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劍天下 作者:龍的天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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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 2007-10-25 10:19: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95696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2
第六章 陰謀


 cz市天府大酒店 總經理室
  裡面有四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的是一個紫紅臉膛的中年人,大概有40歲左右的樣子,身材高大壯碩。臉部的線條倒是挺柔和的,朗眉星目,身穿高級西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陡添幾絲斯文。眼中不時的閃出一絲旁人很難察覺的寒芒,此人正是天府的總經理,胡哲

。此時的他正不停的轉動著一隻高級打火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坐在他對面沙發的是一個鬚髮皆張臉部輪廓極其粗陋獰厲的中年人。身穿緊身衣,一身的疙瘩肌肉將衣服緊緊的撐了起拉。粗壯的臂膀之上滿是猙獰的刺青。此時正在擺弄著套在手上粗粗的黃金手鏈,滿臉都是不耐煩的神態。
  屋子裡還站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此人顴骨高聳,兩頰如刀削,一臉的病容,滿面俱是陰沉之色,乍一望去,給人的感覺如同看見了一隻凶險的惡鷹一般。
  鷹面老者背著手饒有興趣的看著胡哲擺在辦公室裡的古董。不時的發出嘖嘖聲,好似在讚歎一般。狀態極其悠閒。老人身邊立著一位年輕人,玉樹臨風,身軀挺拔,端得是一表人才,翩翩公子。看著鷹老的眼神很是恭敬,不過隱隱有幾分不耐,可能是因為等待的時

間有點長了吧。
  「鷹老,您可真是沉的住氣哪。實在是佩服佩服。」鬚髮皆張的中年大漢沉聲叫道,聲音嘶啞難聽,語氣不知是贊還是貶。
  「客氣了。兩位不也是很氣定神閒嗎?尤其是賀賓,養氣功夫很有長進嘛,不錯不錯,呵呵。」鷹老笑呵呵的答道。
  「最近一直沒有鷹老的消息,我還以為您老人家身體抱恙,不久於人世呢。」賀賓顯然跟鷹老有一些恩怨,忍不住開始冷嘲熱諷。
  鷹老身邊的年輕人濃眉一揚,就要發作,卻被鷹老一個眼神制止住了,鷹老冷笑道:「不勞費心,我老人家一向注重養生之道,倒是賀賓你要小心一點,現在那些小姐可都不怎麼乾淨哪,你快活的時候可不要忘了預防措施,免得患上了艾滋病什麼的可就虧大了。賀

老虎一世英名可就付諸東流了,呵呵。」
  「你!哼。」看來鷹老的話明顯的戳到賀賓的痛腳了,可賀賓雖大怒卻又發作不得,畢竟是自己無禮在先,於是沉哼一聲不再理睬他。
  一旁冷眼相觀的胡哲忙笑著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鷹老,還有賀老大,既然大家決定合作,那以前的恩怨暫時就不要再提了,免得自亂陣腳,讓漁翁得利。況且人心齊方能泰山移嘛。」
  鷹老淡笑道:「還是胡哲賢侄說的好,有見地。對了,那個丫頭什麼時候到?怎麼還沒來?」
  看的出胡哲對鷹老挺尊重的,當下恭聲答道:「您老多包涵,杜小姐說臨時有點事情,要遲到一會兒,大概還有二十分鐘。」
  賀賓怒道:「媽的,這個黃毛丫頭拽的不行了。什麼臨時有事,分明是擺架子,一點禮數都不懂。我就再等她二十分鐘。如果二十分鐘後她還不來,那我,我…」不知為何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來。
  「你?你要怎樣?」鷹老冷笑著緩緩言道,「如今三個幫派裡就屬那個丫頭的實力最雄厚,處處露出與楚天龍並駕齊驅的架勢。至於你我可就被遠遠甩在後面嘍。嘿嘿,我們這一行,以前講究拳頭硬的是老大,現在也一樣,有實力就是老大,什麼時候真正講過論資

排輩?」
  賀賓一愣,雙拳猛的一個互擊不再說話了,鷹老看著他那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嘲諷的冷笑。
  當下幾人都不再說話,十幾分鐘後,辦公桌上的通話器響起:胡總,杜小姐求見。
  「快請。」胡哲喜道。鷹老賀賓臉上也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色,平時一向是別人等他們,什麼時候輪到他們像現在這樣如此費力的等別人。
  辦公室的門打開,走進兩個青春麗人。當先一個花一樣嬌美,年約二十左右,身著黑色緊身皮衣,身材窈窕,邊走邊開口嬌笑道:「累幾位前輩久等了,實在是過意不去。還望各位海涵哪。」語聲婉轉如春鶯,滿是真摯歉意的笑面卻如春花一樣,讓即便真正心存怨

意的賀賓都難以開口怪責。
  緊跟其身後的是一個花一樣纖弱的女孩子,身穿杏白色休閒衣服,面色稍嫌蒼白,滿面的羞澀之意,頗有一番楚楚動人。
  鷹老聞言笑道:「客氣客氣,杜璉心賢侄女事務繁忙,能夠於百忙之中抽些時間來見見我們這些閒人,我們也覺得很是榮幸哪。」
  鷹老扭轉視線望向了杜璉心後面那個羞澀的女孩子,面色微微一變很快恢復正常,乾笑道:「嚇,紫鳳幫的第一女殺手水月小姐也出馬了,真是給我們幾人面子哪,呵呵。」
  聞言,胡哲面色平靜,而賀賓面上露出了一絲懼容,似乎對那個叫水月的女孩子很是害怕。這個羞澀嬌弱的女孩子竟然是個殺手,實在是人不可貌相哪。
  水月羞澀一笑沒有吱聲,杜璉心笑嘻嘻道:「鷹老太客氣,能夠跟幾位前輩一起合作是我的榮幸才是哪。」邊說邊拉著水月坐在了沙發上。
  鷹老也走了過來在兩女對面坐下,那個年輕人也緊挨著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胡哲笑道:「三個幫會的首腦都齊了,我們就開始吧。當年家父在臨終之際曾經將那件東西交給幾位保管,當然了,紫鳳幫當時還是杜璉心小姐的母親杜心掌管的,不過杜小姐想必對這件事情也很是瞭解了。」
  「是的。」杜璉心點頭道,「我母親曾經給我詳細說過這件事情,而且告訴我說胡家後人會憑借信物來索要這件東西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你!堂堂的天府酒店總經理竟然是胡家後人。」
  「不過對於我的身份,想來杜小姐現在不會懷疑了吧?」胡哲笑道。
  「不懷疑。其實也無所謂了,我母親告訴我不管是誰,只要他手持信物我們就得將東西交給他。而且要盡量幫助他。現在信物在你手裡,即便你不是胡家後人我們也得把東西交給你。」杜璉心嬌笑道。
  鷹老歎道:「一轉眼二十三年過去了。胡大哥已經埋土多載,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的後人,嗨,足矣哪。」
  賀賓冷笑道:「真是太TMD的感人哪,不過,鷹老是真的希望看到胡大哥的後人嗎?」
  鷹老臉色不變,陰沉一笑:「我只知道你很不希望看見胡賢侄,因為你不想交出自己手中的東西。」
  賀賓沒想到自己要說的話竟然被鷹老拿來反將自己一軍,大怒之下,正要反駁,胡哲打圓場道:「呵呵,兩位都不要吵了,不管怎麼說,三位已經依照諾言將自己保管的那一份東西給我了,對於幾位的慷慨與真誠,我很感激。在此我代家父謝謝諸位了。」說完起身

給在座的幾位輕輕鞠了一躬。
  諸人忙還禮,紛紛道『應該的』『客氣了』。
  胡哲重新坐了下來,語氣轉悲,「我父親給各位的東西其實是我們胡家世代相傳之物。」胡哲頓了一頓,略一環顧,注意到在座幾位被調出了興趣,目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接著說道,「我父親當年按圖索驥查到了cz市,其後一直到他老人家去世卻也沒有什

麼進展。我本也不知道此事,後來在翻看我父親去世前寄回家的日記時才知道的。我此次來也就是打算完成我父親畢生的心願,將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以告慰我父親的在天之靈。」說到最後聲音嘶啞,悲不自勝,眼中湧出了幾滴眼淚。
  「賢侄有心了,胡大哥知道你有這樣的心願,九泉之下也當笑慰了。沒有胡大哥就沒有我沈鷹的今天,可惜胡大哥英年早逝,可惜哪。」鷹老長歎一聲道,語氣相當真摯。
  賀賓也歎道:「看見了胡兄弟,我就想起了當年胡大哥領著我們幾人打江山的事情,每每想來就是熱血沸騰哪,那時候我年紀小,胡大哥對我很是照顧,有好幾次替我擋刀子,我,我…。」說道最後竟然哽咽起來。
  「是啊,我母親也多次給我提到胡前輩,說他是條真漢子,做人『義』字當頭,待人真誠。」杜璉心道。
  胡哲掏出手絹擦拭著眼淚,面帶感激之色道:「多謝幾位對我父親的讚譽,多謝。我父親想來也很是高興能結識幾位,曾經多次在日記裡提到過幾位的大名。」
  胡哲歎口氣又道:「可惜,可惜我父親英明一世,卻也有看錯人的時候。唉。」
  鷹老搖頭歎道:「我也沒想到楚天龍會這麼混蛋。」
  賀賓怒道:「我他媽的早就知道這個傢伙靠不住。胡大哥在的時候鞍前馬後的獻慇勤,胡大哥一走,這傢伙就原形畢露,第一個嚷著分家,操。」
  杜璉心冷冷的看著兩人,卻沒有發言。
  胡哲道:「我父親在日記裡對楚天龍百般讚譽,說他有勇有謀,為人果敢講義氣,卻沒想到,嗨,狼子野心哪。我手持信物找他索要東西之時,這傢伙先是熱情的不得了,說是他把它藏在一個隱蔽地方,讓我過幾天再來,我不疑有它,就依言等了幾天,卻不料幾天

後楚天龍竟然派人告訴我說是東西不見了,我幾次登門拜訪他卻避而不見,後來索性派人威脅我說如果再糾纏不清的話就對我不客氣了。我一個小小的酒店經理,除了有幾個錢外,無權無勢的,怎麼也鬥不過他楚天龍。唉。」
  杜璉心嬌笑著對胡哲道:「胡經理今天找我們來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胡哲笑道:「杜小姐說的不錯。我今天邀請幾位來是為了對付楚天龍的。想請幾位幫忙讓他把先父的東西交出來。」
  鷹老面露難色道:「這個?楚天龍如今財雄勢大,恐怕我們也對付不了他哪。」
  賀賓道:「說的對。除了打他女兒的主意外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對付他。」
  胡哲點點頭道:「一個多月前賀大哥幫過我一次,可惜被人破壞了。」
  鷹老笑道:「就是清晨趁著楚天龍女兒晨練派人綁架她那一次行動?」
  胡哲笑道:「鷹老目光如炬,什麼都瞞不過您,真是英明哪。」
  鷹老微笑著點頭,心裡頗為受用。
  杜璉心笑道:「楚天龍對他女兒倒是寶貝的緊哪。抓住他女兒不怕他不就範,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對了,賀大叔,你派誰做的?這麼差勁,連個小女娃娃都擺不平。」語氣中頗有幾許嘲笑之意。
  賀賓沒有理會她,倒是鷹老接過話來道:「聽說是張小川他們幾人做的。本來就快成功了,結果被人破壞了,張小川怕楚天龍報復,跑路了,現在楚天龍防範的很緊,一時間也找不到好的下手時機。」
  「被人破壞了?張小川兄弟幾個可是道上有名的綁票高手,功夫也不錯,被人破壞了?這人是誰哪?」杜璉心問道,她執掌紫鳳幫時間不長,平時事情很多,而且近幾年紫鳳幫漸漸的漂白轉向做正道生意,如服裝,餐飲業等,所以對道上的事情就沒有花太多的精力

去管了。
  「看來侄女是忙著賺錢哪。」鷹老歎道,語氣有些許的羨慕。
  賀賓聽著二人的交談,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幾張照片,憤然扔到了桌子上,道:「就是這個小子破壞的,還是個大學生哪。這人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散打高手。這小子的眼神,媽的,我看了都打怵。」
  「大學生?」在場幾人好奇的拿起照片看了看,這些照片其實只有一張,只不過沖洗了很多,照片上是一個身著cz大學大一校服,身材健碩,俊逸不凡的男生。他走在校園的路上,背後是教學樓,一頭奇怪的亮銀長髮隨風輕舞,正是方旭。他的眼睛微微的斜瞥著鏡

頭方向,眼神中有一絲讓人窒息的寒冷,本來看似極為恬淡的臉上有一絲讓人吃驚的不屑冷笑。彷彿是看見跳樑小丑在他面前演戲一般。
  「好囂張的傢伙。看來他是知道有人在偷拍了。」鷹老道。
  水月怔怔的看著方旭的照片,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鷹老放下照片對胡哲說道:「賢侄如今想如何對付楚天龍呢?莫非還是從楚天龍的女兒楚玉娟身上打主意?」
  胡哲歎道:「自從那次行動失敗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動作了。所以就請幾位來幫忙了。這個楚天龍油鹽不進,沒辦法,只好拿她女兒開刀了。」
  看著在場的諸人面露難色,胡哲笑道:「我自然不會虧待各位的。我雖然沒什麼別的本事,可是還有幾個錢的,事成之後我送各位每人一百萬美元做謝禮,如何?」
  鷹老神色一喜,道:「賢侄實在是客氣了。我看這樣吧,我們幾人在明面上給楚天龍施加壓力,把他的主力都牽掣住,分不出太多的高手去顧及他的寶貝女兒之時,我們派人瞅準時機綁架楚玉娟。」
  賀賓想了一會兒道:「不錯,是個辦法。楚玉娟是楚天龍的唯一漏洞。,任他楚天龍狡詐似狐,他女兒在我們手中他也得乖乖聽我們的。」
  杜璉心想了一會兒,道:「我也沒意見。」
  胡哲拿起方旭的照片抖了抖道:「我就是擔心這個小子跟楚天龍的關係不一般,雖然我們沒有調查出來什麼,不過也還是存在這個可能性的。」
  鷹老笑道:「一個毛頭小子,再厲害能翻起多大的浪來,大不了我們各自將自己幫派的高手挑選出來去抓楚玉娟。我就不信這個小子能阻止我們。」
  鷹老身邊的年輕人狠聲道:「乾脆我們派人擺平這個小子得了。」
  賀賓搖頭道:「不妥,我們剛找到這個小子,還沒有仔細查過他的資料,不能隨便動手。」
  年輕人冷笑道:「沒想到黑煞的大當家也會怕了一個小子。」
  賀賓大怒道:「操,放屁,你爺爺我什麼時候怕過別人?」
  年輕人臉色一沉正要反駁,鷹老擺擺手不悅道:「閉嘴!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胡哲忙道:「大家不必為了一個小子傷了和氣其實這個人我們沒有必要理會的,他跟楚天龍沒有關係最好,如果有關係,三個幫派這麼多高手,隨便出來一個都可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這個我們可以派人暗中查詢一下,只是在沒有弄清他與楚天龍關係之前最好不要

動他,免得打草驚蛇。」接著走到酒櫃打開一瓶XO,給每人都斟了一杯,然後舉杯笑道:「願我們合作愉快。」
  幾人舉杯紛紛道:「合作愉快。」一飲而盡後,眾人哈哈大笑起來,每人的笑聲都透露著自己的得意,卻都是那麼的猙獰。
  幾人商定好之後,紛紛辭別胡哲,走出天府酒店,互相不再多望一眼,各自上了自己的車輛,絕塵而去。
  胡哲送完幾人回到總經理室,推門進去卻發現裡面赫然多了一人。中等身材,體形瘦削,一身黑衣如鐵,臉色蒼白如白紙,容貌很普通,如死人般木無表情。一雙死魚般白多黑少的眼睛冷冷的望著推門而入的胡哲,眼神裡幾乎看不到任何人類的情感。
  屋子裡突然多了一個人,胡哲卻沒有感到任何的奇怪;被這麼一雙詭異的眼睛瞪視著,他也完全沒有顯示出一絲的失態。隨手關好門,走到沙發上做好,喝了口茶,胡哲突然道:「感覺怎麼樣?」
  「哼,好的很,都是一群弱的可憐的傢伙。除了那個叫水月的人有點看頭外,其他都是虛有其表。」冷冷的話語就如同是被別人緊緊捏住嗓子發出來的一樣,異常嘶啞難聽之極。
  「那個水月是個修行者?還是異能者?你有把握對付她嗎?」胡哲來了興趣,急忙問道。
  「你又不是不清楚組織的實力,即便中國真正的修行者高手組織也完全可以對付,何況這個不入流的小丫頭。要不是恪於當年的誓言,我早就,哼」自大的口氣,不過聽起來倒不似吹牛。
  黑衣人接著道:「你何必搞這麼多鬼?我說要去將楚玉娟綁架要挾楚天龍交出圖紙,你說怕暴露;如今找了三家幫派,可是這些廢物有什麼用?為此還多支付三百萬。」語氣很是有些不滿。
  對於黑衣人的興師問罪胡哲臉色依然平靜,笑道:「組織的力量我暫時還不能也不想動用,你們七殺動手恐怕會引起中國同盟與異能研究中心的注意,如果他們派人來那事情就棘手了。所以對付普通人還是請普通人的好,而且我必須找齊三家,如此一來三對一,楚

