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明帝師 作者:今晚又打老虎(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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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離鳶 2015-7-24 14:2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2 408962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7-25 00:02
第670章 大結局(四)

  京師,大明朝的國都。此地素來以繁華熱鬧,顯貴聚集而聞名中原。但是今天,京師從永定門往後,卻是靜悄悄的一片。大街小巷上看不到任何人影,酒樓茶肆客棧當鋪,各行各業竟然沒有一家店鋪在開門做生意。

  一時之間,歷來熱鬧非凡的京師,就好像是一座死城一般。這種靜的出奇的感覺,莫名給人一種恐慌感。在這樣的城裡行走,你會沒由來的覺得瘮的慌,就好似你閉著眼睛有人拿一把刀子放在你眼前。你看不見刀子,卻能感受到如芒在背的危機感。

  偌大的京城一下變成這樣,自然不可能是一點原因都沒有。相反,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今天是個非常特別的日子。

  十月初七,這日子在普通人看來,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就算是什麼重大節氣,也不必要在整個京師實行城禁吧。不過有少數知道內情的人,還是會很理解當今皇上為什麼會這樣做。因為今天,是那個人說好要回來的日子。

  那個人是誰?自然是江夏。除了他,還有誰能讓朱載江緊張到在整個京師實行城禁。

  十月。天氣雖然轉寒,但並不算太冷。可是昨天晚上京師卻突然下起了大雪,一直到今天都沒停過。京師的街道因為無人清理積雪,所以被大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雪花。

  吱呀……伴隨著一聲門軸的轉動聲,乾清宮的大門被人推開,李八一帶著一身雪花走進乾清宮中。見到朱載江後,李八一跪地行禮道:「參見皇上。」

  朱載江看向李八一問道:「怎麼樣?京師裡的人都準備好沒有?智覺禪師答應出手沒?」

  「我告訴智覺禪師,皇上您答應封佛教為大明國教,全國弘揚佛法。他已經答應再出手一次,但他說這是最後一次,事情結束以後他將回到少室山閉關,今生再不出關。」

  「好,就這一次已經夠了。另外東廠的人務必盤查清楚,看看京營裡的人究竟哪些是講武堂的嫡系,絕不能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此外午門外蕭殺他們那些人,也派人好生盯著,絕不能讓他們逃脫出來。還有逍遙山莊、千門、錦衣衛,這些人裡面說不定也有江夏的嫡系,讓手下人注意。總之一句話,今天朕要江夏來到京師以後,沒有任何一人幫他!」

  「是,老奴立刻去辦。」李八一應命退下。

  等到李八一退走後,朱載江放在桌面上的雙手緊緊地捏著拳頭。從那發白的骨節可以看出,他實際上內心緊張得很。

  入京師的永定門大大敞開著,往日裡城門進進出出的人從日出到日落,一定是絡繹不絕。但今天一來城門口沒有守衛把守,二來竟也無人在城門口進出。

  城門後面,花葬魂帶著一千多名錦衣衛埋伏著。這個位置必然是江夏第一個要經過的地方,花葬魂自告奮勇的選擇了到這裡埋伏。在他看來,江夏再厲害那也是人,自己好歹是個高手,此外還有一千多個錦衣衛相助,完完全全有機會誅殺江夏。

  若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在這裡就被自己擊殺,那豈不是蓋世之功落到自己頭上?想到這裡,花葬魂心裡竟然忍不住埋怨著:「這江夏怎麼還沒來?別是知道京師裡有天羅地網等著他,所以不敢來了吧?」

  花葬魂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突然就看見永定門外似乎有一個人影正往這邊走來。此人身高接近六尺,長得挺拔瀟灑。身穿一身黑色交領直身布衣,腰間系著一條黑色腰帶。頭髮烏黑順長,十分隨意的用一根束帶捆在後腦。

  一路走來,此人身上帶著雪花。花葬魂看著那人心中升起一股錯覺,好像那人已經融入到了雪花中……不,是融入到了天地中一般。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仿佛那人每走的一步,都踏在天地脈動的韻律上,給人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

