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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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gdiablo01 2007-1-19 21:33: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1003419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58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震撼

    逃跑立即就會被玄龜察覺,事實上,移動腳步都會驚動玄龜,這麼近的距離,任何動物都能聽見不和諧的聲音,連人都能聽見奔跑的腳步聲。不逃,眼下正巧擋住人家的路呢!

    危險降臨的時候,兩人格外的默契,誰也沒有逃跑,為了絕對的契合,小醫仙將抉擇的權力交給了王浩。

    咚~巨向發出的同時,王浩開始在心底默念。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當數到十一的時候,又是咚的一聲巨響,玄龜的腳再次落地。時間緊迫,來不及第二次檢驗,王浩再次開始數數,同時,他小心的將卓月抱住,兩人臉貼著臉,胸貼著胸,能夠清楚的聽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同時還有玄龜的呼吸。

    懷裡,小醫仙的身軀柔若無骨,她是在盡力的配合王浩,心有靈犀的人不需要語言溝通,憑她的智慧早就看出王浩的打算。

    王浩是要利用下次玄龜踩地的聲音作掩護,在那咚的一聲裡完成所有的動作,這就要求兩人的動作協調一致,一點點的雜音都可能被玄龜察覺,

    所以,她不會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一切全憑胖子做主。

    數到十的時候,兩人以自由落體的狀態倒向水塘,入水的瞬間,巨響準時響起,這是一次天衣無縫的契合,毫無意外的瞞過了玄龜。

    經驗老道的戰士也知道一個竅門,藏在炮彈坑裡是最安全的,兩枚炮彈不可能打在同一個地方。玄龜行走時也是如此,落點僅限於四個腳掌,重合的機會微乎其微。即便玄龜有意去踩以前地腳印,以它龐大的身軀都很難做到,想來太古凶獸不會無聊到這個程度,這種可能性就不加以討論了。

    王浩選擇水塘還有個原因,他不僅不能被玄龜踩到。同時還不能被玄龜看見,要知道,蠻荒沼澤裡基本找不到高度超過一米的植物,而且他只有一秒鐘時間完成,除了水潭,再也找不到藏身之處。

    兩人都是臉部朝天漂浮在水面,,卻又不約而同地閉住呼吸。

    精油在水裡不知道會不會溶掉,即便沒不會被溶掉,如此近的距離也難保不被察覺。精油的作用僅僅是掩飾,在皮膚表面形成隔離,防止氣味由體液釋放出來,另外,濃厚地植物氣味也能掩蓋人的氣息,它不能真正的消除人的氣息。

    尤其是呼吸造成的氣息。並非通過皮膚釋放出來。精油對正常呼吸釋放的氣味效果大打折扣。兩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此刻沒辦法彌補,除了祈禱和閉住呼吸,他們什麼也不敢做。

    出現了!碩大的怪頭首先探了過來,凶悍,猙獰,兩人立刻聯想到這兩個詞彙。

    相比於頭部的尺寸,玄龜的眼睛非常小,猶如琥珀的黃色眸子。帶給人冰冷地感覺,這是一雙典型的冷血動物的眼睛,閃動著凶殘的光,從眼睛分佈的位置來看,這頭龐大的怪物是吃肉地。至少在以前它是吃肉地。

    食草動物因為要警惕天敵,視野越開闊越好。眼睛分佈的位置都比較遠,通常是在面部的兩側。而食肉動物需要追逐獵物,距離感才是至關重要的,要準確的判斷距離,僅僅用一隻眼睛是不夠的,只有兩隻眼睛的視線重合,才能準確判斷獵物的距離。

    從玄龜的嘴也能證實這一點,那簡直是為吞肉量身定做,外形酷似猛禽般地喙,黝黑的光澤,說明它有不亞於金屬的硬度,內裡整齊排列著鋸齒狀的犬齒,這種牙齒擅長撕裂獵物,卻不適合研磨食物,說的直白一些,這傢伙地牙齒不適合吃草。

    別奇怪胖子能觀察到這麼多細節,玄龜的頭擦水而過,假如他願意地話,伸出手就能觸摸的到。

    兩人在大飽眼福的時候,心驚肉跳也是難免的,應該慶幸,玄龜屬於食肉動物,它的視線主要集中在正前方,對鼻子下面的兩隻小螞蟻視而不見。慶幸它沒有食腐動物的靈敏嗅覺,不然的話,這麼近的距離,兩人鑽到水底也能被聞到。最後要慶幸的是,它正好不渴。

    好運就此結束,玄龜的頭部從地面拔起,轉瞬間從兩人的視野消失。

    「它是將頭部深到濃霧外面,呼吸新鮮的空氣。」王浩對此深信不疑,玄龜的整個身體都隱藏在濃霧裡,在視線所及的高度裡,最多看見它的腳丫子。

    十分遺憾

    ,王浩沒有看到玄龜的腳。玄龜的體寬絕對超過百米,也就是說處在它肚皮下面,距離他的腳至少有五十米,而沼澤裡的視線不足十米,能看到才怪。

    看不見的東西仍然能帶來震撼,有的時候,甚至比看到時更讓人驚訝。從玄龜的頭部出現,到它滿是脊刺的巨尾掃過地面,兩人足足等待了一刻鐘的時間,那種感覺就像待在水底,欣賞一艘航空母艦靜靜的從海面駛過,震撼的程度難以言表。

    危險並非消除,只有當腳步聲徹底停止下來的時候,才能確定玄龜歇息了,在那以前,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是愚蠢的。

    兩人一動不動地飄在水面,似乎在回味方纔的震撼,在他們的心裡,湧動著同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意猶未盡。

    費盡心機,冒著天的風險,只是看到冰山一角,任何人都會不甘心。

    「我們還有機會。」小醫仙喃喃自語,對付好奇心最好的方法是第一時間毀滅,王浩卻錯誤的去滿足她,此刻是自食惡果。

    「什麼機會?」王浩閉著眼睛問道。

    小醫仙知道他存心推委,一針見血道:「就這麼匆匆的一瞥,你也不會甘心吧?」

    王浩有些意動,說道:「不甘心有什麼辦法?在沼澤,永遠看不到玄龜的全貌,就算它是趴在地下,身體也是藏在霧裡。」

    「這麼說你也想一窺玄龜的全貌,只是苦於無計可施。」卓月聽出他話語的鬆動,立刻精神起來。

    王浩立刻糾正道:「誰說我有這個想法,我說看不到玄龜的全貌,僅此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有風吹開濃霧就好了,或者把它引出沼澤。」卓月如今考慮的是怎樣才能做到,而不是能不能做到,更別說風險的因素。

    風當然有,風狸潛行時就是陣風,無懼玄龜的吐息毒素,一路跟隨著他們,這話是說給胖子聽的。

    「然後呢?吹開濃霧容易,接下來是面對玄龜的追殺。很明顯,我們在沼澤裡跑不過它,在外面也夠嗆。」胖子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小醫仙嘩啦一下躍出水面,落地的時候,身上已看不出濕過的痕跡。冰嵐水閣修煉水系法門,作為長老,小醫仙的控水的手段非同小可。

    一心想要欣賞凸點的胖子無精打采的撤回目光,在小醫仙極具技巧的引誘下再一次上了賊船,夜晚來臨的時候,他已經在主動的獻計獻策了。

    吹開迷霧不難,難得是脫身,另外,事情做到這個份上,激怒玄龜是必然的,這樣的話,王浩認為不該放棄龜甲,而且獲取龜甲要放在第一步。

    不一會,一個完整的計劃新鮮出爐。具體的步驟還是蠻複雜,先不多說了,重點十分明確,分身,分身,還是分身,最大限度的利用分身不死的特點,將玄龜引出沼澤。在計劃裡沒有使用風狸,是考慮到毒霧的因素,毒霧本來漂浮在三米以上的空間,對人的危害極小,但是被風一卷就不好說了。

    小醫仙的任務是最大限度保護胖子的真身,分身可以死十次,百次,真身卻一次都不能死,經過三天的準備,一切安排就緒,王浩放出分神,靜悄悄的飄向玄龜。

    正如先前所料,即便在玄龜沉睡的時候,也只能看到冰山的一角,三米的高度,無非能看到它的腹部的甲殼,縱使如此,玄龜的凶悍也可見一斑。

    在甲殼的邊緣,排列著鋒利的脊刺,彎彎的,如同死神的鐮刀,當玄龜全力奔跑的時候,完全不用分神攻擊,這些棘刺就是收割生命的利器,作為渺小的人類,還不夠資格享受這份待遇,大概的估計了一下,要被這些棘刺割到,至少要有五米的高度。即使在魔界,也很難找到身高達到五米的巨獸吧?

    或許在以前,這些棘刺確實很有用,可是經歷了漫長的歲月,玄龜長成龐然大物,這些棘刺的作用,僅僅剩下裝飾而已,像在訴說它往日的凶悍。

    極具諷刺意味的是。往日的利器,如今卻成為玄龜的缺陷。這恐怖的棘刺就是王浩下手的地方,鋒利就不可能厚重,在這些棘刺的邊緣,就是龜甲最單薄,最脆弱的地方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58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死亡呼吸

    卓丹的猜測完全正確,玄龜的確具有通冥的本領,對魂魄和元神極其敏銳,不止如此,它還能通過吞噬魂魄助長修煉,對玄龜而言,元神的誘惑比魂魄要強上一千倍,一萬倍,如果說魂魄是一碗勉強充飢的粥,修真者的元神便是一席盛宴。

    玄龜對付魂魄和元神的方法都是一樣。

    吐吸。呼吸向來視為生命存在的象徵,玄龜的呼吸卻恰恰代表死亡,而且是徹底的死亡,效果等同於魂煉,姑且稱之為死亡呼吸吧。

    當玄龜使用死亡呼吸的時候,失去生命肉身的魂魄都將受到吸引,包括出竅的原神,這是一種不可抵禦的力量,猶如風對落葉的作用,在微小的風也能讓落葉飄搖不定。

    水滴對魂魄僅僅是個依托而已,而非真正的肉身,在死亡呼吸的作用下毫無抵抗之力,分身被玄龜識破以後,王浩的處境變得十分艱難。

    "明白沒有?缺了我,你是玩不轉地,你要是上路點,早點把我用上,說不定玄龜甲都到手了。"劍靈得意洋洋的邀功,別看它喋喋不休的囉嗦,那是有實力做後盾的。

    裂天之痕如果能恢復到巔峰狀態的七七八八,斬開玄龜甲不是沒有可能,前提是,它必須握在魔君的手裡。

    飛劍和是主人的關係是相互的,猶如乘法,兩者都是極大的數值,得出的數值也十分驚人,反之,假如有一個是零,或者是負數。都將大大拖累最終的數值。

    劣質飛劍固然將成為主人的絆腳石,主人無能,同樣能讓飛劍鬱悶不已,尤其是經歷過無數次戰鬥,與數位頂尖高手配合過地劍靈。

    到目前為止。王浩達不到裂天之痕的要求,這還是在裂天之痕受到重創,沒有恢復的情況下。也許是由於壓抑太久,劍靈自作主張的加速,一眨眼便將卓月甩的無影無蹤。

    骨子裡,劍靈不爽卓月很久了,這個女人老是教給胖子沒用地東西,比如說婦人之仁,而且履行本該由它來履行的責任,調教一個人成為高手。劍靈自信比卓月更有資本,他可是見證過數位絕代高手的成長。

    一個配的上裂天之痕的高手,絕對有能力和玄龜一戰,因此,劍靈對上玄龜的時候,表現出的是無窮的戰意。它似乎忘記現在的主人不是賽奪。而是還沒有突破出竅期的胖子。

    一人一劍,單槍匹馬地衝向玄龜,這番情景被隨後趕來的卓月看見,不免又是一陣驚奇,王浩並不是笨蛋,連衝動的人也不是,冒險必然有他的道理。但是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用真身衝向玄龜,勇氣都是必不可少的。

    她哪裡知道王浩地苦惱。這是身不由己呀,劍靈自作主張地加速,比平常快出三倍不止,他無力駕馭,無可奈何的隨劍衝入九頭怪蛇的包圍。

    九頭怪蛇隨時都可能咬住他。這可是真身,要是被分屍那就是真掛掉了。撲面而來的毒霧也叫他吃不消,濃霧的毒素原來是由怪蛇噴出的,此刻這九頭怪蛇在進攻的時候,仍然不停的噴出大片的毒霧,濃度比沼澤三米以上地空間都超出了十倍。

    這種濃度,即便使用令牌和解毒丹也無法應付,儘管兩件寶物仍然在履行職責,卻不時有一絲半點的毒素滲入,立即讓王浩一陣暈眩,更要命的是視線出現模糊,這可能是毒素本身對眼睛的傷害,也可能是精神力下降的緣故,無論是哪一種,對王浩來說都不是好兆頭。

    "我靠,你***瘋啦!快給我退出去。"王浩怒不可遏地罵道。

    "主人,我們給它點顏色瞧瞧。"劍靈的聲音滿是激動,沉寂了千年地它渴望一戰。

    儘管知道王浩現在的本事還不入流,劍靈卻從王浩的潛質看到希望,獨特的御火術,每一次戰鬥都有進步,這些都是成為高手的徵兆,它在不知不覺中承認了王浩的主人身份,這一聲主人更是真摯無比,只有無意的流露才能如此真摯。

    王浩固然是感動,可也不能為了這份真摯就送掉老命。

    "主人,以前我在觀察你的表現,我總是放慢速度適應你,這讓你的進步十分緩慢。從現在起我要改變方式,從今以後,換成你來適應我。我不是自作主張,只是提升了速度,控制飛劍的還是你。"裂天之痕沒有任何方向的變化,僅僅憑速度,奇跡般的從九頭蛇的圍堵中衝出。

    正如劍靈說的那樣,它做的僅僅是提升速度,控制飛劍的仍然是胖子,王浩什麼都沒有做,飛劍當然飛出直線。

    如果將駕馭飛劍比做駕車,劍靈的做法就是限定了速度,王浩可以用任何方式控制飛劍,唯一不能做的是減速。

    在高速下,轉向變得十分吃力,稍不留神,就可能摔下飛劍,王浩繞了個大圈才實現調頭,還沒等他緩過神來,裂天之痕再度衝近玄龜。

    此刻,王浩已經沒有精力咒罵劍靈,而是專心的駕御飛劍,要麼盡快適應這種速度,要麼死,責怪劍靈是浪費唇舌,這個變態的傢伙壓根不在意主人

    是死是活,自己死了,它大不了再換個主人。

    當王浩靜下來的時候,很快就發現這種速度也不是完全不能適應,在這種速度之下,他仍然能實現轉向,甚至翻轉,只不過比慢速時笨拙了許多。

    這就是天賦,怪蛇永遠無法適應這種高速。只要裂天之痕保持這種速度,怪蛇沒有可能追上他,除非是他轉暈了頭,自己撞到怪蛇的身上。

    "你要是放鬆一點,就能做的更好。"

