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劍天下 作者:龍的天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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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 2007-10-25 10:19: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95695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22
第二十六章 巧遇


 方旭到天昀房間道了個別,謝絕了天昀要送自己下樓的美意,獨自去乘電梯。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發現一人也在等待。
  『是她』,方旭一愣。原來竟然是適才與天昀碰到的二女中年紀稍大的那位。
  女子顯然也發現了方旭,神情間也是頗顯的有些意外,不知為何,竟然朝方旭輕輕點了點頭,「你好。」聲音綿綿軟軟的,嬌柔動聽。
  方旭沒料到她竟會跟自己打招呼,愣了一下,基於禮貌的原則,也頷首回禮,淡笑道:「你好。」
  女子玉面微微一紅,開口繼續道:「剛才是我無禮,惹的你的同伴不高興,真是對不起。」說著話,又是輕輕的鞠了一躬。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方旭雖然不太願意搭理她,可見她態度真切,是以擺擺手,笑道:「我妹妹年輕不懂事,也有失禮的地方。」其實撇開適才二女的身份及天昀對日本人的態度不提,適才之事倒是天昀無禮在先,只是方旭對天昀極是愛護,自是不願意說全然是

她不對。
  見方旭如是說,女子面上一鬆,輕輕一笑,柔聲道:「看的出來,你很疼愛你的妹妹。」
  方旭笑了笑卻沒有接言,此時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二人走了進去,目的地都是一樓大廳。
  電梯下降過程中一直無人進來,那女子想同方旭交談,可是見方旭態度冷漠,玉面浮上一絲尷尬神色,想了想,又道:「我叫神原薰,先生貴姓?」說著話,面上卻是紅暈一片。
  『果然是日本人』,方旭想著,也沒有望她,聞言只是『噢』了一聲,也不回答,神原薰心中微微失望,頓了頓,輕聲又道:「我是初次到中國來,但我對中國神往已久,我很喜歡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
  見這個女人絮絮叨叨的,方旭感到有一絲無奈,也懶的聽下去,截口冷笑道:「那你應該多走走,多逛逛。也許當你看到如今中國滿大街的哈日一族,鋪天蓋地的日本貨、動漫,你就會油然升起滿腔的自豪之感。」方旭此語說來極是尖酸,他很反感那些到中國來的

日本人,表面上似乎都在說著什麼仰慕中國文化,希望中日友好,而背地裡卻行著那齷齪之事。
  聽到方旭語調中那濃濃的譏諷之意,神原薰一怔,忙辯解道:「您誤會了,我真的是---。」
  此時方旭早已不耐煩的轉過頭去,見方旭態度極其冷淡,神原薰心下失望,歎口氣道:「先生似乎很討厭我---,我們日本人。」
  方旭心說你倒是還蠻知趣的,不過心中想著,基於最基本的禮貌這話卻也不便說出口,微一沉吟,淡淡道:「說不上,只是不喜歡而已。」
  說著話,電梯到了一樓,方旭不再理會神原薰,當先走了出去,神原薰望著他那高大偉岸的背影,心中沒來由的一酸,輕歎一聲,走出了電梯。
  照方旭的性格本來是不願意讓別人太難堪的,只是神原薰是日本人,而且還是個有奪取寶藏嫌疑的日本人,雖然她體內沒有絲毫的能量波動,可方旭也不敢大意,誰知道她主動與自己搭訕目的是什麼哪。抱著小心無大礙的原則,所以方旭表現的甚是冷淡。
  其實方旭倒是誤會神原薰了,她初次到中國來,無非是想來散散心,順便交往幾個朋友,而方旭又恰恰是那種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人物。神原薰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如此風神俊朗、飄逸不凡的人物,一見之下心神為之一奪,就強壓著內心的羞澀,主動與方旭攀談,

可誰料卻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
  方旭出了金皇后,坐公交車回到了住處。晚上與雲若若吃過晚飯後,二人一起到網上查了會兒資料,討論了一下金皇今後的大體戰略,接著又聽了會兒音樂後,雲若若一看表,見才九點多鐘,遂開口道:「旭,今晚好無聊哪,不如我們出去走走,行嗎?」
  望著雲若若目中那懇求的神色,方旭點點頭,笑道:「也好,反正閒來也是無事,就出去散散心吧。」
  見方旭毫不遲疑的同意了自己的建議,雲若若芳心歡喜,嬌笑道:「那你等我一下。」起身到房內去了,自然是去打扮一番。
  待雲若若再次出來的時候,已是換上了一身休閒衣衫,那娉婷婉約的風姿,嬌艷俏麗的容貌,望著方旭的眼波一瞬間便有風情萬種,方旭心中自是一動,那眼神也就有了一絲呆滯,上前輕摟住雲若若的纖腰,仔細端量著那張清麗秀雅的絕美容顏,雲若若芳心一喜,

卻也被他那熱烈的目光看的嬌羞不已,紅著臉噗哧一笑,嬌嗔道:「傻子,快走啊,要看還不有的是機會。」
  說著話,輕伸玉臂抱住方旭的臂膀,方旭呵呵一笑,二人關門走了出去。
  走在路間,二人細聲交談著,不時發出幾聲歡快的笑聲。
  「---旭,你說對嗎?旭?旭!討厭,你---」二人談論到了一個問題,雲若若正自發表自己的觀點,卻發覺方旭甚是有些心不在焉,雙目中皆是恍惚之色,是以心中微有不滿,抗議出聲。
  方旭醒過神來,見雲若若如同小女孩子般撒嬌,小嘴微微翹起,那嬌艷俏麗的玉面上掛著幾分不滿神色,端的是嬌俏無雙,望之心神一蕩,抱著雲若若的手臂微一用力,便將雲若若的嬌軀環入懷中,對著雲若若那小巧紅潤的嘴唇便輕輕吻了下去,雲若若嬌軀輕輕一

顫、如遭電擊,星目微閉著熱烈的回應著,那渾若無骨的動人嬌軀在方旭懷中也是輕輕扭動,惹起了陣陣銷魂至極的摩擦。良久,二人四唇分開,雲若若嬌靨酡紅,嘟著檀口嬌喘不已,平息了一陣後,嗔道:「人家跟你說話你不理會,現在卻又來欺負人家。」
  頓了一頓,又道:「對了,旭,你剛才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方旭笑了笑輕聲道:「沒什麼,只是剛剛有幾個高手相互追逐而去,我留意之下,就沒在意你說些什麼。」
  「高手?」雲若若一聽來了興致,喜道,「是些什麼樣的人?他們到哪裡去了?」
  「離的太遠,看不清楚,當前一人身形移動快速,看情形武功不弱,後面有六人在追趕他。望西邊去了。」方旭答道,突然怔了一怔,面色一凝,疑道,「怪了,西邊不正是聽琴湖的方向嗎?」最後這句話說來語調甚微,已是自言自語了。
  雲若若沒有聽清,好奇之下忙追問道:「旭,你說什麼哪?」
  方旭呵呵一笑道:「沒什麼。好了,若若,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嗯。」雲若若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道,「旭,不如,不如我們去瞧瞧,好嗎?」
  雲若若一直羨慕那些能夠高來高去的人物,自從自己也變成這一類人後,心中很是希望去瞭解一下這些人,這不機會來了。
  方旭一愣,顯然沒料到雲若若會有如此請求,下意識的想拒絕,可轉念一想,讓雲若若去看一下也好,她現在武功已然不弱,去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對武功的更進一層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想到此處,笑著道:「也好,我帶你去看一下,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如果看到

什麼血腥的場面,你被嚇哭了可不關我的事。」
  見方旭對自己如此百依百順,雲若若芳心舒暢,聽著方旭的調侃,紅著臉攥起粉拳輕輕給了方旭一下,秀肩倚在方旭胸前,輕聲道:「在你身邊,即便是去刀山火海,若若也是不懼。」
  美人情重,方旭自是感動,當下也不多言,輕攬雲若若嬌軀走到極是偏僻之處,微一提氣,便縱了起來,朝著方纔那幾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被方旭摟在懷中,感受到疾風撲面,聽著耳旁風聲呼嘯,望著四旁景物飛快向後逝去,雲若若初始心情也頗是緊張,好在方旭知道她是第一次切實體會輕功的威力,所以也沒有全力奔馳,過了一陣後,雲若若心情漸漸放鬆,並且在方旭的指點下開始自己運功,讓真

氣貫穿足陽明、足少陽等經脈,一時間但覺身輕如燕,方旭當下輕輕鬆開一直摟在雲若若纖腰之上的臂膀,改握著她的纖手,真氣透體而入,幫她理順因為心情激動而微微有些雜亂的真氣,並指導著讓她自己提氣飛縱。
  雲若若平日習武之時,也一直在修習輕功,只是她所習練的輕功是以『騰挪閃避』為主的格鬥之時施展的小巧身法,也就是常說的步法運用,她對於長距離施展的飛縱之術也就是修行者常說到『陸上飛騰術』只是精通理論,限於場地也沒有切實實踐過。只是一來她

冰雪聰明很多東西一點就會,二來小巧身法與飛縱之術也頗有些異曲同工,所以在方旭提攜之下,很快就掌握了長距離使用飛縱之術的訣竅。
  突然方旭的身形緩了下來,猿臂一舒摟住收勢不及的雲若若,二人急速朝地面墜去,落地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雲若若心中不解,正待發問,方旭豎起食指輕輕壓在佳人的檀口之上,輕『噓』了一聲,道:「他們就在前面二百多米處,有六個人。我們悄悄過去看一下。若若,這些人內力似乎都不弱,而且他們此時好像只是在對峙卻沒有打鬥,想來正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之際

,你動作間要小心一些,注意別暴露了。」
  雲若若眨了眨眼,意思知道了,玉面上突閃過一絲調皮之色,輕輕在方旭壓在自己櫻唇之上的手指上吻了一下。
  方旭一不留神被雲若若偷襲得手,神色一緊,故作嚴肅,回指在雲若若的玉頰之上輕輕捏了捏,以做『懲罰』。雲若若吐了吐小香舌,做了個鬼臉,方旭望的心中一樂,笑著搖搖頭,牽著雲若若的手悄無聲息的向前疾步走去。
  此處離聽琴湖大概還有三四里地的樣子,放眼望去,滿目荒草,頗是淒涼,路上稀稀拉拉的生長著一些樹木。待行到離前方六人大概有三十多米處,方旭拉著雲若若矮下身去,藏隱在一株樹後。
  二人藏好身形,雲若若凝目望去,但見前方五人將一人緊緊的圍在中間,雙方對視著,卻都不發一言。雲若若內力頗是深厚,夜能視物,此時月光雖然有些模糊,看來卻也清楚。透過那五人的縫隙,見當中被團團圍住的一人劍眉星目、長身玉立,一襲白衣,只是那

胸前血跡斑斑的。手執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滿面俱是凝重的神色。
  突然間,前方打鬥聲起,但聽那凌厲的、尖銳的、淒厲的、犀利的、各種聲音蕩風而起。  
  「都是高手。」看了幾個回合後,方旭對雲若若說道,他此際用上了傳音入秘的絕頂武學,旁人只能看見他的嘴唇微微開合,除了他傳音之人外,卻都聽不到他發出的聲音。
  見雲若若目中頗有些不解,方旭一笑,解釋道:「你聽他們打鬥良久,卻沒有絲毫刀刃碰擊之聲,想來都是些勢均力敵的高手,手底下絕不浪費力氣,招式從不使老,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當然現在雙方也只不過是在互相摸底而已,只待兵刃交接聲起,就是你死我

活之際。」
  方旭正說著,突然叮的一聲,雙方兵刃交鋒之聲傳來,雲若若忙定睛望去,但見確如方旭所說,打鬥雙方招式一變,登時都凶狠起來。被圍在中間那使劍之人武功甚高,那夾攻五人將那年輕人緊緊圍在中間,走馬燈似的轉來轉去廝殺。
  只見那五人中面色發黃一人,手上使一匕首,招式刁鑽詭異,使人窮於應付;一人壯碩而醜陋,空手使拳,每一拳下去,皆轟然作聲,其勢驚人;唯一的一位蒙面之人體形瘦削,使一黑黝黝的短棍,每一棍出去必攻擊對手身上的要穴,速度極快,每每他一出手,那

年輕人都要回招格擋或是閃避,卻不敢硬碰;另兩人顯然是一孿生兄弟,中等個頭,各使一口薄薄的柳葉彎刀,武功相較其他人來要弱上一些,只是那配合甚妙,讓對手也很是頭疼。
  被夾攻的那年輕人武功更是不弱,劍法使來如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劍氣霍霍,讓那五人不敢過於迫近,只是時間一久,內力消耗過大,劍勢便緩了下來,那五人見狀心中大喜,忙加緊圍攻,年輕人一時間險象環生,已大落下風,但一口長劍仍將門戶守得嚴密異

常。攻防之間法度嚴謹,招數精奇,全然皆是名門子弟的風範。
  雲若若望著場中打鬥,輕伸玉手緊緊握住了方旭的手掌,方旭知她初次看到真實的高手對決,心中緊張又覺刺激,當下反握住雲若若的柔荑,感受到方旭手掌傳來的熱力,雲若若心中稍安,回頭伏在方旭耳邊輕聲道:「旭,他們都是些什麼人?你看中間那年輕人會

不會敗?」
  方旭傳音道:「中間那年輕人叫尤俊,是同盟中人,聽說是同盟才俊榜中的高手。看他那胸前血跡,在這之前,肯定已經遭遇了一場惡鬥。而那五人卻是以逸待勞。你看那五人中,使匕首之人招式凶狠詭異,腳踩七星,身形滑溜,恐怕是下三門中雙fei燕子門的高手

;那使柳葉刀的二人配合嫻熟,只是那刀法我卻不識,不似咱們中國功夫;這三人論武功都遠遠比不上尤俊,若只是他們三人聯手,不出五十招就會被尤俊所敗。」
  頓了一頓,見尤俊雖然已經完全落入下風,但一時三刻卻也不至於有性命之危,方旭又道:「空手用拳之人使的是少林的羅漢神拳,你看他力大招沉,每拳下去,若平地落雷一般,看情形也有了三四分火候,他若能達到『重樓飛羽,落落無聲』之境界,不用別人協

助,一人也就將尤俊輕鬆拾掇下了,不過目前看他的出手,比起尤俊還是差了那麼幾籌,若是單打獨鬥,兩百招之後必亡於尤俊劍下;只是那使棍之人,招式犀利繁妙,內功精純,竟把短棍當作峨嵋刺使喚,認穴之準,也是讓人佩服。每每在尤俊欲圖逃逸之時出招封住

,迫他不得不退。只是卻有些奇怪。」
  「奇怪?有什麼奇怪?」雲若若不解的問道、
  方旭輕笑道:「此人武功比之尤俊,只強不弱,若是由他獨自出手,不出兩百招定能擊敗尤俊,可不知為何,卻始終沒有出全力,讓人琢磨不透。」
  說著話,尤俊身上又添了一處傷痕,卻是方才尤俊想強行突破包圍,卻被那使棍之人與那使拳大漢合擊,無奈之下與二人硬碰一招,不敵之下口吐鮮血,真氣不暢,身形也是一滯,那使匕首之人有機可乘,搶身上去,卻是一擊得手,成功在尤俊背上刺了一匕,大喜

之下卻不妨尤俊長劍極其詭異的自腋下後刺而出,其招刁鑽,其勢猛烈,若毒蛇吐信,使匕首之人心神俱烈,眼見勢不可擋,就要亡於劍下。那使拳大漢見同伴危急,嘿然一聲雙拳隔空打出,那無形真氣打向尤俊的胸膛,卻是圍魏救趙之舉。
  不料尤俊身形一側,生生的以左肩硬抗了大漢一擊,身形借勢倒竄而出,劍勢更急,勢如破竹的穿透了使匕首之人的胸口,那人登時氣絕。尤俊回手欲拔出寶劍,卻不料刺入太深,加上此時真氣匱乏,用力之下,吐了一口鮮血,那劍卻拔它不出。
  那使柳葉彎刀之人見他搖搖欲墜,大喜之下夾攻而來,雙刀一左一右,斬向他的腳踝,使拳大漢面色大變,厲喝一聲:「快退。」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22
第二十七章 惑


 大漢厲喝聲中,尤俊冷然一笑,右手在腰間迅速一抹,手上卻多了一把顫巍巍的軟劍,迎風一抖,振的筆直,竟然不躲不閃,也不回頭,聽風辯位,猛地向後腰斬而出,卻是與敵偕亡的拚命打法。
  那使柳葉刀的二人眼睜睜的看著那軟劍蕩起一陣銀風,若一泓秋水般急速掃來,卻也避之不及,此刻情形又不允許他們換招,只見那雙刀依然朝著尤俊雙踝砍來,眼見就是二死一傷的結果。
  使拳的大漢心中大怒,剛才就是自己救助不及,才使得那燕子門的同伴亡於尤俊之手,他又如何能重蹈覆轍。厲喝聲中,雙拳再次隔空打出,後發先制,無形真氣快捷無比的打在了那使刀兩同伴的胸前,那二人應聲而被打出,不,應該說是被推出才對。
  同時間但聽到嗤然幾聲裂帛聲起,卻是尤俊軟劍劃過二人衣襟及二人雙刀劃破尤俊褲腳的聲音。
  使拳大漢間不容髮的兩拳,時間力道拿捏的俱是恰到好處,既沒有傷到同伴,又巧妙的解了二人之危。只是不爽的是--也順便救了尤俊一次。
  使刀二人落地,望著衣襟上的口子,想起適才尤俊長劍貼身而過的那森然寒氣,面上不禁變了顏色,額上的冷汗也蹭蹭的冒了出來。
  尤俊俊面煞白,氣喘呼呼,汗濕衣衫,不住喘息,神情極是狼狽。只是仗劍護身,那眼神依然明亮。突然笑道:「真---、是---,可---,可惜啦。」聽他這口氣,適才那凶險一刻竟渾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卻搖頭大歎少了一個殺敵的好機會。
  使拳大漢見他如此豪勇彪悍,心中也不禁升起幾分英雄相惜之感,喝道:「尤俊,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這情形,困獸猶斗是毫無意義的,你乖乖跟我們回去,我會替你出面,保你一命。否則---。」
  大漢說著,語調森然,冷冷道:「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尤俊聞言,全身真氣鼓動,衣裳無風自動,烈烈作響,軟劍虛空一揮,哈哈大笑,朗聲道:「死就死了,江湖子弟江湖老,想來你也是血盟的高級成員,卻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尤俊說來甚是豪邁,只是那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捨。
  『阿柔,沒有我的日子裡,你可要多多保重了。』
  大漢聽他語氣、見他動作,已然知道尤俊已經存了必死的決心了,己方此番生擒尤俊沒有希望了,目中閃過佩服的神色,默立半晌,長歎道:「如此得罪了。」說罷做了個格殺勿論的動作。
  大漢說話聲中,率先攻了上去,那使刀二人也一振鋼刀殺了過去,那一直沒有開口蒙面之人也怪笑道:「你就認命吧。」
  方旭對尤俊的印象不錯,見狀正待救援,突然雙目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身形一矮又迅速的藏了回去。
  蒙面人說話之間,身形如大鵬,突然掠起,卻不知為何,竟有意無意的將大漢的視線擋住。
  蒙面人先於同伴攻至尤俊身前,短棍一揮幻起一抹黑影擊向了尤俊的天靈,尤俊鋼牙一咬,不閃不避,軟劍筆直疾刺向了他的胸口。蒙面人半空中身形極其詭異的一扭轉,尤俊長劍凶險至極的貼衣擦過,而此際黑衣人的短棍已掃到尤俊天靈之上,尤俊心中一歎,自

忖必死之際,突變陡生。
  黑衣人短棍巧妙的擦過尤俊的天靈,順勢抖手打出,其勢迅疾,如閃電般射向了正撲上前來的那使刀中的一人。那人不妨之下,被短棍穿胸而過,身體被帶的倒飛出去三四米遠,跌落地上,手足一陣抽搐,再也不動了。
  黑衣人短棍出手之時,右手在尤俊肩上猛的一擊,將他擊的飛了出去,自己也借勢倒飛而去,硬生生的將那使拳大漢的前撲止住,大漢不明情況,忙伸手在他背上輕輕一托將他接住,此時卻看見自己另一同伴被黑衣人脫手而出的短棍擊中斃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正自錯愕時,黑衣人雙手十指猛的插在大漢的雙肋之間
  大漢整個胃囊抽搐,痛得沒有了知覺,圓睜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望著黑衣人,卻只看見了一雙嘲弄諷刺的眸子。
  大漢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縱聲痛嚎聲中,猛的一頭撞向了黑衣人的頭頂。
  『少林鐵頭功』,黑衣人心中震驚,百忙中運勁於雙臂,硬接了大漢一擊,相較之下,黑衣人『砰』然一聲被撞飛。大漢也隨著這一擊,渾身力氣消逝無蹤,腳一軟,倒在地上。
  此時那另一使刀之人反應過來了,見兄長慘死,登時間悲憤不已,痛喝聲中急速向黑衣人逼近,一刀朝身在半空中的黑衣人劈來。黑衣人伸手抓住刀背,長笑聲中,劈手將刀奪過,身形急轉,恍若九天游龍。身形旋轉間,但見寒光一閃,使刀之人頭顱夾著一道血光

,沖天而起,那無首屍身尤自奔跑數步方才頹然倒地。
  黑衣人緩緩落地,身形輕盈,使拳大漢那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擊,竟似沒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使拳大漢勉力硬撐著站起,雙肋間血流如柱,卻不去理會。只是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黑衣人,滿面俱是憤怒與不信,慘笑道:「為什麼?屠都。你為什麼要背叛組織?」
  尤俊望著發生的這一切,一時間也呆住了,聞言衝著黑衣人,茫然道:「為什麼?」
  黑衣人輕輕扯落蒙面巾,露出一張極是普通的慘白陰沉容貌,尤俊望去卻是不認識,心中正自疑惑,大漢緊盯著蒙面人,目光一凜,突喝道:「不,不對!你絕對不是屠都,屠都絕對不會朝自己人動手,你--,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眉宇間滿是笑意,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抹,手上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相貌依然是普通,只是那眉宇間滿是英挺之氣。
  尤俊搶身上前,驚喜出聲:「笑師兄?!」
  黑衣人倒吸一口冷氣,顫聲道:「笑修羅!?」
  黑衣人臉帶微笑,點點頭道:「笑默然。」
  「果然是你,笑師兄!你這幾年到哪裡去了,我們大家都好擔心你。」尤俊大喜過望,拄著從那使匕首之人身上撥出的寶劍,蹣跚的走到笑默然身旁,喜滋滋的望著他。
  笑默然呵呵一笑,卻沒有接言,望著大漢,大漢亦是抬頭狠狠的望著他,怒道:「屠都到哪裡去了?」
  笑默然道:「我活著,他自然是死了,又有什麼好問的。冷杉寒,你先考慮一下你自己的好。」
  「成王敗寇,又有什麼好考慮的。」冷杉寒冷然一笑,說來語氣毫不遲疑,只是那眼神中卻有了一絲頹喪與不甘,望著尤俊又道,「你剛才不也說過,江湖子弟江湖老嗎?」
  尤俊歎口氣,沒有接言,笑默然歎道:「冷杉寒,你本是少林弟子,大好身手,卻為什麼要入血盟,為非作歹。」
  冷杉寒哈哈慘笑,突然停住笑,冷冷道:「你想知道嗎?」
  笑默然點點頭道:「你若是想講,我自然不會攔你。反正今晚我也是不會放過你了。在血盟中,你也算是我的朋友了,在你死前,讓你暢所欲言,也算是我最後盡一盡朋友之誼。」
  冷杉寒無視他話語中的冷森嘲諷語氣,冷冷道:「好,那我告訴你,我從小家境不好,爸爸殘疾媽媽體弱,小時候沒讀過書,後來師父經過我家時,說我天賦不錯是習武的料,就找爸媽商量,說給二老一筆費用,帶我上了少林寺習武。爸媽心中不捨,但也希望我能

