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策馬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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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2-3-19 15:09: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208288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19 10:19
第四十九節 挑撥離間


    當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上方的窗戶進來的時候,施瓦布從睡夢中醒來,拉蒂娜**著身體躺在身旁,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施瓦布悄悄坐起身回想起昨夜的瘋狂,拉蒂娜瘋狂的索取著使得施瓦布也有些吃不消,作為一名騎士施瓦布自認為這一世自己的身體已經很強壯了,但是拉蒂娜卻可以將自己榨取的渾身發軟,回想起來還是讓人感到激動不已。

    “唔。”拉蒂娜口中呢喃著翻過身,露出豐滿的胸部,施瓦布看著這尤物咽了口口水,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腰眼。施瓦布也算是經歷過一些女人了,最深刻的不幸的初戀,還有阿黛兒,同她們不同的是拉蒂娜不是為了獲得男人的疼愛,想法在激情的時候更多的是征服,一個舞女卻懷著一顆征服的心,施瓦布覺得很奇妙。

    施瓦布拉過被子幫助拉蒂娜蓋上,然後輕手輕腳的下床離開,他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的時候,拉蒂娜其實已經醒來了,只是她故意裝睡,作為一名刺客這點響動是無法隱瞞的住她的,拉蒂娜很意外施瓦布動作輕柔體貼,其實施瓦布絕對不是她第一個男人,作為一名刺客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犧牲自己的身體和美色也是家常便飯,許多時候那些男人在自己的身體上發洩完畢後,便呼呼大睡根本不會感受女人的想法,在拉蒂娜成為了薩哈辛首領後,也許是為了滿足自己曾經失去的,她也會玩弄男人,但是絕對沒有自己昨晚與施瓦佈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拉蒂娜心中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感覺。

    “伯爵大人,昨晚休息的好嗎?”當施瓦布走下樓梯的時候,在大廳中弗朗德爾公爵和貴族以及條頓騎士​​們正在用餐,公爵看見施瓦布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話中有話的說道。

    “很好,感謝您公爵大人。”施瓦布略一行禮後,也笑著說道。

    “啊,昨晚的聲音差點掀翻城堡的天花板。”另一名封臣哈哈大笑著說道,雖然施瓦布有些不喜歡這種粗俗的玩笑,但是他知道其實貴族們並沒有什麼惡意,這種風流韻事反而會讓貴族們覺得施瓦布是一個很有男子氣概的貴族。

    “好了,諸位,閒聊就到這裡吧,今天從安條克城堡傳來新的消息。”這時候弗朗德爾公爵站起身,手中舉著一封羊皮紙信,上面是來自蘇菲亞女王的親筆信件。

    “哦?是什麼?”眾人好奇的問道。

    “好消息,聖殿騎士團和醫院騎士團終於到達了,我們很快會在神的旨意下擊敗異教徒們。”弗朗德爾公爵的臉漲得通紅,他興奮的說道,十字軍騎士們終於經過了數月的長途跋涉到達了安條克領地,這個消息確實給艱苦戰鬥的安條克人帶來一絲清爽的涼風。

    “感謝神,神的旨意。”眾人高興的舉起酒杯,相互慶賀這一個好消息。

    在這歡樂的慶祝中,施瓦布卻低下頭皺著眉頭,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雷偌大團長就覺得頭疼,但是條頓騎士團和歷史悠久的騎士團確實不可同日而語,光是人心上就沒法子比較,雖然人心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在戰鬥中由人心衍生的信念確可以彌補許多不足的部分,對於在這片充滿異教徒的土地上,安條克人對聖殿騎士團充滿了信心,光是聖殿騎士出現在戰場上就足以鼓舞士氣,而條頓騎士團雖然也奮勇作戰,但是人們畢竟很陌生。

    雷偌大團長此時正得意萬分的率領著自己的騎士們,在教士們十字架的引導下,向安條克的領土前進,在隊伍的後面是長長的後勤隊伍,馬車上沉甸甸的運載著財物,許多馬車上還用繩子拴著衣衫襤褸垂頭喪氣的奴隸,他們都是聖殿騎士們的戰利品。

    “雷偌大團長閣下,您終於來了。”安條克的貴族們騎著馬在邊境,恭敬萬分的等待著,雖然聖殿騎士們行動遲緩,但是無人敢露出些許不悅。

    “唔,是您呀,貝魯伯爵大人。”雷偌騎在馬上看了一眼謙卑的貝魯伯爵,手指只是輕輕碰了碰自己頭盔的邊緣,作為向伯爵的回禮,行為傲慢到了極點。

    “可惡的傢伙,實在是太傲慢了​​。”貝魯伯爵身旁的內府騎士看不下去,幾乎就要躍馬而出,可是卻被伯爵擋在身前,伯爵用眼神逼退自己的騎士,然後依然若無其事的面對著雷偌大團長。

    “大團長閣下,想必您和您的騎士一定又渴又累了吧,​​請放心我已經為您安排了宴會。”貝魯伯爵微笑著說道。

    “哦?在此處嗎?”雷偌看了看四周,這裡是一片陰涼的樹林,只見許多僕人搬來大木桌和木椅子,在旁邊是一些帳篷,帳篷裡堆滿了酒和食物,更多的僕人正在忙碌的準備食物。

    “是的,請吧。”貝魯伯爵從馬上下來,做出邀請的動作。

    “甚好。”雷偌大團長微笑著從馬上下來,聖殿騎士們也同時下馬,整齊劃一的動作顯示著他們高度的軍事素質,盔甲的嘩嘩聲在這片樹林中響起,侍從們將馬匹牽走,騎士們相互做伴著來到樹林空地中,長途跋涉即使是強壯的騎士們也會覺得疲憊,而此時這別有一番風味的野炊使得他們很是愜意。

    “大團長閣下,當年聖殿騎士們的撤退就是一個錯誤,如果你們還在這裡又怎麼會讓那些下地獄的異教徒猖狂。”貝魯伯爵端起酒杯向雷偌大團長致敬道,並獻媚的說道。

    “哈,不用擔心,我們很快會把異教徒們掃空的。”雷偌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當然是最好的,不過聽說教皇新冊封了一支騎士團,叫條頓騎士團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貝魯伯爵意味深長的說道,眼中透露著狡猾的光芒。

    “那種小丑,怎麼能夠與我等並列,不過是趁著教皇新登基獻媚得到的冊封。”雷偌狠狠的將酒杯摔在桌子上,上等的葡萄酒撒的到處都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眾人,好奇的看著氣鼓鼓的雷偌大團長。

    “原來如此,哼,那個什麼條頓騎士團一到安條克便四處煽風點火,挑撥女王陛下與貝拉松公爵之間的關係,真是可惡至極。”貝魯伯爵心中暗笑,果然如貝拉松公爵所說的那樣。

    數天之前,貝拉松公爵突然將貝魯伯爵召喚到自己的城堡,在離開了安條克城堡後,這位野心勃勃的公爵在自己的城堡中不知道在秘密策劃著什麼。

    “我得到消息,聖殿騎士團快要到我們的領地了。”貝拉松公爵突然說道,他站在自己花高價購買的米蘭彩色玻璃窗前,透過玻璃看著城堡下忙碌的平民和守衛的軍士們。

    “哦,這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貝魯伯爵若有所思的說道。

    “哈,你這話什麼意思?”貝拉松公爵回過頭看了一眼,這位聰明的封臣。

    “聖殿騎士的到來會使得王室和異教徒們之間的戰爭力量趨於平衡,不,也許可以獲得勝利也說不定,而這兩種情況任何一種對您來說都是不利的。”貝魯伯爵皺著眉頭,為自己的封君說道。

    “一般來說您的分析是正確的,不過我掌握了一些情況,可以讓聖殿騎士們為我所用。”貝拉松公爵笑著說道,那笑中充滿了神秘。

    “不可能的,聖殿騎士團是教廷冊封的騎士團,他們只聽從安條克君主的命令,為聖戰而戰。”

    “沒錯,可是現任的聖殿騎士團大團長雷偌這個人你了解嗎?”

    “聽說過,據說是個傲慢殘忍的傢伙。”貝魯伯爵搖著頭說道。

    “傲慢是因為他有力量,殘忍說明敵人害怕他,這沒什麼。”貝拉松公爵走下台階,來到自己的封臣面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知道嗎,我一直在分析為何我們幾次計劃都失敗的原因,最後我得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結論。”

    “哦,是什麼呢,我的君主?”貝魯伯爵好奇的問道。

    “在這個安條克王國內,王室的力量已經大為消弱,按說在內憂外患下,我們的力量是佔絕對優勢的,但是自從那個條頓騎士團來到後,我們的計劃便屢次被干擾。”貝拉松公爵咬牙切齒的說道。

    “您是說施瓦布伯爵?”

    “沒錯,就是他,知道嗎​​,雷偌也非常痛恨他,這是一個機會,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要你抓住這個朋友成為我們的盟友。”貝拉松公爵向貝魯伯爵下令道。

    看著氣急敗壞的雷偌大團長,貝魯伯爵知道自己的君主貝拉松公爵的情報是正確的,此時他志在必得的喝下杯子中如鮮血般通紅的葡萄酒,就彷佛喝下了敵人的鮮血一般甘醇,只有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這是貝魯伯爵家族的族訓,而他的一生都在實踐著這個族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19 10:20
第五十節 託孤


    聖殿騎士在數天的休整後,跟隨著自己的大團長雷偌來到了安條克城堡,施瓦布與弗朗德爾公爵站在城牆上,看著身穿盔甲白色十字架罩袍的聖殿騎士們,看著他們傲慢自得的摸樣,無奈的相互對視一眼,雖然弗朗德爾公爵與條頓騎士團奮勇作戰,但是面對異教大軍壓倒性的軍力,不可避免的撤退並丟下了從邊境到安條克城堡百里之外的土地,而雷偌竟然以此為理由,送給索菲亞女王一封措辭強硬的譴責信,索菲亞女王將這封聖殿騎士大團長的信公示給了公爵和施瓦布看。

    信中說,陛下面對薩拉丁之軍怎可怯懦後退,在天主的恩賜之下十字軍諸王應該英勇奮戰,若因為害怕薩拉丁而後退那麼必將面對舉世囂囂,這份信完全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將索菲亞女王氣的渾身發抖,可是此時已經遭受了薩拉丁大軍打擊的安條克的軍力不允許這位年輕的女王發怒,只得忍氣吞聲的嚥下這口氣,不過據威廉說女王在自己的臥室中把自己關了很久。

    “可惡的雷偌。”弗朗得爾公爵握緊拳頭,如果自己再年輕十歲的話,一定要找這個可惡的大團長決鬥。

    “公爵大人,雷偌大團長的態度不太對勁呀。”施瓦布倒是敏銳的發覺到,聖殿騎士團的態度非常敵視安條克王室,按說聖殿騎士團是經過安條克王室的邀請才前來的,從名義上說是自己的雇主,哪有還未到便發一封指手畫腳譴責主人的信的道理。