    由於過渡的緊張,王浩的身體十分僵硬。僵硬地結果就是笨拙,劍靈不得不加以提醒。

    儘管王浩仍然十分笨拙,的的的確確適應了高速,從他奪回分身的那一次轉向,劍靈就清楚地看出這一點。世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這種速度還不是劍靈的極限,但是劍靈不準備再次提升,而是讓王浩適應一段世間。

    要知道,在這個速度的平台上,王浩不僅表現的勉強,而且除了專心的御劍,什麼都不敢做。單純的快速除了逃命,什麼作用都沒有,王浩首先要能在這樣的速度發起攻擊才行。

    從適應到嫻熟,要經歷漫長的過程。王浩用了三個時辰,勉強做到能在九頭怪蛇的襲擊中飄走,也就是說,他現在能夠憑借技術和怪蛇周旋,而不是像起初的那樣,依靠裂天之痕地速度玩百米衝刺。

    在這個程度上御火基本上沒什麼難度。事實上。稍微能分點心出來,就足以讓王浩施展御火術。

    雖然在御劍術方面漸入佳境,王浩的處境並不樂觀,由怪蛇噴出的毒霧未經稀釋,濃度高的嚇人,令牌和解毒丹的功效在毒素侵蝕下逐漸失去功效。

    隨著吸入毒素的時候越來越多,暈眩地頻率和強度都在加劇,不知道什麼時候,王浩就會在暈眩中跌下飛劍。在情況允許地情況下,他第一時間施展出御火。

    吼~五級御火術加上龍珠的推波助瀾,紫焰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眩目的華彩充斥天地,除了胖子及時閉上了眼睛。連小醫仙也不幸中招,眼前紫芒芒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不僅如此,還感覺到火辣辣的刺痛,憑她的見識,立刻意識到眼角膜被強光灼傷。

    強烈的紫芒不僅是讓人眼花,而是灼傷眼睛,如果距離過近,甚至可能導致永久是失明。儘管事先對胖子這手陰招大加讚賞過,此刻,她才是真正意識到此招的陰損程度。

    爭鬥瞬息萬變,她不能抱怨胖子沒提醒她,唯有自認倒霉,事實上,王浩地本意也是利用強光破壞玄龜的視覺,有可能的話,他便乘玄龜失明的機會脫身。

    王浩還不至於傻到和玄龜玩命,他的第一選擇始終是逃命,收回分身以後,玄龜地感知也就失去作用,兩人完全可以見好就收。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卓月居然中了招,這讓他欲哭無淚,和他相反,劍靈悄悄地幸災樂禍。

    玄龜奇跡般地後撤了少許,這說明,紫焰至少讓它疼了一下。玄龜屬水,遇到烈火多多少少有些忌憚。

    另外,強光無視修為,凡是睜著眼睛的都難以倖免,玄龜也中了招,不過它有九頭合體的怪蛇,加上自己就有二十雙眼睛,一次灼傷它所有的眼睛沒有可能。初步的判斷,至少有三頭怪蛇沒有中招,它們仍然對王浩緊追不捨。

    "留在原地別動,等我搞瞎它,咱們就開溜。"不管怎麼說,王浩看到了一線機會,紫芒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這是卓越教給他的。運氣好的話,再來一次,這個龐然大物就會徹底變成瞎子。

    "千萬不要輕敵,玄龜可能有了防備。"小醫仙迅速降下飛劍,並且憑記憶中的地勢後撤,在無法幫忙的情況下,她絕不會成為負擔。

    剩下的三頭怪蛇對強光有所顧及,卻無法做出有效的防範,首先是由於強光的突然性,唯一有效防禦方法是閉上眼睛,那顯然是不可能的。讓王浩欣喜的是,它們儘管都是和玄龜合體,思維上卻是各有主張,有的性情暴虐,有的比較陰險,儘管長期生活在一起形成了默契,卻始終無法像五根手指一樣,配合的天衣無縫。

    所以它們的攻擊有先有後,好處是,王浩總能在它們的縫隙間遊走,壞消息是,王浩不可能一次性傷到它們全部。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玩?別妄想讓玄龜失明,玄龜是被閃的眼花,不一會就能恢復過來,抓緊時間,趁它病,要它命。"劍靈的提醒沒有錯,片刻的功夫,便有兩條怪蛇捲土重來。玄龜雖然害怕強光,卻不像人類眼睛的脆弱,能灼傷人眼的強光,僅僅是讓它眼花。

    戰鬥,是劍靈夢寐以求的,御火,是它唯一看的上眼的招數。御火術最大的好處就是能繞過王浩修為差強人意的缺陷。紫焰,龍珠,由五級御火,發出的攻擊足以勝過分神後期的高手。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59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凝視

    這一次紫焰不是轉化成強光,而是貨真價實的釋放,地面的繼承在瞬間被蒸發掉,隨後開始乾裂,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猶如痛苦的呻吟。

    空氣因為高溫而變得扭曲,彷彿是一面劣質的鏡子,將景致拉扯的光怪陸離。全力的釋放,紫焰沒有太多的花哨,宛如流星襲向玄龜。

    哪怕是一頭成年的火龍,也不敢在玄龜面前放肆。玄龜起初退避紫焰,並不是畏懼高溫,憑王浩的能耐,還不至於威脅到它,它僅僅是感覺不那麼舒服而以。

    王者的尊嚴不容許退卻,玄龜非但沒有躲閃,反而迎上了紫焰,從它的口中噴出一團團朦朧的冰霧,和紫焰針鋒相對,並且在瞬間就爭得上風,冰霧突破紫焰的防線,如同浩瀚的洪流,毫無阻滯的襲向王浩。

    人即使再強,也不能靠蠻力挑戰異獸,王浩才不會笨到和他較力,隨即放棄進攻。

    王浩在御火的時候,裂天之痕沒有停過,始終保持著高速,王浩在這種速度下無法專心致志的御火,單純為了閃避怪蛇,實在用不上現在的速度。

    王浩正準備要求放慢速度,劍靈搶先開口道:「和玄龜交手要保持移動,速度慢了都不行,除非你打算領教他的必殺技。」

    「什麼必殺技?」王浩追問。

    「你是不是準備嘗試?我現在就停下來。」劍靈問道

    「還是免了,生命才是最可貴的。對了,你為什麼知道它有必殺技?」王浩強行壓制住好奇心,既然叫做必殺技,那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劍靈絮絮叨叨的說道:「反正我就是知道。還是不調你胃口了,它的殺招叫做凝視,你必須迅速地移動,被它的盯住超過一秒,你就完了。」

    「這叫什麼殺招。被它盯住就完了?」王浩一個分心,差點和怪蛇來一次親密的接觸。

    「小心點,被怪蛇纏住,你還是完蛋。」劍靈氣極敗壞的教訓,別看形成了對峙的局面,胖子看起來挺威風地。雙方的實力差的太遠,胖子就算竭盡全力也傷害不到玄龜,可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玄龜掛掉,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停頓了片刻。劍靈繼續說道:「玄龜目光聚焦獵物的時候,就能把獵物變成岩石。不管你的修為多高,都不能例外,何況你的修為本來也不高。」

    王浩眨眼間驚出一身冷汗。「那我不是隨時都可能變成石頭,媽的,為什麼你不早說?」

    「說了有什麼用?只能讓你分神。只要你保持高速移動。玄龜就來不及聚焦,而且,你可以用強光再閃它一次,怕什麼?準備好,它的眼睛快要睜開了。」劍靈對生死看的極淡,它本來就沒有生命,爭鬥嗎,就是用性命做賭注來玩地遊戲,要是沒有危險。那就不叫爭鬥,而叫做屠殺。

    「靠,這個還用你教。」這就叫心理作用,被劍靈提醒以後,王浩開始害怕玄龜的眼睛。就如同玄龜忌諱他的強光。

    玄龜睜開眼睛的時候,王浩沒來由的感覺身體有些僵硬。兼有頭皮發麻的症狀。當然,這並不影響他第一時間用出強光。

    玄龜徹底怒了,在上古凶獸地面前,出竅期修真者與螻蟻何異?它隨便打個噴嚏都能噴死,胖子卻用無恥地招數周旋,居然還敢接二連三的使用,豈能讓它不怒?何況王浩本來也沒有本事傷它,就像是爬上腳面的癩蛤蟆,不咬人噁心人。

    暴躁的奔走讓大地震顫不止,吼聲震天,冰霧凝聚成一片片冰雨,漫無目的的極速旋轉,撕裂所有的一切,包括與它合體的怪蛇也不能倖免。

    王浩也不好過,那吼叫聲彷彿能撕裂人的心臟,強大地壓迫下,他的臉漲成了豬肝顏色。

    「趁你病,要你命!」王浩兩眼血紅的將御火催動到六級,不管怎麼說,都要給玄龜一點顏色瞧瞧,劍靈感受到主人的戰意,欣喜若狂,連聲催促:「紫焰不管用,用混沌之火,掛掉它!」

    黑焰被拉伸成火柱,繞開冰霧的阻擋,如同一條巨大地鎖鏈般纏繞玄龜。

    「戰鬥吧!」將黑焰推升到極限以後,王浩放棄了對它的控制,這是他在大鵬長老處領悟到地縱獸,最大限度釋放黑焰威力的方法,就是喚醒混沌之火蟄伏的凶性。

    黑焰在放縱中像是獲得了生命,它不滿足纏繞住獵物,它在做的居然是吞噬,如墨的烈焰幾乎將玄龜包裹起來,到處都在燃燒。

    「這才是混沌之火的本性,不過它才是初露猙容,將性格中的暴虐表現出來,遠遠不到覺醒的地步,也許當它覺醒的時候,自己將有能力與玄龜一戰。」王浩的眼神變得迷離,心中滿是憧憬,那個時候,他將成為真正的強者。

    王浩對高手的虛榮並不在意,挑戰御火巔峰才是他的目標,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本源之火的真容。

    是的,到了那個時候即使和玄龜也能一戰,但是決不是現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逃命,黑焰確實讓玄龜嘗到了苦頭,卻不能傷害到它,只能讓它更憤怒,至於黑焰的徹底覺醒,那是很久以後的事,遠水解不了近渴。

    正當王浩無計可施的時候,遠處閃現一點紫芒,那是大珩劍的光芒,原來是羅剎陪同陳玄趕來,兩人本來在小鎮上停留,感受到玄龜製造的震動,還有驚天的怒吼,才趕來一探究竟,想不到正好撞上兄弟。

    要說王浩雖然是煉丹師的身份,實力卻不敢恭維,陳玄不是嫌棄兄弟,但是每每想到此事,也是為兄弟暗暗心焦。畢竟,他希望兄弟早日躋身到高手的行列。

    陳玄理解的高手標準不是什麼元嬰期,而是頂尖的高手,擁有和他一樣地實力,從目前來看。王浩還差得很遠,但是有成長的潛質。

    一心指望兄弟成龍的他,見到王浩獨鬥玄龜這等凶獸,並且打得有章有法,絲毫不見狼狽,心底裡還不是喜出望外,比他自己擊殺玄龜還要開心。

    當然,他也看得出來,王浩到現在的地步,已經是驢技窮了。露出敗相是遲早的事。黑焰已經是王浩目前能釋放地極限,顯然,這種程度還不足以傷害到玄龜,只不過是讓玄龜感到不舒服,像玄龜這種凶獸,生命力遠遠比破壞力要強。

    陳玄是不會讓兄弟出醜的。不止如此。還要給兄弟臉上貼金,距離老遠就放聲大叫:「兄弟居然能獨鬥玄龜,好手段,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這音量絲毫不比玄龜的怒吼小,他是生怕羅剎和卓月聽不見,或者是沒有看出來。

    羅剎抱怨的揉揉耳朵,眾人中,她是距離陳玄最近的,受害最深。她何嘗看不出陳玄是給胖子臉上貼金,何嘗看不出陳玄第一時間衝過去,是為了幫助胖子解圍。

    不過,羅剎仍是對胖子的表現驚詫不已,玄龜乃是傳說中的頂級凶獸。魔尊甚至利用它作為屏障,應對七大護法的虎視眈眈。

    要對付這樣的凶獸。出動上千名高手也不過分,憑借一人之力就能周旋,這份能耐足以稱的上驚世駭俗了,而據她所知,胖子地境界還沒有突破出竅期。

    除了在速度上比王浩稍遜,無論膽識還是修為,陳玄都遠遠勝過胖子,當他衝向玄龜的時候,憑借的是實力,而不是簡單的冒險。

    高手就是高手,陳玄的攻擊沒有任何的取巧,目標直指玄龜最堅硬地龜甲。大衍劍在主人地手裡綻放異彩,釋放出驚天的一擊,衝擊波快速向外輻射,猶如核彈爆炸,除了小醫仙還能勉強留在遠處,王浩和羅剎都被彈出圈外,連龐大如山的玄龜,也倒退了兩步,不知道是被強大的力道逼退,還是吃痛時的反應。

    一條細小的裂痕出現在玄龜的甲殼上,儘管極為隱秘,還是被王浩等人捕捉到了。

    僅僅一招,陳玄就傷了玄龜,而且是用硬打硬的方式,強行攻破凶獸的防線,這份壯舉讓所有地人都目瞪口呆。

    最驚訝的人莫過於羅剎,在人界的時候,她不知道多少次聽聞過陳玄的強,在冰原一舉屠殺上千名魔族弟子,嗜殺成性,當他揮劍北上的時候,魔族大軍竟無人能擋。不過傳聞中,他是利用九大古陣地威力,眼下,她可是實實在在看到了陳玄的強,一個使用蠻力打傷凶獸地人,他的實力只能用變態來形容。難怪這個瘋子差一點就把破天護法給掛了,他擁有這個實力。

    王浩早就習慣了陳玄的作用,他幹出什麼來也不足為奇,王浩的目光停留在龜甲的裂縫上,閃爍著貪婪的光。

    「有機會,我們衝過去取鬼甲。」劍靈不失時機地慫恿。

    這一次打擊的力度極重,九頭怪蛇本來就有五頭睜不開眼睛,剩下的四頭被震的七葷八素,玄龜目前也看不見東西,此刻正是下手的良機。

    不過,王浩剛衝到一半,又以兩倍的速度退了回來,他看見陳玄又一次揮起大衍劍,顯然是準備再來一下。雖說衝擊破還傷不到他,被彈回來也夠丟人的,抵禦衝擊波靠的是修為,玩不得半點虛的,那恰恰是胖子的軟肋,在場的人裡,隨便哪個都比他的修為高。

