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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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gdiablo01 2007-1-19 21:33: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1003409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18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遷徙

    其實兩人沒有大矛盾,王浩偷情固然見不得光,但是她卻不知底細。兩人的矛盾在於觀念不同,莫琳從小耳濡目染,認為玄門中人高人一等,和世俗中人發生關係就是墮落。可是在王浩的思維裡,無論是世俗中人,還是家族成員,或者是玄門弟子,都沒有什麼區別,當初他和蘇雪在一起的時候,蘇雪不是也沒有築基嗎?還有他的父母,難道也比玄門中人低一等,這種觀念王浩萬萬不能芶同。

    莫琳正要發作,卻聽見陳玄的責罵。

    「你們兩個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毒也解了,不隨雲中子回道場,留在這裡鬼混什麼?我親自送你們下的山,誰叫你們偷偷溜回來的?」

    陳玄的出現立即讓兩個小輩傻了眼,半晌,莫琳才強作鎮定道:「我們本來是下了山的,但是半路上碰到星語仙子,她邀請我們上山,我也也不好意思拒絕,再說,我們也想找機會向恩人道謝,親手將解毒丹還給他。」

    陳玄眼睛一瞪,罵道:「還敢狡辯?我和你交代過,人家不要你謝,也不想見你們,怎麼,拿我的話當作耳邊風,還跑到河邊打擾人家,豈有此理!快些道歉。」

    莫琳還是知道害怕的,一見長老動了真怒,立即嚇得不敢做聲,但是她更驚訝的是,聽長老的語氣,這個貌不驚人的胖子居然是他的兄弟。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傢伙也是個胖子,還在草廬優哉游哉的煮魚,這絕不僅僅是巧合,除非他有不俗的地位,再說,玄門裡的胖子也不多。

    本來莫琳一早就該猜到,只不過王浩給她留下齷齪的印象。傳聞中又是掛滿光環,落差過於懸殊,以至於她不敢去猜。

    「還楞住幹什麼,快道歉,他就是我兄弟,草廬的主人。」陳玄的話無疑證實了王浩地身份。

    胖子如何能讓可愛的莫琳受到委屈,不能,這小妮子年紀尚淺,加上性格的關係,做起事來毛毛躁躁。不分輕重,要是她心裡委屈,把目睹的醜事宣揚出去怎麼辦?

    王浩審時度勢,寬容道:「兄弟別在責怪他們了,是我找他們喝魚湯的,不怪他們。」

    陳玄不由詫異:「不對呀,下午的時候,你還態度堅決。非要趕他們下山不可,才到了晚上又請他們喝魚湯。」

    王浩暗罵兄弟笨蛋,連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都不明白,這也難怪,兄弟是玄門第一的人物,行事光明磊落,能夠俯仰天地,猜不到這些彎彎繞子。

    「哪有此事。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趕他們下山?」王浩當場狡賴,同時向兄弟使出眼色。

    陳玄一頭霧水,幸虧看到了兄弟的眼色,無論如何,兄弟說什麼就是什麼。當然,他也不可能承認是自己胡說,於是,他嚴厲的教訓晚輩,並且揚言,等自己回到道場。就把這件事告知雲中子,讓他今後嚴加管教徒弟。

    有了這句話,即使再美味地魚湯,莫琳和莫聞這對師兄妹也喝不出滋味來。

    「喝酒,喝酒。」雖然沒有愛侶在場。好在人多熱鬧,總算不孤獨了。王浩和起了稀泥。

    畢竟是一個門派的,而且地位懸殊,陳玄不可能與兩個晚輩喝酒,所以酒喝的少,教訓的多,說的莫聞和莫琳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讓他繼續說下去,難保莫琳不會火掉,將心裡的話吐出來,到時候王浩還有臉面見人?迫不得已,王浩只好推說他喝多了,將他趕走。

    「陳玄長老的兄弟,草廬的主人,你好威風啊,戲弄我們這兩個晚輩很有趣嗎?」果不其然,莫琳不等陳玄走遠,就迫不及待地發現,咄咄逼人。

    王浩乾咳了兩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有戲弄你們。」

    「強詞奪理,狡辯,那你為什麼要趕我下山?」莫琳繼續逼問。

    王浩冷靜的笑道:「我沒有趕你們下山,是陳玄做的,你剛才難道沒聽見?」

    莫琳嬌怒道:「別把我們當成傻子,陳玄長老頂天立地,絕不會信口開河,要不是有你的授意,他為什麼趕我們走?」

    王浩有些後悔趕走了兄弟,要是兄弟還在,小妮子說什麼也不敢放肆,沉默了片刻,直言不諱道:「這還用問嗎?換成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莫琳紅著臉叫嚷道:「換成是我,從一開始就不會做那種丟臉的事。」

    「男歡女愛的事沒什麼丟臉,好像你硬闖過來才不禮貌,當然,要是你固執己見,我也無話可說,喜歡的話,不妨在草廬玩上一段時間,不喜歡隨時都可以離去,失陪。」王浩放下話來便轉身離去,事情挑明反而輕鬆了許多,即便是偷情,也不關莫琳的事。名聲這玩意兒,胖子從來就不在意,至多被星語鬧上一通,還不到翻臉的地步。

    「這個人和世俗地女子做出芶且之事,居然好意思理直氣壯。」莫琳氣得的用力跺腳。

    莫聞意識到不能讓師妹胡鬧下去,規勸道:「師妹,我認為王浩沒有錯,而是你的觀念有問題,你三歲就被師傅帶上山,幾乎沒有接觸過世俗的人,滿腦子都是師傅灌輸給你的觀念,我不是說師傅地教誨不好,但是有的方面未免太偏激,如果王浩的觀念和你一樣,他固然不願和世俗中人交往,他也不會和我們交往,我們的身份,就連和他說話都不配。如果王浩是那種人,就算他本領再強,成就再高,也不值得讓我看好。」

    「什麼,你居然還看好他?若非他心裡有鬼,為什麼避開我們?」莫琳詫異的望向師兄,儘管認為師兄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多年來地灌輸根深蒂固。

    莫聞嚴肅的解釋道:「放下先入為主的觀念,你就能發現。別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做出過激的事。一直都是我們在胡鬧。他是玄門有頭有臉的人物,那種事情被晚輩看見,當然不希望宣揚出去,設法掩蓋是人之常情,因此他隱瞞了身份,這不是在戲弄我們。要是我們乖乖地下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可是我們偏偏不安分,才搞出這麼多事來。到了後來,王浩把責任推到陳玄長老頭上也是無可奈何。因為我們洞悉他的身份,他只好推兄弟出來背黑鍋。」

    莫琳最終沒有再反駁,地確,要是按照她的完美標準,王浩非要精神分裂不可。細細想來,還是平易近人的胖子更討人喜歡。當初她就是見不慣王浩的盛氣凌人,不甘心被人趕下山,才想到悄悄的折回來。那時候她還沒有對胖子產生興趣,只想給那個無為謀面的,高傲的傢伙一點顏色瞧瞧。

    師兄妹兩人即沒有離去,也不再給王浩找麻煩,而是在草廬安頓下來。

    即便石雀有天大的面子,促成玄門和魔族暫時握手言和,兩次神魔大戰積累地仇怨卻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天曉得有沒有人玄門弟子伺機復仇,到時候兩路人馬劍拔弩張,一點小小的火星都能惹出天大的亂子。

    為此,石雀除了找來嫡系的人馬助陣。處理手法十分低調,知情者不超過百人,魔界之門就設在草廬後面的群山。

    當然,老謀深算的問劍不可能給魔族可乘之機,有兩大高手助陣。陳玄被告知視情況而定,隨時發動幻殺古陣,據此不遠的蜀山則是匯聚近六千名高手,稍有風吹草動,片刻間就能趕來助陣,不止是草廬地人馬。還有蜀山,御劍趕來的話,也不用半個時辰。

    五彩的光芒映照在上百張凝重的臉上,直到勿猜等人出現。

    勿猜先是看了眼周圍的人,冷淡的場面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之外。兩人雖然陣營不同,卻是同樣的老奸巨猾。不難猜出彼此的心思。稍加寒暄以後,第一批魔族子弟已經到位,大約有千人左右。

    石雀沒有讓他們停留,迅速派人送他們上路,考慮到魔族弟子眾多,聚集在一起容易生事,也不方便安置,因此將他們分別安排在七個不同的地方,在西方,玄門斥巨資為他們購買了土地,甚至找來專業人士,幫助他們盡快適應人界地環境,避免他們人地生疏,仗著實力亂闖而引起騷亂。

    對此,勿猜沒有提出異議,出於人眾的關係,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不大可能,況且,魔族弟子本來也不是一個陣營的,分開正好。

    一切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送走第一批魔族弟子,石雀鬆了口氣,愉悅的神情浮在臉上。勿猜也是如此,這一刻,他們能斷定對方沒有使詐,然而他們並沒有掉以輕心,而且對對方也表現地很冷淡,比起談判的時候還要冷淡,他們都不想讓屬下和同盟看到自己和敵對勢力表現的太親密。

    遷徙持續了很長時間,望著魚貫而出的魔族子弟,石雀一陣陣頭皮發麻,這就是魔族的實力,僅僅是七大護法的三個,無論在人數還是素質上,便遠遠超越了玄門,如果爆發第三次神魔大戰,勝負很難預料,無疑,他向魔族伸出援手地決定是對的,同時也十分冒險。

    魔族的實力,正是勿猜想給玄門展示的,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的鎮住玄門,今後雙方才能平起平坐,而不是魔族寄人籬下。

    「最好地地盤分給你老丈人了,老朽可沒有虧待你,今後小老弟可別太摳門。」石雀大概是猜出胖子的煉丹師身份,加上未來要倚重胖子,出手絕對稱地上慷慨。

    他將勿猜的封地安排在歐洲,就是三公子原先駐紮的地方,明眼人都看的清楚那裡肥的流油。歐洲有坐擁巨額財富卻見不得光的血族,守住血族就等於守住取之不竭的金礦,更何況歐洲還盛產晶石。從靈脈來說,三公子費勁心機找到的所在,一定是不會錯的。

    這叫做順水人情,除非有煉丹師,否則晶石沒有用,不然的話,玄門的狼崽子早就殺到歐洲掠奪了。至少這塊肥肉也要被玄門的一流門派瓜分掉,說什麼也輪不到魔族。

    王浩壓低聲音回道:「你要是真心要便宜我,不如直接把那塊地方給我,何必拐彎抹角的便宜外人,好處是給魔族了,沒有給我,我可不領情。」

    石雀不顧身份的點破道:「別裝蒜,那還不都是一碼事嗎,勿猜到現在仍無子嗣,為了拉近和玄門的關係,一心要將寶貝女兒給你,說白了,他的一切遲早都是歸你,撿到這麼大個便宜,你老弟就偷著樂吧。」

    胖子撇了撇嘴:「我樂個屁!沒有他還不會生呀,沒說修真不能生兒子,何況,我可沒想娶他女兒。要親近玄門還不簡單,女兒嫁給你比嫁給我有用。」

    「胡扯!別拿老朽取樂。」石雀火了,老臉微紅。

    胖子的聰明之處就在於對任何人都不盲目崇拜,無論處在什麼樣的地位,擁有如何駭人的能力,再強的高手,骨子裡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有慾望,有貪念,只不過貪的東西不同罷了,不一刻,他又陰陽怪氣的調侃道:「要是沒有這個想法,你臉紅什麼,老夫少妻,這種事在玄門裡司空見慣,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這一次石雀不吭聲了,不是因為默認他的說法,而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石雀的確也貪,只不過貪的是名,別說他對女人沒興趣,就算有,也不肯為女人自毀長城。

    另外,石雀可是玄門領袖啊,說話自然有所顧及,胖子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拌嘴永遠是不要臉的佔便宜,勝負不言自明。

    這兩人,石雀是玄門的領袖,王浩是玄門和魔族的公正人,都是人上人,說話間那叫一個嚴肅認真,不知底細的人還認為他們在討論天大的事,說什麼也猜不到他們聊天的內容有多齷齪。

    遷徙的步驟波瀾不驚,一切都依預訂的計劃有條不紊,波瀾不驚的進行。聰明人都看的出他事先下足了功夫,魔界之門旁聚集的高手始終沒有超過千人,每到九百多人的時候,便有玄門弟子將他們帶去指定的地方。由於是分批行動,加上計劃周密,遷徙的過程甚至沒有驚動草廬的人。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19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節外生枝

    本來,勿猜的人馬是第一批得到安排,但是幣猜卻堅持留下來,監督整個遷徙的過程,只是讓女兒隨部下前往歐洲。畢竟,本次的遷移行動是由他發起,他有義務保證計劃順利進行。

    夜幕降臨的時候,遷徙行動接近尾聲。

    無論勿猜還是石雀都明白,這次的計劃基本是成功了,萬事開頭難,這要這第一步邁出去了,玄門和魔族的和諧便是大勢所趨,僅僅是個時間上的問題。

    確定了大方向,剩下的就是利益的分配,如何佔得更多利益,這就要籠絡胖子了。

    勿猜可是一直盯住準女婿呢,貌似王浩和石雀走的太近了,老狐狸想了想,攪局道:「老哥初到貴地,人地生疏,不知道王兄弟能不能請王兄弟陪我一程。」

    「如何,老朽可不是信口開河,未來老丈人召喚你呢。」石雀一臉得逞的壞笑,無論如何總算扳回了一局。

    王浩自然是斬釘截鐵的拒絕道:「找我幹什麼?歐洲說的是鳥語,我一句都聽不懂,放心罷,你閨女在那邊比誰都熟,我們就是考慮到這個,才安排你們到歐洲的。」

    「原來如此,多謝王兄弟的美意,老哥又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說起來,老哥還沒有重謝王兄弟呢,要我說,王兄弟還是和我到歐洲,讓老哥做一次東。」勿猜一早就從女兒的口中對人界有所瞭解,自然知道除了玄門佔據的東方以外,歐洲是最適合做道場的地方,也是最有油水地地方。自己這個便宜佔大了。但是他只謝王浩,卻絕口不謝石雀,這也是別有深意,兩人立場不同。永遠不可能走到一處,說不定哪天為了維護陣營的利益的又要打起口水戰,因此石雀的人情堅決不能欠,另外,就是石雀和王浩要地東西不一樣,欠王浩的人情能夠用天材地寶去還,欠石雀的人情,總不能犧牲魔族的利益來還吧。

    對此,石雀心知肚明,卻也不願多做計較。應該說,他的目光比勿猜看的更遠,要的是千秋萬載的功績。假以時日玄門和魔族遲早能盡棄前嫌,大家不分彼此,計較蠅頭小利實在幼稚。石雀要做的是將這碗水端平,唯有如此才能服眾。做到了這一點,魔族自然就沒有怨言。

    一聽說重謝,王浩當場兩眼放光。前面的好處都是小利,相當於訂金,都是事成以後才是重謝,如今就是事成地時候,以王浩的性格哪能不收尾數,就是不知道老傢伙還有沒有油水。

    「別說老朽沒有提醒你,你如今畢竟是中間人,要做到公正不阿才行,不要忘記老祖宗的教誨。拿人家地手短,吃人家的嘴軟。」石雀故意壓低聲音提醒,但是看他的神情,也知道是在調侃,要是沒油水可撈,王浩肯接這份差使嗎?