天龍還沒那麼大的本事來對抗,如果少找一家,形成二對二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二對二?他們幾家跟楚天龍不是都有仇怨嗎?沒那麼容易合作吧。」
  「仇怨!?哈哈,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有奶就是娘,哪裡會有永遠的敵人。」胡哲冷笑著沉聲說道。
  「那組織派我們七殺來協助你,到底是為了對付什麼人?」黑衣人突然問道,看來好奇是人類的通病,而且這個黑衣人好像也不似表面那麼冷酷的不帶人類情感。
  胡哲一愣,輕抬雙目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黑衣人,悄然收回目光笑道:「你是組織的高級幹部,這件事情按理說你應該知道吧?」
  「你剛開始告訴上面說是主要靠我們來對付執法者,可據我們資料顯示執法者已經有將近兩個月沒有露面了,按理說對你的威脅應該是很小了,可你卻沒有撤銷申請,你可不像是隨便浪費組織資源的人。」黑衣人冷冷的道,死魚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胡哲
  胡哲沒有回答,轉頭望著窗外,怔怔的出神,半晌後突然笑了出來,「屠都,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這可不像平時的你,你不是一向主張少說話多做事的嗎?」
  黑衣人身軀微微一顫,轉瞬冷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對這些鳥事本來是無意過問的,只是笑修對此事甚是好奇,在本人來之前央我問上一問。」
  胡哲恍悟道:「我說冷修羅今天怎麼這麼多問題,原來是替笑修這個好奇寶寶探點消息,難怪哪。其實----」
  屠都冷然一擺手制止住胡哲的話語,道:「罷了,既然你不願意講那我就不強求了,你好自為之吧。哼哼。」末了兩聲冷笑像是公鴨吊嗓,難聽之極。笑聲猶存,原地已經失去黑衣人的蹤影了。端是來時無影,消逝如風,看來這個屠都倒真是個高手。
  胡哲望著黑衣人原先站立的地方,本來極為恬淡的臉上慢慢的掛上了一抹如譏似諷的笑容,半晌後冷冷的自言自語道:「屠都啊屠都,看來你是凶多吉少了。」
  言罷,目光扭轉,最後視線定格在賀賓適才留下的方旭的照片,胡哲微微皺眉,拾起照片,怔怔的望著,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2
第七章 各懷鬼胎


 路上 鷹老坐在車後排上,仔細的思索著剛才的一切,細細的推敲著。從頭到尾緊跟著他的年輕人在前面開著車,時不時拿眼從反光鏡中瞅著他,好似要說什麼,又不便開口,卻又實在是忍不住。
  鷹老歎了口氣出聲道:「塵白,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年輕人臉一紅,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被鷹老發現了,聽到鷹老的話當下也不再遲疑,急切的說道:「爺爺,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妥。」
  「不妥?噢,說來聽聽。」鷹老來了興趣。
  聽到鷹老的鼓勵,年輕人興奮的說道:「一百萬美金求咱們綁架一個人,雖說是楚天龍的女兒,可是這個價錢也出的有點大了吧。隨便花個一百萬將她擺平不就行了嗎?再說了------」
  鷹老冷冷的看著年輕人,深邃的目光似乎要將他刺穿一般,車廂裡的溫度似乎也冷了下來,年輕人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神,卻感覺身上一陣發冷,當下住口不在言語。
  鷹老搖搖頭,收回了目光,看神情頗有些失望,歎氣道:「塵白啊塵白,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考慮事情怎麼這麼不用腦子啊。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唉,你這樣下去,我怎麼敢放心把咱們「天鷹」幫的基業交到你手上呢?」
  塵白聽了鷹老微帶責備的話噤若寒蟬,鷹老喟然道:「你以為我們僅僅是把楚天龍的女兒抓到就算了事了嗎?楚天龍這個人睚眥必報,況且咱們綁架了他最寶貝的女兒他會善罷甘休嗎?即便當時不敢妄動,事後必定是不顧一切對付我們,這一百萬美金大部分是用來

善後的。」
  年輕人恍然大悟,鷹老接著又冷笑著道:「雖然我與楚天龍不合,但是為了區區一百萬美金就讓我與他為敵,哼,這種事情擱在平時鬼才會答應。不過這次不同,我答應姓胡的小子自有我的道理。」
  年輕人一愣道:「莫非爺爺你想……?」
  鷹老一笑道:「二十幾年前,胡大哥臨死之時將那件東西分給我,賀賓,杜心,楚天龍各一份,我們當年曾經將各自保存的一份取出來拼湊在一起打算研究一下,沒曾想卻發現缺少了中間的一份,如今看來最關鍵的一份被這個老狐狸給了他的兒子,就是胡哲。以胡

哲如此的財富實力都對這件東西看的如此寶貴,想來不會是俗物。我這次肯幫他取回楚天龍那一份也就是打算……,嘿嘿。」鷹老得意的笑了幾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年輕人也是得意的笑道:「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鷹老冷笑道:「賀賓跟杜家丫頭也不是真心在幫胡哲,十有八九是在利用胡哲,他們心裡也存有獨佔的心思,不過這個胡哲也不是省油的燈,暫時來說大家還是要好好合作的。到最後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還不一定呢。反正我們要好好走每一步,免得,哼哼。」
  年輕人突然問道:「爺爺,您看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鷹老道:「看起來像是張地圖,那上面橫條豎劃的,畫的很清晰也很是簡單,還有一些不太明瞭的符號,像是一些很陌生的地名,具體代表著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保存了這麼多年也沒弄明白什麼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方一定是在cz市。而且從胡家人對它的

寶貝程度,它的價值肯定很大,區區幾百萬美金,說不定僅僅是它的一個零頭。想來胡哲通過胡老鬼的日記研究出了這東西的秘密。」
  「會是個寶藏嗎?」年輕人來了精神。
  「鬼知道!或許吧。」鷹老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接著又道:「等楚天龍的那份地圖一到手,我就會對胡哲說胡大哥臨終之前曾請求我們幾人幫忙找尋他一直要找的東西。當然要提前跟黑煞與紫鳳商量好了,口風一致才好。想來賀賓跟杜丫頭也求之不得的。」
  「這----,如此----,如此牽強的理由-----,那個姓胡的會相信嗎?」年輕人遲疑的問道。
  「哼。這個借口也是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只要在cz的地盤上就由不得他不答應,別看他有錢,在cz市他還得聽我們的,對了,塵白,你多派幾個人把胡哲監視起來,還要瞭解一下他平時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我擔心他有一些隱藏勢力。這件事情務求萬無一失才好

。」鷹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放心吧,爺爺。」年輕人道。
  鷹老沉思了一陣,又道:「噢,塵白哪,那個雲若若如何了?有什麼進展沒有?」
  年輕人聞言無奈的搖搖頭,「這個臭女人水火不進,仗著有幾分姿色有幾個錢拽的不行了。我跑到金皇送花,約她,她從來沒有正眼瞅過我,後來甚至派人告訴我,說什麼如果沒有正事的話就不要再來打擾她,後來我藉著辦正事的機會接近她,可她每次都是派手下

人跟我見面。媽的,氣死我了。」
  鷹老怒道:「你平時玩女人泡馬子的精神都哪裡去了,連個小女人都擺不平?」
  年輕人面上露出一絲羞惱之色,道:「爺爺你也是知道的,我平時泡的那些女人大多是喜歡我的錢,可雲若若本身就這麼有錢,我……」
  鷹老道:「你給我沉住氣,事在人為,你要慢慢感化她,把你平時遊戲花叢的本事給我拿出來。只要娶了她,你就等於娶了金山回家。我們天鷹幫就會重新領導cz的黑道。」說完滿臉的興奮猙獰之色。
  年輕人想著雲若若的花容月貌與財富,也開始飄飄然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忙道:「爺爺,我發覺有點怪哪。我把雲若若以前的事情調查了個一清二楚,可就是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多的錢?我派人到銀行查過,發現所有的過帳都是秘密操作,但是卻不違法。

可如此一來也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最讓我擔心的是雲若若前些日子在記者面前坦言說已經有了男友,而且感情極其穩定。」
  鷹老面上閃過一絲憂色,道:「塵白,你對雲若若現在的狀況瞭解多少?」
  年輕人一愣道:「很少。雲若若很多東西都是保密的,就連她住在哪裡都很少有人知道。這幾天我派手下去查雲若若的具體住址,估計就快有消息了。」
  鷹老笑道:「做的好。知道她住在哪裡就好。平時有事沒事多去獻慇勤,增加你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對了,平時多派幾個人在她住的地方觀察一下她都跟什麼人接觸,務必要把她那個所謂的男友搞清楚了。」
  頓了頓接著道:「如果她只是別人情婦倒也不要緊,做人情婦無非是為了錢,很少是為了情。只要你從感情上將她俘虜了,像雲若若這種商業奇才,只要有資金,就可以給你捧個金山回來。如果她真的有男友就不妙了,這種女強人在感情往往都很蠢的,一旦動情就

不可收拾了,到時候你要橫刀奪愛就困難的多了。」
  年輕人冷聲道:「如果她真的有男朋友了,我也會讓這個傢伙悄無聲息的消失的。」聲音狠毒冰冷。
  鷹老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養起神來,年輕人也不再言語,專心的開著車。
  *********
  杜璉心水月開車回到了紫鳳的本部--大世紀商城。這是cz市區比較有名的商城之一。如今已經是紫鳳幫主要的經濟來源了,紫鳳幫近幾年來漸漸的漂白,不過還不徹底,在道上依然還是相當有力量的。跟楚天龍一樣,紫鳳幫也是有錢有勢,這也是天鷹跟黑煞這兩

個純粹的黑幫團伙對它很是敬畏的原因。
  二女回到了經理室,杜璉心關上門對一路上默然無語的水月道:「水月。你怎麼看這件事?」
  水月沉思片刻不答反問道:「你莫非也對胡家的那個東西很感興趣?」聲音嬌媚動聽,不過似乎少了點什麼東西,對了!少了點下屬對上司的恭敬語氣
  杜璉心卻一點沒有介意,倒了兩杯葡萄酒,遞給水月一杯,自己淺飲一口,悠悠答道:「不是我對那東西感興趣,是你的頂頭上司對那東西感興趣。」
  水月一蹙眉,訝道:「夜姐!?她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
  杜璉心嬌笑道:「這可是夜姐親自吩咐我的,你如果不是夜姐的親信,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水月問道:「夜姐要這張圖幹什麼?她已經很有錢了。」
  杜璉心道:「我聽夜姐的口氣似乎對這張地圖代表的東西略有所知,她好像是要把這個東西送給一個人,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頓了頓又道:「水月,待會你去佈置一下吧。挑選幾個人跟天鷹與黑煞的人會合一下,研究一下如何展開行動。對了,楚玉娟一旦被綁架,你負責保護她的安全,我跟這個丫頭見過幾次面,對她的印象還不錯。而且我也不願意得罪楚天龍,這一次要不是夜姐有吩咐

,我才不願趟這趟渾水呢。」語氣中頗有看不起天鷹與黑煞的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水月點頭道。
  杜璉心掏出賀賓派人偷拍的方旭的照片,道:「還有,這個挺帥氣的銀髮散打高手,你也去查一下,知己知彼,免得到時候礙手礙腳。」
  水月拿起照片仔細的端詳著,卻沒有開口說話。
  杜璉心一愣嬌笑道:「怎麼了?水月。看人家長的帥動心了?」
  水月沒有理會她的打趣,纖指一彈手中的照片道:「這個人…?心姐,你最好趕快跟夜姐聯繫一下,咱倆盡快去見一下她。」
  杜璉心詫異道:「見夜姐?為什麼?有什麼問題嗎?這個銀髮少年有什麼不對嗎?」
  水月俏臉上閃過一絲憂色,道:「我擔心他是我知道的那個人。」
  杜璉心被她搞的一頭霧水,疑惑的問道:「你是說---,難道你認識他?」
  水月輕笑道:「如果我認識他那事情就簡單多了。可惜哪。」水月微歎一口氣,接著說道:「你也知道我跟夜姐的事情,在我們本部有一個組織,裡面收養著很多孤兒,從小就接受專門的培訓,我就是其中一員。」
  水月說道這裡,美目微闔,頓了一頓,俏麗的臉龐流露出幾許暖意,似乎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我隸屬於武道部保鏢組,我們這一組每年都挑選一些優秀的組員保護公司的高級幹部,而歷年來最優秀的幾位據說一直在保護幾個最重要的人:董事長夫婦,于小姐

,風小姐等人,據說還有一個一頭銀髮的人。我擔心這個學生就是這個人。」
  杜璉心微怔,道:「這個學生也姓方,如果他跟你講的銀髮人是一人,咦,這麼說來,莫非他就是方氏集團那個神秘的太子爺?」
  水月搖搖頭道:「肯定不是,我們少總經理一直在國外學習,不過能讓最優秀組員這麼大力保護的人肯定不是平凡之輩。所以我想應該先請夜姐辨認一下,如果方旭就是那個銀髮人的話,那別說你我,就是夜姐,恐怕也不敢碰他的。」
  杜璉心大驚失色,顯然沒想到方旭的情況會這麼複雜,因為她知道水月一向不是妄言之人,當下也不再遲疑,迅速撥起了電話。
  **********
  傍晚 cz市郊的豪華別墅住宅區,一輛紅色的跑車在經過門衛處時,經過一番繁瑣的身份辨認後,才被放行。跑車開進小區,慢慢的停在一幢別墅門前。車裡下來兩個美女,卻正是杜璉心跟水月二女。
  二女走到大門前停了片刻,大門打開,二人徑直進了別墅,穿過花園游泳池,走到了別墅的大廳門前。一個傭人打扮的中年婦女已經在門外等候,待二人走進,嘴角含笑微微鞠躬輕聲道:「兩位小姐請隨我來,司徒小姐正在客廳等候二位。」當下前面帶路引領兩人

進了裝飾豪華的客廳。
  偌大的客廳裡只有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這個女人大概二十六七的樣子,杏眼桃腮,姿色秀麗,身穿絲織的睡袍,半透明而且短的只垂到膝蓋上方,露出一截晶瑩如玉的粉嫩小腿。慵懶的半躺在沙發上,一副懶散的倦容,看來是剛剛沐浴出來,還沒有乾透的蓬鬆的

秀髮散貼在那張艷麗的玉面之上,有著說不出的嫵媚與性感。纖纖玉手端著一隻高腳杯,輕輕晃動著猩紅如血的美酒,悠然自得的聽著落地音響傳出的低揚悅耳的美國鄉村樂曲,看見二女來了,輕輕頷首打個招呼,隨手一指沙發示意二女坐下。
  此時又有一個女傭人端上兩杯熱茶後,悄聲退下。客廳裡只剩下三個女人了。
  「說吧,有什麼事情?」女人開口了,語氣嬌媚動人。
  「噢,是這樣的。」杜璉心將今天的事情大略的述說了一遍,司徒夜傾耳細聽,玉面上神色不變。
  接著二女將她們瞭解的方旭的情況說了一下,司徒夜的美目閃過一絲異彩,問道:「這個銀髮年輕人叫什麼名字?有他的照片嗎?給我看看。」
  「他叫方旭,是cz大學大一的學生。」水月邊遞照片邊說道。
  司徒夜聞言微微一怔,嘴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的笑容,美目中閃過一絲喜色,伸手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著,兩女急切的望著她。
  半晌後司徒夜從照片收回視線,纖指輕輕沿著杯子底面柔柔的劃著圓圈,嘴角噙笑,動作神情說不出的嬌媚動人。讓水杜二人看的都有點發呆。
  纖指輕輕定格,屈指彈了一下杯麵,登時發出叮然一聲脆想,驚醒了發呆中的水杜二人。
  司徒夜裝作沒看見二人因害羞而有點困窘的神情,輕輕嬌笑著對二人言道:「這個人我認識,他跟楚天龍應該沒有關係。噢,對了,你們順便查查方旭跟楚玉娟有什麼關係沒有?如果關係很好你就去告訴胡哲這次行動紫鳳幫退出,還有要暗中派人保護楚玉娟,至於

地圖的事情我們另外想辦法;如果方旭跟楚玉娟沒有關係或者是關係一般就照常進行,不過千萬不要去招惹他。」
  水月忍不住問道:「夜姐,這個年輕人是誰?」杜璉心也一臉好奇的看著夜姐。
  司徒夜笑道:「水月,想必是你對這個方旭的身份起了懷疑後才急著跟璉心一起來找我的吧?」
  水月點點頭,驚道:「莫非他就是…」
  司徒夜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那僅僅是你的猜測而已,其實事情遠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轉頭對杜璉心道:「璉心,你也不要有什麼意見,因為方旭這個人的身份暫時來說是個秘密,就連我也不方便透露,不告訴你倒不是拿你當外人。」
  杜璉心聞言忙道:「璉心不敢。夜姐不說自有您的道理。我又怎麼會亂想?」
  司徒夜笑道:「那就好。對了,你們剛才說胡哲打算綁架楚玉娟要挾楚天龍把東西吐出來。他的條件是什麼?」
  杜璉心道:「他說事成後給每個幫派一百萬美金。」
  司徒夜點點頭道:「一百萬美金,倒也不算少了。看來那件東西跟我想的不會錯了。璉心,你仔細查過這個胡哲的底子了嗎?」
  杜璉心道:「我只知道他是個美籍華人,三年前來到cz市開了現在的天府大酒店,幾年下來倒也是成績斐然。他在美國也是從事餐飲業的。」
  司徒夜淡淡一笑,起身到自己的臥室取了一個檔案袋,回到沙發坐下,順手將袋子遞給了杜璉心,道:「這裡面有他從小到大的全部資料。」
  杜璉心接過來,心裡對夜姐更加佩服了,夜姐又道:「我看過他的檔案,倒是很清白的,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不過他的一切都很順利,反而惹人懷疑。你回去研究一下吧,這個人我們遲早要對付的,知己知彼才利於行事。」
  杜璉心水月跟司徒夜繼續聊了幾句後就起身告辭了。
  司徒夜目送著兩人離開,輕輕晃動著酒杯,臉上笑意越來越濃,喃喃自語道:「玉姐啊玉姐,你瞞的我好苦,你也是女人,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應該更知道愛情對一個女人的重要,唉------。」
  **************
  賀賓回到自己的夜總會,將手下的幾個信的過的得力干將召集到自己的辦公室,將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末了說道:「老子老早就瞅著楚天龍不順眼了,現在天時地利都送到門口了,只是這人和是差點。不過也沒關係,就這樣也夠楚天龍喝一壺的。哈哈-----」
  賀賓放聲長笑,一時間狂笑聲在辦公室裡迴盪,良久賀賓停住笑,猛吸一口氣,環眼圓睜,一拳狠狠砸到桌子上,大叫道:「解氣,真他媽的解氣,楚天龍,你也有今天,他媽的你也有今天。」咬牙切齒的語氣配合著森然的表情,看來賀賓跟楚天龍的仇怨結的不輕


