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董卓布武 作者:馬布(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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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qzsl410122 2009-5-10 03:05: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9 98773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49
第一百七十八章西涼兇

董卓奮力的朝著承載著賈詡的小船遊去,只是任他速度夠快,那小船就像是一飄葉一般,順著河流就往下游去,而且越行越遠。

“文和,跳下來,跳下來。 ”大越還有四五十米的距離,董卓忽然大叫道。

賈詡本來還很鎮定的臉,已經變得苦笑連連,整個下半身幾乎完全的沉在了水里了,真是天降橫禍啊。

船隨時有覆滅的危險,而且河流越發急了。

咬了咬牙,順著董卓的意思,就往河內跳去。

讓董卓欣喜的是,賈詡並沒有想像中的一沉入地還能起起伏伏往下游飄去的速度也是降了下來。

董卓深深的呼了口氣,沉下河內,奮力的朝著賈詡而去。

河水很急,董卓的接著水流很快就接近了已經在下沉的賈詡,並很快的抱住了他,只是眼前忽然一黑,有個東西也同樣的飄了過來。

董卓一驚,以為這河裡有什麼大魚出沒,掃了一眼卻是一具屍體。不對,應該沒死。想著,董卓順手就撈了一把,帶著兩個累贅,快速的朝著岸邊遊去。

靠著河岸,董卓一把把兩個傢伙丟在地上,自己則緩緩的喘著粗氣,反躺在岸邊的泥地上,緩解著全身的疲累。

“真是累啊。 ”這一藩折騰,卻是真的累壞了。董卓躺在地上就不想動了。 “丞相。 ”過了些時辰,許褚扶著還有些喘氣,面色不太好的王越走了過來。

“先把賈長史肚子裡地水全給按出來。 ”董卓依舊躺在地上。輕緩道。

許褚點了點頭。放開王越。上前狠狠地在賈詡地肚子上按著。一口口地水如湧泉般從賈詡地口中吐出。小會後。水是全排乾淨了。但人卻還是未醒過來。

不過小命卻是保住了。

等董卓他們歇息了小會之後。才出發返回營地。好懸在路上才碰到搜尋董卓地小隊。不然估計天黑都走不到。

把賈詡,王越,還有那個小卒子丟給隨軍地醫師。董卓一把撲回了自己地車上。

碧芽兒見董卓渾身濕漉漉地進來。還真是駭了一跳。幫著董卓脫了乾淨。又找來一面布為董卓擦拭全身。嘴裡還不住地抱怨道: “這天不冷不熱地。你下水幹什麼。要是著涼了這軍中又沒有什麼好藥。小心折騰死你。 “

“差點就葬身魚腹了。 ”董卓苦笑一聲,好懸才把自己的命於賈詡給帶了回來。閒著沒事兒,幹嘛要去河裡飄蕩啊,這不是找死嗎。

“你這麼大個人還葬身魚腹? ”碧芽兒扑哧一笑,嘲諷著董卓。人卻回身替董卓拿乾淨的衣服去了。

董卓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心中想的不是賈詡安危,溺水嘛。不是大不了地事兒,只是那個回來時候還冒著熱氣的小卒恐怕有點危險。當胸挨了董卓的一拳,可不是白挨的。

這人其他沒什麼用,但至少也可以問問河北的一些事兒。想著,想著,董卓只覺得一陣困意襲來,就這麼完全的光著身子,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姿勢還挺難看的。

正抱著衣服的碧芽兒嘆了口氣,輕輕的上前。為董卓蓋上一條毯子,這還不算,繞著椅子就把董卓裹得嚴嚴實實地。還在車上點起了炭火,為了董卓碧芽兒不怕折騰。

一覺未醒,只覺得全身都動彈不得,駭的他一個激靈,醒來後才看到自己幾乎被綁在了椅子上,嚴實的似乎自己是玻璃人似地。

董卓廢了半天勁才解下毯子,碧芽兒還躺在他身後。睡的正香。董卓靜靜的在碧芽兒的身邊做了一會,這才直起身子,穿戴了一下衣服後,走出麒麟車。

天色已經大亮,宜論肚子一人坐在車的邊上發著呆。董卓笑著下車,問道: “王越與賈詡還有那個小卒的情況怎麼樣了?

“丞相。 ”輕輕的鞠了一下,宜論這才笑道: “都醒著呢,傷勢也都不重。 ”嗯。去看看。 “說著董卓讓宜論帶路,去見了一見賈詡還有王越。兩人精神還不錯。由其是賈詡,屁大的事兒都沒有。只是神色間更加的深沉了。

談笑撫慰了幾句,董卓來到了安排那個小卒子地帳篷。

這年紀偏大的小卒本好生生的綁著,神色間,一片頹廢。董卓也不廢話,直接道: “你知不知道北岸的烽火台具體佈局? ”

董卓是見識過了,但卻怕自己見的不夠詳細,於是才如此問。

“這不可能。 ”這不是拒絕回答,而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權利知道這麼多的事兒。

“算了,等此戰結束,本相放你回家吧。 ”董卓瞅著卒子有些發白的頭髮,忽然間放下了滿心的殺氣,嘆息道。

“丞相? ”在卒子的詫異眼神中,董卓快速地離去。

我居然差點就劫持了丞相。卒子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

夜裡,風聲呼嘯著,董卓領大軍來到悄然無聲的來到岸邊。

一小隊,一小隊的士卒很快的分佈在了一座座的烽火台的對面,自行的乘著小船就往河對岸駛去。

夜裡的水浪似乎特別地響亮,董卓不知道這中間會有多少地士卒因為沒有火光的指引而墮入江中,會有幾座烽火台殘留著。但這一切已經不在計算之中了,他心中唯一地念想就是快點渡河,然後以西涼兵狂攻韓遂。勤殺了這頭惡虎。

風越加的強勁,董卓立在河面上還微微的覺得有點發冷,但是他的心卻在發著熱氣,是時候再次感受到那種殺戮的時候了。

眼神中,帶著的是強烈的兇芒。董卓對這種感覺已經不再不習慣了,似乎一到真正的大戰的時候,董卓會自動的進入這樣的狀態,似乎殺也殺不夠似的。

董卓不知道那些過河的士卒,是否全部找到了位置,是否有人乾脆就在河中喪生了。刪去了這些憂愁。董卓就在這強風中等著,如一座似乎恆古以來就聳立著的高塔,等待著,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站在董卓身邊的馬騰,似乎覺得身邊更冷了,稍微的挪動著腳步,靠向旁邊的龐德。

似乎空中還呼嘯起了殺戮的讚歌。無數他平生說殺的怨靈盤踞在身邊,散發著無限的怨氣,使人心裡發寒。

馬騰隱隱的感覺,這種讚歌似乎是從身邊的這位丞相身上散發的。這種感覺令他駭然。

拂曉剛起,天空中已經閃爍著一絲明亮,一夜的雨露,使得董卓身上的衣衫緊貼住了皮膚,粘著,相連著。

董卓不動,他手下人自然不好自己回去,幾萬人就這麼站著,無聲無息的站著。

“上。 ”鏗鏘一聲,長劍出鞘,董卓冷冷的吐出這麼一個字。這一絲亮光同樣也是某種信號,對岸本來潛伏了下來的士卒們,帶著長矛,衝入一個個的烽火台,暴飲了裡面的鮮血。

輕輕的躍上小船,董卓隨著大隊人馬,往河的另一岸失去。

麒麟車內,碧芽兒輕輕的挑起了簾子,痴痴的看著董卓離去的背影,這才是她中意的男人,雖然不頂天立地,卻是蓋世豪傑。

只是碧芽兒的眉頭忽然一跳,因為大隊人馬還沒有行到一半,遠處的一道狼煙卻已經滾滾而起了。

碧芽兒也顧不得董卓臨行前的交代了,猛跳下馬車,在四周剩餘士卒驚訝的眼神中,站在了河岸上。

西涼兵在前,馬騰在後,並州兵墊底。

“果然又漏網之魚,不過卻只有一座,傳遞速度應該得減上一減” 。董卓眼神中透出的是一往無前,既定則向前,才是他與西涼兵的作風。

“衝過去,對岸的賊子就是奪下了本相統治了無數年西涼的賊人,血當以血來還,不滅韓遂,本相誓不回軍啊。 ”頂著大風,董卓大吼著。

“不滅韓遂,誓不回軍。 ”西涼兵們的眼神內同樣冒著火光,或者說是凶焰,能夠焚燒千里而不滅的凶焰。

“繡兒,為了丞相叔叔放棄了馬騰的仇怨,但一定會取得韓遂的首級,祭奠你。 ”亦乘船而行的張濟,默默的看著董卓的背影,心中是決心。

大風越強,一桿人的心卻越火熱,千餘只小船在飄蕩著,帶著這樣的火熱,駛向黃河的北岸。

董卓的腳才剛踏足,地面,地面上的一陣陣震顫也隨之響起,西涼兵們怡然不懼,衝上幾步,一一的排列在一起,深寒的長矛斜插在地面上,緊盯著來敵的方向。

這幫西涼兵是董卓拉起的隊伍,涼州人居多,但這些人當中最多的卻是一些羌族的奴隸,都是董卓覆滅了一個個羌族之後,解放出來的,有漢人,也有異族,對西涼其實沒什麼感覺。

但董卓說是恥辱,那就是他們的恥辱。

凡是董卓的敵人,深仇大恨的敵人,就是咬著牙他們也要為董卓啃下一塊肉來。

然後不皺眉頭的吞下去,嚥下去,就算是有毒也一樣。

慢慢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大股騎兵,但正如董卓所料他們來的遲了,三萬五的西涼兵們已經完全的集結完畢了。而馬騰的軍隊也在後面跟上。

騎兵對步兵。不一定就是騎兵強。董卓眼神中透著的自信,這股自信是建立在他無所弱點的西涼兵身上的。深深的自信。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50
第一百七十九章兇人一出誰能敵

數万匹戰馬嘶鳴著,在馬背上騎士的控制下,無所畏懼的朝著河岸邊上狂奔。

高達數丈的塵土,滾滾飄起,漫天般的席捲向西涼兵們。似兔子露出了平平的牙齒一般。

對。在西涼兵的眼裡,這點騎兵,不,只是拿著長矛,騎上馬的軍隊只能算是兔子而已。

嘴角見掛著的是不屑的笑容,無聲的笑著,眼神中無限的凶焰。

前面是數万騎兵,背後是滾滾的黃河。一頭凶獸橫立於當中,兇也。

還在南岸,剛剛起航的馬騰,有些無言的看著董卓與他的西涼兵們,不管怎麼樣,西涼兵再悍,也不可能以同等數目的人來抵擋騎兵啊。

又背靠著黃河,沒有緩步後退的餘地,一個衝鋒可能就全線崩潰,全部葬身黃河。

“加快速度。 ”馬騰的嘶吼著,怎麼也不能讓董卓就這麼敗了。湍急的河流,卻似阻擋一切的力量,折騰著一隻只小船。速度奇慢。

南岸邊,碧芽兒捏著小拳頭,手指甲狠狠的刺入肉裡,猩紅的鮮血隨著手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泥地上。

但碧芽兒的面上不見絲毫的痛苦,只是糾結著,眼神中唯有擔憂。

身邊還是許褚與王越,董卓的手提這一桿長矛,全身心的血都沸騰著。哼,要是韓遂選擇慢慢的拖著,或許他還真沒辦法。但決戰嘛。

這支騎兵。他就吃下了。

統率著韓遂全部騎兵地宜陽。奔跑在最前方。對面隱約飄蕩著地金獒旗。更是讓他大喜。董卓居然在此。

咬著牙。瞇著眼。神色中無不是透著一種遇到極大獵物地興趣。手上地刀也微微地揚起。隨時準備殺戮地樣子。

近了。近了。

“轟。 ”地一聲。滾滾洪流即使再怎麼滔天也最終會被堅固地堤壩擋住。西涼兵們就像是一塊塊石頭砌成地堤壩。什麼樣地災難都可以完完全全地擋住。

長矛斜著插入泥地。雙手隱隱地下壓。鋒利地矛尖。似這頭凶獸張開大嘴地獠牙。猙獰可怖。

“轟” 。碰撞聲是慘烈的,無數第一排地西涼兵們在頂住壓力,刺中了一匹,或幾匹戰馬後,迅速的消失在了騎兵大流的當中。

第二排,第三排,越來越多的西涼兵頂住了壓力,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是無所畏懼,即使是一匹匹的戰馬向他們撞擊來,即使是他們前面的一排排人倒了下去。即使是敵人鋒利的矛從自己的身邊劃過,即使是敵人地氣焰高漲不可一世。

胸口即使是沉悶欲死,他們咬著牙,吞著口中從內部溢出的血,頂住了。

兔子,永遠是兔子,它殺不死一頭注定是獵手的凶獸。

董卓地眼神瞬間凌厲了起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敵人既然停了,那就前進前進,再前進,唯有如此才能戰勝的了騎兵。

矛輕揚,腳卻沉穩如泰山般的向前走著,手臂微微的弓起,一塊塊肌肉不斷的抖動著,蓄著力。等待著的決死的一擊。

許褚眼神呆滯,默默的跟在董卓身邊。受傷還沒完全好地王越則非常果斷的小退了一步,微微跟在董卓身後。

“所向無前。 ”董卓的全身力道忽然積聚到了口中,爆出的一聲如山崩的雷音,腳步迅速的加快著,奔跑著,攜帶者所向無前的氣勢,沖向了他的兔子。

“所向無前。 ”看著董卓還有他身後的金色獒旗,不斷地向前奔跑。西涼兵們齊齊爆出這一口憋久了的晦氣。大叫著。隨著董卓在敵軍還在不斷向前擠壓的情勢下,不退反進。帶著血,撕殺著。

“不可能。 ”董卓與他的西涼兵走出西涼實在是太久了,久到宜陽這個勇悍的年輕人,遺忘的地步了。面對西涼兵們在處於明顯下風的情勢下的衝鋒,宜陽睜著眼不敢相信。步兵怎麼可能在騎兵的撞擊下前進呢。

而他手下地騎兵也是一樣,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地他們,一時間愣在了那裡。隨著明晃晃的長毛不斷地刺入下一個個騎兵之後,他們才紛紛清醒了過來。

但沒有在衝鋒的情況下,他們快下的戰馬反而成了累贅,轉頭,還有前進途為不易。

“後退,後退啊。 ”即使是心裡再怎麼屈辱,宜陽也不得不大叫道,就算是兩敗俱傷也是他的損失,騎兵嘛。

也是印證了董卓的那句話,所向無前。唯有退。

但宜陽想退,董卓他們卻不讓,西涼兵們不僅不滿的往前,緊緊的粘著不斷後退的敵軍們撕殺著,收割者生命。

偶爾還伸出舌頭,舔食著嘴唇上面的汗水,殺掉一個看起來是都伯以上的傢伙,還不緊不慢的割下頭顱,別在腰間。

還在河中央徘徊的馬騰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情況,與他所思完全不同的情況,西涼兵並沒有被一擊而垮,反而凶焰四射的不斷前進,逼著騎兵不斷的後退著。

“果然不愧是天下驍銳。 ”站在馬騰的一邊,龐德喃喃道。

岸邊,碧芽兒的手微微的松了開來,臉上掛著的明媚的笑容,一身皮甲,但笑起來卻偏偏讓整個人都顯得明媚。不帶絲毫的別樣情緒,只為了自己男人而驕傲著,笑著。

面無表情,只是臉色稍顯有點蒼白的賈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碧芽兒的身側,輕聲道: “西涼當世無雙,夫人不必過濾。 ”

碧芽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只是片刻後就恢復了常態,她性格本就大大咧咧,反聲對著賈詡點頭道: “讓賈長史笑話了。 ”

賈詡微低著頭,不語。心裡卻暗叫霉運還未過,怎麼就碰到了這位主。本來他只是想看看是誰而已。

河岸另一邊,撕殺還在繼續,西涼兵們很兇。但對方的人數也同樣眾多,一時間也啃不下來。

手又是一揚,董卓前面就又多了一個無頭的屍體,許褚那邊也一樣,唯有王越悄然跟在身後,不斷的四處觀望給董卓抵擋著可能出現的冷槍暗箭。

忽然前面一個身穿金甲的將軍引起了他的主意。顏色真好啊。董卓心中暗讚一聲這個將軍的甲胃地顏色,明晃晃如黃金一般的燦爛。

董卓瞇著眼睛,稍許的退後幾步,使得身後的一眾西涼兵們能及時趕上來頂替他的位置。

董卓忽然做了一個非常古怪的姿勢,前腳向前一步,微微蹲下,又手握著長矛,左手前引,眼神是如鷹般地犀利。長矛的尖部。對著那個不斷移動的將軍,瞄準著,輕輕的喝了一聲。長矛如閃電般拋出,就像是彎弓射箭的時候一眼,又快又準。

長矛在空中發出一聲聲破空聲,斬破了無數層的空氣,飛向那個將軍。

宜陽正焦急著指揮騎兵們不斷的向後退卻,欲重新拉開距離,再一次衝鋒試試,但這幫西涼兵跑的賊快,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就不走了。

突兀響起的破空聲使他本能地側了側身子,緊接著就是一股大力,從肩膀部位幾乎把他整個人穿了起來,跨部微微的離開了馬背,似乎想要飛起來一樣。

“將軍” 。宜陽的情況,讓他地親兵們駭的不行,慌忙的滾落下馬,接住掉落下來的宜陽,但他身上的情況卻讓一干親兵傻眼。

鋒利的長毛幾乎完全的刺穿了宜陽的右肩。血帶著一點點的碎骨頭,從身後透了出來。

宜陽地眼神飄忽,臉上的冷汗,不斷的從皮膚深處冒了出來,張著嘴,只吐出了一句話變混死了過去, “找人斷後,撤退。 ”