    “唔,聖殿騎士們要進入安條克城堡必定要經過貝拉松公爵的領地,估計是貝拉松公爵搞的鬼吧。”弗朗德爾公爵略一思索,便不加考慮的說道。

    “那就糟糕了,貝拉松公爵與聖殿騎士們的聯手足以動搖王室的權威。”施瓦布擔憂的說道。

    “無妨,不論怎麼樣,聖殿騎士也是受教廷管轄,沒有教廷的命令他們是不能隨便插手世俗權力的。”

    “原來如此。”施瓦布這才放下心來,此時安條克主城堡中傳來鐘聲,那是集合貴族們議事的命令,於是弗朗德爾公爵與施瓦布一起返回主堡內。

    可是當兩人進入主堡大廳中的時候,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安條克的大廳中索菲亞女王高坐在王座之上,她身穿藍色和金黃色為主色調的長裙,頭上戴著一頂閃閃發亮的王冠,她的左手邊是身穿盔甲手按著劍柄的威廉,右手邊是一名捧著黃金十字架的侍女。雖然王冠璀璨奪目,但是索菲亞的臉上卻無一絲笑容,反而嘴唇緊閉面露憂慮,當她看見從大廳門口進來的弗朗德爾公爵和施瓦布的時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們兩人,眼中充滿了求助的神色。

    在女王的下方,雷偌大團長坐在右邊的座位上,他的四周是劍拔弩張的聖殿騎士們,而他卻閑庭亦致的端著一杯酒品嚐著,臉上充滿了不屑的摸樣,被他那摸樣激怒的是對面的安條克貴族以及條頓騎士​​們,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雷偌早就被刺穿成馬蜂窩了。

    “出什麼事情了?”看見火藥味道濃厚的大廳,作為攝政的弗朗德爾公爵不得不出聲打破僵局道,公爵的到來使得大廳中的人們都看向他們。

    “公爵,伯爵。”光頭奧托幾步走到施瓦布的身旁,將事情經過簡略的講了一遍,原來剛進入安條克城堡的聖殿騎士們還沒等覲見結束,便在大廳中對安條克貴族和條頓騎士們大加諷刺了一番,並逼迫索菲亞女王下令集合全軍重新進攻薩拉丁的大軍,雖然安條克人也很希望打退薩拉丁,但是剛剛撤退回來的王室軍隊,還沒有重新修整根本沒有力量回到戰場,許多徵召民兵都逃回了自己的家鄉,需要地方官員和領主重新徵召。

    “大團長閣下,想來您一路勞頓,還是等您和騎士們休息後在討論這件事情吧。”弗朗德爾公爵準備先讓雷偌退下,拖過一段時期後再說,可是雷偌早就與貝拉松公爵私通款曲,根本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公爵。

    “不行,我們是天主的戰士,現在異教徒已經奪走了神降臨之地,所以的十字軍戰士都有義務作戰奪回神之地。”雷偌站起身來,高舉著拳頭大聲的說道,這種高調的宗教口號無人可以反對,就連索菲亞女王也只能沉默以對。

    “可是我們兵力不足。”施瓦布走前一步,對著雷偌說道。

    “哼,在天主的威光下,我們只需要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就是了。”雷偌靠上去,幾乎與施瓦布面貼著面,他的目光懷著威脅。

    “即使是這樣,我們也需要休息,一兩天並不會阻​​擋勝利。”施瓦布毫無畏懼的盯著雷偌,條頓騎士們看見自己的大團長被威脅,手扶著劍柄都圍了過來,而聖殿騎士們也不甘示弱,頓時身穿黑色罩衫的條頓騎士與白色罩衫的聖殿騎士們在大廳中對峙起來,眼看戰鬥就要一觸即發。

    “好了,諸位,我知道了,安條克的軍隊會立即出發投入戰鬥的。”弗朗德爾公爵忽然出聲說道,打斷了兩位騎士團長的對峙。

    “什麼?不行公爵。”施瓦布大吃一驚,企圖阻止道。

    “好,弗朗德爾公爵大人一向注重承諾,請放心,聖殿騎士團會緊隨其後的。”雷偌的嘴角咧了一下,看了眼公爵然後轉過身帶著聖殿騎士們離開了大廳。

    “叔父,太危險,在還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索菲亞女王不知所措的說道,此時局面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如果安條克不出兵必將背上怯戰的罪名,只要雷偌一封信件告上教廷,教廷必定會怪罪安條克王室,深悉這一點弗朗德爾公爵才做出這個決定。

    “公爵,既然您已經決定,那麼我會帶著條頓騎士團與您一道作戰的。”施瓦布說道。

    “不,施瓦布伯爵,您必須要留下,保衛女王陛下。”弗朗德爾公爵拍著施瓦布的肩膀,讓施瓦布留下,條頓騎士們也需要時間休整。

    大廳會議聖殿騎士團與安條克貴族們不歡而散,雙方一開始便沒有合作的誠意,聖殿騎士們自負自己的強大武力,沒有將薩拉丁放在眼中,而安條克貴族們對雷偌的舉動疑心重重,傍晚時分不吉利的烏鴉的叫聲在庭院中響起,煩躁的蘇菲亞女王命令僕人追趕這個不開眼的烏鴉,宮廷中充滿了沉悶的氣氛。

    “伯爵大人,弗朗德爾公爵大人請您前往一敘。”此時施瓦布正呆在房間中,光頭奧託等人圍著他一起看桌子上的一副地圖,一名小侍從來到房門口,對聚精會神研究地圖的施瓦布說道。

    “哦,公爵大人?好吧,我立即就來。”施瓦佈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地圖,離開自己的房間與侍從一起來到公爵所住的攝政的房間。

    “啊,伯爵大人,您來了。”弗朗德爾公爵坐在一張結實的橡木椅子上,在精心鏤空的一個放置香爐的高腳台子上面,一座香爐正散發著讓人平心靜氣的香味,絲綢的幕簾垂在地上,施瓦布撥開幕簾走到公爵面前。

    “公爵大人,您找我。”施瓦布行禮後說道。

    “沒錯,我這裡有一瓶,從我在布列塔帶來的酒,獨自一個人品嚐實在是太無趣了,於是想到了您。”弗朗德爾公爵微笑著,拿著一瓶蒙著灰濛蒙的顏色的玻璃瓶子,瓶子裡是珍貴的葡萄酒。

    “哦,那真是我的榮幸。”施瓦布知道分享美酒是公爵將自己當做朋友,如果拒絕是不禮貌的,於是找了張椅子坐在公爵的面前。

    “這瓶酒是我祖父的,我從布列塔來到這裡的時候帶來的,即使是索菲亞的父親都沒有見過,哈哈。”公爵珍惜的看著這瓶酒,然後打開密封的蓋子,頓時葡萄酒獨特的芳香充滿施瓦布的鼻腔,即使是沒有品嚐到也可以清楚的知道這是好酒。

    “公爵大人,那真是太感謝了。”施瓦布接過用米蘭玻璃製成的酒杯,看著裡面那紅色的葡萄酒,小心翼翼的品嚐了一下。

    “不,我應該感謝您,我知道雖然是因為小威廉的緣故您對女王陛下做出了許多貢獻,而您和您的騎士團並沒有得到分毫的利益。”弗朗德爾公爵看見施瓦布張口似乎想要說明什麼,他立即伸出手掌接著說道,“對我這個年紀來說,什麼為了主的榮耀之類的話是沒有用的,而您也不是那種頭腦發熱的年輕騎士,您其實很注重現實利益,可是即使是這樣您還是選擇幫助我們,我從未見過您這樣的貴族,為了這個我和索菲亞就應該感謝您。”

    “公爵大人~~~。”施瓦布聽著弗朗德爾公爵的話,越來越覺得味道不對,難道公爵是已經預感到自己這次出征會有危險嗎?

    “啊,淨說些喪氣的話,哈哈,其實我和索菲亞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抱著很大的理想,要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一個強大的王國,可是奮鬥了一輩子,他倒是先走了,留下我這麼個孤老頭子在這裡支撐著。”弗朗德爾公爵似乎喝多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桌子旁邊,拿起一個小木匣子遞給施瓦布。

    “這是什麼?”施瓦布好奇的問道。

    “給你,當你覺得需要的時候就打開。”弗朗德爾公爵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1 23:33
第五十一節 分兵


    弗朗德爾公爵第二天便帶著自己的部隊重新開往前線,雖然有聖殿騎士們的加入使得整個隊伍看起來龐大不少,但是疲憊不堪的公爵的封臣和士兵們垂頭喪氣的摸樣,使得這支出征的部隊蒙上了一層不幸的陰影,跟隨公爵出發的士兵們多是安條克城中的手工業者或者居民,因此當隊伍離開城堡的時候,常常可以看見婦女帶著自己的孩子遠遠的跟隨在後面,而士兵們也頻頻回頭希望看見自己的家人,這淒慘的景象使人垂淚。

    不過聖殿騎士們卻趾高氣揚,在一隊神父和修士高舉著十字架的帶領下,他們緊跟在後彷佛已經邁向勝利之地,高大的駿馬與身穿鏈甲的騎士,在主的指引下邁步輝煌榮耀的勝利,這就是雷偌和他的騎士所能夠想像的,利劍渴望異教徒的鮮血,無論老幼還是無辜者都將倒在聖殿騎士們的劍下。

    “雷偌大團長,關於作戰你有什麼計劃?”在中途休息的一所小村莊內,公爵與雷偌坐在村莊長老提供的房間內,他們一路沉默寡言,弗朗德爾公爵是為未來感到不安,而雷偌則是不屑於與這位他所認為的怯戰的公爵交談,休息的時刻弗朗德爾公爵終於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出言道。

    “唔,很簡單,我們將部隊一分為二,您公爵大人帶著您的人馬從正面攻擊敵人,而我和我的騎士團從側翼進攻,一定能夠打敗可惡的異教徒們。”雷偌大團長端起一杯取自深井中的清涼水,美美的灌了一口,炎熱的天氣真是讓他難以忍受,這種如同地獄般的天氣真是適合異教徒們。

    “可是我的軍隊人數不足,他們士氣低落。”弗朗德爾公爵皺起眉頭,向雷偌大團長說道。

    “哼,都是些膽小鬼,不過請您放心,正面進攻不過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而我和我的聖殿騎士們才是給敵人狠狠一擊的拳頭。”雷偌大團長笑著說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弗朗德爾公爵說道。

    “哦,那麼教廷將會收到一份書面報告,而您和您的家人以及領地將面臨宗教裁判官的審訊,以便拷問您和您的家族對主是否虔誠。”雷偌毫不留情的說道。

    “我為了主奉獻了我的一生。”弗朗德爾公爵怒氣沖衝站起身,即使這位公爵已經步入不惑之年,但是年輕時候的勇猛依然猶存,“獅子”弗朗德爾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那就繼續為主奉獻,直到生命終結,這樣您和您家人的靈魂才能夠得到保障。”雷偌繼續威脅的說道。