    正當大家都以為大功告成,準備擺慶功宴的時候,一路人馬從遠處氣勢洶洶的闖來。

    距離老遠,石雀就認出是流雲宗地人馬,心頭不由一沉。勿猜也是面色難看,畢竟,誰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功虧一簣,他很理智的選擇沉默,並且交代部下,除非他下命令,否則發生任何情況都不准妄動。當然,他也不會忘記提醒無心,靜觀其變,一切讓玄門自行處理。這種事可大可小,處理的好,就是一次小小地騷亂,處理的不好,說不定就壞了大事。

    為了表明立場,無心沒有像往常那樣站在王浩的旁邊,畢竟,他以前是魔君的親使,要是與玄門的人站在一處,不是很可笑嗎?

    流雲宗在百年以前是玄門裡的一流門派,但是近來逐漸沒落,淪落成二流的門派,因此石雀遊說各大門派的時候沒有將他們計算在內。

    從實力來說,水雲宗完全不足為慮,然而,就是這個不起眼的門派,極可能壞了大事。因為一旦動起手來,就不是水雲宗鬧事,而是玄門和魔族火拚,雙方地弟子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氣氛驟然間變得緊張,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石雀心思急轉,流雲宗不敢和他做對,即便有這個膽子,也阻止不了什麼,除非,他們是受人指使。

    是誰在幕後指使他們呢?不可能是蜀山,問劍雖然極不情願,卻不是言而無信的人,至於別的宗派就難猜了,凡是玄門宗派,都和魔族有或多或少的仇怨,也就是說每個宗派都有嫌疑。想到此處,石雀一個頭兩個大。

    更讓人鬱悶的是,流雲宗打的是對付魔族的旗號,石雀對付他們未免說不過去,哪有為了魔族和自己人動手的?魔族就更不敢有所行動,不說別的,只要他們敢動手,玄門弟子絕沒有袖手旁觀的,搞不好石雀都要衝上去踹兩腳,同仇敵愾嗎,說什麼都要意思意思。

    大人物都是投鼠忌器,反倒讓跳樑小丑猖狂,情形可笑之極。

    在石雀曉以利害以後,流雲宗依舊不肯離去,不僅如此,他們還派人散步消息,不一刻,便有不少別派弟子的弟子聞訊趕來,其中包括連莫琳,莫聞,最讓人頭疼的是,星語居然和他們在一起,因為羅剎的婚約關係,做賊心虛的王浩絞盡腦汁才騙星語留在草廬,幸虧她遲來了片刻,要不然的話,結局很難說,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打的昏天黑地,這小妮子的眼裡可不揉沙子,而羅剎也不是肯讓份的人。

    場面開始有些失控,石雀氣的咬牙切齒,卻又是無可奈何,小小的流雲宗,居然敢不買他的賬,可是他也不能毫無理由的動用武力。

    「樂極生悲了吧?快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誰?流雲宗這種小角色沒膽子跟你叫囂,一定是有人給他們撐腰。」事情到了緊要關頭,王浩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和石雀,勿猜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事情辦砸了,他撈不到好處不說。也要落個灰頭土臉。

    「老朽一時半刻也想不出。」石雀突然靈機一動,支招道:「不過老朽倒有一妙計,流雲宗敢於猖狂,無非是掐准老朽和勿猜都不敢動他,不單是我們,陳玄和小醫仙也不敢輕舉妄動,地確,這種情況下我們顧及的太多,都不敢動他,但是你敢呀。」

    王浩當場火掉。不假思索的就呸了出來:「少***扯淡,你這也叫做妙計?這是把我往絕路上推。我憑什麼就敢?這麼眾目睽睽地,我出手幫助魔族。今後還混不混了?」

    時間托的越久,情形就越加不利,石雀焦急道:「你執掌草廬,三千高手對你死心塌地。還怕搞不定流雲宗?要不你找個好的理由,讓老朽來動手也行。別忘了,咱們可是坐在一條船上,船翻了大家都沒有好處。再說了。勿猜可是你的准岳父,你就忍心看他血濺當場。」

    王浩也知道眼下的情形非要自己動手不可,罵罵咧咧道道:「你這是拿我當槍使啊,我當然不怕流雲宗,可是我怕悠悠眾口,唾沫星子能淹死人,這幫兔崽子要是認準我勾結魔族,還不刨了我家的祖墳哪。」

    「眼下的情形,只有你才能力挽狂瀾。渡過今日,天大的事,老朽都能為你搞定。」石雀迫於無奈,開始胡亂許願了。

    沒辦法,先把人拿下再說罷。王浩別無選擇,只好用眼色示意屬下辦事。

    得到指令的漢子緩緩逼近,強壯的身軀彷彿一座鐵塔,行進地速度不快,卻釋放出無可阻擋的氣勢。

    本來漢子的氣勢就十足驚人,加上在場地高手們都默不作聲,相當於默許,有誰還敢出來攔他?

    「諸位!你們都看見了,王浩不是玄門奇跡,他是魔族的爪牙!他能取得今時今日的成就,是因為有魔族為他撐腰。魔族遷來人界就是他促成的,這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我們眼睜睜地看著魔族踏入人界卻熟視無睹,如何對的起神魔大戰裡死去的先烈?」領頭鬧事地傢伙是個冬瓜臉,流雲宗五大長老之一,高青,此人修為沒有什麼出奇,一條煮不爛的舌頭倒能燦出蓮花來。

    面對責難,王浩僅僅是皺了皺眉,哦了一下,聰明人都知道最大程度的利用自己的長處,遇到實力比自己強的人才拼口才呢,遇到口才比自己好的人就拼武力。

    漢子仍然在一味的逼近,視眼前的幾十口飛劍如無物,轉眼間到了可以出手的距離。高平自知實力和此人相差甚遠,眼見無人解圍,只有一退再退,口氣卻絲毫不軟:「這裡始終是玄門地地盤,輪不到你撒野,不過我們可以談談,如果你給出合理的解釋,事情還有轉機,若是你想要用強,就算本人實力不濟,在場的高手也不會讓你肆意妄為。」

    「一派胡言!草廬是小爺一手創建,什麼時候被充公,成了玄門的地盤。」王浩冷笑,在場的高手裡,不是他的朋友,就是兄弟,知己,有什麼好怕的?他是有恃無恐。

    「殺!」隨著王浩的一聲令下,倒霉的傢伙被巨劍砸飛,胸口恐怖的陷進去,凌空吐出數口鮮血,倒地後便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這一擊之力駭人聽聞,絕不屬於一流法寶釋放的強度。殺就是死的意思,若非高平穿了件護身寶甲,想留個全屍都是癡心妄想。

    玄門度過了相對平靜的千年,平時掛掉一個弟子都是大事,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下掛掉二流門派的長老,突發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一向大義凜然,主持公道的石雀,此刻居然是靜默不言。

    「你闖下大禍了,要是石雀不幫你周旋,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卓月最先傳話,本來她以為王浩只不過教訓高平一番,讓此人知難而退,誰知道居然下死手,等到殺字出口的時候,她要阻止已然太遲。

    草廬兄弟在忠心方面確實沒得說,執行王浩的命令不打半點折扣,事到如今,只有幫王浩考慮脫身之計了。

    陳玄也是投來驚詫的目光,就在眾人沒有留意的時候,他已經擋在兄弟的前面,要是有誰敢向兄弟發難,首先要過了他這一關。

    王浩並非莽撞的人,做出這樣的決定主要是迫於無奈,高平擺明了是受人指使,連石雀都賬都不買,還能聽他的?不掛掉個領頭鬧事的,就鎮不住這伙刁民,這叫做殺雞給猴看。

    另外,王浩也是審時度勢,在場的高手當中,大部分都是朋友,基本上不會有人當場發難,即便有人發難,陳玄也能幫忙擺平,真正的危機在日後。

    王浩的思路十分簡單,就算他不下殺手,如果不能推掉魔族奸細的嫌疑,或者是給出一個合乎邏輯的說法,日後都將成為玄門的公敵,到時候恐怕連兄弟也幫不上忙。可是,如果有口才一級棒的高平在場,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理由,或者是佐證,也很難立得住腳。

    因此,王浩乾脆來個快刀斬亂麻,他的口才也不差,難道還說不過一個死人麼?要怪就只能怪高平選錯陷害的對象,也怪他的口才讓王浩缺少信心。

    急於解釋是心虛的表現,如今的當務之急是震懾,王浩一步一停的來到高平的屍體前,確定倒霉的傢伙的確死挺了,才夾在陳玄和漢子的中間,慢悠悠的說道:「還有誰要和我談?」

    在場的高手中,十之八九都是石雀的嫡系,剩下的人裡,王浩的朋友佔了一小部分,因此外人不多,都是流雲宗臨時找來的,本來佔的比例就小,而且修為普遍不高,見到這種陣仗,嚇都給嚇傻了,還有誰敢說個不字?看看莫聞和莫琳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們怕到什麼程度?

    傻子都看的出來,這是殺人立威,既然殺第一個,就能殺第二個,沒有人願意做第二隻猴子。不僅不會有人跳出來,他們甚至開始禱告,胖子能拿出個過關的解釋,不需要合情合理,能說的過去就行,要不然的話,某人搞不好幹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來。

    這並非不可能,而且符合邏輯,人出於自保的目的,幹出什麼都不稀奇。而且王浩也擁有這個能力,此處距離草廬極近,只要他吹一個口哨,三千多名屬下眨眼間就能蜂擁而至。何況他還有陳玄這個超級高手的兄弟助陣。

    至於石雀,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他的立場不言自明。魔族的遷徙,本來就是他的主張,他當然不希望雞飛蛋打,事到臨頭,他很可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事實上,假如與魔族的合作失敗,非但石雀身敗名裂,而且隨時都可能爆發第三次神魔大戰,相比之下,要是犧牲在場的少數高手就能平息事端,對他來說未嘗不是個絕佳的選擇,當然,非到萬不得已,他還是希望事情能圓滿解決。

    局勢異常微妙,猶如砝碼均衡的天平,一邊是生,一邊是死,任何的波動,都能導致天平兩端搖擺不定,改變原有的結局。

    每個人都是面色凝重,唯獨星語在暗自偷笑,她想不到師傅用如此極端的手段解決問題,這種感覺簡直是酷斃了。

    這一刻,星語出奇的安靜,她在等待師傅的表演,小妮子能經常性的揭穿師傅的把戲,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基於對師傅的瞭解。她知道,王浩不大可能幹出殺人滅口的事來。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19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神傷

    沒有人想死,也沒有人想殺人,等來的注定是一片沉默,感覺就像王浩的獨角戲,只要他能找個自圓其說的理由,所有人都不會有異議。

    「諸位,本次接納魔族遷來人界,是由石雀長老一力促成,和本人沒有多大關係。但是草廬終究是我的道場,不能容忍別有用心的人撒野。我知道大家都在等一個理由,為何我要殺死高平?原因十分簡單,無論是不是情願,魔族的遷入人界已是不爭的事實,姑且不說他們本身沒有敵意,只想找一處棲身之所,我們有什麼理由斬盡殺絕?如果我們這麼做,又把石雀長老的努力置於何地?在場的都是自家人,話不妨說的難聽點,即使翻臉,我們有能力將人家斬盡殺絕麼?魔族雖然是初來乍到,但是人數眾多,實力和玄門不相上下,一旦動起手來,那就是第三次神魔大戰。試問,誰擔的起這個責任?」魔族的實力,第一批道場的高手都目共睹,不容置疑,王浩的解釋更是鏗鏘有力,即不以勢壓人,也不委曲求全,一席話下來,眾人都是點頭稱是,承認從大局考慮,他的做法無可厚非。