對面這支騎兵最後面與西涼兵們接觸著的騎兵們,忽然發瘋似的沖向了西涼兵們。而他們身後的一段段的人迅速的拉開了距離。並不斷的後退著。

“棄卒保車? ”董卓倒還真地有點佩服敵軍的將領了,這一棄沒幾千人。是擋不住西涼兵的腳步的。

事情依然至此,也不需要董卓逞個人之勇了,微微的停下向前的腳步,還劍入鞘,任由一個個西涼兵們不斷的追逐,向前。

口鼻中嗅著血混合著汗水的味道,董卓享受著,甚至想閉上眼睛,輕柔的體味著這種殺戮地瘋狂。

自從體內地血甦醒之後,董卓有的時候就會有種時刻想殺人地衝動,憋了幾個月了,今天總算是暴飲了鮮血。

董卓的眼睛中,飽含的是解脫般的笑容。

面對敵軍不要命的反撲,西涼兵也同樣凶悍的不斷前進,你能留下多少,我就吃多少。這是西涼兵們心裡幾乎脫口而出的話語。

留下就吃掉,不怕吃壞了肚子。

主帥雖然昏迷,但卻留下了命令,使得韓遂的這只騎兵的剩餘將領們,能迅速的做出判斷,一點點的拋棄著一些隊伍,割下自己的手足,仍下血肉,餵蝕著身後的這頭餵不飽的凶獸。

距離不斷的被拉大,拉到足夠的距離後騎兵們瘋狂的轉身,看也不看斷後的袍澤們,瘋狂的走脫著。

斷後就意味著被放棄,下場是注定的。恆古以來,唯有特別勇悍的名將,才能重新鼓起勇氣,去救贖那些被困著的部下。

而他們勇悍的統領此時卻已經昏迷不醒。 “走吧,就當沒看見。 ”這是活下來的騎兵們心裡的慶幸。

從天空中望去,兩頭本來糾纏著,撕殺著的的巨獸,由一方幾乎留下了五分之二的身體狼狽逃竄而結束。

董卓僅以三萬五的西涼兵就抵擋住了近三萬的騎兵,背對著黃河,半步不退。這就是董卓的自傲所在,論沙場征戰,西涼無敵。

西涼兵們已經不需要他再指揮,或干點什麼了。自行的就吞噬著,敵軍留下的點點人馬。

沒有留下任何俘虜,只是嬉戲撕殺著。沒有什麼比屠殺更加能發洩心中情緒的東西了。

董卓沒有阻止,握著腰間的劍柄,昂然站立在一群兇人中間。微笑的看著他們地行為。

唯有這樣的怪異,才能造就出他們的凶悍。唯有董卓,才能造就出這樣一隻軍隊。

天空中瀰漫的是血腥的味道,在陽光的照耀下,依舊能感覺到一股涼徹心扉地寒意,是能夠直達靈魂的寒意。凍結思想,渲染眼睛,一眼望去,是一片血色。濃稠的血色。

馬騰的叫剛剛才踏上河岸,眼見西涼兵們追殺著一個個已經絕望的騎兵,嘴角落微微的抽動著,這樣的騎兵,要是能夠收服,絕對是一種戰力。抬起頭顱。馬騰望向戰場中,金色獒旗之下的那個身影。

無數西涼兵間掩不住,傲然立於天下的身影。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任由西涼兵屠殺這些人。馬騰帶兵更傾向於正統,而董卓這支西涼兵卻是在野蠻中成長地,所以他不懂。

“媽的,果然如此,還是輪不到我華雄表現的機會。 ”眼神中帶著點憤恨,有點責怪西涼兵們為什麼不留下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敵人等著他地西涼鐵騎殺也好啊。

已經習慣於與華雄並列的呂布,則自動過濾了華雄的嘮叨,西涼這一系的兵種行為。他同樣也不懂。

不過讓他佩服的是,這支軍隊,居然能完全的聽話。聽董卓的話。桀驁不馴則噬主,丞相居然把這支活脫脫像狼的生物,弄成了獒。聽話又兇的獒。

這樣地想法在張遼的心中也一樣的浮現了出來,西涼一系最強,但也最讓人不懂,可能唯有西涼人才能體味這樣的方式吧。

碧芽兒慢條斯理的抽出一塊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血痕。眼睛卻不住的瞄向對岸。

站立了小會兒,董卓命人找樊稠過來,讓西涼兵們走開一點。

“丞相。 ”馬騰帶著龐德,領著幾個親兵來到董卓面前,抱拳道。

“壽成來的正好,命你的人收拾一下,記得屍體一定要全部埋掉。 ”董卓微笑著,對馬騰道。

雖然知道董卓這句話並不是在嘲諷他,但馬騰地臉上確實紅了紅。其實頭一天試探的的情況與今天只是差了點佈局的時間。

但結果卻是天壤之別。他馬騰只不過是擋了片刻就狼狽而逃了,董卓居然能堅持住。並殺退了這麼大股的騎兵。

臉上尷尬的笑了笑,馬騰再次向董卓一鞠,飛快似的帶著龐德閃身後退,賣力的命令他的士卒們收拾殘局。

還不忘讓帶軍地將校們,遠離一點似乎還在興奮中不可自拔地西涼兵們。要是發生摩擦,吃虧的一定是馬騰自己地手下人。

剛才西涼兵那完美的表現,打擊著馬騰的信心,他似乎已經遺忘了西涼兵已經撕殺了一場,體力難免不濟的事實。

接下來是挖坑,挖了好大一座坑,掩埋人和馬的屍體,兵器則一一的被撿了起來。

張遼則帶著人,在北岸紮營,一輛輛的輜重車,從運到了這裡。韓遂依托的天險,就這麼生生的被董卓捅了個窟窿,鮮血直流。

至於董卓的兩大鐵騎,還有那輛豪華的馬車,則只有等浦橋才能過來了。董卓隨便找了個地兒蹲下,招手讓賈詡,馬騰過來,讓他們一一坐下,抽劍在地面上畫了一個簡陋到了極點的地圖。

劍指著黃河,揚聲笑道: “黃河嘛,是過來了,這西北這麼大塊的地方還有這麼多諸侯,先攻哪,後攻哪得有章法,你們說說看。 ”

“丞相實在是多慮了。 ”賈詡微微笑著,一屁股坐到泥地上,指著董卓畫的扶風也就是愧裡城,臉上不無譏諷道: “現在愁的應該是他。 ”

“喔,文和怎麼看? ”董卓對這一行還是不太懂,不恥下問道。

賈詡點了點黃河北岸的據點,然後重重的垂向愧裡城,道: “韓遂本想以天險據擋王師,現在黃河以破,他一定會傳書各路諸侯,匯集在一起抵擋王師。此時當逼著他跑,讓他來不及與各路諸侯會和,丞相再以騎兵之能,匯大軍逐個擊破。 “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賈詡緩了緩氣,才恭喜道: “雍州以定。丞相所慮者不過是更西邊涼州諸羌而已。 ”

賈詡說這話,也吸引了馬騰的心神,羌族人,他也像董卓一樣,有幾個密切相關的部落。

“順者生,逆者亡而已。 ”輕描淡寫,董卓只用了這麼一句話,如果可能的話,董卓還想全部消滅這些時而依附漢族。時而又攻掠邊地的羌族。

但那是不是可能的,要是諸羌聯合,又是一個強大地鮮卑族。董卓暫時扛不起。

馬騰心內一震,繼而釋然,西涼的事情,使得董卓對羌族好全無好感。他心裡同樣慶幸著自己選擇了董卓,而不是再與韓遂聯合。

想到韓遂,馬騰的心裡就不斷的冒出火焰來,向董卓拜道: “事不宜遲,末將願率本部人馬,去追擊韓遂。 ”

他還有三萬人。其中幾千騎兵,不說與韓遂決戰,跟在屁股後面拖著的實力還是有的。

董卓想著馬騰與韓遂地恩怨,也釋然的點了點頭。見董卓點頭,馬騰大喜,拜了拜,收攏軍隊而去。

“人言涼人無情者居多,其實不然,馬將軍就是性情中人。 ”董卓看著馬騰咬牙切齒的摸樣。感嘆道。

“涼州漢,羌,胡雜居,好勇鬥狠才能存活,在大漢朝的貴族們眼裡,就變成了無情兇殘。 ”說到這涼州,就連賈詡這個少有情緒波動的人,也不禁感嘆。

強者生,弱者死。這就是邊地涼州的悲哀。

民風彪悍屬涼州,盛世中與邊地異族爭鋒,亂世之中又是如此好的兵源。可以說涼州不管是盛世還是亂世。都是慘淡的。

“涼州城池不多也是個原因啊,本相一定要把這些個民族弄個乾淨。再砌成一座座大城。 ”這也算是董卓興起之地,董卓道。

“屠掠乾淨,卻又會有更西面的民族遷移過來,除非丞相,畫立疆界,禁止異族人遷入。 ”賈詡以為董卓這是在說笑,脫口而出就是一句狠話。因為按他想來,董卓是殺一半留一半地。

“好,就會這麼幹。 ”董卓的心中有了一種策略,算是懷柔的策略。

望著董卓堅毅地面孔,賈詡真的笑不出來了。涼州一地,還有涼州附近的異族起碼也有幾百萬,屠個乾淨的話,董卓的兇名一定蓋過殺人將軍白起。

太守府內,韓遂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身前這個被擔架抬過來人事不省的將軍確確實實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騎兵大將。

而他身邊的幾個同樣狼狽的將軍,使得韓遂地心不停的往下沉。

本來以為可以堅守幾個月的黃河天險,被董卓一擊而破,他的三萬騎兵只剩下了萬餘。

十路諸侯又分散各地,本來以為是上上策的佈局,今日卻成了唯一的弱點。

一招輸,則全盤輸。要是能夠有重來的機會,韓遂一定會當場投降,然後毫不猶豫的重來。可惜這不是在下棋。

神色,眼神,韓遂似乎蒼老的十歲有餘,沉默了一會,他轉身對著,一干子地大將們道: “收拾一下,走吧。 ”頓了頓,又道: “派人去通知各路諸侯們,要是有意大家可以匯聚金城,再抗董卓。 “

韓遂手下的將軍們默然的點了點頭,各自退下,與董卓短兵相接,才是死路一條。

“無用的廢物。 ”空無一人的大廳上,韓遂抽出長劍,一把刺死了他的小女婿。也是損毀了他的萬餘騎兵的廢物。

黃河邊上,董卓在黃河內狠狠的遊了一遍,清洗了一身地血腥味後,才起身走入已經設好地帥帳內。

碧芽兒小心翼翼的呆在屏風後面地床邊上,還不時的往外張望著。

董剛走入帳的董卓心裡好笑,對呆在門外的許褚道了一聲後,解下帳門,脫下短褲丟到一邊,冷聲道: “還不快給你男人擦擦。 ”

董卓這樣的表情自然惹得碧芽兒心裡不忿,但他也知道自己是做錯了,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塊乾淨的布,為董卓擦拭著。

“這是怎麼回事? ”卻恰巧被董卓看見了她手上的一絲血紅,迅雷般的握住碧芽兒的手,在她正掙扎間,輕輕的拂過已經結巴了的地方。

眼神中的冰霜再也維持不住,董卓輕輕的摟著碧芽兒,在她耳邊柔聲道: “指甲嗑的吧,以後不用太擔心的,你男人本事大著呢。 ”

“嗯。 ”剛剛才有了點的委屈,瞬間就拋棄在了天邊,碧芽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把整個身子完全的靠向董卓,不漏一絲縫隙。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8 00:09
第一百八十章陽光下的離間計

天上陰雲密布,沉悶的氣息令人胸口擠壓缺氧,壓仰的厲害。

武功城外,密布的大軍正有條有理的坐著準備工作,一架架雲梯,還有十幾輛攻城車,一並被抬了出來。

大軍本陣內,一面“張”字將旗微微的飄著,在一群滿是淡漠生死的眼神中,烘托出了一種難掩言喻的傲然。

張濟一身甲胃,跨坐愛馬,罕見的提出了一桿長槍,面帶笑意的盯著武功城頭看著,似乎這座城池就像是一位含羞帶怯的美人一樣,使人移不開眼睛,半刻都不捨得放開。

心裡溢滿的是一種即期盼又有點死心的複雜心情,就讓這座城池,使自己的心重新的平靜下來吧。張濟抬頭看著城頭飄揚著的“李”字將旗,心裡的雜念頓去,留下的是唯有滿心的怨念,需要發洩的怨念。

武功城頭,關中十路諸侯之一,董卓封的武功侯,盪寇將軍李延。

略微發福的身體正微微的顫抖著,臉上也冒著虛汗,眼神中是無限的怯懦。很難想像這樣一個男人,居然在關中混戰後,成為了擁兵六千,割據一方的小諸侯。

“太守大人,大錯已經鑄成,此時再降就怕董卓心懷怨恨那,更何況城中有甲士六千,糧草可用半年,量董卓手下一員偏將也攻不破堅城,何不是拼死一戰,據擋來將。 “一員氣度還算沉穩的將軍見自家太守眼神飄忽,全身抖個不停,心中感到不妙,勸道。

“贊成與韓遂聯合的是你,現在都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 ”李延心中惱怒一閃而逝,眼神中一瞬間也就平定了下來。

“殺。 ”城下,隨著張濟一聲令下,幾千西涼兵呼嘯著,狂奔向城池,大吼大叫著所洋溢出來的凶焰使得城頭上的無論什麼人。瞳孔都為之一縮,充滿了駭然。

天下征戰為西涼,帶血長矛掃雍州。

夷道一帶。董卓親自率領並州兵。壓陣。三萬大軍。與不遠處地金城對視著。韓遂一路收拾好分撒地士卒。在馬騰地追趕下。狼狽逃到金城。作為大後方中地少量堅城。金城地堅固。也不用說。耐攻地很。

所謂地十路諸侯。也不過只有天水太守。隴西太守。安定太守。這幾個偏遠一點地人。成功與韓遂會和。共七八萬大軍。屯紮在金城。人多也可以安穩人心。又在韓遂地不懈努力下。目前地金城還算安定。

其他不是面臨西涼兵地猛攻。就是在遷徙地路上為他地兩大鐵騎剿滅。幾天過後。雍州也應該沒剩下幾座城池了。

大帳內。正等著全部大軍雲集地董卓。安安穩穩地坐在上位。眼前有個小人物正以桀驁不馴地眼神看著董卓。似乎董卓是一頭即沒有能力。又沒有帶能地狐狸。

帳內。也只有一個比之馬超稍顯內秀地少年與馬超並肩而立。小小地臉上與馬超一樣滿是瘦弱。還加上點點地蠟黃。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

這就是張濟似乎在武功一帶抓到地兩個奸細啊。董卓笑著搖了搖頭。好兩頭小老虎啊。不僅膽大包天。在逃出了馬騰地庇佑之下。在這個世道上還能活下來。簡直是堪稱奇蹟啊。

隨著他們一起的來信中張繡透著一點點地激動,有一句話裡面還忍不住提到了他侄子張繡。

還沒死心呢。對自己手下可以說是長輩楷模的張濟,董卓唯有嘆息。

“你們知不知道,因為你們私自走脫,讓馬將軍生出多大的仇恨,追著韓遂,一連跑了幾天,是死命不放。 ”董卓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書信,不咸不淡的責備道。臉色要多嚴肅。就有多嚴肅。

“我們是上戰場。不是走脫,對不對。岱弟。 ”馬超臉色微紅,說著還敲了敲馬岱的肩膀,大聲道。

“對,對。 ”對董卓還算有那麼點畏懼的馬岱也老老實實的點著頭道,沒有一點地機靈勁。

全都是因為坐在他面前的是董卓啊,當朝丞相,天下有數的勇將。等等還不算,還是掌握著天下最強大兵力的統帥。

這些優點分散開來還不顯眼,但全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就顯得金光閃閃了,是永遠忽視不了的存在。

“算了算了,等一下馬將軍來了,看他怎麼罰你們。 ”小孩子的狡辯,董卓微微的有些無趣,手拄著顎下,有些無精打采眼神中也似乎瀰漫了一層... ...黑光。完全的從眼前地事情上脫身而出,思緒不知道飄飛到哪裡去了。

看著明顯不把他們放在心上的董卓,馬岱心裡舒了口氣,在董卓的注視下,他感覺比伯父的眼光下還要難熬。

轉頭看了馬超一眼,才發現剛才還顯得有些威風的馬超的眼中也有一絲解脫,心中嘆了口氣。就算是天縱奇才,也不架不住剛才董卓有些嚴肅的注視啊。

相繼的沉默,使得帳內的氣氛似乎為之凝固,馬超他們地心神也隨之有些恍惚,小會後,似乎天地間只剩下了自己強有力地心臟還在不斷的跳動著。

“逆子啊。 ”馬騰地心幾乎快歡喜的難以自禁了,但卻生生的壓了下來,對著董卓一拜後,指著馬超就是這是三個字。

透著憤怒帶著歡喜的語氣,使得馬超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任由馬騰在自己頭上大吐唾沫。

“報,丞相,張將軍快馬飛報” 。一個小卒拿著也是董卓所發明的書信,報導。

“丞相,末將先告退了。 ”馬騰這才意識到這裡是帥張,有些尷尬的朝董卓拜道。

“嗯,你這個兒子不錯,本相到是有心思帶回洛陽培養。但小小年紀就膽大包天,卻是有些過了,回去打幾個軍棍,執行家法,讓他記下這錯,就是錯的。 “想起馬超這樣桀驁不馴。長大之後,既然到了連自己父親,兄弟都可以直接無視的地步,董卓心中就覺得不舒服,也想藉此打壓一下他的氣焰,雛虎也是虎,就看怎麼培養起來殺人了。但始終不變的條件是要聽話。