  在那人的左肩,還扛著一口黑鐵棺材。棺材的大小跟普通的柳州大木棺相差無幾,但是那人一肩扛著,卻給人一種如若無物的輕鬆感。

  「是江夏,是江夏!」花葬魂見到過江夏,自然能一眼將其認出來。只是他感覺這一次見到江夏,與之前在入雲州、在海蛟島看見的江夏完全不同。他很清楚,江夏的身高長相沒有變化。變的,是那一身縹緲難以言明的氣質。

  江夏一步一步地走向永定門,那模樣根本就不像是進什麼龍潭虎穴,而像是在遊自家後花園一樣閒庭信步。

  到了永定門的門口,江夏停下來仰頭看了看。城門頂上「京師」二字,讓江夏感覺心中感慨雲生。

  江夏收回目光,走進永定門。走出大約十來步路後,永定門突然一下關閉,這一幕跟當初蕭殺他們被包圍幾乎一模一樣。

  四面八方的錦衣衛跑出來,紛紛抽出繡春刀對著江夏。

  正前方,花葬魂與幾名江湖高手走出來,看著江夏哈哈大笑道:「佩服,佩服啊……想不到江夏你真的敢一個人獨闖京師。這樣吧,我勸你束手就擒,讓我捉拿你去見皇上。興許到時候我一高興,會求皇上留你一具全屍呢?

  你死以後啊,你也不用擔心你的妻兒子女。畢竟你挑女人的眼光還不錯,每個女人都是人間極品。你死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品嘗她們的滋味,不會讓她們感受到空閨寂寞的。」

  說到這裡,花葬魂和他身旁的一眾江湖高手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充滿了說不出的猥瑣和下流。

  江夏抬頭看了花葬魂一眼,淡淡吐出兩個字:「找死。」

  「死」字從江夏口中吐出,江夏扛著棺材的左肩突然抖動了一下。黑鐵棺材一下飛起來,江夏猛的一掌拍在棺材的棺尾。棺材立刻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速朝著花葬魂射去,花葬魂大驚,這樣的黑鐵棺材也能飛來如此之快?

  而此刻江夏也動了,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身體立刻臨空飛起。只見他踩在棺材上,像是在禦棺飛行一般。

  「攔……攔住他,快攔住他!」花葬魂驚聲尖叫道。

  幾名江湖高手趕緊聯手去攔那飛棺,可是他們剛剛接觸的飛棺,整個身體就倒飛了出去。僅僅是飛棺的衝擊力,已經要了他們的性命。

  花葬魂驚恐不已,連忙施展輕功後退。他往後一個騰挪,身體剛剛落地,江夏和飛棺就已經到了花葬魂的面前。

  花葬魂瞪大了眼睛,張著大嘴叫道:「饒……饒……」

  後面的話他再也沒能說出來,江夏伸出右指在花葬魂的眉心一點,花葬魂後腦一道血箭飛去,身子頓時轟然倒地。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7-25 00:11
第671章 大結局(五)

  江夏以近乎神技的方式殺了花葬魂,整個過程說來可能有些長,但實際發生時,一切其實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而已。

  花葬魂和一干所謂的江湖高手倒地後,一千餘眾錦衣衛突然愣住了。江夏從鐵棺上跳下來,右手五指一吸,偌大的鐵棺竟然被他直接吸了起來。

  江夏繼續扛著鐵棺往前走。千餘錦衣衛圍著他,卻沒有一個人敢對他出手。以江夏為核心,周邊三米範圍內無任何人膽敢靠近。江夏走著,這個三米開圓的圈子就會跟著一起挪動。

  終於,在走出十數米路以後,錦衣衛人群中突然爆發一聲叫喊:「怕他幹啥,他再厲害也架不住咱們人多。皇上可是說了,手刃江夏者可封異姓王!」

  「殺!」所謂財帛亂人心,人群中這樣一聲大吼,千余錦衣衛突然齊聲喊殺,紛紛朝著江夏沖來。江夏抱著肩上的鐵棺一掃,先沖上來的眾人立刻被掃飛出去。身體在半空中時,鮮血不斷飛吐,不用猜也能知道,他們落地以後絕無再活命的可能。

