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仕途] 二號首長 作者:黃曉陽 (連載中)

mamulan 2013-2-17 15:37: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 48771
mamulan 發表於 2013-2-26 16:44
第十一卷 瀘源城裡的賣春女 01

    瀘原市是江南省西部的山區市,也是江南省最偏遠最窮的地區。

    瀘原境內,分別有兩條江,當地人稱為瀘水和原水。瀘水和原水在瀘原市匯合,再向前流,仍然叫瀘水,直到陵丘市境內,才匯入雍江。瀘原市所在地,就是瀘水和原水匯合處。以前,瀘水東面稱為瀘水地區,原水西面稱為原水市,瀘水和原水中間地帶,是原水市的一個區,叫江心區。後來改制,地區和市合併,兩個地級機構合署辦公,新的市級建構,名稱便出現了爭議,瀘水那邊的人,堅決要叫瀘水市,而原水這邊的人,則一定要叫原水市。省裡只好搞了一次中庸之道,乾脆各取一個字,叫瀘原市。

    雖然成了一個城市,但這個城市還是涇渭分明。瀘水那邊,少數民族多,其中瀘水岸邊,有一大片區域,屬於瑤族和土家族的居住區,其房屋建築,和漢族完全不同,以吊腳樓為主,又因為臨江,便形成了極為鮮明的民族特色。原水這邊,漢族人更為集中,又因為是市級建構,高樓更多,看上去更為現代化一些。如此一來,瀘水的有一段江面,便一邊是古亭古榭,一邊是燈紅酒綠,特色鮮明,屬於江南省最有特點的城市之一。

    早在六月份,趙德良就計劃進行第二次調研。因為一些臨時發生的事需要處理,時間一推再推,直到七月底,才終於成行。

    這次,趙德良沒有像上次那樣要求輕車簡從,余丹鴻安排了兩輛考斯特,一輛開道車,他並沒有表示任何反對意見。調研地點和隨行人員,趙德良並沒有指定,全部交給余丹鴻和唐小舟。唐小舟自然不敢輕易作主,畢竟有了上次的教訓,一切由余丹鴻說了算。唐小舟惟一推薦了一個人選,就是江南日報社的徐雅宮。即使這個人,也不能完全算是唐小舟推薦的。當時,余丹鴻說,要請媒體的朋友隨行,省委辦公廳有一長串記者名單,能夠進入這個名單的,都是江南省媒界的知名筆桿子。比如省電視台的歐陽佟,是黎兆平之後最出色的電視記者。確定江南日報記者人選時,余丹鴻給了唐小舟一個順水人情,對他說,你從日報出來的,你對那裡熟,人員由你來定。唐小舟便點了徐雅宮。

    安排住宿的時候,所有成員,都分成了兩個區域,趙德良和余丹鴻肯定在同一區域,道理很簡單,只有他們兩個是省委常委。唐小舟是趙德良的秘書,隨時要為領導服務,因此也被余丹鴻安排在這一區域,其他所有成員,都安排在樓上,惟一的例外是徐雅宮,竟然被安排在余丹鴻的對面。對於這種安排,唐小舟有些琢磨不透,不知余丹鴻是為了和自己緩和一下關係,還是讓一個美女在趙德良身邊,以便討好他,當然也還有另一種可能,讓徐雅宮住在自己對面,自己可以隨時看上她幾眼,也算是近水樓台吧。

    吃過晚飯,瀘原市委書記宗盛瑤問趙德良,是否安排點活動。趙德良說,晚上就不安排了,自由活動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彩,聽說晚上不安排活動,飯一吃完,這些人便作鳥獸散了。

    有兩個人不敢輕易走開,一個是唐小舟,一個是余丹鴻。兩人隨同市委書記宗盛瑤、市長董有志、市委副書記文傑明一起,陪著趙德良進了房間。按理,唐小舟應該給這幾位地方大員倒茶,但趙德良顯然並不想讓他們在此逗留,唐小舟有點不知所措。恰好這時,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任大為,便走出門來接聽。

    任大為問,哥,你在哪裡?

    唐小舟說,我在瀘原。

    任大為說,那就算了。

    唐小舟問,有什麼事嗎?

    任大為說,我的調令已經下了,今天剛拿到。我和小雨商量了一下,準備明天去報到。小雨說,明天和我一起去雍州,我們一家人吃個飯。

    此時,徐雅宮獨自回房間,看到站在走廊上接電話的他,便熱情地舉起手搖了搖。他也向她搖了搖手。她走到自己的房間前面,打開門,然後停在門口,伸出一個手指,往裡面指了指,意思是請他進去。

    唐小舟心中一陣激動,真的很想跨進去,卻又知道,這是絕對不能造次的,便同樣用手指指了指,指的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趙德良的房間。徐雅宮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給了他一個飛吻,然後進了房間。

    唐小舟說,你是要早點來報到。丁部長都來這麼長時間了。

    任大為說,我不是當丁部長的秘書。

    唐小舟問,為什麼?

