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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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gdiablo01 2007-1-19 21:33: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1003429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33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第一次履約

    送出三份請柬以後,王浩辭別瀾姐母子,回到草廬,將挑選的家族通知石雀,然後立即宣佈閉關。

    無奈呀,陳玄成天催命似的嚷嚷,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再拖幾天,另外,王浩要抓緊時間做好準備,至少要煉製一兩件傍身寶物,以備不時之需,天曉得魔族是個什麼樣子,反正在那裡不可能遇到朋友,能依仗的只有法寶。

    丹房被清理的幹幹靜靜,中央架上了丹爐,四周佈置起結界。老實說,這裡更像實驗室。

    「你確定不讓星語進來,那小妮子委屈著呢。」卓月笑嘻嘻的問道,胖子聲稱閉關,不准任何人接近丹房,連徒弟也不例外,卻唯獨留下了她,這份殊榮居然讓她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

    王浩心不在焉的說道:「你留下,能幫的上我,她能幹什麼?論起製造噪音的能力,一個女人約等於五百隻鴨子,星語絕對抵得過一千隻鴨子,有誰願意在幹活的時候,讓一千隻鴨子來煩自己?」

    實際上胖子不叫上徒弟還有個原因,近來星語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最樂衷做的事就是看胖子笑話,揭底牌,潑冷水。如果是用正常手法煉丹,胖子倒是能確保不失,讓她看看倒也無妨,可是如今的胖子,十次煉丹至少有九次是在探索,是在挑戰極限,做這些嘗試,失手在所難免,要是讓星語看到了,那就成快了笑柄,今後胖子在她面前別想抬的起頭。師傅的威嚴也就沒了。

    「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很有意思的理論。」小醫仙冷笑,胖子顯然觸犯了禁忌,要知道她也是女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同地。」王浩越描越黑。

    「我有哪裡不同了。難道我不是女人?」卓月明知故問。

    「你不是一般的女人,我的意思是,你不但不會吵我,還可以從旁指點,我可是在履行約法三章,你不至於為一句戲言斤斤計較吧?」王浩憤憤不平道。

    「算你遵守承諾,先說說看,你有什麼打算?」小醫仙對這種嘗試的期待絲毫不亞於胖子,因此點到即止,很快拉回正題。

    「我要煉製血鯢。」王浩若有所思地說道。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想出煉製的方法。

    血鯢的威力有目共睹,這個頭變態的怪物。它釋放的血霧讓玄門束手無策,要不是胖子孤身犯險,魔族已經全身而退了。這樣一頭怪物要是不善加利用,那就太沒有天理了。

    不過,控制血鯢並不容易。這怪物不同於風狸,它沒有感情,生性暴虐。寧死也不肯向誰屈服。血護法很可能有近似於無名的邪門本領,然而胖子卻是門外漢,他唯一的招數就是將異獸煉成丹,利用御丹術操控,雖然拙劣卻是百試不爽。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小醫仙若有所思,但是看的出來,她並不滿足這種方法。

    胖子笑著聳聳肩膀:「要是這麼簡單,我就不找你了,這怪物十足的變態。唯一的缺陷是怕火,我不能用火煉它,另外,我想改善它地屬性,至少讓它不再怕火,要是能獲得別的能力就更好。」

    小醫仙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眼神也比方才明亮了許多:「你倒是說說看,想用什麼方法?」

    「要煉成丹也不難,它怕火,我就使用冰焰,但是,我想不出怎樣克服它地缺點,我原來的打算是採用冷煉,加入悍牛血,這方面你比我強,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王浩的眼神猶豫不決。

    「血鯢是凝聚陰氣所生,悍牛血是至陽的血,把這兩種血液參合在一起,很有可能導致兩敗俱傷。」小醫仙通曉醫道,深知陰陽相剋地道路,她的冷煉也是建立在此基礎之上。

    王浩解釋道:「這個我知道,不過血鯢是凝聚血氣所生,任何血液都能夠吸收,也就是說兩者是有可能結合的,我還能利用冰焰幫忙降溫。」

    小醫仙皺眉道:「我不否認兩者有融合地可能,但是違背了最基礎的陰陽理論,很有可能煉出一個可怕的怪物來。」

    「它本來就是個怪物。」王浩提醒道。

    小醫仙無奈道:「那也不能不按章法出牌,隨心所欲的亂來,你有沒有考慮過,假如他們真的融合,會生成什麼樣的怪物?」

    「目前還不清楚,試試就知道了。」王浩嘿嘿笑道。

    小醫仙一陣狂暈:「煉丹術就是在創造生命,至少也要延續以前的生命,無論做什麼,都有些原則是無法改變的,比如說陰陽,你強行讓兩者融合,說不定讓新生命一誕生就身患絕症,無法修煉,甚至不能生存,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慢慢衰亡。或者更糟,製造出一條殘缺不全地生命,當然,最大的機率是陰陽互衝,同時毀掉兩種珍貴的材料。」

    王浩不禁笑了笑:「知道的還不少嗎!陰陽不單是相剋,也相互依存,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一個丹並不止是一個生命,而是一個世界,師傅曾經說,三千大千世界,盡在一顆丹中,哪個世界是只有陰或者只有陽的?師傅最後一次出手煉的是龍虎丹,龍與虎,這兩種動物在現實中相遇,非拚個兩敗俱傷不可,師傅卻將他們煉在一起,到現在我仍然疑惑不解,不過這足以證明,將血鯢和悍牛血煉在一起,並非完全不可能,至少血鯢能吞噬血,而悍牛血也是血。」

    一枚丹就是一個世界,三千大千世界,盡在一顆丹中,一代丹王,到底是怎樣的境界啊!那種境界。旁人連仰視的資格都沒有。

    不知道卓月是折服於丹王的境界,還是相通了陰陽互調地道理,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她不再反對將兩者強行融合。這是讓血鯢產生變化的基礎,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讓血鯢擁有更多能力。

    首先,這頭怪物居然怕火,想來都讓人發笑,修真者裡的御火高手雖然是鳳毛鱗角懂些皮毛地大有人在,即便完全不懂,煉製一件能放火的法寶不難吧,再退一步。來的匆忙沒來得及煉製法寶,臨時找些材料放火總能做到,就憑這一條。血鯢就很難躋身頂級異獸的隊伍,甚至連一流都算不上,因為缺陷實在太誇張,在這種狀況下,血鯢的強大只能淪為笑柄。

    要想讓血鯢不再怕火。最簡單的方法是讓他擁有火焰的屬性,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用冰。王浩的冰焰能夠造成恐怖地低溫,配合上血霧奪人的氣勢,足以將火焰的溫度壓制到燃點以下。

    王浩並不滿足,他仍然在思索,他試圖讓血鯢更具有攻擊性,而不是僅僅限於防禦,這本身就是一次豪賭,何妨賭地再大一些,胖子從來不缺少賭徒的瘋狂。從玄門搜刮來的財富則讓他底氣十足。

    「血鯢本來就變態了,假如它修正了怕火的弱點,幾乎沒有人能制得住他,這樣你還不知足嗎?再說你沒有把握保證它變異成功,押上太多的材料簡直就是冒險。」看著王浩將家當一件一件地掏出來,毫無疑問,他是要孤注一擲,小醫仙不得不做出提醒,但是連她也明白,沒人能阻止胖子,而且連她自己也想玩得大一點。

    「就是沒有把握才夠刺激。」果然,王浩無視她的體型,聚精會神的挑選材料。

    利人就是利己,王浩為玄門打開方便之門地時候,他的財富也與日俱增,李廬就如同一部斂財的機器,即便他肆意的揮霍,財富仍然在不斷增加。時至今日各式各樣的材料幾乎塞滿了星藍指環,王浩迫不及待要為收藏來一次瘦身。

    丹爐除了煉丹以外,還有另一個作用,所有的丹爐都是件禁錮的法寶,然而,不是所有的丹爐都能禁錮血鯢,幸虧胖子的丹爐是陳玄和雲逸聯手打造,才算困住這頭怪物。

    丹爐內充斥著殷紅地血舞,竟似比鮮艷還要鮮艷奪目,當初剛被囚禁的時候,怪物也試圖掙扎過,但是丹爐禁受住了考驗,精疲力竭後它終於平靜下來。

    「要開始了麼?」小醫仙提高戒備,不知道因為什麼,她有種不安的感覺,王浩的想法是要製造一頭超強的怪獸,變異後的血鯢一旦脫困,勢必演變成一場災難。

    王浩又何嘗不知,一方面缺少把握,需要找人商量沒,一方面也是出於應急的考慮,才將她找來。

    悍牛血滴入以後,血霧立即產生劇烈的變化,起初的平靜被瞬間打破,丹爐內彷彿沸騰了一般,冷煉並非是指用冷卻的方法煉製,而是採用不用火的手法滿足煉丹條件,首先要做的是讓材料發生變化,可以採用的方法有很多,最高明的一種無疑是利用不同材料的屬性,自然而然的發生變化,第一步無疑取得了成功。

    情形有點像將水滴入燒滾的油裡,但是又有不同,油和水是永遠無法相容的,因此水滴掉入油鍋以後,會產生強烈的迸濺,直到所有的水分濺出鍋外,油才能重新回歸平靜。而血鯢本身不排斥任何血液,甚至有吸收所有血液的特性。因此血霧並非要將悍牛血排斥出局,反而在第一時間吸收了悍牛的血液,現在的情形有些類似於燃燒。

    小醫仙目睹奇景,也是驚愕非常,無論採用什麼方式,煉丹或者煉藥,保持材料的屬性相容,保持煉製過程的穩定,都是第一位要考慮的,正常的情況下,應該是讓材料緩慢和平靜的情況下煉製,而王浩使用的方法完全違背的常理,兩種血液相遇後,產生的強烈變化絕不僅僅是燃燒,而是一連串的爆炸,只是被丹爐壓制住了。

    「你確定沒有問題。」小醫仙輕舞玉臂,又一個禁制悄然完成。

    「情況比我想像的要順利,你看。血霧雖然沸騰了,沒有出現蒸發的跡象。如果能夠保持現狀,我就不用冰焰給他降溫。」王浩神情專注,絲毫也沒分心。這是煉丹師最高貴地素質,無論發生怎樣的變故,一名優異的煉丹師都應該將注意力集中在丹爐和煉丹的過程上,不為外物所擾。很多材料不敢採用火煉,就是顧及到水分地流失,血霧也是如此,因此它會怕火。

    小醫仙深曉其理,小臉一陣陣發燙,的確,她剛才犯了個極度低級。而又愚蠢的失誤。

    「讓他維持現狀,我們準備材料。」王浩等待變化趨於穩定,走向房內的另一個丹爐。所謂的穩定不是指血霧停止爆炸。而是這種爆炸維持了一段時間,沒有對丹爐形成致命的衝擊,胖子有理由相信,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至發生意料之外的變化。當然,假如爆炸加劇。到了丹爐無法承受的時候,他會使用冰焰降低溫度;假如爆炸的頻率下降,他會在投入一滴悍牛血下去。總之,維持現狀就對了。這就是冷煉地過程,其實和御火差不多,對材料變化的速度和極限有效控制。

    大部分材料是血霧沒辦法吸收的,必須先想辦法將它們變成霧狀,而且不能用火,凡是用加熱方式液化或者汽化地材料,受冷後又將重新回到固態,勉強將他們投入血霧。那叫做自欺欺人。王浩作為御火術的宗師級人物,雖然有獨到之處,但是對於火的依賴也十分嚴重,不用火的話,頗有些寸步難行的尷尬。

    小醫仙就不同了,因為不懂得御火,她致力於用冷煉地方法嘗試煉丹,儘管從來沒有成功過,那是由於不懂的煉丹術,對材料的把握有些缺陷,王浩剛好能彌補她地不足,兩人的配合可謂是天作之合。

    「交給我。」小醫仙依樣畫葫蘆,採用兩種,甚至三種,四種材料聚合在一起,產生的變化,將滿地的材料迅速變成霧狀,她的手法比胖子嫻熟多了,而且完全不用思考,有理由相信,她不是在嘗試,而是在以前就做過試驗,此刻是胸有成竹。

    「神乎其技呀。有時間要向你認真討教才行。」王浩不懷好意的說道。

    「又挖苦我是不是?別忽悠我啦,不就是想讓我賣力幹活嗎,我又沒偷懶。別人恭維我兩句,我還能心安理得,丹王的弟子來誇獎我煉丹的手藝,你說我敢接受嗎?我是瞎碰瞎撞的,不像你命好,有人教,能做成現在地樣子,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失敗,要是子魚先生在場就好了,他對冷煉的造詣不比我差,而且他醉心於煉丹術的嘗試,已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做夢都想觀摩一次煉丹,要是能親手煉成一枚丹,他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樣子。」小醫仙轉眼間有將五種材料汽化,是永恆的汽化,而不是簡單的加熱。煉丹術同樣遵循能量守恆的定律,用兩種還是五種材料完成變化,效果都是一樣,不同的是,後者更節省時間。

    「好端端的提別人幹什麼?我可是真心實意誇你,一點挖苦的意思都沒有,小醫仙就是小醫仙,你擅長的並非煉器,卻能一語道破雲逸的不足,你從來沒煉出過一枚丹,卻能做出讓我驚訝的事,我相信你對陣法的見解,也能讓陳玄另眼相看。如果石雀要選玄門第一聰明的人,我的票鐵定投給你,我真是好奇,你怎麼什麼都懂?」王浩雖然不屑她提及子魚,對她的智慧和見識卻是由衷的讚歎,出道至今,他還從未恭維過什麼人,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破。說實話,有時候和小醫仙在一起,他甚至沒來由的感覺自卑,無知畢竟是件可恥的事情,尤其是在欣賞的女人面前表露出無知,叫他無地自容,因此曾經有一段時間,他不遺餘力的想要超越這個女人。

    小醫仙聽出他並非挖苦,笑笑說道:「我什麼都懂,可惜什麼都是半吊子!煉器我不如雲逸,陣法比不上陳玄,至於煉丹,如果我是你的徒弟,怕是要被你給罵死。我提到子魚,不是因為他有多高明,而是敬佩他的執著。他在煉丹的嘗試上努力過千年,從來沒有成功過,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和他交往使我受益良多。不僅是煉丹上地知識,還有那種精神,這種精神總能讓人感動,你不是也欣賞蘇老頭的執著,才幫他完成築基。」

    「我哪捨得罵你?」王浩一臉無辜:「別忘了,我學煉丹也是自己研究出來的,我的御火術也是自己領悟到地,我知道自行嘗試有多困難,子魚這個人確實不簡單,幫他完成心願也不難。我不能讓他煉成一枚丹,但是能讓他觀摩一次煉丹。」

    「我代子魚先生謝謝你。」小醫仙莞爾一笑。

    「沒什麼好謝的,我煉丹不怕人看。也沒有避過別人,一個人煉丹,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王浩隨手撿出兩件材料,放在掌心中煉製起來,漫不經心地神情就像在煉製歸元丹。不過當他投入悍牛血的時候,小醫仙知道那不是普通的丹。

    悍牛血異常珍貴,而且得來不易。是煉製很多高級丹必須的材料,除非是煉出的丹物有所值,否則胖子決不肯輕易動用。

    這一次,胖子一口氣拉出了三十六顆丹,而且是一氣呵成,顯然,那並不是他的極限。

    「你的內丹傷的不重,經過調理,也好得七七八八了。現在主要是真元受損,這種丹能助長真元,雖然不能立竿見影,長期服用幫助也非常大。拿著,記住是每週服用一枚。」王浩掏出神農鼎,將煉出的丹一顆顆地裝進去,然後一併遞給小醫仙。

    神農鼎對別人或許是無上寶物,但是落在胖子手裡就成了毒藥,胖子能煉出來的丹,無須借助神農鼎也能煉成,無法煉成的丹,使用神農鼎也無濟於事,更為關鍵地是,使用了神農鼎或者能讓煉製的過程變得簡單,但是他永遠別指望能超越丹王。

    難道丹王就找不到更好的丹爐,可是他仍然使用那口老掉牙的丹爐,究其原已,他已經能達到不役於物的境界。好丹爐也可,不好地丹爐也可;有丹爐能煉,沒丹爐同樣能煉。王浩好不容易窺到些門路,哪肯再走上回頭路。

    說起來簡單,做到卻難,修真者不看重財寶容易,不喜歡法寶的有幾個?俠客有哪個不喜歡名劍?愛車族誰沒有一部渴求的好車,相應地,煉丹師最有用的寶貝便是丹爐,即便用不上,也要千方百計地搞來,小心收藏,所以胖子一直保存到現在。

    本來他有意將神農鼎留給星語,不過情況發生了變化,它決定接納星語的感情,就不能再教她煉丹術,所以他沒把神農鼎給星語,數來數去,倒是送給小醫仙最合適。九大神器之一的神農鼎,送給救人無數的小醫仙,也算是個絕佳的歸宿,它今後能幫助更多的人。

    小醫仙焉能猜不出他的想法,無論準備的再怎麼充分,此去魔族也是凶險萬分,胖子一改常態,做得是無法回來地打算。

    無論再怎麼優秀,能夠感動女人的,始終是男人的真心,尤其是卓月這種聰明的女人,不會被男人的表象迷惑,只有火熱的心才能讓她有所觸動。

    有個男人在生死未卜的時候,寧願單獨和她待在一起,並且為她準備好了將來,連最珍貴的寶物也毫不猶豫的留給她。

    這就是卓月感受到的一切,難道不是嗎,就算胖子富裕的流油,如同神農鼎這等絕世神器,也斷然拿不出第二件來,何況他原本就是煉丹的,神農鼎在胖子的手裡,比在她的手裡更有作為。

    小醫仙不願點破,卻暗自做出決定,淡然道:「丹我收下,神農鼎我不要。」

    「拿去罷,我用不上,我的收藏夠多了,不差這一件。」王浩硬是將神農鼎塞給他,轉頭觀察血鯢的變化去了,最終,他又向丹爐中投入一滴悍牛血。

    如同驚雷的霹靂洞穿丹爐,連大地也隨之微微顫動,這預示著血霧達到煉丹的理想狀態,王浩不準備動火,所以要抓緊時機,他一口氣將兩團氣化後才的材料投入丹爐,然後聚精會神的等待,冰焰已經在指尖燃起,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的狀況。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33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意外之喜

