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明升職記 作者:紫釵恨 (已完成)

 
pe789 2017-10-23 12:54: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2 333998
pe789 發表於 2018-9-12 08:16
第1170章 長遠

    雖然兩代衡王殿下都是他的主子,但是到現在這個時候他首先考慮的問題是就是怎麼保全自己,而把衡王殿下獻給海北賊已經是保全自己的唯一辦法。

    雖然他與柳鵬以及海北鎮仇深如海,但是現在柳鵬真正的目標可是這位元天怨人怒的衡王府,只要及時轉向把衡王爺這位罪魁禍首獻出去就能保全自己,說不定還能在海北鎮撈點小官做做。

    而那邊衡王爺也明白過來:“周司禮,你是說御駕親征還有最後一線希望嗎?”

    周杜達趕緊苦口婆心地說道:“如果陛下不御駕親征,那就是連最後一線希望都沒有了……如果陛下御駕親征,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衡王府不由陷入了長考之中:“御駕親征……這件事的風險似乎有點大啊,國朝自正統北狩以後可從來沒有什麼御駕親征的習慣!”

    只是周杜達繼續苦口婆心地說道:“殿下,現在不是考慮風險的問題,你才是天命之人,到時候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逢凶化吉!”

    衡王爺不由鎖緊了眉頭,他顧不得周杜達現在是被自己打得一片血肉模糊,趕緊擠了過去說道:“周司禮,你說本皇御駕親征真有一線反敗為勝的希望……”

    “陛下,我覺得不止一線希望,至少有兩三成的勝算……”

    周杜達正想著用什麼花言巧語把衡王爺拉下水來,卻是突然渾身劇痛整個人就倒在地上:“王爺,你幹什麼?”

    “幹什麼?”衡王爺目露凶光:“你是想把我獻給海北賊,周杜達你的如意算盤想得太妙了一些,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想得太美了,我先送你上路吧!”

    周杜達不知道什麼地方露了破綻,整個人是魂飛魄散,他大聲叫道:“王爺,王爺,這是誤會……這是個誤會啊!”

    只是衡王爺可不管周杜達說什麼誤會,雖然這件事有點捕風捉影的跡象,但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根本顧不得這麼多了。

    他手中拿著快刀連著砍了周杜達六七刀,直到周杜達徹底沒氣才停下來手:“想把本王獻給海北賊那就想得太美了,本王是不會讓你們如意……哼,就是獻給海北賊也是本王自己動手就行!海北賊還有信王你們不要太得意了!”

    只是相對於與衡王府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海北軍,現在衡王府對於信王的恨意更深一些。

    雖然大家都是太祖子孫,但是現在衡王府已經徹底完了,但是信王至少控制著京師,還能繼續快活一段時間,一想到這一點衡王爺大笑起來:“我不僅要讓周杜達你給我陪葬,我還要整個大明給我陪葬!要完的話,大家一起完吧!”

    對於海北軍來說,他們也實在想不出有這麼一幕醜戲,衡王爺與衡府賊在海北軍北伐之後居然不是全力組織抵抗,而是打著御駕親征的旗號繼續北竄踐踏地方並給大明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何況衡王賊還來了一個迴光返照,居然搜羅到一些已經望風而潰的衡府賊組成一支數千人親征軍繼續北竄在北直隸橫行。

    但是這樣的迴光返照對於大明來說卻是徹底的致命一擊,現在一線部隊報告前方已經沒有文武官員在組織 抵抗,處處都在派信使過來聯絡海北軍,並希望柳鵬能實現他對北直隸的承諾。

    而衡王府的最終結局註定只能是自我毀滅,柳鵬也沒想到衡王府最後關頭還會玩出這麼自我毀滅的一招,因此他對於衡王之死沒有任何惋惜的感覺:“衡王死了?”

    “死在玉田縣了,死得很慘,北直官民可是恨死他了,他一死可以說是天下人心大快,只恨不是死在我們海北軍手裏!”

