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策馬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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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2-3-19 15:09: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20829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9 00:34
第三十九節 謊言之都


    巴格達位於東西方交匯處,是一座有著悠久歷史的名城,東來西往的商人們帶著各自的貨物,在搭建著的紮巴中出售,扎巴類似於西方大陸的集市但是有著堅固的牆壁和遮風擋雨的屋頂,黃灰色的建築充斥著整個城市,這些建築經歷了悠久的歷史,因此有些破舊也是情有可原的,無數的衣衫襤褸的乞丐伸出手向過往的行人乞討,富有的大腹便便的有錢人卻寧願餵狗也不願施捨,這就是巴格達*與貧窮之都。 “夠了,拉蒂娜你的這些解說我已經聽了無數遍了。”施瓦布皺著眉頭對這位義務的導遊煩透了,可是拉蒂娜卻如同逛街的女友一樣巴拉巴拉個沒完,並且還不許施瓦布提出異議。

    “我是為了你更了解你所處的這個城市。”拉蒂娜笑了笑,施瓦布看著拉蒂娜狡黠的笑容無奈的搖搖頭,不過施瓦布也承認拉蒂娜的絮絮叨叨中提供了一些有用的情報,例如在這裡雖然阿努丁統治著這裡,但是事實上塞爾柱突厥人只對戰鬥有興趣,至於如何管理城市完全是放任的方式,以至於這個城市犯罪橫行,但是在混亂中卻形成了動態的平衡,基本上是由幾大公會在維持著巴格達,同時能夠為塞爾柱突厥人提供裝備和資金,用以他們最喜歡的戰爭遊戲,而塞爾柱人也樂於如此。

    “那麼我們要去找到那些同盟者?”施瓦布問道。

    “同盟者?哦?”拉蒂娜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掩著嘴笑了起來,這種似乎是嘲笑的意味倒是沒有使得施瓦布惱怒,他只是在思索著。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在巴格達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你知道嗎,這裡被稱為謊言之都。”

    “啊,謊言,背叛,死亡在這個時代似乎到處都可以聽見。”施瓦布已經經歷了太多死亡和陰謀,也不在乎再來一次,他們走在大街上人們看慣了這些牽著駱駝的商人,因此沒有人在意個人忙著個人的事情。

    “拉蒂娜,你跟隨商隊前往旅店,我和我的手下四處轉轉。”施瓦布將斗篷掩蓋住自己,決定四處轉轉看看有什麼辦法找到失踪的孩子們,可是拉蒂娜卻拉近施瓦佈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給您一個忠告伯爵大人,在這裡不要相信任何人。”說完後拉蒂娜便笑著跟隨商隊前往旅店,在哪裡商隊需要經歷漫長的旅途後得到恢復和休息。

    施瓦布帶著一名條頓騎士在這座陌生的城市四處轉悠著,看著這座經歷了時間摧殘的城市,能夠維持著繁榮已經是個奇蹟了,施瓦布看見許多赤腳的小孩子,穿著既髒又破的布片,他們就如同施瓦佈在前世的時候看見一些報導上的山區孩子們,這讓施瓦布的心中升起了憐憫之心。

    如同所有這個時代一樣髒亂和狹窄的街道,施瓦布看見兩名小孩子扭打在一起,稍微大一點壯點的男孩,將一個小女孩摁在地上狠狠的揍著,施瓦布不禁走上前去阻止他們,因為那個男孩出手如此之重,施瓦布都要擔心他要打死小女孩。

    “狗屎。”看見施瓦布走了過來,小男孩停止了下來罵出一句髒話,然後飛速的跑進曲折的小巷子,因為從小生長在這裡的緣故小男孩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的盡頭。

    “你沒事吧。”施瓦布上前拉起小女孩,小女孩長著一雙水靈靈的黑眼睛,黑眼睛如同夜空中的寶石,但是她的小臉瘦弱帶著營養不良的菜色,最糟糕的是她的左手臂上沒有手掌,這是個有殘疾的孩子。

    女孩發出輕微的呻吟,大概是觸碰到了傷口,當施瓦布準備再詢問點什麼後送給她一些錢或者食物,但是小女孩卻似乎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扭頭跑掉了,她的衣服破爛的纏在身上,施瓦布走上前兩步想要追上去,但是如同前一個小男孩一樣消失不見了。

    “大人,怎麼了?”條頓騎士警惕的向施瓦布張望過來,他的職責就是保護施瓦布。

    “不,沒事。”施瓦布無奈的搖搖頭,在這個破舊的城市裡每天都有這種流浪的孩子,而自己此時不是發慈悲心的時候,自己必須要找到那些被拐走的貴族子弟們。

    “怎麼樣到手了嗎?”就在施瓦布為自己的慈悲心而發楞的時候,在陰暗髒亂的小巷子裡,先前跑掉的小男孩正靠在牆邊等候著,獨臂的小女孩跑到拐角地方的時候被小男孩伸出的腳絆倒,而小男孩毫無憐憫心的對她說道。

    “是的,但是那是我弄到手的,你不能獨吞,否則我是不會交出來的。”小女孩此時完全沒有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咬著嘴唇躺在地上大吼大叫著,身上的衣服變得更加臟並佈滿了塵土。

    “你這個可憐蟲,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能從哪個傻頭傻腦的傢伙手中弄到錢嗎?”小男孩的臉上帶著成人的狡詐,在他的口中本來發善行的施瓦布成了徹頭徹尾的傻瓜。

    “你不能全拿走。”小女孩不依不饒的說道。

    “好吧,但是這件事不能讓“灰頭”知道。”小女孩的頑固最終迫使小男孩做出了讓步,他只好點頭同意這種分成方式,這時候哪個謹慎的小女孩才將小男孩帶到藏著錢袋子的地方。

    “你把錢藏在這種地方?”小男孩噁心的說道,看著地上一個得了惡疾而死的屍體,小女孩伸手在這個渾身浮腫並長著膿皰的屍體身下摸索了半天,終於拿出來一個黃色的錢袋子,錢袋子發出銀幣的聲響,這聲響可以讓貪婪的人如同身在天堂。

    “找到了。”小女孩握著錢袋發出會心的笑容,可就在這時候她感到身體被重擊了一下,整個人躺在了屍體身上,缺少一隻手掌使得她非常艱難爬起來。

    “哈哈,傻瓜,你以為我會和你分享這袋子錢嗎?”男孩發出殘忍的笑容,手中拿著那袋子錢,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該死的傢伙,願你如同這個屍體一樣腐爛,嗚嗚。”小女孩哭泣著詛咒著,但這就是這個城市的生活方式,這裡是最殘忍的狩獵場。

    施瓦布對於這座城市中冷酷的生存之戰毫無察覺,但是當他準備購買一個漂亮的珠寶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錢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自己的腰間消失了,周圍人的嘲笑的目光似乎認為施瓦布不過是個騙子,而店主人的臉色也從殷勤變得鐵青,他認為這個外鄉人是在戲弄自己。

    “該死的,是那個小女孩。”施瓦布並沒有辯解什麼,他的面色蒼白的走出了珠寶店,回到商隊駐紮的旅店的時候,他對自己的同伴們敘說了整個過程。

    “哈哈,我說什麼來著。”拉蒂娜的表情最為可氣,她幸災樂禍的對施瓦布說道。

    “算了,伯爵大人,還好錢袋子裡面沒有多少錢,我們每個人身上的錢足夠了。”

    “不是這個原因。”施瓦布的臉色蒼白,眉頭緊鎖。

    “到底怎麼回事?”拉蒂娜看出施瓦布似乎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於是停止了對施瓦布的嘲笑,坐下來問道。

    “錢袋子裡面的錢倒沒什麼,但是我把我的印章放在裡面了,我很擔心被塞爾柱人發現。”

    “真是糟糕,那麼伯爵大人您還記得那個小女孩是什麼樣子嗎?”

    “唔,一雙黑色的眼睛,對了她的左手沒有手掌,就這些。”施瓦布低頭想了想,將自己印像中對小女孩的特點說了出來。

    “好吧,我們會找到的那個小女孩的。”條頓騎士們向施瓦布承諾道。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要躲避到巴格達城的郊外,提前尋找好撤退的路線。”施瓦布對自己的部下們說道。

    “好吧。”拉蒂娜輕盈的站起身走出房門,施瓦布追出去,這個木製的旅店有些年頭了,當施瓦布走在樓道上面的時候,樓板發出咯吱的聲音。

    “你要去哪裡?”施瓦布問道。

    “咦,您不是要去郊外找地方嗎?我以前來過這裡,所以由我去做不是更好?”拉蒂娜依然微笑著說道,就似乎這一切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施瓦布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那好吧,我的騎士們太高大,你知道太顯眼了,所以拉蒂娜請你注意安全。”施瓦布想了想覺得由一個女僕去做這種事比較不引人注意,在這個敵人環繞四周,而又由於自己的疏忽導致將要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拉蒂娜是最適合的人選。

    “放心我的伯爵大人,呵呵。”拉蒂娜衝施瓦布拋了個媚眼,轉身離開了旅店,但是她並沒有前往自己所說的郊外,反而向城市最黑暗的街道中走去,她就如同平常的迷路的女人一樣,看上去似乎是那樣無助,那樣的嬌嫩,在小巷子裡那些危險的罪犯們露出黃牙,彷彿是看見了一頭小羔羊落入自己的爪子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9 00:40
第四十節 “灰頭”的打算


    黑暗的世界中​​有黑暗世界的規則,在這個世界中生存的人必須要嚴格的遵守這些規則,如果不遵守那麼下場是變成一具毫無生機的屍體,當然也有更加悲慘的結局,他們會變成訴說違背規則的活教材,這也是他們生存的唯一價值。

    外號為“老鼠”的小男孩此時正心驚膽戰的在參觀活教材,而正在充當演說的正是他的老大“灰頭”,“灰頭”是巴格達盜竊者行會的頭目,所有的巴格達小偷都是他的手下,也就是說沒有他的允許外來的小偷在這裡幹活,都會在第二天變成沙漠中禿鷲的晚餐,但是現在他花心思調教的卻是他的手下。

    “對不起老大,我真的沒有打算藏起那些錢。”老鼠看著面前這個已經關在行會地牢中,被折磨的半身不遂的畸形的囚犯,這個因為企圖挑戰“灰頭”地位的傢伙,現在成了“灰頭”讓不服從他的手下參觀的活教材。

    “唔,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難道不知道是誰把你們從垃圾堆中撿回來,然後教給你們一技之長的。”灰頭如同他的外號一樣頭髮灰白,他的面容尖瘦雙眼總是不與人對視,但是當他需要確認你是否撒謊的時候,便會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

    “請饒了我這一次,這都怪“斷手”是她不讓我把錢交出來的,啊,對就是她。”老鼠立即推卸責任道,黑暗世界的規則之一,如果要從不利於自己的境地中擺脫出來,那麼最好有人做你的替罪羔羊。

    “嘿,老鼠你以為誰在掌控著這裡,你以為有什麼能夠瞞得住我嗎?把東西給我,如果下次再有這種私藏的行為,那我就讓你嚐嚐地牢中真正老鼠的滋味。”灰頭伸出手指指著自己可憐的手下威脅道,他並不準備這次就把自己的這個笨蛋手下扔進地牢,因為他還需要這些好孩子繼續為自己帶來財富。

    “是。”小男孩點著頭,連忙承諾道。

    “好了,別廢話了,立即交出來。”灰頭不耐煩的說道。

    “好的。”小男孩連忙掏出錢袋,遞到了灰頭的手上。

    “哼,還是筆不小的數目。”灰頭打開錢袋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錢袋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在他趕走了小無賴後貪婪的將錢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蠟燭搖曳的燭光下,灰頭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他骯髒的手饒有興趣的擺弄著錢幣,正在此時一塊橡木塊的東西骨溜溜的滾了出來,灰頭意識到這也許是個很值錢的東西,他拿起這塊木頭放在燈下就著搖曳的燭光仔細的端詳著。

