[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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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gdiablo01 2007-1-19 21:33: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1003451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14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兄弟

    與此同時,陳玄接到了魔族的消息,不出所料,他們要求用人質交換真正的龍珠,而且條件極其苛刻,陳玄必須先交出龍珠,待魔族驗明龍珠真偽,才能放回人質。

    儘管在追求如玉方面,三公子的表現稍顯弱智,那也是出於利益的考慮,做為魔族在人界的領袖,他絕不缺乏計謀和手段,這種情形下,陳玄沒有資本討價還價。於是,魔族如願以償的得到龍珠。

    當然,這一切都發生在陳玄和石雀達成共識以後。至今還不清楚魔族到底在玄門安插了多少眼線,為了防止意外,石雀沒有將消息發散,只是找來老怪物助陣,問劍和卓月雖然受傷,只要不是受到圍攻,掛掉分神期的高手仍然像掐死螞蟻一般容易,找他們遠比找其他的分神期高手更有用。

    這樣,玄門方面就有了四個人,穩妥起間,石雀決定兵分兩路,由問劍和卓月負責追蹤龍珠

    問劍的修為不必說了,卓月則是心細如塵,跟蹤盯梢自然比旁人更有優勢。

    他和陳玄分成一組,因為他們的實力最強,並且都沒有受傷,石雀的意圖很明確,一旦洩露了行蹤,那就是一場屠殺。

    是的,屠殺!姑且不說石雀的修為不比他們三個差。沒人懷疑陳玄的實力,當年他能單槍匹馬滅掉魔族北線的主力,滅掉魔族留在人界的殘兵餘孽綽綽有餘,看似只有四個人,玄門的中堅力量盡在其中了。

    黃昏,殘陽如血。

    文士笑嘻嘻的走進房內。鐵錘緊隨其後,一副要吃人地嘴臉,羅剎還是那麼冷漠,就像個路過的旁觀者。

    「來殺我的!」王浩無精打采的問了一句。在魔族沒拿到龍珠以前,女孩斷然不至受到傷害,

    挾持女孩做人質也絕對安全,而此刻,魔族應該拿到龍珠了。只要魔族拿到了龍珠,人質變得不再重要,胖子很清楚魔族和陳玄地仇恨有多深,他們沒準備改善關係。

    文士呵呵笑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些天你在這裡沒受過什麼罪,我決定給你補上。這是為我的兄弟。」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儘是讀書人,話說的倒是半點不假啊!像你這種人還在意兄弟?你兄弟被閹掉的時候。沒見你敢放個屁出來,現在想起籠絡人心!」王浩並不緊張,魔族得到龍珠,說明陳玄也差不多該到了,現在要做的是拖延時間。

    文士怒道:「休要信口雌黃。三公子做的決定沒人敢提出異議,我不反對,是不願意讓三公子為難。此為忠,如今來取你性命,是幫兄弟復仇,此為義。別指望能挑撥我們兄弟的感情!」

    王浩淡淡的笑道:「我沒有亂說?你都承認了,三公子做的決定沒人敢提出異議,後面的都是廢話,說和不說都沒有關係。」

    「冬子,我警告你,別自作聰明。你挑撥離間。唯一地結果就是多受點罪,明白嗎?兄弟,別和他?嗦,動手!」文士有雖然詞窮,但是並未心虛,因為鐵錘對他向來是言聽計從。

    王浩冷笑道:「不是小爺自作聰明,而是你們的主子笨,留下我們做人質遠遠比掛掉我們更划算,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牽制陳玄,成大事地人應當高瞻遠矚,不應該拘泥於眼前的利益,原本我以為他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個心胸狹隘的人,難成大事。不過也沒什麼關係,他根本沒機會成就大事,他不過是魔族的一條狗,而且還是條被遺棄狗。掛掉我們,足夠他向主人邀功了,至於大事,原本輪不到他來考慮。」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難掩尷尬地神色。當初魔族敗走的時候已經元氣大傷,重啟魔界之門不過是一種托詞,連魔尊本人都沒抱什麼指望。

    真實的情況是,魔族在北境遭受重創後無力再戰,兵敗如山倒,倉促間就要逃回魔界,一大批殘兵來不及撤走,他們在戰鬥中出生入死,殺掉說不過去,留下難免成為魔族地恥辱。如此棘手的狀況,令魔尊左右為難,最終,他接受軍師的建議,留下一支人馬,負責聯絡和挽救失散的魔族子弟,同時,在玄門的眼皮底下組建一支隱形的力量,為今後捲入重來打下基礎。開啟魔界之門倒是提及過,不過也就說說說罷了,就像小學生的夢想一樣。

    但是留下誰領導卻成為問題,魔族兵敗如山倒,散失在各地的高手少說有近千人,這些人至少都是出竅期以上的高手,加上留下地一支人馬,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魔族經歷苦戰也是元氣大傷,這樣一支人馬並非可有可無,魔尊不可能放棄,當然更不可能讓旁人掌權,畢竟血濃於水,他決定在親生兒子裡選擇一個。

    這種情形下的選擇,足以看出幾個兒子在魔尊心目中的輕重,留在玄門的地盤,必定是九死一生,說白了就是個炮灰。

    三公子,在魔尊的眾多親子中既不是長子,也不是么兒,能力不是最出眾的,可也不是最差勁的,偏偏就被挑了出來,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他是最可有可無的,他即沒有得寵的母親,本身也不得魔尊的歡心。

    就這樣,三公子被留在了人界,至於追隨他的部署,除了羅剎,沒有哪個是心甘情願。

    王浩雖然是無心之言,卻恰巧戳到他們的痛處。

    要知道,他們留在玄門的眼皮底下,終日提心吊膽就不用說了,出生入死的玩命,縱然僥倖開啟了魔界之門,他朝重返到魔族。也休想得到

    到魔尊的賞識,道理非常簡單,從留下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成為魔族地棄兒。打上了三公子的烙印,奴隨主榮,除非他們主子獲得魔尊的歡心,否則他們便永無出頭之日。

    這種可能基本上不存在,三公子從前就不討魔尊喜歡,如今在人界待了這麼些年,也許魔尊早就忘記了這個兒子。此外,他們還將受到各方勢力的排擠,畢竟魔尊不止一個女人,也不止一個公子。在第二次神魔大戰地時候,魔族就有數十個子女了,誰知道這些年有沒有開枝散葉。有一點可以確定,剛剛降生的小公子和小公主往往是最受寵愛的,那是因為他們的母親正得魔尊的歡心鄉

    實際上,上次神魔大戰的時候,魔族遭受了重創。也許至今還未能恢復元氣,假如魔族還沒有能力再次向玄門宣戰,魔尊極有可能讓他們繼續留在人界。因為一支隱形的力量,遠遠比暴露在陽光下更有用處。

    三公子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才不遺餘力的追求如玉。當魔尊再一次考慮犧牲哪個兒子的時候,擁有一名煉丹師的妻子,將是一枚沉重地砝碼。

    無論是作為主子,還是奴才,當魔界之門開啟的那一剎,遠遠不是一次任務的結束,他們也許要面臨尷尬地窘境。也許是噩夢的開始,總之,他們的內心充滿矛盾。

    「為什麼不說話?」王浩目睹他們奇怪的神情,笑問。

    「你懂個屁!你知道三公子的身份嗎?三公子能重啟通玄之門,又找到了如玉姑娘,今後必定能受到重用!」頭腦簡單地鐵錘火罵,他的忠心毋庸置疑。

    王浩挖苦道:「我不知道你們主子的身份,不過我知道,他顯然不討大人物地歡心,要不然何至於被扔在這裡。話說回來,即便你的主子得到器重,你一個閹人又能如何?」

    要說還有人是心甘情願的追隨三公子,唯有羅剎,沒有雜念,自然能看清楚更多的東西,她站在牆角冷冷的罵道:「白癡,你們沒發現他在拖延時間?與其浪費口舌容他蠱惑人心,為什麼不立刻殺死他,讓他到閻王爺那玩嘴皮子去。」

    話語間絲毫不留情面,完全不是和同伴說話的語氣,而是上位者對下屬的命令,羅剎的身份十分特殊,不僅因為她是主動留下來的,能力上,她遠遠超越文士,還有不俗地家世。

    羅剎並非是跟隨文士辦事,每次有重要的任務,她都會跟隨,不過大多數時候,她是以旁觀者的身份,頂多是出言提醒,但是有她出馬,三公子就能格外放心,兩人間的關係異常微妙。

    「對呀!他是在拖延時間!兄弟,別在和他?嗦,用你喜歡的方式,殺了他,三公子還等我們的消息呢。」文士的嘴臉變得猙獰。

    王浩用奇異的目光視羅剎,女人,可怕的動物,遲早叫你知道小爺的厲害。

    鐵錘雖然恨的咬牙切齒,卻想不出陰損的招數,他能想到的唯有拳頭,一拳將胖子砸成肉醬,血肉橫飛,腦漿迸裂,他的確是那麼做的,黝黑的鐵拳將空氣扯得呼呼作響,配上那副祖傳的凶相,就是看上一眼,也能將小朋友嚇的半死。

    王浩已經摀住女孩的眼睛,孩子不應見到血腥的畫面。

    「砰!」血肉模糊,流血的並非胖子,而是鐵錘的拳頭,哪怕是真正的拳頭,打在玄冰盾上,也討不到任何便宜,鐵錘畢竟是個綽號,仍然是血肉之軀,何況胖子還特地在冰盾表面製造出一些冰刺。

    冰盾看起來不是由王浩發出,而是分身中途阻截,因此就像憑空冒出來的。

    眾所周知,王浩被禁制了真元,文士很自然的聯想到來個援兵,而王浩恰到好處的裝傻更讓他確信無疑。

    王浩得手後沒有乘勝追擊,即便有了分身,也決計無法在三個分神期高手面前討到便宜,

    最好的選擇是是裝傻,付諸行動就是呆頭呆腦的張望。

    這種拙劣的把戲也玩的出來,簡直就是弱智,可是偏偏就有人願意上當,文士和鐵錘也在四處張望。

    瞧在羅剎的眼中。那就是一個笨蛋用低劣地騙術,欺騙了兩個更傻的傻瓜,這個世界沒有最傻,只有更傻。

    羅剎隱隱猜到冰盾和房間裡出現過的白霜存在某種聯繫。貌似解釋只有一個,王浩破除了一個內丹,然後瞞過了她。這是一次嚴重的失職,而且低級,羅剎不願意被人發現,對付分身最好地方式便是無視,直接毀滅真身,一切的花樣都不攻自破。

    羅剎罵道:「白癡,這裡到處都是高手,誰能闖的進來。分明就是他在搞鬼,殺掉他,什麼都不會發生。」

    「也好。」文士有些疑惑的停止搜索。「剛子。現在你沒什麼花樣可玩了。」

    話音未落,一道幽藍的光出現在眼前,陣陣寒意讓人感覺麻痺,假如他們直接對付真身,除了能喚出冰盾抵擋。胖子幾乎無計可施,他能做的只有進攻,同時。他將分身收回體內。

    真身赤裸裸的暴露在別人面前,那就是他的軟肋,眼下不是玩花樣的時候,保命要緊,收回分身,他就恢復到出竅期的修真者,身體不至於那麼脆弱。

    「媽地!原來是分身,別管我,掛掉他!」文士險象環生的避過冰劍。一邊的耳朵卻跌在地上摔成粉碎,面頰一片冰冷,失去了知覺,他窮凶極惡地吼叫。

    「小爺幫你止血。」黑色的火焰阻隔在鐵錘和胖子之間,儘管只有拳頭大的一團,在三級御火的催動下,依舊凶獸

    般躁動,散發狂暴的氣息,若非空間狹小,胖子發動四級御火,並非沒有一搏之力,至少能拚個魚死網破。懷裡地女孩驚恐萬狀,讓胖子不敢造次,他只想盡量拖延時間。

    混沌之火縱然能溶解萬物,也不是片刻間能做到的,可氣胖子有所忌憚,不敢使出四級御火,

    作為分神期的高手,運起真元護體總還是能支撐片刻。

    「咻……咻……咻……」數不清地寒芒激射而出,文士終於出手,如同牛毛的細針微不可見,穿透空氣的聲響卻無比真實。

    手法和狽妖如出一轍,沒有奔雷般的聲勢,卻在瞬間將死亡拉至對手眼前,一如他的為人般陰毒。

    毒針本身並不可怕,結構細小注定缺少破壞力,幾乎所有的實質防禦都能擋住,比如說防禦形的法寶,或者金屬結構的護甲。不過,毒針通常是用來偷襲,時機不成熟的時候,也沒有人會使用。

    被偷襲者沒機會喚出法寶防禦,至於護甲,胖子出道至今還沒見人穿過,也就是星語喜歡穿上那身朱衣,不過她顯然是出於對衣服地喜愛,而非防禦的功能。

    此種情形下,修真者唯一來得及使用的是真元,然而,毒針正是一切真元和罡氣的剋星,非實質的防禦休想阻攔住他們。

    因此,修真者最頭疼的法寶就是這類法寶,他們總不能一直拿著法寶,或者是一輩子披上護甲,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毒針成為對付修真者最歹毒的利器,喜歡使用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也有少數例外,比如說王浩煉的冰焰,當別人運起真元護體的時候,他呼喚的卻是冰焰,冰盾的形成和寒氣離體是在同步進行,也就是說,在相同的時間裡,別人僅僅能運起真元護體,而胖子卻能在豎起一道冰盾。

    事實上,冰系的破壞力向來不夠出眾,控制和防禦能力才是強項,假如王浩願意,完全可以始終頂上冰盾,除非是修為太過懸殊,或者有厲害的法寶,大多數高手都將束手無策,就像躲藏在硬殼裡的烏龜,不,那絕對是一頭神龜。

    密集的碰擊格外刺耳,良久不決,宛如一場風暴,數量令人瞠目結舌,力道遠非狽妖的法寶可比。

    細小的棉針,打在冰盾上如同錘擊一般,震的胖子整條右臂都在發麻,胸口氣血翻湧不止。

    和冰盾的堅固相比,王浩剛到出竅期修為顯然並不匹配。尷尬的是,為了減少暴露的面積,胖子唯有退至牆角,失去了游鬥的資本,有什麼本領和三個分神期高手纏鬥。

    說的難聽一點,他已經是技窮於此,可是對方還有高手沒有動過,的確,羅剎確實沒有出手,卻比追的最歡的鐵錘可怕,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採用什麼方式出手,不過毫無疑問,那絕對是致命的一擊。

    就在胖子感覺絕望,甚至準備發動四級御火的時候。一條人影闖進來,看似無比的優雅,速度卻快的驚人。

    以鐵錘的強壯,居然被他單手拎起來,就像拎起一條死狗,扔進毒針形成的風暴。

    事發突然,文士來不及收手,眼睜睜看著兄弟在一團血雨後化為烏有。

    「你到底是什麼人?」很難想像,有人能鬼魅般的闖入魔族基地,敵對三名分神期高手,猶能如此悠閒自得,彷彿漫步在自家的花圓。這份氣勢無人可比,這份能力神鬼莫測,文士的話音在顫抖。

    是啊!世間有幾人能夠做到?王浩長出口氣,笑罵道:「你媽的,差點逼的我走投無路,別以為就你有兄弟,小爺也有。」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14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好劍

    也許有人不知道王浩,不過凡是知道他的,都知道他的兄弟是誰,陳玄,神一樣的名字,在魔族,則代表殺神的意思。除了他,還有誰敢獨闖魔族?

