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董卓布武 作者:馬布(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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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qzsl410122 2009-5-10 03:05: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9 98780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1
第一百二十六章卑鄙的漢人

地面上滿是燒焦的痕跡,過道兩旁本應該軟和的帳篷早已變成了一堆堆的黑灰。

鮮卑單于的弟弟,雲中,雁門以北這一帶的大帥步度根。

牽著駿馬,領著數十個侍衛行走在過道上,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痕跡,但眼中卻頗為凌厲,從緊握的雙手中看出,顯然是壓仰這怒火。

可惡。自從他祖父檀石槐統一鮮卑以來,誰能這樣對待大鮮卑的族人。

鮮卑人上承匈奴,大草原上的整個格局上也與匈奴人差不多,分為東,西,中三部,其下又有大帥數名,部族無數。

步度根的地位尊崇,才能初顯時就被人譽為草原上的雛鷹,被他兄弟忌恨,被趕出鮮卑王庭。

但這絲毫不能澆滅他對大鮮卑的忠誠。

“走吧,再往東邊走走看。 ”嘆息了一聲,步度根翻身上馬,打算再往東邊看看。

走了沒幾步,地面上忽然的晃動了起來,並越來越厲害。 “大帥快走。 ”身邊的侍衛隊長面色大變,叫道。

“不急,賊人自東向西,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這裡,或許是附近的一些部族與我們一樣得到了消息,趕來看一看的吧。 ”步度根鎮定道。

侍衛隊長欲言又止卻最終沒有說出什麼來,只是敬佩的看著自己的大帥。

地面上地晃動也讓馬兒感到了不安。顯得有些煩躁。

距離漸進。看到迎面而來地千餘騎兵。再看看他們打地旗號。步度根臉上地陰鬱卻稍稍地化開了一點。

“哈哈哈... 。 。原來是我地弟弟步度根啊。我還以為是誰呢。比我都快了一步。 ”來人正是步度根地另一個兄弟。扶羅韓。

勒了勒馬韁。扶羅韓大笑著翻身下馬。快步而來。步度根也微微一笑迎了上去。

“嘭。 ”地一聲。兩人痛痛快快地來了個熊抱。哈哈大笑著。

笑過之後。扶羅韓轉頭看向一片狼藉地營地。面色轉為憤恨。大聲叫道: “我聽說這裡地男人。女人。小崽子都被殺了。弟弟你說說。大草原上到底有多少年沒有發生過這樣地事情了。是兩百年?還是五百年?到底他媽地是哪個混蛋幹地。難道是代郡地那些烏桓崽子們幹地? “

“大草原上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屠殺,烏桓人也不可能這麼做,我聽說幾年前,西邊有一頭獨狼就常常這麼幹的。 ”步度根轉身向西,眼神凝重。

“羌人? ”扶羅韓問道。

“以前的西涼校尉,現在的大漢丞相董卓手下的西涼兵。消滅反叛的羌人時就是這麼幹的。 ”步度根道,董卓已經不在西涼好些年了,西涼兵的名聲也淡了很多。是以扶羅韓不太清楚。

“漢人中有這麼可怕地人?祖父大人不是說,漢人現在很軟弱的嗎?他就是先依附漢人,趕走強大的北匈奴人,才能統一大鮮卑,壓著漢人打了十幾年啊“ 。扶羅韓詫異道。

“從東向西,有幾個部族被屠殺,恐怕董卓地目標不是我們,而是更西邊的南匈奴人。 ”步度根一把坐到草地上,用刀子在地上劃了幾條線。最終指著黃河幾字型內的河套地區道。

“對了,不是有消息說南匈奴人已經攻破雁門了嗎,我有兩萬人,你有四萬,要不要? ”扶羅韓做了個下切的手勢道。

“來去如風啊,等到我們匯聚了手下的勇士後,這支賊人恐怕都抄了南匈奴人的老巢了。雁門關也一樣,可惜了南匈奴單于許諾的兩成戰利品啊。 ”步度根有些無奈道。

“兩成?你小子不聲不響的居然得到了匈奴單于的允諾,一定沒上報給單于。對吧。 ”扶羅韓笑道。

“嗯,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我得回去與手下人商量一下,派使臣歸附漢朝。南匈奴人不妙啊。廣袤地河套草原單憑漢人的幾座城池可是守不住的。 “步度根掃了眼身後廢墟般的營地,輕聲道。

“學祖父的一套,先依附漢人得到好處再說。 ”扶羅韓也點頭道。

“有了肥美的河套,我們才能在大哥的威嚴下生存啊。 ”步度根無奈道。

“哼,遲早要打回去,到時候我擁戴你為單于。 ”扶羅韓怒道。

兄弟兩個是再談了幾句後。各自返回自己的轄區。

河套自從被漢武帝納入麾下以來。爭奪不斷,自從南匈奴歸南歸後。才算安穩了下來。

以前漢人積聚在城內,而南匈奴人住在城外,兩者相輔相成,共同抵抗北面的北匈奴人,現在則對抗鮮卑人。

但奈何狼永遠是狼,他不可能像狗一樣地忠誠。漢靈帝之後,河套內外的三郡早已式微,一些兵丁連守城池都不夠,匈奴人乘勢南下也是必然。

華雄二人一路東進,在那名漢人女子的帶領下,非常簡單的找到了南匈奴人設在河套內的王庭。

“敵襲,敵襲。 ”在聽到這樣的大叫,與地面上的震顫後,負責守衛王庭的匈奴右校王,並沒有把它當成意外。

自從單于不聽他的勸告,聽信了所謂尊貴地漢人所發地承諾,整個並州。盲目的派遣全族人馬攻打雁門後,他地心沒有一天是安穩的。

還有那個鮮卑惡狼,兩成,兩成的戰利品就能讓這條惡狼吃飽嗎?要是勝利了還好,要是,要是。

其實河套才是最美麗的東西啊。到處都是風沙的並州不適合大匈奴人居住啊。

河套有肥美的草原,也有黃河的滋潤,可以養活數不清的牛羊,戰馬,還可以讓部族從新壯大,恢復當初大匈奴雄霸草原,打壓漢人的赫赫威風啊。

八萬人啊,河套內散佈的大大小小的匈奴部落加起來也不過三十萬人口,八萬人,差不多就是整個族的所有壯年男人了。

大匈奴苟延殘喘地依附漢人。才得以延續這支高貴的血脈,要是全部男人都死光了,剩下的女人又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

右校王的預感應驗了,集中了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八千所謂的勇士。來到王庭的東面後。他只感覺到了自己地心在滴血。

“是漢人,是漢人,單于敗了,怎麼會這麼快。前些天還有聯絡的啊。前些天還在圍攻曲陽的啊。路上或許能耽擱些時日,但怎麼會這麼快。 “右校王的心有些恍惚,喃喃自語道。

不過,到底是匈奴人中為數不多的,腦袋還算清醒的人,右校王很快就收起了情緒。在一排排“勇士”前來回叫道: “勇士們,卑鄙無恥的漢人,要搶奪我們的領地。讓我們得以世代繁衍的河套草原,要毀掉大匈奴最後地血脈啊,為了我們最後的榮耀,殺。 “

心中以為匈奴大軍已近完了,右校王帶著一股悲壯,駕著戰馬,首當其衝的往前而去。

死也要死在刀劍之下。

“殺。 ”匈奴人地語言蒼勁有力,喊出的殺字,加上滿心的悲壯。八千老弱也有一翻氣勢。

但他們面對的卻是兩支不懂得什麼叫仁慈的鐵騎, “奔射。 ”一聲大喝,華雄冷靜的看著眼前這群匈奴人。從他們駕馭馬匹的姿勢與戰馬的速度上就能看出這群人的戰力。

千里奔襲,千里奔襲,丞相所料果然沒錯,匈奴人八萬人,就是全部地戰力了。

剩下的不過是老弱病殘。

“我要在這兒豎一塊碑,華雄滅匈奴於此,這可是霍驃騎也沒有幹成的事啊。 ”華雄哈哈大笑著。

兩騎對沖。雖然匈奴人也能騎射,但老弱之人的力道遠不如兩大鐵騎的焊騎。

“嗖嗖嗖... 。 。 ”只先一陣的奔射,就讓匈奴人倒下了一大片。

但身後就是他們王庭的匈奴人毫無畏懼,頂著箭雨,也不彎弓了,就這麼直挺挺的往前撞去。

咬也要咬下這群卑鄙漢人的一塊肉來,卑鄙地漢人。

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結局卻是慘烈的。一群綿羊,即使是人數再多。也不能給予狼群帶來危害。

臨死反撲只會激起更加殘酷的血腥。勇猛向前。

在愛族精神的激發下,匈奴人爆發出來的氣勢堪堪與兩大鐵騎相抗衡。但氣力上卻遠不如。

“轟”相撞的瞬間,並沒有什麼火花,戰場上的局勢瞬間傾斜。

將旗飄飛間,華雄與呂布如兩支箭頭,小試鋒芒,迅速的割開了匈奴人地陣型。

一個個稚嫩或年老地人頭瘋狂的拋向天空,雖然年齡差距太大,但他們地眼中都是同樣一種神情,面對侵略者的不屈。對,漢人就是侵略者。

當狼威風凌凌的捕食獵物的時候,它們是強大的。但當狼苟延殘喘的守衛領土的時候,也就是它們死亡的一刻。

匈奴就是日落西山的老狼群。

一聲聲或年老,或稚嫩的慘叫,根本不能阻擋兩大鐵騎的去路,在匈奴人絕望的眼神下,一步步的推進到他們的王庭,匈奴人最後的王庭。

不過小半個時辰,匈奴人的“勇士”們就只剩下了幾百,雖然他們確實啃下了對方的一塊肉,一塊能讓董卓心疼的肉。

頑強的抵抗,起碼讓兩大鐵騎丟下了上千具的屍體。

華雄眼中的惱火,就像是夏天裡的森林大火,兇猛如龍。

右校王連說話的氣力都沒了。握著刀,環視了眼身邊的族人們,最後,瞪大了眼睛,看著卑鄙的漢人們。大叫道: “回歸到祖先懷抱的時候到了,讓祖先們感到驕傲吧,大匈奴的勇士們。 “

“嗷... ... ... 。 ”仰天極為悠久的一聲嚎叫,擁有一股對滅族者的仇恨,右校王帶著匈奴人最後的抵抗力量,發起了最為壯烈的衝鋒。注定會失敗的衝鋒。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1
第一百二十七章可怕的女人們

一地的屍體還不能讓華雄洩憤,一路走來,他的西涼鐵騎只剩下了兩千出頭。他的心尖兒啊,就這麼死了三分之一。晦氣。

不過,華雄也只是找一些沒死的男人洩氣,那些女人。

華雄則不打折扣的實施了董卓的命令,匈奴王庭中總共五萬,一歲到三十歲的女人活了下來。準備南遷去並州。

可惜沒有時間去消滅散佈在整個河套內的匈奴小部落了。華雄有點可惜。

又有點志得意滿,董卓允諾的關內侯可到手了呢,雖然才一百封邑,有點寒酸,但怎麼說也是侯爺啊。

嘖嘖嘖。華侯爺,這稱呼不錯。

手挨著插在匈奴王庭正中央,上書“華雄滅匈奴於此”的墓碑,華雄摸著一臉的胡渣沉思著。或許換個稱呼也不錯,鎮北將軍,徵北將軍。

整個匈奴王庭早已經被燒成了焦炭,一群柔弱的女人則在看管下,戰戰惶惶的擁抱成一團,有些失去了兒子和丈夫的女人嚶嚶哭泣著,有些人則不屈的看著林立在四周的侵略者。

像母豹子。眼神犀利。

還有一些則是從並州掠得的女人,這些人到是很安靜,只是眼神麻木,是失去靈魂般的安靜,只有一點點的動靜,她們就會如受驚的貓一般的瑟瑟發抖。完全被調教的只剩下了恐懼。

“丞相下令留著這些女人? ”呂布有點不相信道。聽說過董卓好色。但沒想到會到了這個地步。男人嘛,想到女人,都會往哪個地方去。董卓好色是路人皆知地,呂布難免也會想歪了。

“嗯。 ”華雄心裡想著的是董卓會如何處理這些女人,但卻沒有質疑董卓的命令“ ,讓幾個小兔崽子給跑了。時間不多了,咱一人一半留下一千人帶著這群女人南下。剩下的人一人三馬,一定要在長城內的匈奴人得到消息前,攻入長城。 “

人手損失了很多,但戰馬繳獲的更多,一人三馬。聽著就不錯。

“攻打長城。 ”呂布臉上地落寞神情不似做作,他就是並州起家,幫著丁原守了小半輩子的長城,這次卻要試一試另一種方法入長城了。

代郡一帶地烏桓人,雲中馬邑一帶的鮮卑人,這些人哪次攻打雁門關的時候不是欲血而歸的。

呂布望著南方出神。

幾天後。一人三馬,急速飛奔的鐵騎踏破長城,入馬邑,兵臨雁門關。

入長城是因為出其不意,但雁門關,卻難啊,城牆高厚,又是匈奴人地退卻之路,以華雄打探到的消息來看。有兩千左右的匈奴人守衛。

負責把從並州搶奪來的財物,一些女人,糧食等源源不斷的送往河套。

之所以稱之為一些女人,是因為一大半的女人會在路上被折磨致死,姦淫,殺戮,玩弄。對匈奴人來說,女人地地位本來就比較低下,更何況是異族女人。

只是玩物而已,可以產仔交配。發洩慾望的玩物。

後世的所謂種族大融合。其實就是掠奪,生下孩子。殺死母親,所謂漢族融入其他血脈就是狗屁。

生下來的孩子地位低下,多是充當炮灰,做奴隸,活下來,並得到地位的只是極少數。而且他們也不會承認自己是漢族女人生下來的。因為這會玷污他們高貴的血統。

這就是草原上的規矩,勝則獲得交配權。足以令人感到噁心的交配權。

華雄望著前方緊閉地城門,和城牆上到處都是戒備著的匈奴人有些為難。

要是他手下有一萬人,一萬西涼兵,早就毀關而入了。

“不能等了,八萬人,匈奴八萬人就得困死在並州。 ”對於攻打董卓的匈奴人絕對沒有什麼好感,華雄握拳狠聲道。

“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呂布望瞭望身後僅剩下的三千鐵騎,苦笑道。

六千精銳中的精銳,只剩下了四千,還大多帶傷,身邊又只有三千,怎麼玩攻城的遊戲啊。

前面那座關,可是呂布親自加固,修繕的,他心裡明白,別說是三千人,就是一萬人也過不去。

“先安營扎寨,等明天攻城,俺先來。 ”無奈中,華雄也不打算失了威風。

被呂布鄙視後,打算棄之不用的自稱也不自覺的從嘴中吐了出來。

一連串的行動,讓呂布與華雄處地還不錯,呂布臉上地鄙夷也不加以掩飾了,赤裸裸的。

鄉下將軍。

華雄地打算並沒有如願,晚上來了個不速之客,自稱漢人的朋友,匈奴人敵人,友好的鮮卑人。

“將軍們的速度真快啊,小的連日狂奔才感到上行關,卻不想將軍們已經入了外長城” 。這個打扮奇特的傢伙,一邊擦著汗,一邊討好似的道。

“鮮卑人要算是友好的話,那匈奴人也就算是良民了。廢話少說,有什麼事直... 。 ,說。 ”努力放下自稱衝動,華雄喝道。

“狡猾的匈奴人,打算分我家大帥很大很大的一份戰利品,但我們大帥對匈奴人沒有什麼好感,他仰慕的是漢人,漢族的文化,漢族的生活。 ”鮮卑使者滿臉的討好與獻媚。

但不想,這傢伙自導自演的大拍馬屁,卻惹得華雄臉上更加的不耐,天知道這華雄一個大老粗懂不懂得什麼叫文化。

至於生活嘛,除了殺人,女人他可沒什麼其他享受。

“對眼前地雁門關。使者有什麼看法? ”呂布的官職較高,坐在上首位,他沒華雄那麼多的火氣,卻若有所思道。

“將軍真是問對人了,裡面正好有五百我族負責押運戰利品的勇士,只要裡應外合。 ”使者笑得很奸詐。

“友好的鮮卑人。比匈奴人更加的狡猾。 ”華雄嘟囔道。

“有什麼條件? ”呂布不管華雄,追問道。

“河套。我們要河套,那片肥美地地方,要是沒了匈奴人節制,就會被烏桓這些土匪給看重,只有我們大鮮卑人才能守住那裡。嗯。還有保證不打雲中,朔方這些郡縣的主意,城池對我們也沒用。 “使者張著嘴,大吐口水道。