    氣氛變得有些沉悶,王浩無視血霧的劇烈反應,不斷投入氣化後的材料,看起來不像是在煉丹,卻像是在煲湯。

    胖子即便自私,卻是極重義氣,為兄弟兩肋插刀,沒什麼可說的,這才是男兒本色,換成陳玄也是如此,陪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皺眉頭。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割捨不下的東西,恰恰相反,他有太多割捨不下的東西。修真在於煉心,意志薄弱,優柔寡斷的人難以突破高手的境界,陳玄無疑做到了拿得起,放得下,但是王浩仍差得很遠,這種兩難的抉擇正是對心靈的歷練。

    小醫仙則是將剩下的材料氣化,不過這種沉悶的氣息實在令人不適,簡直是難以忍受。「拜託,別像生離死別似的,我決定,和你們一起去魔族。」她終於說出了心底的話。

    「你還是別去了,送死的事,這麼積極幹什麼?」胖子固然是一陣狂喜,但是並未同意。

    「要是準備去送死,我勸你也別去啦,闖一次魔族而已,不至於要生要死,我們有無枚龍珠在手,陳玄的陣法,你的御火術,還有血鯢,都可以拖延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事情進展的不順利,我們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啟動陣法,然後全身而退,沒什麼好怕的。」小醫仙輕輕的一攏額角碎發,繼續說道:「我怕的是陳玄報仇心切,像一千年前那樣喪失理智。那畢竟是人家魔族的地方,硬碰硬的話,他不夠資本。當初魔君賽奪是何等強大,終究難逃一死。」

    「陳玄就是衝動點而已,還沒有到犯傻的地步,他就是不為自己設想。還要活著照顧雨霞,再說,我還能管住他。」王浩將胸脯拍地啪啪作響。

    「陳玄要是真能保持理智,就不會非去魔族不可了,你還不是陪他一起瘋?你還管他呢,你們兩個都是一路貨色。」小醫仙毫不客氣的揭穿胖子的嘴臉,人家陳玄不過是偶爾瘋狂一次,而且人家的瘋狂都是建立在實力地基礎上,胖子卻是經常做出自不量力的事情,還美其名曰挑戰極限。話說回來,拋掉感情的因素,陳玄和胖子都是衝動型的闖將。真要瘋起來,殺傷力驚人,他們恰恰需要小醫仙這樣一個能攻善守,時刻都保持理智的高手入伙。

    王浩慚愧的老臉通紅,最終同意了她入伙。氣氛隨之變得緩和,融洽。

    隨著不斷吞噬各種材料的能量,血鯢變得更加強大。劇烈的震動傳遍整個草廬。變化驚動了大批的高手,尤其是石雀,他霸佔的草廬離丹房最近,當然是第一個察覺到異狀,草廬雖然崛起不久,麾下卻高手如雲,加上有他坐鎮,誰敢把爪子伸過來?

    畢竟是玄門地泰山北斗,給人留下好事的印象就不妙了。石雀強壓住萬惡的好奇心,準備來個處變不驚,至少等到有人來通知,他才出面解決問題,不過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找,這裡是草廬,又不是他地地盤,就算出了事,草廬的人也不會來找到。

    無奈下,好奇心終於戰勝了一切,石雀一個人步出草廬,假惺惺的詢問發生了什麼。震動還在持續,不難找出發源的地方,等他趕到的時候,丹房外已經圍了不少地高手,他們也是感受到地面的震動,紛紛趕來,不過只敢在私下猜測,議論,卻不敢闖入丹房一探究竟。

    草廬的主人畢竟是王浩,他們地身份是客人,也是屬下,不得到王浩的允許,他們萬萬不敢闖入。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老朽進來幫忙?」石雀也有所顧忌,丹房相當於一派掌教閉關的所在,本門弟子不能闖,外人更不能亂闖,因此,只是扯著嗓門詢問,當然,假如得不到回復,他就有理由懷疑胖子遇到麻煩,用解圍的名義衝進去不失為一個絕妙的理由。

    要知道,死胖子經常搞些特殊的舉動,屬於十足的危險分子,他不得不做些防範。

    「什麼事都沒有,我在閉關。」王浩的簡潔而乾脆,先趕走外面的人再說。

    丹房內地情形有些失控,起初,王浩還擔心血鯢無法吸收其餘的能量,要知道,正常的煉丹是利用御火術,將兩種材料強行溶化,結合在一起,完全是依靠人為的手段,並且組合的材料屬性絕不能相悖。

    但是胖子這次是反其道而行,首先,他完全打破常規,第一個就放入了丹引,最後才放入丹引是煉丹術的常識,也是前人留下的準則,王浩無視這種原則並非無知,而是建立在自信的基礎上。挑戰極限就要敢於打破常規,甚至是被驗證過無數次的常理,對於想要觸摸巔峰的人,原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其次,胖子試圖利用血鯢自身的吞噬能力,如今已經證實這種方法完全可行,血霧不僅能吞噬血液,並且能吞噬能量,血鯢甚至不需要卓月將材料氣化,就能吞噬其他材料的能量,

    血霧能夠輕鬆奪走生靈的生命,然後從生靈的身體上獲得能量,這原本就是它的本能,能量本身就是無形的,所以現在的情形與其說是煉丹,不如說是在飼養,胖子要做的僅僅是將各種材料投入丹爐。

    第三,悍牛血的屬性和血鯢完全相反,兩者相遇產生的反應就是爆炸,到現在為止,不但沒有趨於平靜,反而愈演愈烈,當然,王浩並不希望爆炸停止,不然的話,他又要動用一滴悍牛血,才能維持煉丹的過程繼續執行。

    草廬外感覺到的震動就是爆炸引起的,隨著爆炸的加劇,震動也更加強烈,王浩並不擔心爆炸。威脅來自於丹爐地承受能力。

    毫無疑問,在不斷吞噬的過程中,血鯢變得空前強大,如今由它產生的爆炸。已經讓丹爐岌岌可危。

    煉丹的目地是讓血鯢接受控制,並且克服以前的缺陷,像血鯢這種具有吞噬本能的怪物,要使它變得強大,隨時隨地都能辦到,無需現在進行。,

    王浩不再向丹爐中投入材料,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控制爆炸,至少在煉丹結束以前,絕不能讓丹爐掛掉。他的雙手飛快的運轉。打出眼花潦亂的印訣,放棄了御火術,印訣成為煉製的主要手段。

    「陳玄為你打造的丹爐雖好。但是本身的材質決定強度,另外,在結構上也沒有加以彌補,這導致丹爐存在致命地缺陷,我提醒過你。」小醫仙喃喃自語。現在換用神農鼎已然遲了。

    當初煉製丹爐的時候,雲逸只考慮到丹爐對於高溫的承受能力,簡單地將丹爐理解成鍋爐。忽視了材料對丹爐的衝擊,這才尋致丹爐存在瑕疵,但是這也不能怪她,說到煉丹,她畢竟只是個外行,哪裡知道煉丹使用的丹引是活物,而且都是修煉千年,甚至是萬年的怪物,它們要是掙扎起來。強度是非常恐怖的。

    「現在還不到抱怨地時候,幫幫忙。」王浩泰然自若,只要煉丹還沒結束,他就會專注於過程,心無旁騖。

    本來胖子已經捨棄丹爐,但是血鯢的特殊,讓他必須借助一個禁錮的丹爐,誰知道特殊地煉製方法居然產生爆炸,總之,倒霉的事全部碰到一塊了。

    真元投入丹爐,不僅未能壓制住怪物,還被血霧全部吞噬,血鯢再一次展示了它的強悍,讓玄門修為第三,博聞第一的小醫仙束手無策。

    反觀王浩,仍然在不慌不忙的完成印訣,封印異獸,關鍵就在於御丹術的運用,也是印訣的使用,今後所有可能使用的印訣,都要在凝丹以前打上烙印,這種方式類似於利用動物的條件反射,不同地是,動物有可能偶爾違抗指令,但是被煉製成丹以後,即便它拒絕接受指令,身體仍然要被御丹術控制。

    「轟!」

    丹爐經歷陣痛後終於掛掉,變異後的血鯢脫困而出,瞬間擊垮了四周的禁制,這個新鮮出爐的怪物擁有不可一世的本領,卻對胖子懷有本能的恐懼,他沒有展開攻擊,而是飛一般的逃走。

    所有動物都擁有最原始的本能,耐人尋味的是,這種本能通常情況下都是正確的。比如說,它們不需要教授,就能準確地認知天敵,胖子就是它宿命的天敵。

    「想跑!」開玩笑,煉製這個傢伙用去了胖子一半家當,豈能隨隨便便的讓它溜走。王浩沒有血鯢的本領,無法穿牆而出,他是硬生生的破牆而出,沒有禁制的保護,幾拍破竹子哪擋得住修真者。

    血鯢的突然出現,讓圍觀者出現一陣恐慌,這些傢伙雖然拿怪物沒有辦法,卻是沒有笨蛋,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居然奇跡般的作到了零傷亡。

    鬱悶的是,煉丹的過程沒有結束,怪物就不受御丹術控制。

    手中的冰焰蓄勢已久,卻無法加諸在怪物身上,胖子氣急敗壞,一邊緊追不捨,一邊不顧身份的破口大罵。

    所謂情急生智,罵著,罵著,胖子突然靈機一動,他雖然追不上血鯢,但是冰焰卻能夠追上,既然這怪物喜歡玩,小爺就陪著你玩,優秀的煉丹師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完成煉丹。

    裂天之痕隨心而動,不等主人召喚就透體而出,胖子要做的僅僅是抬抬腳。

    冰焰在胖子擁有的火焰中不是威力最大,但是無疑是最美的,宛如閃電的銀芒,燃燒的玄冰,高雅而華貴。事實上,那的確是燃燒的冰,擁有火焰的外形,卻是冰本質。每一次跳動都是燃燒生命的綻放,火焰碎裂成細小的冰晶,徐徐落下,它的驕傲似乎不願受到污染,在落地前便急匆匆地溶化,留給人的無盡的遺憾,地面上的圍觀者大都攤開了雙手,試圖感受那份美麗地溫度。

    這些舉動。看在不解風情的胖子眼中,除了好笑再無其它,因為他知道那份美麗的溫度一定會讓嘗試者非常的不舒服,漂亮地東西往往更適合觀賞而不可近瀆。除非你有過人的實力就另當別論了。

    怪物的表現卻讓王浩眼前一亮,應該說這頭怪物才一出爐,就帶給主人一份意外之喜,血霧的受到冰焰的攻擊時居然沒有產生任何反應,這意味著它的形態不受低溫的影響,為了證實心中的想法,胖子加強了冰焰的強度和頻率,結果還是一樣,血霧除了溫度下降,形態和體積沒有絲毫變化。

    「哈哈。老夫幫你截住他。」看熱鬧自然少不了火修的份,仗著有御火術護體,老雜毛毫無顧忌。

    王浩也正想用御火術試驗。因此沒有阻止,只是提醒他小心,不要太接近血霧。

    老雜毛倒也不笨,且戰且退,御火術卻不含糊。

    怪物一心逃走。沒有撲開血霧,體積不足兩米,烈焰卻長達十米。帶著焚天地氣勢,估計是老雜毛的極限了。

    不一刻,血霧受熱後就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不過它不像過去一樣蒸發消失,僅僅是沸騰。

    強悍!王浩兩眼放光。饒是在動手前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和分析,血霧出現這種功能卻是他始料未及。

    「閃開,讓我來。」王浩將冰焰換成紫焰,灼熱地光眩目非常,一陣陣熱四處輻射。很快,地面的草木開始燃燒,紫焰風暴的核心,也就是血霧所在,亮度達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猶如懸於頭頂的一顆恆星。

    強光沒有持續多久便悄然消失,天空彷彿一下子暗淡下來,胖子只是在實驗,並不想掛掉怪物。

    奇景再次出現,血霧依舊在沸騰,而且異常強烈,儼然像燃燒地火,它仍然保持霧狀,形態沒有絲毫改變,但是當它席捲地面的時候,不再僅僅是讓一切失去生機,還會掀起沖天的火海。

    毫無疑問,血霧不再懼怕火焰,但是看得出來,它依然怕王浩,它始終沒有進攻,只是一味地逃避王浩。

    「這傢伙非常強悍。」王浩喜出望外的叫道,無視一幢幢竹樓被點燃,草廬已經是一片狼藉。

    異獸的本能沒理由出錯,這種常識怪物還是王浩都十分清楚,因此怪物依舊在逃,王浩也不見緊張,除了他們,博聞第一的小醫仙也清楚,她開始數落胖子。別看怪物一直在跑,它的威脅仍然存在,修真者被他沾上,片刻間便要化成白骨。

    「我就是做個試驗,看它還怕不怕火。」王浩也害怕玩出事故來,污染環境不怕,燒點房自也行,搞出人命就不妙了,狡辯的同時開始收拾怪物。

    怪物之所以害怕王浩,是因為他的混沌之火,早在歐洲的時候,它就品嚐過黑焰的苦頭。在黑焰地面前,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摧毀的,而且再強悍的身體,也不能掩飾靈魂的脆弱,混沌之火的恐怖的地方便是能煉化魂魄。

    再次看到黑焰的時候,血霧居然出現了戰慄。

    血鯢已經變得強悍,無需再為他顧慮太多,黑焰毫無規律的伸展,有些甚至鑽到血霧的背後,但是又被勉強拉了回來,片刻間便將血霧包圍,凝丹的過程隨之進入尾聲。

    王浩微微皺眉頭,按理說,隨著實力的進步,控制黑焰應該變得輕鬆,但是他卻感覺到力不從心。以他目前的能力來說,使出如此蹩腳的御火是件十分丟臉的事,好在能看出的人並不多。

    五級御火術下的黑焰彷彿是狂暴的惡龍,不斷挑戰他的控火能力,控制變得越加艱難,御火和御獸都有共通之處,火越凶悍,控制起來也就越難,同理,假如你要的是一頭乖巧的寵物,就別指望它能在爭鬥中幫上大忙,這是個兩難得問題,但是卻合情合理,御火者惟有具備更強的能力,才能控制更強的火,青常的修真者,不可能依仗一頭凶獸,抑或是與別不同的火而一步登天。

    血霧在黑焰的逼迫下一再退縮,形成的結局就是自行壓縮,最終達到王浩期待的程度,其間,他一直在使用印訣,直到煉製結束了,才鬆了口氣。

    被煉成丹的怪物大概有足球大小,殷紅,霧狀,和以前的血霧相差無幾,這與王浩事先的猜測十分吻合,實際上利用御丹術控制異獸,本來就不求改變異獸的外形,只求便於控制。倘若不是王浩別出心裁,要利用煉製過程幫怪物克服以前的弱點,完全能夠保持血鯢原來的形態,有朝一日,他如果將丹拆掉,血鯢仍然是血鯢,沒有任何的不同。

    石雀聞風而至,搞清狀況後差點噴血,在歐洲的時候,他就竭力主張殺掉血鯢,這種怪物不該存活在世上,後來拗不過胖子,才改變初衷,容許王浩收走血鯢,不過他再三告誡,一定要用心看管怪物,要是讓怪物溜走,或者鬧出什麼事端,胖子要全權負責。

    這從歐洲回來才過了幾天,血鯢就鑽了出來,還被王浩提升了能力,如今要制住這怪物可難了。

    「放心,我保證控制住它。」王浩將血鯢拋來拋去,看起來就像一件玩具。

    「你能控制,老朽不放心的就是你小子。」石雀勉強將衝到口邊的話又壓了回去,畢竟這是在草廬,他要給足王浩面子才行。

    費了不少的口舌,才讓人群漸漸散去,王浩單獨將星語留下。

    「把這些丹給你老爸帶去,對了,我這還有兩顆傳魂丹,一起帶去給他們,要是你父母哪天想通了,或者有一天誰先走了,他們可以選擇轉世。」王浩連儲物手鐲一併扔給星語。

    星語粗略的看了看,當場被嚇了一跳,以每週換兩次的速度,都夠換上幾年時間。胖子的反常說明了一件事,有陰謀,即使再笨的人被連續騙過幾次,也變得聰明起來了,何況星語就不笨。

    「師傅,你是不是要出遠門?」她警惕的問道。

    「陰謀個頭,快點上路。」王浩心虛的罵道。

    「你若不是離開很久,煉這麼多丹幹嗎?還有,每當你要做傻事,就千方百計的騙我走,你別想讓我再上當。」說歸說,星語將手鐲帶上手腕,她沒說不送,但是也不用現在就送,父親那裡的丹,還夠換很長時間呢。

    「我閉關時閒著無聊,就一次多煉點丹咯,節省材料又省時間,不行嗎?」王浩哭笑不得,想起自己跟著陳玄闖魔族,還真有點傻呼呼的感覺,想不開呀。不過事實再一次驗證,丹王飛昇時趕走徒弟實在是英明之舉。

    星語將信將疑,不過她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隱情,從草廬趕去雲南,一來一去最多就幾天時間,也沒什麼,何苦為這些小事頂撞師傅,最終還是去了。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34
第四百零三章 見鬼

  要騙過星語不難,想瞞住石雀可不容易,老傢伙似乎嗅到了什麼,審視胖一的目光滿是疑惑。

  王浩不敢有任何流露,也不敢立即去找陳玄,陪同小醫仙東遊西逛。

  「悍牛血!受熱後不蒸發是悍牛血的特性,血鯢是集合血氣和陰氣所生,不怕寒氣也很正常。」王浩後知後覺,突然驚叫起來。

  「哦,我是不是能夠理解成,你這次煉丹的成功,主要原因是運氣呢。」小醫仙巧笑倩兮。

  「呵呵,這次幫助陳玄的事,一定要瞞住石雀才行,我倒無所謂,你畢竟是堂堂的仙子,什麼時候偷偷摸摸過?我還以為你會做賊心虛呢,想不到你騙人的本事比我更強,要不是你幫忙,我連星語都騙不走,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王浩自以為抓住了卓月的小辮子,不失時機地挖苦。

  「我憑什麼做賊心虛?本仙子認為是正確的事就值得去做,做人但求無愧於新,管他別人怎麼想,太顧及別人的看法,那就是迂腐了,你聽誰說過本仙子迂腐?」要是小醫仙在乎別的觀點,不肯留在草廬,說到做人的灑脫,胖子比起她來還差了一籌,當初在雅安的時候,就是她的那份灑脫吸引了胖子。