    “哼。”弗朗德爾公爵拂袖而去,雷偌身旁的司庫​​長擔憂的看著公爵離開的方向。

    “大團長,弗朗德爾公爵如果拒絕作戰怎麼辦?”司庫長說道,雖然用教廷的權威暫時可以壓服公爵,但如果公爵堅決不從的話,天高皇帝遠的教廷其實也拿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公爵沒有辦法。

    “放心,他會按照我說的去做的。”雷偌抿了一口水,自信的說道,他確​​信心高氣傲的老公爵一定會從正面進攻薩拉丁的軍隊的。

    雷偌對於弗朗德爾公爵心理的把握是正確的,當部隊再次開拔的時候,弗朗德爾公爵帶領著自己的軍隊提前離開了村莊,甚至沒有與雷偌大團長打一聲招呼,這種賭氣式的鬧彆扭只能說明公爵心中的憤怒與無奈。公爵的軍隊筆直的朝薩拉丁的大軍開去,而聖殿騎士們則繞道敵人的左翼,他們小心謹慎的前進,雖然聖殿騎士們都是些高傲的騎士,但是他們的軍事素養毫無疑問,隱蔽迂迴的前進躲過了許多薩拉丁手下的偵查輕騎兵。

    “安條克人進攻過來了。”穆哈爾德在自己的城堡中收到這個消息,攻克了安條克領地內的邊境城堡,使得他和他的士兵們可以不用在野外露營了,尋找到一處原先軍官在城堡內的房間,穆哈爾德住了進去。

    “是的大人。”手下的傳令士兵,單膝跪在地上對穆哈爾德說道。

    “他們有多少人?”穆哈爾德皺著眉頭,斜靠在厚厚的靠墊上,地上鋪著防潮的精美地毯,一旁年輕的侍從僕人端著熏爐和酒隨侍在旁。

    “看旗幟應該是弗朗德爾公爵所率領的部隊,人數似乎挺多。”

    “真是奇怪,他們剛剛敗退,怎麼會有力量主動進攻呢?”穆哈爾德站起身,走到窗戶旁邊踱著步子,作為薩拉丁看上的將領,穆哈爾德的統帥力並不低於薩拉丁本人,雖然有時候稍微急躁點,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對戰局的判斷力。

    “可能是榮譽感的作祟吧,要知道這些西方蠻子總是莽撞無禮的。”旁邊的教士出言道。

    “不可能,弗朗德爾公爵久經沙場是一名宿將,他不會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就進攻的。”穆哈爾德轉過身,對傳令兵說道,“多派遣輕騎兵去偵察,摸清敵人的動機。”

    “是。”傳令兵得到命令後,立即離開前去傳達。

    穆哈爾德小心謹慎的試圖猜透安條克軍隊的動機,而弗朗德爾公爵帶領著自己的人馬駐紮在距離薩拉丁大軍三十里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前進了,敵人看見自己一定會主動前來作戰的,為了確保能多拖延一些時間使得聖殿騎士團能夠到達戰場,公爵命令自己的手下將許多面旗幟豎起來,遠遠看去好似多出了一倍的人馬。

    “公爵大人,這真是個好主意,敵人似乎只是派偵查輕騎兵遠遠觀看,並沒有出動的打算。”封臣們對弗朗德爾公爵的妙計佩服不已,只是弗朗德爾公爵卻笑著搖搖頭。

    “這哪裡是我的注意,這是施瓦布伯爵大人在臨走的時候教我的。”老公爵實話實說道,原來在臨走的時候,施瓦布知道公爵人數太少很容易被敵人作為薄弱環節進攻,於是對公爵出主意道。

    “公爵大人,應該在離開的時候多帶旗幟,以便混淆敵人對我們人數的判斷。”果然公爵聽從了這個建議,命令自己的後勤官帶上了許多面三角和燕尾旗幟,本來五十人打一面燕尾旗幟,則變成了三十或者二十人打一面燕尾旗幟,遠遠看來倒也頗為壯觀,在不知情的敵人眼中倒是唬人的很。

    施瓦布的這一計策不過是用了虛虛實實之計,可是再好的計策也是要看人的運用,一整天過去了雙方都保持著克制,但是在第三天的清晨,穆哈爾德親自率領著一支馬穆魯克在輕騎兵們的簇擁下靠近弗朗德爾公爵的營地,只見這位異教徒將領騎著馬在炊煙裊裊的營地外策馬而過,這麼多的馬穆魯克騎兵和輕騎的到來著實讓公爵營地中的士兵們緊張萬分,弓弩手們隔著柵欄,用弓弩對著營地外的異教徒們,封臣們命令自己的騎士們打著旗幟不斷的在營地內奔跑,馬蹄的聲音如雷聲滾動威嚇著營地外的異教徒軍隊們。

    “唔。”穆哈爾德聽見營地內的馬蹄聲,看見營地內煙塵滾滾,緊鎖著眉頭向自己的一方撤退了一點,但是當他看見裊裊升起的炊煙的時候,忽然嘴角露出了微笑,然後立即撥轉馬頭返回城堡。

    “大人,情況怎麼樣?”教士好奇的看著從馬上跳下來的穆哈爾德,只見穆哈爾德面露喜色。

    “馬上命令軍官集合士兵,我們中午時分去進攻弗朗德爾公爵的營地。”穆哈爾德對自己的傳令兵說道。

    “大人,敵人敢再次進攻,一定是集合大批軍力,我們是否等大總管返回後再做打算。”教士向穆哈爾德建議道。

    “什麼大批軍力,我看弗朗德爾公爵真是老糊塗了,竟然只帶那麼一點士兵就敢來挑釁。”穆哈爾德坐在厚實的地毯上,大口的喝著酒,略帶憤怒的說道。

    “什麼?大人您是說他們只是虛張聲勢,不會吧。”教士透過城堡的窗口,看著旗幟招展的弗朗德爾公爵營地,不敢相信的說道。

    “沒錯,雖然他們打著的旗幟要多出一倍,但是這些笨蛋沒想到他們士兵做飯的炊煙暴露了他們實際的軍力,我敢斷定弗朗德爾公爵的營地中最多只有兩千人馬。 ”

    “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中。”雖然薩拉丁帶著大批精銳返回了國內,但是穆哈爾德手中還有一萬多士兵,弗朗德爾公爵的那點兵力與之相比好似壯漢和嬰兒一般。

    “嗚~~~~。”在邊境城堡中響起了沉悶的號角聲,異教徒大軍在號角聲中集合起來,喧囂聲頓時響徹大地,弗朗德爾公爵在帳篷中聽見敵人的號角,久經沙場的公爵立即意識到,敵人已經識破了自己虛虛實實的計策。

    “集合封臣們,立即準備作戰。”事已至此,老公爵二話不說拔出自己的佩劍,對自己的侍從說道,此時只有奮勇殺敵了,希望聖殿騎士們能夠及時的趕到戰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4 17:23
第五十二節 奇妙的戰局


    正當弗朗德爾公爵命令剛下,對面穆哈爾德的士兵便衝到距離營地百步的距離,蘇丹人沒頭沒腦的仗著人多勢眾黑壓壓一片,口中吼叫著如同野獸一般,灰黃的沙土被這些粗暴的士兵們一攪都騰起來,如同一層紗幕遮蓋在安條克人的面前,這奔騰的景象著實讓許多剛新徵入伍的民兵們驚呆了,可是不用多長時間,他們身邊的軍士長或者老兵便用實際行動讓他們清醒過來,在軍官的皮靴下和老兵的喝罵聲中,新兵們哆嗦著手將弩矢放在曲軸弩上,蹲下身子拼命的攪動弩後面的絞盤,然後抬起手中的弩對準幾乎不用瞄準的敵人人群,飛出的弩矢一定會擊中密集的衝鋒的敵人,但是蘇丹人並不會因為這些稀疏的弓弩殺死幾名同伴就停下腳步,反而踏著自己同伴的屍體更加拼命的衝鋒過來。

    “小伙子們,抓緊手中的武器,看見那些該死的異教徒就給他們一下,最好的敵人是死了的敵人。”一名頭戴圓盔,滿臉滄桑瞎了一隻眼睛的老軍士長,在尖樁插成的一圈營地柵欄後面對守衛的新兵們說道,在這些由經驗的老兵的帶領下,安條克士兵們才稍稍安定下來,他們緊張的抓著自己的釘錘或者長槍,躲在柵欄後面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

    蘇丹國因為地域廣闊,並且因為曾經有過一段非常和平的時期,人口眾多經濟繁榮,新月教派更加使得國內人民異常團結,每日清晨每個人都要參加的禮拜活動,更是將這種團結緊密起來,因此蘇丹一聲令下就有數十萬大軍為他效勞,不過因為早期的幾位蘇丹沉迷於后宮安樂,導致了十字軍屢屢攻占領地建立十字軍王國,蘇丹的威望早已不如以往,但是薩拉丁卻重拾起蘇丹人往日的榮耀重新聚集起軍力,向十字軍諸國發起反擊。

    而此時初代的十字軍諸國英主們卻因為各種原因去世,導致了集合了西方大陸諸王國力量的十字軍四分五裂,不斷有十字軍在自己領主的帶領下撤退回國,而留下的只有虛弱的十字軍王國。

    蘇丹國的軍隊由兩大部分包括,馬穆魯克是從名義上的首領蘇丹手中獲得土地采邑的職業武士,他們擁有采邑所產生的財物為生,不用為了自己的生活而發愁,相應的為了報答君主的這種恩典,馬穆魯克們終其一生與軍旅為伍,身披鱗甲用自己手中的劍和長槍奪得榮譽與財富,其戰力只有西方大陸的騎士可以媲美,但是這些精英戰士的數量很少,幾乎在蘇丹宮廷中馬穆魯克的數量決定著將領的地位。

    第二部分即是臨時徵召士兵,他們是生活在蘇丹國中的普通平民​​,有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有在城市中利用手藝生活的手工業者、還有被戰場上的奴隸以及戰利品吸引的僱傭兵,這些人才是支持起整個龐大蘇丹軍隊的組成部分,不過這些幾乎沒有什麼財富,不久前還是市井小民的徵召士兵,他們是不可能購買起戰馬和精良的盔甲,尤其是用一小塊一小塊鐵片連接起來的鱗甲,這種做工費時但是防禦精良的盔甲價格高的嚇人,因此徵召士兵們除了購買劣質的彎刀和盾牌後,身上幾乎沒有盔甲,因此他們的傷亡每次也是在戰場上最大的。

    “不要讓敵人靠近,不要怕他們。”安條克軍士長們走在第一線,鼓舞著手下的士兵們,安條克的營地中不斷射出的弓箭和力量更強大的弩,奪走靠近營地的蘇丹士兵們的生命,安條克的營地中很幸運的有一小部分的凱特長弓兵,這些有著豐富射擊經驗的長弓兵們拿起有一人高的紫衫木弓,將弓箭沖天射擊讓這些長長的弓箭落在營地外密集的敵人頭上。