    這是一枚圖章,灰頭皺起了眉頭他很清楚這個東西代表著什麼,一枚貴族的圖章為什麼會出現在錢袋中,貴族在這些黑暗中生存的人眼中可是沒有什麼正面的印象。

    “真是奇怪,那個笨蛋到底找上了什麼樣的肥羊?”灰頭在自己髒亂的雜物堆中翻找著,終於找到一小瓶墨水,在這個時代墨水可是很珍貴的東西,但是作為巴格達盜竊者行會的頭領,灰頭還是能弄到的,他將黑色的墨水塗在印章上,然後蓋在了一張破舊發黃的羊皮紙上,在羊皮紙上顯現出來一幅雄鷹的圖案,並且圍繞著雄鷹浮現出一圈字母,拼起來是“勇者無畏”,這看起來不像是塞爾柱突厥人貴族的印章,灰頭感到很奇怪見多識廣的他很快辨認出,這是一枚西方騎士的印章,為什麼會出現在巴格達,這才是他感到好奇的地方。

    “頭,出來看看出事了。”正當灰頭疑惑不解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從急促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出了很棘手的事情,灰頭了解那幾個守候在外面的打手,他們可不是那些只會嚇唬人的街頭小流氓,而是真正雙手沾滿了血的殺手,即使是他們都難以解決看來真是要準備一下了,灰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己的佈滿塵土的壁爐,然後才走了出來。

    “出什麼事情了?”灰頭皺著眉頭走了出來,他高大壯實的手下穿著條紋袍子,手按在腰間的彎刀把柄上,警惕的看著四周,在黑暗世界中生存的第一條就是警惕的注視你的四周,並且決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使是看上去無害的孩童或者婦女,也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在行會四周的小偷,被人殺死了。”灰頭的打手向他禀報導。

    “什麼時候的事情?”灰頭問道,盜賊們有著明確的地域性和地盤的劃分,在這附近都是灰頭的人,任何陌生人的到來都會第一時間被他知道的,可是現在他的手下卻無緣無故的死掉了。

    “有一個奇怪的女人來過後,我們的人就死了。”這時候一些藏起來的小偷,如同從下水道中鑽出來的臭老鼠一樣,紛紛出現在自己的頭領面前,他們向灰頭說道。

    “女人?”灰頭的眉頭又緊鎖起來,他幾步走到屍體的旁邊,看見屍體的面色發黑,很明顯是中了毒,再看導致自己手下死亡的傷口,在要害部位的咽喉、心窩以及頭部分別出現了細小利器刺過的痕跡,灰頭很清楚用這麼細小的利器造成的傷害,絕對沒有人們想像的那樣簡單,這是一個手法純熟的殺手幹的,並且用的毒極為猛烈,這意味著價格不菲。

    “我到底招惹了什麼人?”灰頭很聰明,這也是他能夠在這個危險的謊言之都中生存下來的理由,他的大腦很快聯繫到了那個笨蛋老鼠帶給他的東西,灰頭是個很謹慎的人,他目前招惹的敵人都是他很熟悉的人,而這個可怕而瘋狂的作品很明顯不屬於自己所熟知的。

    “頭,怎麼辦?”

    “把屍體解決了,在那些城市巡防兵來找麻煩之前。”灰頭吩咐了幾句後,立即退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在這個行會房間中窗戶是用鐵棒加固的,而進入房間的走廊上有著特別的陷阱,只有內行人才懂得躲避,還有灰頭坐的桌子下有一個機關,當他摁動這個機關的時候,硫酸便會射向對面的敵人,而這些都不足以使得灰頭感到安全,壁爐才是最後的關鍵,那裡有一個通往城外的密道。

    “我們就在外面。”手很清楚自己頭的想法,謹慎永遠都是正確的,他們手持著武器把守著唯一的入口。

    灰頭安排好一切,才坐下來準備思考,自己是如何惹上這個麻煩的,那些屍體應該是警告,“印章?一個西方騎士的印章,到底有什麼意味?”

    灰頭絕對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於是將“老鼠”和“斷掌”找來,聽著自己手下無數個小孩子小偷的供述中,他終於有點頭緒了。

    “這麼說,你和“斷掌”演了一齣戲,騙那個商人的同情?”灰頭偏著頭看著自己的兩個小鳥,這些小鳥是自己調教後放出去的捕食者。

    “是,是的。”老鼠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回答道。

    “哼,那可不是個商人。”小女孩此時卻完全沒有怯懦,即使是面對這個盜賊中最大的頭目,她也毫無懼色。

    “說說。”灰頭咧著嘴笑了,這個小女孩十分倔強,但是身上有股特別的東西,那是些在盜賊們身上看不到的。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小女孩揚起頭,她的個頭還沒有灰頭的桌子高,但是卻很有主見。

    “看見了什麼?”灰頭向前探了下,問道。

    “他的手非常粗糙,一點都不像商人的手,還有他站立的姿勢,一副隨時拔劍的樣子,他是一個戰士。”小女孩說道。

    “一個掩蓋了身份的戰士,但是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別聽他的頭目,斷掌就是一個騙子,她不過是想要騙您不會追究她藏匿財物的罪行。”老鼠連忙說道。

    “我沒有,你這個惡棍偷走了我的錢。”小女孩不依不饒的跳起來狠揍小男孩的腦袋,但是她的個頭太矮了,如果不是因為在灰頭的面前小男孩不敢反抗,小女孩肯定會再次挨揍。

    “夠了,你們兩個。”灰頭並不在意小孩之間的打鬥,但是此時他急於探聽到情報,因此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打鬥。

    “我知道的比你多,你只會自己逃到小巷子中躲起來,而我聽見那些護衛喊他伯爵大人。”小女孩帶著自豪的聲音說道。

    “柏爵?哦,該死,是伯爵,哈哈,幹得好,斷掌。”灰頭聽見這個頭銜,很快明白了過來,一名安條克的貴族進入了巴格達,這裡面一定有陰謀,只是自己該如何利用這個陰謀呢?是將他揭發給塞爾柱人,那一定會獲得很大一筆獎金吧,看起來自己要時來運轉了。但是唯一值得他在意的是那個殺手,他或者她似乎正在警告自己,這其中的風險與回報必須要仔細的分析清楚,或許自己的地位應該在這個黑暗世界中得到提升呢,應該通過城防隊長的關係還是別的什麼關係,必須思量清楚。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24 11:25
第四十一節 奴隸商人


    巴格達的守衛隊長並不是塞爾柱突厥人,大多數的巴格達人本來為黑衣大食人,他們是真正的沙漠子民,而塞爾柱突厥人不過是來自草原的臭烘烘的野蠻人,只是這些野蠻人實在可怕,他們攻克了黑衣大食人的國度,將哈里發從巴格達的數丈城牆上面拋下。當然在強大的塞爾柱人面前,作為子民的黑衣大食人只得選擇歸降,有許多識時務的人當上了民族的敗類,靠剝削壓榨自己的同胞來討好塞爾柱人,似乎每個民族當中總會有這樣的敗類。

    “灰頭”拿著這枚印章尋思著,是否應該去找那個貪婪成性的傢伙,在這些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民族敗類和民族英雄之說,他們的心中只有能夠為自己帶來利益的人和損害自己利益的人,現在灰頭要去找那個能夠帶給自己利益的人,當然那個威脅自己的刺客也必須提防。

    “頭,放心吧,有這麼多人保護您絕對安全。”灰頭的打手們安慰道,灰頭召集了自己最好的二十名手下,他們的袍子中藏著彎刀和弓弩。

    灰頭愁眉不展,他的內心中對於那個施展了特殊手法殺人的殺手如芒在背,只是被利益所驅動決定冒險而已。

    “灰頭”在自己的手下保護下,一行人行走在黑暗的巴格達街頭,手下手中的火把點亮腳下的路,在沒有路燈的世界中,在夜裡行走是極為危險地事情,盜賊會從黑暗的陰影中突襲路人,但是“灰頭”並不擔心這一點,因為那些盜賊都是他的手下。

    “什麼人?”在接近巴格達內城的相鄰三個街道的時候,忽然從角落中衝出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他們如同所有乞丐一樣,破爛兒散發著陣陣惡臭,他們一瘸一拐的逼上前來,灰頭的護衛們急忙拔出武器對準這些乞丐。

    “可憐、可憐我們吧。”乞丐伸出髒兮兮的手。向灰頭和他的手下乞討道。

    “滾開。”打手們用火把照了照這些乞丐,他們的臉很是熟悉確實是巴格達中最普通的乞丐,因此心中稍稍放鬆了下來,幾名打手上前用腳厭惡的踢開乞丐,可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發生了,上前的打手發出淒慘的叫聲。

    “怎麼回事?”灰頭聽見慘叫聲立即反應過來不對勁,只見原先還一瘸一拐的乞丐突然從懷中拔出鋒利的匕首,他們熟練的劃過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打手的喉嚨。

    “攔住他們。”灰頭的心腹們拿出各式武器企圖阻擋敵人的進攻,可是那些原本在他們眼中如同下水道老鼠般。可就在這個時候這些下水道老鼠,變成了最可怕的殺手,他們配合默契出手狠毒,二十名殺手在他們眼中簡直如嬰兒般無力。

    正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在巡防的城防隊聽見這邊的打鬥聲向這邊趕了過來,乞丐們看了一下從遠處隱隱而來的火光,他們知道最好的刺殺機會已經錯過了,於是決定按照首領的備用計劃。

    “你們是什麼人?”灰頭這個老奸巨猾的人立即看出這些刺客有撤退的意思。他從沒有見過如此乾淨利落的殺人的刺客,即使是那個在巴格達中最神秘的刺客行會中的刺客也做不到。因此好奇的發問道。

    “奉勸你一句話,“灰頭”,不要把東西交出去,否則就是與薩哈辛為敵。”乞丐說完便轉身退入黑暗之中,看著他們的背影以及地上躺倒滿地著的打手,灰頭感覺自己的背部發寒。

    “沒事吧。”城防的護衛走上前來的時候,那些扮成乞丐,不,或者就是乞丐的刺客們早已經逃之夭夭。他們在離開之際已經表露了自己的身份,薩哈辛這個最臭名昭著的刺客集團,是最危險的存在,即使是黑暗世界中的人們也敬而遠之。沒想到一枚小小的印章竟然惹得薩哈辛出手。

    “不,沒事。”灰頭對城防的護衛們說道,他擺擺手將這些人打發走,薩哈辛的出現已經打破了他心中利益的權衡,為了一點點的獎勵,沒有必要招惹那些瘋狂的薩哈辛們,在黑暗世界中的人們都知道,薩哈辛的可怕不在於殺人的手法。而是那些一波波悍不畏死的死士,並且你身邊任何親信的人都有可能變成這種死士。這才是薩哈辛最恐怖的地方。

    “首領,相信他不敢再交出東西了吧。”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薩哈辛們跪在拉蒂娜的面前向他說道。

    “呵呵,我以為那幾具屍體就能讓他閉嘴,但是沒想到這個傢伙幾年沒見,變得這樣大膽。”拉蒂娜訕笑著說道。

    “在首領您離開了巴格達後,灰頭和其他幾名行會首領掌控了這裡,隨著時間的推移灰頭變得野心勃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薩哈辛寬慰拉蒂娜道。

    “你們做得很好,我在巴格達還有些事情辦,你們先離開吧。”拉蒂娜讓自己的手下離開後,便踏著輕快的步伐向條頓騎士們藏匿的郊外而去,那是一所小農舍,在付出了幾枚銀納所後,農民很愉快的讓出自己的房子交給這些商人,然後駕著一匹脫毛的老馬拉的車,離開這裡前往自己的親戚家。

    在藏匿農舍中的幾日中,施瓦布一直判斷著巴格達城中什麼時候會派出士兵,但是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很平靜,這是否意味著只是自己擔憂過度了,也許那些小偷根本不懂那枚印章的價值吧。

    “伯爵大人,我們的人打聽到,在巴格達中的有名的奴隸商人最近都沒有小孩子販賣,但是有一名奴隸商人剛剛跟隨塞爾柱人的騎兵回城,有人看見幾輛馬車上都是“貨物”。”條頓騎士對施瓦布說道,搜尋安條克王國東部貴族們孩子的行動一直在繼續。

    “那麼就是他了,做好準備我們去找這個奴隸商人。”施瓦布終於鬆了一口氣,確定了目標後,下一步便是如何解救這些孩童,最好的方法就是出錢把這些孩子買下來,這​​件事必須快。

    姆尼達穆在巴格達中並不算是很有名的奴隸商人,他的地位也就是處於中層階段,按照比較時髦的說法就是事業正處於上升期,為了積累更多的財富,姆尼達穆賄賂了塞爾柱人中的騎兵隊長,他知道最好的發財方式就是跟在勝利者的後面,戰場上敵人屍體上的裝備還有武器都會被塞爾柱人賣給隨軍商人,那些士兵在殺戮之後急切的想要用錢買酒,好洗刷掉戰場上的血腥和恐懼,商人就恰恰掌握到這種心理而發財,當然最值錢的還不是這些破爛東西,而是那些活蹦亂跳的貨物,奴隸,沒錯這些奴隸才是最值錢的。