  「這次的事情也不僅僅是對付楚天龍那麼簡單,望大裡說關係到本幫的生死存亡,我雖說已經做了決定,但心裡總有些不安,兄弟們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賀賓身旁一個三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肌骨結實,相貌平凡,聞言道:「楚天龍是一定要對付的,不過正如老大說的,這次絕對不是對付區區一個楚天龍如此簡單。一百萬美金看起來倒是不少,表面來說這趟買賣我們倒是很劃的來。不過這個胡哲既然肯花這麼大的

價錢,那就證明了這個東西很值錢,它的價值將遠遠大於三百萬美金。」說道這裡笑著住口不語。
  賀賓對面一個膀大腰圓一身黑色西服的大漢聞言急道:「丁老四,你把話說完了好嗎?說一半不上不下的,吊人胃口。」他是黑煞幫青龍堂的堂主鄧明散。
  賀賓對丁老四道:「你是說我們幫胡哲湊齊了地圖,然後黑吃黑?」
  丁老四笑著反問道:「大哥不想嗎?」
  賀賓哈哈大笑,猛然停住,緩緩道:「想!想的很。」
  賀賓緊緊的盯著丁老四,後者在賀賓凶厲的目光下,依然神色如常。賀賓收回目光,輕輕點擊著桌面,一字一頓的道:「不過天鷹跟紫鳳都知道這件事情,恐怕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啊。」
  丁老四笑道:「這個簡單,我們可以跟這兩家商量好,等地圖齊全後,或脅迫或請求胡哲將地圖的秘密說出來,有什麼好處三家平分。」
  一個黑黑瘦瘦一臉菜色的中年人冷冷道:「天鷹紫鳳會同意與我們合作嗎?恐怕,他們巴不得獨吞。」他是黑煞幫刑堂堂主風天運。
  丁老四笑道:「這擺明了是個寶藏,誰不想獨吞?可問題是既然是寶藏就沒有那麼容易到手,在此之前我們只能合作,那機會才能大一點。我想他們肯定懂得這個道理的。」
  賀賓疑慮道:「在寶藏到手前三家合作應該沒有問題。可如果寶藏到手後,我們黑煞幫又該如何做呢?」
  丁老四道:「依然合作,平分。」
  風天運搖頭道:「不太可能吧?」
  其他幾人也紛紛搖頭,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丁老四長笑著解釋道:「如果是兩個幫派面對這些寶藏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獨佔。到時候就是勝者為王。可是我們是cz市最大的三個幫派,雖然紫鳳實力雄厚一些也沒可能把我們連根拔起,任何一個起先動手就會遭到

另外兩個的聯合絞殺,所以誰也不會冒這個險。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大家平心靜氣的坐下來分了這個寶藏。反正這個寶藏價值肯定不小,如此一來我們都可以保存實力,還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何樂而不為呢?天鷹跟紫鳳的人想來也不是傻子,這個簡單的道理不會不懂

。」
  一席話絲絲入扣,分析的有情有理,眾人聽了紛紛點頭,賀賓讚道:「丁老四,不愧是咱們黑煞幫的智囊啊。有你的。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哪?」
  丁老四笑道:「很簡單。我們先照著跟天鷹紫鳳約定好的來做,準備綁架楚玉娟。其間多派些人監視天鷹跟紫鳳的舉動。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兩個幫派聯合起來,到時候一起對付我們。」
  賀賓一愣,擔心道:「如果這兩個幫派聯合起來這倒是個大問題哪。對了,丁老四,要不我們黑煞跟紫鳳聯手對付天鷹如何?」
  丁老四搖頭道:「不妥。就像我前面說過的一樣,殺戮一起,剩下來的兩個幫派為了徹底zhan有寶藏肯定會再來一次拚殺,這樣的結果肯定是三敗俱傷。我想天鷹跟紫鳳也會好好考慮這個問題而不會起與另一個幫派合作的念頭。如此一來三個幫派互相牽制,反而起

到了一種莫名的和諧。我之所以說要監視他們,也是出於萬一的考慮。」
  賀賓大笑道:「說的好。我料想那個老傢伙跟那個小丫頭也完不出什麼花樣來。」
  「不過?」
  「不過什麼?唉,老四,都是自己弟兄,你說話就別吞吞吐吐的啦。」一聽還有下文,賀賓的急性子又來了。
  丁老四微皺著眉,道:「其實我倒是擔心這個叫胡哲的傢伙。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賀賓一愣,「你的意思是這個胡哲背景挺深?」
  丁老四點點頭,「即便他真的是胡的後人,我也覺得太過於匪夷所思。他應該知道我們最擅長黑吃黑,他敢孤身一人跟三大幫派的首腦談合作,想來必有所持。」
  「那照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
  「或許是我多慮了,不過我想我們目前最應該做的就是監視胡哲,看他平時都跟些什麼人見面,以便有所防範。」
  賀賓一拍大腿,「好,老四,這件事情你就全權負責好了,兄弟們,我們有了丁昆這個智囊肯定是所向披靡哪,哈哈哈……」
  屋裡眾人聞言齊聲大笑,彷彿看見黃橙橙的寶藏在朝他們招手了。只有丁昆一人依然皺著眉,面上神情頗有些不安。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3
第八章 百合湯


 八月份第三個周的週五上午
  今天是鉗工實習學生脫離苦難的日子,當然也有一些進度緩慢的兄弟正在加班加點猛用功。方旭幫楊樂進行最後的打磨表面粗糙度的工序,邊忙活著邊跟周圍的同學聊著天,楊樂捧著一瓶可樂不時遞給他喝幾口,更多的時間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他。說起來楊樂也是

一美女,身材修長,婀娜多姿,只是性格有點孤僻,不太喜歡結交朋友,跟宿舍女生的關係也一般。
  上午十點多種的時候,門口方向傳來一陣騷動,接下來車間裡也安靜了好多,許多人都在竊竊私語。同時方旭感覺有人慢慢朝他走近,好多同學的目光注視著他,楊樂在旁邊輕聲道:「方旭,是找你的吧?」不知為何,語氣有點生硬,似乎不怎麼開心。
  對於楊樂的口氣沒有詳加注意,方旭聞言只是抬頭望去,卻見到了站在他面前五米開處的雲娜。
  一身白衣的雲娜俏立在那裡,如同炎熱夏季的一朵冰蓮,臉上雖是冰冷一片,可是望向方旭的眼神卻有著一絲關心與喜悅,只是她掩飾的很好,別人很難瞧出而已。
  方旭微感意外,停下手中的活,點頭微笑道:「學姐好。你找我?」
  雲娜輕輕點頭。
  「有什麼事情嗎?」方旭詫道
  雲娜淡淡道:「在這裡談不方便。我們到外面談吧。」雲娜顯然沒注意到此時此景說這樣的話是多麼的不合時宜引人「深思「。
  在雲娜進來的時候車間裡眾男生就悄悄的靜了下來,所以雲娜的話很多人都聽到了,頓時男生開始騷動起來,如同一潭靜水突起漣漪一般,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帥科侯天這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子更是囂張的叫嚷起來。
  對此雲娜雖然氣惱,可偏偏心中感到一絲甜蜜,玉面也微紅了起來,慌忙大聲解釋道:「我是要跟你談散打社團的事情。」
  聽到同學的起哄,方旭也有點困窘,聞言點點頭,對楊樂道:「我一會兒就回來。」
  「不急,不急。樂兒妹妹的活我幫你忙活著,呵呵。」說話的卻是帥科這個傢伙。眾男生聞言呵呵輕聲笑了起來。卻沒有注意到楊樂的臉色變的更白了。
  雲娜聞言玉面越發紅了,卻也更增一番逼人的艷麗。心下害怕這些男生再說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不敢在車間多呆轉身快步朝門口走去。
  方旭自然也顧不上理會這些傢伙,跟在雲娜身後在男生的輕笑聲中出了車間。
  方旭跟隨雲娜來到小工廠外一處涼亭,雲娜的山地車停在這裡,車前筐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
  「學姐有什麼事情嗎?」方旭坐在涼亭的石凳子上問道。
  雲娜沒有回答他,只是從那個布包拿出一個保溫煲,放在石桌子上,推到了方旭的面前。
  「這是…?」方旭問道。
  「這是我做的湯,你,你嘗一下吧。」雲娜滿臉羞澀之意,側身對著方旭輕聲說道。
  方旭愣了半晌,在雲娜的催促下打開了保溫煲,蓋口方一旋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還有絲絲的寒氣升騰而出沁著皮膚,涼爽的感覺使人舒服之極。
  方旭閉上眼睛輕嗅了一下,睜開眼睛道:「是百合湯?冰鎮過的?」
  雲娜微微一怔,淺笑道:「你可真是厲害,單憑氣味就知道是什麼了?別說話了,快喝吧,一會兒涼氣就全跑光了。」
  方旭聞言點點頭,取過勺子喝了起來,心中卻是思緒不斷。仔細回想近一年來兩人交往的情形,一開始自己以為雲娜與柳佳是將自己開闢為『戰場』才故意跟自己親近的,可是事實證明自己錯了,搗毀權幫那天晚上柳佳那個甜蜜的吻讓自己意識到柳佳是喜歡自己的

,而其後柳佳根本不再在自己身邊出現,雲娜依然不時的接近自己,一起上選修課,平時訓練時有事沒事接近自己,尤其時暑假回家前雲娜送他禮物他就感覺到雲娜對他的態度絕對不是普通的同學之誼,如今雲娜突然在如此炎炎夏日給他送湯來喝,這意味著什麼?方旭

雖然遲鈍卻也理會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思緒紛飛,方旭一時間但覺心中煩亂,清甜爽口的百合湯也失去了它的魅力,喝起來索然無味。
  方旭無意間抬頭望了下雲娜,雲娜卻也在偷偷的瞧他,四目交接之下雲娜如同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般慌不迭的將視線扭轉,本已恢復正常的臉色又暈紅了起來。
  方旭心中卻暗驚,他剛才將雲娜的表現盡收眼底,雲娜看他的眼神就如同雲若若起初看他的眼神一般無二。
  『錯覺,絕對是錯覺。』方旭微微皺眉,同時警告自己不要自我感覺良好。
  雲娜悄悄一瞥看見了方旭皺眉的神態,心中一驚,忙道:「怎麼?不好喝嗎?」
  方旭忙搖搖頭,猛喝幾口將湯喝光,笑道:「不是,很好喝的。」
  雲娜欣慰道:「我可是熬了好幾次哪,這是我最成功的一次。我還生怕你不喜歡呢?我……」話說到這裡意識到不妥,猛然停住,低下頭去再也不敢看方旭,小巧圓潤的耳垂竟也羞紅了。
  「謝謝你,學姐。」方旭喝完湯,放下湯匙。
  看著方旭真誠的表達謝意,雲娜芳心暗喜,輕聲道:「你喜歡就好,我明天接著給你送,好嗎?」
  方旭一愣,下意識的想拒絕,可委實沒有什麼好理由,況且看到雲娜一臉的企盼神情,這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變了,「那就多謝學姐了。學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一聽方旭沒有拒絕,雲娜芳心大喜,喜滋滋得答道:「我找你主要是為了開學後武術比賽的事情。」其實明明是個借口,雲娜偏偏來個本末倒置,看來雲娜也頗會牽強附會的。
  「就是那個爭奪cz大學四大高手排名的比賽?」
  「是的,咱們學校裡有散打社團跆拳道社團空手道社團跟泰拳社團。通過這次比賽也可以確定每個武術社團在學校裡的地位。」
  「可是以我現在的散打實力也無法爭奪到排名的,雲漢社長那麼厲害,也僅僅排名第二而已。」
  「其實比賽不僅僅是排出前四名的,每個社團都會派出八名代表出賽的,這三十二位選手也要一一排名的。這個排名就決定了每個社團在學校裡的地位跟影響力。我們散打社團除了五位主將跟我哥外,還要挑選出兩個人來參賽,幾位主將異口同聲的推薦你參賽。」
  「我?」方旭一愣接著恍然,雲娜雲漢幾人肯定是對自己平時的表現還算是滿意,因為散打社團平時的比賽方旭的成績很不錯的,雲家兄妹不希望自己默默無聞下去;而木欣華幾人則可能是要看自己的笑話,畢竟自己平時的實力跟這些散打高手比似乎要差上很多。
  「我盡力吧。」方旭淡淡道,既然都已經安排好了,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你平時多練習一下,多找幾個人切磋切磋,開學後我哥會專門再給你指導一下的,比賽在九月十五日舉行。你多用功一點進前十六名還是很有可能的。」雲娜鼓勵道。
  「多謝學姐看重,我會的。」
  「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該回家了。」
  「學姐再見。」
  雲娜收拾好東西,騎著車子剛要走,方旭突然道:「學姐,我…。」
  雲娜停住回頭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方旭歎口氣道:「沒什麼了,多謝學姐。你路上小心。」
  雲娜聞言啟齒一笑,擺擺手騎著車子走遠了。
  方旭神色複雜的看著漸行漸遠的雲娜,方纔的短短會面,雲娜這個冰美人數次露出尋常女兒家羞態,方旭再遲鈍也感到了一絲不對,老實說被這樣一位美女看重,方旭的虛榮心也是極為滿足,可是滿足歸滿足,要是真的背著雲若若再做點出格的事情,那可就------


  如果真的說雲娜喜歡上自己了,那又該如何不著痕跡的表露拒絕的意思呢?方旭一念及此,就很是頭大。
  『如果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錯覺,雲娜來看望自己真的是如她所云:僅僅是為了武術比賽的事情,那一切不就沒什麼問題了嗎?算了,自己也不要胡思亂想了,何必庸人自擾哪。』方旭強加給自己一個不怎麼是理由的理由,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搖搖頭,似乎要將那

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諸腦外,收拾好心情,轉身進了實習工廠。
  方旭一回到車間立刻被一堆男生圍住一陣詢問,那一副急切興奮的架勢,簡直可以比擬狗仔隊,方旭再三解釋只是談了一些關於散打社團的事情,眾人才勉強散去,不過看那懷疑的眼神擺明是對方旭的回答不怎麼相信。
  方旭本來已然平靜的心情又有些亂,突然想起老道平時總在他耳邊嘮叨的幾句話。
  「阿旭哪,現在這些情啊愛的你不懂,等你年紀大了真正踏入這個社會你就會接觸到了。」
  「師父,那愛情究竟是什麼?」
  「嗯?」老道一愣,顯然不妨方旭有此一問,想了半天緩言道,「愛情像美酒,爽口卻傷人;也像濃茶,苦澀中帶幽香,更像是……。」語氣低沉,臉上也滿是陶醉之色。
  老道突然住口不語,看著張口結舌的方旭臉色一沉,一瞪眼道:「小混蛋,小小年紀打聽這些幹什麼?專心練武就是了。」
  方旭一吐舌頭,嘻嘻一笑,道:「師父,我越瞧你越不像是個方外之人,呵呵。」
  老道卻也沒有生氣,臉上露出了極其罕見的落寞之色,長歎一聲道:「出家?有幾個人是一出生就出家的,還不都是在紅塵中受到種種傷害才看破塵世避世不出,其實說起來,五丈紅塵,誰人能真正置身世外。」語氣很是無奈。
  老道的頹然神情讓方旭很是吃驚,在他的心中,老道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一般的存在:一身震撼世俗的神功絕學,滿腹的經綸令人歎為觀止的各種才能。方旭怔怔的望著老道,半晌後輕聲道:「師父,你……。」說道這裡卻不知如何措辭。
  老道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大笑了起來,聲震九霄。臉上的頹廢神色似乎也在這一聲長嘯中雲消霧散。
  半晌後停住笑,對方旭道:「阿旭,師父的事情現在不能告訴你。總之你記住,師父不希望你濫情,可是更加不希望你薄情,等你大了後不要傷害你喜歡的人,但是也不能傷害任何一位喜歡你的好女孩,否則師父第一個不答應。」
  當時方旭年紀小對情愛壓根不懂,但是聽得老道如此嚴肅的囑咐自己,於是表決心般的狠狠點點頭,道:「我會的,師父。」
  老道看著他那一臉堅決的稚氣面龐,笑了笑,歎口氣不再說話。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3
第九章 天字門生(上)


 雲娜騎車走在路上仔細想著今天的事情,俏臉緋紅,『彩仙姐姐告訴自己的辦法果然有效,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這個死木頭沒有拒絕自己接著給他送湯,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馬路上,嶄新的淡藍色的山地車,一身白衣的冰冷美女,構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路上的行人紛紛打量,不時有一些小青年朝她吹幾聲口哨。
  雲娜充耳不聞,一心一意的快速騎著車,在一條人流較少的瀝青公路上放慢了速度,此時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鳴笛聲音,雲娜沒有理會,可是鳴笛聲音一直在身後響個不停,雲娜好奇之下回頭望去,卻發現自己的身後緊跟著一輛寶藍色的跑車,透過車窗玻璃可以看

