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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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7-11-29 08:4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5 540080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15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另九章 奉了導師的教條而無恥
      顧貞觀露出驚異的眼神,大清開國以來,官場慣例是領命曰「喳」,凌嘯是標準的滿官,難道他要假惺惺地做出傾慕漢文化的姿態?可是他要擺這姿態應該是對外界去擺啊,在自己府裡面,給誰去看啊?



      「府上的奴僕實在太少了,再碰到像這次的危險,可就麻煩至極。綠營裡來的那群子親兵,我可不能全然仰仗他們,還是自己府裡恩榮相結的人可以相托!」凌嘯不理會顧先生的驚奇,「小濤,去給我到漢口人市上打聽好行情,十三歲以下的災民子弟,你給我留心起來,選那些孤苦無依的,買個五十左右的。另外置個莊院來安頓這些孤兒和剛才說的親衛,這事情要分批分次地秘密進行,不能教外人知曉!」



      「是!」


      顧貞觀卻兩手一攤,「侯爺,府裡現在可是沒多少銀子了。上次爺回去拿走了五千兩,少奶奶和小依也帶了八千兩,買那些春香樓丫頭花了三千兩,這次撫恤又用去了兩萬兩銀子,加上幾月下來的人吃馬嚼,己經是花去了三萬七千兩了,賬房裡面的銀子只有不足兩萬兩了。」



      凌嘯哈哈大笑,「我的先生,你可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身無分文呢。還有兩萬兩銀子這麼多,夠用啦,而且我馬上就要掙一筆銀子、這可就不是小數目啊。到時候別說是一個莊院。就是半個漢口,我也可買得下來!」



      胡駿胡濤立刻歡天喜地起來、他們話著顧貞觀管理細務、對凌嘯的賬務一請二楚,他們倒並不擔心凌嘯不會撈錢,但是他們看著賬上的銀子越來越少,就怕凌嘯忘了為自己撈錢,現在凌嘯自己干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好了。你們兩兄弟好好幹。出息了,爺自然會好生提拔你們的。你們這就下去辦差事吧。記住君不密失其邦、臣不密失其身。另外。叫陶洲到我書房裡面等候。


      兩人下去之後,凌嘯端起茶盅,為若有所思的顧貞觀沏滿茶,先生,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疑問。你我師友一場,可不要有,說出來,咱們叼叼。」


      「加強府邱防護,還有你的貼身護衛,我是非常贊同的。只是有好奇。昨晚和今日你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凌嘯將黛寧威脅之事說與他聽了,問道。「先生,倘使真地有天。黛寧誣告我污辱地,你可否幫我預測一下皇上會如何處理此事?殺頭?圈禁?還是赦免?」


      「倘若你不能證明自己無辜,鐵定要圈禁起來。」顧貞觀沉吟一才回答,「不過這事情要看聖上對你的信任,只要你用心辦差,有聖上信任你,她就根本不敢誣告於你。」



      「真的嗎?」凌嘯疑然反問道,「那先生告訴我。暗殺、離間、栽髒這些下三爛手段又如何?難道面對可能會有的殺身之禍、我都不做好防範。這是智看所為嗎?萬一真的到了那一步,可就是晦之晚矣。先生可不要忘了。我得罪的人裡面可是至少有兩個皇子,還有一個朝廷屢剿不得的知無堂,難道我應該做束手待斃之人?」



      顧貞觀驚然而驚,他把凌嘯的眼眸盯看了幾遍,才確定他不是開玩笑的。他只是一個文人。有些皇子們的秘聞、草灰蛇線地傳入他的耳裡。他一向都不怎麼在意。以為這些不是什麼王道現在。凌嘯的想法雖然大膽,也大不敬,可是從感特的角度上來講,顧貞觀怎麼捨凌嘯被那些敵人所害,當即關切問道,「你欲待如何?



      「藏人於商,育人於商、豐滿羽翼,先發制人!」凌嘯斬釘截鐵道。


      顧貞觀忽地心中一動,「要是那兩位爺……


      凌嘯一指他。笑顧左方,「先生,你今天可有些鑽牛角尖啊,哈哈……


      這是一個奇怪的鐵圈。外面還套著一個鐵圈。其中放著一些小泥團。陶洲盯著案上的這個奇怪物事、想不到有些怪異的東西什麼用處,直到凌嘯進來,他才收回眼光、看著凌嘯行禮下去。



      「陶洲,這次爺聽了你的經歷,升你做副執事、月例銀子比別多。你也該表現一下了、讓爺看看自己的眼光究竟好不好。


      「得爺所賜,陶洲能夠家眷得保,子孫又可以抬頭做人,這思情陶洲不敢旦夕相忘,俗話說,生前不曾負恩惠,死後才敢面青天。陶洲求發達,只求今生效勞左右。爺。這次您有什麼吩咐,只要是小的做到的,您儘管說。」



      「以後你不要自稱小的,三四十歲了,還小?叫老濤吧。」凌嘯見他似乎頗為真誠,拿出一塊洗澡所用的胰子道,「你看這抉胰子,覺得它究竟如何?」


      陶洲接過胰子,聞了一下,又用指甲插了一下,道,「爺,您可是有眼光啊,這塊胰子應該就是我們武昌城最有名的曾氏胰坊所產,們所出的胰子全國有名,即焦是京城德和坊和蘇州靜安坊也只能甘拜下風啊。」



      「這次爺淮備改良這胰子的造法,明日,你就將這曾氏胰坊的東家和師傅請到我的府中,爺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們談談,另外,你去請教有名的香料坊老闆,將各種香料地行情摸熟、最好帶些樣品回來。」



      陶洲大訝,無輪如何,他都無法把凌嘯這個欽差侯爺和那胰子聯繫在一起、這沐浴去污之物、怎麼會入得他的法眼?陶洲滿懷著狐疑離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凌嘯覺得神請氣爽,皮肉傷已經好的差不了。只是肩頭骨折還需修養。剛剛用過午飯、陶洲來報、他昨天要請的人已經到了。


      曾氏胰坊的東家和師傅是一個叫做曾勻,他三十七八的年紀、衣著竟是陵羅綢緞。應該是有錢人,卻已經是白髮早生、很是不解他何早衰到這種地步。


      見到威震湖北的欽差大老爺、這位曾老闆卻是一點都不膽顫,不卑不亢地行禮之後。就前候凌嘯發話。


      「曾氏胰子、號稱玉胰、宮中貢品,即使內務府自己下屬的德和坊所產也有所不敵,本侯在京城也是常有所聞,常有使用啊。想不到今日能見到貴坊掌舵,榮幸。」


      曾勻見慣了內務府達官、宮中採辦、皇親之類、倒也明白凌嘯的身份尊貴、正要謙遜幾分、卻聽到凌嘯口氣一轉。「不過據本侯看來,曾氏更胰有三大缺陷,倘徐本侯事此營生。可將貴方頃刻擊倒在地!」



      凌嘯的這句話簡直就是睛天霹霉,不僅嚇得曾氏屁滾尿流、就是陶洲也吃了一驚,他雖然曉得凌嘯要改進胰子造法、但是他沒有想到凌要拿曾氏開刀。


      民不與官鬥,曾勻哪裡再敢不卑不亢。連忙擺出請教地姿態。「侯爺、日後鄙坊的小本買賣還請侯爺多多照顧啊。」他向凌嘯秦上放上張五千兩的銀票。凌嘯現在的確有點窮,看到五千兩銀票也的確有些心癢難耐。甚至產生了各行各業這麼嚇唬一番地衝動。不過,他有自己想法。這麼一點點銀子就想將我打發掉,未免把我凌嘯看得太下作了點吧。



      「曾老闆,其實本侯也知道,你們所造的胰子,乃是用北方越界湖裡析出的鹼抉,溶化在水中,再混以那豬油胰髒所製成,其中之艱辛困苦。在於調製混合油水比例的火候。相差一份則油水分離。難以凝固。你們的師傅自己。即使是做了很多年。都只能保證同一批原料有把握合成凝固。換一批原料了。恐怕就要再次摸索備百次。可以說。一塊小小的玉胰,之所以價格在一兩上下,就是因為它來得很是不易,對嗎?



