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逆痕 作者:塵事 (連載中)

dickoochen 2013-7-31 10:21: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 6600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0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3 13:06
氏族爭 第十三回 童言一語道天機
    一女聲驚懼,大叫不已,抱著頭屈於地上,是膽子稍小的蘭芳,林逸看 ...

氏族爭 第十四回 錯綜複雜意紛飛
前方隱約有血跡。
    林逸一個箭步沖了個過去。

    吳義,和張睿那小廝躺於這木板上,血液流了一地,二人剛還活生生的站于面前,吳義嚷著要下河去尋人,小廝剛也說了話,一轉眼,這麼幾十息時間內,又是死了兩人。

    二人皆是被人一刀封喉,口張的甚大,像硬是被人捂住出不了聲。吳義失了兩耳,小廝沒了個下巴,此人定是以巨力將這下巴扯了掉,很是殘忍。

    這眼,耳,口,鼻,嘴,算是齊了,這般極刑,已然像極了那林中之影,這又是跟萬魂嗜引有關之物?

    兩人背上冒血,定是少了些皮肉,這是見怪不怪,兇手每屠一人定然會撕其皮肉,不知那落水的王勝是否也失了背上那塊皮,河面之上一絲血跡也未有。

    一條條殘破的線索如此之亂,二者之間又會有什麼聯繫。

    這濃重血腥味,已然在這遍地彌漫開來。

    師揚冷笑了幾聲,被這曾儈輕踹了一腳,雖是以咳嗽掩蓋,倒是引起了林逸一番注意,或許是林逸自覺忽略了一些人,突而出現,讓其驚異不已。

    老道不住的念念有詞,閉眼,林逸察覺不出他有何異樣,戚開背著把短斧,並未說話,神色未變,鐘離庭依舊恬淡,高明一臉沉重,看不出什麼表情,這幾人關係也只是一般,有人的地方便會有矛盾,這是常理。

    這吳義武功不弱,竟然可以在這毫無聲息下殺害了他,以四夫人為引,吸引注意那是不錯,就算是他也未注意這後邊之景,若是要殺二人並不難,林逸敢確認這兇手定是有兩人,不然分身乏力也不可能做到,兇手若是要將這些人屠盡怕是少些把握,就這樣一個個的屠戮下去,直到將這一船的人逼瘋。(手)(打)(吧)(www.(.com) (首發)

    但這般悄然無聲,為何故?應是熟識之人下的手?

    若是吳義相熟的人那會是誰?老道?韓輒?或許這船上任何一人動手都會讓其驚異不已,但不可能會這般相信,隨著他走至這船前,桅杆在船身後,這艙體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張睿面色悽楚,這小廝從小便是跟了他,左膀右臂,也只留了這兩人,現今又是少了一人。

    一首往生經,送了多少亡魂。

    老道想著給這亡人做一場水陸道場。

    想著挨個盤查,卻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約莫著這一具可怖的屍體,已然使眾人方寸錯亂。

    林逸冷聲道:“不知諸位可否將手伸出給我一閱?”

    遂後將目光銳利的掃向眾人,幾人畏懼的將頭低了下,怕不是理,並未記其名字,還是瞬兒將手伸了出來,好生坦然。

    一手捏的掉下巴,那麼染血,定能有一番痕跡,不可能這樣就能清理的乾淨,定會留些味兒,若是巨力,又是不同,想想自己滿是老繭的手,得付出了多少代價,習武的人不同,容易看出來,莊稼漢把式,那繭就更多了。

    一眼掃過,便是如林逸所料,武人的手粗一些,女子的手細一些,張睿的手更是飽經風霜,婢女的手粗一些,情有可原,師揚的手不像個武人,反而顯得細膩非凡,大夫人手卻是有幾道溝壑,韓輒的手喜握扇子,按理說,中指處繭會多一些,可是偏是生錯了方向,老道手持拂塵,倒是看不出有何變化,這一眼漂去,林逸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計較。

    幾人想著把這屍首先給收了,這外邊,還有這幾個孩子,這般模樣縱使這見慣了沙場的人都看不下去,何況那女人和孩子,更是不願回了艙內,在林逸詫異目光下,韓輒抱起這吳義屍體,轉身向內,另一具屍首留給了張睿。

    這韓輒是想靠這招了了林逸心中的疑慮?

    莫名的甬道,腳步聲來回飄蕩著,反反復複,彌漫於空氣中。

    林逸心中悵然若失,忘了叫老道下來驅屍。

    屋外傳來一絲水聲。

    小梅屍體依舊坐立,燭光輕瞄半邊臉。

    張睿盯著屍體越看越是毛,縱使人多,見其這般模樣,不禁向後退了兩步。

    倒是韓輒甚為平靜,淡淡的看了一眼,毫無表情。

    給屍體蒙上了臉,倒是小梅那具屍,無人敢去碰,哪知剛轉頭時,只聽砰的一聲,屍首硬生生的躺了下去。

    這次著實嚇得不輕,若是常人,屎尿齊飛的可能性頗大一些,見慣了風雨的張睿已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梅的面容還是那般讓人觸目驚心,空空蕩蕩的眼圈之上,那令人窒息的恐怖表情和面容,惹得林逸全身寒毛直立。

    張睿顫抖道:“會不會是小梅跳起來,將二人所殺。”

    林逸冷然一笑,這多番情況更是有些可能,只是這更顯荒誕一些。林逸突而提膽,一手提起被子將這小梅屍體遮蓋了住。

    夜長夢多,這幾具屍體放於此處,誰能安心,若是真有操屍之法,幾具屍體已然成了利器,殺人焉用牛刀。

    朱文此刻卻是面無表情,從那刻起就變得不喜不悲,聲音變得有些冷漠道:“明兒將這幾具屍體一併焚毀,夜長夢多。”

    舉燈魚貫而出,一行人皆不敢入這艙內,人防人,防的是人心,兇手用的就是這般信任,林逸心中雖有一番計較,苦於沒有任何證據,這迢迢大河,何處淹沒不得證據,沒人會傻到留著給人落下病根。

    林逸耳力甚好,聽得秀蘭于三夫人談話:“夫人,您本月還未入月了吧?”

    三夫人一陣詫異,遂後搖頭道:“還未到。”

    秀蘭倒是一副記性甚好的摸樣,屈身道:“我已備了些東西,若是月事來了,你多提點一些。”

    三夫人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林逸雖不知這月事為何事,三夫人那絲表情已然入了眼中,這三夫人為何要這般詫異?

    ……………………..

    天色一片漆暗,如林逸所料,兇手此刻不會隨意動手,若是動手,必然會下殺手。人容易忽略一些事情,縱使這多長了一個心眼的林逸也是不逞多讓,若是下個人便是韓輒或是趙龍,那麼難道是自己猜錯了,並非二十八星宿之說?

    林逸已然打聽清楚了每個人第一晚住的房號。

    其餘之人,像那王勝住的是二十五,星宿,屬日,于南為朱雀,吳義住的卻是四,房宿,也屬日,那麼朱楨已然是代替了秀蘭,成為了那第一個日宿,那麼下個日宿為十一,虛宿,住的人是高明!

    那麼也是無錯,猜的全對,那麼下一輪會是什麼屬性開始。

    金?木?水?火?還是那月?

    只能看下一個殺的是何人。

    這兇手對著星宿之學已然爐火純青,那麼趙龍,韓輒為何還未有事,下一個若是高明,那麼會與何處將之擊殺?

    林逸頓感有些無所適從,這番紛亂,讓他根本理不清其中頭緒,兇手比他臆想的高明甚多,若是跟血色祭壇有關,那麼這人定然非同一般,邪魅異常,這一路走來,好似都躲不開那陰鬱之力,師傅常說其眼高手低,一手提著,另一手還想晾著,眼睛更是好高騖遠的瞟其他地方,心眼多,也不見得全好。

    兇手更是不斷影響他判斷,那食指可以說便是兇手故意為之,定是那線索無疑,除去不除去根本毫無意義,可以說,這兇手根本不懼怕被人指認出來,在這群人中玩的便是一些糊弄人的把戲,那小廝也是兇手屠來糊弄人的,因為一層內並未有房號,並不影響其佈局。

    王勝約莫著是自己跳下了河,不見其浮上來,已然是被控制了心神,以此來引注意力,從而使兇手有機會將司徒情屍體掛於桅杆之上,借此吸引所有人,遂後將吳義和那小廝引到其後,將兩人殺害。

    林逸頓生一悟,那四夫人大可在林逸萬魂嗜引發作之時便屠了掉,之後匆匆從艙道跑過,引得林逸注意,其實兇手本不必如此去做,直接殺了繼續隱藏其中有何不好,為的便是趁亂再屠那麼兩人?還是為了那房內朱文的性命。

    那跑過之影只是那短短一瞬便失了蹤跡,若他並未離開,而是又從窗躥回三層,然後于林逸轉身回去之時,十餘息時間,已然可以做足了準備,再躥回伺機而動。

    另一人丟下一黑霧,那刻林逸被被迷蒙,只見到那兇手于三層處微微一閃而過,那麼估計另一兇手並未離開,只是又另一人打了掩護,這人一直就在這二層之中,難怪會跑起來毫無任何聲音,還是其根本沒跑?

    那麼入了那三層停屍房內的線只是來提醒著偷屍時間已到,那小梅坐立起來的不過是兇手故意弄得幌子,他又是如何做的假像,讓他人以為他會於甲板之上呢?

    輕易屠了兩人,身上未染血不難,十餘人人手有武器,這罪證更是不難。

    ............

    PS本章未完待續,真心有些困了。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2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0
氏族爭 第十四回 錯綜複雜意紛飛
前方隱約有血跡。
    林逸一個箭步沖了個過去。

氏族爭 第十五回 撥開雲霧見月兒
頭頂之上那古怪栗色鳥依舊不停徘徊,林逸心中起了一陣懷疑,若是這鳥跟這兇手有關,那麼它尖叫之時,已然吸引船上之人注意,那麼王勝的死定然與其有關。

    這鳥生著一尺稍長的嘴,尾巴之處又如孔雀一般落下一束翎羽,翅膀甚大,身子頗為小,這兩隻鳥不知為何總會停在此船周圍,不時的發出幾聲鬼叫。

    縱使這船板上血跡清理了趕緊,眾人還是避之不及,船艙呆不得,甲板上更是呆不得,更是無地可去。

    張睿看了看四周天色,幽幽道:“以這速度,明兒就到丹峽了。”

    丹峽,《出雲九州志》上有記載這麼個地兒,這一處水勢頗急,兩岸懸崖峭壁,最寬不過五十丈,林逸向前方遠眺而去,波瀾潮聲。

    林逸突覺,這萬魂嗜引存於一身,未嘗皆是壞事,縱使每日蝕骨之痛,但每當體內真氣與其對立之時,成長頗為迅速,本就是禍福相倚之事,也未嘗皆是壞,但並不代表著為了修煉就得挨這麼一掌,得不償失。

    又過兩三個時辰,天濛濛亮。這二十一人已然吹了一夜的風。

    無人敢睡,無人能睡,唯有一人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是一廚子,不知喚作啥,此刻他已然坐在甲板之上,發出了震天的鼾聲,這傻人還是有些傻福。

    這大船沿著逸水而下,月亮隱入半片天幕,秋季之景的天亮的不早不晚。

    前方是一峽谷,兩岸的山相對而出,峽谷窄如走廊,兩岸危峰兀立,怪石嶙峋,直入雲宵。滔滔逸水在此處氣勢洶湧,水流湍急,波浪滔天,有時卷起的巨浪高達幾張,濤聲震耳欲聾,聲勢十分的浩大。山幾乎都是一整塊,呈暗紅色,不知經歷了多久時光,石上還有許許多多的石洞,看起來甚為的壯麗。

    林逸立於船頭仰望,雲天一線,俯視急流洶湧,感歎天地之勢如此的奇異。

    難怪這《出雲九州志》會提這丹峽濃重的一筆,這水勢不止是艱險,谷內穀外更是兩層天之景。

    更是提了一詩聊表這對天地的敬意。

    …………

    絕壁橫天險,輕音漫天啼。

    天明清楚現,無風雲浪狂。

    半刻,船行進了這丹峽內,水流急不可待,丹穀內風特大,逆流而上,也不顯得慢。山壁周圍不停傳出鳥的叫聲,蔓延整個峽谷,聽之甚為悅耳。

    張睿親自回去掌舵,說是安全些。

    天色既亮,那麼屍體還需理一理。

    幾人黑著張臉,將那五人屍搬了出來,若是一殺手那性格,不到夜裡一般是不會輕易下了手,林逸心中放了些心。

    五屍橫放於前,雖是蒙住了面,依舊讓人心中一寒。八戒文學  8jwx.com

    以張睿意思,是將這幾屍放於小船上,一把火燒了乾淨。

    朱文胸中悵然,悲戚道:“放船。”

    繩索一解,五具屍放於這船上,隨著這水流驟然遠逝。

    一息一變,滄海桑田。

    每見一面,便少一面。

    ……….人生便是有如此之景,匆匆百年而逝,不知自己留下了些什麼。

    道之火!

    一手捏訣,火光驟現,林逸一手燃了那一船之屍。

    老道聲色幽幽道:“一切皆有定數,諸位莫念。”

    眾人無言,無聲禮贊。

    早飯,做的簡單的很,蒸的些饅頭,錦衣玉食的雀兒們也未嫌棄,人離鄉賤,就是這幾歲孩童也懂這理,食過飯,有人就有些撐不住,一房內擠了很多人,總以為這人多一些心中就安心一些,那知這萬一身邊捅了來刀子,防不勝防。

    平安度過了白天,晚上更是令人心中一懼,睜著眼,神經緊繃。

    天公也不願作美,落下了淅瀝雨絲,一點一滴,丹峽綿延好幾天路程,山中望水,水中望山,山影倒映四周景致,秀麗不已,張睿白天換了一班,晚上更有些不放心。

    眾人人擠於二層三個挨著的房間內,駐著長戟立於門口,四人守夜,頗為敬業。

    茅房於艙裡一些,就是去那茅廁,也要花些心裡,讓一人陪著去。

    艙外這怪鳥叫聲不斷,林逸頓生警覺,每每這鳥兒一叫,便會有事發生,似乎以這鳥叫之聲掩飾什麼,林逸箭步沖向茅廁,背後守夜幾人面色驚訝,一同跟了過來,十息時間,突而艙內又是一聲慘叫。

    韓輒倚靠於門板上,指著茅廁內,神色驚訝。

    只見高明背對眾人跪於茅房內,背上整片皮膚都被人撥了下來,從林逸看去,能看到一道傷口由脖子處延伸了下來,一刀斃命,更是失了兩臂,手斷處冒血不止,將地面染得猩紅,茅房牆壁上如出一轍,一個血掌印。

    那麼艙內,那邊是何情況,林逸頓生警覺,往回奔去,見這房門上突顯一血掌印,並未有傷亡之處。

    回到側邊,林逸裡外看了眼茅房,房很小,若是稍顯胖一些,都會顯得擠,

    林逸看向韓輒面容,多了一絲冷然道:“你未見人?”

    這高明來上茅房之時,林逸便頓生警覺,差這韓輒過了來,本以為這高明會有些手段,抵擋那麼兩下,哪知這聲都未發,便死了絕,林逸自覺離不得這艙口,好似兇手本是針對他而來一般,剛踏出十息,血掌印又現,那麼死的是誰?

    這高明若死,又是另一輪迴圈,不知從何處開始。//全文字首發ww w..com//

    但這韓輒是否監守自盜,只有自己知道,但這次他未有不在場證明。

    韓輒皺眉搖頭道:“我在外等了良久未見他出來,敲了門也未有反應,見有血溢出,我推門而進,就是此景。”

    林逸驟然道:“未有聲?”

    韓輒繼而搖頭。

    林逸走近茅房內一看,這房內高處有一個小氣窗,與身上兩丈處,取光之用,不可入人,本船就如此一個茅房,這般死了人,不知還有誰敢入內?

    林逸突而感覺有雨絲由上落下,抬頭一看,整個茅廁頂面之上,竟有個大洞,透著漫天黑雲。

    由此入內殺人?

    還真是可行。

    ………………..

    這越是古怪鳥叫聲,林逸越覺得奇怪,對朱文囑咐了兩句,二人行至這甲板之上。

    林逸縱身一躍,伸了爪子就朝這鳥兒抓去,速度奇快,這鳥也不是非凡之物,若是以林逸身手,想抓一隻鳥兒就如探囊取物,如今還被此鳥躲了去。

    林逸驚異騰身而下,桅杆甚高,已然到了頂層艙頂,林逸這一躍,何止十步,然看這艙面上,驟然一聲驚呼。

    一具屍體,藏於這艙面上。

    林逸又是騰身而上,認真觀摩一番,這具男屍死亡兩日有餘,面部一陣模糊,可以說整個面皮都讓人扯了去,屍身發出淡淡腐臭味,引得人呼吸一窒,傷口在頸部一帶,一擊致命,連船的衣服都未見。

    這人會是誰?林逸心中一陣琢磨,此人定然是一行人中的一個,被兇手屠了,剝其衣假扮。

    身形頗為眼熟,但一時尚未想起是何人。

    突然,發現其右手尾指之處帶著一鐵戒指,外形古樸不已,呈漆黑之色,並未有何特殊,試想,誰會去帶一鐵戒指?這戒指漆黑不已,料是兇手也未嘗發覺。

    林逸從這艙頂上淩厲躍下,默然問:“你可知,誰右手尾指之上帶著一鐵戒指?”

    朱文沉默片刻,肯定道:“韓輒,他來之時手上便帶著一枚玄鐵戒指,我只知這戒指有些不凡,並未知是何物。”

    這屍身是韓輒,那人定然是兇手無疑。

    本是有些遲疑的林逸突而豁然開朗,那茅房上天窗不過是兇手有意為之,要的便是轉移起注意,一切都能解釋的通,這韓輒怕是上船那刻便已死,藏屍於此。

    昨夜是其守夜,趁吳義不備,將其擊暈,進房門,殺了四夫人母子,而後將吳義身子拖進房門內,由另一人引林逸而出,反身時那黑霧也是這韓輒扔的,趁林逸進門那時間,再將這吳義從房內拖出,再裝作昏睡的樣子,另一人不過是吸引林逸注意。

    那日發現王勝落水的便是韓輒,若是已他來引這吳義發不出聲,也是十分正常。

    那晚上茅廁內的高明,便是其所殺。

    那麼,土宿已死了三人,最後一人趙龍,未死?還是已死?

    當時甚至小梅的屍體坐立起來,韓輒也在場,這一切便是如此的蹊蹺。早就應該想到。

    茅廁之內,那個廚師胖子之死也可以解釋清楚了,兇手在上方開一洞也是掩人耳目。

    這屍身依舊留於這茅廁之內,醃臢不已,韓輒立於一旁,神態自若,可以說表現非常之好,林逸並未跟朱文說個究竟。

    艙內外皆是圍著人,燭光將這四周點的嘹亮,一行人左顧右盼,很是怕一旁一把刀戳了過來。

    朱文皺眉道:“今夜便將這屍首處理了。”

    林逸只聽得這韓輒冷聲道:“只怕夜長夢多。”

    …………

    雨夜,甲板。

    穀內風聲不斷,透著那岩壁洞口,更顯得,婉轉,哀戚,呼嘯不已,偶爾有一兩聲頗為讓人寒心。

    祭奠,葬禮,送別。

    這生命不可承受之輕。

    愛情?親情?

    人死燈滅。

    看淡了也好。

    屍體躺於眾人面前,被合圍,林逸心中一絲諷刺,殺人之人居然再次一同參與這場祭奠,指尖火光繚繞著,將這火引入其身,並未燒至甲板分毫,真念之火,以其心念,神念控制,雨絲如撲火般這火光,澆滅不得,盡數消融。

    火光內,林逸注意到韓輒臉上笑容詭異,驟然消失。

    一日內,已然焚毀了六具屍體。

    雨勢漸大,屍體已然化成灰飛,真火之下,連渣都不剩下。

    眾人急急躲回艙內,一聲叫住了韓輒,面色平淡不已,眾人雖是驚異,也未多想。

    舵艙內張睿一手按著舵盤,看著二人神色詫異。

    林逸一手提戟看向韓輒,輕聲笑道:“我是該叫你韓輒,還是何人?”

    韓輒一臉茫然,突而將扇一合,突而淡定道:“自是韓輒無異。”

    林逸探了探手:“怕是你答應,艙頂有人不答應?今夜殺了一人手段還算乾淨,怎的?不來找我試試。”

    假韓輒突而驚異萬分,而後詭異一笑道:“還算厲害,今兒本不想殺他,機會太大了些,本是想你看著一個個人身死,出乎意料,發現的比預期早了些,不知你是怎麼發現的?”