馬超與馬岱的臉色當場就變了。有些蒼白,又有些不忿的偶爾掃向董卓。

“謝丞相,末將一定管教這逆子。 ”馬騰臉上不動聲色,但心下卻是冰火兩重,董卓這培養也可以說成幾個意思,比如說,質子。不過,馬騰心中卻是坦蕩的,特沒有背叛董卓的

不過。這幾個軍棍,就算是董卓不說,他也一定要打地。闖禍不是每一次都能安然無恙的平息的。

揮手讓馬騰父子下去。接過小卒遞上的書信,董卓心裡想的卻是如何雕琢馬超這塊美玉,要雕成沒有菱角,用著要珠圓玉潤的大將來。

信裡地內容卻使得董卓眼前一亮,武功太守李延居然降了,是六路諸侯中唯一一個臨陣投降的,其他人,不是全家被殺,就是被貶予人為奴。

看來張濟還真挺急。這急報居然只是落在馬超後面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這個事兒,可以下點功夫。

董卓想了想,對還在身前的小卒道: “你去告訴賈長史,讓他擬詔書,闡明李延的功過,降爵為關內侯,與張濟領兵北上,共攻金城。 “

詔書不過是一張紙,董卓身上。還有小皇帝的私印,就是為這種時候準備的。

“諾。 ”小卒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各路諸侯啊?反間離散,只要不是完全的一條心,弄個小計謀就能分崩離即。董卓的想法也同賈詡完全一樣了,韓遂完了,剩下的只有諸羌了。

金城太守府內,韓遂還算穩當地坐在主位上,不過他下面的人卻面色各個都不太好。瞄向韓遂的眼神中。雖然不是赤裸裸地不忿。卻也有很大的意見。

要不是投降董卓這個兇人的風險太大,他們也不會帶著夫人幾個。小妾幾十,族人上百,來金城與韓遂共守了。

董卓是豺狼,沒準眼前這位主才是隱藏不漏,能把人活吞了的的惡狼呢。天水太守蘇儀如此想著,頭卻垂著低低的。

“韓將軍,如此坐困金城,只會坐以待斃,何不是乘董卓大軍未合攏,而襲殺之? ”隴西太守生的膀大腰圓,活脫脫的一個豪爽漢子。

“張太守可願打前鋒? ”韓遂臉上雖然笑著,眼中卻透出明晃晃的寒意,讓三人又是跳腳,又是無奈。

“果然是豺狼。 ”蘇儀心中不無悔恨地想到。

張太守一下子就如被吸乾了血一樣的屍體,乾巴巴的,沒半點彈性與脾氣。 “董卓都兵臨城下了,還商議這個事有什麼用,你們只要知道城中還有七萬三的兵馬,夠吃多達一年半之久的糧草就行了。 “頓了頓,韓遂又道: ”各位將軍的手下都是驍勇悍卒,而本將不過是敗軍之將,城防上就多多仰仗各位了。 “

“生死存亡,豈敢,豈敢啊。 ”三人一身的默契,笑呵呵的起身道,只是張太守的臉還是有些不自然。

韓遂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就揮手讓他們下去,緊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寒芒閃閃,似乎是想著,從哪裡下手。

幾天以來,金城的城頭滿是一副忙碌的感覺。守城的一些必要東西被不斷的堆積在城頭。 “天時之下,妄圖螳臂當車,韓遂此人也是個不到棺材不死心的人。 “賈詡低低的道了一聲。

“又不是每個人都想文和一樣,無欲無求的。 ”董卓笑呵呵地,全無擔憂地樣子。董卓堅信著他身後的十餘萬大軍,能夠把幾乎見到每一個敵人,都連人帶骨頭地吞下去。

今天董卓破天荒的騎上了戰馬,身邊跟隨的是賈詡,還有許褚,還有降將李延。一共個人,外帶著幾十個盾牌手。

看的出來,自從投降後,李延全身的肉似乎有加厚的趨勢,心情可以說是格外的輕鬆,但身處董卓身邊。四周又是一群聞名遐邇,而親眼見識過的西涼兵,心裡的膽怯又不斷地冒了出來,時不時的以膽怯的眼神看向起碼威風而立的董卓,但董卓回以的卻只是一個平淡中帶著森冷的眼神。

“走。 ”董卓叫了一聲,輕輕地策馬走出。緩慢如老人走路,就連賈詡的姿勢也要比董卓這個將軍的要優美,利落。

四周的盾手們也急速的跟上。

城頭上,幾個軍侯,有些奇怪的往城下看去,見幾十人入得弓箭的射程範圍之內,心中惱火之極,這明顯是看不起他們呀。

想下令射箭,卻猛然聽到城下一人喊道: “去報你家將軍。就說大漢丞相董卓在此,欲與他和三位太守一會。 ”

軍侯一駭,不知是好奇心還是什麼作祟。緊盯著城下的董卓就不放,城頭上還議論紛紛,談什麼都有,最主要的還是議論董卓這個人,和他地兇名。

“哈哈哈,本相又不是三頭六臂,還不快快報告你家將軍,不然,哼... ... 。 ”一聲大笑後是一連串的冷笑。董卓揚起手中強弓,滿月而射,箭矢如急電般朝著城頭上掛著的“韓”字帥旗而去。

“碰”地一聲,帥旗應聲而倒,箭去勢未停,狠狠的插入城門樓上的一根柱子上,箭尾還搖晃了幾下。發出嗡嗡之聲,聲勢駭人。

城頭上的小聲議論之聲立絕,一幫子。幾乎上千雙眼睛呆呆的不自覺的轉向董卓,然後再是他們的帥旗。

未戰,而旗倒。在他們的心中產生的,衝擊力,無疑是巨大地。而始作俑者董卓,更是讓他們感到震撼,百步傳揚其實是笑話,而董卓以幾十步距離就能夠射斷旗桿卻是實實在在的在他們面前展現了的。

堪稱神箭。

可以說,只董卓一人。就震懾住了滿城頭的守卒們。

“咳咳咳... .. 。 ”而一切的主謀人董卓卻是微微的有些臉紅。也咳嗽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他是想射城頭上的一個腦袋來著。結果太陽光一閃,手就不自覺的飄了一飄,結果就完成了這幾乎不可能完成地任務。

他也從來沒想過有人能以弓箭射中那支看著粗,但在遠處其實也只是一條線的旗桿。那不可能。

“丞相之箭藝明傳天下,乃當世一流,下官聞名已久。但今日一見才驚覺丞相之藝已經出神入化,比之上古時期的后羿也不落下風,下官,佩服,下官佩服。 “李延隨著本能,大拍馬屁,本以為四周會複合聲如潮,結果只是他一個聲音在響,如此的突兀。

環視四顧,卻發現賈詡只是眼神帶笑,面色如常的看著前方,而許褚則眼神呆滯,警惕的盯著城頭上的守卒們,至於四周盾牌手,也是與許褚一個動作,似乎全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欣賞到了剛才的那一幕一樣。

“李太守還是想想接下來的話怎麼說好吧。 ”此時,董卓已恢復了常態,剛剛那一箭已經不在他心中起任何尷尬了,反正都是自己射地,別人也不知道是偏了地。

不咸不淡,也不是太責怪嘲諷的對李延說了這麼一句後,就穩當當地坐在馬上,遙望著城頭。

“韓遂啊,還有那三個太守,你們是見還是不見呢? ”董卓心中默默的想著,自然就無視了李延的廢話。李延尷尬的一笑,也不再拍什麼馬屁,靜靜的站著。

太守府內,韓遂靜靜的思考著,不明白董卓唱的是哪一出,這架子都擺開了,大戰難免,他難道有閒情逸致找他談談風月?笑話。

不過,董卓既然放出話來了,也由不得他不出去看看。帥是軍中膽,由不得他選擇。何況是帥旗倒地的時候。

“來人,準備馬匹,本將要去會一會董卓。 ”韓遂也是個有膽氣的人,心中思量之後,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但有人比他更快。

城頭上的守卒大家是分攤的,其他三路諸侯,並非也沒有耳目。 “報將軍,張太守已經出城。 ”

韓遂的臉色頃刻間就變了,現在兩軍對壘,仇也已經結下,這傢伙。怎麼還不明白。那天的一番話,算是白費了。

殺人不足以洩恨。韓遂大叫道: “牽馬來。 ”一邊韓遂還派遣人盯著蘇儀還有安定太守。自己則在幾十個親兵的護衛下快馬出太守府,朝著城門飛奔而去。

微微開啟還未關閉的城門,令韓遂的心為之一抖,心中的殺氣也越發欲裂。軍中最忌地就是這樣的事兒,這個隴西太守。實在是留不得了。

等韓遂出城的時候,只見張太守與董卓一夥人相對而立,似乎談笑生風,氣氛還頗為熱烈。

“阿,韓將軍也來了。 ”聽見身後的動靜,張太守微微轉頭,見是韓遂面上一愣,隨即又滿面春風的笑呵呵道。

此時的韓遂卻沒聽進去,他地眼睛已經定格在了董卓身邊的那個身影上了。原來如此啊。卻是想安撫,招降,但他卻不是信董卓真能夠善待他們,西涼之仇。黃河對戰。最主要的還是董卓背信棄義是家常便飯。而且也是韓遂野心沒死。

沒理會張太守,韓遂輕輕的舉拳,不漏一絲憤恨,滿面平淡: “數年不見董丞相安好? ”

“有韓將軍鎮著西北,本相這丞相做的,閒啊。舒坦。 ”董卓也笑著磨著皮,但轉眼間,話鋒又是一轉,道: “不過啊。韓將軍也是勞苦了,這西北風大天寒,實在不是久留之地,本相願意上表陛下,加將軍還有三位太守的封邑,回洛陽安享富貴。 “

還是沒營養的話,但至少有了點目的性。

韓遂哈哈大笑著道: “古有老將廉頗,先漢有飛將李廣,相比這兩位老將軍的年歲。末將卻是不敢有絲毫地懈怠。況且,這西北面,震懾諸羌則也離不開末將。 “

韓遂這話說的,明顯是有點嘲諷董卓,言今非昔比,董卓鎮不住西北一地的場面了。

張太守地臉色已經有些變了,看向韓遂的眼神中透著憤恨,還有點幸災樂禍。

董卓有這麼好欺負的嗎?有的你好果子吃了。

只是讓他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是,董卓居然笑呵呵的打起了棉團。沒營養的與韓遂東一句西一句。

似乎今天的見面只是拉拉家常。談談地平常而已。知道他看見韓遂嘴角都有些不自然了,董卓還是那個樣子。

與那群只知道打太極的朝臣們練就的皮面功夫豈可小看。

最終還是韓遂落敗了下來。指著天空道: “時間不早了,末將也該處理事務了,暫且告辭。 ”左一句末將,又一句末將,韓遂說的也相當的自然。

“韓將軍說的極是,到是本相孟浪了。 ”董卓的一句認錯的話,讓韓遂鬱悶的不行,抱了抱拳,乾脆地轉身走了。

不過城門卻還沒關閉,董卓笑呵呵的眼神轉為涼意四射,對著張太守道: “事情辦好了,保你性命也保你爵位。 ”

張太守聞言隱隱的點了點頭,拍馬而走。

“文和以為此人如何? ”緩緩後退間,董卓問賈詡道。

“韓遂狠毒,詡料定此人不會活過今晚。 ”賈詡說出的話,讓一旁的李延覺得心底間寒意直冒,冷颼颼的。

“哈哈哈,這反間計用的,明明是借刀殺人嘛。文和你比韓遂毒。 ”董卓哈哈笑著,眼見距離拉遠,拍馬而走。他本來也只是想用用反間計,沒想到賈詡卻更毒,來了個借刀殺人。

一言可抵十萬雄兵,果然厲害。

賈詡笑著,沒有因為董卓這個毒字而變色,跟董卓久了,就越發的覺得董卓為人,挺寬厚的。當然,是對手下地人。

不自覺地,賈詡的心,其實也老早就掛在了董氏這條船上了地。

李延則戰戰惶惶的騎馬走著,即使董卓的馬再慢,也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但有一點,賈詡也沒能料到,張太守甚至沒有活到晚上。

剩餘的蘇儀與安定太守看到的只是一具染紅了的屍體,緊閉著眼見,但面上卻是驚駭欲絕。還帶著點不可置信。

“大戰在即。此人卻裡通董卓,當殺。 ”韓遂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冷冷的道。

蘇儀眼見微微一閉,艱難的點了點頭道: “該殺” 。

“兩位不通軍事,帳下人馬就暫且交給本將來處理吧。 ”韓遂決定斬草除根了。

兩人相視了一眼,皆道: “有勞韓將軍了。 ”沒有一絲的猶豫。半瞇著眼,韓遂的眼神中透著可怕的森寒。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30 03:20
第一百八十二章力拔山河,壯士行

惡戰斷斷續續的綿延十餘日,但董卓卻選擇看坐鎮中軍,與賈詡等一起,遙看城頭風雲。

這不僅碧芽兒舒了口氣,就算是賈詡等人的心也同樣的輕鬆了很多,別看董卓平常橫行沙場,但在後面揪心的就是這些坐在他船上的,或利益相關,或忠心耿耿的將軍謀士們。

除董卓以外,董氏一族沒有一個能周旋於混亂的世道中。董卓一有意外,董氏即倒。在現在董嫖還沒有成長的時間段,這是鐵律。

董卓搬來一張小凳子,呆呆的看著前方血肉橫飛,一個個身體往下墮落,慘叫連連,伴隨著天空中箭雨如潮的場景,有些不習慣。

嗯,非常的不習慣。

由於那十幾輛陷城車的作用,董卓手下的士卒死傷甚至比城牆那邊的韓遂要小一點,因為西涼兵的凶悍四射,外加並州兵的勇,不知多少次都能勇猛而前,打開一個小缺口,使得韓遂危機四伏,但遺憾卻只是小缺口。沒能完全撼動這座偉岸的城牆。

“不行啊,如果在這裡死傷無數的話,本相就應付不了那些蠢蠢欲動的諸侯們了。 ”董卓抓著自己的下巴,抬頭瞄了一眼賈詡,道。

“安定太守卒,光靠天水蘇儀,這連環計恐怕難辦。 ”賈詡微微有些苦笑,是真正的苦笑。借刀殺人一個,自己親手殺了一個,還剩下一個,真是難辦啊。想著董卓同樣也有些苦笑,只覺得城頭上的那一片的白色將旗,很是刺眼。

“這雍涼乃是心腹之地。丞相心中當有考良。 ”賈詡心中擔心董卓半途而廢,但嘴上卻是半委婉的,從側面解析道。

“這個本相自知,但此戰結束,恐怕這南北二軍。得要幾年才能恢復元氣。 ”董卓搖著頭,苦笑道。要是能很順利的大戰,然後收編,然後再大戰,幾年功夫就可以橫掃天下該多好啊。

“據有雍,司隸富庶之地,擁涼,並出強兵之州。此基要強於當年的大秦,丞相當無憂也。 ”賈詡盡撿好地說,董卓在發展沒錯。別的人同樣也在發展。幾年過後,能有董卓這樣勢力的,恐怕就多了。

袁紹,曹操,袁術,劉表這些人同樣也不是廢物。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仲康。 ”董卓忽然大喝一聲。怒目圓睜道。

身處董卓身邊地許褚呆滯地眼神一清。又回复到了先前地摸樣。悄然地走到了董卓身前。

“看見那面旗沒有?召集三百死士。給本相把那面旗插在城頭上。 ”董卓豁然起身。轉頭指著自己地帥旗。金獒道話語間沒有一絲緩和地餘地。眼神中寒光閃閃地盯著許褚。

“諾。 ”許褚始終廢話不多。

“去吧。本相地折衝之將。 ”緊繃地眼神緩和了下來。董卓拍著許褚地肩膀。嘴角掛著地是自信。超乎尋常地自信。那是對許褚地信任。

點著頭,許褚轉身向身後的大營走去。那裡有很多他需要的人。

“去命張遼,等許褚上去後,叫用人命填,就算是死一萬兩萬今天也要入城。 ”董卓的耐心其實已經被磨光了,心中計算之後,還不如放手一搏,許褚這樣的折衝之才,不就是這個時候用的嗎。關鍵時刻,當用關鍵之人。

龍行虎步,斬將奪城,全靠他了。

賈詡微微一震,悄然的點了點頭,隨手招過一名小校,讓他前去通報張遼。

天上偶有弓箭射出,身邊地親兵們警惕地盯著天空,時握著盾牌的手,都有點發汗。

這裡其實離城牆已經很近了。

“用人命去填? ”接到董卓命令地張遼心中嘆息了一聲,現在已經在用人命了,再用的話,也只有他了。

會後,已經穩穩地穿上了一身的甲胃,眼神呆滯依舊的許褚,帶著一干子帶著煞氣,眼神漠然的士卒走到了董卓的身前。

董卓也不客氣,招手下弄來酒水,一一為他們倒上一碗酒,手握腰間劍,一一的從這些沙場精銳,出身或涼州,或並州的士卒們。

“董卓敬你等。 ”董卓舉起酒杯,仰頭而盡,雖然語氣淡淡,但一切盡在其中。包含了無限的期許,敬重。敬這些願為他而死的將士們。

一個個淡漠生死而號死士的士卒們,隨著董卓的話語,亦是仰頭而喝,隨即轉頭而走,生命都可以捐獻給董卓的人,還會以微末的敬重,表現出自己對董卓的敬仰嗎?