    文士當然沒見過陳玄,因為他們至今仍然活著,第二次仙魔大戰活過來的人,都不會和對方講話,要講話就用劍講,有血講。雖然害怕,他仍然在第一時間出手。

    就在他全力發動的時候,羅剎突然轉到他背後,用他的身體做盾牌,爭取到短暫的時間,破牆而出。

    此時此刻,不知道文士該作何感想,光是報個名字就讓羅剎聞風而逃,自己卻傻乎乎的成了擋箭牌,此刻他連哭的心都有。

    要知道,這房間是密閉的,只要出去求救,便能招來大批的幫手,就意味著生存的機會,可是現在,他極有可能失去了這個機會。

    他仍然使用毒針,不過比先前猛烈了十倍不止,這不再是一次偷襲,而是突襲。沒什麼法寶能殺死陳玄,不如突襲,毒針雖然威力不是最強,卻是最歹毒的,曾經不知道飲過多少玄門笛子的血,是他最得意的手法。最關鍵的是,他看見陳玄沒有喚出法寶,這意味著擋在兩人間的只有空氣和真元。再強的高手也是血肉之軀,毒針都同樣有效。

    即便如此,文士實在沒什麼信心擊殺陳玄,所以發射毒針地同時。他用驚人地速度爆退。羅剎脫身時在牆壁上留下一個洞,憑分神期的修為,眨眼的功夫就能溜出去,只要陳玄稍微閃避一下,他就有機會脫身,然後~電光火石的剎那,他想不到更多了。

    呼~

    陳玄即沒有閃避,也沒有追趕,手臂一揮。強悍的真元硬生生的將毒針倒捲回去,當實力相差的太遠,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陳玄使用的手法不是一個分神期的菜鳥能夠判斷地。數不清有多少枚毒針透體而過,每一枚毒針透體,伴隨而來的都是一陣劇痛。不過這種痛楚沒有維持多久便終止了,死人是感覺不到痛的。實際上僅僅需要一枚,已經注定他必死的命運。

    因為連他也沒有毒針的解藥。毒針是用來殺人的,煉製毒針的人何苦勞心費心的研製解藥,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尋找更厲害地毒藥。

    毒針倒捲時的力度比起初更強,無論是穿越牆壁,還是文士的身體,速度沒有絲毫衰減,疾飛時發出吱吱的尖嘯。

    繞是羅剎疲於奔命的逃,不敢有絲毫的停滯。仍然無法倖免,被兩枚毒針透肩而過,沒有留下任何傷口,只在鑽透處滲出一滴血來,血呈綠色,針毒蔓延的速度驚人。至針孔處迅速拉出一條脈絡,假如不加處理。不出兩個時辰毒性便能攻心。

    這些羅剎都看不見,也無暇顧及,睏倦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原來醒著也是件艱難的事。

    原本,她拚死衝出來是為了發出警報,在強到高手也架不住人海戰術,魔族未必沒有贏的機會,即便敗了,那也沒有什麼遺憾的。

    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被陳玄各個擊破,她不甘心。

    遇到這種情形,她想當然的認為陳玄是潛進來的,但是衝出來以後,她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陳玄沒有水滴那種寶貝,即便能利用陣法潛行,也不屑於那麼做。永遠都是他先發現對手,永遠都是他先出手,無人能挺過一個照面,更別說想同伴求救,他就這麼唐而皇之,踩著魔族地屍體闖了進來,門外,已是屍橫無數。

    從他趕到魔族到現在,前後花掉了不少三分鐘,是以還沒有人察覺到那些屍體。

    「魔族!」羅剎咬緊牙關掏出紫色的玉丸,捏碎後,絢麗地紫芒沖天而起,彷彿是她燃燒生命綻放出的美麗,剎那間點亮夜空。

    假如你想讓屬下有條不紊的應敵,就永遠不要發出最高級別的警報,沒人會用最高級別的警報進行演習,第一次使用的東西總是叫人無所適從,另外,最高警報通常給人失控的感覺,恐慌擴散的程度超乎人的想像。

    無論如何,魔族還是被驚動了,不過陳玄已經找到兄弟和妻子,魔族有沒有收到警報無關緊要,倒是羅剎奇跡般『脫身』,讓他感覺到一丁點意外。儘管最終沒能避過毒針,但是她創造了一次奇跡。

    奇怪的是,魔族弟子對他們視而不見,一股腦的衝向古堡的頂層,他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接到警報,第一個聯想到的便是護主。

    「好機靈的女人。」當陳玄走到外面,看到亂做一團的魔族,以及躺在地上的羅剎,他仍然活著,呼吸的時候,胸部的起伏令人浮想聯翩。既然逃過一劫,是死是活便聽天由命罷,陳玄無意向昏迷的女人下手。

    羅剎的確很機靈,假如不是這個女人,文士等人肯定被胖子耍的團團轉,王浩看了眼羅剎,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這個女人掛掉。

    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王浩兩人暢行無阻的離開魔族的基地。而此刻,在魔族的另外一面,驚雷早已將黑夜染成白晝。

    三公子倉促間收到示警訊號,根本不知玄門來了多少人,因此,最明智的選擇便是逃跑。何況他現在有龍珠在手,開啟魔界之門才是當務之急。至於對付陳玄,那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事。

    留在人界的魔族都是他的子弟兵,除非萬不得已,他不願意損兵折將,當然不願意和陳玄拚個魚死網破。

    結局完全在石雀地預料之中。在基地地另外一面。他將逃跑的魔族堵個正著。原來兩人早已敲定,陳玄守護北面,南面留給石雀,小醫仙和問劍因為有傷在身,合力守護西面,東面是玄門的區域,料想他們不敢冒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由陳玄布設了陣法。

    大家各守一方。務求將魔族圈在陣中一網打盡,因此除非魔族自己闖過來,不能輕易的擅離職守,這也是由於人手不足的無奈之舉。

    霹靂聲震天動地,持續了半個小時才停歇下來,沒一會,眾人接到石雀的信號,魔族的主力已經逃逸。大家在陳玄處集合。

    「讓他們給跑啦?」問劍火冒三丈的問道,剛才若不是被卓月拉住,他早就趕去助陣了。要說石雀在三路人中,實力應該排在第二,雖然不如問劍的強橫,可是他有霹靂杵在手,單憑這件寶貝,就能乖乖地讓魔族跳下飛劍,另外還有陳玄的陣法輔助。試想,魔族有什麼本事逃走,除非石雀有意放水。

    「老朽豈能叫他們在眼皮底下溜掉。老朽是壓根沒碰上他們的主力,也許他們原本就是群烏合之眾,沒有什麼頭目!」石雀惱羞成怒。不過難以自圓其說,倘若魔族沒有首領。真正的龍珠又去了何處?

    「不可能,我在四面都布下陣法,魔族的人插翅難飛。」陳玄肯定的說道。

    王浩也作證道:「這些天,我雖然被關在房間裡,不過分身守在古堡的頂層,上面一共住了五個人,一個是魔族的首領三公子,一個叫做如玉的女人,羅剎,另外還有兩個沒打國照面的高手,後來是羅剎接到命令殺我,我的分身才趕回房間,也就是說半個時辰以前他們還在古堡裡,他們沒可能提前脫身。

    石雀搖搖頭說道:」我沒有見過魔族高手,更沒見過什麼女人,都是些小魚小蝦,沒費什麼手腳便全部打發了.」

    」媽的,你們一定是中計了!他們剛才沒有離開古堡,只是派出幾個人佯裝奔逃,我敢打賭,他們剛才就藏在古堡,等我們聚在了一處,他們才乘機開溜的.」王浩聽到一半突然

    破口大罵,並非他比另外的幾人聰明,只是目前他仍屬於弱者,還用弱者的求存方式,因此他能猜到魔族在不利情形下採取什麼措施.

    餘下四人同時一使顏色,一齊衝入古堡.

    偌大的古堡,這裡曾經高手如雲,如今早已人去樓空,連羅剎也被帶走了,可以想像,他們地撤離雖然倉促,但是並不慌張,一切的步驟都是有條不紊.

    在三公子的房間,胖子找到半杯仍有些燙手地咖啡.

    」狗崽子!」做為指揮者,被人家像傻子一樣給耍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石雀的老臉憋成豬肝顏色.

    」石雀,你一共擊殺了多少魔族子弟?」陳玄笑問.

    」四百一十三個.」石雀沒精打采的回道,這個數字不能讓他感到快樂.

    」這就對了,石雀,你不需要感到自責.我們都不清楚魔族弟子地數量,誰能想到,他們捨得派出四百餘名弟子出來當炮灰,我猜想這些人裡應該有不少高手,要不然也休想騙過你的眼睛.」

    」分神期地高手至少有四個.」石雀喃喃自語,那四個傢伙足足和他纏鬥了五分鐘,才被各個擊破.當時他半點也沒想到那是個圈套,那些傢伙都是送上門讓他殺的.

    」恩,這魔族的首領也算個人物,居然捨得用四個人當炮灰,不怪你上當!換成是老夫,可能就相信那是魔族的主力了.」問劍鬱悶的一跺腳.

    要不說問劍招人討厭,這話別人聽見沒什麼,傳到胖子的耳朵裡,就是另外一番滋味,什麼叫犧牲四個人,其餘的四百零九個就不是人?

    剛要發作卻被卓月拉了拉手指.」問劍就是這幅德行,口沒遮攔,別和他一般見識.」

    王浩不屑道:」我才不和他一般見識,有兩個房間非常奇怪,我帶你去看看.」

    不用他提醒.眾人已經尾隨其後.

    兩個神秘地高手居住地房間.詭異的氣息仍然在緩慢釋放,走近時,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壓迫感不僅強大,而且邪惡,那是種禁制,而且是禁術.

    」分身一到房間的周圍,就像要被扯碎一般,當時我就沒敢進去.」說出這種話用不著臉紅,強如問劍.石雀這樣的傢伙,到了屋外也是停下腳步.

    隔行如隔山,禁術之所以邪惡,因為採取了邪惡的方式,攻擊方式支取人類的死穴,它的目的或者修煉方法與正統地修煉背道而馳.

    正統的修煉的方式都非常乾淨,以至於世人將修真者稱呼為仙,終極目的是為了提升自身.探索未知的領域,是為了飛昇,而禁術要麼是利用骯髒殘忍的手段修煉,要麼目的非常邪惡,有些就是赤裸裸的殺人法門,比如說幻殺古陣,倘若不是挽救過玄門,倘若不是為了對抗魔族,倘若不是陳玄地獨門絕學.就一定被石雀列為邪術.

    話說回來,要是讓石雀知道星語也學會了幻殺古陣,非要當場抓狂不可.

    」彫蟲小技.」在陳玄看來.這處禁制除了採用八血禁咒固陣,貌似沒有別的神奇之處.

    常人都以為破除骯髒的禁咒應該用上X之物,那種想法可謂大錯特錯,再乾淨的東西,沾染上X也變得不再聖潔。事實上恰恰相反,污穢的東西往往是聖物的剋星,因為聖物沾染不得一絲半點的污穢。

    對付禁術的正確方法是以毒攻毒,邪毒之物互相是相剋的,相遇就要拚個你死我活,假如後來地邪物更強,自然能取代原來的邪物,格局一旦破了,邪術也就不攻自破。

    提出這番真知灼見的人並非陳玄,卻是小醫仙,博聞第一地美譽絕非浪得虛名。

    所謂八血固陳,是用至陰至毒的七種毒物的血,混合在一起加強陣法,具體是哪七種毒物沒有特別地要求,只要是夠陰夠毒便行,手法因人而異,採用的血也不盡相同,第八種是佈陣者地血,形成血咒以後,佈陣者和陣法結為一體,破陣變得異常艱難,無論佈陣者身在何處,都能採取措施阻止別人破陣,不過有利就有弊,一旦陣法告破,佈陣者也將遭受重創,也許正是出於這個原因,魔族雖然撤離了此地,陣法卻依然保留著,當然,裡面也有可能保存著秘密,就此放手,在場的人都不甘心。

    道理一旦點破,大家都能理解,到哪裡找邪惡之物破解八血?大家都是堂堂正正的人物,憑實力站在玄門的巔峰絕頂,誰去玩那種不乾淨的東西?

    令人鬱悶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王浩,就連他的好兄弟都不例外。

    「你們看我幹什麼?我可是清清白白。」這是徹頭徹尾的歧視,王浩據理力爭。

    「別裝了,你的飛劍就是昔日魔君之物,叫做裂天之痕,不知道飲了多少鮮血,即使不是至陰至毒,至邪是絕跑不了的,天底下找不到比它邪的東西。」說出這種話的居然是石雀,老東西近來越發讓人另眼相看,這個道貌岸然的玄門泰山北斗原來不是什麼好鳥!不過這話在卓月聽來卻另有一番深意,說明石雀對胖子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至少他認為胖子是個能用的上的人。

    說到手裡的寶貝,讓王浩在乎的不過兩件,龍虎丹是師傅留下來的,那段時間,他拼盡全力要參透其中的玄機,無奈毫無頭緒,真元探入沒有反應,御丹決也嘗試過,仍然沒有反應,如果說還有什麼沒嘗試過,貌似就剩下拆丹了。

    胖子絕不會那麼做,如今他什麼都不缺,龍虎丹是師傅留給他唯一的東西,紀念的價值遠遠高於掩藏的秘密。

    第二件便是裂天之痕,從他跨入練神期的那天起,裂天之痕陪他出生入死,如同經歷過生死患難的朋友,至今,兩者早已經密不可分。

    也許龍虎丹的秘密永遠也參不透,裂天之痕目前能給他的幫助,遠遠不如一枚龍珠,然而胖子是感性的人,他認為好的東西就是好的。

    「有把握嗎?他們人都撤走了,還留下個陣法,會不會是陰謀?」王浩被他們看得心裡發毛,無奈卻拉不下臉拒絕。

    「你就算信不過我們,還信不過你的兄弟?」石雀板起臉說道,和胖子談大義沒用,要談就談感情。

    說實話,王浩對陳玄真就沒什麼信任可言,站在他的角度,看不到陳玄神一樣的光環,而且第一次見面,胖子就見到他被師傅罵的狗血噴頭。

    「放心,破陣方面我有十足的把握,我知道裂天之痕受過重創,憑你的能力僅能修復到現在的地步,說不定破陣的時候,它能自行修復的。」陳玄說的明白,破陣有十足的信心,破除禁術就兩說了,不過好處是,也許能藉機修復飛劍。

    王浩焉有聽不懂的道理,他親手將飛劍插入禁制,就算要用金葉子打水飄,他也要自己來扔,圖個痛快。

    空間劇烈的扭曲,沒有牆皮的脫落,散發惡臭的污血從縫隙裡滲透出來,八血固陣能將陣法和建築凝聚成一體,陣法覆蓋內的一草一木,都是陣法的一部分,都是陣法的延伸,因此眼前發生了詭異的一幕,牆壁產生了強烈的痙攣,飛劍彷彿不是插在牆壁上,而是怪獸的心臟。

    王浩被第一時間彈飛出去,口角掛上一絲鮮艷的血。

    然而裂天之痕卻沒有彈飛,而是牢牢的釘在牆壁上,猶如貪婪的吸血怪獸,事實上它的確在飲血,當初煉製它的高手,不僅讓它能夠吸收真元,同時賦予它嗜血的能力,讓它能利用一切機會修補自身,要知道,對一柄飛劍而言,鮮血與真元都是極易獲得的東西。

    通紅的脈絡迅速爬上健身,開枝散葉,形成一張緻密的網,宛如人體的血管,仔細觀察,組成脈絡的並非是簡單的直線,而是無數細小神秘的符號。這些符號串聯在一起,組成了一個最精妙的陣法,能夠利用鮮血和真元自行修復的陣法,當然,陣法的作用遠遠不止於此。

    符號蔓延到飛劍的每一寸角落,不過在有些地方消失不見了,有些地方則是非常的暗淡,形成帶著淡淡哀傷的暗紅。那些就是飛劍曾經受損的所在,此刻正在慢慢的彌補,修復。

    「魔尊留下的飛劍果然邪惡,居然能夠用鮮血修復自身。」問劍口是心非的說道,他的眼睛裡閃著精光,飛劍對別人來說不過是代步工具,對他而言卻是全部,一柄好的飛劍不僅能讓他的實力劇增,甚至對他的修煉都有莫大的益處,而裂天之痕就是他心目中的絕世好劍。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15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劍靈(上)

    破除禁術有裂天之痕就足夠了,並且還能乘機進行修補,因此陳玄沒有過多干預,笑道:「此言差矣,做為一柄好劍,勢必擁有自行修復的能力,如此才能算是完整的生命,才更有可能形成劍靈。裂天之痕原本沒有嗜血的屬性,除非是在自身受創,需要修補的時候才吸,因此算不上邪惡。修復飛劍不一定要用別人的血,也能用自己的血,用自己的真元,我兄弟就是用自己的真元修復裂天之痕。我認為這種奇特的修復方式,能促進劍和主人的親密關係。」

    「你說什麼?劍靈!」問劍或者該叫做劍癡更加貼切,單是聽到劍靈兩個字,其餘的全然沒聽進去。

    劍靈,傳說中由劍而生的精靈,當然僅僅是個傳說而已,沒有人親眼目睹過,想來傳說中的曠世神劍應該有吧?反正陳玄的大衍劍沒有。煉製一口強橫的飛劍容易,但是要讓飛劍具備靈性就難了,形成劍靈更是難上加難。

    劍靈,是做為煉劍者至高的榮耀,問劍何嘗沒有幻想過,幻想擁有一柄擁有劍靈的劍,不過以他的驕傲,更希望自己的飛劍能產生劍靈。不過,那終究是想想而已,就憑他的劣質飛劍還想生出劍靈

    劣質飛劍無法承受問劍的強橫,在他挑戰高手的巔峰時期,每次戰鬥都要報銷一口飛劍,他如今的這柄飛劍壽命最長,達到了恐怖的三百年,主要原因是沒怎麼用過。

    老怪物很難容忍有人比自己更強,尤其是在使劍的方面。被陳玄超越也就罷了,但是胖子憑什麼擁有劍靈?