    任大為說,我也不知道,丁部長把我安排在辦公室了。

    唐小舟問,什麼職務?

    任大為說,暫時是科長。

    此時,宗盛瑤等人走出了趙德良的房間。唐小舟只好掛斷了電話,分別和幾位地方大員打招呼,一一送他們離開。再次回到趙德良的辦公室,裡面只有趙德良和余丹鴻兩個人。余丹鴻大概在請示晚上的安排,唐小舟進去時,恰好聽到趙德良說,不用了,你自己活動吧,讓小舟陪我散散步就行了。

    余丹鴻說,那好,我去安排一下。

    趙德良說,安排什麼?

    余丹鴻說,安排一下保衛工作。

    趙德良說,保什麼衛?散個步都要前呼後擁?你什麼都不用安排,就我和小舟兩個人。

    話雖這樣說,余丹鴻卻不敢這樣做。省委書記出行,是有安全規定的,省公安廳為此特別安排了保衛處副處長和一名武警軍官隨行。離開辦公室後,余丹鴻立即給副處長打了電話,要求派人悄悄地跟蹤趙德良,暗中保護。

    趙德良太清楚官場規則了。唐小舟常常覺得,正因為他熟諳官場規則,所以許多時候,便有了超前的預見性。以前許多時候,唐小舟在余丹鴻那裡受了冤枉氣,都想找機會到趙德良那裡訴說一番或者辯白一番,這就像孩子受了委屈,首先想到的,是找家長哭訴。同時,唐小舟又覺得,這樣幹肯定不行,如果讓趙德良覺得自己身上很多毛病或者很多矛盾或者喜歡在背後說人,就因小失大了。時間長了,他發現趙德良洞若觀火,儘管他很少就某類具體的事表明態度,可他心裡卻明白。尤其是在某些小事上,他的處理,讓你心裡有一種特別的溫馨感。比如那次余丹鴻因為王會莊的事批評他,趙德良便及時地走出來,幫他解了圍。哪怕是簡單的一句話,其實已經讓唐小舟明白,趙德良的心,跟明鏡似的。
mamulan 發表於 2013-2-26 16:45
第十一卷 瀘源城裡的賣春女 02


    他們剛剛走出賓館,兩名換上便裝的武警幹部便悄悄地跟上來了。

    唐小舟發現了這件事,卻拿不定主意是否提醒趙德良。當秘書的人,不是不能在領導面前表現自己的精明和聰明,但一定要表現得恰到好處,切忌讓領導認為你只有小聰明而沒有大智慧。這種印象一旦形成,若想扭轉,幾乎是不可能的。

    八點過後,往往是街上比較清靜的時候,下班的人流,早已經到家並且吃過了飯,夜生活的人們,才剛剛準備出來,街上的行人和車輛都較少。白天的燠熱正漸漸褪去,輕風微微帶著絲絲清涼,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趙德良在前面走著,並不說話。他的步子邁得很悠閑,也很獨特。唐小舟認真注意過趙德良走路,他的步子倒是邁得很方很正,和普通人並無區別,可一旦邁步,他的整個身子,看上去,便與眾不同。這種不同,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是他的步子比較細碎,不是通常成功人士那種躊躇滿志和大步流星。一是雙手的擺動方式與眾不同。絕大多數人,走路時擺動雙手,要麼像軍人似的,左右擺動,要麼前後擺動。左右擺動的時候,雙手通常是握成拳或者半握成空拳,前後擺動的時候,手掌可能自由伸開,或者手指微微彎曲,但手心通常向內。趙德良也是前後擺動,手心卻不是向內而是向後,讓人感覺,就像鴨子的兩隻蹼,在背後翻動著,也像自由泳運動員的雙腳掌劃水。

    唐小舟走在他的身邊,又不完全與他並排,保持著半個身位的距離。

    趙德良問,你對瀘原熟悉嗎?

    唐小舟說,還算熟悉。前後來過不下二十次。

    趙德良問,那你覺得瀘原什麼地方最值得去?

    唐小舟說,這要看你的目的是什麼。

    趙德良說,今晚,我不想當省委書記,只想當一個普通人,比如瀘原的一個普通老百姓,或者一個普通遊客。

    唐小舟說,那我們可以去瀘灘。

    趙德良問,瀘灘是個什麼地方?