見前排坐著兩個人。
  雲娜不加理會,回過頭來,繼續專心騎著車子,跑車微微加速與雲娜並排而行,車窗玻璃搖了下來,一個人探頭出來,笑道:「小姐,貴姓?」悠揚的聲音充滿磁性,甚為動人。
  雲娜好奇的扭頭望去,卻看見一個面貌很是英俊的年輕男子,雙眉帶 采,目如朗星,直鼻薄唇,風liu倜儻,意氣騰驤,身著藍衣,面色微有一絲蒼白之色,一頭看似雜亂無章的頭髮張顯著主人的狂放不羈,此人看來正是那種對女孩子很有殺傷力的浪子類型。
  男子正笑吟吟的看著她,面上表情很是誠懇。但是他那雙眼睛卻讓雲娜很是不舒服,雲娜感覺自己如同被一頭餓狼盯住一般,這種感覺讓雲娜對這個美男子沒有什麼好感,也就沒有理會他。
  男子吃了個閉門羹卻沒有介意,依然笑嘻嘻的說道:「小姐我對你很感興趣,交個朋友如何?」
  男子的輕佻語氣讓雲娜很是反感,一皺眉,冷冷的道:「抱歉,我對你不感興趣。」說完猛然加速超了過去,在不遠處一個拐彎處拐了過去。
  跑車卻沒有追上來,依然照著原路行駛著,剛才探頭跟雲娜搭訕的男子對著放在面前的筆記本顯示屏輕輕一按手上的戒指的一個微小凸起,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副圖片,卻正是雲娜冷語拒絕時的瞬間取景。
  「美貌絕倫而且還有著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冰冷之姿,整個人如冰雪一般冷艷無瑕,此種美女真如一位不染絲毫世俗凡塵的冰雪女神。」男子呆呆的看著雲娜的照片,喃喃自語道。
  「天南,你少掉書包了,酸死人了。」坐在駕駛位上正在專心開車的男子不屑的冷哼道。此人二十多歲的年紀,身著黑衣如鐵,雙肩寬闊,鼻直如削,手足面目皮膚,全然是古銅顏色,猛一望去,恰似一尊鋼鐵雕 成的人像,只是那一雙眼睛散發著火樣的熱情。
  名作天南的英俊男子聽了卻也不惱,嘻笑道:「天放,你這個木頭是不會明白我的意思了,不過天刑天旃天昀三位就不會像你這麼沒見識了,對吧,三位?」說著話,扭頭轉向後排三人。
  後排三人,一男二女,男子坐在最左邊,一身黃衫,雄姿英發,面貌俊雅,此時正仔細端詳著自己的一雙瑩白如玉的手掌,聞言只是淺淺一笑,卻不作理會。
  男子身旁二女,讓人猛看一下,保證回不過神來,原因無他,只因二人俱都是面靨如花姿容絕代的絕色少女。
  中間一位身著紫衣的女子,儀態清新高雅,神情恬然。一雙剪水秋瞳明亮若天穹之星,眼波流轉之下其中悲天憫人之情幾讓人懷疑其為觀音在世。
  紫衣女身旁女子年紀略輕,衣白如雪,眉目如畫,只是秀眉微顰,一雙秋水如神的眼波裡,隱露淡淡的愁絲,似乎有滿懷憂鬱難解的心事,此時的她正怔怔的望著窗外景色,好似壓根就沒有聽到天南的話。
  紫衣女子望了身旁女子一眼,心裡輕歎,對著天南道:「天南,你委實太無聊了,你如此胡鬧,讓崔護法知道了,定然輕饒不了你。」語氣溫柔,縱然是略帶責怪的話語在她嘴裡說出來,讓人聽著卻有著說不出的舒服之感。
  天南呵呵笑道:「天旃師姐多慮了,我不會胡來的,前面那幾個我最多也是跟她們拉拉手,從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身穿黃衫的天刑接言道:「說的也是,天旃師妹,天南天放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就不要對他們要求過深了,我想天南心裡有數,不會闖禍的。不過,天南,玩歸玩,可不要忘了正事。」
  「天刑師兄放心,我絕不會誤事的。」天南衝天放得意的一笑,開始在筆記本上操作了起來。
  天旃見天刑如此維護天南,也不好多言,微微搖搖頭,冷不妨天刑道:「天旃師妹,你最為精通天地視聽大法,你可有感覺到師伯的氣息?」語氣很是迫切。
  聽到天刑的話,車內其他三人面上都露出關注之色,就連一直無語的天昀臉上也流露出企盼之色。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3
第十章 天字門生『下』


 天旃默然無語,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幾經思索終於下定決心,道:「流雲師伯可能已經-----。」言及此處,玉面轉黯,似乎再沒有說下去的勇氣了。
  「什麼!?已經-------已經---怎麼了!?你倒是說呀。」天刑不耐煩的催促道,同時心中升起一絲不詳之感,緊緊握住雙拳,太過用力之下手背上青筋裸露,望著天旃的目光焦灼不安。
  看見一向鎮定自若泰山崩於面耳目不變色的天刑如此失態,天旃心中甚是不安,銀牙一咬,嘴角扯出一絲苦澀:「應該已經不在了。」
  「什麼?」天南三人大驚,天刑反而沒有言語,只是一雙眸子冷的怕人。
  「你確定?」天刑道,陰冷的眼神讓人望之不寒而慄。
  天旃輕闔美目避開天刑的目光,沒有作聲,只是點了點頭。
  「門主可知道?」
  「嗯。」
  「四位護法呢?」
  「沈時二位不知道,崔田二位護法知道。」
  「好的很!這麼多人都知道,卻單單瞞著我,為什麼?」天刑大喝道,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英俊的臉龐扭曲著,狀若噬人猛虎,凶厲之極。車廂內陡然間瀰漫著勢若千鈞的無形壓力。
  天南幾人從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天刑會變的如此可怕,一時間被天刑散發出的氣勢壓迫的喘不過氣來,只有天旃尚能在此迫人的壓力下鎮定自若。
  「停車!」天旃輕喝道,週身勁氣隨著喝聲放散而出,消減了天刑的部分氣勢,天放順勢將車子停住,心中長鬆一口氣,如果不是天旃幫忙,他恐怕連車子都駕駛不了了。
  『不愧是天字第一門生,實力遠遠凌駕於其他門生之上,恐怕比之四位護法也不遑多讓。』天南天放心中充滿了佩服與欣羨之意。
  「為什麼不告訴我?」天刑追問道。
  天旃俯首沉吟良久,終於說道:「這是門主的命令。因為當時你的修煉正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門主擔心你知道後心神激盪,以致前功盡棄,甚至有生命之危,所以------。」
  天刑冷笑著一言不發,只是抬頭向窗外看去,車子停在路邊,此處人跡罕至,放眼望去,但見綠草茵茵。
  天刑下車,踏步綠草之上,負手站定,仰眼望天,如同一座石雕般的定住了。此際正值狂風大作,一同下車的天旃四人遠遠的站在天刑的身後,滿身的衣衫被風吹的凜凜做響,可奇怪的是天刑一身鬆散的黃衫在如此猛烈的狂風下卻沒有絲毫的抖動,委實有點匪夷所

思。
  狂風吹的天愁地慘,突然間天刑仰天狂笑,笑聲悲激,有如哭聲。腳下一丈方圓的青草隨著笑聲由綠轉白再轉黃,最後竟至被風吹拂而起,直至露出黝黑的泥土,天刑腳下也就隨之形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圓。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天南幾人瞠目結舌,唯有天旃美目閃過一絲神采。
  狂笑聲中天刑挺直的身軀逐漸佝僂起來,笑聲亦逐漸低沉了下去,終至斷絕。
  天刑佝僂的身體漸漸挺直,轉向天南四人走來。
  「天旃師妹,流雲師伯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說的仔細一些嗎?」天刑恢復了平靜,和顏悅色的問道。
  天旃望著天刑鎮定的樣子,知道他已經將憤怒深深的壓抑了起來,等到機會來臨那滔天恨意就會如火山爆發般崩射而出,勢不可擋,想到天刑跟流雲的關係,心中輕歎一聲,依言答道:「半年前流雲師伯的氣息突然消逝,我心下大驚-----。」
  「只是消逝,那就是說未必是死,也有可能是散功?對嗎?天旃師妹?」天刑急切的問道,面上重燃起一絲希望。
  天旃苦笑道:「我起初也是這麼猜想的。因為習武之人即便散功,本身特定的能量波動也依然存在,斷不會悄無聲息的消逝不見,只不過是很難感知而已,於是我找來崔護法,希冀和我二人之力找出流雲師伯還健在的跡象,可是------。」
  「可是依然杳無音信。」天刑沉聲打斷,道,「那門主為什麼派我們前來cz。」
  「那是因為三天後我又感知到流轉神功存在的跡象。」 天旃道
  「為什麼說是流轉神功存在而不是流雲師伯尚健在哪?世上可只有流雲師伯會流轉神功的呀。」一直悄然無聲的天昀開口了,聲音悅耳動聽,如雨滴玉盤。
  「可流雲師伯還會一樣絕學哪。」天刑雙拳互擊,一字一頓,「轉精移血。」說到最後一字聲音嘶啞,滿頭黑髮無風自動。
  看著天昀幾人流露出的不解神色,天旃歎道:「就是將自己的內力毫無保留的傳給別人,受此術將會得到施術者一成到四成的內力,而施術者就會----,就會----。」 天旃瞟了天刑一眼,住口不語。
  天刑虎目蘊淚,慘笑道:「就會全身筋脈爆裂而死,死狀慘不可言。而且會此術者極少,精通者更是萬中無一,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根本就不會有人使用。」
  此術法為內力的薪火相傳,也有門派稱為「傳燈」,是極為凶險的法門,而且對施術者與受術者本身要求都極為苛刻,二人體脈必須極為接近,再加上絕對的損己利人,故而很少有人會去習練,更不要說是精通。
  天昀輕聲解勸道:「天刑師兄你就不要傷心了,流雲師伯他------。」說到這裡自己竟然先哽咽起來,反倒是最傷心的天刑恢復了平靜,長吸一口氣,對著天旃道:「師妹,這麼說那個受術者是在cz了。」
  天旃輕輕點頭,道:「等我們安頓下來,不出七天,我想我就可以找到他了。」
  「好!」天刑輕喝一聲,「那我就等七天,如果運氣好的話,找到此人一切就水落石出了。而且我也要看看流雲師伯耗損真元加以成全的--到底是個怎樣的一個人物?。」
  此時天色已晚,正值黃昏,天刑望著蔥蘢晚日,眼角噙淚,嘴角微微抽搐,喃喃道:「流雲師伯,你英靈不遠,保佑你的仇人健健康康,刑兒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眼無珠,有耳如盲,受盡天下最殘酷的折磨,讓他為自己犯過的錯誤永生永世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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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一次約會


 黃昏時分,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在門童的招呼下緩緩駛入金皇的停車廳,停住後從車裡走下五位衣著光鮮的俊男美女,正是天刑一行。
  五人那可勘比擬電影明星的容貌氣質登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而五人卻無視眾人驚詫艷羨的目光,逕直走進金皇大廳,辦理完入住手續後在大廳小姐癡迷的目光下走向了電梯。
  叮咚一聲電梯合攏,五人的身影掩沒,大廳小姐突然臉色一變,失聲叫道:「糟了,他們乘錯電梯了。」說著話,冷汗冒了出來,喃喃道:「完了完了,這個月的獎金泡湯了。」
  ------
  「雲總,蘭香郁科長求見。」雲若若面前的通報器想起,驚醒了正在閱卷沉思的雲若若。
  雲若若輕輕揉了揉因長時間披閱文件而略感覺發澀的美目,道:「讓她進來吧。」
  得到允許後,蘭香郁推門而入,雲若若道:「香郁,有什麼事嗎?」
  蘭香郁一愣,訝道:「是雲總吩咐我下班來接您的呀?」
  雲若若也是一愣,反應過來失聲嬌笑道:「是了是了,是我吩咐你的,看我這記性。」雲若若舉目望著窗外,奇道:「不知不覺原來已經下班了,咦,香郁,外面天色怎麼這麼黑,陰天嗎?」
  說著話,雲若若開始整理文件,突然間她的動作定格了,驚道:「現在------,現在幾點了?」
  「差一刻七點了,雲總。下班有快兩個小時了。」
  「什麼!?」雲若若驚叫道,玉面上閃過一絲驚惶之色,「壞了壞了,這可怎麼辦?糟了糟了。」邊說著邊快速整理著辦公桌,其速度之快令蘭香郁都咋舌不已。
  「雲總平時也是在六七點鐘才下班的,今天怎麼-------。」
  蘭香郁話沒說完,雲若若已經整理好了,制止住她繼續說下去,急道:「什麼都別說了,香郁,快點送我到天府大酒樓。阿旭,阿旭他------。」雲若若突然住口,望著蘭香郁,俏臉緋紅,輕聲道:「阿旭他正等著我哪。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約會。」言及最後,細若

蚊語,玉靨紅若霞燒,美目中閃過一絲羞絲與歉意,但更多的是喜悅之情。
  蘭香郁被雲若若的嬌羞美態所吸引,不禁感慨戀愛中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平時的雲若若已經美的不可方物,此時她的美任蘭香郁搜腸刮肚也無法形容其萬一,如果非要描述的話,大概只能用『驚心動魄』一詞暫述一二了。
  「香郁香郁,你發什麼呆哪,快走快走。」雲若若的急聲催促驚醒了大腦短路中的蘭香郁。
  「啊,好的,好的,我們快點走吧。」反應過來的蘭香郁念及自己方纔的失態,不禁有點赧然。
  二人急匆匆的走出辦公室直奔電梯而去。
  剛來到電梯處,電梯門開了,裡面幾人魚貫而出,正是天刑他們五人。雙方見面,都各自驚詫。
  雲若若的驚世容顏自然是輕易的吸引了五人的注意,即便是處於悲痛中的天刑都為之心神一振,驚歎世上竟有如斯美女,最讓他驚訝的自然是雲若若身上那若隱若現的能量波動。
  老實說起來,內力略有小成的修行者都能夠在意念流轉之下隱藏自己能量波動,可雲若若卻做不到。雲若若的內力已然是極強的,就連雪羽劍尤俊都為之歎服不已,但是這些內力畢竟不是她自己苦修而來,再加上修習時間短暫,還無法做到運轉如意,自然也就談不

上很好的隱匿痕跡了,即便是內力不如她的修行者也會輕易探之其身上的能力波動,方旭自然知曉這個問題,可是一想到修行者屬於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平時出現的概率小的可憐,所以也就沒有多加在意,而且方旭也知道,這種情況也是急不來的,只能靠雲若若自己勤

修苦練,早日融會貫通,方能消除這個現象。
  雲若若一見五人也是吃了一驚,這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這座電梯是金皇職工專用電梯,平時在一樓電梯入口處擺放著標牌來提示的,而且大廳服務小姐的任務之一就是向陌生客人予以說明的。當然這也是金皇空間結構佈局不合理的地方,雲若若已經打算將這座電

梯廢除,將電梯另行改道的,只是限於資金還沒有實施而已。
  「這裡好像不是客房吧。」從雲若若的容顏震撼中清醒過來的天南打量了一下四周,奇道。
  『這是怎麼回事,看來極有可能是工作人員失職。』雲若若微有不悅,不過當著客人的面卻也不便多言,只是微笑道:「看來幾位客人走錯路了,這應該是工作人員的疏漏,尚請原諒,請隨我來。」
  當下領著天刑五人沿原路返回,來到大廳,再次道歉後找了一位工作人員囑咐將五人送到房間。
  待五人上樓後,那位犯錯的服務員來到雲若若面前,尷尬的說道:「對不起,雲總,是我沒有提醒客人,是我失職,我------。」
  雲若若擺擺手,道:「電梯指示牌呢?」
  服務員為難的望著蘭香郁,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雲若若察覺此景,秀眉微鎖,對著蘭香郁道:「到底怎麼回事?」
  蘭香郁忙道:「沈塵白沈先生剛才來過,我恪於雲總的吩咐沒有放他去打擾您,沈先生脾氣暴躁了一點,一腳將牌子踢爛了,我一時匆忙間牌子沒有將重新換上。」
  『原來是這樣。這個姓沈的混蛋。』雲若若心下微怒,輕噓一口氣,放鬆了下心情,對著犯錯的服務員輕責幾句,囑咐下次不可犯之後,就在蘭香郁的陪同下匆匆出門而去。所有看見這一幕的金皇成員都訝然不已,奇怪一向要求嚴格的雲若若今天怎麼這麼和藹。只

有蘭香郁明白,雲若若是因為約會在即,不想耽誤時間也不願敗壞心情,所以才格外開恩。
  ----------
  一路上,雲若若一邊補妝一邊催促蘭香郁快點開車,時不時的看著表,到了天府,停好車,雲若若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蘭香郁正自不解,雲若若忸怩著開口問道:「香郁,你說這,這男女第一次約會,女孩子遲到的話,這,這,男孩子,會不會生氣哪?」語氣很是有些惴惴不安。
  蘭香郁顯然不妨有此一問,遲疑了半晌道:「這個,男孩子等女孩子是天經地義的嘛,總不能讓女孩子先到等男孩子哪。」
  雲若若心中略安,蘭香郁又道:「雲總,你們定的是幾點?」
  雲若若聞言玉面緋紅,纖手絞在一起,貝齒輕咬著朱唇,聲調很是不自然,「六---,六點。」聲音輕微幾不可聞。
  「六!六點!」蘭香郁差點驚叫出聲,「可現在已經八點多了。」
  望著蘭香郁極度吃驚的表情,雲若若不解的道:「你方才不是說男孩子等女孩子是天經地義的嗎?」
  「可------。」蘭香郁無語,感覺有點被打敗了,第一次約會,雲總就讓男朋友等了兩個多小時。
  「可是也沒有這種等法,是嗎?」雲若若苦笑道,「香郁,一會兒我見到他該怎麼辦?」
  蘭香郁從沒想到一向鎮定的雲若若也有如此緊張的時候,『看來這個方旭的魅力還真是大哪,讓玫瑰女王如此在意他的態度』。
  「這個,雲總,其實你也不必過於擔心,方旭的性格你瞭解嗎?」
  「他嘛,一向都是溫文爾雅處亂不驚,再就是很會替他人考慮的。」
  「這不就結了嘛,一個很會為別人考慮的人,一定對您的遲到不會太在意, 因為即便你不向他陳述自己遲到的理由,他也會為你找出理由的。」
  「真的嗎?」
  「真的!」蘭香郁肯定的答道,其實自己心裡卻也在犯嘀咕。
  「那我就放心了,謝謝你,香郁。」顯然蘭香郁的一番說辭讓雲若若很是安心,明媚的笑容又重現在玉面之上。
  「你自己開車回家吧,我跟阿旭打的回家好了。」雲若若說完未等蘭香郁發表不同意見朝她擺擺手邁進了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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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侍者的引領下,雲若若來到天府的包間,禮貌而婉轉的吩咐侍者離開後,雲若若深深吸了口氣,輕抬玉手,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是方旭的聲音。
  雲若若依言推門而入,正看見正襟危坐,一臉恬然的方旭。
  銀白色的中山裝,梳理的一絲不亂的銀髮,看的出方旭也是極為重視他與雲若若的第一次約會的,為此也做了一番精心的準備。
  望著方旭那雙似笑非笑略帶戲謔的眸子,雲若若覺得自己更緊張了,『阿旭會不會以為自己根本不重視兩人的第一次約會哪』。
  「旭,對不起,我------。」雲若若不知自己該如何解釋,一時間心亂如麻。
  看著雲若若流露出的如同小女兒般的驚惶神態,方旭輕笑出聲,站起來,走到雲若若面前,輕輕擁著她,在她耳邊輕語道:「若若,你辛苦了。」
  一言勝過萬語,心上人如此體貼,雲若若但覺通體舒泰,緊緊回擁著方旭,開心極了。
  二人相擁著坐下,吩咐侍者上菜後,雲若若嬌聲道:「阿旭,你真的不怪我嗎?」
  方旭一愣,失聲笑道:「怪,自然要怪。你如此不體恤自己的身體,每天工作到那麼晚,累壞了,誰來賠我一個健健康康的若若。」
  雲若若聞言心下開心不已,嘴上卻嗔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看來我得替伯母好好的管管你了。」
  二人笑鬧一陣,待菜上來後,邊吃邊聊。
  「旭,跟我說說你家裡的事,講講你的事,好嗎?」雲若若幾經思索終於將這件哽在自己心頭許久的話說了出來,玉面上也浮現出一絲急切。她雖然已經是方旭的女朋友,而且兩人也一起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可是到目前為止,她對方旭的出身來歷卻幾乎一無所知