    “啊,啊~~~。”凱特長弓兵的射擊消滅了許多企圖突破營地防線的蘇丹士兵,他們在想要爬上尖樁柵欄上的時候,被弓箭射中頭部要害,慘叫一聲滾入壕溝之內,屍體成了後面同伴的踏腳石。

    “公爵大人,請放心我們的營地建築的很牢固,可以抵禦異教徒們的進攻。”弗朗德爾公爵的封臣安慰公爵道,弗朗德爾公爵的營地設置在山谷之中,即使是在蘇丹人的人海中,營地也如同海洋中的一葉扁舟,雖然飄渺沉浮,但是卻依然頑強。

    “希望聖殿騎士們能夠及時趕到,我們已經把敵人成功吸引到了這裡。”弗朗德爾公爵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依然是那樣火辣,時間慢的如同爬行的烏龜,每一秒鐘都是那樣的難以忍受。

    在弗朗德爾公爵營地前進行著激烈的爭奪戰的時刻,聖殿騎士們此時已經悄悄靠近了戰場,但是他們在距離戰場的一個峽谷中停了下來,雷偌似乎是準備等待最恰當的時機出擊,可是聖殿騎士們都是熱血的戰士,看著戰場中成千上萬人的廝殺,他們都激動不已,聖殿騎士們認為自己的大團長一定會很快下令出擊的。

    “大團長,還不下令出擊嗎?”聖殿騎士們紛紛向雷偌請戰道,可是雷偌騎在自己的戰馬上註視著戰場,他沉著臉因為敵人的主力還沒有出動,戰場上廝殺的大多數是蘇丹人的徵召步兵,少量的弓騎兵在戰場四周環繞,很明顯穆哈爾德想要自己的優勢兵力消耗弗朗德爾公爵的軍力,而穆哈爾德的最精銳的馬穆魯克們卻還未出動。

    穆哈爾德也同樣的注視著戰場的局勢,他深知自己手下的徵召步兵戰力並不強,他們的唯一作用就是成為自己勝利道路上的砲灰,只是他沒有想到安條克人的反抗如此頑強,那座用尖木樁構成的營地頑強的紮山谷之中,而自己投進去的大量兵力白白的浪費著體力,一旦士兵們的體力降到了極點,那麼士氣會面臨崩潰,也許自己錯了,不應該白白投入這麼多兵力,自己太心浮氣燥了,如果是薩拉丁的話一定會準確的做出判斷,穆哈爾德不禁有些沮喪。

    “守住東邊,長槍兵快堵住缺口。”安條克的營地終於因為人數太少而逐漸的被突​​破,不斷的有身穿蘇丹人傳統長袍的徵召步兵突入營地,在營地內的貴族騎士們知道輪到自己上場了,身穿鏈甲頭戴桶盔的騎士們步行著用劍和盾將衝進來的蘇丹士兵消滅,騎士們精湛的劍術毫不費力的將這些沒有受過訓練的徵召步兵殺死,其實徵召步兵們好不容易衝破第一道防線已經體力透支了,而蓄勢待發的騎士們很快堵住了缺口,這也是弗朗德爾公爵指揮的一種技巧。

    “大人,要馬穆魯克們上陣嗎?”這時候穆哈爾德身邊的教士建議道,似乎只有同樣的職業武士的馬穆魯克才能打敗步行騎士,可是穆哈爾德卻搖搖頭。

    “命令僱傭撒哈森步兵們進攻吧。”穆哈爾德不知道為何心頭總是有一種不祥之兆,長期在戰場上的人在嚴苛的環境中都會磨練出這種敏銳的直覺,雖然沒有任何邏輯性,但是常常能夠做出最直接最有效的判斷。

    “僱傭兵?”教士皺著眉頭,他不相信那些只拿錢沒有信仰的佣兵們,他們除了錢不用有任何動力,簡直就是兩條腿的牲畜。

    “大人,撒哈森傭兵們的頭領要求見您。”雖然穆哈爾德下達了命令,但是他並沒有立即從戰場上看見撒哈森人的身影,這時候一名傳令兵上前禀報導。

    “什麼?那個死瘸子有什麼事情?”穆哈爾德心中不快的說道。

    “哈哈,我的大人,我的主人。”穆哈爾德話音剛落,之間從圍著穆哈爾德的馬穆魯克戰馬下,一個頭髮蓬亂一瘸一拐的男人走上前來,他伸開粗壯的手臂推開擋在前面的人和馬,亂糟糟的鬍子下大聲的嚷嚷著。

    “夏達爾,到底什麼事情?我已經命令你帶著你的人馬上作戰,可我為什麼在戰場上沒有看見他們?”穆哈爾德從馬上俯視著自己腳下那個卑微的如同老鼠般的男人,可是夏達爾並不在乎他的態度,依然咧著嘴大笑著。

    “我的主人,我的人都不願意上戰場,我也沒有辦法。”

    “什麼?你要違抗軍令嗎?”穆哈爾德怒氣沖衝的說道。

    “不是的,因為您知道我們撒哈森人比較迷信,有個占卜師說最近上戰場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的,我已經向他們說明了主人您的威嚴,可是他們都不聽我也沒有辦法。”夏達爾扣著自己臟兮兮的指甲,回答穆哈爾德道。

    “你~~。”穆哈爾德的肺都要氣炸了,上戰場當然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傭兵們居然用這麼荒謬的理由拒絕作戰,可是這些僱傭兵並不是自己的屬下,他們不過是拿錢辦事,僱傭兵們的世界中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習俗,如果違反了這些習俗他們甚至可以拒絕作戰,就連蘇丹都無法命令他們。

    “好了,夏達爾我們多付給你一倍的錢,這樣總可以了吧。”教士看著臉色鐵青的穆哈爾德,走上前對夏達爾說道,深知這些傭兵脾性的他用金錢誘惑。

    “唔,可是這很難說服他們的,三倍,三倍的價錢怎麼樣?”夏達爾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貪婪的看著教士說道。

    “不行,最多兩倍。”穆哈爾德很快反應過來,他討價還價道。

    “哎,好吧。”夏達爾想了想,覺得自己占到的油水還算不錯,於是吹著口哨返回自己的隊伍中去。

    “小伙子們,拿起武器我們去發財嘍~~~。”夏達爾高亢粗狂的聲音響起,他戴上自己的尖頂頭盔,身上裹著不知道從那具死屍身上扒下來的鏈甲,揮舞著劍向自己的弟兄們喊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4 17:26
第五十四節 螳螂捕蟬


    撒哈森人是一支生活在蘇丹國東北部的山區部族,那裡氣候炎熱乾枯,他們的領地中幾乎寸草不生,這也養成了撒哈森人強悍的性格,往往一言不合即拔刀相向,因此這裡也成了蘇丹國王徵召士兵的好地方,不過一些當兵時間久了的撒哈森人,在見識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後,便動起了腦子,他們退役後返回自己的家鄉把那些渴望好生活的小伙子們組織起來,形成一支支僱傭兵,在戰爭的時候投入到肯出錢的一方中,從中獲取利益和金錢。

    夏達爾帶領的這一支傭兵是征戰多年的自由傭兵團,因此成員多身穿各式各樣的盔甲,有半身的蘇丹式鱗甲,也有西方人的塊狀鐵甲,可謂是五花八門,手中的武器也是從長矛到十字劍不一,撒哈森人的這些武器都是在戰場上獲得的,剛剛離開貧困的家鄉的時候,除了一支木棍和破衣爛衫外是什麼都沒有的,想要好的裝備那就要從戰場上活下來,漸漸的不適合戰場的人被淘汰掉,逐漸的只有強者。

    “靠過去,繞開那些笨蛋,我們從縫隙處穿插進去。”夏達爾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劍,盡量的矮著身體,讓自己的目標變的小一點,安條克人的弓弩箭矢在頭頂飛舞,不時的有蘇丹士兵被射中喪命。

    撒哈森人獰笑著紛紛同自己的佣兵隊長一樣,提著自己的武器靠近悄悄靠近安條克人的營地,在躲避箭支的時候,這些狡猾的撒哈森人施展著各自的本領,身體敏捷的人會左右躲避箭支,就好像是河中的泥鰍,可是那些強壯的撒哈森人根本不管那些飛到自己頭上的箭支,他們抓住身旁的蘇丹士兵將他們當做擋箭牌,這種舉動使得蘇丹軍官極為惱怒,但是卻對其毫無辦法。

    “來吧,異教徒們。”安條克騎士渾身浴血的舞動著自己的劍,倒在他劍下的蘇丹士兵已經是第十個還是第十一個,他已經記不清楚了,只知道機械的揮動自己手中的劍。

    “看起來你自己玩的很樂呀。”這時候,在安條克騎士的面前出現了一名撒哈森人,他皮膚黑黢,穿著一件貼身的小鱗甲,他將一柄彎刀抗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面前全副武裝的騎士。

    “恩,下賤的異教徒。”騎士雙手握著自己的劍,他的盾牌在與一名蘇丹士兵的進攻中被打壞了,因此他及時的丟棄了盾牌,而敵人的人數太多,營地的防線根本不夠人守。

    “所以我最討厭騎士。”撒哈森人首先發起了進攻,他揮舞著彎刀砍向騎士,雖然他的身材還沒有騎士高,但是雙臂卻孔武有力,騎士握著劍不斷的抵擋著彎刀的進攻。

    “嗯,該死的異教徒。”騎士的劍與彎刀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雖然安條克騎士想要進攻,但是身負鏈甲的騎士動作遲緩,在全身防禦的同時是犧牲​​了速度為代價的,而撒哈森人的盔甲非常的簡單,這也是他們知道速度是保證他們生命的原因。

    “哦。”騎士的桶式頭盔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他沒有看見從身旁偷偷摸摸的另一名撒哈森人,突然丟出一個兩頭綁著石頭的繩索,繩索絆住了騎士的雙腳使得騎士向前傾倒在地,兩名撒哈森人壓住騎士,然後一柄輕薄的短劍從騎士盔甲的縫隙處插了進去,要害處鮮血流淌著,騎士劇烈的掙扎片刻便不動彈了。

    撒哈森人可不是有榮譽的士兵,他們使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解決自己的敵人,安條克騎士遭到了撒哈森人的襲擊,他們卑鄙無恥的攻擊讓許多還習慣榮譽作戰的騎士丟掉了性命。

    “進攻,進攻,我們快做到了。”夏達爾指揮著自己傭兵們,以掠奪般的方式襲擊了安條克人的營地,夏達爾看著在營地中央豎著的弗朗德爾公爵的旗幟,在安條克騎士們都被打敗後,進攻那裡似乎已經是很輕易的事情,夏達爾已經決定拿下老公爵的人頭,然後好好敲穆哈爾德一筆錢。

    “哦,哦。”撒哈森人興奮的帶著滴血的刀劍,撲向中央營地,蘇丹士兵們也跟著他們的身後,撒哈森人就像是一把尖刀刺向安條克營地的心臟部位。

    在中央的營地外圍還有一圈尖樁柵欄,那薄薄的防禦就好像女人的衣裙,撒哈森僱傭兵們相信只要他們輕輕一碰觸,“女人”就只能躺在地上讓他們施展淫威了,許多撒哈森傭兵甚至為了搶先進入中央營地,將自己的同伴踹下壕溝。

