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董卓布武 作者:馬布(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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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qzsl410122 2009-5-10 03:05: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9 98786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8
第一百三十八章大單于開竅了

五千匈奴人都被殺的消息的是經過全面封鎖的,匈奴單于不會再接到他兒子的消息了。

幾個時辰後,董卓大營北遷,更加的靠近匈奴人,騎兵畢竟是騎兵,一旦跑起來還是很有殺傷力的,董卓要做的就是不讓匈奴人跑起來。

大隊人馬的行動,自然讓匈奴人感到不安,於夫羅更是做賊心虛,派遣兒子左賢王,搶了董卓的糧草不算,還殺光了的董卓的人馬。

左賢王剛傳回消息,董卓就有了動作,能不心虛嗎。

一邊命令族人們戒備,一邊策馬來到圍欄邊上,對著不過南面正百餘步,在奮力紮營的西涼兵們,大叫道: “董丞相這是何意? ”

“我們丞相得到消息,皇甫嵩會在晚上劫營,把大營按在這兒兩方正好互為犄角,彼此有個照應。 ”正指揮著士卒們忙碌的徐榮,理直氣壯的回聲道。

“真是白痴。 ”於夫羅氣得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心裡大罵,董卓手下將軍都是蠢貨,得到消息也不用這麼理直氣壯的喊出來,而且這樣的行動不是明晃晃的說明己方已經準備妥當了嗎。

於夫羅直接轉身,找來帕卡道: “左賢王應該能在天黑前回來,我們晚上就走。把存糧都拿出來,讓勇士們吃個飽,養足精神,好攻打雁門“ 。 ”是。 “想到闊別已久的美麗大草原,帕卡也不禁熱血沸騰。

自己的兒子都劫了能夠讓族人吃食一個多月的糧食了,於夫羅自然不會藏著掖著,再讓勇士們吃六分飽。

一鍋鍋的飯足足的,還殺了一些傷馬,充作肉食,雖然馬肉不太好吃,但也是肉不是。

已經差不多二三十天沒吃飽過了的匈奴人海吃著,一個個圍在火堆旁,大聲的唱著草原上豪邁的歌謠。大口吞吃著粗糙的馬肉。

董卓偶爾出賬眺望。冷笑著。這算不算是最後一頓美餐呢。

匈奴人自己心含狠毒。桀驁不馴。卻沒發現別人比他們更狠。皇甫嵩真是好啊。巧合中。就能尋出道來。與自己合謀。徹底地剪除這個民族。

“請丞相先行休息吧。有王大家。與宜論盯著。應該不成問題。 ”體型彪悍地許褚自從董卓有意充作侍衛以來。都跟董卓寸步不離。董卓有要事。就在帳外守候。

性格並不是外在地那樣粗俗。反而很細膩。甚至可以說是體貼。

“嗯。盯梢地事兒。是他們地老本行。 ”董卓笑了一聲。回到帳中。自行休息。也不會百分之百地就在晚上到不對把。有那個帕卡在。或許會拖地更久一點。

許褚則坐在床榻地邊上。持刀。閉目養神。

天色漸黑,左賢王沒有按時返回,讓於夫羅焦慮不安,才二十裡路,就算是拉著糧車。也應該早就到了啊。

有種不好的預感慢慢的在於夫羅的心中滋生,莫非是餌?不可能,不可能。皇甫嵩還在城中虎視眈眈,董卓絕不會這樣做。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道理就算是匈奴人也懂。

站在大營東面眺望良久,於夫羅還是沒得到董卓會向自己動刀的理由。但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

於夫羅的眼光忽然掃過安靜一片的董卓大營,一個念頭就如一道驚雷般正中了他的身心,燒地他外焦裡嫩。

二十裡路,自己的兒子還沒回來。董卓的壓糧隊自然也沒回來。

三萬石糧食。董卓會沒有半絲反映?就算是人力拉動,現在也應該到了。

董卓居然如此安靜。

人只要感覺到了疑惑,那這疑惑就會不斷地擴大,比如說,皇甫嵩這個人真的就跟董卓是陌路嗎?

不對,不對。當初王太后派來的使者好像提到過這個皇甫嵩,但要他不必在意。

不用在意,也就是不會有接觸的時候。而董卓被困曲陽,這位手握重兵的將軍也沒有發兵來救。董卓事後興兵報復。也在正當之內。但董卓又有什麼理由。對現在身為盟友的大匈奴動刀子呢?

想著,想著。於夫羅的思慮又回到了原點。沒理由,沒理由。

不過,他的兒子也不會無端端的誤了時辰,除非... 。是被困,或是被殺了。想到這裡,於夫羅轉眼又望瞭望已經近在咫尺地董卓大營,忽然冷汗爬了滿臉。

當時被董卓部將的話給氣樂了,對董卓這個動作也沒太過深究,現在想來,這距離似乎太近了,百餘步,已經在強弓的射程範圍之內了。

雖然是靠著血統上位,但身為匈奴人,於夫羅還是有點魄力的,當初答應王太后的請求,也是這一絲魄力在作祟。

急匆匆的返回營帳,召集了所有匈奴統兵將領,讓他們小心的收攏勇士,要一擊踏破董卓的大營,然後與皇甫嵩議和。

不是董卓一個人有糧食的,皇甫嵩偌大地河西城,壓一壓,應該會有足夠糧食的。必要時,用上王太后的名義。

“大單于,董卓很忌憚大匈奴的牙齒與爪子,絕不會在此時翻臉的。 ”帕卡一臉的激動,大聲的勸道。

“你,還有我,都把漢人想得太簡單了,董卓既然有了想消滅我們大匈奴的心思,就會有了萬全的佈置,我地兒子,我地幼狼沒有返回,就是最好的證明。 “於夫羅拍著左胸,大聲道。

他後悔把漢人看地太簡單了,這個民族與大匈奴相持了整整幾百年啊。

而且漢人王朝紛亂的局面,也遮蔽了他的眼睛。以為漢人內部已經分裂了。更有愚蠢的王太后,割地讓大匈奴消滅異己。

什麼幫助他攻打皇甫嵩之後就讓他們返回草原,這是一條鎖鏈,大匈奴所不能拒絕的鎖鏈。因為該死的糧食,還有這傢伙的迷惑與自己的驚慌失措。

於夫羅忽然想起了流傳在鮮卑一族中的話,漢人強則付,漢人弱則攻。鮮卑人已經強大到了能與漢人作對地地步了,而大匈奴卻還太弱小了。

於夫羅惡狠狠的頂著帕卡。眼中的凶焰讓帕卡脖子一縮,為之膽寒。

雖然天很黑,每個匈奴人從馬厩中牽馬的動作也很輕柔,但火光照耀下的點點人影卻是瞞也瞞不住的。

“匈奴人也不是太蠢笨嘛,我以為他們起碼得到明天或後天才能反映過來自己已經被獵人套牢了,沒想到當夜就反應了過來。 ”宜論嘻著臉。趴在圍欄邊,看著營內匈奴人地動作。

“匈奴人可不笨,只是當代單于無才而已,當年武帝有多強,幾十萬騎兵,上百萬的步卒都沒有消滅他們,而且匈奴人也不比當年啊,鮮卑人才是草原上的王者。 “肚子裡還算有點墨水的王越,分析的條條有理。

“嗨,我說不過王大哥。走了,我去通知丞相去。 ”說著,宜論小心翼翼的匍匐後退了幾米之後。朝董卓大營的方向,發足狂奔。

“這小子當年要是當飛賊,現在的成就應該更大,不過,還是現在大樹的下乘涼地日子好啊。 ”王越對現在的日子比較滿足。

丞相侍衛這個出身,就是一塊金字招牌啊,對他還沒起步的仕途,好處大著呢。

黑暗中,一聲大喝響起。 “誰。 ”

“我,是宜論啊。 ”脖子上涼颼颼地,宜論趕忙道。

“那邊有情況? ”許褚的一聲大喝就像是一枚砲彈一樣強勁,董卓在剛才就已經醒了。

“嗯,匈奴人正在牽馬呢,好像是要跑路。 ”宜論小心翼翼的把脖子上的刀移開了少許,這才答道。

“去通知徐榮。 ”董卓道了一聲後,轉頭對許褚道: “甲胃。 ”

沒有糧食的匈奴人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不管是哪條路都得從他董卓的屍體上踏過去。

雖然不是太喜歡沉重的甲胃。但為了生命安全,還是穿上的好。

這次的匈奴人會很瘋狂吧。

自從大營北遷了之後,西涼兵與並州兵們自然而來穿著皮甲睡覺地,所以他們起身的很快。

小會後,就全部的集合到了大營的門口,兩萬人當中有一半人,分往去了東面埋伏。

“快,快。 ”帶著自家兵馬的郭汜不斷的催促著西涼兵們加快腳步。

大營北面,有些本來明亮的火焰被徐榮給刻意的熄滅了。只有大門口的兩個火盆還發著嗤嗤地燃燒聲。

陰暗下。則是無數的西涼兵,虎視眈眈。

董卓站在最後面。身邊有許褚,賈詡等四人站著,其中三個是保鏢,就像是烏龜一般,讓董卓有些不滿。

但他也不好拂了徐榮的好意,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在黑夜裡作戰會出什麼樣的後果。

黑漆漆的,董卓畢竟也不是戰將,而是丞相。

兩座大營相隔不過百步,戰馬是跑不出速度的。於夫羅心裡暗恨,董卓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計算好了的。

“計算好了? ”正打算下令奔襲的於夫羅卻忽然靈機一動,叫來一個千夫長,下了一個命令。

“來了。 ”馬蹄聲即清脆又沉重,董卓眼神一凝,暗叫道。

“嗖... ...嗖嗖。 ”黑暗中,馬蹄聲越來越近,徐榮在等了片刻後,大手一揮,大片大片地箭雨朝著黑暗地空中飛馳而出。

但沒有聽到一丁點人的慘叫聲,反而有多是馬兒地哀嚎聲。

“糟了。 ”徐榮大叫了一聲。

“往北,往北。 ”兩聲焦急的匈奴話急響。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8
第一百三十九章跪下

智者百謀,愚者一計。萬維網。

有時候靈機一動或許會救人性命。千餘匹戰馬的衝撞,得到了於夫羅想要的答案。

不管是早已準備好了,還是防備甚深,戰馬們的慘嚎聲無疑證明董卓已經準備周全了,包括防備他劫營。

於夫羅當即立斷,下令前後掉隊,往北方而走。

徐榮則被這群無主人的戰馬搞的手忙腳亂,沒有人駕馭的戰馬比之有人駕馭的騎兵更加的難搞,因為人懂得畏懼,而戰馬不會。

面對排列森嚴的長矛兵,戰馬們依舊往前衝,有些被箭矢射傷的戰馬更是狂性大發,甩開蹄子,跑在最前面。

百餘步不能完成加速,但戰馬性烈,現在也夠狂,使勁的撞上長矛兵,一些損傷不可避免。

徐榮指揮著大軍花了小半個時辰,才止住了這群戰馬,讓人可惜的是大部分被殺。

“丞相,末將無能。 ”徐榮拖著甲胃,一路小跑到董卓面前,抱拳愧疚道。

“戰陣之上,誰能有十成十的勝算,建功不必如此。 ”董卓笑著安慰了徐榮一聲後,又抬頭仰望北方道: “甕中之鱉,逃得出四面牢籠嗎? ”

要是逃的出去,我董卓此生兵不出長城。

位於東面,打算打埋伏的郭汜聽見動靜,好像有聽到大量騎兵往北的動靜。

放眼望去,遍野的火把。

這出乎意料的事兒,讓他為之一呆,隨即提刀大叫道: “往北。 ”

四周的地形都被探遍了,就是閉著眼睛走路也不會摔倒,何況有董卓那座大營做標記,往北就是走反方向的道路。

擺開架勢,還沒呆熱乎的西涼兵們,在主將的一聲令下。發足狂奔。往北面追去。

花了二十天餘天,演了數場戲算計“盟友” 。董卓怎麼可能讓匈奴人如此輕易的逃走。

奔走了還沒兩三裡路,騎兵地還是沒有上來,主要是夜黑地緣故。

前方似乎是一個斜坡。於夫羅瞇著眼,在火把上微弱光亮的照耀下,前方好像是一個很大地山丘。

這一代的地形。他也派人調查過,不過目標是攻打城池,在探查了一次後,也就拋之在了腦後,但依稀記得斜坡過後是平原。

能夠讓駿馬馳騁的平原。

河西的西面是黃河,他們過不去,北面百餘裡地界到是有幾座小城池,但這一帶並州大地是什麼樣的情況。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他現在有點後悔了,後悔為什麼不留點漢人慢慢地殺。