    姆尼達穆深知這些塞爾柱人還留存著草原民族的特性,他們常常會殺死俘虜,但是這沒關係姆尼達穆會用女奴還有金錢說服當官的,讓他們把那些該死的俘虜賣給自己,價錢嘛當然很公道,嚐到甜頭的塞爾柱人很快認識到了奴隸的好處,於是常常在安條克人的領地中找尋俘虜,最受歡迎的便是那些小孩子,這些小孩子不但聽話,而且在培養後可以成為很好的戰士或者是僕人,一轉手又會給姆尼達穆帶來財富。

    “把這些小雜種都關進柵欄中去。”姆尼達穆風塵塵撲撲的跳下馬,對迎接自己的僕人說道,他又飢又渴需要吃些東西喝點美酒,至於那些貨物只需要給他們一些冷水和糊粥就夠了。

    那些被當做貨物的孩童們,被奴隸販子們押著如同牲畜一般趕進牢籠中,孩子們面色飢黃眼神恐懼的張望著陌生的四周,冷血的奴隸販子們又推又搡的將孩子們關好。

    “生活真是美好。”姆尼達穆在女奴的服侍下,舒服的躺在柔軟的地毯上,他用肥胖的手拿起食物放進自己嘴中,溫順的女奴連忙為他倒上酒水,姆尼達穆瞇著眼睛仔細盤算著自己手中的奴隸能夠增值多少,這讓他不自覺的得意洋洋起來,那些瞧不起自己的商人們,不久就會知道誰才是最富有的奴隸商人。

    當第二天的時候,一位商人拜訪了姆尼達穆的府邸,雖然姆尼達穆覺得這位商人的消息真是靈通,但是這樣很正常在競爭壓力很大的城市中,商人們總是能得到一些蛛絲馬蹟的。

    “姆尼達穆先生,聽說您手上有一批貨物,我想要。”來者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來意,姆尼達穆笑著躺在厚實的地毯上看著面前這位商人,他很年輕但是看上去養尊處優,舉止高雅又教養,這帶給了姆尼達穆很多信息。

    “沒錯,我手上是有一些貨物,是我很不容易搞到的。”姆尼達穆說道。

    “那麼什麼價格?”施瓦布看著這個面前的肥胖奴隸商人,想到這個卑鄙的傢伙將安條克貴族們的孩子當做貨物買賣,就想用劍插入他的肚子裡,但是為了大局著想他忍住了。

    “您要多少?”姆尼達穆手扶著鬆軟的軟枕頭,腳放在一名裸露著背部,胸部十分豐滿,皮膚略黑的女奴身上,高揚著雙層的下巴對施瓦布說道。

    “全部。”

    “什麼?”姆尼達穆吃驚的看著面前的商人,半晌才發出響亮的大笑,“你真是瘋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7-24 11:31
第四十二節 逃脫巴格達


    雖然口中對施瓦布的話不相信,但是姆尼達穆的小眼睛卻骨溜溜的轉動著,他心裡盤算著面前商人的購買能力,姆尼達穆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運氣,剛剛跟隨塞爾柱人的部隊掠奪這麼多的貨物,緊跟著就有冤大頭來購買。

    “但是,我只要那些小孩子。”看見姆尼達穆有動心的摸樣,施瓦布立即講出自己的條件,這倒是使得姆尼達穆感到奇怪,雖然也有專門購買小孩子作為奴隸的商人,但是全部購買是前所未有的,因為這些小孩子購買回去後並不能立即成為勞動力,這種賠本的買賣誰會做。

    “那些小孩子可不普通。”姆尼達穆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盯著面前這個奇怪的商人說道。

    “哦?不就是些安條克人嗎?”施瓦布微笑著說道。

    “不,我的朋友,這些小孩子可都是擁有貴族血統的,無論是培養成書寫官,還是戰士都是很優良的。”姆尼達穆可不在乎施瓦布用這些小孩來做什麼,他只是希望施瓦布能夠多付些錢。

    “哦,是這樣。”施瓦布已經確定姆尼達穆手中的這些孩子,是安條克王國東部貴族們失踪的孩童。

    姆尼達穆獅子大開口的要求施瓦布付一大筆錢才肯將孩童交給他,施瓦布作為軍隊的統帥是非常合格的,但是作為商人卻不太會討價還價,雙方談論許久後因為價錢談不攏,施瓦布講得口乾舌燥也沒有說動貪財的姆尼達穆,最後姆尼達穆竟然站起身獨自離開。

    “這個姆尼達穆真是貪財的守財奴。”施瓦布回到居所,對自己的部下們說道。

    “大人,不如我們夜晚殺進去,將那些孩童從卑鄙的奴隸商人手中救出。”條頓騎士們紛紛拍著自己的劍,衝動的騎士們決定用武力完成這次的任務。

    “如果就這樣殺進去,肯定會驚動塞爾柱人的,那樣我們哪有機會返回安條克。”拉蒂娜對施瓦布等人說道。

    “可是,我們有什麼辦法呢,那個可惡的奴隸商人要那麼多錢,可是我們根本付不起,除了搶還有什麼辦法?”條頓騎士們無奈的說道。

    “拉蒂娜那你有什麼好辦法?”施瓦布看見拉蒂娜鎮靜的樣子,決定問問她主意。

    “不如你再去一次,不過這次帶上我。”拉蒂娜俏皮的用手指指著自己說道。

    “哦?那好吧。”施瓦布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點頭同意道。

    第二天,施瓦布再次拜訪奴隸商人姆尼達穆,但是這次他並不是獨自前往的,而是帶著拉蒂娜一起。

    “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了嗎?那個價是不會變的。”姆尼達穆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施瓦布。

    “姆尼達穆如果你能夠將價格降低一點的話,以後我會回報你的。”施瓦布承諾道。

    “我是一個商人,除了銀納所外別的話是沒用的。”姆尼達穆偏過頭看也不看施瓦布。

    “主人,既然這位商人不願意那我們乾脆去別家好了。”正當施瓦布與姆尼達穆爭執不下的時候,拉蒂娜突然插言道。

    “拉蒂娜我正在與商主商議正事不要打差。”施瓦布面對著拉蒂娜的時候,看見她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睛,知道她一定是有什麼鬼主意,雖然口中責罵拉蒂娜,但是並沒有讓她退下。

    “這位是?”姆尼達穆看見站在面前的這位美貌的女僕,不但身材前突後翹,露出面紗的一雙眼睛**入骨,胖嘟嘟的奴隸商人姆尼達穆長著嘴巴,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那副豬哥樣子,就連施瓦布看見了都感到好笑。

    “這是我的女僕拉蒂娜。”施瓦布說道。

    “哦,真是不錯,只是不知道我有幸能否一見真面目?”姆尼達穆本就是個好色之徒,看見漂亮的拉蒂娜簡直不能自己。

    “這?”施瓦布看了一眼拉蒂娜,看見她微微點頭,於是同意道。

    “真是美貌。”當拉蒂娜微笑著揭開面紗的時候,姆尼達穆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他拉著拉蒂娜的手簡直不願意放開。

    “好吧,如果你能把你的女僕讓給我,就按照你說的價格,將那些孩童賣給你。”拉蒂娜略施手段便將姆尼達穆迷得神魂顛倒,為了得到這個美人,姆尼達穆終於同意在價格上讓步。

    在拉蒂娜的幫助下,施瓦布順利的將那些安條克貴族們的孩子解救出來,只是施瓦布覺得搭上拉蒂娜心中不忍,看出施瓦布面色凝重拉蒂娜倒是笑嘻嘻。

    “伯爵大人,你看上去不是很高興呀。”拉蒂娜看著施瓦布愁眉苦臉的樣子,不解的問道。

    “哎,拉蒂娜你還笑得出來,那個奴隸商人要你做他的女人,現在怎麼辦?”施瓦布搖著頭說道。

    “那也不錯呀,那個大胖子很有錢,做一個大商人的女人也不錯呀。”拉蒂娜扶著施瓦布的肩膀,靠近施瓦布的耳邊說道,濕熱熱的氣吹入施瓦布耳朵弄得他癢癢的。

    “你真的喜歡那個大胖子?”施瓦布不相信的說道,心裡卻有一絲奇怪的感覺,難道自己是吃醋了?

    “哈哈,你吃醋了。”拉蒂娜敏銳的察覺到施瓦布面容變化,忍不住笑著調戲施瓦佈道。

    “額,胡說什麼,我是擔心你,現在姆尼達穆的人已經在外面等候,如果他得不到你是不會罷休的。”施瓦布看了眼農舍外,騎著馬的一百名商隊騎兵們,那個姆尼達穆對拉蒂娜倒是十分重視,竟然出動了自己的全部騎兵。

    “不用擔心,你帶上那些孩童返回安條克,至於我自會跟你們會合的。”拉蒂娜自信的說道。

    “你?”施瓦布不相信的問道。

    “放心吧。”拉蒂娜說完跟隨姆尼達穆的商隊騎兵們一起返回城內,施瓦布無奈之下只好帶著自己的騎士和孩童們向安條克方向撤退,沙漠依然十分凶險施瓦布等人行走了數天后,才找到一處綠洲,可是在哪裡早已經有人在等候著。

    “是你?”施瓦布看見一身輕騎裝扮的拉蒂​​娜將馬拴在樹旁,條頓騎士們看見安然無恙的拉蒂娜也歡呼了起來。

    “伯爵大人,我終於找到你們了。”拉蒂娜揭開面紗,笑著對施瓦布等人說道。

    “拉蒂娜你是怎麼逃脫姆尼達穆的?”見面後,施瓦布好奇的問道,作為奴隸商人當然有不小的武裝力量,怎麼會輕易的讓一個女人逃脫呢。

    “我說過不要小瞧我,不過伯爵大人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要立即離開這裡,因為姆尼達穆手下的商隊騎兵們正才後面追趕我,我們要逃脫他們。”拉蒂娜對施瓦布說道。

    “拉蒂娜,後面有沙塵似乎是騎兵在靠近。”這時候從沙丘的另一頭,三名騎著馬的沙漠騎手衝過來說道。

    “他們是誰?”施瓦布好奇的問道。

    “是以前在巴格達認識的朋友,他們人數有多少?”拉蒂娜大聲的問道。

    “不知道,應該有一百騎兵。”

    “沒關係,拉蒂娜我帶著條頓騎士們迎擊他們,你和孩童們一起先走。”施瓦布聽了立即騎上馬,拔出自己的佩劍說道。

    “不,我也要去。”拉蒂娜毫無懼色的說道,然後解開馬的韁繩,騎上馬拔出彎刀,而條頓騎士們早就已經手癢癢了,他們雖然沒有身穿板甲,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們的武藝就生鏽了。

    片刻之後,果然從巴格達的方向衝過來數十名商隊騎兵,他們正是姆尼達穆的手下,當姆尼達穆激動的在自己房間中等候小美人的時候,卻被拉蒂娜打暈後綁了起來,然後拉蒂娜從容的離開了巴格達後,姆尼達穆才被自己的僕人發現,惱羞成怒的他立即命令自己的商隊騎兵去捉拿拉蒂娜,還有那些欺騙自己的安條克商人。

    “條頓騎士們,衝鋒,草。”施瓦布好久沒有暢快淋漓的衝鋒沙場了,他將劍筆直的指向衝過來的商隊騎兵們,然後夾緊馬腹衝鋒而去,馬蹄掀起一陣沙子,在沙地上刨出小坑,而條頓騎士們狂呼著將劍在自己頭頂揮舞著沖向敵人。

    雙方都是自認精英的戰士,他們的隊形很快撞擊在了一起,雖然條頓騎士們人數很少,但是他們大聲嘶吼著,手中的劍又快又鋒利,那些只是會捉拿一些俘虜的商隊騎兵根本不是對手。

    “這些傢伙根本不是什麼商人,他們是騎士。”商隊騎兵的隊長用盾牌擋住一名條頓騎士的進攻,他咬著牙憤恨的說道,因為情報的疏忽,導致他帶領的戰士都沒有裝備盔甲,為了盡快捉拿逃跑的女人和商人,他們除了彎刀和盾牌外什麼都沒帶,這在近身攻擊中格外吃虧,而且還是對抗那些彪悍的騎士們。