    林逸看了看依舊停留於桅杆上的兩隻栗色鳥兒,喃喃道:“你倒是養了一對好鳥,跟你是如出一轍,不僅叫的令人煩躁,長得也是這般難看,怎麼,臉上貼著一層臉皮就見不得人了?你要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不管我有沒有這本事,能讓你活著走下這船。”

    林逸舉著長戟一步一步的朝韓輒走去。

    黑衣人搖了搖頭,哈哈大笑道:“看來是我疏忽了,你是不弱,想取我性命,怕是這一船的人也難擋我。”

    說罷,一把摺扇鏢了過來,扇頁上突而伸出好幾把銀色細刃,韓輒以扇做兵,此人扮演韓輒,雖是無那般精髓,但是頗具其形。

    這十八般武器裡,硬是無扇,這瀟灑武器,只適合這書生用,林逸雖不是粗俗之輩,但萬萬是用之不來,瀟灑當如劍呼,一把長劍嘯盡萬里春秋。

    扇講究取意快,方寸之間便可屠人。

    長戟斜劈,擊扇。

    方寸而亂。

    林逸退兩步,大聲道:“你倒是著急,另一人為誰,說來聽聽,不如而今兩人一起上,跟老子戰個痛快如何?省的如孬種一般讓我挨個去找,怎麼怕了?”

    一步踏出千堆血。

    韓輒陰陰一笑,進兩步,不屑道:“若是這般出來,那便不好玩了,你倒是口氣不小,若是能拿的下我,再找尋那人不遲,只怕你沒這本事。”

    退一進三,長戟耍出二式,陡然一立道:“畏畏縮縮就如你人一般,見不得大場面,不管我有無本事,我可沒你取人背皮那般乾脆,好生厲害,不知你取人背上皮是做何勾當?說來聽聽。”

    長戟力不虛發,聲至行至。

    快如長劍。

    假韓輒突而發難,身形暴漲兩分,淡淡道:“你務須知道,黃口小兒只會呈口舌之利,我會讓你此行更加精彩!”

    一杆長戟舞的是風聲鶴唳,這番天下一雄也尚不及此,這假韓輒面色沉重,一腳點於戟背,退後數尺,這可是玩命的把式,這人膽子不小,於戟刃上逃了開來,突而這人身上發力,將一身衣服震裂,露出其間暗紅色袍子,又慫了兩下肩膀,瞬間,劈啪聲響起,林逸驚異目光下,此人由韓輒瘦弱書生樣,變成一個身材有些壯實的人。

    這個氣息皆變。

    陰森,晦暗,氣息冷然不已。

    這是一門奇術,《亂志雜談》上有記,改身換面,無所不能,行走江湖必備之物,會的人甚少,這師傅也是不錯,這書當真有用,早知就多讀一些,搞不好而今而能學個幾招幾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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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族爭 第十五回 撥開雲霧見月兒
頭頂之上那古怪栗色鳥依舊不停徘徊,林逸心中起了一陣懷疑,若是這鳥跟 ...

氏族爭 第十六回 真真假假是非論
不要相信自己雙眼,看見的不一定是真。

    林逸終於明白了師傅說的這理,果然有些門道。

    假韓輒左手往腰間一抽,彈出把軟劍,這腰若翠柳藏劍器,怎的而今看去好生彆扭,一粗鄙男人,喜歡這兵器!

    軟劍本就以柔制剛,以柔化盡長戟之力,用的都是巧勁,善、纏、繞、黏、等劍招,耍的很像女人把式,和林逸這大戟走的是反路線,每每真氣充盈時,對方真氣便會引其身內之氣,萬魂嗜引蠢蠢欲動。

    林逸打的甚為鬱悶,有種力使不上之感。

    以不變應萬變才是理,武若是只會那蠻橫招式,就是落了下乘。

    長戟一甩,恍若氣沖鬥牛,氣息一漲,突而消退一分,戟身鋒芒畢現,軟劍並未勢弱半分,於長戟七分處,畫圓,毫釐間,借步退了十步,兩人間隔一息有餘。

    假韓輒意態悠閒,攜長劍以遨遊,抱長劍而長終。

    軟劍未有任何凝滯,掃向林逸頭顱,呼嘯成風,咧咧作響。

    仙人撫頂,結髮長生。

    來勢洶洶。

    此人招式古怪,每一招一式都算的精准恰好,縱使林逸這般會算計之人也是落得下乘,論到,玩劍,林逸也會,誰是行家,還得手底下見真章。

    呔….

    林逸心道不妙,右手引一計道之火後,提戟瀟灑翩然退後十五步,戟尖引勢,好一計長虹貫日,以戟尖頂長劍,說不上討巧,那看似軟劍,實質力貫千鈞,林逸頓感這甲板一聲龜裂聲,再踏兩步,定然四分五裂。

    那仙人撫頂看似輕描淡寫,但手中力不見的少,那軟劍時剛時軟,破不得,斷不得。

    一喝聲,引來數人觀看,雖是愕然這林逸為何和這韓輒動上了手,這韓輒氣息雖是不同,但臉上那層皮肉還是一樣,惹得人一陣驚訝。

    見林逸絕妙之招,觀戰人忍不住想喝彩一番,這小子看似年紀輕輕,卻當真是個有實力的主,舞一十六招大戟,氣都未喘一下,與這敵人鬥得難捨難分。

    林逸心中鬱悶,這群人皆是看的主,無人來參戰是個煩悶事,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若是死了也好,當真懶得理會這些個人。

    林逸揮戟格開眼前之人,喘了口氣淡淡道:“還辨不出來?別讓人殺了,才知當初後悔的沒跟老子一起鬥這個人。”

    眾人面面相覷!

    老道一揮拂塵,沖了上來,俗話說,手拿拂塵不是凡人,十個道士,九個騙,還有一個天天見,論到這拂塵,林逸不得不提這老道還真是有那麼一手,這拂塵功法講究,舒展圓活,步走八卦,扣扣如環,以柔克剛,剛柔相濟,能收能放,很是瀟灑,跟那軟劍好像同一理,老道加入瞬間林逸肩頭松了口氣。

    遂後幾人好像有商議般,皆是加入了戰鬥。

    論這兇手,還真是有幾番真功夫,一把軟劍橫掃千軍如卷席,引得這五人高手盡折腰,在包圍中遊刃有餘,不落下風。

    林逸心中一陣冷哼,自己與其戰鬥可不相上下,添了這麼些人,反倒無用,不知誰手中忘了使勁,倒是那老道是個實在人,悍不畏死。

    突而這假韓輒迎面一腳,非但沒踹到眼前之人,讓其躲閃了去,後邊圍觀的胖廚子遭了殃,怕是被這勁氣傷了肺腑,當庭就暈了過去,不知死活。

    林逸知這腳是有意為之,取得便是後方這人人頭,見那假韓輒皮笑肉不笑的臉面,突而感覺有些噁心,這貼上死人面皮,還真不知是何感覺。[ SHouDa8.com ]

    而今光是一人就如此難纏,另外一人若現,後果定然不堪設想,或許還在等待著什麼。

    假韓輒見招拆招,倒是自在的很,林逸手中長戟一發力,突而他不堪抵擋,淩空躍起,在空中甩了幾個劍花。

    這人招式無一不討巧,好一記天外飛仙。

    目朝這老道。

    老道手中拂塵甩了數十下,一記降龍伏虎,倒是要硬憾這一招之感。

    拂塵中那白絲,寸寸盡斷,好似要被拂盡了塵緣。

    見老道欲直碰,那假韓輒面色淒冷,手中劍意又是凝了幾分。

    林逸心中大呼不好,這老道必敗無疑。反倒左手一拍,硬是將老道推出這劍芒外,抿著雙唇,硬憾而來。

    一往無前,戟就是要耍的不動如山嶽,那才能當個百人敵。

    林逸突而暢快淋漓,兩兵相撞,雷聲大,雨點小,硬是將這船板壓低了一分,拍起數分浪。

    假韓輒冷聲道:“還沒學會殺人,就學會救人了,這些人可值得你救?”

    林逸眉毛一挑,平靜道:“救不救是我的事,殺不殺人也是我的事,還有一句便是,關你屁事,殺人老婆孩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個高人了。”

    假韓輒突而詭異道:“希望你的嘴跟你手上功夫一般厲害,這樣方才能走遠一些,這遊戲還得繼續。”

    此刻林逸心中一陣揣摩,另一人到底為誰。

    幾人呈扇形,將這假韓輒牢牢圍住,他突兒大袖一揮,一團黑氣又是飄出,林逸心中微怒,迎風欲將其吹散,倒是這氣候濕膩,霧未消,更增些朦朧。

    老道大呼道:“這霧有毒,快快止住呼吸。”

    突而那假韓輒冷哼一聲,躥出包圍,林逸身形未停,大戟朝前方朦朧黑影處,一戟刺出,只感那刀劍入體聲,那人頭也未回。

    而後被黑煙籠罩的前方,那假韓輒悶哼了一聲,身形並無停留,林逸大袖一掃,三息後,霧散,還欲向前追去,前方哪裡還會有身影?

    徒留那甲板上幾點血跡。

    林逸右手握處,微微有些顫抖,這人,劍術不凡。

    若是逃,定然逃不離這船,林逸並未去追,這人突而消失,毫無任何氣息,不知那一戟傷在了何處。

    這胖廚子倒地上,氣若遊絲,脈搏微弱的可以,這傻人,若是真有傻福,此刻還能活蹦亂跳不成?林逸認得出那假韓輒一腳踢的並非是他,乃是另一人,這胖廚子被人推了過來當了個替死鬼,擋了這一腳,林逸也不願戳破。

    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林逸低聲問道:“他怎樣?”

    頓時想了想,這也是白問,看樣子,也是活不成了。

    老道一手撚于他脈象上,凝重道:“回天乏術,若是未吸入這黑霧還有一線生機,而今死也算是一種解脫。”

    這胖廚子,雖是閉眼,但不住的皺著眉頭,好似有著無盡痛苦,林逸本就對這人有點好感,思想單純,不複雜,而今又死了一人。

    今兒看似又要焚一人。

    林逸立起身子,皺眉道:“這人還在船上,此時尋不得他氣息,眾位還望一同去尋找一番。”

    這人受傷不輕,血只留於艙道口就失了蹤跡。

    下了船艙,此刻艙內無人,皆是隨那朱文躲進了舵室之中。這下麵,房間一間眾多,門內漆暗不已,如今之法也只得挨個去巡查。

    這二層艙皆不是密閉的,那視窗,皆能通的出去,林逸搖頭,這般把戲就是尋了也是無用。

    突聽茅房那側一陣落水聲響起,陡然一驚,又是有人落水了不成?

    留了兩人于上,林逸一個箭步沖來,茅房內,血跡猶在。

    林逸一腳踏地,從那茅房內一小口竄了上去,便是到了屋頂之上,水面碧波依舊,水聲依舊,哪來的人影。

    幾人裡裡外外,整個船艙之上翻了個便,並未見任何身影,倒是惹人驚愕不已。

    林逸嘴上冷笑,他若是兇手,會這般容易讓人抓個正著,約莫著,又扮演這誰角色,混入人群中,再殺個來回,對那兇手來說,不難。

    剛才那落水之聲,怕是誰又著了他的道,這回會是誰?這般無窮無盡?

    林逸捂著心口,一陣怒駡:“他娘的,萬魂嗜引。”

    說罷,還是一手拎著一屍體跳了下來,于那胖廚子放到了一起,又是一人,眾人驚訝,但也死麻木了,林逸聲音清冷道:“韓輒。”

    未理會他人,一記火焰扔了過去,今兒這是燒了第八人了。

    真火之下,即便是鐵,也得燒穿,眾人縮了縮脖子,對林逸這手功夫佩服不已。

    這真火說到底,難以瞬發,便是與人對敵,不如這真功夫實在,若是到師傅那境界,那定然是這禦劍術瀟灑些,信手拈來便是一記真火,那這禦劍訣,怎麼也要學個全,相傳這禦劍訣,學至上上乘,千里取人首級就如探囊取物,林逸心中暗爽不已,絲毫不知這只是師傅當時哄騙他學著劍訣的手段之一。

    朱文看著韓輒屍體,並未悲傷,反倒多了些塵埃落地的感觸,絲毫不符合他作風,豪邁道:“這酒我還得自己飲,燕子湖畔多了兩顆柳子樹,若是我還留著口氣,定然給你潑一壺燒刀子,誰說天下美人出燕裡,我尋幾個給你瞧瞧。”

    這朱文跟這韓輒還是有說不清的情誼在,難怪這修的一聲浩然之氣,會入了這行伍內。

    柳,便是“留”意,燕子湖畔,綠柳清茗也是這文人雅士最喜之處,臨堤賦詩,道不盡的離愁別緒。

    .....................

    柳陰直,煙裡絲弄碧。

    蘇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

    林逸感慨,這船不如沉了也罷,也省的這般惹人苦惱,老道,日你個仙人板板。

    ..................

    林逸陡然一驚,這真火之下,不留物,若留,定非凡品,屍體化作了灰飛,卻留下這暗色戒指,便是韓輒尾指上帶著那枚鐵戒。

    這是何物?

    驟然感到此物有些不詳!

    林逸突而抬頭燦爛道:“能留於這真火下的定非凡物,諸位就沒有意向?”

    聽後,圍於一旁的人突而眼生火熱,這邊是林逸要的,心不齊,至不了京,引這江湖人,自然要用江湖法。

    朱文突而娓娓道來:“這確實是一奇物,韓輒本是一介書生,得了這枚戒指,方才得了這一身功夫,至於如何得來,我且不知。”

    林逸不禁暗歎,這朱文下的可算是狠手,引得人奇貨可居,若是爭搶起來,自有好戲可看。

    突而趙龍聲音幽幽道:“好神奇的東西,我就瞅著舒服,俺想拿去給小梅戴上。”

    “此物就交給我來保管。”鐘離庭頗為眼熱,說罷伸手就玩地上撈去,林逸並未阻止。

    戚開眉頭一皺,二人常有些衝突,若是讓他所得,定然是一百個不願,他一手拂開鐘離庭。欲取這戒指。還未說完,兩人已然大打出手。

    林逸暗歎,這表面和氣的一群人,卻是有著這般勾心鬥角。遂後師揚,曾儈二人,也加入了搶奪。這師洋,與曾儈二人,眉目間相互傳訊,很是默契,卻是單純的“管鮑之交”,聽意便讓人心中一凜,噁心不已。

    片刻後,甲板上亂成了一片,戒指還是靜靜落於地面上,誰也得不了先機。

    林逸皺眉暗道,這朱文尋得可真是能人,參差不齊也就罷了,還會窩裡反,反倒是這了塵子並不為所動,只立於一旁,並未出聲。

    情勢愈演愈烈。

    四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戒指為這曾儈所得,還未見其拿穩,林逸一箭步沖上,手捏於其腕上,突而他吃痛不已,戒指已然落了林逸手中。

    坐收漁翁之利?

    四人心中一陣惱怒,不顧的亮出了兵器。

    林逸心中冷哼,這定是于那群土匪無異,恨不得將這些人都殺了。朱文請這些人,也只是請罷了,有利益驅使,才會保留著一絲關係,絲毫未有約束作用,縱使這朱文想出頭去勸,也是無用。

    林逸眉眼一豎,長戟橫胸,硬是朝前走了兩步,笑道:“想取?那便來取,戟下從不留人。”

    四人默不作聲,又是進了兩步。

    林逸算過,于林逸相差三步,二十息內,可讓其倒兩人,不是其妄自尊大,這盤散沙,縱使功力不弱於他,也是經不起什麼風浪,一沖既散。

    林逸輕蔑道:“怎麼,不敢來?怕了?四人,鬥我一人,不敢?”

    又是向前一步。

    為林逸氣勢所攝,師揚退後了一步,突而將目光掃向曾儈,爾不敢直視,鐘離庭未動,戚開只冷哼一聲。

    林逸心中已然有了底,這兇手應不是這些個人!

    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大器!

    奈何這些人皆不是!

    兇手應當是坐山觀虎鬥之人,一人現,一人匿,現之人以傷,暫時難以聲勢,只能造勢!

    林逸看向趙龍眼中,多了些冷然,看向那老道,多了些若有所思,修道之人講究修心,不強求,不妄求,那是不可能的,嘴上稱的是道友,心中殺的也是道友,老道若是真修煉到這番境界,那也是山上選。

    這也是怪不得林逸,千防萬防,枕邊人最是難防,人皆是需傾訴物件,往往出賣你的便是最親近之人,林逸雖對這老道有些好感,但卻難免有些懷疑。

    林逸又是一聲冷哼:“可敢?”

    眉目間傲然淩厲,不可逼視,再踏出一步,萬萬人又何如!

    “戒指便留於我身,想取隨時,若是不想,那便留於京城之內,你們四人若是有一人生,我便將這戒指留於那人,決不食言!”林逸不由於聲內融入一絲真氣,突而有些震耳欲聾,如一鐘鼓敲擊人心神。

    林逸身手不俗,幾人皆知曉,若是無把握,定然不可妄動,何況就算是屠了林逸,這戒指也落不得他手,說罷了林逸這招頗顯狡詐,不僅想看著幾人有何矛盾,更是想以此物來窺探人心,相信那物兇手也會覬覦,但不會這般明顯表現而出。

    朱文沉聲道:“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說不好,明兒就被人給拾兜了,縱使得了這寶物,也是沒命用,韓輒得了這寶物,下場也未有多好,若是能到,他將此物拿了出來不是更好,相煎何太急。”

    朱文卻未說出這物來歷,韓輒曾與其提過,他家七十二口人皆是因這戒指而喪了命,到底是為何,他隻字未提,那功法,更是隱藏頗深,只知那不算是邪術也就罷了。

    了塵子左手一揮拂塵,右手彎曲二指說道:“此物不祥,眾位還是莫去強求的好。”

    眾人悻悻,林逸有意而為之,將這戒指戴於小指上,此物入手冰涼,並未因真火灼燒,染上絲燥熱,並無其他之感,一枚鐵戒指罷了。

    突而這趙龍反倒引起了林逸注意,他那一句,雖是無關緊要,在林逸心中,顯得突兀不已,這人平時悶不吭聲,縱然是給人打碎了牙,夜市往肚裡咽,奈何今日會有如此之舉,現今,他是死是活,林逸不知。

    虛虛實實,這人愛攻些心計,那趙龍推那胖廚子,真乃是眼疾手快,若不是林逸眼力勁好,真會被其忽略過去,這同一屋簷下,為了活命,真會是何事都做的出來。

    怎麼?他不想隨了小梅而去。

    ………….

    舵室內,橫豎擺著三張床,位置甚大,容納這十來人,不難,周圍無其他之物,若是未站滿人,會是空曠無比,林逸頓覺這張睿是個實在人。

    艙內沒有任何多餘之物,僅僅有條。

    十餘人打算今夜就留於這艙內過。

    環床而坐,多了幾個女人,顯得鶯鶯燕燕,不過如今之景,便是淒淒慘慘戚戚。

    艙內多點了幾盞燭火。唯獨讓林逸驚訝的便是剛才那憨鬥的四人,現今居然有說有笑,好個兄台!

    殺起兄台來,絕對不眨眼兒!

    趙龍站於一旁,面色晦暗,並未說話,於其眼內看不出任何與常人有異之處。

    林逸突而一掌朝他襲去,未有任何預兆,掌風淩厲,引得一旁人一驚,這趙龍反應有些緩慢,躲也未躲,掌停至胸前,驟見其抱頭蹲於地上,不住顫抖道:“打我作甚,打我作甚。”

    林逸灑然一笑。

    立於其身側。

    眾人皆是驚異,看著眼前這幕好戲,倒是朱文突而想阻止,手剛伸出,又給挪了回來,他倒是想看看是何名堂。

    林逸未說話,手速忽然加快,眾人眼睛一花,一息後林逸又站於那,像是沒事人般坐了下來。

    一瞬間,林逸已將這趙龍渾身探了個遍,未有異處,林逸心中冷然,這未有異才是最大的異處。

    兇手躍入江內逃脫?

    絕無可能,這兇手既然于此,就存了跟林逸繼續玩下去的心思。

    食指若是他?那又當如何試探,林逸心中一陣揣摩。

    ………………….