雁門關的糧食起碼有上百萬石。夠大匈奴吃整整一年的糧食啊。為什麼自己一貪心,全都劫了呢,白白的便宜了董卓。

“殺。 ”忽然整天的喊殺聲從山丘的後方響起,黑暗中,大股大股的士卒持矛殺出。

隨即,嗖嗖嗖的聲音狂響,黑色地夜裡,似無數的黃蜂在鳴叫。

讓人看不清,卻能得到的恐懼。又不能避過。

“啊。 ”匈奴人地慘叫聲此起彼伏,奔在前面的除少數以外。全部中箭。

黑夜裡又看不清情況。有的人受傷跌落下馬,隨即被後面的自家族人從身體上踩踏而過。

有的人咬牙苦撐。而逃過一劫。

“往東,往東。 ”遇到埋伏,又看不清敵人有多少人,於夫羅大叫著,首先往東而去。

他就不相信了,憑藉董卓的兩萬人馬,他還能三面都有埋伏不成。

“往東。 ”四周聽見於夫羅叫喚聲的匈奴人們,幫著單于叫著。

如此近的距離,即使得匈奴人要調轉馬頭,顯得很困難。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成功的往東而去,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與皇甫堅的軍隊相撞,而被長矛手輕鬆殺掉。 \

小會後,廝殺聲漸小,倒霉地匈奴人被殺了乾淨。

皇甫堅一身銀白色地甲胃,顯得英氣逼人。他皺著眉頭聽著往東而去的馬蹄聲。

所謂瞬息萬變,恐怕就是這個道理了。

這樣地情況,與佈局來說,差了一點。而且時間也不對,東面的軍隊千萬得趕到啊。

兩路被堵,匈奴人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而他們大單于則想的更多,心中更加的悲痛,猜測成了事實,他兒子左賢王恐怕已成刀下之鬼了。

他不明白董卓為什麼要花費如此大的精力消滅他們,作為戰敗的一方,他們可是打算歸附的啊。

誰會視數万騎兵為無物啊。董卓為何如此與眾不同。其實這事兒別說是他於夫羅了,就算是當時智者也不會想明白。

六七萬的騎兵,可以讓董卓的實力膨脹一倍。

往東還沒走多久,卻與尋著火光而來的西涼兵們撞個正著。一樣的喊殺聲,從皇甫堅的士卒口中爆出是充滿了氣勢,但從西涼兵中爆出卻是充滿了凶焰。

雖然弓箭手們還沒有就緒,但長矛手們已經等不及了,迎著明晃晃的一大片火光就衝了上去。

“扑哧,扑哧” 。鋒利的長矛不斷的刺入人體的聲音,在西涼兵們的耳力是多麼的動聽。

這次匈奴人的心情不再只是驚慌失措了,而是感到絕望,他們跑了個大半夜,卻三面都有人厚著,而且這裡的人數好像也不少。

由於直接面臨西涼兵的威脅,前面的騎兵不得不降下已經很慢了的速度。三番兩次的碰壁,幾乎讓他們銳氣盡失。

“殺出去,殺出去,大匈奴的火焰,永遠絕不能在我們這一代中熄滅。 ”情況已經嚴重到不能嚴重了,於夫羅豁出去性命,打算在此廝殺了,逃出升天或死。

但這次就算是他身邊的親信幫他一起喊,也不頂用。

來自黑暗的恐懼實在是太大了。前面似乎有無數人影藏在黑暗中的惡魔。等待著他們走進去。

惡魔的嚎叫。自己人的慘叫。更是讓他們恐慌。茫然不知所措地胯著戰馬,呆呆地站立著。

極少數聰明又沒有高度榮譽感的匈奴人。則迅速地丟掉了火把,駕著戰馬,想從中悄悄的走脫。

“大單于,還是先返回大營,等待明天與皇甫嵩聯繫。共同消滅董卓吧,大匈奴的血不能在這裡流幹。 ”這是右賢王左達的聲音,雄厚中透著滄桑。也是於夫羅的親弟弟。

“董卓打著主意要消滅大匈奴,誰知道身為漢人地皇甫嵩是不是也一樣,衝出去還有一線生機,我們翻過太行山,去冀州。 ”於夫羅現在疑神疑鬼,對董卓的“敵人“皇甫嵩也是極盡懷疑。

“那大單于就去祖先吧。去問問他們你到底該不該死。 ”一柄尖銳的刀忽然從於夫羅的胸口傳出,於夫羅茫然四顧,才發現自己身邊的親信們。怎麼都沒了。

火把下的,都是生面孔。

“後退,後退,返回大營。 ”右賢王的威嚴,要比戰敗了的單于要高,匈奴人勉強地回過神來。

和西涼兵正面糾纏的匈奴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都是自己疑神疑鬼,現在右賢王的一句話,就讓他們重拾了信心,緩緩地策著戰馬後退。

至於還在前面還在與敵人糾纏的族人們。那就對不起了。幫忙抵擋一下吧,大匈奴的火焰不能滅。

尚在計劃之內。郭汜長長的呼了口氣。大叫著不要追擊。

西涼兵雖狂,但也很聽話,雖然有些遺憾,卻並沒追擊,只是奮力的絞殺著不能走脫的匈奴人。

戰戰惶惶的返回了大營的右賢王都立刻下令清點人數,與剩下的一點糧食。

勇士居然從鼎盛時期的八萬銳減到了五萬六,右賢王地心,涼到了谷底。

托人數狂減地“福” ,糧食還夠吃兩天半的。

次日清晨,天還濛濛亮,右賢王終於看清了倒地是誰,在昨晚伏擊了他們,董卓地兵又怎麼會如此之多。

那面高高掛著的“皇甫”將旗,彷彿是嘲諷他們匈奴人的無知一般。

陰謀,一切都是陰謀。於夫羅那個蠢貨,被漢人當作猴子來耍了。

左達心中怒火翻騰卻又無濟於事,大匈奴劫掠北方完全正確,唯一愚蠢的就是攻打重兵把守的堅城,自從那時起,就像是深陷泥潭一樣,把大匈奴拉入了墳墓。

看著三個方向,百餘步之外,堂而皇之的挖著深溝,砌著圍嶄的漢朝士兵們。

左達的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已經徹底的沒了機動能力的大匈奴,會是漢人步卒的對手嗎?

“大匈奴的右賢王,想見一見大漢的董丞相。 ”左達帶著一些人,策馬奔往那面掛著金獒旗,正幹的熱火朝天的軍隊面前。已經從大軍師淪為傳聲筒的帕卡,戰戰惶惶的叫著。

很難想像這個文弱的人居然還活著。

董卓既然不懼,聽到聲音後,帶著一干人等,跨過一條條的深溝與一道道的圍嶄,走到離所謂的右賢王很近的地方大笑道: “怎麼不見偉大的大單于?本相還沒過你們的大單于呢。怎麼說也算是一國之主啊,按上下分,本相是要給他見禮的。 “

左達自然聽出了董卓言語中的嘲諷,勉強的笑了笑,道: “不敢勞煩丞相了,於夫羅大單于已經在昨晚戰死了,現在是本王在代管大匈奴。 “

“死了? ”董卓還真有點詫異,不禁問道。

“所謂人死恨消,於夫羅大單于對大漢朝犯下了過錯,但他今日以死,匈奴罪不滅族啊,只要丞相高抬貴手,匈奴願意內遷入中原腹地,為大漢朝養馬。 “左達算是完全的放棄了什麼尊嚴,什麼血性,只為了大匈奴能夠延續。就算是放下兵器,任由董卓把他們遷入到處都是漢人的地方也行。

“好,不過本相想試一試你們的誠意。 ”董卓不假思索道。

“丞相的意思? ”

“跪下,本相要你這個新任的大單于向大漢丞相跪下,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你們匈奴人真的低頭了。 ”望著有些疑惑的左達,董卓的臉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

此言一出,場中之人全部愕然。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9
第一百四十章董卓發自肺腑的傲然

左達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隨即怒而離去,帕卡猶豫了一會,沒有隨左達離去,而是走過深溝,翻過泥土砌成的圍嶄,來到董卓面前,五體投地,哀求道: “請丞相放棄大匈奴吧,現在的大匈奴已經沒有牙齒和爪子了。 ”

“一句討饒,一句投降,就能洗平並州大地上,數十萬冤魂的冤仇嗎? ”董卓盯著帕卡的臉,嘴角上泛著冷笑,質問道。

“但大汉朝景、武二帝不是也收留过南降的匈奴子孙吗?宽厚大德的宣帝甚至容纳了南匈奴。就算是光武帝之后的汉朝,也纳过鲜卑、乌桓啊,身為漢人丞相的您,因該也有仁慈寬廣的心啊。 “熟讀漢史的帕卡,再董卓面前賣弄他的歷史知識,力求董卓能收降匈奴人。

“仁慈寬廣的胸懷,包容的是什麼樣的心?叛而復歸,歸而復叛。而本相的心,恰恰是狹隘的。 ”董卓拍了拍左胸,指著自己的心說的很認真。

被人說成心胸狹窄又如何,他不是那些好大喜功,收容外族,想在史書上炫耀一番的皇帝。

“是並州人的出來。 ”說完,董卓轉身對,身後的萬餘士卒大叫道。

“丞相。 ”當初八千士卒,還剩餘的人三千與老夏這些人,昂然從陣中走出,恭聲道。

“這些是誓死抗擊匈奴的焊銳,也是本相也是這片大地上的驕傲。 ”董卓手指著身後站立筆挺的士卒們,鄭重介紹道。

頓了頓,董卓聲嘶力竭道: “先不說上有天在看,下有數十萬冤魂在哭嚎,你單單問問他們,願不願意收容你們這些喪家之犬。 ”

願不願意收容你們這些喪家之犬。願不願意收容你們這些喪家之犬。天空中不斷的盤繞著董卓的這一聲怒問,如蒼龍吼嘯般的怒問。

身穿便服,但頭頂漢冠,腰掛紫色綬帶,董卓揮袖怒瞪間。殺伐凌然。

“殺盡仇寇。殺盡仇寇。 ”並州悍銳們。長矛碰地。一聲聲怒嚎從他們嘴中爆出。其中隱含風雲變色地驚天殺氣。回答著董卓地怒問。

西涼兵們顯然是為這樣地氣氛所吸引。幫著他們平日不怎麼看得起地並州人一起大喝。

喊出地話雖然與並州人地語音不同。但意思卻相同。 “殺盡仇寇。 ”同樣殺氣驚天。但卻透著無上地凶焰。身為西涼人地殘忍。

殺氣。凶焰不斷地在天空中飄蕩攪拌。最終所形成地是一股烈火般地氣焰。似乎要燃盡一切仇敵。殺光一切敢於寇掠大漢地邊寇。

耳中是凶焰四射地殺盡仇寇。身心感受地是窒息般地恐懼。帕卡戰戰惶惶著。面色蒼白如紙。大匈奴地勇士勇則勇矣。卻也比不上眼前這個男人手下地將士這樣有殺氣。為殺仇寇不惜毀滅一切地殺。

錯了。錯了啊大單于。大匈奴經不起這個男人地怒火啊。

即使是大匈奴安然返回河套,只要這個男人還活著,大匈奴照樣風雨飄搖啊。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身在北面,皇甫堅也為空中飄蕩著地氣焰所染,情不自禁的吟出劉邦的大風歌。

就算是身為漢高祖地劉邦也為得不到勇士為他安守四方而感懷,而董卓卻有這樣的兩支軍隊。一勇,一兇。何愁無守土之士。何愁不可安定天下。

而今董卓更是以這句殺盡仇寇而盡收並州人心,河北豪勇,又何愁不歸附。

吟完後,皇甫堅謂左右道: “身處邊關,卻無守土之功,你我當心懷愧疚也。 ”