夠出人頭地,欣然同意,卻執意不肯收師父的錢。後來師父帶我上了少林,我努力習武,就是為了能夠能夠早一點回家報答父母養育之恩。」
  冷杉寒但覺身體發寒,越來越虛弱,卻仍強自說道:「幾年後,我自覺學藝有成,拜別師父回家看望父母。坐車行至半路,卻碰到幾個混蛋攔路搶劫,師父在我臨行前囑咐我說,在俗世間我這樣的人是超人一般的存在,告誡我不要惹是生非,若是貿然出手,就會招

來同盟或者異能執法隊的制裁。我見狀雖然氣憤,卻也依師父之言不敢妄動。可後來那幾個流氓越發膽大,見有幾個姑娘找的不錯,竟然強行將她們脅持到路邊的樹林中,要幹什麼,嘿嘿,也不用我說吧。可整個車廂的人,那麼多的大老爺們兒,也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

動彈。」
  冷杉寒頓了一頓,冷眼望著笑默然與尤俊,道:「若是換了二位,會如何做。」
  笑默然一怔沒有做答,尤俊不假思索的答道:「自然是解救這些姑娘了。」
  冷杉寒冷笑道:「說的好。我當時心頭火起,也顧不得師父的告誡了,跟著這些混蛋到了樹林,在他們欲行不軌前出手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我平生最看不起欺負女人的傢伙,所以出手就重了點,那七個傢伙,四個重傷,三個輕傷。望著那些姑娘一臉的感激驚喜,我

心中可也是很爽。」
  「可是不到一個月,我才知道我惹禍了,我教訓的那幾個人中,有一個竟是我們當時省長兒子的小舅子,靠他媽的,還真是錯綜複雜哪。我出手太重,他身體又弱,竟然殘廢了,後來,他們查到是我做的,就派警察來抓我,我自然不將警察放在眼裡,將他們狠狠的

教訓了一頓,後來父母見我惹禍了,心中害怕,央我快到師父身邊躲著,我被二老央求不過,只好偷偷溜走去投奔師父。」
  尤俊插口道:「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同盟無法饒過你。」
  冷杉寒點頭道:「我到了少林寺,跟師父稟明情況緣由,師父一時間也是無計可施,只是將我偷偷藏在寺中,只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不多久,同盟執法隊找上門來,強行要人。見他們來勢洶洶,師父無奈之下只好領著我到大殿之上,將此事原原本本跟方丈、

少林寺眾位長輩、還有執法隊隊長說了一遍,然後據理力爭,說我本是見義勇為,只是手段毒辣了些,按照同盟規矩,只需到同盟苦工營做三年苦工,然後面壁三年即可。那個執法隊隊長大罵師父歪曲事實,說本是我調戲女人,是那幾個兔崽子見義勇為反被我打傷。真

是他媽的沒天理。」
  冷杉寒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繼續道:「我是個笨口笨舌的人,那執法隊隊長又極是能言善辯,我被他兩句話一套,這話就顛三倒四說不明白。再加上師父武功太高威脅到寺中幾位長老的地位,他們居然跟執法隊沆瀣一氣,硬是要將我送到同盟治一個欺凌弱小的罪,

並且要治師父一個知情不報的罪,我怕連累師父,就想好漢做事好漢當。可是師父卻突然制住我的穴位,然後猛然間出手將欲上前擒拿我的人擊退,趁亂逃出少林。」
  說到這裡,冷杉寒雙目蘊淚,哽咽道:「逃出來後,師父卻被那執法隊隊長擊中兩掌而受了重傷,幾日後師父圓寂。他老人家臨死之前命我尋一荒山老林隱居,我因為思念父母,忍不住在隱居之前回家去看了一眼,可誰知,誰知---。」
  冷杉寒睚眥欲裂,雙拳緊握,神情悲苦至極,尤俊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冷杉寒道:「我家中已經被一把火燒得精光,而我父母,我父母,也喪身火海了。」
  尤俊大怒道:「是誰幹的。」
  冷杉寒道:「我一路順籐摸瓜查上去,期間當然也免不了殺了些人。最終被我知道是那省長的兒媳婦心疼弟弟的遭遇,派人做的。我大怒之下就去報仇。可誰知卻中了他們的圈套,他們害我父母就是為了逼我露面好將我擒住。我被執法隊包圍,受了重傷,費盡九牛

二虎之力才逃脫,在我傷重難治之時,血盟盟主遇到我,不惜耗損真元救了我,之後盟主數次救了我,所以我跟盟主到美國去了,一直呆在血盟,嘿,這一呆,就是十年。期間遇到了好多遭遇類似的同伴,哼,別人只道我們窮凶極惡,誰又知道我們的遭遇。而且盟主對

我們有恩,縱然為他死了,也沒有怨言……」
  拼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冷杉寒也是無力支撐,盤腿坐在地上,神情委頓,眼神黯然,眼見那生命之火從他身上慢慢熄滅。
  笑默然與尤俊顯然沒料到冷杉寒身上竟有如此故事,尤其是尤俊,同盟給他的教育是:本部在美國的血盟,是一個類似於城市僱傭兵的組織,行為狠毒,走私販毒、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更因為收留了中國修行者與異能中的一些欺師滅祖的敗類,而實力大增,經常

與同盟作對。想到這裡,尤俊忍不住指了指地上的其他幾人的屍首問道:「那他們的遭遇呢?」
  冷杉寒有氣無力的道:「我們大同小異而已。其實血盟裡好多修行者與異能高手本身都沒有大的過錯,甚至有好多人立志扶貧救弱,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惹上了同盟或是異能,才被迫背井離鄉,當上了為人所不齒的城市僱傭兵。」
  說著話,冷杉寒指了指那使匕首之人,歎道:「比如說熊散,他本來是雙fei燕子門的頂尖高手,武功雖高卻一直被修行者看不起,他立志要推翻別人對下三門的偏見,所以借助自己所學,多次幫助公安部門破案,可是有一次,他在暗中保護一位受到黑道敲詐的高官

時,發現這個高官的貪污證據。這個笨蛋是個實心眼,也沒留個備份就將證據遞了上去,誰知道這卻給他帶來殺身之禍,原來檢察院也有這個高官的黨羽,他們竟然聯繫上了異能研究所的人伏擊熊散,罪名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不察之下險些喪命,他是被笑修所

救,後來加入了血盟。」
  冷杉寒笑了笑,道:「笑修當年年輕氣盛,因為不滿同盟過於獨裁,所以自己組建了一個盟外之盟,有不少志同道合的修行者加入,卻也搞的有聲有色,不但沒有什麼惡行,更是曾多次成功阻止了境外勢力的侵犯,可卻引起同盟的猜忌,最終,哼哼---。」
  冷杉寒連聲冷笑,聲音淒厲刺耳,強提一口氣又道:「你們同盟、異能標榜正義,卻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你們披著正義的外衣,做事霸道,顛倒是非,容不得異己。對付起自己人來,心狠手辣;對於異己分子,往往羅列罪名加以鏟殺,可對外卻又是軟弱的很

,近幾年國內發生那麼多的外國人欺辱我國民之事,可又有哪個人出來主持正義,為大好國土,爭回一口華夏後裔的氣?而你們同盟高層借助自己權勢,貪污受賄,中飽私囊,讓子孫開辦公司者大有人在,嘿嘿,相較之下,我們血盟可就比你們乾淨多了,你們只道血盟

惡行滔天,可又有誰知道,每年血盟捐給世界紅十字協會的錢佔了血盟總收入的五分之一左右。血盟成員全是華人,在盟主帶領下曾多次破壞境外高手對中國的不良企圖,不為別的,只因為我們都記得,我們是華夏子孫。」
  望著尤俊臉上吃驚不信的表情,冷杉寒心中得意,呵呵笑著,只是那笑容漸行漸消,終不可聞。
  冷杉寒雙目緊閉,已沒了聲息,只是那一縷如嘲似諷的笑容卻似刻在臉上般難以抹去,尤俊望去心中一顫,突歎道:「這傢伙說話雖然偏激的很,可似乎,似乎也說的有幾分道理。」
  笑默然冷冷一笑道:「這些事情你聽過就算了,卻也不要多想,沒什麼益處的。」
  尤俊一怔,見笑默然神情似乎不悅,忙轉移話題道:「笑師兄,你這幾年一直都扮成扮成屠都的嗎?那,那屠都怎麼樣了?」說著話,尤俊語氣中頗有幾分遲疑之意。
  笑默然笑道:「我適才說過,我活著,他自然就是死了。」
  尤俊一驚,忙道:「你,你真的殺了他。他當年意圖非禮阿瓊,是犯了同盟大忌,可他畢竟是你的師弟哪。」
  笑默然冷冷道:「他敢侵犯阿瓊,我就斷然不會饒過他,當年若不是東方師弟發現及時,阿瓊的清白豈不是就要毀在他的手裡。怎麼,你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尤俊聽他語氣不善,而且他適才救了自己一命,況且屠都也死了,當下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搖搖頭,沒有言語。
  笑默然道:「我殺他之時,他已經在血盟呆了挺長一段時間了,我假冒他潛入血盟,可能是因為他手段血腥,所以一向不為人所喜。而且他面部神經被東方師弟所傷,導致面癱,他引以為恥,白日一向很少露面,因為以上種種原因,我才能一直沒被發現。」
  尤俊歎道:「這幾年裡,好幾次血盟襲擊我同盟都被我們成功瓦解掉了,那通風報信的人定然是你了。」
  笑默然點點頭,尤俊又道:「笑師兄,適才我險些被殺,師兄為何不早點出手助我?」言下有著深深的疑慮。
  笑默然呵呵一笑,道:「我知你心中不解。可你要知道,我能夠潛藏在血盟中做內應,那同盟中難道就不能有叛徒嗎?我擔心這是一場苦肉計,所以直到最後關頭,見你們不似演戲,這才出手助你,尤俊,你可會怪我?」
  尤俊心中恍然,忙搖頭道:「笑師兄心思縝密,想的一點不差,我又怎麼敢怪罪你。」
  笑默然笑了笑,凝神望著四周,見沒有異常後,壓低聲音道,「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血盟此次派我們來cz,目的也是為了那個寶藏,據我探查得知,開啟這寶藏需要五樣東西,我只知道其中三樣的名稱:分別是碧玉瓜,藏龍琥珀跟血鳳凰。但這些具體是什麼東

西,我就不得而知了,前些日子聽說盟主也到了cz,你不妨問問他,他老人家博學強治,或許能知道。」
  頓了一頓,笑默然抬頭望了望天色,忙道:「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只是今日碰到我一事,除了楚盟主外,不得向任何人透漏。」
  尤俊點點頭,忽想起一事,忙道:「笑師兄,你這樣回去,不會惹人懷疑嗎?」
  見尤俊眼中流露出關心之意,笑默然心中微有感動,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妙計,快走吧。只是你日後萬萬不可像今天這樣輕舉妄動,血盟勢力之大不是你能想像的到的,以後有什麼事情我會設法通知你們。」
  尤俊點點頭,道了聲珍重,轉身離去,笑默然靜立半晌,望著冷杉寒的屍體歎口氣,展開身形,急若疾箭,宛若流星,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樹後,方旭走了出來,踱步走到冷杉寒幾人屍體之前,默然半晌,突笑出聲來,他的笑容又有著種說不出的譏俏之意:「若若你看,他們一方是邪魔歪道,一方是所謂的名門正派,邪魔也有可敬之處,名門正派卻又有著那麼多的齷齪不堪之事。」
  雲若若見他神情間頗有幾分苦惱,忙嬌聲安慰道:「旭,誰好誰惡,誰是誰非,這本就是很難判別的問題。大奸大惡會有正義之舉,所謂正義之師也必有不良之人,這世事本就無絕對。我們又何必為了這些事情去傷腦筋。」
  方旭默然不語,雲若若走到他面前緊緊握住他的手。雲若若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廝殺場面,饒是她膽大,也看的心跳不已,若不是有方旭在旁邊,恐怕早就驚叫出聲了。此時,見幾人死的死,走的走,場面陡然間安靜下來,卻也平添了幾分詭秘可怖,雲若若心中驚

懼,望著方旭又道:「旭,這裡鬼氣森森的,我們,我們還是快走吧。」
  方旭見她花容失色,心中不忍,點點頭,二人攜手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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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笑


 第二天清晨,方旭做完早操後,與帥科幾人到食堂裡就餐,邊吃邊聊之際,一陣香風襲來,一個窈窕動人的身軀緊挨著自己坐了下來。
  「佳---。」方旭微一扭頭,見是一身休閒打扮的柳佳,忙打招呼,可是這話到嘴邊,猛然間覺得有些不妥,忙改口道,「師姐,是你哪。早上好。」
  柳佳望著方旭,輕頷玉首,嬌聲道:「學弟,你好。」柳佳冰雪聰明,自然知道方旭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不好意思開口稱呼自己的小名,是以她美目中滿是似笑非笑的意思,望的方旭心中直發毛。
  「學姐,那個,學姐找我們阿旭有什麼事情嗎?要不要我們迴避那個,那個一二,嘿嘿。」正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帥科發話了。
  聽著帥科的打趣,柳佳嬌靨微微一紅,笑著搖搖手,卻做了一個讓在場眾人為之吃驚不已的動作。
  只見她俯身在方旭耳邊輕聲耳語道:「阿旭,這個周週六晚上六點到我外公家,我爸爸媽媽都在的,到時候打扮的精神一點,記住了哦。」
  方旭一愣,顯然沒料到柳佳如此大膽,在大庭廣眾之下作出如此親暱的動作,不過此刻情形容不得他多想,只因柳佳那火熱嬌軀的動人魅力隔著那兩層薄薄的衣衫毫無保留的傳遞到了他的中樞神經之上,刺激的他渾身一燙,心神更是為之一蕩。
  方旭輕吸一口氣,身軀微微後仰,離開柳佳魅力籠罩範圍,點點頭淡笑道:「我知道了。」
  柳佳望著滿餐桌的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在心中升起一絲得意情緒的同時玉面更是紅的厲害,伸出玉手偷偷扭了方旭一下,也不再逗留,對眾人道了聲「再見」,起身快速離去,那情形如同一隻窺視主人珍藏美味的饞嘴小貓,偷竊得逞後,得意而張皇。
  柳佳離去後,眾人方才從適才的『震撼』中反應過來,望著方旭的眼神紛紛多了一絲陰險與羨慕的味道,帥科自是不甘寂寞,嘿嘿輕笑著道:「阿旭,雖然我們不知道柳佳學姐跟你小子說什麼了,不過,你再說你是清白的,哼哼,估計也是沒人相信了。」
  ******
  新學期剛開始,方旭他們過的也很清閒,上完一二節英語,三四節就沒課了。方旭本打算回住處的,卻被帥科告知說有事相商,方旭早就習慣了帥科有事沒事故作神秘的樣子(照候天的話就是特愛裝大尾巴狼),當下也不多問,隨著帥科劉天回到了宿舍。途經禮堂

之時,卻看見大一新生正穿著一身的橄欖綠,從禮堂出來,在禮堂門前空地排好方隊,拉著整齊有序的隊列朝著國旗廣場開去。
  「校長同志訓完話了,他們的苦難日開始了。可憐了,今年天更熱。」帥科在方旭身旁嘀咕著,本是悲天憫人的話語從他嘴中蹦出來,卻無奈的多了一份幸災樂禍的味道。
  方旭笑笑沒有接言,目光流轉之間,卻看見一個頗為熟悉的人--秦浩,這小子一身軍裝,看起來卻更是柔弱,此時正站在隊列之外喊著『一二一』,他也看見方旭了,眉一揚,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方旭淡然一笑,這個傢伙,恐怕還在盤算著十幾日後的比武大會如

何讓自己丟人吧。
  三人回到宿舍剛坐下,話還沒有說幾句,敲門聲起。劉天起身開門,方旭凝目望去,卻是一身白衫婷婷玉立的楊樂俏立在門旁,正笑吟吟的望著他。
  帥科招呼著楊樂,端凳倒茶,神情殷切,楊樂點頭坐下,接過帥科遞過來的茶水泯了一口,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楊樂望著方旭,開口道:「方旭,我給你的那些高中課本你都看過了嗎?」
  楊樂美目炯炯的望著方旭,眸子中有著不易為人察知的關切,方旭知她是惦記著家教的事情,忙點頭道:「看過了。」
  「那就好。「楊樂心中一鬆,復又笑道:「有件事跟你說一下,本來我跟學生家長訂的是明天晚上去面試,可人家臨時有事,特意打電話給我道歉。我想反正也不急在一時,多點時間做點準備也好,所以就挪到下週一晚上,到時候我來叫你,你看行嗎?」
  見楊樂對這件事如此盡心,方旭心中感動,忙道:「你多費心,一切有勞了。」
  楊樂聞言心中舒暢,嬌笑著擺擺手道:「別那麼客氣,我們是同學,這是應該的嘛。」
  說著話,話鋒一轉,接著又道:「對了,說起來,今天我們還有點事兒想請你幫個忙。」
  方旭一愣,道:「找我幫忙?你們?」聽這話今天帥科拉自己回宿舍是跟楊樂說好的。
  楊樂微點臻首,帥科接言道:「是這樣的,阿旭,我們班不是決定下個週末到紅梅公園去玩嘛,後來樂妹妹說活動太單一了,不如改成白天到公園遊玩,順便在公園吃自助燒烤,晚上回來後找一家『的廳』蹦的、唱歌好好放鬆一下。你覺得如何?」
  方旭聞言笑道:「很好哪。這樣一來大家會玩兒的更盡興吧。」
  楊樂嬌笑著道:「我想絕大部分人肯定會贊同的。到公園遊玩一事我跟帥科前幾天找過公園負責人,已經談妥,他同意給我們最優惠的價格,這一點基本沒什麼問題。可是在找『的廳』的時候卻遇到了難處。」
  「難處?什麼難處?」
  帥科歎道:「我們聯繫過幾家的廳,為了避免與社會上的人有過多的接觸,班委研究過,最好採取包場。只是這價格普遍太貴,超出我們的接受底線。」
  方旭心中恍然,現在的的廳裡面大多是魚龍混雜,色情毒品不能說是比比皆是,最起碼也算的上是屢見不鮮,打架鬧場也不再是電影裡的情節。如此一來,只有照帥科說的採取包場,方能保證大家玩的舒心。想到這,方旭道:「找一些小『的廳』,最多大家擠一下

,總能便宜點吧。」
  「小『的廳』?」帥科啞然失笑,搖頭笑道:「阿旭哪,你可知道這次活動有多少人參加?」
  方旭望著帥科的表情心中疑惑,道:「我們班總共才32人,加上平時一些不錯的兄弟來捧場,嗯---,我想也超不過50人吧。」
  屋內三人搖頭苦笑,劉天長吐一口氣,歎道:「遠遠不止哪,我初步盤算過,很準成要去的人就已經超過了100人了。」
  方旭嚇了一大跳,奇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都是些什麼人?」
  帥科道:「其中一部分是我們班同學的另一半,一些是平時處的不錯的別的班級的同學,一部分是班委邀請的學生會中的人物,還有一些是其他年級的同學,這些大多是通過老鄉的關係來的。」
  方旭聞言點點頭,突又問道:「邀請學生會的成員是什麼用意?」
  楊樂嬌笑道:「過些日子要舉行文明班級評選,我們班角逐冠軍可能性很大,而學生會在這場評選中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所以---。」
  方旭恍然,笑著點點頭,劉天又道:「還好咱們班在學生會中的成員不少,平時跟學生會上層的關係也不錯,倒也不算是臨時抱佛腳。」
  劉天語氣中頗有幾分自嘲之意,楊樂聽來若無其事,帥科卻是臉一紅,乾笑道:「嘿嘿,其實這也沒什麼,學校就是個小社會,在社會上遇到點事情,請客送禮那也很稀鬆平常嘛,我們這最多算是溝通溝通,呵呵。」
  方旭笑道:「帥哥說的也是,不過這麼多人,這資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這百十號人裡,有好多人是不好收費的,這樣一來,恐怕大多數費用要班裡自掏腰包。
  帥科苦笑著道:「光學生會就有二十多好人物。這人一多,如果靠咱們那點班基金,嘿嘿,怕是杯水車薪哪。如果向同學們攤派,別看平時一個個的拿著三十、五十塊錢不當回事,可要是要他們負擔別人的吃喝玩樂費用,他們不造反算我沒說,所以,必須找一家便

宜的。「
  方旭呵呵笑道:「那帥科你們今天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方旭心中疑惑,若說帥科幾人找自己幫忙籌措資金那肯定是不可能,自己怎麼看也屬於那種貧困線上的學生,如果說是聯繫『的廳』,卻怎麼也不應該找自己,阿海候天幾人的口才都不錯,別看平時吊兒郎當的,要真的拉到檯面上,還真是對得起觀眾,上個學期建

築學院舉行足球比賽,那贊助就是候天、帥科幾人去拉來的。
  楊樂道:「我們找你,就是讓你幫忙聯繫金皇的紫珊瑚的廳,。」
  還未待方旭有所表示,帥科插口嘻嘻笑道:「幫忙去找一下金皇的雲若若,這是馨兒建議我,請你出馬的。」
  方旭聞言腦中轟然一響,剎那間一片空白。
  莫非他們什麼都知道了?
  馨兒,蘭馨兒,是她告訴帥科的,她是蘭香郁的妹妹,而蘭香郁是雲若若的親信,也是金皇裡唯一知道自己與若若關係的人,蘭馨兒是她妹妹,看情形也是知情的,該死,這女孩子的嘴怎麼這麼長。
  方旭心中暗自罵著,這臉上倒也沒怎麼表現出來,帥科見他長時間默然不語,以為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忙道:「我們這次是真的沒轍了,所以才勞煩你這個第一帥哥出馬的,兄弟,你就勉為其難,跟那雲若若見上一面,如何?」
  方旭心中念頭急轉,聽著帥科的話,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跟雲若若的關係,心下想了想,試探著道:「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帥科笑了笑,就將這幾日的事情說了一遍。
  ******
  原來楊樂自從被方旭邀請過以後,主動找帥科請纓,讓帥科吃驚之餘,也很是高興。二人這幾日瞅著空閒時間一直在找的廳,可都不中意,不是太小就是太貴,後來蘭馨兒告訴帥科說,金皇的紫珊瑚的廳挺大的,而且現在一直處於閒置狀態,僅僅供內部員工休閒用