    張睿一手握舵盤,眉目緊皺道:“前方是丹峽三險之一,稱沉河口,有著仙人莫過的奇險之稱,不過這仙人莫過不過是笑談罷了,那處水流湍急,暗礁甚多,沉船無數。”

    這仙人莫過,很多人為了這,選擇了繞路而走,若非數十年老船夫,根本不敢過這河口,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理在,縱使艱難,有些人還是敢闖,渡沉河口真正是門技術活兒。

    張睿從小跟船,這河口過了數十次,也是一能人,名聲在外,今兒是夜裡渡河,難度驟鎮。

    突而聽張睿大聲喚道:“三兒,將船頭燈全亮。”

    這小廝手藝活也算嫺熟,船頭亮了一片。

    張睿搓了搓眼,定了定神,今夜風甚急,這水也急,這逆水行舟。

    一個字,難。

    眾人皆緊張的看著張睿。

    也唯有這突而缺根筋林逸少俠,惦念這自己的事。

    目光不斷於幾人身上逡巡。

    兇手目的為何?

    人皮又是為何?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3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2
氏族爭 第十六回 真真假假是非論
不要相信自己雙眼,看見的不一定是真。

氏族爭 第十七回 我心尋求自在身
麒麟紋身!

    取背上的皮若是為了這個,目的也就不脛而走了。
    那酷刑,眼、耳、口、鼻、甚至是四肢,也就是那祭壇內的些許傳承?

    突而豁然開朗,兇手若是針對他而來,應當先對其下手才是,那麼或許朱府內也有何自己身後紋身相似之人?

    若是尋的是自己,身上的紋身又是如何被其發現的?

    兇手若不是針對他,為何要留言跟他玩這遊戲,這內裡的玄機也只有逮住這人才說的清,道的明。

    眾人心神跟著張睿手中舵盤一個勁的上躥下跳,暗礁就如雨後春筍,林逸看的也有些心驚。

    有人神色不對!

    目光如電,一瞬間掃過這眾人之臉,將這表情盡數記錄下。

    前方一處暗礁,高數十丈,屹立於水道中央,將這江水劃成兩段,如一巨人,朝天而嘯。

    見艙內氣氛沉悶,老道輕咳兩聲,將幾人目光被吸引了過來,輕了輕嗓子道:“看到前方那礁石沒?那還真是有大來頭哩。”

    林逸笑了笑道:“說來聽聽。”

    眾人驚訝,老道繼而說道:“萬萬年前,那逸水還是被稱做末河,直白說便是末日之河。大陸北部水患慘重,皆是拜沒河所賜,河水所過之處,災鴻遍野,民不聊生,雖是以力治水,掘六脈以疏禍水,收效甚微,北部人,死的死,逃的逃,慘慘澹淡數百年光景,百里內見不著人煙。

    時勢造人,大陸北側出一人喚作南逸,天賦異稟,力大無窮,見天之不公,跳上這丹峽口,運莫測之力,舉萬斤巨石,力要填平此處,拒逸水於丹峽之口,每日皆要舉石數百,往這滔滔江水中擲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有人來規勸其放棄,這茫茫逸水深不可測,但其不聽,不知是多久之後,突而,人們發現這水患止了,奔流不息的末河,已然變得溫順不已,萬里末河,煙波浩渺,平靜異常,遠離家鄉的人,皆回了去。

    當人們要去尋找著人時,發現這南逸失了蹤,只留這沉河口上這塊高數十丈高的礁石,之後便流傳出這南逸跳入這末河之中,以一己之力鎮住了這河水,眾人將這末河改名為逸水,以此留念那英雄,這石上有著奇異之力,人們說觸碰到得人會得到祝福,不過至今去碰的人應是不多,河口險,仙人莫過,有三險堵,寧可不遠萬里走路!”

    林逸心中琢磨著,這南逸,林逸,還真有些像,老道這聲音緩和,倒是給這些緊張的人,緩解了些焦急。

    望前方那石頭還真有些門道。恍覺真是一人,一有血有肉,黑髮,濃眉,長相剛毅的男子,伸臂擋於河口前,不知他人有無此感。

    前方水道被這恰分兩半,未差之分毫,林逸目力驚人,可說這算步距,不差分毫,連師父都驚歎不已,說是叫其打蛇七寸,拿捏的非常之准。林逸搖頭,他天賦異稟,也就會這些小伎倆。怎麼不來個神功無敵。

    出了這河口,便可行至那寬闊水道,這船應是按著礁石來做的方對,間隙只有一人寬,若是小一些,應是會輕鬆一些。

    船尚未擦壁,從其間緩緩而過。

    左邊石壁巍峨百丈,右邊礁石高數十丈,這其間渺小的當屬這些人。

    這山壁飽經風霜雨雪,遍佈刻痕,條條如刀刃一般,日積月累,再向上看,林逸不由有些驚呼。

    左邊崖壁頂上,有數十條刻痕,雖是於其他處無異,但以林逸目力,頓覺有些不同。請牢記本站功能變數名稱:www.[ran]wen]zw].com

    長約莫幾尺,如刀痕,隨時輕描淡寫幾道,但其意畢現,幾寸幾分皆是有意為之。崖頂倒掛枯松一顆,彎曲嶙峋,若是認真細賞,別有一番風味。

    這行人皆是注意這張睿,並未在意林逸面容有異。

    林逸不由心中低呼,這應是劍痕!

    摻雜於茫茫石壁中,若是不認真觀察,誰能便的出,悟的出。

    見此處斑駁無疑,何止千年之久。

    這劍訣,好強的神韻!

    越看越是心驚,不禁運氣入雙眼之內,青芒畢現。

    這劍痕,可衍化百種,每招每式,殺機畢現。

    一道痕,便是一招。

    這劍中含道,高深,莫測。

    這老道說的好處便是這?試想可知,這劍痕留於此處,誰能留意到,仙人?不屑去看。凡人,悟不得。這老道是如何發現,給自己占了這便宜。

    這所留劍痕,於這山壁融為一體,越是後,就越是模糊。

    林逸將這刻痕好生牢記,準備留些時間,好好研究一番。

    於此處留痕,那麼所立之處定是這礁石頂上。

    有一番蹊蹺!

    透過窗子,可看到青色的石壁上,長滿青苔,爬至石壁中央處,突而船沿好似輕微擦礁石上,索性只是稍稍擦了一些,濺起了幾絲木屑。鬥大汗粒從張睿的額頭留下,這是其第一次過此處,船稍稍的在礁石前方冒出了頭,泛紅石壁上,吐露出難以言喻之感。

    這殺決與流雲訣劍意完全不同,流雲講究清逸,飄渺,時重時輕,難以琢磨,殺意現也是大氣茫然,讓人無處躲藏;而無名殺訣,劍訣一起,殺意已現,每一招層層疊加而上,至最後,可引動天地大勢,對自身要求極其苛刻。

    不得要領!

    林逸心中一歎,很想去這礁石上一探,可這手中人,該如何放,兇手若是趁其不在痛下殺手,那麼兩人同出,這船上已然沒了活口,可這石壁又是不得不去。

    他真想瀟灑一些,大聲道,這你死你活于我何干。

    兇手若是要與其玩遊戲,那麼定然會等他在之時行動,若是死絕了倒好,老道安排的事已然辦了這些,也算不負於他了。

    林逸就要賭他一賭,賭這兇手不會動手,賭這兇手便是要與他玩到底,至於是為何,只可說是一些感覺。

    忽而,林逸將這大戟朝板面上一立,戟柄處入船體三分有餘,眾人目光掃過,有些好奇,林逸未聞,嘴角略彎,微笑道:“戟在,人不在,不知兩位等等如何?”

    未理會他人目光,林逸朝朱文方向看了看,推開艙門朝門口走去,眾人驚異,不知這林逸是耍何名堂。

    船身已過了一半,行至船後,林逸不禁伸只手,對這礁石輕輕一探,瞬間有股怪異之感從石頭上傳來,說不上溫潤,入手些許冰涼,好像有股奇異之力,侵入體內。

    這秋雨還是給林逸披上了一絲清涼,鳥聲哀鳴,眼前這礁石沒有一絲縫隙,渾然一體,縱使攀爬,也得廢很大的勁。

    並未多想,伸出兩手擒住岩壁,徒手攀爬而上。

    朱文雖是驚異,但並未阻止。

    奇異之力穿過,像是通過整個林逸的身體進行一個迴圈,最後在流入石壁上,於此練氣應該大有裨益,不過這非仙家靈地,靈氣稀薄,會與此處修煉的人該是不會有,也只有傻子不去占個現在福地,到這沉船哀怨之地修煉,那不是找雷劈!

    船漸漸遠離礁石,張睿不愧為一流船師,如此近之距,皆能過得去。ww w.sh ouda8. com 首發更是創了先例,此處非天亮了不可過,霧雨濛濛,前方晦暗。

    石壁濕滑,手更是無處可放,有幾次差些落至這水面之上,還好眼疾手,才不至於落得滿身濕透。

    此刻兇手定然不會明目張膽的偷襲於他,十餘人皆在那艙內,誰若動手就是暴露了身份,按著情勢,這兇手還不願這麼早暴露,還有十餘人,遊戲還在繼續。

    林逸恍若一壁虎,身子緊緊貼於礁石壁上,附耳聽聲,好似能感覺這石頭內陣陣躍動之聲,好似心跳。

    林逸不可置信道,就如同那傳說一般,這是人所化?

    不出所料。

    耳畔,一陣破風聲響起,破空而來。兇手果然小心謹慎,未防被他注意,這船離的近百步方才動手,林逸將身子一歪,堪堪躲過了這暗器,差些手滑,落入水中。

    林逸低罵道:“日你仙人板板!”

    這兇手也未趁機襲來,林逸大笑,這看不到,方比看的到來的可怕些,萬一一會爺爺從哪個角落跳出來,還不嚇得你屁滾尿流,這謹慎是好,有時候便顯得相形見拙了。

    最後林逸可算用了好一番功夫才攀上了這礁石頂上。

    不由躥了口大氣,這爬山爬樹什麼的難不倒他,縱使這渾然一體的石頭又何如,照樣不是拿了下!

    讓人失望,整個石壁光禿禿,不沾一物,那石壁尖上有一突起出,像是紫石英,除了有些發亮外,並未其他特殊之處。

    不過還是有些東西值得注意,比如鳥糞!

    他娘的只有鳥糞,一會把那紫石英翹了,還能換些錢,這陣子林逸也是學了些商人的唯利是圖,就如每一次給師傅尋鹿腿一般,就是留有一些目的。

    林逸突而想仰天大罵:“你姥姥又騙我,萬一一會下去死絕了,老子可是撒手不管,讓我抱一堆鳥糞下去對敵,那可真就無敵咯。”

    林逸站于礁石邊上,向四周眺望。目光灼灼,在這礁石上不斷逡巡,未覺有異,便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盤坐下來。

    心想這臭道士坑我,我不管了。

    而今林逸少俠可當真是大袖一揮,一句關我屁事,悠哉遊哉的修煉體內真氣,好生自在了得,這才是他想要的。

    突而,一股能量往他身上竄來,體內不由一陣舒暢,這陣子身子受的損傷好似突然間好了,甚至與那假韓輒爭鬥,所謂的消耗也是急速的恢復之中。

    這能量吸多了,倒顯得經脈有些脹,定會反噬,林逸心生警惕,飽和之時,便抽身出來,還是自身真氣好些,乾女兒什麼的,還不如親生的好,自個醞釀出的真氣,怎麼也比外來的好用一些。

    忽而聲響傳來!

    砰,砰,砰………

    林逸奇異,附耳從上聽去,水擊石頭之聲,流動之聲,不對,這石下壓著一物。

    好似壓在石下,想躍出,並非是石之心跳。

    此物有些不凡,這巨石何止萬萬斤,鎮壓之下會是凡品?約莫著此物一處,定然驚天動地。

    聽無所獲。

    林逸睜開眼,朝所留劍痕處望去,剛才那一道道的劍痕依舊存在,與剛才所見並無不同,將真氣運至雙眼,還是無用,只得將這些東西牢記於心。

    雨停了,一絲月光照射而下。

    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

    更增些淒寒。

    這時那月兒恰好落于那紫石英處,透過那光芒,恰好折射於崖壁之上,頓時詭異之相發生了。

    于林逸所立之處看去,恰好見一白衣虛影,穿的很是古樸,跟今人差異甚大,只見他手持劍,淩空揮動,使得就是這無名殺訣,三十六種,每一招,於他使出跟林逸單看劍痕有著雲泥之別。

    他昂首仰天,舉劍嘶鳴,殺伐之氣由心而生,由這片大地而生,氣勢之強,直可撼天。

    劍訣毫無花俏,每一招下簡單無比,劍氣,劍意,多的是返璞歸真之感,但其中殺意滔天,不可逼視,林逸汗如雨下,若是膽小之人,已然匍匐在地。

    這是仙?

    林逸呆佇,未有反應。

    每一招,每一式,殺意都在提升,三十六招,最後那招,林逸看不清了,影像模糊,只記得他沖天而起,最後一眼好似往林逸之處一看,並未留念,直至身影消失。

    師傅說過,虛境之上,再無人,渺渺仙境,引得眾生蟄伏。

    師傅是何境,林逸不知,此人是何境,林逸更是看不穿,他只知師傅的流雲,他悟的到些,而這人殺決,他悟不透,徒有其形,未有其意。

    林逸將這殺訣死死記來,不管他是如何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但而今,他還真未這般認真,此人引得千萬人蟄伏,殺訣單看這三十六式,但有著變化千萬,只得細細體會。

    林逸而今就像個得了筆大財的莊稼漢,得了錢,不知如何揮霍,吃的依舊是糟糠,這般東西也只得存著,好好保留。

    船上所見只是皮毛,得其而今所見才是仙人親身所授,對林逸來說,一切並非偶然,若是命,那便是註定之物,什麼人定勝天,不是狗屁不堪嗎,你在逆天,逃不出這天道,也不過塵土一堆,所在之時,活的瀟灑自在,才是大道。

    不管是不是仙人,有如此震撼之姿,縱使這天上天下強者,也不敢小覷。

    月亮斜了斜,躲進了雲中,眼前之景,徒留下一棵枯松,滿是裂縫的山壁。

    林逸恭恭敬敬的朝這石壁作揖,弧度之大,出乎意料,這當時他滿心蟄伏之理了。

    收回心思,以他功力,能揮出兩劍算是不錯,徒具形未有意,怕是辱沒了這殺決。

    這只是石壁一邊,那另一邊會留何物?

    對面石壁光禿禿,林逸仔細去辯,未有劍痕,未留法訣。

    仙人此石上練劍,定是枯坐許久,悟劍便是悟道,不可一朝一夕,所留劍痕,久久不散,那麼這一處也定會留先仙跡才是,此刻他已然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之感。

    剛是月光直射那紫石英還堪有那變化,如今這月兒入雲中,這光該何處尋,縱使尋得了,這月也是漂向它處,定然不可能如剛才那般直入紫石英處,林逸悵然若是,大歎這仙人之物,強求不得,冥冥中自會有定數。

    林逸突而靈機一動,拔出莫問,頓時引青冥入劍中,頓時莫問青光四起,心中一橫,體內真氣更是加劇而動,盡數湧入劍中,莫問青芒數丈。

    林逸引劍往紫石英處射去,怕是位置不對,又是移了移,頓時間奇異四起,石英倒映這光亮向另一處石壁射去。

    林逸剛運氣不可謂不好,這月兒想照著位置,可說是非常難遇。

    雨後晴月出,山壁奇異現。

    石壁上突而出現一古篆子“道”。

    好生大氣,字若游龍一般,蒼勁有力,以劍代筆,一氣連成,古樸的字上滿是滄桑之意,整個字不像劍訣一般殺伐狠戾,卻是大氣磅礴,涵蓋蒼生之感。

    師傅說過,這練字當練劍,字不好,劍不穩。

    那此人這字,該是何劍道,如此輝煌磅礴。

    林逸被此字震的緩不過氣來,其上沾滿了無數道韻,一橫一豎,一勾一提,都氣象萬千。

    字上染血,字沒有收尾,居然染上一絲鮮血!

    林逸一身血氣,皆被震懾,這是仙血!

    耀眼非凡!

    道!

    這是何種道?

    林逸不敢眨眼,雙目染血,他欲記下其上之道,但卻有些枉然,此字已經融入了那位仙人一生所得,所留之道,震撼無比。

    不知師傅見到這字會有何感?林逸頓生奇想。

    突而,林逸好似見到一人活生生立於身前,背對著他,身形偉岸,披散一頭黑髮,狂放不羈,舉劍不動。

    多少寒暑,他未動,手勢不變,畫面不斷變化,林逸見那松才剛剛伸出石壁一寸,忽而,一片樹葉落下,面前那人二指一捏,佇立良久。

    最後他於石壁上,舉劍連劃數十筆,字到最後,他卻吐出一口鮮血,直至這字尾。

    畫面的最後,他背負一劍,孤寂,平淡,未曾驚世。落寞,一生無敵;寂寥,無人伴其左右。直至他舉劍齊眉,向天連走五步。

    第一步,怒踩九極,破去萬法。

    第二步,笑踏七情,看盡蒼生。

    第三步,散去七魂,不墮輪回。

    第四步,看透陰陽,不落萬虛。

    第五步,領悟天道,蒼生蟄伏。

    當邁出第六步,已然沒了蹤影,林逸想知道,他成仙了沒?

    他於此悟道,於此歎息,只有這頑石的陪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所留的道大氣磅礴,每一處都暗含神韻,師傅的道,飄渺自在,每一處都輕若風,重千鈞,林逸不禁迷惘。

    道,何謂之道?

    這“道”涵蓋,人,地,天,虛,仙,五大境,道字於最後停了,徒留那絲絲血跡。

    他不甘,他要成仙?

    還是要成道,被大道所傷。

    人,地,天,虛,仙,每境都蘊含大道,修煉本是逆天而行,那他也是順天而為?

    人境,不單是練體,曜九極,以改變身上每一處經脈,骨骼。從這字上,更多的是對那道的感悟,人境,他看到的是滾滾紅塵。

    當出世?方以成道?

    出世還是入世,林逸忽而迷茫了。

    師傅說過,紅塵間埋的盡是枯骨,這枯骨之上踏著血肉之軀。那麼想超脫,就需要悟,懂得放,才能破那境。

    好男兒,不踏紅塵?

    林逸突而眉目淩厲,頓時覺定,他要在這世間走這麼一遭,不曜九極,不踏歸墟。

    林逸迷失於“道”字中,時間一久,真氣羸弱,劍上光芒驟減,石壁上字慢慢變淡,不一會兒,林逸真氣便被消耗了個乾淨。

    道字隱入這石壁中,林逸並未去多看,那道太過龐大,他還需一步步走,一步步悟。

    林逸心中有著千般滋味,不知該如何說。

    那麼那人邁出最後一步是放下了?

    ................

    一念執著,將受困於一念,若放下,會很自在。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4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3
氏族爭 第十七回 我心尋求自在身
麒麟紋身!