左右將士無不深以為然。

寒風乍起,衣袖飄飛間,董卓深深的吸了口氣。全身心的感受著這一絲氣勢,一絲血性,還有無窮無盡的殺意。

這就是他的卒。能為了他的一句話,從而進而無畏,不死不休。

“好,哈哈哈,好一句殺盡仇寇啊,殺盡仇寇。 ”董卓不知是喜還是怒的大笑著,笑到眼角一絲淚痕。笑到嗓子沙啞。

“聽見了。不是上天要亡你匈奴啊,而是大漢豪勇要殺盡仇寇。滾回去洗白乾淨,等死吧。 ”董卓手成劍指,指著帕卡的頭,居高臨下,傲然道。

同樣身為漢人,董卓即使是再客觀,再理智,卻也隱藏不住心中地血性。

勇而無畏,小卒都知道守土衛邊,何況丞相呼。

必滅匈奴於此。

帕卡面無人色,恍恍惚惚的起身打算返回,一個不慎,跌落深溝之中, “哎呦”一聲後,就沒了生息。

許褚疑惑的下去扶起帕卡的身子看了眼,隨即對董卓搖了搖頭。

董卓詫然笑道: “倒是死的有趣,此人也算妙人,厚葬了吧。 ”

一個站立在老夏邊上的小伙子,似乎才發現一樣,恍然道: “原來軍流傳著的都是謠言啊。 ”

老夏聞言心中愧疚更甚,但嘴中卻道: “就像是丞相以三千人殺敗了十萬匈奴人一樣,皆是以訛傳訛。 ”

“當真可惡。 ”小伙子憤憤不平的大叫道。

老夏緊盯著場中唯一獨特的身影,他心中地神聖,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一定要做個了斷。不然他心不安。

董卓不管此時匈奴人的心情如何,只管挖土,不斷的挖土,挖出的深溝不僅長而深,裡面還被安插了一些尖銳的木棍。

董卓要以這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戰鬥方式結束匈奴人,試想在佔少數兵力之下,把逃跑第一,攻擊力最強的騎兵困在平原的某個點上。

三天以來,左達點齊全部人馬,不斷的從三面突圍,但作為騎兵,在董卓佈置周詳地地界上作戰,跟本就是飛蛾撲火。即使是下馬步行,也過不了無數道地深溝與圍嶄。

而西面就更不用說了。那座大大的城池,就已經讓人望而卻步了。

連續地作戰,匈奴人自然都非常的疲憊,又沒有了吃地東西,糧食到是還有一些,但關鍵是沒有水。煮不熟。

能吃的戰馬也都吃光了,剩下的都是自己熟悉的戰馬,很多人都不捨得吃,寧願自己餓肚子,也不願意殺掉自己的馬。

肚腹空空,連拿起兵器都勉強。

匈奴最大的豪帳之內,左達坐在大單于地位置上,但面色卻陰沉的可怕,他一坐上這個位置。大匈奴就要面臨滅族之禍,他的心情自然不會太好。

“右賢王要是您的一跪,能挽救整個大匈奴。末將請您屈膝啊。 ”帳內沉重而無言的氣氛,總於讓一個匈奴貴族將領忍受不住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的向左達磕頭,哀求著。

大單于的位置就像是中國的皇帝一樣,坐上這位置是需要一些必要儀式的,現在地右賢王自然沒心情做這樣的事。

左達心中一怒,但放眼四顧後,卻發現帳內之人有一半都是抱著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左達道: “你們大部分聽不懂前些天漢人們喊的話。但本王聽的懂,叫殺盡仇寇。大匈奴沒得選擇了。 ”

“但大匈奴現在需要的是和平,而不是戰爭。 ”跪在地上的貴族將領“不懼”的望著自己所支持的右賢王,勸諫道。

這個道理就算是我那愚蠢的哥哥都懂。左達心裡惱怒更甚,但奈何現在的大匈奴都是這樣地人,美麗的河套草原使大匈奴得已延續,但同樣消磨了他們的鬥志。

以前受到漢朝庇佑,以後是受到鮮卑人庇佑,養了無數酒囊飯袋。

要是右校王還在該多好啊。左達有點想念。他那個遠房叔叔了。

“挑起戰爭就是大匈奴。 ”左達一句話,就讓下面這個飯桶無話可說。

是啊,挑起戰爭,卻沒有留意到後果的,就是他們。先期的他們殺的是如此的痛快,不知道上了多少個漢人的娘們了。 “放棄吧,走下戰馬,放下兵器,走到董卓面前尋求憐憫吧。或許他會留下一點點大匈奴的血脈也說不定。 “一個年級較老地將領。算是給左達出了個主意,愚蠢。但好像卻是唯一的主意。

“大匈奴的祖先們,我樸豪對不起你們啊。 ”這個匈奴將軍的話讓左達一驚,還未等他制止,這個叫樸豪的將軍,就已經把自己的彎刀刺入看自己的胸腹之中。

扑哧,扑哧。大匈奴中,也是右賢王帳下的精銳將軍們,大多選擇了自盡,他們可能是匈奴人中最後,也是真正的勇士了,既然都是死,何必再受恥辱呢。

董卓地態度,逼他們走上了絕路,路地盡頭就是滅族。

只有一些匈奴貴族老爺們,猶猶豫豫的,沒拔出刀來。

“哈哈哈,大匈奴地各位英豪們一路走好,卑躬屈膝,討饒獻媚,下跪認祖宗的事兒,就讓我右賢王來做吧。 ”右賢王哈哈大笑著,眼中透著無限的悲哀,他看也不看,這些貴族老爺們一眼。

這些人大多沒有派系,但卻是匈奴中的特權階層。

小會後,一聲嗚嗚響起的號角聲中,由右賢王帶頭牽著戰馬,握著刀和弓。

數万神色木然,心裡充滿了忐忑的大匈奴的最後族裔,走到的董卓的面前。

左達下跪,磕頭,平舉起刀與弓。大聲道: “匈奴人左達,願奉上刀與弓,還有戰馬,性命,請丞相憐憫。 ”

面對數万個強壯奴隸的請求賣身。身處於金獒旗之下的董卓傲然一笑,高聲道: “不授。 ”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22
第一百四十一章沸騰的心

隨著董卓的這一聲“不授” ,他身後的弓箭手們把弓拉的滿圓,緊緊的盯著十餘步之外的匈奴人們,只要他們敢動,立刻就千箭齊發,射他的個乾淨。

左達回身看了看身後,無數個面色或木然,或羞憤的族人們,再看了看董卓身後作勢欲射的弓箭手們。

咬了咬牙,放下弓,扯開身胸前的衣服,右手舉刀,鋒利的刀尖輕輕的在胸口上劃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左達大聲道: “我,右賢王左達,願意在這裡刺上奴隸的標記,戴上奴隸的項圈,請丞相寬恕匈奴的族人吧。 “

說完,左達爬過深溝,匍匐前進了大約十數米,來到董卓面前,親親的輕吻了下董卓的腳背。

為了部族的繁衍,此人能夠放下右賢王的身份,匍匐於地,以奴隸的禮節贊拜一個異族人,看不出才能,但卻也是英雄。

這樣的人,董卓能留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董卓輕輕的彎下腰,屈下膝蓋,手一把抓住左達的衣領,湊在他耳邊,狠聲道: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叫屈辱多大,仇恨就有多大,本相看你也是個英雄,自盡吧。 “

“本相會以王的禮節安葬你的。 ”最後,董卓又補了一句。

是的,跪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王,一個大部族的代首領,董卓有理由驕傲。驕傲的賜這個外族男人一死。

“丞相真的要兩敗俱傷才肯幹休嗎?據我所知,丞相的身邊,可是有又無數敵人環視。 ”左達還是選擇哀求,但這句話卻有點軟中帶刺的感覺。

袁紹這些人不足為慮。曹操又弱小的很,他董卓看似還在危機四伏的狀態,其實已經轉危為安了。

“但本相知道。右賢王身後地這些勇士們。可都是虛軟無力啊。有多少天沒喝水了。起碼兩天半。 ”心中冷笑。董卓略戲謔地口吻道。

“大匈奴不會接受屠殺。 ”左達緩緩地站直了身子。臉上也沒了哀求之色。既然已無活路。那就戰吧。

死也要先咬傷董卓再說。

一字一句地對董卓說了這麼一句話。左達毅然轉身。邁著堅定地步子。一躍而起。就像是一隻翱翔於天空。展開翅膀地雄鷹一樣。

但這只展翅而飛地雄鷹身後卻傳出這樣一句輕飄飄地話。 “不識抬舉。本相說過讓你走嗎? ”

一直侍立在董卓身邊戒備地許褚。手早已隱握在刀柄之上。董卓地話剛飄起。 “鏗鏘”一聲。刀在天空如一道急電般閃向左達。

“唔。 ”許褚是何等的神力,全力施為之下。刀尖不僅從左達的前胸穿出,慣性的帶動下,左達的整個人居然生生的飛出了一米有餘。

躺在地上。注定是匈奴人最後一代的右賢王,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眼中閃著某種光芒。

他想起了美麗的河套大草原,想起了他曾經也跟著他素來看不起地兄長嬉戲玩鬧過。

後來因為父親的偏愛,他們才逐漸疏遠的。為了單于地位置,更是反目成仇。

為什麼我要殺了他,匈奴本該在他的手中滅亡的。替他背黑鍋的是我。臨死前,左達想的居然是這樣可笑的問題。

“右賢王。 ”無數聲大呼中,匈奴人不要命的撲了上來。困境中,左達背無數人寄予了希望,他居然就這樣的死了,簡單的過份。

許褚呆滯目光沒絲毫改變,一個飛躍乾脆利落地落地飛快的扛起左達還微微發著熱氣的屍體。

然後隨著董卓緩步後退。

“放箭。 ”隱藏在本陣中,本來還微微擔心董卓安全的徐榮很是大氣的呼了一口空氣,叫道。

箭很快,也很多,但匈奴人卻更多。整整數万人透著股絕望,不要命般的沖向董卓他們。

“扑哧,扑哧... ... 。 ”先頭幾排的匈奴人,毫無意外的被射倒無數,有的繼續前進了數步跌倒在了深溝之中,有地當場斃命。

但人流卻還在飛速的前進。

迎面而來的箭矢就像是真正的雨滴一般,打在他們身上不疼,不癢。

人死。其實也不過一瞬間而已。這些匈奴人,到了絕地總算是領悟到了這個道理。

“吹號,吹號。 ”飛速的退著。董卓大聲叫道。人不要命就算是神也得暫避鋒芒。

嗚嗚聲的號角聲並不尖銳,而顯得悠揚綿遠。

站著遠眺的郭汜,皇甫堅二人。聽見號角聲後,各自抽出兵器,帶著士卒們飛快的向董卓方向前進。

而董卓這邊的長矛手們在徐榮地指揮下,徐徐地退往泥土砌成的圍嶄後面,豎起長矛,等待著顯得亂哄哄地匈奴人即將而起的猛攻。

弓箭手則不斷的往前方射箭,一支接著一支源源不斷。

走下了戰馬的匈奴人在徐榮設計的防禦騎兵的地形上,也還算好,輕輕的一躍就可以過得了深溝,但橫在他們面前的卻有一道叫圍嶄的土牆。

有好幾頓沒吃落地匈奴人全靠滿腔的悲憤才走到了這裡,圍嶄後面一排長長的長矛隊,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的刺向匈奴人。