      曾勻已經傻了,驚駭不已,就像是一個自己最隱私的秘密被人當揭穿一樣。


      「侯、侯爺,我的好侯爺啊,您、您是怎麼……」


      凌嘯很是愜意,他在二十一世紀就是一個喜歡究根底的人、雖然自己是機械專科、但是理工類的很多知識,他都是喜歡涉獵一二,不精卻龐雜,你要他去想什麼複雜的高難工藝,他不曉得,簡單一點的,還是瞭解的。見到曾勻這麼緊張害怕,凌嘯微微一笑,接著猛攻。



      「你們加地胰子之所以色澤如玉、去污有力,關鍵在於你用的是鹽湖鹼。而其他作坊用的是草木灰罷了。你猜,本侯要是把這其中的關竅傳出去,會有什麼結果?」


      曾勻哀歎一聲、身子骨軟倒在凌嘯的腳下、他之所以早衰,就是因為他為了保守自己家祖傳下的秘方,凡是關鍵的合成工序、都是他和兒子們親歷親為的、儘管他已是家資幾十萬兩的大富豪。



      凌嘯雖然未曾將全部的祖傳工藝講出,但是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下體已經裸露地少女。再去摀住胸部已經毫無意義了。


      「侯爺手下容情啊,小的願意為侯爺鞍前馬後,懇請侯爺就饒了曾氏吧。」


      凌嘯將他扶起,微笑如春風抑面,曾勻卻是戰戰兢兢,不知道他有何企圖。


      「曾老扳勿要驚慌。本侯既然請你來作客,豈是那攜柄相脅人?不過是本侯期望與先生強強聯合罷了,只要是造出了當今天下最去污的胰子,說曾氏富甲天下有些過了,可是位列全國前二十位的大財閥。還是可以保征地!」



      曾勻哪裡敢輕信於他,可是祖傳秘方已經為他所握,人在砧板上,又比那魚肉強多少?一咬牙又掏出了兩萬兩銀票,諂笑著放在凌嘯案上。心裡面卻是暗歎自己的主子太弱,可是此刻也不得不僥倖地亮上一亮。這凌嘯侯爺下車伊始即在黃鶴褂吟詩作對、又是來自京城,定與己那文雅主子角所交往。



      「侯爺。您哪裡會是那種人,我們三爺上次來信,還贊侯爺您最急公好義、雪中送安的文壇豪傑呢!」


      凌嘯正要端茶自飲一口,聽到曾勻這麼一講。一口茶噴出。呆了一呆。曾勻心中暗喜若狂。好。他果然吃驚,看來還是阿哥爺們的門子硬實。你一個小小的侯爵,現在怕了吧!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眼神在案上兩萬五千兩銀票上逡巡,早知這樣。何不進門就亮後台?



      「呵呵。原來曾老扳真會說笑啊。陶洲。咱們叨擾了曾老扳這麼久。人家也很忙的,你就送他回去吧。另外,去把另外幾家胰子作坊的東家請來。」凌嘯神色冷冷地吩咐道。要是你報個;老四老八地。我要思量一下,老三算什麼勢力,我怎麼會屌上一屌?你要燒高香沒扯上太子。否則老子就要你生不如死!



      曾勻嚇了一跳,頭髮瞬間就又急白了幾根。看來牌子亮壞了事情,眼前這位侯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那主子放在眼裡,更何況凌嘯把自己的秘方望其他作坊一賣,他照樣可以刮個至少十萬的賣秘方的黑錢,自己的主子就算告他的狀。也沒處告啊。大清律裡面可沒有什麼保護祖傳方的條款啊。



      「唉呀。我的侯爺。您可別這麼快就趕我走啊。您剛才所說的事情。小的可是很感興趣啊!


      凌嘯忽地記起導師的話來。「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既然導師說了資本比封建進步,自己就算再無恥。也是奉了導師的教條而無恥的。心中嘿嘿一笑,口中卻冰冷如故。手指輕敲桌案邊緣。「曾老闆。本侯實在不願勉強人,還是下次有緣再晤吧。」



      曾勻哪裡還敢期將來日有緣,到時候恐怕自己已經四處化緣去了。


      他順眼一瞧凌嘯敲著桌黃的手指。聽出了這是「喜洋洋」的節奏。心裡懊悔不已。凌嘯的手指所向之處、正是他剛剛掏出的兩萬五千兩全票。剛買的笑臉沒了。曾勻身上何曾再帶有銀票。見此一陣叫苦。



      眼睛滑向陶洲這個似有同情之色的執事。曾勻有了計較。


      pS:凌嘯嘿嘿陰笑,「昨日明月出血將近三千元大洋,結果才給明嫂買的首飾就在街上被偷了,是新疆來的人,被他搶回了,繼續逛街到下午。回到家中,老婦人大訝。乖乖我的兒啊,你的褲子怎麼後面破了這麼大的口子?明月暈絕哀號,你們說說。寫手日夜碼字,好不容易陪老婆逛街維繫感情,卻被小偷劃破屁股上的布,露出大片的內衣褲在街上逛了四個小時,什麼臉都丟完了。」



      明月汗顏。「這是失信於讀者的懲罰。今日碼字一萬。恕罪。」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29
迷失在康熙末年卷二 第一百一十章 官大的兩個口也大啊 小樓明月

      曾勻很是機靈,對凌嘯把手一拱,急切道,「侯爺,我想起來我府上有一本祖上留下的《制胰寶典》,想來讓侯爺檢閱一下,對於侯爺的大計定有幫助,請您稍候片刻,麻煩貴綱紀隨我前去取來。」



      凌嘯對於怎麼製造肥皂有些化學上的知識,但是那些肥皂裡面的香精添加就不甚了了,現在曾勻有祖傳秘笈,聞言心裡暗喜,面上卻不置可否,「陶洲,忙不忙啊?」陶洲早看出凌嘯在敲竹槓,豈有不配合之意,作出極端為難的模樣,「爺,您不是要我去張羅收購幾間鋪子嗎?時間上很吃緊咧!」