不會,這已經無關乎榮耀,而在於董卓這個人。身材不及許褚威武,顏容不及李儒俊秀的男人。但卻是帶著他們走到了現在,幾乎無敵的男人,是他們甘願為死士的男人。

“滿是濃稠血腥的路上,願你們凱旋而歸。 ”心間兒流淌著沸騰的血,但董卓唯有壓下,只有默默的道了一句。

早已準備好了的一輛鼓車前,董卓昂首步入車內, “力拔山河兮。 ”一聲旱雷般的炸響過後,陣陣鼓聲如潮,咚咚咚,幾乎綿延無盡,一急更急,快而更快。似雷聲,似電鳴,似龍嘯於野,威風盡現。

力拔山河兮。聞得董卓一生大喝,許褚的嘴角不由的牽出一點點的笑容,為將者,幸拜在丞相帳下。

“殺... ... 。 。 ”胸中鼓起千萬,一洩而吐,如迴聲陣陣,音如殺波。

“殺... ... 。 ”高呼著,隨著許褚飛快的腳步,三百死士極力而奔,箭似雨,卻當雨,入身不痛,不死不停。一桿高高的金色獒旗隨行而舞。

“殺... 。殺...殺。 ”三百死士的殺波幾乎掩蓋了全場的殺伐之聲,董卓鼓聲迴盪。一浪似一浪高。海浪綿延,鼓聲不墮。

手臂酸痛似斷,卻咬牙堅持,董卓為了他而死的人,奏起了一陣殺伐的絕響。

如河水斷流。幾萬人血戰,為此三百死士地歌唱而斷,雖只片刻,卻似永恆。

“殺。 ”幾乎滿身斑駁的陷城車上的弓箭手們,齊聲一叫,一支支箭瘋狂的射出。有死士為先,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身死沙場。今日就是我等的宿命。 ”同樣是心間沸騰。張遼雙眼似充血,心中已等待不及,大叫一聲,越過盾牌抽劍而出,快速地朝著城牆推進。

“願為丞相而死。 ” “願為丞相而死。 ”一干子並州兵們,隨著張遼齊齊的呼喝著,幾千人一擁而上。尚有幾萬人願為董卓拼命。

幾乎是一瞬間提起。如飆風般的巨大殺氣。城頭上的守卒聞之無不駭然,就算是沙場常客韓遂也不禁面色白了一白。先前的種種算計如風邊的風箏,搖搖盪盪。滿心地搖晃。

頭顱始終望向箭雨中飛奔的許褚,臉上汗水如源泉般湧下,打濕了眼睛卻不眨眼,眼白上的血絲不斷地冒出,咬著牙卻不喘息,董卓也不知道他敲擊了多少次,但他卻知道不能停,一喘即洩啊。

車旁,碧芽兒一雙美目完全定格在了董卓地身上,如一座高塔傲立於天地的身影,奏出一聲聲的鼓歌,為他的軍隊,指明道路,走向殺的路。

飆風狂捲,摧毀一切。

還未得到命令的一干子將軍們,面色興奮,眼神中蕩漾著渴望殺的慾望。董卓手下少智,卻無孬種。

“別管上面,往下射箭,往下射箭。 ”不過一瞬間,韓遂上面算計也不管了,聲嘶力竭般地大叫道,抽劍而出,指向城下地三百死士。

“嗖... 。嗖... 。嗖... ... 。 ”弓箭手們往往剛從女牆邊上探出投來,迎面而來的就是滔滔箭雨。

董卓手下地兵,就是怕柔柔膩膩的,獨獨喜歡不要命地。弓箭手同樣如此,殺氣所攝,他們已經完全放棄了防禦,一支支箭,射出的時候同樣暴露在敵人的射程範圍之內。防禦?算了吧,殺的痛快才是真。這個時候也沒人管倒下的袍澤,盡情的拋卻手中的殺,對於弓箭手們來說,箭就等同於殺。

“媽媽的,我受不了了。西涼鐵騎們越出,呂布,咱一人一邊,防備韓遂老不死的逃走。 ”高呼著,十幾人來始終呆呆的看著的華雄總算是受不了了,翻身上馬,抽刀。狂奔出本陣。西涼鐵騎們隨之而起,如洪流般,快而利,朝城南而去。

呂布英俊無可擋的俊臉上,露出的有一點無奈,將當聽令。但這幫人,不過他卻有種喜歡的勁道了。

感覺真好。這是他在丁原手下從未感覺到的,丁原所貫徹的是為朝廷而戰,未大漢而戰,但誰知道,他的心中卻是渴望著殺戮,為自己殺戮。

“別輸給西涼人,斬獲韓遂首級者,必為並州鐵騎。 ”如此激盪的氣勢之下,呂布同樣也不認為那三百人攻不破城池,他大喝著,舉起方天畫戟,奪路而走。

“斬韓遂首級。 ”左右六健將,齊齊一聲呼嘯,並州鐵騎出。

“帥有勇,將有勇,士卒亦勇,何用謀略? ”萬年不變的深沉有了一絲變化,嘴角見的一絲微笑迅速擴大,賈詡彎身拾起剛才被董卓一腳踢到的凳子,安安穩穩的坐下。

全身洋溢的是坐鎮如山,兵統百萬的氣概。與董卓一比,高下立判。

“末將請戰。 ”馬騰,樊稠,張濟,李,郭汜,龐德齊齊而出,對著賈詡微微一鞠身,請命道。

“將在外,臨陣決計,何呼於君命? ”賈詡端端的坐著,還有心情輕輕的用袖子拂了拂膝蓋上的點點灰塵,又指著咬牙錘鼓助威的董卓,看似模棱兩可,卻全是鼓勵。

董卓死敵無數,但死臣也不少,賈詡當著眾人的面,以君相稱。

除卻馬騰,龐德有些異樣以外。其餘人全是理所當然,齊齊的一應聲,各帶本部兵馬,也隨著城南北而去。

一面斷,則推山如倒。東面破,南北則輕鬆也。

古往以來,以勇破城者,為項羽先。十萬破七萬,今日之勢董卓未必就落在後面。

豪傑蓋世,披甲而戰。掃掠群雄。坐城稱王。

箭雨兩面下,城頭上的守卒們並不能完全的做到韓遂地命令,一面躲避著陷城車上的箭雨。才能偶爾抽身往城下射一箭。

似乎綿遠不斷的箭雨。讓他們連還擊的時間都沒有。

王虎緊緊的握住腰間蘇儀賜予地劍,眼神閃爍著,在韓遂感覺不到的地方,讓手下人少點向城下射箭。護家,護家。何必守城呢。十幾天的莫名其妙後,王虎的心中唯有了然。

“不愧是西涼起家,以兇殘勇悍而聞名天下的董卓啊。手下兵丁也是當世無二。 ”王虎的心裡還有時間讚歎著。為三百死士而贊。

在陷城車地相助之下,許褚等三百死士死傷不多。在震天響,單人獨奏還在拔高的鼓聲下。已經越近了城牆。

嘴咬著刀背,雙手穩穩噹噹的攀爬著雲梯,許褚地面皮上呆滯依舊,但誰能想到他心中也是否沸騰如火呢。

從戰黃巾,到為董卓保駕護航。他也是殺戮半生啊。心中狂嘯著,許褚地臉上出現了一種別樣的潮紅。

近二十萬大軍的撕殺下,他許褚以區區匹夫為丞相所重,能否為丞相殺出個威風來,就看今天了。雙目圓睜,許褚抬頭往城頭上看去,眼神似刀。利而鋒。

此時的韓遂已經不得不退避一邊,在盾牌的守護下,自然看不到許褚這只老虎已經悄然爬到了他的腳下,準備擇人而噬。

一聲呼嘯,一塊巨石從城頭上丟下,許褚咬了咬牙,頭深深的埋在雲梯上,寬厚地背部,生生地承受了這股巨力。

石如山壓。

冷汗一滴滴的從許褚寬厚地面皮上不斷的墮下,背上火辣辣地, “呀。 ”狂暴的吼叫了一聲,許褚攀爬如飛,比之先前生生的快了幾分。

速度遠遠的快於三百死士,在守卒驚駭欲絕的眼神中,如猿猴般,一手挽住女牆,雙腳一蹬,如雄鷹般在天空中劃出了一個圓弧,率先跳入城頭之上。

背部已經變麻,而死士們則還在雲梯上掙扎,許褚沒的選擇。

舉刀殺人。一聲聲吼叫聲中,如猛虎戰群猴,一刀,一刀,又一刀,一步進,則如飛,沿著城牆,許褚不知道背後有幾把刀砍過,有幾人曾經指著他的脖子,卻刺偏。

“殺,殺,殺。 ”他只知道殺,全身染血,不知受創幾何,但氣勢依舊。即使是董卓所命,但二十萬人中,獨占鰲頭,何其痛快。

時間愈久,以許褚單人之勇,以力拔山河的氣概,殺出了一大片空隙,三百死士卻亦有些人已經站上了城頭,但許褚則繼續的殺著。

眼睛裡充滿鮮血的味道,望眼而去,一片血色,耳邊的聲音已經飄渺,只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鼓聲,指引著他在殺的路上越走越遠,留下滿地的殘肢斷臂。

三百死士是許褚挑選出來的,對許褚的勇也是滿心的崇敬,但許褚與他們所行卻越來越遠,有心想救,卻被無數的守卒給擁住,許褚的行進速度,他們就算是十個人,也無法做到。

但這些死士們卻也是真正的殺神,往往一刀就可致命,眼神中兇戾四射,許褚那偉岸如山般的身形漸行漸遠,使得他們的心中殺的氣,越發的濃重,往往一個士卒就能守住一小片領地,殺掉幾個人,等待著下面的人上來。

三個人就可以往裡而突,做著許褚一樣的事情,殺人,殺路,清洗著董卓通往勝的路。董卓和他的大軍通往勝的路。

時間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張遼與他的並州兵們,還在雲梯的中央撕殺著,努力的往上攀爬,而城頭上的已經所剩無多的死士們則不斷攪拌著,手中刀。狠狠地割開血肉。死不悔。

從城門樓前,一路往北,在無數士卒當中,硬是殺出了一條可供人而走的路途。

染著血,滴著血。嘔著血。但其濃重的吐息中,行動越發的快速,簡潔,眼睛有些模糊,但卻擋不住許褚堅定的意志,狹長地城牆上。還有無數的人可以被放進來,他要殺,繼續殺。殺... ... 。

城頭守卒數万。三百死士全填進來也不夠,董卓的意思,他明白的很,做開鎖的鑰匙。

董卓全線壓進,可以說是完全的把賭注壓在了他地身上,此時不勝,則兩敗俱傷。後果不是太懂。但他知道不妙。

經久不息的吐息聲。舉刀揮舞的瞬間,守卒地刀劍似乎如紙胡同般被輕易地架開。然後割裂,甚至把刀的主人砍為兩半。

不用蓄力。揮出刀的瞬間,就有力拔山河的巨力。

守卒們懼怕與敬仰並存的看著許褚,看著他一步步的前進,片刻後,就有一個個敵軍冒出,走在許褚殺出的路途上。繼續著他地殺。

這個男人,一步步地血腳印,身上滴下的血,殺出來地血,硬生生的在城牆上,印出了一條血地路,似乎沒有盡頭。

一座城牆可以綿延十數裡,金城的不過只有六裡,但許褚走出了一條超過一裡的路途。他的身前都是守卒,他的身後則已經有了一道的袍澤,浴血奮戰著。

殺神在世,項羽再生。也不過如此。容不得他們不怕,但又讓他們敬仰,如此壯士,誰人不服。

但沒人知道,只要輕輕的在許褚的背後來上一刀,只要一刀,就可以結果了這個壯士。但沒人,沒有人能付之行動。

他們擠壓著,不斷的退後,退後,慌亂間被許褚所殺,豎刀,則一個,橫刀,則千軍,拋起一片頭顱。

盛極而衰,許褚幾乎是神蹟般的走了這麼久,幾乎流光了全身的血,腳步已經不自覺的慢了下來,抬起間幾乎有千斤重,以先前健步如飛有天壤之別。

“扑哧” 。一個長矛手在慌亂後退間,長矛直出,恰巧的刺入許褚熱乎乎,但幾乎乾渴了的胸膛。

望著眼睛已經似閉非閉,神色黯淡的許褚,望著刺入他胸膛的長矛,雖然沒有流出一絲鮮血,但卻透體而出,帶著一點點的肉末。

那個成功截殺了許褚的長矛手笑了,狂笑著大叫道: “我殺了他,無殺了他。 ”聲中自傲凌然,全然沒有先前慌亂逼退的衰樣。

四周的士卒,鄙夷的看著這個傢伙。

短暫的笑聲過後,長矛手似乎笑夠了,奮力的想抽出刺入許褚胸膛的長矛,但不知為何,重如山河。紋絲不動。

他有些茫然四顧,卻發現四周,盡是驚駭的表情。指向的是他的前方。

全身心的力氣似乎完全的回复到了身體裡面,流淌裡面的力量,幾乎無窮無盡。陷入黑暗的意識也重新看見了光明。

“殺。 ”一聲輕柔的喊殺聲,回光一照,卻如驚鴻一瞥,腳彎曲著,如砲彈般奔出,刀柄反握。

片刻後,全身染遍了帶著熱氣的液體。許褚艱難的轉過頭,是什麼使自己的精神豁然一震的呢?許褚的眼神似乎透過了無盡的空間,直射上百米米開外,清晰的看到了吐血倒地,任由碧芽兒抱著的董卓身上。

是一聲力拔山河的爆喝。許褚的意識只停留到了這裡。

那是指引著他走向殺的路,最後的完結。正中被砍為兩半的屍體是他最後的殺戮。

輕輕的靠著女牆,並不使身體倒下,眼神轉向的遙遠的東方,似凝望著天邊的雲彩。

但,眼中的光芒已經暗淡。

“力拔山河氣概重。 ”董卓轉著頭輕輕的凝視著,城頭上那個似乎飄渺著的身影,呢喃著,自己也不知到什麼意思的話語。

“抱緊我。 ”董卓輕輕的對碧芽兒道,雙臂已經完全的失去知覺了,全身心的疲憊著。

頭深深的埋在碧芽兒溫軟的懷裡,誰能知道此時的董卓,是否眼角死潤,淚湧而出呢。

這結果,他是否又知道呢?

但折衝之將,當如是。許褚之勇,拔山河。

同董卓一樣,一路遙望著,許褚身影的碧芽兒,緊緊的抱著董卓,讓男人靠著自己。

四周,人影飄渺,能殺的人,都挺劍而前。只有宜論,王越,沉默的站在董卓他們的身邊。

城頭上,到處都是董卓帳下的士卒兵丁,在不斷的前進,前進,走在殺的路上面。

慘烈依舊,但隨著鑄就殺路的人已去,似乎這場注定沒有歡喜的對決,徹底的黑暗了下來。

一桿金色獒起,已經張牙舞爪,似蓋千秋。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30 23:47
第一百八十三章不復返

城頭之上,金色獒旗飛舞。

兩方的士卒,就在這狹隘的城頭上展開了最為慘烈的撕殺,滾滾熱血,似涓涓細流,無處不在。

許褚站立之地,無數個董軍士卒,圍攏在四周,並以此為據點,瘋狂的撲向兩邊,殺... ... 。積威猛如雲層般厚實的殺氣,不斷的放射,呼喝連連。

走在殺的路上,他們幾乎無敵。

無處不在的撞擊聲中,他們所向披靡。

“下城牆,下城牆,搶奪城門。 ”雖然董軍士卒威猛不凡,但狹隘的城牆上,還是韓遂的守卒居多,張遼大叫著,率先沖向上下城牆的石階,凡所遇無一合之敵。

被親兵們擁裹著,順著石階走下城牆。此時韓遂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只有深深閃爍著的寒芒,才能顯示出他心中的起伏。

七八萬大軍,守一面城牆,沒有被十萬人攻破,卻被一個人帶著幾百個死士斬破,沙場十數載,今天才得以一見,什麼叫做力拔山河。

一己之力,怒拔山河,斬將奪城如探囊取物。誰言匹夫無用?

出身涼州,同樣是匹夫出身的韓遂,心中同樣被許褚那堪稱氣蓋天下的豪勇深深的震撼著。

如此勇將,惜處於董卓帳下。

心中這句嘆息。是韓遂最後地一點起伏。隨後思慮地是如何走脫。董卓大軍多。而他少。必要時唯有壯士斷腕了。

韓遂從來不缺狠辣與果斷。

“去命南北二面守將。全部棄守往西。 ”韓遂對著身邊地一個心腹道。

“這。將軍。 ”這心腹有些不可置信。這東面可是囤積了韓遂五六成地軍力。其他三面加起來。有兩萬就不錯了。

“當斷即斷。回章淮城。與諸羌聯合。再抗董卓。 ”心煩時。韓遂難免多說了幾句。

“諾。 ”心腹聽完面色也全是無奈。應聲而走。

混亂中。王虎早已率著他地人馬,悄然的走下了城牆。連日惡戰,他又處於前線,損失不小,還剩下八千人。

“護家。護家” 。心中念叨著這兩個詞兒,王虎率人朝著蘇儀的府邸飛奔而去。

“什麼人? ”府邸前,幾個韓遂安排的守衛只道出了一句,轉眼間就成了幾具死屍。

“主公。 ”直奔後院,王虎拜道。

“怎麼在白天? ”面對王虎地到來,蘇儀顯然疑惑至極,問道。在夜晚行事才可以一舉成功。

“董卓他攻進來了。末將帶著軍馬。助主公走脫。 ”

“什麼?董卓進城了? ”蘇儀大瞪著眼睛,氣度全無的大叫道。十萬對七萬。韓遂又有城池之力,理當平分秋色才是。

“大軍已經入城。走吧,主公,再晚就來不急了。 ”王虎急急的道。

“我比之韓遂不如也,走吧,咱去迎擊韓遂,迎丞相入城。 ”楞了良久,蘇儀這才回過神來,慢條斯理的理著衣衫,道。

“主公。 ”王虎被蘇儀的態度弄昏頭了,有些不可置信道。

“董卓太強,激流勇退方能護家。 ”蘇儀神色淡然。未倒地地屍體,快速的朝城下推進著,韓遂雖退,但他地部將還在,還有安定太守的一些忠心的手下們,面對勢如破竹的董軍,怡然不懼,很難啃。

陷城車上地弓箭手們還完好的已經抽出了腰間的短刀,迅速的走下車,同樣朝著城牆推進。

南北兩面,等馬騰,樊稠等人擺好了架勢,開始攻城的時候,卻愕然發現,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插在城頭上的十幾面將旗。

“往內。 ”馬騰對身後的大軍大喝一聲,率部向太守府狂奔。

同樣嚴陣以待地華雄二人,幾乎也是同時地大叫著,率著兩道洪流,馳騁在城外,往西而去。

韓遂人頭,誰當取。

集合殘部,身處金城正中的韓遂,望著眼前萬五騎兵,五千餘步卒,咬牙道: “走。 ”

“韓大將軍安好。 ”蘇儀一身正服,書生佩劍,隱身於八千大軍之中,高聲呼喊道,言語間雖不說是意氣風發,但也頗為解氣。

十幾天以來,兩人地狼狽幾乎倒轉了過來,蘇儀這樣的反應已經算是修養高深了。

危急中,卻忘這主了。

“擋住。 ”想著,韓遂也不廢話,命令一個心腹部將道,自率全部騎兵,朝城西狂奔而去。

馬蹄聲赫赫,卻非征伐,豈不諷刺?