    陳玄解釋道:「裂天之痕擁有強悍的修復能力,加上昔日在魔君手上經歷過無數次激戰,飲了不知道多少鮮血。本身地優勢,和它的經歷都比別的飛劍更容易修出劍靈。我有一種猜想,你們看裂天之痕現在吸血的速度,還有他吸收能量地速度。假如他在王浩體內也是用這種速度吸收真元,片刻間便能將王浩抽乾。還有,為什麼他不吸王浩的血?這說明它是有選擇的吸收,至少它不會傷害主人,這本身就是一種靈性,邪器可沒有這種功能,反嗜主人是常有的事。」

    石雀聞言也覺得有理。單純因為嗜血便將裂天之痕說成是邪惡,未免有些武斷了,不得不承認這種設計巧奪天工。

    說話間情形發生了變化。湧出的毒血越來越多,來不及吸收,流到地面上,鮮紅中居然帶著烏黑,咕咚咕咚冒著泡泡。彷彿剛從血管裡流淌出來。

    與此同時,裂天之痕正在一點一點的沒入牆壁,怪異的場面多少讓胖子感覺到緊張。就在剛才,他還聽說寶貝飛劍可能存在劍靈,可是現在,那飛劍離他越來越遠了,幾乎要淡出他的視線了,它會不會最終也淹沒到八血裡,成為陣法的一部分?

    當陳玄瞭解到他的擔心,不可避免地大笑起來。「不要擔心,裂天之痕不可能融入陣法。你仔細看看,這面牆壁是在排斥飛劍,是飛劍硬要鑽進去,我猜想,裡面可能藏有一個巨大的血池,現有能量不足以維持飛劍的修復,因此它才拚命地靠近血池。我們唯一浪費掉的是時間,要完全的修復也許有一個過程,不過對你來說好處多多,難道你不想徹底修復飛劍?」

    很快,連劍柄也徹底消失,牆壁的創口奇跡般癒合,最終連一絲血痕也看不出來。但是守在外面的眾人仍然能感覺到,八血固陣在悄悄地萎縮,正如陳玄預料地一樣,裂天之痕迅速的修復自身。

    等待的同時,大家開始商討對策。魔族帶走龍珠,眼下去向不明,石雀面上無光是自然地,確認魔族帶走的龍珠是假貨,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不過他仍然固執己見,真正的龍珠一定要毀掉,以他的性格,哪怕是有一個魔族留在人界,也能讓他寢食難安。

    王浩自然不肯,適時的岔開話題道:「放心,魔族要開啟魔界之門,一定會使用假龍珠,只要他們敢使用,小爺就能感應的到。」

    陳玄自從出現至今,目光幾次掃過女孩,他當然知道那女孩就是雨霞轉世,不過當著眾多高手的面,實在拉不下老臉相認。即便是他想要相認,也無法喚醒雨霞的記憶,傳魂液雖能保存前世地記憶,卻是存在於深層意識裡,猶如加了密碼的鎖頭,在女孩靈智還不成熟的時候強行開啟,極有可能造成損傷,最可怕的結果是變成白癡,就算成功了,也勢必影響雨霞今後的修煉。

    起先是為了保護女孩,如今沒什麼危險了,抱著兄弟的女人也不好看,王浩只能裝傻道:

    王浩故意大咧咧的說道:「這孩子真挺重的,我想換一換手,要不你幫幫忙?」

    出竅後期的高手抱個女孩還能累著,傻子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石雀等人不愧為高手,定力極深,居然一個個能做到不動聲色。

    陳玄想了片刻,與其裝傻還不如坦然一些,面紅耳赤的說道:「幸虧有你保護雨霞,要不然,唉,都怪我太大意了,還是你先抱她吧,他好像有些怕我。」

    女孩的確非常害怕,雖然那雙清澈的眼睛還看不懂爾虞我詐,但是卻能看懂死亡和流血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親眼看見陳玄殺人,此刻,她將小腦袋藏在胖子懷裡,嚇得不敢多看陳玄一眼。

    這個時候陳玄如何能硬接她過來,萬一小女孩哭鬧起來怎麼辦?陳玄極有可能用大衍劍劈出條地縫,當場鑽進去。

    「別裝了,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口子耗了這些年。終於走到一起,那是好事,可喜可賀,我們也是被魔族鬧的。竟然忘記了恭喜你,呵呵,我這裡還有件小玩意,別嫌棄!」既然是恭喜,當然不能空手,石雀順手掏出一塊玉珮當作賀禮,老傢伙在玄門裡也算是大款,出手絕不寒酸,單看玉珮的成色,即便不是件法寶。賣掉以後也夠普通人揮霍一輩子的。

    小醫仙笑嘻嘻地說道:「來的倉促,忘記了準備禮物,送個鈴鐺給她玩。」

    小小一串腳鈴煉製的出奇精巧。以她的手段煉製出來,自然是妙用無窮。本來小醫仙精通岐黃之術,應該是送些奇藥才對,不過考慮到給小孩子送藥不吉利,加上有胖子在場。她也不好意思獻醜。

    唯有老怪物出奇地尷尬,人家臨時還能摸出件小玩意來,他是真窮啊。陳玄瞧在眼裡。也不願他太尷尬,解圍道:「兄弟,你是不是也該意思意思?」

    王浩正等著瞧老怪物出醜,被他解圍不禁有些意興闌珊,給小孩子送禮的確沒錯,哪有主動張口要的。

    「咱們兩個是兄弟,我就不和你客氣了。」陳玄呵呵笑道。匆忙間找回雨霞,他毫無準備,遇到這難得的機遇。算計一點是一點罷。

    「你倒是真不見外呀!」王浩撓頭道。

    小醫仙也幫忙道:「誰不知道你是大款呀,我們都是窮人,這叫窮大方,你要是不出點血,那就不地道了,雨霞可是你嫂子。」

    「這不是小氣的問題,我也是真的窮啊,事發突然,我哪有時間準備?這樣好了,我的家當都在這兒了,你喜歡什麼自己挑。」王浩嘩啦一下將星藍戒指掀了個底朝天。

    要說這送禮的事還真叫他頭疼,不是因為胖子沒寶貝,可是女孩用不上啊,以現階段來說,假如女孩立即修煉,歸元丹倒是蠻適用,不過那種東西能拿的出手,別人不說,胖子自己都覺得寒磣。

    無數的奇花異草,晶石,靈丹,堆砌成一座小山,令眾人歎為觀止,這副情形看在高手地眼裡,不亞於見到巍巍崑崙。要知道,這些丹隨便挑出一兩顆,對修真者的幫助都不亞於一處靈脈。實際上,這些僅僅是胖子龐大財富的一小部分,他在李蘆處還有存貨,在貢嘎山上還有晶石,禁制被破解了以後,小醫仙做了些手腳,普通地登山者,甚至是修真者找不到,不過她並沒有搬走晶石。

    想起徒兒在蜀山過的日子,問劍頗有些無地自容了,覺得虧待了蘇雪。作為師傅,永遠都是將最好的留給徒弟,給的再多也不夠,至少,問劍要給的比胖子更多,可是很明顯他做不到。

    「兄弟,要是連你都哭窮,我不如上吊算了。」陳玄目瞪口呆地說道,當初他將星藍戒指送給兄弟的時候,裡面可是空的,才幾年地功夫就有如此龐大的財富,這個兄弟哪是煉丹師啊?儼然就是部斂財的機器。

    反正憑兩人的關係,今後能隨要隨取,陳玄象徵性的挑出兩顆歸元丹,笑道:「有了這東西,修煉起來就能事半功倍了。」

    兩天以後,陣法突然發生抽搐,牽動整座古堡都震動起來,持續片刻,一道明亮的火柱沖天而起。

    陳玄冷笑道:「八血固陣還有些名堂,血脈居然連接到整座古堡,邪術雖然破解了,可惜飛劍無法突破陣法,讓我來幫他一把。」

    輕描淡寫的幾個印訣,眼前的幻像頃刻瓦解,堅固的牆壁像積木般嘩啦啦地坍塌下來,眼前出現一座醜陋的血池。血液像濃墨一樣烏黑,散發出一陣陣惡臭,猶如一潭死水般沉寂。

    裂天之痕靜靜插在血池的中央,從外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變化,當王浩將他放在手中的時候,卻能感受到奇異的波動,以前的裂天之痕是能量的波動,如今則是生命的脈動,收入體內後仍然跳動不止,原本是與王浩渾然一體的飛劍,此刻卻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了。

    「兄弟,我還是低估了裂天之痕,它的力量令人感到恐怖,遠遠超越了飛劍的範疇,血池無法完全的修復他,如今,它才是剛剛覺醒,要徹底修復它,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你先把它收起來罷。」

    兩人說話的時候,石雀等人搜索了房間,當然什麼也沒有找到,魔族在退走以前,不可能留下有價值的東西。除非聲

    石雀本著一不怕苦,二不怕髒的精神親手清空了血池。難為他了,憑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前哪幹過這等粗活。可惜這次同行的都是牛人,陳玄,卓月,問劍,哪一個是他能調的動的,他譜大,別人的譜子更大。

    好在血池位於古堡的頂層,工作量並不算太大,只需將底部震出一條裂縫,不大的功夫,血池的地步便暴露出來,下面果然藏有東西,那是一頭怪物,外形酷似被剝掉毛皮的獵犬,頭頂生有兩條螺旋狀的巨角。怪物顯然已經死去,眼神污濁,暗淡無光。

    「這又是什麼怪物?」小醫仙掩住鼻息向胖子問道。

    「血鯢。」王浩雖然不情願搞髒蛟皮煉製的靴子,仍然踮起腳尖走過去,手腳麻利的開膛破肚,從怪物的腹中掏出一顆血色的內丹。

    「這個怪傢伙就是大名鼎鼎的雪鯢,嗯,難怪魔族要將血池建在頂樓。」小醫仙和胖子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後知後覺,讓她鬱悶的是,她知道的並不比胖子少。這就好比一個動物學家和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有時候知識並不代表一切,尤其是書本上學到的知識。

    滿身惡臭的石雀臉上有些難看,畢竟,這個醜陋的怪物對尋找魔族沒有任何幫助,不過他還是問起血鯢的來歷。

    小醫仙解釋道:「血鯢是難得的異種,要純陰的血才能滋生,並且要養在血池裡,這座血池便是它的母體。要不是被我們殺死,血鯢一旦修煉成妖,就很難被人收服了,它有個奇特的本領,能夠讓血液燃燒,而且無視真元防禦,你們應該清楚,修真者對這種攻擊是最頭痛的,簡直可以說是死穴。不過在成妖以前,血鯢十分脆弱,見光就死,由於血鯢對生存環境的要求十分苛刻,因此它不可能自然生長,都是有心人刻意培植的,血鯢是少數幾種能人工培植的異種。可惜,他如果不死,也許能更有價值,至少能成為一頭恐怖的戰寵。」

    若不是陳玄破陣時搞塌了牆壁,血鯢應該還是說的,聞言尷尬的說道:「兄弟,對不住啦,要是知道有這種東西,我就想別的方法破陣了。」

    王浩收起血鯢的內丹,壓抑住心中的狂喜,不動聲色道:「有什麼好可惜?死活都是一樣。」

    陳玄隨即釋然,血鯢的能力即便再強悍,也不能和風狸相提並論,兄弟何須容忍它的醜陋,對兄弟而言,血鯢就是件煉丹的材料,即便此刻仍然活著,也要親自殺掉取丹。

    「看來那人建造血池的目的就是為了飼養血鯢。」石雀失落的說道。

    魔族的人隨時都可能利用龍珠開啟魔界之門,真龍珠放在胖子的手裡,石雀也覺得不夠踏實,他緊張兮兮的不肯離去,最終跟隨王浩來到草廬。

    王浩自然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路上頗感鬱悶,不過念在他心繫玄門,也不便發作。沉悶的氣氛知道趕回草廬,才被星語的一聲師傅打破,小妮子越發的迷人了,連胖子都不由怦然心動。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15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劍靈(下)

    入夜,石雀等人仍在考慮對付魔族的事情,事情原本並不棘手,倒是玄門中的叛徒讓石雀如坐針氈,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陳玄義字當先,而且深受其害,一臉憤然,竟似比石雀還要火大,就連向來不喜歡說話的問劍也對奸細深惡痛絕,主動的出謀劃策。

    王浩悄悄溜到後山的斷崖邊,圖個清淨,手裡面握住龍虎丹,不知不覺的出了種。

    不一會,空氣中飄來一陣香風,濃郁了點,卻是說不出的誘感。

    「嗨!」星語『突然』從後面鑽出來,宛如精靈般動人,小手本來是摀住王浩的眼晴,但是剛放上去,又觸電般縮了回來,假如光線稍微亮一點,就能看見手掌上出現了一排整齊的齒痕,做為美食家,胖子理所當然的擁有一口好牙。

    「都什麼時候了,還玩?你不知道魔族得了龍珠,眼下正蠢蠢欲動?」王浩故作深沉。

    「得了罷!你什麼時候關心起魔族啦?你要是真關心龍族,就不會一個人悄悄溜出來了。」小手還有些疼,星語的心裡卻甜滋滋的,貌似胖子近來越發不像個師傅了。

    王浩知道騙不過他,用手指指旁邊的石頭,示意她先坐下再說。

    「先說好,不准再咬我。」星語故意撒嬌道。

    「怕咬就走遠一點。」王浩不給面子地說道。

    最終。星語坐在了胖子的身邊,當然,她不可能老老實實坐著,嬌柔的身軀像沒有骨頭似的,貼在胖子的手臂上,小臉則是靠上了胖子的肩膀。要命的是,小口裡吹出來的暖風正好落在胖子地耳朵上,癢癢的。

    「師傅。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龍虎丹。」王浩心猿意馬地答道。

    「哦,是幹什麼用的。」星語懶洋洋的轉過頭來。

    「不知道。」王浩很久以前就沒在對龍虎丹上心了,就是剛才掏出來。也不是探索它的功能,卻是為了懷念師傅。

    「什麼,你不知道這顆丹的用途?咦,這枚丹好像很奇怪,是不是煉製失敗了。」當星語看到那紅黑參半的龍虎丹,很自然的做出猜測。

    王浩沒有答話卻突發奇想,這枚丹難道是師傅的玩笑。

    星語還以為龍虎丹是王浩的敗筆,挖苦道:「呵呵,原來師傅也有失手的時候。」

    王浩突然面色一寒,教訓道:「別胡說。龍虎丹是我地師傅,你的師祖煉的。」

    「原來是師祖煉的,那就一定藏有玄機,不可能是失敗。」星語當即肅然起敬,龍虎丹儼然被她當成了神器。

    「玄機個頭,說不定是他煉砸了。又不好意思承認,死要面子,故弄玄虛。」王浩不由想起了師傅,臉上蕩起一絲笑容。師徒,父子,他和丹王的買系。外人很難去體會。

    星語切道:「這種事好像只有你才幹的出來。師祖是什麼人,能失手。」

    王浩無語。要說一個煉丹師在成長地過程裡沒有失過手,那是不可能的,或者那不應該叫做失手,而是成長的代價。不過以丹王后期的實力來說,失手地幾率就非常小了,尤其人家是採用古法煉丹,不像王浩喜歡Diy,嘗試總是和失敗聯繫在一起,不過一旦成功就能促成飛躍,因此,不失手並不意味著高明。王浩本來想教訓她一番,考慮到這個小丫頭對丹王的崇拜程度,還是放棄了。