    “看,小伙子們這簡直是一場必賺的買賣。”夏達爾得意的杵著劍,看著自己身旁衝鋒的撒哈森人,做完這一單買賣後自己也許可以買下一個莊園,再也不用過這刀頭舔血的生活了,夏達爾喘著粗氣憧憬著自己的美好未來。

    “轟,轟~~~。”忽然從營地內投擲出一些奇怪的東西,這些被投擲到營地外的東西,冒著火花發出爆裂聲,在撒哈森人和蘇丹士兵們中引起了騷動,火光爆裂四射,渾身是火的人嚎叫著滾在地上​​,結果將旁邊企圖救火的人引燃。

    “預備投射~~~。”在營地中一些身穿奇怪衣服的高大士兵,他們不斷的將一些點燃的陶罐子拋在進攻的蘇丹人群中。

    “奇怪這不是希臘火,這是什麼?”穆哈爾德胯下的戰馬,因為劇烈的爆裂聲而發出不安的鼻響聲,它的蹄子不斷的刨著地上的沙土,從沒見過這種武器的蘇丹軍官們面如土色。

    “公爵大人,施瓦布伯爵大人的擲彈兵們擋住了敵人的進攻。”弗朗德爾公爵一身戎裝的站在自己的旗幟下,他的身旁除了自己的封臣便是正在用手中的陶罐投擲的擲彈兵,這是施瓦佈為了保障公爵的安全留下的最後的一道防線了,擲彈兵們人數不多,施瓦布一直沒有使用他們,除了火繩槍兵這就是施瓦布手中最後的王牌了。

    “可是擲彈兵們人數太少,根本擋不住異教徒們的。”封臣們緊張的握著手中的劍,看著正奮勇作戰的擲彈兵們阻擋著如海一般的敵人,擲彈不斷的在人群中爆裂著,四周都是敵人的嚎叫聲,他們如同是身處煉獄。

    “我們要完蛋了。”被敵人團團包圍的壓力導致了封臣語無倫次,雖然頭上太陽發出炙熱的熱量,但是封臣們卻覺得周身寒冷。

    正在這時候從進攻的蘇丹軍隊中發生了變故,作為前鋒的撒拉森人忽然開始撤退,他們不聽蘇丹軍官的呵斥責罵,扭轉頭毫不顧忌的撒腳丫子向後方逃跑,被打散分割的安條克士兵們乘著這機會重新集合起來,將丟失的陣地奪回來。

    “不,哦,不,該死的夏達爾,我要絞死他,我要把他骯髒的腦袋砍下來。”穆哈爾德看著因為撒哈森人的撤退造成的失敗,蘇丹士兵們看見連銳不可當的撒拉森人都被打敗了,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士氣的衰竭,穆哈爾德眼瞅著就要攻破弗朗德爾公爵的大營了,此時就如同是一對已經**高漲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當男人已經看見女人**的如同羔羊般在自己面前,張開雙腿的時候,正當進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陽、痿了一般難受。

    “大人,怎麼辦?”

    “馬穆魯克進攻,立即去把公爵的人頭帶給我,我就知道那些僱傭兵不可靠。”穆哈爾德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已經不顧一起了。

    “馬穆魯克進攻~~~。”人和馬身披重甲的馬穆魯克們,踏著沉重的馬蹄聲,轟隆著筆直的向大營進攻,一路上潰散的蘇丹士兵們紛紛給這些精銳的士兵讓開道路,而馬穆魯克們夾著長槍看也不看這些雜兵們一眼。

    “頭,我們就這樣撤退會不會被穆哈爾德大人怪罪?”撒拉森傭兵好奇的問下達了撤退命令的夏達爾,而夏達爾滿不在乎的向後方撤退。

    “哼,那麼一點錢就想讓我們賣命怎麼可能,公爵營地中那個怪東西還真是可怕,殺傷一大片,要是在這裡損兵折將就太劃不來了。”夏達爾心中盤算著,他深知只要自己手中有兵,穆哈爾德是不會把自己怎麼樣的,要是自己的士兵在這裡損失殆盡了,恐怕自己的腦袋就要掛在城牆上了。

    在峽谷中聖殿騎士們終於看到穆哈爾德的馬穆魯克已經出動,雷偌立即命令聖殿騎士們整裝待發,他們騎上自己的戰馬,緊握手中用彩色絲帶纏繞的馬槍,耐性的等候著大團長的命令。

    “聖殿騎士們進攻,向異教徒們的將軍位置衝鋒~~~。”雷偌高舉著利劍,用腳後跟的馬刺狠狠的磕在馬腹部縱馬奔馳,他的身後是嗷嗷叫著的聖殿騎士們,他們舉著如林般的馬槍,一道聖殿騎士組成的鋼鐵洪流沖向穆哈爾德的旗幟所在之處,這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5 21:17
第五十五節 再見,勇士


    安條克士兵努力的將一名半死不活的蘇丹士兵推出柵欄,蘇丹士兵尖叫著被掛在下面的尖木樁上,戰爭使得人性蕩然無存,在這你死我活的修羅場上,勝利和榮耀只是屬於將領們,而普通的士兵們只是努力地使自己活下去。安條克士兵們精疲力盡的圍坐在一起,他們拿著武器的手顫抖著,因為用力過猛導致的肌肉酸痛開始造成麻煩,不過安條克的騎士們因為平日良好的營養,還有弗朗德爾公爵在最後一刻才將他們投入戰場,因此他們還能夠形成有效的戰力,而原本整齊的安條克大營防線也變成了圍繞著騎士們為中心的一小塊一小塊地帶,其他的地方則已經被蘇丹士兵佔領。

    “兄弟們,不要放棄,不要放棄,努力作戰~~~。”一名安條克騎士在安條克士兵們中間撞撞跌跌的走動著,他身上的盔甲塗上了一層紅色的血漿,也許是別人的,也許是他自己的,但是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戰況的激烈。

    “大人,是什麼聲音?”安條克士兵們忽然聽見如同夏夜裡的雷聲,沉悶的聲音逐漸的在向他們逼近,聽見這聲音無論是安條克人還是蘇丹士兵都開始向後張望,此時他們看見一幕令人絕望和鼓舞事情,當然對於安條克人來說是絕望,他們覺得主已經放棄了他們,而蘇丹人則不由自主的發出歡呼聲,他們有理由歡呼,只見在蘇丹軍隊的身後,一片銀色的光芒成為一線,那是數百身裹鱗甲的馬穆魯克們,他們騎著戰馬雄糾糾氣昂昂的向脆弱的營地衝過來,他們的盔甲在烈日下反射著逼人的寒光。

    “安拉萬歲~~~。”蘇丹人的軍隊中響起如海潮般的聲音,而對面的安條克人則面如死灰,這支精銳之師的投入似乎已經在宣告安條克人的失敗。

    “大人,蘇丹人投入了馬穆魯克,我們完蛋了。”封臣們面面相覷,對公爵大聲的說道,此時的他們已經完全落入了蘇丹人的包圍,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就連突圍都不可能了。

    “他們沒有來。他們沒有來。”弗朗德爾公爵痛苦的說道,聖殿騎士們完全欺騙了公爵,他們將公爵和他的部隊置於這萬劫不復的境地。

    “我們怎麼辦?”封臣貴族們已經慌了,即使他們的血管中流淌著曾經的勇士們的鮮血,但是勇士的鮮血早已經冷卻,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絕望。

    “哦~~啊。”一名安條克騎士揮舞著利劍企圖阻擋馬穆魯克,但是他的動作因為連續的戰鬥已經變的遲鈍,馬穆魯克毫不費力的提起馬韁繩躲過這一擊,手中拿的長槍毫不留情的刺入騎士咽喉的部位,騎士的口中噴出鮮血染紅了自己的面罩,他搖搖晃晃爬起來企圖用劍刺向敵人的戰馬,但是卻被馬穆魯揮刀擊落利劍,使盡全身力氣的騎士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他努力的想要抬起頭,另一隻手徒勞的摸向自己胸前的一枚小十字架,那也許是他堅定的信仰,但也許那是家人的贈送之物。

    “再見,勇士。”馬穆魯克對這位對手保持著尊敬,那是武士們之間的心心相惜,然後繞到騎士的身後乾淨利落的砍下騎士的腦袋,結束了騎士的痛苦。

    戰場上的局面一面倒的倒向了蘇丹人,擲彈兵們努力的將手中剩餘的炸彈扔出去,但是已經毫無作用了,蘇丹士兵們在馬穆魯克們的帶領下接著衝鋒,擲彈兵們被迫拔出自己的劍開始近身戰鬥。

    “啊~~~。”戰場上到處是安條克人的慘叫聲,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少,蜂擁而上的蘇丹士兵抓住安條克士兵,用手中的彎刀和長矛將他們剁成碎片,騎士更加的淒慘,數十名蘇丹士兵圍攻一名安條克騎士,他們抓住騎士的四肢使得騎士無法揮劍,然後扒開騎士的頭盔,用短劍一點點割斷騎士的喉嚨,騎士發出連續的慘叫聲,當騎士終於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全身的值錢玩意和盔甲都被洗劫一空,一具赤條條的屍體像垃圾一樣丟棄在一旁。

    “撤退,撤退。”安條克士兵們如同走進黑暗中的孩童一般,他們哭泣著手腳忙亂的四處奔跑,原本英勇的士兵當喪失了勇氣的時候,會變的連婦孺的不如。

    “不要後退,士兵們,跟我來。”正當一切如同地下般黑暗的時刻,一面旗幟出現在安條克人的面前,只見一名頭髮蒼白的年老貴族,身穿鏈甲,身披紫色絨披風,怒氣勃發的如同發出怒吼的雄獅,他用力揮舞著手中的旗幟向最前沿衝去。

    “是,是公爵大人。”安條克士兵揉了揉眼睛,他們不可思議的看見安條克王國的攝政,最高貴的弗朗德爾公爵身先士卒的高舉旗幟衝鋒,他的身邊緊跟著的是兩名小侍從。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封臣們也緊隨著公爵,他們的面色驚愕,不知道公爵發了什麼瘋,突然拔起身旁的旗幟沖向前方,其實就算是打敗了,即使是被蘇丹人俘虜,只要肯付贖金也是有可能重新返回家園的,聽說薩拉丁是一位很有騎士風度的人,被俘虜也一定會提供很好的待遇的。

    “衝鋒~~~。”可是弗朗德爾公爵此時已經衝到了交鋒激烈的前線,看見那面代表了公爵的旗幟,馬穆魯克們就好像是被肉吸引的禿鷲一般,他們紛紛放棄自己攻擊的目標,而轉而向弗朗德爾公爵的方向,俘虜一位公爵這可以為自己增添多大的功績,每一名馬穆魯克們的心中都被這貪欲所蒙蔽。