    柳鵬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現在這麼一個結局比死在我們手裏還要痛苦一些,前線部隊什麼時候能拿下京師?”

    蕭夜當即回答道:“再有十天半月就差不多了,京師既定,天下也能安定下來!”

    現在海北軍的北伐更像是行軍而不是一次作戰行動,河北軍民都知道如果搶在秋糧解運之前投向海北軍那麼多免一季秋糧,紛紛第一時間易幟,現在真正限制海北軍進軍的速度甚至不是後勤保障能力,而是海北軍自身的行動能力。

    現在武星辰的北伐軍已經控制了陝西、山西的大部以及半個北直隸,在這種情況下進攻京師的事情自然也是水到渠成,因此蕭夜認為海北軍花個十天半月就能拿下京師了。

    現在看來柳鵬搶先掃滅建奴絕對是一手好棋,不然進軍京師的途中會隨時擔心建奴突然從山海關外殺出來導致局勢有著根本性的改變,而現在海北軍完全可以閒庭信步一路攻城掠地,信王殿下在這種情況根本找不出任何翻盤的機會。

    只是對於柳鵬來說,他卻覺得責任一下子重大起來,現在不但是一個沒有皇太極的時代,而且這也是大齊君臨天下的時代,自己作錯一個決策的話可能會有成千上萬人死去,因此柳鵬就覺得自己必須兢兢業業地把天下的大事辦好才行,他不由問道:“日本方面現在怎麼樣?”

    蕭夜卻很難體會到柳鵬的這種緊張感,他覺得海北軍攻佔京師將是一個終點,而不象柳鵬覺得那只是一個起點而已。

    因此他的語氣異常非常輕鬆:“自從德川軍在琉球、遼東兩路大敗之後,日本國內的局勢就變得極度不穩起來,現在各路大名都準備起事推翻德川幕府,就等著我們出兵日本立即起兵向應……”

    “等著我們出兵日本?”

    柳鵬卻是不由笑了起來:“倒真是好算計!可我們還等著他們起兵推翻幕府,而且日本是個大國啊!”

    雖然很多人一開口就是“小日本”,但是日本實際上卻是一個真正意義的大國,不管是人口還是領土或是其他方面都是真正的大國,甚至能出動幾十萬大兵越海遠征朝鮮,明軍與朝鮮軍即使在本土與日軍交戰仍是拖延數年之久。

    正是對日本有著正確的估計,所以柳鵬並不認為貿然出兵日本是什麼好主意,這可是一個上千萬人口的大國,而且由於在本土作戰的緣故隨時在任何一個戰略方向投入數十萬大軍,除非是已方佔據絕對優勢而且有絕對把握否則柳鵬絕不會出兵日本。

    連忽必烈那樣的人物都在日本嘗到人生中的最大失敗,柳鵬不認為現在的海北鎮能隨隨便便把幾萬大兵投入到日本列島卻一無所獲,畢竟那可是德川幕府與日本國的主場,海北軍的一切不利都會極度放大,則日本人的一切主場優勢都會極度放大。

    事實上如果不是德川軍貿然地投入到琉球這個海北軍的主場,或許海北軍就要與德川幕府的第一次較量之中吃上大虧。

    因此柳鵬特意交代蕭夜道:“日本國是肯定要拿下來的,但是征服日本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問題,我們花了十年積聚十年經營十年苦戰才最終戰勝建奴了,而日本遠在海上,戶口兵甲都是後金的十數倍,所以咱們如果真要征服日本,非得再積聚十年經營十年不可……”

    但是蕭夜的解讀卻與其他人不同,別人或許會看到柳鵬放棄了短期之內征服日本的計畫,但是蕭夜卻是看到柳鵬最終解決日本的決心:“殿下說得甚是,日本確實是海上頭等大國,現在進兵日本並不是什麼合適的時機,咱們多費些時間把日本國的銀礦弄到手!”