呂布苦笑一聲,轉頭看向華雄,他官職高沒錯,但他心裡明白。華雄地話要比他的重。

投降董卓以來,雖然受到重用,他過的也比較舒心,但身為降將卻是改變不了的。

“我不能答應,但我保證,如果丞相要以河套換取北方的安寧,首先考慮地會是鮮卑族。 ”瞇著眼睛,華雄的眼中全是狡辯。

粗莽並不能表示他笨,相反。華雄可以稱得上是個狡猾的人。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大帥已經出兵去了河套,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收服散落在那裡的匈奴餘部,我們只要漢朝的丞相能承認我們的地位而已,我們大帥願永世做丞相北面地長城。 “這使者把大帥這兩個字咬的很重,還特意指出了北面這個字眼。

對於華雄的空口放白話,也是笑瞇瞇的。不見喜怒。

“攻城” 。華雄的臉色沉了下來,被人算計也就罷了,居然還被人當了槍使,白白的的替人家拿下了河套。

鮮卑朋友。我呸。我就不相信你們看不出我華雄是從哪裡出來的,沿路的血債。能讓我們成為朋友?

華雄心裡大罵。

華雄吐出這兩個字眼,使者也乾脆,策馬出得營帳。等華雄地騎兵集結號了之後,朝著雁門關方向大叫了幾聲,是鮮卑語。

這幾聲叫聲自然也引起了匈奴人的注意,但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鮮卑人會在形式一片“大好”的時候翻臉。

華雄他們一人三馬,日夜馳騁,比河套陷落的消息散佈的速度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卑鄙的鮮卑人叛變了。 ”作為暫時的同盟,匈奴人理所當然的喊出了之類的話語。

一陣急促的聲響後,城門被打開了一個縫隙。

“殺。 ”齊聲大叫一聲,華雄二人帶兵向前。

使者一臉微笑地看著眼前地雁門關,腦中想著自己主帥的話,匈奴人全部得被困在並州,我們才能並其餘眾,佔據河套,與我兄扶羅韓合為一處,再借漢人丞相董卓地手,奪回本該屬於我的草原。

等我奪回了草原,那時漢人應該還在繼續混戰,到時各個擊破,大鮮卑的遼闊疆土將擴大一倍不止。

就像是當年匈奴人,圍困他們的皇帝在白登的時候一樣。不過,我的野心卻是統治這個民族。

大鮮卑,永存。使者在心裡重重的念叨了一聲。目光堅定。

關內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裡應外合之下,有很多匈奴人是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被殺的。

還有一小部分投降的匈奴人被下了武器,令他們跪在地上。

對這些人,華雄是比較鄙夷的,王庭內的老弱病殘還發揮了餘熱,這群身處壯年的混蛋們,卻是沒軟蛋的。

“都尉大人,關內的糧食多到了只能堆積在地上,還有很多女子... ... .. 。 ”華雄打算處決了這群匈奴人,一個小兵卻忽然來報導,說話間有些遲疑。 “女人? “華雄一愣,卻很快的看到了很多白花花的女人,大多沒有衣服,遍身的淤青,眼神中只有死寂的女人。

在火光,與月光的照耀下,有很多,很多,數都數不清。

她們正在緩步行進,目光從死寂到發光,那是仇恨,盯著跪在地上的百餘匈奴人,所發出的仇恨。

“退,媽的退後。 ”華雄忽然覺得有點不妙,這群殺千刀的匈奴人,這裡起碼有六七千個女人。

想起自家丞相的話,華雄選擇了暫時退卻。

與呂布一起,讓手下人,還有那群同樣不知所措,友好的鮮卑內應們一起,退上了城牆。

“啊。 ” “啊。 ”四周的女人們讓沒了兵器的匈奴人感到恐懼,但四周已經沒了退路。

這群昔日在他們的淫威下,飽受屈辱的女人們,就像是母狼,沖向了獵物。

身為人類的感覺,被壓仰的仇恨給完全的沖淡,就像是狼一樣,撕咬著,吞噬著匈奴人。

女人天生對血的抗拒在她們的體內已經完全的凍結了,死人,不斷的死人,當初被劫來的,不止是這些人,活下來的,都是曾今睡在死人邊上,滿地血液的人。

家中的親人已經不在,被劫來的姐妹,又被折磨而死,她們還沒有被恐懼嚇倒,還沒有被調教成女奴,仇恨已經深入骨髓。

“晉陽以北的人,恐怕都遭殃了。 ”呂布眼中有點可惜,望向城下這群瘋狂的女人,又有點憐憫。

生於此,長於此。呂布對並州總有一種別樣的感情。

並州到底還剩下多少的人

“起碼得十萬人,才能有如此多的女人被劫到這裡來。 ”華雄自負經歷了太多的血腥,但對於這些同族,就像呂布一樣,居然起了點,憐憫。

“去,找衣服來。丞相會安排她們的。 ”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2
第128.129章全面反攻

得到雁門雄關後的華雄二人並沒有選擇直接南下,而是在呂布的指揮下,加固城防,修繕城池。

雁門關內囤積了大量的糧食,與一些兵器,足夠眾人吃的,還有用的。

另一方面,華雄派遣數個騎隊,往去洛陽或闖闖曲陽,把戰報發給李儒,好讓他做好更進一步的佈置。把匈奴人困死在並州,豎著進,橫躺著吧,不用回去了。

華雄可是不想自己那塊豎在匈奴王庭的碑成為笑柄呢,匈奴一定得滅。

“面對七八,萬人猛攻,這破城池能守多久? ”華雄手放在女牆上,面相南方,問呂布道。

“如果單憑現在的三千人,或再加上還在路上的千餘人,能守個十幾天吧。如果再加上這些人,或許能有一個月。 ”呂布對於雁門關很有自信,匈奴人騎兵想攻破這座雄關可不容易。

望瞭望身邊,奮力幫助臨時充當守卒的騎兵們搬運石塊等物的女人們,呂布又把時間稍稍的挪後了一些。

沒有哪個人願意再次生活在水隨時會死亡,隨時會被凌辱的生活,是華雄他們的從新讓這些女人們享受到了光明,她們也不想這樣的光明從手中溜走。

雖然她們的身體還未恢復,但是她們那飽受折磨,卻越發堅韌的心促使著她們不要命般的做著防禦工事。即使是死,也要死在有衣服穿的時候。

這是只屬於她們的辛酸。

好色的西涼騎們,也因此而壓下了蠢蠢欲動的心,他們可不管是漢族女人,還是匈奴女人呢。

要不是華雄強制壓下。要不是這些女人昨晚表現出來地彪悍。還不知道這座關內會發生什麼樣地混亂呢。

“真是陰魂不散。要不是這個傢伙。我早就帶人去與匈奴人玩玩了。討厭地傢伙。 ”華雄轉頭撇了眼站在十數步外。那個名叫車輪地鮮卑使者。厭厭地道。

“友好地大鮮卑人比匈奴人還狡猾。 ”呂布學著昨天晚上。華雄嘟囔地語氣道。

“我華雄看起來很傻嗎? ”

與華雄相處時間都是輕鬆地。至少要比呂布面對董卓與其他西涼諸將要輕鬆很多。兩人笑呵呵地聊著。

董卓會怎麼做呢。那可是八萬匈奴人啊。車輪放眼眺望南方。心道。

或許大帥進貢一些戰馬。也好分一杯羹呢,強壯的匈奴奴隸。

洛陽城,李府書房內,李儒聽著眼前這幾個西涼騎的匯報,臉上地陰鬱猶如春風拂過,冰霜盡散。

“下去休息吧。 ”李儒笑著揮手道。

快速的起身從書櫃拿出一副三山水圖,比劃了一下後,朝門外叫道: “孟猛,孟猛。 ”

“大人。 ”守在門外的守衛聞聲而入。朝李儒拜道。

“選幾個可靠的人,通知郭汜,讓他多派探子。快速進兵,直達曲陽。 ”董卓被圍曲陽,在洛陽負責統籌全局的李儒也沒閒著,南面危機解除,他就把郭汜從宜陽調回,並快速趕往並州,目前正在聞喜附近。

“還有,張遼,樊稠,牛輔,張濟,問問他們還能喘氣嗎?要是還能喘氣。就知道該怎麼辦。還有李那不是還有數千精兵嗎?要他追上樊稠,一起兵進曲陽。當世正統,丞相也被壓制的太久了。 “李儒幾乎沒喘息,一口氣放完所有的話。

西涼諸將中的核心,徐榮,牛輔,樊稠,張濟,李,郭汜等沒一個不猛的,長於進攻,而疲於防守,這就是董卓地西涼諸將,像楊奉等穩妥的將軍就徘徊在邊緣。

能喘氣就意味著他們還有能力進攻。進攻,再進攻。

與袁紹對峙的,張遼等人不算,負責防守渭南地牛輔,張濟可是受著馬騰諸人的猛攻呢。

夠憋屈的了。

“諾。 ”也是出身西涼的孟猛喜形於色,大聲應諾道。

李儒扶著案,輕輕的喘息了一下,緩了緩,這才起身走出書房,往去臥房。

董潭正在無聊的撥弄著琴弦。身懷六甲。她可寶貝著呢,打獵的事想都不要想。正向蔡琰學著彈琴呢。

“這是怎麼了?看你高興的。 ”見到李儒滿臉喜色的進來,高興地迎上前去問道。

“雁門關被破,匈奴已成甕中捉鱉,只要等些時日,大破匈奴的捷報就會傳回洛陽了。 ”李儒笑著解釋道,後路被奪,騎兵在外,又沒有步卒相互,怎麼攻破堅城北歸。

“真的? ”董潭高興的輕輕一跳,卻把李儒駭了一跳,趕緊拉起董潭的胳膊,不讓她再瘋。

“小心著點。 ”李儒有些責怪的道。

“嗯,我這就去告訴娘去。 ”董潭是風風火火的性子,自從董卓被圍在曲陽以來,碧芽兒整天的睡不著覺,憔悴了很多,董潭看著可是心疼的緊呢。

“唉。 ”李儒看著董潭離去地身影,欲言又止,有些無可奈何,只得叫了幾個丫鬟,拿出上朝時的正服替他穿上,他要去面見劉協,此戰過後,董卓的封邑也該從有名無實的武威挪一挪了,並州就不錯。

或許,還有董氏也將有世子了。李儒想起董府中傳出的消息,無聲的笑著。

董氏一族的路,還長著呢,請上天護佑宜夫人早日產下世子。

二日,漢帝昭天下,陳述董卓滅匈奴王庭之功。

伴隨著匈奴將滅的消息,還有董卓進封為趙侯,都曲陽,共二郡,三十六縣,戶萬三。享有劍履上殿,見君不拜的特權。

渭南,華陰一帶,牛輔,張濟共屯紮了三萬大軍,抵擋著馬騰聯軍地猛烈進攻。

匈奴人南下,在韓遂,馬騰看來,是機會難得。他們地目標是入主潼關,徹底的吞吃了雍州。

渭南城在雍州是僅次於長安地大城,但即使是如此,面對差不多近九萬馬步軍的進攻還是有點吃力。

這些可不是什麼白波軍,而是久在邊關,曾今與皇甫嵩。董卓,羌族,胡族等交鋒的軍隊。

“聽見了,李儒這小子讓咱喘氣了。 ”徹底的拋棄了政事上的包袱,從新恢復了戎馬生涯,現在地牛輔就像是年輕了十歲,說話都帶著勁。

張濟笑著點頭,揮手讓報信的人下去後,問道: “你想怎麼做? ”按照現在的官職來說張濟較高。但牛輔卻含有另一種身份,董卓的女婿。

同樣,他的勇悍也是深入西涼諸將的心中地。

“長安那個自封為安漢將軍的嚴松。好像還是自守城池不肯與馬騰他們合作啊。 ”張濟忽然又道。

匈奴已解決的消息,可是只有他們知道。暫時的。張濟他們也有理由作出一些事情。

“五千人守上十幾天成嗎? ”牛輔笑問道。猛烈的進攻也不是吹的,三萬西涼兵,就只剩下了兩萬四,五。

“繡兒就拜託牛兄弟了。 ”張濟面色沉穩,不見絲毫的勉強。

“必定為你張家帶出個將軍來。 ”牛輔哈哈笑道。

胸腔內,不甘墮落的心在深深的震顫著,自尊心極強地他,急需要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也要彌補西涼的不戰而逃。

血要血債還。就先拿這個安漢將軍來開刀。

天色深黑,除了幾隻鳥兒在鳴叫外,馬,韓聯軍大營內一片安靜。

韓遂與馬騰二人無言的對坐在帳中。

作為以進攻而聞名天下地西涼兵,能讓他們不進一步,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以渭南為中心,牛輔設置了二十三屯,不管是夜裡還是白天,他們都不可能不聲不響的繞過渭南城,而兵臨潼關。

壓著人家打了差不多一個多月。感覺是很不錯。但不勝不敗,卻讓人惱火。

“要不要分兵?你在這繼續與牛輔周旋,我突破渭南,直接攻打潼關。 ”馬騰一邊大口的喝著烈酒,一邊問道。

“有把握在三天內攻入潼關嗎? ”一副文弱相的韓遂,一句話就點到了點子上。

“要是董卓緩過神來,你我共保雍,涼,可就難嘍。 ”馬騰也不甘示弱,反駁道。

“嚴松。 ”韓遂咬牙切齒般的咀嚼這兩個字。面色陰沉的可怕。要是能依托堅城長安自守,他們才不會傻到攻打董卓呢。

大軍在外。離他們老巢又太遠。

糧草大部分都是由長安供給,不能翻臉,這事兒卻只能僵持著。

嚴松這小人目光短淺,不識好歹啊。要不是有鐘繇維持著長安各大族,他嚴松能坐上安漢將軍這樣的高位?