而不對外開放。帥科聽了後就跟蘭馨兒楊樂去金皇看了一下,這個紫珊瑚的廳,佈置的氣派堂皇,果然是此次活動的不二之選。幾人找蘭香郁幫忙,後來在蘭香郁的引見下,見到了酒店服務部的劉部長。本以為憑著蘭香郁保衛科長的身份,這樣的事情是手到擒來,可誰

料劉部長卻連連搖頭說自己作不了主,要雲總發話才行。
  原來早在幾年前,金皇門可羅雀之時,紫珊瑚的廳卻一直是生意火爆,晚晚爆滿,都市男女紙醉金迷之處卻也正是藏污納垢之所。跟大多數的娛樂場所一樣,這裡面毒品色情一應俱全。雲若若掌控金皇后,首先將此處做了一次大整頓,可收效甚微,雲若若見整無可

整,惡根難去,索性將這裡關閉了,只供職員休閒之用。
  這個紫珊瑚的廳本來是金皇承包給他人的,這個場子一直由天鷹幫罩著,雲若若這樣一來,斷人財路,承包者自然不幹了,這一來二去就鬧到天鷹幫去了,沈鷹派孫子沈塵白去處理,沈塵白是氣勢洶洶而去,可誰料一見到雲若若驚為天人,神魂顛倒之下差點來個當

場求婚,狠狠甩了那個承包者幾個嘴巴後,連連向雲若若保證說這的廳本就是金皇的產業,雲若若現在是金皇的主人,想怎麼做儘管去做,誰敢唧唧歪歪找彆扭就是跟他沈塵白過不去,撂下這一番話後施施然回到天鷹幫,自此開始了對雲若若的窮追不捨。
  劉部長又道,去年金皇重開業不久,cz藝術大學的學生曾經找過他,說是要舉行活動,希望能行個方便,劉部長見這些人是大學生,心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所以就欣然應允。雲若若對此也是大開方便之門,的廳設施任由他們免費使用,只要不損壞就行,而且免

費提供茶水。本來挺好的一件事,卻出了紕漏。有好幾個學生玩樂之餘,竟然開始服用搖頭丸,更倒霉的是被警察逮了個正著,這件事情差點上了cz晨報的頭條,照理說這跟金皇的關係不大,可事情要是傳出去,很多人肯定會聽風就是雨的添油加醋一番,到時候那麻煩

可就大了。雲若若痛定思痛,最後給酒店服務部下了個死命令:以後紫珊瑚的廳嚴禁對外人開放,如有違犯,一律開除;若有特殊場合,特殊人員,自己會親自處理。
  蘭香郁是這之後才到金皇任職的,對此也不是很瞭解,聽劉部長這麼一說,也犯難了,聽劉部長口氣是讓她引見帥科幾人去見雲若若。先不說雲若若是否會答應,單單是自己剛剛升到酒店保衛科長一職,這完全是因為雲若若的寵信,自己方才能在短短的時間裡順利

的走到今天這一步,正應該是一門心思努力工作之際,如此一做,會不會給雲若若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呢?
  其實說起來這倒也不能怪蘭香郁想的太多,現在社會競爭激烈,那些身居高位(相對而言)之人,往往都有著強烈的憂患意識,在做好大事的同時,小事上一樣是謹小慎微,不敢有半步差錯,否則說不准哪天被老闆逮個正著,因此影響了前途,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蘭香郁思前想後,最終沒有帶帥科他們去見雲若若,帥科他們自己倒是去見了兩次,第一次沒有預約,而雲若若正在同客戶談事情,他們托秘書檯小姐將事情向雲若若轉達了一下,第二天再去的時候,秘書小姐告知說雲若若沒有同意。無計可施之下,蘭香郁提醒蘭

馨兒說可以請求方旭幫忙。蘭馨兒聽了恍然大悟,方旭跟雲若若的關係她老早就聽姐姐說過了,說起來蘭香郁卻也不是多嘴之人,她本來是不會將雲若若的事情隨便透漏的,可蘭馨兒是她親妹妹,而方旭卻也是cz大學學生,蘭香郁擔心妹妹不小心喜歡上方旭,所以就將

此事告知妹妹。
  蘭馨兒昨天告知帥科,如是說道:「我姐姐說,古代常用美女計對付男人,今天你們也可以試著用用美男計,不如讓方旭去試試。」
  蘭馨兒如此一說,倒讓帥科想起暑假歸來之時,方旭曾經送過自己跟劉天兩張金皇特別貴賓卡,當時方旭言明:在雲若若還不是金皇的老總的時候,方旭曾經幫助過她。如此看來兩人還是有點交情的,不如就讓方旭去試試。
  當帥科將此想法說給劉天楊樂聽時,劉天連連點頭說可以一試,楊樂卻不知為何,神情間頗有些猶豫,帥科見她面露遲疑之色,心中不解,打趣道:「楊樂,你別是怕阿旭此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楊樂臉色一變,忙輕撫秀髮以做掩飾,半晌後臉色恢復平靜,輕笑道:「他做不做肉包子,又關我什麼事。既然你說的那麼肯定,就試試吧,不過這可要看方旭自己的意見,他要是不同意,咱們可不能逼他。」
  *******
  方旭聽帥科講完,心中才長舒一口氣,看來這個蘭馨兒沒把自己的老底透漏給帥科他們,這倒是萬幸的很。
  最後方旭在帥科的請求下,『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並且再三強調不敢保證一定成功,帥科大大咧咧的一擺手,說『相信你,第一帥哥出馬對付美女,絕對是手到擒來』。
  帥科心中對方旭總有一份莫名的信任,總覺得此事若由方旭出手,定然會圓滿解決,只是這自信基於何處,他卻是說不上來了。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23

第二十九章 醫治


 方旭謝絕了帥科等人要陪同自己前去的好意,說自己一人去找雲若若商量就好,最後在楊樂深深的疑惑與不安中出門而去。
  對自己的女朋友使用『美男計』,一路上,方旭每一想起來就好笑不已,算了,等若若晚上回家後,再請她應允此事吧。方旭心中如是想著,緩步回到了住處。
  剛從書架上拿了本書看了沒幾頁,客廳電話響起,方旭循聲而去卻見是一陌生的號碼,心中詫異,蓋因為這個電話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莫非是打錯了,方旭心中想著,順手拿起了電話。
  「喂,你好,請問找哪位?」
  「你好,是方同學吧。」
  聽聲音是個中年男子,語帶沙啞,語氣輕緩,方旭聽了覺得甚是陌生,訝聲道:「我是方旭。你是---?」
  對方輕笑出聲,道,「我們在計老的藥店見過面。楚老吩咐我前來邀請,有事情相商。同學現在有空嗎?我想應該是不忙吧,我在樓下等候,隨我前去如何?」囉嗦的話語,明裡是探求詢問,可後面加了個『我想』二字,暗地裡可就隱隱透漏出強自邀請的意思。
  原來是那日積仁藥店裡找自己幫忙的三人中的一位,方旭心中恍然。只是聽對方的口氣,似乎對自己的行蹤頗是瞭解,顯然對自己下過一番功夫,而且那說話的語氣頗有些霸道,似乎是主子對下人頤指氣使一般,方旭心中微有不爽,不過衝著計老的面子上卻也不便

發作,淡笑道:「好吧,反正我閒來無事,就隨你走一趟,你稍等。」
  說著話,方旭將屋裡略微一收拾,鎖門出去了。
  一下樓,便看見當日那粗壯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樓下,見方旭露面,滿臉堆上笑意,迎上前去伸出手向著方旭握來。
  方旭見他前倨而後恭,心中自是不解,卻也不以為意,當下也伸手出去。待雙手握實,方旭才覺出不對。
  此人雙手粗大、皮糙肉厚,手感很是差勁倒也罷了,可要命的是其上竟然附有一股沛然之力,雙手相握之下如同一道鐵箍般緊緊的將方旭右手夾住。
  要說起來這點力道以方旭武功自是不懼,可他也知道人家是有意試探,當下也裝作著了道,牙關一咬,用力回擊,一時間二人力道相若,鬥了個旗鼓相當。
  中年男子與方旭握手之際,一直在仔細觀察方旭的面部表情,見他臉色平靜,只是那雙眉微皺,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心下明瞭,認定他是性情倔強,雖然吃疼不過,卻仍是強自忍耐。而方旭手上的力道雖也大的出奇,卻探查不到真氣存在的跡象,而太過用力之下,

手背上青筋裸露,看來只是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強的多而已。
  男子當下放下心來,呵呵一笑,隨著笑聲,手上那股大力也蕩然消逝,微一甩手,手掌滑溜無比的自方旭手中脫逃出來。
  男子笑道:「方同學好強的勁道,佩服佩服。」話是如此,只是那神情間除了隱有譏諷外卻看不到一絲的佩服之意。
  方旭心中暗自冷笑不已,只是心想做戲要做全套,當下輕輕長吐了口氣,緩緩收回右手放在腿側,似乎不堪疼痛般的輕輕握了幾握,面帶冷笑,沒有言語。
  男子冷眼旁觀他的動作舉止,心中更是認定自己所想不差。見方旭神情不悅,忙哈哈笑著搭訕道:「方同學這麼好的身體素質,不去練武真是可惜了。」
  方旭知他言下之意,卻故作不解,充傻裝愣道:「練武?我在學校裡練的就是散打。這難道不算是武功?」
  男子猛然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哈哈一笑,顧左右而言他,「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獨孤傲神。祖籍湖南。」
  說著話,獨孤傲神翻腕看了一下手錶,面上露出一絲緊張之色,忙道:「好了,好了,方同學,我們也別再耽擱了,這就走吧。」
  方旭心說這耽擱全然都是因你而起,你現在倒珍惜起時間來了。只是心中想著,臉上卻也沒表現出來,淡笑著點頭。
  二人走出小區,在路上攔了一輛的士,獨孤傲神吩咐司機幾句,司機開動車子,載著二人揚長而去。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二人來到城東郊區一幢雙層別墅樣式的民房,獨孤傲神囑咐司機在外面等候,趕忙拉著方旭走進了房子,神情間頗顯倉促。
  二人進的客廳,卻見到當日所見老者與另一位矮胖長髯之人早已經等候多時,老者坐在沙發上,瞑目沉思。矮胖之人束手站在身後,儀態恭謹。
  聽得方旭二人進來,老者睜開雙目,朝著方旭微微頷首,那矮胖之人忙招呼著方旭坐下,奉上一杯茶,獨孤傲神朝老者微一躬身,然後與那矮胖之人並排站在老者身後。
  獨孤傲神與方旭說話之時語氣神情頗是張狂,往好聽裡說亦可稱為豪邁,可是見到老者後,神情拘謹,大氣不敢喘一下,方旭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暗自奇怪,越發斷定了這個老者絕對不是普通人,而計老也曾說過老者姓楚,說不定自己猜測的不錯,他就是那同盟的

盟主楚自然。
  老者發話了,「小旭近幾日過的可好?」
  此言一出,方旭倒是不覺的如何,老者身後二人一怔,互相對視一眼,卻都看見對方臉上那露出的錯愕吃驚表情。
  「很好,多謝老先生關心。」方旭微微欠身,恭聲道,接著又試探道,「只是不知老先生此次邀我前來,所為何事?莫非是去診治那病人?」
  老者點點頭,道:「不錯。本來我打算這個週末請你前去,只是此次勞煩你---。」
  老者話未說完,戛然而止,方旭心領神會,忙道:「我們能等但病人不能等,這治病如救火,還是抓緊時間的好。老先生有事但請吩咐,這是我的榮幸,又何來勞煩一說。」
  老者本是久居高位之人,說話一向是一言九鼎,當日與方旭說好是週末邀他前來,斷然不會耽誤他的學業。可此次相邀,事出倉促,又與自己的承諾相違,心中也有幾分赧然。
  說起來這種小事情擱在一般人身上定然是不以為意,也犯不著拉下臉來當面道歉,在言語中表露一二也就是了。可老者為人極好面子,而且對這些小事看的也挺重,但是以他的脾性地位,自然不肯吐露半點道歉的意思,所以方旭如此一說,正好給了他一個台階。對

於方旭的善解人意,老者覺得心中舒暢的很,呵呵長笑道:「你這個孩子真是招人喜愛的緊哪。我的孫子能趕上你一半也就好了。好了,不多說了,事不宜遲,我們快點動身吧。」
  方旭點頭應是,當下四人出門而去,上得車來,老者三人坐在後排,方旭坐在副駕位置之上,目的地是cz第一人民醫院。
  途中,老者突然開口問道:「小旭啊,傲神前去請你之時,言談舉止可有過分之處?傲神是個粗人,若有得罪,還望原諒一二。」
  老者語氣平淡,可方旭卻覺察到隨著問話,獨孤傲神的氣勢猛然間一滯,方旭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獨孤望向自己的灼灼目光中那急切之意,『難道獨孤傲神試探自己是否會武,不是出於老者的授意。』方旭心中疑慮,嘴上忙應道:「老先生言重了,獨孤先生面貌雖

然粗獷了些,但是言談舉止都甚是文雅,我倆一路上相談甚歡。」
  「噢?」老者面上閃過一絲驚奇之色,橫眼望了坐在自己右手邊滿腦門子冷汗的獨孤一眼,收回目光,緩緩點點頭,道,「那就好。」
  ******
  談話之間,已經到了醫院,獨孤傲神前頭帶路。
  路中,老者突道:「小旭,你對植物人可有瞭解?」
  方旭一愣,沉思片刻,道:「醫學上把有心跳、呼吸、分泌和排泄,卻不能進行思維的人統稱為植物人,而造成『植物人』的常見原因,有腦外傷、腦血管疾病、一氧化碳中毒等;在醫學上,『植物人』的發病機理尚不明晰,通常認為是腦幹網狀結構、丘腦及大腦

皮層的不完全損害造成的,腦幹網狀結構相當於電燈的開關,它是人體感覺系統的第一道關卡,因此一個人是睡還是醒主要由它決定。」
  末了方旭望著老者,疑道:「老先生,莫非我們此次前來救治的是一植物人?」
  老者微笑頷首,方旭見狀心中一動,想起了前些日子柳佳曾經說過的話,『不會是來給車玉力治病吧,如果這樣的話也太巧了吧。』
  說話間幾人在護士的引領下走到了特別看護病房,來到一個單間後,護士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護士推門而入,方旭幾人走了進去。
  方旭凝目望去,房間中心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青年男子,形容枯槁,面如死灰,雙目微睜,偶爾轉動一下。
  方旭心中咯登一下,床上男子顯然容貌變化很大,可依稀可辨正是車玉力。
  床旁坐著一男一女,衣著光鮮,男的四五十歲的樣子,女子是一中年美婦,正是車錦名與高玲珊二人聽得有人進來,扭頭望去,見是老者幾人,面上俱都露出喜色,忙不迭的起身迎了過來。
  車錦名招呼著幾人坐下,高玲珊也是忙著端茶倒水神情殷切,車錦名坐在幾人對面,望著方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對著老者訝然道:「楚老,這位莫非就是您提到過的那位中醫高手?」車錦名面上依然是恭謹一片,只是那眼神中滿是疑惑的神色。照他理解,但

凡是中醫名家,大多都是垂垂老矣,越是老態龍鍾成就越是高,可老者卻帶來這麼個半大小子,也難怪他會吃驚不已。
  老者淡淡道:「我依你所言去找過計老弟,計老弟向我力推小旭,小旭的醫術我是見過的,絕對稱的上是名家高手,而且計老弟說小旭精通針灸,是救治令郎的不二人選。」
  面對車錦名的置疑與老者的讚譽,方旭淡然一笑,神情間不驕不躁,灑脫至極,車錦名看在眼裡倒也信了幾分,忙點頭道:「我自然是信的過計老,只是這事關小力的性命,所以才不得不謹慎一些,楚老莫怪,還有這位---,這位先生也莫怪。」
  車錦名說到這望著方旭,方旭心中明瞭,點頭淡笑道:「我叫方旭。」
  車錦名聞言不知為何臉色微變,忙掩嘴輕咳兩聲以做掩飾。此時一直默然無語的高玲珊突插口道:「楚老,你---,你們何時開始醫治小力?」語調微顫中夾雜著幾分喜悅,可見她對老者的期望甚大。
  老者微笑道:「這就開始吧,不過我把話說到前頭,救治令郎這種病人我也毫無把握,只是高老弟邀我出馬我也不得不勉為其難,來獻醜一番。」
  高玲珊聞言神色一黯,默然無語,車錦名強自一笑,道:「楚老儘管放心,若是不成,那也是小力的命不好,怨不得別人。」
  老者點點頭,對著方旭道:「小旭,病人的病情我已經診斷過。你再診斷一下吧。」
  方旭應聲而起,來到病床旁仔細觀察了一下車玉力,然後輕輕托起車玉力的手腕將手指搭在脈門之上,半晌後輕輕放下,老者觀察他的表情,卻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問道:「如何?」
  方旭淡淡言道:「是腦外傷造成的植物狀態,剛才我觀察他的時候,他能睜眼、眨眼,眼球也能夠隨著眼前的物體或者周圍的聲響輕微地轉動,只是這一切應該都是無意識的。」
  方旭說的話高玲珊也曾聽一些權威專家提到過,見方旭說的貼切,心中一動,也顧不得禮貌,忙追問道:「那可還能治好?」
  高玲珊臉上滿是激動與緊張的複雜情緒,『可憐天下父母心』,方旭心中想著,微歎口氣,卻沒有回答,望著老者道:「老先生莫非是要採用『刺動促醒法』1來救治他?」
  老者一愣,旋即面上浮現出滿意的神色,頷首微笑道:「小旭果然高明,不錯,我正有此意。」
  車錦名微微一愣,忙詢問道:「刺動促醒法?這是什麼意思?」在車玉力患病期間,車錦名也曾輾轉過多家醫院,也曾見識過如高頸髓電刺激、周圍神經電刺激;聲、光、電、磁刺激;高壓氧、體外反搏、按摩等等各種五花八門的治療方法,卻沒有聽到過這個所謂

的刺動促醒法。
  方旭見車氏夫婦二人面露茫然之色,笑著解釋道:「這刺動促醒法是近年來方才研究出的一種治療植物人的方法,知者甚少,二位不知道也不足為奇。只是據說比較靈驗,「刺」代表的是針灸,「動」則是讓病人機體運動的意思。」
  老者聽的心中滿意,道:「計老說你針灸功夫了得,不如就由你下針,我來負責用藥。」
  老者又對著車錦名道:「你吩咐醫院,採用按摩跟高壓氧的辦法輔助治療,尤其是按摩,必須讓他們派出專業之人照我說的部位實施,不能有半點差池。如此四管齊下,我想令郎恢復的幾率能大一些吧。」
  車氏夫婦聽的心中激動,連連點頭應是。
  老者笑著對方旭道:「小旭,你意下如何?」
  方旭微一思忖,沉聲答道:「就依老先生所言,只是這下針穴位,我經驗不足,還希望老先生指點一下才是。」
  方旭說的謙虛,老者聽來更是順耳的很,哈哈笑道:「小旭過謙了,不過,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我還是商討一下的好。」
  當下老者與方旭又仔細替車玉力診治了一番,又從主診醫生那借來車玉力的病例查閱了一遍,二人仔細推敲好一會兒,方才定下用藥及藥量,還有下針的穴位。
  老者後來又頗是奇怪的加上了幾處,像百會、風府、天突等穴位,方旭一一記下,只是心中卻有疑惑,照他的理解,這幾處穴位雖說對人體來說頗是重要,可似乎與車玉力的病情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不過因為老者的堅持,方旭也就答應了,一來是老者的醫術也著

實是不錯;二來老者似乎對植物人恢復有著很深的研究,說出的話讓人很是信服。
  最後老者與車錦名夫婦、方旭商定好,按照老者提供的辦法進行治療。而方旭每隔一天來給車玉力下針一次,第一次下針之時老者會在旁指導。時間定在下午三點半到五點之間,因為這個時間方旭一般沒有課。每隔一周由方旭跟老者再診治一番,根據具體情況將治

療方法做一適當調整。
  方旭本來打算自己坐公交前來,可高玲珊考慮到其中的不方便,便提出由自己開車接送方旭,反正自從車玉力兄弟二人出事以來,她也無心工作,通過關係辦理了內退,一心在醫院裡照顧車玉力。
  方旭一開始婉言謝絕,車錦名雖沒有言語,可看那神情似乎也不同意,可方旭禁不住高玲珊堅持,也就作罷。
  中午幾人一起吃過一頓便飯後,方旭一行四人辭別車錦名夫婦,方旭將老者三人送上車,自己坐公交車回家。
  方旭本可選擇治與不治,因為他對自己的手法很是自信,車玉力當時被他一掌損壞了腦部中樞,老者提出的治療辦法雖然不錯,但讓車玉力恢復的可能性估計是渺茫的很,可是方旭轉念一想,若是奇跡出現,車玉力恢復神智,指出自己是兇手那也有點麻煩,不如自

己參與治療,萬一車玉力有恢復的跡象也好早做準備。至於是何種準備,恐怕也只有方旭自己心中明瞭了。
  說起來方旭對車玉力本是極為厭惡,只是見他由當日的翩翩佳公子變成今日這副德行,心中也隱然有些不忍。
  『也許當日將車玉力斃於掌下對他來說反而更好,而自己也就不必如此麻煩了。』方旭被自己猛不丁冒出的『惡毒』想法嚇了一跳。
  其實這世上的事情有前因必有後果,說起來車玉力遭此橫禍,不就是他對柳佳有著齷齪念頭導致的嗎?而方旭今天被拉來救治車玉力,不也是因為自己當日懲治車玉力的結果嗎?說起來老天爺倒也有趣的很。
  註:1刺動促醒法--是中國首家中醫「植物人促醒中心」的治療方法,據說對「植物人」的促醒率高達61.36%。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23
第三十章 泛舟


 晚上,方旭跟若若用過晚餐後,坐在沙發上閒聊之際,方旭提出要借用紫珊瑚的廳一事。
  「紫珊瑚?你聽誰說的。」雲若若微一尋思,恍悟道,「莫非前幾天來金皇聯繫這件事的,是你的同學?」
  方旭淡笑道:「是啊,不過據說你太忙了,所以沒跟你接觸過。這次讓我幫忙,聽說是蘭香郁給他們支的招。」
  雲若若一愣,嬌笑道:「原來是這個鬼丫頭,我想她沒有透漏咱們的關係吧。」
  方旭點點頭,道:「應該沒有,不過蘭香郁有個妹妹叫蘭馨兒,是我舍友帥科的女朋友,好像她知道我們的事。」
  雲若若美目閃過一絲訝色,顯然沒想到蘭香郁竟然如此大膽,心中突的一動,望著方旭那俊逸非凡的臉龐,陡然間明白了幾分,輕聲『噢』了一下,同時間星目似怨如嗔般的橫了方旭一眼,笑吟吟地又道:「既然是你同學那我當然放心了,你們什麼時候舉行活動?