    氣氛有所緩和,一名即將突破出竅期的高手才敢提出疑惑,玄門本是一家,自己兄弟,有話應該好好說,何苦殺人?要知道,玄門很久沒有發生過自相殘殺的事件了。

    王浩搖了搖頭,笑道:「誰說的沒有發生過?我說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就在不久前,玄天宗還帶人狙擊冰嵐水閣的小醫仙,還有蜀山的老怪物。這件事很多人都知情,不是本人胡編亂造。不信地話,你不妨找石雀長老查證。」

    那人想了想說道:「玄天宗的事在下聽說過,和今天的事不能相提並論。流雲宗的人只不過是由於仇恨魔族,才趕來討個說法。」

    王浩一臉嚴肅道:「那是一碼事,形勢地嚴峻我剛才說過,阻止遷徙的人便是居心叵測。試想,玄天宗為什麼對付當世的高手,他們的目的何在?我看不外乎兩個,要麼是顛覆玄門,要麼是稱霸玄門,他們有這種企圖,破壞遷徙計劃就是順理成章。大家想想。要是玄門和魔族拚個兩敗俱傷,誰能從中獲得好處?」

    「玄天宗!」那人自動報出了答案。

    「對!就是玄天宗。諸位不要忘記。以前的神魔大戰,玄天宗就是袖手旁觀。要是現在打起來,他們仍然能置身事外,保存實力的同時,也能坐收漁人之利。無論玄天宗的目的是稱霸玄門,還是顛覆玄門。這都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王浩十分想拍拍此人地腦袋,乖孩子是需要鼓勵的。

    「你說的確實在情在理,但是說來說去。完全都是你地猜測,你仍然無法證明高平等人是受玄天宗指使。」原來乖孩子也有不乖的時候,現在胖子想踹他兩腳了。

    沒有關係,王浩彈了個響指,鬼母人如其名,如同鬼魅般的突然出現,這個女人如今和漢子形影不離,得到她的佐證,有誰還敢出聲。那人又變成了乖孩子。

    高明?精彩?陰損?石雀不知道該用哪個詞來形容王浩,如果說扯出玄天宗是順水推舟,只不過是靈機一動,那麼搬出鬼母便可稱的上是神來之筆。

    要知道,王浩目前雖然穩住局勢,也僅僅是在自說自話,推測畢竟是推測,要是幕後地主使並非玄天宗,而是另有其人,只要對方出現,一切的推測將不攻自破。可是現在,藏在幕後的人怕是沒膽子出來了。

    鬼母是從玄天宗投誠過來地,還寫過一份只有石雀等少數幾人見過的玄天宗花名冊。只要石雀不出面揭穿,鬼母想指證誰就指證誰,說誰是奸細,誰就是奸細,有口莫辯。

    對方突然變回乖孩子當真是明智之舉,不然的話,鬼母的纖纖玉指可比黑白無常的鎖鏈還要厲害,被鎖鏈套住大不了丟掉性命,被她指上,不但死無全屍,還要身敗名裂。

    「除掉奸細是大快人心的事,遷徙也圓滿成功,有什麼理由哭喪著臉?老朽今夜在草廬設宴,大家喝個一醉方休。」麻煩得到徹底的解決,石雀才從容登場收拾殘局,和以前一樣,他的提議永遠都能一呼百應,不但保住了性命,還有酒喝,有誰不願意呢?

    不過王浩是個例外,老傢伙興奮過了頭,正真把草廬當成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了,都不詢問主人便要設宴。

    冷靜,果決,狠辣,王浩地表現讓勿猜喜出望外,由於趕來了不少生面孔,幣猜不便和王浩過於接近,悄悄傳音道:「你們人界有句話,說是有膽識的人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王兄弟不止如此,還能智計百出,舉重若輕,果然後生可畏。欠王兄弟的人情,老哥一定要加倍報答,此地玄門的弟子眾多,我們不宜久留,老哥在歐洲靜候王兄弟的到來,屆時我們把酒言歡。」

    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勿猜便帶齊餘下的弟子匆匆而去。他前腳剛走,星語便立即黏了上來,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狀。

    總算是有驚無險啊,有誰能知道,即便是面對高平等人,王浩也不見如何緊張,她怕的是和羅剎的婚約曝光。

    原本,王浩認為那僅僅是一句戲言,然而老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不免讓他心中發毛。誠然,王浩並非害怕星語,他是不喜歡傷害深愛自己的女人,但是作為男人,又有哪個是不花心的呢?

    送走最後一批魔族弟子,趕回草廬的時候,王浩不禁被眼前的情形驚呆,往昔冷冷清清的小山村,此刻張燈結綵。一流門派地掌教幾乎到齊了,不止如此,就連二流門派的人也來了不少。二流門派雖然整體實力相對較弱,但是絕不缺少人才。比如說南海派的雲逸,冰嵐水閣的小醫仙,少了仙子,宴會必將失色不少。

    不止如此,美酒,佳餚,甚至各式各樣地器皿,都準備的十分充分,這可不是臨時能湊齊的,除非石雀這老東西在出發前就派人打點。

    遷徙的過程務求低調。那是為了計劃順利實施,慶祝的場面可不能馬虎,名義上是設宴慶祝。實際上是石雀要為自己歌功頌德。、

    祝酒詞,石雀滿面紅光,意氣風發,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千歲。當然,他沒有忘記讓王浩也出盡風頭。一方面能和陳玄有個交代,另外一方面,今後遇到和魔族的摩擦。還有依靠王浩也解決,慶祝的時候,也正是為今後鋪路的時候。

    就算王浩的形象不盡人意,不過有了星語仙子的陪襯,走到哪裡也不缺少眼球,加上他畢竟是後起之秀,風頭儼然將石雀壓了下去。

    遠處地樹下,莫琳和師兄靜靜的喝酒,來客不是成名的人物。就是一派地掌教,他們壓根就說不上話,何況有陳玄在場,他們也不敢造次,連酒都不敢多喝,唯有遠遠的欣賞風光無限的王浩。

    在星月宗裡,莫琳無疑是天之驕女,勤修苦練,加上天生麗質,甚至讓她在名花譜上佔據一席之地。但是今天她的光芒不復存在,不止是她,所有人的風頭都被王浩師徒搶去了。

    玄門是個用背景和修為說話地地方,論修為,論地位,王浩的成就在年輕一輩中無人能及,他的光環足以彌補外形地不足,成為焦點似乎是順理成章,事實上,王浩無非是胖了點,長相也還算不賴。星語就不用說了,傾城絕色讓鋪滿天際的星辰也暗淡無光,宛如精靈般的誘惑之美,凡是見過的人無不為之傾倒,有了她的存在,連另外的兩名仙子都不負平日的光彩,甘當綠葉,自己還能計較什麼?

    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他認定一個男人的優秀,便能自動的無視男人地缺點,莫琳似乎遺忘了霧島湖邊那對狗男女翻雲覆雨的畫面。

    事實如此,王浩不是自甘墮落,和世俗女人偷情的混蛋,而是年輕有為的俊彥,王浩並不是軟弱可欺,當眾擊殺別派的長老,王浩強勢的作風早就闖入她的心扉,莫琳的眼神裡,隱約流露出少女才有的傾慕。

    「這王浩是個人物啊,才出道幾年,修為就到了現在的境界,還開宗立派,得到石雀道長的賞識,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卻沒架子,待人和氣。如果是我編製俊傑譜,我一定將王浩排名放入榜單的前十。」莫聞狠狠的灌了口酒,由於喝的太急,不留神打了個嗝,酒氣上湧,眼前一片模糊。

    凡是有幾分抱負的人,見到王浩的風光,難免止不住產生失落的情緒,因為這份成就,不是僅僅靠努力就能追上的,就算加上特別的機遇也不行。

    能在玄門弟子裡嶄露頭角的人物,沒有哪個是不努力的,大部分都是三五歲投師,一直閉關到元嬰期,除非是天賦特別出眾,快速的衝到煉神期,師傅才有可能格外開恩,讓他們出來透透氣,說起來,不努力的人是王浩才對。

    莫琳感受到師兄的失落,安慰道:「人和人的機遇不同,沒必要羨慕別人,其實師兄也不差呀,雖然師傅不肯誇你半句,但是我知道,他是以你為容的,要不然,他老人家就不會讓你才到煉神期就下山歷練,這次又派你來保護我。」

    莫聞苦澀的笑道:「冬師妹,你就別在安慰我了,我拿什麼和王浩比?見到他以前,我還有些優越感,我認為傳聞多數不實,一個才出道幾年時間的人,怎麼能取得這樣的成就?但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霧島湖見到他的時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他是修真者,可是我卻能感受到他的不同,情不自禁的和他聊了起來。王浩是和我一樣,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不過他的成就不是我能妄想的。」

    「師兄,你喝的太多了。」莫琳伸手奪過他的酒碗。

    「其實呢,我不是羨慕他的修為和成就,而是他的為人,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和世俗的女人偷情,和玄門的巔峰人物稱兄道弟,談得來的就是兄弟,談不來拍拍屁股走人,這才叫男人的生活,就算渡劫不成,也不枉在世間走上一遭。可我呢,從小就在師傅的言教下修煉,關在黑漆漆的石室裡十九年,不分晝夜修煉,活的毫無樂趣可言。」骨子裡,莫聞和王浩是同一種性格,兩人在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時候一見如故,就是出於這個原因,相比王浩的快意人生,莫聞卻是壓抑至今,此刻觸景生情,借助七分酒意,一股腦的傾吐出來。

    莫聞傾吐的可不止是苦水,還有膽千,修真者喝醉了也是要吐的,何況石雀為了讓高手們喝的盡興,準備的都是烈酒。

    王浩素來不喜歡出風頭,迫於無奈,才勉為其難的應酬,原本想隨便喝上幾口,便找機會開溜,誰知道這次的宴會和往日不同,作為遷徙計劃的有功之臣,又是石雀的愛將,草廬的主人,他是宴會無可爭議的主角,想溜走談何容易,一口氣喝下去,酒不是喝了幾口,而是幾壇,想要脫身,門都沒有。

    就算王浩隨著修為的增長,酒量日增,也經不住他們狂轟濫炸,不知不覺見已經微醉,腳底下帶著踉蹌,敬酒的人非但沒有碗下留情的意思,反而是變本加厲,以前是一個一個的提著酒碗來,如今則是三五成群的拎著酒罈來,他們這哪裡是在敬酒,分明是打落水狗來了。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20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陋習

    朦朦朧朧的又飄過來兩條人影,隱約能分辨出好像是個一流門派的長老,叫什麼記不得了,後面還托了個俊美的青年,用玄門的邏輯來推測,那應當是他的弟子,他們和前面的人一樣,也是拎著酒罈來的。

    到了王浩面前也不自報家門,經過石雀的介紹,胖子才知道他是天恆宮的掌教,千機子,在玄門的身份著實不低,他和石雀的性格恰好相反,不喜歡俗物,屬於長期閉關的類型,自從收了徒弟以後,至少有百年未曾露面,所以石雀並沒有請他,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居然不請自來。

    直截了當的說道:「王兄弟年紀輕輕就能開山立派,成為一教之尊,著實叫人羨慕,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來!我們先幹上三碗。」

    王浩喜歡喝酒,但是現在的他看見酒罈子,便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三大碗,換算下來也差不多有小半罈子了,王浩搖搖晃晃的接過酒碗,眼睛一閉,剛想灌進嘴裡,突然感覺手頭一輕,原來是被星語奪去了。

    來敬酒的人除了要敬王浩,自然也不至冷落星語仙子,王浩即便不是好男人,憐香惜玉的心還是有的,哪肯讓他們灌自己的女人,不問情由,統統包了,要不然也喝不到現在的份上。

    星語何嘗需要人保護,卻甘心情願的藏在師傅的後面,女人的榮耀不在於自己多風光,而是有個能夠依靠的男人遮風擋雨。、無論是拓拔家族,還是四大家族,甚至是玄天宗,為了保護他,王浩是遇神殺神,遇鬼屠鬼,怎能不讓他感動?但是現在。師傅似乎撐不住了。

    掄起喝酒的姿勢。星語使的是碗,比卓月少了幾分豪氣,可是多出幾分陰柔之美,兩人各有千秋,然而同樣的曼妙動人。少許酒液順著似火的唇角滴,帶給人異樣的感覺。

    喝酒不同於作秀,星語可不是擺擺POSS,滿滿的一碗烈酒一飲而盡。

    草廬內一片沸騰,有緣目睹地仰慕者們無不高聲叫好。連王浩也跟著起哄,不過心裡卻自歎命苦,仙子就是仙子呵,沒地比,喝一碗酒便能引起這種轟動的效果來,在看看自己,灌了快十壇了。可曾有人叫過好,即使有人讚上兩句,也是要為了多灌他兩碗。

    但是更多的卻是為星語擔心,敬酒這回事。你要是從開始就一口不喝也就罷了,但凡是喝了一個人敬的,那可就是身不由己,喝起來沒完沒了。

    你能喝他的,為什麼就不能喝我的?這不是看不起人嗎?大家都是一派的掌教,難道還有分個親疏遠近。難道你看的起天恆宮,卻看不起我星月宗,話題上升到這個高度,你敢不喝?如今的草廬裡唯獨不缺三樣東西,烈酒,高手,還有掌教,十個裡邊至少有三個都是掌教。剩下地六個人裡,長老要佔去三到五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果不其然。還不等星語放下酒碗,便有N個酒罈湊了過來,剎那間又將酒碗添滿,玄門裡的仙子屈指可數,如同明月一樣高懸夜空,平常人也只有遠遠的欣賞的份。大多數仰慕者心存愛慕之餘還有是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有機會親近,要是借此刻共飲一杯,也足夠平生回味了。

    星語似乎預料到了這一幕,並不見如何驚慌,對於前來敬酒的人,來者不拒。朦朧中,王浩又看到十幾個人影躥了過來,居然是用小跑的,這群王八糕子,心疼徒弟之餘,胖子對勸酒地陋習深惡痛絕。

    「好,星語仙子一夜成名,本來我認為有些僥倖,或者名不副實,如今看來是實至名歸。星語仙子不單艷絕天下,而且英姿不讓鬚眉,確實不負仙子之名。」千機子不是虛偽的人,想來也是由衷的讚歎,不過他一個老傢伙,至少活了千八歲,居然主動的親近仙子,還不顧身份地恭維,倒是讓在場的高手跌下一地的眼鏡。要知道,這老傢伙性格乖張,還問劍都有一拼,現在的表現不是很反常嗎?