    “抓住他。”馬穆魯克們叫嚷著縱馬向公爵,兩名小侍從面無血色的拔出自己平日為公爵削肉的短劍,他們想要保護自己曾經發誓保護的主人,可是馬穆魯克們怎麼可能被他們這樣的小孩子阻擋,兩名馬穆魯克從馬上取下彎弓射出箭矢,箭矢非常準確的射中小侍從,他們翻身倒在地上。

    “保護公爵大人。”封臣們看見公​​爵被馬穆魯克的弓箭攻擊,邊跑邊大叫著,可是已經晚了,馬穆魯克縱馬上前挺起長槍刺向公爵。

    “想殺我,你還早了點。”弗朗德爾公爵用自己的旗幟狠狠的敲在馬穆魯克的頭上,馬穆魯克沒有想到這個已經老邁的老頭,竟然有這麼大力氣,粹不及防被敲在頭盔上,而胯下的戰馬並不知道這一切還是狂奔著,結果這位全身負甲的馬穆魯克從馬上跌落下來。

    “唔。”馬穆魯克雖然被摔在地上,但是輕便的鱗甲使他能夠立即從地上爬起來,他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扶了扶頭上的尖頂頭盔,拔出自己的彎刀,慢慢靠近弗朗德爾公爵。

    “呀~~~。”馬穆魯克揮舞著彎刀連連攻擊,而公爵拔出自己的劍抵擋著,在抵擋了數十下後,老公爵喘著粗氣向後退了退,看見老公爵疲態,馬穆魯克知道自己贏定了。

    “當~~。”果然當彎刀擊中劍的時候,公爵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馬穆魯克再次進攻的時候,公爵只能用手中的旗桿抵擋,結果旗桿被劈成兩截,馬穆魯克的彎刀刺入了公爵的身體。

    “喔~~~。”公爵的眼睛圓睜,他的雙手死死的抓住馬穆魯,滿臉的不甘心。

    “你是一位勇士,但是你已經老了。”馬穆魯克看著自己面前的老公爵,不禁嘲笑道,弗朗德爾公爵曾經是名灌諸國的英勇騎士,沒有想到會就這樣死在自己手中,馬穆魯克得意的想著,可是他突然覺得自己頸部後面一陣冰涼,然後是一陣劇痛使得他不由自主的發出慘叫聲。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的一名小侍從被射中了左胸部,但是他在那裡放著的一隻銀杯子救了他的性命,不過弓箭的慣性還是將他震暈,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見公爵被馬穆魯克刺中,他努力的爬起來拿起自己的短劍,在馬穆魯克低頭露出自己沒有防備的頸部的一刻,將短劍猛刺了下去。

    “公爵。”封臣們躲過一路上不斷攻擊的蘇丹士兵,來到了公爵的身邊,可是看見老公爵手中攥著自己折斷的旗幟躺在地上,他的頭部被自己的小侍從抱著,老公爵的嘴角流淌著鮮血,胸口被刺穿,旁邊是一個身穿鱗甲的馬穆魯克的屍體。

    “我們贏了嗎?”公爵在彌留之際問道,此時他的雙眼已經無法視物。

    “嗚,嗚,嗚,公爵大人。”封臣們低頭垂淚,這位最英勇的公爵逝去將是安條克公國的巨大損失,而戰爭似乎已經沒有希望了,正在此時吹起了一陣奇怪的風,順著風聲封臣們似乎聽見了奇怪的號角聲。

    “那是什麼聲音?”他們抬起頭看向聲音的方向,只見一道白色的洪流沖向蘇丹人主帥的隊伍,洪流中打著的旗幟是白底紅十字,那是聖殿騎士們的旗幟,他們終於到了。

    “聖殿騎士,是聖殿騎士,他們終於來了。”安條克人在大聲高呼後,幾乎都失聲痛哭,而聽見這聲音弗朗德爾公爵的嘴角終於掛上了笑容。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9-9 10:59
第五十六節 聖殿騎士們的勝利


     聖殿騎士們選擇的時機是非常恰當合適的,排山倒海般的馬槍衝鋒,如同鋒利灼熱的刀切入了牛油中,穆哈爾德的護衛們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沒有精銳的馬穆魯克跟在身邊,剩下的雜兵們根本無法抵擋聖殿騎士們的進攻,馬槍刺入一群弓騎兵,他們正不斷彎弓向著聖殿騎士們的方向無差別射擊,同時射殺的還有正與騎士們糾纏戰鬥的蘇丹步兵。

    “噢,不要被這點弓箭畏懼,我們是神的戰士無畏的聖殿騎士,以神的旨意。”雷偌的肩膀被射中一箭,可是這個傲慢的大團長拒絕了其他騎士要求他退後的建議,依然奮戰在最前線,主帥的勇猛更加的鼓舞了其他聖殿騎士的士氣,使得這支部隊如不可擋。

    “該死的,我可不是這些異教徒的對手。”蘇丹士兵們看著那些騎著馬,不斷揮舞著大劍將自己的同伴劈成數截的可怕騎士,膽顫心驚這種想法如同瘟疫一般在蘇丹軍隊中傳染開來的時候,這種膽怯的想法使得他們揮舞武器的動作變的略微遲緩,而這一絲毫的差距就必然會導致在面對聖殿騎士的時候送掉性命。

    “怎麼回事?我們那麼多人為何阻擋不了這些該死的異教徒騎士。”教士騎在馬上狠狠的咒罵著,可是對於這支不斷靠近的聖殿騎士卻毫無辦法,除了馬穆魯克別的士兵是無法阻擋的,可是馬穆魯克陷入了與弗朗德爾公爵交手的地方,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撤退回來,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聖殿騎士們衝入陣中心殺死穆哈爾德等人。

    “不要慌,哼,看來我們中計了。”穆哈爾德此時已經徹底的冷靜下來,對驚慌失措的教士說道。

    “您說什麼?我們中計了?”教士大吃一驚。

    “該死的聖殿騎士,竟然為了勝利將弗朗德爾公爵當成了誘餌,估計我們正在與弗朗德爾公爵作戰的時候,他們大概躲在一旁呢,等我們雙方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出現,真沒想到他們還真忍的住。”穆哈爾德掛著嘲諷的微笑,自己竟然被人利用了呢,看起來安條克王國內也很不安定呢。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教士滿頭大汗的問道。

    “禀報,弗朗德爾公爵被我方馬穆魯克殺死。”這時候有蘇丹傳令兵,向穆哈爾德送達了弗朗德爾公爵的死訊,果然穆哈爾德看向公爵營地的時候,代表公爵的旗幟已經降了下來,在這個時代旗幟是一個貴族家世和身份的象徵,旗幟在人即在。

    “好,現在就只剩下對付聖殿騎士了。”教士不禁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弗朗德爾公爵可是在蘇丹人中臭名昭著的異教徒,他的死可真是大快人心。

    “傳令,立即撤退,讓步兵糾纏住聖殿騎士,馬穆魯克和弓騎兵先撤,我們也該離開了。”穆哈爾德卻並沒有打算與聖殿騎士交手的打算,他似乎是另有打算。

    “為什麼?”教士驚詫的問道,在他看來此時正是集中力量消滅聖殿騎士的最好時機。

    “聽從我的命令。”穆哈爾德並沒有解釋,撥轉馬頭帶著自己最精銳的騎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戰場,聽從他的命令精銳的馬穆魯克們和騎兵扔下步兵不管不顧的離開了。

    “什麼?騎兵們都跑了?”當蘇丹步兵們扭轉頭的時候,看見最精銳的部隊都已經開始撤離,此時戰場上只剩下自己這些兩條腿的步兵了,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失去了領導著和騎兵援助的蘇丹步兵們很快被聖殿騎士打的落花流水,雖然有宗教的熱情支撐著,但是此時誰也不是傻瓜,開始三三兩兩的蘇丹步兵倒提著武器逃跑,逐漸變成了大規模的潰敗,而聖殿騎士們殺的酣暢淋漓,狂呼著追逐著這些倒霉的步兵們,似乎勝利的天枰已經徹底的倒向了聖殿騎士們一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9-9 11:00
第五十七節 逼宮


    戰場上聖殿騎士的旗幟高傲的飄揚著,他們狂呼著殺向落跑的敵軍,這一場戰役從表面上看似乎是安條克王國與聖殿騎士的聯軍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但是安條克王國最堅定的支柱弗朗德爾公爵被殺,他麾下最精銳軍隊完全被殲滅,這一切使得這場胜利蒙上了厚厚的陰影。數日後,聖殿騎士與公爵殘餘的部隊凱旋回到安條克城堡,聖殿騎士們得意洋洋高坐在戰馬上,頻頻揮手向在城牆四周播散鮮花的人們致敬。可是在聖殿騎士的隊伍進入後,跟在後面的是一支殘破的軍隊,隊伍中所剩不多的旗幟無精打采的耷拉著,士兵們低著頭垂頭喪氣的行走著,如同一群行屍走肉般,在後面的篷車上拉著的是陣亡的士兵,幾乎每一輛篷車上都累積著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體,四周的人群中發出哭泣聲,無數婦孺撲上前去找尋自己戰死的親人。

    “伯爵大人,我們沒有保護好公爵大人。”施瓦布面無表情的聽著從戰場上撤退下來的擲彈兵軍官的匯報,此時裝載著弗朗德爾公爵屍體的靈柩已經緩緩進入安條克城堡,在衛兵的護衛下直接駛入王宮,王宮中的王旗徐徐下降到一半,王宮傳令官帶領著號手吹響低沉的號角聲。

    “伯爵大人,他們已經盡力了,誰能想到聖殿騎士們竟然見死不救,還將弗朗德爾公爵當成了誘餌。”光頭奧托憤憤不平的咒罵道。

    “我知道,你們下去休息吧,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施瓦布揮手讓軍官退下,他站起在房間中踱起步子,雖然對於弗朗德爾公爵的死,施瓦布感到非常難過,但是此時安條克王宮中的政治格局卻異常凶險,施瓦布必須要為自己和條頓騎士團找尋一條活路。

    “伯爵大人,索菲亞女王要求見您。”這時候,小威廉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他神色慌張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施瓦布皺著眉頭問道。

    “聖殿騎士們要求立貝拉松公爵為攝政,他們積聚在王宮周圍,形勢非常危險。”小威廉急促的說道,這還是索菲亞女王派遣的一名侍女冒險前來報告的消息。

    “什麼這些可惡的傢伙,他們怎麼敢這樣放肆?”光頭奧托怒氣沖衝,他看著施瓦布,只要施瓦布一聲令下便會帶著條頓騎士們去殺死那些該死的聖殿騎士們。

    “冷靜點,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施瓦布當然不能夠和光頭奧託一樣衝動,他仔細的向小威廉問道。

    “是,因為弗朗德爾公爵身亡,攝政之位暫時空了下來,貝拉松公爵竟然立即要求繼承攝政之位,而一些聖殿騎士也跟在他的身後。”小威廉說道。

    “哦,只有一些,雷偌大團長呢?”施瓦布低頭思索了一下,立即向小威廉問道。

    “著~~~,並沒有看見雷偌大團長,但是聖殿騎士們的出現不正是說明雷偌的支持態度嗎?”