  江夏把鐵棺一下擲出去,鐵棺一路飛出撞倒不知道多少錦衣衛。然後江夏反手奪過兩把繡春刀,雙刀在手,江夏整個人好似鬼魅一般在人群之中穿插著。所過之處,錦衣衛如同稻麥一般一片一片地倒下。

  刀氣不斷迸發著,靠近江夏兩米範圍內的人無一倖免,紛紛被刀氣斬的四分五裂。如此可怖的畫面絕非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不少膽子小的錦衣衛,直接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尿了褲子。

  站在外圈的錦衣衛想也沒想,扔下手中的繡春刀就跑了。這一跑,頓時就好像是會傳染的瘟疫一般,錦衣衛紛紛丟下手中的兵刃驚恐尖叫著逃離。

  江夏走到鐵棺旁邊,伸手扛著鐵棺繼續前行。

  一直走到山市街的路口,雌雄毒聖和一干李八一親自招募來的高手在此處等候著。與他們一起的,還有神機營兩千多名將士。在靠近山市街廚子營路口的地方,神機營的人早已經分列成數排,手拿火銃在等江夏出來。

  不過說實話,雌雄毒聖非常不希望江夏來到這裡。因為江夏如果來了,就代表他們的獨子花葬魂肯定是凶多吉少。

  可惜,人生很多時候就是怕什麼來什麼。遠遠的,雌雄毒聖便看見了肩上扛著鐵棺,渾身都是鮮血,好似剛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江夏。

  看到這一幕,又沒有看見花葬魂的身影。雌毒聖頓時臉色大變,她指著江夏喝問道:「江夏,你把我兒怎麼樣了?」

  江夏目光直視雌毒聖,眼中透露著殺光。雌毒聖頓時感覺自己兒子肯定是已經殞命了,當即悲聲叫道:「江夏,你殺我兒,我要你屍骨無存!」

  雌毒聖一沖出去,與其心意相通的雄毒聖也立刻沖了過去。兩人在行走間七色毒霧不斷飛揚,這些毒霧含有劇毒,但凡是碰到的人必定會皮膚潰爛,然後迅速化為一攤血水。

  二人靠近江夏以後,雙手連連揮舞,數不清的毒針、毒釘、毒粉飛向江夏。豈知江夏右手一揮,雌雄毒聖打出來的那些毒物全都被他變成了一團,吸在右手手心。江夏右手再微微一震,那些東西立刻反射了回去。

  「啊!」雌雄毒聖一聲慘叫,毒針、毒釘等物紛紛從他們身體洞穿過去。二人的倒地以後,屍體立刻開始腐爛發臭,沒多久就變成了一趟血紅色的泡沫。

  雌雄毒聖一死,神機營眾的總兵趕緊命令手下兵士開槍。

  「砰砰砰……」火銃齊發,江夏把鐵棺一豎,擋在自己身前。一輪射擊全都打在了鐵棺上,神機營的人趕緊填彈,準備第二輪射擊。可是江夏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嗎?很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鐵棺突然疾飛而來,神機營火銃槍隊擺好的陣型立刻被鐵棺沖散。神機營的總兵緊張不已,趕緊大聲叫道:「開槍!趕緊開槍!」

  「砰砰砰砰……」又是一輪雜亂的槍聲。射擊過後,總兵很想看到江夏的屍體躺在地上。可是他放眼一看,前方居然沒見了江夏的行蹤。

  咦?人呢?剛才還在面前,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難不成,還會飛天不成。總兵想著,下意識朝天看了一眼。天空之中,江夏幾乎就猶如騰雲駕霧的神仙一般,竟然是懸空站立在天空之中的。