    又是石破天驚的一擊,除了裂紋擴大延伸,更是有一個小塊脫離下來,高高的彈向空中,還沒等到落地,就被王浩凌空搶到,收入囊中,夢寐以求的玄龜甲居然就這麼到手,王浩心裡

    心中怎一個爽字能夠形容。

    本來,陳玄要挑戰玄龜決不輕鬆,甚至連勝算都沒有。但是王浩事先幫它搞定了玄龜的眼睛,這就另當別論了。要知道,玄龜固然有超強的防禦,最讓人頭疼的是攻守兼備,失去視力,就意味著失去攻擊的能力,何況玄龜的殺招死亡凝視,也是需要眼睛來發動的,玄門第一的人物,要是連一頭瞎了眼的凶獸都對付不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龜甲碎裂,對於玄龜而言談不上重創,卻是突破了它的防禦,那是它最為堅固的所在,敵人有能力擊碎龜甲,就代表用能力掛掉它。

    不過,玄龜依舊凶性不改,寧可戰死也不逃走,不失凶獸的本色。其實,這個時候它也很難逃走,有胖子在,它就別指望看見東西,陳玄也使出了地縛圖騰。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59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網開一面

    十三條巨型籐蔓不斷的被掙斷,又不斷的重新生長,地縛圖滕無愧為九大古針,雖然不足以釘住玄龜這等龐然大物,卻能有效的減低速度,在籐蔓的牽制下,玄龜不能跑,只能爬。

    相比之下,陳玄的重擊卻不含糊,一次比一次致命,而且全部集中在相同的區域,五次打擊以後,龜甲已經出現多處裂紋,散碎的龜甲迸濺的到處都是,王浩猶如窮鬼撞到從天而降的鈔票,乘著打擊之間的空襲收集,駕御裂天之痕忙的不亦樂乎。

    玄龜甲的價值遠非鈔票可比,除了煉丹以外,還是煉製上乘法寶的材料,每一塊都是價值連城,胖子無疑是大撈了一票,而羅剎對他的表現,卻露出不屑的神情,這也在情理之中,本來她就看王浩不順眼,兄弟在和玄龜玩命,胖子非但沒上去幫忙,還乘亂撿便宜,未免說不過去。

    連續十一次重擊,裂紋幾乎覆蓋整塊龜甲,陳玄將重擊改為亂劍,大衍劍被拋向空中,化作千萬支利劍從天而降,看起來近似蜀山派的萬劍訣,由陳玄施展出來,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眨眼間,玄龜便被劍雨殺的遍體鱗傷。

    龜甲嚴重脫落,大股的鮮血流淌到地面,殷紅的顏色裡冒出絲絲寒氣,九頭怪蛇更是體無完膚,有三頭軟綿綿的垂了下來,即便不死,也是重創。應該說勝負已分,玄龜依然在反擊,凶性未改,似乎在維護作為蠻荒凶獸的尊嚴。

    好東西永遠不會嫌多,王浩除了收集龜甲。又開始對散落的龜血產生興趣。玄龜的身上,除了龜甲,在珍貴的莫過於龜血,當然,還有一件寶貝就是玄龜地內丹。按理說,活過千年的異獸都應該有內丹,不過胖子卻不敢肯定,古籍上沒有關於玄龜內丹的描述,煉丹術裡也沒有提到玄龜內丹做材料的情況,王浩至於敗家到用玄龜的內丹煉製歸元丹。

    就算敗局已定,剩下地是赤裸裸的屠殺,以玄龜旺盛的生命力,讓它嚥下最後一口氣,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加上玄龜近乎於絕望的咆哮。和依然頑強的抵抗,王浩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在殺與不殺的選擇艱難的取捨。

    玄龜甲到手,龜血也得了,實在沒有必要斬盡殺絕,說來也有趣。要是玄龜妄圖逃跑。他一定會痛打落水狗,但是玄龜拚死的反擊,反倒讓他萌生出一絲不忍,畢竟,它是有尊嚴的動物。

    王浩能感受到玄龜那顆不屈地心,最終拿定主意,向陳玄喊道:「兄弟,放它一條生路。」

    此言一出,兩個女人同時一驚。小醫仙雖然眼睛受傷,看不見東西,憑聽覺也知道大局已定,掛掉玄龜僅僅是時間問題,儘管費些事。至少能得到更多龜甲,對於胖子的貪心。她再清楚不過。

    而羅剎的驚訝是看到了王浩的另外一面,在她的眼裡,胖子無疑是個陰險狡詐的敗類,最擅長地就是乘人之危,玄龜如今受了重傷,不正是逞威風地時候嗎?為什麼平白無故的放棄,換成是七大護法的任何一個,包括父親,將玄龜傷到這個程度,也決不會網開一面的。

    要說王浩是惺惺作態也不像,在場的都是他的同黨,做給誰看?王浩在羅剎的面前也從來不掩飾虛偽和貪婪。

    陳玄卻並不吃驚,放聲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但是在臨走前,不能浪費掉好東西。兄弟,你先上來再說。」

    除去龜血和龜甲還有什麼好東西?王浩起初還有些疑惑,可是依然御劍衝了上去,當他靠近後,發現陳玄變成血人的時候,立刻猜出答案,用龍血沐浴據說能起到脫胎換骨的功效,這玄龜和青龍同為傳說中地聖獸,或者也有相同的功效。

    修真者最苦惱的便是身體相對脆弱,凡是有加強體質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肯放過的。

    陳玄一定是在浴血時感受到玄龜血地妙用,以他的性格和對兄弟地感情自然不肯獨享,沒有龜甲的掩護,大衍劍輕易在玄龜的皮肉上畫出一個十字型傷口,鮮血如同噴泉噴湧而出。

    奇異的冰冷迅速的蔓延全身,首先是透入骨髓的冷,就在王浩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情況又漸漸的開始好轉,當身體和玄龜血液等溫的時候,開始感覺不到冰冷,玄龜血液對身體的改造也隨之開始,週身的血液在低溫下沸騰,彷彿每個細胞都注滿力量,充滿勃勃生機。

    小醫仙看不見,即便是看見,大概也不會湊熱鬧,到了她的地步,反而

    不在乎這種奇遇,更期待境界上的突破,說白了就是超越自己。

    羅剎倒是看見了,也猜測到王浩正在經歷脫胎換骨的機遇,可是天性高傲的她也是拉不下臉佔便宜,畢竟,陳玄可沒有叫她也站上去,所以只有眼紅的份。

    這是一場盛宴,陳玄在這種時候,能記起的只有兄弟。玄龜血暢快的灑在身上,轉眼的功夫,王浩也成了血人,在冰冷的血液裡沐浴了半個時辰,改變逐漸完成,經過血的洗禮,體質得到加強是毋庸置疑的,玄龜血的妙用當然不至於此,至於還有什麼好處,有待胖子今後慢慢去發現。

    兩兄弟開始考慮撤退的方案,讓陳玄鬱悶的是,玄龜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這多少讓準備網開一面的陳玄有些鬱悶,哪有勝利者逃跑的道理。

    「它不跑,那就只有我們跑咯。」最終還是胖子先吐了口,反正他在這種事情上不在乎面子。

    陳玄豁達的一笑道:「兄弟御劍帶上卓仙子,我來墊後。」

    王浩也不反對,臨走前,他再次釋放出強光,因為之前有前車之鑒。他向陳玄發出了警告,卓月一早就傷了眼睛,倒沒有什麼關係,倒楣的是羅剎,在眩目的強光下。她立即燒傷了眼睛,不僅看不見東西,雙眼火辣辣的疼痛。

    好在撤退地過程有條不紊,她隨後被墊後的陳玄帶走,裂天之痕和大衍劍都遠比普通飛劍的速度快,本來就看不見東西,加上被地縛圖騰纏住,玄龜想追也有心無力,四人輕易擺脫了追蹤。

    為了避開玄龜靈敏的嗅覺,兄弟兩人御劍兜了個大圈。夜幕降臨的時候,最終繞回先前落腳地小鎮。

    小醫仙醫術精湛,治療眼睛的灼傷純粹是小菜一碟,利用隨身的草藥就地煉製出藥膏,薄薄的一層碧綠塗抹在眼簾上,清涼潤目。雖然暫時仍然看不見東西。卻不再有火辣辣的灼痛,最妙的是,藥膏的顏色非常奪目,就如同眼影一般,非但沒有破壞美感,反而平添出分嫵媚和妖艷。

    羅剎就算心中不爽,也不敢當場發作,可憐的女人,沒有個三五天的工夫。別想看見東西。

    想要瞪胖子一眼都做不到。

    陳玄才懶得管她們的感受,兄弟出了風頭,他比誰都要高興,托著王浩找了家酒館慶祝。這一回,他叫上了卓月還有羅剎。慶祝嗎,人少了沒有氣氛。

    酒館不大。但是五臟俱全,其實有酒便夠了,隨便獵頭野獸,一套桌椅,幾副碗筷,沒有條件地時候,荒郊野外還不是能喝。

    「嗯,為什麼血腥的氣味這麼膿。」小醫仙一如既往的坐在胖子身邊,眼睛不好用,鼻子卻沒壞掉,貌似這兄弟兩人泡過玄龜血以後就沒有洗過澡。

    「哈哈,卓仙子,可惜你沒有看見,我兄弟單挑玄龜,那可是血流成河,這味道,是玄龜血濺到身上。」陳玄無視兩個殘疾人士,抬起酒罈,兄弟兩人輕輕一碰,隨後都是猛灌了一大口。

    卓月撲哧一下樂了。「你們欺負我看不見是不是?還說什麼浴血,王浩的實力根本不敢靠近玄龜,就算是殺的血流成河,也是你的傑作。」

    陳玄欺負她看不見,咬牙切齒地用拳頭比了比她,然後說道:「我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這下連羅剎也被逗笑,儘管聽說過王浩和陳玄是異性兄弟,料想也就是個名份,玄門裡和以前地江湖差不多,都喜歡仗著名聲,說白了是喊給外人聽的,卻想不到兩人的關係鐵到這個地步,簡直比親兄弟還親。

    「你傻笑什麼?」陳玄以為羅剎敢譏笑他,惱火道。

    小醫仙挺身而出,針鋒相對道:「許你耍寶,就不許我們笑笑,這是什麼道理。別以為我看不見,就不知道你在搞小動作。」

    陳玄還不至於和女人一般見識,人家出生入死的陪她闖魔族,他還是領情的,在說了,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卓月畢竟是他兄弟的女人,而且是兄弟眾多的女人中,他最看好的一個,但是忍氣吞聲又不甘心,想了片刻才報復道:「弟妹果然是冰雪聰明,無愧於玄門博聞第一的雅號,今後我這個兄弟,就要麻煩你好生關照了。」

    此言一出,當場將卓月羞得俏臉微紅,輕輕啐了一聲,竟是沒有接上話來。她和王浩間地曖昧關係,明眼人早就有所察覺了,別說陳玄本來就有意撮合,

    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陳玄就一口咬定,卓月是個旺夫益子的女人。更何況兩人到了魔界以後,行事少了顧及,更加肆無忌憚了,儼然就是一對。

    「你就別幫我吹噓了,我都多少斤兩,她比誰都清楚。」王浩沮喪的解圍道。

    「嗯,咱們不和殘疾人一般見識,喝酒。」陳玄抬起罈子又是一氣狂灌,心中暗自揣測,卓月要是當真知道兄弟的斤兩,就應該清楚兄弟地天賦有多強,日後成為強者不說是指日可待,那也是能夠預期的事,放開修為地因素,單憑煉丹師的身份,也足夠配的上玄門第三的小醫仙。

    陳玄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兩個是天生的一對,至於卓月嗎,反正她成天和卓月姐妹相稱,當真成了姐妹豈不是更好。

    羅剎固然是聽的雲裡霧裡,卓月是何等的身份,怎麼可能看上王浩,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卓月的臉色不善,羞中含嗔道:「別在寒磣我了,你怎麼跑到破天的老窩去的,聽說你差點把破天護法掛掉,是不是真的?」

    「還不是這張破地圖,一定是標錯了位置,我是依照預定路線走的,誰知道怎麼撞上了破天。」果不其然,陳玄將錯誤歸結到地圖的上面。

    破天的巢穴圈了紅點,根本就不可能看錯,唯一的可能是陳玄走錯了方向,小醫仙本來想反駁兩句,話衝到口邊卻嚥了下去,因為,她不想錯過更有趣的事。

    原來,還沒等他發難,胖子先下手了,這兄弟兩個都是路癡,卻喜歡五十步笑百步,以前在路上的時候,他們經常為了辨認地圖上的方向爭論不休,此刻他們像往常一樣,搬出地圖比對起來,兩個喝了酒的路癡研究地圖,難道不是很好笑的事嗎?

    首先,王浩客觀的提出三種可能性。「現在有三種可能,第一種,卓月標注不對,第二種,你搞錯了,第三種,你們都沒有錯,破天主動帶齊高手到別的據點去堵截你,結果卻是自尋死路,是他錯了。」

    「一定是第三種,這老東西起初還挺橫的,呵呵。」事後回憶起來,陳玄也覺得是自己錯了,此刻不免有些心虛,索性選擇了第三種。

    王浩中途打斷道:「等會兒,根據外界傳聞的消息,破天是在老巢裡出事的,第三種可能性要排除掉,我個人比較傾向於第二種。」

    「為什麼一口咬定是我不對,卓仙子就不能出錯。」陳玄居然厚著臉皮推卸責任,倒是出乎眾人的預料。

    王浩歎息道:「這個還用說麼,我們都知道她是玄門博聞第一,何況她只是在上面標注路線,你看看,路線圖上連接了破天的據點麼,你居然闖過去,除非摸錯方向。」

    「說不定是地圖有問題。」陳玄撓了撓頭。

    「承認現實吧,你是個路癡。」王浩一錘定音。

    「當然不是,分明是這張地圖有問題。」兩兄弟剛才還好的不行,轉眼間爭得面紅耳赤,爭論中雖然聽不見火藥味,甚至是一邊飲酒,一邊爭論,可也是針鋒相對,寸步不讓。他們的羅剎不由看傻了眼,肯為了對方去死的兄弟,居然未看錯地圖這種小事爭論不休,未免太不合情理了,何況陳玄劍指破天的老巢,這是何等的霸氣,有什麼羞於承認的。

    卓月雖然眼睛受傷,卻能猜出她的心思,笑道:「別在意,陳玄是不肯承認是路癡,才用你的地圖說事的。你一定感覺十分奇怪,他們幹嗎為這種事爭吵,對不對?」

    羅剎輕輕嗯了一聲,像是生怕被陳玄聽見,此刻陳玄已經紅了眼!