安漢,安哪門子的漢,明眼人早就看出漢室已經完蛋了。安漢,這是嚴松自己選擇的封號。地位不高不低,但寓意極為明顯地封號。

“不管了,明天我揮軍攻打長安,你在這兒守著,非殺嚴松全家不可。 ”馬騰放下酒杯,眼身兇戾。

進不得,那就只有退了,五千七拼八湊的守卒,一戰可下。

至少,得到長安這座堅城後,就可以依托長安為中心,割據長安以西的地面,雖然和預想中的全據雍州有點差距,但也湊合。夠兩個人分的了。 “一戰可下? “眼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韓遂的聲音有些飄忽。

“一戰可下。 ”馬騰斷然道。

“別讓他燒了糧草。 ”韓遂提出最為重要的事。

“嗯。 ”馬騰應的有些不耐煩。

但事事卻未必都能如意,深夜裡,四周的風兒凜冽的吹過,溫度頗冷。

馬騰被一陣喧嘩聲驚醒, “敵襲,敵襲。 ”這樣的驚叫聲,四面都有,夾帶著刀劍交擊的聲音,在黑夜裡特別刺耳。

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下來,這時,門外的親兵已經走了進來,幫助馬騰穿著甲胃。

“怎麼回事。 ”甲胃在身,馬騰那挺拔的身姿自有番壯士赫赫的韻味,提著槍,馬騰喝問道。

“將軍,敵軍從南面攻入大營,士卒們正在拼死抵抗。 ”親兵強自鎮定道。

“不可能,他牛輔四處按屯,才兩三萬的兵馬,怎麼可能敢攻入大營? ”馬騰不信,大叫道。

董卓被困在並州,牛輔不可能,也沒有理由全力攻打的,那需要太大的風險了。

不僅是馬騰這樣想,韓遂也一樣,所以大營的警戒只是一般,而他們手下的將校們也沒做好準備。

但外面越發逼近的喧嘩聲卻沒有給馬騰再次考慮的時間, “隨我來。 ”大叫一聲,提槍走出帳外。

已經容不得馬騰不信了,大股大股的敵軍已經攻陷了一座座營帳,正向這邊急進。

“不要驚慌,不要驚慌,成顯,宜都,把這股敵軍困在大營內。我要活刮了他們。 ”馬騰大叫著翻身上馬,帶著親兵們迎面而擊。

“哼。螳臂當車。 ”身處在前方地牛輔冷哼一聲。剛想提槍上前。左近卻有一將躍馬飛快地向前。

“媽地。這小子。 ”暗罵了一聲。牛輔策馬上前地同時。大叫道: “不要糾纏。一路向前。擋者死。 ”

“擋者死。 ”西涼兵們紅著眼。怪笑著。吼叫著。飛快地激進著。凡是擋在身前。一切都被摧毀。

四周剛起身地馬騰軍根本不能阻擋這支凶悍無度地軍隊。

人擋殺人。帳阻毀之。盯著西方就進。沒有畏懼。只有舔舐鮮血地興奮。

月光朦朧卻不太亮。但火光卻盛。四周地一切殺戮都赤裸裸地顯露了出來。

“來將受死。 ”大叫一聲,年紀輕輕卻有勇悍無懼之心的張繡大叫一聲,長槍直挺挺的刺向馬騰。

“哼。 ”悶哼一聲,馬騰不閃不避,迎面亦是一槍,卻是刺人先刺馬。

“扑哧。 ”人借馬力,馬騰的長槍深深的刺入了馬頭,一聲嘶鳴,張繡胯下的戰馬立時倒地不起。

“糟糕。 ”暗叫了一聲。張繡就地一滾,出了這馬騰地攻擊範圍,卻憤憤不平的大叫道: “無恥。 ”

“天真” 。來不及說教。牛輔只是簡短的哼了一聲,就策馬上前,與馬騰戰做一團,救下這魯莽的小子。

臉紅脖子粗,張繡不服氣的拾起地上的長槍,乾脆利落的弄下一個馬騰軍的騎兵,從新上馬,卻也不再上前瞎倒騰,而是繞過牛輔他們。在前廝殺。

在馬騰身上吃虧,卻並不意味著,張繡弱小如鼠,一槍一槍如暴雨般激閃而出,要下一條條人名,在小卒面前無往不利,如殺神。

“殺” 。爆出一聲驚天般的喝殺聲,牛輔地搶一下又一下的往馬騰身上招呼,擺出一副搏命的架勢。迫地馬騰節節後退。

見主將神勇,他身後的西涼兵們氣勢更勝,或從兩旁從攻馬騰的親兵,或直而向前,一個所向無前並不能概括他們的凶悍。

“將軍快走。 ”親兵們一邊抵擋,一邊呼喝著馬騰快退,西涼兵實在太多了,而他們的人,卻大部分還只是剛剛拿起武器。到處跑著。

“牛輔你好。你好。 ”無奈的叫了一聲,馬騰拔馬便走。

“馬騰你等著。我遲早要報了西涼之仇。 ”大叫一聲,牛輔也不追擊,而是策馬而前,帶著西涼兵們繼續快步前進。

閃閃躲躲的繞過大營絕不是他的風格,他就要踏著馬騰,韓遂的頭上過去。以洗西涼之恥。

直穿大營,踏其而過,何其痛快也

西涼人,或許會缺乏李儒這樣地謀臣,卻絕不缺牛輔,樊稠這樣的猛士。

馬騰既退,無人能擋西涼兵之鋒,只花了一刻鐘不到,牛輔就穿過了大營,往西而去。

等到馬騰,韓遂灰溜溜的集合了全部士卒後,相視一眼,嘆息道: “追。 ”

牛輔看起來不是為了他們,又是西方,其意就不言而明了,長安。

殺破大營後,大軍不做停留,依舊朝長安方向狂奔,一口氣憋足,他要一氣之內,下長安,活刮了嚴松。

“將軍先行,我在此埋伏,阻擋敵軍。 ”大約走了四,五里地,地面上忽然出現一陣陣的顫動,張繡無所畏懼道。

牛輔的額頭擰成了川字型,這小子。如果牛輔自己下令哪個將軍斷後的話還行,但這小子首先說出,為了軍心穩定,他是斷不能維護的。

但為了大局,總得有人斷後的。但這小子可是張家的獨苗啊。

牛輔有點後悔把他帶出來了。勇是勇,不是一般地勇。

“少將軍先行吧,末將去。 ”卻是張濟的一個部將挺身而出,為牛輔解圍道。

“少看不起我。 ”粗著臉,張繡大叫一聲,道: “不怕死的隨我來。 ”

這一聲吆喝還挺有威力,足足有上千人隨著張繡而出,停在路邊。

可見張繡之勇也是深入人心的。雖然他剛剛才一招敗給了“卑鄙”的馬騰。

“小心。 ”牛輔苦笑的拍了拍張繡的肩,帶著剩餘的大軍繼續前進。

“從兩側藏好,等我命令。 ”張繡大喊了一聲後,就轉身藏於過道兩旁的草叢裡,天色較黑,這地方應該能行。

地面上地顫動愈發地劇烈,張繡已經看見了遠方晃動的光點了。

小等了片刻,大股騎兵從旁而過,張繡才挺槍大叫道: “殺。 ”

“殺” 。道路兩旁地喊殺聲只是讓前方地馬騰一愣,但他手下的騎兵們卻略顯詫異。只一回合,就被兩旁殺出的千餘西涼兵以長矛刺下了無數人。

一擊而中,再進,張繡一人當先,瘋狂的撲殺著。

這次馬騰沒在叫休要驚慌這樣的話,不放一言的往回殺去。

張繡截住了大部分騎兵。卻沒有截住馬騰這個頭。

身邊地數百騎兵亦隨著馬騰調轉馬頭,往回殺去。

“散開,自行廝殺。 ”夜幕就是良好的掩護,四周又沒有太強烈的火光,張繡眼中透著犀利,大喝道。

騎兵們是被突然攔截下來的,陣勢本來就不太密集,四周又多有碰撞,相互間的縫隙就更散了。

西涼兵們靈活的這些縫隙當中。藉著只有一點點月光的夜幕,凶狠的廝殺著。

這就是深夜追擊的後果,千餘人就敢斷。不要命後所爆出地兇戾。

就算是馬騰,對付這樣的事情也沒太大的辦法,只有靠他手下地騎兵們自行解決了。

但情況不算太妙,前面的騎兵面對這直接的威脅而不斷後退,尋找機會殺掉這些西涼兵,而後面的又不斷向前。整支兩萬餘人的騎兵就被這小股西涼兵搞得大亂。

加上騎兵掉頭本來就不利,情況有點不妙。

幸好馬騰的軍隊素質在當世也算是拔尖的了,花了點時間習慣了以後,就徹底的鎮定了下來。循著聲音,與西涼兵夜戰。

穩定下來後,西涼兵即使再凶悍,也只是小小的千餘人,在壓倒性地數量面前卻稍顯點不足。

相持了大約數個時稱,直到天快要亮的時候,馬騰軍才把這些如牛皮糖一般的西涼兵給殺了個乾淨。

望著一直延續到過道兩旁,一片狼藉的場面,馬騰鐵青著臉。陰鬱的快滴出血來。

整天打鳥,今天卻被鳥琢了。窮寇莫追這道理他明白的很,但長安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馬騰不惜冒險。

自家騎兵的損失起碼是西涼兵的幾倍,不值啊。

雖然他的騎兵都是拿著長矛只會衝鋒,遠不如西涼鐵騎,但也是騎兵啊。

“將軍怎麼辦? ”馬騰地一個部將,從大隊人馬中冒出,問道。

“繼續追。 ”馬騰咬牙切齒道,希望嚴松這白痴能堅持一下。只要一下。

他就能率兵趕到。牛輔這傢伙就是板上的魚肉。

但面對西涼兵的勇悍,嚴松能守得住嗎?馬騰自己都打了問號。

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快到他們都沒時間佈置,何況嚴松這個目光短淺,仰仗著軍力,排擠了出謀劃策的鐘繇的傢伙守城池,難啊。

此時的牛輔已經帶軍到了長安三裡之外,一路上,他選擇性的遺忘了張繡的安危,催促著大軍不斷的前進,前進,瘋一般地朝長安方向趕。

不過,這麼久了也沒見人追上,也能讓他感到安慰。

“原地休息片刻。 ”牛輔盯著遠方,大聲喝道。

過道上有一塊石碑,牛輔一輩子都回家記得,大雪紛飛地集結,他就是從這裡灰溜溜的過城而不得入。

軍中無糧,連老婆都跟著挨餓了一頓,如喪家之犬般逃往渭南。

要不是有人不讓他死,恐怕,這裡就是埋葬他全家地地方了。

壓仰,一直壓仰的羞憤在牛輔的心中不斷的噴發出來,無窮無盡。

“嗖”的一聲,牛輔長槍急閃而出, “嘭”的一聲在長安的兩字的,長字上刺了個大洞。

等著我的怒火吧。嚴松。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2
第一百三十章誅殺

西涼軍牛輔兵臨城下。兩萬餘人如黑壓壓的雲層般排列在城東,透著股詭秘晦暗的兇氣。

長安城內亂作一團,不管是誰都不曾預料到,馬騰,韓遂的近九萬大軍居然攔不住西涼兵。

西涼兵之凶悍,以至此呼?

參予兵奪長安的之人,人人畏懼,其中尤以嚴松為最,當初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當初算計之人,說的條條有理,四面合圍,董卓是甕中捉鱉,當复立弘農王辯為帝,他嚴松必列位功臣,進列侯。

早知如此,讓馬騰他們進城又有何妨,又有何妨啊。嚴松腸子都悔青了。雖然同樣是狼,但馬騰他們卻比董卓來的溫和多了。

比之今日兵敗身死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嚴松心裡明白,他手下的五千士卒絕對守不住城池的,他的嫡系人馬還好,當初是被西涼兵們訓練過的,還算湊合。

其他士卒,都是從長安四周的縣城內收刮來的,不是地痞,就是兵痞,不堪一擊。

要不是他手握糧草,坐以堅城,早就被馬騰等人吞併了,哪做的上安漢將軍這樣的位置。

不能坐以待斃。一身甲胃護身,在城頭望西涼兵的嚴松心間忽然一動,飛奔似的走下城頭,翻身上馬,往鐘繇的府上而去。

“鍾先生,鍾先生救我。 ”還未進門,嚴松那大嗓門差不多讓半個長安城都聽到了。待到門前,命親兵在外等候,自己飛速入府。

屠夫地親戚。果然也有屠夫地風範。

還好城中地百姓早已習慣了這位安漢將軍地粗鄙。現在西涼兵在外。他們惶恐還來不及。壓根就沒有嘲笑這位安漢將軍地念頭。

董丞相到是沒什麼惡習。與民秋毫無犯。

但傳說。西涼兵可狠著呢。城破屠城不知凡幾。這長安城會不會... ... 。

想到此處。無人不慌。但也沒有人會有幫襯著嚴松守城地念頭。這位安漢將軍也不是好貨。他手下地士卒把長安城搞得烏煙瘴氣。切齒者不知凡幾。

還沒有董卓統治時期好呢。

鐘繇正陪著妻兒享受悠閒的生活。被嚴松排擠反而讓他輕鬆了下來,沒有包袱,沒有算計。

只是荀攸的死讓他有些可惜,可惜地很啊。一代英傑,算計來,算計去,卻算不透人心啊,嚴松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都算不透,何況袁本初這樣的手握天下名望之人。

哼。漢室不可扶矣。

嚴松那大嗓門讓鐘繇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平常還看不出來,一遇到急事就是這個樣子。讓此人自守長安是找死。

不過,要不是此人性格如此,也不會冒險吃了荀攸畫的大餅。

“我出去看看。 ”鐘繇對妻子陳氏道了一聲,摸了摸長子鍾敏地頭,理著衣衫往外走去。

“唉。本不願意為之,卻為情義所困,荀先生害的我夫君好苦啊。 ”耳濡目染之下,陳氏對鐘繇的事也是曉得一些的,望著夫君的背影。唯有嘆息。

等鐘繇走到客廳,嚴松早已到了,他不安的踱著步,面上掩不住的焦慮與不安。

鐘繇那俊秀挺拔的身姿讓嚴松的眼睛為之一亮,大步上前,大手粗俗地放在鐘繇的肩膀上,焦慮道: “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