  雲若若的細微表情,方旭倒是沒有在意,聞言答道:「週六晚上。」
  「那好,我吩咐員工好好整治一番,準備一下。」
  「那就好。」方旭點點頭,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忙囑咐道,「若若,我明天讓帥科跟你通個電話,讓他就具體的事宜與你通通氣,對了,你記住要象徵性收點費用,千萬別忘了。」
  雲若若面露不解神色,突然間神色一黯,緩緩從方旭懷中挪開嬌軀,低眉垂首,默然無語,方旭一愣,不明白雲若若好端端的怎麼像換了個人,吃驚之下忙握住雲若若的柔夷,關切的問道:「怎麼了若若,你哪裡不舒服嗎?」
  雲若若搖了搖頭,依然不言語,方旭更是不解,試探地問道:「若若,可是方纔我的話哪裡說的不對嗎?」
  雲若若反手輕握住方旭的手,抬起頭來望著方旭,幽幽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我是不是永遠都只能做你的地下,地下---,唉。」最後一歎之中,似乎蘊涵著無限的自憐之意。
  方旭恍然,他適才讓雲若若適當的收取一定的費用,用意原本是不願意讓帥科他們胡亂猜測,只是沒料到引起雲若若如此大的反應,這下自然是不敢承認了。一時間卻找不到好的借口,急亂之下,計上心頭,當下忙振臂將雲若若摟在懷中,軟語寬慰道:「若若,你

看你想哪裡去了,我倒是真想讓那些小子知道玫瑰女王是我的女朋友,不過---。」方旭話鋒一轉,倏的住口不語。
  「不過?不過什麼?」聽了方旭的話,雲若若心中莫名一甜,見他話說了一半卻偏偏掉人胃口,忙催促道。
  方旭佯歎口氣,道:「不過他們要是嫉妒發狂起來把我海扁一頓,你不心疼嗎?」
  雲若若聞言嬌靨一紅,捶了方旭一下,嗔道:「打死你才好哪,我才不希罕呢。」
  方旭看她神情緩和,已恢復常態,心中這才長舒一口氣,笑著又解釋道:「我讓你收取一定的費用,那是因為大學生多少都有一些清高之氣,你不收費,他們反而會多想。若是有些迂腐的傢伙認為你瞧不起人,那豈不是好心做壞事,你說是吧?」
  方旭說的理由乃是臨時拼湊出來的,聽來是牽強的很,只是雲若若此時也失去了平時的冰雪聰明,竟然覺得方旭說的頗有些道理,於是開心起來,傻乎乎的點了點頭,或許好多戀愛中的女人都像雲若若這般,敏感多疑之餘也特別好『騙』吧。
  二人又是一陣閒聊,方旭又說到了有人請他救治車玉力一事。
  雲若若蹙起秀眉,訝聲道:「旭,你不會是真的要救治這麼壞的傢伙吧,你,你怎麼能這麼做。」
  自從雲若若知道方旭是執法者以來,方旭做過的好多事她都有了一定的瞭解,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車家兄弟一案。不過方旭沒有全然告訴她,只是說車家兄弟要欺負一個弱女子,自己恰逢其會,出手教訓,導致了『飛雲的廳命案』。雲若若骨子裡是疾惡如仇的很,自

然拍手稱快,這時見方旭竟然要救治這麼個人渣,一時間接受不了,芳心自然難免有點吃驚兼忿忿不平。
  雲若若的反應全然在方旭的意料之中,在她那光潔的額頭上輕柔一吻後,方旭淡笑道:「若若,你先別急,聽我說。我這麼做有我的用意。因為我真的很想積攢一下救治植物人的經驗。唉,你不知道,我爺爺有位拜把子兄弟,也就是我干爺爺,不幸的是,十幾年前

他老人家遭遇車禍變成了植物人。他老人家的病症相較車玉力要輕一些,只是這麼多年,輾轉多家醫院也沒能促醒,我這位干爺爺於我一家恩重如山,我自學了醫術後,就發了誓願,定要救他。現在機會來了,楚老對植物人促醒顯然很有研究,而且有個免費的試驗品,

所以我才答應他救治車玉力。」說到後來,方旭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冷冷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旭,你好壞呀。」雲若若微點螓首,玉面上換上了釋然的表情,嬌笑著嗔道,想了想,突又道,「可是,旭,如果你救醒了這個車玉力,他,他指認你是兇手怎麼辦?即便他不指認你,可他好了後,這世上不就又多了個壞人嗎?」
  方旭冷然一笑,道:「這不成問題,他半死不活的當我的試驗品那是最好了,如果他被促醒了,那,哼,他也就無需在這個世上活下去了。」說到最後,眼神中濃然皆是冷酷之意。
  望著方旭寒如冰霜的眼神,聽著這頗顯得殘酷的話語,雲若若卻沒有覺得有絲毫不妥。
  其實還有一點方旭沒有講。今日下午,方旭已經在電話裡將楚老的模樣給天昀描述了一遍,讓她跟天字門核實一下,看老者究竟是很身份。
  若果真是楚自然的話,以他如此尊崇的地位身份,竟然撇下同盟繁多的事務屈尊來給車玉力看病,這委實讓方旭琢磨不透,老早之前方旭在雪蘊峰聽天字門四大護法談論天下英雄時,得知這楚自然孤傲冷僻不善與人親近,漠視他人生死,醫術精湛卻很少救治他人,

每每施手必求重報。今日如此熱心救治車玉力,方旭總懷疑他另有所圖,或許跟那個神秘的寶藏有關係也說不定。
  ******
  第二日是週三,方旭早上剛到學校後,就被帥科告知散打協會有人找他,讓他一二節課間的時候到散打協會辦公室去一趟,方旭點點頭,也沒往別處想,心說可能是雲漢找自己商議十幾日後比武大賽的事情吧。
  第一堂大課結束後,方旭讓帥科幫自己占一下座位,起身望體育中心方向走去。
  走進中心大廳,但見裡面冷冷清清的,只有看門的阿姨跟幾個清潔工在閒聊嘮嗑。走到二樓社長辦公室,隔著房門的玻璃,卻見到只有雲娜在裡面。
  方旭心中微愣,遲疑了一下,輕輕敲了敲門,雲娜應聲抬頭,見是方旭,心中喜悅,嘴角也流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快步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快進來坐吧。」雲娜招呼著。
  方旭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雲娜給他倒了杯冰水,方旭接過來順口問道:「社長哪?」
  「我哥哥?」雲娜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淺笑道,「誰說是我哥哥找你的。」
  方旭一呆,望著雲娜詫道:「難道是學姐,學姐---。」
  雲娜玉面微紅,回望著方旭的目光,輕聲道:「難道我就不能找你嗎?」
  方旭一愣,雲娜此時的嬌俏神態動人之致,心中微微一凜,忙收斂心神,輕輕別過目光,淡然道:「那學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雲娜還未開口,臉卻先紅了,半晌後,鼓起勇氣道:「今天下午我約了幾個同學出去遊玩,你也一起來,好嗎?」按照慣例,cz大學每週週三下午全校都沒課,所有老師於下午統一開會。
  方旭沒有仔細觀察雲娜的表情,否則定然會從她那既羞且怯的眼神中發覺一絲不對,他此刻卻沒有多想,心下想當然的認為是普通的遊玩,他雖不是很好熱鬧,只是人家盛情邀請,這卻之也是不恭,於是點頭應道:「好啊。」
  雲娜顯然沒料到方旭如此痛快的答應了,芳心高興極了,喜道:「那今天下午兩點,我們在校北門口見,到時候一起出發。」
  方旭點頭答應,見快到上課時間了,忙起身向雲娜告辭,急匆匆的出去了。望著他的背影,雲娜臉上閃過振奮之色,一絲得意的笑容在嘴角綻開。
  ******
  下午差一刻兩點的時候,方旭從住處出發,因為是出去遊玩,所以方旭換了一身運動休閒衫,那穿在上身的緊身T恤將他那如同鋼鐵澆注而成的身軀毫無遮掩的展現出來,看來更是讓人目眩的很。
  走到校門口馬路對面,隔著馬路望去,但見校門口樹蔭之下站著三輛車,十幾個人,清一色全是女孩子,此際大家正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這時候有個女生望見方旭朝這邊走了過來,忙推了推身旁的女伴,輕聲道:「第一帥哥哪,他不會是要來跟我們一起遊玩吧。」
  「不會是真的吧,是誰這麼大的面子邀他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是件讓人振奮的事哪。」
  ------
  雲娜也看到了方旭,聽著眾人議論的同時,心裡油然升起一絲自豪之感,此時方旭已經來到眾人面前,對著雲娜淡笑道:「你好,學姐,我沒遲到吧。」
  雲娜玉面上罩上一抹紅暈,輕輕搖頭,對著身旁眾人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方旭。我邀請他一起跟我們出去遊玩的,大家沒意見吧。」
  話音剛落,眾女已經嘰嘰喳喳的鬧成一團。
  「當然沒意見拉。」
  「小娜,是你請的呀,好大的面子。」
  ------
  聽著眾人的話,雲娜玉面上嬌羞無限的同時眉梢眼角卻滿是喜意,當下強壓著羞意輕扯著方旭跟眾人一一見面。
  「是你這個混蛋。」突然一聲咬牙切齒的低沉聲音在方旭耳旁悄然響起,方旭扭頭望去,卻看見了臉罩寒霜的楚玉絹,正拿著一雙美目狠狠的瞪著他。
  雲娜察覺到了楚玉絹的不對勁,忙拉著楚玉絹的手,嬌聲輕語道:「怎麼了,玉絹,你們認識嗎?」
  楚玉絹是乍見『仇人』,情難自禁,所以才會如此失態。好在聲音不大,加上女孩子一多,這場面自然也亂哄哄的,所以也沒幾個聽到。
  此時聽得雲娜詢問,楚玉絹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玉面『騰』的一紅,輕聲道:「小娜,這裡不方便,待會車上說。」
  雲娜見她神情閃爍,點點頭,也不再追問,只是拿著一雙美目望著方旭,其中滿是疑惑之意,方旭給了她一個無奈的苦笑,默然無語。
  接下來,眾人出發,在雲娜的安排下,方旭楚玉絹跟她同乘一輛車,其餘眾人坐另外兩輛,好在那兩部車俱是SUV,她們人雖多,也不覺擁擠。
  路上,雲娜掩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追問起楚玉絹適才的事情,楚玉絹斜了一眼坐在後排的方旭一眼,道:「小娜,你知道我今年差點被綁架的事情吧。」
  雲娜點點頭,道:「當然知道,聽說罪犯一直沒抓到,不會是---。」雲娜猛的回過頭去瞅著方旭,滿臉俱是震驚。
  方旭驚訝於雲娜超強想像力的同時連連搖頭輕笑,楚玉絹忙道:「你想哪裡去了,是這個傢伙救的我,不過他當時的態度,委實讓人接受不了,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好神氣。」
  雲娜輕『噢』了一聲,楚玉絹遭人綁架的事情她略有耳聞,只是卻一直沒有仔細探詢,倒不是她不關心這位好朋友,只是因為楚玉絹性情太過好強,在武功上面又一向自負,這算的是她的奇恥大辱,故而深知楚玉絹脾性的雲娜知趣,沒有詢問,否則早就知道是方旭

所為了,又哪裡會等到今天。
  楚玉絹逕自又道:「小娜啊小娜,你可要小心了,你這個---,這個學弟可不是簡單人,哼哼,那武功可是不俗的很哪。」
  楚雲二人是知心好友,無話不談,楚玉絹自然知道雲娜的心意,雲娜平時也總是時不時的在她面前提及方旭,誇他為人正派,學習不錯,而且醫術絕佳,只是武功不怎麼像樣。而楚玉絹卻是親眼看見方旭出手,那是絕對高出她跟雲娜一大截。
  方旭暗怪楚玉絹多嘴,要是換了平時心中定然不爽,只是他跟楚玉絹幾次接觸下來,對她好感倍增,早已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所以也不著惱,只是雲娜那嗔怪的目光讓他很是難耐,於是硬著頭皮道:「學姐,其實我倒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只是---。」
  方旭皺著眉,一時間卻找不出理由,雲娜看他苦著臉,心中不忍,她聽的楚玉絹的話,心中自然是有點怪方旭將本事偷著藏著卻不讓自己知道,只是更多的卻是欣喜之情,蓋因為方旭越是不凡,自己跟他的事情得到父親認可的幾率也就越大。
  想到這,雲娜擺擺手,嬌笑道:「好了好了,玉絹,小誤會而已,大家哈哈一笑過去也就算了,你說是吧,方旭?」
  說著話朝方旭輕輕擠擠眼,方旭心中瞭然,當下忙道:「楚同學,那日是我態度不好,你別見怪。」這話要是換了平時,方旭定然是不會說出口,只是前面說過,他早就把楚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哥哥給妹妹道歉,方旭卻也拉的下這個臉來。(其實,方旭在家裡就沒

少給妹妹道歉,妹妹有老媽罩著,他自然是半點不敢『得罪』,也早就習以為常了,^_^)
  楚玉絹是典型的嘴硬心軟,見方旭主動道歉,滿腔的怨氣登時間煙消雲散,紅著臉,小聲道:「你救了我,我也是很感激你的,只是你,你當時的態度太讓我接受不了了,其實,我還是應該謝謝你的。」
  方旭的爽快道歉,卻讓雲娜會錯意了,見他對自己言聽計從,芳心更是喜悅,嬌聲笑道:「這不就結了嗎,大家從此就是朋友了,那多好。」
  大家都是年輕人,這矛盾一澄清,登時間幾人聊了起來,一路上也有說有笑起來。
  這終點到了,卻是大大出乎方旭的意料,竟然是聽琴湖。
  今日天高氣爽,天氣中也有了幾分秋意,陽光射來卻也不讓人感覺到燥熱難耐,湖邊青草,雖然未經人修葺,卻也長得甚是齊整,綠油油的惹人喜愛。湖畔更是隔三差五的放著一些古樸拙重的石凳石桌,可喜的是也未遭人破壞,再看那微風吹拂下,湖面上波光磷磷

,不時有些調皮的魚兒嬉鬧著躍出水面,太陽照在它那雪白的肚皮上反射出奪目的眩光,倒也給這有些蒼涼的地方平添了許多生氣。
  女生們紛紛下車,笑鬧著從車子的後備箱裡取出了四個充氣橡皮筏子,『原來是到這裡來個湖上泛舟。這些人可真是會享受。』方旭望著這一切,笑著搖搖頭,在雲娜的催促聲中,加入了她們的行列。
  歡聲笑語中,大家使用簡易氣筒充好氣,將筏子推到湖面上,開始了遊玩。有幾人取出攜帶的釣竿,專心釣起魚來;有的取出相機,抓取著一副副美麗的瞬間;有的女孩子更是除去鞋襪,很是膽大的坐在筏子的邊上,赤著一雙小腳踢踏著湖水,惹的她身旁正在凝神

垂釣的同伴連連不滿;鶯然燕語間,女孩子的真性情展現無餘。
  方旭雲娜跟楚玉絹坐在一個筏子上,方旭划著船,大家剛開始時聚在一起玩鬧,只是在雲娜的授意下,輕輕劃離眾人,獨自到了湖中心。
  楚玉絹喜好釣魚,待船停下,早就迫不及待的取出釣竿行動起來,雲娜取出相機拍著照,方旭一時無事可坐,就給楚玉絹搭著下手,或是照雲娜的意思擺個造型方便她拍照。
  不知是楚玉絹手法嫻熟,亦或是湖中魚兒蠢笨,不多時,就已經連連得手,喜的楚玉絹眉開眼笑,高興之餘突沒來由的一歎,道:「小娜,真是可惜了,真應該讓小元子也來見識見識我的成果,好打擊打擊他,免的他一天到晚目中無人。」
  方旭笑著問道:「小圓子?聽你言中所講,這個小圓子似乎也是個垂釣高手。」方旭見她滿臉俱是懊惱之色,想來楚在這個小元子手上吃過虧。
  雲娜接過話來,嬌聲道:「這個小元子就是柳名元,是咱們學校四大帥哥之一。」
  方旭笑著點點頭,雲娜又道:「我們從小就是好朋友,他釣魚很厲害的,玉絹總是不服氣,一找到機會就要跟他比試。可惜---。」
  雲娜望著楚玉絹,促狹般的笑著,楚玉絹羞紅著臉,嗔道:「小娜,你不要亂說,上次在玉溪度假村如果不是這個臭小子用小蟲子嚇我,我會輸給他?」
  方旭雲娜對視一眼,不禁莞爾,楚玉絹理了理被微風吹拂而起的秀髮,突又嬌笑道:「我雖然拿他沒脾氣,可總有人能治的了他,小娜,你知道今天他為什麼不能來嗎?」
  雲娜奇道:「不是說他家中來了幾位重要客人嗎?」
  楚玉絹笑道:「客人是不假,可你知道具體身份嗎?呵呵,告訴你吧,是小元子的未婚妻跟她的姐姐到中國來了,小元子這會兒慘了。這是他的死黨安名告訴我的。」說著話,拿著釣竿狠狠的打了湖面一下,玉面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方旭被她的話提起好奇心來,忍不住問道:「來了個未婚妻而已,又有什麼慘的?」
  楚玉絹白了他一眼,道:「虧你還是cz大學的人連這都不知道,小元子在追求你們學校的蔣盼月,現在來了個未婚妻,小元子的美夢豈不是要落空,你說他慘不慘。」
  相較於楚玉絹,雲娜就顯的很是有同情心了,輕聲道:「我聽小元子的口氣是很喜歡蔣盼月,這樣一來,恐怕是不能如願了。」望著湛藍的湖面,輕伸玉手,掬起一捧湖水,任由它從指縫間輕洩而出,玉面上籠上一片感傷之色。其實雲娜是從柳明元想到了自己跟方

旭,一時間心有所感。雲天羅不知道從誰口中知道了雲娜跟方旭的事情,雖然沒說什麼,只是那陰沉的面容卻讓雲娜覺得前途必定坎坷。
  楚玉絹又道:「我倒是覺得,以小元子的脾氣定然不會就這麼屈服的,否則他也就不是我們熟悉的小元子了。」說著話,伸出玉手,輕輕在水中撥動,怔怔的望著遠處,若有所思。至於她又是想到了誰,或是想到了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旭對女孩子的微妙心裡一向是不瞭解的很,見場面冷了起來,正待轉換個話題,突然,面上一凝,騰的立起,星目熠熠,凝神四下望著。
  方旭的動作顯然讓二女吃驚不已,雲娜見他神色凝重,忙疑聲問道:「方旭,有什麼不對嗎?」
  方旭輕聲道:「別說話,仔細聽。」
  二女聞言用心聽了起來,初時因為心頭煩亂,除了潺潺水流聲跟遠處女孩子們的笑鬧聲外卻聽不到別的聲音。
  只是待心中一靜,卻聽到這水流聲中竟然夾雜著幾聲『叮咚』之聲,而且是越來越清晰,竟是一曲不知名的調子,聲音悅耳動聽,使人陶然其中,心神俱醉。只是聲音依然很小,不細聽斷然是聽不出來。
  方旭耳目較常人那是敏捷的太多,可是他用力傾聽之下,卻探查不出這聲音源自何處,但覺此聲和諧飽滿渾然天成,竟似乎是從天地間傾瀉而出,讓人捕捉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良久,聲音停住,二女滿臉俱是沉醉之意,良久睜開美目,對視一眼,突齊聲驚呼道:「是琴聲?」
  方旭道:「不錯,是琴聲,只是奇怪的是,根本不像是人為演奏的。」
  雲娜喜道:「自然不是人類演奏的,那是---。」
  雲娜說著話,秋波中突地閃耀起一陣眩目的光彩,話未說完,掃了茫然的方旭一眼,住口不語,轉身對著湖面,心中虔誠道:『我知道定然是你們在祝福我,謝謝了。』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37
第三十一章 雕像風波(上)

    接下來幾日,方旭過的倒也逍遙,只是奇怪的是,自從那次泛舟過後,在校園中每次見到雲娜,偶爾閃談之時,雲娜總是止不住的紅暈滿面,這對她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方旭心中奇怪,可惴惴之下卻也沒有妄自揣測,一是因為女人心海底針,二來,恐怕就是

因為怕胡亂揣測惹火上身吧。

    …

    今日天氣中微有陰霾之色,卻也頗是涼爽。下午兩點左右,蔣盼月跟葉婷婷二人在休沁園裡寫生,二人本是一個專業,住在一幢宿舍樓裡,平時頗多接觸,很是合得來,所以一來二去就成了好朋友。

    此時休沁園裡學生很少,兩位小美女也就少了很多打攪,可以專心作畫。

    葉婷婷今天本是在蔣盼月邀請之下才陪她一同出來的,也沒多大心思畫畫,隨手描了幾筆,就覺得很是無聊,就此擱筆,搬著小板凳施施然坐在二人擺放書包處,繞有興致的望著蔣盼月作畫。

    時間一久,葉婷婷愈發覺得無聊了,她性格好動,就想找點事情做,眼神一BIE,望見了蔣盼月適才珍而重之的放在書包之上的那個小小的獸皮包,不消說,那獸皮包裡自然就是方旭贈給蔣盼月的雕像。

    葉婷婷輕輕拿了起來,從獸皮包裡取雕像,但見雕像週身被雪白輕薄的棉布輕輕裹了起來。可見主人對它是極其愛護。

    葉婷婷小心翼翼地打開棉布,仔細觀察著雕像,越看越是愛不釋手,終於忍不住輕聲喚道:「盼…

    …盼月。「蔣盼月聞言也未回頭,眼神依然望著畫布,畫筆也未停滯,順口問道:」什麼?「

    葉婷婷小臉微紅,嬌聲道:「盼月。這雕像是,是那個方,。方旭給你雕的吧。」

    蔣盼月玉面也是沒來同的一紅。微微點頭,輕『嗯』了一聲。這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蔣盼月無緣無故多了一尊自己的雕像,而且雕刻的竟是如此令人目眩。自然是輕易的吸引了小女生們的目光,打聽之下得悉竟然是第一帥哥方旭所為,心中那份驚訝流於顏表。一

再『逼問』下,我們的蔣盼月更是不會撒謊,所以就一五一十的將與方旭相識的經過透漏出來了,自然更是來艷羨連連。

    纖手輕輕的磨梭著雕像,葉婷婷期期艾艾的又道:「盼月,你能不能讓他幫我也雕一個,行嗎?」

    蔣盼月聞言手一滯,停住了畫筆。依然沒有回頭,輕聲道:「你不是很討厭他嗎?」就如同男生在一起談論地最多的是女生一樣,女孩子們在宿舍裡閒聊嘮嗑之時,說的最多的大概也就是男生吧。蔣盼月跟葉婷婷是好朋友,所以也就知道了葉婷婷跟方旭「結仇」的