    畢竟個人理念不同,沒必要強加於人。

    「把這顆丹送給我好不好?」星語雙眼放光的盯住龍虎丹,在胖子地面前,她乎永遠也不懂得矜持。

    「想都別想。」王浩迅速的將龍虎丹收起來。

    「小氣!」星語一溜煙地跑掉了。

    大山的夜風夾雜絲絲寒意,讓暈乎乎的王浩清醒過來,獨處在峭壁的邊緣,感覺到一絲難耐的孤獨。

    「歎什麼氣呀,修真者本來就是孤獨的。」蒼老的聲音。

    「你是誰?」王浩四處張望,月朗星稀,將樹林映的一片雪白,如果藏了什麼人,沒理由看不見,胖子的一個感覺就是撞上高手了。

    冰火在第一時間調動起來,淡藍色光芒於指尖處若隱若現,此時的他,頃刻間就能發動致命的一擊。

    「你這麼緊張,就像個孩子,哪有高手的風範?」那個聲音譏笑道。

    「誰說我緊張的?」王浩不再張望,採取以靜制動的策略。

    「有那麼點意思了,可惜還差的很遠,真正的高手不應有情緒波動,無論是殺人的時候,還是被殺的時候,都是一樣。像現在在這種外來的干擾,完全可以無視。」還是那個蒼老的聲音,該死的,他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廢話!什麼叫做無視?白白讓你偷襲?那叫我死!」王浩冷笑,一直都在挑戰高手的他,要不是有份天生的機警,要不是耍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此刻哪還有命說話,偷襲和被偷襲是有天壤之別的。

    「嘎嘎,好在你還不笨,年輕人,你連生死都看不透,還枉稱什麼高手?沒錯,當你還是個菜鳥的時候,一定要充滿警惕,無論採用什麼樣的手段,能活下去就是對的。可是當你的修為越來越高,還是採取弱者的求存方式,如何能成為強者?有些人才一出道就模仿高手的風範,結局毫無懸念,他們等不到成為高手便夭折了。有些人學會了弱者的生存方式,卻無法轉變過來,邁向高手地道路上止步不前,就像現在的你。」

    王浩冷笑道:「一派胡言,小爺沒有自稱是高手,是你說的,小爺也沒有止步不前。」

    「你是個煉丹師,運氣也不算壞,築基到現在不到六年。就快速衝到出竅期,假如你願意,衝到渡劫期也不難。不過,就算你能白日飛昇,仍然還是個菜鳥,我可不是危言聳聽,不少才華橫溢的人,出道的時候像煙花般燦爛,可惜,風光一陣子就銷聲匿跡了,修真不是百米衝刺,是長跑。時間是被忽略的因素,堅持到最後才能跑的最遠。修為僅僅是代表不同階段,年輕人,你不想想看,渡劫期地人向元嬰期的人炫耀,和高中生向小學生炫耀有何不同?渡劫期就很威風嗎?飛昇才是一切的開始。」

    「依你地說法。小爺就是一錢不值的垃圾。」王浩對赤裸裸的教訓向來無視,尤其這種教訓是出自來歷不明的人。

    「不,不,菜鳥和垃圾是有本質區別的。垃圾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你是菜鳥,不是垃圾。要不是你有成為高手的潛質。我又豈會認你為主。」

    「認主,你到底是什麼人?」

    「劍靈。」蒼老的聲音答道。

    「你是裂天之痕?」王浩詫異道。

    「可以這麼說。」劍靈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繼續解釋,」我見證過三個絕頂高手的崛起,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什麼是高手,我也知道,什麼樣地人有潛質成為高手,那就是創造力,只有創造都能在一個領域達到極致。我從來沒有見過誰能憑借一部法門,或者是一部秘籍成高手,做為高手至少是宗師級人物。陳玄,卓月,問劍,這些人也能稱之為高手,荒謬!可笑!難怪魔族在神魔大戰裡始終都處於優勢,因為玄門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的高手。」

    「切,好大的口氣。我知道你以前是魔君的武器,不過吹牛的時候也要尊重事實,誰告訴你玄門處於弱勢的,要是玄門真是處於弱勢,能把魔族打回老家窩著,切!」王浩對神魔大戰地見識全部是道聽途說,不過三大高手裡面有兩個都是他親近的人,不容別人侮辱。

    劍靈冷笑道:「不尊事實的人是你才對,你為了袒護兄弟歪曲事實,玄門處於弱勢是不爭的事實,假如玄門是處於強勢地,石雀聽到魔界之門重新開啟的消息,何故如此緊張?唉,這也不能怪你,玄門有意封銷了消息,以你的年紀和閱歷,哪知道當初發生地事。」

    「你說我年少無知!」王浩暴跳如雷道。

    「神魔大戰的時候,敗走地人是由魔族,不是魔君。你的兄弟陳玄,不過是憑幻殺古陣取巧,才勉強滅掉魔族的嘍落,有什麼稀奇?那種戰績也值得炫耀嗎?當初陳玄面對賽奪的時候,為什麼不見他有什麼威風?」這個狗屁劍靈狂妄的很,眼高於頂,將魔族的高手說成嘍落也不奇怪。

    王浩倒是聽說過它的光輝史,不過還是禁不住升起一絲好奇,追問道:「你說陳玄和魔君有過一戰?那麼說,他也是見過你的?」

    「陳玄和魔君一戰,他也配!當初圍攻魔君的時候,玄門高手傾巢而出,光是蜀山就出動六百多名弟子,星月宗的弟子比蜀山只多不少,別的門派不用說了。問劍,陳玄,石雀,這些傢伙都在其中!」劍靈說著說著突然激動起來。

    「那可真是傾巢而出,頂尖人物基本齊了,就是圍攻一個魔君,不是吧?」王浩一陣狂汗,那個什麼魔君一定被轟殺至渣,不過誇張的是,劍靈立即推翻了他的猜測。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現在的風光,蜀山派巔峰人物是紫蕭和青藍,這兩個人分別駕御紫劍和青劍,問劍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我當時沒留意有這麼個人。」

    「什麼,問劍才是個小角色,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不過有了前面眾多高手圍攻魔君一人的壯烈,胖子已經有些麻木了。「畢竟魔君是敗了,呵呵,結果我已經知道了。」

    劍靈冷笑道:「結果也許和你想像的不同,你最好還是在再聽聽,在那次對決裡,紫蕭和青藍完成了紫青雙劍的合壁,在我看來,那是玄門唯一的一次還算像樣的攻擊,可惜,還是無法承受我的一次打擊。不得不承認,紫青雙劍的威力還過得去,無奈操縱他們的人太弱。爭鬥畢竟不是拼法寶。是人與人之間的爭鬥。」

    「紫青雙劍才算過得去,那你說,魔君最後是怎麼敗地?」王浩有些迷糊了,不過魔君最終落敗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裂天之痕也不會落在自己的手上。

    劍靈氣呼呼地說道:「誰告訴你魔君敗了?魔君當時是因為魔族死傷慘重,節節敗退,眼見大勢已去,才選擇了爆體,區區紫青雙劍豈能傷的了我,我是在他爆體的時候受到重創。飛劍一旦受損,主人也會受傷,反之亦然,那個傢伙背叛了我。當時圍攻魔君的眾多高手已經死傷大半,包括紫蕭和青藍,剩下的都是蝦兵蟹將。沒什麼戰鬥力可言了,我敢說,假如魔君繼續戰鬥,勝利者一定是他。做為他的飛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實力。」

    「魔君是自行爆體的!這怎麼可能?就算是輸了,還可以東山再起。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那個魔君一定是個瘋子。」王浩情不自禁的發出惋惜,不過更多的是不信。

    劍靈歎息道:「要是肯退讓半步,那就不是賽奪了。不過,我也覺得非常詭異,他在戰鬥地時候,好像收到了什麼消息,然後就無心戀戰了,我還記得,他爆體的時候在流淚,那個傢伙最大的缺陷就是太情緒化,能伸不能屈,難成大器。」

    「流淚!」王浩越聽越離譜了。

    劍靈繼續說道:「別以為我是在為魔君說話,他只是我眾多主人中的一個,既不是最風光的,也不是最差勁的,因此,不要懷疑我這些評價地客觀性。」

    王浩沉默了片刻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你那麼清楚魔君的事,說明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修成劍靈,對不對?」

    劍靈有些不解,隨便解釋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不記得有多久,不過凡是我能記住地,都是我成為劍靈以後發生的事。我有無盡的時間可以等待,等待一個配地上我的主人。你要知道,並不是得到我的人,就能成為我的主人,我一直在觀察你,直到你剛才發呆,感覺到寂寞,我才能確定,你就是我在等待的人。在那以前,我僅僅是認為你有些潛質,還不足以讓我做出認主的決定。」

    王浩要問的顯然不是這個,記不清楚了沒關係,並不影響他做出推斷。「飛劍是修真者最忠實的伙件,所以除非是損壞,否則不會隨便更換,是不是?」

    「的確,即便是損壞了,只要還有修復的可能,修真者寧願花大價錢修復,也不會隨便更換,而且,我也不僅僅是一口飛劍。」劍靈答道。

    王浩繼續追問:「那麼,元嬰期以後的修真者都有漫長的生命,是不是?」

    「當然。」劍靈已經是雲裡霧裡。

    「那麼我是不是由此得出一個結論,你的主人都十分短命?而你,是一口不折不扣的不祥之劍,或者,我應該立刻扔掉你。說實話,我沒有爭霸的野心,也不想成為你所說的高手,我想快快樂樂的過日子。」王浩終於揭開謎團。

    劍靈先是愣住片刻,然後笑道:「你不會那麼做的,沒有人願意放棄成為強者的機會,尤其是有才華的人,我觀察了你很久。」

    王浩做夢也想不到,期盼中的劍靈並非是他想要的,冷笑道:「你錯了,要不是看在你我出生入死的份上,我立刻就扔掉你,我喜歡的是裂天之痕,不是你,或者你也想換個新的主人,你可以重新選擇。」

    劍靈不依不饒的說道:「嘎嘎,你太幼稚了,飛劍一旦認主,就不可能改變,除非是你死掉。而且重新物色人選比改變你的觀點要困難的多,也乏味的多。我不會放棄。恕我直言,第二次神魔大戰至今,我已經沉寂的太久了,我倒是很期待你今後的表現。」

    狂暴了片刻後,王浩才重新冷靜下來:「該死的,如果有一天我掛掉了,別把我的事講給你的新主人聽,我可不想當反面教材。」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16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願

    白撿到別人夢寐以求的劍靈,王浩卻並沒有多少快樂可言,正如他說的那樣,他是個缺少野心的人,還記得他剛下山的時候,躊躇滿志,立下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娶妻。

    回到草廬的時候,議題已經轉變到剷除內奸。這也難怪,無論是誰,對身邊的奸細都格外反感,如今魔族再次掩藏起來,正是剷除毒瘤的好時機,可惜並不容易。

    目前唯一已知的漢奸是雲無痕,雨韋轉世的事情,他是唯一知情的人,不過,魔族要挾陳玄的時候,他的底細也就敗露了,這個時候早就銷聲匿跡,說不定回到三公子身邊了,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懷疑的人。

    「他一定躲起來了,或者是回到三公子那邊,我們找不到他。」

    石雀等人惱怒之餘下將目標調準了玄天宗爭到面紅耳赤也沒有拿出滿意的方案。

    「那天和你一起來的兩個老傢伙是什麼人?」王浩渾然不顧石雀如同白菜幫子的臉色,隨口問道。

    「你居然敢懷疑他們?不可能,他們都是老夫的好友!」石雀連連搖頭。

    「有什麼不可能?假龍珠的秘密有幾人知道,魔族又是從何得知的。知情的人只有我們三個,雲逸仙子,另外就是那個兩個老傢伙了,你認為是什麼人?」王浩笑問道。

    「這個嗎?」石雀猶豫了半天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三大高手基本上沒有懷疑,要是非讓他找到個嫌疑最大的,毫無疑問就是王浩。不過只要不是笨蛋,就能知道最沒有嫌疑的人就是胖子。假如他要是奸細,私下將真龍珠交給魔族就行了,不。假如胖子是奸細,魔族根本就不用找李蘆求丹,五龍珠早就煉出來了,玄門也不會知道龍珠的事。

    「沒話說了。」王浩笑吟吟地說道。

    石雀激動道:「老朽並非袒護朋友,而是認為他們絕無可能。咱們不能傷了自己人的心。陳玄,你也是知道他們的,說說看,他們兩個人有可能嗎?」

    「我不知道。」陳玄轉過頭。

    小醫仙一直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才說道:「玄門各大門派地弟子,都是在孩童時期挑選,魔族事先不知道他們要抓什麼人,也不太可能事先就做好安排。因此,魔族的奸細不可能混在他們中間,而應該是在第二次神魔大戰中就存在的人物。」

    石雀點頭點頭:「不錯,即使魔族有心安插眼線,也是困難重重。況且,那些第二次神魔大戰後才入門的弟子還沒有機會身居高位,他們也無法能刺探到核心的機密。所有基本上可以排除,另外各大門派成名已久地人物也能排除嫌疑。他們也都是從前挑選出來的。不過,我還是堅信兩位老友不是奸細。玄門獨特的授徒方式雖然弊大於利,此時卻幫了大忙,至少很難讓魔族有機可乘。」

    小醫仙笑道:「我可沒有指責你的朋友,我是在說,玄門裡除了這些大門派,還有許多隱世地高手,比如說雲無痕,這些人,有很多都是我們不知道根底的,我們甚至不知道有些人的存在。」

    「玄門歷來如此,有什麼奇怪的?你是說這些人地嫌疑景大?」石雀不解道,道理是對的,但是要對付這批人顯然不切實際,何況他們只是嫌疑最大,即便魔族的奸細在其中,也畢竟是一小部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們忽略了玄天宗。玄天宗收人方式與別不同,而且人員的素質良莠不齊,惡名昭彰,他們兩次神魔大戰都沒有參加,難道不是很詭異?」小醫仙舊事重提,不過,顯然並非公報私仇,而是客觀的分析。

    「即便他們不是魔族地爪牙,也必然是藏污納垢的地方,魔族只要稍微動腦筋,就不難混到他們之中,可是,玄天宗行事詭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道場雇哪裡,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道場,我們要如何應對?」石雀咬牙切齒地說道,任何和魔族關聯的傢伙都是要徹底剷除地,不過做為玄門的領袖,他必然要考慮得失。

    小醫仙在沉默了片刻,建議道:「我們不妨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石雀疑惑不解。

    王浩提醒道:「對,我們應該採取打草驚蛇的策略,向外界宣佈玄天宗和魔族勾結,一方面,可以先取消玄天宗在魔族的地位,另外一方面,玄天宗可能會採取措施,無論他們做什麼,都比不做要好。關鍵的是,我們借此施壓,讓玄天宗的弟子感覺到大難臨頭,只要他們一亂,我們就有機會。」

    「好辦法!」石雀拍案而起,一連在草廬裡轉了幾個圈。「老夫這就派人昭告玄門,將玄天宗以往的劣行和他們勾結魔族的事一併揭發出來,你們三位也幫我做個見證,他們畢竟是三大古派,說打就打難免有人不服。」

    陳玄等人自是沒有意見。

    石雀出馬就是不同,管他是不是事實,誣陷直接上升到揭發的高度。

    「滿意了吧?想不到你還是有勇有謀。」小醫仙私下裡悄悄向胖子說道。

    胖子狡辯道:「胡說什麼?我這可是一片好意,為了你出頭,玄天宗上次偷襲你的事,難道你就不計較啦?再說了,計劃本來是你想出來的,我是讓你當槍使了一回,誰叫我們是知己呢!」

    卓月知道他是鬼話連篇,笑道:「我才沒你說的那麼小氣,對什玄天宗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倒是蜀山和玄天宗能少掉一塊心病,若非牽涉到蜀山的利益,石雀焉能答應的如此痛快,他們才是真正的黃雀。