    「就是因為是小事,他們才不承認,這種錯誤對修真者來說未免太低能了,就好比頂級的音樂家不認識曲譜一樣。」卓月的話不難理解,換成普通人還說得過去,畢竟,周易是修真者的必修課,就連沒受過正規培訓的胖子,也能說得頭頭是道,要是連方向都分不清,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更別說陳玄是以陣法獨步天下,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往後就不用出來混了。

    原因竟然是如此簡單,羅剎不禁啞然失笑,奸詐狡猾的胖子也好,殺人如麻的陳玄也罷,都有人性化的一面,相處得久了就能發現,他們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並沒有不同,也許還要搞笑一些。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00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清理戰場

    並且,羅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陳玄等人對她的態度在發生微妙的轉變,陳玄是個名副其實的殺神,根本不把魔族的人當作人看,殺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起初,她甚至不敢對視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可是那雙眼睛裡的殺意卻在漸漸的減退,從起初讓她不寒而慄,變成如今的無可奈何。

    當然,這僅僅是對她而言,對待別的魔族爪牙,陳玄依然是心狠手辣。如今的陳玄不會動就萌生殺機,而是經常欺負她,比如說把迷路的過錯推到她的地圖上。這兩者可是有天壤之別的,前者代表危險,而後者卻沒有。

    王浩由可憎變成了可惡,三人中變化最小的反而是卓月,卓月從一開始對她就沒有多少敵意,現在依然如此。

    凌晨時分,小鎮響起傳來尖銳的獸吼。

    聲音來自很遠的地方,卻清晰傳到三人耳中,說明聲音非常之大,而且很熟悉,那是玄龜德怒吼。

    雖然御劍轉了個大圈,要是玄龜有心追蹤的話,憑它的嗅覺不難找到蹤跡,而且它的速度並不慢,追上來是遲早的事。

    「難道玄龜還沒有回到沼澤去,一路追蹤我們。」陳玄的神色有些煩躁,雖然有心網開一面,要是玄龜不知死活,難保他不會改變初衷。

    卓月反對道:「不大可能,玄龜就算再憤怒,已經是筋疲力竭,出於野獸的本能。它一定是回去療傷,玄龜有旺盛的生命力,不出半月就能漸漸復原。」

    「可是它跟來了。」陳玄眼中閃現殺機。

    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王浩,別看王浩地修為差強人意。對異獸的見識無人能及。

    「別問我,去看看不就知道啦。」王浩鬱悶的抬起屁股,沒有比喝酒喝到一半更令人不爽的事情。

    由於卓月和羅剎眼睛沒有復原,仍然由兩個男人帶著,四人循著聲音地方向御劍尋找。

    問題很快找到答案,玄龜沒有回到蠻荒沼澤,是因為被別的人馬拖住。

    那些人雖然沒有地縛圖騰,卻用粗大的鐵鏈困住玄龜。鐵鏈粗重異常,閃爍黑色玄光,應該是特製的法寶。專為對付巨獸煉製,這樣的鐵鏈單獨一條困不住體型龐大的玄龜,但是上千條交織在一起。便能讓龐然大物寸步難行。

    事實上,玄龜根本就不會逃跑,鐵鏈的作用是限制它的活動,以便利用法寶遠程攻擊。有兩百多個修真者控制鐵鏈,其餘的人都藏在遠處。利用法寶和飛劍攻擊。

    失去龜甲的保護,他們地攻擊頗有成效,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何況他們對付的是受到重創,精疲力盡的玄龜。

    不過即便如此,這些人也付出慘痛地代價,他們沒有強光破壞玄龜的眼睛,無法阻止玄龜用出凝視,要避開凝視,唯一的方法是高速運動,上千號人擠在一起,要保持高速飛行還真不容易。人畢竟不是蝙蝠。

    借助晨光,可以看見地上散碎的屍體,死傷少說也有百人之巨。這樣的傷亡實在不算什麼,不得不佩服他們地默契,顯然是經歷過這樣的配合,換成草廬的兄弟就很難說了,那群傢伙,論起單打獨鬥一個比一個機靈,說到群體地配合,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這些人統統都是魔尊的部下,王浩引玄龜出沼澤的時候,就驚動了他們。他們一來是畏懼玄龜的強悍,另外也想坐收漁翁之利,當時沒有現身,一路尾隨王浩出了沼澤,後來見到陳玄趕來,就更不敢動手了,等王浩等人撤走以後,他們才落井下石,向傷重的玄龜下手。

    可恨王浩當時全力以赴的對付玄龜,後來又忙著收集龜甲和龜血,忙得不亦樂乎,居然沒有察覺他們,此刻回想起來,立即將事情的原委猜出個大概。如今情形倒轉過來,這些人全力以赴的對抗,也沒有留意到王浩去而復返,不知道算不算是報應。

    沒來由的,王浩為玄龜感到不值,它是那麼地高傲不屈,就算是死,也應該死的有尊嚴,轟轟烈烈,不應該被小人所乘,不明不白的掛掉。

    情不自禁的罵出了卑鄙兩個字,將自己的猜測說給卓月聽。

    「對付玄龜,依靠群體的力量也說的過去,但是他們乘玄龜受傷才下手,顯然是乘人之危。你先前有心放玄龜一馬,現在就不該袖手旁觀,畢竟是你打傷它的,要不是玄龜受了重傷,這些人困不住它。」小醫仙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客觀的看待事物,她的分析連羅剎也認為頗有道理,並且為同胞的卑劣感到無地自容,不過,她的慚愧僅僅是藏在心底,表面上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冷哼了一聲。

    「幾千號人欺負一頭受了傷的動物,這還叫說的過去?小爺不能讓玄龜死得這麼窩囊!」卓月笑而不語,貌似胖子忘記當初捕捉血鯢的時候,借助了玄門精英的力量圍追堵截,憑一個人的力量,能收到那頭怪物才稀奇呢。

    陳玄得知事情的緣由也是怒不可遏,當場就要衝出去,將魔族的狗崽子殺個片甲不留。

    「不用這麼麻煩,玄龜修理他們就綽綽有餘,你不想看看玄龜的殺招麼?」王浩的眼神充滿邪惡,自己動手那是下策,借刀殺人才是高招,群體戰術對付單一的目標還行,一旦被亂了陣腳,片刻間就會潰不成軍。

    「兄弟有話儘管直說。」陳玄對兄弟向來言聽計從,這次也不例外。

    「這群傢伙用鐵鏈把玄龜困在原地,用法寶攻擊,就是欺負玄龜沒有遠程攻擊。實際上玄龜是有遠程攻擊的。而且非常厲害,可惜要用時間來聚焦,對付御劍的人很難奏效。假如你用地縛圖騰綁住他們,那就要好戲看了。這樣做。不光能讓玄龜找回自信,還可以吸取他們的魂魄療傷,一舉兩得。」

    果然十分地邪惡,除了陳玄挑起大拇指,連讚了幾聲高明,兩女都是臉色鐵青,雖然說對付惡人用什麼招數都不過分,但是作為女人的天性,她們始終不喜歡血腥和暴力,尤其是將這種事當作樂趣。

    「不過。我認為兄弟這招還不夠絕,如果發動你的封魔陣法,想想看會怎麼樣?」封魔真法能封閉修真者的真元。卻無法封閉異獸與生俱來地本能,一干失去真元的修真者對上玄龜這樣的上古凶獸,結局根本就沒有懸念,那一定是十分有趣的,陳玄說到一半止不住笑了出來。他再次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兄弟,封魔陣法本來就是他教給胖子的,施展起來自然比胖子更得心應手。

    不過。陳玄用到封閉陣法的機會很少,首先他不會御火,又是玄門修為第一,有什麼理由放棄自身的優勢?使用封魔陣對他半點好處都沒有。反倒是王浩喜歡挑戰強大的對手,又喜歡群殺,配合上強大的御火術,簡直就是強大地變態的組合。久而久之,封魔陣儼然成了胖子的專利。

    王浩沒有察覺到兄弟地苦心,此刻。已經被絕妙的主意打動。

    「封魔陣好,讓這些傢伙自食惡果,嘗嘗被人所乘的滋味,順便幫玄龜找回自信,這些人走投無路一定出竅,正好可以給玄龜滋補,修真者的元神對玄龜來說可是大補。」王浩正開心不已,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要是玄龜朝咱們衝過來怎麼辦?」

    竊笑嘎然而止,兄弟兩人面面相覷,顯然,陳玄也忽略掉這個問題,他本來是想幫忙,卻忽略了玄龜乃是凶獸,殺得性起根本就不分敵友,就算能分敵友,他也是敵非友,若非先被他打成重傷,玄龜又如何會被一干小人所乘?因該說,他一個人對玄龜造成地傷害,比所有的人加起來還要大。

    羅剎驚異的望著兩人,在以前,她始終想不通王浩怎麼和陳玄成了兄弟,要知道,雖然她認為陳玄也不是什麼好鳥,但是畢竟實力擺在那,高手總有高手地素質,死胖子卻是徹頭徹尾的小人。然而相處的越久,她就越認為兩人像兄弟,神一樣的陳玄,也有陰暗的一面,正好和死胖子臭味相投,事實即是如此。

    這是個絕妙的主意,冒些風險也是值得,經過商量,由王浩施展封魔陣,然後用分身守護裂天之痕,這樣的安排就能有效地防止玄龜敵友不分,就算向他們發起攻擊,王浩也有足夠的時間撤掉陣法,駕馭裂天之痕全身而退,加上陳玄掩護,可保萬無一失。

    上千名修真者同時失去真元,那該是何等的震撼,尤其是在酣戰玄龜地中途,那些傢伙的慌亂可想而知,失去真元的修真者再也無力駕馭鐵鏈,猝不及防便被大力帥向半空,猶如拋起的餌料,成為九頭蛇的美餐。

    玄龜擺脫牽制以後立即神勇起來,無論它奔向何處,都是毫無懸念的秒殺,每人能低檔它的一擊。

    恐慌的情緒迅速蔓延,饒是他們再訓練有素,失去真元也無計可施,只剩下逃命一途。來不及收回法寶和飛劍,抱頭鼠竄。事實上,沒有真元的情況下,他們也無力駕馭飛劍,如此混亂的局面,有誰還能留意躺在地上的黑色飛劍。

    啟動陣法的時候,王浩多出個心眼,沒有將裂天之痕插在地上,而是隨便的一扔,本來劍靈對此十分不爽,但是考慮到能欣賞到一場前所未見的好戲,才勉強答應了。

    殺戳,血腥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

    玄龜如同一部殺戳的機器,所到之處,獵物不是被踩成肉醬,就是被它整個吞掉,偶爾的漏網之魚,則稱為怪蛇的美味,因為忙著吃東西,它們無暇噴吐毒霧,不到片刻的功夫,屍橫遍野。

    終於。王浩等人如願以償的見識到了玄龜的殺招,凝視。那是為了對付逃遠地幾個傢伙,本來玄龜僅需要一兩步就能追上去,然而此刻的它沒時間移動身體。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食物。

    那雙琥珀般的黃色瞳孔注視下,歹命的傢伙狂奔中撕成碎片。

    「玄龜地凝視無視真元,即使沒有封魔陣輔助,一旦被它盯上,修為再高也必死無疑。」

    劍靈的解說讓胖子淌下一身冷汗,凝視能夠洞穿真元,這是何等的恐怖,誰都知道修真者的肉身脆弱的可憐,稍微比普通人強些而已。即便是最強悍的問劍,也別想擋住這恐怖的一擊。

    片刻後,他又感覺到十分幸運。有劍靈這匹老馬,好處還是多多的,雖然平時囉嗦了點,總比不明不白的喪命好。老實說,如果不是預先知道有玄龜有凝視這種殺招。王浩十有八九會成為冤死鬼。

    正如王浩先前的預料,這群敗類自知逃生無望,紛紛選擇元神出竅。反正也無力抗拒玄龜地攻勢,躺在地上冒充屍體,總比成為怪獸的點心划算,何況如果走運的話,等怪獸退去以後,他們還能找回身體歸竅。傻子也能看出玄龜對屍體缺少興趣,何況滿地都是屍體,貌似成功地機率不小。

    正當做著美夢的時候,死亡呼吸已然發動。沒有肉身依附,元神輕飄飄的,就像落葉,在死亡呼吸的帶動下完全失去控制,轉眼間成為玄龜的滋補品。

    玄龜對魂魄地興趣不大,元神就不同了,那是它最鍾愛的美味,何況它現在受了重傷,正好需要上乘的元神補一補。

    愜意地玄龜居然短暫的停止追殺,高高將頭抬起,貪婪的呼吸著。

    王浩陡然覺得身子一輕,悔的連腸子都綠了,怎麼忘記了,分身也害怕亡呼吸,幸好分身多少有個依附,加上距離玄龜比較遠,才沒有當場被死亡呼吸捲走,保險起見,王浩顧不得面子了,立即逃回真身避難。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玄龜似乎沒有察覺他們,或者沒有對付他們的意思,王浩沒有再回去,等玄龜退走以後,他再去收回飛劍。

    殺戳沒有持續太久,不到半個時辰,夜晚重歸寧靜,血腥味更濃了。嗯,

    玄龜終結了視線內所有的生命,突然轉過頭,望向胖子等人的方向。凝視!王浩心裡一陣發毛,彷彿中招了一樣,渾身冰涼。

    還好,玄龜僅僅是看看而已,仰天發出一聲長吼,彷彿是宣洩怨氣,也可能在示威,最終轉過身體,向沼澤的方向走去。

    王浩拍了拍胸脯,長長地吐了口氣:「好險。」

    「發生了什麼事?」卓月因為看不見,並不知發生的狀況,當她聽見胖子繪聲繪色的描述後,立即笑出聲來,挖苦道:「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呀?」

    「什麼話?人哪有不怕死的?傻子才不怕死呢!」胖子不喜歡和人玩命,清理戰場才是樂趣所在,尤其是碰到玄龜這種不會帶走戰利品的勝利者,那種感覺比叫花子中了六合彩還要爽上百倍。

    決定拯救玄龜的時候,羅剎還覺得胖子有了幾分氣魄,甚至為同族的可恥臉紅了一下,誰知道才不久的功夫,胖子就被打回了原形,看來死胖子的氣魄是經受不住財富考驗的,不管掩藏的再好,一點點利益就能將他原形畢露,要知道,從死人身上奪走寶物,比乘人之危強不出多少,甚至更加無恥,何況那些人不是他殺死的,那叫發死人財!另外,羅剎還得出一個新的結論,死胖子一定非常的窮!

    「他說的話雖然難聽,卻很實在,不是嗎?人哪有不怕死的。」卓月莞爾一笑,在雙眼不能視物的情況下,仍像平常一樣優雅。

    是與非,對與錯,王浩原本就不在乎這些,他在乎的是滿地的飛劍,還有法寶。

    這是一筆和其龐大的財富,光是人手一口飛劍,這就是上千口的飛劍,還有為數相當的攻擊法寶,最誘人的是上千個儲物手鐲,要知道,它們裡邊可不是空的!