始末,也就知悉了葉婷婷對方旭的態度。

    葉婷婷輕咬著唇,半晌後,嬌聲道:「這,這是兩碼事嘛。」

    蔣盼月一聽,心想也是,愛屋及烏,恨烏去也未必及屋,這時候葉婷婷又催促道:「好不好嘛,盼月?」

    蔣盼月輕輕放下畫笑,搖搖頭道:「我倒不是不想幫你,只是我跟方旭也不熟,這冒冒然去求他,恐怕他也不會答應。」

    見蔣盼月委婉的拒絕,葉婷婷心下很是失望,微撅著小嘴,呆望著雕像,垮著一張小臉,悶悶不樂的。

    蔣盼月雖然沒有回頭,卻也知道葉婷婷心情定然不好,只是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無奈的搖搖頭,正待繼續作畫,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蔣同學,葉同學,你們都在這裡,可真是,真是巧啊。」

    但聽得葉婷婷嬌聲道:「是你啊,柳明元,嗯?這兩位是…?」

    蔣盼月放下畫筆,轉過身子來,卻看見一個清秀俊美中等身材的男生站在葉婷婷面前,身邊還有兩位女子,左面一位姿容艷麗,看來年紀略,大概二十四五的樣子,另一位面貌普通,倒也很是清秀,看樣子與自己年紀相仿。

    蔣盼月朝柳明元輕輕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不知為何,聽了葉婷婷的問話後,柳明元神色間頗有些尷尬,忙輕咳一聲,笑著道:「我給幾位介紹一下,這兩位是神原薰跟神原青苗小姐,二位小姐從日本遠道而來。噢,她們的父親跟我爸爸是好朋友,我跟兩位小姐

,嗯,也是好朋友;這兩位是我的地同學,這位是葉婷婷,這位是蔣盼月,都是美術系的高才生。」

    四女在柳明元的介紹下互相認識了一下,蔣盼月沒留意到柳明元稍稍有些不自然的神色,禮貌的跟神原姐妹二人打著招呼,柳明元見她神色間沒什麼異樣,心裡稍稍放鬆,只是同時間卻也莫名的多了一絲失望。

    神原薰望見了葉婷婷輕握在手上的雕像,情不自禁的輕咦了一聲,美目中泛過異彩,對著葉婷婷柔聲道:「葉小姐,能觀賞一下你手上的這尊雕像嗎?」

    葉婷婷面露難色,望了望蔣盼月,蔣盼月輕輕點了下頭,葉婷婷這才將雕像遞了過去,神原薰輕輕接過,伸出纖指輕輕撫摩著刀痕,玉面上浮現出讚許的神色,良久才不捨的將雕像歸還給葉婷婷,忍不住讚道:「好妙的刀法,好奇怪的材料。敢問蔣小姐,這雕像是

哪位先生的作品?這材料,又是誰人的呢?」

    神原薰自細幼喜愛收集各式各樣的雕刻品,見到這副雕像,自然一眼就喜歡上了,在她看來這尊雕像明顯是採用高浮雕的手法雕刻而成的,手法精湛那是自不必說。最奇怪地是這料石非玉非木,生平僅見,著實是奇怪的很,是以有此一問,蔣盼月也不會撒謊,當然

也沒有不回答的必要,所以如實說了出來。

    「嗯?你是說這個方旭一頭長髮,而且全然都是亮銀顏色。」神原薰明顯的怔了一下,與妹妹對視一眼後。輕聲問道,「這個人是不是很高很壯,神色間似乎總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是啊。」蔣盼月點頭答道。心中也不免起了一絲疑惑,不知道她怎麼會認識方旭的。

    柳明元目中也閃過一絲訝色。

    神原薰美目忽的一亮,玉面上閃過一絲隱BI的喜色,又道:「蔣小姐。我很喜歡雕刻品,這尊雕像,不知道你能否割愛呢?」

    蔣盼月微皺纖眉,搖搖頭,卻沒有回答。

    「這個,蔣小姐可以隨便開價,我…」神原薰還待說下去,卻發現蔣盼月本來極是恬然的玉面之上卻浮現出了一絲厭惡地神色,呆了一呆,住口不語。

    蔣盼月輕歎口氣。從葉婷婷手中取過雕像,仔細的用棉布輕輕包了起來,珍而重之的放進獸皮包裡,接著開始收拾畫架,葉婷婷瞪了柳明元一眼,後者尷尬的一笑,不知為何囁嚅著卻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給了蔣盼月一個無奈的眼神,可惜的是蔣盼月壓根沒有理他,

葉婷婷也不再理會柳明元三人,開始跟蔣盼月一起收拾東西,神原薰討了個沒趣,心中也猜到這個雕像可能對蔣盼月來說意義重大,心中如是想著腦海中卻又浮現出與方旭相識的一幕,玉面忽地一紅,對蔣盼月的態度也有了幾分瞭然,當下歉然的對著忙碌中的蔣盼月輕

鞠一躬,道:「對不起,我只是太喜愛這雕像了。」

    蔣盼月嬌軀一頓,道:「我瞭解,但,我也是。」

    柳明元聞言身軀一顫,望著蔣盼月嬌小玲瓏的身軀,目中滿是訝然跟不信的神色,『錯了,定然是我領會錯了,盼月僅僅是說喜歡這個雕像而已。』心中連連安慰自己,一時間神思恍惚,卻渾然忘了身旁還有個神原青苗,也未看見她此刻正用凌厲的眼神狠狠的望著

自己,目光雖是凶厲,卻也充滿了嫉妒自憐之意。

    蔣盼月微低著頭走路,還未接言,卻被葉婷婷扯住了,蔣盼月一愣之下,微微抬頭,美目顧盼之間,卻見到在適才那個叫做神原青苗的女孩子正俏生生地站在自己二人身前攔住了去路。

    「兩位好。」神原青苗開口了,聲音綿綿軟軟的,極是悅耳,只是語調冷的很,本是問候的話語在她嘴中吐露出來卻如寒冰般的讓人難耐。

    「你要幹什麼?」見她來意似乎不善,葉婷婷口氣也很是生硬。

    神原青苗指了指蔣盼月,冷冷的道:「我出十萬,買你的雕像。」想了想,末了,又加上一句:「十萬,美元。」

    蔣盼月不假思索的微微搖搖頭,神原青苗冷冷一笑,又道:「嫌少,那好,二十萬美金,如何?」

    蔣盼月聞言身軀微微一顫,明顯怔了一陣,接著又是搖搖頭,嬌聲道:「對不起,很是感謝你對這尊雕像的看重,但是我不能賣。不過你這麼富有,倒是可以去找一下這座雕像的創作者,我剛才說過,他是建築系大二學生方旭,我想,以他的才華不難創作出更好的

作品,肯定不會讓您失望。」不知為何,蔣盼月最後在話語中用上了「您」,葉婷婷仔細打量著這位口氣相當大卻給人感覺很是囂張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的哪一點表現可以被冠以「您」的尊稱。

    蔣盼月說完朝著神原青苗輕輕鞠了一躬,拉著尤自打量著神原青苗滿臉俱是不服氣的葉婷婷繞路快步走了。

    神原青苗望著蔣盼月的背影,神情瞬息萬變,半晌後收回目光,輕語呢喃道:「方旭,…蔣盼月,…」

    …

    週六晚上五點鐘,給雲若若做好飯,留言說是到計老家赴宴後,方旭出發了,因為柳佳的囑咐,所以也仔細打扮了一番,愈發顯得丰神俊朗,待到了計老家,發現柳佳一家早就到了,柳佳見方旭來了,欣喜之餘忙迎上前來,幫他準備拖鞋,進屋後忙著幫他砌茶,神

情殷切就如同是一位苦苦等候丈夫歸來的小妻子一般,方旭看的是暗暗心驚,此時計青跟師母在廚房裡忙活,計老跟柳明雲坐在沙發上閒聊,見此情景,卻只是會心的微微一笑,尤其是柳明雲,他那嚴肅的神色間竟然沒有絲毫的不快,有的只是對方旭的關愛之意。

    這一聲『家宴』眾人吃的好不快活,當然方旭除外。席間計老等人仔仔細細將方旭好生『盤問』了一把,不過可能是顧忌到方旭的自尊心,好些問題卻也沒問,例如父母的工作,家庭的收入等等,只是當計青問起方旭父母的名字,方旭據實回答時,柳明雲似乎呆了

一下,然後就是仔細思索了半天,以致柳佳同他說話他卻茫然不知回答,惹得寶貝女兒嬌嗔不已。

    計老等人話語之間從未透漏出半點希望方旭跟柳佳如何如何的意思,只是傻子也看的出來,他們那眼光,尤其是計青的目光,那純粹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愛看。讓方旭是暗自心驚。

    方旭今天本是有目的的前來,他早就知道柳佳對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對柳佳卻也覺得難以割捨,只是奈何已經有了若若。今天來赴宴本來是想狠下心來向眾人言明一切,再順便表示一下自己希望跟柳佳結為異性兄妹,可是不知如何,數次話到嘴邊,望著眾人那興高

彩烈的樣子,尤其是柳佳那如花笑靨,這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不知不覺間,晚宴結束,眾人聊了一陣後,方旭告辭,柳佳起身相送,大人們自然是知趣的沒有攔阻。

    柳佳今天著實是高興壞了,自從知道方旭就是小道士後,欣喜之餘就是很想讓每個人都來分享自己的喜悅,大人們本來對方旭的印象就是相當的好,見他竟然是柳佳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這心中自然更是替柳佳高興,於是擺了個家宴,借此表明對二人關係的認同。

    一路上柳佳挽著方旭的胳膊,神情自然。柳佳將方旭送到小區門口,方旭正待開口,柳佳輕挪嬌軀偎入方旭的懷裡,方旭一時間但覺溫香暖玉擁滿懷,心中一蕩,輕伸手臂摟向柳佳的纖腰,及至觸摸到那一片凝脂潤滑之際,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雲若若的影像,心中一

凜,正待忙不迭的將柳佳推開,卻看見了柳佳那雙滿是依戀愛慕神色的眸子,正望向自己,訴說著無盡的愛意。

    方旭心中一軟,微歎口氣,環臂輕輕摟住柳佳,二人相擁良久,俱沒有開口說話。

    與心上人相偎相依,柳佳喜悅之餘嬌軀莫的熱了起來,突然輕舒玉臂摟住方旭的頸項,美目微闔,輕仰著俏臉,一幅任君採摘的樣子。

    方旭心中突然一股衝動,輕輕捧起柳佳的俏臉,仔細端詳著,柳佳感覺到方旭那熱烈的目光,面上更紅,那長長的睫毛也不由自主的顫動著,方旭此刻心中卻是天人交戰,心知若是吻下去,恐怕從此以後,與柳佳的糾纏那是免不了了。

    方旭終歸是血氣方剛,定力雖好,可如此美味誘惑擺放在自己身前,對像又是自己的青梅竹馬的一時間卻也把持不住,緩緩低頭將自己的雙唇印在了柳佳那嬌嫩的唇瓣之上,旋即輕輕離開。

    雖然僅僅是淺嘗輒止般的快速一吻,卻也讓柳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重新偎在方旭懷中,柳佳正待開口,猛然間方旭身軀一顫,柳佳不解之下,抬頭望著方旭,卻見他滿臉俱是驚疑困惑之色,目光緊緊望著一輛剛剛開過去的轎車發呆。

    「怎麼了,旭。」

    「沒什麼。」半晌後方旭答道,「剛才開車那人有點眼熟,只是速度太快,也看不清楚,可能,可能是認錯人了吧。」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37
第三十二章 雕像風波(下)

    司徒夜與一位中年女子下了車子,走進客廳,傭人奉上兩杯茶後,見主人臉色不善,知趣的離開,順便掩上了房門。

    司徒夜捧起茶杯,動作機械僵硬。不知為何,一雙美目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呆滯的目光直愣愣的望著裊娜的熱氣,不發一言,玉面上滿是黯然神色。

    中年女子心下吃驚,方才行在半路上,一直巧笑盈盈的司徒夜不知為何突然臉色一變,就此沉默了下來,一張俏臉也是陰沉的可怕,莫非適才。,想到這裡,試探著問道:「小夜,剛才我見到一人,一頭長髮,莫非是…」說到此,卻住口不語,同時間一雙眼睛望著司

徒夜,似乎想從她的神色中瞧出些端倪來。

    司徒夜手中茶杯裡那平如鏡面般的水面突起了一絲漣漪,司徒夜將茶杯放在茶几上,嬌軀向後一靠整個身軀重重的陷入沙發裡,木然無語,半晌後緩緩道:「如意姐,你又何必明知故問,不說別的,但是那一頭亮銀長髮,除了,除了…」

    司徒夜聲調顫了幾顫,貝齒咬著玉唇,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復又道:「除了他,還會有誰?」

    杜如意聽她語調輕顫,玉面上浮現出從沒有過的悲傷之色,心中禁不住輕歎一聲,她與司徒夜多年共事,對她可謂是知之甚深,司徒夜的剛強一向是她所佩服的,卻沒想到竟然為了『情』之一字,傷感如斯,心中自然也是唏噓不已,她與司徒夜私交很好,有心開解

,只是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措辭。思緒一陣,只好作罷。

    司徒夜心情稍稍平復,望著呆坐在一旁杜如意,知道她是受了自己的感染,心中微有歉意,忙強打起精神,輕笑著開口道:「如意姐,咱們姐妹也有一年多快兩年沒有見面了,小夜可是很想姐姐的。對了,姐夫跟小瑜都好吧。」小瑜是杜如意的兒子。正在上初中。

    杜如意見她神色間有著難掩的悲傷,卻又偏偏強做歡快狀,心中又是一聲歎息,接過話來言道:「勞你關心。都挺好的。」

    「那就好。」司徒夜點點頭,又道:「玉姐這次派你到X來,有什麼公幹?」

    一談到正事,杜如意神色一改,正色道:「公幹倒是談不上,小夜,你主管公司在江南一帶地服裝經銷,這幾年來成績斐然。總部對你是褒獎一片,纖雲跟于小姐極力主張讓你重歸原位。我此次到X來,玉姐還跟我提起此事,聽玉姐口氣。好似也有些鬆動。」

    司徒夜神色微變。瞬間恢復正常,笑道:「在其位,謀其政而已。些許成績,算不的什麼。如意姐,等你回到本部,玉姐若是問起,勞煩你說,我在X,過的倒也舒心,而且此間工作剛剛開展,若是貿然調動,這陣前換將,恐會擾亂軍心。」

    「好吧,既然你不想離開,我回去後自會替你說話。」杜如意輕歎口氣,點點頭,又道,「你可知道,前些日子楚天龍曾經找方總求助過?」杜如意說著話,舉目望著司徒夜,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

    司徒夜聞言神色不變,望了杜如意一眼,淡淡言道:「我遠在X,本部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不可能樣樣知曉。何況,我雖然與楚天龍同在一個城市,平時也偶有接觸,可並無深交,除了知道他原來是混黑道的外,倒也沒做什麼過多的瞭解,自然也就不會關心他做了

些什麼。」

    杜如意見她神色間從容自然,微微點點頭,張張口,卻是欲言又止。舉目四周望了一下,司徒夜會意,輕笑出聲,嬌聲道:「如意姐,你有話儘管說,咱們今晚的話絕對沒有第三個人會知道的。」

    杜如意微微一笑,道:「據說方總前些日子從武道部派了十幾個高手,到X來,我起初還以為是保護小少爺,可從玉姐口中得知,竟然是來幫那楚天龍的。」

    「噢,是嗎?」司徒夜聞言神色不變,輕泯了一口茶,嬌笑道,「我只知道楚天龍跟方總、玉姐同是X大學的學生,倒是沒想到原來關係卻是如此不錯。」

    杜如意道:「豈止不錯,據說楚天龍當年跟方總同住一個宿舍,關係鐵地很,而且曾經救過方總一命。」

    司徒夜一怔,微微蹙著眉,自語道:「原來如此。」說著話,望著杜如意那閃爍的神色,啞然失笑道:「如意姐,你轉彎抹角的說這麼多,究竟是想表達什麼?咱們姐妹也不是外人,你不妨就直說了吧。」

    杜如意聞言臉微紅,神色間頗有幾分赧然之色,輕輕搖頭笑道:「小夜,還是你聰明。

    好吧,既然你把話挑明了,那我也就不兜***了。「

    司徒夜也收斂了笑容,嬌聲道:「請講。」

    杜如意道:「楚天龍來找方總求助,玉姐恰巧也在場,楚天龍話語間雖然謙恭一片,只是字裡行間卻總是意有所指。」

    司徒夜插口冷笑道:「照你所言,他定然是指我與他為難。玉姐信嗎?」說著話,滿臉俱是不屑的神色。

    杜如意聞言不置可否,歎口氣道:「X地事情我們也有耳聞,那三大黑幫之一的紫鳳幫在你的掌控下由黑轉白,總部雖說對你褒貶不一,可我知道玉姐心中是讚賞的。她此次讓我來告訴你,這所謂的寶藏一事,遲早會驚動政府,你若與此事無關倒也罷了,若有瓜葛,

最好及早抽身而退。」

    司徒夜黯然無語,杜如意一時間無法從她那波瀾不驚的面上瞧出些什麼來,輕歎口氣,又道:「明天,總部會再派十位武道部高手前來,其中五位來保護你。」

    司徒夜從杜如意的話中聽到徐玉對自己的關愛之情,心中感動,只是聽了杜如意這最後一句。卻又禁不住歎息,『說是保護,恐怕也有幾分監視之意吧。』心中如是想著,略顯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問道:「那另外五人呢?」

    杜如意答道:「另五位高手就是來保護小旭了。」

    司徒夜聞言一愣,訝聲道:「小旭目前的身份,也就是一普通學生。若是派保鏢來,即便是暗中保護,恐怕也有洩漏身份的可能。況且小旭還需要人保護嗎?別到時候反倒要他來保護那些保鏢。」話語間頗有不以為然的意思。

    杜如意也是笑了笑,道:「我聽說方總也是如此說地。只是兩位小姐提心小少爺,再三央求玉姐,玉姐自然是提心小旭,所以就同意了。」

    司徒夜聞言一愣。嘴角一絲鄙夷地不屑之意稍現即隱,嬌笑道:「兩位小姐與小旭真是兄妹情深哪。」

    杜如意顯然沒聽出司徒夜語氣中那蘊涵的意思,點點頭道:「那是自然,他們兄妹三人的關係一向是很好地。」

    司徒夜心中暗自冷笑一聲,杜如意又問道:「小夜,你是何知道小旭也X的?」

    司徒夜輕歎道:「一個極其偶然的機會。玉姐,她,瞞的我好苦。她把我派到X.隨後卻也讓小旭到X來上學,難道是因為這是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嗎?」說到這,心中暗自氣苦,又想到適才的一幕。心裡一酸。眼眶也紅了起來。

    杜如意見此情形,心中也是替她難過,只是聽她語氣中似乎對徐玉頗有些不滿。輕拍著她的香肩,安慰了幾聲,又道:「小夜,其實你若是站在玉姐的立場,恐怕…,」

    司徒夜止住悲傷,輕吐一口氣,卻沒理會杜如意說的話,逕自說道:「我知道本部頗多風言***,有人嘲笑我,說我癡心妄想,更甚者說我野心勃勃,妄圖攀龍附鳳。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謠言地出處。」

    杜如意一愣,忙道:「小夜,你別胡亂猜測,否則對你絕對不是好事。」說到最後,滿臉凝重之色。

    司徒夜冷笑道:「如意姐,你放心,我心中有數,我只是氣不過某些人自己想躍上金枝,卻偏偏不安分,告謠他人。」

    杜如意無奈的搖搖頭,也不願跟她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歎道:「其實玉姐讓小旭到X上學,卻也未必如你所言,很有可能是想讓你們自己解決此事。」

    司徒夜聞言微微一怔,仔細尋思一陣,卻也覺得頗有些道理,心中一喜,拽住杜如意的衣袖,道:「如意姐,你說的可是真的?」說話間,美目灼灼的望著杜如意。

    杜如意見她滿臉的迫不及待,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鎮定,心中也是感慨萬分,點頭道:「恐怕是如此吧。不過,小夜,你感情一事半分勉強不得,今晚一幕你也看到了,小旭他…

    …「

    司徒夜神色微微一黯,轉瞬卻又恢復正常,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杜如意猜測不到她心中所想,也只得作罷。

    …

    方旭辭別柳佳後,乘上了最後一班公交車,一路上方旭心中甚是煩躁,在行駛至X大學校門之時,便下得車來。

    方旭走進學校,在學樣裡漫無邊際地溜躂著,不知不覺間走到第一操場之上(X大學有三塊操場,因為這是最大的一塊,所以被稱為第一操場)。

    操場四周幾盞庭院燈勉力的發出昏黃的光線,卻又無力穿透這濃厚地*夜色*(禁書請刪除),操場看來依然是幽暗一片。

    方旭眼力耳力俱是超群,卻也能看到遠處體育看台之上那隔三差五正在竊竊私語說著悄悄話地情侶們。偶爾也有一些從外面歸來的學生貪圖省事,放著大路不走,從操場上抄小路回宿舍。

    方旭信步走到單槓旁邊,做了幾下運動,接著站在一旁,微閉雙目,呼吸著涼爽的空氣,沉心靜氣吐吶幾下,真氣運轉間,煩躁地心情微有些平復。猛然間,不遠處傳來一陣能量波動跟輕微的衣襟破空之聲,方旭心中一動,雙眼睜開凝神望去,卻見到一條黑色的身

影迅疾的掠了過去。

    蔣盼月背著畫架,邁著輕巧的步子走在操場的小路上,心中不滿地嘀咕首,『這燈光也太暗了,跟沒有一樣嘛。還好今晚月色不錯,還能勉強看清楚道路。「正思緒間。不防備面前突然如鬼魅般的多了一人,蔣盼月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忙不迭的退了幾步。

    蔣盼月定睛打量著面前之人。但見她身段窈窕,明顯是一個女孩子,心中驚懼之意稍減,只是見此人黑巾蒙面,所以心中難免有些惴惴,顫聲道:「你,你是誰?要做什麼?」

    那女子伸手指了指蔣盼月握在手中的雕像,沉聲喝道:「拿來。」

    蔣盼月一驚。將雕像握的更緊,顫聲道:「我不給。你別亂來,這裡人多,我要叫人了。」

    女子眼中露出譏笑之意。蔣盼月但覺面前人影一閃。手腕微微一疼,手中一輕,已然知道雕像被人奪走了。

    黑衣女子出手奪了雕像。正待轉身離開,不知為何,眼中突又露出恨意,纖指一伸,竟快速無比的劃向蔣盼月的無暇玉面。

    黑衣女子動作太快,蔣盼月一時間反映不及,忘了驚呼,更不要說是躲閃了,只是嚇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躲在不遠處的方旭看地清楚,但見黑衣女子那纖長而秀美的指甲,在和煦的月色下閃動著銀白色的興芒,像是一柄驚虹掣電般地利劍一般。方旭心中知道,若是被她這麼狠狠一劃,蔣盼月的容貌就算是毀了。

    見黑衣女子心腸如此歹毒,方旭大怒,也顧不得掩飾身份,身形疾動,快如流星,硬生生的欺入二人之間。

    黑衣女子但覺面前一花,已然失去了蔣盼月的蹤影,手腕劇痛,卻是被方旭輕易將玉手抓住。

    黑衣女子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被異性男子握住手腕,芳心震怒的同是也莫名的有了一絲羞澀,運勁於手掌,用力向後抽動,口中嬌叱道:「鬆手。」