    “拉蒂娜找機會走,敵人人數很多,我們撐不了多久的。”施瓦布揮舞著劍,左突右攻將商隊騎兵從馬上砍翻,但是敵人人數實在太多了,常常稍不留神便會被人從背後攻擊。

    正在雙方在沙地上廝殺的時候,他們沒有注意到天空便的格外奇怪,剛剛還盤旋在空中的禿鷲逃的無隱無踪,空氣的流動也快速了起來,似乎有不妙的事情將要發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6 20:52
第四十三節 沙暴


    首先敏銳的覺察出瀰漫在空氣中的異常的當然是生長在這裡的商隊騎兵們,他們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仰望天空,而條頓騎士們乘機騎馬突入商隊騎兵們的隊形中,瞬間雙方絞殺在一起,條頓騎士們雖然喜歡使用重型的鈍器武器,但是劍也是傳統的騎士武器,他們用使用重型武器的結實雙臂揮舞著利劍,在商隊騎兵們中掀起了一陣殺氣騰騰的攻擊。

    “隊長,敵人太強了。”人數雖然在條頓騎士們之上,但是卻如同挨了一記悶棍般,商隊騎兵們連連被條頓騎士們砍殺下馬。

    “哼,這些該死的安條克狗還真是了得,但是如果這樣就小瞧了沙漠戰士們,那你們就錯了,準備開打了兄弟們。”商隊騎兵們的隊長,並不為所動,他很清楚近戰其實是他們的弱項,不過沙漠戰士有自己的一套戰斗方式。

    “伯爵大人,敵人被我們殺的片甲不留了。”條頓騎士們忽然看見正與自己接戰的商隊騎兵們撥轉馬頭向後大踏步撤退,他們以為敵人因為受到重擊而失去了戰鬥意志,不由的歡呼起來,但是施瓦布卻感到了一絲不協調的感覺,常年征戰的他很清楚,條頓騎士們雖然給了敵人一記重拳,但是還沒有完全摧毀敵人意志的地步。

    “伯爵大人,快纏住敵人。”此時拉蒂娜看見停止戰鬥的條頓騎士們,顧不上擦拭自己臉上的鮮血,策馬奔馳到施瓦布身邊說道。

    “拉蒂娜我們勝利呀。”條頓騎士們不解的看著焦急萬分的拉蒂娜說道,可是正當條頓騎士們放鬆了些許的警惕的時候,忽然撤離的商隊騎兵們反身抽出複合反曲弓,一邊奔跑一邊射出弓矢,幾名因為急於立功的條頓騎士措不及防下,被弓箭射中頭部慘叫一聲從馬上跌下。

    “可惡的傢伙們。”看見敵人卑鄙的行徑,條頓騎士們不禁暴跳如雷。

    “原來如此,敵人脫離近戰是為了拉開距離,這就是沙漠人的作戰方式。”施瓦布突然想起了那些游牧民族極為棘手的作戰方式,如果這些商隊騎兵不斷的在自己撤退的路上用弓矢殺傷的話,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回到安條克,自己真是大意了。

    “隊長,那些安條克人被我們的騎馬弓射震驚了。”商隊騎兵們看見圍成圓圈,用可抵擋的東西,馬的屍體壘起阻擋箭矢的障礙的施瓦布等人,不由的興奮起來,可是商隊騎兵的隊長的臉色卻越來越嚴肅。

    “糟糕,你們有沒有發覺,空氣的流動越來越快了。”

    “您這麼突然一說,剛剛射箭的時候,明明直線的射擊,卻忽然偏到了一邊,難道是。”騎兵們聽見自己隊長的話,也紛紛察覺周遭的一切有些不對勁,還有人使勁的吸了吸鼻子。

    “不好,是沙暴快來了。”商隊騎兵的隊長立即判斷出來,在危險的沙漠中可怕的不是沙盜,也不是各種豺狼,而是鋪天蓋地的沙暴,在沙暴之下沒有準備的人直接可以去見安拉了,而他們此時就是沒有任何準備的人,因此必須要立即撤回巴格達城,依靠高大的城牆來躲避天災。

    “可是,隊長這些安條克人怎麼辦?”

    “不管他們了,可怕的沙暴會替我們解決他們的,我們撤退。”

    正當施瓦布等人躲在障礙下,被商隊騎兵們的弓箭射的抬不起頭的時候,周遭卻變得平靜了起來,當施瓦布再次抬頭的時候,他看見的是一幕自己從未見過的景象,細細的沙子在狂風的帶動下形成了一道滿天的幕布,劈頭蓋臉的向渺小的人類蓋了過來,平日沈靜的細沙在風中瘋狂的舞動著。

    “是沙暴,我們的運氣還真是不一般的好。”即使是拉蒂娜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臉色也變得煞白,她握緊自己彎刀的把柄,雙手生平第一次感到手心濕潤。

    “趴下,用你們的斗篷和披風蓋住自己,躲在馬和駱駝下面,它們會幫助我們躲避沙暴的。”施瓦佈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忽然想到自己曾經在前世看過的動物世界中,有關於沙漠的知識,為了確保自己前世的知識是否正確,施瓦布還特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些馬和駱駝,果然這些本能的察覺到危險的動物,都平靜的臥了下來,聽見施瓦布的話條頓騎士還有拉蒂娜連忙躲了起來。

    沙暴一瞬間便將這片平地變成了沙丘,在這片沙丘之下任何活物都會被掩埋,施瓦布等人就在這沙丘之下,難道他們已經被溺斃在這死亡的沙塵之下了嗎?

    就像是所有的故事一樣,主角總是奇蹟般的複生,當然施瓦布那淺薄的關於沙漠的知識救了他,人類總是認為自己能夠主宰世界萬物,可這只是自大的錯覺,比起自然界的其他生物,人類的能力簡直微不足道,當馬和駱駝站立起抖落身上厚厚沙子的時候,施瓦布等人才從死亡的邊緣返回了人間。

    “天哪,我以為這次完蛋了。”條頓騎士們狼狽不堪的躺在沙地上,飢渴和疲憊充斥在騎士們的身軀裡,可是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休息了,施瓦布一行人乘著商隊騎兵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加速前進終於追上了先一步的奴隸孩童們,帶著這些受盡苦難的孩童走上了返鄉的道路。

    維尼科夫波耶站在城堡上,目光憂愁的看著東方,他一次次的走在城牆上,想著自己可憐的兒子,這座城堡的繼承人如今卻被異教徒擄走,等待他的命運將是何等的悲慘,一想到這裡這位東部的領主便坐立不安。

    “領主大人,從邊境傳來的消息,施瓦布伯爵把孩子們都挽救回來了。”一名波耶騎士騎著馬,圍繞著城牆邊跑邊大聲的高呼著,聽見波耶騎士的聲音,守衛們紛紛向下俯身看著。

    “什麼,我的孩子回來了?”維尼科夫波耶趴在牆垛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很快他便狂呼了起來,從邊境方向一群疲憊不堪,渾身髒兮兮的人們出現在東部貴族們的眼前。

    這一夜,整個東部領地在歡呼著,貴族們為自己子嗣的安全而大肆慶祝,這也鼓舞了他們的士氣,並且使得施瓦布得到了東部貴族們衷心的感謝,如果施瓦布要求金錢,那麼貴族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財產貢獻出來,但是施瓦布卻暫時別無所求,他只希望這些貴族能夠擋住來自塞爾柱人的進攻。

    “維尼科夫波耶大人,您似乎不是來自大陸的貴族?”坐在城堡的大廳中,施瓦布和自己的手下們享受著維尼科夫波耶為他們準備的晚宴,直到此刻條頓騎士們才放鬆了心情,他們享用著美酒和美食,與身旁身材豐滿的女僕們打情罵俏,施瓦布完全不用管他們,因為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

    “是的,我和我的家族來自更北邊的領地,哪裡是我的家園。”維尼科夫波耶的心情非常好,他將自己的兒子抱在膝上簡直一刻都不願意放手,這哪裡是一個勇武的邊境貴族,簡直就是一名慈父。

    “哦,哪裡也有領地嗎?”施瓦布一直以為,在大陸東北部已經不存在王國或者領地,哪里遠離各個王國,是被邊緣化的地區,是無主之地,可是從維尼科夫波耶哪裡施瓦布得到的信息足夠使得他興奮的,大陸各個王國力量強大,各個貴族公爵、伯爵甚至是男爵將整個大陸瓜分完畢,即使施瓦布這樣有著普門布魯斯王國王室支持的新興貴族,也難以在這些幾個世紀經營著領地的貴族們手中瓜分到土地,可是在大陸的東北部那裡還有一片無人問津的土地,這就足夠使得急切的想要通過獲得土地獲得地位和力量的施瓦布動心的了。

    “哈哈,我知道您的想法,我的伯爵。”維尼科夫波耶哈哈大笑著,他深知這些渴望土地年輕貴族們的想法,那些積極參加東征的貴族們不就是為此而戰鬥的嗎?在早期異教徒們實力弱小的時候,他們確實獲得了土地,安條克的王室從前只不過是大陸王室的分支,他們在大陸的地位有時候甚至比不上一個有實力的公爵,可是在這裡通過東征,他們建立了一個國家,這就是冒險者的魅力。

    “有什麼問題嗎?”施瓦布咧著嘴笑了笑,他並不會掩蓋自己的野心,任何一個有實力的貴族都不會看著自己困守一片狹窄的領地終老的。

    “嗯,伯爵大人,您並不了解那片土地,也不了解那裡有著什麼樣的民族?”維尼科夫波耶嚴肅的說道。

    “洗耳恭聽。”施瓦布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鮮紅如血的葡萄酒。

    “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可怕的黑暗來自森林深處,並且那裡只有很少的貴族信仰我主,更多的是喜歡用敵人的鮮血祭祀的異教徒,當你放鬆警惕行走在森林中的時候,要時刻小心那些異教徒們的斧子砍在腦袋上。”維尼科夫波耶靠近施瓦布,盯著施瓦布的眼睛說道,從維尼科夫波耶的眼中施瓦布可以看見深深的恐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6 20:53
第四十四節 衝鋒與衝鋒


    戰爭在持續的進行著,弗朗德爾公爵率領的安條克軍隊將敵人擋在了邊境之處,可是薩拉丁的援軍源源不斷的開入前線,憑藉著蘇丹國龐大的國土和眾多的人口,雙方的實力逐漸被拉開,有幾次弗朗德爾公爵的防線被撕裂了一個口子,幸虧公爵反應及時率領自己的內府騎士打退了敵人,才重新建立了堅固的防線,而這也得益於條頓騎士團的加入。

    前線安條克防守處,一隊一百人的安條克小隊正堅守在這裡,他們是來自安條克領地內的徵召民兵,雖然他們只是一些放下手中熟悉的工作的平民,可是他們在這場戰爭中已經盡到了全力,再又一次打退了可惡的撒拉森人的猛烈進攻,這些安條克民兵們終於支撐不住,他們渾身又髒又臭骯髒不堪,他們的圓盾牌到處都是裂痕,手中的釘錘越發的沉重,終於他們躺倒在防守的尖木樁後面,喘息著再也爬不動了。

    “隊長,我們還有堅守多久,我實在受不了了,貴族和騎士在哪裡?”一名隊員對自己的隊長抱怨道,而那指揮著這支百人隊的隊長,是一名鬍子花白的老兵,他的眼睛被流淌的汗水弄得辛辣不堪,他只得放下手中的劍擦拭了一下,在幾天前他還只是一名普通軍士,可是當他所的部隊,在一場混戰中領主不幸被馬穆魯克砍下馬後,整個隊伍便被打亂重新分配到各個防線,而自己竟然非常不走運的被派到這裡成為這些菜鳥的領頭人,上帝保佑自己可不想這麼早就死在這裡。

    “住口,你們這些蠢豬,我們會熬過去的,那些該下地獄的異教徒也撐不了多久的。”隊長爬過尖木樁圍成的防線,對自己的隊友們鼓勁道,作為一個隊長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還好在隊長的鼓勵下,這些許多人第一次上戰場的民兵們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嗚,我想我的媽媽。”此時在防線中響起了稚嫩的哭聲,隊長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頭盔比腦袋大的小男孩滿臉塵土的哭泣著,淚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將他的臉變成了一個大花貓。