    由於數量眾多,加上財不外露的考慮,王浩連看都沒看,先丟進星藍戒指再說,反正星藍指環的空間夠大,再多一倍也裝得下。

    同行的人裡,除了羅剎是護法的獨女,家底頗豐,卓月和陳玄都不算富裕。尤其是陳玄大方慣了,僅有的星藍指環也送了兄弟,如今就剩下大衍劍傍身,眼瞅著胖子大發橫財,不眼紅才怪呢。

    要是換成無人的時候,說不得也要撈上一筆,星藍指環就是冰原一戰的戰利品,可惜他當時正承受喪妻之痛,僅僅是隨便撿取了兩件就匆匆北上,為妻子復仇去了。可是偏偏有人在場,叫他怎麼下的了手?

    剩下小醫仙和羅剎,她們就是想挑兩件也看不見,最終,所有的寶物都便宜了胖子。

    「撿夠了麼,撿夠咱們就上路。」羅剎早就等得不耐煩,收拾幾千件寶貝,還是很要些時間的。

    東西倒是撿完了,王浩卻沒有離去的意思,嬉皮笑臉道:「急什麼,還有一件寶貝呢。」

    「還有麼?」陳玄瞧的清清楚楚,留下的每一件寶物,都被好兄弟洗劫一空,那可真是乾乾淨淨,連屍體都要踢走,檢查下面有沒有遺漏。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00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行不更名 坐不改姓

    我這個人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能過目不忘,以前年輕的時候,

    要不是跑去山上拜師,說不定現在早就考上博士什麼的,混的人模狗樣了。」王浩一邊滿嘴胡謅,一邊慢悠悠的走著。

    卓月不堪忍受的催促道:「行啦,你現在也混到人模狗樣了,還有什麼寶貝?快說出來,別賣關子。」

    王浩依然慢條斯理的說道:「無論是什麼樣的異草,只要我見過的,第二次就能真確的辨認出來,哪怕是僅僅掃過一眼,還有異獸,凡是我品嚐過的,下次不管換什麼方法烹飪,我都吃得出來。」

    話剛說到一半,又被羅剎從中打斷:我們都知道你會吃,你說的寶貝在哪裡?」

    「要不是你中途打岔,小爺這會兒都說完了。」王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就因為有了這份本事,所以我對材料非常敏感,而且,我對人也是一樣。」

    王浩把話說完的時候也停下了腳步:「凡是我見過的人,就一定不會忘記,燒成灰我都認識,把血塗到臉上也沒用,在下沒有認錯人吧,三公子。」

    腳下的屍體突然站了起來,雖然滿臉的血污,神色間卻看不出絲毫的狼狽,彷彿是睡覺時被人吵醒一般。

    「呵呵,王兄,人界一別,本來以為從此天各一方,想不到我們還能夠見面,在人界的時候,承蒙王兄高抬貴手,在下和一干兄弟才得以重歸故里,說起來在下還沒有道謝呢,難得在此地相遇。在下一定要略盡地主之誼,就是不知道王兄願不願隨我到家中做客?」

    果不其然,那是三公子的聲音,眾人驚詫之餘,不得不歎服胖子的本領。除非擁有得天獨厚的天分,否則很難辦到。

    什麼天各一方,怎麼聽都像是騙女人的,說給羅剎聽還差不多。王浩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他們是一對狗男女。

    想當初雖然是在人界,三公子卻是人強馬壯,王浩當然要隨機應變,如今淪落到魔界,王浩反而佔了優勢。豈容他矇混過關。

    「嘿嘿,你家不就是魔尊地巢穴麼,我可沒那個膽子。常言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既然得了虎子,幹嗎還要闖虎穴?」

    「「這番話在下就聽不明白了,我們不是朋友麼,何來的龍潭虎穴?」形式分明就是狹路相逢,奈何三公子審時度勢,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勝算。只好繼續裝傻充愣。

    王浩冷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何苦要繞圈子呢?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大老遠跑來魔界,又不是和你過不去。有個傢伙殺害了陳玄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嫂子,他以前在你的手下。而且隨你溜回到魔族,我認為他現在仍然是你地部下。把他交出來,我們相安無事,就像上次那樣。」

    兩人畢竟有過合作,起碼的信任還不缺,事實上,如果不是半道上殺出陳玄,那應該是一次成功的交易,儘管後來被人破壞掉,三公子仍然從隨後逃出的弟子口中問出真相,那不能怪王浩言而無信。

    三公子毫不掩飾地鬆了口氣,上百名出竅期高手都能派出去當炮灰,犧牲一個小小的隨從還需要考慮嗎?正如羅剎提供的情報,那個傢伙是個小角色,就算犧牲十個,百個,三公子都不會皺皺眉頭,麻煩的是,那個人並沒有和他一起。

    解決的方法不是沒有,先放他回去,然後將那個人帶出來。王浩當然是不肯同意地,他寧可先扣住三公子,然後和魔尊換人。

    「那王兄還不如此刻就殺了我。」三公字愁眉苦臉的說道。回到魔族以後,他的日子並不好過,父親的冷漠,兄弟們虎視眈眈,冷暖自知。

    要不是有人界帶回來的兄弟,父親不會壓根不會用正眼看他,,他非被如狼似虎地兄弟們吞掉,這次為了對付玄龜,他的親隨死傷慘重,無疑會讓他的處境雪上加霜。

    那些兄弟聽說這個消息,一定時竭力阻止父親妥協,藉機將他置於死地。

    王浩質疑道:「你不是混得這麼背吧,好歹你也是魔尊的親狗肉,連個普通的屬下都不如。」

    「不怕王兄見笑,我本來就不得父親的寵愛,要不然和至於被留在人界,經過這千年就更加冷漠了,何況還有兄弟地排擠,父親身邊早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可惜我一出生就被打上了魔尊兒子的烙印,魔界之大,我又能逃去哪裡?」三公子的難過溢於言表,不由得人不信,何況還有羅剎為他作證,當初魔尊作出決定的時候,羅剎也在場,親眼目睹了發生地一切,那分明就是犧牲了兒子。

    「狗男女!」王浩掃視了兩人一眼,小聲的罵了一句,但是仍然被羅剎聽去了。

    「你說什麼?」羅剎立刻跳了起來。

    王浩假裝沒有聽見,繼續說道:「勉強相信你一次,在下有個提議,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提議?」三公子連忙追問,無論如何,像他這種人是不願放棄求生機會地。

    王浩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我們再做一次交易,把你父親的巢穴所在告訴我們,然後你暫時留在這裡,我們報了仇就回來放你。或者是你帶我們找到個人。」

    「你這是讓我出賣父親,不行!」三公子連忙反對,魔尊基地的所在極度機密,那是斷然不能向外洩漏的,何況羅剎也在場,她知道,就等於她的父親也會知道,七大護法都將知道。今後父親還能到什麼地方找到容身之處。父親對兒子不好沒有什麼,兒子出賣父親可是大逆不道,兩者不是一個概念。

    王浩語重心長的勸解道:「父親對你無情,親兄弟又想將你至於死地,他們不仁。你又何苦講什麼義氣。其實你不與我合作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找你的兄弟合作。說穿了,你如今的身份就是肉票,只要他們把那個人交給我,我就立即撕票。我相信他們一定非常樂意。」

    三公子當然知道兄弟們會如何對待自己,他們恨不得生吞了自己,聽到這種交易,哪有拒絕的道理。

    「王兄。你非要逼在下做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嗎?」三公子發出一陣悠長的歎息,從語氣中能聽出他地鬆動。

    「你還要以德報怨,算了吧!那你用什麼回報恩情?我就知道以牙換牙,以眼換眼。別人對我好,我十倍百倍的回報;要是誰敢

    欺上門來,我勢必讓他付出代價。」王浩的話或許不怎麼光彩,卻是極具煽動性的,尤其是對父親和兄弟滿腹怨念的三公子而言。

    「好吧。但是在下有個條件,我帶你們找到那人,你們報仇,然後離開,不能生事,也不能將基地地所在洩漏出去。」三公子最終做出了妥協。

    「成交!」王浩露出得逞後笑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報仇,鬼才想招惹魔尊。

    又是一樁見不得人的交易,羅剎地心情猶如沼澤的天氣,轉瞬間黯淡下來,胖子提出這種交易固然是卑鄙無恥。不過她早就清楚胖子的為人,比起這個。接受交易的三公子更是令她失望。

    夜長......夢多,三公子隨時可能反悔,而且他帶出大隊人馬,推遲幾日回去,難免引起魔尊的疑心,王浩決定連夜上路。小醫仙和羅剎眼疾未癒,行動不便,加上女人太顯眼,不方便掩飾身份,留在小鎮上等待。

    三公子對此決定求之不得,他並不擔心王浩知道基地地所在,反正陳玄的目的是復仇,很快就要回到人界,知道了也無所謂。反倒是羅剎,作為七大護法之一,勿猜的女兒,基地的秘密是萬萬不能被她知道地。

    走在蠻荒沼澤的泥濘裡,他的心情還不算太壞,行動失敗固然令人沮喪,保住性命卻值得慶幸,陳玄的目的無非是復仇,只要他沒有生出事端,自己就不算出賣父親,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不過,表面上還是裝作愁眉苦臉。

    「喂,你能不能別和死了爹似地?到底還有多遠?」王浩一不留神踩到爛泥裡,說不得又要損上他兩句洩憤。

    「不遠了。」三公子無奈的笑了笑,隨後提醒道:「要是遇到巡邏的弟子,你們就裝成我的部下,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一切由我來應付。」

    「這個還用你說。」王浩甩掉粘在靴子上的爛泥,臨行前,他就做好了打算,特地給陳玄也置辦了一枚令牌,從屍體上搞來地~

    不出所料,魔尊的基地就藏在沼澤邊緣,第二天地清晨,三人撞見一批巡邏的弟子。

    「什麼人?」對方共有七人,距離老遠就察覺異狀,說明十分警惕。他們是例行巡視的隊伍,第一次遇到的愣頭青不可相提並論。

    三公子生怕王浩等兩人出了岔子,連忙回應。

    「原來是三公子。」畢竟是魔尊的親子,爪牙們不敢怠慢,可是也沒有太多尊重,勉強給了個笑臉,而且笑的很假,應酬歸應酬,一切還要按規矩辦事,他們先是派出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人,例行檢查三人的令牌,然後又開始了盤問,當然,盤問的對象僅限於三公子的隨從。

    「麻煩來了!」當陳玄被人問到名字的時候,王浩暗叫不好,自己這位兄弟是條響噹噹的漢字,從來都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

    果不其然,陳玄生硬的道出了真實名諱,他似乎不習慣提起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在被人盤問的情況下。

    絡腮鬍子縱使不清楚花名冊上是否真有這個名字,總是聽說過殺神的惡名,還以為陳玄是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警告道:「你是三公子的部下,剛從人界回來,可能不知道規矩,我就原諒你一次,凡是出入基地的人,都要核查身份,不管誰的部下,你要是再敢開這種玩笑,別怪本人不講情面。」

    魔尊的規矩就算再嚴,巡邏弟子也不敢如此的猖狂,他們是狗仗人勢。負責警戒和巡邏的全部是另外幾個公子的屬下,他們對三公子的人馬百般刁難,說穿了都是主子的意思。

    失盡面子的三公子一張俊臉氣的紅一陣,白一陣,卻是無可奈何,巡邏弟子對所有出入人員要認真盤查,這是魔尊親自立下的規矩,三公子也向父親反映過此事,既然是規矩,那就該一視同仁,而巡邏的弟子僅僅是對他的屬下要挨個的盤問,這又是何道理?

    不過,他的兄弟理由也十分充分,以前的部下都是熟人,沒有逐個盤查的必要,他從人界帶回來的人馬全部是生面孔,倘若不仔細的盤查,混入奸細非同小可,魔尊最終駁回他的申訴,有什麼辦法呢,失去父親的他連狗都不如,在這座基地裡,他的部下就是三等公民。

    「我再問一遍,你的名字?」對方趾高氣揚的問道,眼神就像是再示威,

    三公子能容忍,陳玄卻不能忍,從來沒有人敢對他放肆,何況是在他眼裡連豬都不如的魔族爪牙。

    「撲!」可憐的傢伙,腦袋被硬生生的擰下來,鮮血像噴泉般湧起老高,陳玄沒有耐心回答第二次,只能用行動來表示,現在沒有人在懷疑,他就是被魔族封為殺神的人。

    餘下的六人來不及示警就遭遇亂流,沉入淤泥裡一動不動,

    「他們什麼時候能自行解凍。」陳玄不願對失去活動能力的人下手,皺眉道。

    王浩瞟了一眼,確信那些人的臉都埋在淤泥裡,笑道:「被悶死以前是不可能解凍的。」

    「哈哈~兄弟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假以時日,一定能超越我的成就。我們兄弟聯手闖入魔尊的老巢,殺他個片甲不留,如何。」不愧為玄門第一人,即使深處敵營,依舊是豪氣沖天。

    「王兄,你不是答應過在下,報完仇就走,絕對不節外生枝,你不能言而無信。」三公子一張俊臉拉成了苦瓜的形狀,呈現菜色。

    「我什麼時候不守承諾?」王浩翻了個白眼。

    「那你又說要闖進去?」三公子差點就哭出來,陳玄要是發起瘋來,不顧一切的闖進去,和父親發生衝突,無論誰輸誰贏,他都要落下個背叛父親的罵名,今後別指望再魔界立足了。

    「這話是我兄弟說的,我沒有說過。」王浩呵呵笑道,進入魔族以來,對陳玄的衝動早就司空見慣,但是不知底細的人聽見,難免要心驚肉跳,畢竟像陳玄這等人物,應該是言出必踐的。

    陳玄的實力即使再強悍,也不能一出手就解決魔尊,兩人十有八九會演變為纏鬥,他們過招,蝦兵蟹將是插不上手的,剩下的爪牙豈不是全都找上王浩,那可是數千名貨真價實的高手,開什麼玩笑?