    情報部門最擔心的就是沒有業務物件,特別是接下去海北軍的情報部門可能會分離為國內與國外兩大體系甚至更多體系的情況下,對敵業務就顯發越發重要,而日本國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假想敵。

    而魏瑜君在一旁補充道:“金礦、銀礦倒是次要的,關鍵是這次咱們海北軍差一點就在德川幕府手下栽了大跟頭,這件事不能再犯了!”

    這次琉球之戰可以說是兇險之極,而且情報部門要負很大的責任,畢竟沒能在第一時間搞清楚德川幕府的動向,雖然有情報重心的問題,但是蕭夜覺得自己怎麼辯解都沒用,現在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進一步強化日本方面的業務,因此他說道:“等拿下京師以後,中國之內咱們已經找不到了可堪一戰的對手,只有日本國才是咱們的頭號大敵,所以這件事不能掉以輕心……”

    何止是不能掉以輕心,現在柳鵬在日本問題與國際問題上可以說是保守至極:“說找不到什麼可堪一戰的對手那是說得太誇張,南洋之上咱們大齊有多少強敵,荷蘭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還有英國人,這都是海上的真正強敵啊,而且還要考慮俄羅斯與波蘭啊!”

    實際上柳鵬本來只想說俄羅斯的名字,但是本時空的俄羅斯並不算頂級地區強權,即使徹底動員也只能在國境線附近動員兩三萬軍隊而已,倒是擁有上千萬人口與一支無敵翼騎兵的天主教國家波蘭才是海北軍真正值得關注的物件。
pe789 發表於 2018-9-13 09:18
第1171章 新體制與舊體制

    現在的波蘭立陶宛王國可以說是達到了空前絕後的巔峰時刻,不管是奧斯曼帝國還是俄羅斯大公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甚至兩次攻佔了莫斯科並從俄羅斯割走了斯摩棱斯克。

    誰沒想到如此強大的波蘭王國會在十幾年之後毀于一群哥薩克泥腿子的起義,而且這群哥薩克起義的要求僅僅是增加為波蘭王國服役的註冊哥薩克數量而已。

    但除了俄羅斯大公國之外,波蘭與奧斯曼帝國都將是海北鎮情報部門接下去一段時間重點關注的對象,雖然海北鎮的前鋒部隊剛剛渡過黑龍江,即使與俄羅斯大公國開戰都是一件非常遙遠的事情。

    但正所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征服俄羅斯大公國並不是終點,接下去波蘭立陶宛與奧斯曼帝國才是海北軍以後幾十年可能面臨的真正強敵,不過面對蕭夜柳鵬又不可能提醒得過多。

    這讓柳鵬感覺得到一種深深的寂寞,雖然包括蕭夜在內的海北鎮高層官員可以說是本時空最具備全球目光的一批人物,但是他們還是有著歷史的局限性,對於世界局勢缺乏理性的認識,更不要說把握世界大局的發展。

    柳鵬不由悠悠一歎,別人是很難理解他的決定與這種寂寞情緒,別說是蕭夜他們,就是身邊的可兒人甚至有著一位穿越者母親的張顯兒都很難理解柳鵬為什麼做出這樣的判斷,唯一能真正理解柳鵬這些莫名其妙決定只有柳易容一人而已。

    但是他在許多問題都與柳易容有著完全不同的看法,畢竟男人與女人在看問題上有著天壤之別,即使他們來自于同一個時空也不例外。

    一想到這,柳鵬不由搖搖頭想跟蕭夜說上幾句,那外面的史欽明卻是十分失態地一路狂奔而來,雖然汗流如雨但是他卻是欣喜若狂,直接就扶住了柳鵬身邊的蕭夜說道:“恭喜我皇,我皇大喜,我軍輕騎狂奔數百里直入京師,京師已經克復了,我皇現在就可以登基稱皇,明年可以改元了!”