“殺。 ”八千對五千,蘇儀面含冷笑,大喝一聲。 “殺... .. 。 ”本為袍澤,轉眼間,立場既換。不死不休。

“殺殺殺... 。 。 ”金城城內,血戰四起。

微風飄,金旗搖。

一聲轟鳴,城門轟然倒塌, “殺” 。先前還不斷地往城頭攀爬的士卒們,只一愣間,瘋狂的往城門處合流,喊殺聲中,本偉岸厚實的城牆似柔弱少女般,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禽獸面前,呻吟不斷。

韓遂的數万大軍,從城頭被逼到牆角,再退城下,再退街道,西涼兵的兇殘之下,無人敢降。

“殺無赦” 。一聲冷酷的聲音忽然震懾全場,由碧芽兒扶著,董卓神色極不自然,面色潮紅,喘著粗氣,雙手鬆鬆垮垮的垂直這,眼神卻兇戾之極,透著的是誰敢說一句就殺無赦的氣勢。

旁邊的賈詡有心想勸,卻無奈董卓的樣子實在是駭人,只得微微地跟在董卓身後,面色沉靜如水。

匹夫之勇。力拔山河。

董卓一怒,血流成河。

沒人敢說個不字。

微微的喘著氣,張遼利劍由上而下, “碰”一聲碰撞。利劍從中而斷,大叫道: “殺無赦。 ”

從旁邊的士卒手中接過一把長矛,迅猛而前, “殺無赦... 。殺無赦。 ”如海嘯般的呼聲中,韓遂殘部地呻吟慘叫聲。恍如一片嫩葉般微不足道。

急促的腳步,雜亂的碰撞聲。注定是一場血一般的大屠殺。

踏著粘稠的地面,走在殘肢四濺地石階上,董卓喘息著一步步的往上走去。碧芽兒用力地摟著董卓的身子,防備他跌倒。

以全身之力。敲鼓千萬,直到吐血,董卓的身子其實已經傷了根本的。眼角留著一絲淚痕,碧芽兒哀怨地看著自己男人。

“帶著一些人,去城中看看有沒有上好的棺槨吧。 ”嘆息一聲,賈詡對宜論道。

如此之君,才有許褚這樣的折衝之將。為之征伐。也才有西涼兵為其大拋頭顱。

“諾。 ”宜論點了點頭。對著還跟在身邊的幾個衛士招呼一聲,朝著城內而走。

城西。韓遂領著一大道洪流,朝著早已撇開的城門而走。

金城。城牆上的這兩個字。片刻就遠離了他。臉色透著一種死一樣的寂靜。

轟轟轟... ... ... ,還未韓遂與他地起兵走出多遠,遠處兩道洪流瞬息追上, “奔射。休讓韓遂走脫。 ”華雄,呂布幾乎同時舉起兵器,大喊道。

“呀。 ”此次征伐,兩大鐵騎幾乎沒有出過力,正憋著一股氣呢,瞬息間,兩道洪流分散開來,陣型鬆散之後,萬箭齊發。

箭如雨,聲如雷,奔走間威風赫赫,勢不可擋。

韓遂地騎兵稍次,董卓的大軍又在附近,不敢回身與兩大鐵騎硬拼,只得呼喝著,讓騎兵們快走。

扑哧,扑哧。弓弦震盪間,無數人落馬,被踐踏成肉泥。

城內,馬騰,樊稠剛從南北兩面趕到,卻只看到兩隻軍隊莫名其妙地在撕殺著。

“本官乃天水太守蘇儀,正與韓遂殘部撕殺,請將軍相助。 ”別看蘇儀人多,但韓遂的五千兵馬實在難啃,見到兩面打著不明旗號地大軍趕到,蘇儀當即大喝道。

“殺。 ”馬騰聞言,當即大喝道。眼睛裡,是血一般的眼色,沒見韓遂,就拿你們祭亡妻。

城牆上,小小的幾十步石階,董卓硬生生的走了幾分鐘,走一步喘氣一聲,渾身疲累四起。

狹隘的城牆上,除去遙遠的一個人以外,無一人立著。甚至已經沒有供人行走的道路了。只能踩踏著屍體,一步步的挪動著。

一裡遠,誰知道當一個人處以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從這麼多的人包圍下,殺出這麼遠的距離。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至少許褚做到了,為董卓省下了幾萬大軍的兵力。金城大戰,當為首功,可惜人已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掙開碧芽兒的手,董卓坐在一個守卒的屍體上,感受著,許褚曾經在此大戰時的情景。

劈為兩半的屍體,染血的屠刀。還有這具如小山般魁梧,卻已經再也不復返的身體。

董卓不自覺的吟出了這麼一句,痛惜嗎?有,蕭索嗎?也有。但沒有後悔,既然做出了決定,後悔不僅是他的懦弱,也同樣會引起許褚的不甘。

為了他,許褚甘願赴死,要是今董卓有片刻的悔恨,想來許褚也會不甘吧。

“丞相節哀。 ”賈詡適時的遞上這麼一句話。

“哀?算是吧。 ”此時,恐怕誰也不能明白董卓的心情吧,費力的站了起來,抬起依舊酸痛的手臂,輕輕的拍著已經了無生氣的許褚,董卓喃喃道: “多虧仲康照顧了。 ”

同樣走在殺的路途上,同樣也是蓋世勇將之姿,但與許褚不同的是,董卓是孤獨的。沒有朋友,沒有選擇,只有一群為他陷陣殺敵,走在前方地將士們。

今天折了許褚。或許明天就會折了張遼,徐榮,華雄。誰能領會這樣的孤獨呢?

驀然回首,董卓發現走在權利之路上,活著並不是滋潤,而是孤獨,天天領略著寒風的侵襲。那洶湧的寒意。刺人啊。

但他不悔。

“記著,昭告天下。以許褚為折衝侯,食邑一千,列為董氏死臣,長子襲爵。 ”董卓淡淡地對賈詡道。心中卻輕輕的道了一聲,功成名就與你如糞土,但卻耀子孫,本相能做的,唯有如此而已。

“死後哀榮” 。望著許褚的面容,賈詡輕輕的應了一聲。 “諾。 ”

靠著女牆,董卓眼神直射城下。兇戾盡斂。唯有平靜。片刻後,宜論帶著幾個衛士。抬著一隻深色棺槨走了上來,清理了一下四周。這才放下。

“去打水,為許褚淨身。 ”淡淡地對宜論道了一聲後,董卓又回頭對碧芽兒道: “下去把本相的侯服拿來,綬帶金冠一樣不能少。 ”

“嗯。 ”眼見董卓從剛才地兇戾四射,轉變為現在的平靜,碧芽兒微微的放下心來,點頭道。

靠在這裡,細細的遙望著遠方地大地,青翠遍地的大地,山河。前途充滿了血色,悲壯,但結果就是如此多嬌的江山。

董卓的心,前所未有的沉穩了下來。孤家寡人的悲哀,他要生生的承受下來。

那邊,宜論,王越親自動手,輕輕地為許褚擦拭著身體,臉上也有哀色,相處幾月,董卓身邊地就他們幾個,董卓這個為君的都覺得蕭索,悲切,何況他們。

“大傻個。 ”一邊叨嘮著,一邊為許褚擦拭著,宜論地眼睛不禁有些紅,畢竟年輕啊。

城下,張遼率軍邊殺,邊追,走一步,倒一批人。那聲殺無赦,使得韓遂殘部心中惶恐之極,邊戰邊逃,慌亂無比。

直到解決了韓遂五千人的馬騰等人率兵趕到,韓遂地殘部這才不得不鼓起最後的勇氣,與董軍撕殺著。碰撞著。

蘇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沒有人叫降者免死,也沒有人跪地求饒,唯有沉默中的碰撞。血腥瀰漫著。

一面豪勇非凡,一面困獸猶鬥。殺的慘烈。董卓的一時義氣,多出來的就是數万具屍體。

不是沒有見過撕殺,但蘇儀卻俯身狂嘔,臉色蒼白如紙,這就是西涼兵,這就是董卓嗎?

只小半個時辰,董軍士卒就消滅了殘餘人馬,張遼等人紛紛的命令部將收拾殘局,各自起身走上城牆。

“丞相,城下敵軍,無一赦免。 ”官職最大,權位最重的張遼與樊稠越出眾人,向董卓拜道。

“不必疑惑,殺了就殺了,在本相的心中,你們的性命,確實比這些士卒來的重。 ”董卓看出了張遼眼中的些許疑惑,不容置疑道。

“丞相。 ”張遼輕輕的低下頭,避過董卓的眼神,有些愧的低聲道。

“本相追賜了許褚為折衝侯,想來你們也沒有不服的,同僚一場,去見最後一面吧。 ”董卓回身指著後方,道。

眾人依言越出,走向後方,唯有蘇儀靜靜的站著,臉上不尷不尬。

“天水太守蘇儀,拜見丞相。 ”董卓的沉默,令蘇儀更加的尷尬,又拜了一拜,道。

“你為什麼不早些反? ”董卓忽然吐出一句話來,神色猙獰道。雙手緊握,喘息著。如一頭蓄著力,準備一撲而上的獅子。

以數万人的鮮血,還是清洗不了董卓兇戾啊。

“這。 ”蘇儀的表情顯然有些無辜,緊張的盯著董卓,有些不知所措,真的不知所措。

賈詡鬼精鬼精的,見董卓沒有抽劍而出,顯然只是想發洩一下心中的情緒而已,輕輕的眼神示意蘇儀,讓他暫且退下。

得到賈詡的眼神,蘇儀急急的就避過了董卓的視線範圍,狼狽而走。這樣的人君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有種辭官而走的衝動了。

“韓遂,我一定要追到西涼,挖了你家的祖墳。 ”董卓不是沒有耳朵,自然聽的到馬蹄聲。心中無限邪火無處發洩。自得在心中狂吼著。

“丞相,這把刀是仲康握著的,怎麼辦? ”又過了小會兒,董卓的一干重將們,沉默的圍攏到董卓身邊,等待的董卓的命令,還有華雄他們的消息。宜論忽然拿著一把帶血的刀,走到董卓身邊道。

已經緩過勁來了,董卓輕輕的握著刀柄,起身走到棺槨旁,凝視著裡面,那個穿著侯服,居然比穿著甲胃更加威風赫赫的許褚,搬開許褚的手指,讓他重新握著刀,別在他的胸前。

他也一定捨不得這把刀吧。董卓往日所見的許褚,行走間都是刀不離身的,這把帶著血的刀,還是陪著他走在地下吧。

蓋棺定論,往常的士大夫,將軍們死後,都有君王為他們的一身做定論,但董卓卻沒有,賜予的就只有一把血淋淋的刀。

象徵著他赫赫武力,屠殺了無數人的刀。

董卓帶頭,眾將在後,許褚的棺槨被衛士們抬著,走向城下。

“難道諡號為刀? ”走在董卓身邊的賈詡的心有些無奈的想著。

入目的滿地屍體,帶給董卓的衝擊是微小的。看都不看一眼,董卓直接往城池當中走去。

收拾著殘局的士卒很是自動的分開,給董卓讓出道來。來到太守府內後,董卓總算忍受不住全身的疲累,自己尋了個房間睡下了。

賈詡無奈的做著一些本該董卓的工作,安撫著將軍們下去各自收攏士卒,命人在城外尋找一個風水好點的墓地。

因為按照現在的情況,董卓一定會親自為許褚發喪,韓遂還未徹底的剷除,大軍還要出發去西涼,回洛陽是不可能了,唯有就地安葬。

還有安頓民眾。

一件件下來,排的倒是井井有條。

臥房內,碧芽兒輕輕的為董卓擦拭著臉,脫下外衣,這才嘆息了一聲,走出房外,笨手笨腳的煮著藥。

疾醫說什麼怒火攻心,碧芽兒聽著就心慌。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31 22:28
第一百八十四章人不是多久管用的

許褚死的壯烈,董卓沒理由讓他死後還如此淡漠如水的。

金城城東,一座將軍墓,一篇已經燒成了黑炭的祭文。似乎曾經徹響天地的哀樂之聲,已經完全的離去。

還有數万的屍體,為他陪葬。雖然可惜,但此生,許褚是活在他的理想人生當中的。為戰而生,為戰而死,有一個主公,有一群同僚記著她,祭奠著他。

陳屍數万的金城已經遠去無踪,大隊人馬,行走在西去的路上。

什麼怒火攻心,又是什麼傷了根本的,駭的碧芽兒什麼補藥都上來。這就是後果啊。

本來除去精神不濟以外沒別的事兒地董卓。硬生生的變成了瞄著女人就流鼻血的“廢物” 。

“心寒啊。 ”董卓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拍了拍碧芽兒地翹臀。無精打采了起來。本來已經挺挺的下身也徹底的軟了下來。連食慾都沒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碧芽兒也乖乖的坐在一邊,不敢隨便再挑弄董卓了。剛才。她可是真的想了的呢。細細的看著董卓雄壯地身體,碧芽兒地面色倒是不自覺的紅潤了起來,眼神似奪人心魄,水汪汪地。

“丞相,有羌族使者到。 ”門外的一絲高呼聲,讓碧芽兒收起了滿心地桃花,偷偷的看了眼董卓後,才起身輕輕的收拾著。

“使者? ”董卓頗為奇怪,現在幾乎整個羌族都在跟他作對,怎麼就來個羌族使者,莫不是覺得以卵擊石,太過不值,而選擇求和?

搖了搖頭,董卓從腦中甩出這個荒謬的理由。

等碧芽兒收拾了乾淨後,董卓這才朝門外招呼了一聲,讓什麼使者的進來說話。碧芽兒則乖巧的呆在董卓身邊。

使者是個約四十許的健壯漢子,看著五大三粗的。還沒等他給董卓行禮,碧芽兒就已經叫了起來, “你是突論手下的白牙將軍吧? ”用的是漢語。

“原來是狼大豪帥的掌上明珠,碧芽兒小姐啊。 ”話雖然說的親熱,但白牙的臉上卻閃過一絲極為不自然的神色。

這樣清晰的情緒閃現,還瞞不過董卓的眼睛,嘴角不自覺的牽扯出了一絲冷笑。

但隨即董卓又是一愣,突論,似乎是自己的什麼拜把子兄弟呢,還曾經偷偷的提前給了牛輔消息的把兄弟呢。

或許是有什麼不一樣的糾葛吧,不一定就涉及到了當前的局勢。想著,董卓微微有些釋然。

“所來何事? ”董卓心快,口自然直,眼中飽含著期待,這也不怪董卓,現在這情形,董卓幾乎成了眾矢之的,突論突然派他前來,不得不讓他浮想聯翩。

“目前董...丞相與諸羌交惡,我們大豪帥欲出面調停。只是具體事宜繁雜,大豪帥又不便走出部落,特命我前來請丞相過去一敘。 ”

這人越說越是利落,神色也變得極為自然。

但董卓卻覺得有種不自在的感覺,整日周旋於一群殺人不見血的洛陽權貴中間,董卓培養出來的不止是空口說白話,其中最為出色的是能有種隱隱能辨善惡的直覺。

往好的說,是一種可喜的嗅覺。往壞了說,就是猜忌。

由於曉得後來的歷史,董卓在一群三國響噹噹的名人中間是沒有這樣地感覺的,因為董卓清楚的知道這些人的後事評價,還有忠誠與否。

但在一些慢默默無名。或心懷歹毒,或心懷真心的人當中,董卓這種猜忌是確實存在地。

猜忌。本來不屬於董卓心裡的這種性格,正在不斷的吸收壯大。也是地位不同,而造就成的。或許連董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生出了這種可以說是可怕,也可以說成是一種必然手段的性格。

剛才的一絲疑惑正在不斷的擴大,不過片刻,董卓心中就得出了異樣的結論,拜把子兄弟或許在一些部族看來是神聖的。但不可能讓一個人為了兄弟,而和整個部族作對。由其是現在董卓地力量,看起來還不佔上風的時候。

浮想聯翩也只是浮想聯翩而已。

或許真的“董卓”在此,會以礙於情義去見上一面。但現在這董卓,卻沒有那種包袱,是絕對不會把自己往一個不知名的巢穴推的。

“有古怪,一定有古怪。 ”還沒等董卓拒絕,碧芽兒卻一把叫道: “你們的部落還在流離河的邊上嗎? ”

“是的。 ”白牙乾脆利落的答道。

董卓的嘴角忽然掀起了一絲笑容,忽然改變了主意,靜靜看著碧芽兒興奮如小女兒般地表情。富貴險中求,或許諸羌聯合的突破點就是在那裡了。董卓隨之想到的,就是王越他們地職業。遊俠。

仗劍殺人,潛伏暗殺的遊俠

“那好,明天我們一定到。 ”碧芽兒臉露笑容道。

“明天? ”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順利,倒是把白牙弄的一愣神,但片刻就緩過來了,臉上露出點喜色,道: “既然如此。我先回部落向大豪帥复命。好準備一些事宜。 “

“遠道而來,喝口酒再走。 ”董卓重重的拍了拍手。對著聞聲而入的衛士道: “上酒菜。 ”

“白牙兄弟。 ”董卓面帶微笑,親熱的稱白牙為兄弟。

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但面對董卓地熱情,白牙卻不好冷落,點了點頭,抱拳道: “多謝丞相。 ”

會後,酒菜齊備,董卓與白牙對酒笑飲,好不痛快,只是董卓是越喝越清醒,而白牙卻是越喝越面色如潮,眼神飄忽。

“丞... ..丞相... 。我不能再喝了。 ”白牙打著酒嗝,暈眩中保持著唯一地一絲清醒,道。董卓實在是太熱情了,沒半點菜打底。就幾乎灌下了一壇子的烈酒。

鐵打地人也受不了。而他又命在身,又不能反抗。

“呵呵呵,白牙兄弟醉了。 ”董卓抱起一壇子的酒,走道白牙身邊,呵呵笑道。

碧芽兒睜著一雙美目,莫名其妙地看著兩人,當然注重的自然是董卓,她何時見過董卓喝酒如此主動,如此熱情過啊。

忽然碧芽兒的眼睛睜的跟銅鈴那麼大,小嘴大張似乎能填下一顆鴨蛋。一記快刀,董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砍在白牙的後腦根部。

“怎麼。 ”碧芽兒吃吃的吐出這兩個字,大腦已經完全當機了,剛才還不是恨熱情嘛?