    「不瞞諸位,老夫向來不喜歡俗世,尤其是收得良徒以後,便在山野間專心授徒,轉眼間就有百年的時光,直到不久前才出來透透氣。這才知道玄門最近發生不少大事,而且新人輩出,其中最優秀的要屬草廬地星語仙子,所以才特地趕來看看,一見之下,果然是不負盛名。」一番不清不楚的說話,更是讓眾人犯起嘀咕,人家優秀不優秀關你屁事?我們這是設宴慶功呢,又沒有邀請你,你一大把年紀,還大老遠的跑來看MM,說的過去嗎?看就看吧,還要跑出來大放闕詞,這是不招調又是什麼?但是嘀咕歸嘀咕,可沒有人表現出來,千機子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而且脾氣十分的臭,一言不和就當場翻臉,誰也不想去捅馬蜂窩。

    星語嫣然一笑:「承蒙老前輩看的起,星語愧不敢當。能夠一睹老前輩的風采,才是晚輩地榮幸。今天是石雀道長設宴慶功,前輩既然趕來,就請一起喝杯水酒。」

    一番話說的客客氣氣,有禮有節,然而在前輩地前面加上個老字,還使用了重音,聽起來未免刺耳,尤其是配合上現在的情形,聽到的人十有八九都在偷笑,星語是見慣了場面的人,此刻也沒有喝醉,斷然沒有失言的道理,分明就是故意的,她不喜歡面前的老傢伙。

    稍微聰明的人都能聽的出話中帶刺,誰知道千機子渾然不覺,潑辣的性格好像更對他的胃口,愣住片刻後,他哈哈大笑道:「仙子不要誤會,老夫絕沒有非分之想。老夫確實夠老的,但是老夫的徒兒卻不老,並且正當年少。老夫的徒弟不敢說年少有為,但是和同輩人物相比絕對不差。老夫不是來草廬慶功喝酒,就是要看看星語仙子是不是像傳聞中的一樣優秀,如今證明屬實,老夫就要做第二件事,代我徒兒向仙子求親。」

    無數口酒噴了出來,星語仙子啊,玄門俊彥心目中排名第一夢中情人,有多少人朝思暮想,登門提親的人卻寥寥無幾,究其原因,可能是王浩喜歡四處漂泊,居無定所,雖然是草廬的主人,卻很少留在草廬,外人要找到他們還真不容易。另外,大部分仰慕者自知條件差的太遠,羞於啟齒,這老傢伙可真張的開口啊!

    玄門有玄門的規矩,弟子在渡劫以前心無旁騖,是斷然談不上親事的。一朝跨入了元嬰期便是人上之人,但是父母早就百年了,婚事大多憑師傅做主。

    當然,正常情況下是自由戀愛,比如說陳玄和雨霞,就是自行鬼混到一起。保守一些的,提親的情況也不少見,畢竟玄門講究實力,擇偶要尋個門當戶對的,而且玄門弟子本就不多,誰的門下出了個像樣的弟子,很容易就能打聽出來,甚至在跨入元嬰期以前就悄悄列為目標,靜待果實成熟,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師傅出馬提親,好處是成功幾率比較高。不過上門提親一般都限於熟人,或多或少的有些交情,至少也該認識,像千機子這種素昧平生,便找上們去提親的,稍微有些唐突的嫌疑。

    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不論是自由戀愛,還是上門提親,最終都要徵得師傅的首肯。因此,千機子將目光移向王浩。

    要說千機子敢於登門提親,也對建於對徒弟的信心,平心而論,他的徒弟在百年時間修煉到元嬰期,應該是一個比較中庸的成績,然而由於玄門的特殊關係,師徒就如同父子無異,兒子當然是自己的好,兒媳婦當然要挑個順眼的。

    當然,當然,他的徒弟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比如說容貌比較帥~基本上,這個談不上什麼優點,渡劫的時候用點心,五官稍加改動,沒有幾個不帥的。人品好,日久才能見人心呢,這小子閉關了百年,剛出道,人品好壞看不出來,頂多能算得上單純。數來數去,唯一能吸引到眼球的也就剩下他的出身,天恆宮固然及不上三大古派,也是一流門派中出類拔萃的,加上他是千機子的弟子,足可說的上是出身名門。

    要是換成平常的玄門少女,也不失為擇偶的上選,但是在星語的眼裡,這麼少許微薄的優勢,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男人,如果唯一值得炫耀的是出身,那便只能用可悲來形容了,他和王浩根本就沒得比。

    不過,即便他的徒弟確實很優秀,是人中的龍鳳,星語也絕對不肯動心,她的眼裡只有師傅,再也容不下別人。

    這是第二次有人向徒弟提親,第一次的時候,王浩對徒弟還沒有動心,加上要賣給瀾姐個面子,才勉為其難的應付一下,現在,星語成了他的女人,這件事根本沒有餘地。

    「不行!」提親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婉言拒絕也就是了,只不過王浩心裡不爽,一肚子烈酒彷彿變成了醋,加上千機子未免有些張狂,所以口氣生硬了些。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20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一百歲和三百歲有何不同?要是這樣的人夠資格向星語仙子提親,那麼在場的高手有誰不夠資格?

    明知道自己無望,可是只要星語仙子仍是未嫁之身,多少還有那麼點虛無縹緲的機會,總是個念想。聽見斬釘截鐵的拒絕,仰慕者們才鬆了口氣,暗讚王浩有脾氣,夠爺們。

    什麼叫做公憤?這就叫做公憤,

    何止是王浩心裡不舒服,在場的人中,沒有幾個是舒服的,若非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說話行事要顧及身份,無需等正主發話,怕是早就有人出來獻慇勤了。什麼玩意兒?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提親的人蠻橫,拒絕的口氣也是生硬,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起初人們還在議論紛紛,此刻突然安靜下來,彷彿都在拭目以待,要是千機子膽敢恃強凌弱,讓仙子受了委屈,他們即便是不顧身份,也要出來維持公道。再說了,到時候於情於理也說的過去,不至於折了門派的顏面。

    千機子不是沒有想過被人拒絕,想不到被拒絕的如此乾脆,當下老臉便有些掛不住,但是考慮到天下高手雲集草廬,卻也不得不耐住性子,生硬的問道:「難道老夫的徒弟就配不上......你的徒弟?」

    「這不是配的上,配不上的問題,男婚女嫁,首先要你情我願才行。」酒醉三分醒,王浩還保持一絲理智,沒有把話說的太過分,不過要是沒有喝酒的話,他就能清晰的感覺出千機子的囂張,此刻說不定早就翻臉,誰知道呢?

    千機子還以為他的態度有所緩和,得寸進尺道:「這話說的有理,此事能不能成。不在你我。還要看他們的意思。星語仙子,不知道你地意願如何?」

    徒弟間私下裡定情也沒什麼,但是當著師傅地面問出這種話來便是不敬。至少,千機子沒有將王浩放在眼裡,受到刺激以後,他的張狂逐漸顯現出來。

    猶如真空般的死寂,傳來陳玄的冷哼,聲音雖然不算大,在場的每個人卻都聽的清清楚楚。這是赤裸裸的威懾。熟悉內情的人都清楚王浩和徒弟的關係不清不楚,徒弟是他地逆鱗,萬萬碰不得的。

    石雀擔心宴會鬧得不歡而散,想要出來圓場,卻被漢子搶了先,將他檔在了身後,其意不言自明。他在等待王浩的命令,要是動起手來,不希望外人干涉。

    沒有將王浩放在眼裡,就是沒......將草廬放在眼裡。相信假如王浩清醒的話,千機子已經倒大霉了。

    無奈王浩已經喝的半夢半醒,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麼,無奈之下,星語只能撐起大局,說道:「千機子。你拿徒弟當個寶,那是你的事,你有女兒可以嫁給他。本仙子對你的寶貝徒弟一丁點好感都沒有。草廬不歡迎狂妄地人,不送!」

    千機子的狂妄有目共睹,前來做客,卻不將主人放在眼裡,星語容忍到這個程度,不能不說是個奇跡。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不卑不亢。儼然是一代仙子的風範。

    然而,王浩卻能聽出她地委屈,要是公佈和她的關係,哪還有人來上門求親?小妮子死心塌地的愛自己,為自己付出,到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不清不楚的,連說話都不夠硬氣,能不委屈麼?也許正是這分委屈,讓她失去往日的烈性。

    女人始終需要個名分,男人不該讓女人受這種委屈,王浩沉浸在愧疚之中,全然沒在意千機子的蠻橫和無禮。

    千機子也是風光過一陣子地人物,雖然隱居多年,別人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哪肯灰溜溜的離開。強硬道:「你們拒絕提親,老夫無話可說,但是侮辱老夫......的徒兒就萬萬不行,要是你今天不拿出個說法,別怪老夫翻臉。」

    星語的懵懂中回過神來,冷笑道:「千機子,你必自侮而後人侮之。翻臉,你當我草廬三千顆腦袋是假的?別說是你,就是老怪物敢來猖狂,一樣讓他有來無回。」

    聽到這樣的話,草廬方的人出現一陣騷動,三千名高手,修為基本上都在出竅期以上,除非有陳玄的本領,誰有本事全身而退。

    千機子雖然不知道老怪物是誰,但是前面有個老字,想來也是個成名已久地人物,譏笑道:「是啊,你們草廬有三千個腦袋,以眾欺寡當然所向無敵,就怕玄門豪傑容不得你胡來!既然你們也下了逐客令,老夫留下也沒有意思,不過臨走之前,老夫要向草廬的高手討教。人由你選,但凡是草廬地人就做數,要是能戰勝老夫,老夫立馬就走,絕無二話。要是你們輸了也沒關係,就當是給你個教訓,今後說話做事不要太猖狂。」

    以眾欺寡是件羞恥的事,星語不會這麼做,不過千機子的招數也夠毒,擺明就是在砸場子,話說到這個份上,陳玄等人統統插不上手,如果三干高手

    無人勝的過他,草廬的......人今後別想抬的起頭來。

    千機子不僅脾氣古怪,修為也不差,一時半刻還真想不到派什麼人出戰才有必勝的把握。正當星語猶豫之際,漢子自行站了出來,他想來就不喜歡說話,巨劍懸空向千機子一橫,這就是挑戰的意思。

    巨劍尺寸駭人,還是用煉器的手法提純而成,打眼一看也知道異常沉重,懸在他的手裡卻像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就憑這手,他就有資格挑戰千機子。

    說起來還是星語對自家的勢力不夠瞭解,草廬高手中能挑戰千機子的不下十人,這漢子便是其中最強的一個,有十成十的把握能打敗千機子,而且以他凌厲的攻勢,勝負應該是在一兩個回合的事。

    「你要向老夫挑戰?報上名來!」千機子面色一寒。

    玄門的規矩和過去的江湖差不多,刀下不殺無名之人,爭鬥前先報上名諱,但是在漢子看來。爭鬥就是玩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詢問一個將死之人的名字沒什麼意義。當然,有意義他也懶得去問,漢子不喜歡規矩,所以才和身邊地人永遠都格格不入。

    「輸地人把命留下。」漢子言簡意賅,一......字一頓的說道,沉悶的聲音如同喪鐘。

    「好~」千機子剛吐出一個字,剩下的話再說不下去。巨劍殺到胸前仍有一尺的距離,無形的壓迫感已經讓他窒息,要麼後退,要麼受死。

    漢子的巨劍雖然沉重,可是並不笨拙,恰恰相反,他懂得將力量轉換成速度。如果力量不足。操縱巨劍將會十分吃力,要想進攻必定先收劍,原理如同耍大刀一樣,除非有足夠的空間才能舞的起來。但是在他驚人地力量下。巨劍卻靈巧非常,完全不需要蓄力,從最短的距離直刺過去,打了千機子一個猝不及防。

    以千機子的修為,第一個照面便被人逼退,這已經是十分丟臉。另外。他和蜀山的老怪物一樣,是以強橫的修為著稱,硬生生的被人逼退,便是輸了大半。但是他不得不退,除非他想被巨劍貫穿,以巨劍的寬度來說,被貫穿地話,就是被斬成兩截的意思。