就算是以人命來填,也沒能再踏前一步。而這時,另外兩面的大軍也已趕到,等待匈奴人的是他們屠殺漢人時候的那般情景,只是,這次是充滿了仇恨的漢人,屠殺匈奴人。

“殺,殺殺... ... 。 ”這裡的老夏不屬於任何人,他只屬於他們雁門的人,豎起了兵器,踏往復仇道路的血性男人。

“痛快,痛快啊,哈哈哈。 ”體內的血液不斷的再沸騰,每殺一個匈奴人,就像是喝了一杯酒,越喝他媽的越痛快,全身暖呼呼的。

匈奴人兔崽子們。你們屠雁門的不會想到你們也有今天吧。瞪著一雙豹眼,老夏在心中咆哮了一聲,奮力衝出圍嶄,呼喝著沖向了匈奴人。

“殺軟腳鴨還要躲在後面嗎。大家並肩子上啊。 ”一個豪邁的西涼人佩服地看了眼一個人就敢上的老夏,大叫了一聲後,也不服輸。自己棄了長矛,抽刀子就上。

“哼,還怕了你不成。殺人就像是討老婆,能讓爺們爽。 ”帶著點葷話的謾罵聲中,西涼兵們一律,抽刀棄矛,嗷嗷叫的前衝。

什麼玩意啊。躲在後面真憋屈。還不如血濺五步來的痛快。

論精銳,天下未必就找不出第二支西涼兵來,但論滿心瘋狂。誰能比肩。就連弓箭手也抽出掛在腰間的短刀,隨著前面地西涼兵們一起上。

“咚咚咚... ... 。 ”徐榮親自擂鼓,帶著一種古樸韻味的旋律不斷的從這樣簡陋的樂器中震顫出來。

人數較少。極有紀律性的並州兵們也再不猶豫,互相看了一眼後,邁著蒼勁的步伐,沖向本屬於他們的屠場。

以屠夫之名,血洗匈奴。

本咬著牙,挨著餓,往前衝的匈奴人被這樣的反擊弄地一愣,就這麼一愣間,成排成排的被以逸待勞的西涼兵們殺倒。

西涼兵所喜愛地是砍頭。一顆顆頭顱被泡飛,一口口血泉,噴出無數滴的血液。

“哼。 ”皇甫堅,郭汜所率的軍隊,差不多同時到達,狠狠的撞擊了匈奴人一下後,高歌猛進。

不斷殺戮。

董卓漠然的看著他一手製造的屠殺,後悔?這種東西在現在的他開來是多麼的可笑,因為他不需要,並州的百姓也不需要。

需要這種感覺地應該是現在的匈奴人。為何要捨棄安逸的河套草原,而與漢人為敵。

如果現在於夫羅還活著,一定會被他的族人用唾沫淹死。漢人的強大,還不是目前的匈奴人能比擬的。

聽著耳邊那雄厚無比的鼓聲,這是振奮他手下兵馬的鼓聲也是匈奴地葬歌。

董卓把手輕輕的放到胸口上,感受著腔內那顆隨著鼓聲而跳動的心,充滿了野心,慾望,還有足夠支撐這具身體能量。

親手為匈奴人製造了這場葬禮的唯有自傲,別無其他。

當一顆好不容易湧出來。堅強的心。在更強大的力量面前崩潰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滅亡。

匈奴人以左達的死。爆發出來的熱量注定要在董卓地這一批將士地手中消散。

鼓起的勇氣一下子洩盡之後,唯有哀嚎,沒有人同情地哀嚎。

殺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大軍以微小的代價就殺光了數万個匈奴人。

血與泥土混合,充滿的難聞血腥味的地面上,西涼兵們卻享受著,不惜體力的,一個個的補殺光還沒有死透的匈奴人。

匈奴幾百年的歷史,在董卓的手中只走過了短短的一個多

從洛陽**來的衛士們只剩下了小小的幾十人,隨著王越他們一起,靜靜的看著董卓。

站在高坡之上,腳下的是匈奴右賢王,眼前的是修羅地獄般,數万人的墳墓。

董卓笑了,笑的暢快淋漓,大丈夫在世,當立功業。克定禍亂,消滅群雄根本不算什麼,強兵出塞,殺入草原才是千秋功業。

會有無數個邊關豪勇,將會為董卓的目標,拋頭顱灑熱血。

匈奴人使董卓深埋在血脈裡的血液為止覺醒,為之沸騰。

“丞相。 ”笑聲未盡,前面卻走來一個全身浴血的男人,他沙啞著嗓子,但任誰都能聽明白他語中的痛快。

復仇後的痛快。但隨之而來的也必將是無限的苦悶吧。復仇後的空虛。

“是夏言啊,本相知道你心中愁苦,去喝幾杯酒吧,等整頓些日子後,本相將親自前往雁門,祭奠數十萬的亡靈。 ”想著,董卓面色一正,盯著這個外號叫老夏的男人,鄭重道。

向他未來的邊關將軍。

而老夏卻舉起了刀,血淋淋的刀,帶著肉末的刀。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23
第一百四十二章雁門之亡,惜哉

許褚眼神一凝,飛速的往董卓的身邊靠近,並警惕的盯著老夏看。

這個人視乎有點不對勁。

董卓略帶疑惑的看著老夏,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他感覺不到老夏的殺意。

當人想要殺人的時候,一般人的情緒將會非常的不穩定,殺過不知道多少人了的董卓是感覺的出來的。

這時,離的稍微有點遠的王越,宜論也看見了舉刀的老夏。

但他們似乎不太擔心,帶著衛士們緩步前進,董卓的手上功夫也不差,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力拔山河的許褚。讓他們疑惑的到底是誰。離的遠,他們看不清楚。

同時,還有無數看到了這一幕的士卒從四面八方湧向董卓。

先前與老夏同戰的西涼兵們看向老夏有點好奇,這傢伙不要命了,董卓可是出了名的狠啊。

漸漸的老夏笑了,但也只是片刻,而後鄭重朝董卓道: “初時,匈奴人屠雁門攜勢南下,丞相不計艱險坐鎮曲陽,抗擊匈奴,雁門逃卒夏言心中與雁門數萬亡魂共感丞相之恩哪。 “

頓了頓,夏言又道: “然,丞相不過稍用一計,曲陽城內無數軍民居然疑丞相要縱匈奴人,說來慚愧,夏言也在其中,險些誤了丞相的大事。 ”

“今日,這塊匈奴全族的陳屍之地,盡顯丞相心意,夏言愧對丞相啊。 ”臨近末了,夏言已經聲嘶力竭,眼中全是愧對之意。

今日來,這個問題無時無刻不纏繞著夏言的心,啃噬他那顆堅強同時卻又脆弱的心。今日之後,再無匈奴人,要我並州孤魂又有何用。

或許臨末還能為丞相做一事。要向並州百姓證明丞相是對的,丞相對於並州來說是屬於神聖,無丞相則並州必化為飛灰。

帶著這樣的覺悟,夏言連日緊繃的心感覺到從來未有的舒暢。放下一切,只願與妻兒,父母團聚的慾望。

作為董卓地信徒,他的刀永遠也不可能走向董卓的。帶著一絲的解脫般的笑意,舉起的刀驟然逆向。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按照軍令,夏言當斬。 ”夏言最後一聲地高呼。

當著數萬萬人的面,他懺悔自己的過錯,以此來證明董卓是對的,他發揮了他能想像到的最後為董卓做的事。

董卓在感到不對的時候,起步飛快的朝夏言而去,但還是遲了,握住的只是快要倒下地身體。

“丞相會繼續守護這一片大地的吧? ”還沒閉上眼睛的夏言,吐著血。眼神中閃著一絲純粹的光芒,問道。

“本相本欲兵出長城,你夏言是先鋒人選。 ”說不意外是假的,董卓惜道。

“不怕丞相笑話,我每日每夜都能回想起妻兒,父母臨死前地慘嚎。與雁門的數万冤魂,促使著我活到了現在,匈奴人完了,我這行屍走肉也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

“到現在,我還能回想起離家前,妻子溫馨的... ...笑容... ... 。 。 ”夏言說到這。已接近無聲,是含笑死的。

或許,他妻子的笑容一定很溫馨吧。

只是可惜了他地將軍,他的先鋒將軍。董卓緩緩的放下了夏言,這個前期在他心裡勇悍無比,現在卻又顯得怯懦的男人,留在董卓心裡的唯有悲哀,深深的悲哀。

身為孤魂卻不知道自己如何飄蕩的男人。

“懦弱” 。許褚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是啊,懦弱。但這個男人。在他妻子面前,一定是個堅強的人吧。 ”董卓嘆息道。

全家被屠後,以仇恨為動力,直至匈奴滅。恨亡後,即自盡以陪伴地下地親人。

只有悲哀才能概括這個男人的一生吧。

“可恨。 ”董卓豁然轉身,對著已經亡的不能再亡的數万匈奴族人狠狠的道了一句。

“找出匈奴人與你們的袍澤,分別埋了。 ”恰巧,董卓聽見了徐榮這一句話。

“全部梟首,屍身付之一炬。 ”

徐榮聞言一愣,就算是以殘忍聞名的西涼兵也沒幹過這樣的事。他抬頭看了眼面無表情。但眼中卻透著犀利狠辣的董卓後。輕聲應道: “諾。 “

“文和現在知道本相為何護著這個人了吧。 ”董卓忽然轉頭對隨著王越他們一起上來的賈詡文問道。

“如此死士卻也難得。 ”

董卓白了白眼,這就是所謂智者地悲哀。他們有能看透世間地眼光,卻極少擁有感情。

人活著要是沒了意氣,情感,那還有什麼意思。雖然董卓已經學會了對敵人的殘忍,卻永遠也學不會放棄心中地感覺。喜好,情誼。

就像他對荀攸還耿耿於懷一樣。

“命人抬一具上好的棺槨來,本相要把雁門將軍抬回雁門去,那裡才是屬於他的埋葬之地。 ”董卓下定決心再也不再與賈詡談論類似的事了。

“諾。 ”賈詡應了一聲,招呼了幾個人起身趕往已經洞開的河西城內,他自然知道董卓口中的雁門將軍是誰,董卓要追諡的人,就算是蓋棺定論了。

而且他想到的更多,這個叫夏言之人的死,可以大震曲陽那些守卒的軍心,他的死能讓一些人明白,什麼叫做軍令如山。

只要交予一良將訓練,四至五萬的並州強兵,成矣。

緩了緩少些時刻,董卓喚來皇甫堅,徐榮諸人進入河西,這座在皇甫嵩的治理下,成高牆厚的堅城。

董卓想見一見皇甫嵩這位成名已久的漢將。

“皇甫將軍安好? ”好寒酸的一座將軍府前,只有皇甫嵩一人在外等候,董卓自然的把他與皇甫嵩掛鉤了。

只是眼前這個似乎風燭殘年的老人,與他心中那個意氣風發的車騎將軍可是差遠了。

“老了,不像董丞相意氣風發啊。 ”皇甫嵩莫名地嘆息了一聲,單手虛引。請董卓入府。

這算不算是軟釘子呢?董卓有些不愉的想到。所謂話不投機半句也多。此時的董卓早已放下了與皇甫嵩長談的念頭。

打算客套幾句後,此行就此結束,完後再回去想想到底怎麼安排這位名將,是繼續讓他發光發熱,還是閒置不用。

董卓身後的皇甫堅連連給老子使眼色,意思當然是叫他老子少說幾句。

在皇甫嵩的帶領下,董卓等人來到了一間還算湊合的小客廳內。

客廳內沒什麼擺設。只有一張草蓆墊子。自行跪坐好後,皇甫嵩從袖子中取出一卷竹簡,遞給董卓道: “請丞相一觀。 ”

看著鄭重地遞上竹簡的皇甫嵩,董卓也想不到他是唱的是哪一出。

結果竹簡一看,董卓臉色卻是百般變換了起來,裡面所言也不過是,受人蠱惑而不救曲陽,願交出兵權,向陛下請辭謝罪雲

這就是大漢名將啊。說的淡定自若。曲陽以北的情況卻是半句不說。赤地千里,他皇甫嵩本來是可以阻止的。

“哈,皇甫將軍可曾知曉,蠱惑將軍的人,也曾經蠱惑馬騰這些蠻子兵入雍州。差點就佔領了大漢朝的故都。 ”董卓想起前些日子李儒發給他的快報心中就有氣。何氏這個婊子。果然就是荀攸仰仗之人無疑了。

皇甫嵩地眼神依舊淡定,甚至說是清光四射,似乎已經跳出凡塵一般的氣質。

“或許本相該帶將軍前去雁門看一看。 ”對於這樣一個頑固不化的人,董卓已經沒有說服的氣力了,帶他去雁門看一看吧,他一時的錯誤。葬送了多少人地性命。

皇甫嵩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但要誰去挽回死在匈奴人鐵騎下的人呢。

這一番談話就在董卓拂袖離去而結束。

“父親,您... 。 。 ”本隨董卓一起去的,皇甫堅悄然而反,坐在皇甫嵩的對面,疑惑道。 “傻兒子,這叫以退為進,看來董卓替為父想到了一個養老的地方啊。 “眼中閃著睿智地光芒,皇甫嵩輕輕的拾起被董卓扔到地上的竹簡。笑的有些澀。