氏族爭 第十八回 長劍如龍氣如虹
  師傅說過萬法唯心所造,心中有塵,塵本是心,何畏心中塵,無塵亦無心?那麼該是何心才能禦法。

    林逸望著石壁悵然若失,可以說他收穫良多,更於其中迷惘,盤坐一會,礁石內蘊真氣已然為其回復了不少。

    那石下之物他想以後來探,若是邪物自己更是碰不得,其實神物也好,邪物也罷,皆不是自己可掌握之物,還得審時度勢些。

    若是自己離開時,那兇手動了手,怕是這船上已然不留活人了吧,林逸咧嘴輕笑,這可不算他拆了台,他本就對這些個人有點不喜,自己右指上這戒指更是使其憤恨非常,若是那山賊當屠,這些人也當死了絕。

    倒是朱文林逸並未想其死,兇手像是有意留其命,那黑夜之中,那人本可以取其性命,卻並未動手,可見其居心一般,便是林逸在,兇手下手機會也是不少。

    林逸驟然起身,對這兩處石壁作揖。

    不禁是歎其力浩大,更是感其道深,這也算他半個便宜師傅了。

    收回心思,林逸從石壁上一躍而下,瀟灑翩然,盡得師傅真傳,林逸腳踏清冷河水,闕月步行至極致,一路虛影無數,更是迷幻,此刻若是仔細看,定會發現,林逸現今所踩步法,更高明了些,蘊含了一絲道韻。

    但常在水面走,哪能不濕鞋,此刻林逸心情甚好,這番收益頗多,自然是不計較,之差沒哼點小曲出來,哪還顧得上人家死活。

    若是能到這地境,就可練就那禦物之術,禦劍瀟灑踏於晴空之上,更是自在。

    這朱文鞋還真是不錯,穿著輕巧,還不易進水,非一般的感覺。

    念叨著這鞋,林逸不禁腳上加快了幾分,好歹不是沒心沒肺,至他人死活於不顧之人。忽而,水面波濤湧起,煞是好看。

    闕月步法,師傅傳授時只演示了一遍,林逸見師傅耍的好生瀟灑,心中嚮往,央求著要學,師傅只是簡明扼要的提了些關鍵之處,就將林逸往水面上丟,留下話來說,如若能踩於水面上行走七步,自然不學而成。

    林逸是打定了注意要學,你說這石頭打水漂,都不易,何況是人!林逸硬是於這河面上喝了好幾個月的水,方才踏出幾步,師傅居然沒提點一下,居然罵其笨。

    林逸心生懊惱,突而師傅擱下一句話令他差些崩潰,“逸兒,這闕月步還是有些口訣的,若是想學的會,少不得這口訣”,林逸現今還揣摩著這老頭是不是因為那次手談輸了,故意戲耍與他。而後林逸能連踏數十步,到而今,不落水之境。

    約莫半個時辰,遠遠能聽到行駛水聲,一陣破浪聲響徹,船已然駛出了丹峽,兩岸風景開闊,四周景致浮現。

    隱隱約約,沉沉浮浮。

    突而林逸心中冷笑不已,一腳踩水面,借力往甲板一跳,忽而整個船艙陡然一暗,傳出幾女尖叫之聲。

    果真讓他算了個准,這兇手明顯是針對於他,不達目的誓不甘休。

    林逸眉頭緊皺,抽出莫問,落於船上,驟然間一道黑影竄來,看不清面目,只見一杆長戟揮下,如神兵天降,氣勢恢宏。綠色小說 lvsexs.com

    這十步一息,不弱於他。

    林逸手持莫問,堪堪一擋,速退十步,抵消這手中勁力,這人手中力道與其相比也不逞多讓,不似昨夜那人。

    這他娘的拿的還是他那杆大戟。

    此人身材身高,比假韓輒更高一籌,臉蒙黑布,一身紅衣。

    本是以為自己神力無雙的林逸今兒還是十分受挫,這一山還比一山高之理還真是有,若是於他爭鬥,勝負也是五五開。

    林逸不禁暗罵:“他娘的是吃什麼長大的。”

    這爭鬥,必須得先看相觀氣,若是走眼了也是怨不得人,可別陰溝裡翻船了。林逸一皺眉,不敢托大。

    艙內爭鬥聲不斷,顧不得和他糾纏,手上一使力,震開長戟,往舵室趕去,裡面是一團的亂,後面那人跟著林逸閃身進來,整個長戟風聲鶴唳。如今這門口顯得窄小,長戟一至,整個門頓時成了兩半,定神一看,是那假韓輒的氣息,那人今兒沒戴那面皮,只包著層黑布,辨不清真偽。

    倒是未料到林逸可在也是視物,幾人被傷的頗重,但觀這定是來時不久,了塵子被人一劍于胸,鐘離庭手持著雙鐧跟他纏鬥了數十招,這狠辣角色平時倒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斯文角色,舞起雙鐧來也是氣勢恢宏,林逸看書說,覺得這鐧比學劍難,林逸倒是知道個一十三式,比他手裡活兒還強些。不過認真看還真是有幾桶水。不過這假韓輒傷勢定然不輕,舉手投足間也能看出個端倪,不然鐘離庭很難在其手上走上三十招。這老道功夫應該在幾人間獨佔鰲頭,如今靠於一角,喘著大氣,料想這理也該是如此。

    師揚和曾儈這兩個“管鮑之交”配合的甚好,于鐘離庭三人呈夾擊之勢,戚開突而從一旁揮劍沖來,四人倒是打的有來有去。

    艙內假韓輒有意示威,見林逸沖來,手中力道增加幾分,四人身上又添新傷。

    這幾人終於算是豁出去了,老道受傷沒人做了先鋒,危機當頭終於知道有難了,人便是如此,林逸恨不得這幾人跟這紅衣人同歸於盡,留一人自己對付,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朱文現今倒於地上,不知死活。

    背後長戟霸氣絕倫,林逸壓下心中雜念,轉身格開眼前大戟,長劍一轉,借力畫一圓,推開這大戟。這林逸也不是莽撞的人,這畫圓學的可是出神入化,若是學到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才是大妙。

    向前推了兩步,又向後一拉,在那紅衣人面色詫異中,將其推了出去。

    他突而眼中一怒,突而大戟向下橫劈,林逸躲閃不急,揮劍之上,頓覺虎口撕裂般疼痛,這力道好生可怕,這戟如若千鈞,武器交碰下,摩擦出大亮火氣,灼熱不已。

    這莫問劍鞘如劍身一般,乃同一材所鑄,無刃,可當以重劍用,大巧不工,只是少了那長戟揮起來的爽利,這玩劍就是要些技巧,莽夫練的是霸道劍,林逸練的是書生劍,有重更有輕,這出不了鞘,很是不爽。//小說閱 讀網首 發 ww w.xiaoshuoyd. com//

    這人內力見長,比林逸深厚一些,見其眉目見止不住的滿意,心生怒意,這人當自己耍猴的,他突而將劍橫立,流雲起,清風過,劍勢突而淩厲,劍意漫天,腳踏闕月,勢如龍。劍擊處獨到,刁鑽,劍法所過之處密不透風,滴水難入。

    這人就在這幾息方寸間,想逃,逃不得,林逸只會見勢而逃,這人若是有意較量,他定然當仁不讓。

    紅衣人戟風不變,腳踩步法更是詭異,竟能將這劍勢完全擋住,手握重戟,不管是在速於力上更加不落下風。

    兩兩相對,互有千秋。

    林逸自言自語道:“這他娘的就是我天生死對頭,打不破,功不克?”

    死戰。

    林逸心中一橫,還是要走破立而後這條老路,師傅倒是想把他作甚都算了個准。

    見林逸著急,那人格開一劍,咧嘴一笑,聲音嘶啞道“以力見長?還是以氣見長?以你如今實力,想護送這行人去京城?莫不是癡心妄想,你看這艙內數人,四人聯手都不見得能於他爭個勝負,你又是憑何物有這般傲氣,給你條路,棄劍,跳船,以你這身手,想躍至對面岸上怕是不難吧。不過是離開一會兒,腦袋就想不開了?”

    林逸呸了一聲,這他娘的是心理戰術,不過他心裡早已估測過,此路離岸邊百余步,若是想逃,誰也攔不住他,這人不逞匹夫之勇,當逃還得逃,不過他嘴上不會這般說,只得不屑道:“沒有自信,便來和我胡攪蠻纏,說些沒有用之理,蒙著面就能扮鬼?早知道小爺我也學著畫畫符籙,定你一定。張開你的小眼看看小爺我像是會逃的人嗎?我勸你還是速速放下那戟逃遁的好,是不是覺得很重?你看。就是嘛,拿不動跟我說,小爺我幫你,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你看你又調皮了。”

    紅衣人突而面無表情,眼中情況畢現。

    這一般人與林逸鬥嘴那定然是沒事找事,潑婦大嬸都能被其罵死兩排,何況這口不善言辭的男人。

    林逸調笑道:“哎呦,還瞪我,眼睛比貓大些,再瞪兩眼我瞧瞧,就說嘛,長一張人臉浪費了。”

    裡面的人見兩人在打著打著居然鬥起嘴來,非常驚訝。

    很像耍寶。

    林逸突而瞥頭大聲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我與他交流感情,這人不善言辭,當需好好指導一番。”

    這林逸少俠,從這石上躍下,心中就開心一些,話也多了些,不過其嘴上說的十分輕巧,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這人難纏的很!

    林逸突而看著心煩,後面那爭鬥,看似激烈無比,那四人已然落了下風,再不急逼退這人,死絕了,如何跟老道交差,得了便宜還需賣點乖。

    林逸手中摸著劍柄已然成了習慣,這屈起二指摸鼻子也是于師傅學的,這摸劍柄是從小養成的,那木劍更是被它摸的十分圓滑。

    劍勢一引,一弓身,長劍上挑,很是怪異一訣,乃是模仿那魚跳出水面之法,突兒林逸心中劃過了一古怪念頭。

    一殺決搭配上流雲,不知會有何反應。

    怕是那真氣吃他不消啊。

    這只具些形的劍法,若是用一分,定然能退一寸。

    念頭起,手便起,向前一步踏去,舉劍而立,這是個引子,劍訣未有固定之招,只有那勢,以心為引,有我無敵之心,就像那仙人,雖是在舞劍,更像是傳道,以劍入道,跟師傅常說練書法再練劍一樣,練字再練劍,揮斥方遒,劍走如龍。

    走劍跟注重步法,步法奇異,更是能打個措手不及。

    勢離,瞬間殺伐之意從身內湧出,林逸心中一個白影閃過,這劍勢雖無幾分勢,但形很像,長劍嘯天,引天而動。

    這是林逸第一次用訣,雖是有些生澀,只求長劍之下不留敵手。

    殺伐之意淩動,隨著心境,突而艙內人頓覺寒毛一陣聳立,林逸大步一踩,以念動流雲。

    風雲動,一股驚世殺伐之訣朝眼前那個紅衣人沖去。

    見此景,紅衣人心驚,手中大戟沒有停留,引漫天黑氣,萬鬼嘶厲,戟法曼妙,引萬千煞氣,巨大的戟尖對上林逸手中之劍。

    驚豔一招。

    雷聲大,雨點小。

    並未有任何聲響。

    越是返璞歸真,就越未有聲響。

    那毀天滅地之相雖是神訣萬千,但實戰不一定有用,就是這理了。

    煞氣滔天,殺伐湧動,隨之四周蔓延出去,驚得船上一陣抖動,尖叫連連,二人所立處勁風四起,船不停搖晃,濺起幾尺之高的水花。

    突而那艙內假韓輒左手持劍,擋開眼前那人,格開戚開一劍,喃喃道:“這小子突而變得有些厲害,少主還需小心一些,難道這小子有心藏拙,我試探不出來?”

    面前紅衣人輕聲念道:“千餘年來這殺伐之氣莫不是從屍體中躺出來的,若說實質,那悍卒,驍將不練自成,若要引於劍上,更是不可能。這風,雲,不屬五行,屬萬象之力,於至今人所練相差甚多,如此奇異之訣,從何處得來?”

    身形矯健的曾儈好不容易喘口氣,硬是大聲呼了道:“小哥兒,你可好生厲害,那人估計擋不住,快些將那人結束了過來幫下忙,這人厲害的緊。”

    林逸看了一眼其中形勢,樂聲道:“你用你手中那兵器,敲他下身三寸,用力些,敲到了再喊我,我定去幫你,記得要用力敲,開了花,最好。”

    曾儈回了句,“好嘞”。又是沖了過去。

    別看他如今憨態可掬,心中可是明亮的緊,他這是想叫那假韓輒將陣線轉了過來,一解那邊燃眉之急,不過若是林逸有餘力,那倒是還好,若是沒,那便是打死活該,拖一人是一人,狠辣的緊。

    林逸劍訣再引。

    劍未停,意黯然。

    跟白衣之影,揮出第二劍,第一劍疊第二劍,層層上升,這無名殺訣,淩厲無比,可引天地殺伐之氣,彙聚於劍上,以林逸人境之力,若能引動天地之勢,定然驚豔於世。

    運氣再顯。

    再一劍乍現。

    紅衣人面色驚異道:“這是何訣?”

    紅衣人目光不斷變換,手中長戟再探,恍若從九幽而來,鬼氣嘶鳴,紅衣人長戟一提,以戟對劍,絲毫未有討巧。

    林逸面色冷聲一笑道:“殺你之訣!”

    “那就再來試試。”

    兩把武器又是一撞,引得雲氣四散,鬼神亂驚,船體似乎有些支撐不住,吱吱作響,整個桅杆搖晃不已,水花湧上數尺之高,二人踉蹌互退了十步才止住身形。

    這二劍就如那狂草,乃是不可揭,去勢不可擋。

    這殺伐之訣如同那無底之洞,將身上那真氣吸收一空,絲毫馬虎不得,林逸每一招皆是硬碰硬。

    紅衣人看到林逸的臉,突而神色有些踟躕。

    他在獰笑。

    未有變。

    露三齒。

    林逸突而發聲道:“還有一劍。”

    這紅衣人絲毫不弱,一步踏上,喝道:“來。”

    林逸哈哈大笑,爽快,本想嚇嚇他,他娘的真跟老子杠上了,這最後一劍不見得使得出來,萬一使一半,劍氣嗜體了,那死的更快些。

    豁出去了。

    雙眼微閉,一氣體內七極全曜,腦中白影閃過,第三劍勢未變,這是最後一劍,有我無敵,退不得,必出三劍,若是那人剛退卻了,他這第三劍也不會停,心意到,劍意現,不過那假韓輒怕是要倒楣了。

    手中長劍千般變化,殺伐明顯。

    以戰養戰,才是最快提升之道。

    林逸邊戰邊悟,殺伐入道。

    劍勢再起,長劍橫劈而去,殺伐內斂,收於劍身,竟有些返璞歸真之感,林逸有意將劍此訣于流雲一同施出,殺伐蔓延,騰雲速起。

    這紅衣人也是個好戰的主,竟大喝一聲,“來得好。”

    只見其戟尖橫立,畫一圓,圓內出十方,十方匯於一點,便是其身,這萬千厲鬼,瞬間從鬼陣中奔出,繞於其逼上,直至漆黑。

    陰風起,哀嚎不斷,紅衣人此刻並未再去拔戟,而是袖口一轉,冒出兩環來,環內刃上一尺,僅握手處無刃,他這手中環兵,定非凡品,材質也非這凡人界所有,林逸不禁懷疑其那人身份為何。以環做兵並不是沒有,實屬少見,縱觀天下,能殺人的就是好兵。

    林逸最是欣賞那書中一句話,“給我口水,我去提個人頭來”,感覺好生豪氣,他做不到這般豪氣干雲,任何時候皆會審時度勢,而今劍勢其,便在算,若是一會三劍不成,該如何逃,往哪逃。

    這古代縱有十殿閻羅之說,這說法實屬詭異,十殿閻羅於東方大陸便是大邪,信仰之人無一不邪,九幽之下,撚人生死。不過這正邪之分,出自人心,人們說你好便是好,說不好,便是大大不好,百口莫辯,眾口難調,還是做自己最好。

    紅衣人雙手合環,屈身,引動地上大陣。

    勢去不可揭。

    若是要戰,那麼就戰個痛快。

    ......................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5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4
氏族爭 第十八回 長劍如龍氣如虹
  師傅說過萬法唯心所造,心中有塵,塵本是心,何畏心中塵,無塵亦無心? ...

氏族爭 第十九回 突有惡鬼擋其道
(最近斷網了,碼字也是匆匆來,匆匆去,可以說上傳一章不容易呀親們,等連上了網,欠的字數會一一補齊的,前面錯字也在改呐,本書會慢慢完善,待到重陽日,還來賞逆痕。)

    …………………………………………..

    心無旁騖,就是真戰。

    林逸通曉此理,忌戰,不如不戰。

    劍勢鋪天蓋地而來,借的便是這天地大勢。

    轟……….

    這次還真不是雷聲大,雨點小。

    劍環相撞,少說也要激起千層浪花,數十丈餘丈。

    艙內禁不住這些勢,應聲而裂。

    其中爭戰數人,面色詫異,持兵而停。

    裸露船艙內,躺著數人,昏迷不醒,面容被水氣所遮,難以分辨。

    持兵數人面色變幻不定,這兩人碰撞這招,已然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人境中,持劍,揮兵的也就那麼爾爾,用的也是冷兵器,這天地小勢,從何而來?

    借勢,若是想借,總需些法子。

    如今這邊情況就是,林逸勝,雞犬升天,林逸敗,眾人陪葬。至於林逸少俠什麼時候逃,那還得看他心情。

    止不住身形,兩人皆是被這股巨力碰撞震飛出去。

    看不出二人到底是誰勝誰負。

    而今這殺訣林逸只能堪堪引動三招罷了,以自身氣,引萬物氣,多了莫說是逞強,心有餘而力不足多些。至於那紅衣人是何法訣暫且不說,看情況不也是如此,契機不同,所引之氣也是不同。

    林逸一腳點於水面,從餘波中跳了上來,大聲笑道:“這三劍而落,不知有何感想?棄兵而逃?我覺得此法不錯,你看這茫茫一水邊,也就那幾百步的事,怎麼,是要和我商量下怎麼死法?還是要看看我第四劍?”

    林逸這時聲音洪亮不已,看不出有何變化,他此刻內息甚弱,看樣子外強中乾多些,不足為外人道。

    紅衣人一腳勾船沿,方才未掉下去,反而樂聲笑道:“小子,你莫裝,不怕慎的慌,你若是能出第四劍,我今兒棄兵也未嘗不可,只怕你沒這本事。”

    林逸嘲諷道:“有無本事你一會便知,要麼就明擺著跟爺幾個好好鬥一場,要麼就棄了兵刃。偏搞些偷雞摸狗的小勾當,朗朗乾坤,小爺我今就是替天行道。”

    紅衣人嗤笑道:“好個替天行道。”

    林逸依舊再笑。

    獰笑!

    紅衣人驚訝不已,他不是不懂審時度勢的主,面色踟躕。

    退?

    不退?

    林逸面不改色,硬提真氣一口,第四劍,劍意更是恢弘,聲勢雖小,但是殺伐之氣皆是隱於劍身之內。

    紅衣人冷哼一聲,大袖一揮,攢射出上百根墨綠毒針。

    劍勢停,縱身一跳,躲過這毒針。

    揮袖又是一陣濃煙,凝而不散。

    紅色身影陡然消失,只吐出淡淡聲音,好似罵了句:“瘋子。”

    他就是一個瘋子,常是不顧一切,這話不錯。

    這勢,林逸想招風來,撫散了這霧,心有餘而力不足多些。剛剛虛張聲勢好似有些過了,嘴部僵硬,約莫著那紅衣人也是不行,方才會退。[ SHouDa8.com ]

    便是能,林逸也不願撫散,見到了,不一定打得過。

    只得感歎,這乃大敵!

    突而一把大戟橫飛而來,林逸一手握住,後退數步,不禁大罵道:“你他娘的,還我就是了,用的著用著方式?下次借人兵器,要先打個招呼,小爺我也是好商量的主,敵我皆是一視同仁啊。”

    沙啞聲音又是傳來,遍及四周,只聽得聲音依舊清冷道:“你欲以一劍破萬法,我萬法於身,若有膽,那便再來試試,我若是不退,你第四劍就算用的出,只怕自己先失了性命,這破戟太寒磣,若要鬥,留你性命下次再鬥,有些意思,有些意思。”

    林逸啐了一口道:“他娘的,不就裝嘴硬,小爺不橫劈了你,還嫌老子武器,以後取你性命便是這兵刃,下次老子定要把那仙人板板扛你家去,讓你日個痛快。”

    看了看四周,林逸面色難看道:“這霧有毒,吸多了,就算放二十斤血,也是無用,閉氣才是長久之法。”

    朱文還有些鼻息,張睿也只是昏過去罷了,到是數女昏迷不醒,老道傷勢頗重,進的氣比出的氣多些。

    倒是那小廝死了,這會真心頭大了些,這掌舵就這三人,張睿少了換班的人,又得慢些。

    好大一個爛攤子。

    忘了件事!

    起先若是點點人頭,那麼便會知道兇手到底偽裝成誰,而今,倒地一群的人,誰點了人頭?問問那不靠譜的幾人,一個馬虎眼都沒有。

    這戰鬥還是兇險異常啊。

    毒霧散。

    林逸手按幾人人中,才將幾人喚醒過來。這醫林逸學的不多,師傅也教的不多,老頭說自己只會殺人之法,救人之法那就不學,若學了,那學殺人之法又有何用?老頭言傳身教,林逸更是憊懶,這書若不是無意間瞥了幾頁,還真懶得去看。

    記性好,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而今出了更大的事兒。

    醒來這些人,目光渙散,失魂落魄,眉目間少了生氣,有鼻息,是活人,就如那失了魂魄的軀殼,楞楞呆呆,他娘的,若是要逃就乾脆些,本想再問問端倪,而今這樣子,問誰?喘著大氣,剩下半條命的老道?還是那留著鼻涕的朱文。

    他娘的臭道士,老子不幹了!