  「說得好,我們找地方喝一杯。」王浩借題發揮。

  夜了,入冬後的夜晚變得很靜,一點輕響都傳得老遠,這種環境裡要跟蹤什麼難比登天,更別說像卓月這種高手。兩人踏著月色來到關押羅剎的地方。

  草廬沒有多餘的房間,因此臨時搭了座竹樓,羅剎還沒有醒來,不用防止她逃走。屋裡的設施非常簡單,一床,一桌,僅此而已。

  透過窗戶,裡面地情形一目瞭然。

  除了負責看守的漢子,還有躺在床上的羅剎,房間裡還多出一個人,鬼母。

  漢子平日裡寡言少語,卻突然為鬼母做保,明眼人都能看出些蹊蹺。胖子倒不是懷疑他的忠誠,而是好奇心作祟,想要一探究竟。

  「這兩個傢伙果然有一腿!」王浩兩眼了出某種動物才有地綠光。敏捷的藏入草叢,這分明就是想偷窺。

  小醫仙剛數落完胖子,說什麼做人無愧於心就好,可是轉眼間就讓他偷窺,若是為了刺探敵情還說得過去。偷窺人家隱私可不光彩呀。

  「什麼有一腿沒一腿的,別瞎說。」小醫仙有些猶豫,故意放開音量說道。只要驚動了裡面的二人,她就不用繼續為難了。

  王浩手疾眼快,乘她的音量放出來以前堵住她的小嘴,順勢將她拖入草叢。

  「你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把人家小妮子傷這麼重,現在知道心疼啦,沒日沒夜的守著,嘎嘎。」鬼母毫不在意別人的尷尬,說出的話來那叫一個損呀。

  漢子沉默不語。一張臉卻是憋成黑裡透紅,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說道:「別亂說,我是負責看守她。」

  漢子沒有說謊,那地確是王浩的主意,要知道,羅剎雖然陷入昏迷,但是不敢保證什麼時候醒來,她一旦醒來,傷勢也好的十之八九,換成別人還真難攔得住她。

  「看守就看守,你臉紅什麼,難道作了什麼見不得人地醜事。」論實力,漢子不輸於任何人,可惜論口才,誰都能欺負他。

  「老妖婆子居然欺負老實人。」才過了片刻,王浩便看不過眼了,準備跳出去教訓鬼母,為兄弟出頭。

  「別急,你沒聽出來鬼母說的話很曖昧?他們要是普通關係,鬼母還懶得管呢。再說那漢子是任憑別人欺負的人嗎,要不是他讓著鬼母,就憑他那柄大劍,誰敢和他逞口舌之能。

  王浩想想有理,仔細傾聽二人談話,應該是偷聽。

  這兩人,鬼母竭盡所能得挖苦,漢子卻是一味的忍讓,任憑你再怎麼能耐,咱不和你吵可以不?

  高姿態!漢子果然像個男人。可惜說來說去也不進入正題,時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王浩終於得出結論。

  這兩人以前認識,而且有不為人知的故事,但是還沒到談情說愛地程度。

  玄門裡,年齡除了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修為,此外毫無意義,話說回來,作為女人,還是應該乘著渡劫,把自己搞得漂亮點,大白天跑出來嚇人就不對了。

  鬼母有意選擇老妞的容貌,首先就是種不道德的體現,誰知道漢子偏偏就吃這套,要不怎麼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反正胖子無論怎麼看,也認為鬼母配不上兄弟,何況這個老妖婆心腸歹毒。

  「不行,挑個適當地時機,一定要勸他懸崖勒馬。」王浩充滿惋惜的說道。

  小醫仙白了身邊的男子一眼,說道:「你那叫棒打鴛鴦,人家互相看好關你什麼事,鬼母的人品姑且不論,除了心狠手辣以外,她是公認的美女。」

  「她是美女?是啊!我也認為她和老雜毛蠻登對兒的,等我們從魔族回來,抽空給他們撮合撮合。」王浩不相信玄門的傳言,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不惜亂點鴛鴦譜。

  「你不是這麼小氣罷,人家鬼母不就是和你對上過兩次,用得著這麼損人家?鬼母現在投到你草廬地門下,一碗水可要端平才行。」小醫仙莞爾一笑,對於胖子的胡攪蠻纏,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王浩立刻糾正道:「那不叫作對上,是交手了兩次,人情歸人情,我們因該尊重事實。我為什麼收下鬼母,你比誰都清楚。那是中了她的圈套,另外是給兄弟面子,我不認為她是草廬的人。」

  小醫仙笑道:「說穿了就是區別對待。你說要尊重事實,我就告訴你事實。鬼母在那個時候的確是出了名地蛇蠍美人,有鬼仙子的雅號,我記得她那時就衝過了元嬰期,也就是說不可能繼續衰老,也不可能變醜,我大膽的推測,她現在的容貌是掩飾。別忘了她是寄身在玄天宗,在那種地方,女人地美貌是一種負擔。還有,她的實力絕不在你的兄弟之下。」

  「鬼仙子!」人是奇怪的動物。不知道為什麼,提到鬼字,就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不對,修真者的直覺告訴王浩,那不是幻覺。

  黑焰懸於指尖蓄勢待發,同一時間,胖子轉過頭來。無論背後的人是什麼妖魔鬼怪,唯一的命運就是毀滅。

  一張嬰兒的臉,毫無血色的面孔。無聲無息地出現,加上沒有生機的眼睛,並不猙獰卻充滿詭異,那是死去嬰兒的臉,一個死去地嬰兒正凝視著自己,剎那間,全身的毛孔全部打開,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此刻。王浩忘記了修真者的身份,忘記他擁有毀滅一切的黑焰,剩下地只有本能的恐懼。

  「唔啊!」聲嘶力竭的慘叫劃破夜空,無數夜鳥被驚上半空,別說是不遠處地鬼母,就連住在山腰的人都驚動了。

  「什麼人?」鬼母的鐵杖聞風而至,幸虧小醫仙手疾眼快,半道上給截下了。

  鬼嬰,那時鬼母的招牌技能,只是礙於御火術的霸道,所以在過去的交手中,她一直沒有施展過,現在放出來,主要是給鬼嬰放放風,另外還可以負責放哨。

  等王浩醒悟的時候已然太遲,居然像青常人一樣大喊大叫,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想跑是不可能的,那對狗男女的身手不是一般地好,只見人影一晃就堵在胖子前面,要不是漢子及時收手,王浩說不定要和他的巨劍來一次親密接觸。

  「你還真是沒品,偷聽就偷聽啦,還大喊大叫。」不用問,鬼母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發現不速之客是胖子,她立即收去鬼嬰。

  鬼母和王浩積怨已久,彼此只見勢如水火,她自然不肯放過挖苦胖子的機會,不過細心的卓月卻在她的臉上發現一抹粉紅。畢竟是她上桿子糾纏漢子,如今被人抓了個現形,羞澀是正常的反應。

  「誰偷聽你們說話,我這是剛好路過,順便來看看羅剎的傷勢,我還沒說你呢,今後不准在草廬放出你的死孩子。」王浩振振有詞的反駁。

  「哦,原來你們兩個人是路過,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好事,我下次一定注意。」鬼母反唇相譏,不過這一反擊,可就和往日老身的形象不符了。

  「哎呀,你還敢倒打一耙,小爺全都聽見了,你們剛才說的話,要不要我在草廬廣而告之呀。」王浩寸步不讓,不失小人本色,哪怕對象是個女人。

  談話間,已經有高手陸續趕來,他們不明就裡,紛紛詢問狀況,胖子不肯直說,堂堂一代高手居然怕鬼,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鬼母越發得意,笑道:「要是早知道王大高手害怕髒東西,老身也就不用顧及了,一早就放出鬼嬰,不用使什麼殺招,立馬就能將某人嚇得屁滾尿流。」

  言語間不由流露出幾分嫵媚,好一個嬌滴滴的老身。

  王浩那是猝不及防才被嚇得驚慌失措,心中也是鬱悶,叫囂道:「是嗎,有種你再放出來試試?」

  鬼母也清楚,能嚇到胖子純粹是僥倖,意外的扳回一局就知足了,當然不敢再放出鬼嬰,真要是惹毛了死胖子,憑他的黑焰,別說是鬼嬰,就是頭惡龍,也能活生生的讓他烤咯。

  漢子一臉的尷尬,偷偷拉了一下鬼母的衣角,提醒她見好就收。不管怎麼說,都是胖子吃了啞巴虧,有什麼氣也該消了,事實上,鬼母脫離玄天宗固然是好事,不過畢竟是被胖子擺了一道,心中始終耿耿於懷的,女人嗎,無論修為再高。閱歷再深,記仇的天性是改不了的。

  小醫仙理智地勸告胖子,和鬼母吵架有失身份,而且人越來越多。若是驚動了石雀,不難猜出胖子的企圖,大事要緊。

  王浩也不是笨人,連忙趕走看熱鬧的人,讓事態漸漸平息下來。趕走了所有的人,小醫仙才出手弄醒了羅剎。

  經過這段時間地沉睡,羅剎的傷勢好了不少,若非卓月用藥物壓住,她早就該醒轉了。

  「別過來!」驚醒後的羅剎一臉警惕,她的記憶停留在被漢子摀住口鼻。因為窒息而昏厥,應該說,在她保持清醒的最後十幾分鐘裡。經歷過一場噩夢,因此,她充滿敵意的眼神不難解釋。

  「這是草廬,小爺隨便吹聲口哨,就有上千兄弟趕來。你擋的住嗎?」王浩故意表現出強勢。

  羅剎竭盡全力,用極短時間將紛亂的記憶拼湊起來,草廬是死胖子的巢穴。很幸運自己沒有死,當然這也可能是不幸,眼前的死胖子什麼齷齪地事都做得出來。

  羅剎緊張的檢查衣服,身體,她當時被傷的很重,渾身都在流血,衣服自然是換過。身體倒是沒什麼怪異地感覺,因為有外人在場,她僅僅是依靠感覺做出判斷。不疼。但是當胖子告訴她,她昏迷了很長時間以後,剛鬆懈的心情再次緊繃起來,死胖子即便對她做過什麼,經歷過這麼長的時間,也不該有任何感覺了。

  王浩在鬼母吃憋,一股火沒有發出來,此刻故意用羅剎發洩,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就是裝作嘗過甜頭的表情,色迷迷的眼睛盯住羅剎得雙乳不放,好像再說:「沒什麼稀奇,這些地方本人都領略過。」事實上,王浩確實見識過她地身體,知道那幅並不柔弱的女體充滿野性的魅力,不輸於任何女孩。也知道羅剎地身體上哪些地方最迷人,哪裡有特別之處,比如說她乳頭是艷紅的顏色,比如說她的私處的美景。

  胖子的的目光放肆的遊歷在女人身上的敏感地帶,每每不經意的一滯,都能讓羅剎緊繃地心突然間一顫。

  「我和你拼了!」羅剎勉強發動,手臂才伸出一半,就被小醫仙封住,軟綿綿的放下來。

  「他騙你的,我們剛回到草廬以後,王浩就一直忙個不停,他沒時間來動你,只是叫人看住你,今天是他出關的日子,這是他第一次來找你。」小醫仙說的話原本就不需要什麼證明,並且女人知道什麼樣的眼神能讓同類相信。

  王浩總算出了口氣,心情大爽,嚷嚷道:「我騙人?我什麼都沒說,是她心裡有鬼,才胡思亂想。」

  羅剎將信將疑,不信也沒辦法,難道為了失去清白就自殺嗎,沒有修真者做那種白癡的事,以她的性格,應該是伺機殺掉胖子。

  「咱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人家都說一回生,兩回熟,。我就不和你見外啦。上次的事,我本來是準備履行承諾,放你們所有人返回魔族,陳玄也沒有異議,可是後來,他撞見殺他老婆的兇手,那個傢伙想要逃跑,當時的情況很亂,我只有關閉魔門。後面的事都在預料之中,魔界之門一旦關閉,等於斷了你們後路,一場混戰在所難免。」王浩坐在床榻邊侃侃而談。

  羅剎忿忿不平道:「人家不跑,難道留下等死?站著讓你來殺?兩軍對陣,死傷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他可以殺人家上千名高手,別人就不能傷害他老婆,這是什麼道理?」

  王浩無所謂的笑了笑:「話是說的沒有錯,既然是開戰,你們有權殺死玄門的任何人,但是陳玄遇到殺妻的真兇,為妻子報仇也是天經地義,那傢伙有本事動人家女人,就該有膽子面對人家的男人,至少該站出來做個了斷。逃跑算什麼?那種情況連傻瓜都知道,他逃跑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說的難聽點,最後犧牲的魔族子弟,都是死在那個人身上,也可以說,他為了保全性命,犧牲了所有的人,包括你。那個傢伙不僅殺害陳玄的妻子,還是魔族的罪人,讓這種人渣跑了,你能甘心?誰都不希望屬下白白去死,所以我和三公子達成協議,本來我們誰都不用有死傷,就因為這個卑鄙的傢伙,死了這麼多人。即便不在乎自己被擒,有朝一日你重返魔族,如何解釋弟子的死,如何面對三公子,你辜負了他的信任。」

  無論如何,除了少數藏身在別派的臥底,魔族的勢利基本上全部瓦解,羅剎作為為數不多的倖存者,再也掀不起放浪,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俘虜,小命還握在別人的手裡。

  勝利者不用解釋太多,死胖子故意挑起話茬,又是煽情,又是苦口婆心的理清邏輯,顯然是有原因的。

  羅剎恨恨得說道:「就算你說的有理,人都跑了,你還要怎麼樣?」

  「他跑不掉!五顆龍珠全部在我手上,不論跑到什麼地方,我都要把他抓回來。」一抹寒芒出現在王浩的眼眸裡,這就是傳說中不能得罪的人。

  「你敢去魔族?」羅剎挑釁的望向胖子。

  從來就是聽說魔族挑釁玄門,而且往往是大兵壓境,玄門主動踩過界,那是聞所未聞的事。

  要不是為了兄弟,王浩還真不敢去,不是膽量的問題,而是不肯冒傻氣,生命是可貴的,逞匹夫之勇毫無意義。

  「陳玄要去為妻子報仇,在下是捨命而陪君子。」王浩嘿嘿笑道。

  「瞧不出你還有幾分義氣。」羅剎翻了他一眼,輕視不由消減幾分。

  「一般,一般,我們此去也不想和魔族衝突,只想盡早報仇,然後就回來來,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向尋。」王浩露出狐狸尾巴。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人,是不是做對魔族不利的事。」羅剎比誰都希望回到魔族,可是她不得不防範胖子使詐。

  「這麼說罷,我們沒有你,一樣能打開魔界之門,一樣能大開殺戒。沒必要找人帶路,何況就算我們指望你帶路,你肯嗎?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1-13 02:41 編輯 ]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42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無視

    「你都敢去魔族,沒理由我不敢帶你去。」羅剎並非輕易相信別人,而是另有打算,如今她的身份是俘虜,拒絕胖子難免嘗盡苦頭。再說,要讓一個女人就範,有的是辦法,死胖子沒理由低聲下氣。

    羅剎的計劃是先答應下來,死胖子到了魔族人地生疏,,略施小計便能反客為主。

    「既然你同意,那就上路罷。」

    龍門山脈的另外一邊,陳玄已經完成陣法,只等胖子的五顆龍珠。

    散亂的長髮遮住面頰,只留下一雙血紅的眼睛,如今的陳玄儼然便是千年前的殺神,若是不給他闖入魔族,也許他真的會瘋掉。

    「兄弟,你怎麼把卓仙子帶來了?」陳玄抬起酒壺,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

    「陳玄,你說的那麼大聲,不想聽也聽見了,你叫我怎麼辦?假裝沒有聽見?」小醫仙全然不理那上血紅的眼睛,自顧說道:「你放心,我是來幫忙的,不會壞了你們的好事。」

    「那就多謝了。」陳玄沒有過多的表達感激,得到五枚龍珠,迅速啟動陣法。

    龍珠釋放出五彩華光,照射在每個人臉上,陳玄固然是一臉猙獰,王浩和卓月則談笑風生,兩人的親暱宛如情侶,完全沒有即將深入虎穴的覺悟。

    魔界,不像玄門猜想的邪惡,污穢,恐怖,那是地獄,並非魔界。不然的話,也不值得流落在外的魔族子弟日夜思念。思鄉情重。

    事實上恰恰相反,無論從修煉的環境還是民風,魔界都是修真者夢寐以求地樂土。不過,對於踩過界的玄門中人來說。那裡無疑就是地獄。

    另外,他們似乎忘記了羅剎的身份,胖子說到做到,達成協議之後,不再對羅剎採取任何禁制措施。

    這一切都讓羅剎感到疑惑不解,但是縱使沒有禁制,縱使到了魔界,她仍然不敢輕舉妄動,無論陳玄或者小醫仙,都擁有秒殺她的實力。

    「不如你先說說。我們到了魔界以後,怎麼找到那個人。」王浩打斷了他地思路,雖然不知魔界是什麼樣子。但是可以肯定,那裡的人不比人界少,地方不比人界小,如果沒有個明白人引路,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說不定哪句話不對就暴露了身份,等待眾人的只有血戰,承受全體魔族的圍攻。

    到魔族是要復仇。不是去逆天的,王浩衝動卻不糊塗,所以他拉來了羅剎,也算是兵行險招了,要知道,這無疑是帶了枚定時炸彈。

    「你們找的人是破天的屬下,那個傢伙在魔族的身份不高,也不受到器重,找個機會狙擊他不算太難。」羅剎不願意透露太多信息。但是承諾幫忙也不像假的,畢竟雙方的關係是合作。有共同地目的就能夠合作,首先羅剎也想回到魔族,不想在胖子手上遭罪,另外,她也對殺死雨霞的傢伙恨之入骨,沒理由冒著生命危險去維護。

    五彩光芒地包裹中逐漸生成一隻怪眼,慢慢張開,說不出的詭異,陳玄發出一聲冷哼,率先躍入。

    人質當然是要被夾在中間的,方便控制,羅剎很自覺地緊隨其後,卓月笑了笑,第三個躍入,留在最後的胖子收取龍珠,隨後跟了進去。這無疑是最完美的順序,別看沒經過商量,眾人行動出奇地協調,就連羅剎也格外配合。