    石雀和蜀山的關係大家都心照不宣。加上星月宗地陳玄,他們出頭對付玄天宗,難免讓人聯想到兩大古派聯手剷除異己。加上小醫仙這個二流門派出身的高手就好看多了。

    石雀除了指證玄天宗勾結魔族,另外還將幾個已知的玄天宗弟子列為追殺地對象,這些人以往就是無惡不作,惡名昭彰,即使不是魔族的爪牙。被人掛掉也是死有餘辜。

    轉眼間兩個月匆匆過去,魔族徹底銷聲匿跡,像是死一般的寧靜,玄天宗方面沒有給出任何消息。

    閒暇的時候。王浩獨自到河邊煉丹,綠水悠悠,靈氣逼人,雖然處在靈脈以外。環境卻是異常的好,比起青城那等洞天福地也不差分毫。

    河畔邊再次架起了丹爐,不為別地,王浩想在煉丹的時候吹吹風,發發呆。釣釣魚,為此,他又用起了丹爐。對於煉丹師來說,煉丹。除了是一種修煉的方式,並且樂趣無窮。

    翡翠般翠綠的水面上,雪白地魚漂隨波浮沉,然後突然向下一沉。「終於上鉤了!」

    王浩喜形於色,這次回來以後,他發現河裡的魚兒越來越狡猾,接連三天時間居然沒有一條上鉤,有幾次,他甚至想抓幾條上來,看看這些小東西是否由於靈氣充沛的緣故,集體修煉成精了。

    就在王浩準備收線地時候,一塊巨石夾雜風聲頭頂呼嘯掠過,水花四射,濺的胖子滿頭滿臉,頭髮濕漉漉的搭在額前,像是剛洗過頭髮一般。

    「讓我清淨一會?求你了!我在煉丹,不能被打擾啊。」王浩誠懇的說道。

    星語拆台道:「別裝了,除非是你自己有用的丹,不然你肯主動去煉丹?碧青丹你根本用不上,你就是在躲我!」

    王浩無言以對。

    「對了,為什麼你能猜到是我?」星語每次偷襲都能被戳穿身份,心中相當不爽。

    「唉~這個還需要猜嗎?草廬裡除了你和風狸,還有誰能讓我頭疼,誰敢和我胡鬧啊?」王浩愁眉苦臉地說道。

    本來煉製碧青丹就是信手拈來,胖子是圖個清淨才慢慢的煉製,如今也沒有拖延的必要了,王浩三兩下完成了結丹,一爐碧青丹展現在眼前,顆顆如翡翠般翠綠,清新地氣息撲面而來。

    「你別小瞧這碧青丹,玄門最缺的就是它,它比歸元丹強多了,修真者得到碧青丹,基本上就能跨入元嬰期,至少能獲得渡劫地機會,還有充分的時間做準備,所以,假如我是修真者,寧可要一顆碧青丹,而不是歸元丹。」這番道理雖然是和小醫仙學的,不過一個煉丹師口中講出來更有份量,王浩說話間將碧青丹塞到星語手中。

    「你交給我幹嗎?」無論胖子說的如何天花亂墜,星語對這種垃圾丹還是缺少興趣。

    「你幫忙跑一趟腿,把他交給你的父親,我計算著,那傢伙的丹用完了。」胖子無精打采的說道。

    「別用我老爸壓我!告訴你,不管用!你就是藉機趕我走!」星語背過臉去,眼裡噙著淚花。

    王浩歎息道:「這不是趕你走,你就快要渡劫了,雖然做了充分準備,渡劫始終是有風險的,你不想在陪陪父母?還記得嗎?當初我要渡劫的時候,帶你回家住了段時間,當時我在想,假如我要在渡劫中死去,唯一的遺憾是對不起他們,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讓父母傷心,你也一樣,回去陪陪他們罷!」

    星語何嘗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她是女孩,考慮問題的方式有所不同,除了父母,她還有心愛的男人。她並非沒有掙扎,假如渡劫失敗,她希望生命的最後時光陪師傅一起渡過。

    星語最終還是去了,她不想讓師傅看到自己的眼淚。

    王浩呼了口氣,鼻子有些發酸,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匆匆的趕回草廬。什麼魔族,魔界之門,統統放下,先做好一切準備,為小爺的徒弟渡劫!

    要不是用陣法壓住,星語早該渡劫了,幾天來眾人都在準備,渡劫需要的法寶,陣法都已經部署完畢,當然,這一切都是瞞住她做的。

    據小醫仙的經驗,渡劫之前最好保持內心平靜,她的徒弟就是沉迷情字,難以自拔,才會在渡劫中夭折,要星語保持內心的平靜,最好的方法便是遠離王浩,另外,眾人還要再做些準備,讓星語看見只能是忐忑不安,因此,在這些傢伙的慫恿下,王浩忍痛趕走了她。

    王浩何嘗不希望星語留在身邊,不過是永遠,而不是什麼最後的時光。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16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後路

    玄們三大高手,加上石雀,構成有史以來最豪華的渡劫後援團,不過,心劫還是只能靠自己,外人幫不上忙的。

    回想和星語相處的點點滴滴,雖然時常被她氣得抓狂,但是不可否認,那是快樂的,萬事俱備,王浩再次來到斷崖邊發呆。

    嗚……沉悶的破空聲呼嘯而至。

    出於天生的警覺,王浩沒有考慮那是什麼,就像跳蚤一樣彈開,眨眼間爆退出十餘米開外。咚,亂石飛濺,沉重烏黑的鐵仗插上地面,仗身有大半沒入岩石之中,裂紋蔓延開來,形成一張恐怖的漁網,這要是被砸中了,非變成肉泥不可?也許是像烤鵪鶉一樣被穿起來。

    「有這麼深的仇恨嗎?」王浩並沒有動怒,嬉皮笑臉的問道。

    「你說呢?」鬼母冷笑。

    「我看沒有必要,上次不是就相安無事嗎?何至於等到現在才拚命,你說呢?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時候開罪過你呀?」王浩愁眉苦臉的笑道,同時盤算對策,陳玄等人都在山的另一面,無論他現在做什麼,也沒有把握逃脫,最明智的做法還是拖延,因為此處在靈脈以內,又不是禁區,隨時都可能有夥計摸過來,沒理由冒險。

    鬼母見他眼珠子轉來轉去,警告道:「剛子,你是聰明人,提醒你一句,別耍花樣,老身看的出來,你比上次的修為精進了不少,不過老身仍然有能力秒殺你。你居然還敢說沒得罪過我,我來問你,你為問劍解圍的時候。是怎麼出賣我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地胡言亂語,為老身造成了多大麻煩?」

    以當時的戰況來看,派出的兩批人。一批全軍覆沒,鬼母卻能毫髮無損,事情不免有些詭異。

    玄天宗的首領雖然不至於輕信外人地挑撥,猜疑還是難免的,而且事情發生的確實詭異,加上鬼母的做法也不光彩,許多細節不敢直說,閃爍其詞,很難取信於人。

    還有一件事是王浩不知道的,因為石雀的施壓。玄天宗內部掀起軒然大波,弟子們大多是走投無路才加入玄天宗,大難臨頭自然是一人一個小九九。宗主不敢放他們離去,因為那不單會削弱玄天宗的實力,還不可避免的洩露門派的秘密。

    眼下是非常時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將讓宗主萌生清理門戶的想法。因此,假如鬼母還想在玄天宗混下去,就必定要證明自身地清白。

    「我說出事實而已。有什麼不對嗎?」王浩幸災樂禍的笑道。

    鬼母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懶得浪費口舌,直截了當的說道:「上次地事,本來可以風平浪靜,偏偏你就要多事,現在沒有辦法了,老身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別指望拖延時間,你有兩條路選擇。第一條,乖乖的和老身回玄天宗,在宗主面前把話說清楚,第二條,你也可以反抗,然後我殺掉你,用你的人頭證明一切,你選吧?」

    「你這也叫選擇?和你到玄天宗說個清楚,說清楚倒是簡單,我還有命回來嗎?反抗也是死,不反抗還是死,你叫我如何選擇?」

    「我可以理解為你選擇了第二條路,小子,讓我瞧瞧,你比上次長進了多少。」處在靈脈的所在,玄門地人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鬼母說話間已經召回鐵仗,如同鬼魅般的欺向王浩,沉重的鐵仗在她地手上居然舞起一道幻影。

    憑借分身並非沒有能力一戰,不過那也是種冒險,假如將冰焰留在體內,胖子還有冰盾能依靠,即便是被鬼母打到,頂多是受傷,反之,假如放出分身,失去冰盾的保護,王浩在高手的眼中就像出了殼的蝸牛,一旦被鬼母擊中,將必死無疑。

    嘩啦啦……冰盾第一時間碎裂,和當初的情形一樣,不過王浩卻沒有受傷,因為他選擇了放出分身,盾雖然破了,分身卻不會受傷。

    冰劍筆直的殺向鬼母,與此同時,火光沖天而起,放出了分身,胖子就失去了游鬥的資本,眼下唯有全力以赴,此外,也是向山對面的陳玄等人示警。

    王浩並沒有一味的逃跑,要不然此刻早就沒影了,他只是跑出百米開外就停了下來,並且將分身擋在自己和鬼母之間。這種距離,基本不用擔心被鬼母秒殺。

    鬼母明知擒人無望,別說是擊殺胖子,就連脫身都不容易,胖子御火示警,如今和她保持這種距離,明顯是等待援兵,要活捉她。

    此刻玄門地高手都聚集在龍門山脈,雖然來上一個,要活捉她都是易如反掌。可恨第一次擊殺小醫仙就是死胖子從中作梗,才尋致功虧一簣,如今又栽到他的手裡,以鬼母的驕傲如何能忍受,清澈的瞳孔裡像是要噴火,顯然,她是動了殺機。

    「別耍小聰明,我打賭你跑不掉,你敢跑,我就追,反正陳玄很快就到。」王浩笑嘻嘻的盯住鬼母,就像看著落入圈套的獵物。

    「你是找死!」鬼母自知脫身無望,差點將一口細齒咬碎,鼓起真元,硬生生的撞了過來,這是魚死網破的打法,百米的距離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只要能突破冰盾的防禦,她仍然有可能秒殺掉胖子,當然,假如一擊失手,她極有可能陷入窘境,那炫目的紫焰可不是吃素的,比起三味真火還要厲害幾分。

    對於胖子來說,分身是唯一的屏障,假如鬼母突破了冰盾,眨眼間就能殺至眼前,因此他只有傾盡全力的硬碰。

    當!強烈的撞擊聲不亞於晴天霹靂,鐵仗沒有砸到冰

    冰盾,卻是碰上了大衍劍,陳玄傲然出現在當場,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苦尋玄天宗的餘孽,連日來毫無線索,想不到竟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有趣!」

    石雀是第二個趕到,見到鬼母笑了笑,說道:「鬼母,當年你一口氣傷了青城山三名弟子,老朽本來要拿你問罪的,誰知道你興風作浪後就銷聲匿跡了,今日你自動送上門來,還有什麼好說?」

    問劍,小醫仙,四大高手布下天羅地網,鬼母插翅難飛。

    「哼!說的好聽,石雀,比人敬你三分,無非是喜歡你能給他們好處,喜歡你護短,你為什麼不問問那三個弟子做過什麼,當初你停止追殺老身,無非是因為老身的身份,老身被你們追殺的走投無路,被迫加入玄天宗。你寧可得罪素城山,也不敢開罪玄天宗,今天舊事重提,那是因為時過境遷,你們兩大古派要聯手剷除異己,所作所為完全是出於功利,哪有本點的公正可言。」

    石雀義正嚴辭的說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先擊殺小醫仙在前,妄圖在玄門挑起腥風血雨,現在居然還反咬一口,玄天宗枉為玄門的三大古派,卻先後兩次對神魔大戰置身事外,難道不是匪夷所思,還有你們以往的斑斑劣跡,早就該被玄門清理了,如今要對付你們,怪不得老夫。」

    道理誰都明白,無論是出於什麼企圖,石雀要對付玄天宗了,在他多年的苦心經營下,玄門就像一部龐大的機器,當這部機器運轉起來的時候,效率是驚人的。也許正是玄天宗的神秘,和前後兩次保存下的實力,遭致了滅門之禍,星月宗和蜀山都不願意見到他們強大,於是這部龐大的機器運轉起來了,玄天宗即便再強,也沒可能和整個玄門對抗。不過即使看懂了也沒有用,做為玄天宗的一份子,大難臨頭,除了無奈什麼都做不了。

    大勢所趨,棄暗投明,鬼母不是笨人,更不想為玄天宗犧牲,早在狙擊小醫仙的時候,他就為自己留下了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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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仙子

    鬼母突然笑道:「死胖子,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應該記得,當日你勸告老身棄暗投明,現在老身主來投靠你,你不會食言而肥罷?」

    「切,小爺倒是有一身肉,不過都是吃好東西長出來的。換在平時小爺也不會食言,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二選一,要麼食言,要麼吃虧,我還是食言比較划算一點。再說,你是來投靠的嗎?剛才小爺好像還聽你說,要用小爺的人頭還你清白,打贏了就取走小爺的人頭,輸掉就棄暗投明,你算盤打得也未免太精了,告訴你,別癡心妄想。」

    鬼母翻了王浩一眼,胸有成竹的說道:「要殺要留不是你說了能算數的,為什麼不問問你同伴的意見呢?」

    不用問,胖子也能知道群眾的意見是什麼,這次的一石二鳥之計,目的無非是要逼迫玄天宗內亂,期待他們能叛逃出一兩個人來,便可以順籐摸瓜盤問出玄天宗的隱秘。然而,到目前為止效果並不樂觀,與其勞心費力的繼續傻等,即便是等來了,也不一定能問出些什麼來,如今有個主動棄暗投明的,哪有不收的道理?

    以鬼母的心機,明知道玄門高手都聚集在龍門山脈,她還敢自動送上門來,顯然就是有備而來,佔盡便宜並不奇怪,事實上她早就考慮過失手的後果。無論擊殺胖子成功與否,她都沒有什麼損失,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想殺死胖子,還是投靠到胖子麾下。

    龍門山的靈脈雖然建成不久。胖子卻是初露鋒芒,有陳玄等人依靠,今後的發展不可限量。

    玄天宗到如今成為眾矢之的,已是回天乏術。兩相選擇,孰優孰劣,鬼母自然能做出明智地選擇。

    小醫仙含笑道:「鬼母在以前也沒做過什麼惡事,能棄暗投明當然是再好不過,石雀先生,你說呢?」

    石雀假裝沉吟片刻後說道:「既然仙子親自為她求情,老朽自然要網開一面,嗯,老朽並非護短之人,她說青城山的弟子的事件別有真相。老朽一定會嚴查到底,是非曲直,還她一個清白。」

    厲害!王浩徹底服了。這份默契,沒有百八十年的配合決計是做不到地,兩人居然能睜著眼睛顛倒黑白,而且還是一臉正氣,單憑這份功利。王浩就自歎弗如,陳玄始終不肯表態,大概是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污。

    「用不用綁起來。讓我先拷問一下,說不定她是玄天宗派來的奸細。」王浩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的說道,這口氣實在嚥不下去。

    「有這麼深的仇嗎?」卓月終於被逗樂了。

    「我也是大局為重,玄天宗喜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詭計多端,我們不得不防啊!」王浩歎息道,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企圖。不就是公報私仇嗎!