    方旭本待出手狠狠的教訓女子一下,只是她那雙倔強的目光一對視,不知為何,心中竟是一軟,應聲鬆手,手掌同時間向前一探,黑衣女子但覺手腕一麻,雕像得而復失,也知道方旭武功高出自己太多,當下不敢停留,虛晃一招,身形後掠而去,轉瞬間隱於*夜色*

(禁書請刪除)間消逝不見。

    方旭卻沒有追趕,轉身望著身後地蔣盼月,見她依然緊閉著眼睛,小臉上滿是驚懼之意,忙拍拍她的香肩,輕聲笑道:「好了,壞人走了。」

    蔣盼月嬌軀一顫,依言睜開眼來。適才危急之間蔣盼月被方旭遮掩在身後,而且由於害怕一直緊閉著眼睛,所以適才發生的一幕,全然沒有看見。此時聽到方旭的聲音,方才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見是方旭,心中莫名一喜,猛然間發現自己與方旭貼身而立,狀極曖

昧,玉面上忽地一紅,忙退後幾步。

    方旭沒有覺察到她神情間的不自然,只是笑著將手中的雕像遞給她,順口問道:「剛才那人是誰?為什麼要來找你麻煩?」

    蔣盼月接過雕像,緊緊地抱在胸前,聞言輕輕搖頭,顫聲道:「我,我也不清楚。我想她可能是喜歡我手上的雕像,所以才來搶奪吧。」說話間,心中卻在想:莫非是前日那兩個女子,索要不成來出手搶奪。蔣盼月心中懷疑,卻沒有說出來。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方旭想到這,輕歎一口氣,蔣盼月又道:「剛才真是多謝謝你了。」蔣盼月雖然沒見方旭出手,可也知道定然是方旭出現『嚇』走了黑衣人。

    方旭笑道:「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好了,天色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蔣盼月也沒有推辭,二人行在路間,閒聊之際,方旭才知道原來蔣盼月在外面有一份家教,所以才會這麼晚從外面歸來。

    二人從幽暗處走了出來,卻見前面***一片,歌聲陣陣,原來竟然是新生在此興行活動,二人猛不丁的走了出來,這男子俊逸,女子嬌俏,自然是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方旭倒是不覺得什麼,蔣盼月卻被眾人的目光瞅的面上發燒,羞意難耐之下緊緊靠在方旭身上,妄圖

錯助方旭的身形遮掩住自己,卻不料此舉更是讓人誤會。

    …

    神原青苗回到住處,推門而入,神色一怔,訝聲道:「姐姐,你,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神原薰柔聲道:「我來找過你好幾次,你房間沒上鎖,所以就在這裡等你回來。」

    神原薰頓了一頓,輕責道:「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就偷偷溜出去,這一個晚上,你個姑娘家,讓人怎麼能放心的下。黑田叔叔擔心之下,派人去找你去了。」

    「我閒的無聊,出去逛了逛。」說著話,神原青苗坐在神原薰對面,做了個鬼臉,不以為然地道:「姐姐,我這麼大的人了,你還擔心我出事不成?黑田叔叔也真是的,大驚小怪。」

    神原薰搖搖頭道:「我們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小心點的好。我聽黑田叔叔說,X這一陣不太安定,你以後晚上沒事還需要是不要出去亂逛。尤其你身上有功夫,我聽說好多中國的高手都挺仇視我們日本人的。」說著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玉面黯然,輕歎口氣,住口

不語。

    神原青苗見她神色,還以為姐姐仍在怪自己,忙起身過去,摟著她的香肩,撒嬌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你就別生氣了,我聽你的還不成嘛。」

    神原薰聞言點點頭,放心之下輕輕拍了拍妹妹的手,卻料觸動了神原青苗的傷處,原來神原青苗手腕遭方旭用力抓住之時,內力相較之下,明顯不敵,手腕處受了輕傷,此時被神原薰無意碰觸到,神原青苗不防之下,自是不免痛呼出聲。

    神原薰見狀神色緊張,忙拉著她坐下,輕輕扯起她遮住手腕的衣袖,只見那雪白粉嫩的皓腕之上,清清楚楚的留下三條烏青的手指印。

    神原薰驚道:「妹妹,你到底跟什麼人起衝突了?這是誰幹的。」

    神原青苗自是不敢說實話,撒謊說是路上遇到一個中國修行高手,二人一語不合,打鬥出手,受了點小傷,神原薰見她言詞閃爍,自是不信,只是她性格柔弱的很,而神原青苗咬住口說是如此,她也無可奈何,當下只得再三囑咐青苗不要出去惹禍,神原青苗自是滿

口的應承。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38
第三十三章 閒談

    蔣盼月雖然沒有告訴方旭自己的懷疑,方旭卻從她那閃爍的眼神中覺察到一絲不對,『看來蔣盼月好似知道些什麼。』所以方旭主動提出送蔣盼月回宿舍,一路上趁她心境放鬆之下,凝神施展異能探測,便隱隱約約得出了神源青苗跟神原薰的名字。(就如同當初施

展異能探查虎爺的記憶一般,其實若是照探查虎爺那樣倒也罷了,那是直接施展,不顧受術者的死活,毫無顧忌,而如今探查蔣盼月的內心,卻只能隔空施展,又要顧忌到她的安全,相較之下,耗損的功力以而要多的多,方旭探查完後,後背卻已全然濕透,『看來這項

異能,還是對壞人施展的好』。「方旭回到家中,猶然在想,怪不得自己與那黑衣女子內力相較之下,覺得她的功力雖然不弱,卻頗有些怪異,不似中國武功。這神原薰是一普通人,那黑衣女子就很可能就是神原青苗,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找天刑去核實一下的好。

    第二日上午,方旭打電話約天刑出來見面,天刑欣然答允,囑咐方旭稍作等待,自己一會兒就到。

    方旭卻也沒有在家中等待,這幾日來找他的人太多,他還真怕這麼下去,更是引人注意,所以鎖門出去,走到小區門口等著天刑。

    約莫等了半個多小時,一輛寶藍色跑車在方旭身邊緩緩停了下來,後排車窗搖下,一隻欺霜賽雪般的蓮藕玉臂伸了出來輕輕晃著,一如花笑靨映入了方旭的眼簾,竟是天昀。

    「旭哥哥,快上車呀。」

    方旭依言坐在後排,正在開車的天刑從後視鏡裡望著天昀伸臂甚是自然的輕輕抱住方旭的臂膀,玉面上滿是盈盈喜色。而方旭輕輕替她捋了下垂下臉龐的長髮,神情從容,接著在她那挺翹的鼻頭上輕輕一捏,滿面俱是寵溺神色。

    望著此情景,天刑笑著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只是卻也摻雜著幾許地惆悵。

    「天刑,你的幾位同門呢?怎麼沒有隨你一起來?」車子行駛起來後,方旭隨口問道。

    天刑淡淡道:「前天,我讓天南天旃回本部去辦點事情。」

    天昀忍不住插嘴道:「師兄太討厭了。看不出天旃師姐滿心的不願意嗎?偏偏派她回去。」

    天刑一愣,疑道:「天昀,天旃巴不得離我越遠越好,所以我才派她回去的。她又怎會不願意呢?」在天字門。天刑與天旃不合,倒也算不上什麼新聞。天昀與天刑關係最好,照理說應該是最清楚此事,可此時如此沒頭沒腦一講,天刑聽來自然是疑惑不解,全然不

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只是聽她那口氣,隱然竟有幾分埋怨之意。

    天昀輕歎口氣。幽幽道:「師兄啊師兄,不是我說你,天旃師姐的心意,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懂嗎?」說著話,抱著方旭臂膀的玉臂不由的緊了緊。

    天刑聞言身軀一緊。握住方向盤的雙手之上青筋一露,沉下臉來,輕喝道:「什麼心意。

    小孩子家別胡說。「

    天昀絲毫不為所動,臻首靠在方旭肩膀之上,對著天刑的後背做了個鬼臉,嬌聲道:「師兄,本來我是不想說地,只是替天旃師姐難過,所以忍不住多嘴了。我不信你心中一點感覺都沒有。天旃師姐深圳特區得門主跟四位護法的喜愛,平常間除了你之外,誰還敢給

她氣受?她性子雖然隨和,可骨子裡卻是高傲的很,若不是因為。,哼哼,我想她才懶得理你呢?可她一次次的委曲求全,卻換來你…,哼,就拿去年你打傷同盟地暗者一事,若不是天旃師姐替你求情,你以為門主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可是你…,哼!你堂堂一個男子漢

,卻總是對她頗多猜忌,也不害躁嗎?」

    天昀連聲冷哼道,一席話下來,天刑的面色已經變成了醬紫色。在天子門生中,除了天昀外,恐怕再無一人敢對天刑如此說話了。天刑跟天昀一起長大,平日裡關係甚好,他也如方旭一般,早就將天昀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天刑聞言除了神色頗顯得尷尬外,倒也不著惱,只是喃喃道:「那次真的是天旃師妹替我求的情嗎?」口氣中猶然有些不信。他平日裡雖然冷傲一些,卻也不是漠視感情之人,否則也不會因為流雲的死而傷心如斯了。

    天昀嬌聲道:「師兄,你連我也不信了嗎?要知道…」

    方旭旁聽之下,倒也明白了幾分,看來這個天旃很是喜歡天刑,只是偏偏天刑不但不知道,好似還對她頗多誤會,這一來二去,二人鬧的挺僵。而天昀自然是旁觀者清,聽她地語氣,似乎跟天旃關係不錯,是以語氣中很是替天旃不值。

    思緒間方旭抬頭望去,見天刑臉上似乎有些尷尬,忙碰了碰天昀,天昀會意,住口不語。

    半晌後,天刑咳了一聲,回頭掃了方旭一眼,強自笑道:「這些事情,呵呵,都是私事。

    正事,這正事要緊,你說是吧,方旭?「

    方旭呵呵一笑,替天刑解圍道:「說的也是。天昀妹妹,我想經你這麼一說,天刑心中定然有數了」方旭問著話,輕輕拍了拍了天昀的玉手,示意她給天刑一些消化的時間,莫要操這過急,天昀心中領會,乖巧地點點頭,不再言語。

    天刑透地後視鏡見到這一切,心中長舒一口氣,他跟方旭性格類似,平日裡誇誇其談,可是只要一涉及到自身情感,那就登時麻爪了。

    方旭望著天昀道:「天昀妹妹,上次讓你問地事情,有頭緒了嗎?」

    天刑忙接過話來道:「我將那三人的樣子給崔護法描述了一遍,果然如你所料,那楚老就是同盟盟主楚自然。」天昀見他搶自己的話,忍不住從後視鏡裡白了他一眼,天刑拿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故作沒有看見,凝目望著前方道路。

    方旭心中雖然早有懷疑,只是乍一聽到肯定之語,心中也是一驚,天刑又道:「那另外二人,一是獨孤傲神,一是丁顯,是同盟十高手排行榜排名第九跟第四地人物。他們這個時候到X來,十有八九也是為了那寶藏而來,只是楚自然這種人。為何會將時間浪費在一個

看似無關緊要的人物身上,倒也讓人費解。」

    方旭歎道:「我也聽說楚自然一向不做虧本買賣,這次所圖為何倒也不得而知,若是說跟寶藏有關係。那倒也不無可能。」

    天刑微微頷首,笑道:「反正你也要參與治療,平日城就勞煩你多留意一下了。」

    方旭默默的點點頭,天昀突道:「旭,旭哥哥,你要小心了,莫要讓那個楚自然知道你的用意。」

    方旭見她美目中滿是擔心地神色,心中感動。輕輕笑了笑,淡然道:「放心,我行事自會小心。」

    天刑朗笑道:「師妹放心好了,相信你旭哥哥的實力吧。真要起了衝突。倒是楚自然要多加注意些才是。」

    方旭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望著天昀那探詢的目光,笑道:「沒有真正比試過。也不敢說鹿死誰手?」

    天刑道:「不管如何,多了個楚自然,此行必然不會寂寞了。」說話間,神采飛揚,渾身俱是盎然鬥志。

    方旭讚許的點點頭,接著將前些日子血盟眾人圍攻尤俊一事說了一遍,末了說到笑默然提及的碧玉反,藏龍琥珀跟血鳳凰幾樣開啟寶藏所需要的物品。

    天刑聞言皺了皺眉,訝聲道:「這件事情越來越是匪夷所思了,這藏龍琥珀跟血鳳凰是什麼東西,方旭,你見識廣博,可知曉?」

    「是啊,旭哥哥,你知道嗎?」天昀望著方旭,美目中滿是希冀崇拜的神色。

    方旭無奈的搖搖頭,輕歎道:「可惜,我也是一無所知。我總在想,這寶藏未必如我們想像中的那麼複雜,只是好像每個人都只知道那一鱗半爪地,這樣一來,人為的給它罩上了一層神秘。」

    天刑點點頭,笑道:「這倒也不打緊,據天宇門的消息稱,這次尋找寶藏的發起者是天府地胡哲,所以只要盯住他,那一切就妥當了。」

    天刑頓了一頓,又道:「說起這血盟來,我倒是略有耳聞,只是他們的盟主來歷神秘的很,是男是女,全然不知。」

    方旭道:「我聽師父說,當年吞天道人就是逃到美國去了,以他的個性,如果武功尚在,定然不會甘於寂寞。而血盟本部在美國,這兩者間或許有些聯繫也說不定。」

    天刑聞言神色微變,默默的點點頭,沒有言語。

    車子在一座茶樓前停住,三人下的車來,天刑當先領路,走了進去。

    三人沒有到雅間,逕直走二樓大廳一僻靜處。

    天刑也沒有什麼花色,只是隨便點了壺龍井茶,待落座後,天刑笑道:「方旭,我對茶道不怎麼在意,跟你這種雅人在一起總覺得有些惶恐。」

    望著他神色間那誇張之意,方旭忍不住笑道:「我又哪裡算的上什麼雅人,只是平時無聊之際,對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稍稍有些研究而已。」

    天昀嬌笑截口道:「這裡環境幽雅,倒也算地上是處好地方。你們兩個也別雅的俗的互相客套了,又不是外人。」

    三人對視輕笑,喝著茶閒聊著,一時間倒也其樂融融。

    方旭品了口茶,突問道:「不是還有一位天子門生嗎?」

    天刑道:「昨晚天放遇到了幾個日本人,言語間起了些衝突,受了點輕傷。今天我讓他在酒店裡休息。」

    方旭心中一動,問道:「日本人?是怎麼回事?」

    天昀道:「天放師弟在外面閒逛之時遇到同住在金皇的那些個日本人,他們神色匆匆地,形跡很是可疑,好像在找什麼,天放跟蹤下去,結果不小心被領頭地一人發現了。」

    天刑冷然道:「這個領頭之人是日本柳生老鬼座下四英之末,以掌力稱雄的黑田鬼鬼。

    哼,我定然會教訓他一頓,替天放報仇。「

    方旭微一思考,道:「原來是柳生勘助的徒弟,他們又是為何到中國來,難不成也是為了寶藏一事?」

    天刑搖頭道:「我只知道這黑田明裡是護送神原一雄地兩個寶貝女兒到中國遊玩,這暗地裡究竟要做些什麼,就不清楚了。不過他們老實安分一些最好,否則,那就準備在異國他鄉做孤魂野鬼吧。」說到最後,語氣森冷,滿面俱是肅殺之意。

    天昀嬌笑道:「我倒是希望這些跳樑小丑不要太安分了,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中國蘇夫,免得一天到晚叫囂我中國無人。」

    方旭心中一動,忙問道:「天刑,我聽天昀說那個神原青苗身懷神原清新流的武功,可是真的?」

    天刑微微頷道,天昀心中奇道,『我當時沒有告訴旭哥哥們那個女子叫神原青苗哪。』心中想著,美目望著方旭,神情間有著幾分疑惑。

    方旭倒是沒有在意,當下將神原青苗昨晚施展的幾招依樣比劃了一下,又向天刑敘說了一下她真氣的特性,天刑微一琢磨,道:「不錯,這確實是神原清新流的武功,只是方旭,你…」天刑語氣極是肯定,他經常與日本人交手,故而對日本武學也是頗多研究,是以說

出的話極具權威。

    『果然是她。』方旭見到天刑跟天昀目中的疑惑之色,淡淡一笑,當下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天刑聞言怒道:「這些日本人太過於囂張了,著實可恨,要是犯到我手裡,定然是饒不了她,方旭,你怎麼沒有好好教訓一下她。」天刑神情間義憤填膺的很,語氣中也有了一絲責怪之意。

    天昀笑道道:「旭哥哥肯定是一見到女孩子,一時間下不了手,被人家抓住機會逃走了。」

    聽著天昀的打趣,方旭臉一紅,正待辯解,天刑已接過話來道:「方旭,不是我說你,你這見了女孩子就下不了手的毛病也該改改了,當年雪蘊峰就是如此,唉,須知這紅粉骷髏,心中要時時警惕。」天刑的話是有感而發,當年方旭在雪蘊峰上力戰天子門生,出手

毫不留情,後來遇到最弱的天昀,三招之內,天昀敗北,可誰料天昀竟然伏在地上,傷心哭泣不止,那幅嬌嬌怯怯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急得方旭是上竄下跳的,慌了手腳,也讓天子門生瞧了個笑話。方旭自此心中紡,以後若是與女子對戰,能避則避。

    天昀離言嬌靨緋紅,望著方旭的眼神更是柔媚一片,眼波流轉間似乎能溢出水來,方旭回想往事,卻沒有留意到。

    天昀輕啟櫻唇,嬌聲道:「旭哥哥,這個神原青苗如此可恨,要不要我替你教訓她一下?」

    方旭微一思索,輕輕搖頭道:「算了,她昨晚已然見過我的容貌了,這件事情我自己解決就好。」

    天昀心中微圍望,天刑又道:「你自己解決也好,說實話,潛伏了這麼久,你也該露露面了。」

    天昀又道:「旭哥哥,聽說你們學校過幾日要舉行比武大賽,是真的嗎?」

    方旭點頭淡笑道:「不錯,是下週五的下午一點鐘,在體育館裡舉行,不過我聽學長們說,每年都是無趣的很。不過今年情況,或許會有些不同也說不定。」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38
第三十四章 真相(上)

    週一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楊樂帶著方旭去面試家教。對方旭X上高三的女生,楊樂跟方旭到的時候,女孩子還沒有回家,只是跟女孩子的母親楊雲錦見一面。面試順利的很,在簡單的考究了方旭的物理跟數學水平後,當即拍板,商定好由方旭每週一、四前來輔導。

    楊雲錦家住在市中心,從楊雲錦家出來,方楊二人騎上自行車開始往回走。路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喧囂熱鬧的都市在夜間的活力似乎更盛。

    一路之上楊樂騎的很慢,也有些沉默,似乎有什麼心事。方旭見她神色大異於來時,猜不到是怎麼回事,也只好默默的騎著車子。

    「方旭。」楊樂突開口輕聲喚道。

    「嗯?」方旭應聲道,「怎麼了?」

    「你…你是X人,是吧?」

    「是啊。」方旭點頭答道,卻對於楊樂的話語有些迷茫不解。

    「AD的教育水平是不是很好?」

    「還行吧。」方旭點點頭,想了想又道,「其實也就是分數高而已,學校一味的追求升學率,純粹的應試教育。」

    「反正你們那邊人的分數都挺高的,咱們班裡的HB,X跟X的同學分數都挺高的。」楊樂輕聲道。

    「怎麼了,楊樂?」方旭總覺得楊樂好像有什麼話,卻始終藏在心中不願說出來。

    「學習好就可以瞧不起人嗎?」楊樂突然恨恨的說了一句,說完後貝齒輕咬著朱唇,腳步下使勁,將方旭拉在了後面。

    方旭心中不解,不知楊樂好好的怎麼突然說出這麼些古怪的話語。這時候路上行人不少。

    方旭擔心楊樂騎的太快,出什麼危險,忙也猛蹬了幾下,追了上去。

    見方旭追上了自己,楊樂心中驀的一喜,放緩了速度,只是也不說話。方旭心中疑惑,開口詢問道:「楊樂,你剛才到底在說什麼?是…是什麼意思?」

    待方旭詢問第二遍地時候。楊樂方才道:「我沒有上過高中。」

    「嗯?」方旭一愣。

    楊樂也不望他。看著前方接著道:「我上的是中專,中專畢業後到了一家醫院做了護士。」

    「那你後來怎麼又來X來上學呢?」

    「我工作一年後,出了點事,所以我打算考大學。」楊樂望著方旭,見他雖然面露不解卻也只是點點頭,沒有開口詢問,心中稍安。又道:「一直以來,我的腦袋都不怎麼聰明,學習成績總是在中游水平上晃悠,上中專時學的課程跟高中差的太多,所以我複習了近

一年。

    參加高考,成績卻是慘不忍睹。「

    楊樂望了方旭一眼,自嘲的一笑,緩緩的騎著車子,淡淡的道:「你一定是懷疑我是怎麼上的X大學吧?」

    還未待方旭接言,楊樂逕自說了下去:「是爸爸幫我給X大學捐了一筆錢。所以我才能到這裡上學。」

    方旭『噢』了一聲,楊樂又道:「剛入學,不知怎麼這件事就被我們宿舍地寧雪知道了,後來,後來好多人知道了,她們很是瞧不起我…,有人嘲諷我說,我應該到富人班去,而不應該到平民中來。」所謂『富人班』,是X大學地一大特色,不管你是什麼背景,只要

年紀在二十五歲以下有高中學歷,捨得花錢就可以上,當然是巨資,十萬二十萬的想也不用想。

    富人班裡的學生大多是富人家的少爺小姐,言談舉止間頗多驕橫,而寒窗苦讀十數載的普通學生也不鳥他們,所以給他們的班級起了個『富人班』的名字,用這個庸俗不堪地名字來諷喻這些富家少爺小姐們,更有人以『碩鼠』諷刺之。而在X大學,兩個『階級』間的

矛盾一向是深的很。

    方旭見楊樂貝齒緊咬著嘴唇,蒼白的臉上罩上了一層紅暈,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什麼原因,有心開解卻也不知該如何說,思慮半晌後方才勉強道:「我想…我想大家可能是開玩笑的,其實什麼窮學生,富學生地,只要自身德行無愧,都…都會得到大家的尊敬。」

    待方旭講完,楊樂輕歎口氣,幽幽道:「你可真是不會哄女孩子開心,連個安慰話都說的不明不白的。」

    方旭訕訕的一笑,默然無語,雲若若也多次在言談中埋怨他不會哄女孩子,只不過雲若若說的時候,奇怪地是彷彿還帶著那麼一點開心。

    楊樂冷笑著又道:「其實我也懶的理會他們。什麼普通學生,什麼富人班,都是些無聊的人罷了,我只想用我的能力證明自己,證明我雖然學習不好,可也不是他們口中的『碩鼠』。」