    魂魄有三,天、地、命。魄有七,天沖、靈慧、氣、力、中樞、精、英。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住身,三魂並不常相聚首。七魄,也分、天、地、人,陰陽相應,從不分開。這出自《亂志雜談》所記,內容甚廣。

    人若是失了魂魄,就如現今那幾人,楞楞呆呆,徒有神,未有識。

    這勾魂之法,可謂歹毒,收人魂魄,就如困人生死,不還其身,只怕這輩子就這樣,這二人學的皆是這邪術,要剷除方可!這是當是交予老道來辦,關我屁事,少俠我只是小人物,求活命罷了,人多了,只能腳抹些油了。

    這十大高手死死傷傷,還剩五人,幾人面色悽楚,已然沒了與其搶奪那戒指的銳氣,整條船未有沒染血之地。[ SHouDa8.com ]

    師傅曾經問林逸,人皆會生老病死,若是有一天重要人離去,會做何抉擇?林逸那時一臉狡黠,既然那重要人都魂歸天地了,我為立個墓碑,天天在其碑前撒尿,讓體內浩然之水永遠伴與其同在,勝過那祭奠上百倍,算是永遠記得他了,不知有多美妙。若是如師傅這樣的,小的定然不夠,肯定要,送個大的,顯出他赤子一般的孝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那皆是精華。師傅聽了眉毛直抖,揮掌就想將這小子給滅了,省的以後哪天在自己墳頭拉屎拉尿的緊,讓自己死不安寧,不過想想還是作罷。

    人死如燈滅,修道之人重修心,修身,至天境,死後之人皆會將己身化身於道中,不然屍身萬年不腐,也是不好。那佛家,講究前世今生,往日果,得今生孽,佛之金身皆會放於寺內,以留人參拜,造信仰,佛於道雖很多不同,但眾生莫不過那仙,皆是為了仙字疲於奔命,不訴本質,訴終往。

    越是混亂,便越需寧靜。

    船行于水中,這泱泱大河,無舵照行。

    此時唯心中寧靜的只有那看似風輕雲淡的林逸。

    河岸寬闊,兩岸林木青山相對而出,不失為,日遊丹峽,厲一險,一敵,這絲寧靜就如雨後彩虹一般,深入人心。

    這舵艙已然不能做藏身之用,偏就喜歡抓著這最後的安逸處。

    老道在牆邊上深吸氣一口,如己所料,這些人並非那兇手所扮,林逸也就不遺餘力的上前扶他起身。

    老道看著前方那片水域,目光惴惴不安道:“前方那片水域有些不太平之物,看這天勢,還是需緩緩,不如等明天正午再走。”

    林逸訝異道:“是何故?”

    說罷林逸扯了塊布般老道將傷口包住。

    了塵子一手扶牆道:“前面那片水域常有水鬼出沒,沉河口十余裡,水鬼暗啼風雨泣。天暗招水鬼,天明日高方可過,這是河道上傳的一些話。”

    了塵子也是一雲遊四方修士,外表上難以看出他知天命之年,雖是人境,但修煉的是正統道訣,道家修煉之法,修煉越後,能駐顏,雖非林逸這種仙家法門,但在這塵世間非常難得,不過進展還是不如林逸這般迅速,重要的是了塵子還懂些醫術,在這十大高手中,林逸跟他較為親近,覺得此人不錯,不管在心計上,還是在它處。林逸與其攀談時得知他曾周遊十國,這東方大陸,讓他用這半生時光,也看了甚多,這大陸甚大,窮盡一生也不定看得完。

    林逸一手點了他兩處穴道,止住了血。

    水鬼,可以說卻是水中冤魂凝聚而成,其行寄於其他物之身,出來作怪,狠辣非常。老道說此處曾經出一條快要化形的蛟龍,那龍在此淵上修行上千年,一直守護著這百里內風調雨順,與人為善。之後感悟天道不成,渡劫失敗,那時候卻是有人趁著這時機欲殺其奪它本命魂珠,蛟龍雖是,算是個善物。之後渡劫失敗,它道行頗深,舍一化身即可繼續修煉,然而那時有一人趁其弱,偷襲而來,硬是屠了此龍,搶它本命魂珠,將那龍一生骨肉活活煉化。那蛟龍護人數十載,護人命,依舊死於人手,對人怨念頗深,魂魄不散,一直于四方糾纏,將過往的人盡數給吞噬,奪其魂魄,成這水鬼。

    這數十年,對方水鬼居然聚了一大勢,不知被其害了多少人。正午烈日當空,陽氣旺盛。若是像我們這天未亮時,過往行船皆會於遠處停下,等候天明,這就是這逸水三險之二,其實這也算不得險,這十餘年來,人皆懂了這個理,也未見出過事。

    聽到最後一句,林逸不禁松了口氣。

    林逸感歎,這人做孽,傷天和,于大道相悖,縱使奪其丹也不過強自身,強不過道。這惶惶天道,就像一張網,誰也逃不過。

    夜色悽楚,索性還能見到幾絲月光透過雲層落了下來,慘慘澹淡照亮四方景致,船上細小之處也未放過,盡顯美態。

    兇手失了蹤跡,這一船上盡數是癡癡呆呆的人兒,看不出誰裝,誰不裝。

    放錨,停船。

    見著癡癡樣,林逸想這魂還需找兇手拿回,不然這爛攤子,真不是些辦法,行動雖是正常,但少了生氣,不像個人。

    朱文鼻涕直流,看這樣像是感冒了,這身子弱也是不好,索性這二夫人還算有心,一下一下的給擦拭,失了魂,還算有點人氣。

    張睿雖醒了,一手握舵盤,樣子就像是提不起精神。

    這丹峽三險,朱文算了選了一條雖是快些,但是又驚險萬分的路,前方一處水道,可入汴京,換馬車而坐,不過這馬車和船,區別為何?

    突而林逸背上寒毛一立,頓感危機。

    驟然間整個水面湧起一絲波浪,陰風呼嘯而那。

    張睿目光突而詫異,雖是無神,但此刻心中依舊驚懼不已。

    老道看向前方,面容訝異,驚恐道:“怎會!不可能!此處應是不顯水鬼,而今十餘裡未到,如何就顯了形,速退。”

    林逸從未見過老道如此驚懼,這怕是那兩人做的惡,這水鬼林逸未見過,但心中還是想不見的好。

    老道大喝道:“速速起錨,收帆,退。”

    眾人訝異非常,這怕是最驚異的一次。

    師傅說,世間萬物皆不是以理可以說得清的,如是存在,皆有其理。想想那說的再多也是無用,老頭若在,自是不怕。

    林逸一手提百斤錨,很是兇悍。

    料想那霸氣側漏也不過如此,不過少了些觀眾罷了。

    順風,吹船向前。林逸靈機一種,祭氣流雲,招陣陣狂風,一人立於帆下,船借風而行。

    林逸目光灼灼,前方出現兩盞幽暗燈火,深邃處直指本心,那燈火跟船不快不慢。

    林逸心中咒駡,真他娘的陰森。

    手中使力,流雲再起。

    老道面容苦澀道:“這只怕沒那麼簡單,所傳畢竟是所傳,見過的人皆死,未有人真正見過,就是那除魔衛道之士來此,也不會輕易和這水鬼接觸,仙人哪理得人間事,都是各自修行。”

    為何那仙人的人道就是滾滾紅塵,師傅也說讓其經歷一番再踏歸墟,這人間事,仙界事,皆是天下事,哪邊都耽誤不得。

    陰森之氣,如若九幽閻羅,將他們這艘船緊緊的圍繞,此刻他能做的便是引風渡船,算著離岸之距,一會不妙,方是跳船之用。

    林逸目力非凡,遠遠就見一破舊老船,船身腐朽不堪,桅杆僅剩骨架,那幽光便是從船艙內傳出,甚是詭異,一幽一暗,恍惚不定。

    還真是有些可怕,林逸不禁縮了縮脖子。

    那幽冥行的甚快,差些是要追上。

    張睿聲音嘶啞道:“這船好似有聽說過。”

    船身已然可見,跟自己這船是一般大小,這已然是最大,大小船皆是要吃水,那巨石猶在,船造的再大些,若要過丹峽,還得問那石頭同意不同意。

    對面船上沾滿了水草,不時還有水滲下,甲板甚為濕滑,但是依舊看不清那船艙內幽暗燈光為何物,船頭之側上立著一個大字,齊。

    林逸腦中依舊不斷浮現林內血壇,雖是無關之物,但也是鬼物,吃了這麼多鬼物的虧,吃一塹長一智,自己命不好還是如何,一條路是這樣走到黑。

    張睿聲音未有波動,平淡道:“三十年前,有一艘船由此而過,當時船上載滿了人,經過那段水域,船上武人甚多,都不行邪,未有停留,之後也未再聽到這船消息,怕就是眼前這艘船兒。”

    這張睿氣息比朱文好太多,就是少了那些感情,說起話來,語調未有任何變化,這朱文不知是少了多少條魂魄才會如此。

    只要有行過這段水域,無人不知那次慘案,那是人出事最多的一次,整個船上載著的皆是齊家請來的人,還皆是一些武人,齊家家大業大,崛起於三百年前,那時家主將一個小小齊家帶成今日陳國第一富豪之家,很是厲害。直至最後消失,行跡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他將齊家帶到另一個層面便去追尋仙道,總之還是不了了之。

    逸水岔道甚多,順著這條大河能行至豐原外望守渡,逆流而上能達都城洛城,其餘岔口卻是能到白石,陳國土地十分的浩大,這番君主在外就吞併了周圍數十個諸侯國,併入陳國領地城,汴京之地,更有岔口通向衛國。

    陳國國力日升,有欲勝靖國之勢,這國中之國之稱的靖國似乎不得不對陳國進行一番打壓,邊境之上烽煙勢必燃起。

    武人陽氣旺盛,人多,陽氣已然至頂峰,這陽氣可破世間諸多邪枉,除了陽氣之外,少不了儒生所修的浩然之氣,這浩然之氣不似真氣,聚散間可屠人,但浩然之意可抵邪魅,不沾身。當今廟堂之上諸多文臣修煉此道,甚至有大成者,以此來鎮壓鬼神,浩然之氣難練,這行人就韓輒身上有些浩然之氣。

    那鬼船十分接近,那船上沒有一絲生氣,皆是死氣。

    ………………

    字數不夠,複製一下補補。

    本章五千字左右。

    (下面是複製的一些內容,字數不夠吧需補充一些,先複製了,補充下字數,下面的大家盡可不必再看,明兒再改,必須要回去了。跟大家告個罪。)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5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5
氏族爭 第十九回 突有惡鬼擋其道
(最近斷網了,碼字也是匆匆來,匆匆去,可以說上傳一章不容易呀親們, ...

氏族爭 第二十回 惡鬼暗啼風雨泣
  (更新晚了些,說是推薦,感覺,張收藏少的很)

    鬼船行的越近,危機就越是多幾分,縱使林逸揚起這一抹大風也是無用,大風起兮雲飛揚,鬼船來兮魂散盡。

    船不及那幽靈之船速度,大船跑起來本就是慢,若是兩艘船同時的話,倒是分不清誰更快些,船有槳,於兩側,若是不趕,這速該是夠用。

    朱文將鼻涕甩的悠長,二夫人全身顫抖,抱著孩子瑟瑟發抖,人天生就是怕這些邪物,耳濡目染而成,林逸略顯怪異,師傅以老虎嚇他,反倒十歲那年,激起這孩子心中的凶性,屠了那定睛白額虎一頭,當真悍不可擋,朱文沒心沒肺在一旁,這魂缺的有些厲害,好似有些缺心眼了,這人心眼不比林逸少,誰能料到這般光景。

    恨不得浩然大氣成,滅了這幽幽鬼物。

    幾個武人雖陽氣旺盛,面臨這,龐然鬼氣顯得有些羸弱,林逸眉頭緊鎖,不由的抽出莫問,此劍有震懾鬼神之力,握手既知,血色祭壇上,以莫問驚退兩鬼物數次,但畢竟出不了鞘,這劍傷人幾何?

    以重劍傷人,需多幾分力。

    林逸轉頭望了一下,眾人面色悽楚,心中一歎,該死的還得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心思一晃而過,便消失了,這一點都不符合自己作風。

    暗自感歎一聲,真要做一次大俠不成?

    林逸手按住胸口玉佩,此玉隨繈褓而來,緊掛于林逸胸口上,師傅曾經說這是祥物,凡是玉,皆有那鎮定心神,克妖邪,保平安之效,這玉更是其中上品,他是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玉貼身處,冬暖夏涼,倒是舒暢。讓林逸苦惱的便是每次遇邪障,這物都未有反應。老頭你又坑我,你徒兒今日要死了,可別拿個假貨糊弄人呐。

    不過是一絲小鬼,你當小爺我怕了?若是此物都擋不住,談何仙道!距岸百步有餘,十餘息足矣,他自身更是古怪,沉水而不溺,如魚翔淺底。

    說實話他本身也有些想去試試這鬼物之心,為何,不足道也。

    林逸嗤笑一聲:“不就是些小鬼,朗朗乾坤,萬法無相。”

    最近林逸老覺得自己懊惱人,陣前總愛說些有的沒的話,不乾脆利索,揮劍就上,這毛病有些重了,當改之。

    持戟,一踏步,一往無前,戟斜身側而立,這張狂,不過如是這般。

    林逸轉頭眼睛掃過眾人道:“惶惶小鬼!我去那船上一探,這水鬼既是你招來的,我就如你的意,去平了他,這船上數人命你給我留著,回來了我們再鬥,趁人不在,可不是大丈夫所為呀!不知我這麼說可否?”

    突而一聲幽幽而傳出道:“甚好,命我留著,若你回不來,就休得怪我!你還是好自為之些更好,莫丟了性命,讓我等無聊。”

    聲似由四方幽幽傳來,腹腔之內吞吐出來的語句,聲音清晰,分不清到底出自何人之口,好個傳聲之法。

    船已行至林逸對面,十丈距離,風聲幽幽,說不出的淒厲,船腹中鬼光沁心,林逸手持一長戟,縱身躍起,以真氣阻那鬼船之速,轉身,運風推船,讓其行的更遠一些,這可是捨己為人的大事,師傅,徒兒這可是做了件大事。

    船上人皆是未阻止,這有人為其擋了大災禍,還不樂得開心些,老道雖是有意阻攔,手伸了一半,未喚出聲來。

    他娘的,改明兒起,都得稱我林逸大俠。

    對林逸來說,自己定然稱不得俠,只得算是個士,俠士俠士,取後者,那般大俠他是當不來,也不想當,若是每次都當這般大俠,有多少條命也是不夠砍得。所以林逸只甘願當個士,士卒士卒,又是出於卒前,林逸就喜歡這個居中。

    象棋有卒,皆是勢不可擋,何時見過他後退半步。

    那士就更不可。

    鬼船。

    這甲板上潮濕不已,黏著幽綠水草,很是濕滑,林逸腳踩之處,黏滿墨綠色粘液,一看像痰,好生噁心。

    船上凡鐵處皆鏽跡斑斑,看得出這是艘舊船,沉過水底。

    林逸一掃陰鬱。

    踏一步,船身下,怪聲四起,像是很多物爬動之聲。

    再踏一步,聲近。

    又一步,一物恍然踏步之聲。綠色小說 lvsexs.com

    ……….

    連行十步。

    林逸停下,駐足於那對面艙前。

    這船規格和自己所乘那艘差不離。

    舵室於最下層艙,入口於舵室之後,桅杆立於船後,高三層。

    ………

    兩團幽火盡收眼底,冷冽。

    自他踏上船,船便止了住。

    千載空悠悠,徒留一人路,林逸怒火突起,勢必要將這鬼物看個通透,手舉長戟,騰身躍起,一戟揮下,力貫千鈞,當空揮下。

    舵室前板兒皆被劈了開,睹真容。

    兩團幽火,出自一人眼眶,乃是個身披堅執銳,舉一寬背大刀之人,似一大將,面頰中一切都模糊不清,只留兩團鬼火,人已然失了生機,這番定然是被操控了,傀儡最是難碰,縱使斬其頭顱也無用,需破其與幕後之人那引子才行。

    水鬼!

    三尺七寸寬背大刀迎面而來,步法沉重,動作緩慢。

    什麼東西?

    林逸頓感不妙,背後忽一爪子襲來,在林逸立身處撲了個空。

    林逸一戟向後揮去,所砍之處,若遇鋼刃,難以破甲。

    這一力破百甲最是能說明實力,人間界,以手拉弓,破甲,來證一人真實之力,像林逸這般,已是破了界限。

    轉身一看,更是一驚,好生奇怪之物。

    此物全身布鱗片,若魚,墨綠色身上尖角遍佈,指甲長且尖,有兩寸,身上遍佈粘液,若魚,生四肢,眼睛外凸,巨嘴對林逸張了張,粘液遍佈。

    另有一心中犯惡。

    突而背後勁風淩厲,寬背大刀斜劈而來,林逸借戟,實實一頂,卻讓他倒退了數步,出道至今,真正正面對敵,有這般巨力的這幽甲之士是第一個。

    那綠鬼趁勢直接撲來,速度奇快,只見那綠鬼突而消失,驟然與其面前出現,巨爪往面門呼嘯而去,林逸揮戟既擋。

    配合無間。

    一速,一力,很是默契。

    這兩鬼物已成夾擊之勢,林逸應接不暇,只得欺身後退。

    片刻後一個個碧綠身子從艙內爬下,皆是那綠鬼身子縮了五分的模樣。

    這船周遭遍佈水鬼,想逃,難!

    林逸一手揮戟,八方六合。

    戟將近千斤,手握千鈞,傷人更是千鈞,若擊於人身,莫不是傷筋斷骨,失了性命。一戟之下,掃了前方兩個水鬼,腸穿肚爛,墨綠血液四濺,腥臭無比。

    那兩個頭目是樂得一番清閒,並無插手之意,立於一側,未有反應。

    這樣甚好。

    水鬼殺之不盡,林逸砍了兩個,又來兩個,綿延不斷,林逸心間惱怒,以力震懾,但皆是豪不畏死之物,傷口越積越多,水鬼爪具毒,就算這百毒不侵之體,也禁不起耗,左側身子有些個酥麻。

    不知這力竭之時,能否斬盡這一方鬼物,還有兩虎視眈眈的大物。

    所幸後面那船已然漸行漸遠。

    林逸突而一陣冷笑。

    這是上了真火。

    林逸脾氣也是騰了上來,招數大開大合,皆是舍己傷人之姿,身側已被水鬼屍首淹沒,又是一群撲上身子撕咬。

    縱使自己有大能耐,也不定能滅了這些,雙拳難敵四手,就如那廟堂上的終究是廟堂上的上位者,你一人縱使天賦強者,也不定能在萬人中取其首級。

    仙人不出世呐。

    林逸算過,揮戟八百四十三下,皆掃下數個,渾身被水鬼傷了三百二十五下,還是自己打的多,林逸哈哈一笑。

    又是邁了一步,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俠,自己真是不想當,逃?

    逃便是輸。

    捨生忘死,才能有條血路。

    死戰,唯有死戰。

    浴血而上。

    身體不退反進,巨步朝前,又是邁了一步。

    一抖長髮,傷口遍佈各處,身上沒有一塊布料能遮住肉,皆是一塊塊憑著絲線掛于身上,林逸雙目怒斥,張嘴長嘯,若是死在這綠鬼身上有何面子,林逸手握著這長戟,有著一絲的顫抖,力盡而竭之態。

    林逸從小練劍,猶記第一次拿著的是把木劍,師傅舉指取百年南檀木削三尺四分長,重六斤六兩有餘,有身無刃,傷不了人。

    當時林逸方才六歲,第一次握劍不知有多開心,師傅卻是二話沒說便讓林逸單手舉著劍,手不能斜,肩不難彎,否則就別想這練劍,耍耍花杆子更加實在。

    師傅激著林逸說他站不住兩個時辰,林逸性子強,有時更是犯渾,便這般跟師傅耗了上,出乎意料,這小子居然手舉著長劍從烈日當空,直至星夜彌漫。直到師傅過來替林逸收了手中的劍,那時候林逸手已然不會動彈,師傅收他長劍的時林逸已然暈厥。

    師傅摸了摸他僵硬手臂,點了點頭,未在說話。

    此後,林逸練的劍便是簡單的揮,刺,挑,收,纏,師傅從來不告訴林逸這般練習是何故,這小子也是不問,雖是性子乖張,偶爾更是頑劣不堪,林逸對劍是執拗的很,就這簡單幾個姿勢,他不知是練了幾個冬夏,每日皆是破曉而出,日落而回。

    天底下所有之法,皆不是一蹴而就,沒有半步終南捷徑可走,練劍,便先要學會握劍,劍都握不住,只會被劍牽著走,天下那般複雜的招式皆不是這些簡單招式合成,基礎不夠扎實,縱然你有著那看似花團錦簇的招式一摞子,也只是花拳繡腿,一旦對敵,只有死路一條。

    兩年之後,林逸的劍法,已然有些末流,跟師傅對上之時,已然不拘泥於招式,顯得隨心所欲。

    五年後,無式無招,數十招有餘。

    師傅常以二指帶劍,以氣禦形。

    這還是林逸第一次握兵,手居然會有些顫抖,這是多年未遇之事,手持八百斤,揮了將近四千下,是人?