    千機子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除了修為精深,也是身經百戰。抽身急退中仍然能保持對身體的控制,同時召喚出法寶,一面十分怪異的盾。

    說這面頓古怪,因為它確實非常特別,不是由金屬打造,卻像是用枯骨堆......砌而成地牆,而且在骨縫劍燃燒著幽綠的火焰,王浩看著十分眼熟,無奈酒喝的太多,實在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無疑,這是一件頂級的法寶,但是現在拿出來,卻只能加速失敗,盾的作用是格擋,和力量佔有絕對優勢的對手爭鬥,最忌諱地便是硬碰。出於對法寶的信任,千機子做出了愚蠢的決定,擋。

    轟的一聲巨響,千機子像彈丸般被砸飛出去,而漢子一路尾隨,手中的巨劍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體超過一尺。

    承受這樣的一擊,即使不死也是昏迷,哪還有能力繼續戰鬥?可以想像,千機子落地的時候便是他地死期,王浩已不止一次的見過那種場面,不想再見到一次。

    「算了吧!」王浩地聲音不大,仍是傳到了漢子的耳中。

    連人帶劍急速前衝,該是什麼樣的慣性,他卻強硬的停住了,使用巨劍作為武器,他居然能做到收放自如。瞭解其中難度的高手都在心中暗罵此人是個變態。

    王浩彷彿忘記了草廬剛剛經歷過一場惡鬥,忘記了千機子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成功的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後,緩緩說道:「今......天是石雀長老慶功的日子,不妨來個雙喜臨門,難得今天高手雲集,天下豪傑都到齊了,我要宣佈一件大事。」

    千機子受到重創,天恆宮的人必定不肯善罷甘休,這個時候宣佈什麼事情?轉眼間,玄門高手又開始議論紛紛。

    等四周開始安靜下來,王浩突然將星語攬入懷裡,在一干仰慕者的目瞪口呆中,旁若無人的宣佈道:「星語不但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女人。」

    酒醉後的王浩有些詞窮,乾脆用行動表示了,驀然,他咬上了星語紅艷艷的小嘴。原本他想先把星語逐出師門,然後再宣佈兩人的關係,眼下的情勢,加上對星語的憐惜,卻讓他提前公佈出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酒精的作用,不管了,誰說徒弟就不能做老婆呢?

    星語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搞的昏天黑地,什麼都感覺不到,什麼也聽不見,猶如僵硬了一般一動不動,俏臉,小手,身體,都是火燙火燙的。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20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胖子的哲學

    這一刻,星語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可是,為什麼覺得有些缺憾?腦子裡亂成了一團,就這樣,她任由師傅抱住,親吻,渾渾噩噩的彷彿靈魂出竅。

    王浩和陳玄是同一種人,魔族不算是大事,千機子微不足道,唯一的大事卻是善待女人。

    今夜他確實喝醉了,宣佈完他的大事以後,扔下一副爛攤子,晃晃晃悠悠的離去,本該是動人的表白,看起來卻像是他在耍酒瘋。

    可憐的石雀不得不幫他收拾殘局。

    千機子被人打傷,生死難料,這可不是件小事,老傢伙費盡唇舌,不惜威逼利誘才勉強將天恆宮的掌教打發走。比起這個來,壓制住星語仙子成千上萬的仰慕者更加困難,那些失魂落魄的傢伙看到心目中的仙子遭遇狼吻,內心的失落和憤怒可想而知。

    男歡女愛無可厚非,如果王浩的徒弟是個姿色平庸之輩,沒有人會說三道四,但是他的徒弟偏偏名花譜上排名第一的星語仙子,這就另當別論了。

    玄門裡雖然沒有規定師徒不能相戀,但是別有用心的人難免以此作為借口,話說回來,即使星語仙子的戀人不是師傅,而是另有其人,也難保這些傢伙不跳出來阻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要不是有石雀出面壓住,那群星語的仰慕者在喝的爛醉以後,一定是找王浩的麻煩,而不是乖乖的留在草廬裡睡覺。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是能讓男人瘋狂地動物。

    也虧的石雀有口燦蓮花之能。硬是將王浩和星語說成天作之合,眾望所歸,這才斷了豬哥們的念想。

    天啊!兩人雖然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勉強說的過去。眾望所歸純粹是胡說,賓客當中,除了陳玄,沒有人認為這是件喜事。

    王浩那一口,不止是親在星語地小嘴上,也是咬在無數仰慕者的心坎上,就連一貫淡漠如水的小醫仙,也是沒來由的心頭一痛,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識到。她是在乎王浩的,修真在於修心,人不能逃避感情。高手更加不會做那種傻事。

    入夜,月朗星稀,在龍門山脈來說,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星語心亂如麻的坐在一塊巨石上,心亂如麻。

    「小妮子。終於如願以償了,守的雲開見月明,幹嗎長吁短歎的?」卓月獨自在月光下漫步。兩人正好遇上。

    「人家丟人丟到家了,姐姐還取笑人家,這麼大地事,我事先都不知情,而且……他還是醉酒以後,被千機子話趕話趕出來的。連句好聽的話都沒有,就說我是他地女人,這算什麼呀?」星語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訴起苦來。也難為她了,女人一生一次的大事,就這麼草草的結束,誰能甘心?

    卓月撲哧一下樂了:「你就知足罷,他以前就有這份心思,本來是要等到崑崙大會當眾宣佈,給你一個驚喜。也許今天看到你受委屈,才忍不住提前說出來。酒後吐真言,這麼表白,比起清醒時候的甜言蜜語強多了。只要他是真心的喜歡你,計較那麼多幹嗎?」

    「說地也是,不過…」星語順勢倒在姐姐的肩膀上,別看兩人都見過彼此的父母,但是在玄門算不上什麼,遠不如當眾宣佈來地隆重,而且還是當著全天下的玄門豪傑宣佈,如今,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卓月假裝酸溜溜的接道:「不過,哪個女孩不喜歡聽山盟海誓,甜言蜜語呢?你覺得不甘心,何況我們的星語仙子艷絕天下,又不是沒人要的主,要求個浪漫的求婚也不叫過分,對不對?」

    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星語覺得無比踏實,懶洋洋的說道:「比起那個,我還是認為先拴住他比較實際,這傢伙現在越來越花心,前些日子勾搭上一個女記者,才不過幾天地功夫,星月宗的莫琳妹妹又找上門了。」

    「你跟蹤他?」卓月笑問。

    星語嬌嗔道:「我哪有這個本事,老遠就被他發現啦!哼,他玩,我也會玩,我讓他玩都玩不踏實。」

    「你們要是分開呀,兩個人都不踏實。」卓月無可奈何的歎息。

    「對了,我們走了以後,發生什麼事了?」星語這才想起草廬的騷動,本來王浩醉酒,應該由她主持大局,不過她也跑了,對後面的事一無所知。

    卓月白了她一眼,嗔道:「你還好意思問呀,你們師徒兩人都是挺默契的,一個腳前,一個腳後,扔下爛攤子就跑,多虧石雀幫你們擺平,要不然的話,天恆宮的人哪肯善罷甘休?」

    星語才不理天恆宮能如何,她擔心的是自己被人強吻,怪難為情的,想知道事情嚴重不嚴重,

    焦急道:「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我不是問天恆宮。」

    卓月明知故問,裝傻道:「不是天恆宮,還能有什麼事啊?」

    「你又戲弄人家。」星語剎那間羞紅了臉,搖著姐姐的肩膀不依。

    卓月咯咯笑道:「還能幹什麼?喝酒唄,好多人都喝醉了,那些掌教,長老什麼的,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還有個星月宗的一個小子,又吵又鬧的喊你名字,被陳玄給教訓了一頓。不知道是不是草廬的酒特別好喝呢,還是艷絕天下的星語仙子名花有主,仰慕者傷心之餘借酒澆愁?」

    「無聊,我嫁人關他們什麼事?」星語轉眼間又氣急敗壞。

    「這我就不清楚啦,你問完了沒有?」卓月神秘兮兮的催促道。

    星語不知所措的點點頭,事到如今,反倒覺得沒什麼好問了。

    「那好。陪我喝酒。」卓月變戲法似的取出兩罈子烈酒。

    「喝酒?」星語詫異道。

    「你以為我跑到這荒郊野外,是專程來安慰你地?我是找個地方喝酒。」卓月笑嘻嘻的問道,到目前為止,她的輕紗還覆在臉上呢。

    眾人皆醉我獨醒。聽起來好像還不賴,真的這麼做了,就知道不是件快樂地事。小醫仙的心情比那些失落的仰慕者更糟,不開心的時候仙子也喜歡喝酒。

    星語不可能猜到卓姐姐不開心的原因,但是喝酒不需要理由,於是,在泛著月亮的河邊,兩個神仙姐姐般的可人對飲起來。

    清晨的第一束陽光,暖暖的灑在身上,再勤快的人也會變得懶散。

    頭痛欲裂地王浩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星語亦嗔亦喜的小臉,沐浴在金燦燦地晨光裡,小妮子當真是說不出的迷人。

    原來王浩也是迷迷糊糊的來到河邊。倒頭便睡,距離她們飲酒的地方不遠,天亮的時候自然就看見了,小妮子是跑來興師問罪地。

    事情很明顯,自己不是睡醒的。而是被人弈醒的,王浩用力地揉揉腦袋,詢問道:「你瞪我幹什麼?有沒有清茶呀?」

    「茶你個頭。你以為我想看你呀,惹出天大的亂子,居然躲出來睡大頭覺?」星語別過頭去。

    「什麼亂子?」王浩一本正經的問道。

    「什麼,你不是酒醒以後就不認賬吧?」絕美的小臉上揚起一絲綠色。

    「什麼不肯認賬,說的這麼難聽,你別是......想誣陷我昨天夜裡和你那個了?」王浩懶洋洋的走到河邊,捧起河水洗了個臉,涼絲絲的感覺頓時讓人清醒了不少。

    星語快要崩潰了,跟在後面。怒氣沖沖的問道:「你,你還有臉問我,昨天晚上石雀在草廬設宴,玄門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在,這個你該記得吧?」

    「這個我當然知道,然後呢?」儘管王浩努力地試圖找回記憶,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彷彿失憶了一般。

    「然後,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宣佈,說我是你的女人,還當眾吻我。」星語的俏臉儼然成為菜色。

    「我有這麼神勇?」王浩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仍然在疑神疑鬼。

    這些都是王浩心底的話,旁人不可能捏造的出來,再說了,這些話遲早是我說的,早說晚說無關緊要,王浩總算接受了現實,可是星語卻不幹了,這畢竟是人生大事啊,不能因為人家酒後失言,說了幾句醉話,自己就稀里糊塗的嫁人吧?

    「左右都是要說的,本來想等到合適的時候,昨天喝多了,不小心就說了出來,不是因為心疼你嗎,這種事有什麼好計較,咱又不是不認賬。」王浩也知道禍闖的不小,心虛的狡辯。

    「還說,你以為我沒人要啊,非逼你認賬不可?」星語不依不饒,據理力爭,口氣雖硬,眼圈卻是紅紅的。

    問題出現嚴重性了,胖子靈機一動:「你看,你看,我是騙你的,這麼大的事,我能不記得?現在玄門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能用這種事開玩笑。」

    「真的,那你昨天晚上說的原話是什麼?」小妮子將信將疑。

    「喝了那麼多酒,哪還記得住呀,反應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們慢慢想。」

    憑借騙死人不償命的口才,王浩總算是逃過一劫,不過,他很快又想起一件更嚴重的事,卓月呢,為什麼不見了?