    唐小舟說,瀘灘其實是一個地名,就是瀘水和原水交匯處那個三角洲,原本是一大片荒灘,所以,當地人叫它瀘灘。瀘原市兩邊都是山,易守難攻,要進入瀘原城,只有惟一的通道,就是水路。瀘灘也就成了極其重要的軍事關隘。很早,當地人就在那裡建橋,而這座橋的作用,並不是為了行人或者通車,而是為了軍事目的。後來,人們無數次改建擴建,橋就被建成了一座樓橋,名字就叫瀘灘樓橋。這座橋,和全國所有的橋可能不同,與其說是一座橋,不如說是一排樓。從瀘水下面看,那是一座橋,有三孔橋洞,但到了橋上面,只有一半是橋,另一半是樓。這樓主要是屯兵防禦用的。現在當然不需要防禦什麼了,市政府就把這座橋的經營權交給了一家公司,這家公司將橋面加寬,又在兩岸建起了觀景平台。到了晚上,這兩端的觀景平台,就變成了茶水夜市。坐在上面,既可以看瀘原夜景,也可以聽橋下濤聲,還可以享受更遠處山巒起伏的寧靜與城市喧鬧形成的一種特別的氛圍。無論是遊客還是當地人,只要是夏天的夜晚,都喜歡來這裡,泡上一壺茶,坐上幾個小時。



    趙德良動心了,說,聽上去很不錯,我們去瀘灘。

    唐小舟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後面有兩條尾巴。

    恰好走到一家商場門前,趙德良對唐小舟說,我們先進商場,你留在門口。我從另一個門出去,然後分頭走,在瀘灘會合。

    唐小舟答應一聲,隨即從身上掏出一沓錢,特意找出幾張十元的,交給趙德良。

    趙德良開玩笑說,你不是這麼摳門吧?給我一張一百的,不就行了?

    唐小舟說,這裡的假鈔比較多,我怕人家找你假鈔,你認不出來。

    趙德良看了唐小舟一眼,問,這裡假鈔很多嗎?

    唐小舟說,現在多不多,我不知道,兩年前非常多。

    兩人一起走進商場,唐小舟停在門口,趙德良卻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過了片刻,那兩個武警官員一前一後進來了。大家坐一輛車上,他們的職責是保衛趙德良,唐小舟自然認識他們。唐小舟熱情地迎過去,說,邱處長,這麼巧,你們也來買東西?兩人被唐小舟堵住,都有點尷尬。不過,既然唐小舟在這裡,相信趙書記也不會走遠,他們便只好站在那裡和唐小舟說話。

    唐小舟是無話找話,東扯西拉,將時間拖了過去,估計趙德良應該已經脫身了,便向邱處長告別。

    邱處長見唐小舟並沒有進商場而是走到了街上,頓時傻眼了。如果他的反應夠快,應該跟著唐小舟,就一定能夠找到趙德良。可一般人想不到這一點,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去商場裡面找趙德良。等他意識到應該跟著唐小舟,折回來時,早已經不見了唐小舟的影子。

    唐小舟趕到瀘灘,趙德良已經站在瀘灘樓橋之下,看到唐小舟,禁不住哈哈大笑。唐小舟受了感染,跟著大笑起來。在他看來,此時的趙德良,完全不像個省委書記,倒像個天真快樂的孩子。

    兩人走進觀景平台,見那裡擺著很多張桌子,許多桌子上,已經有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八方口音,魚龍混雜。唐小舟略驚了一下,暗想,自己真是蠢,怎麼帶趙書記到了這樣一個地方?這裡的環境太亂了點,而且,這種大排檔,衛生條件恐怕也不太好,如果讓趙書記拉肚子,自己犯的錯,就大了。

    可事已至此,他又無路可退,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闖,帶著趙德良,選了一個靠江邊的位子坐下來。

    趙德良說,你對這裡熟悉,你來安排吧。

    唐小舟想了想,覺得還是不適宜喝茶。第一,茶葉質量肯定無法保障,第二,衛生條件如何,也很難說。他打消了喝茶的念頭,對趙德良說,要不,我們喝酒吧。

    趙德良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說,喝酒?晚餐已經喝了不少呀。

    唐小舟說,我們不喝白酒,喝甜米酒。這是當地一種特色酒,幾乎家家戶戶都釀,雖然方法一樣,可度數完全不同,口感也不一樣,基本是一種飲料,如果不是喝得特別多,不會醉人。另外,我們還可以吃一些瀘水河鮮,比如炸小魚,炒田螺,還有炸河蝦,做法比較獨特,把紅油燒開,再將活蝦倒進去,非常好的味道。

    趙德良說,讓你這樣一說,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那好,入鄉隨俗,聽你的
mamulan 發表於 2013-2-26 16:46
第十一卷 瀘源城裡的賣春女 03

    唐小舟很快點了酒菜。就在這時,手機短信響了,他拿起一看,是徐雅宮,問他在哪裡。唐小舟突然想借機幫徐雅宮一把,便對趙德良說,要不,我把我們的美女記者叫過來?

    趙德良說,對了,她是你以前的同事吧?