    空氣清新,陽光明媚,靈氣絕不亞於玄門的靈脈,這可不是哪個門派的到場,就是一處空曠地荒野,這裡真的是魔界嗎,王浩突然覺得,來的地方才像是魔界,這裡是修真者的天堂,搞不懂魔族的人享有這片難得的福地,幹嗎還要覬覦人界,簡直是一群白癡。

    「我先說兩句,來到這裡,不要提魔族兩個字,那稱呼是玄門亂叫,你們提到這兩個字,當場就能被揪出來,還有,你們的衣服不合適,要盡快換掉才行。」羅剎沒準備出賣胖子,因此不得不出言提醒,另外,即便她想出賣胖子,也不是這個時候,無論她是怎麼想法,誰和玄門的人合作,那就是背叛。

    在人神共存的年代。魔族原本也是玄門地一支,由於修煉法門特殊,才受到別派的排擠,到後來,雙方的衝突愈演愈烈,魔族的始祖們不願和同胞拚個兩敗俱傷,於是利用無上法力和一件無名神器,開闢出一處獨立幽閉的空間,率領弟子逃了進去,這才有了現在的魔界。這裡的一切遠比玄門優越,因為它原本就是魔族的始祖依據心中的藍圖構建。

    起遇初的魔界人數極少,也就是一個門派,大家都選擇喜歡的地方修練。

    後來,有些人因為天賦不足放棄修煉,過上青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當然,不結束修煉也能和心愛的人攜手,人在什麼環境下都能繁殖,這是人類保存至今,為數不多的本能之一。

    再後來,魔族的種群不斷壯大,逐漸形成今天的規模,不僅有修真者,也有平常人,結構和人界的差不多。

    與玄門不同的是,魔族的是以修真者為主體,所有族人團結在魔君麾下,千百年來沒有戰事,沒有經歷過朝代更迭,沒有稀奇古怪的異邦文化,服飾和文明都維持原貌。

    王浩對這些歷史一無所知,也並不在意,向卓月小聲嘀咕道:「他們不叫魔族,誰叫魔族?瘋子從來不承認自己是瘋子。」

    「你說什麼?」羅剎不巧便聽見了,憤怒中忘記自己的處境,小命還捏在人家手裡呢。

    王浩自知理虧,倒也不怕她,胡亂搪塞道:「我是說你們不叫魔族,那叫什麼?」

    「什麼也不叫!」羅剎一臉嗔容。玄門的稱謂也是最初由普通人叫出來的。主要是為了和平常人,和修真家族區分,時間久了,大家都認同這種稱呼。如果這個世界全部都是修真者。也不分什麼玄門或者修真家族,稱呼實在沒有意義,魔族就是這種情況。

    「那你們怎麼稱呼玄門?」王浩賊心不死的問道。

    「魔族。」吐出這兩個字地時候,羅剎咬牙啟齒,表情及其生動。

    魔族本來就不是個好詞,基本上可以理解為異端,敵對的兩個勢利,都將對方是稱為魔族,這並不稀奇,也容易理解。只是王浩的神情滿是鬱悶。

    說話間,羅剎從手鐲裡取出衣服,分給眾人。

    魔族的服飾非常奇特。主要地原材料是獸皮,有點像是獵戶的衣服,他們遷來魔界的時候,大概還沒有紡織技術。

    「魔族的高手多如牛毛,要是御劍趕路。飛不出多遠就會被人察覺,因此,明智的方法是徒步。還要走人多的地方,借助人群掩飾形跡,這樣趕路才能事半功倍。「等待眾人換好衣服,羅剎煞有介事的交待,

    「警告你一次,別耍花樣。」陳玄陰冷的提醒道,即便在場的都是高手,也難以承受那犀利的殺氣。

    憑陳玄地身手,要是碰上魔族的人。出手滅掉就是了,他不在意多殺幾個人,更加不想為此耽擱時間。羅剎的提議明顯是不願同族受到傷害,大家都心中有數,不願意點破罷了。

    羅剎不敢直視那雙血紅地雙眼,硬著頭皮說到:「到了市集以後,你們不要說話,一切由我來交涉。」

    幸虧陳玄沒有追究,一行人終於上路了。

    羅剎的提議雖然存有私心,還算無害,白天混在人群中趕路,到了夜裡,就找個小旅店歇歇腳,速度不快,但是省下了不少麻煩。十幾天下來,連半個修真者都沒有碰上,也該說是個異數了。

    經過羅剎的解釋,眾人才明白原因,魔界和玄門差不多,修真者和青常人有各自的生存空間,彼此間互不相擾。

    陳玄極少說話,但是對羅剎的敵意減少了不少。

    清晨地時候,王浩提議在客棧吃些東西,雖然是身處險地,這傢伙依然死性不改,每到一地,必定要品嚐異域的美食。

    掏腰包的人當然是羅剎,她惡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倒不是心疼幾個小錢,而是不喜歡拋頭露面,說來好笑,到了如今的地步,最害怕穿邦的人變成了她。

    「大哥哥,我的風車壞掉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來到陳玄旁邊,粉撲撲的小臉上鑲嵌了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面隱約有晶瑩的淚光,她地手裡握著小小的風車,似乎沒留意到大哥哥充血的雙眼。那雙讓魔尊都感覺不安的眼睛,居然就這麼被她給無視了。

    魔族比人界更樸實,待人真誠,毫無戒心,一路上走來,王浩等人深有感觸。不過這份好感僅僅限於生活在魔界的平常人。因為趕路錯過了客棧,沒關係,隨便找個人家,你都能受到熱情的款待,自然也有人主動找王浩,小醫仙聊天,相比之下,找上羅剎的人反倒不多,也許和面相有關係吧,羅剎雖然是美女,卻屬於冷艷的氣質,冰冷的眼神彷彿一塊警示牌,生人勿進。

    至於找上陳玄,這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自從來到魔界以後,陳玄比魔族還像魔族,別說不相識的路人,連王浩和卓月都敬而遠之。成年人誰都明白他的眼神,他的冷漠,沒人去自討無趣,只有不諳人事的小女孩才敢於找上他。

    這一瞬間,大家都都為小女孩捏了把冷汗,雖然是個小女孩,畢竟是魔族的人,陳玄對魔族沒感情可講,不會辣手摧花吧,人家還是花骨朵。

    除了羅剎,大家都認定陳玄不會傷害女孩,但是更加好奇他會如何應對,趕走?不大可能呀,罵人,那不是陳玄!他到底要怎麼做呢?萬惡的好奇心讓王浩伸長了脖子。

    小女孩對危險渾然不覺,認定了陳玄能幫助她。一時沒有得到答覆,她固執的站在原地。

    半晌,陳玄的嘴唇動了動,發出類似金屬磨擦地聲音。

    「不轉了?」

    廢話!風車壞了。當然就是不能轉了,不過這廢話很有趣,大家都是鬆了口氣,畢竟誰也不願意傷害這樣的小孩。

    「壞了!」小女孩將風車塞進他的手裡,就好像陳玄該幫她修似的,也許在小孩子地眼裡,所有大人都能幫助她,這種想法沒有錯,錯的是大人們。

    纖細的竹籤上固定了三片樹葉組成的風葉,那風車也忒簡陋了點。而且比例嚴重失調,就算現在不壞,再過上段時間。葉子總會枯黃,到時候風車就能剩下條竹棍,小女孩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這種貨色不知道是哪個無良商人做出來唬弄小孩子的。

    「看來魔族也不是一片淨土。」胖子總能在細節中感悟大勢,並且結論總是傾向於有利於自己的一面。

    「自己是個奸商。就以為人家和你一樣,你這叫以己度人。小孩的玩具不是法寶,玩上十天半個月的。即便不壞也玩厭了,還不是丟掉。」小醫仙笑嘻嘻的揭穿胖子老底,山野人家能有什麼好玩具給孩子,這風車多數是大人就地取材,做給小孩子玩的。

    在複雜地地方待的久了,乍一來到單純的地方,反而有些無所適從,小女孩宛如一抹淡淡地綠色,給人清風拂面的喜悅。

    以陳玄的見識和手段。修理一架破損的風車,委實大材小用了,不過他仍然做的十分認真,除了讓小風車再次轉動起來,還採用了煉器地手段,讓風車在結構上更結實,經過改良的風車,即便是一陣再小的柔風,也能瘋狂地轉上一會兒鄉

    「陣法的奧妙果然是奧妙無窮。」小醫仙觀察的異常仔細,讚歎則是發自肺腑。

    小小的竹籤和樹葉經受不住三味真火,陳玄完全是憑借陣法的變化,以及對結構的把握完成改造,這份功利能讓頂級的建築大師無地自容,那是一件融合了力學和陣法的傑作,無以倫比。

    小女孩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奧妙之處,但是風車重新轉起來了,為了讓風車轉地更快,她歡天喜地的跑動著,轉眼功夫,淡出了眾人的視野。

    小小的插曲讓眾人會心一笑,陳玄像是做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對他來說,讓一個孩子得到快樂,遠比掛掉幾十個高手艱難。但是他笑不出來,至少在掛掉殺害雨霞的兇手以前,別指望他能恢復到常態。

    無論是魔族還是玄門,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都渴望和平與安定。哪怕是陳玄這種怪物,也有善良的一面,而仇恨和慾望就像魔鬼,一旦迷惑了上位者的心,便會尋致生靈塗炭。

    在場的人,誰都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可是都在仇恨中打轉,無法自拔,他們不是不明白道理,可是要做到太難。

    嘩啦,簡易的草棚頃刻間坍塌,五個不速之客從天而降,雖然穿了一身皮裝,看起來像是群打獵的,但是飛劍暴露出他們的身份,修真者,這些人是魔族子弟。

    「你們是什麼人?」對方的語氣不善,好像隨時準備出手。

    羅剎悄悄吃了一驚,在她離去的時候,魔族還保持在農耕,狩獵的社會,民風質樸,雖然談不上豐衣足食,居民尚能做到夜不閉戶。

    再加上魔族是由幽閉的空間,沒有任何外來威脅,像現在這種盤查是難以想像,而且他們的語氣也變了許多,和玄門幾乎一般無二,難道在這一千年裡,魔族發生了什麼變故?

    還沒等羅剎出面圓場,陳玄已經自報家門,好一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愧為男兒本色,很難想像,陳玄這種人在敵人面前示弱,隱瞞身份。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42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不能得罪的胖子

    奇怪的是,他們對此無動於衷,反而追問道:「別和我們耍花樣,你們是不是修真者?」

    這五個人確實為魔族的爪牙,不過,他們排查來往行人的目的,絕對不是針對玄門的人,魔族從來不認為玄門的人有朝一日能出現在魔界。

    魔族地廣人稀,小店正處在荒野的邊際,因此巡視的時候,偶爾在此處停下來,歇歇腳,喝口茶在繼續上路。

    魔族的人好客,加上修真者地位極高,老闆不肯收他們茶錢,他們便給小女孩做些玩具,時間久了,就和老闆和小女孩混熟,即便沒什麼事,凡是路過都要逗留片刻。小醫仙等人雖然換上了普通的衣服,並且掩飾了真元,高手的氣質卻無法掩藏。即便混在人堆裡也是鶴立雞群,很容易就能識別出來。

    陳玄不願接受毫無意義的盤問,來到魔族的目的是追殺真兇,但是即便沒有雨霞的仇恨,遇上魔族的爪牙,他仍然是見一個殺一個。

    砰……說話的傢伙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胸口被掏個血肉模糊的深洞,沒人看見陳玄是怎麼出手的,這也意味沒人能抵擋這記殺招。

    他的同夥驚恐萬狀,終於,他們想起了陳玄是什麼人,第二次神魔大戰的殺神,在魔族,這個名字就像撒旦。

    「想起來了。」地面上突然鑽出許多籐蔓,將剩下的四人牢牢捆住,是地縛圖騰。

    「千軍梭!」一名弟子臨死前發出博命的一擊,陳玄的腳步並不快。他有充足地時間使出看家本領。

    千軍梭是一件攻擊型法寶,烏黑的表面流動淡淡的金彩,旋轉時發出千軍萬馬的低嘯,強勁地氣流暴露出它的沉重。頗有千軍壓境的氣勢。

    這件法寶原來的名字叫做千斤梭,採用大量的烏金提煉而成,以沉重見長,對付此類法寶最忌硬碰硬,要躲避開來也並不困難,沉重就難免犧牲靈巧。

    陳玄偏偏就不信邪,,硬是將梭子抓住,血瞳內殺氣縱橫,即便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他而言如同兒戲。也沒理由用最笨的方法破解,他是要從心理上擊潰敵人,失去勇氣的高手如同行屍。失去勇氣的軍隊任人宰割,這是將的手法。千年前,當陳玄從冰原北上地時候,就是那種情形,十數名魔族高手。敢出手的只有一人,即便那剩下的一人,也是象徵性地扔出法寶。應付了事,他甚至沒有奢望能夠傷及對手,但求能爭取到時間逃出生天,陳玄自然不肯給他這種機會。

    轟!

    千軍梭被硬生生地抓爆,碎片四處激射,將那個呆若木雞的弟子打成篩子。剩下的三人早就失去戰意,他們想逃,雙腳卻被地綁圖騰捆住,唯有等死。是的,他們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念頭,更別說求勝地決心,剩下的只是赤裸裸的殺戳。

    清新地空氣被血腥瀰漫,讓人感到一陣陣不適,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女孩去而復返,天知道她看見了多少,風車還在滴溜溜的旋轉,握住風車的小手卻在發抖。

    孩子的眼睛是最清澈的,容不下一絲的污穢,眼睛是心的窗口,除非擁有一顆無邪的心,才能有那雙清澈的眼睛。就是這雙即無敵意,也無殺氣地眼睛,卻足以讓良知尚未泯滅的絕代高手自慚形穢。

    能向她解釋什麼呢,正義?邪惡,還是仇恨?陳玄避開了那雙眼睛,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了,在他的身後,小女孩將心愛的風車丟在了地上,抬腳踩成粉碎。

    不知道為什麼,眾人的心情似乎沉重了許多,一路無語,兩周以後,來到了羅剎的地面,為了掩飾身份,胖子等人成了她的屬下,同時不再掩飾真元。

    正如羅剎起初的猜測,魔族發生巨變,魔君賽奪喪命,魔尊失去依仗,加上在神魔大戰失利,除了自身實力遭受重創,而且威望掃地,七大護法乘機做亂,讓情勢雪上加霜,返回魔族不久,他便被迫下野。

    昔日一同的格局被打破,如今,七大護法誰也不服誰,各據一方,各方勢力紛紛網羅人才,彼此虎視眈眈,到目前還沒有演變成內戰,但是緊張的情勢一觸即發。王浩才不關心魔族的內亂,這份混亂正好方便掩飾身份。

    羅剎的父親是七大護法之一,勿猜,在七支勢利中不是最強,也並非最弱,卻是最慘的,因為他處在七大勢利版圖的中央,也就是說,他與任何勢利都相連,任何一方都可能攻擊他。

    當然,他可以與別的陣營結盟,不過無論怎麼結盟,由於地勢的關係,他都是前面站崗的,盟約這玩意兒在亂世一錢不值,誰知道盟友能不能幫忙,不捅黑刀相當不錯了。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有些見識的高手,都不肯投奔他的勢力,要命的是,許多昔日的親隨也紛紛離去,他的勢利每況愈下,像是風雨中的小舟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傾覆的風險。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女兒的歸來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更何況羅剎不是自己歸來,還帶來三名高手,不過當他仔細觀察了陳玄等人後,卻是喜憂參半。

    老頭如今雖然落魄,一雙碧眼卻是了得,打眼一看便知道三人絕非等閒之輩。

    修真者無法判別人家的境界,憑經驗猜個大概還能做到,陳玄的修為深不可測,目露凶光,宛如一尊殺神,當他停在房內的時候,能讓人後脊樑冒寒氣,從心裡往外的冷。

    卓月淡然如仙,不談修為,那份氣質就是高手獨有的標誌。

    胖子的修為就差了些,然而氣勢驚人。所謂財大氣粗,有錢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別看星藍戒指才進魔族就摘了,還換上了獸皮坎肩,單是蛟皮靴子就足夠惹眼。眩目指數足有五顆星,窮人誰捨得用蛟皮做靴子?