    星語沒好氣的說道:「她昨天晚上還跟我一起喝酒呢,早上才走的,說是想出去散散心。」

    歹命啊,星語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找人喝酒,一定是心情不好,才獨自上路了,王浩有苦說不出,一臉的苦相。

    衝動是魔鬼呀,代價是慘重的,小醫仙離去十有八九和此事有關,難道真的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王浩偏偏就不信這個邪,卓月離去,至少說明她在乎自己。像卓月這樣的女人,若非動了真情,再大的風浪也休想讓他的心泛起波瀾。

    另外還有一個代價,王浩必須要改變策略,以前對付星語,還能拉下臉來訓斥,窗戶紙一桶破,這招就不靈驗了,如今只能用哄,用騙。

    有代價就有收穫,牛刀小試便嘗到了甜頭,王浩驚異的發現,用騙對付女人比什麼都要管用,原來,當女人任性的時候,不妨答應她們的要求,大多數時候,她們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就算不忘記也沒有關係,隨隨便便說兩句好聽的話就能矇混過關。

    王浩還由此得出一個推論,女人是充滿幻想的動物,她們的想法非常的多,你永遠不可能全部滿足她們。事實上,她們本身也不奢望夢想都能實現,有時候不過是說說而已,但是如果你不答應她們,她們就一定不開心,她不開心你也沒有好日子過,所以對女人講一言九鼎,非要辦到才敢答應,那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和自己過不去。

    掌握住基本的原則,對付星語變得輕而易舉。

    「不行,我不要不明不白的就成了你的女人,除非你重新向我表白。」

    「好說,天氣不錯,要不然我們現在就重來」王浩懶散的躺在河灘上,口中還叼著跟草棍,四周草倒是不少,這個季節好像沒有花。

    「別想矇混過關,我要你在人多的時候當眾宣佈?」

    「沒問題,時間,地點隨便你挑,咱服從命令聽指揮。」大不了就是崑崙盛會,昨晚草廬的高手不比參加崑崙盛會的人少。

    「光說說不行,我還要婚禮。」

    「一定要辦,還要隆重,咱們辦兩回。」這種問題想都不用想,胖子開始駕輕就熟了。

    「正經點!哪有人辦兩次婚禮的?」星語聽的有些不對味,瞪了某人一眼。

    「為什麼不行?玄門辦一次,世俗辦一次,我們把親朋好友都叫上!」星語小時候就離家出走,王浩也是二十歲才回家,兩人根本就沒什麼朋友,把雙方家長都加上,滿打滿算的也就一桌。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你變性啦?」轉眼間星語已經技窮,雖然明知道有人在敷衍,也不能立刻兌現所有的事呀,爭取的過程才是快樂的,太容易到手的一切反倒失去樂趣,她更喜歡看到胖子為難的表情。

    「沒問題,變性……」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21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快樂不快樂

    糾纏片刻,星語感覺無趣,去呼呼的跑掉。

    「你是不是太寵她了?」陳玄接踵而至,手裡牽著雨霞,原來這傢伙一直藏在暗處偷聽。

    不傷害是一碼事,女人怎麼能寵呢?王浩笑毫不吝嗇的的將剛剛領悟到的訣竅傾囊相授。

    「好像很有哲理的樣子。」陳玄若有所思,但是以他的性格,十有八九是用不上的。

    王浩故意問道:「雲逸仙子也在草廬,她沒有找你?」

    反正雨霞還不記事,陳玄也不在意,若無其事的答道:「雲逸找我幹什麼?她是石雀請來的。」

    「要不乘機找她談談?如果你抹不開面子,我去幫你探探口風?」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感覺,王浩是深有感觸,這也算的上是為兄弟兩肋插刀,要知道,以兩人今時今日的身份,被人奚落一頓,也是件很沒有面子的事。

    陳玄連忙阻止道:「兄弟,好意我心領了,此事不要在提,過去的就讓她過去,我已經傷害了雨霞,不想再傷害一個。」

    王浩搖了搖頭,發出一聲歎息:「你說的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是稀鬆平常的事,說起我來頭頭是道,輪到自己頭上卻唯唯諾諾。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陳玄解釋道:「兄弟,我和你可不一樣,自從雨霞失去肉身,我們夫妻倆患難與共,經歷數不盡的風雨才走到今天,重聚的機會來之不易。應該倍加珍惜才對,人到了我這個地步,不想再有什麼波折。」

    陳玄找來是商量幫助雨霞恢復記憶的事,一轉眼小妮子都四。五歲了,修煉地事,越早下手越好,原定的計劃是六歲,如今只差不到一年,該是做些準備的時候了。

    說起來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恢復前世地記憶,對陳玄來說是小菜一碟,轉世重修本來就簡單,雨霞修為尚淺的時候。用歸元丹就足夠了,那種東西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嗎?

    不過考慮到陳玄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一定要為雨霞創造最好的條件。王浩還是列出幾種稀有珍貴的材料,說穿了純粹的心理作用,這就好比患了頭疼腦熱的患者,希望得到最好的救治,為了讓患者能夠放心。醫生迫不得已給他開一大堆補藥,作用不大,但是也吃不出毛病來。並且多多少少是有那麼點好處的,陳玄如獲至寶,得到方子片刻也不停留,立刻去著手準備。

    王浩苦笑不已,要說築基的話,最快的方法還是用煉丹地手法植入,不過風險太大,而且將隱患無窮。雨霞是無名的弟子,以前就修煉過馭獸宗的法門。重修地話,還是用以前的法門更穩妥,能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浩拍拍屁股從河岸上站起來,剛想離去,河水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無心,猶如出水芙蓉般緩緩走上河堤。濕漉漉的頭髮,衣服打濕後貼在身體上,曼妙的曲線一覽無餘。她很美,奈何做了太久地高手,嚴重的缺少女人味,但是此刻,她的美足以讓男人血脈噴張。

    作為水系地修真者,她有能力待在河裡,不讓河水打濕衣服,不過作為水系的修真者,她又喜歡被誰濕透,聽起來很矛盾,若非恰巧有這條河,她基本上沒有可能避開陳玄的耳目。

    狂汗!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嗎?居然在清晨陽氣最盛的時候,上演濕身凸點的誘惑,這不是要胖子的老命。

    撲上去,這是男人的本能,不過純粹是找死,即便勉強保住性命,落個殘疾是免不了的,王浩十分理智的移開目光,同時轉了個身,以免被他看到自己蠢蠢欲動地兄弟。

    很幸運,無心對男女間的情事知之甚少,因此也沒有留意到他的變化,走上河堤的同時自言自語道:「難怪你們玄門在勢力上始終落後,道場的靈氣不足僅僅是原因之一,原來你們把時間都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那個陳玄,如果他不是成天和女孩親親我我,白日飛昇並非什麼難事?」

    「本來就不是難事,要不是他數次自廢修為,一早就飛昇了。」迫不得已,王浩轉過臉用屁股對著佳人,看起來倒是有了幾分傲氣。

    無心詫異道:「什麼,還有人自廢修為?修煉不就是為了白日飛昇嗎?」

    王浩呵呵笑道:「飛昇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能快樂麼?和心愛的人攜手遊遍天下,留在人界也是一對神仙眷侶呀。在我們人界有一句話,叫做只羨鴛鴦不羨仙,你沒有聽過罷?」

    無心當然沒有聽過,即便聽過,也一定是當作謬論。不單是她,玄門弟子都是把這句話當作謬論。同樣的話,在俗世和玄門意思截然不同,而且,這句話由旁人說出來味道就變了。當你沒有能力飛昇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會招來別人恥笑,除非是站在巔峰之上,才有資格說出這種話,放眼玄門,夠資格說這句話的,唯有陳玄而已。

    不過說到快樂,說到攜手遊遍天下,無心倒是聯想到和王浩同行的時候,不知道那算不算快樂,但是的確很讓人留戀,因此,她出於本能的追逐胖子,骨子裡是要留住那種感覺。經人提醒,她立即有所感悟,拋棄感情不說,自從遇到王浩以後,生活的確變得有趣了,比起獨自在魔界遊蕩的千年裡,猶如在黑白的世界裡突然出現的一抹彩色。

    「就像你,修為這麼高,你快樂麼?」王浩步步緊逼。

    「快樂有那麼重要麼?」無心努力回憶,卻想不起那是種什麼感覺,即使和王浩在一起的時候,她也並沒有敞開心扉,當然也就不可能快樂,她依稀記得,第一次站上飛劍的時候,好快樂過。堪破元嬰期的時候,好像也快樂過,還有每次境界提升的時候,不過到如今也變得麻木了。

    「當然重要,不快樂的人輕則虐待自己,重則禍害蒼生。」王浩說的實際上就是無心和賽奪,不過沒敢指名道姓,但是就算他不說,無心也猜的出來。

    事實上,無心的修為達到巔峰以後,也是基本上停止了修煉,不是因為偷懶,而是到一定的境界以後,跨越境界變得十分艱難,除非有類似頓悟和靈丹的機緣出現,修煉的作用變得微乎其微,修真者有時候修煉百年,甚至感受不到有任何進步,漸漸的,人就變得疏懶了。

    不同的是,陳玄有殺妻之仇可報,還有亡妻需要拯救,千年來雖然歷經風雨,但是過的非常充實,而無心即無仇,也無愛,像是幽靈一樣混跡在魔界的大陸上,相比之下,似乎是陳玄更加幸運一些。

    無心不知道愛情的滋味,接觸的時間久了,也能感受到王浩等人的快樂,有朋友可以關心,可以付出,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內心裡,她是十分羨慕王浩的。

    臨走前,王浩講了個小故事,說是有個苦行僧,一心要修成正果,於是找了處沒有人的地方苦修,修煉的過程很苦,苦行僧坐在炎炎烈日下的巨石上,沒有吃,沒有喝。

    不久,來了一個女孩,女孩天天都送給苦行僧一些水和食物,有的時候還說話,那是段快樂的時光,但是苦行僧認為女孩是修煉的魔障,為了不影響苦修,狠心趕走了女孩,從此女孩再也沒有出現。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有一天,苦行僧的決心感動了神,神出現了,他同意滿足苦行僧一個願望,當然也包括苦行僧一直想要得到的正果,可是這個時候的苦行僧卻改變了想法,他沒有要求成佛,而是想要那個曾經給他送水,送食物的女孩。

    「然後呢?他得到那個女孩沒有?」無心拉住想溜的胖子。

    難道說小爺的口才進步啦?居然達到引人入勝的地步,王浩臭屁的想到,儘管他很希望編造出圓滿的結局,考慮片刻後還是決定保持原貌。、

    這就是個故事,沒有結局,不過依照故事的本意,苦行僧應該找不回那個女孩,珍貴的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

    以無心的經歷不難參透故事的精髓,修真者追求虛無縹緲的天道,卻對身邊出現的唾手可得的幸福視而不見,到頭來,不是在渡劫中殞命,就是在渾渾噩噩中渡過一生,有朝一日驀然回首,卻發現物是人非,一切都已遠去,追悔莫及。

    「嗯,故事的意思本意是說,有的時候不一定要付出絕大的代價才能得到快樂,恰恰相反知道放棄的人才能抓的住快樂。」無心思索著說出答案,由於想的入神,居然片刻後才發現死胖子溜了。

    這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沒有固定的答案,王浩講出這故事,目的是要告訴她,快樂才是至關重要的,苦行僧就是在正果觸手可及的時候,才領悟到這個道理,後悔已經來不急了。、

    道理雖然淺顯,除非是站在巔峰的人物才能真正參透,青常人如果這麼想就叫做胸無大志,不過王浩的目的顯然也達到了,無心不知不覺中已經認同了快樂的重要性。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21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紅人!

    山癲的草廬狼藉不堪,火修絞盡腦汁才找到個僻靜的所在,就是灡姐母子上次住過的小屋,如果不是心有掛念,雲逸在宴會結束時就走了,她留下,說明有話要說,而話題一定和陳玄有關。

    倒不是王浩多事,誰叫兄弟是個悶葫蘆,凡是都要講究個義字,要是陳玄拒絕了雲逸,就算和雨霞生活在一起,也注定不會快樂,他不快樂,雨霞又如何快樂的起來?與其讓三個人都痛苦,何不讓三個人都快樂呢?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陳玄一再的選擇逃避,本質上就表明了立場,他捨不下雲逸,要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格大可以直截了當的拒絕雲逸,讓人家死了這份心。

    王浩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座,硬著頭皮說道:「有些事陳玄不好開口,沒辦法,只好由我這個做兄弟的代勞,咱們都是熟人,我就開門見山,以前雨霞失去肉身,他們前途未卜,那個時候你等他還說的過去。如今雨霞都轉世了,不久便能恢復前世的記憶,他們歷經千年才走到一起,眼裡一定是容不下別人的,所以,我認為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感覺話說的有點過了,王浩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以仙子的條件不愁找不到稱心的伴侶。」

    雲逸是何等的聰明,還能聽不出弦外之音,要是陳玄下定決心放棄自己,就輪不到胖子這個兄弟出馬了。

    雲逸先是遞來一杯沏好的綠茶,然後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的胖子心裡發毛:「你這還叫開門見山呀?有話不妨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我就知道瞞不過仙子,呵呵。」王浩低頭品茶,同時醞釀著要如何開口,換成臉皮薄的人,向人示愛都缺少勇氣,更別說提出腳踩兩條船的要求。好在是為兄弟出頭。要是換成自己的事,死胖子一定掉頭就跑。

    醞釀地太久了點,雲逸等了片刻仍然沒有下文,催促道:「王浩,你如今也是條響噹噹地漢子,說話要大氣,不要吞吞吐吐的,莫非是有難以啟齒的事。」

    又是猶豫了半晌,王浩才鼓起勇氣說道:「話當然可以說的大氣些。但是事情大氣不起來呀,唉,不兜圈子啦!陳玄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即使他不喜歡雨霞,單純為一個義字,他也會一條道走到黑的。何況他和雨霞是是真心相愛,所以,讓他放雨霞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然後呢?」雲逸不動聲色,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然後就是。他不能放棄雨霞,但是並不表明他不喜歡你。」下面的話胖子實在說不出口來,還是讓雲逸仙子自行領悟去吧,大家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個份上,基本上算是到位了。

    雲逸什麼話也沒說。一邊品茶,一邊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直到胖子快要抓狂地時候,才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問道:「是陳玄叫你來的?」

    「自然不是,你還不知道他那個人!這種事,說服他比說服你更難。我可是背著他來找你的。我也是不想看你們三個人耗著,才出此下策。上午的時候他來找過我。是為了給雨霞恢復記憶的事,現在他下山找材料去了。估摸著最快幾周時間,最遲數月就能趕回來,那個時候雨霞就要找回前世的記憶。」

    王浩一臉肅然彷彿在訴說天大地機密,也許在他的心裡,玄門,魔族,統統都不重要,反倒是感情的問題才要認真對待。骨子裡,他始終認為天下大事與己無關,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子去頂住,殊不知他本身就是別人依靠的高個。

    不管王浩是否承認,近期玄門地一系列大事,都是他有扯不清的關係,從對付玄天宗,到提升修真家族的地位,到魔族遷徙。石雀不分輕重,將千鈞重擔一股腦壓給王浩,不知不覺間,胖子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石雀最倚重的紅人,假如他願意的話,此刻應該是日理萬機,不過到目前為止,胖子仍然沒有這份覺悟。