    唐小舟說,是我帶的實習生。

    趙德良說,哦,原來是你的學生。那好,你把她叫來。

    唐小舟立即撥通了徐雅宮的電話,對她說,你現在馬上打的到瀘灘來。我和趙書記在這裡,你一個人悄悄地來,對任何人都別說。

    剛剛掛斷電話,又有電話進來了。唐小舟看了一眼號碼,對趙德良說,是秘書長。說著,已經接起了電話。趙德良向他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把手機給自己。唐小舟說,秘書長,你等一下,趙書記和你說話。

    趙德良接過手機,說,大秘書長?有何指示呀?我?我和小舟在大街上走。過一會兒就回去。你放心好了。就這樣吧。說過之後,他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裝進兜裡,唐小舟站了起來,對趙德良說,老闆,你可能需要一個人在這裡坐一下,欣賞一下江景。我得去一下廚房。

    唐小舟當了好幾個月秘書,一直沒有解決好對趙德良的稱呼問題,仍然是有時叫首長,有時叫書記,好幾個名稱輪著叫,就是不敢把老闆兩個字叫出口。今天的場合不一樣,無論是叫首長還是叫書記,肯定都不適合,他第一次叫了老闆。叫出之後,趙德良似乎並沒有反感,甚至沒太注意此事。

    趙德良問,為什麼要去廚房?

    唐小舟說,這裡有兩個菜,可能不是現做的,一個是炸小魚,一個是炒田螺。因為擔心客人突然一下子到得很多,做不過來,他們往往事先做好了。提前做的,肯定沒有現做的味道鮮美,所以,我要去盯一下。

    唐小舟剛離開,服務小姐便送酒來了,一隻五斤的塑料壺裝著,滿滿的一壺。

    趙德良拿起面前的筷子,往消毒碗的包裝塑料薄膜上猛地杵了一下,叭的一聲響,塑料薄膜被杵開了。撕開塑料薄膜,裡面是一碗一盅一杯一碟四件餐具。他拿出玻璃杯,擺在面前,再提起塑料壺,旋開蓋子,往杯子裡倒酒。酒是乳白色的,像米湯一樣。他只倒了一點點,再端起杯子,慢慢放在嘴邊,小小地嘗了一點,再咂咂嘴,然後將杯中的酒,全部倒進了嘴裡,吞下後,品了品,再將杯子倒滿。

    唐小舟說得沒錯,這是一種帶一點點酒味的飲料,口感很好。

    趙德良一邊喝著,一邊欣賞江邊的夜景。從這裡望去,前面是繁華都市的燈火,燦爛而又炫目。而在這一片燦爛之上,是寧靜的天幕,一彎弦月周遭,是點點繁星,和地下的燈火遙相呼應,仿佛在進行一場對話,或者進行一場PK。想不起多少年前曾有過這種感覺了,那似乎是太久遠的記憶。此情此景,竟讓趙德良覺得自己回到了知青時代,每一個勞動結束後的夜晚,幾個知青坐在夜幕下,那時,胸中便充滿了詩一樣的情懷。



    趙德良沉浸在詩一般的意境中,可這種意境很快被破壞了。

    有一位年輕女性悄無聲息地坐到了他的側面。這名女性十七八歲,也可能二十來歲,穿著很薄且低胸的衣服,有一半的乳房露在外面,因為胸部束得緊,乳溝顯得格外突出。她所穿的衣服,質地一般,做工粗糙,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二三十元的地攤貨。她的妝化得很濃,嘴脣涂得鮮紅,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臉卻只看到一張鮮紅的嘴。她往身上灑了很多香水,香味非常濃。趙德良是被一股很濃的香味刺激,才收回思緒的。程雨霖很喜歡香水,而且從來都是用國際頂尖品牌。趙德良因此受了熏陶,對香水還算有點了解。面前這個女性所用的香水,應該是那個和CD唱機同名的品牌。

    女孩問道,先生,一個人嗎?

    趙德良說,是啊,你是誰?

    女孩說,我當然是我嘍。

    趙德良又問,你有事嗎?他想到的是,面前這個女孩,是不是認出了自己?轉而一想,不太可能吧?自己到江南省半年多時間,一直很低調,很少在電視上露面,能夠認出自己的人,應該不會太多。

    果然,女孩說,你很寂寞,是嗎?

    趙德良想笑,也想對她說,我很孤獨,但不寂寞。轉而一想,和她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孤獨和寂寞的準備含義或者說兩者間的區別,又有多少人真正能懂?便問,你是幹什麼的?

    女孩說,你猜。

    趙德良說,我猜不出來。

    女孩說,我是快樂工作者。

    趙德良聽了,覺得這個女孩幽默而又有趣,果然有了快樂。他說,是嗎?那你怎樣工作?

    女孩說,客人給我錢,我給客人快樂。

    若是一般人,早應該明白女孩從事的職業了。趙德良不明白,他一直高高在上,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甚至根本沒有朝那個方面想。他說,有意思,很有意思。

    女孩以為他是完全明白的,並且認定這個主顧逃不掉了,所以說,先生想買快樂嗎?