他一生效忠漢室,到了年老才心灰意冷,打算彌補一下今次的錯誤。

皇甫堅心中一愣,隨即明白了回來。父親心中卻是有過愧疚的。

出了將軍府的董卓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寒酸的將軍府一眼,若有所思。

自從見識了曲陽以北地界的慘況後,他就易爆易怒了很多,而被單獨一個人挑起怒火地好像就只有這麼一個將軍。

現在想來,皇甫嵩這老傢伙沒理由在這樣的情況下激怒我,即使不套近乎。也不用如此怠慢。

這老傢伙好像不打算如此就退休。才故意用言語,行為來激我。

好像是被算計了。不過如果你皇甫嵩真的有心。就算是被算計了,我董卓如黃蓋一般。願挨打。

雁門你是去定了。想著,董卓笑了笑,到底是誰算計誰。

只是可惜了夏言這個人才啊。董卓想起夏言還是滿心的可惜。本來他才是雁門將軍的。

董卓與皇甫嵩各有所思,但最終的目的卻是不謀而合,一個不想退休,想找機會彌補自己的過失,一個正缺少邊關大將。

好像是自己佔了便宜。董卓的心忽然有了些許喜色,心情不錯的轉頭對徐榮道: “建功去收攏皇甫嵩手下地士卒吧,這些人以後就歸你統屬了。 ”

“丞相,這可是並州所剩不多地戰力啊。 ”徐榮有些詫異道。

除去這些人以外,那些誓死守住曲陽城的守卒是什麼樣地人他也是知道的。見過血,很有潛質,但絕不會是精銳。

“建功以後就鎮曲陽。 ”董卓笑道。董卓絕不會再犯長安那次的錯誤,奪下一洲豈有不派大將鎮守的道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24
第一百四十三章一柄劍

董卓與皇甫嵩那次不算和睦的談話,卻尊定了兩人接下來的默契。

徐榮收攏了皇甫嵩的兵馬,而董卓命皇甫堅為折衝校尉,帶在身邊聽用。給皇甫嵩表了一層意思,會依皇甫堅為心腹加以重用。

皇甫嵩自然也有所察覺,知道自己的以退為進被董卓看破,但兒子能在董卓身邊,卻足以讓他欣慰了。

而看董卓的意思,卻也有意讓他鎮守雁門,這個他老來的痛楚。看來他還有機會彌補點什麼。

河西城之所以有皇甫嵩鎮守並不是因為它地理的重要性,而是因為靈帝有意防備身在河東的董卓。

時至今日,董卓自然不會設置屯軍了。皇甫嵩也將坐鎮雁門。

董卓留下了一些人來照顧一些傷勢嚴重的士卒,並賞賜了一些財物,命他們傷好後不用再來軍報導了,回洛陽與家人和他們半生為董卓征戰而得到的土地與女奴們團聚。

這些人中大多是西涼兵,這也有西涼兵太凶悍的緣故。

這其中又有西涼兵從伊始起,董卓從來不會剝奪他們的戰功的緣故,即使他們戰死在了沙場,他們所得到的也會被賜予他們的兄弟,兒子。

如果他們的兒子還太小,董卓也會把一些女人們賣掉,把所得的錢財留給他們妻子和遺孤。

西涼兵就是在血腥,與撫慰中成長的。在軍隊方面,現在的董卓,也不得不佩服以前的那傢伙。

董卓自然不會愚蠢到改變什麼。一切照例。

休整了幾日後,董卓率全部軍隊往北,帶著無數車用特殊方法處理過的頭顱,去祭奠第一批遭受到了匈奴人屠殺的雁門人。

等他們到達了雁門的時候,南面的戰事差不多也結束了。李儒來報。馬騰,韓遂各自退兵數百裡,尋了兩處離西涼近一點地地方屯紮。

而河內袁紹頂著一個大大的盟主頭銜,雖然有點騎虎難下,但卻也有了一絲退卻的跡象。

董卓不知道這傢伙的心裡在想什麼,或許也有賺足了名望之後,退往更大的河北發展才是袁紹的所願吧。

或許,也是被董卓生生的打敗了八萬匈奴人而震懾住了吧。瞅瞅自己實力不強,尋個地方先發展再說。

不管怎麼說,董卓地勢力從來沒有向今天一樣穩固過。

雁門是邊陲要地,是這一帶最後的關卡,南下就是任人馳騁的並州大地了,直到洛陽都沒有什麼能阻止的了鐵騎的馳騁。

是歷代掌權者重視之地,安排的大遷徙不止一次,雖然後來歷經戰亂,人口卻也還殷實。

單雁門一城就有數万百姓。整個雁門郡足足有近十萬人,如今都化為了飛灰。

在匈奴人的鐵騎下,男人們眼看著自己的妻女被姦淫,反抗也是徒勞,連做人的尊嚴都沒有找到。

但彪悍地民風還是促使著大部分人不斷的反抗。一個強壯的男人,挾菜刀或木棍就能上,血濺五步而不悔。有的只是恨。單純的痛恨。

或許士族們被儒家教育仁化了很多,但這片邊地地百姓才是最懂得生存的,你死我亡。你殺我一人,我殺你一雙。

造成的破壞力也使當時的匈奴人有所損失。這也是匈奴人屠城的原因之一。

除去了一些偏遠又小的村落以外。雁門郡可以說成了絕戶,除了被帶走地女人外,真正的雞犬不留。

楊奉派往各地的四五萬人,差不多已經把沿途的城池,大的村落給收拾好了,他們漸漸匯聚到了雁門城,為這最後一座城池清理。

掩埋屍體,清洗城池。

董卓與皇甫嵩他們一起走在還充滿了血的過道上,血腥味都變了質。變得很難聞。四周的收拾著的人,一個個也透著悲哀,要不是有董卓,恐怕他們,他們的家人也都面臨這樣地局面吧。

想著,他們望向沿路而走的董卓,眼中盡是孺慕。

“這些人就是皇甫將軍將來要統帶的士卒,裡面有白波軍也有普通百姓,抽兩萬,能不能為本相帶出兩萬的騎兵來? ”董卓問面色沉重的皇甫嵩道。

從踏入這座城池起。皇甫嵩的面色就不好看。這就是它釀成的果啊。

並州北部十數万人的責任,果然承重。

“半年內勉強成軍。兩年內能戰。 ”皇甫嵩堅定道。皇甫嵩的標準,兩年內能戰自然把目標放在了關內關外的外族身上。

董卓滿意地點了點頭後,對身後地徐榮道: “剩下的就歸建功了,與皇甫將軍地兩萬士卒一起,一共四萬人屯曲陽,其他人本相則帶回司隸,沒問題吧? “

“守並州太多。 ”徐榮充滿自信的話讓董卓哈哈一笑道: “誰讓你守啊,有機會就幹,代郡的烏桓,關外的鮮卑,殺多少是多少,後果本相擔著。 “

“諾。 ”徐榮這才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但董卓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滿意,這傢伙也是會嫌棄寶刀生鏽的主,好刀就要常來殺人才能鋒利。士卒也一樣。

走著,走著,就到了東城門,也就是董卓的目的地,雁門人的埋骨之地。

一個面積大約有兩個足球場一樣的地方,被堆砌成一座小山峰的摸樣。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屍體們都被埋在了這裡。

數万人啊。成了黃土一座。

不等董卓上前,皇甫嵩帶著兒子,就走到了這座小山峰前,在放著豬頭等祭祀之物的案處就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臉上雖有羞愧卻並無落淚。

董卓挪著嘴笑了一笑,這或許才是他心目中正值的皇甫將軍吧。

輕輕的從宜論的手中抽出那面特製的將旗,起步交給皇甫嵩,鄭重道: “它這就是這裡亡魂的代表,以後沒出關都要帶著它。 ”

皇甫嵩面無表情地接過上書著“雁門將軍夏”字樣的將旗。緊緊的握在手中。蒼老到有點駝的背也挺了挺,以後他就老死在這兒吧。

董卓就這麼站著,站著看向這座小山峰形狀的墓,下令道: “擂鼓,上祭品。 ”

咚咚咚的鼓聲中,一車車的頭顱被反倒在這座小山峰面前。

血要以血還,這些頭顱。就是身為丞相地董卓幫他們討回的債。

還有他的雁門將軍夏言也將被安葬在這片土地上,守護著他的家人。

一切董卓都靜靜的看著。

雖然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我卻注定要融入這個時代,雖然帶有私心,但得到權力的我,一定會守衛這片大地。為了你們,也為了我自己。

這是董卓的諾言,也是他交代皇甫嵩訓練騎兵的根本,出塞是他地目的。

呆立了小半個時辰。董卓驟然轉身從徐榮的腰間抽出劍來,狠狠的砍在木質的案上。 “用這樣地劍。 ”

董卓收回了握在劍柄上的手,豁然轉身,不帶走一片情緒。

一柄劍,數万顆頭顱。為雁門人陪葬。還有董卓未啟用的雁門將軍夏言。

接下來幾天內,董卓暫住進前雁門太守的府裡,細細的劃分著軍隊的編制。

匈奴人那裡奪得地戰馬全部劃分給了皇甫嵩,徐榮將來的共四萬並州部也重新的整頓了一下。

雁門城一共八萬多人,全是軍隊。

“丞相,華將軍。呂將軍帶著六萬多匈奴女子與數千漢人女子正在城外。被我阻在了城外。 ”賈詡一路急行,報董卓道。

“嗯。 ”這些情況,董卓也知道,女人確實不宜進來,會釀成大禍的。

“那個鮮卑使者也到了? ”董卓問道。對不聲不響就奪取了河套的鮮卑人,董卓連好感都奮袂,有的只有滿心的不痛快。

“帶著一些珠寶與女人,說是要覲見丞相。 ”最近也是閒來無事,賈詡倒是有些見胖。笑起來很和善。

但董卓深知那只是表面。 “讓他們在城外紮營,孤身進城。 ”

“諾。 ”

“你們倆出去守門。 ”見賈詡退去,董卓轉身看著一整排,看起來頗為彆扭的立在他身後的三人。

指著王越與宜論道。

“丞相。 ”宜論有點委委屈屈,自從許褚來了之後,哼哈二將變成了三將,宜論也有淪為車夫地危險。

“哈哈哈,擺出這副樣子是不是想小娘們了,等會洛陽之後,叫你姐姐做主。給你弄一個新的來。 ”董卓哈哈一笑。忽又想起已經孕育了董家子嗣的宜姬,心中湧起一股從來未有過的感情。很複雜。

“咳咳咳... ... ... 。 ”宜論落荒而逃。

董卓身後站著的就只剩下了不拘言笑的許褚了,這大個子只要往那一站,就有股不怒自威的感覺,氣勢就算是董卓也為之艷羨。

足足等了董卓半個時辰,華雄二人才帶著一個笑呵呵的傢伙走入書房。不見賈詡。

“嗯,我兒過來,站這兒。 ”董卓還沒等他們見禮,就指著呂布,又指了指許褚的旁邊笑道。

呂布只一愣,而後毫不猶豫的起身站在了董卓地身後。

要不是有外人在,華雄一定會不滿地腆著臉,叫著, “丞相,我也要站。 ”

但現在他只有恭恭敬敬的對董卓行了個禮,道: “丞相。 ”鮮卑使者車輪自然也按照鮮卑地禮節給董卓行了禮。

“貴使所來何事啊? ”董卓忽然高聲問道。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25
第一百四十四章金發碧眼

“呃... ... 。 ”董卓的話讓車輪為之一噎,確實,河套他們不明自取,而匈奴人聽說被殺了個乾淨,他確實沒有太大的理由來。

幾萬強壯的匈奴奴隸,被殺了個乾淨,車輪也不知道自己該贊董卓有魄力,還是該罵他的敗家子。

不過,他隨即又想起了步度根的話,董卓強就附。不管是華雄還有呂布的騎兵,還是城內到處散佈著,用非常彪悍的眼神盯著他的士卒來看,董卓絕對夠強。

想起那些擦著房子,提著水桶。就像是工人一樣的男人們欲擇人而噬的眼神,就算是自負有點勇氣的車輪也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天知道他才第一次來而已,有這麼大的仇恨嗎?