,每次想起來,雲若若總是心裡堵的慌,時間越久她越是覺得跟方旭之間的距離越大。
  雲若若心裡明白,她與方旭之間肯定存在阻力,而且有相當一部分是來自方旭的家庭,方旭暑假剛回來時二人的對話雲若若記得依然很清晰,方家的父母似乎對自己不是那麼喜歡。
  有一件事情她也沒跟方旭講,前幾天,她在處理自己的私人郵件時遇到這麼一封:離開方旭,你不配。信件沒有署名。自己這個私人email除了有數的幾個人外根本無人知曉,方旭自然是知道的。對方肯定是知曉自己與方旭的關係,敏感的雲若若自然而然的就將這懷

疑到方旭身邊的人身上去了。
  「嗯?」方旭顯然沒有料到雲若若有此一問,收起微笑,疑惑的看著雲若若。
  「好嗎?我知道這不應該,今天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問這個問題很不合適,可是,可是我心裡好害怕。」雲若若澀聲道,迎頭對上方旭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避怯,只是神色間更見急切,眼神中驚怯惶恐之意一覽無餘。
  方旭微微轉頭避開雲若若的目光,略一思索,心中卻已瞭然,微歎口氣,點頭道:「好吧,若若,如果,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我出生在一個很富裕的家庭,父母都很有抱負,他倆也很是恩愛,白手起家,賺下偌大一份家業。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碰到了我的師父,他教我文武技藝,目的是將門派傳沿下去。」
  方旭略做停頓,續道:「小時候的很多事情我記不清楚了,因為十歲的時候我練功出了點問題,直接導致了我頭髮轉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同時也忘了好多事情。不過我想也沒什麼值得記憶的,無非是練功而已。」方旭撫了撫銀髮,自嘲的笑了笑。順手輕輕拍了拍

因聽到『練功出了點問題』而緊張的握住自己雙手的雲若若。
  雲若若鬆開玉手,關切的問道:「除了練功就是練功嗎?那豈不是很苦。」言語中憐憫之意盎然,女性天生的母愛自心底升騰而起。
  方旭苦笑著道:「除了這些之外我委實想不起還有什麼。剛開始倒是覺得很苦,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我媽媽雖然不忍心,但爸爸總是對她和我說『玉不琢不成器,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不過有好長一段時間我總是夢到自己處身於一個山洞中,依稀有一個小女孩相伴,山洞外雖然是淒風冷雨,可是我的心裡卻很是舒服,絲毫不害怕。」說到最後方旭臉上的淡淡苦笑轉換成了淡然舒心的微笑。
  雲若若癡癡的望著方旭嘴角那一抹夢幻般的笑意,心中卻有一絲的嫉妒,自然是嫉妒那個夢中陪伴著方旭的小女孩。說起來女人吃醋的本領實在是高超,一個虛無飄渺的夢中人物也會惹來醋意連連,委實是有趣。
  方旭復道:「我後來也問過師父,師父說這些都是我心中的業障,是修煉中必然會遇到的。十四歲時我武功進境緩慢,師父就帶我出去歷練,期間偶爾回家幾次,直到高考臨近,我的歷練才算是結束。」
  「那,阿旭,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嗎?我是說除了你的父母及爺爺奶奶之外。」
  「有兩個妹妹,一個是我父母收養的孤兒,一個是我父母同學的女兒,我們平時也是很少見面。其實多虧有她倆在我父母及爺爺奶奶他們身邊,大人們才不會覺得太過孤單吧。」
  望了望坐在自己身邊凝神細聽的雲若若,方旭起身,輕輕拍拍佳人的香肩,道:「若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寬心,一切有我在。」話語斬釘截鐵,略帶霸氣的口吻流露出方旭對待此事不容置疑的態度。
  雲若若聞言美目含淚,縱體入懷,緊緊擁著方旭,在方旭耳邊輕輕呢喃著,語氣哽咽,「對不起,旭。我只是,只是太愛你了,我怕失去你,我真的害怕。」方旭回摟著雲若若的纖腰,軟語寬慰著,只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焦慮。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4
第十二章 風雨欲來


 金皇酒店
  天刑五人圍桌而坐。
  「漂亮,真是漂亮。」天南依然還沒有從見到雲若若的震撼中醒過來,喃喃的道。
  「你這個花癡,跟你並列天子門生簡直是我的恥辱,若是被門主知道你這副德行,肯定氣個半死。」天放不屑的譏笑道。
  「天放,怎麼說咱倆關係也算是不錯,你這麼損我於心何安?」天南一臉的「激憤」。
  「我不損你幾句才有愧於心哪!」天放冷哼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兩人吵的是摻雜不清,旁邊三人看的啼笑皆非。
  天刑突然開口道:「天南天放,謝謝你們。」
  天南天放一愣,仔細打量著天刑,他的臉色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眸子中也恢復了原來的靈動,顯然已經從悲憤中掙脫出來。
  天南天放二人聞言住嘴,其實二人插葷斗嗑,本就是因為見到天刑情緒低落,便想寬寬他的心改改他的注意力,如今天刑既已恢復平常,兩人也就沒有吵下去的必要了。
  天南正色道:「天刑師兄,同為天字門生,榮辱與共,流雲師伯的仇人就是我們的仇人,我們誓與你共進退。」語氣真摯,臉上也一掃平時的吊兒郎當,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誠懇的表情。
  「是啊,天刑,我們雖然與流雲師伯關係一般,但對他老人家的事跡卻也很是佩服,報仇一事,一定要算上我們一份。「天放見天刑面無表情,急道,眼睛中似有烈火閃動。
  天刑心中感動,面上卻毫無動容,只是淡淡道:「好意心領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天南一急,道:「可是------。」
  天刑冷然道:「我意已決,多言無義。」
  天放正待接口說下去,一直悄無聲息的天旃開口了:「好了,天南天放,天刑師兄決定的事情門主都不會勉強的,你二人就不必再說了。」
  天刑皺眉望著天旃,後者回望著他,臉色平靜異常,半晌後天刑突然笑問道:「天旃師妹的話究竟是褒抑或是貶?我怎麼------」『麼』字托的挺長,天刑的表情也變的有點森然,「聽-不-出-來?」
  天南天放顯然沒料到天旃看似極其普通話語竟會激起天刑如此大的反應,說出在二人看來甚是有些沒頭沒腦的話來,一時間二人處於大腦短路中。而作為當事人的天旃卻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言,倒是天昀淡然道:「難道天刑師兄對俗世的褒貶字語會那麼在意嗎?」
  天刑一愣,表情緩解,笑了,只是笑容有點無可奈何。扭頭對著天南道:「天南,世上我最怕兩個人,你可能猜到是誰嗎?」
  天南天放二人聞言更是瞠目結舌,尤其是天南大張著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就像是聽到本世紀最不好笑的笑話一般,在他們心目中一向是無畏無懼甚至敢跟所有天字門生敬若神明的門主叫板的天刑居然會有害怕的人,簡直是世紀奇聞。
  看來對於二人的反應頗為滿意,天刑又笑了笑,望向天旃天昀二人,天旃依然是平靜如常,似乎任何事情都不會讓這個女孩子失態,而天昀依然是一幅神思恍惚的樣子。
  天刑道:「這兩個人,一個就是天旃師妹。」
  這會兒不僅是天南天放連天昀都露出好奇之色,顯然他們不明白天刑為什麼會害怕天旃,因為天旃看上去是如此的淡雅如仙,平和近人。
  天旃開口了:「天刑師兄抬愛了,天旃心中惶恐,天旃有何能耐能讓第一門生心中懼怕。」語氣平靜,玉面上更是波瀾不驚,讓人琢磨不透心中所想。
  天刑搖頭道:「一個讓人永遠摸不清心中真實所想的人,不是個可怕之人嗎?
  天旃道:「天刑師兄此講太過牽強了,天旃愚鈍,不曉得師兄何來如此一說?」
  屋中的氣氛變的有點怪異,天南忙出來打圓場:「天刑師兄不是還怕一人嗎?那人是誰哪?」
  天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說起這人,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成是頭疼更恰當一些。別說是我,就是四大護法對他恐怕也是避之不及哪。」說到最後,語氣竟莫名的變得歡快起來,天南天放滿臉好奇,卻沒人注意到,天昀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為什麼?」天南忍不住問道,「這人竟然如此惹人害怕,這人究竟是誰?」
  天刑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道:「五年前,此人隨著他的師父一起到了天奇山雪蘊峰。」
  「什麼!?」天放失聲叫了出來,「雪蘊峰?雪蘊峰不是一向不准外人進的嗎?」
  天刑道:「門規對他人有用,對此人的師父就沒有半點約束力了。」
  天南奇道:「這是為什麼?難道他是本門中人?」
  天刑笑道:「這倒不是,只是因為這位老前輩是門主多次盛邀之下才移玉趾駕臨雪蘊峰的。」令人奇怪的是天刑的語氣中滿是恭敬之意。
  「啊,有這種事!?」天南一臉的驚異,也難怪,在他心目中孤傲絕倫的門主竟然會盛邀他人到雪蘊峰做客,而且還死皮賴臉的邀了好幾次,這,這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天昀的臉色卻變的更白了。
  天刑續道:「這傢伙是個標準的武癡,自從跟隨他師父來到雪蘊峰後,雪蘊峰就沒有安靜過,門主與那位老前輩談武論道,他無所事事之下就整日找人比武,不過此人甚有修養,並沒有私自找人動手,而是言稟崔護法,崔護法也想看看這位老前輩的親傳弟子武藝如

何,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你們聊,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了。」天昀突然開口言道,起身推門離去,步履卻微有些踉蹌。
  天旃也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也失陪了。」緊隨天昀離去。
  天刑冷冷的望著二人的背影,眼光深邃若有所思。
  「雪蘊峰上的天字門生可是門中最強的。」天南嘟囔著道。
  「天刑師兄,那後來如何?」天放忙不迭得催促道。
  「後來,就是這群最強的天字門生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了,也包括我。」天刑道,語氣依然平緩,沒有一絲的負面情緒摻雜在裡面,「這傢伙僅僅用了五天的時間就將雪蘊峰上五十七位天子門生一一擊敗。不說別的,單單其身體的強勁與內力的恢復速度就足以令人咋

舌。最後這傢伙竟然挑戰起了四位護法。」
  「不知天高地厚!」天南天放怒道,護法在他們心目中是凜然不可侵犯的,如今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斗膽妄言挑戰,簡直是狂妄之極。
  「起初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因為他雖然擊敗了我們,但是要想挑戰四大護法恐怕也是癡人說夢。」
  「就是嘛。」天南贊同的道
  「如同我們預料的,這傢伙一天挑戰一位護法,連著敗了四次。」
  「我就說嘛,一個小屁孩再厲害也強不到哪去。」天南樂道。
  「可四位護法在全力施展之下,皆在百招開外才擊敗他。「
  「什麼?不會吧?」天南二人一臉的震驚。
  天刑苦笑道:「而且從此我們的惡夢也來臨了,這個傢伙天天纏著四位護法,不是請教武功就是比試,還不時的拿著從四位護法那裡學來的功夫找我們比試,軟纏硬磨,各種手段無所不用。那段時間,一個字-苦。幾乎每個人見了他都躲。」
  「那後來呢?」天南問道
  天刑笑了笑,道:「後來他跟著他師父走了,我們本來以為噩夢結束了,誰知道四位護法經這傢伙這麼一鬧,發了瘋似的要求我們苦練武功,這也就是這幾年天字門生武功突飛猛進的原因。噢,當然了,也就是你們平時抱怨練武太累的原因」
  「靠,原來是這個小子搞出的事。」天南破口大罵,「要是讓我看見他,我非好好揍他一頓解解氣。」
  「如果能打的過的話。」天放陰陽怪氣的接道。
  「你------。」天南大氣,一時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天刑緩緩說道:「我這些年苦練武功,也是希望能再見到他,跟他再好好比一次,看看誰強誰弱?」
  天南奇道:「師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不知道,或許仍然跟著他師父四處闖蕩,或許正在找人比武,也或許,就在這cz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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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府總經理辦公室
  胡哲微閉雙目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對面沙發坐著一個如同幽靈般的黑衣人,一身緊身黑衣將此人從頭到腳包了起來,只能從那窈窕的身體辨別出這是個女人。女人的語調冷傲卻優美,悠揚宛如仙樂的聲音正從她的嘴裡傳出,說的赫然竟是cz三大幫派的資料。
  女人將情報說完,住口不語,一雙滿是靈氣的大眼睛撇著胡哲。眼波倔強,目光清澈,卻又似蘊藏著濃濃 的憂鬱。
  感受到女人的注視,胡哲輕輕睜開雙目,道:「黑煞的丁昆頗有幾分智謀,賀賓粗中有細,這些你都提前跟我講過。天鷹的沈鷹老謀深算我早就領教過了,不過沈塵白是個草包,好色貪杯,倒可以做我們的突破口。只是這紫鳳的杜璉心身邊先是有個修行者水月,你

現在又告訴我水月只是個小卒,司徒夜才是幕後老闆,我倒想問一下了,如此說來,這件事跟方氏集團是否有牽連?」
  女人冷然道:「如今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司徒夜是受命於她人插手此事。」
  胡哲輕笑道「可也沒證據表明跟方氏沒有關係,是吧。」
  女人輕伸玉指點擊著膝蓋,姿勢優雅動人,胡哲一瞅之下,情不自禁被吸引住了,良久女人輕聲道:「據說司徒夜此次到cz任職,其實是明升暗降。」
  「此話怎講?司徒夜不是徐玉的三大心腹之一嗎?一向不都是飽受青睞嗎?又怎會------?」胡哲訝然道。
  「據可靠消息司徒夜是被徐玉變相發配到cz的。」
  「噢?」胡哲來了興趣,奇道,「此話怎講?」
  女人道:「聽說喜歡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是誰?莫非是方臣?」
  女人嬌笑道:「比這個還嚴重。」
  「那是?」胡哲奇道。
  「對一個女人來講,丈夫跟孩子誰更重要?」
  「你是女人,你應該清楚。」胡哲打趣道
  「你!」女人大怒,身軀一緊,週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胡哲面前的鋼化玻璃杯突然出現了一道可怕的裂紋。
  胡哲連連擺手,陪笑道:「靈姑娘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您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
  靈姑娘聞言氣勢一鬆,不過依然有點惱怒,冷哼一聲沒有搭理胡哲。
  胡哲笑道:「莫非司徒夜喜歡上了------。」
  話沒說完,就被靈姑娘打斷,「司徒夜癡心妄想,她也不想想她是什麼地位,什麼身份,一個小保姆,配嗎?哼。都快比人家大一旬了,不要臉。」語調依然清脆悅耳,只是語氣中滿是不屑與刁蠻之意。
  胡哲臉上卻浮現出淒楚之色,沒有理會靈姑娘,只是望著窗外喃喃道:「敢愛敢恨,不理會世俗眼光,這個司徒夜豈非也是一個癡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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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摻雜不清


 理論實踐一一考試完畢,金工實習隨之結束了,學生們的苦難日子也到頭了,照帥科的話說就是:脫離苦海,阿米豆腐。再有三天就要開學了,大家都趁著這個時間『休養生息』,以迎接新的學期的到來。
  自從那次約會後,雲若若與方旭的感情突飛猛進,可用如膠似漆四字形容。此外,雲娜的垂青也讓方旭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只是雲娜的莫名關心也著實讓方旭有點心煩意亂,而且二人獨處之時雲娜數次流露出尋常女兒家羞態,這種狀況讓方旭委實頭疼,方旭

雖然在感情上遲鈍一點,可也很明顯的察覺到雲娜對自己的與眾不同,尤其當雲娜聽到自己金工實習即將結束時那種失望的表情,似乎真的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
  『如果一切是真的,我該怎麼辦?』無人之時方旭每每如此問自己,而且最讓他心裡不安的是每次與雲若若擁吻纏mian的時候,腦海中總是不時的閃動著柳佳的影子,柳佳的一笑一嗔,那個誘人的初吻,柳佳絕決的話語,幽怨的眼神。雖然他知道這樣很是對不住雲