    趙德良更是覺得有趣了,快樂還可以買到的?便問,怎麼賣?

    女孩以為他在問價,心想,這單生意肯定跑不了,便拿出一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架式,說,三百塊錢一次。

    趙德良愣了一下,三百塊錢一次?快樂是論次賣的?

    也不知他腦子裡哪根弦突然接通了,在一瞬間明白了女孩出售快樂的真實含義,當時便有些惱怒,沒想到這裡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進行性交易。轉而再想,自己現在不是省委書記,而是一個普通遊客。既然是普通身份,何不趁此機會,了解一下這件事?他說,太貴了。

    女孩說,那先生覺得多少才不貴?

    趙德良說,反正是太貴了。

    女孩說,那二百五吧。

    趙德良說,二百五?你這不是罵我嗎?
mamulan 發表於 2013-2-26 16:48
第十一卷 瀘源城裡的賣春女 04


    女孩說,如果先生覺得二百五這個數字不好,那就二百六。六六順,有六肯定是好數字。

    趙德良說,太貴,我買不起。

    女孩說,那你總該還一個價吧。

    趙德良說,一百。

    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三百塊錢就把自己賣一次,在趙德良看來,這性也太不值錢了。他原本就沒想過要購買對方的性,只是想借此機會,了解一下這個見不得光的行業。他之所以出價一百,是考慮到,價格低到了這種程度,根本沒可能成交。他想,自己咬定一個根本不可能成交的價格,最終談不成,女孩離開,而自己也省了麻煩。可他並不知道,性的買賣有很多種,既然是論次賣,那就像賣商品一樣,屬於零售。零售自然不論價,只要能賺到錢,正所謂薄利多銷。何況,還有更黑的門道,趙德良根本不清楚,不管你開的價多低,對方都答應,把你帶到某個地方,交易一旦完成,就不由你出價而由人家出價了。

    女孩說,做我們這行也辛苦,先生就多給點吧。

    趙德良根本就沒有想成交,怎麼可能多給?咬定一百,一分都不肯多給。

    女孩主動降價,從兩百六降到兩百,又降到一百八,再降到一百五。

    待她降到一百五時,趙德良開始有些擔心。她竟然肯降這麼多,說明一百還是可以成交的。如果女孩最終同意一百元成交,他不是陷入被動了?他想再次往下降,降到五十,肯定就不會成交了吧?於是,他報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價,八十。

    女孩見他不僅不往上升,反而往下降,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說,先生你真厲害。好,八十就八十,我賠本和你做生意。先生是現在就走嗎?

    趙德良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大吃一驚。說實在話,這一輩子,他還真沒感到有什麼問題讓自己棘手,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題是自己處理不了的。可現在,面對這個做特種生意的女孩,他突然覺得麻煩來了。他不得不將自己扮成一個違背商場原則的人,立即說,不行,八十還是太貴了。五十。

    他是想女孩知難而退,自己好抽身而出。沒想到女孩卓然變色,伸出手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說,你什麼意思?你玩老娘呀?

    女孩這一拍桌子,驚動了旁邊的人,周圍幾桌,便朝這邊看過來,同時還有三個年輕人,快速地走過來,其中一個刁著香煙,人還沒過來,聲音已經過來了,問道,怎麼回事?

    女孩杏目圓睜,指著趙德良對那個刁香煙的男子說,華哥,這個老不死的不是東西,欺負我。

    華哥看了看趙德良,說,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欺負人家小姑娘?

    趙德良實在沒料到,事情竟然演變成了這樣,啞口無言。

    華哥又轉向女孩,問道,他怎麼欺負你了?你說,華哥替你做主。

    女孩將大致的經過說了一下,卻不說她開價三百,他第一次還價一百第二次還價八十。而是說她出價五百,他還價三百,第二次還價二百五,她答應了,他卻反悔了。



    華哥也不管事實怎樣,說既然答應了二百五,那就是二百五。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和女孩去快樂,付二百五,要麼什麼都不做,答應給多少就給多少。

    趙德良雖然尷尬,卻也不害怕,憤怒地說,你要幹什麼?光天化日,你要搶錢嗎?

    華哥在當地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他怕過誰?見這個老者不識相,當即抓住了他的胸,一下吐掉嘴裡的煙,眼睛睜得比牛眼還大,大聲說,怎麼了?老子給你理,你不要是吧?你不看看這是誰的地頭?