    現在柳鵬雖然打出了大齊的國號,但是卻沒有正式的國號,大家只能照明太祖的應天稱吳元年的故事稱今年為齊元年,但是現在既然是攻克京城天下抵定,那麼柳鵬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登基稱皇,而大齊國也需要一個年號。

    而對於史欽明與蕭夜這些海北鎮的核心骨幹,他們等的就是這一日,因此蕭夜也不由拉著史欽明的手大笑起來,倒是柳鵬一下子變得茫然起來了:“要正式登基改元了嗎?”

    對於一個在共和年代成長起來的人物,雖然對於這一步早有預期,但是柳鵬還是覺得自己還有些心理問題需要克服,畢竟以後他的責任就更重了,只是他很好地把自己的迷茫掩飾起來,問起了一旁的史欽明:“信王下落如何?”

    如果說攻克了北京城但信王下落不明的話,這次北伐之役只能說是成功了一半,當年燕王的靖難之就是一個很好的典型,而那邊史欽明並沒有發現柳鵬心底的真正想法,當即回答道:“信王雖然是偽皇,亦知君王氣節,已經自掛東南枝了!”

    柳鵬倒是收起了心底的失落情結,他一下子就變得銳氣十足:“好好好,好好安葬信王,現在天下大局既定,一切都按照諸位先生的意思來辦,只是我柳鵬怎麼也要任性一回!”

    但是柳鵬與史欽明這句話可是被柳鵬嚇了一大跳,柳鵬“任性一回”的代價可不輕了,他們不由一齊跪了起來:“陛下一言一行都關係天下安危,請陛下千萬不要任性啊!”

    柳鵬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恐怕還不知道我到底想在什麼地方任性!”

    大明的歷史在崇楨三年的冬天算是告一段落,雖然還有一些藩王與宗室仍然在西南方面或是稱皇或是宣佈監臨國事或是打出其他名號,但是大明作為一個王朝的歷史已經在崇禎三年徹底結束了,在整個東南與遼東之後,整個華北也被完全納入了大齊國的管轄之下。

    大齊國還繼續向中南與西南地區擴張他們的勝利,而且對於原來大明轄下的臣民他們現在必須加緊時間成為大齊國的新臣民才行,不然就會失去了一次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

    雖然納入大齊國管轄的新行省與新州縣都有一次減免幾乎錢糧的機會,但是這次的優待卻只限於今明兩年,按照大明國的說法就是崇禎三年與四年,過了崇禎四年以後易幟的州縣就沒有這樣的優待。

    當然大齊國的說法就是齊元年與明年的炎龍元年,到了炎龍兩年即使成為大齊管轄的臣民也不能享受這樣的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因此很多地方豪強心思一下子就活絡起來,甚至連為大明世守雲南的沐家都在考慮著投向海北鎮的問題。

    這對於明國的殘存勢力來說簡直是致命一擊,事情正如柳鵬所說的那樣,天下大局已定,現在就是善後的細節問題,現在大家在意的不是海北軍下一步的戰略攻勢,而是柳鵬親自定下來的炎龍年號。

    雖然這個年號是大齊皇帝柳鵬親自定下來,但是大家總是覺得這個年號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甚至有人暗自嘲諷“宰相不讀書”,畢竟大明歷史上閣臣在年號問題出醜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每次都被人嘲笑“原來宰相不讀書”。

    但是現在對於政事堂來說,最近柳鵬對政事堂這個海北軍全新的行政權力核心作出了很大讓步,甚至可以說從善如流來形容。

    他唯一的任性就是在這個炎龍年號堅持己見,怎麼也不肯讓步,但是柳鵬既然在大多數核心問題都做出了讓步,那麼大家當然只能陪著殿下任性一回,而且這個炎龍年號似乎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事實上,登基改元之前的這段時間是柳鵬這些年來最規矩的一段時間,除了在兵部權力的分配問題上,柳鵬堅持了自己的看法之外,他對於政事堂提出的大部分要求都是從善如流,所以在這個年號問題上怎麼也要任性一回,畢竟誰都不知道這個年號來源於一個古老的遊戲,也是柳鵬另一段青春的回憶,這樣的任性是為了回憶這一段美好的青春。