      曾勻暗罵這兩個短命的,這樣折騰老子,兩萬五千兩銀子白白敲掉了,自己奉獻祖傳秘方竟然還要像窯姐般陪笑,他只得哀求道,「陶兄,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的。都是為侯爺就陪我走一趟吧。」



      凌嘯這才允了。他們來去的速度極快。凌嘯才把記憶裡的知識回味了一遍。曾勻兩個就到了。獻上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手冊。凌嘯才看了幾頁就對此毫無興趣了,裡面都是些摸索油水比例的筆記,香精的添加卻極為簡單,看來添加香精倒不是什麼要緊工序。凌嘯很快就翻到最後幾頁。幾張龍頭銀票映入眼簾,靠!有錢,真*財主。



      整整十張五千兩的銀票。要是還不能買來自己的平易近人。只怕觀音菩薩都會生氣的,凌嘯的欽差架子馬上拆掉了,拉著曾勻的手。親得就像是多年老友。陶洲看到這一幕,幾乎要笑了出來,這當大官地是這麼爽歪歪啊。空口無拼地嚇唬一番,又畫上一今天大的餅,就可以撈到整整七萬五千兩銀子。我倒要看看爺你怎麼將曾勻趕走?



      可是凌嘯卻沒有趕走曾勻,而是將陶洲給支出去了。兩人在房中曲談了近半個時辰,凌嘯才端茶送客。陶洲本將看看那管勻如何苦瓜著臉。誰知道曾勻就像是老來得子般歡天喜地。見了他竟然十分大方地送了一千兩銀票。「給哈。老陶。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以後可要好生照顧我們曾家啊!」



      陶洲不解,曾勻卻也不解說,馬上就閃人。似乎要趕著辦什麼急事去了。


      有錢周轉的凌嘯,當然是一邊養傷,一遍責成胡駿胡濤兩兄弟辦既定地事情,他自己也時常地窩到自己小院裡面,和常來串門的曾勻不知道幹什麼。


      光陰茬薦。轉瞬就過去了半月之久。到了十月下旬。


      胡駿選拔的二十個府內青壯已經到位,胡濤也已經買到了四十多個孤兒。全部安置到了以姜隱的名義買下的莊院內面。期間朝廷的諭旨到了一份,凌嘯升了二等候,卻被收了御賜板指。於成龍被任了整軍副使。凌嘯的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呼吸著請晨的請新空氣。他現在正要到後園去給欣馨請安,自從那日欣馨神傷離開,他一次都沒有來過。等下他就要到督標大營去了。再不應付一下。也太說不過去了。



      才一進主樓,凌嘯就呆住了,非典爆發了嗎?那兩個丫環裡三層外三層地用白布圍住口鼻,就連欣馨也是一樣地罩了絲巾。一手抓一個香囊。左右開工地輪換著吸個不停。凌嘯行禮完畢。本待就此離去。終忍不住好奇。也怕她要是在自己地盤出了什麼事情。可能就會有責任。



      當即詢問了一下。


      長了小酒窩地丫環微微棍怒。「不曉得是哪個缺德鬼,似乎每天都吃那臭雞蛋,弄得這本來幽靜雅致的何園奇臭無比。公主實在難以忍受,尤其是夜間,一絲絲地傳來。今我們深以為苦!侯爺。你也不管管你的那些下人,真是很噁心地氣味耶,要是在宮中。可是要打爛的屁股的!要是被我抓到,哼!定將他扔到雞籠裡面去!」



      「荃兒,不得對侯爺無禮。凌嘯,不礙事的,欣馨將兩個香囊一搖。「你看,欣馨備了兩個香囊、已經不要緊了。


      凌嘯做賊般汕笑一下,那荃兒丫頭要扔到雞籠的正是自己。他連忙對欣馨講明,明日就徹查此事,保證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的發生了,並將自己即將到督標辦公務的事情講了,就辭別出來。還沒走下台階,凌就聽到樓裡驚喜的叫聲,「荃兒,婉兒,你們看到了沒有?他第一次對我笑了。不枉我忍受這十來天地臭氣了。」



      「笑倒沒有看見,只是聞見侯爺身上似乎很臭,難道吃臭雞蛋地就是他?


      凌嘯搖搖頭,苦笑一聲、這欣馨到底還是沒有死心、竟然能夠忍受污臭。


      回到書房,凌嘯直接就宣招在府官員,他已經二十天沒有到軍中視事了。要金虎一人在那裡支應著,他也的確不太放心。凌嘯一邊等候員們。一邊和顧貞觀商量些府內事務,胡駿跑得飛快地進來了,「爺,剛剛接到群站的滾單,新任總督和巡撫馬上就要到了,他們是陸路前來。吳?’悀j人問您去吳家山迎接嗎?」



      「當然要迎接!」這官場人情世故,凌嘯怎麼肯落人口實。


      帶上親衛,風塵僕僕地趕到吳家山,凌嘯和滿城的文武卻直等到傍晚十分,都沒有見到於成龍和施世綸,最後還是一個快馬趕來的戈什哈報信。他們早就微服進了城,此刻正在停牌提督陳倬的府裡落腳品茶呢。



      聽到這個消息。吹了半天冷風的官員們,都拿眼偷偷瞄著凌嘯的臉色。新任總督巡撫放了大家一個空等、還捏出微服私訪地清官做派,又跑到凌嘯的對頭那裡「品若」、看來這兩個大員有心給大家一個下馬威,。



      凌嘯在文官系僥裡面還是頗有威信的,儘管這威信來自於讓郭琇當了惡人,可是新任督撫如此不講特面。他們心裡都有些揣揣不安,於施兩人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是不是要和凌嘯保將一定距離?吳?〝M蘇克濟也覺得無趣。老子都被逼撤差致仕了。卻被於施玩了一把。



      眾人悶悶回城,凌嘯也懶得再去抱於施他們地臭腳。辭了那些前陳倬府的官員,頂著晚霞,來到督標大營。


      怪事發生了,,凌嘯遠遠看到,五標合一的大營裡面。齊齊地掛起了五個帥號燈籠。燈籠上赫然入目地是:「於」,「陳,「施」「蔣,「梁」。取代了他定下的「金」「蘇」「蔣」「梁」。



      顧貞觀和凌嘯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怒火,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凌嘯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青筋直跳,心下強今自己冷靜。


      於成龍好膽!竟然下車伊始。就悍然將自己停用的督提兩憲命牌啟用,且並無事先通氣。凌嘯知道。他是將自己當成了聾子耳朵作擺設起來了。自己要是就這麼算了、就無疑是當著眾軍官被他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眾人駐馬營前。顧貞觀緊皺眉頭。「於制台的官威如此之大。莫非是懷有聖旨?」


      凌嘯嘿嘿一笑,無論他於成龍有沒有聖旨,憑著自己的救駕之功,康熙都絕對不介不給自己通氣地、就算康熙忘記了、容若大哥常在君側。這等大事。他雖然不能議政。但消息一定會快馬送來的,絕對不會比他於成龍跑得慢。



      他收斂了冷笑,挨上了鄭重之色,就要進入營中,那門哨卻一挺兵器。」來者何人?報上口今!」顧貞觀就著幕色一瞧、乖乖,這幾個還真是生面孔,滿口的北方口音。不用說,這些都是那於成龍地親兵,問的好像是他們的頭。