    趙德良暗吃了一驚,還真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自己一巴掌。省委書記在自己的轄區內挨了打,傳出去,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他當即說,當然是共產黨的地頭。

    正鬧著的時候,徐雅宮趕來了。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下子衝過來,伸手就抓住了華哥的手,她的力氣還真夠大的,一下子將華哥拉開,然後以自己的身子,擋在華哥和趙德良之間。同時,她嘴裡說,你們要幹什麼?你知道他是誰嗎?吃了豹子膽了,他是……

    趙德良意識到她有可能說出自己的身份。此時,周圍圍了很多民眾,那些人如果知道省委書記為了找小姐和人衝突,那可就麻煩了。趙德良連忙伸手拉了拉徐雅宮。

    還算好,徐雅宮腦子轉得雖然慢一點,卻一點都不笨,她迅速明白過來,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華哥見突然冒出一個美女替這個老者出頭,這個美女還真不是蓋的,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往這瀘原城裡一走,回頭率絕對漲停板。他當即說,喲喲喲,有美女替老東西出頭呀。那你說說,他是誰?說著,伸出一隻手,要來摸徐雅宮的臉。

    徐雅宮一把打開了他的手,迅速從自己的包裡翻出記者證,舉在他的面前,說,我是記者,你敢亂來?

    華哥見到她掏出的證件,頓時冷笑一聲,說,記者?我看看。說著,伸出手,將徐雅宮的記者證接了過去。他並沒有看記者證,而是迅速從塑料套裡面抽出了內頁,幾下就撕了,並且說,記者,嚇唬老子呀?以為老子沒見過記者?你這記者證是假的。

    唐小舟端著一盆田螺一盆炸小魚出來,見這裡圍了一大圈人,暗吃了一驚,迅速上前,扒開眾人鑽進來,將手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放,立即說,怎麼回事?

    華哥怪腔怪調地說,喲,又從哪個B縫裡鑽出一個來了?想打架是不是?

    唐小舟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知道,面前這個人,一定是當地黑社會的頭子。任何黑社會,肯定是不可能獨立存在的,背後一定有人替他們撐腰。他陪著省委書記微服出訪,如果鬧出事來,自己還想在省委辦公廳呆下去?說不準會落下個大處分。現在,他必須不惜代價將這件事壓下去。他當即一臉的諂笑,伸手摟了華哥的腰,說,兄弟,別激動,和氣生財嘛。有什麼事,我來解決。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一邊將華哥往旁邊拉。
mamulan 發表於 2013-2-26 16:49
第十一卷 瀘源城裡的賣春女 05

    兩人離開此處,到了賣煙酒的那個櫃檯前。唐小舟說,這位兄弟,實在對不起,我們是江南日報的,那位老者是我們報社的貴賓,從北京來的。他們可能不太了解當地的情況,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這裡給你賠不是。

    華哥雖然撕了徐稚宮的記者證,可記者的頭街,他還是有點忌諱的。現在聽面前這個人又說是江南日報的,他便不可能完全當人家不存在了。但另一方面,他是在這裡吃飯的,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能服軟,便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唐小舟自然知道,他所說肯定不是真的,用腳都可以想明白,這夥人是黑社會的,那些小姐是被他們拉制的,他們it常這個賺錢。現在這種局面,鬧起來肯定對自已不利,無論如何,他得不惜一切代價平息事態。他賠著笑臉說,對不起,兄弟,實在對不起。我們那位朋友從北京來,對這裡的情況不是太熟悉,所以多有得罪。不怕告你,他是我們社長的朋發,如果真的鬧出什麼事,我回去向社長沒法交待。要不這樣好不好夕我提兩個解決辦法,一,你說個數,我給你,我們以後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知果這樣不行,我們也可以在當地找幾個中間人,讓他們出來做個保人,宗盛瑤、董有志、文傑明,你看他們哪個出面更好一些》?華哥看了他一眼,心中應該是暗自驚了一下。畢竟,唐小舟說出的,是滬源市的一二三把手。當然,這三位領導的名字是公開的,誰都可以說出來。因此他說,你威脅我嗎?

    唐小舟連忙說,不是不足,你誤會了。要不,找孟慶西也行。說著,唐小舟拿出手機,一邊翻找,一邊報出孟慶西的手機號碼。來廬源之前,他特別記過當地幾位主要領導的手機號碼,市委市政府幾位主要領導的電話,他以前就已經記住了,此次又記了組織部長、公安局長的電話。他報孟慶西的電話時,有意說錯了最後一個數,不一會兒,從手機中翻出了孟慶西的電話,才將這個數改正過來誤打正著,唐小舟覺得,公要局長應該可以鎮住這些人,所以報出孟慶西的手機號。他沒想到,面前這個人,恰恰是孟慶西的兒子孟小華。孟小華很清楚,父親有幾個手機,面前這個人報出的手機號,恰恰是極少人掌握的。這說明,此人說是江南日報記者,那個老者又是江南日報社長的關係,還是從北京來的,似乎不完全是假話。江南日報社社長是正廳級,省委委員,級別比廬源市委書記可還高一些。事情如果鬧大了,說不清會是什麼後果。既然這個骨頭難啃,孟公千也就準備退了。

    孟公子說,那你說怎麼辦?人家小姑娘受了欺負,總得有個說法吧。唐小舟說,你說二百五,是吧?這樣,我給你三百,怎麼樣?如果是沒有根基的人,恐怕沒有一兩千,此事解決不了。還是公安局長的面子大,最終孟公子同意以三百元了結,還說這足給小姑娘的精神損失費。