  突然,江夏身體俯衝之下,落地之際便是一大股氣浪震盪而出,周邊神機營的士兵立刻被他震的倒飛出去。

  經此一舉,神機營的人也無人再敢阻攔江夏。江夏扛著鐵棺,直接往午門走去。

  空蕩蕩的京師長街,江夏一言不發,扛著鐵棺獨自前行著。以前的他,身旁總是有很多兄弟陪伴左右,從未有哪個時候給人感覺像今天這麼孤獨過。

  一路前行,路上再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的人。不過身後倒是跟了不少,無論是神機營還是錦衣衛,都重新聚在了江夏身後,遠遠地跟著他。不過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對他出手,剛才江夏短短出手兩次,其造成的震撼已經超出了這些人的承受範疇。

  他們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現在對江夏出手,那一定是必死無疑。

  很快,江夏到了午門。

  午門的門外,蕭殺、千絕行、張猛他們十一人正跪在那裡。在他們面前,站著的是李八一和智覺禪師。

  看見江夏,以及跟在江夏身後畏畏縮縮不敢向前的一眾錦衣衛和神機營兵將。李八一略微感覺有些意外,畢竟在他看來,以花葬魂和雌雄毒聖,外加那一干江湖高手和錦衣衛、神機營,截殺江夏已經是綽綽有餘。就算是他李八一親自闖那兩關,也不敢保證能安然從雌雄毒聖手下過關。

  顯然,江夏的武功又有精進了。不過李八一並沒有緊張,因為他身旁有智覺禪師在。身為一個巨鼎高手,李八一對於智覺禪師的武功有著非常清晰的認識。像智覺禪師這種,那是已經觸摸到了那個境界的人,這樣的人,李八一認為說他是天下第一高手絕不為過。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這世間真的有人能突破到那個境界。

  所謂的超凡宗師,只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

  李八一看著江夏微微搖頭道:「沒想到你還真能孤身一人走到這裡來。不過也夠了,今天你註定將命喪此地。」

  「江夏!快走,不用管我們。那和尚就是智覺禪師,你絕無可能是他的對手,快走吧!」蕭殺琵琶骨被鎖,真氣無法凝聚。他此刻大聲叫喊,憑藉的就是本身嗓門。這一用力,蕭殺立刻吐了一口鮮血。

  「對啊,江夏,走!走啊!」

  「俺張猛早就活夠了,元帥,快走。俺夫人孩子還得拜託你照顧呢。」

  砰!江夏把肩上的鐵棺放在地上,然後在眾目睽睽中,江夏跪在了地上。

  他首先對著鐵棺拜了拜,淡淡說道:「海前輩,袁前輩。江夏教導逆徒無方,害你們為江夏殞命,江夏對不起你們。」

  拜完,江夏轉而跪向了蕭殺他們。此刻他的眼中已經還是噙滿淚水。「諸位兄弟,江夏教導逆徒無方,讓諸位兄弟受苦了,江夏對不起你們。」

  話音落,江夏又跪向了康陵的方向。他磕了一個頭,說道:「老二,江夏曾經答應過你,要為載江遮風擋雨。但是今日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江夏的底線,江夏不能留他。江夏……也對不起你。」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7-25 00:12
第672章 真正的大結局

  「留不留皇上,你以為是你說了算的?江夏,你還是擔心自己死後會不會有人來給你收屍吧。」

  江夏還沒從地上站起身來,李八一大吼一聲便一掌朝著江夏拍了過來。江夏頭一扭,眼神猶如利劍。他張口狂吼一聲:「滾!」

  這一聲猶如奔雷在耳,李八一頓時感覺自己五臟六腑好像都被這一聲給震裂開了一般,他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落地以後身子還滑出了好遠的距離,李八一猛的一咳嗽,鼻孔、耳朵、嘴裡全都滲出了鮮血。

  他全身顫抖著,身子橫臥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夏。他不相信,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只不過是一聲怒吼,竟然能夠把他傷到如此地步。難道……

  李八一全身顫抖的更加嚴重了,一個猶如夢魘一般的猜想在他腦中滋生出來。他怕,他怕自己猜對了,所以他不敢再繼續往那個方向猜。李八一吐著血,提著最後的一口真氣對智覺禪師說道:「大……大師……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南無……阿彌陀佛。」智覺長長地誦念出一聲佛號,看向江夏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豔羨之色。但是很快,那智覺便收斂了那豔羨之色,長長歎息一聲道:「貧僧常常懷疑,傳說中的超凡之境,是否真的存在。但是直到今日貧僧才明白,超凡之境一直都在那裡,只是貧僧未能超凡而已。