董卓哈哈一笑,碧芽兒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卻少有正形,但今天這個樣子還是董卓第一次見到。

疾步上前,董卓張著酒氣十足的大嘴,在碧芽兒大張的小嘴裡吐息著,纏綿著。還未等碧芽兒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迅速抽離, “乖乖的呆著,少做點壞事兒。 “留下這句極寵溺的話語,董卓一把扛起白牙,往外走去。

明天?秋天都到了。董卓心裡不無笑意的想著,不知道那三個人是否真的算計自己,但既然心裡疑惑以生,那就主動出擊。算計和反算計,其實也只在一線之隔。

可惜了這些邊關的異族們同樣都有很強大的武力,卻少了玩弄手段,面皮極厚的政客。否則董卓還不回想到。一個對他女婿有救命之恩的大部落,會心生歹毒。

董卓首次才發現,只有大漢才出長袖善舞的政客,老狐狸還是挺好地。

在門口問過了這傢伙是否帶了隨從後,董卓朝著外院走去。這家院子就是以前牛輔住的。破的可以。

外院的大客廳內,隨白牙一起前來的十幾個隨從們等地有些發急。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令他們精神為之一振,隨即卻是面色大變,腰間的佩刀隱隱的出鞘。

“是喝醉了。 ”董卓還是首次對一些小卒做出解釋道,並把白牙輕輕的放到乾淨的地板上,起身道: “你們先帶著他在門前等著,等下就出發去你們部落。 “

這個事兒,還是挺機密的。除去白牙對此來的目的所知甚詳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但他們卻知道董卓是他們大豪帥地拜把子兄弟就行了。

有個稍微機靈點的已經悄然上前,去檢查了一下白牙,滿神的酒氣讓他眉頭一皺,同時還對身邊的同伴點了點頭。

一起對董卓施了個禮後,扶著白牙退下。

董卓召來了賈詡交代了一下後,帶著華雄與五百西涼鐵騎一起,乘一輛普通的車快速的奔往西方。

“丞相您為何不糾集大軍,一舉剿滅了這幫混蛋,要不然就我們六千鐵騎出其不意也可以打垮這些個吃裡爬外的白眼狼啊,想當初丞相在西涼名聲大震的時候。那三個人不過是無名小卒而已,全靠丞相提攜。他媽的,餵不飽的白眼狼。 “罵罵咧咧地。華雄臉紅脖子粗道。

幸好他還知道,不遠處還有十幾個羌族隨從,說話還算小聲。

“偷聽了? ”董卓不知是笑還是該罵,這小子居然偷聽了他與賈詡的談話,膽子本來就不小,現在更大了。

“嗨,丞相別管我偷聽沒偷聽。反正白眼狼都該死。搶了他們的部落。 ”華雄嗨了一聲,打著哈哈。卻要做義憤難平狀,有點滑稽。

“誰知道呢。 ”董卓瞇著眼睛笑著。隨即安安靜靜地在車上呆著,不再理會如蒼蠅般嗡嗡的策馬在一邊念叨著,一邊揮舞著大刀,大罵著的華雄。

人,如果能做到華雄這樣的境界,不管在什麼地方,應該都能獲得滋潤的。心裡不用藏著事兒,想說就說。

部落的繁華,實在是出乎董卓的意料之外,那綿遠不絕地帳篷更是給人一種迫人地氣勢。一路顛簸之後,董卓見到如此景象也不得不感慨,要是給羌族再發展個幾年,或許就可以建立城池,靠貿易生活了。

而且這個地方的地址選地也不錯,正處於絲綢之路上面,可以說是西出的唯一路途,偶爾還有商隊經過這裡,轉向北方地鮮卑諸部落。

大量的流動人口,給予這裡大量的生機。

不過,即使看著眼饞,也要等以後再說。最中央的那頂大帳篷,等著董卓的到底是和善,還是惡意,是完全可以改變西北一地的不確定因數。

董卓沒有選擇的權利,但現在卻憑空得到了可以把握的機會。一閃即逝的機會。

大帳中,突論坐於首位,其他二人則反坐於兩側。

面對董卓的突然到來,突論感到詫異的同時,卻是大喜,而且董卓居然留了僅有的五百騎兵於幾百米開外的入口處,只帶兩名隨行走入的時候。

唯有呲牙平淡無奇的目光偶爾掃向董卓的時候,有那麼點痛惜,還有難掩對抗愧疚。那一瞬間的,可以說是真情流露,沒能逃出不斷的打量著他們,董卓的眼神。

心中似乎有了種綽綽隱隱的概念,似乎從一開始就錯了呢,聽董韻說,是呲牙的一個手下通報消息的。而其他人則沒有。

董卓心中想像的結果,不由自主的往上面拔高了一下,心中的期待值隱隱提升著。

嘴角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董卓一一的像他們見禮,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失憶症,來重新地認識一下。

董卓的行為不像是言如其是。而是像刻意挑釁,似乎是在耍他們。

偏偏他們心中又有鬼,臉上露出點難看的笑容,一一的自我介紹著,並親熱的拉著董卓地手。兄弟兄弟的叫個不停。

只是眼神,怎麼看都怎麼怪,就像是一股邪火無處發洩一樣,要多憋屈就就有多憋屈。

始終站在董卓位置兩側的王越二人面色各異,王越沉靜如水,只是眼神中才有了點笑意,宜論則是臉笑,心也笑。丞相似乎從來未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輪到呲牙的時候,董卓控制著面上的肌肉。不讓它皮笑肉不笑,而是顯得有些真誠的,言道: “西涼暴風重,幸有兄弟可以仰重。 ”

呲牙面色一震,並不接下文,而只是點了點頭。

認識完畢,董卓再說了幾句客套話,施施然的返回座位,舉杯自飲後,才對突論笑道: “突論兄弟帳下那個白牙說的不清不楚地。這如何調停,兄弟心中可有個章程? “

“那就要看董兄弟的心有多高了。 ”心中邪火無處發洩,再加上董卓雖然來的急促。使他沒能與韓遂一起計算好如何圖謀,但卻以成了真正的甕中捉鱉,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心中的自信心不斷的膨脹著,突論的語氣不是那麼太好了。

“喔,怎麼說。 ”董卓右手微微的靠後,隱隱的拉住宜論,這小子剛才一閃而逝的殺氣雖然輕微。但幸好被他捕捉到了。不然可就搞砸了。

突論,白歃都是早年依附董卓才有了現在地地位,本身的才能不高。這個部落的真正首腦其實是呲牙。但此人太過淡然,不是個有野心地主。這個聯合大部落也就成了現在這副摸樣,眼高手低的人當家。

常年的吃喝玩樂,怎麼可能捕捉到這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突論面色如常的接口道: “董兄弟身為大漢丞相,聽說可以廢立皇帝,當然也就能割裂疆土了。只要西涼以東,全部割給羌族居住,羌族大軍則必退。 “

“不過是一點疆土而已嘛,用的著如此興師動眾嗎?好說,只是這下轄內的漢人百姓該怎麼辦? ”董卓心中地冷笑不斷地擴大著,面上卻越發和善。

割裂疆土?河套他因為管不了才放棄,別說這西北之地乃是重中之中,就算是寸點土地,要是我董卓能手能伸到的地方,先斷了我地手再說。

即使心裡早已意識到了,周邊的都是群狼,沒一個是綿羊地,但董卓的心卻依舊感到蒼涼,這就是民族與民族的對決,沒有妥協,唯有生存,沒有善惡,唯有血。

匈奴人如此,鮮卑人,烏桓,烏丸等也一樣,現如今羌族也不能免俗。當然董卓也同樣如此。

好的土地要牢牢的攥在手裡,另一支手還要舉起屠刀,搶奪別人的土地。

其實董卓的問題,已經不需要回答了的,得到土地之後,自然就是奴隸,女人,財富。

突論想的是董卓要是答應條件就放他走,然後憑藉實力,他做羌族聯盟的首領。要是董卓不答應,哼哼,就永遠的留在這裡。

突論忽然緊了緊手中的酒杯,只要他一聲令下,董卓就徹底的成了過去。然後他與韓遂共分涼州。

只是稍微麻煩一點而已,因為董卓才是正統。與漢人打交道多年,突論對這一點可以說是了然於胸。

“做奴隸,做羌族世世代代的奴隸,可以生殺予奪,成本低下的牲口。 ”本來顧及著董卓是漢人,有些話,突論不想過份明了,但呲牙卻忽然開口道。

開的突然,開的快速,開的他沒有時間制止。

“大漢百姓千千萬萬,涼州這邊只是少部分而已。 ”突論隱隱的瞪了一眼呲牙,笑呵呵的道。

多久,才多久啊。血洗匈奴的事兒,在這些人的記憶裡似乎從未發生過,只要實力強大了,就可以張牙舞爪。

有韓遂相助,羌族其餘部十餘萬,這座大部落就有五萬,至少在這片地方,相差懸殊的是漢人啊。他就露出了鋒利的牙齒,不再掩飾自己的慾望。統治的慾望。

“要是本相捨不得這些百姓呢? ”董卓面色突然嚴峻了下來,以大漢丞相自居,氣度森然道。翻臉快如書啊。

隨著董卓的這句話,還有突論等人極度驚訝的神色中,帳內的氣氛從剛才還算和諧,變得驟然緊張了起來。

似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董卓的心中還是那句話,只要他手伸的到的地方,除非先把他的手先砍下來,不然別想從他手中拿走任何東西。

呲牙慢慢的舉起酒杯,欣賞著這個男人,他的結拜兄弟,就像當年一樣,那樣的有侵略性,那樣的霸道,似乎現在更加的朝著一種漢人稱之為雄的性質發展了呢。

雄。其實現在的董卓已經不再是處來時,自己為自己定下的梟雄了。對於他的對手們,他完全可以稱之為梟雄,有的時候又有點小奸詐,在並州又是被當做英雄來供著的。

董卓就是這樣矛盾的集合體,雄性十足。

只是可惜了,他不該來的。呲牙心中唯有嘆息,目前的情況,他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碰。 ”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撞擊著地面,一聲不大的響聲中,一對人馬迅速的從突論的身後走了出來。

可惜這帳篷了。董卓瞅著突然出現的一個個大洞,心中居然出神了。似乎一柄柄鋒寒四射的彎刀指著的並不是他。而是指著他胸前的一團空氣。 “捨不得那就丟下命吧,我照樣能從韓遂那分得土地。 ”一切全在掌控之中,突論的猙獰的赤裸裸的。

“韓遂啊,你記下了,他不僅讓本相損失了折衝侯,還裡通外敵,割裂疆土討好異族人。 ”董卓似乎回過神來了,轉頭對著王越,道。

只是神色中沒有半點氣憤,已經是棺中死屍,用不著他董卓惦記著。董卓要做的只是輕輕的割裂韓遂的屍身,焚燒著,然後挫骨揚灰而已。而且還想挖掉他的祖墳。

“其實啊,一個陰謀到了最後的時候才是對決的時候,而你輸了。 ”輕輕的仰頭喝下一杯烈酒,果然像他想的一樣,是一個劣質的陰謀,但卻很有效果,擒賊擒王嘛。

自信是好事兒,但自大卻是壞事。要是在酒中放點什麼毒,那他董卓就慘了。

隨著董卓的話音響起,兩點寒芒驟然顯現,看王越二人拔劍是一種能使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標準,快捷,還有點美感。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 00:15
第一百八十五章想分土地?你承受不起的

殺人劍。

邁著不算有力,但卻絕對快捷的腳步。不過一眨眼間,幾聲慘叫,幾聲脆響。王越二人快速的朝著突論推進著。

剛剛還有點自得的笑容,卻徹底的凝固在了以前,取而代之的是慌亂與驚懼, “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大叫著,突論不斷的退後著。心中驚懼滔天,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個看起來像個文人的隨從如此大膽,而且如此強。

那一抹的氣勢,讓他覺得身邊的幾十個刀手,不靠譜,不靠譜啊。

扑哧,扑哧,羌族刀手們似乎也被這片刻的轉變驚呆了,明明只有兩人,卻快如閃電,所向者無不倒地。

遊俠仗劍,行千里。可不是白說的。

瞇著眼睛,掃視了一下帳內,董卓一躍而起,朝著身邊沒有刀手,眼神閃爍著想逃的白歃疾步而去。

忽然頓了頓,皺著眉頭, “叫你走。 ”鏗鏘一聲,佩劍出鞘,輕輕往上一拋,反手而握, “嗖。 ”的一聲,直奔白歃。

“碰。 ”輕微的一聲響,劍從正中白歃背後,當胸穿出。 “董... ... ..董卓... .. 。 ”嘔著血,撲通一身倒在地上,呢喃著。

那邊王越二人已經斬殺十數人,刀手包圍中,眉頭不皺半點,迅速的靠近了正想從大洞,走出的突論。

“擒了他。 ”一聲帶著點焦急的大喝,才讓心中始終覺得不爽的宜論把手中的劍偏了一偏,挑起突論脖子上的一層皮,刺入帳篷。

“呼。 ”董卓擦了擦額頭上地一層薄汗。幸好沒死啊。不然怎麼走地出這部落。自信也有個限度。董卓可從來沒有想過能憑藉著三人還有不遠處地五百鐵騎就突圍而出。風險太大。

深深地吸了口氣。董卓才面帶笑意地走上前。

四周刀手幾十。舉起地刀卻微微地顫抖著。臉上神色慌張。時不時地望向被挾持著地突論。即使董卓在他們刀鋒觸手可及地距離。慢條斯理走著地地方也不敢有絲毫地動作。自家豪帥被擒是其一。其二就是董卓這兩個字了。兇名在外地兩個字。

如今不過兩個劍客就能轉瞬間殺他們十幾人。何況董卓呼?

這些刀手都比較年輕。有地人還是在董卓赫赫兇名下長大地。心中自然有一種天然地畏懼。

神色閃閃躲躲。畏懼間又帶著佩服。這就是董兇人啊。

碧芽兒說董卓威望十足,在西涼董卓這個招牌下只要等高一呼,從者無數。其實沒錯的。這就是董卓年輕時,橫行西涼,以豪爽與兇殘鑄就下的赫赫威名。輕輕的抬開一個刀手因為心情緊張而微微向前的彎刀。董卓走到已經面色慘白,完全掩蓋住了剛才囂張,一副唯唯諾諾樣子地突論。

“嗯。身處在數十萬部族中嘛,安全的很。 ”這個時候的突論已經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長期地享受讓他失去了年輕時候的驍勇。董卓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突論有些肥肥的臉,笑道: “剛才是不是很得意啊,嗯,大漢的丞相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只要你一聲令下,就可以束手就擒。想殺想剮,任你心思。多痛快啊。 “隨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董卓的手,還揚在空中,神色卻已經森冷了下來,冷笑道: ”叫你惦記著大漢地土地。 “

“今天就讓你知道後果,嚴重的後果。 ”

“借用一下。 ”董卓從一個刀手的手裡輕輕的接收過一把彎刀,指著突論的胯下道: “現在本相要借用你的土地,你的財富。你的女人,你的部眾,給不給。 “

“借... ..借用? ”突論被董卓給弄呆了,有些言無倫次道。這女人和土地怎麼能借?何況對象還是董卓,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迎接地卻是董卓的刀微微的離他的寶貝命根子更近了一分。

“給,給。 ”咬著牙,帶著笑,突論望向董卓的眼神卻不敢有絲毫的怨毒。這。這明明是甕中捉鱉,刀下魚肉。怎麼轉眼就成了過江猛龍了。

突論還有些如墮夢中。

“呲牙兄弟能控制這個部族嗎? ”董卓笑著收起彎刀,對著不遠處,似乎同樣呆住了的呲牙揚聲道。

“董... ...董兄弟,你這... ... 。 ”隨著董卓的話語,呲牙才從一系列的驚變中迴轉了過來,剛才還在為董卓地態度而惋惜,現在就變成了這副摸樣,呲牙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要是兄弟我能控制這部族,豈會有今日地局面。 ”

董卓倒是被他這個反問給問住了,一時得意,這蠢話就脫口而出了。心性修養不夠,心性修養不夠啊。

能忍耐別人的諷刺,卻不能耐喜。

“董兄弟,早就知道了他們兩個要對兄弟不利?但為什麼又要孤身返險呢? ”董卓短暫地尷尬讓呲牙的心緩了緩,問道。

“孤身? ”董卓失笑指著王越道: “想來兄弟也聽說過此人的威名。 ”又搖了搖頭,道: “算了算了,兄弟你還是說說這兩人為何有了陷害我的念頭。 “

呲牙聞言一嘆,昔日兄弟四人,今日卻拔刀而向,強忍住心中的蕭索,呲牙把突論如何接受韓遂賄賂,如何心生毒計,給一一說了。呲牙每說一字,突論的面色就蒼白一分,眼神怨毒全部都給了呲牙,時不時的還往董卓投一眼,心中全是畏懼。