    勿猜是明白人,這等人物豈能甘心為人賣命?而且看他們地神態,對女兒沒有幾分尊敬,心中的疑惑不禁又多出幾分。

    不動聲色的安頓好胖子等人,勿猜向女兒詢問道:「這三個人不是你的屬下,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都是玄門中人,為首地正是惡名昭彰的陳玄,女子是小醫仙,她是玄門高手榜的第三人。還有死胖子,也是玄門的新貴,修為雖然不算高。不過麾下高手如雲,我們撤退的時候遭受重創,就是因為他帶人殺進血霧,他也是陳玄的兄弟。

    他們這次闖來,是為了幫陳玄報殺妻之仇。女兒因為被他們所擒。無力脫身,才出此下策,打算先將他們帶來魔族。然後見機行事,女兒自作主張,請父親責罰。」羅剎的語氣完全不像是久別重逢的父女,反倒是像下屬和上級的匯報,幣猜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從小便嚴加調教,造成了羅剎今時今日的個性,說起來。她從來沒有和父親撒過嬌,也沒有得到過父親地溺愛,因此就連父親兩個字,都說得格外生硬。

    「不用說了,我明白。人界畢竟是玄門的地方,三公子讓你留下墊後,分明居心叵測,你能全身而退殊為不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錯之有?」勿猜不愧為七大護法之一,得知陳玄的身份,絲毫也不見驚慌,反而陷入了沉思。

    「那……這些人要如何處置?」羅剎不想出賣陳玄,卻也不能欺瞞父親,何況勾結玄門地罪名非同小可,一切只能任憑父親定奪。

    「如何處置?這三個人的消息如果洩露出去,被處置的是我們。」魔族不再是當初的魔族,七大勢力彼此虎視眈眈,都是心存擴張的打算,欠缺地僅僅是尋火索。玄門的人畢竟是女兒帶來,這就是他們要的尋火索,此時推出陳玄等人,不但女兒性命難保,還極有可能受到他們地圍攻。

    勿猜順便道出了魔族當前的形勢,無論陳玄等人到了誰的地頭,那人都只能瞞著,生怕落下勾結玄門的口實,被另外六派勢力圍攻。

    「女兒給父親添亂了。」羅剎瞭解詳情後,不禁深深的自責,要是知道會惹來天大的麻煩,她寧死也不肯與死胖子合作。

    「恰恰相反,你給為父帶來了一招妙棋。」勿猜拍拍女兒的頭,突然笑了。

    羅剎不由一怔,隨後認真地傾聽起來。

    「與其讓陳玄到別的陣營,不如將他留在我們這裡。你想想看,只要他們的身份不暴露,對我們就沒什麼妨害,眼下紛亂四起,誰有工夫調查幾個生面孔地來歷。陳玄急於為愛妻報仇,我們正好加以利用,進,他是一柄利刃,退,他是一條後路。」

    「退路?羅剎疑惑不解,以她的視角來看,實在看不出退路在哪裡,難道還能退到玄門不成。

    勿猜淡淡一笑,將領地的不利因素告訴女兒,六派勢力無論誰要擴張,都將受到自己的牽制,而那些人都是野心勃勃。戰火之所以還沒有爆發,是由於缺少了條件,窗戶紙畢竟還沒有捅破,無論誰先打破僵局,都將成為眾矢之的,其餘的六派便可以借此大作文章,聯起手來討伐。

    此外,這塊領地實在燙手,無論被誰佔領了,都會覺得不舒服,權衡利弊,他們寧可對別的鄰邦動腦筋。

    不過,這也並不是絕對的趨勢,自古以來,僵局都是由幾派勢力聯手打破。假如有三派以上的勢力聯手,他們的首先打擊的目標必定是勿猜。因為勿猜的領地和所有領地接壤,在實力雄厚的基礎上,佔領了這塊領地,就可以隨時攻擊任何一方勢力。所以,如今的形勢非常微妙。而且真正讓勿猜頭疼的是,往日的親隨不願同舟共濟,紛紛叛逃,他的實力在一天天的被削弱。繼續下去,終有不攻自破地一天。

    「那我們不能和別人結盟嗎?」羅剎雖然並不幼稚,但是對昔日的叔伯仍然心存幻想。

    「我們始終是站在最前面,如果他們居心叵測。一旦發生戰事,他們可以按兵不動,我們只能和來敵硬撐,等我們拼到筋疲力竭的時候,我們的盟友,就能毫不費力地吞掉我們。前次神魔大戰的時候,帶回許多人界的書,那些書籍令為父受益匪淺,你閒暇的時候不妨看看,

    平常人在戰爭方面的經驗值得借鑒。他們由於實力欠缺,因此更注重計謀,魔族實力比他們強。卻在神魔大戰中屢屢失敗,很大的原因就在於此。」勿猜用手指比了比腦袋,不可否認,戰爭是一門學問,魔族在此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

    「各種因素都對我們不利。父親的意思是要退向人界?不行,這麼做太冒險了!」羅剎堅決反對,因為到了人界。不可避免要受到玄門追殺,即便僥倖隱藏起來,也要藏頭露尾的過日子。

    「為什麼不可以?我們本來就出自人界,這裡再好,也始終是離鄉背井。當初我們的先祖不肯讓弟子白白犧牲,才遠離人界,現在我出於相同地原因返回人界,應當是明智之舉。」勿猜神色如常,彷彿在訴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看似異想天開。卻是一次豪賭,假如計劃能夠成功,他完全可以避開魔族的這場浩劫,讓那些野心勃勃地傢伙殺個你死我活,等待塵埃落定,他在捲土重來,收拾殘局。

    「父親,玄門對我們充滿了敵意,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我們千萬不可冒險。」羅剎失聲阻止。

    「女兒你又錯了。從人界帶來的書裡,我學到一個淺顯的道理,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地朋友。關鍵在於時機的選擇,當初我和你的叔伯們,關係是何等地親密,現在還不是反目成仇。既然兄弟能變成敵人,敵人為什麼不能成為朋友?而且,我們不能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才退。要是到了那個地步,玄門一定是痛打落水狗,將咱們斬盡殺絕。我們不單要全身而退,還要聯合上幾個叔伯,一同前往人界,這樣才有資本讓玄門妥協。你想想看,假如彼此的實力相若,玄門願意和我們拚個魚死網破,還是握手言和。」經歷過兩次的神魔大戰,魔族和玄門的仇恨根深蒂固,這種計劃總感覺是一廂情願,但是細想想,並非完全沒有可行性。

    「要是玄門不肯妥協呢?別的師伯能同意嗎?羅剎試探道。

    「為父寧可和玄門拚死一戰,也不願和你的叔伯自相殘殺。為父相信,你還有兩個伯伯也是這種想法,加上他們的實力,我們有足夠的資本讓玄門妥協。」七派勢力地爭鬥讓勿猜心力交瘁,面對久別重逢的女兒,終於道出了心聲。

    「明白了,什麼時候?」羅剎想不到剛剛才返回魔族,又要前往人界,內心的失落溢於言表。

    勿猜出女兒的心事,柔聲道:「不急,為父要說服你的兩個伯伯,另外,我們要去人界,還要依仗他們,有求於人,要先拉好關係才行。陳玄為妻子報仇的事,你不妨多費點心思,盡量幫助他,但是不能讓他得手,明白為父的意思嗎?

    羅剎點了點頭。

    「還有,切記他們的身份萬萬不可洩露。你再給我說說他們的事,越詳細越好。」關係到今後的決策,勿猜慎之又慎,如果不是女兒突然帶回玄門來客,他想不到這步妙棋,如果客人身份普通,他無法下定決心。可是偏偏來人就是陳玄,還有那個小醫仙,也是高手榜第三的人物,這些重量級人物,加上有利的局勢,足以左右玄門的決定。

    一朝踏上人界,必將面對前年的宿敵,也許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雙方就要殺個昏天黑地,但是稍微有一個緩衝,或者情形就能改變,玄門在審時度勢後,極有可能作出理智的選擇,成功地關鍵就在於如何善用手中的籌碼,陳玄三人就是他唯一的籌碼,要善用籌碼,首先就要瞭解籌碼。

    因此。勿猜問得非常仔細,凡是關於三人的資料,哪怕僅僅是傳聞,瑣事。也打聽地非常清楚。最終,他得出了令人震驚的結論,這三人中,應該是以王浩為首,或者說,王浩才是爭取的重點。

    羅剎心高氣傲,從來不屑去大聽情報,更不會留意道聽途說的傳聞。因此對玄門地狀況知之甚少,此刻不覺深感後悔,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幸虧這三個人都和她打過交道。在歐洲,她幾乎死在陳玄的手上,至今心有餘悸。與小醫仙也打過照面,可惜沒有多少瞭解。她最熟悉的人是胖子,貪婪,無恥,臉皮是出奇的厚。總之,把人類的陰暗面全部加到他的身上,也不至於委屈了他。

    然而父親的看法完全相悖。聽到血霧內發生的交易時,激動的拍案而起。

    「就是他,這個王浩才是咱們重點爭取地目標。」

    這種結論讓羅剎大惑不解,好在父親很快給出答案,勿猜似乎在刻意培養女兒,因此解釋的十分詳細,根據有限的情報得出以下結論,陳玄是個絕對地情種,他的軟肋是妻子雨霞。他能為的妻子做任何事,為他的妻子做些事情,應該能贏得他的好感,不過胖子幾乎為他做完了一切,這也讓兩人成為兄弟。以目前地情形來看,沒什麼事能讓他改變立場,改變對魔族的敵意,在此人身上下功夫屬於浪費表情。

    接下來是小醫仙,她的修為不如陳玄,但是比陳玄更難纏,想在這個近乎於完美地仙子身上找出軟肋,無疑是在雞蛋裡挑骨頭,要贏得她的好感不難,不過僅僅是好感而已,別以為人家對你笑,就是愛上你了,要這種人觸犯原則比登天還難。

    再往下就是王浩,三人中,看似最弱的角色,實則不然,他才是真正的核心,他和陳玄是兄弟,和小醫仙是知己,是他將兩個頂尖高手穿在了一起。當然,這僅僅是個猜測,重點是,五枚龍珠全部在他手裡,假如魔族當真遷到人界,命脈就握在此人手裡,得到他的幫助就能進退自如,失去他的幫助則進退維谷。

    羅剎懷疑道:「父親未免太高看他了,那死胖子沒有真本事,若論單打獨鬥,連我都敵不過。要是我們和玄門談判,他恐怕連話都說不上,他會誤了父親的大事。」

    勿猜拍拍女兒的肩膀,笑道:「為父不至於看走了眼,應該是你先入為主。你剛才說,你們第一次捉拿王浩,他是為了保護兄弟的妻子,才束手就擒,對不對?」

    羅剎回憶了片刻,道:「地確如此,當時雲南駐紮了許多玄門高手,他雖然沒能力擊敗我們,但是出聲求救還能做到,要脫身不成問題。」

    勿猜中途打斷,笑問道:「這就怪了,你不是說他無恥,卑鄙嗎?這樣的人能為兄弟的妻子孤身涉險?要是卑鄙的人,出賣兄弟也屬正常。」

    這是個兩難的問題,羅剎一時無言以對,半晌後才說道:「父親不會認為他人品高尚,為兄弟兩肋插刀。」

    勿猜輕輕端起茶杯,道:「那也並非什麼難事,他不是陪兄弟來復仇了嗎?為父不是說他有多麼高尚,他要是高尚的人,也就沒有價值了。這樣的人肯束手就擒,除非是已經胸有成竹,為父認為你們都上當了,他放棄抵抗的時候,應該就想好了脫身之計,至少有能力將消息傳給玄門,後來,玄門不是很奇怪的找到了你們嗎?你還被及時趕到的陳玄打成重傷。」

    羅剎高傲卻並不愚蠢,將前後的事情聯繫起來,很容易得出正確的推斷,一定是死胖子將基地的方位傳回了玄門,至於使用什麼手法,那就不得而知了,修真者有太多詭異的法門。

    勿猜等女兒消化片刻,才繼續說道:「還有,你說他人微言輕,依為父之見卻未必。能夠在圍剿魔族的行動裡獨擋一面,這就充分說明玄門領袖對他的信任,結果呢,他不負眾望,一舉擊殺了三千名魔族弟子。單是這一項,足以確立他和他的草廬在玄門的地位。他敢於在血霧裡和你們達成交易,也足以說明他的不凡,那可是玄門的大忌,被人發現一定會身敗名裂。他敢這麼做只有一種可能,在場的玄門弟子都是他草廬的人。小醫仙默許了他的決定,說明兩人的關係不簡單,即便滿足了這些條件,還不足以讓他冒險,他還要有膽有識才行。更加詭異的是,陳玄起初買了他的面子,我們是不是能夠由此得出結論,他能左右陳玄的立場呢?」

    羅剎無言以對,的確,死胖子遠遠不像她認為的那麼簡單,而是在掩飾能量,這叫扮豬吃老虎,可笑的是,聰明的她居然上當了,要不是被父親提醒,如今還被蒙在鼓裡。

    「你還忽略了一個事實,無論是陳玄,還是小醫仙,他們都不是一派之尊,也就是說,他們不能代表一方的勢力。王浩卻是草廬的主人,而且據你所說,他的草廬高手如雲。這樣的人物,玄門領袖是不敢怠慢的。何況五枚龍珠都在他的手裡,不說服他,首先我們就到不成人界,即便去成了,失去他便等於失去退路,此人萬萬不能得罪。晚上,你等會兒便去通知,我晚上設宴款待他們。」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43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天鵝肉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分明是上賓的待遇,王浩無聊的踱來踱去,蛟皮製成的靴子在打磨成鏡面的磚塊上蹭出嘎嘎的響聲。

    「他們沒有科技,這些地磚難道是用純手工打磨出來的?」

    「魔界雖然沒有科技,但是他們有修真者,出現這種東西並不奇怪。我們不如想想,他們父女在說什麼,依我的推測,羅剎不會隱瞞父親,他的父親得知真相,一定感到無所適從,但是我能確定,他最終不會出賣我們。」小醫仙聰慧過人,居然將談話內容猜出了四分之一。

    「這有什麼難的猜?我們是他女兒帶來的,他哪敢四處張揚?乾脆我們來猜猜他們的決定,我賭兩顆丹,那老傢伙一定打算用我們剷除異己。」王浩不甘示弱的將答案補充到一半。

    「不賭。」小醫仙巧笑倩兮,別說她認同胖子的推測,即便不認同,這一出手就是兩顆丹,她也賭不起。

    「賠率加到一賠二。」王浩賊心不死。

    賭博這玩意兒的確害人不淺,眨眼功夫就能讓人瘋狂,小醫仙及時提醒道:「打賭完全沒有意義,要怎麼證實?難不成我們去問她?」

    「我自然有辦法證實,一句話,賭不賭?」胖子有那麼點走火入魔的意思了。

    小醫仙故作姿態道:「不賭,你這還是以己度人。」

    「可是很準,我還猜到那老頭一定讓女兒好好招呼我們,但是要拖延時間,讓陳玄暫時無法報仇。喂。一賠三啦,你到底賭不賭呀?」王浩越發得意,猜出這些並不難,對方既然要利用他們。當然要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陳玄要是報了仇,立馬就迴旋們了,還利用個屁!

    「你猜的准,因為你和他們是一路貨色。」小醫仙說著說著突然樂了,的確,胖子居然和那些成了精地老傢伙出奇的相似,難怪總能猜到他們的想法。

    「不賭就不賭,不用損人罷。」王浩掃興的打住,揚手彈了個響指。

    淡淡地殘影悄然浮現。伴隨而來的還有風,在密閉的房間內激盪。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身處險境。當然要監視羅剎的行動,而監視,理所當然要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進行,這項任務沒有誰比風狸更合適了。

    風狸是用人形出現的,小醫仙第一時間用她換下來的衣服擋住某人的視線。

    胖子自從決定要來魔族。便一直將風狸帶在身邊,這小東西在爭鬥中的能力並不突出,反倒是偷聽什麼的特別好用。當它進入潛行狀態地時候,完全不用擔心被人察覺,而且即便是被人發現,也奈何她不得。這麼長的時間裡,連陳玄和卓月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足以證明她地能力。

    「難怪你敢於放手讓羅剎行動,原來早就布好了眼線。」小醫仙滿臉的驚奇。這些天來,胖子對羅剎的信任令人驚訝,應該說是毫無戒備。連她都認為不可思議,如今終於找到了答案。

    風狸始終處於潛行,外人又感覺不到她,很容易就忘記她的存在,連心思縝密的卓月都著了道。如此看來,她最佳地存在狀態絕對是潛行。

    讓人鬱悶的是,風狸的語言能力差強人意,和潛行地變態完全不匹配,胖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原來的談話還原到七七八八,此時,門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是羅剎。

    眾人對得來的消息佯裝不知,既來之,則安之,跟隨羅剎來到花圓。

    勿猜處境儘管不妙,府邸還是極盡豪華,單是一個花圓,便能顯示出王者的霸氣,夠大!大到什麼程度不好說,胖子就沒找到圍牆在哪兒

    魔族似乎不喜歡小橋流水,假山亭台那套調調,它的不同表現在滿圓的奇花異草,這不是修飾,圓林裡栽種的是真正的異草,王浩甚至發現草叢裡藏了頭異獸,容貌像極了兔子,不過體型偏大,耳朵也沒有兔子長。

    那是一頭吼!別看這小東西貌不驚人,老虎見了它都要退避三舍。

    王浩笑了,用異獸來點綴花圓的,確實夠氣派。

    修真者不用靠進食來維持生命,但是同樣喜歡品嚐美食,而且喜歡飲酒,勿猜準備討好胖子,

    自然是乘機投其所好。

    菜是一道一道地上,第一道菜是『山鹿肉』,用金屬食盒盛裝,看上去有些刺眼,毫無疑問,是用煉器的手法製成,除了樣式精美,應該還有別的用途,比如說保溫,用這件器物盛裝的美食,無論放置了多久,打開蓋子的時候,都像剛剛烹製好一般。此外,它還有掩飾的作用,

    再好的美食,如果一開始就聞到香味,就少了期待和神秘了,就是要在餐蓋打開的瞬間,讓美食的精至和美味展現出來,才能起到震撼的效果。

    僅僅在餐具上就煞費苦心,足以證明勿猜是同道中人,盒子裡當然不是真的山鹿,那種東西即使在有錢人眼裡,也算不得稀罕物。

    到底是什麼異獸呢?

    肉被切成了小塊,憑外觀看不出名堂來,唯有通過舌頭來辨別,這麼一來難度就太大了,古書上記載有異獸的外觀,屬性,本領,卻沒有一本介紹過滋味的,要想認出這是什麼東西,除非是以前品嚐過,還要對美食有特殊偏好的人,不然吃過也是白吃。

    這是一道考題,卻十分的雅致,如同古人飲酒時喜歡吟詩作對一樣,以桌上的美食來出題,境界上無疑高出一籌,不過這種玩法。財力,見識,缺一不可,注定是屬於極少數人的遊戲。普及就別指望了。

    王浩對品嚐美食從來都不缺少興趣,可是,老頭那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卻叫他心裡發毛。

    在眾人地注視下,胖子用筷子夾起一小塊,先是用鼻子聞了聞,然後才放入口中,肉質緊密細嫩,確實和閃鹿十分相似,烹飪方法也近乎相同。對於擁有一副好舌頭的食家來說,天底下沒有兩種一模一樣的肉,口感和味道能做到如此相近。除非是在烹製技巧和配料上做的功夫。

    此時在品嚐一塊就落了下乘,王浩仔細觀察湯底配料,果然,他發現了兩株用於調味地異草,此外還有一枚朱果。這兩種異草沒有名字,胖子也不至於無聊到為一種作為調料的異草取名,不過以前倒是使用過。因此知道它們的妙用。

    就是這三樣不起眼的配料,混淆了味覺,至於改變肉質的方法,那是數不勝數。

    僅憑這三樣,王浩就能做出正確的判斷,這是並封的肉,並且詳細的作出點評,廚師用了何種烹調手段,讓他的味道近似山鹿肉。

    勿猜一連叫了三個好字。這才眉飛色舞的說道:「單憑品嚐就能試出這是並封地肉,小兄弟的確是見識不凡,來,大家請用。」

    「廢話,你都給切成塊了,不靠品嚐靠什麼?這玩意兒要是整個烤出來,那就是個長了兩個腦袋的豬,傻子都能認出來。」王浩在心裡暗罵,同時也暗自讚歎,在他認識地人裡,能用這種方式認出並封的,恐怕只有無名一人而已。

    小醫仙不由偷笑,壓低聲音挖苦道:「的確是神乎其技呀,用這種方式辨別異獸,我從前可是聞所未聞,厲害!」

    「又損我是不是,以前正好吃過,知道有什麼稀奇?」王浩不滿的反駁。

    小醫仙糾正道:「我可不是在損你,這遊戲看似粗俗,實際上卻是大雅,普通人絕想不出來,普通人也玩不起來。」事實上,這的確是流行在魔族上層人物在酒桌上常玩地遊戲,除了奢侈了些,倒也算雅致。

    身為修真者,卻是個胖子,不怪王浩感覺到鬱悶,要知道,就算不在渡劫時塑形,修真者的體質也很難囤積脂肪,身體肥胖不知道是不是報應,畢竟,吃那種珍惜的動物就是暴斂天物,

    有些異獸地肉確實營養豐富,不過,如果說吃異獸就要長胖,為什麼無名和幣猜不胖?