    方旭無奈的歎口氣道:「事實證明你確實很有能力,我聽帥科講過。」

    楊樂聞言目露異彩,望著方旭,急切的道:「你也這麼認為嗎?」

    方旭不著痕跡的避開她的目光,點點頭道:「當然。」

    二人一路上聊著,方旭把楊樂送到宿舍樓下,就家教的事情又道了一遍謝後,正待離開,楊樂忽然喚住他,方旭不解的回頭,笑著道:「還有什麼事嗎?」

    楊樂玉面一紅,卻沒有開口。此時宿舍樓前人來人往的,而不少人更以異樣的眼光打量著二人,方旭見狀心中不耐,又催促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楊樂身子一側,斜對著方旭,道:「我學習不如大家,我便想在其他方面得到大家的尊重,哪怕是嫉妒。像能力方面,還有…」

    楊樂頓了一頓,偷偷憋了方旭一眼,輕聲而含糊的道:「還有…朋友…方面。」

    楊樂說著話朝方旭輕輕擺了擺手,快步跑進了宿舍樓。

    方旭被楊樂說的話搞的有點糊塗。但覺得今天楊樂所講俱都含含糊糊,似發著牢騷,更似意有所指,只是待仔細琢磨,卻又難以尋摸。無奈之下,搖頭輕歎,心說『這女孩子家心思就是難以捉摸,怪不得這歌曲都是如此唱得。』方旭往家裡走著,突又想到。這幾日

若若神色間似乎有些不對。言談舉止中總有些恍惚,似乎有著什麼心事。二人平日擁吻纏綿間也沒有以往熱烈。『或許是工作繁忙的原因吧。』…

    週三下午,照例沒有課,三點多鐘的時候,高玲珊接方旭去給車玉力治病。經過這幾日施針,車玉力雖然依然沒有甦醒地跡象,只是臉色有了幾分紅潤。這就給了高玲珊與車錦名無限的希望。

    方旭到了醫院,走進清新而微帶苦澀味道的病房後,去怔了一怔,愣在門口。

    「柳叔叔,學姐?是你們?」

    柳佳也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方旭。欣喜之下走到方旭跟前,伸出小手拉著方旭走了進來,邊走邊嬌笑道:「怪不得今天我跟爸爸來的時候,外公一臉神秘的樣子。原來車叔叔他們嘴裡的年輕醫術高手就是你啊。」

    柳佳笑吟吟的望著方旭,抱著方旭的胳膊喜笑連連的走了進來。柳明雲見車錦名地臉色一寒,忙對著柳佳使個眼色。口中沉聲道:「佳佳!」

    柳佳也意識到自己地歡快擱在病房裡著實有些不妥,美目顧盼間見車錦名冷著一張臉,神色間頗是不悅,柳佳輕輕的吐吐舌頭,靠在方旭身上,不再言語。

    車錦名自是知道車玉力愛慕柳佳的事情,現在見兒子的心上人早已投入了別人的懷抱,而兒子卻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自是替車玉力難過,心中一酸,差點留下淚來。要不是現在有求於方旭,恐怕他早就發作了。

    高玲珊卻是不知道車玉力跟柳佳的事情,她與計是好朋友,平日裡對柳佳也是頗多愛護,見狀問道:「佳佳,你跟小方醫生…?」

    柳佳聞言紅著臉輕聲道:「高阿姨,阿旭是我男朋友哪。」

    方旭一驚,想要出言辯解,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思慮片刻,一陣陣的頭痛,無奈地暗歎一口氣,車錦名突冷冷的開口道:「果然是郎才女貌,明雲,恭喜你了。可惜,我家小力就沒這個福氣了。」

    柳佳從未向家裡提及車玉力糾纏她的事情,柳明雲自是不知,見車錦名話語間冰冷一片,吃不準這位老同學是什麼意思,只道他是觸景生情,當下又瞪了柳佳一眼,呵呵陪著笑,道:「這是他們小孩子們自己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像天羅那固執的傢伙去橫加阻攔。」

    望著病床上形容枯槁地車玉力一眼,歎口氣,寬慰道:「錦名,玲珊,你們放心,小力吉人自有天相,有楚老跟小旭這樣的醫術高手在,肯定會康復的。」

    說著話楚老也到了,方旭跟楚老照例給車玉力治療完後,方旭向幾人告辭,柳佳將他送了出來。

    二人走到醫院門口,柳佳拉著他走到樹蔭底下,見左右無人,輕聲道:「你個傻瓜,為什麼要答應替車玉力治病?」話語中滿面是埋怨的語氣。

    方旭一愣,柳佳又道:「你不是說過他知道是你下的手嗎?你救了他,他要是告發你,不是糟糕的很。就算不告發你…」,柳佳頓了一頓,玉面一寒,恨聲道:「他這樣的壞蛋,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讓更多的女孩子遭殃。」說著話,狠狠的扭了方旭胳膊一下。

    方旭心中好笑,望著柳佳,故意逗她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柳佳白了他一眼,玉面罩霜,道:「我哪裡知道怎麼辦?你當初應該,應該…,哼,你明白我的意思。」

    方旭愣了愣,大歎最毒女人心,搖搖頭,淡笑著輕聲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佳佳,計老跟楚老二人很熟嗎?」

    柳佳搖搖頭,道:「好像不太熟,我只是聽外公言談中說起過楚爺爺,說他很不簡單,究竟怎麼個不簡單,就不知道了。」

    柳佳頓了一頓,似乎想起什麼,忙輕聲道:「阿旭。昨晚高阿姨找我媽媽聊天。高阿姨心情很不好,還喝了些酒,我聽她言語中好像提到要送給楚爺爺一件什麼東西,好像是個什麼鳳凰。」

    方旭心中一動,脫口道:「血鳳凰?」

    柳佳一愣,纖眉微皺,用心回憶了一下。道:「好像是玉鳳凰,或是血鳳凰的。高阿姨說的顛三倒四的,我也聽不清楚。」

    方旭心說若果真是那血鳳凰的話,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以楚自然地為人,還會在這個緊要關頭關心車玉力的死活。原來是有所圖謀。只是這楚自然醫治車玉力在先,而那個笑修羅告知尤俊在後,難不成楚自然早就知道開啟寶藏需要的物件。

    柳佳見他凝神沉思,民中不解,輕輕推了推方旭,輕聲道:「阿旭。有什麼不對嗎?」

    方旭哈哈一笑,搖搖頭,道:「沒有沒有,只是想到了點事情,所以,…嗯?」

    柳佳聽他話未說完,卻住口不語,抬頭望去見他望著對面馬路,面上陰晴不定。

    柳佳心下好奇,忙循著方旭目光望去,卻看見一對青年男女迎著二人的方向走來,卻又在一個拐角處拐了進去。遠遠望去看不太清楚,只看見那男子摟著女子的腰,那女子似乎在餵著那男子在吃什麼東西,態度親暱,應該是對青年戀人。

    「怎麼了,旭?」柳佳疑道,很少見方旭如此失態的時候。

    方旭緩緩的民回目光,笑著道:「沒…沒什麼,可能認錯人了。好了,佳佳,時候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免得柳叔叔擔心,我也該走了。」方旭說完後逕自走了。

    不知為何,柳佳覺得方旭適才眉宇間隱約有著些許的不安,『或許是我的錯覺,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地小道士不安地呢?』…

    方旭下了公交車,在回家的路上,步履間竟然有了些踉蹌,適才雖然距離那二人甚遠,可方旭眼力超群,倒也瞧的真切。

    那如花笑靨,無雙姿容,除了雲若若,還會是誰?

    而且她身上穿的那一身紅色嘉柏麗兒女士休閒套裝,是方旭買的,這也是方旭給雲若若買的唯一一套衣服。當時專賣店只有這麼一套,價格高的離譜,一萬八千,少有人問津。方旭看樣式不錯,便買來送給了雲若若。

    那男子神態俊朗,雖然比起方旭來大大不如,卻也是難得一見地美男子,而且看二人的親密態度,相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方旭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待喝了一口濃茶後,在那苦澀的味道刺激之下靈台一明,暈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幾分。

    『或許,只是個跟若若樣貌身材差不多的女子罷了。』『是啦,這個時候若若應該還在上班的又怎麼會陪著別人去逛街。』『那衣服雖然價值不菲,可這世上有錢人卻也不少。』方旭想到這,騰地一下站起,快步走到電話旁,長吸一口氣,手指顫抖的撥著雲若若辦

公室的電話。

    「嘟嘟…」聲音想起卻無人接電話,方旭的心覺了下來,掛掉電話,思忖片刻,又撥起了雲若若的手機。

    十多秒後,電話通了。

    「喂,是…是阿旭嗎?」雲若若的聲音傳來,依然是甜美親切,只是放在四周嘈雜地環境中,在方旭耳中聽來卻是遙遠的不可捉摸。

    『鎮定,鎮定。』方旭強自靜下心來,緩緩的試探著道:「若若,你…你在哪裡?附近…附近怎麼這麼吵?」

    「噢,旭,我…」雲若若明顯的停滯了下,緊接著道,「我在中百超市裡,我正在,正在實地看一咱們酒店生產的配菜銷售狀況。」

    「是嗎?你太辛苦了。」方旭淡淡的說道,聽筒中傳來幾聲『大潤發超市歡迎您』的聲音。聲音雖小,卻被方旭敏銳遠超常人的聽覺捕捉到了,平靜地臉上起了陣陣細微的抽搐,心中隱隱刺痛,嘴角也掛上了一絲冷笑。「對了,你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

    「哦,不了,人家今天晚上有點事情,要陪客戶吃個飯。」雲若若頓了一頓。忙補充道。

    「噢,你別多想,是個女客戶。」

    「好吧。那你忙吧。」

    「嗯,好的。旭?」

    「嗯?」

    「我愛你。」

    「我…」雲若若的輕聲低語在一片嘈雜聲中清晰的傳遞到了方旭的耳膜之上,這句平時聽來柔情綿綿的軟語暱言,今日聽來卻覺得分外刺耳,方旭渾身一顫。暗自歎口氣,半晌後方道:「我也愛你。」

    掛下電話後,方旭心中升起無限的倦怠這意,一時間但覺心中好累,只想快點躺在床上大睡一場。

    漫步走到酒櫃前取了一瓶伏特加。拔開瓶塞對著瓶嘴『咕嘟咕嘟』就灌進半瓶,但覺如一股烈火般的順體而下,刺激地胃部一陣痙攣。方旭雖然喜歡調酒,卻不擅長飲酒,若不施展內功抗衡,三十九度地白酒一兩就倒。更不用說現在一口氣灌了足有半斤。

    方旭刻意不運功煉化酒氣,十幾秒後,酒氣上頭,一時間覺得渾身發熱,胸悶眼也花,腦袋更是暈暈沉沉的,跌跌撞撞的就往臥室走去,僅這十幾步間,就撞飛了好幾把椅子,撞倒了一盆花卉。方旭也是無暇顧忌,脫掉鞋子,翻身上床,雙目望著天花板,呵呵冷笑

首,喃喃道:「原來…醉酒…是,是這麼…難受…」

    聲音漸說漸小,終不可聞,又目緩緩合上,眼角溢出了一顆晶瑩的淚珠。

    …

    迷迷糊糊間但聽得開鎖的聲音,心知是雲若若回來了,又過了片刻,房門輕輕推開。

    朦朦朧朧中一隻滑若凝脂暖若溫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之上,耳邊也響起了雲若若嬌柔而關切地聲音。

    「旭,你怎麼了,怎麼喝這麼多酒?」

    雲若若見方旭沒有反應,也顧不得換衣服,忙去泡醒酒茶,準備毛巾,清水。雲若若喚起方旭喝了醒酒茶,用清水將毛巾蘸透,擰成半干後,輕輕替方旭擦試著臉部,神態溫柔動作輕柔,就如同一位賢惠的小妻子一般。

    方旭望著這一切,心中又起了一絲希望,緩緩睜開了眼。雲若若見他甫一睜眼,便直愣愣的望著自己。玉面止不住緋紅一片,嬌羞無限的同時芳心也是喜悅無比,嗔道:「傻子,你看什麼呀?」

    方旭微歎口氣,緩緩道:「若若,你真漂亮。」

    方旭很少這麼誇獎雲若若,雲若若面上殘紅未退又添新暈,只是心中卻也受用的很,望著方旭那呆愣愣地樣子,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伸出青蔥玉指輕戳了方旭腦門子一下,輕嗔道:「你才知道呀。」

    頓了一頓,疑道:「旭,你怎麼會喝醉酒?你們同學舉行聚會嗎?」

    雲若若有疑問也是正常,方旭平時是滴酒不沾,同學聚會是喝酒助興時也是淺嘗輒止,實在推脫不過就運功將酒氣煉化,外表看來更是與常人無異,更無一次似今天這麼狼狽。

    方旭搖搖頭,見雲若若身上穿了一件鵝黃色的休閒套裝,道:「先不忙說這些。對了,若若,這件衣服看來跟你不配。」

    雲若若一愣,方旭平時一向很少就自己的服飾做什麼評價,當然這主要原因是雲若若本身穿著極有品味,而且本身秀麗絕倫,姿容絕代,穿什麼衣服都顯得好看。

    雲若若見方旭竟然出奇的關心起自己的穿著來,心中卻是一喜,喜滋滋的道:「我剛從外面回來,也沒換。你不喜歡,那我去換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方旭聞言心中一動,笑著點點頭,在雲若若起身準備去換衣服地時候,突然開口道:「若若,我送你的那件嘉柏麗兒休閒套裝,就是紅色的那件,你平時不是一直放在櫃子裡嗎,我覺得不錯,你穿來讓我看看吧。」

    雲若若嬌軀明顯的一顫,趕忙回頭望著方旭,方旭故作詫異的道:「怎麼了,若若?」

    雲若若仔細觀察著方旭的神情,見他面上從容,神情間坦蕩一片,心中稍鬆,道:「沒…沒什麼,那件衣服,我…我前幾天把它放在辦公室裡。」雲若若頓了頓,試探著道:「要不,我明天晚上穿給你看。」

    方旭笑著道:「不必了,我也是隨口說說而已,時候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吧。」

    待雲若若出了房門後,方旭本來極為恬淡的臉上掛上了濃濃的冷笑,眼中寒芒一閃,輕語喃喃道:「好若若,你可真對的起我。怪不得你前些日子說會做些對不起我的事情,好,真是***好的很。」

    方旭神情激動,眼中寒芒越閃越厲的緊緊握著盛滿茶水的杯子,待杯子跟茶水在他手中俱都化為灰燼的時候,腦海中突又浮現出柳佳的倩影,眼神漸漸的由寒厲轉為平淡,又由平淡轉為苦澀,心中驀的一歎,『這也不能怪若若,我自己行為不檢,跟佳佳不清不楚的

,算是報應吧。』方旭心中如是想著,只是胸中的怒火跟心頭的苦澀不甘卻一刻也未曾消停。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39
第三十五章 真相(下)



    第二天,帥科等人驚奇的發現一向喜歡逃課泡圖書館的方旭竟然一反常態,每節課不拉的按時出勤,照帥科的話就是:「靠,阿旭,是哪位真神勸的你浪子回頭。真是老太太背著手上雞窩——不簡單哪。」

    對於眾人的調笑,方旭統統付之一笑,眾人但看他表面恬淡一片,卻委實不知道他心中的苦澀。

    方旭聽著課,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他想了許久,卻也沒想到雲若若有什麼背叛自己的理由,最後只好歸結到『報應』兩字,所以他現在怕見到柳佳,雲娜,也不敢見天昀,甚或是說他現在不敢或是不願跟任何女孩子講話。

    他腦子渾渾噩噩的,聽著帥科等人的歡聲笑語卻覺得刺耳的很,可要是一人離群獨處,那無言的深如大海般的寂寞卻又瞬間將他淹沒。

    下午下了課,方旭獨自走到操場的看台之上,坐在看台的最高處,望著遠處的天空,方旭但覺自己的心中也如同這廣漠空寂的天空般空蕩蕩的。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是朝著自己走來,方旭也懶的理會,「方旭!你怎麼躲在這裡?怎麼不去參加社團活動!」

    熟悉的悅耳聲音,是雲娜。

    今天是散打社集會的日子,也是最終確定明天比武大賽人選的日子,雲漢久等方旭不來,心中著急,雲娜心中卻是比哥哥更焦急,於是便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自告奮勇的出來尋找。

    從宿舍圖書館到教學樓,遍尋不著之下碰巧在路上碰到了劉天。劉天說好像在操場見到過方旭,於是雲娜一路尋來。終於在看台之上發現了正在發呆的方旭。

    雲娜出言詢問後,見方旭毫無反應,依然是怔怔的望著天空發呆,心中好奇,又道:「今天要落實明天比武大賽地最終人選,你要是不去,可是會失去資格的,快點跟我回去吧。」

    方旭依然是不理不會的。雲娜翻腕看了下手錶。心中暗暗焦急,也吃不準方旭究竟是哪根筋不對了,心一橫,拽住方旭的胳膊,口中急道:「方發,你怎麼了,耍什麼小性子。快點走。」

    方旭身形未動,一甩胳膊,輕易掙脫開來,冷冷的道:「我哪裡也不想去,什麼『比五大會』。『比六大會』的,少來煩我。」

    雲娜顯然沒料到方旭如此態度,禁不住愣住了,半晌後訝聲道:「可你是散打協會的呀,你…」說著話玉手又撫上了方旭的臂膀。

    方旭左肩一沉,避開了雲娜的玉手。左手一圈一推,便將雲娜推開來去,口中不耐煩冷喝道:「滾遠一點,滾!」

    雲娜被方旭推地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又聽得方旭地惡語相向,嬌軀如遭雷擊,怔在當場,玉面上滿面是不信的神色,喃喃道:「你…你說什麼?你竟然讓我…讓我…?」

    雲娜說著話,心中一陣委屈,珠淚止不住的溢出眼眶,落了下來。她長這以大,還從未有一人給她如此臉色,朝她說過片言隻字的惡語,如今,這惡毒的話竟然是從自己的心上人口中吐出,叫她如何能不肝腸寸斷。

    方旭剛才心情煩悶之下,那話語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待話出口心中已有了一絲後悔,心說自己心情不好卻胡亂拿別人出氣算的什麼好漢。心中懊悔之下忙起身走到氣的渾身哆嗦珠淚漣漣的雲娜身旁,正待開口賠禮,猛不妨雲娜銀牙一咬,揚起手掌迎面打來,方旭

意隨心動,左手隨意一握便將雲娜的小手握在掌中,望著雲娜眼神中那悲痛欲絕的神色,像極了雲若若第一次離自己而去的樣子。方旭看地心中驀的一痛,左手微一用力便將雲娜扯到懷中,振臂緊緊的將她摟住。

    雲娜傷心之下本待好好給方旭一個耳光,然後便即離去,卻不料這幾下兔起鵲落,最後竟然變成了自己被他緊緊摟在懷中。

    雲娜羞憤之下,也顧不得哭泣,寒著一張俏臉輕聲叱責道:「你要幹什麼?動手動腳的,你當我是什麼人。快放手…」雲娜連聲嬌叱著,可方旭卻恍若未聞,依然是緊緊的抱著雲娜。雲娜雖然喜歡方旭,可被方旭這麼抱著心中卻是又歡快又惱怒,惱怒方旭對自己的不

尊重,在二人關係還未確立地時候就對自己無禮。

    雲娜在方旭懷中掙扎著,卻徒勞的惹起了陣陣銷魂的磨擦,不一會兒,雲娜嬌喘吁吁,面罩紅霞,勉力抬起手掌來就想狠狠打他一記耳光,讓他清醒一下,猛不定方旭在她耳邊柔聲輕喚道:「雲姐。」

    雲娜渾身一緊,耳邊被他嘴中的熱氣一熏,渾身的力氣似乎隨著這一聲消逝無蹤,嬌軀也軟了下來,顫聲道:「你叫我什麼?」

    「雲姐。」

    雲娜心中歡快戰勝了惱怒,輕輕『嗯』了一聲,伸出玉臂回抱著方旭,玉面輕輕的貼在方旭的胸前。雲娜但覺這一刻,什麼散打社,什麼比武大會,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拋諸腦後,只覺天地之大只有二人存在,莽莽宇宙中唯有此情長存。

    其實方旭心中亮堂的很,他清楚自己懷中抱著的是雲娜而非雲若若,可卻偏偏努力幻想成是雲若若,所謂自欺欺人,大抵便是這樣了吧。(若是再惡毒一點的說,方旭此舉,恐就有些害人害已的味道了。)

    雲娜心中雖是嬌羞無限,卻也知道方旭此舉必是事出有因,否則以他的溫文爾雅是斷然不會在二人關係沒有明確之前作了如此的無禮舉動。『看他剛才的樣子,是不是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念及此,雲娜強自壓抑住心中的羞澀,柔聲道:「方…旭,你別難過了

,是不是家中出了什麼事?能跟我說一下嗎?」

    方旭搖著頭。沒有回答,雲娜忙道:「我可以幫你,我一定會盡我的所能幫你,真的,相信我好嗎?」

    方旭心中感動,歎口氣,又是搖了搖頭,雲娜見他不想說,無奈之下轉換話題。又道:「那比武大賽…?」

    方旭截口道:「我心中難過。不想參加什麼比武大賽。」

    雲娜輕輕仰頭見他神情愁苦一片,也不願逆他地心意,當下『嗯』了一聲,輕聲道:「好吧,你不想參加就不要參加了,哥哥那邊我去替你說。」

    …

    方旭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跟雲娜分的手,待回到住處的時候*夜色*(禁書請刪除)已經黑透了。雲若若早已做好了飯在等著他。雲若若的身上穿關那件紅色的嘉柏麗兒女士休閒套裝,在柔和的燈光之下更顯得人如嬌花、風姿綽約。方旭瞧的心中卻是一痛,任何一種美

麗若是摻雜著虛假在裡面,都不會讓人覺得舒服吧。

    雲若若吃著飯,幾次想同方旭交談。卻見他冷著一張臉,芳心奇怪不已,「旭,在學校裡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方旭搖搖頭,淡淡道:「沒有。」

    雲若若見他神情冷淡至極,說話之時竟似不願望著自己一般。心中一顫,囁嚅著道:「旭,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方旭手一顫,旋即緩緩道:「沒有。」

    見雲若若彷彿還要開口詢問,方旭道:「我飽了,你慢用吧。」說罷,放下碗筷,走進了臥室。

    房門關上,將二人隔了開來,雲若若不曉得他為何對自己如此冷淡,思前想後,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哪裡做的不好得罪了他。一時間柔腸百結,心中一陣委屈,鼻子一酸,珠淚止不住地簌簌落下。

    方旭進了臥室,看了一會兒書,只是心情煩躁之下卻也看不進去。將書順手甩到一邊,和衣臥在床上,一會兒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覺醒來後,一看壁鐘,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

    方旭心事重重之下便再難以成眠,起身來到陽台,長歎口氣,身形一晃,浮光掠影般疾馳而去,瞬間便融於*夜色*(禁書請刪除)之中。

    方旭盲目的掠了一陣,待停一身形,卻發現自己已經立在聽琴湖畔,『我跟這裡還真是有緣』,方旭暗自苦笑著,信步走著,卻猛然覺得丹田的氣機有了一絲不對,流轉速度竟然比平時快了不少,心下微驚,忙盤腿坐在地上,意圖運功歸攏。