心中不用說了,全是悔意,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干這蠢事了,明明就知道董卓的強,董卓的兇殘,卻為何不計後果的。

想想往日董卓的手段,突論滿心的後悔無處說啊。

期盼這尊大神能夠饒他一命。一條小命就好啊。幸好,董卓的面皮依舊帶著笑,而沒有發黑的跡象,觀察的後果。讓突論的心小小地放了下來。

這董兇人做了丞相後,好像性情見好了。

聽完後,董卓沉默了小會後,才對突論道: “你這個大豪帥的話應該管用吧? ”

“管用,管用。 ”突論不住的點頭,就差跪在地上坐哈巴狀了。看的呲牙直搖頭。這就是掌管三十萬部族的大豪帥啊,他身上的羌族血脈都被狗給吃了。

“你去派人把韓遂找來。就說有意與他聯合,讓他過來商議。 ”董卓笑著讓宜論地劍微微的錯開一點,好讓這位大豪帥能夠喘一喘氣。

“要是他不來呢? ”突論心中一怕,問道。

“他手下兵馬不過幾千,全靠一群羌族助威,你以五萬人與他聯合,他歡喜還還來不及呢。 ”董卓臉上笑意更深,微微的解釋道。

何況。你這小子先前還想和韓遂合謀殺我呢。臉上笑得歡,但心裡不無怒火。為了點錢財就算計兄弟,果然夠賤。

“是是是... 。 。放下刀,還不放下。 ”突論一邊點頭連連,一邊又忽然看到一干子的刀手還握著刀, “威風凜凜”的指著董卓,心中一跳,大聲喝道,氣勢十足。

本來就有些不知所措,何況刀指著董卓的後背時,懼怕的不是董卓。反而是他們,他們只覺得董卓的背後似乎長了眼睛,只要他們一動董卓立馬回施以雷霆手段,想到這兒,他們只覺得一股涼氣是徘徊不散。

聽到突論的話,刀手們地臉色一松,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把刀插回鞘內,一個個臉上表情相當的精彩。

“嘭嘭嘭。 ”忽然外面響起了喊殺聲,還有兵器碰撞地聲音。 “草你奶奶滴。還不快放了我家丞相,不然踏平這破爛營地。 ”華雄的叫聲依舊如雷聲那般響亮,那般震懾人心。

整個部族有五萬騎兵,但是往常的時候,普通的騎兵卻是與家人們一起放牧,生活的。處於當中的一片領地是核心,才有幾千個親兵悍將守衛。

在董卓進入的時候,華雄還有他的五百騎兵就被留在了這一片地帶的外圍。

董卓進入了這麼久,又曉得這裡地大豪帥有什麼陰謀。華雄自然焦急。但有董卓臨行前的交代,他只得安安分分的守著。但另一群人的出現卻讓他心中發慌。

一群面有菜色,衣衫襤褸,但清一色的精壯,跨坐著戰馬的數千人突然出現在營地的外圍,殺到了華雄的前面。

起先,華雄只是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這幾千騎兵,這麼大地營地,只小會就插到了這裡,一路上人仰馬翻,看的華雄心裡痛快啊。

但當先一人卻讓華雄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年輕,甚至稚氣未完全脫去, **的上身帶著一道道,縱橫如網般的疤痕,一聲聲呼喝中,一桿長槍飄飄,那是一個刺一個準。

“華將軍,這裡的豪帥陰險,丞相恐怕危矣。 ”年輕人直奔帶著笑意看著一場殺戮的華雄,一聲呼喝道。

“張... ..張家小子。 ”磕磕巴巴的,華雄還揉了揉眼睛,道。正是張濟的寶貝侄子張繡。

“華小子先衝進去再說。 ”張繡身邊還有個中年漢子,挺精壯地一個人,向華雄道。

“崔兄。 ”來人是華雄地兄弟,也是提拔他見董卓的人,董家世代家奴崔管家地兒子,崔雄。

“能讓你們脫去奴隸身份的人就在裡面了,殺呀。 ”高叫一聲,張繡長槍飄飄,炫出一個個搶花,只是華麗中帶著穩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馬騰一照面就刺倒的小崽子了。

“草” 。不明所以,但見張繡還有崔雄的面上焦急之色十足,華雄也不管了,大罵了一聲,舉刀道: “殺進去。要是丞相少了一根寒毛就屠了這裡。 “

西涼鐵騎五百就可屠萬,三十萬也不懼。

號角聲一聲聲的響起, “這次非得斬光了你們這幫奴隸不可。 ”一個個的羌族男人從自家帳篷走出,罵罵咧咧的舉刀走出,還有更多的男人,從不遠處的大草場飛奔而來。

莫名其妙的不在少數。因為四周放哨,或放牧的人不在少數。而且縱觀整個羌族,只有奴隸逃跑的,哪有奴隸造反的。張的,連章節名都錯了,道歉,道歉之。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3 07:04
第一百八十六章折衝小將軍

四周的羌族人人不斷的往部落中央趕,女人們則抱著孩子,往帳篷內躲。

剛才還看不出來,到底是有三十萬族人的大部落,能戰的男人密密麻麻,恐怕還不止五萬。

抽著刀,呼喝著就往中央走去。

“草” 。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華雄極鬱悶的大罵了一聲,大刀連舞,每出一刀,必有一人亡命,伴之以怒目狂吼,如獅子搏兔。

“殺。 ”衝在前方的華雄算是夠勇悍了,有人比他更狠,獨自一人刺著長槍,快速突進,每次刀錯身而過,每次冷箭從他旁邊閃過,都能從他的嘴角見扯起一絲自傲的笑容,幾個月來的奴隸生涯,並未磨去張繡的衝動,反而更加突出。

勇而向前,無畏無懼。是為折衝

寒芒乍起,刀風喋喋呼嘯,張繡臉上笑容更重,那是純粹到只為殺人的笑容,沉浸在熱血狂湧的笑容。

張家子,似乎是天生就為了殺戮而生,而歡喜的男人。同樣走在殺的路上,他是歡喜著的。

嘴角還掛著笑,凌空一躍,整個人如大鵬展翅,雙腳落地間,長槍已出,大片大片揮灑出來的馬血中,槍尖如一條永遠不會失敗的毒蛇,斜刺而出,手中突然閃現出來的一抹沉重感讓張繡臉上的笑容更深。

抽搶,直走。搶以棍用,嘭嘭嘭的聲響中,大片大片的橫掃著,記記勢大力沉。

董卓以短刀指著突論的後背,半挾持著他走出帳篷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雛虎已經不再是雛虎了。

“張繡。 ”遠遠地。董卓就一眼認出了那個毛毛躁躁。衝動豪勇地小子。雖然詫異著張繡居然還生還著。但董卓地心中卻不無歡喜地。當初果然沒有看錯。這小子天生就是個折衝之才。

剛才地一記表現。以他地年紀來說。堪稱完美。

“哈哈哈哈哈... ... .. 。 ”自許褚折後。董卓還從未如此放縱。如此暢快淋漓地笑著了。張家小子不僅勇。而且還有一顆堅定不移地心啊。

這一聲笑。幾乎綿遠不絕。徹響了幾十秒。一片混亂地場面。不斷往這裡走著地羌族戰士都為之一停。恍惚間。時間似乎在這裡中斷了一樣。四周無數雙眼睛。洋溢著各種不同情緒地眼神。順著聲音。往當中瞄去。看著中央再在突論身後。卻姿勢挺拔。如臨在前地身影。看著他彰顯著無盡地歡喜。

視一切如無物地張狂。

“丞相。 ”笑聲未完全停頓。幾百西涼鐵騎齊齊地喝了一聲。舉刀在自己地胸口上拍打著。帶著血地刀身與堅實如岩石地肌肉發出嘭嘭嘭地響聲。大叫著。大吼著。

群狼環視,我自呼嘯。西涼鐵騎從來都是與他們的頭兒一樣的張狂。

“哼,西涼騎。 ”並不是說整個部族的人,全都以敬畏的眼神看著西涼鐵騎的,總有些人,自負豪勇而不懼的人,吐出一兩句不屑地話語,但卻淹沒在了四周族人們敬畏外加佩服地眼神當中。

“丞相” 。華雄,張繡,崔雄三人齊齊上前,拜見董卓道。

頭微點,董卓眼神示意突論。手上的刀狠狠地向前了幾寸,那鋒寒的感覺令突論地臉色微微發白。

突論看了眼董卓,再看了眼站在身側的呲牙,有氣無力的道: “從此之後,我部將與董丞相聯盟,今日之事只是意外,退下吧,都退下吧。 ”

羌族戰士們一片嘩然,雖然對董卓充滿了敬畏,但到底身上都流淌著草原上不屈的血脈,明明是人家已經欺負到家門口了,卻被一句意外搞定?

四周的戰士們看了看突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呲牙,這兩個人是帶領部落日益強大的男人。

最終還是兩人的威望蓋過了一切,戰士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抬著一些兄弟的屍體,陸續的返回自己的帳篷。

“好小子。 ”董卓上前數步,狠狠的錘了一下張繡的胸口,看了看他身上密布著的創傷,贊道。

“丞相,我叔叔怎麼樣了。 ”被董卓的距離錘的胸口發悶,但董卓的肯定卻比什麼都要讓他歡喜,歡喜過後,張繡又有些猶猶豫豫的道。

“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你叔叔差點就為了你卸甲歸田了。等見著面了,好好給你叔叔磕頭認錯。 ”說著,董卓重新走入大帳內,眾人一一相隨。

“卸甲歸田? ”張繡猛然呆住,他是知道自己的叔叔的,與董卓一樣可以說是半生戎馬,是離不開沙場的。如今,卻... ... ... 。

“小子,丞相說的好,回去給張將軍磕頭吧。 ”華雄走在最後,狠狠的揉搓了一下張繡的頭,道。

“嗯。 ”眼眶有些濕潤,但張繡強自壓下,嗯了一聲,隨著華雄走入帳內,他也已經長大了,不再是流淚的年紀了,以後好好孝順叔叔才是。

“宜論你帶著一些人,回去通知賈詡,讓他四面出兵,騎兵快如風沒錯,但部落卻走不快,除女人外所遇的部落其他人全部殺光。 ”董卓不客氣的坐到主位上,殺氣隱現道。想奪取土地這就是下場,董卓並不是那些文人掌權的貴族。

“丞相不是說通知韓遂的嗎? ”宜論有些納悶,猶猶豫豫的,說了一句。

“這麼大動靜,你以為韓遂這老狐狸在這裡就沒有耳目? ”說著,董卓還白了一眼華雄這些人,媽的,好事兒都給他們攪和了。

宜論有些尷尬的朝著董卓抱了一拳,迅速的離去,這丟臉丟大發了。

“呲牙兄弟,你在這裡雖然沒有權利,但親信總有的吧?把他們收攏起來,統帥部落裡的戰士們,隨本相一起出征,徹底剿滅了林立的諸羌,女人歸本相,財物歸你們。 “董卓眼睛都不眨一下,對著面色隱隱有些發白的呲牙道。

那赤裸裸的眼神,董卓自然看得懂,於是笑道: “你們羌族偶有聯合,偶也有互相攻伐,雖然本相做的狠了一點但也不算什麼,本相保證你們這支部落會完好無損,不過卻要遷徙到雍州,分散到四地與漢人雜居,本相還給你留了一個五千戶的列侯位,是世襲罔替的。 “

呲牙為董卓做的一切,還有隱隱表現出來的無欲無求,讓董卓覺得這是他應得的。三十萬的部族,靠這個人才能勉強的掌控。

“多謝丞相。 ”他一個人也不能完全的控制部落,何況他也沒有野心控制整個部落。事到如今,呲牙選擇相信了董卓的話。

無欲無求活的越久,這句話才是至理名言,呲牙與突論的下場,鐵定會是天堂與地獄般的區別。

望著呲牙離去時,還算瀟灑的身影,董卓心裡下了判決。

“說說你小子吧,到底怎麼回事?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發展著,董卓心情不錯,轉頭問張繡道。

張繡有點羞澀的把情況說了一遍,戰場逃脫之後,又被人當成奴隸給賣來賣去,最終到了突論的部落,算是作戰英勇把在奴隸營當中有些威望。他能察覺到突論的陰險,其中又有那位董氏的崔姓老管家的功勞,就是當初董韻遣散的那位。

董氏是西涼豪強,有一些勢力被崔家收攏,暗地裡調查著當初諸羌聯合的攻打西涼的事兒。

董卓聽的連連點頭,有的時候,人心難測,還不如家奴來的忠心,何況以董氏的情況以後恐怕也不需要什麼世代家奴了。

董卓考慮了一會,笑著對崔雄道: “能策馬上陣,窩著實在可惜,你父親為董氏效力多年,今本相就命你為校尉,做張繡的副手,統領那幾千奴隸,從此崔氏也脫去奴籍,入官籍。 “

一言可定人生死,同樣也可讓泥鰍發光。

沒有董氏作為依靠,獨自調查,那是足以導致滅族的風險。董卓對效忠自己的人,從來不知道吝嗇這個詞。

雖然結果無用,但忠心可嘉。

“謝丞相。 ”崔雄那面無表情,相當的堅毅的臉上閃現的卻是不知所措,還有一絲惆悵,他從小被教育,洗腦為家奴,這一朝脫去奴籍,只有不知所措。

不過是名義而已,難道脫去了奴籍,崔姓就沒有了忠誠嗎?良久後,崔雄這才找了個理由,放下了心中的念想,安安靜靜的退還了一邊。

“校尉? ”張繡聽的眼神冒著綠光,期待的看著董卓,按道理,他也有那麼點的功勞的啊,加上以前的軍職,怎麼說也能弄個校尉吧。而且聽董卓的意思,似乎要他正式的成為幾千人的統帥。

幾千人啊,這和他沒名沒分的統領著絕不相同,對一心想在董卓帳下戎馬的他,由著極強的誘惑力。

想著想著,張繡渾身發燙,更加期待的望著董卓,那渴望的眼神連董卓都覺得有點發寒。

“咳,折衝,你小子千萬別辱沒了這個名號。 ”作為主上,董卓不得不接受了張繡眼中全部的光芒,咳嗽了一聲,道。

“謝丞相。 ”滿心的歡喜,張繡那挺拔,又是旭日東昇的年輕身體,重重的跪在了董卓的身前,大叫道。

這是一種完全出自內心,而不是獻媚式的以大禮參拜的作秀,是張繡的一片赤子心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4 00:03
第一百八十七章身首異處的韓遂

驚慌,一種極度的驚慌在涼州,或大漢邊界的一些的羌族中蔓延,董卓居然出兵了,一聲不響的就出兵了,幾千鐵騎探路,已經摧毀了幾個部落了,凡男人一律格殺。

    當羌族聯盟們率領他們的十萬騎兵想一一摧毀這些步卒的時候,更讓他們難以置信的火苗在不斷的點燃著羌族強大的根系。

    羌族中真正意義上的大部落,擁有三十萬部族,五萬多騎兵的骨朵部落就在他們四處攔截董卓大軍的時候,偷襲了一個又一個的羌族部落。

    實行的血腥,是同董卓一樣的,除女人外,全部格殺。

    歷代以來羌族人自己的爭鬥,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燒焦的部族營地,男人與小孩的屍體,給予他們的是徹底的震撼,他們這才恍惚的回想起了匈奴人最後的下場。

    驚慌不住的蔓延著,空有十萬大軍,卻連他們部落都保護不了。

    有的人想散伙回去保護自己的部落,但卻又害怕單獨行軍會被如狼一般的西涼鐵騎,並州鐵騎截殺。有的人乾脆就想著如何投降。

    戰鬥力就更不用說了。

    韓遂也同這些人一樣,徹底的與老巢失去了聯絡,只是他有先見之明,把宗族的人都遷在了一起,也有數千大軍保命。

    雖然他對很多羌族都有恩惠,但卻也控制不住這股驚慌的蔓延,能做的只有奮力的壓下而已。

    那日骨朵部落發生的一些事情,自然瞞不住他的耳目,通過一點點拼湊,得出的結論使得韓遂不得不佩服董卓,帶著五百人就敢放手一搏,先下手為強。轉瞬間就控制了這麼大的一個部落。

     “好膽色啊。 ”韓遂捏著手中地酒杯。喃喃道。

     “主公。各族豪帥已經震不住場面了。 ”韓遂地部將閻行進入帳內。向韓遂抱拳道。

     “大軍開拔。一一往散佈在涼州地部族營地行進。收攏部族。舉族遷往大漢邊境。 ”韓遂有梟雄之資。有狠有毒。當斷則斷更不在話下。

    力不能敵。先避其鋒芒。退往大漠擇地而居業不失為一條退路。

    骨朵部落地動向之後。韓遂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報仇地事兒了。

    只是連日來地焦慮與各種考量讓韓遂更見蒼老。頭上已經花甲一片。臉色白如紙。看起來已經是快要入土地老人了。

    閻行看著正值壯年,卻因為一敗再敗而變成了現在這副摸樣的韓遂,心中感想莫名啊。只是心中瀰漫的也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彥明尚未取妻吧?本將尚有一女,年十歲,可配彥明。 ”韓遂忽然又道。還未完全走出帳外。聽了韓遂的話後。閻行拳頭狠狠的握在了一起,女婿嗎?這讓他想起了一種不好地事情,那個他的好友,他的兄弟,同樣身為韓遂女婿的人,就是親手被韓遂給殺的。戰敗之後被毫不猶豫的剪除掉了,死的不值啊。