“我此來是代我家大帥向漢朝表達臣服的。 ”車輪的頭放的低低,躬身道。

“哈,奪了我大漢朝的河套這就算是臣服? ”董卓氣的發笑道。

“我們大帥奪取的只是匈奴人的領地,對漢人的城池秋毫無犯。 ”車輪不急不緩道。

“可是,河套草原也是我大漢武皇帝奪下來的,宣皇帝借給匈奴人居住的。按理說,也還算屬於大漢。 ”董卓一字一句的說出河套的由來,不過,現在也不是扯皮的時候,按他目前的實力也奈何不了鮮卑人。重要的是雲中,朔方著一帶的漢人。

“大鮮卑佔了河套後,知不知道大漢的北方三郡還剩下多少? ”董卓轉了個話題問道,說來東漢王朝也夠慚愧的,著北方三郡的人口統計居然是幾年前的,那三郡就像是孤懸於海外的島嶼,無人問津。

沒有軍隊的保護,三郡的情況,董卓唯有洩氣。今天問問,也只是想盡盡人意,把剩下的人全遷移回來。

靠董卓手下地軍隊就想守住三郡是不可能地。

“大鮮卑是附近地雲中還剩下兩萬餘人。全都縮在城內。其他靠近河套草原地二郡則只剩下了每城一萬。 ”見董卓轉移話題。

車輪自然樂意先換個輕鬆點地話題。然後再談。

只是言語中還是不忘抬高鮮卑人地“仁義” 。靠近匈奴人地地方只剩下了每城一萬。而靠近鮮卑地卻留下了兩萬。兩相一比高下立判。

只是對董卓來說。卻是五十步與百步而已。關外三郡在幾年前地記載可是有近十萬人口地。幾年而已。就縮減了一半還多。這還是鮮卑人留守地緣故。

一直站在董卓身後面無不起地呂布聞言眉頭深深皺起。一股無形地殺氣。透體而出。

他的故鄉九原可就是在那一片地方的。

車輪緊了緊衣服,警惕地盯著呂布,還真看不出來,這人的殺氣好濃烈。他本來以為兩人中華雄比較厲害的,沒想到走眼了。

再看了眼董卓身邊另一個能與呂布並列地彪形大漢。車輪的心中怎麼都絕的董卓著是擺給他看的。不屑的撇了撇嘴,對待小人物也用得著如此陣仗?

“本相要你們大帥把所有人都遷回來,一個不留。要不然本相就遣大軍把你們趕出河套。 ”董卓看起來不像是在說笑,他本來就有這個實力。

但可取不可守,要之何用。

“這是自然,我們大帥還帶來了些黃金珠寶與女人,是一心一意的臣服丞相與大漢朝。 ”車輪心裡也有八成把握董卓不會亂來,但南遷漢人對他們也有利,沒必要阻止不是?

“好,等過些日子,本相會文官安排事物。相關的事宜你跟他來談。 ”董卓叫了一聲好,看起來頗為喜色道。

“請丞相在事後上表大漢的皇帝,就說我們大帥願意永為大漢的藩屏,鎮守河套。我願留在洛陽為兩方聯絡。 ”這才是車輪地目的。

也是步度根的野心,效仿南匈奴的例子,先依附漢室,再尋機北伐,奪得單于的大位。

話繞來繞去,似乎又繞到了原點。鮮卑人志在臣服,目的是得到漢朝的庇佑,漢朝名義上的庇佑。

步度根擔憂他的兄弟可能會南下跟他爭奪河套。

“本相盡力。 ”一紙詔書而已,董卓沒有不答應地理由。

但車輪也只是打算要這一紙詔書而已,誰又會指望曾經玩了匈奴人的董卓會真正的出兵相助呢?

董卓那臭名昭著的反复性格,車輪不得不佩服。

氣氛還算和諧的情況下,董卓與車輪持續的聊了會時間後,車輪告辭離去。

“丞相,這人挺狡猾的。 ”華雄嘟嚷著嘴。嚷道。

董卓白了眼華雄。相互妥協的幾句話,他又怎麼會看出這人狡猾還是愚笨。

狡猾又如何。愚笨又如何,他與鮮卑人暫時都不回有什麼交集的了。

“我兒你與華雄一起下去歇息吧,等回到了洛陽,並州兵與西涼兵們隨你們挑,補充損失地人手。 ”應付了什麼使者後,董卓有點乏了。

“諾。 ”呂布乾脆。

但華雄卻問道: “丞相那六萬多地女人該怎麼辦啊?還有咱弄的兩萬匹母馬,再加上咱消滅了匈奴人地王庭,數功並賞... ... 。 “這也是他除了來見董卓一面,算是還了軍令後,最主要的目的。封侯啊。

“關內侯,兩百戶,我兒也一樣,並前後共七百戶。 ”董卓呵呵一笑,只是在這裡進行封上似乎有點兒戲

但誰在乎呢,只要董卓點頭什麼沒有。 “謝丞相。 ”華雄大喜,對著地板“嘭嘭嘭... ... ”的就磕了三個響頭,隨即挑釁的看了眼呂布。

本來按禮節,沒有列侯給丞相磕頭的道理。但呂布不得不照著華雄的樣子,給董卓磕頭。只是心裡大罵華雄混賬。

“好了,好了。這廝最會整人,我兒別上他的當。 ”在呂布磕了一個後,董卓擺手,笑道。

“謝丞相贊。 ”人不要臉則無敵,華雄就是這個典範。說完,就連華雄也是呵呵一笑,朝董卓抱了一拳後,轉身走出房外。

呂布也隨之退去。

“剛才出去的那個年輕人如何? ”董卓問的自然是許褚。

“收發自如,是個好手。 ”許褚回答的乾淨利落。

本來是條狼啊,硬是被我套在了套子裡,該磨平的也差不多磨平了。董卓不知道自己為何嘆息。

呂布已經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呂布了。

頂多算是一員戰將,一個勇猛無雙的將軍,而不是桀驁不馴的諸侯。

少了呂布的天下,會變得遜色很多。

英雄輩出的三國,就因為董卓的到來而變得面目全非了。恐怕也不回有三國了吧。

再次嘆息了一聲,董卓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傷感,但他知道這不是為他自己傷感,而是為沒了一個風起雲湧的時代而傷感。

良久後,董卓才收拾起了心情,提筆在竹簡上寫著歪歪悄悄的字體。

河套四萬人的遷徙與六萬女人都需要人來處理。

並州需要一個人來主持,本來董卓的手下沒有人選,但是李儒卻為他帶來了一個,鐘繇。這個即使是在後世名士如雲的大魏王朝也是很有名的傢伙。

真知道進退啊。董卓不得不感嘆,為了得到他的信任,鐘繇把妻與子和他的宗族全部遷到洛陽。

董卓想了想,提起筆,讓鐘繇把他的妻與子都帶上,來並州做晉陽太守。名為晉陽太守,實為並州刺史。

反正,徐榮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嚴松。

鐘繇政治上的才能救讓他發揮吧,有徐榮在,翻不出風浪。

伸了伸懶腰,再舒展了下身體。董卓走出書房,把這卷竹簡交給宜論,讓他找人送去洛陽。正式啟用鐘繇。

起步打算回房去睡個覺,但走了幾步,董卓又生生的折了回來。

因為他回想起了車輪跟他說的幾句話,大帥送了一些女人給丞相,其中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是上品。

“金發碧眼? ”董卓對這幾個字忽然起了點興趣,在那個遙遠的二十一世紀,正常情況下,他連一個漂亮點的女人都得猛力追求才能到手,何況金發碧眼的。

但這個時代不同啊,再怎麼金發碧眼也是本相的女奴。還是別人送的。

他也有一個多月沒碰過女人了,有時候也會想的慌。

不過,董卓想了想剛剛祭祀了的數万雁門人,還是算了。再怎麼好奇也得過幾天再說,現在不是時候。

“丞相留步。 ”董卓再次起身,身後卻傳來的了賈詡的聲音。

“文和可有何要事? ”剛才賈詡並未華雄等人一起進房,董卓就有些疑惑,現在見他這麼急匆匆的趕來,心中倒是有點詫異。

“丞相,鮮卑人送的女子當中,有個金發的是月氏人。 ”賈詡微微的平息了下應走的急,有些起伏的胸口道。

“喔,就是那個與武帝一起夾擊匈奴人的月氏? ”董卓有些興趣道。

“嗯,而且不是一般的族人,觀其表情,動作,眼神,這女子絕對是月氏人中的貴族。 ”賈詡分析道。

“貴族?貴族? ”董卓眉頭皺起,道: “現在武帝那一套恐怕行不通了,月氏人與武帝一起滅了匈奴人,卻迎來了鮮卑人,並沒有得到好處,他們絕不會再次興兵助大漢的。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26
第一百四十五章月氏女人

董卓有兵入大漠之志,這事兒在他的心腹當中不是秘密,賈詡可能也是為了這個目,才去觀察了那個女人半天吧。難怪先前賈詡笑的那樣和善,卻原來發現了寶。

聽說,月氏是女人掌權的。嗯,只是聽說而已,

“不去試試又豈知未來呢? ”賈詡笑的依舊和善。

好吧。試試。董卓還是相信賈詡的判斷能力的,領著四人一起,朝著這座太守府的另外一邊走去。

這次車輪獻上的十個女奴中有烏桓人,烏丸人,也有鮮卑人,甚至有高句麗,唯一一個金發碧眼的就是那個月氏人了。

女人,或者說是女奴,不管在哪裡都是沒地位的。

一個較大的房間內,女奴們一個個或站立,或坐在地上。看得出,步度根在這方面下了點功夫,這群人各個有姿色,但卻沒有經過調教,是一塊塊原石,由它真正的主人來細細的雕琢。

由主人的性格不同,雕琢成一個個不同的女奴,或純粹的性奴,或是招待貴客的歌姬,或是外表純潔內心淫蕩無比的騷悶,千奇百怪。

這是草原上民族的風格。

董卓只帶著賈詡進入,讓許褚他們守門。

各種風情的女奴卻穿著同樣的衣服,董卓所討厭,草原上的衣服。人群中,董卓一眼就掃到了那個金發碧眼的女子,面貌不說是傾國傾城,但也算絕美,沒有後世英美女子長的那樣粗獷,反而很細膩。

輕輕的靠牆站著。滿頭的金發在一群黑髮中間,有種異樣地美感。

眉毛輕輕的皺起,純碧色的眼睛掃向董卓身邊的賈詡時有些厭惡。

“厭惡? ”董卓收回了從這女子地臉蛋上哪牛奶般的肌膚一直走下,到她高聳的驚人的胸脯的眼神。

就連董卓如此放縱的看遍了這名女子全身。也沒得到著女奴的厭惡。

好奇的看著賈詡。董卓滿臉地戲謔,莫非見色起意?