    原定計劃不變,三人再次上路,三公子不再有起初的輕鬆,在心底裡提心吊膽的祈禱,千萬別再碰上巡邏的弟子,尤其是不能問陳玄的名字。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01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鬱悶

    細想想,這傢伙也怪可憐的,先被父親遺棄,又被兄弟排擠,也許連老天都同情他的遭遇,在聽見他的祈禱後,悄悄幫了他一次。

    雖然碰到兩撥的巡邏弟子,粗略查看了他們的令牌,便痛快的放行了,三人順風順水的來到基地入口。

    最後一關是躲不過的,守在入口處的三名高手,每個都是修為極高,而且是魔尊的親隨,不用給任何人面子,哪怕是其餘幾位公子也不例外,和所有身份特殊的人一樣,他們還有副臭脾氣,也不是多麼的盡忠職守,查誰,不查誰,全憑個人喜好。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對三公子的印象還不賴,相比之下,三公子極少得到魔尊溺愛,性格中便少了幾分飛揚跋扈,在玄門的眼皮底下求生存沒,尤其能經營出一份勢利,這比起他的幾個兄弟,成天就知道向父親討喜可出息多了。

    資歷比較老的人都瞧的出來,在魔尊的眾多子嗣中,三公子雖然最不討喜,卻是最像父親的一個,行事沉穩,心狠手辣。

    正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才刻意排斥這個兒子,畢竟修真者有無盡的生命,魔尊不需要接班人,相反,他最擔心的是被人篡權,第三子無論在人緣還是能力,都是眾多親子中最出彩的一個,而且很善意隱藏自己,一個喜歡隱藏自己的人,無非有三種原因,要麼是為了生存,要麼是為了野心,要麼兩者兼而有之,魔尊最無法容忍的東西就是野心。

    這三個老怪物對三公子的看法就是同情和欣賞,像往常一樣。三公子主動朝他們笑了笑。

    「小三子,你帶出去的人呢?,沒和你一起回來?」其中一人隨口問道,此人容貌怪異,眉毛異常濃重。說起來話來甕聲甕氣,像是在打雷,詢問多數是出於關心,也是職責所在。三公子為了對付玄龜,帶走上千名高手,此刻就回來三個,顯然發生了什麼。

    三公子不由苦笑:「二叔就別再提了,我得到玄龜的消息。想帶人去碰碰運氣,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損兵折將阿。」

    二叔不由皺起眉頭,魔尊治下極嚴,不允許大批人員玩出。即便批准,也要求快去快回,嚴禁在外面逗留,更別說是損兵折將。他們為三公子放行都是都是格外開恩,誰料到這小子居然闖下大禍。

    雖然說那些人都是三公子從人界帶回來的,也有不少是魔尊當出留下地舊部。而且既然歸附到魔尊的麾下,就要服從管制,死傷如此之眾,他要如何向父親交代?何況這些人都是他的親隨,也是他唯一能夠依靠的勢力。失去了這支力量,今後的力量可就更難過了。

    從人界帶回來地人不少。老傢伙們懶得去記,看了眼他們胸前的令牌,歎息道:「小三,你這次可是闖了大禍,我們也不為難你,趕緊向你父親去解釋罷。」

    三公子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聽到這番話免不了一陣辛酸,不便久留,向三個老傢伙道了感激,帶上兩人匆匆混了進去。

    進入基地的內部,胖子才鬆了口氣,同時又唏噓不已,若非有奸細帶路,走穿蛟皮靴子也休想摸道這裡。從地表看,基地僅僅是不起眼地小山丘,像這種規模的小山丘在蠻荒沼澤數不勝數,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話,要剷平那座小山丘絕非什麼難事。

    基地完全是建造在地下,猶如精心掩飾的帝王的墓穴,表面上平平無奇,內裡卻藏有乾坤,走過大概五十米地隧道,眼前豁然開朗,

    通道足可並行五人以上,四壁完全由青石鋪墊,沒有照明用的火把,數之不盡的寶石鑲嵌在上面,將原本黝黑的地下照射的如同白晝,寶石天然地光達不到這種地步,想來是利用煉器的手法處理過,要不是來往的爪牙不少,王浩一定要摳幾顆下來,有機會再說罷。

    「三哥哥,你回來啦!」一個小女生大老遠的跑過來,甜膩膩的表情道不盡的可愛,雪白地小臉上生了少許雀斑,雖然說破壞了少許美感,卻比平常女孩多出了幾分調皮。

    將三公子稱為哥哥,雀斑女自然也是魔尊的子女,她的名字叫做無瑕,是魔尊最小的女兒,

    和三公子不同,她是魔尊現今最寵愛的女兒,原因十分簡單,無暇是魔尊最小地女兒,而她的母親,自然是魔尊最後納來地妾室。

    小丫頭尚在年幼,十五六歲的樣子,由於魔尊寵愛的緊,至今還沒有沾染上兄長們的惡習,人也不怎麼勢力,要說在這座古墓裡,還有什麼能讓三公子寬慰的,大概也就只有這個小了他一千多歲的妹妹了。

    這女孩也挺可憐的,母親雖然得寵,卻受到魔尊另外幾個女人的擠兌,何況魔尊出了名的喜新厭舊,另覓新歡是遲早的事,至於那些哥哥,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只剩下剛從人界回來的三哥哥時常陪她玩耍,兩人同病相憐,很快混的爛熟。

    閒暇的時候,無暇一定跑來纏住三哥哥,吵著要聽神魔大戰的事。無奈神魔大戰的任何描述,在這座古墓裡是絕對禁忌的話題,至於為什麼被禁忌,大家自己去想。

    三公子只能代之以別的趣聞,好在人界有說不盡的新鮮事,漸漸的小妮子聽入了迷,但凡是一找到空子,立即溜出來找她的三哥哥。

    見到妹子跑來,三公子止不住笑了,可惜笑的好難看。相比之下,胖子的笑容就猥瑣多了,鄙夷的眼神彷彿在說:「你還真夠厲害的,連妹妹都不放過。」

    兩人原本沒有多大的衝突,要說王浩有看不過眼的,那就是他對女人的態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本身沒有什麼不光彩。問題是他要地不止是美色,而是想獲取更多的東西,這就落到下乘。好男兒頂天立地,縱然有時使用些過激的手段。但是絕不該動女人的腦筋。

    前有羅剎,後有如玉,現在又輪到雀斑妹,王浩可沒有冤枉他。

    雀斑妹留意到胖子的眼神。居然有人敢對三哥哥無禮,明知故問道:「喂,你是什麼人?」在這座古墓裡只有兩種人,主子還有奴才,除了魔尊和家眷主子。其餘地人都是奴才,小妮子這麼個問法,擺明是我為哥哥出頭。

    「我!」就像被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質問,王浩哭笑不得,順口胡謅道:「屬下斑馗。」

    斑魁就是殺害雨霞的那人。在來的路上,王浩才知道這個名字,提及這個名字地時候,陳玄的目光明顯的冷峻下來,小妮子不知道那是恐怖的殺氣,只是感覺身子沒來由的一冷。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串冷戰。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妮子對危險的處境渾然不察,半知半解的賣弄道:「你騙誰呀,斑魁我見過的,聽說他殺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是陳玄的妻子,陳玄是玄門地殺神。他殺了很多我們的人。」

    原來這個斑魁身份雖然卑微,卻因為殺了陳玄的妻子而名聲鵲起,從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一夜之間成選魔界的傳奇,當無暇得知傳奇人物就在哥哥帶來的人裡,而且還是哥哥地部下時,立即吵鬧著要一睹英雄的風采。三公子拗不過,只好滿足了她,這小妮子現行好奇,三問兩問的,也就將事情問出了一個大概,不過有很多是被扭曲過的。

    想不到殺害女人......的兇手居然成為英雄,這叫什麼世道啊。要說陳玄夫婦地感情也足夠感天動地,然而失去了潤色的情節,又缺少繪聲繪色地描述,好端端的一個故事,聽起來味同嚼蠟。

    王浩知道她對整件事一知半解,多半是從三哥哥口中聽來的,索性堅持道:「我沒有騙你,我就是斑魁,你見過的那個人才是騙子。」

    「胡說!」雀斑女口中說得堅決,卻是將目光望向哥哥,很明顯,她是將信將疑。

    王浩將計就計,言之鑿鑿的說道:「不相信問你的三哥哥,看看我有沒有說謊?問問他,我和你見過的那個傢伙,哪個才是冒牌貨。」

    三公子可不是蠢人,收到信號以後立刻附和道:「讓我說就不好玩了,他們兩個人誰真誰假,當面對峙就能一清二楚。」

    無暇在古墓裡本來就閒的無聊,聽說有好玩的事從不放過,當場拉上王浩前去對峙,而三公子則和陳玄緊隨其後。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說的就是這種情形,原本以為要將魔尊的老巢翻個底朝天才能將仇家揪出來,誰知道事情居然是這麼簡單,小公主走在前面帶路,有誰敢上前阻攔?

    咚!雀斑女一腳踢開石門,其勢洶洶的罵道:「你這個大騙子,吹噓自己是斑魁,還說和陳玄大戰過一場,說什麼害怕魔界之門關閉,才放了陳玄一馬,原來你根本就不是斑魁……」

    「屬下當真是斑魁,如假包換。」斑魁信誓旦旦的保證,在古墓裡得罪了小公主,當真比被人掛掉還可怕。

    無暇開始拿捏不準了,疑惑的問道:「那你殺過陳玄的妻子?」

    「沒錯。」斑魁斬釘截鐵的答道。

    「你和陳玄大戰過一場,勝負未分?」無暇的眼裡再次煥發出神采,當初魔尊率眾攻入人界,鎩羽而歸,可以說是威風掃地,隨後被迫下野。

    這些往事,魔尊雖然不准人提,無暇多多少少聽到一些。魔尊是誰,不就是最最疼愛她的父親嗎?小妮子無法接受上千名魔族高手不敵一個叫做陳玄的傢伙,還丟掉了性命,葬身茫茫冰原,無法接受陳玄揮劍北上的時候,沿途皆是魔族的高手,居然無人能擋。為什麼人界能出這樣的英雄,父親的麾下卻沒有,骨子裡,她希望斑魁是一個英雄。

    斑魁顯然不是什麼英雄。而是徹頭徹尾的小人,就連殺死雨霞,也是採用卑鄙齷齪地方法,逃離人界的時候,又不顧兄弟死活。因為他的逃跑,累及數千個兄弟殞命。回到魔界,無恥的編造謊言來抬高身價,凡是知道底細的人。無不對他咬牙切齒,三公子原本也容不下這號人,但是考慮到斑魁地名氣,今後未必就用不到,加上妹妹天天吵鬧著要聽故事。斑魁別的不行,編故事的本領一流,考慮到以上的因素,還是將他留了下來。

    畢竟有主子在場,斑魁先是猶豫了片刻。還是承認道:「屬下地確和陳玄有過一戰,三公子代人撤離的時候,屬下負責墊後,撤退剛進行到一半,陳玄就帶齊人馬殺到,屬下沒有辦法。只好和他一戰。我們打得天昏地暗。後來屬下害怕魔界之門關閉,今後就再也不能重返家園,這才

    停止爭鬥,匆匆退回魔界。」

    這番話說得一分真,九分假。凡是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純屬扯淡。難能可貴得是,居然能說得有板有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浩悄悄的關起石門,像門神一樣守住出口,一副調笑的語氣說道:「和陳玄一戰!你還很神勇麼!」

    斑窺雖然見過胖子和陳玄,也僅僅是一瞥,而且他想不到在魔界,魔尊地基地裡能撞見玄門的人,因此並未在意。但是胖子陡然間跳出來,他卻越看越覺得眼熟,修真者裡胖子並不多,他雖然沒仔細看過王浩,聲音卻是熟悉的很。

    冷汗刷刷的冒了出來,斑窺強作鎮定道:「你是什麼人?」

    無暇想不到事情的複雜程度,只是覺得好玩,噘起小嘴道:「可巧呢,這個人也說自己是斑魁,不知道你們兩個誰是真地,誰是假的。」

    小丫頭說話的時候,示威的盯住胖子,毫無疑問,她還不能算太笨,隱隱猜測出誰是真正的斑魁。

    真兇終於浮出水面,居然還對殺害雨霞的事誇誇其談,陳玄地鐵拳早就捏的咯咯作響,狂放的殺氣在房間內肆虐,這麼狹小的空間裡,避無可避,真要是釋放出來,除了三公子修為稍高沒,勉強能抵受的主,剩下地兩人必死無疑。

    王浩可不敢讓兄弟憋得太久,笑呵呵的對小丫頭說道:「誰是斑魁並不是重點,傻子才搶這種事呢,他說是就是啦,現在地問題是,他殺了人家的老婆,害人家小兩口陰陽相隔,千年不能相聚,現在人家殺上門來了,我十分好奇他怎麼辦?」

    斑魁頭皮一陣發麻,陳玄找上門了,這怎麼可能,可是連死胖子都闖入基地,陳玄為什麼不可能。他留意到房間裡的第四個人,這個人從進門以後就默不作聲,但是距離老遠就能感受到他的殺氣,還有憤怒,難道他就是陳玄。

    緩緩的抬起頭來,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彷彿能洞穿人的身體,這個時候,陳玄早就氣的說不出話來,一步一步的逼近獵物,在他的前方,殺氣縱橫。

    斑魁連抵禦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一味的後退,他能確定面前的人就是陳玄,這份殺氣不光要求高深的修為,除非有特殊的經歷才行,能夠把殺氣煉到這種地步,除非殺過很多的人,這種殺氣即使在魔尊的身上都看不到。

    「你不是說曾經和陳玄有過一戰嗎?現在怎麼不戰啦?」王浩幸災樂禍的笑道。

    「三公子救我。」短短的幾個字,都能聽出由強變弱的感覺,他的生命在迅速的枯竭。

    「開什麼玩笑,我沒有本事和陳玄一戰,你這麼神勇,還用我幫忙?」三公子要是有本事幫他,就不用被挾持回來了,如今自身難保,哪還管得了他?

    就算有本事幫忙,三公子也袖手旁觀,要不是這個傢伙,從人界回來的兄弟,數目將是現在的三倍,他在魔界的日子也會好過得多,每每想到此事,都恨得咬牙切齒,若非這個傢伙是名人,留下還有些用處,不用等陳玄殺來,他就先行清理門戶了。

    驀然,斑魁停止了求助,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呼吸停了,眼睛仍然睜著,但是看不到任何生氣。

    汗!