  身為出家人,期佛法傳誦天下,是貪。羡慕施主入超凡宗師之境,是欲。堪不破紅塵,白修半生佛法,貧僧不配為僧。」

  對於智覺說的什麼,江夏並不太關心,他知道淡淡地問道:「大師,江夏只想問你,我的兄弟是不是你打傷擒拿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正是貧僧。」智覺道。

  江夏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對他行了一禮。「大師,江夏敬你是悟道高僧,所以可以承諾你,在你死後絕不將此怒牽連給佛門。」

  「施主大善。」智覺一點兒不為江夏這略顯狂妄的話語所憤怒,反而對江夏那話滿懷感激之色。

  江夏說道:「既如此,受死吧。」說完,江夏身形一晃,整個人竟然一連帶出了十幾道殘影。在普通人看來,江夏就好像是分身成了十幾個人一般。他右手食指伸出來,直接按向智覺的眉心。

  智覺五指一張,想要去抵擋江夏這一指。可惜江夏這一指落到智覺手心以後,一道真氣直接就穿透了過去,同時還連帶著穿透了智覺的眉心。

  如同花葬魂死時的那樣,智覺後腦彈出一道血箭,身體立刻轟然倒地。不同之處在於,花葬魂死後是睜著眼睛的,而智覺卻是閉上的。這代表著花葬魂死得太快,沒來得及閉眼。而智覺明知自己要死,所以提前就已經先閉了眼。

  看見智覺竟然沒在江夏手底下走過一招,李八一哪裡可能還不明白,江夏這絕對是已經進入到了超凡宗師之境。他強行提起一口真氣,大聲吼道:「殺了江夏,不然所有人都得人頭落地!」

  江夏殺了智覺以後,直接走到蕭殺跟前。「受苦了蕭大哥。」砰!江夏徒手捏斷鎖著蕭殺琵琶骨的鐵鉤。蕭殺悶哼一聲,強行把那穿透了琵琶骨的鐵鉤從身體拉出。他對江夏點了點頭,江夏身後,震天地喊殺聲已經響起。

  蕭殺坐在地上盤膝打坐,瘋狂地恢復著體內真氣。江夏轉身目光一掃,齊齊跑上來的一眾兵將竟然被他這個眼神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江夏眼神淡漠地看著眾人,淡淡說道:「既然你們想要取我性命,那今天江夏就讓你等看看,什麼叫超凡宗師之境。」

  江夏左右手五指一張,兩名錦衣衛被他強行吸過去。二人被他一把捏碎喉骨,然後手中繡春刀被他握在手中。

  此刻蕭殺的真氣也恢復了,正在破開張猛他們身上穿透了琵琶骨的鐵鉤。一名錦衣衛的千戶大喊了一聲,「大家一起上,絕不能讓這幾個逆賊脫去鎖骨鉤!」

  「找死。」江夏雙手一揮,兩把繡春刀一下飛出去,然後這兩把繡春刀竟然在空中轉了向,按照江夏揮舞的雙手砍斷了兩名錦衣衛的頭顱。

  江夏一下沖進人群當中,兩柄繡春刀虛空漂浮在他的身旁,隨著江夏的手臂揮舞,繡春刀自動翻飛著。血腥的氣息不斷變得濃郁,江夏這殺人的手段哪裡還是人?根本就已經是天神才會的法術才對。

  「哇哇哇……江夏好猛,好猛啊。比我張猛還猛!」剛剛脫身而出的張猛甚至連盤膝打坐都沒有,直接就沖進了人群。他大聲狂笑著:「終於他奶奶的能殺個痛快了,小雜種們,過來你張猛爺爺這裡來受死!」