“主人是漢人吧? ”這月氏的女人吐出了一句蹩腳,卻還算悅耳的語音。

“嗯,這裡就是大漢。 ”董卓收回看向賈詡的眼神,再次上下打量了下這女子,笑了笑道。

董卓也相信了賈詡的判斷,這女子是個貴女,還算行的漢語。一眼就認出他與賈詡地不同,種種以上根本不可能是普通月氏族人能夠做到的。

“這個討厭的男人看了我半個時辰,但他很聰明,不同於愚蠢的鮮卑牧民,認出來我是大月氏中的有些身份的女人。 ”這個女子用帶著討厭地眼神,讚賞著賈詡道。

“愚蠢的鮮卑牧民? ”董卓有些好笑。居然有人把賈詡和鮮卑牧民做比較,即使比愚蠢的鮮卑牧民聰明,又能聰明到哪去呢。

轉身看了看賈詡,依舊鎮定淡然,嘴角還掛著一絲和善的笑容。

“主人想再次利用大月氏來對抗草原上的狼嗎?但是我已經沒用了。 ”說著,女子一把撕開胸口的衣服。露出了裡面似乎能飄起一絲香味的深深的乳溝,很深邃。

只是乳溝上面卻有一絲難看的圓型印記,好像什麼徽章之類地東西。

“這是愚蠢的牧民所賜予的,他把我賣給了一個部落的王,然後才被帶到了這裡。有了這個印記,我即使是再有身份,也是個女奴而已,在大月氏再也尋不到地位的女奴。 “即使是說到這,這女子的表現也頗為淡然。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語氣。

只是瞄向賈詡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厭惡。 ^ ^小說⒌ ⒉ 0

“我並沒有要利用大月氏的意思,對現在的我來說,大月氏實在是太遙遠了。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用這樣地眼光看待這位先生? ”董卓微微一笑,問道。他還真有點好奇。

“難道漢人可以隨便讓別人看著自己地奴隸嗎?反正我們大月氏不行。奴隸是主人的私有財產。先前他偷偷摸摸地看我,我就知道他不是這裡的主人。 ”女子先是疑惑,後才厭惡的對賈詡道。

董卓扯著嘴唇,艱難的笑了笑,不信道: “你認可了自己女奴的身份? ”

“這個印記,在大月氏是刻在靈魂上的。誰要是不遵守。下輩子會做豬的,就算是佛陀也不能解開。 ”女子白皙柔嫩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解釋道。

“文和,這些女奴你自己看著辦吧。 ”董卓掃了眼其她或驚恐,或獻媚的看著自己的女奴們,再看了是看眼前的這個女子,覺得無趣之極,這樣的女人,自己多都是。多到一天做一次新郎的地步。

“諾。 ”賈詡莫名的一笑,自稱我?這女子好像入了丞相的法眼了,能留下更好,或許還有大用。

繼而,賈詡帶著一群女奴輕輕的退下。

這群女人在相貌來說絕對不差,董卓的意思自然是全都歸了賈詡。

而賈詡一出門,就對許褚,王越等三人指著這群女奴道: “將軍們自行挑選吧,丞相賞的。 ”

說完,飄然遠去,留下乾瞪眼的三人,與一天之內,被轉手了數次的女人們。

“賈長史他禁女色? ”宜論疑惑道。

“不是,我能看出他眼中有一絲慾望,但強自壓下了。 ”許褚卻難得對外事起心道。說的很斷然。

許褚往往是眼神呆滯,面無表情,或許只有他懂得賈詡平淡眼神中所隱含的慾望吧。

聽完兩人的對話,王越心中卻想著,以後巴結著點賈長史肯定沒錯。

屋內卻又是另一番情景。

董卓聽了女子下輩子的話語,問道: “你叫什麼?信佛? ”

“我叫... ... ...就叫達絲好了,我信佛。 ”達絲自己為自己的名字簡化了一下。表情依舊淡淡。

“佛曰眾生平等。你們大月氏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規矩? ”董卓席地而坐,輕鬆道,對於這樣一個女子他還有什麼要算計地呢。

董卓從這個女子眼中看出的只有純粹,好像是逆來順受。但一切又風清雲談的樣子。

就算是做女奴,她也像她們國家的女奴一樣,討厭著一切接近她們地男子。

“沒有這句話,佛陀那邊也有奴隸的。 ”佛教還沒有變成盲目信仰的時代,達絲的這句佛陀卻只是敬稱而已。她所謂的輪迴更像是某種法則吧。

反正董卓是不信的,這更像是融入了大月氏,讓奴隸更加合法化的佛教,對。是佛教,而不是佛理。對待佛理董卓雖然不懂,但卻不會表示半點的不敬。但對於佛教和所謂地輪迴,那抱歉,董卓連聽見都覺得惡

“哈,算了。我也只是半懂不懂而已,你在這兒先睡著吧,我得去補個覺。等過幾天帶你去見識一下大漢國都。 ”董卓哈哈一笑,道。

“要不要我陪你?但我沒做過這方面的訓練,我聽說會疼。 ”劉弗陵說的很自然。

說來也奇怪,剛才還被她乳溝沉迷著的董卓現在居然沒了半點慾望。或許對這個純粹的女人,他暫時起不了慾望吧。

“不了,今天我剛剛祭祀了這座城池的幾萬亡靈,那樣不好。 ”董卓搖頭也是一本正經道。

“幾萬亡靈? ”達絲眉間閃過一絲興奮,問道: “我能去替他們超度一下嗎? ”

“為什麼呢? ”董卓問了一句。

“應為超度亡靈能讓我漲功德,修煉到足夠地時候,我就能成佛。 ”達絲理所當然道。

“大月氏有多少人信奉,嗯。輪迴呢? ”就像是聽神話吧,董卓已經對大月氏起不了半點的興趣了。愚昧的佛教奴化。

“有差不多一半吧。不過信奉的都是奴隸,因為他們想得到來生的幸福。 ”達絲說的話越來越順溜,聲音越發圓潤。

傻瓜。董卓再也提不起興致了,他敢拿腦袋來做賭注,這個宗教恐怕是貴族控制地宗教而已。

“你要是有心在這兒也行。在東邊方向。 ”董卓指著東方,道。

既然有所謂佛陀都不能解開的印記。達絲對董卓的話很乖順。

聽話的盤膝而坐,面朝東方,手指蓮花,不知道做了個什麼樣的法印,嘴裡就念念有詞了起來。

又快又急。但聽著有些順耳。再看達絲的臉。淡定中居然帶了一種悲天憫人般的神聖。

或許,這個因為信仰而甘願做女奴的女人。在大月氏不止是有點身份那麼簡單吧。董卓若有所思的退出了房子。並緊緊地把門關上。

但誰管呢。這個有點可愛到白痴。純粹的向一張白紙的女人,現在是他的女奴。

人有時會有點奇怪,董卓不喜歡那些面無表情,死人一般的侍女們,那些就像是充氣娃娃,第一次會有感覺,次數多了絕對會噁心。

但他對這個似乎更加白痴一點的女人,卻不排斥。

萬惡的大月氏啊。把佛教都變得畸形了。

“去找幾個守衛,伺候好裡面的女人,她要什麼就給他,千萬別餓著了。 ”董卓對站在門外的宜論道。

“諾。 ”宜論應聲道,雖然他心裡絕對有點對不起他姐姐。

“咦,王越呢? ”董卓有點詫異的沒看到王越地身影。

“他去處理丞相賜下地女人了。 ”

“這個賈詡。 ”董卓眉頭一皺,繼而釋懷,不好女色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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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打破堅冰的第一步

河內城,太守府內,袁紹坐於主位,十數人分佈兩旁。

坐下文武小聲議論著,時不時抬頭看一看袁紹的臉色,袁紹的臉色明顯不是太好看,陰沉的眼神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

主帥心情不好,客廳內自然就顯得有些壓仰。

“董卓以一己之力就滅掉了盤踞關外數百年的匈奴,正在雁門整軍,不久之後恐怕就會兵臨河內,這是進還是退,諸位可有考量? ”其實心裡早有斷計,但袁紹卻緩了緩面色,較柔和的問其下諸文武道。

“董賊之勢太強,可先避之鋒芒,退冀州。 ”審配環顧四周,直了直身體,大聲道。

這在袁氏集團內不算什麼秘密,袁紹起兵時不過是渤海太守,現暫居河內,不像當世的幾大諸侯,各自據有一洲。

北取冀州是當務之急。也暗合袁紹心意。只是袁紹身為盟主,自然不能開口言退,這事只能由群下指出。

“孟德以為如何? ”袁紹心中閃過一絲喜色,看向審配的眼神比之他人也柔和的多。

馭下之道,當如此也。看著審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欣喜,袁紹頗有點志得意滿。

曉得漢室腐朽,已經無藥可救了的。天下無出他左右,就像當初他未在洛陽起兵抗衡董卓,其實就是推波助瀾,他的眼睛早就盯著冀州等河北之地了。

靠著袁氏偌大的名聲,他自可霸河北,管他漢室的死活。

這就是袁紹心中地謀劃。自己為自己畫地大餅。就看怎麼吃了。

但在場之人。不僅有袁氏之臣。也有曹操,王匡這些盟友。袁紹不好幹剛獨斷。

曹操坐於袁紹下手。地位在這裡算是僅次於袁紹地。世代官宦也不是假地。

手下地兵差不多與張遼等人消磨光了。曹操也清醒了一些。知道靠著袁紹這些人是扶不起漢室地。他自己恐怕也不行。

與董卓硬碰。下場定然淒慘。等聯盟散去。他也好回兗州積攢實力。等來日再戰。

“喔。本初言之有理。 ”想著當世地混亂局面。曹操有點心不在焉地答道。

廳內諸人。差不多都選擇了暫避鋒芒來掩蓋落荒而逃,唯有王匡面色有點尷尬。

“公節不必憂煩,可率本部人馬,暫居朝歌。 ”這一方面,袁紹很善解人意,王匡一個河內太守,轉眼間變成了朝歌太守了。

當世混亂,可見一斑。

袁紹最後一次以盟主的身份,讓關東諸侯們自行抉擇。袁紹退。其他人自然不會充胖子。聯盟的結果如何,明白人同樣都知道。

曹操嘆息的退出了太守府,打算召集夏侯淵等人返回陳留。

“曹公慢走。 ”身後想起一聲中和的聲音。

卻是有人第一次稱他為公。曹操詫然回身。卻見一個摸樣清秀但神情有些輕佻的青年與一個年歲差不多大,但臉色較為嚴肅地青年一起,看著他。

“兩位兄台嚴重了。 ”曹操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人是袁紹的謀臣,當世很有名的俊傑。

“曹公,借一步說話。 ”略有些輕佻的男子,瞅了眼門口的幾個守衛,笑道。

“請。 ”

手中接到袁紹退兵的消息時,董卓正停留在並州北部的唯一一座沒有被匈奴人攻破的城池當中。

這座城池,在並州也算是比較高大。太守還很得人心,堅守數天,讓匈奴人不得踏入一步。

但即使如此,城中也損失了無數壯年男丁,剩下的地多數是孤兒寡母。

董卓率軍返回時,太守親自出城迎之。伏在董卓戎車前痛哭流涕,說什麼,自己父兄三人死於匈奴人之手,多麼的感激丞相云云。

董卓聞之有感。不僅重賞了這名太守,還允諾這片地方將二十年免稅。

雖然孤兒寡母生活艱難,但無稅之下,挺一挺,等家中的男丁長大,也是轉瞬間而已。

董卓能做地,也只有如此而已。

房內,陽光從窗口照射而入,房內顯得很明亮。董卓提筆又放下。對有些事有些模棱兩可。

“去把文和給本相叫來。 ”思索了片刻。董卓對宜論道。現在只有宜論一人在董卓身邊跪坐著,侍候董卓處理一些瑣事。

放下研著墨的手。宜論點頭下去。

暫且放下心中煩惱之事,董卓又拿起另一篇竹簡看了看,頭就更疼了。

並州百廢待興。靠鐘繇一人處理不來也說不定,幸好一些田官早已準備就緒了,等鐘繇一到任,就可以分配下去管理田地了。

還有雍州的長安一帶,根本就沒人替他治理。李儒只得讓牛輔屯在長安,兼治長安一部。

如今已董卓的實力,拼死力戰,絕對可以消滅一到兩個稍弱的諸侯。但打下之後呢,那些世家子都各有心思,誰忠誰姦一時也說不清楚。

痛恨。董卓痛恨握幾乎是握著天下百分之九十讀書人的士族階層。

寒門固然人才輩出,但治理天下,仰仗的絕對不會是寒門。除非,讀書人多如牛毛。

這是?董卓重重的拍了下案,偶然掃到案上的一角,略有些疑惑。

“丞相。 ”這時,賈詡在宜論地引領下,踏入了書房。躬身朝董卓一拜道。

“文和,你說這黑山軍該剿還算該撫? ”董卓收回心神,緩緩的道出他心中頗有些困擾的問題。

本來應該是撫的。但現在風雲變幻,董卓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勢力膨脹,也從一些地兒騰出手來了。

已經有一舉剿滅黑山張燕的實力了,董卓只能在一舉剿滅,還是該慢慢蠶食間搖擺不定。

“黑山群賊良莠不齊,當應情而定。 ”賈詡說出來了一句廢話。

白了眼賈詡一眼,董卓直白道: “張燕這廝態度曖昧,文和可願為本相走上一朝? ”

“張燕此人倒是還有些手段。但為人很有主意,巧言不易打動。 ”賈詡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話鋒一轉,道: “只有盡力而為。 ”

董卓心中微微一喜,有賈詡親自出馬,憑他揣摩人心的手段。這事兒也應該有定論,也好讓董卓下定決心。

“叫上仲康與你一道。 ”大袖一揮,派出了許褚做保鏢。

“諾。 ”賈詡回的有些有氣無力,應了一聲後,快速的告退而去,既然接下了,賈詡地心中也是有幾分把握地,但見面之後,怎麼說。他得思考的周全才行。

黑山張燕。

事無鉅細。決不能事事親力親為,要不然董卓再壯實一倍,也得心力交瘁而死。

解決了一件事。董卓心情不錯。忽然想起剛才驚鴻一瞥,看見的一角。

在宜論極詫異的眼神中,手忙腳亂的般開堆在案上的一些竹簡,裡面露出地一物讓董卓欣喜若狂,卻又有點自嘲。

這居然是紙,雖然有些薄,也有些脆。但確實是紙沒錯。

還以為這個時代沒有紙呢。卻原來是我歷史不太好,可能這也有看三國演義那部電視劇後的後遺症吧,裡面可沒紙。

自嘲之後。董卓又起了點疑惑,既然有紙了,他為何從沒有看到有人用過,這紙雖然薄了一些,但稍微地加工一下,絕對可以替代竹簡地。

他以軟刀子割掉士族之根的方法不就可行了嗎?