      胡駿衝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打得他滿地找牙。哨兵頭破口大罵。顧貞觀見那些子門哨就要上來開打,氣得是鬍子都翹起來了,要不是凌嘯沒有發話,他都想上去搶起袖子干一架。



      凌嘯懶得和他們計較,出示了欽差旗牌,誰知道那傢伙竟然不認得這高級貨,死話不依,只認口今。還掏出了牛角吹呼起來,非要捉拿胡駿這擅毆兇徒。


      前營立即震動起來,立刻就衝出了兩三百騎兵,殺氣騰騰地湧到跟前。等著看戲的哨兵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些兵士到得凌嘯面前、定睛一看、紛紛嚇得下馬就拜,來不及止住馬勢的乾脆向兩翼馳出,在繞到凌嘯面前跪拜。



      凌嘯心情大好,看來自己和金虎前些天的功夫沒白忙。當即哈哈一笑。邊往營中踏步進去,一邊伸出馬鞭在兵士們盔甲上一陣敲打,「*。還是你們貼心,認得爺是什麼身份,帶隊的明天到何園來,爺有賞。



      大帳裡燈火通明,凌嘯遠遠行來,就聽到裡面有爆吼聲。


      「很好!不交虎符是吧?你金虎不過是個署理督標地參將。還上頭上臉了!依著你地意思,本督還不能掌管自己的標營不成?你看到的這欽差關防難道是假的不成?違抗軍令,來呀,槍出去重打五十軍棍!」



      顧貞觀也聽得分明。急忙扯住凌嘯。在他耳邊細語幾句。「……制勝死穴在此。」


      立刻就有三名戈什哈將金虎拖出帳門簾,卻被凌嘯堵在那裡了,閃著寒光的眼神,盯得那三個傢伙心裡發毛,金虎一下子埂咽地叫道,「爺。於制台他……」


      凌嘯拍拍他的肩膀,止住了他說話。挽著他的臂彎。走進帳來。


      帳內眾人猛見兩人進來,登時呆住了。


      正中虎椅上正坐的山羊鬍老人穿著黃馬褂,應當就是於成龍,方首一個奇醜無比地三十多中年人,凌嘯不用想。就是施世綸了。左首的陳悼滿臉挑戰意味地盯著凌嘯,蔣恆昌和梁佑邦則是一臉尷尬,黃浩這個漢軍旗營的參領則大馬金刀地歪躺椅中,見到凌嘯。立刻站起來了。他們知道凌嘯終究會出現,但是沒想到他會不顧勞累,連夜趕來。



      於成龍裝作不認識凌嘯。施世綸正待以目光向陳倬確認,那黃浩去呼呼三步上前。一個標誰的參禮紮在凌嘯腳下。「末將參見侯爺!恭喜爺傷癒!」凌嘯看他剛才的坐姿,就知道他不喜歡於成龍。否則以他那麼注重軍儀的人,豈會如此不莊重。



      「侯爺,剛才於制台令我漢軍旗營明日就返回荊州。請爺示下!」這傢伙也是站著不怕腰疼,將了凌嘯一軍。他個人雖然不太注重凌嘯承諾地利益。可是屁股都沒有在武昌呆暖和。就這麼被趕回去。那還不被荊州滿營給笑死?



      凌嘯今他起身。就這麼橫粗魯地立在當場。仰臉盯著蓬頂,一語不發。


      梁佑邦和蔣恆昌坐不住了。對視一眼。遲疑半晌。還是起身給凌一個參禮紮下。對他們來講,這無疑是一次陣營的艱難選擇!他們邊給凌嘯行禮、邊在心裡對於成龍說道,「就算你是總督,也怪不得咱們了。誰讓你的欽差是整軍副使。這就好比是母地碰到公的。不服不行啊。也許他走了之後。你會給小鞋我們穿。但是他凌嘯現在就能整趴自己。



      凌嘯沉臉扶起兩個總兵。說的話不容質疑。「佑邦。送陳提督府!」


      梁佑邦一驚,為難地望望陳倬,又看看於成龍,萬般無奈。


      於成龍見到梁佑邦的腳步已經開始想要動彈。不得不開口了。


      「凌大人果然青年才俊,氣度不凡,老夫於成龍奉旨守牧湖廣。節制兩省軍民,這位是本省巡撫施世綸施大人。大家同殿為臣。都是為了皇上的差事,還要同心協力。有商有量。」



      施世綸心道,好像你自己也沒有商量啊,但願不會兩虎鬥。他此刻也拱手招呼凌嘯道,「果然是人中俊秀。哈哈,常聽到容若公子念叼他的族弟,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凌嘯聽他提到容若,連忙微笑著將手一拱,「皇上派了兩位青天司同鎮湖北。全省文武可真是望眼欲穿啊。凌嘯原本怕失了禮數,去到二十里外迎接,卻是無緣逢面。不過凌嘯倒是欣慰榮幸,尤其聽到兩位大人今日微服私訪到傍晚。高風亮節、優懷百姓疾苦。是我湖北之輻!」



      施世綸黑臉一紅。凌嘯指桑罵槐。誰聽不出來。他覺得萬分不好意思。儘管今日這事情是於成龍極力堅將所為。可是自己雖覺不妥,但活該被凌嘯罵了,他忽然發覺自己既怕凌嘯和於成龍相鬥又希望凌嘯教訓他一下,否則以於成龍的性格,自己以後的這個巡撫恐怕和當孫子沒有太大地區別。他的臉皮尚薄。但是於成龍卻是號稱「銅豌豆」的人物。毫無半點羞愧之色。



      「老夫奉有聖……」


      「佑邦?!」凌嘯冷聲打斷了他地話。


      梁佑邦避無可避。看看黑臉的於總督。一咬牙。走到陳倬身前將手一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陳掉藝得全身發抖。將頭一扭,不理會前心腹的請。他堅信於成龍這個老朋友會為他主將公道的。於成龍早聽郭說凌嘯跋扈,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是比自己還要硬實的「鋼豌豆」、登時就抹開了臉,帶著金石之音訓道,「陳倬乃是欽命湖北提督,過問軍事乃是理所當然職責所在。凌大人。你只是整軍使。整頓而已。不是將軍提督,他的正常軍務。不礙著你的事。本督制軍。兼管兩省帶甲,也是欽差整軍副使,此事乃是本督許可!」



      施世綸大駭。於成龍性子極為暴躁強勢。原指望凌嘯年少尊老,那曉得見面就幹上了,正要勸架,卻見凌嘯淡淡冷笑一下,迭發軍令,那架勢。別說總督了,就是思德安一樣地八旗將軍也沒他這強悍膽子。



      「黃浩!本侯今你把轅門前五帥燈籠取下。一刻鐘辦不好。將屁股洗乾淨來挨軍輥!、


      「……喳!」黃浩管他什麼總督提督地。自己屬於八旗,思德安是今他聽凌嘯調遣。


      「金虎!召集游擊以上軍官大帳議事!」


      「喳!」金虎想得更加簡單。凌嘯說一。就是十他也要把那豎砍掉!