    第五天,陳家地家主找上門來。

    儘管王浩再三言明,自己就是個跑腿的,負責傳個話,發發請柬,別的一概不管,可是說出來有誰信啊?人家就是奔著他來的,來到草廬以後,壓根不找石雀,直接揪住了他。

    大家都是熟人,對待胖子的謙虛,陳家主也沒客氣,直言不諱道:「我可是有言在先,攬下這差使完全是看在王兄弟的面子,你要把我推給石雀也行,我現在就去找他,告訴他陳家自知能力有限,沒有資格參加崑崙盛會,也無力承擔他的重托,好意心領,恕我們不能從命,請他另覓高明趨去。」

    陳家主也是個成了精的人物,玄門這麼大地動作,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陳家如果不識抬舉,將來勢必受到打壓,獨善其身不大可能,陳家只有抓住機會才能在未來地日子保住一席之地,說不定還能因此得到更多。

    既然決定投入玄門的麾下,就要找個有力的靠山才行,石雀高高在上,要和他拉關係千難萬難,再說了,石雀是頭成了精的老狐狸,一心要利用修真家族,和他拉關係也沒用,他能一邊微笑著一邊向自己背後捅刀子。相比之下,王浩就的人情味要濃多了,還沒有修煉到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境界。

    何況縣官不如現管,石雀的地位雖高,卻無心這些瑣事,王浩主管玄門和修真家族的關係,搞好關係能得到更多的實惠。

    陳家主也是權衡再三才做出抉擇,而且立場堅決,來到草廬以後不見石雀,僅僅和王浩保持單線聯繫,因為他知道,任何一個掌握權利的人,都需要屬下的忠誠,想得到胖子的幫助。首先要表明態度。他是王浩的人,不是石雀的人。

    可惜他的苦心注定是對牛彈琴,王浩對權勢半點興趣都沒有,一心就圖個省事,巴不得將所有的事都推給石雀。

    一同前來地還有陳素兒,除了醉心於煉丹,此女在計謀方面地天分也出類拔萃,以往由於她的王家的關係,陳家主不敢用。自從王家瓦解,她就一直待在家主的身邊效命,關於修真家族的整頓計劃,就是在她和陳家主協力完成。

    說是協力,陳家主的分工僅僅是提供各家族的勢力範圍,實力詳細,以及家族間的關係。詳細的計劃全部是由陳素兒制定,當然,並非陳家主無法獨立完成,主要也是出於對她地栽培。另外也表現出對她的信任。

    既然計劃是由陳素兒制定的,由她來講解也是順理成章,可憐的胖子,那份卷宗足有半尺多厚,光是瀏覽一遍也要幾天的時間,還有逐條的講解。救命啊!

    別看陳素兒平時冷冰冰的,說話地聲音卻十分舒服,就像一曲平和的催眠小調。加上王浩對修真家族的狀況一竅不通,很難聽懂她的計劃,也不想聽懂她地計劃,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耷拉下腦袋,險些撞到桌子上。

    「拜託你認真一點。」縱使陳素兒竭力忍耐,仍是免不了有些火大。這份計劃是她花了數月時間,日以繼夜的趕製出來。不僅考慮到修真家族目前的現狀,還要避開錯綜複雜的各種關係,而且盡量將實施的動作降低到最小,應該說地面面俱到,可是人家聽都懶的聽,能不火嗎?

    「誰不認真了,我不是很認真的在聽嗎?」王浩抹掉嘴角的口水,一本正經的狡辯。

    陳素兒靈機一動,刁難道:「好啊!既然你聽的很仔細,請你發表一下意見。」

    剛剛講到的內容恰好是需要人道毀滅的九個家族,為了這份名單,她和家主反覆推敲了七周地時間,其間還派人私下調查,唯恐錯殺了一家,那可就是幾千口子的人命啊,豈能兒戲?

    「不就是要掛掉九個家族嗎,我沒意見,拿去給石雀就好了。」王浩碰都不碰那份計劃,便召來火修,吩咐他立刻給石雀送去。

    陳素兒本來當場就要發作,被陳家主用眼神制止了,眼下最好地靜觀其變,就算胖子不負責任,還有個石雀把關呢,犯不上為這種事得罪人,只要這份名單問心無愧,就沒什麼可怕的。

    為此,陳家主也攔住準備開溜的胖子,死活也要等待石雀的答覆,這很重要,一旦計劃付諸實施,九個家族無一能夠倖免,如果玄門認真研究過才決定實施,那就是玄門的責任,他僅僅是提供建議,可是玄門看都沒看,那豈不是成了他在屠戮修真家族?

    沒有等待多久,屁大的功夫,火修去而復返,卷宗也原封不動的帶了回來。

    「石雀認真看過沒有?你有沒有給他講解?」還沒等到王浩發話,陳家主已經迫不及待的追問。

    可能是第一次充當跑腿的緣故,火修啪的一下將卷宗摔到桌上,氣呼呼的說道:「老夫解釋個屁呀!石雀才懶得看呢。」

    王浩一陣狂暈,罵道:「你老糊塗了?看不看是他的事,你把計劃拿回來幹什麼?」

    「他不看我就拿回來咯,你不是還沒有看完嗎?」火修茫然無措。

    「白癡呀,這種東西還用看?讓他執行就好了,你把卷宗帶回來,要動手掛掉九個家族,你去還是我去?」這可是原則問題,胖子派派請柬,撈撈油水還行,出人出力的事情堅決不幹,何況是掛掉九個家族,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這是劊子手干的活,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有身份的人不屑為之。

    火修恍然大悟,拍著腦袋叫喚道:「還是你花花腸子多呀,老夫差點讓他給算計了,石雀讓老夫把計劃帶回來準是沒安好心,他想讓咱們出人出力,門都沒有!」

    有進步,總算分的清自家和外人了,王浩頗感欣慰:「知道了還不給他送回去。」

    難怪王浩自始至終都不願意碰這份計劃,在他眼裡,這份計劃就是塊燙手的山芋。

    火修衝到門口,險些和迎面而來的傢伙撞上。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22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衝動

    不出所料,玄門和魔族在西方發生爭執,引起衝突的地方一共有四處,石雀的計劃不可謂不周密,然而百密一疏,玄門法典雖然明確限定了雙方的活動區域,可是有一部分玄門宗派在優惠政策的鼓勵下到海外尋找道場,經歷半年多的時間早就安營紮寨了,以前倒是沒什麼,現在魔族的人進駐,當然要引起爭執,萬幸雙方沒有動手,想來也是魔族顧全大局才竭力克制,迅速派人將情況告知草廬。

    王浩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出於本能開始往後縮,這種事去找石雀去,本人一概不理。

    「那個~正是石雀長老讓我來找你的,玄門和魔族的爭執不用問他,直接找你解決就可以了。」貌似藍德的立場也很明確,他是石雀的人。

    王浩當場將口中的茶水噴出來,這老東西精明呀,居然來個不聞不問,給自己來個趕鴨子上架。

    雖然不承認和羅剎的婚約,和勿猜或多或少有些交情,真要動起手來,不理說不過去,再說,今後凡是玄門和魔族的爭端全部由王浩協調,這是玄門法典銘文記載的,王浩想閃也閃不掉。

    還有,有個叫做伊娜的血族來找你,她不敢上山,在外面的小鎮上等你,在藍德的眼裡,血族就是血族,他不會認為伊娜有多漂亮,甚至連公母都懶得分辨。

    血族找上門還能有什麼事,無非是勿猜的人馬向他們勒索晶石,這原本就是石雀賣給王浩的好處之一,有什麼好見的?

    胖子大手一揮,不見!

    「還有。玄門的人漸漸的都散了。有不少身份不明的傢伙混在草廬不肯離去,我們是不是該出手清理了,他們中間有些人夠資格留在草廬,不過所有留在草廬地人都要你親自審核才行。還有,還有,十多個門派地掌教要和你談談,他們沒說什麼事,我估計是希望結盟。」說話的人換成了火修。

    「還有什麼?」王浩氣急敗壞的吼道。

    聽他問起,火修立即倒起苦水。先是從手鐲裡掏出一大堆請柬,草廬既已立派,而且是玄門的一流門派,別的門派遇到喜慶,宴會一類的活動,一定不會拉下的。這種事不是非要掌教參加,但是出席的人選卻要掌教指定。而且既然是去參加活動,就沒有兩手空空的道理,火修在人選方面不敢擅自做主,也負擔不起高昂地禮物。

    此外,草廬的兄弟雖然耿直,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又沒有條規和輩分限制,平日裡難免發生些摩擦,胖子和星語從來不理這種鳥事。別人又不夠資格管,日久便越積越多。如果不指定出一些簡單的規矩,爭端永遠不會結束。

    還有,草廬的房舍明顯不足,而山腰處基本佔滿了,要是再蓋的話,那就要往山巔的方向考慮。

    一個門派的日常地瑣事可謂是多如牛毛,而王浩卻沒有安排人分管。火修做不了主,到最後全部推還給了胖子。另外,他也有事要單獨商量,看他鬼鬼樂樂的德行,估計是又搞來了賊贓,可惜此刻王浩一點心情都沒有。

    嘮叨了將近半個時辰,老雜毛還在沒完沒了,王浩終於暴走。

    「有完沒完啊!本來就一攤子爛事,你跟著湊什麼熱鬧?他們爭什麼,不想待統統都滾蛋!還有那個什麼血族,趕緊打發她走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小爺和血族有來往呢!」王浩一陣歇斯底里的咆哮,耳朵根子終於贏來一片清淨。

    藍德和火修倒是知趣,找地方避風頭去了,他們責任僅限於匯報,如何處理是王浩地事,陳家主送達計劃書,即使不趕他也會走,不過他留下了陳素兒。

    無論計劃由誰執行,陳素兒作為計劃的制定者,由她從旁協助是最佳人選,留下是名正言順。

    當然,陳家主此舉絕非為了整頓修真家族的計劃,而是別有所途。

    首先是為了向胖子示好,十分明顯,王浩對處理宗派事務一竅不通,而火修自稱散人,也是野慣了的傢伙,壓根就沒有在門派裡待過,別指望他能幫上大忙,王浩需要一個稱職的管家,幫助他將草廬的日常事務納入正軌。

    如今王浩正是為了瑣碎地事務大動肝火,迫切需要幫手,雪中送炭永遠比錦上添花更容易讓人領情。

    陳素兒不僅機智過人,並且心思縝密,無疑能給胖子一些幫助。此外,有她守在王浩的身邊,就能獲悉玄門的風吹草動。

    陳家主無心刺探玄門的情報,不過玄門對待修真家族的立場,還是盡早知道的好。要知道,臨走時他仍然心有餘悸,一下子勾絕九個家族,那是上萬口子性命,王浩連看都不看,這說明什麼,玄門壓根就沒有把修真家族的人當作人看,假如他沒有歸附玄門呢,假如這份名單由別人執筆呢?假如陳家的名字出現在這份勾絕地名單上呢?

    考慮到種種因素,陳素兒留在胖子的身邊,遠比跟在他身邊有用。

    「你要去哪裡?」陳素兒攔住去路,一張俏臉道不盡地嚴肅,彷彿在教訓貪玩的孩子。

    王浩針鋒相對道:「出去轉轉!難道留下看你的臭臉?」

    陳素兒可是接受了家主的重托,耐著性子解釋道:「調節玄門和魔族的關係,那是何等的大事,石雀能放心的交給你處理,那是出於對你的信任。」

    「你懂什麼?」王浩冷哼一聲,這本來是石雀的事,他是被老東西算計了,不過這些話和一個修真家族的女孩似乎說不上。

    陳素兒語重心長的教誨道:「我不知道你和石雀的關係,但是我知道他們都是盡心竭力的幫你辦事,事情若辦砸了,他們沒有責任。你卻難辭其咎。」

    「辭其咎正好啊。大不了引咎辭職,我還正好不想幹呢,玄門和魔族打起來又怎麼樣,打到天昏地暗也打不到草廬來,至於應酬,誰願意去誰去好了。」

    無為則眾為,無能則眾能,正常情況下,這不失為上位者的至上教條。不過前提是正常情況下,而現在,使用這個教條地人是石雀,胖子是能者多勞。

    魔族和玄門地糾紛本來就商定由他解決,他不理,別人也是不斷的找他,何況還有勿猜的關係。至於草廬的瑣事,本來就應該他出面,別人想管也插不上手。

    嚷嚷歸嚷嚷,王浩最終還是找來藍德。如果平心靜氣的話,處理什麼事也不難。原來人家要的僅僅是一句話,要麼玄門退讓,要麼魔族退讓,剩下的事,藍德自然能處理妥當。

    沒什麼好考慮的。為了人界長期安定,為了雙方和睦相處,胖子果斷的犧牲了玄門。

    「恐怕不妥吧?」藍德好心提醒,畢竟是第一次裁決,具有非凡地意義,今後遇到類似的糾紛,都要拿出來做參照的,也就是說這一次退了。以後遇到相似的情況,都應該依例裁決。

    王浩一翻白眼。狠聲道:「有什麼不妥的?玄門法典把勢力區域劃定的清清楚楚,現在就是玄門踩過界,於情於理都只能退回來,玄門退,是退回自己的勢力範圍,要是判定魔族退,叫他們退到哪去?」