    單手換雙手。

    不退!

    一式,長河落日。

    二式,春去秋來。

    三式,層巒疊嶂。

    四式,落葉歸根。

    五式,滄海桑田。

    這是林逸在森林之時所悟,取名皆是當時所見之景,曾用此訣于師傅單純鬥劍,二十餘招內,未敗。

    林逸很少用這些招式,師傅所授流雲太過於玄妙,為何棄之不用神妙劍訣,反而劍氣自己鄙陋不堪的粗俗幾招,不是林逸妄自菲薄,林逸師傅在劍道之上的造詣已為天人,林逸以前曾是想自己此生縱然是溜鬚拍馬也趕不上,那古怪石刻上,見到這殺伐之訣,不禁感歎這世間大有奇人,山外有山。

    流雲,殺伐之訣卻是神訣,林逸無法以此來幻化,畢竟那是仙訣,此時唯獨自己在這林內所悟幾式粗略劍招可用,雖是一式幾種劍招,但此刻使出,好生恐怖,雙手握戟,每一下皆有數百水鬼落於這小子之手,只聽落水聲不斷。

    幾招下來,甲板之上空曠一片,僅剩那幽甲之士,和綠皮大鬼,二物撼不可摧,實實將這勁力擋了住。

    林逸喘著大氣,拄著長戟,以致身體不至於倒下。

    是盡了麼?

    面色一陣蒼白。

    血污,傷口,汗漬!

    林逸這一千多下,每下皆是出了全力,揮汗如雨。

    不怒反笑,笑起來氣勢恢宏,越是笑,林逸就越是癲狂,身軀一震抖動。

    大喝一聲道:“再來。”

    ………………

    萬千河水即滄浪,自嘲歎夫笑更狂。

    這兩個鬼物緩步而來,林逸手持長戟,雙手而握。

    長戟向前斜刺,引得那幽甲之士持刀抵擋,持戟有向後退幾步,再挑綠鬼,林逸渾身染血,卻是點點的流入了那玉佩之中,頓時間青光一閃而過。

    這林逸所觀小說中,那玉佩皆是以血引其效,莫非這玉佩也是如此,不過一閃罷了,當不得真!

    林逸不禁自嘲一聲道:“不過是忽悠人的把戲而已,還是得,靠自己?”

    怎奈那青光卻是一閃即沒,林逸不禁大草了一句道:“娘個腿子,我只是隨便一說沒,真就不來了,不帶這麼坑人的。”

    力所以怠,

    林逸無法,從還未破損的衣內掏出一瓶丹藥,堪堪過前方二鬼物攻擊,扔了一顆聚氣丹入喉,瞬間氣力再漲,體內真氣一蕩。

    第二次服用此丹藥了,說實在的,林逸心中也沒個底,回完氣指不定鬥的過這兩團鬼物,後有兩兇手,面前有鬼物,這道真是一點也不順暢。

    再服一顆?

    這馬上被林逸否定掉,他娘的,一會突然失了力,回不上來,小命就玩完了,休想逃得掉,這一顆,兩顆間雖只是個數區別,服用下,效果差數倍。

    長呵的一聲,長戟直擊那寬背大刀,劃圓,身形往後一退,抵消其周身之力

    綠鬼青面獠牙,卻不如那幽甲之士來的可怕,由它入手,其速雖快,萬變不離其身,皆要圍著他轉,決定先由它入手,林逸手持長戟。

    一式,春去秋來,周身一陣風刃,綠鬼掩面後退,甚是聰明。

    一記道之火封其退路。

    綠鬼驚懼不已,匆忙後退,這真火乃是眾鬼皆懼之物,這綠鬼定是冤魂產物,有血有肉,但喜陰不喜陽,遇這火,害怕不已,道之火多用不得。

    林逸持戟奔去,幽甲之士雖武力驚人,速度著實不快,滿了何止一籌,只得舉刀追其後。

    一式,落葉歸根。

    挑身側。

    滄海桑田。

    掠青影。

    大戟拂面而下,舉重若輕,綠鬼躲閃不急,戟刃劃下,一手臂被戟劃了掉,綠血飛濺,鬼吼之聲不斷,淒厲無比。

    此招計算精妙,一招一式,甚至那綠鬼的退路林逸都算了出來,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這要命的把式可是含糊不得,幽甲之士離己三步有餘,半息內必達,林逸閃身而離。

    林逸唯獨漏算了這幽甲之士突而變得聰明,縱身躍來,當面就是一刀,落了空,刀背橫掃,距離還是將林逸拍飛數米,毫無準備下,硬是打了好幾個滾。

    林逸本想還躍至一旁大歎一句,人生真是寂寞如大雪崩啊,哪料沒被風大閃了舌頭,而是被刀砍的,這真是沒些個道理。

    這力道何止千鈞,怕是躍了這人境界限,以這幽甲做傀儡,只怕,其中用的必定是真人,還不是個一般人。

    綠鬼命很是長,斷一臂並不傷其本,反倒惱怒了它。

    其身勢匍匐狀,像以力做最後一搏。

    這幽甲之士,離十步,可搏!

    林逸以戟側身,左手二指藏於身後,右手揮戟,力浪如道道波瀾。

    層巒疊嶂。

    左手突而竄出,出其不意,道之火,引其身。

    綠鬼無處可躲,全身引火,頃刻間,燒之殆盡。

    這對陣前,還需小心些,切勿被憤怒蒙蔽了眼睛,林逸借的就是這小鬼兒,腦袋不好使,人畢竟是人,萬物之靈,誰沒點思考的。

    雖是滅了這綠鬼,但胸口碰撞還是被其抓了下,傷可見骨。

    離五步,林逸立戟。取劍。

    聚勢,踏步而上,殺伐再起,起殺決,聚雲勢,一劍落。

    幽甲舉刀斜擋,退三步,頭甲碎。這幽甲,徒有一身力,未有法,怕不得,縱使堅不可摧,但畢竟是死物。

    再其,勢疊,看似清風拂面,又是舉重若輕,殺意畢現,二劍落。

    幽甲舉刀再擋,船上木屑橫飛,身子大半卡入那船身內,刀上裂縫畢現,要碎。

    未給其騰起身子的機會,殺伐再聚,借天勢,人勢,劍勢,雲勢,風勢,三劍落。

    這幽甲身子已然被擊於船底,禁不起這般折騰,刀身龜裂,頭顱差些被切成兩半,身上重甲,正成數塊,露出那糜爛的肌膚,千瘡百孔,毫無人形,這幽甲未死,第一次發出人一般的悶吼之聲,力透萬鈞,硬是將手用力於船底錘了幾下,板面龜裂,水借勢滲透進來。

    那吼聲,沉悶,壓抑,多的是那半世為人,半世未鬼的淒寒,可以說,涼至肺腑,冷至人心。

    林逸沒有絲毫憐憫,殺伐果斷,毫不猶豫,這世間於你對敵的就是敵人,對其心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收劍換戟,雙手握,層巒疊嶂。

    由其頭骨碎處,砍下,身子裂為兩半,幽甲碎。

    船既沉,縱身躍出,點水即離。

    這孽龍作惡,若是只有這些斤兩,定然對不起這麼久的一番經營,怕有後手,林逸不敢多停留,這船而今回不得,林逸只敢往岸邊躍去,氣力,內息皆有些羸弱,那船而今行的甚遠,這番戰鬥,少說持續了一個時辰,那船定然在沉河口不遠之處。

    剛躍離三步,突而背後一巨大陰力襲來,林逸背脊一涼,還未作出反應,便被拍于水下。

    再聚力,難,這一口氣,林逸有些緩不過來,沉入漫漫水中。

    水裡冰涼,入骨三分。

    入秋時分,水也變得有些不同,逸水發源于飛燕南部雪山之上,很大一部分是雪水所融,前百里甚為潔淨,寒至無魚,流至這,水溫有些緩,很是舒暢。

    這陳本就屬大陸以北地,環境自然不同於其他之處氣候,除了那草原上鐵騎外,當屬這陳國鐵騎名揚於世。

    林逸睜目而望,這水中難以傷他,入水矯健若蛟,不過被身後一股陰氣,傷的有些不適。

    突而這股陰氣再度襲來,林逸只見一虛影好似逗弄於他,虛影龐大無比,若蛟,蟄伏于這水下,面對它,林逸心生一股無力之感。

    仰望高山而歎其不止,這面前就如巍峨高山,攀不得。

    難道是那孽龍?

    好生龐大,一手提戟,緩緩下沉。

    那龍聲色幽幽道:“是個好料子”

    還未等林逸發生,孽龍好似沒了逗弄的耐心,一虛爪捏來,就想著將林逸這魂魄從體內抽離而去,林逸本想閉目等死。

    哪料左手突而抽下胸口那玉,心一橫,舉於掌中,要對上這虛抓。

    關鍵時候,怎麼說,你也要起些作用啊,祥物,祥物,對面那是邪物,開開眼,林內時候有些倚仗我就沒用你了,而今怎麼說也要信你一回,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算是求你了,給些機會呐。

    誰也未看到林逸右手握戟處,捏著老道給的錦囊。

    怕是無用,林逸又是一口血劍噴到玉上,下足了本錢。

    玉上又是微光一閃即沒,對上龍爪,突而綻放耀眼神光,一隻麒麟從玉中跳了出來,張口呼嘯,孽龍驚異不已。

    其上麒麟活靈活現,恍若虛體,張口嘯出,就朝這爪子撲去,孽龍見勢,驚異不定,巨首瞭望了林逸數眼,一股巨力將四周圍了住,將自身,林逸,于麒麟,困於其中。

    這孽龍本不壞,不過對人生了些怨氣,才會興風作浪,它只想取自身,將這些年,自己所造功德皆取了回來,曾經它救多少,現在它就殺多少。

    麒麟呼嘯了兩聲就消失于玉佩中,林逸心中一絲惱怒,估計是不受些威脅,定然不會出來救我,還是虛體,看這樣也只能擋著魂物,他娘的,這殺人勾搭肯定是那邪物做的多些,他們可都是實體呐。

    孽龍聲音冰冷,悠遠,未有任何感情道:“小娃兒,背上是否有一麒麟紋身,真或是假,速速說來。”

    林逸目光驚疑不定,這紋身,林逸不敢輕易示人,如師傅所說,易引來殺機,而今之勢,若是信那不靠譜之玉,指不定一會就失了效,還不如信自己。

    林逸諂笑道:“龍王爺好眼光,這都能看的出,這麒麟可不是我自己畫的,那可是真切存在的,不然,小子我將衣服脫了給你一觀更加直面。”

    說罷,林逸就欲解開腰帶,在這孽龍面前脫衣脫褲,非常熟練。

    孽龍突而呼嘯兩聲,引得四周狂狼疊起,林逸不知他是到了何景,若是化形,定然不止是地境之步,林逸拖了一半,驚異不已。

    哪料那孽龍出聲阻止道:“不必,四十餘年前,大地動,天下驚聞,我于這水下,不知呆了多久,但眼沒瞎,心也未瞎,人取我多少,我便盡數還於人,一報還一報,小子,你有此玉護身,我也傷不得你,若是真想取你性命,這玉也擋它不得。”

    林逸低身作揖道:“這…….前輩,說實話呢,您還是別取我性命得好,你看你屠了我也無用,不過多添一道冤魂罷了。”

    孽龍低歎兩聲,他總是心軟了些,這些年,逢天明,過河之理,也是虛傳,若它要殺,這天明,天暗又何如,魂已然能游離於九霄之外,烈日驕陽,不過爾爾,白日化為陽神,今夜不過是被那魂驚醒,不然林逸這行人,想安然度過,很是簡單。

    .....................

    PS:更新的晚了些,碼字好像真心有些個不給力,前後章節,文筆若是不同我也會多加改進,大家就毫不吝嗇的收藏一下吧。算是一絲支持,我只求評也好。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6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5
氏族爭 第二十回 惡鬼暗啼風雨泣
  (更新晚了些,說是推薦,感覺,張收藏少的很)

氏族爭 第二十一回 柳暗花明真偽辯
    孽龍吐出兩股龍息,而今只剩龍魂的它稱不上實質,只能算作一影子,無身無軀,潛龍入淵,這天容不得這物的存在,輪回是否真的有,他不知是否能轉世,它也不問。一道冤魂,就這麼糾纏著,這娃兒也是這麼多年唯一與其說過話的人兒。

    林逸不禁感到它身上傳來的一股淒冷,小心的後退了些。

    孽龍悽楚不已,大歎了兩聲,百丈身子動了動,低聲問道:“娃兒,你于我所說何謂執念?何謂放下?”

    這是禪理,算不得小禪,也算不得大禪,何謂禪?林逸說不清,什麼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林逸更是聽不懂禪,禪裡,這拿起放下或許就是一禪,師傅說,不修禪,只修道,重道心就好,道心既是己心。

    紛紛擾擾呀。

    林逸小歎道:“前輩,十餘年,我偏居一隅,悟不得什麼東西,這禪理我不懂,我每天也就隨師傅練練功,四處耍耍,也就日落了。當時我想我的執念就是練劍,一日摸不著,心裡不痛快,雖是把木劍,但也是劍,你看這一年下來,劍還是得練,執念照樣有,我想做個劍道第一,先得從低做起呐,這細水長流,長長久久之物,還是隨性些,劍法,該漲還是得長,我再執著,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嘛。我不想它,不就放下了,該追逐的我還得追逐,只是沒那麼執著罷了。”

    這麼句,看似有理,有看似無用,但偏偏就在這理上,小子,小子,嘴裡還是冒得出一些東西的。

    孽龍低低思索了下,不得要領,這娃娃兒雖是簡單幾句話,但看似也有些道理,又問:“娃兒,你覺得這人心如何?”

    林逸思索了下道:“這肉包子還是很好吃的,特別是多.汁,我還真沒吃過,做這東西,還需用點心,不然真不會這麼好吃,我就有些貪心,老想再吃一個,不過兜裡沒錢,老闆定然不願意,他若是再給我個包子,我就滿意了,前輩你說人心?老實說,我還是更喜歡獸些,最近我還蠻能猜忌的。”

    這話並不是林逸故意說得,老實說,那大道理,林逸答不來,答得不好了,惹它生氣,那小命定然是沒了,還不如答非所問,從旁側擊,搞不好就成了。

    孽龍樂呵道:“你怎麼不去搶?”

    林逸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吃第一個包子就是我搶來的,再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孽龍哈哈大笑,問了半天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也好似知道了些答案,大智若愚,若一切皆看透了,那就少了些意思,自個茫茫追求天道這麼些年,不知是為了什麼,一遭遇難,心就變得狠戾了些,隨心而走就是,也不會因為這娃兒幾句就變了,這人,還得殺,心情好了,保個風調雨順又何難。

    孽龍巨嘴盯著林逸看了良久,這水頗深,可說入底數百丈有餘,林逸手持這千斤大戟,就不住的往下沉,偶爾想動幾下,又嫌手中無力,懶得動彈。

    孽龍歎道:“娃兒,你信命?”

    林逸點頭道:“信,命這東西,還真有,命好些的,活的自在些,命不好的,吃東西都吃不飽,我是個孤兒,師傅將我帶大,冥冥之中自有註定,還真就不得不信命了,縱使在逆天之人,也逃不離這蒼穹之下,枯燈晚年,這一切就是個定數。”

    孽龍輕輕道:“娃兒,你倒是看的透,數年後,你若再途經於此,不如再來看看我何如,於我說說話,或許還能幫我個忙,但這忙定不會白幫。”

    林逸驚異不已,這龍居然叫他幫忙,它雖是失了身子,但神通還是有些,這忙定然不是個小忙,不過眼下這情況,還是應允的好,人在危牆下,不得不低頭,這話不就是不殺我了,這麒麟紋身,加這玉佩還真有奇效,異寶呀異寶。

    這冥冥中或許真有一番註定。

    林逸拍了拍胸脯,肯定道:“也不是我看的透,只是偶爾會這麼想。前輩這麼一說,我自當赴湯蹈火,萬死莫辭,小子是恨不得那日馬上到來。”

    孽龍哈哈大笑,惹得這水中波瀾起伏,很是壯觀,只聽其聲音雄渾道:“怕你以後不敢途徑此地,繞路而行了,不過一切還是會有一定數,我送你上去,這丹還是少吃一些,還不如咬咬你衣服內的人參,那物不錯,比那藥丸實用些,我送你上去罷了。”

    林逸自然不會勸這孽龍什麼改邪歸正,別去屠人什麼的,一切關他屁事,生死有命,這次個當大俠,可是險象環生,這大事做不得,這力他也扛不住。還未說聲告辭,這身子便飄了起來,只覺一溫潤之力將自身包圍,緩緩朝水面而去,孽龍虛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短短相見只那麼片刻時間,林逸恍覺過了良久。

    他頓時體內舒暢了很多,真氣突而都飽滿了起來,這回氣丹造成的損傷盡數消失。林逸一腳蹋水面上,恭恭敬敬對這孽龍所在處作揖,一腳踏波,朝那船處奔去,腳上好似有使不上的勁,這以戰養戰,讓其每次戰鬥後,不管心境,劍意,皆有絲提升,大有裨益。請牢記本站功能變數名稱:www.[ran]wen]zw].com

    ……………………………………

    一茶攤上,坐著一老道,這人間九月天,天有些乾旱,路人都恨不得身上提個葫蘆,裡面多裝些水,這處算東方大陸偏南之地,氣候更加乾燥些,冷的比北方晚些,姑娘家家的還是那紗衣,絲裙,男子就喜歡裸著個膀子,就是那讀書人會斯文一些,一襲青衫,變化不大。

    小二提了個壺子,給老道裝了一大碗茶,這茶清淡無比,只有些微綠,不似那濃茶般泡起來看的舒適,茶碗下盡是茶末,一看就是那幾文錢一斤的粗茶,老道也不介意,飲了飲碗中茶,爽快的吐了一口氣,嚼了嚼口中那茶葉碎末,完全不理會一旁人眼光,露出一口黃牙,將這葉沫兒吐于地上,這老道,不喜飲什麼好茶,像他這勁就是大碗喝茶,大碗吃肉的蹩腳道士。

    老道拍了拍膝蓋,搖頭晃腦道:“飲茶自古稀為貴,我飲一口塞黃牙。”

    好生憋足的詩句,老道無所謂。

    當今雖稱不上亂世,但也不是太平年,活到古來稀之年很是不易,就算戰事少了,但吃食就少了,富人屯糧,奇貨可居,窮人守著那一畝三分地,活活餓死,也是常事,哪國國力昌盛不餓死幾人的?這就沒道理了。

    世間最好茶,當屬那西樓國,南淮山上長的那顆茶樹,一年產不出一斤,已是世間罕有之物,就是那陳皇,也得苦著臉求那麼一小撮兒。採摘于清明時分,以晨露澆之,由西樓美人兒,以胸烹綠葉,親手採摘而下,沾那美人風光,又稱作美人茶。

    只怕這茶老道就不屑一顧了。

    老道坐了會,掐著算了算,又是討來個碗,叫小二滿滿的倒了壺茶,若是招待人,一點都不覺得這茶著實有些寒摻人,不一會,還真有一中年男子大步邁了過來,約莫著三十多歲,兩鬢皆白,坐老道一旁,兩人貌似頗為熟悉,這男子端起碗,一飲而盡,乾脆連這茶渣都不吐了。

    老道關心道:“飲慢些,高位上呆久了,這心急勁一點未變,這茶可是要漸入佳境才好喝,三碗管飽,這農人下田幹活,都得帶上一大壺,餓了就喝些,很是舒暢。”

    這茶放涼一些,大口飲下去甚爽,一文錢隨你喝,這小茶攤上老闆是個實在人,這輩子就靠著茶攤養了好幾口的人,見了這仙人作風的老道,還是客氣的很,老道也不遺餘力的給他算了算命,無大富大貴之相,但也死不早,安享個晚年還是有的。

    中年男子不以為意道:“這些年,喝那好茶,莫不是分個什麼頭酌,次酌,三酌,哪來有這般飲過,還是以前那般喝茶爽利,山裡那紫竹林都長了好幾丈高了,記得你走時才腰那麼高,你算算都走了多久了。也該回去瞧瞧了,我們修的同一種道,你怎麼越練,越顯老態了。”

    這紫竹十分的金貴,只長南處,而且長勢極慢,一年也不見著長了一寸,所種之地,不能有一棵惡木,縱使那野草也得盡數除去,放才能長得出來,紫竹能伴這四周清氣悠長,就算那大雨後也察覺不出一絲沃土之氣。

    老道搖頭道:“慣了,喝不來好茶,還是這茶末兒紮嘴巴來的舒暢一些,人在高位,想的事情就多些,還不如我這悠閒自在。不覺得我這樣看起來更有點仙人樣?,紫竹算算也快開花了”

    一身破舊道袍,一芒鞋,中年男子認真一看,有些像個鄉下坑蒙拐騙的郎中。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憂慮道:“前些日子瞧了兩眼,萌芽了,不過還早的很呐。這臥龍潛淵,怨氣深的很,那小子一人去,是不是有些托大了?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那小子有什麼損傷,雷霆一怒下,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兒。”

    老道撫須直笑。

    拍了拍這男子肩膀,不以為意道:“命若是這麼容易絕了,那這娃兒就活不至今天了,他心眼多的很,你擔心他作甚。那人自己都不管自己徒弟了,那我就來替他管管。有人喜歡下棋,擺著局與我們鬥,若是讓混小子入了他的道,豈不枉費了那人一番心思。”

    中年男子添了碗茶,不言不語,又是一碗下肚,吐出一口氣,淡淡道:“這麼有把握讓他跟著你的性子走?若是他教出來的徒弟,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說服的主。”

    老道故作高深的看看前方道:“而今還早,山人自有妙計,估計再長個幾年就難了咯,竹節有傲骨,那小子也有的。人老,這一生千算萬算,算不出個什麼頭來。他的蹤跡依舊算不出,這人厲害了,天機都隱藏的好,你那沒有一絲消息?”