    而政事堂在這兩個問題不能堅持自己的意見,雖然他們覺得政事堂不與兵事有點荒唐,而且現在在新體制之下兵部幾乎是完全架空了,但畢竟歷史上金朝有過“宰相不與兵事”的先例,柳鵬跳過政事堂直接掌握兵權也不是沒有先例可循,。

    而對於柳鵬來說,炎龍年號或許是自己還想任性一回,但是政事堂與兵部不與兵事就是一個原則問題。

    身為一個封建帝王就必須有封建帝王的覺悟才行,中央軍委與國務院豈可混為一談,宰相自然要不與兵事,雖然兵部不一定是象徵的事務部門,但肯定要以事務性工作為主,兵權肯定要抓在自己手裏。

    只要抓住兵權這個關鍵問題,柳鵬在任何問題都是開明至極,什麼問題都可以談一下,以至現在他發現很多走倒車的提議都蜂擁而至,柳鵬也是決定擇其善而行。

    大家甚至有一種錯覺,這一次改朝換代與歷史上的改朝換代並沒有太大區別,就象明代雖然推銷了元朝的統治,但仍然把蒙元統治的很多框架都繼承下來,但是柳易容卻很清楚這一切都是錯覺。

    既然柳鵬都提出“中學為體,西學為學”、“中西兼顧”,那麼傳統的舊體制終究被碾壓過去,就象現在政事堂與樞密院並行體制看起來是宋代舊制,但是柳易容卻很清楚這套體制源於何處。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在建立怎麼樣的新體制這個核心問題,柳易容與柳鵬並沒有形成統一意見,雖然柳易容與柳鵬已經進行了很多次溝通並盡可能存同存異,但是很大問題上柳易容認為柳鵬在很多問題過於軟弱了,對方方面面妥協太多。

    沒錯,雖然是女兒之身,但是在對待舊體制與舊勢力的問題上柳易容反而要強硬得多,認為不必過於顧惜那些跟不上時代的舊人物,而柳鵬反而是想融合新舊兩代人的想法,可柳易容卻認為這樣對於未來的大齊帝國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阻力。

    因此她認為等到柳鵬登基之後兩個人可以慢慢坐下談一談,但是她沒想到在登基的前夜柳鵬居然直接找過來了,看著柳鵬身邊負責開道的幾個閹人,柳易容不由微微鎖緊了眉頭。

    柳鵬原來是準備盡廢內官,但是以文官組成的政事堂反而堅決這一點,他們仍然認為內官是帝國體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是希望內府的權力運作能恢復到宋元時期的舊制,雖然柳鵬在這個問題上與他們爭執了幾回,但是最終還是按照政事堂的意見來辦只是大大縮小了內府的規模。

    而柳易容並不喜歡這樣的舊體制,她朝著柳鵬說道:“政事堂那邊的意見雖然方便父皇了,但您是不是覺得太殘忍了一些?”

    只是柳鵬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我可沒心思跟你糾結這些無關輕生的小事,我來找易容兒是為了商量一件關係世界格局的大事!”
pe789 發表於 2018-9-13 09:21
第1172章 我們的新世界(大結局)

    關係天下的大事?

    柳易容不由一翻白眼問道:“父皇您所謂關係天下的大事,是不是又看上了某個漂亮女人吧?您說吧,是準備讓我幫忙下藥還是幹什麼?”

    柳易容說得太直白,柳鵬反而笑了起來:“別整天說什麼美人不美人的事情,現在我身份不同了,哪有心思想這些事情,你沒看到我這幾個月都是規規矩矩,我找你是為了正事!”