    勿猜將這種小遊戲搬出來,不是為了讓王浩出醜,而是借此助興,如果王浩猜不出來,他會巧妙的說出來,決不讓人感到尷尬,大家乾上一杯,一笑了之。

    王浩的表現卻讓他驚訝萬分,這種遊戲看似沒有什麼,實則非常考人的見識,即便是常玩的人,也有出醜的時候,王浩才第一次玩,而且就品嚐了一塊,就能準確地說出答案,這足以證明王浩的不凡,糟蹋的異獸不比自己少。

    客觀的說,即便兩人都能準確地辨認出異獸,也是有天壤之別地。幣猜那是上千年的見識,王浩滿打滿算才活了不到幾十年,而且,魔界的異獸資源比人界豐富得多,這些因素,勿猜自然考慮在內,因此對王浩更加好奇,這個修為剛要突破出竅期的小子居然帶給他看不透的感覺。

    第二道菜,『天鵝肉』。

    又是一道題目,顯然是出給胖子的,除了他無人通曉此道。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王浩的神上,除了等待答案,似乎還有別的什麼。

    提起天鵝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種醜陋的動物。王浩其貌不揚,修為差強人意,卻能有佳人為伴,難道這是影射?畢竟,用外人的目光來審視,他和小醫仙並不匹配。

    胖子正和卓月聊得眉飛色舞,此刻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臉色迅速陰沉下來,若非事先知道勿猜準備取悅眾人,他一定懷疑這是存心消遣自己。

    所有的人都在笑,除了向來不苟言笑的女兒,不過她似乎也是竭力忍耐,在聯繫上胖子滿臉的尷尬,勿猜很容易就能得出結論。出岔子了!

    勿猜老謀深算,原本不至犯這種低級錯誤,無奈他久居魔族,從未聽說這段典故。不過他還有個女兒,於是父女兩人藉故離座,找了處僻靜的地方交談,很快,他就瞭解了天鵝和癩蛤蟆存在的微妙關係,以及兩種動物廣為人知地引申含義,自然,他也明白了眾人為什麼笑,明白了胖子的尷尬是從何而來。

    文化不同,往往尋致種種誤解。勿猜對此頗有感觸,找時間一定要多研讀些人界的雜書才行。

    不過,他對王浩的小題大做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王浩完全配得起小醫仙,首先王浩地草廬擁有一流宗派的實力,而小醫仙不過是三流門派的長老,至於高手榜上的排名。除了代表自身的實力,不過是一份虛名。

    個人的力量極其有限,擁有一份自己的勢力。遠比自身修為更重要,上位者都是這種想法,所以,他們寧可為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歸宿,而不是嫁給單人匹馬的高手。

    即便從修為方面考慮、,王浩目前還不夠火候,可是古人說的好,莫欺少年窮,放到修真者身上一樣適用。王浩出道至今才幾年,假以時日,後來居上是能夠預見地。

    誤解就像肥皂泡泡,要想妥善的解決,最好是不要戳破它,否則會能越描越黑。勿猜身為魔族的七護法,這種場面見得多了,應付起來游刃有餘,比如說,回到座位後,他決口不提誤會二字,更沒有再提天鵝,或者是癩蛤蟆。他首先要說明王浩不是癩蛤蟆,至少他不是這麼認為,不過,他不會直接讚美胖子年輕有為,那種誇獎有居高臨下地意思,他將胖子放在和他等高的地位,最終推論得出,王浩並非癩蛤蟆,不然的話,他也是個癩蛤蟆,實際上,他要表達的觀點是,他沒有看不起,或者侮辱王浩的意思,這個意圖表現地非常清晰,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

    妙就妙在,他在抬高王浩的時候,聽不見一句露骨的讚美,或者是恭維,因而能做到絲毫不留痕跡。

    話說到這種地步,連王浩也對自己地不凡深信不疑。平心而論,胖子混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凡是聽說過他的人,都不會小瞧了他,而且做一隻吃到天鵝肉的癩蛤蟆沒什麼不好,胖子不爽,是因為這種話不能由別人說出來,更不能當著卓月說出來。

    這種遊戲的妙處就在於,除了食物對人的引誘,還能讓食客產生出好奇,在雙重的引誘下,胖子最終從桌上拿起筷子。

    「讓我來試試天鵝肉的滋味,呵呵。」這一次王浩不再點評,權當是時天鵝肉吃了。

    勿猜也不追問,起初的陰晦一掃而空。

    風狸傳回來地資料得到證實,勿猜應該洞悉了眾人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絕口不提此事,大概是認為不戳破窗戶紙,更利於發展關係,小遊戲的出現,恰好暴露了他的企圖,他竭力拉攏的對象是胖子。

    宴會上,王浩儼然成為主角,品嚐美食是他的強項,尤其是對異獸的美味,他的見識無人能及。

    這份見識,讓小醫仙也心甘情願的充當陪襯,除了偶爾應付兩句,大多數時候都在欣賞胖子的表演。

    其實說到異獸,卓月並不外行,但是和胖子不同,她喜歡欣賞異獸的對異獸的美麗,或者是獨特的本領,而不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去暴斂天物。

    陳玄則是悶頭喝酒,他和魔族無話可說,也沒人主動找他說話,勿猜的戰略意圖十分清晰,攻克了胖子這一關,也就攻克了陳玄。

    凌晨,天際露出曙光,宴會終於散去。

    酒筵結束後,勿猜交待了女兒一些注意事項,匆匆上路。

    陳玄等人則是回到房間商討對策。

    勿猜的策略居然是拖延,這讓陳玄十分的不爽,可是眼下還不能翻臉,強龍不壓地頭蛇,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假如沒有明白人指路,要找到仇家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們脅迫羅剎就範!」陳玄突然抬起頭來,露出血紅的雙眼,幾天來,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充滿嚴重的暴力傾向。

    他種提議立即被胖子否決,原因十分簡單,羅剎是寧折勿彎地人,要他妥協。還不如直接殺掉她,至少不用浪費時間。自從來到魔界以後,王浩和卓月出奇的默契,凡是陳玄提出的建議,不論有沒有價值,統統無視,一律不予採納。

    「一個陷入瘋狂的人,無法做出正確判斷,我們是陪你報仇地,不是來陪你送死的。」這種事。永遠都是王浩出頭,而且,說來說去就是這麼一句。

    「那你們說怎麼辦?陳玄目露凶光。不過目標是卓月,出頭的是兄弟,出主意的卻是卓月,他看的非常清楚。

    「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首先。別指望羅剎為了我們背叛父親,這意味著她不會帶我們去報仇,也不會透露信息給我們。即便提供線索也是假的,要利用我們剷除異己,這也是他父親交代的命令,所以我們也不能聽她的。如果我們和羅剎翻臉,就只能自己去尋找仇家,我們連那個傢伙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王浩分析了半天,看似沒什麼價值。

    小醫仙提醒道:「我們不是對仇家一無所知。至少知道他是破天的屬下,這是羅剎在出發之前說的,應該可信。」

    「這句話羅剎想來也沒忘,就算她想要利用我們,也不敢太離譜。只要方向是破天地勢力,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反正死的是魔族弟子,寧殺錯,勿放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初步的計劃已然形成,並且頗和陳玄地心意。

    魔族的狗崽子死多少也不足惜,不存在殺錯的問題,找到真兇以前,陳玄不介意先熱熱身。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喝酒以後容易口渴,羅剎為眾人帶來了水果,還有清茶,香氣淡雅,這應該是剛採摘不久的新茶。

    「看不出你還挺體貼的,我以前怎麼沒瞧出來。」王浩知道羅剎有父親地交代,不敢和他翻臉,因此故意挑釁。

    果然,羅剎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先是將茶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才語調平和的說道:「請慢用。」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請自重,王浩討了個沒趣不再逗她,詢問道:「你好像忘記了我們地約定,什麼時候安排我們找那個人?你知道,這裡好吃好喝的,我倒是無所謂,就怕我兄弟性子急,他要是發起火來,你明白的。對了,你以前好像提過,那個人是破天的手下,不過是個小角色,找機會狙殺就行,我沒記錯吧?」

    王浩故意將說在前面,免得羅剎故意裝糊塗,提醒她的時候不免讓大家難堪。

    羅剎不由一愣,好在是有備而來,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換在以前確實不難,現在卻變得很棘手,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沒有考慮情況的變化,如今的魔族被七大長老割據,各方勢力不想往來,彼此都充滿敵意,我們地人不能能到破天的地盤,因此,我也打聽不到那個人的行蹤,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王浩早就知道魔族的巨變,因此沒有質疑她的說法,繼續問道:「你有什麼計劃?」

    「暫時想不到辦法,不過我可以保證,盡快幫你們查到那個人,畢竟,我也希望你們早點回玄門,對不對?」要是王浩不知道他們的陰謀,一定認為這番話合情合理,不過現在,只是感覺到可笑,

    先是墊定無能為力的基調,再說出盡力而為的話,這樣即使拖延時間,又不用擔心惹惱陳玄,相反,陳玄還要為她的幫助而心存感激。而且現在說出魔族分裂的事,還可以為今後的攤牌作好鋪墊,此為一石三鳥,高啊!都說女人胸大無腦,羅剎顛覆了這條鐵律。

    「我們如果自己採取行動呢?」當陳玄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如同實質的壓迫陡然蔓延開來,除了小醫仙還能保持神色如常,王浩和羅剎都是一陣窒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六七步,這才感覺好受了些,要知道,這壓迫並非有意釋放,而是無意中流出的殺氣,想想都讓人覺得恐怖。

    羅剎慌張道:「我知道你的本事了得,只要不被魔族高手纏上,都能從容進退。不過,魔族的疆界十分遼闊,破天的領域佔七分之一,你們就算闖過去,也找不到那個人,還有可能暴露身份。況且,魔族經歷巨變,人員的變動很大,那個人回到魔族不見得去找破天,說不定他繼續追隨三公子。」

    「有道理,可是你為什麼要緊張呢?」陳玄突然向前幾步,他並不是要出手傷人,憑他的實力,即便站在原地,也能要走羅剎的小命,他靠近,是要讓羅剎感到慌張,人在慌張的時候很難說謊,即使說謊也是破綻百出。

    「她緊張是因為怕你。」最先受不了的人是王浩,一邊罵著一邊逃開了,因為兩人是一起被逼退,他就站在羅剎身邊,而且修為比羅剎還弱了一截。

    「陳玄,以你的身份就算要挑戰,也該向魔尊挑戰,欺負弱小不感覺可恥嗎?」羅剎被迫到牆角,胸脯劇烈的起伏,彷彿要撐破衣料,她的語氣雖然倔強,但是額頭上的紅色,還有不斷湧出的汗水,無一不說明她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欺負你?我什麼都沒有做過!」陳玄對自己造成的壓迫一無所知,因為那種壓迫不是真元,而是無意中流出的殺氣,說句幼稚的話,他不是故意的。

    「陳玄,你要是再不後退,她會死的。」眼見陳玄玩的過了火,卓月不得不出聲提醒,畢竟羅剎要是死了,對復仇的計劃沒有任何好處。

    是殺氣,陳玄猛然醒悟,實力過於懸殊的時候,殺氣不僅能夠破膽,甚至能夠致命。殺氣不能像真元一樣控制自如,只要還有殺意,殺氣就不會消散,而且會越來越濃,唯一能讓羅剎舒服一點的方法便是後退。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44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為兄弟

    壓迫方一退走,羅剎失去支撐,蹲在地上無力的咳嗽起來,她的臉色變成煞白,看不出一絲的血色,呼吸也變得十分微弱,似乎隨時都會停止。

    出現這種反應,說明身體失去真元的保護,對修真者來說就是危險。小醫仙及時衝過去為她診斷傷勢,不出所料,殺氣能夠無視真元,直接攻擊人的五臟六腑,尤其是心智,而人的身體和神智虛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無法運用真元。最終導致的結果是,羅剎生死懸於一線。

    小醫仙焦急卻並不慌張,從手鐲裡掏出一枚丹藥,塞進羅剎的口中。

    那是王浩特地為她煉製的療傷丹,不過對她來說作用並不明顯,救治羅剎卻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這小東西命還真大。」當羅剎的臉上恢復一絲血色的時候,陳玄低聲嘟噥了一句。

    「難道是迴光返照?」王浩不懂醫術,甚至不太清楚自己煉出的丹有什麼功效。

    「她沒事啦。」小醫仙有氣無力的說道,眼神裡卻閃過一絲驚奇。

    聽說羅剎最早傷在陳玄的手上,當時陳玄都認為她必死無疑,可是她卻奇跡般的存活下來,不知如此,在血霧內獨挑草蘆五名高手,說明她恢復到往日的狀態,至少也恢復到十之八九,可是好景不長,她又一次被漢子的巨劍重創,修真者的肉體是最脆弱的,也最怕受傷,本來卓月以為她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復原,但是事實上。她才用兩周地時間就復員了。這一次她又被陳玄的殺氣所傷,殺氣造成的傷害極難醫治,且格外危險,因為傷者在失去真元的情況下。很容易就會死去,而且傷地是神智,藥物的作用微乎其微。

    羅剎三番兩次的受傷,卻每次都能死裡逃生,不得不讓人讚歎生命的強大,難怪當初胖子一句小強衝口而出。

    「能挽救過來就沒事了,但是受傷的神智,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全恢復。」小醫仙的診斷永遠是正確的。受傷後的羅剎目光呆滯,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說話也顯得有氣無力。

    「你受了傷。也別忙了,這段日子安心養傷,我們出去碰碰運氣。」王浩難得的溫柔了一回。臨走還留給羅剎兩顆丹,兩天以後,他得到一份破天勢力的分佈圖。

    七大勢力形成冷戰局面,勿猜地紛紛叛離,以他的老謀深算。不難想到乘機派出間諜,混入對方高層不大可能,搞到對手的兵力分佈輕而易舉。

    先說說七大長老地組織構造。長老將領域分成若幹份,分給若干親信管理,時間久了,這些由親信掌管的領域也就演變成他們的封地,除非失去長老的信任,通常情況不會被收回。

    相應的,這些領域內地人很少變動,連領地內的建築也長期固定。也就是說,這張圖紙的價值非常高。

    不過。圖紙在兩天以後給出,說明羅剎經過深思熟慮,甚至請示過父親,這份圖紙標注了上千個密密麻麻地紅點,每個紅點代表魔族的一個勢力,就算馬不停蹄的殺戳,也要歷經三年的間,才能全部端掉,破天決不會放任勢力被人一步一步的蠶食而無動於衷,由此可以得出結論,這張圖紙最大的作用,就是讓胖子等人碰碰運氣,說不定突襲某個紅點的時候,正好就碰上了那個傢伙。

    兩人再次否決了陳玄的建議,經過認真考慮,王浩在眼睛徹底花掉以前,勾上了破天勢力邊緣的紅點,卓月報以英雄所見略同地笑容。

    從圖紙上來看,那是兩方勢力對峙的焦點,不難想像那裡駐紮有重兵,胖子選擇它的原因就在於此,魔族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而且彼此敵視,攻擊這種據點,破天一定認為是敵對勢力發動襲擊,假如能挑起兩派勢力的爭端,哪怕是引起猜疑,都可以混水摸魚。

    魔界發生分裂以後,七方勢力在交界處佈置巡查,不允許外來陣營自由進出,但是非修真者

    不受到此限制。所以趕路的最佳方法,還是隱匿在人群裡。不僅如此,借助人群的掩護,還能長期逗留在破天的地界,節省了來回跑路的時間,這就為連續行動提供了可能。

    小醫仙不愧為玄門的才女,來到魔界不到一個月時間,已經能將魔族說話的語氣模仿到八九成,並且字正腔圓,絲毫也聽不出荒腔走板的感覺,糊弄質樸的魔族百姓綽綽有餘。

    本來她就喜歡領略不同地域的民俗,將問路,找店的活全部承包了,忙得不亦樂乎。

    王浩和陳玄則是成天的飲酒,成了十足的寄生蟲。

    「小醫仙還不賴,你們兩個到底怎麼樣了?」陳玄突然醉醺醺的問道,關於兄弟的感情,他看好卓月和星語。卓月不僅修為高,人長得漂亮,還十分聰明,是個完美的女人。尤其遇到大事的時候,她和兄弟格外默契,應該說兩人在一起是珠聯璧合,星語是她看著出道的,在各方面都非常優秀,而且對兄弟一往情深,也是理想的人選。

    「沒怎麼樣?」王浩的眼神有些迷離,有的時候,他感覺卓月離自己很近,有時候又感覺很遠,卓月本來就是讓人看不清,模不透的女人。

    「別裝蒜,要不是為你,她能來魔族?我和她的交情不到這個地步,小醫仙為你才來魔界涉險,人家都願意陪你出生入死,你應該考慮作些補償,不如就以身相許。」距離兇手越來越近,陳玄反而變得輕鬆,心情也好了許多,和兄弟開起了玩笑。

    這個變態的傢伙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都難,當然不怕闖魔族的據點。前段時間地狂躁是因為找不到真兇。復仇計劃遙遙無期,如今來到了破天的地盤,手裡握著詳細的地圖,任何一次突襲都可能撞上真兇。他心情自然爽了。

    「男人有這麼補償的嗎,我求之不得啊。」王浩故意晃動身上地肥肉,歹毒的笑了。

    「說不定人家就是盼著你用肉體補償呢。做兄弟的勸你一句,別在吊著啦,對女人來說,你對她最大的傷害,莫過於辜負她的感情,狗屁的世俗禮法,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是件稀鬆平常的事,人家女人都不在乎。我還講究個什麼?兄弟可是過來人,看的比你清楚,這種事比你看得清楚。」為了讓兄弟開竅。陳玄不惜現身說法,犧牲不可謂不大。

    別看陳玄對愛妻忠貞不二,那是由於特殊環境造成的,當初雨霞失去肉身,哪怕些許傷害也無法承受。叫他如何能接受雲逸的感情?