    「沒有必要,眼下的就局勢時敵暗我明,玄天宗如果要安插眼線,有的是機會,沒必要畫蛇添足,再說,他們這樣安插鬼母進來,我們怎能沒有戒心?她刺探不到什麼情報。」小醫仙的這番話才是出於大局的考慮,無論鬼母前來投奔地用意何在,都能起到瓦解玄天宗的作用。

    不出所料,玄天宗沒有固定的道場,弟子們大多以別地身份掩藏起來。

    鬼母提供了一份龐大的名單,許多如雷貫耳的名字躍然紙上,這還只是玄天宗人馬的一小部分,要知道,鬼母雖然在玄天宗還有些地位,卻不可能擁有人員的名冊,也不可能知道玄天宗和魔族是否有勾結,這些人地身份都是她無意間發現的,繞是如此,也足以讓石雀觸目驚心了。

    「你確定他們都是玄天宗的人。」石雀地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那些青日裡的謙謙君子,居然都是玄天宗的爪牙,這該叫他如何抉擇,鬼母顯然為石雀出了一道難題。

    小醫仙隨便瞟了一眼,就能確定,要徹底清除這些人並不實際,提醒道:「玄天宗很可能擁有與另外兩大股派旗鼓相當的實力,真要拚個魚死網破,最終得利的只有魔族。而且,這些人很多是名聲顯赫的人物,即便玄天宗和魔族有所勾結,他們並不知情,一網打盡未免得不償失,何況,暴露出來的僅僅是冰山一角,誰知道玄天宗還有多少高手隱藏在玄門中,採取強硬措施,只有讓他們徹底和玄門對抗。」

    「仙子認為應當如何是好?」說話的同時,石雀也陷入沉思。

    小醫仙說道:「這份名單本身不具有價值,除非我們要除掉上面所有的人,我認為現在地情形適宜採取懷柔政策,和鬼母一種想法的不止是一個兩個。我們應該妥善處理鬼母,我們對待鬼母的態度,將會成為玄天宗弟子的風向標,我相信,大勢所趨之下,有許多人會自動退出玄天宗。我們向外界公佈這份名單,卻不說出名單上有誰的名字,更能讓玄天宗人人自危,另外,我們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將名單毀掉,以示對主動退出玄天宗的弟子既往不咎。」

    「高招阿!仙子的計策才是將這份名單用到了極致。不戰而勝乃是上策,仙子高瞻遠矚,不愧是玄門博聞第一的人物。」石雀由衷地讚賞道。

    當然,這份名單還是有存在價值的,石雀會將每個名字記在心裡,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安頓好鬼母,只要安頓好她,保護好她,才能讓玄天宗的人放下包袱。

    眾人為鬼母組織了一次盛大的儀式,代表她徹底和玄天宗斷絕了關係,但是鬼母的何去何從卻讓眾人深感頭疼。

    玄門

    門宗派的規條森嚴,即便是看中一個孩子,也要先挑選天賦。人品,半路出家的基本上不做考慮。無論是蜀山,星月宗,還是並嵐水閣。都不原意為此破例。

    「我們還是讓鬼母自行選擇罷,被她挑中地人不得存有異議。」關鍵時刻,石雀永遠代表公正,儘管這種選擇方式和抓閹沒有多大差別。

    兩名弟子陪同鬼母走進草廬,還沒等石雀開口,鬼母就當場說道:「老身知道你們為了安置我為難,來這裡以前,老身不缺少修煉法門,也不喜歡被人管束,有一塊安身立命的所在。適合修煉就行,正好此處有一片靈脈,老身就在此處修煉。」

    「什麼叫正好有一處靈脈。小爺的草廬可不歡迎你!」胖子第一時間跳了出來。

    石雀也頗感為難,換成是陳玄或者卓月,哪怕是問劍,關鍵時刻都會以大局為重,料想是會同意的。換成胖子就不好說了,這個一心就想著貪便宜,正義感為零地傢伙。做事完全憑個人喜好,別指望他能為了大局作出犧牲。

    「王浩,玄門宗派門戶觀念極重,他們也沒辦法收留鬼母,而且鬼母的性格也不適合受到拘束,依我看,還是你的靈脈最適合收留她,有道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你能容得下天底下的英雄,難道偏偏容不得一個女人?」這番話是石雀摟住王浩脖子,私下裡悄悄說的,連陳玄也感覺詫異,一向以古板,傳統標榜的石雀,居然也學會變通了。

    這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換,王浩解決鬼母的問題,石雀承認靈脈的地位,有了石雀的這句話,草廬從今以後就是自成一派,享受和其他宗派同樣地待遇,換成別人一定是求之不得。

    王浩卻不領情,拒絕道:「別想用幾句好話忽悠我,小爺就聽說過壁立千仞,無慾則剛,收下她我有什麼好處?誰知道她是不是玄天宗派來的臥底,如果她真是臥底,先倒霉的還不是草廬!」

    「別以為老朽不清楚你地心思,你無非就是想討些好處,哼!」石雀氣急敗壞,假如他還有讓胖子看得起的寶貝,料想不至如此失態。

    正當談判陷入僵局的時候,擊殺鬼動的漢子趕了過來,極其不自然的說道:「我??能保證她不是奸細!能不能收留下??她?」

    漢子不喜歡說話,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地話更有份量,王浩不得不認真考慮。

    「因為??」漢子眼見王浩連石雀的面子都不給,料想沒有合適的理由,斷然不肯收留鬼母,只好磕磕巴巴地解釋。

    「不用告訴我原因,你說留下她,我就留下她,不過要是他出了任何問題,你要負責。」王浩笑呵呵的說道。

    排除掉賭氣地因素,留下鬼母也沒有壞處,何況論修為,鬼母絲毫不弱於漢子,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們走罷!」漢字結結巴巴的說道。

    鬼母對這種情形不甚滿意,她想要留下來,不過是要依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借重誰的面子。

    不過總算是先留下來了,而且她不想讓漢子為難,跟著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向胖子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慶幸草廬收留了我。」

    胖子毫不客氣地駁石雀的面子,卻為了鬼動一句話收下鬼母,石雀面子上當然掛不住,拉上老怪氣呼呼的走了,兩人並未離開草廬,只是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方便修煉,石雀是何等人,明白以大局為重,不會和胖子一般見識。

    「兄弟,你不是這麼反感石雀罷,其實他這人沒有什麼地,要是惹惱了他,對你沒好處的。」陳玄也覺得兄弟做的太過火了,歎氣道。

    小醫仙笑道:「陳玄,論修為你是玄門第一,無人能及,說到計謀卻不如兄弟,要叫我說,王浩的做法非但沒錯,而且非常高明。他討好石雀沒什麼用,就算把關係處的再好,石雀也不會偏袒他,就算關係再差,該做的,石雀仍然會做。一個宗派要長久的維持下去,唯一能依靠的是自家的兄弟,王浩地做法能讓那漢子感恩戴德,長久下來的結果就是屬下死心塌地的追隨他。作為一個新崛起的宗派,沒有比這更重要地事情了。王浩,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王浩鬱悶道:「我的想法倒是和你說的差不多,不過。你把我說的也太陰險了吧,我就是想自家兄弟才靠的住,對於朋友,喜歡交往的,我就交,不喜歡的就不交。」

    「嗯,我兄弟人單純,沒你說的那麼多花花腸子。」陳玄也不遺餘力地為兄弟維持形象。

    入夜,陳玄獨自跑出去喝酒,卓月本來應當修煉療傷。不過有丹藥養著,修煉療傷的成效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了。

    「喂,你準備如何處安置星語。等她渡了劫,衝入元嬰期,你還有什麼理由推托?」卓月向心事重重地胖子笑問。

    「沒什麼好為難,要麼逐出師們,作我的妻子。要麼就斷了念頭,我讓她自行選擇。」王浩早已做出決定,回答起來乾脆的很。絕不拖泥帶水。

    「要做你地妻子,就要放棄做煉丹師,對星語來說,這未免太殘忍了,你把她逐出師門,上哪再去找合適的弟子?你不妨再考慮考慮吧!」卓月不禁為星語感到惋惜。

    相信大多數修真者都會選擇煉丹師,但是卓月知道,星語一定會選擇胖子。

    「我認為星語不大適合煉丹,首先她靜不下心來。她什麼時候自己練習過?整天惹是生非的,傳承衣缽的任務能指望她?御火術能教的我都教了

    ,現在趕她出師們,她也不算是吃虧,何況她也有選擇地機會,她完全可以不接受我的提議,繼續作我的徒弟。」

    卓月白了胖子一眼說道:「你這叫做強詞奪理,當初你拜師地時候才剛剛十歲,思想單純,煉丹就像小孩子和泥巴玩一樣,當然能靜下心來。星語卻是陷入愛河,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你叫她如何靜的下來,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再說,星語的修為真能超越你嗎?我看未必,一旦修煉到元嬰期,進境就會明顯放緩,除非是有靈丹輔助。你除了自己能煉丹,還可以用煉丹的方式修煉,速度比別人快的多,但是星語卻沒有這種優勢,她的手段還做不到用煉丹的方式修煉,也煉不出提升修為的丹來,除非是你給她,不然地話,就只能依靠修煉增長修為,我相信,你一定不原意讓她過分依賴丹的幫助,因為從長遠來看,那麼做事弊大於利的.

    我能確定,你們今後的差距一定越來越大。我們還是說明白了吧,你想出這樣的主意,大部分原因是出於對師傅的尊重,儘管你表面上不願意承認,你從小和丹王情同父子,丹王對你關心,嚴厲,你認為師傅和徒弟就應該是這種關係,因此你起初對星語格外嚴厲,另外,你也不能容忍這種關係被褻瀆,認為那是對師傅的不敬,因此你要將星語掃地出門。你的這種做法無可厚非,不過對星語來說,好像並不公平,實際上對你也不公平。師傅是你心中的結,假如不打開這個結,你在煉丹方面很難有真正的飛躍。你口口聲聲說要超越,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要超越師傅呢?憑你的能力終有一天可以做到,不過前提是,你要打開心中的結。以你的才華,即便不失獨一無二的煉丹師,也能成為其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可惜在這個世界裡,你找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唯一值得你超越的就是師傅,你不是沒有能力超越,而是不願意去超越,你認為那是對師傅的褻瀆,這和你本身的性格背道而馳,因此你不開心。」

    世間能將王浩看得如此透徹的,也唯有小醫仙一人。王浩如果真要超越,首先就要超越師傅,表面上看起來不切實際,如何能超越一個飛昇的人?但是丹王卻留下了途徑,龍虎膽,丹王的性格不會給徒弟留下遺產,護身符,也許那枚其貌不揚的龍虎丹,就是他留給徒弟最後的考題。

    王浩不願去想,打岔道:「別光是說我,你呢?論修為,你比問劍也差不了多少,他都快要渡劫了,想必你也快了吧?再過個幾百年,說不定你就真成了仙子,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

    小醫仙淡然一笑。「能拜在丹王的門下,是你的福分,不僅因為煉丹師地職業。作為碩果僅存的煉丹師,你不可避免的要承擔責任。而他不僅給了你第一無二的本領,臨飛昇前還給了你自由之身。不是嗎?你不需要為別人煉丹,連傳承地興衰的使命也無需顧慮,我可不像你的自由,只要還有玄門,還有冰嵐水閣,我就沒有自由,小醫仙就仍然要繼續存在下去。說起來,這些年我悄悄混跡在世俗裡,掌教都是知情的。她對我已是格外寬容,我還能奢求什麼呢?玄門的三大高手裡,陳玄生性不羈。是個特例。其餘的人,就連老怪物也不得不為門派的利益有所顧忌,這是沒有法子的事。」

    「用無奈來掩飾心中的想法,你這是避重就輕,假如沒有門派。沒有任何束縛,你希望過什麼樣的生活?」王浩不依不饒地追問,顯然是別有用心。語氣則像是情話。

    小醫仙笑而不答,答案兩人都知道,在雅安的細雨裡,就是真實的卓月,她地淡然,出塵,愜意,勾起王浩無限的遐思,人生原本無需考慮太多。喜歡就好,如今的問題的確多餘。

    「說不定飛昇以後,小醫仙會來個大轉折,我得加把勁才行,說不定還有機會。」王浩玩笑,語氣中帶著無奈,當初和小舞也是因為家族的關係,鬧成不歡而散,不同地是,卓月還有自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面紗後的小醫仙並非自己,小舞卻被家族徹底洗了腦,即便是跟了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家族利益考慮。

    「別指望我能有太大的改變,有地時候面具帶的太久,也分不清楚哪個是面具,哪個是自己了,不過你要追上我,恐怕真要下一番苦功夫才行。」小醫仙從來不掩飾感情,眼神裡氾濫著笑意,女人得到男人的示愛,畢竟是令人愉快的事,何況她並不反感胖子,假如一定要挑個伴兒,除了胖子,她沒有第二個選擇。

    「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追到你,但凡有一點點地機會,我都不會放棄的,放心!」王浩信誓旦旦的保證,絕不讓心愛的女人失望。

    「胡說什麼,我說的是你在修為上超越我。」小醫仙又翻了他一眼,胖子的野心越來越明顯,攻勢也變得無孔不入了,不過她只是一笑置之,胖子不會使用齷齪地手段,至少對她不會。

    「哦,好像是你會錯了意,我說的也是修為,你認為我在說什麼?」王浩嬉皮笑臉的抵賴。

    「你呀,別辜負了星語的一番心意,她可是個小醋罈子,你這麼沾花惹草,說不定哪天惹惱了她,甩掉你。」小醫仙渾然不覺話中的曖昧,不過,這種談話一旦少了顧及,反而不覺得曖昧了。

    王浩言不由衷道:「求之不得,那小妮子風風火火的,靠不住阿!這才出道幾年,就風光無限了,說不定哪

    天和人家跑掉,我要找個能過日子

    的人,能旺夫益子的那種。你知道的,我這人喜歡平淡的生活,低調,不希望生活有什麼波折。」

    「你這話未免太傷人,星語不是那種女人,我敢擔保,任何人都可能變心,她卻不會。」饒是修養良好的小醫仙,還是在心裡將陳玄的家屬問候了一遍。

    「你們在背地裡說我什麼壞話呢?」星語突然間從遠處冒出來,氣呼呼的質問道,無論到了什麼地方,她的心都留在草廬,回到家中小住兩天,就急匆匆地趕回來了。和王浩一樣,他沒有將渡劫的事告訴家裡,不過她的父母沒那麼好騙,;李廬雖然老實卻不傻,他的妻子更是個人精,見女兒突然跑回來,還以為是和王浩鬧彆扭,得知不是以後,更是不停的追問,要在再待上兩天,非露餡不可,星語自然將這筆帳算到師傅頭上,因為,本來就是師傅趕她回去的。

    要是剛才的話被她聽去,小醫仙可就糗大了,不過她顯然沒有聽見,以她的修為要想藏在暗處偷聽,別說是小醫仙,連胖子都能立即將她揪出來。

    即便如此,卓月的面頰仍然有些發燙,那種感覺怪怪的。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17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渡劫(一)

    「哦,她剛才說你是個醋罈子。」王浩率先發難。

    「胡說!卓姐姐才不會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一定是你編造的,這話是你說的吧?對不對?」星語大咧咧的往卓月身邊一坐,卓月和胖子同時在場,她會和卓月靠在一起,換成別的女人,她一定靠在胖子懷裡,究其實質,應該是一種示威的表現,或者說是保護意識,有她在,凡是敢靠近胖子的女人,都要掂量自己的份量,是不是比她更加優秀,本錢不夠就該知難而退,但是卓月顯然處於這種防護的盲區,首先星語並不排斥小醫仙,甚至喜歡和卓月待在一起,另外,她不認為自己比卓月優秀,至關重要的,她沒看出胖子和卓月的曖昧,以她的視角來看,卓月不大可能看上胖子,加入卓月真對胖子有意思,說什麼也輪不到自己了,她能拜師到胖子門下,還多虧小醫仙的推薦呢。

    王浩無語,這明明就是小醫仙的原話,為什麼她就不肯相信呢?看來形象是非常重要的,星語的確很崇拜他的本領,不過僅僅限於他的本領,至於人品,星語從來不覺得師傅有過人之處。

    王浩整天嚷嚷著要超越,但是超越不等於目無尊長,居然敢指責師傅胡說,還編造!這還得了,反了,反了,王浩骨子裡胖子是個老古董,當下板著臉教訓道:「就算是我說的又如何?我就不能教訓你?」

    縱使王浩將臉拉得再常,將圓臉拉成了方臉,這種話題也很難叫人心悅誠服,哪有師傅說徒弟是醋罈子的。

    「誰說我是醋罈子的?我是看不慣你飢不擇食。連修真家族的人都不放過,要是卓姐姐喜歡你,我歡迎還來不及呢。」小妮子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兩個人地時候倒也沒什麼,但是這番話讓星語說出來。就不得不讓人考慮片刻了,難道這小丫頭看出了什麼?或者是聽說了什麼?如今面頰是火辣辣了,卓月紅著俏臉罵道:「你們師徒兩個鬥嘴,別把我也扯進去。」

    「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肇事者若無其事的神情讓人鬱悶,真讓人懷疑她是故意裝出來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阿!這番話正中胖子的下懷,也就不計較她口不擇言了,小聲歎息道:「人民地眼睛是雪亮地,看來有些事情還真是眾望所歸呀。」

    「不要打著人民地旗號混事!」小醫仙抱怨道。

    「說真的,你們剛才在說我什麼呢?」星語好奇的追問。

    「再商量給你渡劫的事。我們認為你現在成功的機會很渺茫,別人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你修煉的速度比別人快,再加上一路上磕藥,快倒使快,根基未必有人家紮實,別看你爭鬥的時候厲害。渡劫可是真正的考驗,硬碰硬,萬不成假。如果你現在就閉關修煉,或者還能彌補一下,俗話說得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王浩憂慮的說道。

    「切,什麼叫磕藥上來地,我又不是沒修煉過,師傅,你是在說自己吧。我的根基就算再差,也不可能比你還差,你都能成功,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星語無所謂地說道。