    柳易容卻是微微一笑道:“知道父皇登基在即,所以辦起事情來也特別正經,但是我多說一句,您的後宮這幾個月確實雖然沒有新的王妃麗人加入,但是瀋陽與京師那些女人是怎麼回事?不但把人家關在行宮幾個月,而且還是玉蟬阿 過去親自把關挑選下來的。”

    柳易容說起這件事來,柳鵬就覺得自己完全是受了憑白之冤,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現在他的身份不一樣了,是大齊國的炎龍皇帝,對於女色就是不能那麼特別關心了。

    可是政事堂在這件事情卻是跟他唱反調,雖然政事堂之中也有鐘羽正這樣的儒家信徒,但是主流的聲音卻是由海北鎮培養出來的幹部發出來的。

    他們覺得應當投其所好,所以柳鵬雖然決定把京城的宮女太監、皇妃都放出宮去,但是政事堂卻是強行留用了一部分,其中甚至有先朝後妃,如果以儒家信眾的角度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天大的醜事。

    問題是柳鵬早就給人留下了這麼一個特殊的印象,而且政事堂覺得凡事要講究一個張弛之道,現在柳鵬立下內府宦官不得超過八百人而且不得干涉外朝的制度已經是仁盡義盡,在後妃上的事情就不能過於苛刻,一定得讓陛下心滿意足才行,何況遼陽與京城的行宮都只留用了區區一二十人而已。

    而且對於這件事鐘羽正、元詩教他們這些儒家信眾居然也不反對,畢竟他們也懂得“漢家王霸道兼用”的道理,但柳易容卻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醜聞,直接就跟柳鵬挑明瞭。

    而柳鵬也知道柳易容對於舊體制的種種不滿,他只能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您說提什麼事情,但這還真不是的安排。”

    只是柳易容卻很不滿意地說道:“不是您的安排,那又是誰的安排?可別說這件事是政事堂主動去辦這件事,就算是政事堂主動去辦這件事,也是父皇您默許他們去辦!”

    “父皇,我還是那句話,您不應當把很多問題留到您死後,到時候後人得花百倍千倍的代價去消除負責的影響,而有些事情更是越早越好,不趁年輕的時候去辦了,等老了就太晚了!”

    對於遭受這麼一個平白之冤,柳鵬確實有些委屈,但是柳易容說的也確實有些道理,至少對於政事堂的安排他沒有發聲反對,實際就是默許他們這麼折騰。

    不過柳鵬還有別的想法:“不要說得那麼誇張,今日中國之變,何嘗不是一場革命,雖然說保存了許多舊體制的因素在內,但已經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何況將近四百年的變革,怎麼可能在三五年之內一蹴而就……”

    柳易容剛想反駁,柳鵬的手卻是輕輕掩在柳易容的嘴唇上,示意她繼續聽自己說下去:“現在連官紳一體當差納糧都還沒有辦到,您想的那些事怎麼辦得到,太早太早了……”

    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現在政事堂與海北鎮的官僚之所以處處為柳鵬考慮,不但允許他保留一個精幹的宦官隊伍,甚至還在遼陽與北京給柳鵬弄了一個相當龐大的行宮,實際還是為了他們自己考慮,希望通過這方面的退讓來讓柳鵬在其他方面進行妥協。

    因此柳鵬認為柳易容的想法雖然很美好,但實在是太激進了,核心的幾點更完全是一種禁忌,至少在海北體制在全國推廣開來之前沒有多少可行性。

    但是他之所以來找柳易容商量,並不是完全否定了柳易容的想法,而是恰恰相反:“但是你所說的一切都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所以我現在有一個很美妙的想法。”

    說到這,柳鵬當即說道:“你知道明天是哪一年?”

    柳易容當即說道:“明天正式改元炎龍元年,也就是明朝崇禎四年,如果按照西元曆法的話,就是一六三一年吧!”

    “對,炎龍元年已經是一六三一年……”

    柳鵬繼續說道:“而在一六三二年,世界史將會發生一場不知名的戰爭,但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柳易容立即反應過來:“是什麼絕好的機會。”

    柳鵬當即說道:“一六三二年俄波戰爭?”

    這顯然是一場不大知名的戰爭,柳易容就一臉迷糊地問道:“有這麼一場俄波戰爭嗎?在我的印象之中,導致沙俄崛起的那場俄波戰爭似乎還有一些年頭吧?”