  伴隨著千絕行、布縉雲、蕭殺、馬雲峰、冷雨、于忍、黃飛躍、尹人面、耿中秋、鐘彬他們一一沖進人群,雖然錦衣衛、京營兵馬的人數不少,但看上去占著上風的,竟然江夏他們。

  關鍵還是江夏的手段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你能想像嗎,他現在身旁竟然漂浮了二十多柄繡春刀,刀身所過之處,人就是一排排接連的倒下。

  如此一邊倒的殺戮,如此詭異的殺人方式。誰的心臟能承受得了?這一刻什麼異姓王,榮華富貴都是假的,全都沒用自己的小命重要。

  終於,人群開始潰散,空蕩蕩的京城街道上全都是大喊著「救命」的聲音。等到人群徹底散開了,江夏腳底下的四周全都是屍體,鮮血在他腳下彙聚,看上去好像真正的屍山血海一般。

  江夏右手一揮,二十多柄漂浮在身旁的長刀落地。他再次走到鐵棺旁邊,扛著鐵棺往午門走著。蕭殺他們跟著江夏,江夏扭頭對蕭殺他們說道:「你們十一人,一部分去救陽明先生他們,一部分去保護逍遙山莊的人,一部分去聯繫講武堂的人。」

  「不用我們陪你入宮?」蕭殺問道。

  江夏搖了搖頭,堅定不移地吐出兩個字:「不用!」

  蕭殺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都明白以江夏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的確是不需要他們陪伴。他們十分有默契的分作了三部分,各自去完成江夏佈置的事。

  江夏扛著鐵棺,一步一步地走進午門。

  皇宮內,自然不會缺少護衛。從走進午門開始,剛剛暫停的殺戮便一直在持續。江夏揮舞間,人命頃刻被其收割。沒有人做到江夏的真氣究竟要什麼時候才會被耗盡,也沒有人知道江夏究竟有多強。

  只有江夏自己知道,超凡宗師之境,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這個境界完全已經脫離了人所能想像的範疇,否則……又怎能用「超凡」二字來形容?

  有詩曰: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是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甯叫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一步一人頭,一步一亡魂。就這樣,江夏踏著屍體來到了乾清宮門前。在他身後再無一人跟著他,能夠走到此處,膽敢跟著他的人要麼是去閻王殿報了到,要麼就是已經被他嚇破了膽。

  江夏站在乾清宮的門外,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

  反而,滿臉血漬的江夏眼角滲出了眼淚。兩行清淚洗滌著血水,江夏死死地用牙齒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他今時今日的功力,已經能夠聽出朱載江因為害怕,所以劇烈顫抖所引發的空氣微微震盪。而江夏呢,他卻是心痛。

  試問,這人世間還有什麼事,能比你視若己出的人想要殺你,會更讓你心痛的?

  江夏記起自己當初是如何辛苦保全朱載江的母親李鳳把他生下來,又是如何辛苦的輔助他登基。此心此情,又豈是一句「我本將心比心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能形容的?

  江夏哭的幾乎崩潰,已經是超凡宗師的他,無力地單膝跪地。

  終於,江夏目光一凝,站起身來。他扛著鐵棺,推門進入乾清宮。

  宮內,一身龍袍的朱載江頭戴珠冠,端坐于龍椅之上。他很想竭力保持皇帝的威儀,但是江夏那一路殺人而來的濃濃煞氣,還是讓他控制不住身子越來越大幅度的顫抖。

  朱載江顫抖著聲線對江夏說道:「江……江夏……見……見到朕,你……你為何不跪!」

  江夏把肩上鐵棺往朱載江面前一扔,鐵棺的重量直接把朱載江面前的龍案壓斷。江夏直接那鐵棺道:「當初劉瑾派人想要殺你,是我妻子的父親用病拖延時間,是棺中之人以一人之力大戰東廠三十六名高手,這才把你救下來。若非是你,棺中之人不會死。要跪,應該是你跪他!」