    拋掉一個義字,單純從情來講,兩個女人很難分出誰輕誰重。這份感情不僅陳玄清楚。雨霞和雲逸也清楚,因此雨霞才要求陳玄放棄,實際上是要把他讓給雲逸。而雲逸在雨霞失去肉身地日子裡,也沒有對陳玄過多的糾纏,不過她始終都不肯放棄,因為她知道,陳玄對她不是沒有感情。

    骨子裡,陳玄並非是迂腐的人,辜負雲逸並非心中所願。並且常常為此自責,如今教訓起兄弟來說地頭頭是道。

    大概是酒喝的太多,邏輯難免出現混亂,說著,說著,又扯到了面相上,原來他上次提到小醫仙旺夫益子,並非是信口胡說,雖然有些荒唐,不過完全是依照相書上說的。而且到目前為止,旺夫已然得到證實,王浩如今不是風聲水起了嗎,不可否認,這裡面有卓月的一份功勞。

    「拉倒吧你!」王浩雖然是修真者,從來不信這種玩意,他關心的也不是這個:「你說女人不在乎這種事,你是怎麼知道地?」

    「我不知道啊,那是瞎猜的,好像每個女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有地在乎,有的不在乎,你試試不就知道啦。」貌似陳玄真的喝多了。

    狂汗!這種事要如何開口!臉皮薄一點的男人,恐怕連當眾求婚的勇氣都沒有,王浩縱然不缺少勇氣,不過這種腳踩兩條船的事,表白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轉眼間,胖子就打起了退堂鼓。

    「這種事哪有自己去試的,都是找人去說的,為兄幫你去試試?」陳玄不由大笑起來,義字當先,為兄弟甘願兩肋插刀,何況是拉一回皮條?他可不是玩玩嘴皮子,說話間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

    「不要!」王浩慌忙阻攔,冷汗唰地一下了了出來,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縱使表白,現在也還不到時機呀。這不是在毀他嗎?卓月根本沒可能同意,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後不再來往,那是胖子最不願發生的,他寧可讓感情慢慢的發展,順其自然。實際上胖子早就旁敲側擊的表示過,卓月即沒有表示反對,當然更不可能答應,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腳踩兩條船啊!

    卓月一早就注意到他們嘀嘀咕咕,生怕陳玄背著自己,私下求胖子幫忙,王浩耳朵根子軟,又喜歡講點義氣,加上灌了幾杯黃湯,腦袋一熱,說不準就被他拉去了,同盟一旦被打破,再沒人能攔的住陳玄。

    此時見陳玄突然站起來,來到自己面前,而且胖子還緊隨其後,她不由產生出一絲不安,強作鎮定的問道:「什麼事?」

    「求求你,行行好,兄弟。」王浩一臉苦相,苦苦的央求,就差向兄弟作揖了。

    「放水。」陳玄面無表情,和卓月擦肩而過,從他的表情裡很難判斷發生了什麼事。

    卓月如釋重負,責問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

    「當然是在討論你啦,他堅持說你能旺夫。」驚魂未定的胖子又開始口花花了。

    「不要做無聊的事情,當我什麼都沒問過。」卓月斬釘截鐵的結束談話,以她的智慧,或許隱約猜到了什麼。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44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領悟

    陳玄逐漸恢復了正常,不知道是否值得慶幸,反正,每次當他靠近卓月的時候,王浩都是心驚膽戰,生怕他說出些什麼來。

    有小醫仙打點一切,幾乎沒有什麼周折,三人不久便來到指定區域,從地圖上來看,目標在兩百公里以內,這個距離如果御劍,片刻就能搜索到,走路就不好說了,排除掉迷路的風險,也不碰上魔族的爪牙,一切順利的話,至少也要兩天時間。而且,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經過這段時間的跋涉,小醫仙鬱悶的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同行的這對兄弟居然都是路癡,以前御劍的時候還不明顯,徒步跋涉立刻就暴露出來,王浩的解釋是不習慣看地圖,陳玄則是壓根懶得解釋,誰會因為路癡而取笑他?另外,靠近據點的附近地勢空曠,沒有普通的居民掩藏形跡,很容易被人察覺。

    小醫仙果斷的決定待擊,夜裡行動。

    等待天黑的過程裡,卓月原本想商量行動的計劃,無奈想來想去,確實想不到該說什麼,基本上就是找到目標,摧毀目標,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計劃原本就是多餘的,就連等到晚上行動都一些可笑,不久兄弟兩人又開起了小差,不知道私底下在密謀什麼。

    本來就只有三個人,他們這一密謀,小醫仙就被涼到了一邊,更過分的是,胖子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瞟來一眼,而陳玄好像說了一句。「等你需要的時候,兄弟在幫你的忙。」

    「你們在說什麼?能不能讓我也聽聽。」作為出生入死地三人組。小醫仙的要求並不過分。

    「我們在討論下一個目標。」兩人均是神情一變,而王浩的解釋令人啼笑皆非。

    誰會相信這種鬼話?反正小醫仙不信,商量這種事需要偷偷摸摸嗎?日暮來臨,小醫仙也覺得非要等到晚上偷襲毫無必要。索性提前出發。

    一旦御劍,便是暴露了潛入者的身份,因此速度才是關鍵。三人分頭行動。不到半個時辰,就找到了圖標上地據點,當然,這次還是小醫仙的功勞,儘管她的御劍速度最慢。

    雖然沒有詳盡的計劃,還是做了簡略的分工,陳玄和王浩主攻,小醫仙監視外圍。負責擊殺漏網之魚。

    「站住!」不出預料,兩人被魔族弟子攔住,因為處在對峙的焦點。守衛力量相對雄厚,對方一共是三十多人,看修為都是不低,最差的也到了元嬰期,而且警惕性也很高。這幫傢伙頃刻間圍了上來,將兩人逼到中間。

    距離實在太近,近到讓人不舒服。陳玄笑了笑,抬手將那人的頭顱打飛出去,輕鬆的神情就像打落一個氣球,恐怖的情形卻讓人心跳不已,鮮血從斷頸處噴灑出來,像是噴泉,在人群中揚起一片血雨,而處在噴泉旁邊地陳玄,片刻間就成了一個血人。活脫脫的一尊殺神。

    攻擊的同時,守衛弟子發出了警報,大批魔族弟子潮水般從裡面湧出來。

    即便再多地人,也很難傷到陳玄,可胖子就不同了,應付起來十分的吃力,更可惡的是,絕大多數攻擊都是指向王浩,群歐的時候先找軟柿子捏,這是亙古不變的鐵律,除了自歎命苦別無他法。

    如今不是埋怨地時候,他第一時間召出冰盾,護住半邊身體,而另外半邊,則是靠在陳玄的身上,這是典型的神龜流戰術,應該慶幸守門地弟子修為都不是太高,還沒有直接破冰的能力,這讓他能支撐片刻,但是暴風驟雨般的重擊仍然讓他苦不堪言。

    被近百名弟子圍在中間,沒有周旋的餘地,完全是硬碰硬,就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可是陳玄依然在向前推進,他每次揮動手臂,都是帶起一陣血雨,殺人的同時,他的目光四處搜索,尋找殺害妻子的兇手,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這裡沒有那個真兇。破天有一千多個據點,要是第一次就能碰上,那種運氣完全可以去買彩票。

    還有魔族的爪牙不斷湧來,小小地一個據點裡,匯聚了三百多名高手,全部都是元嬰期以上的修為,這僅僅破天上千個據點裡的一個,而破天又僅僅是七大護法之一,聽羅剎的語氣,他顯然不是七護法中最強的一個。

    實際上,魔族實力雖然強悍,也沒達到這個地步,要是每個據點都有三百高手,一千個就有三十萬,那還了得!此處的據點是因為地處要塞,才派重兵把守,一些無關緊要的據點,有兩三個高手就足夠了。

    陳玄對這一切並不關心,沒有找到真兇,讓他的心情開始煩躁,殺戳變得毫無意義,驀然,他使出了地縛圖騰,同時向胖子叫道:「動手。」

    數不清的金屬籐蔓從地底鑽出來,猶如地獄裡伸出的手,寸長的倒鉤不僅能牢牢的刺入皮肉,甚至能掛住人的骨頭,如果說星語召喚的是一條條毒籐,那麼陳玄召喚的就是猙獰的怪獸。

    陳玄的陣法無人不知,尤其是招牌技能,幻殺,此招一出,魔族一定猜到是他,七大護法感受到威脅,搞不好來個同仇敵愾,先滅掉強敵再說,所以臨出發以前,陳玄的古陣被嚴令禁止使用,地縛圖騰因為是控制陣法,使用後也不會留下痕跡,所以不再禁止之列。失去陣法的優勢,陳玄的修為即使再高,殺人速度也比不上王浩的五級御火,因此兩人事先越好,假如真兇不在據點裡,就由陳玄使用地縛圖騰進行控制,同時負責保護王浩,而王浩就可以毫無顧慮的施展御火術,這比起使用封魔陣法安全多了。

    話音還沒落地,黑焰呼嘯而出,如同海嘯般瘋湧。倒不是王浩聽話,而是實在撐不住了,等這句話等得好辛苦,每一分鐘都像一個世界那麼漫長。

    五級御火,陳玄的保護讓釋放過程暢快淋漓,王浩得以沉醉其中,用心感受黑焰的個性,感受混亂的力量。和焚天一戰,讓他知道黑焰不輸於任何火焰,它不易控制並非缺陷,而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或者說還沒有掌握運用它訣竅。正如每頭頂級異獸都有獨特的性格,每件頂級的法寶都有獨特的運用法門,每種火焰也都有特殊的屬性,要想控制它們,首先瞭解它們,試圖用公式化的手法控制所有火焰顯然是不切實際的,也許也能夠勉強做到,但是永遠達不到完美。正如劍靈所說,在高手的領域裡,胖子才剛剛入門,還上不了檯面呢,他只是擁有成就高手的潛質,而孜孜不倦的探索,也是成為高手的潛質之一。

    混亂,徹底的混亂,運行軌跡毫無規律可言,王浩將控火手法施展到極致,黑焰仍然是不受控制,而且,每當試圖完全控制它的時候,黑焰都有明顯的減弱跡象,事實上它並沒有減弱,只是不甘心被人控制,和御火術較力抗衡,從王浩的視角來看,便會出現它在減弱的錯覺。

    王浩不僅瞭解火,還瞭解凶獸,凶獸只有執行自己的意願時,才能夠爆發出最強大,最原始的本能,越是強悍的凶獸越是如此,能夠被馴服的凶獸不能稱為凶獸,很難想像,上古的凶獸甘心被人驅使。王浩從來不做那種愚蠢的事,他沒有幻想過收服犼,就連將他當成奶媽的小火龍,也被他狠下心腸趕走了。

    胖子即不願讓凶獸改變,也無法和凶獸共處,這是唯一的選擇,凶獸是無法和任何生物共存的動物,哪怕是同類也不行。

    但是在黑焰的問題上,胖子卻冒了回傻氣,從個性上看,黑焰赫然就是凶獸,並且比犼更加凶悍,比小火龍還要生猛,它是王浩的本源之火,王浩又是御火大師,可是到了今天,王浩仍然無法徹底的駕御它,這足以說明它的野性難馴。

    王浩並非遲鈍的人,一直沒有發現這個秘密,因為混沌之火身份特殊,它可是王浩的本源之火,誰能想到與生俱來的本源之火居然是頭凶獸,何況王浩掌握的第一種火焰就是黑焰,沒有比較,自然就無從發現它的特殊之處,要不是受到焚天的啟發,王浩至今還蒙在鼓裡呢。

    想要徹底駕御黑焰不是朝夕間的事,王浩要做的就是讓它徹底釋放,以旁觀者的視角觀察它,感覺它,體驗它的狂野和不羈。

    魔族爪牙絕望的呼喊,掙扎,死去,他們的魂魄試圖逃走,卻被黑焰無情的吞噬,他們的屍體倒向烈焰,被燒成面目全非,從血肉變成焦炭,從焦炭變成灰燼,最後成為細小的塵埃,任憑火焰捲向高處,被風捲走。

    已經沒什麼可燒了,王浩依然在領悟,。沉浸在混亂的世界裡,無法自拔,陳玄一直守在他身邊,留意到他的變化,知道那是在領悟,也不打擾,任憑黑焰繼續肆虐。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王浩終於發出歎息,整個人隨之鬆懈下來,就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他仍然沒能抓住那種感覺。

    陳玄看到他愁眉不展的神情,就知道領悟失敗了,惋惜道:「修真者遇到瓶頸的時候,通常要頓悟才能突破,不僅如此,它還能成就一次飛躍。但是頓悟需要機緣,可遇不可求,所以等上再久也值得。兄弟,你不應該中途放棄,太可惜了。」

    「不可惜,只要發動五級御火,我就能夠繼續領悟。」王浩也不想停下來,不過釋放本源之火也要有個度才行,尤其是在施展五級御火術的時候,身體就像一部超負荷的發動機,難以持久。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45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分兵

    外圍,小醫仙張網以待,戰況雖然不甚精彩,慘烈程度絲毫不弱,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二十多具屍體,他們的魂魄被小醫仙收集起來,等魔族的事情瞭解,再將他們釋放出來,或者送到廟裡去超度。仙子畢竟是仙子,有菩薩心腸的,和胖子是天壤之別。

    俗話說一死百了,表面的意思誰都明白,對修真者還有另一層意思,因為他們知道死亡不等於消失,不過人既然死了,生前的仇也就放下,這是一種態度,或者叫做境界。

    「這麼久!發生了什麼事?」以卓月的推測,如果一切順利,行動不應該超過十分鐘,兩人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正常情況下,這個速度是不可想像的,而且她注意到,胖子的臉色不太好看。

    「的確不用這麼長的時間,我御火時突然有所領悟,本來有機會來一次頓悟,可惜沒有抓住那種感覺。」王浩苦笑,若無有無的靈光一現非常難以把握,要不然頓悟就太容易了。

    不過畢竟是失敗了,小醫仙也不由為他惋惜。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王浩一掃起初的失落,還有一千多了據點,也就是說還有大把機會施展五級御火術,總有一次能抓住那種感覺。

    除了破天鎮守的核心地帶,位於勢力交界處的要塞,無疑是防守最嚴密的據點,三百多名爪牙證明了這一點,縱使如此,仍然在十分鐘裡被端掉。不能說是魔族疏於防範,只能說三人的實力太強,另外,貌似原定的計劃偏於謹慎。

    如果每天鏟掉的據點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則可以減少一半地時間,即使不再接受羅剎的幫助,也沒有中途碰上真兇,這個速度也勉強能夠接受,陳玄很自然的提出時間尚早,還有機會滅掉第二個據點。

    在勢力交界的地域,據點分佈相對密集,根據地圖上面地標注,御劍趕去最近的一家。用不到三個小時,那個時候天還沒亮。其實按照陳玄的戰鬥方式,白天或者黑夜完全沒有區別。做賊的人喜歡摸黑,那是因為心虛,害怕被路過的人發現,另外黑暗適合掩藏形跡,逃跑時更加方便。

    陳玄豈是藏頭露尾的鼠輩。動手前必定是大搖大擺的去,不將對方斬盡殺絕誓不罷休,試問。非要選擇黑夜行動還有什麼意義?小醫仙經過慎重得考慮,也沒有提出異意。

    神龜流的戰術也不是好玩的,王浩的手臂仍有些麻痺,人也十分疲倦,但是他不能托兄弟地後腿,還是痛快的答應下來,反正路上有三個小時,足夠他用來恢復。

    臨出發前,王浩就預想到這種尷尬。因此早有準備,乘著兩人不察,掏出一枚綠油油的丹藥

    塞入口中。

    第二天日出地時候,陳玄等人先後端掉三處據點,兩處是破天的,還有一處是無邦長老的,也就是和破天對峙的勢力。

    奔襲的時間主要浪費在路上,要提高效率,就要想辦法少繞彎路,找出距離最近地據點連續攻擊,才是釋放效率的最佳途徑,無奈,同一勢力不可能在小範圍內佈置兩個據點,這種機會基本上不存在。陳玄等人只能推而求其次,攻擊了附近無邦的據點。

    每個據點地不遠處勢必有個敵對的據點,這是邊界地區獨有的現象。

    王浩講求效率,不會無緣無故的攻擊無邦,目的是挑起兩方勢力的矛盾,假如破天和無邦交火,復仇計劃將簡單許多。沒有損失的人很容易保持冷靜,錯誤的決定通常是衝動下完成,讓矛盾迅速激化,最好的方法是讓雙方都有死傷。

    一夜間,破天失去兩處據點,而無邦也受到波及,原本就十分緊張地局勢雪上加霜。羅剎送給胖子地圖以後,就密切的關注破天的陣營,第二天中午,她就得到準確的情報。

    不僅如此,她還知道破天脾氣暴躁,是個十足的莽夫,聞知此事後大為惱火,正在調集人手奔赴邊界,應該是打算採取報復行動。

    相比之下,無邦就要冷靜的多,別看他也有所損失,仍然期望用談判的方式解決紛爭,和破天的行動恰好相反,他決定暫時放棄據點,火速調回邊界的人馬,同時,他派人趕赴破天的陣營,竭力促成談判。這無疑是明智的做法,局勢未明以前,沒理由拚個你死我活,調回人馬可以減少死傷,哪怕談判破裂,再奪回據點也不算遲。

    羅剎第一時間將信息傳遞給父親,而她得到的回復是靜觀其變。

    無邦和破天想不到這石破天驚的一擊是由三個來自玄門的人完成,不過即使他們想不出什麼頭緒,也不至於草率的宣佈開戰。

    七派勢力的對峙形成以久,打破這份寧靜並非簡單的事,從破天調集的人手來分析,也僅僅是要在邊界上報復,無邦提前撤走了邊界的人,防止了戰火蔓延的可能,一個巴掌拍不響。

    破天報復不成,慢慢的就能冷靜下來,兩人以前畢竟是同僚,關係也還過得去,一朝坐到談判桌前就不難解決問題。

    真正的指示只有一句,剩下的交代都是在指點女兒,可謂用心良苦,勿猜無子,他是有意培養女兒審時度勢的能力,作為他的一條手臂,謀略比修為更重要,尤其是對大局的掌握。

    遠在玄門的石雀此刻也是憂心忡忡,三大高手突然間不見了兩個,連同死胖子也玩起了消失,他十萬火急的找回了星語,原本是想套出線索。

    誰知星語傷心之餘,居然是緘口不言,在血霧裡。她目睹了所有的事,也知道陳玄因為沒能為愛妻報仇,從歐洲回來後耿耿於懷,她不難猜到陳玄想去魔界報仇。要報仇,陳玄首先他要說服師父才行,因為他需要那五枚龍珠。師父一定無法拒絕他,誰叫他們是兄弟呢,對,他們兩人是兄弟,為兄弟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師父怎能讓兄弟獨自去闖龍潭虎穴?