    唐小舟回到座位,趙德良不問他是怎麼解決的,而是問,這是個什麼人?唐小舟還沒有回答,旁邊一桌有個老人小聲地說了,你們是外鄉人吧?剛才真是險。你們惹了他,麻煩就大了。

    徐稚宮問,他有什麼來頭嗎?老人說,他是公安局長的兒子,叫孟小華,廬原城裡的一霸。

    唐小舟頓時知道,難怪事情解決還算順利,自已誤打正著,把他父親那個專和上級領導聯繫的電話號碼報了出來。表面上,他還是想多了解點情況,便說,公安局長的兒子就敢為所欲為?廬原市不是還有市委市政府嗎?老者說,你們不知道,他和市委書記的兒子宗國軍是一夥的。一個足市委書記,一個是會安局長,你說,還有誰敢惹他們?趙德良說,老同志,按你這樣說,這裡好像不是共產黨的天下似的。

    老者說,你這個同志說得有趣。這裡當然是共產黨的天下,宗盛瑤是共產黨的市委書記,不是共產黨的天下,又是誰的天下?趙德良說,宗盛瑤的兒子為非作歹,難道他這個當老子的,一點都不知道?

    老者說,廬原城有多大?說不知道,你信嗎?趙德良說,那不是還有市委常委嗎?那些常委都在幹什麼?老者笑了笑,說,你這位同志,像是從國外來的。你不想想,宗盛瑤知果上面沒人,他當得了市委書記?在中國當官,什麼都不怕,只怕上面沒人。

    正說著,有服務員過來,老者連忙調轉了身於,不再理他們。

    趙德良再沒有了留下來的興趣,對兩人說,算了,我們回去吧。

    唐小舟說,那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埋單。

    餘下的時間,唐小舟一立忐忑不安。他將趙德良帶到這裡,沒料到鬧出這麼大件事。這件事知果在官場傳開,趙德良的名聲肯定受損,自己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趙德良會怎樣看待這件事怎樣處理這件事?又會怎樣看待自已在這件事中的表現?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普通人常常可能遇到類似的情況,一般都能相安無事,怎麼同樣的事,發生在趙德良身上,就變成了這樣?買完單回來,他認真地看趙德良,發現他的表情很嚴唆,完全沒有來時的輕鬆。他心中一凜,完全不知此事是福是禍。

    三個人一起向外走,徐稚宮倒是乖巧,輕輕輓起了趙德良的手臂。趙德良竟然沒有拒絕,邁著他特有的細碎步子,向外走去。

    回到酒店,唐小舟考慮到,大京這麼走回去,一定要經過余丹鴻的房間,說不定,余丹鴻開著門等他們回去呢,知果見他們和徐稚宮一起不是太好。他便找了個機會對徐稚宮小聲地說,我們先上去,你等一下再上去。

    趙德良看到他們在說悄悄話,並沒有理會,繼續朝前走。

    徐雅宮便說,趙書記,我還要買點東西,就不和你們一起上去了。
mamulan 發表於 2013-2-26 16:50
第十一卷 瀘源城裡的賣春女 06

    唐小舟果然有先見之明,整個晚上,余丹鴻都坐立不安地留在自已的房間裡,四處打聽趙德良的消息。他甚至想找到宗盛瑤,命令他出動全市警力去找趙德良,因為害怕此事被趙德良知道後,會更進一步對他產生反感,這才作罷。終於聽到外面走廊上有腳步聲傳來,他迅速從沙發上跳起來,幾步搶到走道上,見趙德良和唐小舟一起走過來,便往臉上擠出一堆的笑,說,趙書記回來啦。

    趙德良並沒有停下,一邊向前走,一邊說,丹鴻同志,沒出去活動一下?余丹鴻說,我沒趙書記清閒呀,這麼一大堆人出來,我擔心有個什麼閃失沒法交待,所以,一直守在房間裡。邊說,邊隨著趙德良向前走。

    趙德良說,大家都是成人,能有什麼閃失寧唐小舟開門的時候,趙德良站在門口,見余丹鴻跟在自己身邊,便問,丹鴻同志,有什麼事嗎?余丹鴻知道,趙德良這是逐客丫,立即說,沒有沒有,趙書記你安全回來丫,我就放心了。說著,轉身走了。

    已經開門進去的唐小舟暗想,這個余丹鴻,如果知道趙德良今晚的經歷,他一定後悔剛才那句廢話。什麼叫趙書記你安全回來丫我就放心丫7難道他知道趙德良令晚出去會遇到麻煩?這包不等於說,今晚的事情,是他策劃或者參與策劃的寧唐小舟自然知道這件事與余丹雞沒有半點關係,但趙德良不一定會這樣想。趙德良高高在上,對社會底層的事,丫解不是那麼詳細,判斷不會那麼準確,他一直以為這天是晴朗的天,又怎麼能想到,任何光明的背後,一定就有黑暗?