不著痕跡的輕輕退了一步,鐘繇轉身走向正位。端端地坐著。望向嚴松的眼神不咸不淡。

尷尬一笑,嚴松有點惱火,卻又不敢太過分,只得非常蹩腳的賠禮道: “在下深知往日對先生多有得罪,但如今牛輔兵臨城下,當務之急應是如何應敵,請暫時先生放下間隙,等危機一過,在下必定給先生一個交代。 “

“將軍身為安漢將軍。自屯長安。今敵軍來犯,自然是堅守城池不失。等待援軍,繇一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將軍是求錯人了。 ”嚴松蹩腳的表演,令鐘繇頗為好笑,臉上神色不變,語中帶著淡淡的抗拒。

“先生說笑了,這長安城能有如此結局,如何謀劃,如何實施,都是先生的手段,先生雖是一介文人卻抵得上十萬雄兵。 ”嚴松笑得更加尷尬,卻依舊笑著。

“將軍有如此時間在此磨蹭,還不如前去城東佈置城防來的實在。 ”聽見嚴松如此話語,鐘繇搖了搖頭,難得的提醒了一句。

卻引得嚴松心裡更火,你一個計謀就可以讓長安轉手,只要你實施手段,長安城的各大族,都會幫助守城,出力,哪還用地找我來幸苦佈置。

他卻沒有想過,自己是如何排擠鐘繇,使得長安各大族對他疏遠的。

“當初荀攸的佈置,你可是坐鎮西面的重要人物,我嚴松說到底也不過是武夫,牛輔入城,你首當其衝。 ”想罷,嚴松乾脆撕開面皮,赤裸裸的威脅道。

“哈哈哈。 ”鐘繇不怒反笑,問道: “當初是誰據馬,韓而於城外的?是你,還是我鐘繇?今日之禍,是你咎由自取。還有,你得想明白了,安漢將軍,是你嚴松,而不是我鐘繇。 “

鐘繇連將軍這個字眼都捨去了。可見心裡之恨。

“沒錯,就是我目光短淺,據了馬,韓,但是誰放走了牛輔,牛輔? ? ”嚴松忽然腦袋開竅,想通了什麼,於是大叫道: “你是故意放走牛輔的是不是?你早料到荀攸的計謀不會成功的是不是? “

“然也。 ”這次鐘繇到是沒有反駁,傲然道。進一步,必留退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鐘繇也沒有敢斷定荀攸地計謀會十成十的成功,才留了後路。

鐘繇畢竟不是荀攸這樣的漢室死忠之人啊。

“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鏗鏘一聲,嚴松抽出腰間的佩劍,發瘋般的直挺挺往鐘繇身上砍去。

“哼。 ”再也不掩飾面上的鄙夷,鐘繇輕輕一閃,退到牆邊,迅速抽出牆上的一把寶劍,迎上已經半瘋癲了的嚴松。

劍走輕靈,在於刺,而嚴松卻只憑蠻力狂砍。早已落了下成。

鐘繇卻深諳劍道,一劍劍的刺向嚴松,招招不離要害。不過幾合之間,就正中嚴松地頸部。

手上地劍無力的落下,與地面發出沉重地響聲,嚴松無神的望瞭望鐘繇,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難道自己真的是無才無德嗎,連一個書生都殺不了。嚴松深悔當初為何要為官。雖然只是軍侯這樣的小官。

“哇。 ”雖然見過死人,但卻是頭一次自己殺人,也是頭一次的,用承於名師的劍術殺人。手輕輕的搭在膝蓋上,鐘繇大吐特吐,心中還有一點慶幸,慶幸自己當初為了強身而學了點劍術,也慶幸他的對手是嚴松這樣的蠢貨。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連鐘繇都沒想到嚴松會愚蠢到當場翻臉。

過了小會,鐘繇才緩過勁來,想拔出劍,卻發現劍已經卡在了嚴松的脖子上,費力卻拔不出來。

“要是你聽我之言,也未必不能逃過此劫啊。 ”鐘繇輕聲的對睜著眼,死不瞑目的嚴松嘆息了一聲,也不管劍了。

招來管家,讓他帶著夫人與公子前往司馬家暫避。

管家在看到廳中狼藉時,心中一跳,壓根也沒想到往日看起來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老爺居然會殺人,而且乾脆利落,一劍穿喉。

但也容不得他多想,躺在地上的是什麼人,他一看就明白了。

順著鐘繇的意思,官家快速的帶著夫人與公子從後門走出。

輕輕的理了理衣衫,鐘繇還順帶的漱了漱口,面帶笑容的走出了房外,順著過道,直往大門而去。

與嚴松接觸的久了,他知道嚴松的習慣,人進來了,親兵必定會在大門外受守著。

或許嚴松自己都沒想到。這文人之家,會變成他的埋葬之地吧。

“鍾先生” 。門外的親兵們都是嚴松的親信,自然知道自家將軍正要仰仗這位先生,見鐘繇風度翩翩的出來,皆恭恭敬敬的施禮道。

“城外牛輔虎視眈眈,嚴將軍自負不能守城,與我商議之後,打算出城投降。但卻無顏面見牛將軍,你們傳令下去,開城投降吧,引牛將軍到此,就說,嚴將軍與我會當面向牛將軍請罪。 “從牛輔到牛將軍,鐘繇說的條理清晰,再加上臉上淡淡的無奈,一幅當世佳人的面容,自有股儀容氣度。

“這,先生,我等能否見一見將軍? ”親兵有點不相信,卻也不好直接說出懷疑鐘繇,只得委婉道。

“喝了點悶酒,你們要是想去,就進去看看吧。 ”鐘繇面不改色,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呵呵。 ”親兵一聽到嚴松喝了悶酒,也見鐘繇那副坦蕩的樣子,乾笑一聲,擺手道: “那就請先生暫且照顧我家將軍,開城的事兒就交給哥兒幾個了。 “

“那就有勞了。 ”鐘繇淡淡的抱了一拳道。

看著這些親兵們急慌慌的離開,鐘繇面色返冷,好喝酒,酒品又奇差,連親信之人都不願意見你,還談什麼扶起廢帝,列功臣。

何進屠夫的親戚,果然都是蠢貨,就連王太后,也看不清局勢。

弘農王,完矣。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3
第一百三十一章弘農王太后

別提現在的牛輔有多憋屈了,滿腔的怒火還未發洩出來,人家就已經自動的打開城門,恭恭敬敬的迎你進去了。

你還能說什麼?

大手一揮,大軍入城,先是下了守卒的兵器,全部關押,而後讓部下佈置城防。

再點查糧草,望著滿倉的糧食,牛輔的心從未如此鎮定過。

這次,沒有家人的拖累,城中糧草豐足,外加離董卓的重心之地又近,他絕不會再容許自己棄城而逃。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牛輔帶著興師問罪氣勢,用數百西涼兵把鐘府團團圍住。

“牛將軍此來可是興師問罪? ”鐘繇笑容翻騰,從門內閃身而出,向牛輔抱拳道。

“鍾先生嚴重了,當日活命之恩,我畢生牢記。 ”望著鐘繇那一副笑臉,牛輔深感無力,難道他真的算出,我會再來長安,當初才放了我一馬嗎?

“請牛將軍進來敘話。 ”鐘繇微微一禮,引道。

牛輔轉身對親兵看了眼,隨後昂首踏入鐘府,不過,當他看到大廳中,還躺在那裡,一副死不瞑目狀的嚴松時,仍大吃了一驚。

“這是嚴松? ”金盔金甲,牛輔有八分把握確定這是所謂的安漢將軍嚴松。

望著面色淡然。卻重重地點了點頭地鐘繇。牛輔恍然悟道: “是你殺了他?還假傳軍令。令軍士開城投降。 ”

“好。好啊。鍾先生真是步步為營。半步不失啊。只是另我不明白地是。既然鍾先生能夠料到會有今日。當初又為何要幫著嚴松在丞相地心中扎上一根刺呢?每逢書信。丞相可都是要我留意先生。贊先生有蕭何之才。斷不能輕視先生。 “牛輔疑惑道。

鐘繇聞言。唯有苦笑。嘆道: “不管是將軍信還是不信。我只是預留後路而已。只是事已至此。希望將軍能念在我與將軍地一點情分上。為我在丞相面前美言幾句。 “

董卓欣賞他?恐怕是更恨他吧。事到如今只有狠狠地抓住牛輔了。

牛輔心裡微微地苦笑。他自己也是待罪之身啊。先生還是自求多幅吧。

“獻城之功。我會如實禀報。 ”牛輔自然不會輕易地應下。而是委婉地表示。自己會公正地對待鐘繇地功勞。

“還有一事,請將軍慎重。 ”鐘繇沉思了一會。忽然鄭重道。

“何事? ”

“西北兵變,荀攸是主謀。但他真正所仰仗的卻是一隻印信,弘農王的印信。 ”鐘繇的話透著一股子沉重,他要出賣的是,漢室王太后,還有昔日的少帝劉辯。

恐怕鐘繇在他的前半生,也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事情。

“不可能。 ”身處渭南,與洛陽離地較近,一些事情,牛輔也算是清楚,那個一手謀。讓他倉惶逃跑地謀臣已亡。董卓雖然懷疑荀攸頭上還有人,但此人絕不會是弘農王。

一個四周都是眼線。被軟禁了的人,怎麼可能會外通荀攸呢。

牛輔斷然不信。

“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與人串通卻也簡單,何況荀攸只要了一隻印信,而弘農王太后也只是知情而已。 ”鐘繇也能料到牛輔心中的震撼,但還是接著說道。

“這個嚴松是何進很遠很遠的親戚,一心做著复立弘農王地美夢。 ”鐘繇指著嚴松的屍體,道。

“那匈奴人呢? ”有引子就有可能,牛輔漸漸信了鐘繇所言,眼神一突,忽然怒問道。

匈奴人寇雁門關,困董卓於曲陽,這事兒比整個佈局還好狠,也是最致命地。

要是董卓有所閃失,那... ... ... 。 。

“內鬥,何必借於他人之手,荀攸有荀攸的傲氣,他絕不會借匈奴之手打壓丞相的。不過。 ”鐘繇話風一轉,頓了頓,不確定道: “王太后倒是有可能,她獨霸宮中多年,籠絡的人不知凡幾,與匈奴王室關係頗佳。引外族入長城的這等婦人之見,倒像是王太后的作風。 “

鐘繇的話裡話外,已經沒了半點對漢室的敬重。是啊。大丈夫當斷則斷,既然已經推向了火坑,那又何必假惺惺呢。

“哈哈,牛將軍不必沉思,這些事情,自有丞相了斷,將軍要做的不過是把消息傳往洛陽,救鐘繇一命而已。 ”鐘繇見一個以勇猛聞名一方的將軍居然在沉思一件陰謀地可能性,哈哈一笑,爽朗道。

是啊。自有丞相決斷。牛輔回過神來,跟著哈哈一笑,道: “到是我地不是了,不過鍾先生放心,我必上表丞相,舉薦先生今日之功。 ”

“多謝將軍。 ”鐘繇心裡一松,收起笑容。重重的朝牛輔一拜道。

一刻鐘後,幾匹快馬,從城北出,沿著黃河快速地往洛陽而去。卻覺得心神不寧,董卓進封為趙侯,匈奴王庭被襲,這樣的重大事件,即使是在荀攸死後,消息已經很蔽塞的她也得到了風聲。

心裡暗恨的同時,卻又微微的恐懼,匈奴八萬騎兵都成了這樣,還有誰能重新的扶她的王兒上位,至於袁紹這些人。

她久歷陰謀,自然嗅出了一絲不同的味道,雷聲大,雨點小,擺明了是做給人看的。指望不上。

恐懼的卻是也是匈奴人,荀攸死的消息,可是讓她幾日都睡不著覺,怕荀攸出賣她。

可不是嗎?牆倒眾人推,何氏根本就不相信荀攸真的是什麼忠誠,荀攸肯定是為了賺取名望會這麼幹的,自後漢初年的繁榮後,背叛與陰謀時時刻刻的充斥著整個後漢王朝。

比如說她的哥哥何進吧,事前是盟友,是助她兒子上位的盟友,但事後卻是敵人,威脅他兒子地位的敵人,這就是外戚,既籠絡也要防備的外戚。

外戚干政,廢立皇帝,在後漢王朝可是屢見不鮮啊。

這也是何進要誅殺十常侍,而她卻籠絡十常侍,替十常侍說話,就是為了打算借力對抗何進,何氏不蠢,她玩起平橫這一套來不遜於任何人。

做女人除了這一套就沒有別的手段了,早年她靠美貌籠住了靈帝,獲得了皇后的地位。聰明的她隨即吹枕邊風,誘靈帝提拔何進,要以何進的地位,平衡她在靈帝心中的地位。

靈帝晚年要廢劉辯,而何進力挺劉辯,使得她兒子坐上皇位,就能證明她的手段不差。

當初她打算毒殺劉協可也是乾脆利落的人。不缺殺伐果決。

直到荀攸身死之後,她都沒半點閃失,才讓她稍微的了解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人可以利用,而且是無條件無危害的利用。那就是死忠的人。

安全可靠的棋子。

匈奴單於是那樣的棋子嗎?絕對不是,如果匈奴單于被俘,那後果。

想到這兒,何氏兩隻眼皮狂跳,她此生唯一的牽掛,弘農王劉辯,就會與她共赴黃泉。

雖然這在她的想像中是遲早的事兒,因為她根本不相信董卓會留下她們母子的性命。廢帝哪有一個不死的。

但何氏的心仍忍不住絞痛。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即使她再狠,再毒,一切還不是為了他。

本來,她可以高高興興的看著她的乖乖小皇帝登極,取一大堆妃子,生下無數皇子,但這一切都變了,因為一個人,董卓。

她能不恨嗎。

可是。

恍惚的過了三日,讓何氏憔悴不堪,輕輕的挨在床上,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之聲,片刻後,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大股大股的是士卒湧入房內。

“這可是弘農王府,請董校尉自重。 ”想來劉辯吃了不少的苦,左臉上一陣紅彤彤的印記是如此的耀眼,堂堂弘農王在自己的府邸中挨了一記巴掌,別體他多惱了。 “哈,弘農王府算個什麼東西,大爺我哥哥可是丞相,皇帝都能廢立的丞相,就算是今日我剁下你一根手指頭,也能擔待下來。 “董曼一陣大笑,盡顯囂張,難得出來橫行一會,怎麼能不盡興呢,老實說,董卓的警告讓他老實的連良家婦女都不敢調戲,但今日可不一樣。