    假如星語不知情,也許能與石雀合作。一起尋找師父。可是她偏偏猜到了,既然知道,就不敢暴露師父的去向。私自將兩大高手送入魔界,那無疑會讓很多人不舒服。

    她在昔日與師父嬉耍的湖邊建起竹樓,將丹爐也搬了過來,從父親家裡帶回許多材料,諸如千年人參這種貨色。師父要了也沒什麼用,以前都是給她練手,現在也不例外。想念師父地時候,她開始嘗試煉丹,一邊煉丹,一邊發呆,倦了,便到湖邊去釣釣魚。

    基本上,她在重複胖子過去的生活,重複總能勾起許多回憶,至少在回憶裡。她還能陪在師父的身邊,她也在體驗師父的生活,她想知道,拿根竹竿子蹲在湖邊到底有什麼樂趣?漸漸地,她開始喜歡上垂釣,技巧或許差強人意,垂釣講究的是意境,

    當然,人和人是不同的,王浩煉丹的時候是在睡覺,不是發呆,因為沒有太多的事情可想,而她發呆,卻把寶貴的材料燒成了炭。

    王浩不是喜歡垂釣,而是喜歡吃魚,在龍門山脈的時候,胖子還沒有築基呢,一個普通的小孩,垂釣無疑是獲得魚的最佳途徑,主要是需要的工具簡單,隨處可得。至於後來地釣魚,那是養成了習慣,懷舊而已。

    魔界,報復行動毫無意外的展,然而收效甚微,無邦及時避過了打擊,並且一再採取忍讓態度。

    不過,破天不但沒有冷靜下來,反而是惱羞成怒,應該說,他的報復失敗了,這很可能成為其餘五派勢力地笑柄,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不甘心,卻無可奈何,邊界上的戰火至今仍是樁懸案,三個據點在同一個夜晚遇襲,無人生還,可能留下蛛絲馬跡的地方都被烈焰付之一炬。

    很難說清楚誰先攻擊誰,因此,這個因素先不予考慮。但是,小規模的摩擦和正式宣戰完全不同,第一個打破平靜地人勢必成眾矢之地,破天還沒有這個勇氣。

    正如勿猜向女兒分析的那樣,事情逐步演變成僵局,破天遲早能冷靜下來。

    而孤軍深入的王浩等人,對微妙地局勢一無所知,也不會為了等待而延誤進度,第二天的深夜,他們突襲了另外兩處位於邊界的據點。

    第三天,攻擊的矛頭指向破天勢力的腹地。

    所有被攻擊的據點,無一例外的化為焦土,那無人見過的神秘的火焰成為魔界恐怖地傳說。

    「我們不如兵分三路。」雖然還是無法徹底掌握黑焰,王浩的御火手法日趨成熟,已然到了爐火純素的地步,爭鬥變得越來約簡單,甚至可以說成是屠殺,與此相比,效率實在太低了。時間都浪費在趕路上,三個人聚在一起,每晚至多奔襲兩處據點。

    陳玄沒有表態。報仇歸報仇,不能不顧兄弟安全,畢竟是身處險地,容不得半點閃失,胖子的修為還沒有突破出竅期,御火術的殺傷力再強,無人配合也很難施展,除非是施展封魔陣法,封魔陣法加御火術的組合還存在缺陷,這種缺陷一旦暴露出來將是致命的。

    「要不然我們兵分兩路,你一路,我和王浩一路。」卓月將建議折衷了一下。

    三人中,陳玄的實力最強,自成一路不是問題,小醫仙稍弱,也能勉強勝任,只要不是遭遇魔族的主力,即便行動失敗,全身而退仍是綽綽有餘,讓人擔心的是王浩,出竅期的修為實在-若是失手,後果不堪設想。

    無疑,這是最合理,最科學的安排,立刻贏得陳玄的同意,王浩自然也沒意見,但是心裡卻怪怪的,兵分三路或者兩路,聽起來區別不大,一千多家殺下來,時間差了一大截,關鍵的是,他感覺自己成了負擔,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王浩精通的不僅僅是火,還有冰,火是最強的攻擊,冰是最強的控制,將兩者完美的協調,就是邁入高手殿堂的第一步。想讓兩者形成完美的協調,最好的方式就是獨自戰鬥,真正的高手不需要任何人,任何形式的配合,現在的胖子,有能力獨自完成五級御火。

    以上的話是劍靈說的,就在王浩提出兵分三路的時候,它興奮的鑽了出來。擁有過無數高手主人的它,擁有無與倫比的眼光,它的判斷不會出錯,並且,它比誰都更渴望戰鬥,期待胖子在戰鬥中變強。

    小醫仙用冷描的方法將圖紙複製了一份,並且在上面繪製出兩路人馬的路線,路線的設置極其合理,不但考慮到節省路程,而且能巧妙的製造假象,防止破天根據路線判斷出下一個被襲的目標,最後,她在地圖上畫下一個紅圈,約定在固定的時間裡,不管發生什麼狀況,都要在指定的地點匯合。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45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都是劍靈惹的禍

    臨別前,卓月再三叮囑,戰略是各個擊破,突襲一旦受挫,千萬不可戀戰,走為上計。此外,她交給陳玄一件法寶,海螺。

    從外觀來看,應該是用精靈螺煉製,是一件聯絡用的法寶,但是,別指望用它聊天,它不具備那種功能,聽起來還不如手機-但是它比手機可靠,你不用擔心它斷電,或者是沒有信號,而且它是免費的,即使在漫遊狀態。它能保證你在任何空間,任何時間都能準確,及時的找到同伴,當然,通過約定簡單的信號,也能起到互通消息的作用。

    「她今後肯定是個賢妻良母。」陳玄接過海螺,在兄弟耳邊悄悄說道,語氣十分確定。

    大衍劍沖天而起,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果然是陳玄的一貫作風,

    「他剛才又在嘀咕什麼?」小醫仙連皺眉的表情也嫵媚動人。

    「他叫我好好的保護你。」王浩裝出一臉的無辜。

    非常幸運,小醫仙的飛劍是碎虹,這柄玄門裡最絢麗的飛劍,眼下是萬萬不能使用的,所以,王浩有機會再次和她共乘,這份艷福就能羨煞旁人,胖子還有超群的御劍技巧,有很多事都可以預見。

    做夢是一回事,難度還是有地,而且非常的高,卓月可是玄門博聞第一,不同於初出茅廬的小女生,騙過她絕不比戰勝她容易,還要做到不留痕跡,王浩沒見過她發火,也不想見識。

    事情要做的漂亮點。千萬不能惹惱佳人,那可是天大的罪過。轉眼間十多分鐘過去,胖子仍沒有採取行動,裂天之痕卻突然下挫。速度之快令人暈眩,同時,所有御劍手法全部失效,腳下的飛劍變成一塊廢鐵,以自由落體地方式墜落。

    冷汗唰唰的了出來,胖子手忙腳亂的忙活,自從第一次站上飛劍,從未如此的狼狽過,情急中,他突然想到召喚劍靈。

    「一柄好劍除了能力外。要和主人心意相通,別緊張,嘎嘎。」似是而非地回答差點讓胖子幾乎吐血。飛劍哪可能失控,分明是劍靈搞鬼,這個傢伙居然先他一步下手!

    「心意相通個屁!你懂得感情嗎?」王浩滿腹的怨念,這種事由自己動手才比較有樂趣,而且剛才他被嚇的不輕。

    「不就是想吃人家豆腐嗎。思前想後的累不累呀,閃了,你慢慢享受。」劍靈驟然消失。

    飛劍仍然處在失控中。王浩卻不再緊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卓月將身體貼在了他的背上,

    玉臂則是穿過他的腋下,一雙牛奶般白皙的小手虛搭在他的胸口。

    星語以前也用過這種姿勢,不同的是,星語是存心揩油,抱的那叫一個緊,勒地胖子連喘氣都困難。透過單薄的衣料,身體的曲線和體溫都能夠一覽無餘,那種滋味至今仍讓他念念不忘。

    卓月卻是心無雜念,若有若無地虛抱,女人要從後面抱住男人,使用手臂就足夠了,要是連胸也貼上來,那一定是存心故意。

    小醫仙不可能採取主動,饒是王浩閉住呼吸,凝神一處,依然感覺不到她的胸部,除非是發生翻轉時才有不經意的輕觸,此時又能讓胖子不自覺的心神一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地方,

    一時間浮想聯翩。

    兩個女孩使用同樣的動作,效果卻完全不同,那是由於動機不同,這種姿勢雖然曖昧,而且讓身體不可避免地貼在一起。卻是最科學的選擇,卓月的姿勢,即沒有妨礙胖子地雙臂,又能讓自己穩穩的站住,倘若是膽小的女生,受驚後一定抱住男人肩膀,人在無法揮動雙臂的情形下很難保持平衡,結局很可能是兩人雙雙跌下飛劍。

    由此可以推斷,卓月主動抱住胖子,並非由於驚慌失措,她是經過冷靜的分析,選擇有利於應變的姿勢,當然,這是不是胖子的一次花招,也在分析之列。

    她即不想摔下飛劍,也不想給同伴製造麻煩,至於身體的接觸,她並不是太介意,不過,也不會採取主動。

    自始至終,卓月都保持住冷靜,事情並不算糟糕,即使摔下去,也未必就會死,何況她還能召出飛劍避險。

    能讓小醫仙上當,這可是一次壯舉,應該說劍靈居功至偉,不管胖子玩什麼花招,都不可能騙的過她,這也是胖子猶豫地原因。

    由劍靈發難就不同了,卓月十分清楚,無論御劍技巧再高,也不能讓飛劍瞬間失控,變成自由落體。何況劍靈是猝然發難,在胖子完全不知情的狀況啟動遊戲,那種遭遇飛劍失控時的緊張和應變,裝是裝不出來的。

    正是以上的兩個因素,讓卓月確信飛劍真是失控,而胖子確實遇到了麻煩,讓她做出了信賴同伴的決定。

    「棄劍嗎?」小醫仙個子不高,說話時呵氣如蘭,當她踮點起腳尖,柔柔的風正好吹在胖子的耳根上。

    胖子不禁打了串機靈,心底裡泛起一陣奇癢,不棄!

    夜幕裡,很難看清楚地面的情形,也無法準確的判斷距離,高度代表應變的空間,如果太接近地面換劍,稍有差池將會十分危險,修真者的體質並不像破壞力那樣驚人,從高處摔下去一樣會死,而且摔死的人很難看。

    裂天之痕沒有減速的跡象,高度一降再降,王浩始終沒有放棄的意思。

    小醫仙的內心在經歷掙扎,此刻換劍,便可以從容的全身而退,根本無需去了險,也沒什麼值得冒險,找不到任何理由陪王浩發瘋。最終她卻鬼使神差的留下來。

    做出決定以後,人好像突然間變得輕鬆很多,終於,高度擊破她的安全底線。憑她的能力,已經無力再進行換劍了。

    小醫仙不再說話,任憑風聲自耳畔擦過,她終於貼上了王浩,不僅僅是某人期待地胸部,還有全部的身心。

    天曉得是什麼讓冷靜著稱的小醫仙放棄理智的做法,甘願和胖子發瘋,就仇因為胖子想瘋,她不願捨胖子而去,還是出於對男人地信任。相信他有本事力挽狂瀾。以卓月的博聞和僅存的理智來分析,那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許多事情不能用理性來詮釋,她就像一個普通的女人。緊緊抱住男人,信任那個男人,依賴那個男人,老天開眼,那個男人沒有辜負她的信任。飛劍在決定生死的剎那拔起,腳下甚至能感受到觸及地面的震動。

    王浩也如願以償的感受到她胸部的柔軟,柔軟並不足以形容那種感覺。或者應該用嬌嫩更加貼切,如果有一天,胖子非常幸運地得以觸及那片神聖的領域,他一定是懷著誠惶誠恐的心情,無比地小心奕奕,表情就像是朝聖。

    飛劍沖天而起,一切如常。

    卓月沒有因為脫險就迅速離開,而是繼續貼在胖子的脊背上,彷彿還沉浸在那永恆的一刻。原來和喜歡的人一起墮落,感覺是如此的神奇,妙不可言。那一刻,她掙脫了所有地束縛和桎梏,猶如瀕死之人跌入無底的深淵,明明應是充滿絕望,卻偏偏感覺到喜悅,所有的牽絆統統被拋諸腦後,猶如獲得了新生一般。

    然而煞風景地是,被他抱住並且依靠的男人在笑,並且笑得十分齷齪,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剛才的一幕是個陷阱。

    於是,她不得不從那妙不可言的時刻裡先行出來,正視剛才發生的一切,很難接受,當她決定為一個男人付出一切,陪他一起墮入地獄的時候,卻是落入精心佈置的陷阱,也許那個男人還在想如何揩油,或者是什麼別的齷齪念頭。這種事發生在小醫仙的身上,那就是不可思議。

    「你騙我,飛劍沒有失控,對不對?」小醫仙陰冷地問道。

    王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原來他見識過卓月生氣,那是卓月對付火修時。不過,現在的卓顯然比那個時候更生氣,另外,她的眼神裡有一種讓王浩心疼的照西。

    闖禍了?王浩有些莫名其妙,依他的判斷,卓月即便發現他揩油,也不至於如此生氣的,難道是因為自己成功了?像她那麼聰明的女人,要是發現被人騙了,一定是相當憤怒,仙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王浩說什麼也猜不出小醫仙為何動怒,但是他很明白,千萬不能承認,打死也不能說。

    「不對。」王浩斬釘截鐵,這是一道防線,值得用生命去捍衛。

    「飛劍沒有失控,是不是?」小醫仙再次詢問。她的小臉貼上胖子的脊背,用心的傾聽著心跳。

    測謊儀的原理並不複雜,以小醫仙對人體的瞭解,徒手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人在說謊的時候難免心虛,最顯著的反映便是心跳加速,王浩也明白這個原理,不過身體沒辦法騙人,這種反映產生於心理,就算修真者也無法掩飾。

    「不是!」王浩氣定神閒,心跳保持勻速。

    飛劍的確失控了,這是不爭得事實,卓月察覺到問話有誤,轉而問道:「飛劍失控,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王浩異常的配合,回答要麼就是,要麼不是,這樣有利於卓月做出判斷,另外也可以證實自己是無辜的。

    砰-砰-砰-王浩的心跳是如此的平靜有力,平靜的讓人想要發瘋。

    失誤來自於劍靈的存在,一切都是劍靈搞的鬼,胖子不過是陰謀的受益者,因此能義正嚴詞的將所有罪名推個一乾二淨。

    這讓卓月陷入了迷茫,直覺上,她認定王浩耍了花招,可是他的心跳如此青靜,要是說謊的時候還能保持這種平靜,那麼王浩實在太可怕了。

    要不是測試還沒有結束,王浩一定會仰天大笑,甚至決定要犒勞劍靈,比如說在劍柄上栓個鈴鐺什麼的,或者繫上一條紅繩,貌似中國結也不賴。

    「你要是敢在我身上掛那種東西,信不信我當場拆穿你。」忍無可忍的劍靈蹦出來咆哮,他可是隨時都能知曉胖子的邪念。

    「不掛就不掛,趕緊回去。」王浩的心跳不由快了幾分,好在卓月沒有繼續追問,這種事可大可小,要是趕上個敏感的問題,後果可是很嚴重地。

    卓月將信將疑,不禁對這種測慌方法產生質疑,為了驗證結論的正確性,她突然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搞鬼,乘機佔便宜。」

    「有!」

    王浩還是不加思索,用最簡單的方式做答,而且聲音十分的宏亮。

    慣性思維,卓月認為胖子一定否認,更沒想到他將有說的這麼大聲,完全沒留意他的答案,只是認真的傾聽心跳,而心跳依然維持在正常。

    無量天尊啊!天下真的有聖人,還讓自己給遇上了,卓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男歡女愛乃是人之常情,凡是男人都有那種想法,沒有才是不正常的,可能性只有三種,第一種可能,王浩的確是個聖人,不過聖人也有那種想法,聖人又不是太監,就算是被閹掉的正牌太監,也多多少少有點想法吧?卓月用力的搖搖頭,這種想法太荒謬了。

    第二種可能,王浩擁有特殊的本領,能夠在說謊的時候保持心跳不變,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但是卓月卻清楚那是何等的變態。說謊時心跳加速有很多種原因,害怕,慌張,內疚,歸根究底是因為內心失去平靜。人終究是善良的,做錯事都會內疚,程度不同而已。

    如果有人說謊的時候,仍然能保持內心平靜,那麼此人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能保持住內心的平靜,心安理得的享受罪惡帶來的一切,那是西方魔鬼才擁有的能力。要是王浩是這種人,今後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剩下的只有第三種可能,小醫仙容貌醜陋,提不起男人的慾望,這個就不討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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