      「梁佑邦!磨蹭的結果,就是本侯再派人送你們一起回去!


      「……喳!」梁佑邦驚慌起來。一邊再次做個請的姿勢。一面在心裡憤憤不平,為什麼不叫老蔣幹事情啊,看他陰笑的這麼幸災樂禍。


      「蔣恆昌!出去給本侯警告任何知道今日此事地將領兵士,若傳出欽差副練檀自更改欽差正使軍令的事情,你就淮備擔這個黑鍋!」


      老蔣一愣。」黑鍋?」


      凌嘯正視他,淡淡笑道,「就是調撥正副欽差和睦、質疑聖上所派欽差軍令威信、居心巨測地製造和傳播謠言的罪名啊。


      替罪羊?老蔣猛地明白過來,官大地兩個口也大啊。連忙竄了出去。梁佑邦心裡平衡了。還隱隱幸災樂禍起來,自己只是送送陳倬。他蔣恆昌恐怕就要忙個幾天幾夜了。



      貪官奸。清官更加要奸,於成龍僅僅是請廉,施世綸卻是又廉又精,他一見凌嘯地這最後一道軍令,就知道於成龍輸了。質疑和更改欽差所發的軍令,影響威信。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他於成龍立刻就成了思慮不周了。是啊。凌嘯發的停牌軍令。連陳倬的彈劾都被皇上給留中不發了。你這個總督就隨意更改。真的是被凌嘯抓住了把柄。



      世綸見於成龍張大了嘴。心裡有些憐憫。可是這總督的性子也太無可救藥了。你要為老朋友改變處境。好說好商量啊。現在你可是地方總督,不是你那河道衙門的一言堂了。



      於成龍強橫慣了。知道這次自己把事情辦魯莽了,可是如果不挽回面子地話。只怕今後就威信掃地了。他畢竟久經宦海沉浮,此刻藉著愣。正在心中百轉千回地想著板回一城。就在陳倬氣嗽嗽地要出帳之際。他猛地咳嗽一聲,道。「既然凌大人難容陳提督。那也罷了,不過本督的憲牌是時候開封了,金虎也改馬上結束署理!」



      「開封開封!你於制台兼整軍副使,當然開封。金虎那一標嘛,改為提標、原提標就改為督標、反正都是重新整編過的、無妨!」凌嘯非常大方。


      於成龍下得一城,心中知道這戰果也略勝於無。也懶得在這裡看凌嘯地嘴臉、更加不想聽他那什麼將領議事。找個車馬勞頓的理由辭了出來。走在營中。於成龍看著舉著火把巡營赴赴兵士。心下奇癢無比。



      自己在河道總督任上干了三年,手下雖有八千河標兵丁,可那都是只能拿著兵器嚇唬河工民夫的遊兵散勇,現在看到綠營正規軍,那股子軍氣勢和裝備、讓他實在忍不住想看看自己的直轄軍隊!



      「小豹,拿這個普命憲牌你去傳令本部兵丁列隊,本督要檢閱訓話。


      於成龍看到小豹飛快地傳令去了,捻著鬍鬚,心中一陣期待,不道這幫手下究竟如何,畢竟這湖北是知無堂反賊的重災區,保護自己的力量可別太弱啊!


      須臾,小豹面紅耳赤地回來了。


      「兵士們在何處的操場集結啊!


      小豹苦著臉諾諾道,「大人,那般子軍官都去大帳開會了,剩下的值營副將說不可以調兵。於成龍怒道,「混賬!哪個行子如此大膽,竟敢違抗軍令?


      「他說,沒有凌嘯大人地王命旗牌,整軍期間,妄調一兵一卒者,斬!哎呀……!」


      於成龍氣得一下將督命憲牌砸在他地身上,怒沖沖掉頭就走,幸好自己帶了上百的的親兵來上任,不然,自己要些護衛,難道也要找凌嘯這廝批准不成?


      他喘著粗氣來到凌嘯的大帳。遠遠聽到,喧嘩笑罵聲,更加怒燥。


      「哈哈。想不到你姚參將一臉虯髯。身上卻是如此的細皮嫩肉。比那些娘們還要滑還要白啊!」


      「就是就是,你看他的奶頭都是粉紅的!


      「日!你有幾天沒洗澡,竟然這麼多泥垢?」


      於總督聽到這裡,心下狂喜,竟然聚眾龍陽宣淫?!這就是你凌整出來的軍隊,看本督不參你一本!


      他一掀開帳門簾,登時傻眼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34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一百一十一章利潤分析

        於成龍掀開帳簾,只見滿帳上百名軍官鬧鬧哄哄,他們圍觀的中間正是兩個武將,兩個裸著上身的武將,正在拿了胰子向濕淋淋的身上擦抹。

        於成龍還不怎麼認識這些軍官,卻見巡撫施世綸也在那裡發愣,連忙湊了過去,一邊捋自己的山羊鬍須,一邊正色問道,「施大人,凌嘯在搞什麼鬼名堂?把個軍營搞得像澡堂子一樣污穢不堪,大失朝廷命官體儀,你怎麼也不阻止一下?」


        施世綸正在自己搖頭歎息,突然間聽到於成龍問話,詫異一下即答道,「制台,世綸也不曉得侯爺要幹什麼,他只是說了一句話,又問誰肯脫衣試驗一下,就馬上有幾十人衝出來搶著要脫掉衣裳呢!」


        於成龍大奇,雖說這些武官是男人中的男人,不比那些三貞九烈的女子,可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袒胸露乳。也不是說拉得下面皮的。更何況是要爭搶著脫衣服。

        「他於說了一句什麼話?」

        「本侯所研製的超級香胰問世。發財大計已成。願意親自一試者。脫掉衣服。」施世綸也是不可恩議。苦笑道,「制台您可是不知道啊。當時就有一半的軍官歡呼雀躍,還有三十幾個當場就脫得露出了屁股,要不是侯爺制止。只怕比澡堂子還要熱鬧。老大人。您可是不知道啊。今天看了這麼多的男人臀部。要是我明天眼皮上長針眼地話。那可是得慌!」


        場中的兩人是最先踴躍脫衣的。一個是那叫姚遠德地參將。另外的一個卻是蔣恆昌手下的游擊高超。凌嘯之所以只選擇他們兩個,一來自己和曾勻試製出來地新型胰子只有兩塊。輕不起幾十人來折騰。二來。他們兩個在其他人還在嚷嚷報名的時候。就已經脫得赤裸裸了,對於這麼聽話和擁護的傢伙。凌嘯實在是盛情難卻。


        姚遠德他們都已經完成了左身的洗浴。用的是曾勻自己產的曾氏玉胰,現在要用凌嘯的新型胰子了,眾人停止了玩笑。都盯著場中兩人。

        泡沫與黑水齊飛之下。凌嘯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這些觀眾。他對於自己出的肥皂信心十足,但是心下卻在犯愁。真地要實現肥皂的生產。凌嘯遇到的問題不小啊、今天只是暫時用試驗品先安撫武將們的心罷了。