    這一刻,陳玄不知道等了多久,這千年來,他僅有兩件事可做。第一件是為雨霞求醫,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第二件就是復仇,為此,陳玄不惜殺入魔界,無數魔族爪牙成了冤死鬼。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找到了殺害妻子的仇家。正當他要手刃仇人的時候,這個傢伙居然自己掛掉,世間找不到比這更鬱悶的事了。

    經過檢驗,斑魁掛了,地上還有一小攤液體,散發出騷臭的氣息,小便失禁,看起來像是被嚇死的。也可能是被殺氣所傷,像剛才的情況......,換成別人站在陳玄的面前,也是難逃一死。無論是那種情況,陳玄都無法接受,嘴唇動了動,什麼都說不出來,最終把目光投向了兄弟,這也太窩囊了,他覺得比斑魁還要窩囊。

    王浩離開門口的方向,走過來踢了斑魁一腳,一錘定音道:「掛了。」

    陳玄含糊的嗯了一聲,思想已經被仇恨佔據,眼神中的殺氣未褪,說明他無法接受這種事實,假如得不到宣洩,說不定他要血洗古墓。

    這種眼神胖子看得懂,三公子也看的懂,這個時候,他不僅要穩住妹妹,還要向王浩求援,只有他才攔得住陳玄無』敵;龍「書:屋[整6理。

    「當初我差點被公孫老狗掛掉,僥倖死裡逃生,那段日子我避回草廬,臥薪嘗膽,後來終於報了仇。可是我仍然覺得不解恨,於是我決定拘禁他的魂魄,想起來的使用就拿出來折磨,等折磨夠了,再用魂煉之法煉掉他,兄弟不妨試試。」仇也報了,也看就能全身而退,王浩也擔心兄弟在古墓裡抓狂,勸導起來不遺餘力。不過,他的苦口婆心聽到三公子的耳朵裡,又是一陣毛骨悚然,人死萬事休,大不了鞭屍,不至於絕到這個地步吧,由此他得出一個很經典的推論,寧可得罪高手,不能得罪小人。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01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雀斑

    神魔大戰的時候,陳玄不但全殲冰原的高手,後來又揮劍北上,親到魔族聞風喪膽。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拚死和魔族一戰,知情的人都清楚,他這是為妻子報仇,宣洩心中的怒氣。

    斑魁也知道陳玄在尋找自己,倒霉的是,魔尊退走的時候,他正好在三公子的麾下,也被留在了人界,從此,他惶惶不可終日,千年來,只要閉上眼睛,他就看見一個殺神跳出來,手持紫色巨劍追殺自己。

    無數次從修煉中驚醒,他知道再修煉下去,非要入魔不可,乾脆停止了修煉,從那以後,他的修為再沒有進境,而是在倒退。

    王浩的提議無疑是黑夜裡的曙光,讓陳玄重新看到了希望,要不然的話,天曉得他要幹出什麼來。

    斑魁的魂魄被拘禁以後,陳玄才得以重歸平靜,頭痛的事沒有結束,另外一邊,雀斑女已經鬧翻了天。

    如今,她已經確定陳玄的身份,還有來歷不明的胖子,大概也是來自人界,小妮子立場堅決,要不是被三哥哥費盡唇舌的阻攔,這會兒已經跑去通知父尊了。

    「妹子,你要是告訴父親,哥哥就死定了,陳玄是人界來的,為了給妻子復仇,現在他報了仇,很快就要離去,我們何苦自找麻煩。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們的實力不弱,誰惹上他們都是自討苦吃,要是父親和他們拚個兩敗俱傷,只能讓七大護法坐收漁人之利。」三公子苦口婆心的勸慰。

    「他呢,陳玄是給妻子報仇。他是來幹什麼的?」胖嘟嘟的手指差點抵在王浩地鼻子上。

    王浩作勢去咬,立刻將幾根小手指又嚇退回去。「小爺是來給嫂子報仇的,他老婆就是我嫂子,明白了沒有。」

    雀斑女委屈的叫道:「你還敢欺負我,我去告訴父尊。」

    說完話,她調頭就向石門跑去。

    「妹妹不要去,當是哥哥求你,好不好?」苦肉計。三公子敢帶上妹妹,那就是有十成的把握。這個傢伙對付女孩的手段層出不窮,遲早能搞定自己的妹妹,不過雀斑女能等,陳玄卻不能等,在耽擱一會兒,非要火掉不可。

    王浩也不能等,拉下臉向三公子勾勾手指。「走開。讓我來。」

    「你可別傷害她,要不然在下拚個一死,也要通知外面的人,你要是敢傷害她分毫,我父親也不肯善罷甘休,陳玄在強也討不到便宜。」三公子依然擋住妹妹,看起來就像拚死保護寶寶的母雞,在得到肯定地答覆以前,他絕不肯退讓半步,哪怕是陪上性命。

    「白癡。你到底有完沒完?再拖延下去難免不被人發現,你想看到陳玄血洗古墓麼?就算他掛不掉你的父親,攪個天翻地覆不難罷?全身而退不難罷?」事實上,陳玄的耐心確實到了極限,藏頭露尾已經讓他非常不舒服。依他往日的脾氣只有兩種選擇,要麼讓魔尊交人,不交人就血洗古墓,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三公子最終做出妥協,不過交出妹妹以前,他又做了一次警告。

    王浩對警告完全做是放屁。一個大步欺到小丫頭面前,直截了當的說道:「聽說不久前破天的老巢被人端掉沒有。」

    無暇被迫退至牆角,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失去哥哥地保護,還遇到兩個變態佬。小妹妹不害怕才怪。

    「那件事就是我兄弟迷路幹出來的,他本來的目標是這座古墓。所以,別拿你父親嚇唬我們,現在有三種可能,如果要你執迷不悟,我們先掛掉你,然後混出去。或者你運氣好,驚動外面的守衛,那樣的話,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除了多死幾個人,和第一種情況一樣。當然我們也有選擇,比如說挾持你做人質,這樣做的好處是不用死人,頂多是讓你就嘗點苦頭,我們必須讓你的父親相信,我們有可能傷害他的女兒。」話是在無暇耳邊說的,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就像是在說悄悄話,旁人根本聽見不見胖子說了什麼。

    即便不知道說話的內容,三公子仍然驚出冷汗,無論王浩說什麼,在古墓裡,沒有人敢這麼靠近無暇說話,他生怕妹妹當場發作。

    換成別地女孩,連委屈帶威脅的,早就委屈的哭了,可是無暇畢竟是魔尊的女兒,處於弱勢依然不卑不亢,而且還能夠審時度勢,聞言冷笑道:「

    說了這麼多,無非叫我不准聲張,要不是怕我的父親,你用的著危言聳聽,來嚇唬一個女孩嗎?居然想用想到用我做任職,無恥。」

    「你還挺有意思的,我以為你會哭呢。」王浩突然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胖子從出道起就和老傢伙周旋,無論孤僻的師傅,蠻橫的問劍,陰險的公孫蕩,甚至是老狐狸西門藏,他非但沒有吃過虧,應付的游刃有餘,誰知道居然在小丫頭身上碰到釘子,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地陰溝裡翻船?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好笑,但是兩人靠的太近,一不留神看到無暇臉上的雀斑,當場笑噴出來。

    雀斑女說什麼也猜不出胖子發笑的原因,想當然的說道:「你笑,是因為被我說中了心事,是你心虛地表現。」

    胖子好不容易才強壓住笑意,一本正經的開始談判:「就算你說地有道理,我心虛,那你有什麼條件?說出來聽聽。」

    無暇雖然聰明,畢竟閱歷尚淺,只不過是不服輸,竭力抗衡罷了,哪想過什麼條件,被人這麼一問,反倒是愣住了。

    「怎麼?還沒有想好,要不然這樣,我送你一顆丹,就當是見面禮。」胖子得意的笑了,小丫頭畢竟是小丫頭,想和他鬥,還早了幾是年呢。

    月恆丹,可說是最垃圾的丹,和助長修為,續命完全扯不上關係,功能在於駐容養顏,傳說有幻肌生骨的功效,貌似誇張了點,用來袪除某女面部的小雀斑不在話下。

    無暇負氣的將月恆丹摔到牆壁上,那個可惡的傢伙居然給這種丹,分明就是在羞辱她。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死胖子在扔下丹後揚長而去,彷彿吃定了她不敢聲張。,未免太猖狂了吧?

    三公子卻不這麼認為,他甚至暗叫了聲聰明。說穿了,這兄弟兩個就像定時炸彈,他們留在這座古墓裡,多待一秒鐘都是風險。

    假如他們離去的話,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三公子有十成十的把握攔住妹妹,胖子顯然看出了這一點,才放心的拉上兄弟離開,將爛攤子留給了他。

    「我要去告訴父尊!」無暇畢竟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氣得拚命跺腳。

    「這是何苦呢,這兩人就像瘋狗,他們咬到哪裡,哪裡就是一團血肉模糊。前段時間,破天就被他們咬了一口。」三公子死皮賴臉的守住門口,等這兄弟兩人走遠,妹妹的氣也就消了,不然還能怎麼樣。

    「單是我嚥不下這口氣,難道我害怕他不成,死胖子!」無暇咬牙切齒的罵道。

    小女孩畢竟單純,原來是賭氣,三公子可不敢笑出來,一臉同情的分析道:「「好妹妹,這不是誰怕誰的問題,而是審時度勢,人見了瘋狗繞道走,不是真怕了瘋狗,而是沒......有必要和瘋狗對咬,你說是不是?再說了,就算我讓你去告狀,父親也不會去追。陳玄本領高強,沒人攔得住他,最終他還是能夠脫身,我們卻要搭上不知道多少屬下的性命,拼起來還是我們吃虧。陳玄是為了給妻子復仇才殺來古墓的,如今他報了大仇,很快就要回到人界,我們又何苦招惹他?我們真正的敵人是七大護法,那些人虎視眈眈,他們才是父親的心腹大患。」

    「三哥哥,這些人是你帶來的,為什麼你要帶他們來?」事件在流逝,小妮子終於平靜下來。

    三公子坦然承認道:「的確是我帶他們來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背叛父親?」無暇實在不願承認,這座古墓裡唯一能陪她玩耍的人,居然成了叛徒。

    三公子拍拍她的頭,笑道:「傻妹妹,我怎麼可能背叛父親呢?那和背叛自己有何兩樣?陳玄殺來復仇,目標只是斑魁,我們何苦為一個屬下惹上無妄之災。要是我不幫他們找出斑魁,以陳玄的脾氣肯定大開殺戒,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正如王浩預料的那樣,不出十幾分鐘,三公子就搞定了妹妹。事實上,魔尊的人追來也沒用,陳玄的御劍術也不差,雖然比不上胖子,速度放慢點就是了,加上修為強悍,偶爾掛到木頭也傷不了他,兩人是御劍趕路的,天亮的時候已經出了蠻荒沼澤。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02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誘惑

    再次來到小鎮的時候,兩人瞠目結舌,這還是那個地處蠻荒,人跡罕至的蕭條小鎮嗎,攢動的人頭是什麼回事?他們全部都是修真者,並且修為不低。

    蠻荒沼澤地處大陸的南端,由於生存環境惡劣,缺少油水,加上昔日的魔尊隱藏在裡面,

    七大護法對這塊版圖都缺少興趣,這裡不屬於七大護法的任何一方,不過正因為如此,七大勢利的人都可以來。

    王浩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心情忐忑的回到客棧,不出所料,勿猜早已恭候多時,此外還有兩個傢伙,看神色都不是小人物,應該就是羅剎的兩個叔伯了。經過介紹,王浩得知他們分別是勿忌和勿邊。不過還好,他們沒有用強的意思,七大護法什麼時候溫柔了,那幅德行一看就是有求於人。

    「魔族很多人姓勿麼?你們難道是兄弟。」王浩早就知道他們的企圖,心想要是套夠了近乎,等會人家出言相求,可就不好拒絕了,所以他故意挑釁,讓關係疏遠一點,等會兒翻臉的時候才夠自然。

    勿猜是何等的精明呀,豈能不知他的心思,不以為意的說道:「王兄弟有所不知,當初玄門和魔界本是一家,後來發生內鬥,先祖不願自相殘殺,才另辟了一個空間,率領門中的弟子遷來此地。弟子們本來沒有名號,只有道號。時間久了,有些弟子放棄修煉,他們雖然不再修煉,卻仍然使用原來的道號作為名字。等他們娶妻生子,要給孩子取名字,便把道號前面的字,也就是輩份,當做姓來使用。恰巧勿字輩的弟子人數最多,所以勿字成了這裡地大姓。」

    這樣以來,道號前面的輩份就成為了姓。

    解釋姓氏的來歷是假,重點在於闡明玄門和魔界原來本是一家。而且,魔族先祖是不願自相殘殺才遠走它鄉,既然當初為了不願自相殘殺才來到魔界,現在因為同樣的原因重返人界自然順理成章。

    這些傢伙的目的無非是想借助胖子的關係混到人界去,本來王浩是打算等報仇的事一了,來個不辭而別,現在看來是沒指望了,不過傻還是要裝地。

    「王兄弟。你是個聰明人,一定看出老哥找上門來有求於你。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老哥也不隱瞞你,你們剛到的時候,鈴兒就把你們的身份告訴我了。你是陪兄弟來報殺妻之仇的,而這位仙子,就是有小醫仙美譽的卓月仙子,也是你的紅顏知己。老哥當時盛情款待,的確存了一份私心,不過也是迫不得已呵,而其對你們三位絕無惡意。」勿猜也是明眼人。直接捅穿了窗戶紙。

    沒有什麼令人驚奇的,魔族處於亂世,戰爭一觸即發,為了避免傷亡,他們要去人界。但是保證決不招惹麻煩,此去不過是避避風頭,魔族和玄門水火不容,那畢竟是過去地事,時間過去了一千年,沒理由舊事重提。再說當初發動神魔大戰的罪魁禍首是魔尊,七大護法僅僅是受命行事,骨子裡,他們也是反對戰爭的。回到魔界以後,他們甚至迫使魔尊下野。光憑這個也能說明他們的立場和決心。

    反正魔尊此刻縮在古墓裡,他們想怎麼說都行。基本上,王浩也不知道這些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也許在飽嘗了戰爭的損失後,他們確實後悔不該闖入人界,不過這個重要麼,無論誰對誰錯,和胖子有什麼關係?

    至於避多久,勿猜沒有細說,胖子也不會問,完全沒有問得必要,胖子壓根就不同意。

    「您還真敢張嘴呀!別抬舉在下了,你要去魔界關我什麼事,這種事我哪做的了主,別開玩笑。」王浩將腦袋搖來搖去,就像要掉下來一樣。

    「呵呵,這個據小女所說,能夠開啟魔界之門的五枚龍珠都在你的手上,老哥不找你還能找誰呢?」勿猜固然是掌握主動,但是絲毫沒有得意,反而是一臉的苦相。

    王浩將目光移向羅剎,經過幾天的修養,這小妮子眼睛也好了,撲閃撲閃地,怎麼看都像個叛徒。

    「這麼說罷,龍珠的確在我手裡,不過是由我保管,這事我說了不算,再說了,即便這龍珠就是我的,也不敢隨便給你開門,你為難我,還不如找我的兄弟。」王浩用手指了指門口的一臉殺氣地漢子。

    換成別人可能被他矇混過去,面對陳玄只有知難而退,可是勿猜一早就認準了正主,三個人中,王浩雖然修為最低,卻是真正的核心,剩下的兩人,一個是他的兄弟,一個是他的情人,不找他還能找誰?