是李儒讓他來的,弘農王府啊,眼前這位主,再怎麼說也是個王爺啊。

“校尉要見的是哀家吧? ”何氏見劉辯臉上的印記,心疼的上前輕輕的揉著,道。

董曼眼前一亮,這才正眼看了看何氏。美而又艷,人間極品啊。

何氏那歷盡歲月的成熟風情對董曼這樣的色鬼可是有百分之百的誘惑力。

何況這還是弘農王太后,要是能嚐嚐鮮,就算是死他也願意啊。現如今,他突然羨慕起了自家大哥的赫赫權勢來了。

要是我有大哥那樣的權勢。我他媽的根本不用死就能嚐鮮啊。

“別恨你母親。 ”何氏柔聲對劉辯說著,眼睛裡盡是堅定,踏起腳步就往外走去。

但劉辯根本沒聽進去,這董曼什麼樣的眼神,他難道是瞎子嗎?母后,母后,他大叫著,卻被董曼冷冷然擋住。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3
第一百三十二章讓丞相定奪吧

還算亮堂的的書房內,李儒不時的拿起案上的一塊白布看看,又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頭上黑白參半的頭髮,似乎更白了一點。

長安的到手似乎是不錯,按樊稠兩萬西涼兵的實力來看,依托堅城,防守自身絕無問題。

但張濟接下來卻會面臨馬騰,韓遂的猛烈進攻,要是被他們攻破渭南,進入潼關,那長安依舊是一座孤城。

孤城不可自守。

按探子得到的消息,嚴松提供糧草的方式是一段段的,一個月一次。

十幾天,張濟起碼要堅十幾天或者更久。待他們糧草盡了,才會自動退卻。

最難辦的是。張濟唯一的侄子居然生死不知。想到這兒,李儒唯有苦笑。

建功立業雖然誘人,但沒有後嗣繼承,卻也太打擊人了。

後面的一段,更是讓李儒惱火,除草不斷根,立新帝卻不殺舊帝。現在想來,丞相的手段未免太過柔軟了。

一個坐上後位多年的人,能借荀攸的手擺出這樣的事兒也不會讓人太過詫異,但安排監視的人卻也太過低能了。

可是一時間。又上哪去找訓練有素地人呢。還是那句話。當初要是一殺了之。就不會有今日地結果了。

站在地立場。與角度地不同。李儒對董卓地某些做法卻是有些抱怨地。

但主上有過失。身為謀臣地自己沒能挽救卻也顯得太過無能了。反過來。李儒居然埋怨起了自己。

士為知己者死。董卓地提拔之恩。他卻是無以為報地。也是他今日還沒到而立之年。卻已是頭髮花甲地原因。

無以為報。唯有鞠躬盡瘁而已。

但接下來如何處理弘農王太后。那就更辣手了。賜死是最好地辦法。但沉思良久。李儒還是決定等董卓回來再說。 Dao.net當初董卓是如何堅持不殺劉辯他還記得地。

當初董卓是為了考慮安定人心而沒殺,今天下已近群起而攻了,李儒不相信董卓還會有理由不殺劉辯母子。

下定了主意以後,李儒翻開竹簡,奮筆疾書,打算去信安慰可能已經無嗣了的張濟。

“李儒。李儒。 ”董曼那不算大。但中氣十足地嗓門震得整個房子嗡嗡的直響。

文不成,武不就。除了一個董字能稍微的鎮一下他手下的司隸校尉部的兵丁以外,別無用處。

董卓天縱之資怎麼會有這樣的兄弟。想當年,漢高祖當下,可是有兄弟侄子數人封王地。

有時候,李儒也難免會有點不敬的念頭。 “李儒,那個王太后我已經抓住了,該怎麼處置? ”董曼自來熟似的走進書房,隨便找了個地兒坐下。呵呵笑道。

“帶上來吧,不過,還請叔先到門外等著。 ”董卓是他的岳父。現在稱董曼一聲叔也是理所當然。李儒面上恭敬著。

“好嘞。 ”到時董曼很乾脆,屁股還沒做熱,就樂呵呵的起身走了下去,難得乾了件正事嘛。還順帶的在弘農王府中橫行了一回。

李儒循規蹈矩,何氏輕柔的身子並未在他的心中留下半絲痕跡,只是象徵性的起了起身體,抱拳冷聲道: “王太后安。 ”

“今哀家是階下囚,中丞大人乃董丞相地座上客,不必拘於禮節。 ”何氏淡淡一笑。一切都放開了的她現有的氣度卻比她當太后時還要明媚。

對李儒地無禮也視而不見。

“太后對荀攸之事,可有辯論?有人可是舉報太后是主謀啊。 ”不顯慌張,自有氣度的何氏,讓李儒的語氣不自覺的軟了點,不再冷言冷語。

只是沉著臉的李儒再怎麼軟,說出的話都有種陰狠的感覺。

“哀家無話可說。 ”何氏淡笑道。她只是利用了荀攸而已,謀劃全出自荀攸之手,但事到如今,這些不談也罷。

“西涼那邊的事兒到也罷了。匈奴之事,可是會讓你遺臭千年的,弘農王爺也將萬劫不復。 ”李儒盯著何氏地眼神,語氣再度犀利了起來。

她的所作所為,幾乎讓董氏萬劫不復啊。

“弘農王位哀家不稀罕,哀家只求丞相能饒了我兒的性命,洛陽附近尚有四五千畝良田,幾處莊園,哀家是拖人代管的。還有雍州的幾個太守。都是哀家干涉提拔的,只要丞相答應能繞了我兒性命。哀家願意奉上一切。 “此時的何氏,才顯得如此的柔軟,兒子是她的根,為了兒子,她也不惜哀求。

在兒子與王太后地尊榮之間,兒子才是她的選擇。

太守?李儒自動的過濾了何氏所謂的莊園,董卓不缺這樣的東西。

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何氏已經失去了皇太后的位置,她能影響到的地方其實已經很低了。

況且只要董卓大軍所指,哪個太守是不投降的。

“是啊,一切全憑丞相定奪了。 ”事情從猜測得到了證實,他也該把這事兒遞給知曉了。還有鐘繇這個人,這個傳說重情義,卻又反复無常的男子。

現在丞相正在剿滅匈奴大軍吧。得到這消息,不知道丞相會如何震怒。李儒想著。

李儒地話讓何氏地心從內涼到外,心裡又有釋然,她的籌碼果然還是太小了,而造成地破壞卻又如此之大。

“那請中丞大人送哀家回去,哀家與我兒的日子恐怕也不多了。 ”何氏淒婉道。

“早已為王太后在宮內預留了冷宮一座,請王太后駕臨吧。 ”李儒毫不留情。

為了權力所做的事情,她不後悔。但... ... ... 。

屈膝,彎腰,何氏不知道除了靈帝以外,多少年未在別的男人眼前做過這樣的動作了。

“請中丞大人通融。 ”

可是李儒的心,卻是鐵做的,即使眼前對他施禮的是王太后。

“叔,把她帶到皇宮,剩下的交由李肅來處理吧。 ”李儒對門外揚聲道。

“咳... ..咳。 ”董曼咳嗽著走進房內。其實他一直趴在房門外偷聽,聽到的事兒讓他大為震驚,這個女人還真毒啊,但有有種別樣的情緒飄蕩在他地心間。

“先把王太后帶回車上。 ”對身後的幾名士卒道了一聲,士卒們應下,把何氏帶走。

望著何氏的背影。董曼嘿嘿的笑了數聲,直接走到李儒的身邊坐下,偷偷似做賊般的問道: “死定了? ”

“不知道。 ”李儒說地倒也直接。

“關宮裡多可惜啊,我府裡還有幾個房間,容的下這尊王太后啦,等要死的時候,我幫大哥掐死她。 ”董曼笑得那個賤。

“此王太后也,叔要是染指,至丞相於何地?後患無窮啊。慎之。 ”李儒嘆息了一聲,決定提醒這個被色迷了眼睛的叔岳父。

呃,他上了王太后。先帝的皇后,要是大哥以後有那麼一天的話,這心裡難免有疙瘩,那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董卓深入人心的威嚴讓董曼抖了抖,燦笑了幾聲後,拍了拍李儒的肩,道: “我可什麼都沒說,知道嗎? ”

李儒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如此渾人,他還能說什麼。

一支由無數馱馬和馬車組成的商隊。在太陽的照射下,行走於往西地路途上。

就算是在雍州,空曠的地面上,也無絲毫人煙。這種狀態也有好一會了吧。

“唉,要是在十年前啊,這四周怎麼都會有點人煙,商隊在路上走著,可能還會碰到同行,現在... ... 。唉。 ”商隊的首領是個四十多歲的壯年男子。滿臉的鬍鬚,外加一身奇裝異服,張繡一眼就能認出這是羌族人。

張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在這個地方的,按照這個首領的話來說,他是被這首領從路上撿來的,伏在馬背上,任由馬兒走著,滿身的傷痕。

他依稀記著,自己在趕到快死掉地時候。奮力殺了出來。為了能讓速度提高,把身上的甲胃什麼的。都丟棄了。連兵器都沒了。

想到這兒他有點臉紅,明明是自己狂言斷後的,也不知道牛將軍那裡怎麼樣了。

但對於眼前這個救了他的傢伙,沒有絲毫的好感,反而惱火著呢。

“你一個羌人,感嘆漢人的死活幹什麼。 ”首領騎在馬上,而張繡則忍著痛在路上走著,手還被繩子綁住。說話雖然刺人,卻由於高度的關係,顯得沒半點氣勢。

“啪啦。 ”一聲,張繡的肩膀上深深地挨了一鞭,耳邊也響起了首領不溫不火的聲音, “奴隸,你要記得,說話前要加主人兩個字。 “

奴隸,沒錯,就是奴隸這兩個字,讓他對救了他的命的傢伙深惡痛疾。還不如死在沙場上呢。依著他叔叔的關係,沒準會在史書上留下那渺小的一筆呢。

不過,環視了眼四周羌,漢混雜的商隊人員一眼,張繡只有喪氣的份,還是算了,身死沙場對將軍來說是榮耀,但死在這裡卻是恥辱啊,以奴隸的身份死掉。對一個熱血青年來說,是多麼可悲地事啊。

“漢人多,才能給我們地商隊帶來利潤,懂嗎? ”首領還算和氣,不在繼續鞭打張繡,只是白了他一眼,繼續道: “諒你小子也不懂。不過,咱羌族的規矩,只要你被人救了,那你就屬於救你地人,你別再說自己是什麼少將軍了,我是不會讓手中的財富溜走的。 “

言談中可以看出,首領很吝嗇。要錢不要命的那種。

張繡望著遠方無言。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4
第一百三十三章引狼入室,咱不干

匈奴人自從雁門關被下,王庭被攻破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就顯得非常的暴躁。

先回攻雁門,不克。糧草將盡,又反身連攻由於依托城池,而沒有被攻破的並州北部,僅剩的幾座堅城。

但匈奴人的做法,早就引起了眾人的怒火,知道城破則無生還的道理,城破之前,不管是官艙,還是百姓自家的糧食都被燒的一干二淨。

連破數城,損失慘重,卻沒撈到好處,匈奴人的人心更散。匈奴人單于已經鎮不住了。

董卓手下守城的兵丁們雖然都很勇,卻沒有訓練過,先前不敢追擊。後李,郭汜帶兵趕到,董卓留楊奉守城,率軍盡兩萬追堵已經山窮水盡的匈奴。

行軍中,接到朝廷的封賞,董卓微微苦笑,兩郡三十六縣,一萬二戶口,差不多近二十萬人,恐怕長城以內的並州也只剩下三四十萬了。其中曲陽城就有十幾萬。偌大的並州,是多麼的淒涼啊。

沿路上,每個村落堆積如山的白骨,每座城池,屍體還在發臭,屍蟲,蒼蠅遍地,血已成褐色的比比皆是。

蝗蟲過境,匈奴人才是蝗蟲過境,可恨哪。

“丞相,有一隊人自稱是匈奴使者,要求見丞相。 ”正埋頭在案上,沉思。忽然,徐榮的話從賬外響起。

“匈奴人?讓他們進來。 ”面上看不出喜怒,董卓道。

一定是挨不住了,這幾天,匈奴人哪還有來去如風的氣度,他的步卒都能遠遠的吊著。

死氣沉沉。趕著才能走。

“尊敬地漢朝丞相啊。大匈奴地單于拖我帶來了最真誠地問候。 ”匈奴人地使者大約四十出頭。長得文文弱弱地。不像是普通匈奴人樣粗豪。一見面。就大灌迷幻湯。

“哼。你們這些野蠻地北方狼。也知道漢朝地丞相是要尊敬著地嗎? ”董卓冷哼一聲。諷刺道。北方民族地特性。弱者欺。強者附。說起來是豪勇無雙。但真到了山窮水盡地時候。做奴隸也未必不成。

草原上地強弱規矩。就是證例。當年匈奴人強。鮮卑人弱。現在反過來了。就連態度也是一樣。先是屁顛屁顛地依附漢朝。現在又巴結鮮卑。

華雄派人送來地消息。董卓自然是看了地。對此。董卓心中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地千古名言對他地影響又加深了幾分。

“不。大匈奴不是北方狼。而是獒。是大漢最最忠誠地獒。 ”面對這位能決定他們部族命運地男人。匈奴使者狠狠地擦了擦面上地汗水。趕緊道。

“獒會反噬主人?贖本相孤陋寡聞。 ”董卓繼續羞辱道。

“丞相誤會了,大匈奴的單于只是被女主人迷惑了雙眼,而不是有意要進攻地並州的。 ”使者拋出自己的說辭道。

“什麼? ”董卓疑惑道。

“是大漢地王太后指使單于入並州的。 ”使者一字一句道。

原來是她。果然毒,果然毒啊。董卓心中震怒,面色不由鐵青。渾身煞氣滾滾滔天。

是她的話,一切都成了可能。身份足夠,能使荀攸死心塌地。

身在賬外的許褚,王越似有所覺,齊齊的反身望了帳內一眼,待看見散發殺氣的死自家丞相,這才安定下來。

儘管心中有把何氏千刀萬剮的心思,但現在首要對付的是匈奴人,董卓不得不按下滿心的殺氣。

“現在你難道不是在反噬王太后嗎?將來未必就不能反噬本相吧。 ”大戰以來,損失了太多地人口了,一路行來的慘狀更是讓董卓滿心憋屈。他將要取得的並州,變成了這幅模樣。

現如今大佔上風,董卓極盡發洩著。一點也不給這個使者好臉色看。

“強大的獒,亦有被迷惑的時候,但弱小的獒卻不會,只要丞相放回匈奴的女人,單于願意送四萬勇士給丞相做奴隸,只求能在並州找塊地方放牧。 “使者咬了咬牙,自減部眾一半。

河套已經被卑鄙的鮮卑人佔領了。 dao.net大匈奴想靠自身的實力返攻回去。那是不可能地。

遷入長城?放大灰狼入屋的事曹操乾了,曹丕似乎也幹過。後面的司馬氏也幹過。但結果呢,早就了華夏史上最為黑暗的五胡亂華,現在這支匈奴人還算好的,還留有半點人性,不吃人。