    方旭盤膝吐吶,片刻後便已經約束住體內混亂的真氣,卻不料卻在收功的前一刻,忽然在冥冥中見到雲若若的泫然若泣的嬌柔神態,身體一顫,暗歎一聲『完了』,便知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要知道修行者運功吐納之時必先使氣脈沉靜,直達氣海,拋卻成念,靜聽氣息之出入,切不可胡思亂想。否則輕者神昏心亂以致前功盡棄,嚴重地甚至會走火入魔以致有性命之危。

    所以初學者修行內功之時往往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而且身旁必然要有經驗跟功力俱都豐富之人予提攜幫助。可像方旭這樣的高手往往便不會擔心這個問題,因為他們經年累月修行下來,早已將吐吶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這些高手吐吶之時即便有大鐘炮火在旁轟

然作響也不會影響他們分毫,因為此時的他們早已處於假死狀態,換言之就是魂靈早已在神遊太虛,腦海中混沌一片。所以當方旭在這本該茫茫一片的虛無之中見到雲若若地影像後,便知道自己完蛋了。

    此時方旭體內彭湃的真氣再也不受控制,如同脫韁野馬般奔竄不停,而行走路線也不按往日路線,竟然在體內奇經八脈中流竄個不停,連一些細小無用的經脈竟然也充斤著真氣,奇怪的是這些真氣在胡亂奔竄一周後便會齊齊湧入丹田中然後再次噴湧而出。

    方旭週身如撕裂般的難受,耳鼻口中已經有鮮血汩汩流出。這真氣在體內每運轉一周便壯大一分,方旭雖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心中卻是雪亮一片,心知要不了多久,當自己的身體無法隨這麼威猛無P地真氣的時候,便是自己生命的終點了。

    方旭心知此時即便師父來臨,恐怕也無法壓制住自己體內地真氣,萬念俱灰之下只得閉目等死,無邊的痛楚中神智漸漸昏沉。聽說一個人臨死之前,總會想到一些他最親近的人和最難忘的事,在那一瞬間,方旭有幸有了切身體會:父母,師父,靈兒。柳佳,雲娜,

天刑,天昀等人的影像如同幻燈片般快速切換著,最後四周的影像全然消散,冥冥天地間只剩下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姿容絕代。美的無法形容的女人。一雙宛如天邊星辰般美麗的眸子癡癡的望著自己,似嗔似怨,如訴如幕。

    「若若…」方旭吐出了昏迷前地最後一句話。

    …

    方旭一個翻身站了起來,但覺通體舒泰,感受著湖畔微帶潮氣的柔風輕拂在臉上。望著天邊已經升至半空的太陽,一切俱是如此真實,『嗯?難道我沒有死?』體內的真氣比起以前更強大了些,還隱然多了些不知名的東西,做了一個小小的內視後,方旭被自己的狀

況嚇了一跳。經脈比起以前來竟然擴展了足有三分之一,體內真氣運轉直來比以往多了一絲質感。

    若不眼角唇邊還殘存著絲絲血跡,方旭還真以為昨天是做了一聲夢,所謂地走火入魔都是假的。

    方旭對自己的變化有點莫名其妙,盤膝**思索傲天決中的記載也沒找到類似的情形,『算了,反正是因禍得福了,以後得空找師父詢問一下也就是了。不過若是師父知道自己因為一個女人變成這副德行,恐怕會失望不已吧。』方旭思緒回到現實中來,神色轉黯,思

忖道,『反正死過一次了,還在乎那麼多幹什麼?』如此想著,心中便做了決定。

    …

    方旭也沒去上學,更沒有去參加什麼比武大會,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後,回到了住處,整治了滿滿一桌子豐盛菜餚,開了一瓶紅酒,坐在凳子上等雲若若回來。

    雲若若今天憂心忡忡地,總覺得會有些什麼事情發生,再加上這幾日方旭的古怪表現,讓她心中更是不安,『難道是因為我忙著工作,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他的緣故,所以我們兩個的感情有些生份了。』想到這裡雲若若暗自自責不已,自己是方旭的女朋友,卻好像並

沒有做到女朋友地責任,陪他聊天,看電視,上網,玩遊戲…,想著想著不知想到了何處,玉面驀的紅了起來。

    所以今天下午六點半鐘的時候,雲若若出奇的按時下班,讓眾人皆是吃驚不已。雲若若在保鏢的護送下回到住處,甫一推開門,先是聞到了濃郁誘人的飯香,接著便看到了坐在飯桌旁的方旭。

    「好香啊,怎麼這麼豐盛?旭,今天是什麼節日呀?」

    雲若若笑吟吟的說著,快速的換好衣服,洗過手後,坐在了方旭對面。

    「來,若若,為咱們相處這麼多天,我敬你一杯。說實話,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

    方旭淡笑著給雲若若斟了一杯酒,舉杯示意道。

    雲若若依言舉杯,隨著『叮』的一聲脆響,方旭仰頭一飲而盡,雲若若輕輕酌了一口,紅著臉,輕聲道:「跟你在一起的日子,也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方旭哈哈一笑,又將酒添上,舉杯又道:「若若,我敬你第二杯,為你的聰明才智,為你為金皇付出的一切。」

    方旭又是一口飲盡,雲若若心弦卻是為之一震,從未見方旭如此喝酒,心中陡的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抬頭望著方旭,嬌聲道:「旭,你好端端的幹嘛說這些…」

    方旭一擺手,制止住雲若若的下文,接著道:「我還要敬你第三杯,不過,要在辦完一件事情後。」

    雲若若奇道:「什麼事情?」

    方旭起身走到臥室,拿出一個檔案袋,回到飯桌旁坐下,將檔案袋遞給雲若若,雲若若不解,伸手接過,嬌笑著道:「是什麼呀?神秘兮兮的。」

    「嗯?財產轉讓書?」雲若若心中一驚,抬頭望了方旭一眼,卻見他淡笑著朝自己點點頭,示意打開來看一下。

    雲若若心中忐忑之感更強。打開來仔細看著。片刻後俏臉變得煞白,抬頭望著方旭,顫聲道:「旭,你…你把金皇送給我,你…你什麼意思?」

    方旭輕輕晃著酒杯,望著裡面的紅酒急速旋轉下泛起的微小而淒美地漩渦,淡淡道:「金皇能夠發展到今天。完全是你自己的努力,說起來我也沒做什麼。我從中取出我的原始投入,其他的都歸你,這很公平啊。」方旭說著話順手遞給雲若若一隻筆,道:「如果沒

什麼問題。你就簽個字吧。」

    雲若若緊緊的盯著他,顫聲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講?」

    方旭點點頭,將笑塞到她的手裡,一舉杯子,朗聲道:「我敬雲若若小姐第三杯酒,恭喜你成為金皇的新主人。」

    雲若若纖手哆嗦著,臉上徹底沒了血色,「旭,你…你稱呼我什麼?」

    方旭冷笑著道:「雲小姐,你簽字吧,從次以後你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我不簽!」雲若若聞言嬌軀一顫,心中如遭錘擊,嘶聲喊著,順手狠狠的將手中的筆向身後甩出,脆而易折地鋼筆勢如破竹般地插在了牆壁中,只露一點在外面,方旭心中微微一驚,沒想到雲若若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雲若若將檔案袋摔在了地上,玉面上掛上了淚痕,望著方旭,喃喃道:「旭,你怎麼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旭歎口氣道:「若若,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很多事情我也不願意挑的太明,那就沒什麼意思了。」說著話,起身就欲回臥室。

    「不!」雲若若從身後將他攔腰緊緊抱住,「不,你一定要說清楚。是不是,是不是你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了。」

    方旭怔了一耳,也不知是該冷笑還是苦笑,歎口氣道:「算是吧。你還是不要問了。」

    雲若若芳心欲裂,稍稍定了定神,忙又哀聲道:「旭,你對我哪裡不滿意,你說出來,我一定改,我改還不行嗎?只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不管,若若愛你,若若是真的愛你啊。」

    方旭想扳開雲若若的手,卻沒料到雲若若竟然摟地如此用力,以致板不開來,歎口氣,輕輕拍了拍雲若若的玉手,苦笑著又道:「若若,你很好,事實上是我不夠好,所以你才…

    …,事到如今,你也就不用演戲了。「

    雲若若聞言一愣,止住哭泣,茫然道:「旭,我怎麼了?我哪裡演戲了,你說出來。」

    方旭冷笑道:「算了,大家心照不宣,不說也罷。」

    雲若若鬆開雙手,一閃身,堵在門前,仰著頭望著方旭,冷冷的道:「不行,你一定要說出來,我寧願死在你手裡,也不願意這麼稀里糊塗的被你趕走。」說著話,眼圈一紅,險些又落下淚來。

    雲若若的表現卻讓方旭心中有些納悶,如此理直氣壯,莫非是自己誤會了,可轉念一想,可也不對,自己親眼所見,又怎會是假,方旭心中思前想後,半晌後心一橫,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前天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你跟什麼人,到哪裡去了,鼓樓

街西首人民醫院斜對面,那個短髮男子是誰?你們二人卿卿我我之時,卻也料不到會被我撞見吧。

    我給你去電話的時候,你明明在大潤發,卻告訴在中百超市,哼,你不要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就無人知曉。「

    雲若若聞言明顯的一驚,方旭見她神色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冷笑的同時心中卻也在隱隱作痛,歎口氣,望著窗外,怔怔地出神,半晌後苦澀言道:「若若。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你,可我知道我很喜歡你,你…你這樣,我很難過,可也我想明白了,這感情不應該勉強

,我…我們好聚好散吧。」

    望著方旭的愁苦之情,雲若若心中止不住的難過,聽著方旭地真心話。卻也有著一絲歡快。兩行清淚滑過臉龐,「旭,你看到的我,是不是穿著那件嘉柏麗兒紅色套裝,這也就是你前天晚上讓我換衣服的目的?」

    「唉,不錯。」

    雲若若煞白的玉面之上恢復了幾分血色,擦了擦眼淚。幽幽道:「旭,你真的一點都不相信我嗎?」

    方旭輕吐一口氣,道:「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可事實擺在眼前,你讓我怎麼…」說到最後,方旭冷哼了一聲。住口不語。

    雲若若輕輕搖頭,道:「旭,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你現在跟我來,到時候,就一切都會明白了。」

    …

    夜間九點多鐘的時候,金皇的大廳人員吃驚的發現,雲若若竟然去而復返,而且美麗的雲總地身後還跟著一個丰神俊朗的銀髮男子,只是一臉的冷酷之意,讓人難以親近,卻正是心情極其鬱悶的方旭。

    雲若若走到服務台輕聲吩咐了幾句,服務員連連點頭頭,雲若若朝身後的方旭招招手,二人比肩乘電梯上樓而去。

    待電梯門合上之後,大廳工作人員開始了竊竊私語。

    「雲總的眼睛有些浮腫哦。」

    「是啊,聲音也有些嘶啞哪,好像是哭過。」

    「跟雲總一起來的那個男孩子好帥啊,人家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酷地男生。」

    「跟雲總可真配,算的上是一對璧人。」

    「說不定他是雲總的男朋友呢?我看準是小兩口吵架了。」

    …

    方旭在雲若若的一再懇求下,便隨著她走了一趟,『我倒看看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葯。』雲若若來到三樓地一處普通客房停住了腳步,雲若若朝方旭啟齒一笑,方旭別過頭去,雲若若也不以為忤,輕輕按響了門鈴。

    「請進。門沒鎖。」聽聲音,裡面住著一位年輕男子。

    雲若若推門而入,扯了扯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的方旭,輕聲道:「你不是要看看我怎麼對不住你嗎?怎麼不進來,你怕什麼。」雲若若說著話,心中一酸,又差點留下淚來。

    方旭一聽,熱血上湧,身軀止不住的陣陣顫抖,沉聲道:「我…我有什麼怕的。」

    說著話,不再理會雲若若,大踏步走了進去,雲若若歎了一口氣,將房門虛掩著,也跟了上去。

    這是一個單人間,屋內有一人正趴在客廳的書桌上看著書,聽的二人進來,忙入下書,站起身來。待看到當先走進來地方旭時,愣了一愣。

    此人正是方旭前日所見的那個男子,方旭仔細打量著,卻見他跟自己年紀相仿,似乎還要小一些,身材結實,一頭短髮顯得很是精神。

    男孩子也好奇的打量著方旭,目中閃過羨慕的神色,只是覺得面前這個銀髮男子的態度似乎很不友善,一雙俊目狠狠的盯著自己,讓自己遍體生寒,當下慌不迭避開了方旭的目光,望著方旭身旁的雲若若,疑道:「若…若若姐,他是誰?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雲若若道:「瞳明,這是姐姐的…唉,一個朋友,依依呢?」

    瞳明一愣,道:「在房間裡吧,若若姐你找她嗎?要不要我去叫一下。」

    雲若若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已經讓服務台通知她了。」雲若若微一扭頭,見方旭望著自己二人的目光滿是凶厲跟嫉妒的神色,心中又是悲傷,又是歡快,輕輕扯著方旭的衣袖,道:「旭,我們,我們到沙發上坐一下,等個人,好嗎?」

    方旭冷哼一聲,心說『我看你還要玩什麼花樣。』,當下一甩胳膊將雲若若的纖手震開,大踏步走到沙發前面坐了下來。

    雲若若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走到方旭身旁緊挨著他坐下,方旭望旁邊挪了挪身子。冷冷地道:「怎麼不叫你男朋友一起坐一。」

    雲若若還未接言,瞳明先是怒道:「喂,你亂說些什麼?」

    雲若若朝瞳明搖搖頭,瞳明依言住口,只是氣鼓鼓的瞪著眼望著方旭,方旭只道他們是在作戲,冷笑著也不接言。

    就在這時,門鈴聲又輕揚的響了起來。

    雲若若道:「進來吧。」同時間嬌笑著對方旭道:「旭,你抬頭看看是誰來了?」

    方旭心中不解。只是聽她語氣歡快。遂應聲抬頭,待視線落在那人身上之時,腦中轟然一響,饒是以他的鎮定,也禁不住地晃了幾晃。

    從外面竟然又走進來一個雲若若,身旁的雲若若起身迎了過去,親熱的牽著那個女子的手走到方旭身前三米處站定。

    二女無論身高、體形、相貌、膚色竟然活脫脫的一般無二。就連氣質也有幾分相似,方旭忍不住跳了起來,指著二人,顫聲道:「你,你。你們…,」

    他也見過不少的孿生兄弟或是姐妹,他們的相貌雖然類似卻從無一對像眼前二女,簡單就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方旭敢打賭,眼前二人已經相似到了即便連眉毛的數目都一樣地地步。唯一不同地是二人髮型稍有些差別,而一直陪伴自己的雲若若身穿月白色休閒衫。

而剛進來的女孩子身穿淺藍色連衣裙。

    「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哪個才是若若?」一時間方旭覺得頭痛欲裂。

    「姐姐,他是誰啊,是你提到過的男朋友嗎?」剛進來的女孩子奇道。

    她一張口,方旭便知道二女的區別在哪裡了,二人外觀雖到了難以辯別的地步,可聲音卻又截然不同。雲若若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鸝嬌啼,面這個女孩子聲音低沉嘶啞,又別有一番誘人的磁性在裡面。

    『莫非自己前幾日所見,是這個女子跟瞳明在一起。』方旭明白了幾分,卻覺得心中尚有不少的疑問。

    雲若若拉著女孩子坐在方旭對方,道:「我來介紹一下,她是我妹妹,叫雲依依,這位是瞳明,是她的未婚夫。」

    雲若若話音甫落,雲依依跟瞳明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尤其是雲依依更是羞不可耐,嬌聲道:「討厭啦,姐姐。」

    瞳明還好一些,呵呵一笑,指著方旭,奇道:「若若姐,他是誰?」

    雲若若歎口氣,眼圈又有些紅,遲疑道:「他叫方旭,是姐姐地…,姐姐以前的男朋友。」

    雲若若吸了口氣,望著瞳明,又道:「我問你,你們兩個前天下午都做了些什麼?」

    瞳明一愣,道:「中午吃過飯,我睡了一覺後,就叫著依依在市中心逛了一下,然後五點多的時候,回到酒店,你跟香郁大姐拉著我們一起到那大潤發商場去買生活用品,這,若若姐你都知道啊。」

    方旭忙問道:「那四點多鐘的時候你摟著那個女孩子是,是這位依依小姐?」

    瞳明臉一紅,本來方旭給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眼下又聽雲若若說方旭是她地前男朋友,而瞳明一向對雲若若尊敬佩服的很,當下對這個一頭銀髮的傢伙的印象著實是惡劣到了極點,橫了他一眼,冷哼道:「關你屁事,我不抱著依依,難道還要抱著你,切。」

    方旭聽的額頭冷汗直冒,雲若若見他望著自己的眼神中滿是歉意,神情焦灼間卻尚存著不少的疑問,本待狠下心不搭理他,卻被他望著心中一軟,對著雲依依跟瞳明輕聲道:「你們兩個先出去玩會兒,我跟…跟他有點話說。」

    雲依依乖巧的點點頭,拉著瞳明往外走,瞳明走到門口,突嚷道:「若若姐,我跟依依就呆在門口,這個白頭翁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叫一聲。」

    瞳明順手將門帶上,雲若若歎口氣,道:「我知道你還有好多疑問,你問吧?」

    方旭神情間頗有些尷尬,歉然道:「若若,這。我…,。」

    雲若若又道:「你問吧。」

    方旭歎口氣道:「若若,我真是想不到,真的,你不是說你在家中是獨苗嗎?又怎麼會有,唉,有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妹妹?」

    雲若若淡淡言道:「依依的爸爸跟我爸爸是孿生兄弟,她的媽媽跟我媽媽是孿生姐妹,我倆年紀雖然差了足有七歲,可卻出奇的相似。你認錯也不稀奇。其實我倆也很好認不是。

    聽聲音就能輕易地分辨出。「

    方旭苦笑著道:「當時我離的太遠,也不知道你還有個跟你如此酷似的妹妹,所以見他們兩個那麼親熱,所以…,。」

    雲若若用手背輕輕抹了抹眼角,又道:「瞳明跟依依是週一到X,我把他們安頓在酒店裡。你送我的那件嘉柏麗兒服裝我一直放在辦公室的更衣櫃裡,週二下午依依跑來找我。看見了這件衣服,很喜歡,我跟依依感情很好,她問我要的東西,我沒有一樣不給她。這件

衣服是你送我的,我雖然也不捨得,可也仍舊給她了。」

    「我們窮人家的孩子,而你是富人家地少爺,我怕告訴你後,你會看不起依依。同時也會看不起我,所以…,所以我沒有跟你講。」雲若若緊咬著嘴唇,淚珠又流了下來。

    方旭心中內疚地很,憐意大盛,走到雲若若身旁,伸臂摟著她的纖腰,雲若若用力一掙,卻掙不脫,也就任由他摟著,逕自說道:「瞳明跟依依剛出生的時候,雙方父母就給他們定了娃娃親,他們兩個又是一起玩到大的,所以他們就算有些什麼太過親暱的動作,你

也不必瞧不起人。」

    方旭囁嚅著道:「我沒有,沒有…,那若若你前些日子怎麼說會做些對不起我的事情?

    所以,所以我才誤會…「說著話便去擦拭雲若若的淚水,雲若若頭一歪,伸手將他的手掌推開,掏出紙巾胡亂抹了抹,又哽咽著道:」瞳明跟依依本來是在我家鄉鎮上讀高三,那裡師資力量差,條件氛圍都不好,家裡聽說我在這邊有了點事業,讓我想想辦法。我給家

裡一些錢,讓他們送依依到市裡的重點高中去,可因為依依成績差,人家不願意收,而叔叔也怕怕依依到市裡上學後沒人看著,成績會更差。我被媽媽她們央求不過,也沒跟你打招呼,便私下裡聯繫了X第三高中的校長,想讓依依到這裡借讀。校長是蘭香郁的姑姑,聽說

我是金皇的總經理,很是客氣,事情辦地倒也順利,不過因為事情瑣碎,我在這晨也沒有別的朋友,只好跟香郁兩人一點一點的去辦。旭,當時那幾日正是公司最忙的時候,要不是家裡催的急,我…,唉,我覺得我利用職權地位之便,為自己的家人謀取利益,沒有全心全

意地為公司盡力,愧對你的信任,很是對不住你,你那幾日又是那麼的關心我,我心中有愧,所以沒頭沒腦的說了那句話,其實說完後,我自己都有些後悔,生怕你誤會。「

    方旭心中後悔不已,道:「若若,你這哪裡是對不起我?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你…你,別哭了,別哭啦好嗎?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小心眼,是我胡亂吃醋,你原諒我,原諒我好嗎?」方旭緊緊的擁著雲若若,是那樣的用力,生怕一不留神懷中佳人就會逍

逝不見一般。

    雲若若流了會兒淚,聽的方旭的勸慰,芳心稍稍舒坦了些,又道:「我把依依調到X來,一來這裡師資力量好的多,二來我也可以照顧她。瞳明的父母跟我爹媽的關係很好,瞳明跟依依小時候都是我領著他們一起玩的。所以這次順便把他也辦了過來。前天上午我領著

瞳明跟依依到學校裡辦好了手續,下午五點半我提前下班,叫上香郁一起幫他們兩個置辦一下行禮,他倆下週一去上學,要住校的。當時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大潤發,可一接你的電話,我生怕你責怪我,?*黨□竊謚邪儷屑觳榕洳肆恕!?br>

    方旭心中一疼,緊緊摟著雲若若,顫聲道:「傻丫頭,我怎麼會責怪你呢。」

    雲若若別過臉去,道:「晚上我也是跟依依他們一起吃的飯,不信你可以問香郁,她一直跟我在一起的。」

    「我信,我信,其實剛才依依一進來的時候我便知道我錯了。」

    「其實我也真是傻,你前天晚上轉彎抹角的問我那件嘉柏麗兒的時候,我就應該覺出不對了,只是我想你應該沒理由會見過依依,所以第二天趕忙向依依把衣服討回來,想讓你高興。」

    「誰知道你不但不理人家,今天更是不問青紅皂白,就要趕人家走,我…」雲若若說著話,但覺心中淒苦,珠淚再次不受控制的滑落,同時間不依的扭動著嬌軀,可卻無法逃脫方旭強有力的束縛。

    「不是的,若若,你知道嗎?我剛開始看見瞳明跟依依那個樣子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中有多難過嗎?我…」方旭見雲若若不依不饒,心中更是慚愧,輕輕湊嘴過去,輕輕吻著掛在雲若若玉面之上的珠淚,但覺入口微帶苦澀,『被自己誤會,若若心中想必也如這淚水

般苦澀難耐吧。』方旭如是想著,心中更是愧疚,顫抖著吻著雲若若的玉面,雲若若先是百般躲閃,待方旭的嘴吻上了她的櫻唇,雲若若突然不動了,接著就是猛烈的回應著,那丁香小舌與方旭的舌頭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勢頭是從來沒有的大膽猛烈,良久後,二人分開

,俱都氣喘不已。

    雲若若灼灼美目與方旭熠熠星目對視著,良久後,雲若若嬌聲道:「旭,若若這一輩子都是你的了,你就是趕也趕不走我,若若永遠也不會背叛你,但望你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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