        否則時日一長,紡紗毫無音訊之下。若不能說現對軍官們地承諾,難免會喪失信用。

        凌嘯很清楚肥皂要用鹼性物質混合油脂來製造、肥皂的去污力與鹼性強度有關,現在地關鍵在於用食鹽造出純鹼的工藝上、以目前和社會的工藝能力、沒有耐酸反應釜。沒有懂得化學基礎的專業人員,更沒有大量的硫酸,凌嘯完全要白手起家、難度可想而知。就是前些日子他鼓搗出來的樣品,也用的是道觀裡面買來的煉丹硫酸,要不然他就只能乾瞪眼。無法用硫酸、食鹽、木炭、石灰造出肥皂來。


        兩人終於洗完了,眾軍官包括於成龍他們幾個大員,也都驚呆了、先不說別地,光是剛才他們看到的大量白色泡沫,已經讓他們大開眼界了。

        凌嘯妝回遙想憨思。笑罵道。「你們這兩個遭遏東西,竟然洗出這麼多的黑水,我真的根想暴打你們一頓,要不是你們、那些個女子怎麼會稱呼我們為臭男人?」

        姚遠德沒有用肥皂洗臉、但是臉上的羞澀還是看得出來的。以前上有一層總是難以洗掉的陳年污垢,這樣光著上身還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一洗之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原來可以這麼「冰肌雪膚」,不由得想去拿衣服穿上了,原因是他忽然想起了一個詞彙。」春光外洩」。


        「不要穿衣了、大家都去摸摸他們身上,看看左右兩邊的感覺究竟如何。」凌嘯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姚遠德現在的感悟更深,你不許我衣服。要我展示父母傑作倒也罷了,為何還要這麼多人來摸我?要是是在自己府裡,讓妻妾們摸摸、倒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是整整一百多男子同僚摸來、他和高超兩人全身雞皮疙瘩暴起。


        梁佑邦邊摸邊笑。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有促挾他們的意味,可是入手的感覺襲來,他忽地心花怒放起來。這兩人身上,左邊色澤略黑。摸起來明顯油膩。而右邊白嫩光滑卻決無那種粘膩的骯髒感,他差點忍不住意淫起自己的小妾來了。要是自己的小妾也能夠用香胰子好好流浴一番,該是何等的滑嫩香潤?梁佑邦摸著摸著,笑得口水都懦濕了嘴唇。侯爺為大家搞出了這個香胰子。那錢財還不滾滾而來?


        於成龍很是自重。即使施世綸也去摸摸的時候,他堅守自己正直書人的本分。堅決不去參與「輕薄」,可是見到摸完的的將領們一個個喜笑顏開。他也忍不住心裡癢癢地猜度。「難道凌嘯這屑真的又造出了好東西?」施世綸精得像猴精一樣的人物。他也懂得一些經濟之道,凌嘯的香胰子真的去污能力強悍。愣是把個髒男人洗得可以出道賣笑般潔淨,那怯是如何的緊俏搶手啊。更何況這胰子就像吃飯穿衣一樣,是個長遠的買賣。誰敢說自己不長污垢?他哪裡會放棄向同僚們打探前因後果的機會,立刻用起自己的巡撫身份,向自己撫標下屬詢問。將聽到買賣只有軍中武官才有分。當即眼珠四轉,暗暗打起主意。


        蔣恆昌摸得最晚。但是動作比誰都快,一待摸完,立刻就搶上幾步,老老實實地跪在凌嘯的案前。大聲鄭重道。「侯爺之技能,侯爺之慈善。恆昌以為,除了鬼斧神工、再世話佛八個字以外。想不出我朝康熙字典上還有什麼可以形容地!」他這口一開,其餘人哪裡肯落後。紛紛跪倒稱頌一番。搞得施世綸都不知道自己這堂堂二品巡撫究竟是跪好,還是坐好了。


        於成龍看到這一芩。心酸得又是嬤妒。又是自憐。自己名滿天下,原以為來到湖北,可以隻手遮天,獨事尊榮,誰知道總督官職加上欽差身份,都及不到凌嘯的一半風光排場!


        凌嘯示威般膘膘於成龍。心裡很明白這排場不過是恭維罷了,可是能夠要於成龍看得吹鬍子瞪眼睛,他就覺得十分愜意。當下將手虛按,令大家起身。再畫一餅道。「天底下有不長油垢的人嗎?沒有!所以,只要不是傻子。我這香胰子就是他們地必須之物,我朝的億兆百姓都是我們的顧客。倘若我們只在每人身上賺一兩銀子嘿嘿,那可是一億兩白銀啊!」


        他一個做過抬商經理地人、給這些毫無經濟風險的古人做起利潤分析來。還不是攝人魂魄?「老天爺啊,一億兩!」「我的媽呀。一億銀子該有多重啊!「「啊!侯爺,這是真的?「「我的祖宗,這不是像是戶部在印製銀票嗎?」驚聽聲、夢咆聲案時讓大家都忘記了這香胰子的價格。


        凌嘯繼續吊著大家的發財夢,但是也沒有忘記客觀地潑潑冷水,「不過。這香胰子的價格不菲,並不是誰都可以用得起地,我們的主要對象是家道殷實的大戶人家。只要是他們用過一次。就很難有興趣再去用普通的胰子了。這生生世世地用下去。就算我們十年之內賺不到一億兩。可難能可貴地是、銀子像流水般的進賬,天底下,還有什麼生意值得我們去做?」


        被凌嘯地大餅給勾去了魂魄的蔣恆昌和梁佑邦這時候十分欣慰、枉我們站在你這邊!金虎卻有萬分的惋惜和不解、他已經習慣站在凌嘯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了,如此好的發財營生,侯爺為什麼不自己來獨吞這生意。卻還要給大家分事?黃浩恐怕是最能夠保將軍人氣節的人了,是他也忍不住心臟狂蹦,要是自己能夠有一份這樣的股份、豈不是永都永舟無憂?


        到底是蔣恆昌忍不住、叫道,「我的爺、你就直接說吧,要弟兄們怎麼做,您捏個章程、我們都聽您地。」底下眾人都滿臉期待地看著嘯。等待他的具體規劃、人人都知道自己肯定模樣緊張得很下賤,可偏偏就是不由自己控制地緊張。


        凌嘯微微一笑,站起來在帳內信步,「本來,我給大家的承諾是、將這生意所得、作為軍官們的養廉銀子的、可是本侯很誠實地說一句。現在看來這方式有些難度,因為、到現在為


        主,這香胰子還不能算造出來了,我一個人忙話大半月,才搞出了這麼兩抉、要想一月造個幾萬塊。我單槍匹馬實在難以造出來。」

        「什麼?」眾人就像是從天堂墜落到地獄,人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失望、死灰般的面色,已經能說明這失望究竟有多大,就連於成龍都感覺到自己竊笑是會抬來眾怒的。


        「所以,這次我們必須和著名的曾氏胰坊合股,同時籌集部分的驗試和開辦費用,方能摸索好工序,建好煉爐,造得出數以萬計的胰子,得到數以萬計的銀子!本侯認為、股本應孩均分成三股、一股是曾氏的。一股是養廉銀子的空股,而另外一份開辦股、則需要找到有財力的士紳來參加,這樣,才有相當的開辦費用!」


        蔣恆昌又是最先回過神的,凌嘯這是允許自己這些人以私人身份入股啊!他暴喜若狂。

        要不是他多年行伍打熬的好體格,恐怕要暈死過去。凌嘯簡直就是,跟大家玩什麼冰火九重天,把眾人的心,都給天堂地獄上下亂拋,誰受得了啊!