    有了第一個判例,剩下地依例裁決,接見各派掌教耽擱了不少功夫,因為只有一個一個的見,正如火修所言,他們是為了結盟的事,畢竟草廬才崛起不久,定位也不清晰,有些二流門派也乘機找上門來,企圖渾水摸魚。王浩表面上大大咧咧,心裡頭可不糊塗,十幾路推手打下來,竟然一個都沒有答應。

    道理明擺著,結盟和找老婆不一樣,情投意合就行,結盟講究的是門當戶對,要是和一個二流門派搭上關係,那就是自貶身價。

    王浩對玄門勢力知之甚少,分不出那些是實力相當地,那些是渾水摸魚的。除非有個像小醫仙那樣的明白人從旁指點,否則的話,絕不可草率的做出決定。

    另外一邊,草廬的糾紛迎刃而解。陳素兒不是挨個地去調解,也沒有面子息事寧人,而是制定出一系列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才是草廬不斷發生爭端的根源,這是治標的方法,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這群烏合之眾平時驕縱慣了,套上規矩就像野牲口上了栓繩,渾身的不自在,條條框框不能太多,越簡單越好。另外,大凡宗派,或者是家族,成員都是論資排輩,制度恰恰是建立在這些輩分,權利上。但是草廬的環境十分特殊,無論修為高低,大家都是平等,因此找不到範本照搬,全是一條一條臨時制定出來的。

    應酬方面,火修本來就喜歡湊熱鬧,要不然他何以壓下請柬?只不過禮品方面還要落實在王浩身上。

    玄門宗派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一年到頭迎來送往的,十天一口飛劍,半月一件法寶,也是件讓人頭疼地事。

    誰的寶貝也不是搶來地,光出不進肯定行不通,除了看人送禮,盡量控制成本,還要適時的舉辦一兩次聚會,不能光被人家罰款,時不時的也要有個進項。

    關於這一點,無論在玄門還是修真家族,都形成一致的共識。但是財雄勢大的胖子才不會動這種腦筋,別說煉丹就和印鈔票差不多,光是在蠻荒沼澤撿來的法寶,就足夠他揮霍一段漫長的歲月,凡是看不上眼的都可以拿去送禮。

    事實上,這些飛劍和法寶在拿去送禮以前,還要被草廬的兄弟挑揀一遍,雖說飛劍和主人時間久了也會產生感情,但是誰願意把感情寄托在一口劣質飛劍上?一口好的飛劍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有了機會當然要更新換代,說的好聽點那叫升級。

    陳素兒出生在四大世家,見識絕不淺薄,仍然為王浩的個人收藏震撼不已,一個人怎麼能搜刮到這麼多法寶?這相當於陳家數千年的積累,她猜不到,這僅僅是胖子從魔族撿來的法寶,而且僅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還是看不上眼的一小部分。

    王浩素來低調,信奉財不露白,除非必要,絕不輕易炫耀財富。

    血族的問題相對棘手,情感上,王浩偏向勿猜,血族畢竟是血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無論他們在世俗的目光裡有多麼美麗,多麼高貴,但是在丹訣上,這種冷血動物不過是煉丹的低級材料。

    從利益的角度就不同了,血族的領域盛產晶石,那是王浩為數不多的喜愛之物,永遠都不會嫌多,而血族的慷慨也是王浩喜歡的,既然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從血族手中獲得晶石,為什麼還要幫助勿猜去掠奪他們呢,雖然,勿猜最終會從掠奪來的晶石中,拿出一小部分饋贈給自己。

    中間轉了一道手,油水就不知道被刮走了多少啊。

    從血族的手裡摳出晶石,遠遠比等待勿猜的饋贈划算,相通了這個道路,就不難做出正確的判斷,即不能幫勿猜壓搾血族,也不能讓血族有恃無恐,要讓他們時時求著自己。

    尼古拉這老傢伙雖然慷慨,還不至於無緣無故的送人晶石,尤其是上等的晶石。

    為此走上一次魔族是十分值得的,事不宜遲,胖子連夜趕路。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3:22
正文 第四七十一章 渡海

    王浩沒有冷血到無視人命的地步,而是對修真家族的事漠不關心,計劃是陳家提供,由石雀派人執行,整件事貌似和他扯不上太多關係。

    何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找到了陳家幫忙,就完全的信任他們,不單是人品,也包括能力,至少對修真家族的狀況,王浩不可能比陳家熟悉,更不可能提出有建樹的意見來,既然如此,他又何苦非要對勾絕的九個家族提出意見呢,無知不是錯,好的領導者不一定什麼都要知道,但是切忌不懂裝懂,那會讓辦事的人反感。

    就在王浩趕往歐洲的同時,修真家族的掀起了血雨腥風,藍德不像王浩,擁有和石雀討價還價的資本,他要出頭只有靠兩樣東西,忠誠可靠,心狠手辣,執行命令的時候從來不打折扣,名單上的九個家族一夜之間銷聲匿跡。

    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毀滅任務無疑是聰明的選擇,修真家族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切就已經恢復到風平浪靜。

    平心而論,王浩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他喜歡自由自在,就像風一樣來去自如,當然,要是有一兩個紅顏知己陪伴左右,那就是人間美事了,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和修為,這麼點小小的要求並不過分。

    風,在耳畔呼嘯而過,久違的快意讓王浩如癡如醉,如果說還有比斂財更叫人動心的事,那就是無拘無束的飛。

    王浩酷愛御劍,並非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御劍乘風來,依稀記得當年。王浩正是為此夢想才離家出走,跑到深山老林拜師學藝,誰知道遇人不淑,燒了十年地丹爐。

    直到遇見陳玄。他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成了玄門裡炙手可熱的煉丹師,也算是苦盡甘來。

    還記得在崑崙山脈的時候,為了能盡早踏上飛劍,從來對修煉不感興趣的胖子,藏在冰天雪地裡,一口氣修煉了數月。

    除了無拘無束地感覺,王浩更加對速度著迷,這份快感只有裂天之痕這種頂級飛劍的身上才能得到滿足。遠離地面的輕盈和靈巧,對從小就是胖子。就很笨拙的王浩來說,無疑具有致命的誘惑。

    為了這種感覺,他沒有通知星語。因為通知星語,就不可避免的要帶上無心。如果有無心在場,他就只能使用劣質飛劍,在僅有兩尺寬的飛劍上保持金雞獨立,那簡直就是在遭罪。

    在那段苦難的歲月裡。王浩甚至考慮過找一頭坐騎玩玩,見識過大鵬長老的純黑色妖虎以後,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不過即便是妖虎。騎在胖子地身下,似乎也稍嫌單薄了些。

    能配的上胖子的,除非是上古凶獸,但是凶獸地凶狠和能力是成正比的,沒有哪頭凶獸心甘情願的淪為坐騎,再說凶獸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

    現成的倒是有一頭,風狸,王浩不想落下虐待小動物的罵名,真要是那麼做了。別說良心過不去,卓月和星語都不肯答應、。

    其實王浩沒想到這麼多,是劍靈好心提醒他地,劍靈比胖子更討厭無心,恨不得立刻打發無心走人,可惜做不到,它只能在私下裡不停的嘮叨。

    一轉眼,劍靈也有好久沒出來透過氣了,難得出來放風一次,它比胖子還要歡快,漆黑沉重的劍鋒撕開水面,揚起兩道駭人地巨浪,眨眼間便將陳素兒甩到後面,成了夜空裡的一個小小的黑點。

    在草廬,陳素兒見識了王浩的權利,此刻,他則是見識到王浩的實力,就憑這手御劍的功夫,打不贏也能跑的贏,這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何況傳言中,王浩還是御火術的一代宗師,

    儘管心裡不太情願,陳素兒不得不承認,她過去小瞧了王浩,確切的說,她是被王浩給耍了。不過,也許人家並沒有耍她,以胖子地財力,確實有資格用千年雪霜燉湯喝,僅僅是為了嘗鮮。

    片刻後,天空下起雨來,相對平靜的海面變得跌宕起伏。

    遠處,一艘高檔遊艇在巨浪中飄搖不定,猶如激流中的落葉。

    難道是遇難的船隻,王浩雖然是修真者,可是有閱讀報紙的習慣,知道一些有錢人對航海情有獨鍾,閒暇的時候喜歡駕船出海。

    聽起來似乎很愜意,大海畢竟不同於湖泊,說變臉就變臉啊,出現意外是稀鬆青常的事,這種意外被人稱做海難,儘管世界各地都有救險的組織,不過海難發生的時候通常都不是好天氣,救險的難度很大,加上大海茫茫,尋找一艘呼救的小船談何容易?更別說落水的遇難者了,正常的情況下,海難的意思等於死亡或者失蹤。

    如果是海難的話,不妨施以援手吧,王浩如今的修為帶上個把人御劍不成問題。想到此處,臨時改變了方向,逕直衝向遠方的遊艇。

    近了,遊艇的輪廓逐漸清晰,乘客也看的清清楚楚,誇張了點吧,甲板上密密麻麻的擠了五六十號人,難道是傳說中的海上Party?

    顯然不是,就在王浩愣神的功夫,便有三個乘客喚出飛劍,嗖,嗖,嗖的破空而去。雨夜的能見度極差,轉眼間就看不見蹤影。

    這哪是遊艇啊,分明就是一艘微型的航母,甲板就是戰機起落的平台。

    王浩不禁唏噓不已,修真者是不會跑來海上閒逛的,也許他們是哪個家族的,也許他們在圍攻異獸,這些傢伙都是煉神期出頭,由於修為的關係,御劍不能載人,也無法持久,尤其是在戰鬥的情況下,他們需要平台輪流休息,這是車輪戰的必要條件。

    洞悉對方的身份以後,王浩反而不急於現身,借助夜色和滂沱大雨,還有列天之痕詭異的黑色,輕而易舉繞過遊艇,追尋先前的三人而去。

    估計怪獸屬於比較凶悍的品種,遊艇逼的太近,怕會受到破壞,足足飛行了兩分鐘,王浩才找到發生戰鬥的地點。

    海面掀起滾滾的巨浪,一般,八條恐怖的觸手張出海面,猙獰的在風雨中狂舞,要是一不小心被它掃中,別說才到煉神期的菜鳥,換成王浩也承受不起。這群傢伙也不笨,都是飛的很高,遠遠的投擲法寶和飛劍攻擊。

    片刻間,王浩就做出判斷,水裡的怪獸不屬於凶獸,而是成了精的巨型章魚。

    章魚本身沒有誇張的攻擊技能,變態之處在於頑強的生命力,就算你砍下它所有的觸手,也不足以令其致命,而且只要它不死,傷勢就會飛速的癒合,甚至能夠將斷掉的觸手再生出來,所以當王浩趕到的時候,幾乎看不到它有什麼傷勢,這種怪物在大海裡幾乎就是不死之身。

    此刻,章魚更是將頭部藏於水裡,不疼不癢的露出八條觸角,擺明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修真者的隊伍也不差,表面仍然出於優勢,由於採取車輪戰術,到目前為止,成員沒有露出疲倦的神態,也沒有傷亡。

    不得不說,能夠讓煉神期的修真者運用到這種地步,足以證明指揮者的實力,要不是採用了車輪戰,要不是遠處的遊艇,就憑他們煉神期的修為,一邊御劍,一邊戰鬥,撐不過兩個時辰就會力竭掉到海裡,成為怪物的宵夜。

    可惜的是,即使此人指揮的再高明,失敗也是遲早的事情,單憑物理攻擊無法對章魚造成致命傷害,怪獸泡在水裡,持續戰鬥能力遠遠比御劍的修真者強悍,即便採用車輪戰的方式輪流休息,時間久了也難以為繼。更何況,章魚如果感覺力不從心,大可以沉入深水,來個一走了之,這幫傢伙可就白忙活啦!

    令人費解的是,指揮者應該能預見到這樣的結局,那麼,他應該是知難而退,盡量的減小傷亡才對,為什麼要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苦苦支撐?

    不一會兒,陳素兒也悄然趕來。

    兩人的御劍速度判若雲泥,加上王浩臨時改變方向,她沒有跟丟人就是奇跡,居然還能無聲無息的繞過遊艇,足見實力和智商都並非等閒,不得不讓人另眼相看。

    「他們是修真家族的人。」由於立場的關係,看到的東西也不相同,王浩專注於怪獸,而陳素兒則是關心同行,煉神期屬於修真的入門級別,在玄門裡還要刻苦修煉呢,不大可能外派任務,此處出現幾十個修真者,說明他們沒有高手,只有找來大批菜鳥湊數,一看就知道是修真家族的作風。

    「那不是和你一樣,你要不要出手幫忙?」由於陳素兒的飛劍有些打眼,兩人不得不後撤一段距離。

    「不要把陳家和他們相提並論。」陳素兒冷冰冰的說道。

    表面上都是修真家族,四大家族就像雞窩裡的鳳凰,論勢力,陳家尤在西門家和鄭家之上,僅僅比王家稍遜一籌,真要是撕破了臉,動起手來,勝負還未可知呢。何況經過前一陣子的洗禮,四大世家中亡的亡,傷的傷,陳家不能說是碩果僅存的一個,卻是唯一沒有受到波及的一個,實力得以完整的保存下來,

    如今,陳家在修真世家的圈子裡已是一樁獨大,假如知道這些細節,陳素兒此刻的驕傲也就不難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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