    “閉嘴矮子,在哭我揍死你。”在這個嚴酷的戰爭環境中,人們的脾氣暴躁不安,任何響動都會使得他們暴跳如雷,而小男孩的哭聲惹人心煩,誰也不想听見這該詛咒的聲音,公爵的徵召令將年齡下延了不少,為了抵抗敵人的進攻,13、4歲的男孩也被徵召入伍,本來該享受童年的時候,卻被無情的投入人們相互廝殺的戰場。

    “好了,安靜點,別嚇唬他了。”隊長看著這個拿起的槍還沒自己高的孩子,惻隱之心懵懂,他走到小男孩身邊安慰道,並慶幸自己只有三個女兒,雖然為這事情他時常揍自己的老婆,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感謝上帝和自己的老婆。

    “隊長,敵人又上來了~~~。”正在這小休息片刻的時候,突然傳來了警鐘的聲音,蘇丹的部隊再次發動進攻,一馬當先的當然是渾身包裹著鱗甲的馬穆魯克騎兵,他們三十人成一對,排列著三角型的陣型,策馬狂奔帶起一陣陣高揚的塵土,衝著安條克人的防線狠狠的撞了過來,雖然為了阻擋馬穆魯克的進攻,安條克人用尖木樁斜插在地上做出防線,但是馬穆魯克那連人帶馬包裹的鱗甲毫不費力的在防線上撞開一個缺口,隨後成千上萬的蘇丹士兵們緊隨其後,他們高揚著斧子和長矛,只舉著一面盾牌瘋狂的衝了進來。

    “殺,擋住他們。”隊長一邊指揮著民兵們組成刺猬陣,一邊用劍刺穿衝過來的蘇丹士兵,這些蘇丹士兵身上並沒有任何盔甲,除了亞麻布衣服外什麼都沒有,這和前期薩拉丁的直屬部隊形成鮮明對比,可是重點是他們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就算是排成隊伍砍殺,也會讓防守者筋疲力竭的。

    “隊長怎麼辦?”四處都是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這個百人隊就彷佛是被淹沒在了一片汪洋大海中,並且他們隨時會被這個人海淹沒,而且每一個成員都已經疲憊不堪。

    “不知道,我不知道。”隊長張目四周,一股無助感瀰漫在心中,四處都是要殺死自己的敵人,而援兵遲遲未到,力量在一點點的消失,自己手中的劍越來越沉重,看來自己是回不到家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可愛女兒和溫順的妻子,以及自己那簡陋的茅屋。

    “草泥馬~~~。”正在所有人都已經絕望的時刻,忽然從敵人的側翼傳來高亢的戰號,一桿雄鷹旗幟如同大海中的燈塔顛簸起伏,雖然前進緩慢可是卻已經逐漸靠近防線了。

    “怎麼回事?”隊長被這聲音驚了一下,也使得他回過神來,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在這個生死關頭卻發著呆,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看見一隊隊身披鏈甲,頭戴桶盔,在馬上揮舞著狼牙棒的騎士們正奮勇作戰,他們騎著高大駿馬在敵人組成的人海中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伴隨著敵人的血和肉的還有騎士們高昂的戰號聲,他們領頭的一名騎士,身材高大如同巨人。

    “殺呀,騎士們來了,是十字軍。”看見騎士和十字軍旗幟,防守者們的士氣一下子被激發出來,當人陷入絕境的時候,任何救命稻草都會激發起求生的**,這種**匯集成一股不可抵擋的勢力,本來已經精疲力盡的士兵們又舉起釘錘和長矛,將它們狠狠的打在蘇丹士兵們的身上。而蘇丹士兵們在似乎已經看見勝利的一剎那,卻被突如其來的騎士進攻弄蒙了,可是蘇丹的軍官們立即做出判斷,馬穆魯克脫離與防守者們的糾纏,他們撥轉馬緩緩逼迫向條頓騎士們,對於馬穆魯克強大的戰力的信心,使得蘇丹士兵們紛紛讓道,並大聲的歡呼起來。

    “奧托大人,敵人派出了馬穆魯克。”條頓騎士們透過頭盔縫隙,看見逼迫過來的馬穆魯克,立即排列成橫隊應對敵人進攻。

    “很好,讓我們去幹掉這些骯髒的野狗,草~~~。”奧托哈哈大笑著,順手用狼牙棒砸爛一名靠近自己的蘇丹士兵的腦袋,然後率領著條頓騎士們也靠近馬穆魯克,雖然這並不是第一次與馬穆魯克的交戰,但是這是第一次在戰場上的交手,條頓騎士們各個摩拳擦掌。

    “夏哈大人,那些該死的異教徒騎士沖我們過來了。”相對的馬穆魯克們也看見了自己的對手,他們將劍歸鞘抽出長槍,催動披著鱗甲戰衣的戰馬,衝著條頓騎士們衝鋒過去。

    “排列成三角陣,割斷他們的喉嚨。”馬穆魯克的騎兵隊長,從露出鏈甲面罩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條頓騎士們,夏哈是蘇丹國的一名貴族武士,他對於那些西方騎士的傳說常常嗤之以鼻,心中期盼著與那些傲慢的異教徒騎士們一戰,而今天感謝安拉終於有機會了。

    “看騎士交鋒。”戰場上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打鬥,他們屏息注視著戰場上雙方精英騎士們的戰鬥,勝利的一方將獲得士氣的鼓舞,而失敗的一方當然會受到嚴重的士氣打擊。

    瞬息之間,騎士們的隊伍便交上了手,馬穆魯克自傲的衝鋒沉重的撞在了條頓騎士們的隊列中,戰馬嘶鳴人仰馬翻,被沖擊的條頓騎士墜落下馬,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哈哈,這些騎士也不過如此,竟然排列著橫隊迎接我們的衝擊。”夏哈騎兵隊長得意洋洋的說道,馬穆魯克身披重甲,因此質量非常沉重,普通騎士的長槍衝擊根本毫無效果,而條頓騎士們意外的排列著三層橫隊迎接了馬穆魯克的衝擊。

    “接下來,戰士們讓我們穿透他們的陣列,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夏哈舉起手中的長槍,對自己的屬下們說道。

    “是,殺光這些野狗。”馬穆魯克們歡呼雀躍著,奮勇策馬前進,可是事情真的那麼順利嗎?

    “啊,哦。”正當馬穆魯克們覺得事情非常順利的時候,漸漸的在與條頓騎士們的交手中,不斷響起馬穆魯克的慘叫聲,本來在奮勇殺敵的夏哈還沒有在意,可是身邊的屬下不斷被打下馬,讓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出什麼事情了?啊,不,不可能。”當夏哈從交戰中冷靜下來的時候,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被嚇出一身冷汗,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條頓騎士們包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人,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

    “可惡,原來是這麼回事?”夏哈畢竟是自由受過軍事訓練的貴族,他立即回想起條頓騎士那不可思議的陣型,橫列隊根本不是為了衝擊對手的,相反是為了防守做出的,當自己的三角陣型突入條頓騎士的隊伍中的時候,只有條頓騎士隊列的中間部分受到了重挫,可是兩翼卻不聲不響的展開,當馬穆魯克們的衝鋒被洩阻的時候順勢包圍過來,不過這可真是一步險招,如果騎士的隊伍被突破,那麼肯定會大敗的,但是這些沉默寡言的條頓騎士們卻異常的頑固堅韌,這也是他們敢於使用這種陣型的原因吧,更糟糕的是在近戰中馬穆魯克們竟然不是對方的對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9 20:19
第四十五節 戰略撤退


    在西方諸國中,都有著關於騎士們的各種英勇詩歌傳說,對於騎士們來說詩歌中的故事包含了各種冒險,以及對於騎士們的聲動描繪,其中也是教育自己的子嗣們認清將來的對手是何種騎士。來自海峽彼岸的凱特王國,那裡的騎士繼承了北部海盜們的作風,身著明亮盔甲,手持利劍酷愛步行作戰,攻勢夾雜著來自海洋的腥風。而大陸中數一數二的大國布魯王國,廣闊的土地滋養了眾多的采邑騎士,因此佈魯王國被人稱為騎士國度,布魯人生性豪放浪漫,騎乘著高大駿馬的騎士夾著馬槍衝鋒陷陣,即使是領主的命令也會置若罔聞,面對眾多敵軍也會英勇奮戰,勇敢的近乎魯莽,可也是這種莽撞的攻擊被其他諸國畏懼。在排名前三的國度中,普門布魯斯騎士被稱為最沒有新意,他們的攻擊和防守毫無個性張揚,因此在詩歌中也被擺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可是普門布魯斯人哪一板一眼頑強的性格被稱為最難纏的敵人。

    今天,蘇丹人的馬穆魯克們深切體會到了普門布魯斯人的頑強,馬穆魯克們首先發起的衝擊,依仗著堅盔利甲突入條頓騎士們的陣列中,可是當戰馬衝鋒的速度被緩和下來的時候,他們發覺自己深陷入不妙的境地中,那些頭戴牛角巨盔的條頓騎士,將馬穆魯克們包裹在自己的陣列中,條頓騎士騎乘在戰馬上扔掉自己的長槍,拔出狼牙棒虎虎生風的揮舞著,馬穆魯克們只要稍不留神碰到狼牙棒的邊便會頭破血流,條頓騎士都是來自普門布魯斯的騎士們,他們不會凱特王國騎士們那花哨的劍術,也沒有布魯王國騎士那奔放的攻擊,可是自小的教育使得他們刻板的練習著各種武器的使用,沒有任何花哨只有最實用的招式。

    “可惡,這些傢伙真是強壯的讓人心煩。”馬穆魯克騎兵隊長夏哈感到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他揮動彎刀擋住一名條頓騎士從上方的猛擊,雖然厚實的彎刀擋住了狼牙棒,可是震動使得他的虎口處發麻,這些該死的條頓騎士使用鈍器真是馬穆魯克們的剋星,馬穆魯克身上的鱗甲足夠擋住任何弓矢和劍刺,可是條頓騎士的鈍器武器敲擊之下足以震傷護甲之下的馬穆魯克,夏哈親眼看見一名不留神被狼牙棒敲在後背的馬穆魯克,鮮血從口中噴出染紅了自己的鏈甲面罩,而身體前傾頭部垂下,手中的武器無力的落在地上,已然是被狼牙棒震碎了內臟活不成了。

    “殺死這些異教徒,我是條頓騎士團的奧托,哇哦~~~。”奧托如戰神降臨般,帶領著條頓騎士們將恐怖降臨在馬穆魯克們的身上,狼牙棒一揮之下帶出的鮮血和碎牙落滿一地。

    “夏哈大人,不好了,在這樣下去我們會全部殺死的。”馬穆魯克們也感到極為棘手,雖然只是一場局部的小型戰鬥,但是整個戰場的士兵都在注目著,如果在這裡失敗的話對於己方的士氣打擊是嚴重的,這種狀況使得馬穆魯克們進退兩難。

    “嗚~~~。”正在這時候,從蘇丹本營傳來撤退的命令,使得馬穆魯克們鬆了一口氣,聽見命令步兵們如潮水般退去,馬穆魯克們再付出了幾名手下的性命後才從條頓騎士們難纏的追打中逃離。

    “噢~~~。”安條克的防線中殘存的士兵們發出勝利的歡呼聲,看著逐漸撤退的敵人總算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這種狀況究竟能夠持續多久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命能夠保存多久也只有上帝知道。

    “這次真是多虧你們的助戰了,條頓騎士們。”在弗朗德爾公爵的大帳中,公爵對奧託大為讚揚,條頓騎士們沉默的握著自己的劍柄分立兩邊,戴著牛角頭盔的條頓騎士們沉默時候的樣子,讓其他的安條克人倍感壓力。

    “公爵大人雖然這次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但是異教徒們的人數實在驚人,我們還能夠支撐多久?”光頭奧托脫下自己的頭盔,在炎熱的天氣中激戰數小時,即使是怪力的奧託也感到非常吃力。

    “我知道,可是我們必須要堅守住陣線。”弗朗德爾公爵走到木桌上的地圖前,年齡使得他力不從心,數日的戰鬥逼迫的他親自帶領內府騎士作戰,可是該死的蘇丹人很明顯依仗著人數的眾多輪番作戰,他們是想要拖垮整個安條克人費盡心思布下的陣線。