“你認得這東西? ”董卓興奮間忽然瞥見宜論有點詫異地望向自己,問道。

“這是蔡侯紙吧,不過它太輕,也太容易損毀。沒有竹簡實在。 ”宜論一股腦的把他知道的給倒了出來,心中卻奇怪董卓居然不認得紙。隨即又想到董卓的失憶症,也就釋然了。

原來如此。擁有財富地士族們絕不會在乎點小錢拋棄可靠的竹簡,而用紙張寫書的。

這個時代可沒有買賣書這樣地東西,書都是手抄,或是朋友送的。是可以作為傳家之用的重中之重。

但作為草根階層,也就是所謂的寒門,這東西可是上好的東西啊。

是破除士族壟斷知識的好東西。

董卓也沒時間考慮宜論語中的詫異了。起身疾步走出書房。

讓宜論愣神了好一會,丞相這是怎麼了?隨即急急的跟上。今天可是他當值。作為侍衛與跟班,他絕不能讓董卓脫離自己的眼前。

強行讓董卓不亂跑當然不行。那就只有他自己勤快些了。

董卓一陣疾走,卻發現自己居然不認得路,聽見後面急促地腳步聲,董卓轉頭急問道: “張苗住在哪裡? ”董卓口中的張苗就是這城的太守。

宜論抬頭,指著另一邊道: “丞相這是走反了。 ”

“小子,還不帶路。 ”董卓自然聽出了宜論口中的不滿情緒,笑著一巴掌排在宜論的肩上,道。

就算宜論是練家子,也頗有點承受不住董卓的這一巴掌,被拍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本來打算辯解幾句,卻見董卓的巴掌再次抬了起來,宜論連忙道: “帶路,帶路。這小子有偶爾也犯賤一下,不敲打會尾巴翹天。想著家中懷了他有生以來第一胎地宜姬,董卓會心一笑。過幾天就回洛陽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27
第一百四十七章嚇死老兒了

拐了幾個彎,宜論才把董卓引到了一間還算湊合的房間外。

當然,這聲湊合也是跟他的相府比的。

“你家大人可在裡面? ”大門緊閉,董卓也不好冒然踏入,恰巧這時一個圓臉的侍女走來,董卓問道。

“丞丞... ...相。 ”這侍女曾經遠遠的看過董卓一眼,倒是認得董卓,但怎麼看膽子都不大,結結巴巴的念了一會,見董卓面有急色,連忙道: “在,大人就在裡面。奴婢這就進去給大人說一聲。 ”急急的向董卓福了一福,這侍女隨即推門而

就算是我說話再怎麼小聲柔和。有那麼點世家子弟的味道。但這長相卻是天生的,不怒而威。嚇唬這樣的小侍女是一拿一個準。

董卓有些苦笑的想到。宜論見董卓臉上的表情,強忍住笑意,不敢出聲。他也是被董卓給弄怕了,有時董卓喜怒無常起來,非得與他比比力氣,試試功夫。結果第二天他必定會躺在床上,呻吟哀嚎。

“丞相。 ”不過片刻,儀表堂堂的張苗急急的踏步而出,但走到門口時,卻是整了整衣衫,露出風度翩翩的樣子,給董卓施禮。

這樣一比,董卓五大三粗的身材,剛毅有威的面容就顯得落了下層。

有時候,董卓見著在他面前表現的特文雅的男人就無名火起,但奈何,他所認識的人當中大部都是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的。

士族中少見醜子啊。

董卓現在的心也練到了鐵石一般的地步了,對張苗這樣的小動作也直接無視,舉起手中緊握的紙,問道: “這紙哪裡有的賣?是誰造紙的? ”

有點摸不著頭腦董卓為何對這蔡侯紙如此在意。但張苗還是一字不漏地答道: “這紙張是城中地一個小作坊做地。是下官往常用來打稿子用地。 ”

就像是董卓想地一樣。沒有人會願意用紙張抄寫地。紙張也只是偶爾地代替品而已。

對士族階層來說。綢緞也比紙張可靠。張苗地家族不顯。為官也算清廉。這才偶用紙張。

連記賬這樣地瑣事。也沒有人用紙張。

“帶本相去。 ”董卓地語氣不容置疑。說完對宜論道: “起車。出府。 ”

“諾。 ”宜論有些無奈地應聲道。他本來有些不想出府地。但見董卓神色堅決。只好作罷。

跟董卓出府不僅要擔心他的安全,還要眼觀六路。

還是把王大哥一起叫來吧。宜論無奈的嘆了口氣,緩步退下。

“走,咱先去門口。 ”董卓轉身對張苗道。

張苗還拿不住董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心中對董卓的唯有感激,幾天相處。董卓也不見得就是所謂的殺人狂魔。因此張苗對董卓越發地恭敬,董卓說什麼他自然就應下了。

帶著董卓,徑直往門口走去。

在門口等了少許時間。宜論這才駕著車,領著一對衛士駛了出來。沒能找到王越,宜論就只好多弄衛士了。

“指路” 。董卓不容張苗有何異議,拉著他就往車上坐,隨著一聲鞭響,戎車緩緩駛出太守府。

可能是第一次坐上這樣規格的戎車,張苗初時有少許不適,隨後卻鎮定了下,為宜論指路。

戎車最終在一家破敗的院落處停了下來。院門半開,從外面看出裡面翻騰地霧氣。

董卓的心性修養本來還行,但在這樣的節骨眼,卻有些急,跳下車來,推開院門。直直的就往裡面走去。

“您是? ”一個衣著破敗的青年見院門被大力打開先是一驚,後見董卓滿身的綢緞,臨嘴的話卻收了回來,恭敬的問道。

“嗯。帶我進去看看,我要買紙。 ”董卓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了,理了理衣衫,道。

這時,宜論與張苗也走了進來,這青年眼睛一亮,忙上前迎道: “張大人來了,紙已經準備好了,小的這就去拿。 ”

“等等。嗯。先按這位老爺地話去做。 ”張苗沒有聽見剛才董卓說了什麼,但他身為主次的自覺卻是有的。指著董卓。按著鼻音嗯了一聲,吩咐道。

“這? ”青年有點猶豫,他們家就靠著小作坊過活,走出去的天就是這位大人管轄的地方,可以說張苗就是他的頂頭天。

“原來是張大人啊,二娃啊,還呆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張大人要的紙取出來。 ”一個糟蹋的老頭子,見來人是張苗眼睛一亮,叫道。

“這位老爺請。 ”青年卻是被老子的話給弄地會過神來了,卻是捨棄了張苗,替董卓引路道。並給自己老爹使了個眼色。

老頭子這才看見一身綢緞,腰間... ...這,這好像是綬... ...綬帶。老頭子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這老頭在年輕時在外面闖蕩過,見過列侯穿戴的綬帶,跟董卓的這根差不多。

老頭只覺得自己的腿兒在哆嗦,也忘了提醒兒子。等兒子帶著董卓進了他家亂糟糟的小作坊的時候,這才拍了拍大腿,追了上去。

“嗯,不錯,不錯。 ”董卓一邊在小作坊內來回巡視著,發現這裡的流程已經是相當的完善了,比董卓腦中的東西不知道詳細了多少,只是由於材料地原因吧,做出來地紙有些不盡人意。

作坊內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做幫工,他們好奇的盯著董卓,偶爾還瞄一瞄董卓身後地張苗,眼神中帶著畏懼。

先前那個青年邊走還邊介紹著,對於這位先於太守大人的老爺不敢有絲毫怠慢。心中還猜測這位老爺到底是誰,官就像是天一般大嗎?

“不錯,你們家以後就不用住著了。 ”董卓最後的一句話,恰巧被走進來的老頭聽見。

“撲通。 ”撲通一聲,跪在董卓面前哀嚎道: “大人,大人,小老頭只是安安分分做著小生意,並不是什麼黃巾軍黑山軍啊,大人,請大人明鑑啊。 ”哀嚎的同時,想伸手抱住董卓大腿,但瞅了瞅自己的黑漆漆的手卻又不敢。只好重重的趴在地上,不住的哭著。

見老頭如此,青年與作坊內的另外兩人也慌了,急忙忙的給董卓跪下,作坊內頓時哀嚎聲四起。

由其是這老頭,簡直是鬼哭狼嚎。

董卓有些哭不得,笑不得,但他今天的心情不錯,也不會跟幾個無辜百姓做計較,給身後的宜論使了個眼色,就走出了這座空氣不太好的作坊。張苗對老頭溫和的笑了笑,也走出了作坊。

自從走入作坊內,張苗第一次沒有皺起眉頭。

“好了好了,別哭了。 ”聽著有些煩,宜論一聲大喝,作坊內就安安靜靜的,落針可聞。

這一聲的效果讓宜論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腰間抽出錢袋,在空中伸手而入,取出一張金餅搖了搖,見老頭眼冒金光,盯著他的手就不放。

宜論這才笑道: “我們老爺的意思是,你們以後就跟著我們老爺了,保證你們吃穿不愁,也不用再這兒住著了。 ”

“這位壯士的老爺是侯爺? ”老頭眼依舊瞟向宜論手上的金餅,口中卻小心翼翼的問道。

“侯爺? ”宜論先是微微一愣,後呵呵一笑道: “嗯啊,是趙侯爺,按理說,這裡也算是侯爺的封邑。 ”

“多大的封邑? ”老頭長期沒有在外面活動了,消息有些蔽塞,但卻依舊眼睛冒光道。

“目前算是萬戶侯吧。 ”突然宜論才發現自己居然說了這麼多,主要是這老頭好奇又帶著敬畏的眼神能讓人虛榮心為之膨脹。

虛榮心?自己多久沒有起這麼打的虛榮心了。宜論心裡一定,暗嘆自己的心還不太堅毅。

“明天一早,記得去太守府報導,如果遲了... 。哼。 ”宜論急匆匆的丟下這一句話,就往外走去。

“萬戶侯,二娃啊,咱地方什麼時候出了個萬戶侯了? ”老頭收回看向宜論的眼神,疑惑的看著自己最寵愛的二兒子道。

“爹,趙侯就是... 。 ,是當朝董丞相,這裡是丞相的封邑啊。 ”他一向資質不好的大兒子忽然結結巴巴道。

“董卓? ”老頭一聲大叫,後又摀住嘴,腿兒打著顫,哀叫道: “嚇死老兒了。 ”

隨即有氣無力道: “般,趕緊般,這位董丞相咱家惹不起啊。 ”

雖然老頭有點有氣無力,但他的二兒子,也就是先前的那個青年卻有點精神頭,眼中冒著某種光。

這就是當世首屈一指的董丞相啊,廢立皇帝,血洗匈奴的董丞相啊。但看起來還是很和善的啊,難道丞相只對匈奴人血腥?想到這兒,青年有點疑惑。

“丞相,不要被這老頭兒的外表給騙了,下官曾了解,這老頭年輕的時候在四處遊蕩,眼界應該很高。 ”張苗說了這一句就不再做解釋了,他相信董卓能聽的懂。

哈。董卓心中大笑一聲,有趣,有趣啊,著老頭很有趣啊。董卓想起老頭那升斗小民的表現自然知道了張苗的意思。

在前面駕車的宜論卻是心頭火氣,這老頭是看他年輕,故意挑起他的情緒。媽的,差點著道了。

明擺著是想從他口中匡話。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下次見了先揍趴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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