    中年男子也是粗野的吐了口茶渣,憂心道:“去哪算,約莫著他又是高了幾個坎,不在五行中了,不容易喲,莫問若是在身上也就罷了,在那小子手中,那就更尋不得了,玄天鏡上朦朧一片呐。”

    老道摸了摸肩上睡著的猴子,緩緩道:“等、等、等。”

    而後,二人相視了一下,哈哈大笑,很是有默契。

    老道又是掐指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約莫著那小子也該忙完了,下面還得玩,莫問出的鞘,可是鋒芒畢露啊,不過還得等段時日,那小子體內毒堪憂呐。我先去了。”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道:“這解法,時間還真沒有。”

    說罷老道身子又是淡了幾分,消失不見。

    那茶攤老闆突而瞥見老道消失,以為是見著神仙現了神跡,頓時就跪拜下來,這掌櫃擺了幾十年茶攤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精的很,不知一早是如何讓他看出這老道有點門道,而今這回去,定要跟祖孫三代好好講講自己見著這神仙的事。

    遂後這中年男子突而大吼道:“等等!”

    哪料人已經不見了人影,溜的是真快。

    中年男子面色無奈道:“還是那德行,茶錢還沒付呢,我身上可沒帶錢呐!忒不厚道了點。”

    四下望瞭望四周,約莫著是想跑。

    …………………………….

    林逸一手提戟,這闕月步,說實話,施展起來,說不清的瀟灑,韻律十足,一躍一動都如仙人奔月,步法以輕快為主,踏腳上莫不符合那一道之感,打哪都不會覺得突兀。或許這跟淩虛子性格很像,飄渺若雲端人物,傳奇般,於靈墟上留下幾訣就飄然離去,後世的靈墟能如此強大,於這大陸中央站穩腳跟,成這道門,乃至天下正道,牛耳,莫不說是歷代掌教都是頂尖般的人物。

    這船離的頗為遠,林逸心中其實想在此刻就將疑惑解了開來,雖是與他有了約定,信不信全憑他一人,若不信,那船上之人估計也逃不了水鬼,看是死於誰手區別罷了。

    不出所料,船停於河口上,遠遠望去船上有幾道幾人,船頭燈火點的頗亮,林逸點水一躍而上,老道驟然起身,見林逸回來,說不出的欣喜,其餘幾人也是頗為驚訝,咒林逸死不如咒林逸生,一條船上的螞蚱,想獨自蹦躂出個所以然來定然不可能,而這林逸死活定然於這船能行至多遠息息相關。這人做了一次俠,也未見眾人多為歡喜,大多皆是松了口氣,稱讚了兩句就不在說話,林逸笑了笑,這做次俠虧大了,吃力不討好,本還想著讓這群人稍稍擁戴下,了了自己一樁心願。

    于老道客套幾句,見左手扶欄的趙龍,未上前跟幾人,林逸直接踏步而去,撿了塊木頭就扔了過去,趙龍突而反應過來,伸出左臂接了住,滿是詫異的望著他,這木屑飛的並不快,就是那兒童也接得住,可見林逸並未用力。

    林逸冷聲道:“反應是有些快,不過趙龍好像用的是右手,並未左手吧?記得當時那宴上一物劍器動四方之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韓輒扮的是蠻像,這趙龍,你還真就是差了些火候,手就拿捏不准,你右手該是比左手更有力一些才是,那戟傷應在胸下三寸之地,我說可對,入體兩分,可對?”

    趙龍楞楞呆呆的看著林逸一人在那說,表情一臉的茫然。

    林逸未理會他,繼續道:“二十八星宿,土,日,二屬皆死了絕,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皆失了一處,頸,扼吼,胸,扼心,招招致命,大有名堂哩。而今再殺,你怕是在盤算這從何處開始吧,那夜林內那石子是否還有些吃痛?我算應在你腹部處,當時手應再往下低兩分,估計今兒你就得躺床上了,是不是覺得我這般斷人生死有些過了?覺得我毫無證據科研?我也這般覺得,你看,我就這麼隨便說說罷了,你就這表情,上陣殺敵的,但如我這般,兇狠些,兵刃纏腰間,臉上貼人皮,笑起來真難看!”

    這趙龍而今被林逸這麼一說,表現目瞪口呆,滿是驚懼,林逸長篇大論的一大堆,一旁的人不知該如何接上話,頓覺林逸有理,持著兵,對著趙龍。

    林逸調笑道:“怎麼,還打算裝下去呐?我覺得再裝下去也好,我可不管你是否是真趙龍,就算是真,也不過一伙夫罷了,這東方大陸多少伙夫,差你一個也不值得稀罕,你當右手使劍,通常左撇子,都喜歡隱藏其右手,或許右手更厲害些,你看我愛用用手,那雙手使勁,你擋不擋得住?”

    對周身數人提醒小心防範,無需插手。

    林逸一手持戟挑來,氣勢難掩,毫不留情,眾人只待見到這一小廚子魂歸天命。

    人善人欺,落人口食也是能歎自己命不好,兩個丫鬟兒退後兩步,雖是失了魂魄,但懼意猶在,哪怕這林逸持戟懷疑上來,一刀讓這二人魂歸天命。

    哪料這戟快要碰其身時,趙龍幽然退了兩步,步法詭異,林逸哈哈大笑。

    還這給他說對了。

    一記層巒疊嶂,呼嘯而去。

    趙龍突而抽劍,掩面而擋。

    林逸不願多耗,立戟,取劍,劍走游龍,連踏七步,於七星勢相符,這乃是學師傅踏步勢,劍上動流雲,施的是流雲訣,殺伐中,劍意更加舉重若輕,林逸幾下招式全出。劍引殺伐訣,不留餘地。

    以天地為勢,人縱使再強,也鬥不過天。

    這一式就不留任何餘地,氣勢全出,這人明顯速,力上都慢了幾分,看眼,傷勢不輕,只得堪堪擋一劍。

    再踏,第二劍,如今林逸這三劍使得可算是非常熟練,揮手即來,劍中所悟更深。

    以青冥氣做底,浩氣長存。

    這劍勢正是雖千萬人吾往矣。

    二劍將下,面前這假趙龍,皺眉,突而大笑一聲,劍若淩風,勢必要擋著一劍。

    能擋的住否?慢慢分說。

    凝勢,踏步,林逸舉劍道:“大夫人,不知你是否要出來相救一番,還真能忍,這一劍,若生,他便生,若死,怕你也會有些不願意把。”

    突而,背後冷哼一聲。

    兩婢後一人躍出,不出林逸所料,正是大夫人。

    而今他雙環進出,從背後襲來,林逸以一敵二,劍勢引向此女,將其逼退。這一劍退二人,當真了得。

    退五步,這二人相視一站。

    眾人驚訝,怎會是大夫人!

    這大夫人笑道:“你命倒是蠻大?這孽龍都弄不死你,不知你如何發現的?”

    林逸不以為然道:“托你的洪福,還死不了。望守渡前祝況死時看的是你,我說的沒錯吧。你身手臂處,應綁著那小弩可對?弩,怒射乎。你也不必問我證據在哪,告訴你,沒有,只怕臂間那努已然被你扔了掉,那時你一人踱步而下,便是為了拿下祝況身上那箭我說可對?食指若是指數,是個數一無疑。大夫人,排行當屬其一,不得不說,這兩女,暗示很是蹩腳了,你故意不毀了證據,不過是想引我注意,毀了那就更能引我猜想,這麼一來二去,不如不毀的好。可說你真是真可謂機關算計呐。”

    大夫人哈哈大笑,聲居然是男聲,陰沉道:“不過這一點蛛絲馬跡,你就能知道是我了?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引我出來不過是借這些手段罷了,不可置否,你試圖屠了胃宿確實能將我引出,你成功了。”

    林逸望瞭望這嘹喨星辰,這些個人,應該是以二十八星宿排布,胃宿為十七,正是小梅房號,說實話,這確實有些巧合。那麾下還有二十七人,而眼前這大夫人,位階應當更高一些才是。

    林逸朗聲大笑道:“我是否高看自己,這只算做一點,屠小魚,引大魚,此法很妙,但你真以為便會沒人發現,小梅是為你侍婢,想必了發現了什麼才會死於你手,挖其雙眼,約莫著是你恨其眼,看了不該看之物,我說可對?而後你就故意借其刑,眼,耳、口、鼻,四肢,不過就是掩我耳目罷了。

    與朱家三少爺多年感情,居然會于他如此冷清,這不合乎情理,為其一;司徒情屍首吊於桅杆上,你一驚一乍,于那假韓輒所使伎倆無疑,莫不說是你第一人發現,還不如說這正是你吊上去的,這法子用的不好,再一再二,沒再三。這是其二;司徒情死時,只有你一人在,莫不是如說你與司徒情感深,留那多看會屍體,而不如說你再引操屍之法更為妥當,小梅身會坐起,這已然不是小事。這是其三;大夫人你真是喜歡清靜呐,一人獨乘一車也就罷了,那小梅貼身照顧你這麼久,也得留于他人車上,是否不合乎情理?這是其四。不過就算這麼多我還是無法猜測於你,今兒不過是兵行險招罷了,大夫人只怕不是死於這船上,而是死已久才是,還有換衣服時候麻煩把水粉味兒洗掉,聞得有些刺鼻,這扮人你雖是心思縝密,天衣無縫,可知越是無縫就越值得懷疑,我就是個多心的人,莫怪,因為你太聰明了,跟你鬥,我差些輸了,不過我有個疑問,你奪人背皮是為何?”

    一行六人持兵,於這二人呈對立之勢。

    大夫人一晃身,變成了一修長大漢,一身女裝盡數給撐裂,于甲板上于林逸所鬥之時無異,臉上並未取下面皮,還是一女樣。趙龍也是如此,這趙龍本是個身板子之人,而今,劈啪聲響起,手持軟劍,正是那假韓輒,也是那朱家客宴上那人。

    背後那胃宿對假大夫人道:“少主,小人辦事不利,落了把柄,甘願受罰。”

    那少主頭也未回頭道:“杖刑三百。”

    胃宿未有異議道了聲:“諾。”

    少主看向林逸,玩味道:“你真覺得自己就勝了?是否太草率了一些!”

    林逸面色未變,一皺眉道:“若是下毒,未免顯得太下作了些,不過也唯有此法了,他既然決意模仿趙龍,那麼定然下毒無異,我說可對?”

    一聽是下毒,眾人驚異不已,這飯菜是以銀針試過,之後飲的只是些水,和乾糧,並未生火做飯,那毒定是下水裡了,連銀針都試不出,如此厲害?

    少主幹笑兩聲,不可置否道:“算你有些機靈,這是否下作,我是不知,這殺人,我只求其結果,這也不是毒,是蠱罷了,未早下也未晚下,不算是毀了那約定,只怕如今已是毒發之時,不如我們一起觀場焰火如何?”

    林逸陰沉道:“這蠱怕是無解,你本就未想讓這船上有一人逃脫,我說可對?”

    那少主幹笑兩聲,聲似淒寒:“這蠱養於體內,食近骨肉,還不如死了痛快,就算是活,怕也沒有多久可活,還得日日收這毒蟲嗜心之苦。”

    南疆有一蠱,以人體養而成,食人血肉,內臟養育而成,肉眼無法辯出的活蟲兒,人死便隨宿主一同而去。

    聽此言,背後幾人捂著心口,恨不得從身上摳下塊肉來,這蠱最是恐怖,輕些只是頭疼腦熱,重了就是痛不欲生,如林逸體內萬魂嗜引,也是該稱蠱才是,蠱源于南疆,而後被後世模仿,《亂志雜談》中有言,這蠱本是南蠻一王所創,南方人戲稱做巫師,而後被有心人傳播開來,也就變成了那各式各樣的蠱物,效果也多種多樣。

    情也是蠱,最厲害之蠱。

    相思人,相思蠱,以淚泣斷腸,以魂訴衷情。

    說罷,胃宿取下一小罐子,打開來,眾人一刻未覺有異,十息後倒地多人,徒留幾武人性子強些,捂著身子倚於船沿上,不得動彈,十三息後,只站五人。朱文,林逸,還有那老道。

    看樣子二人並未飲那水,朱文死了老婆後茶飯不思,更何況飲水,林逸體內自成一鐘秀,食了那蠱也吞不得他。

    置於焰火,是何物?

    林逸詫異。

    這船上十多人就這般賠了性命?

    林逸無奈調侃道:“道士,你每日念那麼些經,不喝水,不覺得口幹嗎?不過還真被你猜了個准。”

    老道笑了笑道:“我所練之法,三日一水,五日一穀,食不得肉,這些年已然習慣了,算不得猜,我還未想至這水中真有毒物。”

    林逸低頭。

    只覺腳面有些油污。

    易燃!

    上船使,這船並未載物,這油污從何而來,突見那少主手持一小瓶,將其中之物緩緩倒出,才明白這理。

    這瓶稱“儲”,乃是異寶,書中有提,仙家之物,那萬物於其間,人世間從未出現,能力未到,難以將之打開,這可是好東西,林逸突覺這面前稱作少主之人有些個不簡單,身世背景,非同一般,其力不輸與己,法決也玄妙非常,怕是不久之後踏了地境,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是個人物。

    這二人是想焚船?

    正如他所想,二人跳船而下,並未理林逸,一手扔了個火摺子到船上,頓時間火光騰起數丈高。

    林逸看著這船上一排的人,搖了搖頭。

    盡人事,那是自然,這又關林逸屁事,而今,能救幾人是幾人,眼下所見也就周身二人。

    只能歎句,悲這,生死由命成敗在天,十多道人命就這麼隨了船而去,中了蠱,也是大問題,活著還得受些個罪是吧,不過也是自我安慰之法,歎這,朱文現今真成了孤家寡人,三兒四妻都死于火中,又失了幾道魂魄,本就是一苦命人兒,現今看去,更是命苦。

    還是得為其想想奪回這魂魄才是。

    這船停沉河口,數十裡外煙波浩渺,水氣輕盈。離前甚遠,離兩岸,百步之遙,順這道而下,可至汴京,棄船歸岸罷了,眼下這兩人,該好生處理一番。

    頓時野火撩了過來,猛烈異常,這木制船瞬間起滿大火。

    林逸將朱文扛於背上,一手提受傷道士,一手提戟,腳踏闕月,踏這清幽之水,往河岸而去,可謂身攜千斤,蜻蜓點水,好力道!兩人未中蠱,也是這最後活命之本,林逸笑歎自個都不一定逃得掉。

    朱文看向船一側,眼眶有些紅了,依舊未哭,失了幾道魂魄,有些呆楞,一動未動,林逸只知他臉上掛著鼻涕,嘴邊一絲慘笑。

    梟雄!

    船上火光漫天,十餘人身影皆隱入火光之中晚,走一步都可能被火燒了屁股。

    一火燎盡世間情,兩行清淚為生平。

    .................

    林逸提些了速,不欲讓朱文多看此景。

    背後兩人隨林逸身後而來,五人同時往河岸踏去,,幽幽水光,三道人影,林逸帶頭在前,拎兩人,身形比後兩人只快不弱,後兩人並未扔暗器而來,三人極有默契,一前一後的落於岸上。

    ........................

    PS:第一卷,就要這麼草草結束了,還差一章這樣,出場的人物並不多,其實大局觀把握的也有些不好,不過這書還得些不是,而後十余萬字內將是一馬踏江湖的陳列,我會以較輕筆墨描寫而出,寫情還是需大筆墨,還是有些小情懷了,我會認真去描寫幾場戰爭,不染血,不成器不是。

    前面章節文筆參差不齊,還在改,若是要看,還得花些時間,作者也在成長不是,文筆不是那麼一蹴而就的,沒有終南捷徑可登。不可仰高山而不爬,那就不是我作風了。

    廢話也不多了,卷尾就寫些感言。

    對了那憶往昔篇盡數回憶,算是番外篇,本是開頭,我將其列為番外了,之後憶往昔會寫些感人小故事,鑒賞文之類的,但盡數跟文章有關,大局還要好好把握呐。

    林逸是做不做俠呢?

    只想感歎聲,寫小說,比坐禪還不易喔。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7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5 16:56
氏族爭 第二十一回 柳暗花明真偽辯
    孽龍吐出兩股龍息,而今只剩龍魂的它稱不上實質,只能算作一影子 ...

氏族爭 第二十二回 小管一擼命兩條
    (本章未完呐,尋思著還有幾千字,想死的心都有了)

    面前一白袍老人,手持一青細竹節,取三寸三分長,竹端留三寸處落兩葉,看似隨意之舉,但卻是恰到好處,未多一分,與其做人一般,說話只說七分,留三分,寫字只少不多,給人以意會,不言傳,不言傳,已成這流傳經典。這老人一臉的淡漠道:“顧惜風,多少年了?”

    可知這一人張口一笑,就是一個盛世,開的太平元年,算盡天機。

    前方老頭面色未變,酌了一口清氣道:“張子善,你這把年紀,善哪去了?這名字取得不好!都說你乃天機師,天機泄哪去了?被你藏著居多吧。想來這些年還是那德行,說話喜歡由著人猜,掐指一算,三十餘年了吧。”

    這名為張子善的老頭捏著桃花枝在地上畫了個圓,點了幾下,取南北二點,圓一尺大,兩點距三尺。

    這名為顧惜風的老頭,鄭重的看著這老人隨意一劃。

    轉頭模棱兩可道:“距多遠?”

    搖了搖頭。

    老頭淡淡道:“三年。”

    張子善踩了踩地上土地,又畫了個圓,點了一點,去中間道:“有用?”

    一般大小的圓,看不出名堂。

    顧惜風瞅了一眼道:“不知。”

    張子善哈哈大笑道:“你這身修為越發的看不透了,再等個幾年,怕是到了那境了?今兒我就多說一些也罷,這麼久沒見,心裡頭高興。想想當年是怎麼一劍就被你打的見不著北了,而後就只得灰溜溜的回去測測天機,再不敢拿劍。你既為那小子而來,想問什麼便問吧。今兒我就言傳,不言傳就不與你說了,說說還真有些懷念那年紀的時候。”

    顧惜風從兜內掏出一小酒囊,扔了過去,這酒囊現,四周一陣的酒香撲鼻而來。

    張子善詫異道:“人間物?”

    顧惜風哈哈大笑:“不然你以為會有這麼烈?偷得你信不信?”

    想這顧惜風去偷酒,這老頭心中就一陣兒的舒暢。

    “你說,那自然得信,你敢偷老夫就敢要,而今能讓你為我去偷這東西,便是讓我此刻就躺到那墳裡去,我也是願意,我只想問,你還拿得起劍?這日你再等,可知世上很多人在等,這盤棋,你能下的贏?”