    “貝拉松公爵為什麼還不派援軍來,難道他想要看著我們被毀滅嗎?”公爵的將軍們緊握拳頭,怒氣沖衝的說道,現在安條克王國僅存的力量就只剩下貝拉松公爵了。

    “公爵大人,不,不好了,敵人又開始發動攻擊了,這次真的守不住了。”正在這個時候,帳篷外一名安條克騎士衝進來驚恐的說道,眾人急忙披掛整齊衝出帳篷,只見在地平線上如螞蟻般黑壓壓一片,這次不同於一往的幾次試探攻擊,這次蘇丹人是押上了全部的力量。

    “不好,他們已經試探出了我們防線的薄弱處。”在炙熱的太陽下,弗朗德爾公爵卻感到渾身發冷,他的盔甲和劍發出異常的抖動,光頭奧托看了一眼公爵,公爵已經撐到了極限,作為一名老將他做的非常好,憑藉著這一支疲憊之師頑強的抵抗著蘇丹人的猛烈進攻,不過大概也已經撐到了極限。

    “聖墓守護者們帶上公爵離開這裡。”光頭奧托轉過身對聖墓守護者們說道。

    “你說什麼?我是指揮官怎麼能離開?”弗朗德爾公爵生氣的說道,可是即使是聖墓守護者們也知道這場戰鬥已經輸了,在這樣下去公爵一定會被敵人俘獲。

    “在來之前,施瓦布伯爵大人已經對我說過。”光頭奧託對弗朗德爾公爵說道。

    在施瓦布前往巴格達之前,曾經與光頭奧託有過一次單獨的對話,施瓦佈在臨走之前已經預計到了弗朗德爾公爵的失敗是必然的,對於一支孤懸邊境的軍隊來說,要抵擋著銳氣正盛的敵人已經是很不容易,更何況還有貝拉松公爵這個背叛者,因此施瓦布一方面將條頓騎士派往前線希望能夠對公爵有所幫助,另一方面就是在情況最壞的時候說服公爵戰略撤退。

    “作為安條克的攝政,我怎麼能扔下榮譽在敵人面前逃跑。”就如同所有的貴族騎士們一樣,弗朗德爾公爵當然拒絕了這個怯懦的建議。

    “公爵大人,如果是以往那麼即使是戰死在這裡也是騎士所為,但是你要考慮到女王陛下,貝拉松公爵援軍的遲遲未到不久已經說明了他的不忠了嗎?要是您和您的封臣部隊在這裡全部犧牲了,誰還能夠保護女王陛下呢?”光頭奧托接著說道。

    “貝拉松公爵真的背叛我們了嗎?”

    “難怪他一直不肯動員自己的封臣,也許就是在等著我們被異教徒消滅。”弗朗德爾公爵的封臣們氣憤的說道。

    “我知道了,將隊伍分成小隊向安條克堡撤退,燒毀物資。”弗朗德爾公爵的眼中閃現著淚花,為了保護安條克王國公爵拼盡了全力,可是無恥的貝拉松公爵的背叛讓一切付諸東流,公爵立即下令撤退決不能讓那個無恥之徒得逞,將王國交給這個小人手中。

    當蘇丹人佔領整個戰線的時候,弗朗德爾公爵已經帶領著隊伍的主力撤退,雖然獲得一座空城堡安條克的防線,但是除了零星的戰鬥,安條克軍隊意外的不戰而退。

    “你們為什麼不追擊?”在蘇丹人的駐地中,幾名安條克人大聲的嚷嚷著,蘇丹人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們,看見無人理睬這幾名安條克怒氣沖衝的走到穆哈爾德的中軍帳篷中,而穆哈爾德正坐在帳篷中休息。

    “你們闖進這裡實在是太無禮了。”穆哈爾德抬眼看了看這幾名安條克人,他們是貝拉松公爵派來的使者,是為了消滅弗朗德爾公爵的部隊被派來的。

    “大人,您難道忘記了與貝拉松公爵的約定了嗎?”頭戴圓餅頭巾,身穿貴族開襟短衫,裝扮的如同使者摸樣的是貝拉松公爵的宮廷外相,他負責與薩拉丁進行商談,但是薩拉丁為了穩定國內政局而離開了這裡,因此這裡真正的統帥是薩拉丁的學生兼女婿穆哈爾德。

    “哼,約定只是約定,但是你們可沒有權利指揮我,異教徒們。”穆哈爾德打心眼裡厭惡這些內奸,但是薩拉丁說的對,雖然他們是卑鄙而討厭的,但是並不妨礙使用,當然如果沒有利用價值了,也可以隨手丟棄。

    “我們不惜透露弗朗德爾公爵部隊的情報,不就是希望你們能夠消滅他嗎?可是現在他們逃回了安條克堡,這會對我的君主造成重大威脅。”

    “得了吧,就是因為相信你們的所謂情報才導致了我的馬穆魯克的傷亡,都是因為你們。”穆哈爾德眉頭緊皺,順手拔出自己的彎刀,對著貝拉松公爵的外相。

    “大人,您這話什麼意思?我們也沒想到條頓騎士會出現在戰場上,這完全是個誤會。”看見穆哈爾德手中鋒利的彎刀, 外相嚇得連連後退,他面色土灰結結巴巴的說道。

    “夠了,如果我在聽見你那毒舌,我就把它連根拔出來餵狗吃。”穆哈爾德壓下心中怒火,將彎刀歸鞘說道。

    “是,是。”外相急忙鞠躬後,逃出帳篷,緊隨其後的是其他的安條克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16 11:14
第四十六節 部落劍士


    雖然穆哈爾德趕走了貝拉松公爵的使者,但是他並沒有就這樣輕易放過弗朗德爾公爵的打算,一支兩千人的隊伍離開了他的營地,輕裝向弗朗德爾公爵部隊逃離方向追趕。

    當這支隊伍出現在其他蘇丹士兵們面前的時候,蘇丹士兵們不禁為其可怕的殺氣所震懾紛紛讓開道路,不同於這些從蘇丹國征召而來的士兵,他們皮膚黝黑身上不穿任何盔甲,赤著腳手上只拿著一柄劍和一塊圓盾。

    “這些是什麼傢伙?連盔甲都沒有,難道是那個貧民窟徵召來的嗎?”馬穆魯克們也被這幅景象吸引,看見那些赤腳的士兵不禁嗤笑道。

    “住口,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那些來自沙漠的神秘部落劍士們,是薩拉丁大人通過結盟邀請來的勇猛戰士。”夏哈喝斥自己的部下,他的左手臂包裹著繃帶,在與條頓騎士們的戰鬥中他受了點傷,不過對於一名軍事貴族來說,這點傷並沒有什麼。

    “來自沙漠的神秘部族?”馬穆魯克們的額頭也不禁流下了冷汗,沙漠中隱藏著許多黑暗的恐怖,其中就有吃人部落的傳說,也許這只是其他民族對於他們的一種誇張故事,但是也足以說明其殘暴。

    “呵,真是遺憾條頓騎士們,雖然我很希望你們能夠逃脫,然後下一次再好好跟你們一決勝負,但是這些部落劍士可是非常高明的獵人,希望你們能夠逃脫他們的捕獵。”夏哈看了一眼部落劍士們離開的方向,然後帶領著馬穆魯克們進入營地,天空變得越來越昏暗,黑暗逐漸籠罩在整個大地上方。

    弗朗德爾公爵帶領著自己的主力部隊,一刻也不敢懈怠,敵人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追兵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來到,但是人的體力總是有限的,經過了急行軍逐漸有體力不支的人落在了後面,只有騎著馬的騎兵還能跟得上隊伍。

    “公爵大人,我們找到一處廢棄的村落,暫時就在那裡駐紮吧。”偵查兵騎著馬找到了落腳的地方,弗朗德爾公爵帶領著部下們進入了村落中休整,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和休息在公爵這個年紀可真是不容易。

    “公爵大人,敵人似乎沒有追上來,真是太好了。”封臣們也紛紛下馬,這個時代的貴族們可不是人們想像的那樣養尊處優,他們從小就會接受各種軍事訓練,只要沒有到老的拿不動武器的年紀,基本上上了戰場都能夠適應,但是激戰數天後,又接著逃命就算是騎著馬也是非常難受的,他們在自己不多的侍從幫助下靠著殘垣斷壁喘息著。

    “真是狼狽不堪,想到往日十字軍的輝煌就更是悲傷的無以復加。”自從逃離戰場後,弗朗德爾公爵的情緒便非常低落,撤退的決策是正確的,但是情感上卻是難以忍受的,想到安條克的每一片土地都是經過浴血奮戰而來的,就這樣不戰而逃簡直是對死去戰士的背叛。

    “公爵大人,不要多想了,總有一天我們會重新奪回失去的一切的。”光頭奧托安慰公爵道,夜色逐漸深沉下來,疲憊的士兵們陷入了睡夢之中,可是誰也不會意識到危險正逐漸的向他們逼近。

    清晨的太陽如往昔一般升起,弗朗德爾公爵的士兵們自睡夢甦醒,在軍士長和貴族們的催促下懶洋洋的站起來,還有一段路程才會回到安條克堡,在高大結實的城牆後面,雖然在狹窄骯髒的街道旁邊,那個簡陋的小酒館只有苦澀的麥芽酒提供,但是對於此時的安條克士兵們來說已經是足夠的瓊漿了。

    “噠噠噠~~~~。”正在士兵們在軍官的推搡下,排列成隊的時候,從身後的沙丘上傳了了馬蹄的聲音,當安條克士兵們看向那裡的時候,發現那是一名安條克侍從騎兵,大概是因為跟隨部隊撤退的時候落在了後面沒有跟上,奔波了一夜晚騎兵整個身體都趴在馬上,任由馬按照自己的本能帶著他行走。

    “餵,過去看看他怎麼了?”一名貴族向自己的手下指了指,立即幾名騎士騎著馬走了過去,他們騎上馬上前抓住侍從騎兵的馬韁繩,可是當他們看見侍從兵的樣子的時候詫異萬分,侍從兵的盔甲和罩衫上濺滿了鮮血。

    “怎麼回事,你受傷了嗎?”騎士抓住侍從兵搖搖欲墜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他,侍從兵的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惡魔,惡魔來了。”

    “什麼意思?”騎士不明白的問道。

    “把他帶到公爵那裡去。”稍年長的騎士立即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頭,對自己的同伴說道。

    弗朗德爾公爵坐在一塊風化的岩石上,他的左右圍繞著條頓騎士和自己的封臣們,他們都注視著自己面前這個虛弱不堪的侍從騎兵,侍從兵的精神狀態明顯出了問題,他的瞳孔的焦距渙散,口中喃喃不斷的反復不斷的說著什麼惡魔之類的話。

    “公爵大人,這名侍從兵似乎是留在後面的阻擋敵人追擊的部隊,怎麼會只剩下他一個人,其他的士兵到那裡去了?”

    “真是奇怪,就算是被蘇丹人擊敗了,也不可能只剩下他一個人吧?”

    “大人,快看從後方又有一些戰馬,好像是我們的人,但是很奇怪沒有騎馬兵士?”

    “這些馬怎麼都濕漉漉的上面是什麼東西?”好奇的士兵靠近這些無主的戰馬,他們打開戰馬身上掛著的皮囊,只見這些皮囊還滴著紅色的液體,當士兵打開皮囊的時候,一股血腥味道沖入鼻孔。

    “這,這是什麼東西?”