  「不!朕乃千金之子,朕乃萬金之軀。朕……朕不會向任何人下跪的,朕不會!」

  「臣王守仁!」

  「臣閻洛!」

  「臣王仁恩!」

  「率文武百官,求見皇上。」

  「進來!」江夏淡淡回應。

  身上還穿著囚服沒來得及換的王守仁、閻洛、王仁恩三人帶著一眾官員走進乾清宮,王守仁對著江夏跪倒在地上道:「微臣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對著江夏山呼萬歲,朱載江頓時崩潰了。他激動地大聲叫道:「你們幹什麼!朕才是皇上,朕才是皇上!你們!你們!你們都該死,朕要誅你們九族,朕要把你們五馬五屍。哈哈哈……哈哈哈……」

  朱載江在乾清宮面前手舞足蹈,整個人似乎已經陷入到了瘋癲的狀態中。江夏走到朱載江面前,一臉心痛地看著癲狂的朱載江。

  朱載江在地上翻滾了半天,突然站起身看著江夏問道:「你……你是誰?」

  江夏沒有回答。

  朱載江眼睛一亮,拍著手道:「我知道了,你是我爹,是我爹!爹,爹……」

  朱載江抱著江夏的大腿,口中叫著:「爹,我好餓啊,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皇上,請千萬不要心軟,養虎為患最後往往為虎所傷。他現在這副模樣,很可能是在偽裝。」王守仁對著江夏說道。

  江夏點點頭,他伸手扶起朱載江,替他捋了捋朱載江散亂的頭髮。江夏道:「載江,擁有越多,在乎的也就越多。爭的越多,失去的就會越多。生而平凡,也許不是一種悲哀,而是一種幸福。你累了,睡吧……」

  江夏右手覆蓋在朱載江的頭頂,真氣微微一吐。朱載江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頓時吐出了一口鮮血……


  ——全文完——


後記1:

  入冬時,江夏帶著三路大軍準備北伐,卻因為遭遇暴風雪而導致北伐夭折。經過一番折騰,如今春回大地,江夏自然不會忘記還遠在韃靼等待著自己的阿爾蘇。

  這一次,江夏沒有再帶任何兵馬,而是一人一馬一劍,就這樣進入到韃靼境內。一路前行,江夏沒遇到絲毫阻礙,直接到了兀良哈。

  可汗王庭內,江夏直接提著長劍殺了進去,在江夏的長劍逼迫下,雅仁托婭只好釋放阿爾蘇。最後阿爾蘇親手手刃雅仁托婭,重奪可汗王位。


後記2:

  十年過去,江夏召集文武百官,將皇位傳給了江念君。江念君登基儀式完成以後,跑到後宮去見江夏。江夏正與一眾妻兒子女在一起,江念君不解的問江夏:「父皇,您正值壯年,為何不繼續為君?」

  江夏微微一笑,說道:「父皇武功已經突破天人之境,可以憑真氣打開微量子恒力力場。憑此,父皇可製造出時空溶洞,然後回到屬￿父皇的那個時代。」

  「屬￿父皇的那個時代?」江念君直接愣住了,他心想屬￿父皇的時代,不正是當下的大夏皇朝嗎?


後記3:

  中國海南,一棟私人別墅的陽臺。江夏正躺在太陽椅上戴著墨鏡曬太陽,口中卻不停地說道:「哇靠,這妞起碼36C啊,好大……哇靠,這妞的腿,讓老子看看,究竟有多長……喔喔喔……這咪咪,咦?跑的時候抖的那麼不自然,假的?又是韓國的整容技術,操了。」

  「娘!爹他又在偷看女人了,娘……」

  「誒,載江,你別亂叫。爹給你買哈根達斯,給你買哈根達斯可以吧……」

  「不好意思啊爹,娘她們已經每人給我買了一個哈爾達斯放冰箱裡了。大娘、二娘、三娘……爹偷看女人洗澡了……」

  「江夏!」一頭波浪卷,年輕依舊猶如十八的崔如霜帶著崔念奴等人手提棒球棍走出來,口中罵道:「你個老不羞的東西,你突破天人之境能夠長生不老,活了一百八十年,為什麼你這好色的毛病就改不掉呢……」

  「江載江,當初爹就不該只毀你的記憶,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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