    柳鵬當即跟柳易容普及世界史知識:“你說的是一六五四年的俄波戰爭,而不是將於一六三二年發生的斯摩棱斯克戰爭!”

    柳易容鎖緊了眉頭: “斯摩棱斯克戰爭?有這麼一場戰爭嗎?”

    在十七世紀初的空位時期之中,波蘭不但長期佔領莫斯科而且扶植起了偽沙皇,雖然在一六一三年俄羅斯人重新建立羅曼諾夫皇朝,但是這場大崩潰仍然對俄羅斯國家造成沉重打擊,他們甚至被迫把斯摩棱斯克割讓給波蘭人。

    而一六三二年十月由於波蘭國王的逝世並需要時間進行重新選舉,羅曼諾夫皇朝發動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外戰爭即斯摩棱斯克戰爭。

    但是對於俄羅斯人來說這場戰爭雖然在外交上取得了一定勝利,迫使波蘭國王放棄對於沙皇皇位的要求,但在軍事這是一場災害,上萬人的俄羅斯遠征軍被迫於一六三四年初向波蘭人投降,在其他戰線上俄國人也是全面失敗。

    但是俄國人的失敗對於大齊國來說就是絕好的機會,柳易容已經明白過來了:“父皇的意思是讓我去嶺北行省?”

    “對!”柳鵬當即說道:“朱恒輝未必駕馭得了阿濟格她們,但是你是一個例外,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就不要錯過了!”

    柳易容是柳鵬實際意義上的第一繼承人,而且還曾是襄理監國事務的監國公主,她如果主持北征事務,不管是朱恒輝還是阿濟格或是其他人,都是沒有任何異議,而一次成功的對俄戰爭也能讓柳易容積累資本,讓她主張的改革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當然柳鵬的安排並不僅僅是出於這種考慮,在長期的戰亂之後,大齊國確實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來增強國力,而且這次俄羅斯攻略即使失敗對於大齊國來說同樣是無損大局。

    因此柳易容當即說道:“還有一年時間,這確實是一個機會,唯一的變數就是現在的沙皇俄國在失敗之後有沒有勇氣挑戰波蘭的翼騎兵?”

    雖然在歷史上俄國人是趁著波蘭立陶宛王國選舉國王的機會偷襲斯摩棱斯克,但是現在他們在東方損失了上千人的遠征隊並導致國家處於破產的狀況,他們還沒有與波蘭開戰的勇氣是一個大問題。

    柳鵬卻告訴柳易容:“至少還有兩年時間,我們得給俄羅斯人足夠的時間才行,即使正式對俄國宣戰,也應當是一六三三年下半年才對,最好是一六三三年的年底,當然怎麼讓俄國對波蘭宣戰,就看你在嶺北行省怎麼玩欲擒故縱了……”

    對於俄羅斯人來說,他們到時候將處於三線作戰的不利態勢,不但要同波蘭人與克裏木汗國交戰,甚至還要與背後捅刀子的海北軍搏殺,只是柳鵬準備讓柳易容指揮阿濟格、多爾袞、多鐸、豪格的女真猛安以及朱恒輝的貞義總隊作為入侵俄羅斯的主力軍。

    而柳易容也明白,她在嶺北行省的所作所為將是她的試金石,如果她能成功地麻醉俄羅斯君臣,甚至通過一些妥協與利益輸送讓俄羅斯人有錯誤的想法,那麼她入侵俄羅斯將是事半功倍,因此她提出了一個要求:“那父皇是準備讓我向沙皇稱臣嗎?”

    柳鵬笑了起來:“在北征事務上,你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一切都由你說了算!”

    “那好!”柳易容當即下了決心:“那我希望能把孫元化先生帶上!”

    現在的波蘭是一個天主教國家,俄羅斯卻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東正教國家,而孫元化這批天主教徒對於海北軍的北征大業顯然有著特殊的用途,而柳鵬則是笑了起來:“不要想得太遠,烏克蘭的問題交給哥薩克來解決!”