黑暗時期,有些外族可是視漢人為豬狗,能吃的東西,兩腳羊這個字眼也在史書上留下了血腥的一筆。

對董卓來說這就是前車之鑑。他的老師。董卓有慾望想到達這個民族的頂峰,考慮地自然是這個民族地生存。

董卓心中冷笑,眼神中的寒芒似乎已經把眼前這個匈奴使者看透了。

使者莫名其妙中,卻感到了森冷地寒意,身體狠狠的抖了抖。

“那是狼,獒是獒,它永遠都不回反噬。 ”冷笑著,董卓朝賬外大喊道: “刑天” 。

話音還未落下,刑天早已邁著腳步,飛快的竄入了帳中,匈奴使者只覺眼前金光一閃,一頭他只以為是董卓帥旗上畫著的奇異之物就已經趴在了董卓的腳邊。

匈奴人尊崇狼,眼前這只似狼非狼,似獅非獅,但從它常常突出的口鼻上來看,無疑有狼的血統。

這樣的神物應該是大草原上的王者,統帥無數狼群的王,而如今這個王卻趴在董卓的腳邊,舔舐著董卓伸出的手,模樣乖巧。

但它偶爾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明明透著凶狠,天哪,祖先再上,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馴服了這樣一隻凶獸。

“這是。 ”使者情不自禁道。

“哼,它凶狠,它野性難馴,但它同樣忠誠,就像是忠誠自己的母親一樣。它才是獒,是本相的兒子。而你們匈奴人呢,你們臣服漢人才多久,轉眼間,就屠戮漢人,視漢人如豬狗。 “

“要是真的能做到像這只獒一樣。本相就是下跪給你磕頭,叫你一聲祖宗也無妨。 ”董卓右手親暱的撫摸著刑天金燦燦的長毛,左手併攏成劍指,直指匈奴使者,由於說話實在太快,胸部積聚起伏著,但眼神中仍透著濃濃的傲氣。

為他有刑天這樣一隻獒而感到傲然。有一群忠誠而勇悍的士卒而驕傲。

就因為有他們,他董卓今日,才能傲然的面對被困成如喪家之犬一般地匈奴人。

這就是曾今強大的匈奴人。那個稱霸草原無數年,曾今不可一世的狼群,歷經兩漢衰而不倒。今日,就要被他董卓逼到絕路,而且董卓相信,不久後,他會親手挖起墳墓,埋葬了這支注定是漢人宿敵的民族。

董卓的態度已經顯露無疑,永遠也不相信匈奴人。永遠也不相信狼能像獒一樣,臣服在他腳下。

“那丞相以為大匈奴應該何去何從? ”短短時間內,一連串的事情。讓這個匈奴使者感到了絕望,歸附人家不要,返回大草原地路又被堵,本信心滿滿的前來歸附的使者,並沒有得到腦子裡想像中,董卓在接受強大匈奴人感到高興異常的畫面,反而是濃濃的森寒,透骨的刺意。

這就是現如今的大漢丞相嗎?看透了他們本性的人,沒錯。打死他也不相信,匈奴人會成為獒,一頭忠誠的獒。

身為匈奴人,他自然能理解匈奴人地驕傲,流傳於血脈中,以驕傲,以偏執的態度來掩飾自身的嗜血,以狼為圖騰,行正義之名。劫掠比他們弱小地民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字眼,在匈奴人的心中也同樣有效。所以他們佔領並州的方式就是屠戮所有漢人。

“你們的糧草還有一點吧? ”對於這位匈奴人絕望的提問,董卓忽然露出了點希望。

“還能堅持十余天。 ”猶豫了一下,使者決定不再掩飾窘迫,在面對強者的時候,露出柔軟的腹部吧。

使者無奈著。

“這樣吧,本相附近還有一塊骨頭,難啃的很,但絕不會難倒大匈奴人,要是你們幫本相啃了這塊骨頭,本相就放你們北歸,供應你們糧草,同鮮卑人爭奪河套,但女人就免了,按照草原上的規矩,那些女人已經成了本相地私有財物。 “絕望中,董卓給出了一個承諾,一個看似比較光明的承諾。

同樣,也沒有人跟這個匈奴使者說過,董卓曾今是如何的背信棄義,是如何的出爾反爾。

“是什麼樣的骨頭讓丞相難以下嘴?大匈奴一定先咬碎了,再讓於丞相。 ”狼的皮被赤裸裸的剝奪了之後,就只剩下了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匈奴使者,激動道。

“河西,有一個叫皇甫嵩的人,你可以像他炫耀一下大匈奴地實力。 ”見魚兒如此簡單就上了鉤,董卓沉悶盡散,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引得從頭到尾看到的都是董卓那彷彿透著腥風血雨般的沉悶表情的匈奴使者受寵若驚。

皇甫嵩匈奴使者依稀記著,好像是漢朝有名的將領,但此時此刻,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斷然道。 “願為丞相先驅。 ”

“好,你這就通知你們單于,請他明日五千輕騎前來,本相與他擊掌盟誓。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再騷擾當地漢人。 ”董卓痛快道。

“謝丞相。 ”既然董卓放出了“光明”匈奴使者就起了別樣的心思,放大匈奴北歸與卑鄙的鮮卑人互相撕咬?我們匈奴人才不干這樣的蠢事,就算暫時依附鮮卑人,也要報了王庭之仇。

為了掩飾眼中濃濃的仇恨,匈奴使者趕緊低下頭。

刑天似有所覺,朝著使者狂吼一聲,作勢欲撲。就像是冰涼地水一般,把匈奴人駭地身心冰涼。

董卓笑著拉住刑天,匈奴使者以要回禀單于的藉口狼狽而逃。

“丞相,談地如何? ”接到消息的賈詡其實早已到了賬外,卻沒有冒冒然的進來。

“驅狼吞虎。 ”董卓冷笑道。

“是西邊的把。 ”賈詡了然的點了點頭,隨著董卓笑了笑。

驅狼吞虎。狼死之後呢,還不是供驅使之人擺佈。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6
第134.135章虎亡,狼何在?煮嘍

匈奴人的軍營距離董卓大軍屯紮的地方其實很近,現在匈奴人點滴糧食都是寶貝,當然能省就省,來去如風也是力氣活啊。

軍營最中央,象徵著單于身份的豪帳,對現今如困獸一般的匈奴人來說是如此的諷刺。

那使者得到董卓的允諾後,馬不停蹄的往返自己軍營,進營後,更是策馬直入單于大帳。

這是匈奴單于臨行前賜予的,算是榮耀,也能表明,現在的匈奴單于於夫羅是如何的渴望自由,自由的天空,自由的河套草原,他深深的後悔著,後悔自己聽信了那女人的巧言,入了並州這牢籠。

願祖先保佑,董卓能像以前歷代漢帝做的一樣,收留他們,不讓大匈奴這顆偉大的火種在他的手中滅掉。

女人們被俘,家中的崽子們被殺了個精光,使得他都無力控制這支偉大的狼群了。

強大的公狼們已經展露了獠牙,現在還看不出來,要是逃出生天,於夫羅敢保證,那就是狼群從新選定狼王的時候。而他未來也是渺茫。但如果他議附董卓成功,那就能保住地位。

身為狼的後裔,於夫羅卻放下狼的驕傲與貪婪,如僧侶般祈禱著。

要是董卓在此的話一定會嗤之以鼻,狼永遠是狼。

“單于。偉大的匈奴單于啊。 ”似乎祖先真的顯靈了,卡帕那個軟弱傢伙總算回來了,而且聽聲音,似乎很高

於夫羅不禁大喜。

“怎麼樣了。董卓怎麼說?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並不是漢人專用地。於夫羅抓住卡帕地肩膀。直呼董卓道。

“祖先保佑。大匈奴有望返回美麗地河套草原居住。 ”卡帕哈哈笑著。雖然肩上地疼痛讓他難以忍受。卻也經不住歡喜地沖刷。

說著。卡帕又把經過與結果都細細地說了一遍。非常地詳細。

“董卓可信任嗎? ”於夫羅皺著眉頭表示了懷疑。何況皇甫嵩地強。未必就比董卓低啊。他損失慘重。已經差不多接近七萬人地匈奴勇士。可能啃不動。

而且不放了他們族中地婦女。簡直是絕人之嗣啊。即使返回草原。大匈奴真地就要與鮮卑人爭奪女人嗎。

“數百年以來。狡猾如狼地大匈奴。愚笨如綿羊般地漢人。這是定義。何況。我們要出關。就得經過雁門。那裡有我們地女人。過不了幾年。匈奴人還會回來地。殺光漢人。報了今次之仇。 “帕卡重重地拍著胸脯。激動道。

不過他的那句話要解釋為反复如狼的匈奴人,與講究仁義道義的漢人更為貼切一點。 “好吧,就這樣幹,不過得先通知左賢王,還有右賢王。 ”猶豫了下,於夫羅道。

“左賢王是您的兒子,當然要通知,但右賢王的強大已經威脅到了您的生存,您不該通知他。要獨吞了。帶部族返回大草原的功勞,這樣身為單于地您,才能從新得到族人的擁戴,繼續為單于。 “帕卡卻提出了反對意見,並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他堅信,所有漢人地掌權者都是一樣的,講究仁義與信義,他熟讀漢人的史書,由其是劉姓王朝的史書。

要是大匈奴的於夫羅單於是狼王。那他就是狽,他深深的自豪著。

臨死前抓住的草就是救命稻草,雖然帕卡是大匈奴中出了名的空想家。

但漢人的信義卻也深深地植入了匈奴這個民族的根系裡面,甚至草原上的民族,都寧願相信漢人,也不願意相信其他草原上的民族。

有時,於夫羅會鄙夷這個民族的這種高尚品德,但有時這種品德會成為他的活路。就像是現在。

“好,你去把我的幼狼左賢王帶來。 ”於夫羅下定決心道。

“是。 ”見於夫羅下定了決心。帕卡高興了。

第二天一早。已經走投無路的於夫羅,緊緊的抓住了董卓賜予地光明。

擊掌為誓的時候。於夫羅甚至向董卓行了一個理解,他們匈奴人覲見單于的理解,以表達的他的尊敬。

並親自釋放了,他和匈奴多位貴族營帳內的漢人女奴“奉還”給董卓。

董卓不能說出當時是怎麼樣的一個感覺,是同情,還是無奈,這些人已經不算是人了,是被調教成女奴的狗。

這一方面,草原上的民族,是天生地行家。

不過,盟誓之後後匈奴人地動作卻真的讓董卓大吃了一驚,不是想像中地慢吞吞,而是行動有素,以來去如風的態勢,兵發河西。

似乎是只迫不及待的向主人展現獠牙的獒。不過董卓的另一個囑咐,也是董卓防備著的動作,也並沒有他匈奴人展示的場合,皇甫嵩早就堅壁清野,四周赤條條的一片,渺無人煙。

有些小城似乎還是空著的。

皇甫嵩並不是個無情將軍,或許他對黃巾部的流氓趕盡殺絕,但他也會保護大漢的良民。四周的情況,另董卓的心中發生了點變化,或許歷史上的那一幕還有實現的可能。

河西城,太守皇甫嵩的府邸內,皇甫嵩感到無限的渺茫。

他的使命似乎完全的消失了,先是討伐黃巾,升官又被貶官,後是防備董卓,現在董卓是大漢丞相。

接下來又得王太后密旨,要他不要抗衡匈奴人,這算什麼,他的人生,他的衛,霍之志,現在已經被磨礪的平了,他現在除了坐城自守,已經沒有別的追求了。

可能唯一的想法就是死的別太難看,他的兒子們也能好好的活著。

得到密旨後,他就把整個人關在房內,無數天都沒有出過書房了,臉憔悴的不成樣子,身上臭烘烘的很難聞。

“父親,父親大人,匈奴朝這邊來了。 ”兒子皇甫堅的話讓他精神一震。血管裡地血液不斷的翻滾著,很是興奮。

皇甫嵩驚喜的發現自己還活著,還能有這樣的感覺。

匈奴人來吧。皇甫嵩心裡大吼道,但開門之後,兒子的話卻猶如冬日的風雪一般澆滅了他地火熱。

董卓跟在後面,董卓跟在後面。這算什麼。董卓跟匈奴人和解了嗎?犧牲品。他還是成了的犧牲品啊。皇甫嵩老淚縱橫。

皇甫嵩滿臉的污垢,加上眼中滾滾而下的熱淚,駭了皇甫堅一跳,同時又是痛心,這還是當初意氣風發,挽救社稷於水火的車騎將軍?

連鄉間老農都不如啊。

“怎麼回事?董卓割地於匈奴求和了? ”沙啞著嗓子,皇甫嵩問道。在他的心理,此戰,董卓沒救了的。除非是割地求饒。

“匈奴人敗了,王庭被襲,軍中無糧草。現在是董仲穎指著匈奴人來河西的。 ”皇甫堅卻搖頭道。語中藏不住的羨慕。他與董卓有舊,兩個人年輕地時候也一起玩鬧過,現在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你是世事無常啊。

“他以輕騎攻襲了匈奴王庭?果然夠大膽的。 ”皇甫嵩轉眼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但也只是稱讚董卓大膽,而不是才能。

只是心神被董卓吸引,心中地悲傷散去了很多。

可憐的幾千騎兵,千里奔襲。誰知道會出什麼樣的事,只能說是董卓的運氣好,與他手下的騎兵能夠強而已。

“嗯,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匈奴人就朝這邊來了,董卓率軍壓在後面。 ”皇甫堅道。

“這樣的話,就不是董卓割地求和,而是匈奴人討饒了,堅兒。董卓前些天是不是來了一份書信? ”皇甫嵩思考了一會,忽然問道。

“嗯,是請父親出兵相助的,不過被父親拒絕了。 ”皇甫堅語中不無埋怨,他雖然敬重父親,卻也不是盲目崇拜。

對於什麼王太后的命令,他可是大大的不滿地。

“就是這個了,懷恨在心啊,一朝得勝。連尾巴都翹起來了。驅虎吞狼,想徹底的消滅你父親我呢。 ”話匣子一打開。皇甫嵩就高談闊論了起來,自動的忽略了兒子的不滿。

“不過,按董卓那個狼心狗肺的性子,匈奴人的結局倒也堪憂。 ”皇甫嵩對董卓的印象還停留在面善心狠的階段。

“父親還是想想如何解決面前的難題吧。 ”皇甫堅抱怨道。

唉,早知今日,當初就該殺了這廝啊,不過,現在卻不行了,況且他對漢室已經失望透頂了,最後一點忠心都被何氏一張密旨要他自守河西給弄沒了。

一切就罷了吧。皇甫嵩心下嘆氣,面上自然也沒什麼好表情。陰鬱道: “我兒與董卓有舊,去他營裡見一見面吧,就說皇甫嵩願意與他共誅匈奴,事後交出兵權,告老還鄉。 “

嗨,到最後還是得動用自己與董卓地關係。不過父親就能料定董卓對匈奴人心懷不軌嗎?