    想到余開鴻原本想說一句討好趙德良的話卻不留神往自己頤上套丫一道繩索,唐小舟就極為感慨。

    為什麼古人說伴君如伴虎就因為這種信息不對稱容易引起誤解,而誤解一旦產生,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機會。一言得咎,仕途凶險,這大棍是最好的例於了將趙德良的事忙完,回到自己的房間,洗過澡,躺在床上,唐小舟滿腦子想的,就是這些事。

    他不能不想呀,今晚這事,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只是一件小事,甚至根本不可能產生後面的結果,更不可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可是,那樣的事遇到了趙德良,遇到了省委書記,一切都成丫變數。尤其餘丹鴻說丫那樣一番話,如果趙德良因為那句話,懷疑事情是余丹鴻策劃的,那會是什麼結果?自已建議趙德良去廬灘,這豈不是說,自已也參與了余丹鴻的策劃寧想到這裡,唐小舟叮出一身冷汗。

    這個晚上,註定是難以入眠的。唐小舟在床上轉反側,翻來覆去,想的都是令晚的事,想的都是這件事發生後,趙德良對自己的態度會不會改變,自己的未來,是否因此受到影響。儘管他無數次告訴自已,絕對不會,趙德良不是那樣的人,他一定知道今晚的事是偶然的,作為秘書,唐小舟不僅沒有絲毫責任,反而在關鍵時刻處置得當。可畢竟人心隔肚皮呀,別人心裡怎麼想,你又怎麼可能知道?



    徐稚宮問她:你在千什麼?已經睡了嗎?他想,反正睡不著,與其想那些煩人的事,不如和她調調情,心情一放鬆,說不定就睡著丫。他立即寫了一條短信:躺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

    她說,天花板上有什麼?他說,有個叫徐稚宮的關女。

    她說,那個美女幹嘛吊那麼高?不怕摔下來寧他說,不怕,我會接著。

    她說,她很重的,會不會把你壓扁丫了他說,它是壓不扁的。

    她問:它?它是什麼?他不好繼續往下說,而是改丫個話題,問她:你怎麼還沒睡?她說,睡不著。

    他說,為什麼?思春了?她說,思你丫,你叫春嗎?他說,是啊,我想叫。

    她說,那好,我過來,聽你叫。你把門打開。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輕手輕腳走到門前,將眼晴貼上貓眼,向外看丫看。

    外面是走道,在貓眼裡顯得極其變形。紅地毯紅得不真實,而且給人的感覺,像是料著的,門也像是仰著的。對面那扇門裡住著省委書記趙德良,那扇門關得很緊。他看了看表,已經是凌展兩點,這麼晚,趙德良應該睡著丫吧。再看側面,那扇門裡住著秘書長余丹鴻,門同樣是瞬閉的。

    唐小舟伸出手,握住門上的拉手,輕輕地扭動。這門鎖的性能真不錯,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輕輕拉動拉手,門開了,透出一條縫。他鬆開手,還好,這扇門的質量也相當不錯,再沒有移動。

    他想,自己應該殊在門後面,等徐稚宮進來,立即將她抱住,然後瘋狂地吻她。

    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看到自己僅僅只穿著內褲,便有點難為情。畢竟,還是裝點斯文好吧。他轉過身,到房間裡拿起酒店的浴袍,穿在身上。剛剛穿好浴袍,聽到門鎖■嗒一聲響,因為沒聽到她進來的腳步,他還以為是風把門吹得關上了。正想要不要起來再打開,發現她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伸出一隻手,她便歡快地撲過來,先抓住他的手,然後整個人撲到他的身上。

    他抱住她,彎下頭來吻她。她非常主動,立即仰起頭,張開嘴,主動送出丫自已的舌。他一邊吻著她,一邊伸出手,從她的領子裡探進去,握住她的純肉饅頭。

    她輕輕呻喚丫一下,整個身子,頓時一軟。

    他連忙將自已的脣往前送,緊緊地項住她。他擔心她真的叫起來,讓對面聽到就成大麻煩了。

    她卻顯得有些膽怯,身子在發抖。

    他覺得奇怪,問她,你害怕嗎?她說,有一點。

    他問,為什麼?她說,我怕我會痛。

    他心中一動。怕痛寧難道她是處女?源,人家把第一次給你,這份責任太重了之徒,尤其自己並沒有想過和她有結果,萬一不幸福,自己包不是要一輩子愧疚?她問,你怎麼了他反問,你足第一次嗎?她說,你很在意第一次?

    這話表明,她足有經歷的。既然如此,他心中放鬆了許多,同時又有些遺憾這道程序終於完成時,她輕輕地叫了一聲。他感覺她的身子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全身突起了許多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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