若若,可是依然難以控制自己。
  ------------
  「老天,我承認我算不上是個正人君子,可橫豎看,我也不像個花花公子哪。」方旭呆呆的望著鏡子中神思恍惚的自己,不禁喃喃自語道。
  愣了一會兒,方旭猛的甩了下頭,似乎想將那些紛紜複雜的想法從自己的腦海甩了出去,可結果是徒勞無功。
  依然愁情滿懷的方旭皺著眉頭轉身走到客廳,頹然坐在沙發上,閉目沉思。他人雖是聰明,可在感情方面就弱智的多了。
  『有了』,方旭腦中靈光一閃,『既然自己找不到解決辦法,就不如找人幫忙。一定要找跟自己最熟悉的人講才好,那才不會洩密。找誰呢?老爸肯定是不行,如果讓他知道他這個專一的絕代帥哥有自己這麼一個花心的兒子的話,肯定是暴跳如雷(方旭潛意識裡已

經將自己定義為『花心』了);師父行蹤縹緲,無處可循,也不是理想的傾訴對象。如此一來就只有媽媽了,媽媽一向溫柔,即便心中不滿自己的做為,也不會對自己橫加指責的。暑假裡自己跟老媽講過雲若若的事情,老媽當時雖然不太高興,可後來也沒怎麼反對。好

了,就找媽媽了。
  想到這,方旭伸手扯過電話,迫不及待的撥起了號碼。
  電話通了,話筒裡傳來悠揚悅耳的女性聲音。
  「喂,是陽陽嗎?」聲音歡快動聽。
  「是我,媽媽。」
  「我的好陽陽今天怎麼這麼乖,主動給媽媽打電話了。」徐玉戲言道,語氣略帶誇張。
  方旭聞言大窘,心中升起幾分歉意,徐玉說的不錯,方旭平時很少給家裡打電話,幾乎都是父母打給他,由此看來方旭確實是蠻懶的。
  方旭正待言語,話筒裡傳來的幾聲低不可聞的輕笑被他敏銳的聽力捕捉到了,遂言道:「媽媽,你旁邊有人嗎?」
  「噢,是你杜阿姨跟董阿姨,我們剛剛商量點事情,好了,如意,纖雲,你們出去忙吧。」
  「好了,陽陽,她們都出去了。找媽媽有什麼事嗎?」徐玉關切的問道。
  「是這樣的,您知道的,我交了個女朋友,可是------」方旭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和盤托出,說完後,方旭長舒一口氣,靜待徐玉發表意見。
  「是這麼回事。」徐玉沉吟了半晌,心中苦笑不已,雖然方旭在話語中加了很多『大概』『可能』的詞語,對於雲娜與柳佳的態度也不是很確定。可她心中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人中之龍,有女孩子喜歡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幾個女孩子搞不好真的都喜歡上方旭了。當

時自己讓方旭收斂功力盡量以平凡人的樣子去上學也是出於這種顧慮。可結果還是太出乎意料了。
  想到這徐玉不禁有點責怪起老道來,當時自己主張讓方旭在歷練完後出國留學,可老道堅持讓方旭到cz上學,至於為什麼卻始終含糊其詞,只說時機未至,到時一切自知,基於對老道的感激與信任,夫婦二人也沒怎麼反對就同意了,並且替方旭選了自己二人的母校

-cz大學。
  可現在倒好,搞出這樣離譜的事情來,難道現在的女孩子都不知矜持為何物了嗎?不說別人但說那個雲若若,據陽陽講:二人僅有一面之識之時就敢跟陽陽住在一起,也太膽大了吧。
  想到這徐玉搖頭微歎,溫柔言道:「陽陽,其實這樣的事情媽媽也沒有什麼好的建議。真正拿主意的還是你,照你說起來她們三個都是好女孩兒,那你能確定自己最喜歡哪個嗎?如果能確定的話,你就多與她接近,慢慢疏遠另外兩位。但最好能夠不著痕跡的疏遠,

免得免得,咳,你明白媽媽的意思是吧?」
  「這樣行嗎?」方旭疑惑的問道。
  「應該,應該行吧。」徐玉的語氣似乎也不是那麼確定。
  方旭顯然沒有注意媽媽的口氣,也沒有仔細分析一下徐玉的話:話是不錯,可真正難的是如何不著痕跡的拒絕,對於方旭這個感情門外漢來講,這才是最難的。只是一聽徐玉說行的通,心中一高興,就將這個最關鍵的問題忘掉了。
  『最喜歡的?以目前的狀況來說最喜歡的應該是雲若若吧,她也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念及此,方旭遂道:「媽媽,您覺得若若怎麼樣?」
  徐玉一愣,歎口氣道:「陽陽,這件事情媽媽不是很贊同,雲若若是在對你的一切比較瞭解後才對你表露愛意的,這個------」,徐玉遲疑了一會兒,續道,「何況她年紀比你大不少,媽媽總覺得她跟你不太合適。」
  方旭聽完,委實不解:一向很是開明的媽媽似乎很反對自己跟雲若若在一起,而且她說的理由也似乎頗為牽強的,當下言道:「媽,您不是一向不反對我交女朋友的嗎?而且您常說,身份地位不重要,關鍵是心地要好。若若家裡條件是不好,可她性格很要強,又很

懂得自愛,也很有能力,這些您都是知道的,為什麼您反對我跟若若在一起?」
  徐玉顯然不妨方旭有此一問,一愣後尷尬輕笑道:「其實陽陽,你現在年紀還小,涉世未深,也未必真的懂這些情啊愛啊的。何況古人有云: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徐玉一席話說的方旭雲裡霧裡,方旭隱隱約約覺得媽媽好似在暗示些什麼,可不知道是礙於什麼而說的很是不盡不實。
  「媽媽的話你好好想想,爸爸媽媽不在身邊,凡事要三思而行。」
  「噢,我會的,媽媽。」方旭點頭應道。
  母子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方旭突然問道:「媽媽,司徒姐姐到哪裡去了,我有一年多沒見到她了。」
  徐玉聞言玉面一沉,輕斥道:「沒大沒小,要叫司徒阿姨。」
  方旭呵呵笑了起來,道:「媽媽你又來了,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叫的,您猛的讓我改口,我可真是不習慣哪。」
  徐玉被兒子開心的笑容感染了,口氣略鬆,「小夜被我派到外地去了,期間回來過幾次你也不在家,沒碰見也很正常。」
  方旭笑道:「原來是這樣,我前些日子還在想,她該不會是出國找那個負心郎去了吧?」說到最後語氣濃然皆是調侃之意。
  徐玉一怔,忙問道:「你司徒阿姨的事情你都知道嗎?」
  「知道啊。」方旭應道,「這些事情司徒姐姐是不瞞我的,她還常問我如果有朝一日那個負心人出現在她面前,她應該怎麼辦呢?」
  徐玉忙問道:「你是怎麼回答的?」
  方旭笑道:「我說:『你什麼都不用做,看著我教訓他,讓我打他個兩面桃花開,叫這個兔崽子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徐玉微微皺眉道:「陽陽,你這麼說可很不合適,畢竟這是人家兩個人的事情。」
  方旭呵呵笑道:「我知道,我這不是看司徒姐姐難過,逗她開心而已嘛。」
  接下來,方旭跟徐玉又閒聊了幾句後就掛掉電話了。
  徐玉放下電話,腦海中都是與方旭的對話,『小夜啊小夜,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唉。』
  徐玉輕舒一口氣,微闔美目,無暇的玉面上爬上一絲難掩的倦乏,輕語喃喃道:「彤彤1,媽媽只能為你做到這一步了,自己的願望還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
  方旭跟徐玉傾訴過後,但覺心中輕鬆,不復適才的沉重。 『其實說不定是自己自我感覺太好,雲師姐那麼優秀,柳佳也有一直在等待的人,或許她們都僅僅只是對自己印象不錯而已,一切是自己多想罷了。』
  「不管了,到校園去逛逛,散散心。」打定主意後,方旭一掃面上的陰霾,關門走了出去。
  方旭行經小區大門的時候,被門衛小吳攔住了。
  「小旭,過來過來,有點事情跟你說。」小吳朝方旭招著手,一臉的神秘。
  方旭心中不解,依言走進門衛室。
  屋裡只有小吳在,方旭隨手搬了把椅子坐在小吳對面,道:「吳哥,什麼事情?」
  小吳環顧四周左右,見無人後,悄聲對方旭道:「小旭,跟你住在一起的那個雲若若是不是就是金皇的那個雲若若?」
  方旭一愣,笑道:「吳哥,這個對你來說不是什麼秘密吧?有什麼不對嗎?」
  小吳道:「我們做物業的有義務為住戶保守個人隱私,而且雲若若住在這裡的事情,上面領導也著重交代過,讓我們平時少多嘴。不過我說小旭,不是做哥哥的說你,你也太不小心了。」
  看小吳一臉的鄭重其事,方旭奇道:「吳哥,你---,你是什麼意思,還請直言。」
  小吳道:「兄弟你是名牌大學生,雲小姐是商界女強人,在我看來你跟雲小姐算的上是珠,珠那個璧合,咦,這個字就在嘴邊怎麼就說不上來哪,嘿嘿,小旭,你吳哥讀書不怎麼樣,你別笑話,嘿嘿。」
  方旭聞言俊臉一紅,正待接言,小吳歎口氣又道:「可壞就壞在雲小姐太漂亮,本身又是名人。」說到這小吳拿眼瞅瞅方旭,住口不語。
  方旭一怔,心中已有幾分明了,望著小吳緩緩道:「莫非有人------?」
  小吳一拍大腿,打斷方旭的話:「小旭果然是聰明人,雲小姐的追求者多了去了,可據說她從來不理睬這些人,甚至還說已經有了男朋友,而事實上這麼朵鮮花被老弟你給採到手了,噢,我的意思是被你給金屋藏嬌了,嘿嘿,哥哥不會說話,小旭你別老瞪我。」
  小吳神色一緊,接著道:「你說那些公子哥名人紳士肯肯善罷甘休嗎?」
  方旭神色一冷,淡淡說道:「所以他們就處心積慮想知道雲若若的真實情況,這三打聽兩打聽就打聽到你們頭上來了。」
  小吳苦笑道:「若是尋常人我們一般都是裝癡賣傻蒙騙過去,可這些日子接連來了幾批我們不能也不敢得罪的人,現在你跟雲小姐的事情再不是秘密了,對不起,小旭。」說到最後小吳頗是有些羞慚。
  方旭哈哈一笑,對著大紅著臉的小吳道:「吳哥,沒什麼需要道歉的,我跟若若的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秘密,而且即使你們不講,他們依然可以從別人口中得知,所以你真的不必道歉。」
  小吳一愣,回味著方旭的話,望著方旭真誠的雙眸,明白方旭不是在譏諷他,心中不禁有一些感動,道:「小旭,不管怎麼說,你要小心一點。這些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你還是仔細考慮個對策的好。別人還好說一點,我聽說前來探聽的其中一批人是天鷹的。」
  「天鷹?」方旭軒眉一揚,奇道,「是黑幫?」
  小吳點點頭,道:「而且是cz三大黑幫之一。幫主外號叫『邪鷹』,為人心狠手辣,公安局也奈何不了他的。聽說是他的孫子正在追求雲小姐。」
  方旭淡笑道:「原來是這樣。」
  聽到方旭語氣中毫無緊張之感,神色也是相當放鬆,小吳奇道:「小旭,你不擔心?」
  方旭大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吳哥謝了,多謝你提醒,我還有事,先走了。」
  望著方旭的背影,小吳歎了口氣,搖頭自語道:「還是太年輕,火氣太盛,根本不知道黑幫的厲害,算了,還是找雲若若談談吧,她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的。」
  註:1非筆誤。
  另:1:為適應後面情節第一卷也有一些小小的改動。
  2:近日『公務繁忙』,更新慢,莫怪!--龍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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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天龍相邀(上)


 方旭行在路間,適值晌午,天地渾然似一蒸籠:驕陽散發著火似的熱情,瀝青路幾乎要淌出油來。
  公交車穿梭往來,頗是繁忙。道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卻正是上班族下班歸來,路人行色大多匆匆,在烈日曝曬下,目光多顯的有些焦慮。路口間或還有商販在吆喝售賣,不外乎是快餐水果一類。不時有學生從校園出來買午餐,偶爾還有幾個女生買水果,看來是將

水果當作午餐,目的自然是保持形體。說起來在大學裡,很些女生零食吃的比正餐多,更有甚者為了保持體形,午餐少吃或不吃而僅僅靠食用水果代替,倒也不算是什麼奇事。
  cz綠化很好,道路兩旁栽著高高大大的法國梧桐,那梧桐樹的枝葉長得鬱鬱蔥蔥,它像一把太陽傘似的,為路人遮擋強烈的太陽光,路人在樹蔭底下行走,享受著這一片難得的清涼,倒也頗有一番愜意。此時方旭正行走在這片清涼之上,本來還有些煩躁的心情正在

漸漸平復。
  這時一群幼兒園孩子正排著不甚整齊的隊伍在老師的帶領下穿過馬路,小小的腦袋上戴著黃色的帽子,嘰嘰喳喳的邊走邊說著話,不時傳出幾聲清脆的笑鬧聲,望著這一片童趣,很多人煩悶的心情也似死潭激入一絲清泉,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突然有幾個小傢伙看見了方旭,紛紛叫嚷了起來,「金童哥哥,金童哥哥好。」
  方旭一愣,定目望去才發覺其中有幾個小傢伙是自己救治過的病人,怪不得他們認識自己。
  方旭微笑著回禮,引得小傢伙們更是興奮。
  「他就是金童哥哥嗎?真的好帥啊。」
  「金童哥哥好厲害的,看病好厲害的。」
  小傢伙們此起彼伏的悄言細語一絲不拉的落入方旭的耳中,方旭整個人也被這些小傢伙的歡聲感染,煩躁的心情至此完全回復平靜。
  在小傢伙崇拜喜歡的目光中與他們擦肩而過,方旭回想自己適才的苦惱,陡然間有一種啞然失笑的衝動,暫且先不說雲娜是不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但說生活中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努力而自己卻把心思放在了情啊愛啊上的,委實太過無聊。有這點時間到藥店

去幫忙醫治病人也是好的嘛。
  『或許是安逸的日子過的久了,自己也太過於耽擱於兒女私情了。』念及此,方旭低頭一笑,再次抬頭,目中也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其實方旭所想也未必是對,兒女感情也未必是無聊之事,當然太過沉溺或就不妙了。但是方旭的本性是樂觀的,心情過久處於沉悶狀態是他自己也不允許的,可無奈他屬於感情弱智,在思想上也有點鑽牛角尖,無法從中掙扎出來,此情此景之下,他借一群小傢伙之

手將自己的心情解放出來,雖然理由未必全然正確卻也讓自己得到放鬆。
  方旭來到學校用過午餐,一時間無事可作,遂來到宿舍,宿舍中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像是菜市般熱鬧。
  小小的宿舍裡幾乎『擠』在一起的十餘條大漢圍著桌子站立,依稀可見帥科在最中間,正在指手畫腳的說著些什麼。
  方旭目瞪口呆,「哥幾個在幹什麼呢?」
  阿海聞言會過頭來,「呵,阿旭來啦。來來,進來坐,噢,沒地方了,呵呵,嘿嘿。」阿海尷尬的笑了笑,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幹什麼呢?這麼熱鬧。」方旭站在門口,笑道。
  這時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帥科看見方旭來了,奮力排開眾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抖著汗濕透的襯衫對著方旭嚷道:「來了,阿旭。來來,哥幾個擠擠,給阿旭讓個地方。」
  「還擠!?做沙丁魚罐頭哪。怎麼不到走廊去涼爽一下,外面有風,總比屋裡舒服。」方旭一愣笑道。
  「是啊!靠,兄弟們,愚昧了不是。呵呵。閃!」帥科猛的一拍腦門,恍然道,接著第一個竄了出去,剛才那麼多人圍著他,可把他悶壞了,跟著竄出去的自然是一群當局者迷的『沙丁魚』。
  等眾人在走廊坐定,方旭笑著問帥科:「帥哥,又在賣弄什麼獨家新聞?」
  帥科嘿嘿一笑,抖抖手中的本子道:「消息多了,都是品評社透漏出來的。我剛才講的是獎學金的事情,不巧,剛剛講完了。」
  阿海接言道:「是啊,阿旭你可真牛,不出意外,一等獎學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有兩千大元哪。」神情中滿是羨慕,阿海家境普通,學習卻也一般,獎學金與他無緣,只留下艷羨的份了。
  劉天望著方旭,有點擔憂:「阿旭,你的文體成績都很好,可就是主課出勤率有點低,如果上面較起真來,可也難辦。要不,我們提前找找輔導員,或者------」劉天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意思不言而喻--疏通一下。
  劉天的擔心也不是無來由的,大學裡因為主課或者是早操出勤率低而被喀嚓掉獎學金名額的也不在少數。若是學院肯出面照顧的話,那就沒問題了。而照劉天看來方旭的家庭情況很是糟糕,對這筆數額不菲的獎學金應該很是看重才對。
  劉天的意思方旭心中瞭然,好笑之餘卻也著實感激,擺擺手道:「小天,這件事以後再說好了,也不急在一時。對了,帥哥,你不是說有好多消息嗎?接著說啊。」
  「好咧,大家聽好了。」感受到眾人灼灼的期待目光,帥科心中振奮,喜滋滋的道,「大家都知道,後天就是新生報道的日子,我同品評社的幾位同仁一同翻閱了新生妹妹的檔案,掌握了第一手資料,------」
  在帥科講的唾沫飛濺眾人聽的不亦樂乎之時,方旭卻走神兒了,一聽到新生二字,方旭就想到了那個秦浩,一個擁有詭異內力的神秘傢伙,方旭突然間想到了暑假裡跟師父的一段通話。
  「轉精移血?你是說轉精移血之後內力的激盪會很厲害?」
  「據我所知,應該是的,受此術者內力再如何精純,他的能量激盪也會很大。可能不是自己苦修得來,與自己的體質不契合引起的吧。」
  說到這老道嘿嘿一笑,頗有幾分奸詐的味道,「轉精移血比起你的改造異能來說就純粹是小巫見大巫了,況且轉精移血必須是同性,委實無趣,而改造,卻只能---,嘿嘿---,阿旭啊,滋味如何啊?」
  方旭聽了,俊臉一紅,眉頭微皺,道「師父,我怎麼覺得你很像狗仔隊。」
  老道聞言尷尬一笑,道:「師父關心你嘛,嘿嘿。」
  方旭正色道:「師父,說實話,您讓我到cz,到底是為了什麼?」
  老道不妨有此一問,明顯一愣,輕輕歎氣道:「阿旭,到時一切自知。時候不到,說了也無用。」
  方旭正反覆思索著與老道的對話,猛不丁的被帥科吵醒了。
  「阿旭,想什麼哪?這麼入神。」
  方旭呵呵一笑,搖搖頭道:「想到點事情,有點走神,怎麼了,帥哥,有事嗎?」
  「說到你了。」蟲子道,一臉的樂不可支,一幅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說到我了,我有什麼好說的。」方旭不解的問道。
  候天把腦袋湊到方旭跟前,沉著臉道:「cz第一帥哥跟第三美女單獨會面十一次,還有那十一碗情深似海的冰鎮百合湯,當群眾的眼睛是喘氣的嗎?」候天故作咬牙切齒狀,語氣也頗有些陰森。
  方旭心中一怔,倒著實沒想到消息會走漏的這麼快,心中大歎品評社的社員真是敬業的很。微一思索,淡笑道:「哥幾個別拿這說事兒好嗎?這,這可以理解成學姐對學弟的關心嘛。」
  「靠,狡辯。怎麼沒見美女來關心我?」候天大『怒』道。
  眾男生齊聲哄笑,阿海更是擠眉弄眼得樂道:「阿旭,欲蓋彌彰了不是。」
  帥科朝眾狼擺擺手,嘻笑道:「不管怎麼說,當事人再怎麼解釋,這也是cz一大新聞,而我們阿旭,就是這緋聞的男主角了。這下,cz大學風升水起,將會有趣的多了,各位看官,吾等拭目以待啦,呵呵。」帥科的裝模作樣拿腔拿調讓大家狂笑不已,而我們方旭自