    “哼,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他一定躲在哪個角落觀察吧。”施瓦布的心中立即明白過來,這是雷偌的一次試探行動,如果自己不出面阻止的話,貝拉松公爵便會逼宮成功,可是自己如果出面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施瓦布與自己的將軍們商量的時候,在王宮方向索菲亞女王如困獸一般在偌大的宮廷中手足無措,大門外是她名義上的封臣,可是這個封臣卻帶領著聖殿騎士叫囂著要求封賞,而在女王身邊除了侍女外便是弗朗德爾公爵那冰冷的屍體,女王傷心的看著靈柩中這位滿身是傷痕的老公爵,覺得自己也快要變成死人了,如此的無助和孤寂的感覺使得女王幾乎崩潰,她一次次的跪在十字架下祈禱上帝,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無盡的沉默與塵世中的喧鬧紛爭。

    “轟~~~。”忽然從宮廷外傳來了馬蹄的轟鳴聲,同時響起的還有步兵的密集腳步聲,瞬間在宮廷外的貝拉松公爵發覺自己和自己帶來的騎士們被一支部隊包圍了,他急切的觀看著這支部隊的旗幟,他想要看看是誰膽敢與自己作對。

    “是雄鷹旗幟。”貝拉松公爵身旁的大臣說道,果然從身穿鏈甲頭戴巨盔的騎士手中持著一柄旗幟,旗幟上是白底的黑色雄鷹旗幟。

    “果然是他,哈,終於跳出來了。”貝拉松公爵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笑著對自己的大臣說道,而他身旁的聖殿騎士們已經將手放在了劍柄上,只要聖殿騎士們與條頓騎士一交手,那麼其他的聖殿騎士們便會包圍過來,他們並沒有把這些條頓騎士們放在眼中,可是此時卻出現了意外一支身穿藍色罩衫的騎士們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是,是醫院騎士團,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人們好奇的看著這支據說是只侍奉上帝,由教士們組成的奇特騎士團,他們除了與異教徒作戰外幾乎是沒有人能夠指揮動的,同時也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戰鬥力。

    “那旗幟是,聖十字架圖案,是喬治大主教。”貝拉松公爵的面色變得略微蒼白,他口中的這位大主教是安條克教區的最高統治者,雖然他從來不過問安條克的政治,將自己關在自己的修道院中虔誠的侍奉主,但是沒有人能夠輕視他,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可動員整個醫院騎士團。

    “噢,這不是貝拉松公爵嗎?”這時候一名身穿著緋紅色主教服,頭髮鬍鬚雪白的老人,騎在一匹白色駿馬上緩緩向人們走來,在他的身旁簇擁著眾多貴族,在他的左邊正是施瓦布。

    “大主教,您怎麼來了?”貝拉松公爵連忙上前,走到主教的身側,恭敬的握著主教的手親吻上面的戒指,公爵的臉上充滿了獻媚之色。

    “沒辦法,是老朋友的囑託呀,雖然已經走不動了,但是也不得不前來呀。”大主教灰色的眼睛看了看,圍在宮廷外的騎士以及貝拉松公爵的侍從們,在大主教的注視下貝拉松公爵的同黨們紛紛後退,為大主教讓出一條道路來。

    “您這是什麼意思呀?”貝拉松公爵急切的問道,他小跑著走在下馬行走的大主教的身旁,此時是他獲得安條克王國統治的關鍵時刻,怎麼能讓一個老朽的傢伙來破壞呢。

    “我已經同意擔當安條克王國的攝政了。”大主教頭也不回的說道。

    “什麼?誰任命的,不可能。”貝拉松公爵大吃一驚的說道,宮廷被圍的水洩不通,再說攝政的任命必須是女王在眾貴族面前親自授予,大主教才剛剛到怎麼會有這種機會。

    “是弗朗德爾公爵大人的指定,這是公爵大人的遺囑。”這時候施瓦布將弗朗德爾公爵臨走時候的手令展開給眾人觀看,果然上面的筆跡和紅色印章是弗朗德爾公爵的,貴族們紛紛點頭認同,一方面喬治大主教德高望重,有他來主持大局是再好不過了,另一方面弗朗德爾公爵作為攝政時期的指定繼承者那是再有法律效力不過的了。

    “我不承認,我不承認。”貝拉松公爵氣急敗壞的說道,眼看到手的富貴卻突然被人橫刀奪愛,這使得他幾乎要失去理智。

    “那麼尊敬的貝拉松公爵大人,您是要叛國嘍?”忽然大主教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貝拉松公爵,這位大主教在年輕的時候可是與弗朗德爾公爵齊名的勇猛戰士,在他的目光下貝拉松公爵竟然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貝拉松公爵臉上陰晴不定,低著頭不言語。

    “那就好,異教徒們還沒有完全退兵,薩拉丁還威脅著我們的王國,希望諸位騎士、貴族在主的榮耀下英勇作戰。”主教伸出自己的右手,將食指和中指併攏,對著眾人在空中畫著十字架,眾人連忙單膝跪下接受大主教的祝福。

    當安條克王宮上空響起鐘聲的時候,新的攝政已經即位宣告著新的時代已經來臨,而安條克城堡中幾乎家家戶戶掛起了黑色的紗,這是對戰死著的哀傷。喬治大主教坐在弗朗德爾公爵的屍體身旁,此時弗朗德爾公爵的身上已經被洗乾淨,重新裝扮一新,身穿新的盔甲,胸甲上鏤雕著三隻雄獅的頭部,看上去老公爵似乎英姿勃發,但是大主教知道自己的這位老朋友已經永遠的不再了,而這個將自己老朋友壓垮的重擔此時卻擔在了自己的肩上。

    “攝政,時間已經到了。”衛兵低著頭,輕聲的對大主教說道。

    “哦,好吧。”大主教從沉思中抬起頭來,對著衛兵們點點頭,四名衛兵緩慢的抬起靈柩的四個角,然後走向王室石頭墓穴,在長長的隧道兩旁點著不滅的鯨魚油火炬似乎要驅走那一片黑暗,在哪里弗朗德爾公爵終於可以與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了。
willylee1995 發表於 2012-9-11 19:23
第五十八節薩拉丁的策略
黑夜降臨在安條東城坶的上空,喬治大主教將圣殿騎士團和條頓騎士團分別安置在城堡的東西兩個方向,這樣的安排可以避免雙方騎士發生不必要的沖突,而在兩者之間駐扎的是身穿藍色罩衫的醫院騎士團,他們就仿佛是調停者一般居于中央的位置。{}貝拉松公爵此時在圣殿騎士的營地中逗留,他在雷偌的帳篷中咆哮的仿佛一頭射狼,而雷偌卻神色自若的拿著酒杯喝著葡萄酒,他的耳邊盡是貝拉松公爵絮絮叨叨的抱怨。 b波s斯x小s說w網 bsxsw.com

“好了,我的公爵大人,就算你不是安條克的攝政,但是您依然是這個王國平最有權勢的貴族,難道不是嗎?”終于雷偌忍不住了,他出言提醒貝拉松公爵道。

“可是,喬治大主教把持著宮廷,這讓我如何咽下這口氣。”貝拉松公爵執著的說道。

“我覺得喬治大主教倒不是問題,問題是您應該建立自己的功勛,如此眾安條克貴族們一定會將您看做領導者,而不是那個垂垂老矣的大主教。”雷偌對貝拉松公爵建議道。

拉松公爵的眼神躲躲閃閃,他與蘇丹人勾結的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當然也不能讓世人知道,否則這個雷偌大團長會第一個劈下自己的腦袋。()

當安條克的貴族們為了權力而勾心斗角的時刻,薩拉丁在平息了蘇丹宮廷的政變后,重新回到了這片戰場上,薩拉丁坐著船用最短的時間回到了這里,也可以說明他心中對于此地戰局的擔憂。

迎著季風這種蘇丹國的三角帆船行駛的非常快,幾天時間便進入了被蘇丹軍隊控制的港口,在港口早一步的到消息的穆哈爾德帶領著馬穆魯克們等候在這里,蘇丹軍隊雖然控制了這里,但是并沒有禁止其他商船的進入,因此在這片海面上一艘艘商船來來往往非常熱鬧,倒是使人不覺得這里是戰爭的前線。

“大總管行程還順利吧。”穆哈爾德身穿一件小鱗甲,披著一件綠色的披風,披風上印著他的家族徽章,三輪紅色的新月重疊在一起,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尖頂頭盔。

“很順利。”薩拉丁首先從甲板上跳到岸邊,他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蘇丹官員袍子,脖子上掛著一條翡翠項墜,穆哈爾德等人看見了覺得有些不協調的感覺,畢竟這里還是戰場不穿盔甲如果被敵人刺殺怎么辦?但是薩拉丁卻披著一件普通的袍子,那是一種將所有的一切掌控的自信。[]

他們并肩走在一起,薩拉丁走在這被自己的軍隊攻下的港口城市大道上,如此的閑庭亦致仿佛在自己的后院,而穆哈爾德卻全副武裝緊張的就像是馬上要拔劍廝殺一般,馬穆魯克們也非常緊張的護衛在兩旁,誰能知道從哪些被投石機擊中的建筑物廢墟中,是否還殘留著抵抗者。

“聽說你斬殺了弗朗德爾公爵?”薩拉丁好奇的問道。

“是,馬穆魯克們攻破了他們的營地。”穆哈爾德言簡意垓的說道。

“那是一個很好的對手,一位好騎士,可惜了。”薩拉丁嘆息著說,然后接責問道“我聽說你還放走了圣殿騎士們?那些可惡的家伙才應該死在戰場上。”

“因為我覺得他們還有用處。”穆哈爾德解釋道。

“有用,那些四處jiān吟捋掠的強盜?”薩拉丁不屑的說道,在他看來那些自稱為騎士的圣殿騎士不過是強盜,毫無騎士榮譽的對fù孺下手。

“沒錯,弗朗德爾公爵的死與圣殿騎士們有關。”穆哈爾德接著說道,他知道薩拉丁的那種道德潔癖。

“你的意思是?”薩拉丁很敏銳的意識到了穆哈爾德話中的重點,薩拉丁不但是一位卓越的統帥,還是一位能夠冷靜判斷形勢政治家“安條克王國內部因為圣殿騎士出現而產生了不合,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我們只需要利用他們自己的內斗便可以不戰而勝了,到時候整個圣地都會重新回到真主的沐恩之下。”穆哈爾德的眼中充滿了閃光,這是多少代蘇丹人的夢想,能夠完成這一偉業的人將成為最偉大的戰士。

“哈哈,穆哈爾德你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不過你以為光憑借這些陰謀詭計便能夠取得圣戰的勝利嗎?”薩拉丁對于自己的這位得力助手的成長非常滿意,但是他還是欠缺些許的火候,不過在自己的悉心栽培下穆哈爾德一定能夠成為蘇丹國最出色的統帥。