    雖然沒有一點地蛛絲馬跡,但閻行卻能從一些人地口中。還有他分析韓遂性格後。得出來的一種結論。宜陽就是被韓遂殺的。

    女婿身為半子,或許會拉攏部將的心。但絕不會讓韓遂心中有那麼點溫情,該下死手就下死手。

    陰狠。無情,毒辣。有時候閻行不敢想像,自己跟隨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主公。咬著牙,閻行頭也不回道: “謝主公。 ”面色止不住的顫抖,但閻行卻努力的裝作高興地語氣。

     “哈哈哈,好,彥明先下去辦事吧。等安全之後,本將就把小女嫁給你。 ”韓遂哈哈大笑一聲,道。

    眼中卻沒半點情緒,女兒只是用來嫁人地而已,或許他那個已經身為寡婦的二女兒也可以再嫁一回。

    眼神中有地,只有考量與陰沉。即使身體再怎麼疲累,卻停止不下心中的算計。營了十幾年,本也固若金湯,就連遠在金城的祖墳,韓遂也因為仇家太多的原因而遷到了這裡。

    董卓就這麼生生的站在這座被韓遂修繕的又高又厚城池上,放眼遠眺,是滾滾的風沙。

    旱季已經到了,這片地方也是荒蕪一片。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唯一讓他料不到的是韓遂居然跑了,帶著十萬騎兵,收攏了能收攏的部族,整個羌族最後的幾十萬人往北而去。

    心中雖然有些可惜,但董卓心中反而是輕鬆的,十餘萬人來去如風,這裡又不是並州時候對付匈奴人,那種關門打狗的趨勢,十萬人就算是以五萬人去同歸於盡也不值啊。

    現在這情況或許是最好的吧,自出洛陽以來,董卓還真沒有預料到,西北征戰不僅沒有折損實力,反而因為馬騰,骨朵部落而實力大漲。

    五萬羌族騎兵,去其老幼,也會有三萬騎兵,那種董卓養活起來不虧的騎兵。而且,董卓回身望向城內,有一片地方,囤積了打量的羌族女人,幾萬人啊,哼,羌族的元氣幾乎被他削去了三分之二。

     “丞相,這些女子固然有大用,但實在太多,消耗糧草甚巨,而且後事也不好安排。 ”為董卓打理著一切事物的賈詡,打算跟董卓解釋一下,看能不能削去一半。這些女子大部會被封賞給有功將士,少數人則遷往並州,擴充並州元氣。 “董卓笑道。

     “賞了? ”賈詡疑聲道。

    這是有舊例的,就像當初的數万匈奴女人,是分發給了並州的一一普通百姓,少數才給了將軍們擴充他們的女人。

     “是啊。 ”董卓手搖搖的指著這片荒蕪大地上,深意道: “這片地方從此少了羌族,也是該填充實力了,這些女人,將來會為大漢孕育出無數個好戰的勇士。守護這片邊境。 “

     “一切都是為了鮮卑做的準備嗎。 ”賈詡心中了然,並州之後是涼州,兩地都是產馬又產上好騎兵地地方,未來二十年內,將會給予董卓生出大股大股的騎兵。

    以騎兵對騎兵。大舉攻入大漠,給鮮卑以毀滅性的打擊,這是漢武帝對付匈奴人的手段。

     “丞相心中也有了鎮守涼州的人選了吧? ”一念所及,萬萬都通,賈詡含笑道。

     “馬騰,蘇儀。 ”董卓很乾脆。一人主武,一人主文。馬騰野心不大,這在他地形式上看的出來,而且董卓還打算帶馬超入朝做了另一種保險。

    賈詡點頭,目前董卓帳下缺少獨當一面的將才,而馬騰卻坐鎮邊關多年,熟悉涼州,而蘇儀也頗有才能。也可勉強一用。

     “帶著韓氏一族的骨灰。明日大軍返回西涼。 ”董卓眼神中一種別樣光芒,他說到做到了,韓遂一族的祖墳給挖了個乾淨,打算全部帶回去祭奠許褚。

     “諾。 ”

    往北的路途上,綿延不絕的長長隊伍在道路上走著,羌族人別地都缺,就是不缺馬屁還有牛羊,這一路上牲口比人還多的多。走的速度也很快。

    只是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是不變的。無限的愁苦。離家,還有地甚至尚失了所有地親人。老婆,孩子。兄弟,面對遙遠的未來,有的只有愁苦。

    入夜,以每家為單位,各自豎起了白色的帳篷,大家點起篝火,圍在一起,偶爾有小孩子載歌載舞,這才使得氣氛稍微的活潑了一點。

    但是營地邊緣的一座大帳內的氣氛卻是凝重的壓仰,韓遂自從做了“逃跑”地決定之後,就被排擠了。

    各個豪帥都把戰爭地緣由給強壓到了他的頭上,為了自己地地位,有些豪帥豁然的背叛了韓遂昔日地恩惠。

    韓遂與他的幾千大軍,就這樣不尷不尬的與眾人隨行。

     “陳先生,主公怎麼樣了? ”閻行為一個年月五十餘的醫者道。聲音中透著一種不明的情緒。隨著閻行的問話,大帳內,一干子的部將還有韓遂宗族的人,齊齊都望向醫者。

     “準備後事吧。 ”醫者有些艱難的答道。

    大帳內一片嘩然,眾人一擁而上,甚至有些人破口大罵庸醫。不過這些事兒都與閻行無關了,他悄然的走出帳篷。

    小半個時辰之後,一隻約三千人的大軍殺入帳內,凡擋在外面的韓遂親信一個都不留。

     “韓遂無道,今就取其首級,投奔董丞相。 ”一聲響亮的叫聲中,閻行持矛殺入。

     “你..你們。 ”韓遂的獨子有些氣急敗壞,然而迎接他的卻是當胸刺入的長矛。

     “殺。 ”面對一眾的韓氏族人,閻行下令道,接著直入後帳,已經奄奄一息,尚存一口氣兒的韓遂睜著朦朧的雙目,看著持矛而入的閻行。

     “為何背叛本將? ”韓遂張著嘴,艱難的道。只說一句,迎來的卻是急促幾乎綿延的咳嗽聲。一代雄傑,何至於此。

     “宜陽為您征戰半生,您為何又要至他於死地?何況,我閻家世代涼州豪族,為何要往大漠吃苦? ”閻行面色稍顯激動,但手卻穩穩的伸出,刺入了韓遂的胸膛。

    就算臨死,閻行都沒讓韓遂嚥下這一口氣,而是選擇殺了他,也可見韓遂禦下太過寡恩。

    隨後,閻行割下韓遂頭顱,帶著想跟他一起走的士卒們。共同南下。

    呼嘯聲中,聞聲趕來的各路豪帥,看到的是滿地的屍體,還有韓遂無頭的屍身。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5 19:51
第一百八十八章父子兩國(大結局)

韓遂的頭顱只是給了董卓一種勝利過後的一種意外驚喜。已經實力消耗殆盡。可以說已經全無危險的韓遂。確實也只能給予董卓一種輕微的喜悅。

    不過閻行這個長相不賴。行動間那種勇將風範。到是給了董卓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雖然背主可恨。但卻也不是全然無用之人。

    董卓下令他帶著殘部。往天水郡而去。作為抵抗蜀中可能形成的攻勢的主要防禦力量。

    次日。董卓帶著挑選出來的三萬羌族騎兵。還有張繡的三千奴隸騎兵。與大軍一道。返回洛陽。

    整個三十萬的骨朵部落則由著蘇儀他們慢慢的遷徙。去往雍州一帶。與漢人雜居。學漢話。學農事。不再騎馬射箭。

    而呲牙也會的到他該的的侯爵。封邑是在隴西。

    唯一的遺憾。恐怕是沒能見到碧芽兒的父母。聽說碧芽兒那支部落已經遷徙到了更西邊的的方了。

    回洛陽的途中。碧芽兒因此也顯的有些悶悶不樂。

    知道洛陽那偉岸厚實的城牆重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碧芽兒才稍微的露出了一點高興的神色。那裡已經是她的家了。有女兒還有刑天。

    城門前。百官一一的列著。奏響的是凱旋的禮樂。只是缺少了小皇帝的身影。董卓皺著眉頭。還真有些心虛。那小皇帝好像是縱慾過度。好像還挺嚴重來著。

    心中掛著這樣意料之外的事兒。董卓也沒有心思與百官們一一的客套。命宜論駕著麒麟車快速的朝著宮內趕去。

     “陛下的病情如何了? ”宮門口。董卓首先見著的自然是燕兒。疾步而來。董卓揚聲問道。

     “陛下只是虛弱無力而已。到是那位娘娘的病情有點嚴重。 ”又見著了董卓。燕兒的心有點激動。但又不的不收起這份激動。抬眼看了看董卓。小心道。

     “沒救了? ”董卓一愣。隨即問道。宮裡的一些話都是要將技巧的。很嚴重就是差不多已經病入膏肓了。

    燕兒有些小心的點了點頭。

     “去傳弘農王入宮。 ”只片刻。董卓的心中就已經做出了決定。拂袖道。

     “是。 ”

    小皇帝自然被拋棄在了一邊。小會後。董卓快步走到了何氏所居的宮殿內。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早已失去了秀麗的顏容。滿臉的憔悴。整個人還充斥著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但見到董卓的那一刻。何氏卻散發出了一股驚人的生氣。雙眼中的光芒是炙熱的。 “我... ...想見見... ... ” 。艱難的吞吐著。但最終卻沒有完成這句話。唯有眼中的哀求直達董卓的眼中。

     “怎麼說。本... ... 。我也不是個全然無情的人啊。 ”董卓嘆息一聲。就這麼輕輕的站在何氏的身邊。

    何氏聞言。眼睛亮亮的。

    小半個時辰後。燕兒抱著已經蠻大了的弘農王走了進來。

    看起來很強壯。一雙眼睛轉啊轉的。充斥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靈氣。就連董卓。心中也不禁升氣了一點點的喜愛。但心中更大的期待卻是回家看看他和宜姬的孩子。那個才是他真正的孩子。

     “王... ... 。王... ... ... ”何氏艱難的叫著。董卓示意燕兒抱著弘農王過去。自己則走出了宮殿。

    抬頭看了看天空。紅日當中。卻為何稍顯暗淡。

    心中轉著莫名的情緒。董卓返回了相府。迅速的走到了宜姬的房間內。逗弄著自己的兒子。

     “晚上在你這兒過。 ”董卓忽然朝著宜姬笑了笑。又低下頭。繼續逗弄著咯咯笑著的兒子。看的出來。小傢伙的眼中透著的是一種喜悅。這種喜悅讓董卓倍感歡喜。

    這才是他的兒子啊。姓董名嫖。未來要從他手中接手董氏江山的兒子。

    宜姬一臉幸福的看著這對父子。

    第二天一早。董卓就接到了燕兒親自傳來的消息。何氏。弘農王太后。薨了“不要宣揚。先停放在宮內。等本相找一個風水俱佳的安葬之的。再行下葬。 “本來何氏應該和靈帝合葬的。但董卓卻不想這樣。畢竟是同床共枕過的。董卓沒理由在人死後。給安排到靈帝的身邊。

    天還濛濛亮。董卓嘆息了一聲。命宜論駕車朝著皇宮而去。

    今天的早朝。大概會理一理他的功勞吧。破韓遂。降馬騰。幾滅羌族。這樣的克定之功。不算是舉世罕見。但也是武功蓋天了。

    嘴角牽出一絲笑意。董卓對什麼封賞已經沒有什麼期望了。但論功卻還是有著些許期待的。除了享受權利以外。最有意義的就是這個功了吧。

    一路慢悠悠的行著。直到宮門處。百官已經全部到齊。就只剩下他這個丞相了。

     “丞相。 ”不知為什麼。李儒卻恭恭敬敬的走了過來。叫了一聲。

     “文宣今天這是? ”董卓點頭訝然道。

    李儒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話。

    今次的早朝是董卓少有的幾次沒有閉目養神的早朝。眼神半瞇著。一句句的聽著李儒寫的文章。當然不能簡潔成破韓遂。降馬騰這類。而是一句句的華麗麗的文章譜寫成的詩章。是極盡歌頌之能。

     “董丞相官居三公之首。可以說是無官可升。臣請封丞相爵位。晉為趙王增封邑三萬戶。立世子。 ”念完後。李儒一字一句。說的擲的有聲。言語雖輕。但在群臣甚至在董卓的耳力卻是如轟鳴一般的巨響。

    難怪剛才一臉的神秘。董卓有些苦笑的看著李儒。王位這樣的虛名。他的之也無用啊。但李儒說出來的話他又不能反駁。那部是打自己的臉嗎。

    面對嗡嗡的議論著的朝臣們。董卓徹底的閉上了雙眼。安安穩穩的坐著。

     “丞相以為呢? ”朝臣們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敢出來直言不諱的說非劉姓不可封王的祖制。呵呵冷笑著。小皇帝轉頭問董卓道。

     “如陛下無異議。臣當仁不讓。 ”董卓這才睜開了雙眼。向小皇帝禮了一禮。聲音不大。但卻如泰山壓頂。勢不可擋。

     “擬旨。丞相董卓。有大功於社稷。特進封為趙王。食邑四萬二千戶。封長子董嫖為世子。世襲罔替。 ”拂袖而去幾乎是小皇帝每次早朝的董卓了。這次也不例外。一口氣簡潔的封賞說完之後。小皇帝蒼白著臉。退出了大殿。

     “臣李儒。拜見趙王。 ”李儒帶頭。給董卓行了君臣大禮。董氏一系也紛紛上前行禮。就連也謝名義上的大漢臣子也不例外。人情冷暖。董卓已經崛起。有誰還理漢室這腐朽的過去。

    董卓笑著道: “諸位當與本王共勉。匡扶社稷。 ”心中無悲無喜。有的只有平靜。王位而已。有何可喜的。

     “諾。 ”幾乎等於三呼萬歲般的氣勢之下。董卓面帶笑意。安然而坐。

    趙國崛起而代漢。已經勢不可擋。

    天上的陽光還算燦爛。但卻未能洗刷滿目的白色。皇帝崩於宮內。丞相董卓卻拋棄了皇帝親侄子。而立以為宗室近支的侯爺為帝。

    就在今天。董卓還流放了弘農王。對於遠在遼東的那片的方。在洛陽權貴還有百姓的眼裡確確實實算是流放。

    看著眼前這個直直而立。眼神中始終帶著謙卑。但董卓卻能聞到一絲危險味道的弘農王。董卓心中感慨莫名。

    這頭獅子。還是養成了。王允最終還是不負他的所望。教出了一頭獅子。

    但他有的卻是自豪。因為他身邊還佔著一頭老虎。未來天下的主人。董嫖。勇健輕捷曰嫖。當初老太太取的名字可真不是蓋的。

    看著身子幾乎與他一樣強壯。眼神中精芒閃閃。始終透著一種精明勁的董嫖。董卓的心中是無限的安定。但這還不夠。董卓的心是偏的。對於這兩個同樣是自己播下的種。董卓清楚的知道自己心中的念想。對誰好。對誰平淡。

    所以董卓要在眼前這頭正朝著頂峰發展的獅子頭上套一個枷鎖。一個足以毀滅他滿心仇恨的枷鎖。

    恨來自國仇。來自家恨。董卓閉著眼睛就能看到當年。王允是如何教導這個孩子的。鐵定是以仇恨來飼養抱負。飼養野

    弘農王是漢室正宗嘛。有坐這天下的權利。

     “知道為什麼我不立你這個少年。而找了個正在壯年的侯爺繼承漢室大統嗎? ”十五年之後。董卓雖然已經是花甲年紀。但聲音依然雄壯。帶著一種霸氣。

     “寡人不知。 ”小小年紀卻已經稱孤道寡。對於董卓突然間的問題。心智已經比之一般人要高超無數倍的小王爺卻只能如此回答。就像他的恩師。王允對董卓留下他這個禍害一樣的不解。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是弘農王太后何氏生下的。前任弘農王劉辯是你的兄長。 ”天下已經重新歸於一統。董卓已經沒必要掩飾什麼了。為了董氏的安寧。董卓唯有犧牲這個孩子的感情。摧毀這個孩子從小養成的仇恨。

     “這就是理由。 ”

     “不可能。 ”從小被灌輸的某種信念在這一刻幾乎完全土崩瓦解。劉禪瞪著眼睛。自從十歲後。第一次失態的大叫道。

    就連站在董卓身邊的董嫖也是驚訝的大張眼睛。只是眼神中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警惕。如果說劉禪是在仇恨中長大。那麼董嫖就是在嚴格的教育中長大的。按照一個帝王標準的教育中完美的成長出來的未來帝王。

    對權力有種病態的敏感。在前一刻還是用以不屑的眼光瞅著弘農王這個失敗者。他本來是以為董卓心中憐憫才留下這個弘農王的。

    但現在卻是一種虎獅相逢的一種警惕。心中計算著。因為董卓的兒子。十歲以上的就只有他一個。其他都還年幼。而且出身都與他一樣。都是庶出。單他佔了個長字。而且還是世子。對他幾乎沒有半點威脅的力量。

    現如今卻有了兩個。而且是代表了兩個正統。漢室。趙室。同樣有坐擁天下的名望。

     “你會的到一個真正的王位。坐鎮遼東半郡。往拿下滅三韓。往北與鮮卑各族爭鋒以擴大實力。與你兄長共抗鮮卑。 ”董卓笑著。拉起董嫖的手與劉禪的手合在了一起。

    乘著劉禪的心神還在恍惚當中。說出了埋在他心中很久很久的念想。一種可以延續董氏江山無數代的念想。

    建安十年。大趙武王董卓崩。定帝董嫖即位。正式開創大趙江山。時有一百二十三年。後被弘農王劉禪稱霸東北的大漢後人重新取代。遷董氏宗族往西涼。又為趙國。

    此後一千六百三十年內。大趙與大漢不斷交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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