然只剩下苦笑的份了。
  大家笑鬧一陣,閒聊了一會兒,各自散去,方旭三人回到宿舍坐下,帥科突然道:「阿旭,說正經的,如果你對雲娜真的有意思,那,可就要小心了。」表情是從來沒有的嚴肅。
  「嗯?」對帥科的認真神態頗感到意外,方旭目帶疑惑,凝神望著帥科。
  劉天思慮半晌,失笑道:「帥哥你別製造些緊張氣氛,你是指小心雲娜的護衛隊?」
  帥科搖頭道:「不是,護衛隊還不夠份量。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老實本分的學生,即便真的採摘了他們心中的玫瑰,大多也無非是叫罵幾句,最多有幾個偏激的拉你到操場單練,但是不會有危險。」
  劉天緊皺著眉頭,沉聲道:「危險?」說著話,卻不望著帥科,而是注視著方旭,後者則是一臉恬淡的回望著他,眼神波瀾不驚,無憂無喜。
  『神經大條啊。』劉天心中微歎,扭轉視線望向帥科,帥科皺眉道:「據我的消息,雲娜的老爸叫雲天羅,是cz市副市長。爺爺是前公安部部長。」
  說到這兒,帥科微微停頓,打量著二人的表情,如他所料,劉天吃驚之色流於顏表。只是方旭卻依然沒有什麼反應,這委實讓帥科感到奇怪。
  其實方旭心中自也是一驚,早就料到雲娜出身非富則貴,卻沒想到來頭這麼大,只是他一向喜怒不行於色,故而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方旭笑道:「有什麼關係嗎?」
  帥科一愣,望著方旭一字一頓道:「阿旭,難道你不覺得你跟雲學姐之間的距離大了一點嗎?」
  方旭還沒有言語,劉天先不願意了,不悅道:「帥哥,我真是沒想到你的思想也是這麼封建,都什麼年代了?再說了,不就是一市長的千金嗎?哪有那麼金貴?」
  帥科冷笑道:「封建?這個社會就這樣。金貴?當然金貴,娶了她,不管是商界政界最起碼少奮鬥十年!想攀雲娜這個金枝玉葉的人多了去了,還有不少是社會上的,你以為都衝著她的美貌去的?錯,更多的是衝著她老子的地位跟日後可以取得的巨大收益!」
  帥科說著說著,情緒有點激動,急喘一口氣,喝了點水,對二人又道:「方旭跟雲娜要成,首先要衝過這些人的阻撓。」
  方旭聽出了興趣,呵呵笑道:「有首先必有其次,那帥哥,接著要過哪一道關卡?」
  對方旭滿不在乎的表情甚是不滿,帥科白了他一眼,接著道:「接著就是雲娜的老爸雲天羅。」
  劉天不滿道:「現在戀愛自由,當父母的也未必真管的了。」
  帥科嗤笑道:「小天,我發覺有時候你真是幼稚的可愛哪。」
  聽著帥科的打趣方旭失笑出聲,悠然道:「我倒是有點明白帥哥的意思。你是說:別人能將雲娜當作踏腳石,噢,請原諒我的措辭。那雲天羅也可能將雲娜當作籌碼,同僚之間或者是上下級結為秦晉之好,對於鞏固地位拓展仕途都是極為有利的。帥哥,我說的可對

?」
  帥科一拍桌子,搖頭晃腦叫道:「中。阿旭頭腦果然敏捷,提頭知尾,舉一反三。」
  方旭當下也裝模作樣的一拱手,笑道:「慚愧慚愧,果醬果醬。不及君萬分之一耳。」
  說完二人對視哄笑出聲,劉天也為二人的嘻笑打趣所感染,笑罵道:「你們兩個少噁心人了,不互相吹捧能死啊。」
  三人笑鬧一陣,帥科臉色一正,道:「阿旭,我剛才說的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歷年來有不少高官子弟在cz大學上學,據我所知,圍繞他們所起的爭鬥也是不少,近的說,雲娜柳佳林彩仙幾人的追求者有不少被打的進了醫院,原因無他,這三人要貌有貌,要身份有身

份。遠的說,二十多年前校花徐玉的追求者還曾經在操場上引發大規模械鬥呢,具體原因倒是不明。不過有趣的是:聽說雲天羅當年也曾猛追徐玉,可惜敗給了徐玉後來的男朋友方臣。」
  方旭聽的目瞪口呆,自是沒想到老媽的魅力如此之大,『看來要好好盤問盤問盤問老媽的底了,看看老媽還有多少得意事沒向自己透漏』,想到這,方旭竊笑不已。
  「所以,阿旭,不是兄弟不看好你,只是有些事情不一定是自己能應付的了的,凡事三思後行。」
  劉天聞言輕輕頷首,而作為當事人的方旭卻單單只是無所謂的擺擺手,笑道:「帥哥,習慣了你的吊兒郎當,你擺出這麼一副語重心長的話來,我可是真有點不適應哪。」
  帥哥怒道,「NYYD,要不是當你是兄弟,這事要擱在平常人身上,我才懶的鳥他。你少給我東扯西拉嬉皮笑臉的,我看你才有點吊兒郎當哪。」
  見帥科真有點生氣了,方旭也不便過於調笑,當下呵呵一笑道:「帥哥,你所有的說法都是建立在我對雲師姐有意思的基礎上。可是---,如果---」方旭拉長了語氣,瞅著帥科,故意停口不語。
  這下帥科倒是驚住了,仔細上下打量著方旭,愣了半晌後,喃喃道:「不會吧,你不會真的對雲娜沒有意思吧。你要是說雲娜對你沒意思我可更是不信。」帥科伸出兩根手指,對著方旭狠狠的比劃著,「十一碗百合湯哪,十一碗哪。」說到最後,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的味道。
  方旭望著做痛心疾首狀的帥科,臉上換上了悲天憫人的神情,嚴肅言道:「小道消息害死人哪。」
  方旭手一擺制止了帥科的反駁,正色道:「帥科,你看這天高氣爽,陽光明媚,這麼好的日子談論這些情啊愛啊,委實沒有意義。大好的青春年華理應做點大事才對的起自己嘛。」
  「大事?什麼大事?」帥科奇道。
  「比如說------」方旭故作沉吟半晌,見帥科被掉上了胃口,遂開口道,「把你陽台上那正散發著迷人氣息的臭襪子先洗了。」
  「滾你丫的。」
  方旭接住帥科扔過來的枕頭,呵呵笑了起來,一場談話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只是方旭沒想到的是,還真有人為了件大事來找他了。
  ******
  楚天龍公寓
  偌大的客廳顯得空蕩蕩的。門口站著兩個一身白衫的青年人,相貌裝束俱很平凡。楚天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在他對面的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正是秦老三。此時二人正在商討著些什麼。
  「胡哲這幾日有什麼動靜沒有?」楚天龍問道。
  「自從前些日子集結三大幫派談過一次後,就再沒有什麼消息。」
  楚天龍怔怔地望著桌子上供的水月觀音像,眼神溫柔而傷感。歎口氣扭轉視線,聲調低微地感慨:「平靜的背後也許就掩藏著滔天駭浪。」
  「大哥你放寬心,那麼多的大風大浪我們都過來了,還怕一個小小的胡哲不成。」秦老三見楚天龍神情壓抑,忙寬解道。
  楚天龍神情轉緩,一笑道:「我倒不是怕別的,近些年來,財富名利我都看的很淡了,我唯一擔心的就是玉絹這孩子。」
  秦老三忙道:「大小姐現在很安全,我已經分派足夠的人手去保護了,想必不會出問題。」
  「希望如此。只是玉絹的脾氣太倔強了,又有點好勇鬥狠,實在不像是個女孩子,我有時候可真怕她嫁不出去。」歎口氣楚天龍又道,「咱們脫離黑道太久了,黑幫那些道道恐怕也不大會玩了。當年的兄弟也都老了,這些年與沈鷹賀賓相安無事,也都貪圖安逸起來

,更不用說新人了。這些年連我有時都忘了自己的出身了。」
  「大哥是擔心真的有事發生的話,我們會吃虧。」
  「單單是對付沈鷹賀賓幾人,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只是胡哲敢這麼招搖,手中必有王牌,況且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真的較量起來,吃虧是一定的。」
  楚天龍冷哼一聲接著道:「最讓我想不到的是紫鳳的杜璉心也會跟著參合。」
  「老大,紫鳳的後台是司徒夜。」秦老三提醒道。
  楚天龍神情一冷,道:「司徒夜?這事兒確定跟她有關係?。」
  秦老三道:「目前看不出來,不過杜璉心有她扶持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這事情她肯定脫不了干係。不如---」他望了楚天龍一眼,欲言又止。
  楚天龍注意到了他的不自然,笑道:「你是說讓我找找方臣?」
  秦老三點點頭,道:「再怎麼說你們當年也是好朋友,雖然好多年沒怎麼聯繫了。」
  楚天龍大笑道:「其實我早就找過他了。」
  秦老三失笑道:「老大,沒想到你下手這麼快?他怎麼說?」
  楚天龍道:「司徒夜的事情因為沒有證據我也沒提,我跟他提過現在有點困難,小方還是很給面子,二話不說就給我撥過十個人來,過個三兩天也該到了。」
  秦老三歎道:「沒想到方臣還是跟以前一樣,急公好義。」
  楚天龍亦歎道:「有些人一輩子也是變不了的。小方這樣,天羅這樣,沂南也是這樣。昔日好友都有卓越成就,反觀最不成器倒是我了。」言下滿是自嘲唏噓之意。
  秦老三勸解道:「只能說是各人境遇不同罷了,再者說了老大你多經坎坷,但也成功由黑轉白,有今天的地位也應該覺得自豪了。」
  楚天龍經秦老三一說,心中稍為舒坦,嘿然一笑,換了個話題道:「當日救玉絹的那個人有消息了嗎?」
  秦老三點頭道:「打聽到了,他是cz大學大一的學生,叫方旭。」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4:15
第十五章 天龍相邀(下)

 「嗯?姓方?也是cz大學的學生?是個怎樣的人?說來聽聽。」楚天龍來了興趣。
  「他是學校散打協會會員,但水平一般,跟雲天羅的兒子雲漢關係不錯,跟雲娜也很是熟識,平時一向不顯山露水,除了長相帥氣點,似乎沒其他的特長。其實不然,玉絹的功夫不在雲娜之下,能夠輕鬆從綁匪手中救出她來,這個方旭武功定然極高。而且他的醫術

極其高超,更誇張的是,他竟然是計老新收的弟子。」秦老三侃侃而談,看來對方旭的資料倒真是認真研究過。
  楚天龍動容道:「計老?是積仁藥店的計伯父?」
  秦老三頷首道:「不錯,聽說計老對他很是喜愛,對他的醫術也是相當放心,從來都是讓他獨立醫治病人,病人對他也很是喜愛推崇,由此可見他水平很高。」
  「噢----」楚天龍沉吟道,「如此說來他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才能。只是,不太愛炫耀而已。」
  「看情形應該是這樣的。」秦老三點頭道,「其實最讓我吃驚的是,這個方旭竟然跟cz商界風頭最勁的金皇雲若若住在一起。」
  「什麼?」楚天龍顯然吃了一驚,定了定神道,「當真?」
  「錯不了。」秦老三自信地道。
  「好傢伙,倒真是有些本事。不過這下麻煩也快要上身了吧。」楚天龍喃喃道,面上流露出頗為曖mei的笑容。
  秦老三也笑了,點頭應道:「不錯,想那雲若若追求者眾多,怎會甘心讓一個毛頭小子拔了頭籌。據可靠消息稱已經有好幾批人盯上這個方旭了。噢,對了,其中就有沈鷹的孫子沈塵白。」
  「就是那個金玉其外,貪酒好色的沈塵白?」楚天龍的語氣中滿是鄙夷之情。
  「是他。」秦老三歎道,「我一直懷疑以沈鷹的精明怎麼會有一個如此不成器的孫子,擔心他是大智若愚,隱忍不發。為此我曾反覆派人試探,結果,嘿,此人確實不是一般的差勁。」
  「好。」楚天龍一擊掌,臉上一片輕鬆,道,「老三,你找個時間替我約一下這個方旭,也許他真的可以幫我一個忙。」
  秦老三應了一聲,起身出去。楚天龍起身走到供奉水月觀音的長案前,點燃三柱檀香,輕輕插在香爐之上,動作輕柔而沉穩,望著觀音的眼神專注而溫柔,漸漸一縷感傷爬上他的臉龐,長歎一聲,雙掌合十,虎目微閉,凝神祈禱,滿面俱是虔誠之色。
  ******
  方旭這幾日閒來無事,都是在宿舍打發時間,期間也到藥店去過一次,從計老口中得知柳佳前幾日從北京的姑媽家回來了,這些天一直呆在家裡沒有出門,想必是在為開學做準備。
  只是讓方旭感到奇怪的是:計老把方旭叫到後院,神秘兮兮、拐彎抹角地問方旭小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紀念的事情、有沒有特要好的小朋友、是不是腦子受過傷,把方旭問得是一頭霧水,著實摸不著頭腦。不過最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隨著計老的問話,自己的

靈魂深處似乎有了一絲悸動,彷彿是有一些自己忘記了或者是塵封已久的事情要探頭而出。只是當自己強行去挖掘的時候卻又消逝無蹤。
  *******
  明日就開學了,早上方旭跟帥科阿海幾人趁著天氣涼爽之際,到倉庫領好書,分發完畢後,左右閒來無事,方旭獨自走出宿舍樓,打算回住處,行經半道卻被楊樂攔住了。
  楊樂體形修長而纖弱,長髮垂肩、白衣如雪、柳葉細眉,櫻桃小嘴,略施粉黛的俏臉卻有著難掩的蒼白之色。
  方旭沒料到楊樂會攔住他,怔了一怔,問道:「有什麼事嗎?楊樂。」說起來方旭跟班裡的女孩子都沒有深交,跟生性孤僻的楊樂更是沒什麼交情,說起來金工實習之時二人說過的話比一學年說過的都多。
  楊樂還未開口臉卻先紅了,蒼白俏臉上幾抹殷紅之色,更增幾分病態之美,「方旭,你平時忙嗎?」
  方旭一愣,顯然是沒料到楊樂會問這麼一個古怪的問題,一時間毫無頭緒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方旭的反應楊樂也意識到自己問的太過於突兀,當下歉然一笑,輕聲解釋道:「我是系宣傳部的,勤工儉學歸我負責,我現在手中有幾個家教名額,你學習那麼好,如果平時有時間的話,不妨去試試。」
  方旭這才恍然,其實他倒是聽帥科講過,楊樂是宣傳部的幹事,而且是很出色的那種。cz大學上一學年舉辦過多次名人訪談,其中大多是楊樂聯繫策劃的,而後在宣傳部組織部的鼎立幫助下,每次都很是成功,學生反響甚好。由此可見,楊樂頗有能力。同時她也是

下一學年宣傳部副部長的不二人選,據帥科講若不是礙於規矩,楊樂越級成為部長都是有可能的。只緣於cz大學明文規定:所有學生會成員,大一隻能當幹事,大二隻能為副部長(副會長),大三才能轉正,能力再高也得按照這個規矩來。看來論資排輩這一「優良傳統