        凌嘯假作憂愁,「唉。五干兩一分開辦股的價格。不知道有沒有願意拿錢來買啊?

        於成龍不善於經濟,還在那裡低頭咀嚼凌嘯的一些道道,將他想通了一些,抬起頭來,卻猛然發現,不知道何時開始,這大帳裡面,只是剩下了凌嘯和施世綸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的這位總督莫名其妙,「施大人。人,剛才這些人呢?」


        施世綸卻不理會於他,對這凌嘯假裝哀歎道。」侯爺、你看這些伍丘八,一聽到可以入股,跑得比猴子還快,可惜老施文弱書生,請貧若洗。跑得又慢,不然我也要馬上回去拿錢入股。」


        凌嘯真誠道,「施撫出自靖海侯府,要說你請廉,我絕對相信,可要說你請貧。凌嘯決計不信。你不過是存了不與民爭利的想頭罷了。凌嘯就很佩服你這一點。」他對於施世綸還是頗為欽佩的。「施撫。凌可能在武昌還要盤衡一段時間,以後差事上面有什麼事情,還望你多多照應啊,我年紀輕。官場迷茫,少經搓磨,行事難免會有疏忽,倘有不周之處。好需要你大人大量,從旁指點一下。不然。到了京城。我可是要向我容若大哥說道你的不是了。」


        施世綸見他這般坦蕩,也真摯道,「侯爺名動京華,才特冠絕,說來倒是我受益頗多,今後差事上,咱們互話互戒,只要能夠厘請這湖北的一片青天,世綸決不後縮。不過。竊以為這次的香胰子一事,侯爺是給皇上上一道日後請獻貢品的折子。這樣,侯爺進退將更加自如啊!」


        凌嘯連忙拜謝,施世綸的建議很好,不過凌嘯早已經上了密折,人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這種拍馬屁的事情,他向來是想在前頭的。看到於成龍又在那裡瞪眼氣悶,凌嘯也奉承了他兩句,援和了一下關係。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個道理凌嘯還是懂得的。

        懂得這個道理的遠遠不止是凌嘯,三天後的乾清宮裡,盤算心思的人實在不少,拿出這個道理來說服自己的人,也不少。

        康熙剛剛親口將官辦紡紗的差事交給太子去做了,眾皇子和大臣心裡都不是滋味。在群臣的心裡。太子是個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的人,想要從他手裡分的星點好處,無異於與虎謀皮。皇子們則是鬱悶無比。太子的財勢被凌嘯的彩票壓得暴跌,現在卻又有了翻身機會,顯然是皇阿瑪在玩平衡遊戲。


        唯有老八看看裝作無動於衷的老四,心道,「四哥,你也別慌神,現在你我有共同的敵人,這次太子的紡紗差事,我保他折戟沉沙!」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37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一十二章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臣工和皇子們紛紛向太子表態支將他大辦紡紗,太子則是一個勁地謝謝康熙的信任,表示要全力辦好這件差事,不辜負皇阿瑪和天下臣民的期望。


      回到毓慶宮,太子顯得十分高興,長史朱天保見到他愉悅,正要奉承一番,只見新任太子太傅的王晱從書房出來,陰沉的表情顯示他十分憂煩。太子見到他,興奮道,「王師傅,您知道嗎,今日聖上正式將官辦紡紗業務交由我主辦,已經撥款一百萬兩戶部專款,按照魏東亭大人的方案,編製衙門置辦工械招募工匠,摸擬江寧織造的形式開辦紡紗局,我等了多年,終於有了一次在皇阿瑪處露臉的好機會了。」



      王晱卻不似太子和朱天保一般的興奮,擰著眉頭在那裡思量。他雖是昨天才新任太子師傅,但是長期擔任宗學師職。對皇子們的明爭暗鬥知之甚詳,太子並不是蠢笨之人,可是這兩三年來的差事總辦不好。究其原因。太子的差事總是無疾而終。就在於他有太多的掣肘了。阿哥們和他們的黨羽經常暗中使絆太子。這次官辦紡紗的差事。其實他王晱是贊成太子爭槍的。並不是因為這差事不重要,而是困為太重要了。重要到一旦辦砸,太子在康熙心目裡的地位將會受到致命的威脅。無奈昨天自己新來乍到。太子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自己也無法把話說透。現在到了米已成炊的地步。他冉也顧不得忌諱了。



      沉吟半晌,他謹慎地選擇措辭,歎道,「太子,凶險就在眼前,奈何您就看不出來?」太子兩人的愕然裡,他繼續道,「唐太宗李世民曾道。天子之難。在於以一人之心敵萬人之謀。太子爺是大清儲君。環境也相差無幾。一個不好,就會為人所乘。朝中兗兗諸公。皇家煌蝗天冑,究竟有幾人是真心希望您辦好這件差事的?官辦紡紗,涉及民生凋旺,農事興衰。倘使無好的結果。皇上怕是……



      經過凌嘯的彩票搓磨。太子已經成熟了許多。王晱的提醒無異於當頭一棒。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幾天夢寐以求才得到的差事,卻是一雙刃劍。成了。固然地位牢固,敗了。則可能萬劫不復!



      「王師侍。您是說這差事怕是不好辦?可是皇上都已經下了聖旨,各項淮備都已經進行開來了。還有什麼是我所疏忽的?」太子抱著僥倖,鼓起自己的自信。既像是問王映。也像是問自己。



      「諸位阿哥難道就會讓你順利辦好這差事?你手下又有何人能當此經濟大任?棉紡地產地產量銷路又在何處?價格如何才能不傷及農家?魏東亭提出的官收棉花和官銷紗線方案。又有多少的勝算?」王晱雖不懂這些東西,但是他辜承聖人之教,關注農桑,也問得太子啞口無言。



      太子面色慘白,猛然站起來,性格裡面的懦弱,讓他幾乎下意識道。「那我就即刻進宮。先辭了這差事,如何?


      「不可!「對於這無勇無智的太子,王晱心裡面哀歎。」為君父憂。您有什麼理由臨陣退縮?除非裝作是生了一場重病,方可避開這差事。可是倘使被聖上察覺您弄虛作假,或者讓聖上認為您體弱多病,可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太子抱著頭懊惱不已,後悔自己沒有聽王晱地事先之言,他呆呆地坐入椅中,心中慌亂無比,半晌才想起王晱可能有什麼辦法,連忙求教。


      王晱苦然一笑。盯著太子道。」方今天下,論及能夠幫助您的,,是只有一個人了,只是不知道太子可否放下成見,虛心求教了。」


      「師傅快說,是誰?