    王浩歎了口氣,向小醫仙詢問道:「你那裡還有沒有傳魂液,我看還是先準備好傳魂丹,讓她用上吧,以防萬一。」

    小醫仙搖頭道:「傳魂丹那種東西並不適合渡劫使用,修真者渡劫失敗,通常的結果是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就算有傳魂丹也派不上用場。星語,你師傅剛才的話確實不對,你修煉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天賦過人,修為未必就比別人的差,至少我不擔心你修為不夠。不過,

    這並不代表你渡劫沒有問題,渡劫是對修真者全面地考驗,你在哪個方面越差,它一定就針對哪個方面。你的軟肋在於心魔,凡是天賦卓越的人,心魔都比別人重,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說地心魔是什麼,不用我說出來,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只能面對。我要說的是,除了本身的修為,渡劫時,你的決心更加重要。記住,沒有第二次機會,要麼成功跨入元嬰期,要麼灰飛煙滅,假如你渡劫失敗,我們都會傷心的,尤其是你的師傅,他比任何人都關心你,知道嗎?修真者從選擇入道的那一天起,就不可

    避免的要面對渡劫問題,生或死,成或敗,都再次以及,如果說渡劫是一場戰鬥,前期地修煉不過是對戰鬥的準備。所以,你千萬不能有放棄的念頭,我的意見是,你先閉關一段時間,徹底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認為呢?」

    王浩也一改嬉皮笑臉的神態,有感而發道:「我前段時間渡劫的時候,也是做好灰飛煙滅的準備,所以我回到父母家,想用最後的時間盡孝道,後來被人提醒才醒悟過來,那種想法實在可笑,親情,朋友,不能成為渡劫的桎梏,而是克服困難的動力,父母不奢望我們的孝道,他們唯一的希望,是我們能好好的活下去。我們盡量拖延渡劫的時間,讓你做最後的努力,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哪怕是多一分把握也是好的。」

    星語的眼圈有些濕潤,渡劫成功的機率實在太低,面臨渡劫的修真者,如同被告知得了癌症的病人,難免會想到,我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裡要做些什麼,事實上,無論修煉的再好,最終都要經過這道考驗,假如在這個時候失去鬥志,就如同苦練了一身的功夫卻不敢與人動手一樣可笑,而且這個時候的修真者最需要來自朋友和親人的鼓勵。

    「我一定能渡劫成功,為了師傅。」星語臨走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從她的眼神裡透露出自信的訊息,假如連她都無法渡劫成功,玄門裡還有幾人能成功。

    「夠濫情的吧,與其讓她朝思暮想,不如讓她把對你的愛化作動力。」小醫仙俏皮的以眨眼睛看得胖子一愣一愣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分寸太難把握,任誰都知道,一個滿腦子情愛的小女子在渡劫時必死無疑,如果將感情化作動力,就要看星語的悟性和指導者的水準了,讓人欣慰的是星語不缺少悟性,小醫仙的水準更是不差。

    「等星語渡劫成功以後,你準備如何面對她。」聽小醫仙的語氣,彷彿渡劫已經沒什麼懸念。

    「崑崙大會又快到了,我準備當眾宣佈,將星語逐出師門,承認和她的關係。」王浩固執己見道。

    「你呀,比我們冰爛水閣的長老還有古板,大男子主義,唉,如果你要那麼做的話,最好事先徵求星語的同意。還有,你如今不再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玄門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坐擁得天獨厚的靈脈,而且招攬了不少的高手,草廬目前的實力已經不輸於普通的二流門派,為玄門做點事情。」小醫仙無可奈何道。

    「這關大男子主義什麼事,先說出來就沒有驚喜了。」王浩辯解道。

    「隨便你啦,反正星語也不會拒絕的,你們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我什麼事。」小醫仙鬱悶道,她知道星語不肯拒絕胖子,正如胖子說的那樣,能教的本事都教給星語了,現在逐出門牆不過是種形勢,就像丹王當初將胖子逐出師門一樣,她也能聽出胖子對星語濃濃的愛意,驚喜,那是討好女孩子百試不爽的的手段,骨子裡,她甚至有些嫉妒星語,得到愛的女人的幸福的,尤其那份愛來自心愛的男人。

    不得不歎服星語的好運氣,她不僅天賦卓越,而且找到了最好的師傅,經過努力,渡劫的時間被一拖再拖,拖到石雀等人快要失去耐心,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她才結束閉館,飄然而出。更讓人受不了的是,渡劫的時間被眾位高手精確到某日某時,半點也沒有出現浪費,而且避免了她過早結束閉館,受到外界感情因素的影響。

    這次閉關得到了諸多高手的指點,重點不在於增長修為,而是修心。出關後的星語和過去儼然有些不同,眼神中不再是火焰般的閃爍不定,而是多出了一絲深邃,放肆一團幽怨的精靈之火,這是融合了太陰之火的表象,她的修為比數月前有了一次飛躍。

    陣法早已準備就緒,雖然問劍有傷在身,陳玄加上石雀,有足夠的實力為星語扛下劫雷。不過考慮到星語根基比胖子紮實,找人硬扛劫雷並不划算,加上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高手們還是守在外面,出現狀況才衝進去。

    濃墨般的烏雲開始聚集,遮天蔽日驚雷的聲音響徹天地,連大地也在劇烈震顫。女孩子通常都是怕打雷的,星語即便修為再強,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女,一個驚雷下來,讓她的嬌軀不由一顫。

    「別擔心,我們守在陣法外面,能看到裡面的一切,你能撐多久是多久,真要是撐不住,我們第一時間衝進去,連你師傅都能混過去,你沒理由過不去的,我們準備得比上次更充分。」陳玄拍拍她的肩膀哄道。

    王浩翻了個白眼,差點昏厥過去,憑什麼說他是混過去的?本來憑他的能力,遇到普通的渡劫根本不成問題,也許老天就是認為他太強了,才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他在渡劫時失去真元,若非小醫仙幫忙,讓他能調用少量真元,他連法寶都使不上,只能是裸奔渡劫了,試問,玄門有幾個能渡過去的?再說,最後還不是他發動四級御火術驅散了劫雲。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17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渡劫(二)

    老規矩,小醫仙將碎虹劍借給星語,交待她必要的常識,關鍵在於閃避,千萬不能硬碰硬,儘管是老生常談,卻是必不可少,這是渡劫時最需要的知識,也是修真者最容易犯糊塗的地方,快到元嬰期的修真者,多多少少有些實力,當然也有了點脾氣,一味的被動挨打,很容易動了真火。

    石雀則是將霹靂杵借給星語,這玩意兒的作用可不僅僅是釋放驚雷,乃是攻防一體的寶物,在防禦方面的能力葉叫人驚歎。

    陳玄手中倒使有修補好的破天之杵,而且經過了改造和加強,但是他卻沒有交給星語,而是必要時由他頂住劫雷。憑星語的御劍能力,有霹靂出基本足夠了,真要是混到硬扛的份上,即便是破天之杵的強度足夠,憑星語的本領也無法駕馭。

    老怪物不得不又一次面臨尷尬,他即沒有法寶借給星語,而且有傷在身,無法出力。

    「我進去了。」星語莞爾一笑。

    「等等!師傅送給你兩顆丹,必要的時候硬急用。」王浩追上來說到,儘管有眾多高手助陣,可是一旦失手,那就是永別,他忽然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害怕失去星語。

    「師傅,我一定能成功,不用太麻煩了,再說,傳魂液卓姐姐都給我用過了我。」星語終於笑了,因為她感受到來自師傅的關心。

    時間緊迫,王浩來不及解釋,迅速將兩枚丹塞入她的手中,囑咐道:「卓月說的最難過的是心飢餓。我也不知道心劫是怎麼過地,反正多帶些寶貝沒壞處。

    「什麼寶貝,放在手中涼颼颼的?」當星語看見手中的兩枚丹時,眼淚差一點再次流下來。那兩枚丹赫然是龍珠,還有龍虎丹。

    「龍珠用御丹術就能駕馭,龍虎丹是你祖師留下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用,想必在關鍵時刻能救你小命。」王浩明顯加快了說話地頻率。

    星語這個時候最忌感情的波動,不敢逗留,接過兩顆靈丹加快腳步走進陣法。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逗她。」望著她的背影,卓月埋怨道,她何嘗看不出胖子對徒弟濃濃的愛。何嘗不知道這兩顆丹的珍貴和強悍,不弱於任何法寶,但是任何激起星語新潮的行為都是愚蠢的。得不償失。

    王浩苦笑道:「等她渡劫結束,我就娶她。」

    卓月的眼神裡沒有多少詫異,這段姻緣,知情者來說都是期待已久,不過。注定會讓更多人傷心欲絕。

    星語走進陣發的時候,驚雷聲不再刺耳,反而變得有些沉悶。比起外面舒服多了,當然,這不過是一種錯覺,作為渡劫的主角,身臨其境地她,無論如何都要比旁人承受更多的傷害。

    奔雷呼嘯而至,雖然有大半被陣發拉偏,然而,縱使辟在別處。只要是在陣法裡,對她來說都是一次強烈的衝擊,彷彿無形地汽錘轟擊心臟。

    和王浩渡劫的時候差不多,劫雷很快發現陣發的存在,開始不間斷的釋放,即便有半數打偏,每分鐘至少仍然有十多個劫雷是能夠命中的。

    星語開始駕馭飛劍閃避,雖然在速度和技巧上不如師傅,但是也差不到哪兒去,她地御劍術和師傅如出一轍,不可否認,那是御劍術最佳的姿勢,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小阻力,提高轉向時地靈活程度。

    大約在半個時辰以後,劫雷逐漸密集,如暴雨般傾瀉而下,霹靂聲逐漸連成一片,這個時候,星語的閃避剛剛出現吃力的徵兆,移動中,她甚至要防止撞上前方的閃電,烏雲遮天蔽日,將白晝變成黑夜,閃電卻又將黑夜染成白晝,不少修真村的高手趕到現場圍觀。

    「不至於這麼狠把?你不是說她最大的難關是心劫嗎?」處在陣外,能清楚地看到星語的凶險,此刻,劫雷的數量絲毫不弱於當初。

    小醫仙嫣然一笑,道:「你這叫關心則關,你渡劫的時候比她現在可凶險多了,遠地不說,你當初驚雷的密度是她的五倍不止,換成是星語的御劍水準只怕難於招架,何況你還遭遇幻蝶的叛變,本來放走也就算了,你偏偏即興上演了一幕擊殺幻蝶的好戲,這些星語能比嗎?別忘記了,你當時幾乎是無法調用真元,這才是你渡劫最大的障礙,那是我見過的最變態的渡劫。修真者倘若不能調用真元,基本上就是致命的打擊。無論是對法寶和飛劍的駕馭,還是身體的強悍程度,以現在來說,星語的速度雖然不如你,但是應付劫雷綽綽有餘,而且,即便是她不小心挨上兩記,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換成是當初你的情形,一記劫雷就能要了你的命,要知道,一個人渡劫,居然沒有被劫雷劈到,這本身就足夠聳人聽聞,星語不可能做到。」

    「你說星語待會可能被劫雷劈到?」胖子緊張的問道。

    卓月哭笑不得道:「不是可能,是一定會,除了你,有哪個是渡劫時沒有被雷劈過的?你當別人都有破虹飛劍?都有破天之杵?都有萬妖王那樣的高手助陣?剛到元嬰期的修真者,能找到一件像樣的防禦性法寶就十分走運了,更別說渡劫時還能駕馭飛劍,那簡直是在做夢。你試著想想,假如不能御劍,你有可能避過所有的劫雷?而且修真者被劫雷劈中是司空見慣的事,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好多修真者無意重塑容貌,但是被劫雷打成面目全非,在迫不得已而為之。一般來說,被劫雷打中幾次非但不會危及生命,連重塑容貌都不用,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說你的渡劫時最變態得。因為你當時失去真元,本身行動就受到限制,而且承受力及差,被劫雷劈中一次就是死。修真者渡劫能無需重塑容貌。本身就是一種榮耀,所以你當初毫髮無傷的渡劫,我認為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

    「要是星語也能毫髮無傷的渡劫就好了。」王浩緊張地盯住星語,感同身受,居然有種窒息的感覺。

    「嗯,她那麼漂亮,無論如何塑形都是可惜。」卓月惋惜道,儘管很遺憾,但是她想像不到那種可能。

    「要不要讓陳玄助她一臂之力,陳玄的修為不比萬藥王差。加上破天之杵,應該能頂住劫雷,實在不行。我還能用水滴助陣,要不,我放四級御火術趣散劫雲。」

    小醫仙徹底敗了,白了他一眼,說道:「說來說去。不就是害怕星語被毀去容貌嗎,容貌這種東西對修真者來說,連一件陳稱手的法寶都不如。說地難聽一點,即便被毀了容,按照原先的樣子重塑容貌就是了,犯得著勞師動眾嗎?說起來,助你渡劫的團隊不可謂不強大,萬妖王,陳玄,加上陣法,結果又如何?最終你還不是靠本身的御火術戰勝天劫。要渡劫,最終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實力,我猜想,如果你用御火術幫助星語驅散劫雲,她很有可能在心魔方面遭遇更嚴峻的考驗,天劫面前作不得假的。」

    「誰的徒弟誰不心疼啊?我是不想讓她受傷。」王浩悻悻然說道。

    小醫仙挖苦道:「曾幾何時,星語變成溫室裡的花朵,弱不禁風啦?渡劫不僅是對修真者的考驗,也是磨礪,所以,最好地方法是讓星語自行體驗,而且我們都相信,她有能力過關。如果她憑自己的努力渡劫,對她今後的修煉有莫大地好處,如果她能自行渡過雷劫,稍微真有心魔出現,她才更有把握渡過。我們就是出於這個緣故,才盡量不插手她的渡劫,先讓她憑自己的本事闖關。你如果僅僅是把她當作徒弟,就能想通其中的道理,放手讓徒弟經歷風雨,而不是害怕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原來如此??」王浩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小醫仙笑道:「別裝啦,這種道理還用我來告訴你?你自己就是這麼成長起來的,你過去教授星語也是用的這種方式,至於為什麼突然變了,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我講出來罷?」

    有什麼能瞞得住小醫仙,有些事不過是藏在潛意識裡,連胖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也能被她剖析地調理分明,真讓人受不了,王浩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小醫仙不愧為水系的修真者,清澈的眼神如同秋水,裡面裝不下一絲污穢和謊言,哪怕僅僅是掩飾。

    一陣無力感襲來,王浩投降道:「你比我還要瞭解我自己,還用來問我嗎?我就是在奇怪,你雖然瞭解我,但是從不讓我難堪,除非是有必要的時候,比如說上次力薦我收星語為徒,這一次,你又是為了什麼?」

    「說不過我就裝可憐是不是?唉,你不是也一樣瞭解我嗎?你的徒弟是個寶,人家的徒弟都是棵草啦?丹這種東西對天賦卓越的人,原本用處就不大,徐蘭,星語,她們就算沒有丹的幫助,也能很快地修煉到渡劫,而且一步一個腳印地走過來,修為方面才更加穩固。真正需要丹的人,是那些天賦一般的人,為什麼你老是喜歡做些錦上添花的事,卻不肯雪中送炭呢?」小醫仙侃侃而談,美目中蕩起一絲漣漪。

    目睹她的美態,胖子不由呆住了片刻。「我差點忘記了,卓仙子是菩薩心腸。我不是讓李廬大開方面之門嗎?幾株千年人參,好像他們都出的起呀,你總不能要求我上桿子去找他們,問他們要不要丹?然後再讓我來個無償奉送吧?」

    小醫仙又好氣,又好笑。「誰告訴你,我是菩薩心腸的?我就不能為自己考慮?你別把我想的那麼無私,好不好?我是在說我的徒弟,公孫芸的天賦不算差,可也不算好,假如她從小主築基,勤加苦練。也能憑自身的努力衝到渡劫,可惜她是半路出家,廢掉從前的修為,從頭開始修煉。進境當然就不如人意,掌教為了此事,不知道和我發了多少牢騷,說我擇徒不慎,我都快煩死啦。」

    王浩對她倒是不摳門,應該說非常慷慨,真要是她缺什麼丹,何須等她開口,早就主動送給她了,可惜王浩是個男人。未免粗心了點,忘記了她還有個徒弟。

    王浩雖然指示李廬對換丹的人來者不拒,她也出得起幾株千年人參。可惜那扇門對她來說有等於沒有,每三天放出一顆丹,排隊要排到猴年馬月?以她地身份哪好意思去和別人搶,就算他拉下臉皮去換,李廬能好意思要他的材料。當然也不可能私自送她,那不是在為難李廬?