」在cz大學得到了很好的詮釋。
  「那就謝謝了。」對於楊樂的關心方旭倒頗感到意外,也有幾分感動,再加上他委實不知道平時該如何打發時間,所以就痛快的答應了。
  楊樂顯然很是高興,喜滋滋的道:「那下週三我陪你一起到學生家裡去一趟,做一個簡單的面試,這幾天你要是沒事,就把高三的理科課程看一下。書我今天晚上送到你們門衛阿姨處,你記得去取一下。」
  方旭一一應著,對楊樂的印象大為改觀,覺得楊樂也沒有帥科他們評論的那麼孤僻冷傲,瞧人家這麼熱心的幫自己找工作,哪有一點架子。心裡如是想著再加之近日心情不錯,不禁多說了幾句,「楊樂,有幾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這人說話怎麼跟個古人一樣文縐縐的,怪有趣的。」楊樂輕笑道,「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聽著哪。」
  方旭道:「是這樣,我聽帥科講班裡打算兩個周後到紅梅公園舉行一次聚餐,你如果沒什麼事,不妨一起來熱鬧熱鬧。」
  方旭的班裡,同學之間關係大多不錯,再加上有帥科候天一類好動分子,於是班裡隔三差五的舉行一些小活動,只是不知為何楊樂從不參加,及至後來她在宣傳部表現出不凡的能力,就更讓人認定是瞧不起人,不屑跟普通同學在一起,久而久之跟班裡同學的關係逐

漸疏遠,即便是同宿舍的姐妹見了她也很是冷淡。可她依然是我行我素,不理不會的。
  方旭的話讓楊樂聞之一怔,撇頭望著遠處,刻意不讓方旭看到她眼中那一絲喜色,悠悠道:「你這算是在請我嗎?」
  方旭倒也沒有多想,依言笑答道:「是啊。我覺得大家好不容易從五湖四海聚在一起,也算是蠻有緣分的,活動時缺一個兩個人總是遺憾吧。所以------」
  方旭話未說完,被楊樂打斷,「好吧,我參加。」頓了一頓,聲調微微提高又道:「你請我,我就去。」
  方旭沒有注意楊樂語氣的異樣,聞言呵呵笑道:「那就好,具體活動時間我讓帥科通知你。」
  ******
  方旭告別楊樂,心情頗為愉悅,走出校門後一路緩緩前行,在一個拐彎處卻被幾個人攔住了。
  「你好,請問是方旭方先生吧?」當先一人開口問道,明裡是詢問語氣,只是那說話的口氣卻是如此的不容置疑。
  方旭停住腳步,打量著這一行人。當先一人高高瘦瘦,相貌平凡,一雙眼睛無甚神采,單看外貌像是個極其普通的人,身後五人在如此酷熱的天氣竟是一身黑衣打扮,在陽光曝曬之下任憑臉上汗水直流卻屹然不動,就如同是四尊雕像般面無表情的守護在高瘦之人身

後。
  「我就是。」方旭收回目光,點頭應道,旋即淡然道,「不過,在詢問他人名字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呢?」
  「如此倒是我失禮了。」領頭之人歉然道,「我姓秦,叫秦衛,因排行第三,所以認識我的人都叫我秦老三。」
  方旭噢了一聲,奇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嘴上說著,心中卻在犯嘀咕,這領頭之人儀態悠閒,言談舉止頗有風度,身材相貌雖然普通,可自己卻能感覺到此人骨子裡那危險的暴發之力。此人絕對不是無名之輩。而且他們在自己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等待,看來

是將自己的底細查的很清楚了,『莫非是若若的傾慕者要動手了』,想到這個可能性,方旭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秦老三道:「我們老闆楚天龍想見見方先生,表達一下謝意。」
  「謝意?」方旭微愣。在自己的記憶中,似乎跟這個楚天龍沒什麼瓜葛。只是看這秦老三神情真誠倒也不像是說謊,這倒是一大怪事。
  秦老三見方旭神情間有疑慮之色,解釋道:「方先生是貴人多忘事。今年四月份,方先生曾大義解救一位險些遭綁架的姑娘。」
  「是她?她是?」
  「她就是楚天龍楚老闆的女兒。」
  「原來如此。」經秦老三一解釋,方旭心中恍然,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原來是因為楚玉絹的緣故,那倒不是自己原先所想是為了雲若若。
  「其實楚老闆本來早就想登門致謝,只是苦於沒有機會,方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抽空與楚老闆見上一面,一來大家交個朋友,二來嘛也有一些事情想找方先生談談。」
  方旭聞言心中明瞭,這個秦老三深諳請人之道,一席話說的不盡不實,淨兜圈子,又恰到好處的勾起別人的好奇之心。不過方旭又豈是凡凡之輩,若是擱在平時,早就懶的理睬轉身走人了,只是現在一來方旭正閒極無聊想找點事情做,二來對方跟楚玉絹有關係,說

實話,自從被楚玉絹救助後,方旭現在對她的看法大為改觀,因此想看看對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想到此,方旭頷首應道:「好吧,反正我一時也無事可作,就隨你走一趟吧。」
  秦老三大喜,本以為還要費些口舌,誰知方旭答應的如此痛快,當下忙伸手拉開車門,恭敬言道:「方先生,請。」
  方旭依言上車,秦老三等人紛紛上車,兩部車微一發動,絕塵而去。
  秦老三與方旭並排坐在車子的後排,方旭一上車就微闔雙目,狀似閉目養神,神情悠閒,秦老三心中暗歎其鎮定功夫了得,換了別人恐怕是斷斷不會如此自在的了。
  轎車行進一處別墅,緩緩停下,此時已經有人矗立一旁,輕輕拉開車門,恭聲道:「請秦經理跟客人下車,楚老闆已經在客廳恭候多時了。」
  方旭下得車來,在秦老三的指引下朝客廳走去,一路上卻在留意別墅的佈局。
  放眼望去挺大的院子空蕩蕩的,只是隔三差五孤零零的栽著幾顆樹,看似隨意的擺了好幾處假山,方旭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在其左手邊的秦老三注意到他的異樣,笑著解釋道:「楚老闆不太講究佈局,好好的一處園子也沒有仔細設計過,就這麼隨意栽了幾

顆樹擺了幾處假山,倒是讓方先生笑話了。」
  方旭隨口應了一句,心中卻是冷笑,這幾處假山亂樹看似照秦老三所言隨意擺設,其實不然,裡面大有文章。樹木栽種看似錯落無序,其實暗合天地之勢,引壓宅鎮寶之意,栽種之人定然深諳風水之道。而那幾處蠢笨的假山學問更大,雜亂無章間互為遮掩,乃是一

處絕佳的防守陣勢。
  方旭心中想著卻不點破,隨秦老三入得客廳,楚天龍忙起身迎了過來,邊走邊道:「原來是方先生大駕光臨,天龍感覺蓬蓽生輝哪。」
  說著話楚天龍迎上前去,緊緊握住方旭的手,狀極親暱,方旭微微一笑道:「楚老闆百忙中見我這麼個小人物,我受寵若驚才是。」話是如此說,可臉上是一點受寵若驚的樣子也沒有。
  見二人初次見面皆作出如此一幅熟稔的樣子,秦老三頗感到好笑,他跟楚天龍相交多年,楚天龍的性格脾氣自是瞭解,楚天龍如此做作倒是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這個方旭年紀不大,竟也如此老練。自己二人因為沒有把方旭當一般學生看待,所以尊稱其為:先

生。若是換了時下一般年輕人如此被人稱呼,定會有幾分赧然之色,可沒想到這個方旭坦然接受,看不出有一絲的難為情。而且一路行來,翩然自若,也是讓他吃驚不小。
  思緒間,楚天龍已經拉著方旭坐在沙發上,沙發中間的大理石桌面上擺放著一小型鼎狀物,奇怪的是小鼎的三足間設三孔,旁邊還有一個寬邊、長臍、有兩隻方形耳多的小物件。鼎上正煮著香茶。
  楚天龍親自給方旭斟上一杯香茶,殷切道:「當日先生行義舉後卻沒有留下姓名翩然遠去,沒能當面表達謝意楚某一直引以為憾,今日先生賞面前來楚某是喜出望外,特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多謝先生救助小女。」
  當下楚天龍舉杯一飲而盡,落杯後雙目炯炯望著方旭,神態真誠,方旭淡然一笑,輕舉茶杯,微微啜了一口,卻不禁微微歎了口氣。
  楚天龍一愣,忙問道:「先生因何歎氣?可是這茶不中意?」
  方旭搖頭道:「茶是好茶,這風爐與歷也是名品,只是這煎茶的方法是差了點。」
  楚天龍又是一愣,道:「其中有什麼學問嗎?」
  方旭答道:「陸羽煎茶之法,備器、炙茶、碾羅、擇水、取水、候湯、煎茶、酌茶、啜飲,缺一不可,否則任他再好的茶葉也砌不出好茶水。」
  楚天龍哈哈笑道:「先生果然博學多才,楚某佩服。今日天龍班門弄斧,卻不料貽笑大方。」
  方旭擺擺手笑道:「楚老闆今日邀我來不會是為了跟我道謝或是品茶吧?」
  楚天龍朗笑道:「自然不是,這些文雅之事楚某一向是敬謝不敏的。我開門見山的說吧,楚某近日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正如先生一樣。」
  方旭軒眉微皺,疑道:「如我一樣?楚老闆指的是---?」
  楚天龍盯著方旭沉聲道:「先生與玫瑰女皇雲若若的事情。」
  方旭軒眉一剔,週身氣勢毫無徵兆驟然散出,將楚天龍與秦老三籠罩其中,二人登時覺得胸悶氣短,用力相抗之下,掙的面紅耳赤卻無法掙脫方旭那無形氣勁的掌控,門口護衛二人察覺不對,正欲有所動作,方旭輕抬食指與中指,環扣雙擊,嗤嗤兩聲輕響,二人應

聲站定,面上滿是驚惶不信之色,身體卻無法挪動分毫,嘴唇大張,竟發不出隻字半語,卻是被方旭輕易點住穴道。
  楚天龍瞧的清楚,心中大駭,勉力出言,聲音嘶啞,「先生,我絕無惡意。」
  方旭依言撤回勁氣,不理會氣喘如牛的楚天龍與秦老三二人,逕自用匏瓢從風爐之上舀茶到碗中,趁熱喝完後,對已平復氣息的二人淡淡言道:「楚老闆是什麼意思,還望明言,不要讓我誤會的好。」語氣平淡中隱有肅殺之意。
  秦老三聞言身軀微震,楚天龍卻是面不改色,笑道,「我的意思是:先生青春年少,風liu倜儻,兼之身懷絕世武功,更有雲小姐這樣的絕色紅顏相伴左右,正是人生得意,風光無限之時,可如果有那麼幾個不開眼的鼠輩環飼左右,因垂涎於雲小姐的美色而作出些大

煞風景的事情來,豈不是讓人惱火的很。」
  楚天龍侃侃而談,神情間絲毫未因適才之事而流露出任何懼怕之色,方旭瞧在眼裡,心中也有一絲佩服,待楚天龍說完後,思量片刻後淡淡道:「接著說下去。」
  楚天龍心中一喜,接道:「當然以先生實力自然是不怕,可先生若因此而有所暴露,或者說是美人有所損傷,再或者說是------。」
  方旭截口道:「陸羽煎茶九法缺一不可,楚老闆適才是想表達這麼個意思是吧?」
  楚天龍尷尬一笑,「楚某自認才疏學淺,牽強之處,望先生不要笑話。」
  方旭沉思半晌,楚天龍所講確實是說到他的心坎上去了,他雖然不怕這些雲若若的追求者,可萬一起衝突卻也沒法保證不暴露,如果因為這而被同盟或者是異能研究所盯上的話可就不值了,這個楚天龍既然敢在自己面前如實說出來,想來已經想到了辦法,來作為求

自己幫忙的籌碼。
  想到這方旭呵呵一笑,道:「那麼楚老闆可有什麼高招?不妨說來聽聽。」
  楚天龍聞言面上露出難抑的喜色,聲調也變得輕鬆起來,「楚某在cz還是有一定名望實力的,若楚某出面很多人還是能賣給我這個面子的,若有咬牙之輩,楚某出面予以教訓也好過先生動手。只是---」楚天龍望著方旭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方旭緩言問道。
  「只是要委屈先生一下,做楚某的子侄輩。」楚天龍道。
  方旭心中明瞭,若是自己跟楚天龍沒有關係,楚天龍自也不好替自己出頭,若是楚天龍的親人,他就可以做的名正言順了。
  念及此,方旭笑道:「我本來就比楚老闆年紀小,稱您一聲伯父也是理所應當的。」
  楚天龍忙道:「先生說笑了,這只是對外宣稱罷了。楚某何德何能,能當先生的伯父。」
  方旭哈哈一笑,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口舌,當下正色道:「楚老闆,你如此費勁的幫我,想來也有事找我吧。」
  楚天龍點頭道:「不錯,楚某是生意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今天如此做一是想交先生這個朋友,二來確實有事求助于先生。」
  方旭笑道:「楚老闆倒是坦誠的很,說吧,是什麼事?」
  楚天龍望著門口那兩個被方旭點住的保鏢面露難色,方旭心中恍然,虛空輕點,解開二人穴位,二人血脈初通,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勉力站定後朝方旭怒目而視,楚天龍臉色一沉,沉聲喝道:「不得對方先生無禮。」
  望了方旭一眼,見他面色平靜,楚天龍心中舒了口氣,繼而道:「你倆出去吧,把門帶上,沒我的吩咐誰也不准進來。」
  二人依言退出,楚天龍笑道:「這兩個小子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想必心中還有些不服氣哪。」
  秦老三突笑道:「其實有時候吃點虧也是好的,免得夜郎自大,不識天外高人。」
  兩人一搭一唱,明裡暗裡吹捧著方旭,方旭心中也有幾分受用,淡然一笑,道:「學無止境,這世上誰又敢自稱是世外高人。好了,楚老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楚天龍道:「二十五年前cz只有一個黑幫,領頭之人叫胡行,後來他在一次廝殺中受了重傷,彌留之際把四個得力手下叫到床前,送給他們一人一幅圖案,說是胡家世代保藏的藏寶圖,自己詢查半生也沒有頭緒,只是知道這藏寶地點是在cz,讓四人好好保存,日後

胡家後人自會憑著信物來取回。」
  方旭道:「你是其中之一的話,那其他三人就是現在cz三大黑幫的首腦了。」
  楚天龍頷首道:「不錯,只是紫鳳的杜心早逝,圖案傳給了她的女兒。現在胡家的後人找上門來了,其他三人都已經將手中的圖案交出。」
  方旭聞言突然笑道:「只有你不願交出來,而對方逼迫的緊,讓你很是為難。」言下頗有幾分譏諷之意。
  楚天龍老臉一紅,大聲說道:「我楚天龍雖然不是君子,可也知道忠義二字。只是這圖,我是說什麼也不會交出去。」
  方旭奇道:「為什麼?」照剛才給他的印象,楚天龍應該算的上是個喜怒不行與色的人,只是為何一提到這個圖案就如此激動,方旭對此甚為不解。
  楚天龍猛喘幾口粗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明瞭,只是我知道,我絕對不能夠交出去,否則我可能會遺臭萬年。」
  「有這麼嚴重?」方旭心中疑惑,也來了興趣,追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楚天龍不答反問道:「先生,你信風水一說嗎?」
  方旭不妨有此一問,沉吟半晌後答道:「風水一說,虛無縹緲的成分居多,不過古往今來卻也有不少借風水改運勢的記載,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必有一定的道理,我一向是寧可信其有不信其無的。」
  楚天龍長歎道:「我卻是一向是很信的。這副圖代表的意思我也是在一個偶然情況下得知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確定,而且我當年曾經立誓絕不吐露一字。所以我不能說出我的理由。」
  方旭遲疑說道:「聽你如此一說我心中倒是明白幾分,只是你不把理由說出來,故而無法印證我所想是否正確,呵呵,我可真的是很為難啊。」
  楚天龍見方旭語氣遲疑,心中大急,道:「我敢發誓我所做的一切對的起天地良心。」說完急切的望著方旭,一反適才的鎮定自若,眼神中滿是焦灼不安的之情。
  方旭冷笑道:「誓言往往都不值得相信。」
  楚天龍頗感無奈,可也明白自己話語中的說服力委實有限,一時間緊鎖雙眉無話可講,他心中也是清楚,事到如今,該講的都講了,不能說的自也不會說出來,那一切都取決於方旭的決定了,徒然多說也是無益的。
  楚天龍靜靜望著方旭等待他的最終答覆,方旭沉吟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雙目中陡然精光一閃,突然道:「你叫楚天龍?」
  楚天龍呆住了,顯然不明白方旭此問是什麼意思,方旭沒等他醒過神來又問道:「cz大學80級金融系的學生楚天龍可是你?」
  此時楚天龍算是反應過來了,心中雖然疑慮,嘴上倒是老實答道:「是我。」
  「大二時因為打假而被勸退的楚天龍,可是你?」
  楚天龍一驚,道:「先生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方旭沒有回答他,淡然道:「你無需知道,我決定了,幫你。」
  楚天龍聞言喜出望外,方旭又道:「你答應我的卻也不要忘記。」
  楚天龍喜道:「先生放心,我自會妥善辦好此事,絕不會讓這些宵小之輩打擾了二位。」
  附:本章中楚天龍稱呼方旭為「先生」,一來:楚天龍自己也委實不知道稱呼方旭為什麼好,他對方旭有感激之心,但更多的是想利用(或是有求於)他,『同學』『小伙子』『阿旭』或者直呼其名似乎都不是那麼恰當,所以我選了「先生」一詞。表達楚對方旭的

尊敬,沒拿他當普通學生看待之意。二來:楚天龍為人比較做作,如此稱呼方旭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龍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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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隨地丟~*丟了一個又一個 太和當空燕, 花兒對我笑, 小鳥說早早早, 你為什麼甘上炸藥包? 我去炸學校, 老師不知道, 一拉線爆 轟隆一聲學校炸沒了。 下雨不是读书天 春困秋乏夏打盹 睡不醒的冬三月 下雨不是读书天, 烈日炎炎正好眠. 欲问何是读书日 春有借口冬有理 阴晴冷暖皆不宜 适睡适玩常在理. 赖在床上的感觉真好,什么都不用想. 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