“父親為何肯定董卓有意消滅匈奴呢?那可是七八萬的大軍啊,收為己用才是上善。 ”如今亂世,董卓的兵力見拙,皇甫堅有點不信董卓會不吃送上門的肥肉。

“為父征戰沙場無數年的直覺。 ”皇甫嵩的回答很是乾脆,卻也是令皇甫堅無法反駁的一句話。

自家的這位寶貝的直覺,可能比自己深入分析更有效,因為是皇甫嵩。



匈奴人兵臨河西城下,拿出當初攻打曲陽城的氣勢,一架架的雲梯被抬出,迫不及待的擺開了陣勢。

早些破了這座城池,好早些返回美麗的河套草原,這是所有匈奴人心中的美好願望。雖然美麗的草原上已經沒了柔軟美艷的女人,沒有了成群結隊的牛羊。

但只要男人們都還在,只要刀箭還在,這些都會有的不是嗎。

可惡的漢人。這是匈奴人心照不宣的格言。

而此時,可惡的漢人丞相董卓,帶著的他的抓牙們駐紮在匈奴人的邊上,與他的將軍們是商議如何消滅偉大的匈奴人。

沒錯,就是消滅,

“丞相,匈奴此時正糧草不濟,兵勢匱乏,為何不乘機納為麾下,為丞相征戰呢? ”作為一個冷靜的將軍,徐榮有自己的思路。

“天在看。 ”董卓雙手指天,冷冷的吐出三個字,其實他心裡還不止這個理由,收服匈奴,要並州百姓如何看待他?

一路上的淒慘景象還少嗎?

有多少並州人對匈奴有國仇家恨,巴不得匈奴人亡族滅種。

只要今日董卓對匈奴人趕盡殺絕,自身的威望,在並州必定會達到頂峰。

“這。 ”徐榮有點無奈。自家丞相怎麼離他印象中地形象越來越遠了。天曉得丞相怎麼會講這樣地話。

他還要相勸。冷不防站在對面地賈詡對他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安奈下來。

賈詡此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地。但現在能接替李儒做董卓地隨從。更是相府地長史。這一切。似乎董卓與李儒都有默契地推動著地。

賈詡地份量。已經不下於當初地李儒了。強自嚥下了再勸地話語。徐榮連自己都有點駭然。他居然對賈詡地反映如此地在意。

“放心。匈奴人實乃雞肋。棄之不可惜。 ”董卓將賈詡地小動作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轉頭對徐榮道了一句很有深意地話。

“那咱們來是? ”站於將軍這面最末尾地郭汜疑惑道。

“磨耗好你們的矛,管好你們的人,別讓他們散了心思,等著殺光匈奴人吧。 ”董卓大手一揮。森然道。

賬外,許褚那膘壯的大塊頭橫在那裡,猶如一座擎天柱。一個西涼兵當中的小卒急匆匆而來,並不畏懼許褚,有些艷羨的看了眼許褚的身材之後,才伏在他耳邊輕輕的道了一句。

有些事兒。董卓並不瞞著身邊的親近之人,許褚也算是董氏集團地核心吧。聽了小卒的話後,呆滯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

隨即示意小卒先行下去,自己則閃身入賬。面對帳中諸人怪異地眼神視而不見,直接對董卓躬身道: “丞相,皇甫嵩來使。 ”

哈。好一個大漢名將。對匈奴人寇邊視而不見,曲陽以北積屍千里亦視而不見,今日他驅使匈奴人前來報復,他居然派了使者,想屈膝下跪,投降麼?

董卓不知道是該氣,還是好笑,這句話差點就脫口而出。

“讓他進來。 ”最近大起大落的事情實在太多,董卓的心變得堅韌了起來。微微的激動過後,淡淡道。

“諾。 ”

賈詡見董卓的面色有些陰沉,賈詡本來恭喜的話也深深的吞嚥回了肚裡。

“仲潁兄安好。 ”隨身的兩個小廝被留在了賬外,皇甫堅孤身而入,一見面就問了聲好。

“說吧,皇甫嵩讓你帶了什麼話。 ”見此人舉止輕浮,董卓的臉色越發陰沉。他可不記得眼前這人曾今與自己有舊。

“董仲潁,你... 。 。 ”皇甫堅氣得差點破口大罵,好歹還是忍住了。隨即有點冷道: “董丞相今四面征戰,而家父卻志在自守,兩相並無衝突,今日卻為何勞師動眾,驅趕匈奴人而來? “

“並無衝突?哈,匈奴人寇邊,你們卻坐以待斃,並州數十萬冤魂,起碼十成之一是因你們而死地。 ”董卓見他說的無辜。面色更沉。硬邦邦道。

隨即又反映過來,疑聲問道: “你是皇甫嵩的兒子? ”

本來被董卓的奪人之話說的臉紅通紅。身為將軍,眼見匈奴人屠殺自己的族人而不救,是皇甫堅心中永遠的痛。但董卓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轉羞愧為惱怒。

大聲道: “董丞相要是再言語羞辱,那其他的事不說也罷,河西城下見高下吧。 ”

“皇甫兄弟誤怪,丞相曾今大病了一場,有些事兒也就不記得了... 。 ,咳咳。 ”帳中之人,徐榮是曉得皇甫堅與董卓曾今是好友地,見帳中氣氛就快要一拍兩散,不得已,出聲道。

“傳聞是真的? ”皇甫堅對董卓知根知底,本來這樣的話是打死他也不信的,但今日看起來卻好像是真有其事,董卓居然... ... 。居然... ...哈哈哈。居然得了失憶症,皇甫堅只覺得先前的氣一下子出了個乾淨,有種放聲大笑的衝動。

“真的。 ”董卓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對,有些無奈的承認道。

“在下皇甫堅,少年時曾今與兄台遊俠於西涼。 ”皇甫堅說地鄭重,但怎麼看都像是極盡挖苦。

這樣地一番話也使得帳內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散,皇甫堅並不委曲求全,剛烈不迂腐地性格也讓董卓對皇甫嵩的怨氣稍稍的散去了少許。

這樣的人,要比笑裡藏刀的小人要可愛多了。

“繼續。 ”董卓的面色緩和了很多,淡淡道。

心裡對董卓也沒了氣氛,皇甫堅面色一肅,從容不迫道: “今丞相驅使匈奴人西來,不過是為了家父的兩萬強兵,如家父交出兵權,此戰也就無因由了。 “

“你父要是真如此不在意兵權,先前本相修書一封,為何不自來?今次之戰,又為何不助本相? ”董卓笑得很諷。

“先有故太傅袁傀之命。後有弘農王太后的印信,家父... ..家父。 ”皇甫堅再怎麼口頭上不敬重皇甫嵩,也不會當著他人的面說自己的父親是個老頑固。

曾今視上命為一切的老頑固。但讓皇甫堅感到高興的是,皇甫嵩並沒有頑固到糊塗。

王太后的密旨,不簡單是要求他自守,要是有機會。幫助匈奴人殺掉董卓。皇甫嵩,艱難的拒絕了。

董卓默然,忠於帝,信於上,自守本份。這樣地道理,是董卓明白,但卻不能理解的。

董卓是丞相,但前兩個人的身份,卻比董卓要高。所以皇甫嵩沒有接下董卓的命令而放棄兵權。

王太后,又是王太后。董卓反复的咀嚼這三個字,咬牙切齒不足以洩恨。

生吞其肉。不足以平怒。

等會洛陽再說吧。花了點時間,董卓才放下心中高漲的怒火。

“剛才所議地不變,你們先下去吧。 ”董卓環顧四周,朗聲道,只聲音中有難掩的一絲沙

“諾。 ”諸將應諾而退。站於董卓身後的王越與宜論相視了一眼,也起步退出賬外。

接下來不是軍事上的東西,將軍們留之也無用。

“丞相是要藉機剷除匈奴人吧? ”皇甫堅看了看左右空蕩盪的帥帳,笑道。

董卓有些詫異,後有些釋懷道: “皇甫嵩倒是越老越成精了。既然你心中有了明了。接下來的事兒也簡單多了。 ”

頓了頓,隨即董卓狠聲道: “沒錯,本相就是打定主意,活煮了匈奴這群狼。一個不留。 ”

“嘶... ... 。 ”即使有他父親的猜測在前,但皇甫嵩肯定也不會想到董卓會這樣趕盡殺絕吧,面對今七八萬,再怎麼不濟也有六七萬的強壯騎兵,董卓會有魄力殺個乾淨。

皇甫堅倒吸了一口涼氣,木然的問道: “全殺乾淨? ”

“沒有去看過雁門這些地方吧? ”董卓淡淡地問道。

皇甫堅搖了搖頭。他只是在河西城的東邊的一些小城裡看到過一些逃難來地百姓。聽說過匈奴人的殘忍,但沒有親眼見識過。

“在皇甫嵩想來,自己應該是對的。此戰過後,本相帶你們去雁門郡看看,看過之後,皇甫嵩就知道本相為何要殺盡匈奴人了,本相要用匈奴人的血,染紅這一片華夏一族的大地。 “董卓眼中兇芒四射,沒有半點猶豫。

“雖然匈奴人已經山窮水盡。但要是趕盡殺絕。花費的代價必定也不少啊。 ”皇甫堅凝重道。

“過來。 ”董卓朝皇甫堅招了招手,又示意賈詡過來。三個人嘀嘀咕咕中,皇甫堅不斷點頭。

小半個時辰後,皇甫堅如遇春風的走出賬外。

“一代名將也備齊了漢室。 ”賈詡感懷道。

第二日,匈奴人正式攻城,還是老樣子,先一陣奔射,壓著城頭上的防禦力量後,騎兵下馬,蹩腳的提著雲梯,往城頭上抗。

差不多接近五十餘歲地皇甫嵩一身金色甲胃,提著一柄利劍,親自走上城頭,指揮戰鬥。

臉上難掩的喜色,太久,太久沒有暢快淋漓的戰鬥過了,接下來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滅掉匈奴人的誘惑,對於有衛,霍之志的他來說,是無可抵擋的。

“父親,您穿了這一身,可比窩在房裡要颯爽多了。 ”見皇甫嵩的興奮地面容,皇甫堅由衷的高興道。

“沙場征戰是為父之所願,不也是我兒的追求嗎?為父老了,而你卻是如日中天啊。 ”

“跟著董卓的你,將來的成就一定會高過為父。 ”皇甫嵩一臉驕傲的看著自己最出色的兒子。

“嗯。 ”皇甫堅淡淡的回了一聲。望著日漸蒼老的父親,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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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照貓畫虎


守衛河西的兩萬精銳焊卒,都是早年隨皇甫嵩征討黃巾時剩餘的兵馬,自然不弱。

身份也是五花八門,什麼地方的人都有。

匈奴人寇邊,但皇甫嵩卻下令自守城池,眼睜睜的看著並州大半淪陷,雖然他們也曾疑惑,但除了少數並州人以外,其他人並沒有感同身受。

殺的人多了,敵人有黃巾流寇,有山匪,還有叛軍,不都是漢人嗎?他們的感情早已麻木了。

而且皇甫嵩的威望很高。將軍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

但人家都已經殺到家門口了,不盡力抵抗是傻子,在皇甫嵩的鼓勁下,這兩萬精銳焊卒所爆發出來的殺氣卻也驚人。

一次又一次的讓匈奴人歃血而歸,三天時間內,城頭下的屍體不說是堆積如山,但卻也客觀,起碼有幾千具吧。

這樣的損失是出乎大匈奴整個上下意料之外的,於夫羅不得不考慮得失。

先前放棄匈奴人的優勢,強攻董卓那是因為董卓的重要性,與王太后的明確意圖,才選擇了速戰速決。

但現在這樣強行攻打有強兵守護的城池,卻有些得不償失。

天知道大匈奴會在這可惡的城池下埋葬多少個勇士啊。

或許可以請董卓地步卒出兵幫忙。還有。帕卡說過。漢人有句話嘛。叫圍而不攻。

帶著於夫羅單于地意思。匈奴地新晉貴人帕卡再次來到了董卓地帥帳。委婉地表示了意圖。

圍而不攻?這個匈奴人能說出這樣一句話。讓董卓有些驚喜。這樣地話。能夠減低城內守卒地傷亡。何樂而不為啊。

“嗯。匈奴騎兵來去如風。即使城內地皇甫嵩逃跑也能追擊地上。而一座城池地糧食遲早要吃光地。是不是? ”董卓詳細了解讀了所謂地圍而不攻。

“對。對。這是你們漢人發明地東西。要是草原上地爭鬥。頂多是繞繞圈子。最後還是得決一死戰地。 ”帕卡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變著花樣地誇讚著漢人。

忍住撇嘴地衝動。董卓道: “單于地意思。本相知曉了。只要能下皇甫嵩。什麼樣地辦法都沒事。本相先前地允諾。也不變。 ”

“謝丞相體恤。不過軍中的糧草,快用盡了,是不是? ”帕卡小心翼翼的道。

“不是還有十幾天的糧草嗎?再過個五六天也不是什麼難事不是?要是餵飽了狼。那狼就會吃人。大匈奴是只強大而狡猾的狼,本相不得不留著一手。 “董卓這句狡猾的狼,不知是褒還是貶。但話還是撂下了。

“但大匈奴已經露出了柔軟地肚腹,已經徹底的臣服在了丞相的腳下了,不是嗎? ”帕卡苦著臉道。

董卓地心理好笑。與身旁的賈詡相視了一眼,眼中都是稍顯默契的笑意。

“哈哈哈。露出了柔軟的肚腹,並不你們沒有了爪和牙齒。 ”董卓毫不掩飾自己對匈奴人的忌憚,頓了頓,做了會沉思狀。問道: “你們還剩下夠吃多少天的糧食? “

董卓這樣說,反而引得帕卡大人很高興,因為漢人史書中最忌憚的是笑裡藏刀,這樣赤裸裸的忌憚,不僅證明了匈奴人在董卓心中的份量,也能也能證明董卓不會隨便朝依舊有爪子與牙齒地大匈奴揮刀的打算。

“還能夠吃七天,七天。 ”帕卡不假思索道,只是他心中還留著底線,要是省著吃。大約還能用上九天。

誇誇奇談的人,並不意味著他沒警惕心。而董卓要做的就是消磨這樣的警惕心,就像是當初對付白波流寇一樣。

“五天後,五天後,糧食會送到,同樣是夠大匈奴吃五天的糧食。 ”董卓思考了一會後,說出了底線。

“多謝丞相。 ”得到董卓的承諾後,帕卡笑呵呵的。

既然事情辦妥,帕卡自然得盡快的通知單於。他學著漢人地方式。告罪了一聲後,告辭離去“照貓畫虎。會不會反類犬呢? ”透著帳門口,看著帕卡的身影消失,董卓笑著,對賈詡道。