    柳易容明白柳鵬的安排,雖然在本時空翼騎兵可以說是天下無敵的存在,但是烏克蘭的哥薩克在波蘭的軍事體制之中有著特殊的意義,但是波蘭人一直沒有處理好哥薩克人的待遇問題,以至於從十六世紀晚期開始哥薩克人一次又一次發動起義。

    哥薩克人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希望增加為王國服役的在冊哥薩克數量,好讓他們不至於淪為波蘭貴族的農奴。

    但是波蘭人一次又一次撕毀與哥薩克人之間的和約,等到了戰爭期間又用種種手段欺騙讓哥薩克人去他們充當炮灰,結果就是原來是王國堅定基石的哥薩克人越來越不滿意,最後導致了一六四八年的赫梅爾尼茨基大起義。

    傲慢的波蘭貴族根本沒想到,如此強大的王國竟會毀于一群哥薩克泥腿子的起事,但是哥薩克人的起義標誌著大洪水時代的到來,最後導致整個波蘭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與曾經的強國地位。

    柳鵬不知道赫梅爾尼茨基現在在什麼地方為波蘭效力,但是只要波蘭貴族的政策不進行改變,哥薩克人之中總是會出現一個赫梅爾尼茨基那樣的人物,那才是大齊國向西奪取更多領土的機會。

    而柳易容也覺得柳鵬的安排近于完美:“看起來我接下去的事情就是儘量給沙皇俄國輸血,盡可能討好他,然後徹底毀掉它,這看起很美,我接受這個安排!”

    柳易容的嘴角不由帶著笑容:“等我從莫斯科回來,父皇您就好好考慮我的要求了,這個帝國終究會被我們的血脈所統治!只是日本還有東南亞怎麼辦?”

    柳鵬的神情卻變得嚴肅起來:“嶺南之地,朕自經略,嶺北之地,卿其勉之,這是成吉思汗說過的話,我今天也重遍一遍,好好努力吧,我們將會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只要你能從莫斯科回來,不管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只是柳易容卻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深談下去了:“父皇,我已經答應這幾年按照您的安排行事!”

    “明天就是您的登基大典,時間已經差不多,您可以好好休息了,下次見面或許就是我從莫斯科回來了,到時候您可不要拒絕我的要求,這是我們的帝國啊!這是我們的世界!”

    “我們的世界,我們的帝國啊……”

    一說到這個詞,柳鵬就有些激動起來,畢竟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名詞,而是一個如此宏偉的計畫,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從柳易容的院子回到自己的皇宮,直接打開宮門的時候那一張張宜慎宜喜的笑臉才讓柳鵬放下長考。

    “陛下!”

    “皇上!”

    “聖上!”

    這些美人們一下把柳鵬圍了起來,她們這一刻是如此美麗動人,讓柳鵬總覺得自己有一種欣心悅目到極點的感覺。

    這是我的穀夢雨……

    這是我的張玉蟬……

    這是我的張允靜、張允璿……

    這是我的折婉兒……

    我的江清月……

    我的姚玉蘭姚姐姐……

    我的娜木鐘、蘇泰姐姐……

    還有完顏阿巴亥姐姐與完顏若雪姐姐……

    還有很多很多心愛的人兒!

    除此之外在遼陽,在京師,在科爾沁,在察哈爾,在其他行宮的地方還有著等著柳鵬憐惜的美人們,所以柳鵬在這一刻卻覺得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

    他任由這群美人兒無限欣喜地把自己扒得乾乾淨淨開始了真正的狂歡,他隨手就同這群心愛的美人兒抱在了一起:“明天開始我們就有了悠長的假期了……”

    在征服整個世界的路上同樣是需要一個美好的假期,在長遠的戰爭之後是休養生息的時候了,至少在柳易容從莫斯科歸來之前,柳鵬會給自己一個前所未有的美好假期。

    這是我們的世界,我們將征服整個世界!這個世界將由我們的血脈來統治。

    但是征服世界將從征服自己身邊的美人開始。

    世界竟是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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