    「王兄弟這不是為難老哥麼?魔界的情形你也見到了,不是老哥編造出來地,我們此去人界絕無惡意。別說你做不得主的話,老哥就問你一句,這個幫,你願意幫還是不願意幫?」勿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大概是認為胖子雖然滑溜,畢竟是

    年少,年少就氣盛,好個面子什麼的,遇到軟語相求,十有八九拉不下臉拒絕,只要王浩點頭,到時候陳玄和卓月不可能拒絕。

    可惜他失算了,王浩從來不稀罕面子那種沒用的玩意兒,還沒等他話音落地就大聲嚷嚷道:「當然不願意幫了!你這是為難我!」

    這個拒絕可謂是斬釘截鐵,連卓月都有些忍俊不住,不過她很清楚,不是胖子講原則,而是老東西用錯了方法。

    勿猜終於認清一個事實,在胖子面前,談什麼人情,道理都是多餘,簡直就是浪費時候和表情。不如直接進入正題,談好處,這正是他看好胖子最主要的原因,胖子夠貪。像陳玄卓月那種人物。不管他開出什麼條件來,也是不為所動,胖子就不同了,只要條件合適,另外沒有觸及他地逆鱗,那就沒有什麼不能談的。

    既然看準了胖子地死穴,當然也準備了殺手鑭:「王兄弟,能否借一步說話。」

    空氣突然變得壓抑。

    「挺住!挺住。一定要挺住。」陳玄和卓月同時為胖子念誦起自創的清心咒。

    審時度勢,只要王浩等抵擋住誘惑,勿猜等人並不敢用強,他們沒必要招惹陳玄這條過江龍,而且真要是動起手來,他們不見得有幾分勝算。再說陳玄還有陣法,王浩還有血霧,都能抵擋一時。足夠開啟魔界之門退回人界。

    現實永遠是殘酷的,要是抵受住誘惑,那就不是胖子了。

    其實胖子也不是輕易就能動搖,他只是認為,就算不勿猜交易,看看總沒有妨礙,作為七大護法的勿猜,一定有罕世的寶物,就算不能交換,開開眼界也好。鬼使神差的就隨他去了。

    基本上,這就是勿猜設計的第一步,只要胖子踏出了這一步,他自信有資本讓胖子動心。

    七大護法擁有的財富毋庸置疑,而這些財富和家族地命運相比。又算得了什麼?為了讓計劃得以執行,可以不計任何代價,這就是勿猜。

    剛走出兩步,他又轉過頭來,示意女兒跟來,羅剎。作為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勢必要繼承所有的財富,她才是最有力的籌碼,而且勿猜認為,女兒擁有不同於普通女人的魅力。這種美麗對於真正的英雄來說,比任何寶物都更有誘惑力。而且。處在魔界權利巔峰的勿猜更是深深懂得,男人的玩具不外乎女人和權利,這是亙古不變地真理,決不是什麼法寶或者異獸。

    「王兄弟,廢話不多說了,魔界現在兵荒馬亂,留下來,只能和其餘幾派勢力拚個魚死網破。老哥不能讓偌大的家業毀了。」三人在樓下的酒館裡找了張角落的桌子,方便說話。

    王浩表面上不動聲色,心底裡卻暗罵道:「這個關我屁事,小爺和你出來,不是聽廢話的。」

    「當然,這些都是我勿猜的家事,王兄弟完全可以袖手旁觀,任憑我們殺個天昏地暗,反正戰火燒不到人界。老哥也知道,這麼大的事,一定叫王兄弟左右為難。姑且不說你引我們到人界,這本身就犯了忌諱,就是我們到了人界,能否和玄門融洽相處。這也是個未知數。如若不能,王兄弟就更難了。」隔著窗戶紙永遠說不清楚事情,勿猜索性將一切點透。

    王浩假裝鬱悶道:「那你還跑來求我?就算我答應了,我的同伴肯答應嗎?你們大隊人馬闖到人界,一言不合那就是第三次神魔大戰,還說什麼融洽相處呢,到時候我就是千古罪人!這種事別指望他們能出面,至於我嗎,人微言輕,就算有心幫你們斡旋,也搞不定石雀那個老傢伙。」

    勿猜一定爽朗的大笑:「假如兄弟當真能力不濟,老哥再強求就是強人所難,起初老哥也擔心你無力促成此事,現在倒是放心了,王兄弟能說的條理分明,就說明考慮過厲害關係,如果是個無名小卒,用地著考慮這些嗎?只怕連想都不敢想。老哥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玄門和我們勢成水火,卻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發動神魔大戰是上位者的罪責,我們也是受害者,也承受了失去摯愛的痛苦。大家同為道門中人,萬事都有得商量,沒有不可調和地矛盾。我們以逃難的身份遷到人界,情理上也說的過去。而且,玄門接納我們還有個好處,兩派勢力永遠不可能被對方消滅,假如仇恨延續下去,爆發第三次,第四次神魔大戰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只有和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隱患,怎麼合?我們這次遷入人界就是絕佳的契機。玄門的領導者如果目光高遠,應該能看到這一點,他一定會認真考慮地,但是需要有人向他說明利弊,老哥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02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自作聰明

    眼見胖子已經有些不耐,勿猜話鋒一轉,立馬進入正題,這個世界沒有白吃的晚餐,也沒有白得的好處,想得到就要付出代價。

    根據羅剎提供的資料,大致判定如下,首先,王浩不缺少財富和見識,從他在筵席上的表現也看的出來,那身肉也不是喝水長出來的,而且這傢伙擅長御火,甚至到了登峰造極的水準,

    想來也不稀罕修練法門。

    要打動這樣的人,就要不惜血本,垃圾貨色根本沒必要拿出來。

    勿猜掏出來的是一片晦澀無光的鱗片,看起來毫不起眼。

    「老哥知道王你見識過人,猜猜看,這是什麼?」

    「呵呵,龍鱗雖然珍貴,可惜還不夠份量,怕要污了你的眼睛,王兄弟再猜猜看。」勿猜有意賣了個關子。

    「這塊的確是龍鱗沒有錯,不過它是龍的逆鱗。普通龍鱗已經非常難得,逆鱗就更加稀少,千條,萬條的惡龍,也未必有一條能生出逆鱗來,它的珍貴程度不亞於一件神器,恭喜你。」王浩狂吞口水的同時,將逆鱗交還給他。碰到這種東西不動心是假的,不過考慮到要惹上的麻煩,那就要三思而後行。

    「不錯,這正是一片惡龍的逆鱗,當初魔君為了闖入人界,求助大鵬長老煉製龍珠,為了煉製龍珠,魔界不知道屠了多少惡龍。終於碰到這一片逆鱗。可巧,正好落在了老哥的手上。王兄弟一眼就能認出來,果然見識非凡!我這裡還有兩件寶物,也請王兄弟幫忙鑒別。」勿猜開始增加籌碼,除非是神器,很難有別的寶物比逆鱗更佳加珍貴,現在只能以數量來打動胖子。

    既然龍鱗都能搞到,龍筋自然是有的。另外還有一段龍角,換到從前,兩件寶物不算什麼,但是如今地人界,想找條蛟都困難,別說是惡龍。就算是在魔界,經過轟轟烈烈的屠龍活動,如今龍也成了傳說中的動物。更重要的是。龍角是煉製渡劫丹的材料。

    有了這龍角,煉丹的材料就湊齊四樣了,難道神丹當真與自己有緣,頂住那金光燦燦的龍角,胖子的眼神不由變得迷離,半晌,才艱難地回到現實中來,不行,收下這條龍角,就等於惹來無盡的麻煩。況且,就算他有心幫忙也是心有餘,力不足。石雀那個老頑固,哪會同意這種事?巴不得魔界的人狗咬狗,死得乾乾淨淨最好。如果說石雀還有辦法可想。老怪物卻是個油煙不進的主,另外還有各大門派的掌教,凡是參加過神魔大戰的大派,犧牲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敢吐這個口阿。

    勿猜像是看穿了胖子的心思,解釋道:「王兄弟。希望你不要誤解,無論能否成事,這寶物都屬於你,老哥僅是要個說話的機會。看得出,王兄弟和小女十分投緣。你也不忍心見她陷入魔界地戰亂吧。」

    王浩猶如嚥下個死蒼蠅,連忙跳起來辯解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能亂講,在下什麼時候和你女兒投緣了。你老兄還不知道吧?早在人界的時候,你的寶貝女兒就和魔尊的三公子有一腿了,別把屎盆子望在下腦袋上扣。」

    「可有此事?」聽說這個消息,勿猜的眼神頓時犀利起來,彷彿一口出鞘的利劍。作為父親,焉能看不出女兒的心思,正是因為看出來了,他才再三告誡女兒,喜歡什麼人都沒有關係,就是不能和三公子攪在一起,原因非常簡單,羅剎是他唯一的女兒,將來要繼承家業的,要是嫁給了魔尊的兒子,豈不是將勢利拱手送人。再說了,如今地魔尊早就落魄,誰和他站在一起,就是和另外的六派勢力做對,開不得玩笑呀。按理說,女兒應該有分寸的,不過感情這種事情,很難講啊。

    當然沒有!羅剎已經顧不上委屈,一顆心全被憤怒填滿,憑她的身份,怎麼說也是天之嬌女,怎麼就成了屎盆子?和三公子有一腿,就是罵她是淫婦咯,可恨!

    「父親別信他血口噴人,女兒在人界的時候,始終潔身自好,決沒有和人做出芶且之事。」

    王浩這個玩笑可開大了,在魔界,沒有經歷過時代地變遷,社會也不像人界的開放,姑娘家的貞節比什麼都要緊,要是誰家閨女還沒成親就破了處子之身,非被婆家的人趕走不可。

    羅剎怒不可遏,威脅道:「「王浩,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看看女兒的表現,勿猜立即信了九分,至於另外地一分嗎,這老東西也沒少禍害良家少女,女兒還是不是黃花閨女,還是能瞧出個八九不離十,無論如何,胖子是不能得罪的,勿猜先是阻止女兒耍潑,然後才詢問道:「王兄弟不喜歡鈴兒沒有關係,何出此言啊?」

    「切,本來不想拆穿你們,這可是你逼我的。」王浩轉而向勿猜問道:「三公子的腿上飛天蜥蜴的紋身,你知不知道?」

    這紋身是在沼澤跋涉地時候,王浩偶然發現的,當時心裡沒來由地酸了一下。

    「自然之道,那又如何?」饒是勿猜老奸巨

    刻也是摸不著邊際。

    王浩冷笑道:「這可巧了,你女兒的胸口也有條飛天蜥蜴,難道這蜴還真能飛的不成。不知道你怎麼解釋呢?」

    「啪!」話音方落,響亮的耳光拍在胖子臉上,打人的自然是羅剎,別忘了,她的紋身刻在乳暈的下方不到兩指地地方,除非是有人偷窺。而且看見的絕不僅僅是紋身。

    勿猜當場將事情猜到七七八八,不過卻依舊裝傻道:「飛天蜥蜴是魔族勢利的徽記,不光是小女和三公子有,七大護法和魔尊,及其子女都有。」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勿猜挽起袖子,栩栩如生的飛天蜥蜴圖案映入眼簾,紋身固然是美輪美奐。卻是讓胖子無地自容。

    勿猜也不想逼狗跳牆,出面圓場道:「一場誤會而以,王兄弟不用在意。」

    這老東西還算識相,王浩剛鬆了口氣,卻又聽見他奇怪道:「不對呀,小女的紋身藏在極為隱蔽的地方,王兄弟是如何看到的?」

    「這個嗎,純粹是個偶然。」王浩即便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承認偷窺人家姑娘洗澡。而且還是當著人家老父的面。

    不過說不說都沒有分別,傻子也猜到是怎麼回事,羅剎固然是羞憤難當,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勿猜則是一臉地苦相,剛死老婆也不過如此,其實老東西心裡樂開了花,女兒遲早要嫁人,胖子年紀輕輕就修為驚人,還是御火術的宗師人物。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加上草廬的勢利,和他這個魔界的護法也能勉強算是門當戶對。再說,此去人界不是一錘子買賣,難免有磕磕碰碰的。今後仰仗胖子的時候多了,哪有這麼多寶貝行賄,用女兒捆住胖子是一勞永逸,不怕他不盡心竭力。

    本來王浩直說不喜歡也就推托了,誰叫他要自作聰明,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無論如何。真正歹命的是王浩,偷窺地事情做實了,這種事可大可小,放在人界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女主是魔界中人,問題就比較複雜了。這叫污人清白,是要負責任地。

    二十分鐘以後。王浩沮喪的回到房間,寶貝自然是到手了,但是他絲毫也高興不起來。

    「兄弟,你當真同意了?」陳玄一臉失望的神情,就在剛才,他還和小醫仙打賭,咬定兄弟不會被利益引誘,結局是小醫仙獲勝。

    王浩垂頭喪氣的嗯了一聲,將希望寄托在兄弟身上。「我沒意見,不過涉及到玄門的大事,還要兄弟拿主意才行。」

    「既然兄弟都沒意見,我就什麼都不說了。」陳玄居然沒領會到兄弟有難言之隱,鬱悶,這種時候講什麼義氣呀。

    勿猜眼見大功告成,爽朗的一陣大笑。「好!快人快語,果然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老哥都羨慕你們,人生能得到這樣的兄弟,死而無憾。老哥也不能讓兄弟為難,率領大隊人馬趕到人界,難免讓玄門心存芥蒂,而且也不方便行事,我們只去三人。」

    這記馬屁算是拍對了地方,要是有誰讚美陳玄的實力,他一定是連聽都懶的聽,偏偏就是這句肝膽相照地好兄弟,對陳玄來說比什麼都受用,更妙的是完全不留痕跡,至於他的提議嗎,也算是明智之舉,真要是雙方翻了臉,帶上千人也不夠死,談判的話,三人就足夠了,還能表明誠意。

    「你們不是四個人麼?」王浩又開始自作聰明了,勿猜父女是一定要去,加上無忌和勿邊,正好是四個人。

    勿猜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兄弟看走眼了,這次是打前站,我地兩個兄弟留下,不過有個人非去不可。」

    一個沒絕人寰的女人推門而入,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卻是讓胖子又是陣心驚肉跳。

    心兒!

    勿猜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打動胖子,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有力的籌碼,假如逆鱗加上女兒都無法讓王浩動心,心兒就是最後的殺招,當初胖子可是滿口地胡謅,還假惺惺的陪人家求另外的三枚龍珠,現在又如何能自圓其說?退一萬步來說,如果非要用強的話,心兒大概是唯一能夠與陳玄一戰的人。

    萬幸,心兒沒有追究謊言,對過去地事隻字不提,反倒是注視著陳玄。

    其實她和陳玄也沒有什麼,魔君喪命在人界的時候,陳玄還沒有成名呢,就算她要為魔君復仇,也找不到陳玄地頭上,只不過是對玄門的最強者多看兩眼。

    這種淡然的目光對高手而言和挑釁無異,陳玄的眼神同樣的淡然,即看不到殺氣,也看不到友善,他們的對峙讓人聯想到兩頭頂級的凶獸在蠻荒不期而遇,周圍的一切都淡去了,只剩下兩個強大的存在。雖然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的獵物,但是面對另外一個強大的存在,仍然會感覺到不舒服,也許他們僅僅是對視一眼便擦肩而過,不過要是動起手來,那就是天昏地暗。

    「趕緊上路吧。」有感於兩人的火藥味十足,王浩主動摸出了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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