    最終的結果還不是請示王浩,那簡直就是在打王浩的臉面。到了那個時候,王浩非火掉不可。

    王浩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為徒弟討丹呀!又不早說!憑咱們倆地交情,有什麼不好開口?你和我見什麼外呀?」

    「要是我徒弟是別的人,我早就開口向你討了,可她偏偏是姓公孫的,上次找你要她父親的魂魄,已經是很難為你了,這次要我如何啟齒?」小醫仙笑道。

    以王浩的性格,上次交出老狗的魂魄。那就是天大的面子了,那畢竟是放人一馬,現在要他幫仇人的女兒,貌似可能性不大阿。

    「虧你還是我的知己呢?難道我是那種小氣的人?」王浩怒不可遏地質問。實際上他本來就是,這話要是換個人說出來,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小醫仙當真眨了眨眼睛,正因為她是胖子的知己,所以她知道,而且很確定。

    「她的父親地確得罪了我,但是不管她父親做過什麼,關女兒什麼事?我要是記仇的人,上次何苦救她,我直接掛掉她,永訣後患不是更好。父親是父親,女兒是女兒,只要她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都是一視同仁的!」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連胖子自己都覺得好假,在小醫仙清澈的目光下,最終氣餒道:「好啦!好啦!我承認是看在你的面子,假如不是有你出面,別說她是公孫老狗地女兒,哪怕是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我也懶得管閒事。」

    小醫仙突然笑出聲來。「話全都讓你說完了,我可什麼都沒說過,公孫芸是個可憐的女孩,雖然出生在公孫家族,但是被親生父親拋棄,到最後連母親也死了,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當他聽說父親遇害的時候,雖然她知道那是罪有應得,但是父仇不共戴天,她能不報嗎?」

    「即便如此,你救下她就行了,不用收作徒弟吧?」王浩笑問道,老實說,這件事讓他蠻不爽的。

    「因為她的經歷和我非常相似,都是從小就孤苦無依。」小醫仙直言不諱的說道,她的身世在玄門裡不是什麼秘密,無需隱瞞。

    「什麼,居然有人拋棄了你,不識貨呀,真是瞎了一雙狗眼,誰要是撿到了你,那才是賺大了!」王浩捶胸頓足,不負責任的意淫,要是當初被他撿到卓月該有多好,感情是可以從小培養的,現在說不定早就成了神仙眷戀,找個世外桃源隱居起來了,還飛什麼升阿,沒聽說過只羨鴛鴦不羨仙?

    「有什麼賺的,我就是個沒人要地小女孩,四處顛沛流離,要不是那個人發現我天賦還不賴,收留我,並且將我送到了冰嵐水閣,天知道我會淪落到何種地步?」卓月有些傷感,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打趣道:「拜託,我即便在玄門高手裡的輩分不高,但是和你也沒有可比性,就是要撿,也是我撿到你好不好?」

    「那我們就是楊過和小龍女,呵呵,我是說假如??」王浩小聲嘟噥道。

    小醫仙想了想說道:「真要是被你撿到我,還哪有今天的小醫仙,肯定是變成和星語一樣,沒聽說過跟什麼人學什麼樣?」

    「當初是什麼人撿到你的,他怎麼捨得送你去水閣呢,憑你的天賦,即便不修練水系法門,想來也是萬中無一的。」胖子好奇的問道。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目光卻片刻沒有離開過星語。此刻,星語已經基本上穩住形式,總體上來說是有驚無險,到目前為止,還一個劫雷都沒有被擊中,這讓胖子心花怒放。

    「他不是什麼高手,只是很普通的修真者,無門無派,將我送到水閣就走了,我試著找過他,但是徒勞無功。」

    王浩歎息道:「這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怎麼找啊?」

    「他自稱叫作孤星,那個時候我記事了,記得他的容貌。要是你有心,幫我留意一下,我知道他不貪圖我的報答,不過,我想當面向他說聲謝謝。」小醫仙簡單的描述了那人的容貌。

    「我會幫忙的。」王浩從戒指裡取出幾顆歸元丹,也沒數數有幾顆,就塞進她的手裡。

    小醫仙笑了笑道:「還是給我一枚碧青丹好了,我希望她腳踏實地的修煉,另外,我不知道你和她發生了什麼,好像她總是神不守舍的,有時候修煉突然中斷,她喘息著,滿面嬌紅,那天她用了春藥以後,發生了什麼事。」

    王浩做賊心虛道:「什麼都沒有發生啊,你不會懷疑我做過什麼吧?天地良心阿,我將他交給蘇老頭,就去參加崑崙盛會了,後面發生的事都和我無關。你不相信,可以找來蘇老頭對峙。我在想,她可能是因為當時藥力發作的時候被人瞧見,女孩家臉皮薄,平時還沒有什麼,修煉的時候一入定就想起來了,這種事情不用擔心,過上一段時間自然就忘記了。」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18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渡劫(三)

    小醫仙苦笑道:「要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你緊張什麼?要是那麼容易擺脫關也也就不會被稱為心魔了,心魔向來被修真者視為大敵,談之色變。記憶不會被真正的遺忘,而是被丟棄在某個角落,當人靜下來的時候,就能想起許多事情,當然有快樂的,但是多數是不願意面對的,或者是不堪回首的,就被修真者稱之為心魔。我們都知道的,修煉的第一步,就要讓自己先靜下來。假如不能驅除心魔,修煉基本上無法進行,即便強行修煉,也會事倍功半,進度慢的可憐,公孫芸眼下就是這種情形,實際上,他當時處於迷離狀態,對於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說是半夢半醒,大部分是出於猜測,我再想,她是無法接受被男人看到了身體,或者是動情時候的樣子,我想你能理解,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多麼難以接受,假如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幫他。」

    的確是很難忘記,別說是受害者了,看過的人都忘不掉,她何止是被男人看見了身體啊,還抓住一個男人的手自慰呢,至今,胖子仍然記得手指觸到她花瓣時的那種溫軟,柔濕,那氾濫成災的兩腿之間,就是男人通向天堂的道路。

    公孫芸誤食了春藥以後,那份嬌媚,那份淫蕩,隨便哪個男人來都會怦然心動,就連心堅如鐵的蘇老頭都吃不消,更別說旁人了。

    「這個,我好像幫不上什麼忙啊,說不一定我去了只能越幫越忙。」王浩心虛的拒絕道,要是讓公孫芸記起當初發生了什麼。恐怕就不止是心魔的問題了,搞不好當場就能摸脖子。

    小醫仙光是看到他淫蕩的表情就能猜出幾分。低語道:「用了那種藥地人,神智處於迷離狀態,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凡是那些你不想讓她知道的,儘管可以隱瞞過去,這也正是我希望你做的。」

    「叫我幫忙倒是無所謂,只是,她真的記不起來嗎?」王浩不無擔心地問道。

    小醫仙狡黠地笑答:「我剛才說過了,她那個時候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也許她還能依稀記得,但是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實發生的。哪些是她的幻想,而你是清醒的人,你說哪些是真。那些就是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浩尷尬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說出什麼來,讓他記起當時的事,那只能讓她的心魔更重。」

    「聽起來好像是你心虛。不知道,你怕她記起來什麼?」小醫仙忽然壞笑。

    王浩把心一橫,狠聲道:「也沒什麼。不就是打消她的心魔嗎?有什麼嚴重地事,統統不承認就行,不過我有言在先,我不保證能幫到她。」

    「本來我也是這個意思,幫助的效果是相對來說的,我沒有奢望能立竿見影,無論如何,你不能否認她出過臭地事實,克服心魔最終還是要靠她自己的努力。」小醫仙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一陣驚叫打斷。

    劫雷似乎接近了尾聲,如同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可怕的,劫雷無論在速度和數量上都提升到駭人地地步。星語應付的越發吃力,終於挨上了第一記劫雷,正如卓月分析的一樣,挨上一兩道劫雷不到致命地程度,這個時候的關鍵是要穩住,一旦慌了神,很有可能連續被擊中,那可就是致命的了。

    「穩住!動起來,片刻都不要停留。」

    「劫雷馬上就過去了,不用節省,快用法寶!」

    「別愣住阿,快跑!」

    「小心!別撞上前面的閃電。」所有人都是驚呼,如今的草廬裡沒有元嬰期以下的菜鳥,這些人的意見都是用血肉換回來的。

    星語擁有豐富的經驗,並沒有失去分寸,仍然在縫隙中穿插,但是情形並了樂觀,劫雷地速度越來越快,已經超越她御劍速度的極限,依現在的情形來看,平均每五次劫雷,便有一次會擊中她,唯一值得期待的是,劫雲似乎有散去的跡象。

    那濃墨似的烏雲,從轉淡到徹底消散,注定是個漫長的過程,而星語被第三道閃電擊中的時候,王浩已然沉不住氣了。

    呼……裂天之痕衝上半空,彷彿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虛空後落入胖子手中。

    「千萬別亂來,劫雲眼看就要散了,只要星語在支持片刻,就能全身而退,你現在加入,劫雲感受到變化,很有可能捲入重來,這麼做只有節外生枝,你忘記上次的教訓了嗎?」小醫仙緊張的警告道。

    「那女人比你聰明多了,你最好是聽聽她的。」劍靈也沒精打采的勸告,在他的眼裡,這種小場面完全不值一提,聲音直接傳入王浩的腦海裡,外人是聽不到的。

    「少廢話,我要怎麼樣才能幫到徒弟?」王浩也將心裡的意思轉達給劍靈,他只要想想就可以了。

    「沒有辦法,渡劫這種事只能靠自己,在我看來,那道陣法都是多餘的,劫雷感受到了針法,就會調整劫雷的強度,所以,無論你想出什麼花招,結果都是一樣的。還記得你上次渡劫的時候嗎?那個白癡居然試圖幫你扛下全部的劫雷,簡直是愚蠢透頂,劫雲不在你身上釋放掉應有的強度,是絕對不會消散的。還有,劫雲感受到有高手搗鬼,就會提高閃電的強度,元嬰期遭遇的劫雷,就算是本人挨上幾下也不痛不癢,但是你要找人代扛,就是用渡劫期的修為也休想扛的住。所以,你召我出來一點用處都沒有,我肯出來就是給你個面子。」劍靈說著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胡說,為什麼我渡劫那麼變態?還要先禁止我的真元。要不是有別人幫助,我如何撐的過去。」王浩不死心的問道。

    「老大,你渡劫地情況變態,是因為你的人變態。到最後誰幫你扛住了,還不是你自己發動四級御火,一舉洞穿雲?什麼是高手,高手就是在一個領域達到極致的人,你的領域就是御火術,憑你地能力,即便沒有真元也能渡劫,想想看,假如你一上來就發動四級御火,還需要大費周折?對於真正的高手而言。渡劫原本沒什麼難度,怎麼,你還不相信我。知道賽奪是如何渡劫的嗎?他從頭到尾就沒有避過,也沒用什麼陣法,任憑每道劫雷都打在身上,到劫雲消散的時候,他還在狂呼不夠過癮呢!為什麼你始終不能明白。飛昇算得上什麼?仙又算得上什麼。神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你看看那些成神的人,戰神。火神,水神,哪個不是將自己的領域推到極致。神不是由誰來封的,當你能觸摸到神都無法企及的領域,你就是神!這個世界就像一個競技場,天賦就是你的入場券,一個天賦平庸地人,永遠無法參與角逐,你的天賦無以倫比。卻不懂得去珍惜,你缺少的僅僅是一份野心。」劍靈一福恨鐵不成鋼地語氣,如若他這個時候現身,一定是在捶胸頓足,天底下最大的浪費莫過於虛度時光,浪費上天賦予的天賦,作為一個劍靈,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便是一個平庸的主人。

    經過一陣高潮,驚雷聲逐漸放緩,以現在地頻率,沒可能擊中星語,她沒受到什麼傷害,

    假如這是渡劫的全部,未免太簡單了點,小醫仙的預測很少會出錯,接下來,星語極有可能要接受心魔地考驗。

    「行啦!我知道她度過劫雷不成問題,心魔的問題要如何解決。」王浩不耐煩的打斷他的教唆,追問道,雖然不太喜歡這個老傢伙,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點本事。

    「這個就比較麻煩了,你試想一下,假如你的對手和你的本事一樣,法寶也一樣,但是在運用上比你更加完美,有什麼方法能夠戰勝他?」劍靈幸災樂禍道。

    「你MM***少說廢話,要是我徒弟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準備跟著陪與!」王浩在心中怒吼。

    「你想毀掉我?」劍靈大笑起來,彷彿聽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此刻,劫雷已經停止,星語也不再躲閃,像座絕美的雕塑一動不動。那時心魔出現地徵兆,天人交戰,一切都發生在思維裡,她聽不見任何聲音,也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從這一刻起,外人很難再幫的上忙。

    「我知道你的材料非常古怪,還有能自行修復的陣法,不過你別忘記了,我有混沌之火,還有四級御火術,沒理由煉不掉你,即使煉不掉你,也可可以將你扔到深海,或者是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將你封存起來,想等待下一個主人的出現,你做夢去罷。」王浩咬牙切齒的咆哮,當然只是在心底裡。

    劍靈處在主人的身體裡,非常瞭解主人的情緒,他非常清楚,加入星語當真出了意外,胖子一定會那麼做,縱使不害怕被煉掉,他可不想再等上千年,更加不希望失去眼前的主人,除了胸無大志外,到目前為止,他對新主人都表現都格外滿意,甚至可以說是喜出望外。

    因此,劍靈不想惹毛胖子,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戰勝心魔的關鍵就在於戰勝自己,要成為高手,這是必經的步驟,對於有的人來說很難,但是對有的人來說,卻簡單的要命。比如說你,即使現在還沒有出現心魔,還不是時刻想著挑戰自我?克服心魔,偷奸耍滑是一定不行的,外人也不是一點幫都幫不上,不過你能做到的僅僅是靈犀一點,至於她能不能接收的到,那就要看你們兩個是不是心有靈犀了,而且還有個前提,要想幫助他,除非你自己先克服心魔。你願意嘗試嗎?」

    說到底,劍靈還是想藉機磨礪王浩,儘管他有漫長的生命可以等待,但是好不容易盼來個潛力無限的主人,自然有那麼點迫不及待。他知道王浩不會拒絕,因此沒有等待答案,便直接將殺戳拉近到王浩眼前。

    如墨的劍刃和空氣發出共鳴,激盪出微弱卻刺耳的聲響。鮮血噴湧,一個不知名的青年戰慄著倒在腳下,那逼真的景象如同自己在殺人一般無二,王浩甚至能看懂那雙眼睛裡的恐懼和絕望。

    那柄劍赫然就是裂天之痕,此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每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雨,紛紛灑灑落向地面,斬斷骨頭的時候,傳來微微的金屬聲響,伴隨而來的還有劍身的輕顫,在殺聲震天中幾乎感覺不到。揮灑的不僅僅是鮮血,還有殘肢斷臂,肢體被砍碎後蕩向空中,讓眼前的畫面更加血腥。

    左手上拿了一面盾牌,那不是金屬物件,而是由數不清的骸骨堆砌而成,同樣,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無論什麼樣的攻擊,都被它拒之門外,然而,盾牌的作用絕對不是僅僅限於防守,每一次揮舞,都能砸出一片血肉橫飛,有些人乾脆直接被盾牌砸飛出去,而盾牌的表面早就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腳下,是堆積如山的屍體和散落的殘肢,盾牌漂浮在鮮血上如同小舟。劍舞,人亡,最簡單,最直接的殺戳,卻是那麼的驚心動魄,震撼人心,這完全是力量和勇氣的較量,任何花俏都是多餘。遠處,有大批的修真者正在釋放法寶,飛劍,看起來是如此的可笑。

    「這是在什麼地方?」裂天之痕就握在自己的手裡,王浩卻無法阻止一切發生,他突然想起,這僅僅是劍靈製造的幻像。

    「冬子,你不時一直懷疑魔君的本領嗎?這就是他血戰玄門高手的情形,別以外自己是在看電影,假如你贏不了心魔,你會死,或者是走火入魔。我剛才說過,要幫助徒弟,首先你自己要戰勝心魔。另外,我在提醒你一句,你的時間很有限,假如遲了,就算你能擊敗心魔,也趕不及幫助徒弟,祝你好運。」劍靈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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