    “是,人的頭皮,該死是被剝掉的人頭皮。”

    “什麼?那些可惡的惡魔。”聽見士兵的話,貴族和騎士們終於也坐不住了,他們看見每一匹馬上都載著血淋淋的皮囊,是什麼樣的惡魔才做的出這樣的事情。

    “公爵大人,看了敵人離我們很近了,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光頭奧托拿起自己的武器,持著尖底盾牌,上前護衛在弗朗德爾公爵的身旁。

    “人的頭皮?”可是弗朗德爾公爵卻坐在岩石上一動不動,他的眼神便的犀利起來,鬍子下的嘴唇抖動了幾下。

    “怎麼了公爵大人?”光頭奧托皺起眉頭,心里希望老爺子千萬別是什麼疾病突發了,但是公爵並沒有理睬奧托。

    “是他們來了。”弗朗德爾公爵說道。

    “誰?誰來了。”光頭奧托好奇的問道。

    “那還是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我和索菲亞的父親一起,與異教徒們作戰,當時我們攻城奪地銳不可當,而異教徒們的部隊被我們打的七零八落,一直到我們進攻到了沙漠深處,我們遭遇了一支奇特的部隊的襲擊。”弗朗德爾公爵喃喃自語的說道。

    “是,什麼部隊?”光頭奧托不禁為公爵的故事所吸引,不自覺的喉嚨上下移動了一下,在這個詭異的戰場上聽著這種故事還真是讓人不安。

    “他們皮膚就像是燒焦的碳,身上不穿任何護甲,手持一柄利劍和圓盾,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戰場之上,勇猛的就像是野獸一般,而且每殺死一名我們的戰士,他們便會用鋒利的劍剝下戰士的頭皮,那血腥的場面,我一生都無法忘記。”

    “您是說,我們被那支奇怪的部隊追逐了?”光頭奧托直接打斷了老公爵的回憶,好奇的問道。

    “他們不是什麼奇怪的部隊,後來我從其他人那裡知道,他們是來自沙漠深處的部落劍士,在那我們無法想像的嚴苛的環境中,他們為了生存所受的考驗是我們無法想像的,因此只有強者才能夠生存下來,而活剝人頭皮是他們的傳統儀式,據說這樣會給他們帶來好運和力量。”

    “不管怎麼樣,看來蘇丹人是派來了極為棘手的對手,公爵我們還能夠逃走嗎?”奧托問道。

    “很可惜,這些部落劍士很擅長追踪,要知道在沙漠中能夠找到的水源和食物可是很嚴格的。”

    “那麼我們就只能迎戰了。”光頭奧托嘆了口氣,自己的運氣真是太不好了,他接過自己部下遞過來的頭盔,狠狠的摁在自己的光頭上,然後粗暴的高喊道,“那就讓這些下地獄的雜種來看看,誰更可怕吧。”

    因為部落劍士們血腥的手段,使得安條克士兵們驚恐萬分,士氣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但是戴上了牛角巨盔的光頭奧托,那粗暴的吶喊聲響起的時候,不知道為何眾人突然覺得血氣上湧,被部落劍士們的血腥手段受到的衝擊反而沒有那麼重了,條頓騎士們沉默的翻身上馬,他們豎起長長的馬槍,對著敵人將要來到的方向嚴正以待,而被條頓騎士們所影響,安條克騎士們也不禁為自己一時的怯懦而感到羞恥,他們狠狠的沖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表示對部落劍士們的蔑視,然後整理好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在侍從的幫助下騎上戰馬,還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拔出利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16 11:25
第四十七節 援軍


    蘇丹部落劍士果然如公爵所說的那樣出現在了安條克部隊的面前,他們排列著鬆散的陣型向安條克人緩緩靠近,手中拿著還滴著血的利劍,如果不是血腥的剝皮行為,安條克士兵是不會把這些甚至沒有鞋子穿戴的劍士們放在心上,可是部落劍士們連給安條克人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在靠近安條克陣列百步的時候,突然加速奔跑起來,那黑色的肌膚剛勁的如同豹子一般敏捷。

    “小心,那些蠻子攻過來了,長矛手列陣,穩住陣型。”安條克步兵們在軍士長和貴族們的指揮下,立即排成厚實的橫隊,他們用盾牌擋在身前,將長矛伸出去對付敵人。

    “公爵大人,您就忌憚這些蠻子?”光頭奧托看著這些不配備盔甲的部落劍士,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怕的,雖然部落劍士們活剝人皮的行徑有些血腥,但是在這戰場上廝殺慣了的男人們有誰承受不了這種程度的血腥。

    “嘎嘎~~~。”部落劍士們口中發出如同怪鳥般的叫聲,那尖銳的叫聲幾乎要刺破安條克士兵們的耳朵,但是在軍官們的指揮下並沒有退縮,他們牢牢把守著自己的位置,就在一瞬間部落劍士們與安條克步兵們接戰在一起,因為沒有護甲的原因許多部落劍士被刺穿在長矛上,但是他們身後的同胞卻前仆後繼踏著前者的屍體躍入安條克士兵們的陣中,躍入陣中後這些劍士一手持盾牌擋住揮舞艱難的長矛,另一邊的長劍割斷安條克士兵的喉嚨和暴露在護甲外的皮膚,很快安條克士兵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些可惡的混蛋。”光頭奧托站在略高處的沙丘上,看著那些瘋狂的部落劍士,每殺死一名安條克士兵便將死者的鮮血塗在臉上,使得他們黝黑的臉紅黑相間極為可怕,那種違反安條克士兵們常識的行為,使得他們被敵人的瘋狂殺戮震懾,導致動作變的遲緩起來。

    “支援我們需要支援。”滿臉是血的安條克步兵們大聲高呼著,這些黑膚色的部落劍士攻擊極其猛烈,他們手中的劍一揮之下竟然能夠擊破鏈甲,這更讓本來就處於劣勢的安條克士兵們節節後退,士氣逐漸的低落起來,如果不是軍士長們的努力,他們一定會扔下手中武器轉身逃走。

    “公爵大人,我們必須要去支援前線了,聖墓守護者們保護好公爵和大人們。”光頭奧託說完,戴上自己的頭盔向條頓騎士們揮手帶領他們步行加入了戰局,此時部落劍士與安條克的士兵們絞殺在了一起,混亂的局面根本使得彼此不分,奧托敏銳的判斷騎馬衝擊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因此拔出自己的武器步行殺入混戰之中。

    條頓騎士們的加入確實帶給了安條克士兵們勇氣,在條頓騎士們嫻熟的武力征討下,部落劍士們的犀利攻勢受到了挫敗,可是這些黑皮膚的戰士們兵們沒有就這樣退出戰場,他們的體力就好像是用之不竭一般,最可怕的是他們不時的爆發力,常常將因為體力不支而大意的安條克士兵砍翻在地,地上的鮮血和斷肢將這片沙地變成了奇怪的赤色,廝殺一直進行到了正午時刻,炙熱的太陽烤著大地,腳下的沙子滾燙,安條克士兵們被太陽照射著,他們的盔甲幾乎要使得自己窒息,揮舞著武器廝殺變的越來越困難,許多人感到眼睛乾澀,嘴唇乾渴,神智都要不清晰了。

    “這些惡魔,怎麼一點都沒有累,可惡。”即使是奧托這樣的大漢,在這炙熱的天氣下也逐漸感到疲憊,那些普通的安條克士兵們就更不用說了,但是那些部落劍士們他們只穿著一件亞麻衫,炙熱的天氣似乎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他們的劍反而越揮越快,就連條頓騎士們也氣喘吁籲抵擋不住了。

    “噢。”終於連條頓騎士中也出現了傷亡,部落劍士們的劍從騎士的盔甲縫隙處刺入進去,脖子處是最薄弱的環節,此處受到挫傷的條頓騎士摀住自己的脖子跪坐在地上,旁邊的同伴連忙揮舞狼牙棒擊退部落劍士,一把拉住受傷的騎士將他拖到後方。

    “不好了,敵人的騎兵攻過來了,他們想要殺死公爵。”正當條頓騎士們與部落劍士們激戰在一起的時候,突然一股蘇丹騎兵從後方繞過前線,向弗朗德爾公爵和封臣們所處的小沙丘殺了過去,雖然他們的人數只有十幾騎,但是此時在公爵身邊的護衛只有步行的聖墓守護者們,如果公爵和封臣們被殺死,在前線作戰的安條克步兵們一定會全線崩潰。

    “保護公爵。”同樣看見了蘇丹騎兵的行動,聖墓守護者們連忙排成一列,他們手持巨劍嚴正以待,這種巨大的雙手劍,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讓敵人膽寒,而聖墓守護者作為曾經被從十字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戰士,護衛聖子之墓的優秀戰士,各個身材高大血統優良,當蘇丹騎士們呼嘯著衝過來的時候,聖墓守護者一低頭從側面揮動鋒利的巨劍,將奔馳的戰馬的馬腿砍斷,一瞬間蘇丹騎士們人仰馬翻,不要認為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戰術,面對奔馳的戰馬和騎手的長矛,做出這個動作的戰士需要冷靜而大膽,以及經驗豐富能夠及時判斷出什麼時候揮劍。

    “殺死公爵。”被打翻在地的蘇丹騎手們,掙扎著爬了起來,他們知道只要殺死弗朗德爾公爵就能夠取得勝利,於是扔掉長矛,拔出腰間的短柄斧子,向公爵所在的位置衝殺過去,雖然蘇丹騎手們勇氣可嘉,但是聖墓守護者們並不打算放過他們,揮舞著巨劍的聖墓守護者毫不客氣的擋住了蘇丹騎手們的去路。

    “十字軍。”看見身穿著黑色罩衫,罩衫上印著白色十字架的聖墓守護者,蘇丹騎手們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焰,在西方諸國來說十字軍是英勇高尚的戰士,但是在新月教徒們看來,這些十字軍不過是一群無恥的強盜,他們毫無道理的進攻和侵略自己的國家,用宗教為藉口燒殺搶掠,每一個十字軍手中都沾滿了新月教徒的無辜鮮血。

    “安拉偉大~~~。”蘇丹騎手們高舉戰斧,高呼著安拉的名字,沖向聖墓守護者們,身穿花色棉甲的蘇丹騎手與身穿鏈甲的聖墓守護者們廝殺在了一起。

    “啊~~~。”聖墓守護者們那教士摸樣的平頂頭盔下,一雙眼睛毫無憐憫的盯著這些異教徒,殺死異教徒既可升入天堂,這是每一個十字軍得到的教廷的承諾,他們強健的雙臂揮動巨劍,雪亮巨劍順勢砍下一名蘇丹騎手的手臂,那支握著戰斧的手臂飛過人們頭頂,蘇丹騎手握著自己的斷肢慘嚎不已,但是很快巨劍就砍下了他的頭顱,使得他停止了痛苦慘叫。

    “公爵大人,這裡太危險請站在我們身後。”弗朗德爾公爵的封臣們此時也各個拔出自己的佩劍,他們的身邊沒有任何侍從,因為那些侍從都已經被派往前線與部落劍士們廝殺在一起,此時在公爵身邊的就只剩下他們這些封臣了,於是封臣們拿出武器保護自己的君主,用自己的生命捍衛自己往昔立下的誓言。

    “又有一支騎兵,怎麼回事?”當封臣們慶幸蘇丹騎手們被聖墓守護者們擋住的時候,此時從右翼又衝出一股蘇丹騎兵,他們繞過前線向已經沒有任何護衛的弗朗德爾公爵等人衝殺過來。

    “不好了,我們已經沒有騎士了,大人們為了自己誓言盡忠的時刻到了,保護公爵。”封臣們腦門被該死的陽光和不妙的局面弄得大汗淋淋,他們圍成一圈將公爵保護在中間,但是誰都明白他們中許多人已經上了年紀,根本無法阻擋蘇丹人的進攻,弗朗德爾公爵絕望握著自己的劍柄。

    “轟,轟~~~。”當所有人都為公爵的安危焦心不已的時刻,從安條克方向傳來了馬蹄的轟鳴聲,聽見那聲音一名封臣幾名手腳並用的爬上高處,他看見一股打著雄鷹旗幟的部隊正向激戰的此處狂奔,在最前面的是一支安條克騎士部隊,他們排成三角陣型飛快的奔襲向右翼的蘇丹騎手們,不一會兩方同時在高速奔跑的騎兵隊伍便相遇了。

    “騎士們放平馬槍~~~。”安條克騎士的隊伍中有人高喊道,於此同時安條克騎士們高高豎起的如林馬槍順勢平端,衝著蘇丹騎手們的位置狠狠的突擊了進去,只聽巨大的撞擊聲,蘇丹騎手們中發出慘叫,尖銳的馬槍將幾名蘇丹騎手從馬上挑翻下馬,連帶著自己的戰馬蘇丹騎手滾落在地,戰馬掙扎著想要翻身,但是如同他主人一樣,嘶鳴片刻後便倒了下去。

    “援軍,是援軍呀。”看見這一幕的安條克人們,不由的大聲歡呼起來,而蘇丹人則面如死灰,他們的軍官意識到最好的擊殺弗朗德爾公爵的時刻已經消失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19 10:18
第四十八節 為愛決鬥


    這支突然出現的援軍,其實正是從東部領地返回的施瓦布,為了報答施瓦布解救會子嗣,東部貴族們從自己的內府騎士們中或者三騎或者兩騎送出自己戰技高超的騎士,當施瓦布離開的時候竟然有了一支一百多人的騎士隊伍,陪同這些騎士們一起的還有五百名長矛軍士,沒有想到竟然在快到安條克城堡的此處,遇上了被敵人襲擊的弗朗德爾公爵一行人。