“那么大人,您有何打算?”穆哈爾德不以為意的說道,這也是年輕者的自負,總認為自己的方法才是最先進的。

“靜觀其變吧。”薩拉丁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就像是喬治大主教所說的那樣,薩拉丁的軍隊并沒有撤退,但是也沒有進攻的打算,雙方隔著邊境到安條克城堡之間的領地對峙著,看似平靜但是在這之間的領地卻爆發著激烈的小隊戰斗,尤其是村莊的爭奪真是寸土必爭,薩拉丁所說的靜觀其變并不是什么也不做。安條克王國與薩拉丁都在為了一場更大的決定性的戰斗做著準備,喬治大主教向所有的安條克貴族們發布了第一份攝政令,命令貴族們帶領軍隊集結到安條克城堡,而薩拉丁也不斷的集結著大軍,整個這片炙熱的土地彌漫著越來越濃厚的火藥味。

“伯爵大人,這片土地上吸引了許多冒險者,看那不是布魯王國的冒險者嗎?看哪里還有來自我們國家的長劍士,真是五花八門。”光頭奧托跟著施瓦布站在城墻上,看著那些從安條克王國還控制的港口而來,這些冒險者并不是朝圣者或者十字軍,因為他們不會義務的作戰,唯一能夠驅使他們的只有金錢。

“奧托這些冒險者要什么價錢?去問一問。”施瓦布倒是覺得自己之所以被圣殿騎士們打壓,不就是因為自己兵力太少的原因嗎,現在這場戰斗已經吸引了許多雇傭兵,這使得施瓦布分外的熟悉,在普門布魯斯王國內征戰的時候,自己不就是依靠作戰經驗嫻熟的雇傭兵贏得勝利的嗎,既然如此自己要再次利用這股強大的力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9-14 17:44
第五十九節 草泥馬的吶喊(大結局)


    僱傭兵們通常駐紮在城市之外,因為這些來歷不明又全副武裝的士兵除了他們身上的金錢外沒有一樣是會受到歡迎的,傭兵營地總是喧鬧不已,這裡吸引著妓女和商人,他們提供給這些亡命之徒們酒和享樂,營地中堆積如山的麥芽酒桶,喝光了酒的木酒桶被放在中間當成賭博的桌子,常常可以看見因為賭博問題傭兵們拔刀相向,當然在這個時代決鬥是合法,沒有人會約束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們,不過當傷亡超過三人的時候傭兵隊長便會出面阻止,畢竟每一個士兵都是他獲取利益的工具。

    “首領,我們還要繼續呆在這裡嗎?”拉蒂娜坐在一面銅鏡面前梳妝的時候,她身旁的舞孃輕聲的說道,私自接受暗殺任務的薩哈辛已經被找到並處決,可以說拉蒂娜的​​任務已經結束,再留在施瓦布身邊必將會惹怒長老會。

    “我知道了,不用擔心。”拉蒂娜看著鏡子中自己美麗的面龐,在英姿勃發的神采下多了一絲女人的溫柔。

    施瓦布此時並不知道拉蒂娜將要離開自己,他被喬治大主教召見,施瓦布發現喬治大主教召見自己的房間,竟然就是弗朗德爾公爵在離開前接見自己的那個房間,裡面的擺設除了增加了一個祈禱台外並沒有特殊的變化,當施瓦布進入房間的時候喬治大主教正跪在祈禱台前祈禱,大主教虔誠而靜默的完全投入到神的世界中,施瓦布只好靜靜的等待,過了好一會大主教才從祈禱台前站起身,主教身邊的侍者上前攙扶著。

    “施瓦布伯爵我從索菲亞女王那裡聽說了許多您對她的幫助。”大主教舒服的坐在一張木椅上,當他坐下的時候右手中撥動著玫瑰念珠,他的話語柔和而平靜,彷彿不沾染一絲塵世的煩惱。

    “那都是我應該做的。”施瓦布依然謙卑的說道。

    “恩,現在我們與薩拉丁隔著一個郡對峙著,誰也不敢動彈,你有什麼看法?”大主教將手合起來,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看著施瓦布問道。

    “薩拉丁畢竟遠離自己的領地,我們只有再堅持一段時間,他們一定會因為補給和士兵思鄉而亂了自己的陣腳的。”施瓦布根據情報分析道。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薩拉丁也看到了這一點,他的大軍雖然沒有動,但是卻不斷的派遣小股士兵洗劫我們的村莊,我明白他的意思,這樣既可以獲得補給,又能夠激怒我們陣營中的好戰分子。”大主教清晰的說道,施瓦布知道好戰分子指的正是聖殿騎士們,因為上一次戰鬥的勝利,使得雷偌和他的騎士們不可一世,認為薩拉丁不堪一擊,完全沒有將蘇丹人放在眼中,整日里叫嚷著要一舉攻回耶城。

    “那麼主教大人您的意思是?”施瓦布好奇的問道。

    “帶上你的人把那些村莊奪回來。”喬治大主教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我們人數太少了,我的騎士已經承受太多的重創。”施瓦布搖搖頭,難道安條克就沒有其他的貴族了嗎,自己帶領條頓騎士們來此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資金和作戰經驗,並不是將騎士們全部折損在這裡。

    “好吧,施瓦布伯爵大人,我明白了,談談你的條件吧。”喬治大主教雖然長期呆在修道院中,但並不是迂腐之輩,他很清楚這是施瓦佈在與自己談價碼,其實任何貴族之間都不可能單純的為了榮譽或者忠心之類的東西放棄利益的,畢竟在這個戰亂的時代人們更多地是考慮如何獲得資源生存下來。

    這些貴族們感到莫名其妙,貴族們帶著自己的侍從騎著馬來到安條克城堡中,一路上他們碰到自己的親朋好友於是相互詢問著,企圖從自己親朋好友那裡得到大主教召見是因為什麼?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進入主堡中的宮殿中,只見索菲亞女王陛下高坐在王座上,頭戴金色王冠,手持代表自己權利的權杖,喬治大主教身穿盛裝坐在女王台階下的右手邊。

    “攝政,您召集我們前來有何事?”東部貴族們好奇的上前行禮後問道。

    “你們大部分是弗朗德爾公爵的封臣,現在公爵大人已經逝世,而他在布魯王國的子嗣拒絕前來繼承他的義務,因此女王陛下和我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將將東部領地郡分封給施瓦布伯爵大人。”喬治大主教說道。

    “什麼?可是施瓦布伯爵並不是安條克臣子。”東部貴族們疑惑的問道,一般來說能夠受到封賞土地的只有本國貴族。

    “沒錯,但是施瓦布伯爵和他的條頓騎士團為了安條克東奔西走,還記的嗎?你們的孩子是伯爵大人如何從惡魔的塞爾柱人手中被解救出來的? ”喬治大主教嚴肅的反問道,就算是本國的貴族在危機時刻也沒有絲毫為安條克的安危考慮,反而是來自遙遠的普門布魯斯王國的施瓦布挺身而出。

    “這,那好吧,我們明白了,我們同意向施瓦布伯爵大人宣誓效忠。”東部貴族們相互看了看,同意大主教的決定,而條頓騎士團的強大力量也確實是可以依靠的。

    “不,你們錯了,不是施瓦布伯爵。”喬治大主教笑著說道。

    “哦?”東部貴族們詫異的看著大主教,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索菲亞女王開口說道。

    “我們已經決定加封施瓦布大人,為安條克的公爵。”

    “公爵呀,這還真是不錯。”貴族們羨慕的說道,公爵可是僅次於國王的統治者,這幾乎是所有低階級貴族的渴望。

    “沒錯,我將自己的普魯斯女公爵的頭銜賜予施瓦布大人,施瓦布大人請出來吧。”索菲亞女王微笑的說道,這時候施瓦布身穿著貴族的華服,精神抖擻的從宮殿一側走了出來,他的披風已經換成了黑白相間的貂皮,披風的緞面是珍貴紅色的絲綢,施瓦布的身邊陪伴著的是光頭奧托、斯瑞克以及兩位男爵,他們身穿盔甲昂首闊步的陪伴在施瓦布身邊。

    “施瓦布大人您願意為我效忠嗎?”索菲亞看著單膝跪在台階下的施瓦布,柔和的對他說道。

    “是,我將用自己的生命和榮譽為您效忠。”施瓦布心情激動的回答道,自己終於走到了這一步,那個小小的落魄騎士,在克服一個又一個強大敵人終於建立起來自己的公國。

    “那麼我將授予您普魯斯公國的統治者頭銜,您將以我的名義合法的統治這個公國。”

    “是。”當代表公爵的頭冠落在施瓦布頭上的時候,東部貴族們歡呼著紛紛跪下向施瓦布發誓效忠,而在宮殿外面傳來了更激烈的歡呼聲,那是條頓騎士們他們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加冕成為公爵了。

    很快在安條克王國中的人們都將知道,他們的統治者中多了一位公爵,這位來自遙遠的普門布魯斯王國的貴族,帶領著自己組建的條頓騎士團,在這片國土上與異教徒們英勇作戰,而現在安條克的索菲亞女王秉持著公正,將自己的領土授予了這位英勇的貴族,施瓦佈公爵將帶領著自己的軍隊為安條克奮戰。

    黃沙漫天,炙熱的太陽高懸在天空之中俯視著大地,在大地上無數英勇的戰士隔著一座綠洲對峙著,一邊是高舉著的新月旗幟,他們的統帥是英明果敢的薩拉丁,而另一邊是十字架旗幟的十字軍們,他們的統帥是安條克的貴族們,但是其中有一群騎士他們打著的是白底的雄鷹旗幟,在雙方統帥一聲下令下,戰士們高舉著武器向著對方衝鋒而去,瞬間地動山搖,廝殺聲和慘叫聲立即佈滿在這片沙漠之上。

    “公爵大人,聖殿騎士們已經衝進敵陣中央了,我們怎麼辦?”一位如半截鐵塔般的魁梧騎士,摘下自己的牛角頭盔,露出一顆光頭說道。

    “那麼我們也該進攻了,條頓騎士們進攻,草~~~。”施瓦布拔出自己的佩劍,胯下騎乘著愛馬露絲,對簇擁在自己周圍的條頓騎士們高呼道。

    “呼~~~。”條頓騎士們從頭盔下發出應和,胯下戰馬奔騰起來,在他們的左右兩翼火槍兵發射出致命的鉛彈,給衝過來的蘇丹人迎頭痛擊。

    “阿黛爾,拉蒂娜,你們都等著我,我會凱旋而歸的。”施瓦布衝鋒的同時,腦海中如電影一般浮現著自己的重生,誰能夠想到自己一個小白大學生,能夠重生後有了這樣精彩的人生,以及得到這麼多英勇戰士的忠心,更重要的是自己得到了那麼多女人的愛意,我絕對要保護好他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所愛的人,施瓦佈在心中這樣想著。

    “草泥馬~~~。”在這片異世界的大陸上,傳出這樣的吶喊聲,一段傳奇騎士、貴族、公爵的詩歌傳遍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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