    顧惜風咧嘴笑道:“十餘年前,天下人都輸了很多子,才會釀成之後的果,這棋不止我一人在下,我不怕輸,時候到了,這些個人應該都會多上些心了,再輸一局,就真的輸了。這劍丟給那小子了,老了,手腳不行了,還老忘點事,士為知己者死,我算不得你不知己,對了我剛想問什麼來著?”

    這酒名為杏花,這酒入三分喉,一樽只得分三七飲,快不得,慢不得,很是講究。澀苦,初飲,有如火燒喉嚨一般,入肚後顯得十分溫潤,三息後自覺這酒中非凡,曾有人題詩言“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說的就是這杏花村,不過而今這酒已成了貢品,很是難尋。這仙人,仙酒,誰能知那仙人喜歡的還是這凡間酒,辛辣非凡。這題詩之人修為超凡入聖,數百年前大有名氣。

    烈酒自當慢飲,豪飲不是更爽!

    張子善拔出塞子,豪飲了一口,很難得,難得看到這素有七分老人之稱的他竟會如此豪爽,樂呵道:“算你有些良心,知道老夫要什麼,什麼仙酒,仙釀,狗屁不通,還不如這酒來的爽。怎麼不與我對飲一口?”

    顧惜風撚了落下的一片枯黃葉子,拿到嘴邊嗅了嗅,二指夾住,彈了出去,輕笑道:“這酒是我剩的,那家酒缸都給我掏光了,怕著皇帝老兒今年是別想喝道咯。不過還真有點辛辣,比那仙釀好。”

    張子善對著顧惜風胸口錘了一拳,笑駡道:“就知你顧老兒沒這麼好心,黃鼠狼給雞拜年,老夫是觀棋不語的真君子。但今兒你既然問了我就告知于你,衛國有一物,可試試,萬魂嗜引太過毒辣,怕那小子再進步幾分,這丹藥藥力到時候一失,只怕他熬不過,這物不易取得,也不易拿的,你去偷給他無用,少了那天上契機,只得他自己去拿。而今也只有這借天勢,與那萬魂嗜引鬥鬥,說來可笑,這天境之人就算來十人,照樣不是你幾劍之下的事,這小小詛咒卻是沒人化得了,你說可氣不可氣。”

    玉璽,皆是天命所歸之物,是誰的,就是誰的,這人間,上天自然安排一條命數,就算你是仙人,也改不得命,與天鬥,下場不是一般的慘。

    顧惜風拍了拍額頭,無奈道:“又忘了這事,這相上說衛國氣數未盡呐,如何奪得,登臨大寶,借的就是天,地,命,人。方才能克,這一方玉璽誰料得就是禹帝所留之物,浩然之氣所留,那小子又稱不得帝,我又出不的手,人間事我可干預不了,怕這次就不是那雷龍了,我看那小子不行。”

    若是林逸在此定會嘟囔兩句,還不是你教的。

    張子善又是飲了一口。

    對面這一出雲海著實有些看點,繞於山嵐之間,勾勒出一幅日出瑰麗的旖旎之景,粉黛兒紅,燒些雲彩,說不出的難得。

    這雁蕩號稱東南第一名山,有“不遊雁蕩是虛生”之說,一入秋就有盡數大雁落於此處,山中,奇峰異石、飛瀑清流、深壑巨穀不勝奇數。這老頭就是隱居者山中之人,設了個天地大陣,人尋不至這深處,每個修道之人都有自身隱世之法。

    張子善遲疑了一下道:“這命數可是難說,難免那帝星突而就黯淡了,我尋這麼久,還是未找到解決之法,或許你是對的,那日來臨終究不可避,只得戰,留,新生。那小子吉人自有天象,諸多人等著看呐。”

    顧惜風突而懸空踩雲就是要走。

    張子善拉住他衣角笑道:“這棋已經有人去了,你急個什麼勁,陪老夫去喝幾杯,你急,那老道比你更急,南面那人對你一直虎視眈眈,不去問候,問候?那城中幾人,而今也在觀棋,曾經就是這幾人拒的這麼徹底,約莫著現在開始怕了。你當時說留一子,而今這子也漸漸擺起方位了。君應有恨,散萬里層雲,你想開了些沒?”

    顧惜風搖了搖頭道:“這麼些年,我都放下了,他還未放下,也罷,由他去,我教了十多年,也是累了。喔,記起來了。你說那人,那人老夫以前能踩他,現在不拿劍照樣讓他尋不至西。那幾人覺得就有些傻,老大就不說了,老兒整日提這個尿壺當兵器,還真以為胸口碎大石?我錘子都不願砸他。以後讓那小子去尿他一臉。誒,你說那釋家一氣有沒有用,那佛氣最是可這邪物,道佛二修,約莫著可行。這踏歸墟,是不是緩一緩?”

    張子善樂呵道:“你心急個什麼勁,一說你那毛徒弟,就來勁,你祖師爺不是臨走時還說五絕可同練,誰成了?釋,道同練天下人皆說可行,誰又成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徒弟自有天保佑,眼下你還得跟那幫人計較計較,你入世易,再想遁世就難了。喝酒,喝酒。”

    顧惜風狐疑道:“七分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說來聽聽。”

    張子善趕搖頭,心虛道:“不知,不知,喝酒,喝酒。”

    “他娘的你說不說?”

    “天機不可泄呐,他娘的,你這髒話跟誰學的?”

    “你老母。”

    ………………………………….

    林逸將二人放於地上,讓開兩步。

    這是岸邊一處林子,未有路,突顯這漆黑林木一片綠,河上泛著一絲白,河中,那船已然燒之殆盡,隱入水中。

    十余人,林逸雖是看不慣這幾人,也不見得希望他死,人家佛可割肉喂鷹,他最多就打鳥烤肉,做的事是相反,雖是悲戚,畢竟能力有限呐。

    離二人五步,林逸徒留三分力,與面前幾人對視。

    林逸踏兩步,唬了一下,使得那胃宿提劍換了好幾個姿勢。

    突兒又迅速踏兩步,那胃宿心間一跳,愣是契機蹦出好多次。

    林逸都得哈哈大笑。緊張個什麼勁,敢情是怕了他那幾劍。見二人未有反應,林逸乾笑兩聲道:“怎麼,緊張了,其實我也緊張,你們兩人,我一人,一個拿劍,一個握還的,搞得我心怕怕的,這麼著吧?一來二去,也是麻煩,你看這東邊挺乾淨的,你就撿個道走就是了,我也不會攔你,別太謝我。”

    皮厚不是罪,就怕皮薄咯。

    少主嗤笑道:“自知打不過,感情想退避了,想跑?可以試試,我就這麼一路追殺過去。想想,我記得二十八宿中有一宿最喜歡那俊俏的公子哥,和那屁股蛋光滑的人兒,不然我們商量下,這兩人我殺了,你隨我回去,陪他幾天如何?小雀兒最喜歡采這菊花蜜了。不然你倆互踩一下也成。”

    林逸不禁打了個寒戰,這世上什麼人皆有,菊花蜜,你他娘的怎麼不去死,倒是面無表情道:“那也不怕被夾斷了?老是這麼打打殺殺的也是無聊,我就問你一句,可敢賭?”

    少主詫異道:“賭?”

    林逸理所當然道:“賭大不賭小,怎麼這少主,沒有些做主的權力?真他娘的廢啊,我以為還有些斤兩的,原來就這德行,且慢,你別看我,老子眼神告訴你,我很失望呐。//全文字首發ww w..com//天空悶雷劃過,老子很是失落。罷了,罷了!”

    少主一挑眉,並未說話,似乎在考慮。

    胃宿皺眉道:“少主,這人詭計多端,少上其當的好。”

    這話反倒激起這少主心中的一絲興趣,對胃宿擺了擺手,踏了兩步細細道:“喲呵,跟我賭,說起賭,老子還沒輸過,賭大不賭小,我就想問問,你拿什麼跟我賭?覺得自己是亡命之徒,只能兵行險招了是吧?也好,今兒我就陪你玩玩,你說說賭什麼。”

    林逸一挑眉,這他娘的有戲,繼而大聲道:“賭劍?我打膩了。賭錢?我身上沒有。玩大一些,賭命如何?敢不敢?別眼睛瞪那麼大,問你敢不敢?”

    林逸心中也有些冷然,賭命,當是最大了吧,其實他心中也琢磨不定,自個怎麼就想出這法子來。

    少主反而笑了兩聲,手掌拍的頗為響亮,道:“沒什麼我不敢的,說說怎麼賭?”

    林逸認真道:“我手中有命三條,你有兩條,那麼這次我於你賭你手中這人的幾道魂魄可否?輸了,這......你就取了他的命吧,反正這麼活著他也是無趣,別看我,跟你賭命,肯定賭的不是我自己的命。”

    賭的還不是自己的命,林逸夠狠。

    朱少爺,可別說小爺我不講義氣,萬一打起來,我也沒把握能活著走呐,少了兩魂定然活的沒有意思,我也不想給人開了後,庭花啊。

    少主一聽,反而有些個驚愕,以為其跟他賭的是自己的命,想想這人也不會這麼將命拿去玩,想想也就作罷。

    說罷,冷聲道:“你只有三條命,也成,今兒,我就跟你賭這麼一回,說說賭什麼,上天下地,我無所不賭,就怕你賭不起。”

    還真有些個氣場。

    =====縱==橫==中==文==網=====

    林逸哈哈大笑道:“沒什麼我賭不起的,這次我們賭自身如何?我有一物於你賭,只怕你不行,貽笑大方啊,俗話說的好啊,要想搞到老,必須腎要好。小爺我看你皮膚白淨,定然腎虛吧。女人玩多了不好啊,幾息一次?於我說說,放心,爺理解,不笑你。”

    林逸心中可是對著熊老頭佩服不已,字字都是醒世恒言啊,這腎好這話不是熊戰說的?

    少主一挑眉道:“敢情你於我賭這個,自不量力。”

    他娘的,老子還沒做過這大事,你他娘的,別誤會我。

    林逸擺手道:“別別別,你誤會了,你隨我來,便知要賭什麼。”

    說罷,林逸帶頭往一處草叢走去,神秘兮兮,不時往後瞄一下是否有人來,這少主藝高人膽大,自然是不怕,想看看他搞什麼鬼,少主皺眉跟在後,二人于草叢中平行而站,哪料林逸離馬脫了褲子,站著就尿了起來,尿成弧形,低空躥出,還真有這麼回事,不時還對少主挑了挑眼兒道:“別瞎站著,趕緊的,鱉足勁兒尿!”

    尿完身子一陣舒爽的林逸,呻吟了兩下,不時還抖了抖,趁少主還未愣神回來,不由的拍了拍他的肩,未用什麼力,輕輕道:“別怕,既然賭,哥哥不會下暗手,趕緊尿,磨蹭啥?哎呦,別跟個娘們一樣,有沒有?”

    這也行,少主心中一陣驚訝,微怒著,一巴掌拍掉林逸按在他身上的手,惱怒道:“你沾了幾滴,就擦我身上來了?別以為這心眼我不知道!”

    林逸恍然無趣道:“你剛摳了屁股幾下,就來拍我手了,以為我沒看見呐,喏,站這兒往遠了尿,我尿那了,尿的遠些就是你勝了!”說罷,還搖頭晃腦望瞭望四周。這草叢幽深不已,稱的上是一處尿尿的妙地,這眼光好,就是不一樣。

    這天之大,何處不是牢籠,坐井裡的人說是坐井觀天,林逸笑歎,這目光何不謂短淺,也只有那一井之寬,站那不是坐井觀天。林逸就不好那讀書人那口,喜好劍走偏鋒,這少主越是愛猜,林逸就越出其不意,其實心中也沒底,不過是仗著胸口還有一些膽氣,就這麼做了,若是輸了會讓其拿朱文性命?定然不可,一盤一條人命,代價太大。

    尿尿嘛,迎風尿十丈,逆風少說咱也尿兩丈,想尿的遠些,就得將那東西放低一些,捏緊頭一些,別跟師傅一般老尿濕鞋就成。

    過了一陣子,少主搖頭晃腦的走了出來,不由的拍了怕胃宿的肩,輕歎了一句,令其把那魂還回去。

    林逸心中樂呵,剛刮了震風,尿歪了,他不知手上沾了幾滴,約莫著是一手。

    胃宿驚訝,這二人不知比什麼,但不得不聽,只道是手中劃了幾道詭異圈,朱文就借兒回了魂,眼神還是有些個呆滯,一門八口,而今只剩這一人,林逸閉眼不去看他,只得有些無奈。

    這少主自打輸了以後眼神就沒往林逸身上少看,林逸心中可是坐如針氈哪,這兩人,縱使三劍齊出,也拿不下,這少主少說也有七階上玄之力,莫不是自己憑著那三式劍訣討了巧,還真不是其對手。加上這七階上玄的胃宿,兩人合擊之下,自己定然難以全身而退。

    這船上林逸便知一點這少主說一不二,也就起了跟其賭的意思,謀而後動,可是林逸一直學的事兒。

    林逸睜一隻眼盯著少主道:“看你這樣,尋思著,是有些個不服啊,腎不好你得怪誰,我也是幫不上你呀,有空多養養腎,別被女色掏空了身子,你還要賭,隨你啊,反正我是沒些個意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這少主一咧嘴道:“要想賭腎,那這次咱還比腎,這次賭約,我來定,你看如何?還是賭命一條,贏一次,放一人。”

    螃蟹爪八個,胸下腎兩個。

    林逸尋思著少主別看眼神中有些個煞氣,其實人還是蠻鬥得,船上被他識破就有些個不服,心氣極高,玩心大。

    林逸拍拍胸脯道:“成,說說你還想賭什麼。”他可不是怕事的主,若是三次全輸了,還不是要與其在鬥個幾場。”

    哪料那少主還是對其招了招手,二人往草叢而去,草叢茂盛,後面人看不到內裡情況,不知二人是搞什麼鬼。

    少主輕聲道:“騷年,可知擼乎?”

    林逸一臉詫異,這擼當真未聽過,只得搖了搖頭。

    何謂擼,還真就是天馬行空之物。

    少主鄙夷了兩下道:“學著點。”說罷,跟剛撒尿一把,脫了褲子,手握環狀,對著那其下三寸小雀兒,使勁的箍幾下,林逸盯得一臉詫異。

    那少主反而不怕讓其看,自顧自的挺了挺胸,仿佛自己很大一般,傲嬌道:“學會了沒?就這樣,一會比比誰更久,久的算一次,當然遠的更算一次,這一次賭兩條人命,何如?”

    林逸念道:“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

    少主對道:“先撕紗裙,再廝褻褲,百撕不得入內”

    林逸嚇了一跳道:“好功夫,不愧是一代淫才,可知橫批為何?”

    少主樂呵道:“過謙,無擼木騎。”

    林逸點了點頭,不屑道:“以為自己很大?你這不是逼我嘛。”

    說罷,脫了褲子,昂首挺胸,他娘的,跟哥哥比,讓你找不到北。

    少主瞟了一眼他褲襠處,頓時嘴張得合不起來,自個修的可是秘術,怎會輸於他,打不代表久,一杆長槍挑四方,“內修兩隻腎,外練一根莖”會怕他,三寸,離地,又如何。

    林逸豪氣道:“任憑弱水三千,我自擼一管。”

    說擼就是擼。

    說實話,林逸對此事,還有些懵懂不知,既然要比,那就真個勁兒來。他娘的自個會怕他?那是天大的笑話。

    說罷,兩人便平行站於一處,雙手使勁的葫蘆,說罷的上非常起勁。

    林逸越擼這,感覺還真就有些個爽,雙手不停,不能自拔,一擼盡天下呐。

    東風是一個勁兒的吹,那兩個光腚在這白天顯得特別的耀眼,後面人不知兩人到底是賭什麼,要是被人所知,那一世英名不就真的毀於一旦了。

    半柱香之後,少主黑著臉船上了褲子,林逸緊隨其後,又是拍了拍那胃宿的肩膀,說著兩人不殺。

    林逸站於一旁哈哈大笑,越是笑,林逸便覺得這少主心間氣越盛,恨不得將其吞了,還真就會怕他?那可是開玩笑。

    少主臉色說不上的狠戾,林逸這擼完還有些意猶未盡,擼的不夠舒爽,見少主那樣,怕是羞於見人了。

    摔你個四仰八叉,該是知道錯了。

    林逸挑釁般與他挑了挑眉。兩人相差五步,林逸想逃怕是輕而易舉,不過這小子可不是臨陣退縮的主,他就是這個德行,做什麼事都出乎意料之外。偏偏你又說不得他,寫個字,狂草可以給你寫成小隸了,再練字嗎?練了,不過變味了就是。

    林逸對老道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其先走,這老道現在怕是有心無力,不過一般兩三個蟊賊近不了身,讓朱文與他一起走也算是個較好些的路,畢竟這離汴京也有百余裡路,只要這兩人不再動手,怕是不會有危險,起碼在這未入京之時。

    林逸冷哼一聲道:“還不走?”

    地上坐著的兩人先是面容詫異,老道還算骨架子堅硬,嘴中不知念叨著什麼,約莫著是給那船中逝去之人讀了幾句往生經。

    死者長已矣,來者不可追。

    人死如落葉,洋洋灑灑,就是一個春秋。

    朱文想是搖了搖頭,哀莫大於心死,看著那少主臉上貼著層假面皮,盯著有些個發呆,但見林逸面容難看,也只好隨了老道而去,在林逸心間朱文

    老道還算有些個良心,踟躕了好一陣子方才離開,盯著二人身影,林逸算是吐了口氣,臭道士說的事兒,算是辦了個小成,不過了塵子心間是如何林逸不知,世間人都是狡詐不已,誰能說得清不是笑裡藏刀之人。

    少主冷笑一番道:“這僅僅是兩條人命,那麼還差你一條,我可沒答應放過你,怎麼,自覺贏了兩場就得瑟起來了。”

    林逸無所謂道:“只怕你反悔了,這兩人命可比我金貴的多,今兒既然放了,希望以後就別多做糾纏,縱使你機關算計,但見你氣度,就覺得有些個不凡,望你食言而肥的小人物。”

    這少主氣度著實有些個大,眉目間怒氣自出,一句話就讓背後那胃宿兢兢戰戰,雖是貼著層假面皮,但步履間少不了幾絲上位者之感,頗是傲慢,這種人林逸抓住的心性就是一諾千金,起碼林逸不死,這傢伙便不會去害朱文二人。

    果不其然,那少主不屑道:“那兩人本就沒些個作用,不過是人世間棄子罷了,活著,死了皆於我無關,我想殺隨時得殺,你覺得我會守諾?哼,將你殺了便無人知道,你覺得你今兒逃得掉?”

    “螃蟹一”

    “爪八個”

    林逸詫異道:“小子,不賴嘛,這都能對的上來。”

    少主一副不以為然之樣,文人喝酒,都是喜用行酒令,一杯酒一首詩,不是詩就是對子,舞文弄墨,這粗人倒是喜歡林逸這一套,席間扯著嗓子,粗著脖子吆喝著,有些個痛快。

    林逸舉劍踏了一步道:“我於你賭最後一局,如何?”

    少主雙環從袖中探了出來,於這胃宿行犄角相對,可說林逸處境尷尬,一環一劍,不見得林逸逃得掉。這少主洋洋自得的向前走了兩步,做了個攻防姿勢,道:“越大的鳥兒,自然飛不出去,就算你掠的再遠又是如何,養虎為患呢,我自問雖不輸你,但也容不得你。”

    後面幾句胃宿是聽清了,琢磨著道理,但前幾句卻是有些含糊,不知少爺說的是啥,不過林逸道是一聽一個准,傻笑這不說話。

    林逸琢磨出個道理,自個的武學終究是淺,這九階上玄,不知能熬到什麼年月來,自個出森林也有快一月了,本是破七階下玄的勁兒,或許是自個有些個心急了,總想摸出個靈丹妙藥來,使自己快些突破那下玄境,快至九階,尋那飄渺歸墟,這靈山凡人界雖有流傳,但仙人畢竟與人殊途。很難尋至。縱使那仙人下來尋弟子,也是暗中尋找那靈根,慧根突出的人兒上山去好生培養,如這歸墟,除非你破九階,到那歸墟山上拜山門,或許有機會敗得。林逸從小就不是靈根聰慧的主,師傅說他那靈根就不屬於五行之中,屬最差靈根,就是那身強勁,慧根還算不錯,不知是開玩笑還是如何,這人境要求不高,乃屬體內九曜,那歸墟五絕,乃五種靈根法訣,林逸是修的還是修不得,師傅也不知,一切得看這小子造化如何。

    舉劍引勢,道:“那便戰,又何妨!”

    又是三劍落。

    雲勢起。

    .........................

    第一卷完。

    也罷,第二卷一切從簡了。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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