    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施瓦布帶領的騎士們將弗朗德爾公爵從死亡的邊緣解救了下來,安條克騎士們的戰力並不比十字軍騎士們差,他們自幼生活在這片酷熱的環境中,從適應的角度上來說更適合與蘇丹人的作戰,蘇丹騎手們屬於輕型騎兵,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搜尋敵人的弓箭手,以及必要的時候衝擊敵方的側翼或者後方,面對重裝的鏈甲騎士很快便敗下陣來。

    “公爵大人,您還好吧。”施瓦布騎著馬走到弗朗德爾公爵那裡,看見老公爵正坐在岩石上,身旁護衛著封臣們,連忙從馬上跳下來,旁邊的安條克騎士連忙抓住馬韁繩。

    “是您呀,伯爵大人。”弗朗德爾公爵微微點頭,這一連串的戰鬥使得他格外疲憊,但是為了穩定軍心只得硬撐著,直到此時才稍稍放鬆了點。

    “伯爵大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光頭奧托帶著滿身的血腥味道,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了過來,隔得老遠便聽見他爽朗的笑聲,他摘掉自己的頭盔夾在胳膊下。

    “剛剛回來,陪伴我回來的就是那些勇敢的東部騎士們。”施瓦布看著那些將蘇丹騎手打的滿地找牙的安條克騎士們,讚揚的說道。

    “多虧了您和那些騎士,否則這次就真的吃虧了,該死的天氣。”光頭奧託一屁股坐在一塊木樁上,接過侍從遞過來的裝滿清水的皮囊,迫不及待的灌入口中,炎熱的天氣使得條頓騎士們戰鬥力大大下降。

    擊退了追擊的蘇丹士兵,弗朗德爾公爵帶領著貴族和士兵們緩緩撤會安全的安條克城堡附近領地,在哪裡才有足夠的城塞安排這些疲憊不堪的士兵,貴族們坐進這座小型城堡的大廳中,城堡的主人連忙安排僕人為這些征戰疲憊的貴族們提供休息和吃喝,當然一些溫順的年輕的美貌女僕會在溫暖的床上與貴族們同床共枕。

    “該死的戰爭。”貴族們口中咒罵著,那差一點就要了自己小命的戰爭,一邊喝著提供的美酒,與美貌豐滿的姑娘們打情罵俏,這時候拉蒂娜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充滿了異域風情的舞蹈美輪美奐,施瓦布此時也停止了飲酒,看著這個神秘的舞孃。

    “嗨,美麗的舞孃過來。”一名喝的醉醺醺的貴族,東倒西歪的站起來,想要伸手抓住拉蒂娜,醉酒的男人粗魯可怕,但是拉蒂娜並沒有感到害怕,只是為了躲避貴族的髒手不小心跌倒而已。

    “嗨,住手。”就在貴族的手要碰到拉蒂娜的時候,施瓦布抓住這支胳膊,阻止了他對拉蒂娜的無禮舉動,但同時也使得這名安條克貴族惱羞成怒。

    “你想要做什麼?普門布魯斯人?”這名貴族年輕氣盛,是弗朗德爾公爵的一名封臣,很明顯這位被酒精沖昏頭腦的貴族不會善罷甘休。

    “拉蒂娜你沒事吧。”施瓦布沒有理睬這個酒鬼,拉蒂娜露出微笑看著施瓦布,其他的人也非常奇怪,施瓦布伯爵為何要維護一個舞孃。

    “該死的,你居然敢無視我,我要和你決鬥。”貴族敞開自己的衣領,他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皮革手套,雖然他的朋友們想要阻止他,但是沒有成功,當他將手套扔到施瓦布身上的時候,情勢逼迫施瓦布接受了挑戰。

    “他們在幹什麼?”弗朗德爾公爵看見大廳中央亂哄哄的,好奇的向一旁的人問道。

    “他們似乎在決鬥,公爵大人。”

    “決鬥,誰和誰,為什麼?”

    “據說是施瓦布伯爵和海格瑞爾男爵大人為了一名舞孃。”

    “啊,看著上帝的份上,讓他們住手,現在安條克還需要他們,再還沒有消滅異教徒們之前,我們不能自相殘殺。”

    “已經晚了,公爵大人,施瓦布伯爵已經接受了決鬥,如果此時停止只會損害他的榮譽。”

    “哎。”弗朗德爾公爵嘆了口氣,為自己的無力而感到沮喪。

    雙方的決鬥地點就在大廳中舉行,周圍是被酒精和熱血衝上頭腦的年輕貴族和騎士們,他們是作為決鬥的見證者,決鬥雙方選擇的武器是劍。施瓦布此時感到自己真是太衝動了,當看見拉蒂娜被欺負的時候不由自主的便出手了,也許是對拉蒂娜為了幫助自己所做的一切的感激吧,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使得施瓦布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讓這些東西暫時遠離自己,因為有一場決鬥正等待著自己。

    海格瑞爾男爵手持著自己的劍,另一隻手按在腰間的短劍柄上,對自己的劍術非常自信的男爵使用的是一柄長劍和一柄短劍的雙劍流,這種劍術的好處是可以快速進攻和防守,長劍進攻,短劍防守,當然在必要的時候不引人注意的短劍也可以刺入敵人小腹。

    施瓦布則拔出自己的長劍,普門布魯斯的長劍比其他國家的稍稍長一點,因此施瓦布雙手持劍將柄部抬高一點,用從上方劍尖對準海格瑞爾男爵,普門布魯斯的劍術著重攻擊,實用快速敏捷是這種劍術的特長,在茂密的森林中手持長劍的普門布魯斯劍士們,就是在使用這種毫無花哨的劍術相互廝殺,或者被其他國家的貴族僱用。

    “要開始了,哈哈。”貴族和騎士們端著酒杯或者拿著食物,在宴會中看比武是這個時代傳統的娛樂,當然如果有會有些危險係數的決鬥的話,那就更值得歡呼了。

    “呀。”海格瑞爾男爵首先發起了攻擊,他用長的劍突刺向施瓦布的胸口,但是很快被施瓦布用自己長劍的柄處格擋開來,雙方的第一次攻擊和回擊只在一瞬間發生,隨後施瓦布靠前的右腳向前移動幾步,手中的長劍劍尖劃過海格瑞爾男爵的臉狹,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如果不是男爵反應迅速的側過臉,估計這一劍就會刺穿他的眼睛。

    “差一點。”光頭奧托滿不在乎的哈哈大笑著說道,在他看來這個年輕的男爵絕對不是施瓦布的對手,可是他的笑聲招來安條克貴族們的不滿,不過這就和支持某個不同球隊的球迷一樣。

    施瓦布的格擋是利用劍與劍之間的滑動,以及自己小幅度的腳步移動來完成防守的,過長的劍不利於防守的缺點被這種方法掩蓋,周圍的人們只看見施瓦布不斷的抬高自己的手臂,將長劍如同一道屏障擋在自己與男爵之間,而海格瑞爾男爵則持續不斷的利用長短兩支劍快速刺擊,雖然是一個粗魯無禮的傢伙,但是卻非常聰明,他不斷的進攻是在試探施瓦布的防守漏洞,這也是安條克的劍術。

    “還真是難纏。”施瓦布皺著眉頭,一邊移動著步子,一邊等​​待著對手露出破綻,但是男爵的劍術很好,與他的人品簡直成反比,施瓦布可以確定如果自己稍一大意,那麼那支短劍便會刺入自己的身體,雙方交手了一百下的時候,劍與劍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周圍的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的比拼,汗水在不知不覺間浸透了兩人的襯衫。

    “中。”忽然海格瑞爾男爵看見施瓦布被腳下灑出的酒滑了一下,步伐稍稍慢了一點,就是這一點使得施瓦布揮出的劍收回的時候慢了一點,男爵的長劍伸向施瓦布的胸口。

    “糟糕。”光頭奧托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張大嘴站了起來,但是施瓦布用劍向下一磕打落了男爵的長劍,可是男爵的短劍卻向下刺中了施瓦布的大腿。

    “太好了,海格瑞爾男爵要勝利了。”安條克的貴族們不禁歡欣鼓舞起來,就連海格瑞爾男爵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施瓦布揮手砍出一劍,海格瑞爾男爵沒有想到施瓦布能夠忍痛還擊,此時為了攻擊施瓦布他進入施瓦布攻擊範圍太近了,躲閃不及的情況下跌到在地上,手中的短劍滑到了伸手不及的地方,而施瓦布一瘸一拐的扔掉自己手中的劍,周圍一片寧靜,大家都屏息注視著施瓦布的舉動。

    “作為懲罰用不上劍,這是動我女人的下場。”施瓦布咬了咬牙,大腿的傷口不是很深,海格瑞爾男爵赤手空拳的站起身,他揮拳向施瓦布但是失敗了,施瓦布一個擒拿手勢制服了他,然後揮拳擊中男爵的面部,數拳後海格瑞爾男爵暫時失去了神智。

    “來人把男爵抬回他的房間,叫個醫師幫助伯爵大人處理一下傷口。”光頭奧托走過來,分開人群對僕人們說道,而周圍的安條克貴族們都鼓起掌來,為施瓦布的戰技和放男爵一馬的大度而敬佩。

    “哎,給我來杯酒。”施瓦布不理睬眾人,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正巧面對著弗朗德爾公爵大人,公爵將一杯酒遞到施瓦布手中。

    “打的不錯,希望在接下來對付異端的戰爭中你能繼續如此英勇。”公爵微笑著說道,這是一場公正的決鬥,無人能夠質疑。

    “啊,只是聖殿騎士和其他的騎士團什麼時候才能到,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力了。”施瓦布灌了自己一口,然後把其他的烈酒倒在自己的傷口上,心中奇怪自己竟然為了拉蒂娜被人刺了一劍,難道自己喜歡上了拉蒂娜。

    “伯爵大人,讓我來處理你的傷口吧。”這時候,拉蒂娜推開醫師跪在施瓦布的面前,用羊毛繃帶纏住傷口,她細心的樣子和跪下時候誘人的摸樣使人枰然心動。

    “哈,年輕真好,我要去休息了,你知道老人總是很累。”弗朗德爾公爵笑著看著拉蒂娜和施瓦布,然後站起身離開了餐桌,在僕人的攙扶下回到自己二樓的臥室​​中。

    “我的女人?我很好奇,伯爵大人,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拉蒂娜抬起頭,揚著小臉笑著看著施瓦布,她芊芊細手輕巧的劃過施瓦布的大腿。

    “這只是為了堵住那些貴族的話。”施瓦布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會突然那樣說,也許在潛意識中難道自己真的認為拉蒂娜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

    “哈,傲慢的伯爵,承認你喜歡我就這麼為難嗎?”拉蒂娜站起身,卻突然側身坐在了施瓦布的沒受傷的大腿上,撲鼻的香味衝入施瓦布的鼻子中,這種香味真是非常熟悉。

    “你?”施瓦布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的拉蒂娜,她真的很輕盈,細長的大腿輕緩的摩擦著施瓦布的身體,周圍的貴族們發出會意的笑聲知趣的躲閃開。

    “如果說一個謊言就一定要一直說下去。”拉蒂娜靠近施瓦布的耳邊,發出誘惑的聲音,她的臉龐可真美,施瓦布這樣想到,雖然拉蒂娜的皮膚不是很白皙,但是她渾身有種說不出的魅力,是其他的女人們不具備的,如果比喻成花朵的話,那麼只有罌粟花最合適,充滿了美艷和神秘。

    “你要我做什麼?”施瓦布幾乎要在拉蒂娜香味中迷失,拉蒂娜的胸部不是非常豐滿,但是大小合適有種緊繃的充實感,她的腰部纖細有柔韌感。

    “想做就做吧。”拉蒂娜溫順的靠在施瓦布的身上,而施瓦布就好像找了魔一樣抱起她,站起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在美色的誘惑下那條受了傷的腿似乎都變的充滿了力量,邊走施瓦布與拉蒂娜不自覺的親吻在了一起,舌頭與舌頭糾纏在一起。

    “噢,我沒想到伯爵你竟然這麼會親吻。”拉蒂娜的面龐緋紅,**高漲到了極點,一進入臥室兩人便情不自禁的使自己返回原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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