一樣的手握糧草,用類似的手段消磨敵人的警惕心,最後還會有一樣的背信棄義。

這樣的方法董卓沒想到會用兩次。

“不會,丞相有白波軍之前事,要是對手是漢人,絕對會貽笑大方,但人家卻是匈奴人,沒人跟他們說,丞相曾今背信棄義。 ”賈詡眼中充滿看笑意,悠然點頭道。

就是一句話,欺負人家是外族人。

“嗯,這個人好像對漢人很熟悉,但他知不知道欲擒故縱這詞兒呢。 ”事先已經議定了,董卓其實也只是藉故問一句而已。回想起帕卡這個有時候會不懂裝懂的妙人,董卓不禁莞爾一笑道。

“欲擒故縱的用法千變萬化,這人未必懂。 ”賈詡笑得其實很陽光,很溫和地那種。

但董卓卻始終覺得這是外表,其內一定是很陰,比較毒地那種。

大單于的帳內,於夫羅焦急地踱著步,糧食,糧食,就像是卡在他喉嚨裡的魚刺一樣,稍不留神會要了人命。

天知道,偉大的大匈奴祖先們南下時常常會帶著無數女人,財物,糧食回家,到了他這一代居然會為了糧食而擔心。焦急的於夫羅甚至沒注意到帕卡已經走入了帳內, “大單于,董卓說,五天後才給糧食。 ”直到帕卡的嗓音響起,於夫羅這才驚醒過來。

“五天?是不是太久了。 ”於夫羅皺眉道。憑藉直覺,他覺得這裡有些不對。

“嗯,是太久了,漢人有句話叫... ...叫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匈奴應該拿起刀箭來,要是五天後沒有糧食送到,我先去質問,而後單于再乘其不備,攻打董卓。搶了糧草。 “帕卡思索了片刻,才想起這句話來。

“嗯。 ”於夫羅本就沒有較高的才能,也就只能聽帕卡的話了。

其實已經衰弱的大匈奴人中,公認最有才能的是右校王,但可惜他是反對於夫羅進兵中原的,被留守在了王庭。簡簡單單的被呂布等人殺了。

五天後,董卓承諾的糧食,如約而至。於夫羅的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

讓勇士們放心吃喝。

但二十天後地數目,卻沒有如約而至。

帕卡帶著比第一次要稍微輕鬆的心情來到了董卓的帳中,得到的答案卻讓他欣喜若狂。

有三萬石糧食在路上,用一輛輛的大車運送。要是有這麼多的糧食,絕對可以再次進攻雁門關,並踏關而出,不再受制於董卓天氣已經漸漸炎熱。曲陽以北地境況很是令董卓擔心,擔心會發生瘟疫,而曲陽城幾乎已經不需要人守護了的。

在看到這樣的情況後。董卓就已經快馬讓楊奉盡快佈置。

除了留下少數人負責押運糧草以外,五萬人全都派遣到了北方。去替他們的同胞,收屍。

所遺留的一具具腐爛到極致的屍體,讓這些收屍的人嘔吐,但心中卻更加的痛恨造成這一切的匈奴人。

要不是丞相剛巧討伐白波軍,那他們這些人呢?就連以前地白波降卒都是這樣想的。

誰也不想被拋尸荒野,至少也要找個地方埋了。入土為安啊。

想讓萬惡的匈奴人埋葬他們視為豬狗地東西,做夢吧。

河西城,大約二十裡的地方。一隊五百人左右的隊伍,護著長長的車隊,趕往河西。

車上都是糧食,整整三萬石貨真價實的糧食。

“喂喂,老夏,為什麼匈奴人攻打河西的皇甫嵩,而丞相卻跟在後面呢? ”護著糧隊的都是並州人,對匈奴人沒好感,對見死不救的皇甫嵩也一樣。

被叫做老夏的是這個隊伍地首領。就是當初雁門郡倖存下來的將士中的最後一個了,其他人都在守城的時候戰死了。老夏稍顯沉默,並不說話。

其實這個話題在這些稍微知道皮毛的人中,已經流傳很久了。

本來雁門關被從新奪回是多麼的振奮人心啊,匈奴人也被關在了並州之內。

但前些人日子卻莫名其妙,先是匈奴人往西,好像是要去劫掠河西,而丞相卻擱在後面。

又不像是追擊。

後來的流傳,就成了一句話。丞相打算以匈奴人為先鋒。去攻打皇甫嵩,最後的代價是放匈奴人重新北歸。

這樣的話。大部分人不相信,但有些人卻信了。

一種不滿地情緒,悄悄的流傳到了一小部分人的心裡。

“別瞎說,當初丞相面對十萬匈奴大軍,帶著三千人就敢殺上一場的英雄,怎麼會放匈奴人北去呢? ”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反駁道。

老夏還是沉默著,但他雙眼中閃爍的光芒卻很強盛,他是相信董卓不是那樣的人,由於某種原因,他的地位較高,知道董卓本可以撤離的。

以自己為誘餌,令輕騎奔襲千里,攻破匈奴王庭,是冒了多大地風險啊。是多大地決心啊。

而且聽說,是趕盡殺絕。這樣的手段,會有理由放匈奴人北歸嗎?

但他心裡同樣也是動搖著地,要是有小人呢?而且這批糧食,好像不是兩萬大軍吃食的數目,更像是八萬人,或供應更多人吃用的數量。

燒掉。這是老夏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他悄悄的命人,在糧車的上下,弄了大批大批的荒草,要是情況不對,就算是違背丞相的命令,也要把這批糧草燒掉。

老夏下定了決心。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27 16:17
第一百三十七章陰謀的開始



他知道丞相帳下的騎兵們都在雁門關,而附近唯一的騎兵,就是匈奴人了。而運量的路線,卻只有丞相與他帳下的重要將領知道。

“丞相,這又是何故阿丞相。 ”老夏心中吶喊著,作為可能是整個雁門郡唯一的倖存者,老夏並不單獨的效忠哪一個人,他的追求就是消滅匈奴人。

而現在他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他曾今寄予厚望的大漢董丞相,居然打算資助匈奴人。

我們這麼不要命的殺敵,殺敵,殺敵,倒地是為了什麼啊。為了什麼啊丞相。老夏本死寂的心就像當初雁門被破一樣,如刀割般疼痛了起來。

那種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痛。這種痛足以讓人心神崩潰。

他曾今想像過,當初自己的妻子,兒子是如何在匈奴人的刀鋒下慘叫浴血的。

而如今那種傷口又被撕裂了開來,痛,痛啊。

“來的是匈奴人,燒了。燒了,燒了。 ”老夏發瘋般的嚎叫道,叫聲慘絕人寰,比之厲鬼也不弱半分。

茫然了片刻後,五百人一言不發的舉起早已準備好的火把,一輛輛的燒起了糧食。三萬石糧食。做完一切後,這些人自發的站在了西面,抽出依舊簡陋的武器。

他們不缺乏勇氣,缺的只是兵器。

片刻後。大批大批地匈奴人從西方向這邊湧來。看到地卻是一輛輛地火車。載滿糧草地火車。

還有一隊握著可笑兵器地人神色肅穆。滿含殺氣地瞪著他們。

率隊地左賢王。他眼睛都快瞪出來。這就是單于要他率軍五千。鄭重地前來認領地糧草嗎?

隨即大叫道: “衝過去。救火。救火。救火。 ”

傻子都看得出現在己方正缺糧食。匈奴人各個眼冒火光。呼嘯著沖向冒著火焰地糧車。

“殺。 ”在老夏地帶領下。五百人發出了一聲凝聚之極地喊殺聲。瘋掉般地沖向四散救火地匈奴人。

“等等。等等,我是奉了你們丞相的命令前來領糧的,這裡有你們丞相的節。 ”左賢王似乎才看到這群人一樣,趕忙從馬後抽出董卓的節杖,舉起大聲叫道。

“呸,董賊。 ”他們的血氣,他們的剛烈,他們參軍只為殺敵而不臣服於任何人。由老夏帶頭,群隊響應。

紅著眼。瘋狂的撲殺著。

沒有精良的兵器,卻有迫人地勇氣,五百人如一把利劍。左突又衝,把四散的匈奴人的人仰馬翻。

“殺了。 ”左賢王本不想太快地與董卓翻臉,但這群卻威脅到了這一隊重要的糧草,他現在看清楚了,這一車車的糧草,燃燒的不是太久,燒的只是外在的荒草。

“殺。 ”同樣是為了生存,匈奴人爆發出來的驚人之氣也不差,但奈何這群人太瘋。

即使是手被砍斷。也要咬牙爬起來,想方設法的殺掉一個匈奴人來墊背。

武器被人打落,但一個飛躍,撲倒了戰馬上的匈奴人,即使是用牙齒,也能咬破匈奴人地喉管。滾燙的血液,從口中大口大口的吞下,那種滿足感能令人瘋狂。

匈奴人的鮮血,對於這群並州人來說。就像是一壇壇的美酒,醇香誘人。

這就是種族壓迫之後,所爆發出來的仇恨,這股仇恨,就是無窮無盡的力量,不死不休啊。

但是,他們儘管英勇,卻寡不敵眾。四周還在殺戮的人,漸漸的少了。

不死不休啊。心裡大叫著。老夏瞅准這群匈奴人中穿著最為華麗地左賢王。

策著胯下馱著他從雁門逃出來復仇的戰馬。老夏面對數十騎怡然不懼。

紅著的眼睛上所銘刻著的仇恨,讓人膽寒。

“這個人看起來很重要。別射殺了,帶回去給董卓吧,算是重新兵戎相見的禮物。 ”熄滅了火焰,並無大損的車上,那一袋袋彷彿透著香味的糧食,讓左賢王笑了,董卓什麼人,他已經不記得了。

狡猾的大匈奴再一次的在漢人口中奪得了食物。奪得這車隊地糧草簡直輕而易舉。

狼永遠不會是狗,把大匈奴當狗來戲耍地代價,就是死。

侍立與左賢王的一旁,一個極為彪悍地匈奴人點了點頭,早已準備好的箭,瞬息發出。

“撲” 。飛馳的箭,正中老夏的右肩膀上,一個不備,掉落馬下。

還沒等他爬起身子,幾個匈奴人壯漢,一把按住了他,奮力掙扎卻掙脫不了。

羞憤之下,就想咬舌自盡,嘴中卻已經多了一頂匈奴人的皮帽。

“哈哈,這就是咱們返回美麗大草原的根本。走。 ”這時,其他人也差不多被殺光了,唯有寥寥幾人被俘。左賢王大笑數聲,命令族人們把還算完好的糧車全部拖走。

同時,十幾匹快馬,匈奴人陣中飛快奔出,去向大匈奴的單于報告這個喜訊,大匈奴報仇的時候到了。

近日來,雖然什麼事都沒有,但從將軍的口中得到的一絲鄭重,西涼兵們首先的反應不是戒備,而是興奮,嗜血前的興奮。

“怎麼樣了? ”帥帳內,董卓急問道。

“五千人全都截住了,左賢王被俘,損失不是太大。 ”站在董卓面前的,是一臉笑容的皇甫嵩。

押運著糧草的匈奴人,對上一萬五千的精銳步卒,其結果自然是慘淡。

“不過。 ”不過了一聲,皇甫嵩滿臉的古怪道: “丞相卻也損失了五百勇士。 ”

“那些運糧的?他們沒有把糧食交給匈奴人? ”董卓眼睛一凝,問道。

就連賈詡也不禁詫異,他與董卓機關算盡,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丞相還是自己問吧,僅剩的幾個人就在賬外。 ”皇甫嵩道。

“撲通。 ”一聲,老夏見了董卓的面就跪了下來。趴在地上,羞愧道: “小地,差點給丞相釀成了大禍。 ”

“你是... .. ,叫老夏是吧。 ”董卓在腦中思索了一下,才確定道,隨即又問道: “怎麼回事? ”

老夏緩緩的說出了軍中的一些流言。和他打算燒掉了糧食的事。

當皇甫堅指揮著大片大片士卒圍攏並絞殺了所有匈奴人之後。一切也就想通了。為什麼,本在他心裡如此英雄的董卓,為何會放糧食給匈奴人,這就是計嗎?

懺悔如海水般深深的湧向老夏地心靈,他覺得自己是玷污了心目中的完美之人,那個不及艱險,奮力抗擊匈奴,那個高高在上的大漢丞相,是如此的神聖。

在他充滿仇恨與血污的心靈裡。董卓就是一道陽光,給予了他消滅仇恨的力量。對於他來說,這就是神聖。

“哈哈哈。沒關係,這點糧草就算是燒光了,也只是小麻煩而已,那五千匈奴人早已是本相的囊中之物了。 ”董卓哈哈大笑著,給予這個幾乎是完美戰士的男人予以安慰。

“丞相,一群本來是普通百姓的人不可能想像地那麼透徹,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賈詡的眼中閃過極度危險的眼神,頓了頓,轉頭看著老夏。一字一句,決不是開玩笑道: “見丞相之節杖而不受命,此風不可漲,當斬。 ”

董卓也知道賈詡說地話正確,那群替他守城的百姓,在經歷血戰後,絕對是上層兵源,但他們不可靠,不知道軍令如山倒這個意思。如果今日藉機斬殺了老夏,就會起到很好的效果,殺雞儆猴。

但在董卓看來這算是殺猴儆雞,有些不划算,老夏完美的表現,絕對是可以培養的,他才三十歲不到,大概也是雁門唯一的倖存者,他的經歷可以讓他非常痛恨草原上的群狼。是一個很好的邊關將領地苗子。

用一個可能是優秀邊關將領的命。去交換能夠慢慢培養的軍心。絕對虧了。

“放流言的不過也是袁紹這些人,也不必太過深究。而這位壯士,卻是偌大的雁門,算是碩果僅存的一位將士,本相不忍殺之。 ”董卓第一次通過思考後,反駁了賈詡的話。說完,輕輕的扶起老夏,拍了拍他的肩,笑道: “你會是一個好地將軍,殺盡邊寇的好將軍。 ”

“丞相。 ”董卓要是殺了他,他可能會好過一點,董卓越發柔和,仁慈,老夏的心就越痛恨自己。

老夏的淚,早已流幹,但他眼中悲痛與羞愧卻是實實在在的。

“什麼話也別說了,下去好好的休息一晚,接下來還要殺敵,拿得起兵器嗎? ”董卓一邊安慰,一邊鼓勁道,打定了極力培養的人,自然會也有資格讓董卓費心思。

“願流幹最後一滴血。 ”老夏鄭重道。

“好,去把。 ”董卓叫了聲好,拍著老夏的背,讓他離去。

“本相知道文和的意思,但這麼個好苗子,本相不能殺。 ”董卓轉頭對已經平淡,似乎剛才地勸進沒有說過一樣地賈詡,斷然道。

董卓自然不會讓賈詡疏遠自己,這話一定要說的。

“丞相真要培養此人? ”皇甫堅有些好奇道。

“皇甫兄地才能本相不知,但此人作為邊將乃是不二人選。就是皇甫兄也不如啊。 ”董卓哈哈一笑,拿了皇甫堅做比喻,但卻沒有諷刺皇甫堅的意思。

“哼... 。 ”皇甫堅自然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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