      「凌嘯!」


      京城離武昌兩千多里,八百里加急的快馬也要三天才能到達,等到容若轉來王晱的親筆信,凌嘯這邊已經離上次迎接於成龍施世綸他們六天了。


      凌嘯的日子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忙」。


      一百個買來的孤兒已經在廣埠屯買來地莊院裡集結起來,外加二十個十九歲左方的囚工子弟。都在等候凌嘯的親自培訓。可是凌嘯根本出不了何園的門,那裡敢在眾目睽睽下到這寶通禪寺邊的秘密莊院來?



      他還要天天窩在府裡。沒日沒夜地設計如何將試驗設備轉換成工坊,那耐酸材質。那硫磺制酸。那食鹽提純。那木炭碾磨。那煙道設計,那反應器建造、那石灰石採買。這些都是他要操心的事情。



      五十萬兩開辦股份,加上軍方的空股和曾氏的股份,整整一百五十萬兩資本的香胰事業也開始籌備了,府裡親信的股份獎勵他也自有安排。那些可都是從曾氏地股份裡面扣除的。凌嘯在那三分之一地股份裡。獨佔了整整三分之二的空股,不過那都是以豪成地名義佔有的,因為凌嘯簡單的一句話,曾勻就心領神會地表示,要將自己的小女兒嫁給豪成當小妄了,這空股就當是給豪成的嫁妝。豪成要是在這裡,恐怕欣喜若狂啊。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凌嘯就為他備齊了妻妾。



      凌嘯這些日子要應付的卻是醋意黛天的湖北文官。自打香胰子的事情傳出,湖北官場震撼了,彷彿是波瀾不掠地湖面上扔下了一抉石頭。


      漣漪波及之處,聞風而來的官員士坤,幾乎把何園的門檻都踏破了。


      可是魯桓一句話,讓他們心靈備受傷害。」侯爺說了,這香胰子是為軍官們籌備養廉銀子,確保我湖北軍隊無吃空餉、喝兵血事件,保將戰鬥力的。暫時不對文官開放。眾位大人請回吧。」



      但是顧貞觀卻派高夫子和周湖定出來在文官裡面放風,事情也不不可以商量的,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由於年年和平,邊關打仗也輪不到這些湖北的軍隊,所以軍官們的窮,就可想而知了、和上次那些兩大案的貪污官員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群乞丐。難怪大家一聽到凌嘯的發財計劃,就像狼一樣眼裡放光的。



      才收了二十七萬兩銀子、包括綠營八旗在內的軍官們。就再也拿不出銀子了,凌嘯面對二十三萬兩的缺口,一點都不擔心。像蒼蠅般圍在府門的文官們、就是他最好的候補認購對象。



      一時間、於成龍的火氣被激得空前高漲,原因無他、各衙門的官員請假告病的達到五成以上,他這個總督無論是召親下屬議事,還是視察那些衙門、總是難以找到主官。氣急的他,派出了狠多戈什哈四處打探。才終於得知。官員們都在何園那裡等著凌嘯的接見。於成龍心裡,憤憤不平,你凌嘯對軍隊搞一言堂。也就算了,可是把手伸到文官系統來,可就實在手長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就要拉了施世綸前來評理問罪。



      於成龍和施世綸趕到了何園,頓時間更是火上加油。他原以為,本應「養病」的官員們見了他,會立即作鳥獸散的,孰料到這些人見到他和施世綸,一個個理直氣壯,雖然致禮甚恭,卻全無半點的傀疚之意。



      於成龍再也忍不住了,他決定給這些毫無廉恥的官員們一個教訓。


      施世綸懶得理會於成龍的暴怒、他只是好奇凌嘯究竟有什麼魔力,忽然看到街角的兩個官員正背對他們,口中唸唸有詞,忍不住就走到兩人身後,側耳傾聽起來,等到聽到其中人的喃喃,莫名其妙。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是啊,楊老大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啊、我就不信侯爺他會不管我們這武昌的幾百文官的、你看這食盒被窩、是我夫人聽說我要在此堅守幾日幾夜、命下人們送來的。我勸你啊,快點教小衙們回府張羅、是到時候你堅將不住,被人家槍了這好位置,可別怪我沒有幫你守住位置,要知道今天就來了上百的官員士紳,明天恐怕會更加的多啊。」



      楊老大人,一聽之下,恍然大悟,急忙就對小廝吩咐、忽聽到那人又道。「楊老大人,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可否幫忙啊?」


      「江大人為我指點迷津,謝你都來不及、您說您說。


      那江大人汗顏道,「你的下人等下回府。請一定要帶好夜壺和恭桶,我怕到時候憋不住啊,你也知道這寒冬臘月的。要是有個三急的,我們可不能離開這位置啊!要是困為這事情錯過了侯爺接見,傳出去了、會被人笑話死的。」



      施世綸哭笑不得。他知道凌嘯的香胰子讓人垂涎三尺。但是萬萬有想到會有這般的威況。他正要問詢和譏諷幾句,卻聽到一聲暴喝,這邊於成龍已經開始發飆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40
迷失在康熙末年卷二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紙書信不啻驚雷 小樓明月

      一個四品道台被於成龍指著鼻子大罵,「你的糧道衙門堆積著多少的衙務,你不去理會,卻來這裡謀一己私利,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要是你不想幹,本督立刻就將你免職!」那道台似乎很有些背景,雖然也有些害怕,可是膽子也並不小,當即軟綿綿地頂了回來,「制台大人,卑職昨天已經請了病假,實在是身體不適,這才休息一下,為聖上辦事,卑職也要將息好身體,才能更加地效犬馬之勞啊,等到病情好轉,卑職一定日以繼夜,保證將公務完成。您說呢。」



      施世綸一見於成龍氣得連眉毛都在抖動,就知道他要立威了。果然,於成龍怒極而笑,他已經決意殺雞駭猴,當場免了這四品道台的職務,等候他的彈劾,當下就嘿嘿譏諷道,「好你個程執,竟敢當面說話。你話蹦亂跳地等在這何園門口。分明是想要求凌嘯通融,讓你認購些香胰子的股份。還敢假詞狡辯。當老夫是三歲小孩子不成?」



      他正要扳臉就發令、懲罰這個四品道台,卻見程道台脖子一揚。軟綿綿道,「冤狂啊,制台大人,卑職已經病的很重了,大夫說了,非名醫不可以救治。所以才來到這何園求侯爺接見的。」



      於成龍起了貓玩弄老鼠的興致,格格冷笑道,「我看你的確是病不輕!凌嘯大人是名臣,可不是名醫、要是你真的病了、就核去找醫館。而不是來這欽差行轅!找凌大治病、他恐怕就連小貓小狗都治好。更別了說人了!」



      他的這句話一出,施世綸案時心裡咯瞪一下,完了、於成龍久在河南治本。京城裡面凌嘯的有些事情不是很瞭解,現在口急之下闖禍了。


      那道台猛地站起,陰笑著道,「卑職是八爺門人,八爺親筆信裡說過。侯爺曾經為太后治癒了腸癰。這是天下人盡當知的絕症,制台怎信口雌黃,將太后和小貓小狗來比?!」



      一下子盡皆嘩然,於成龍不知情下口不擇言,犯了天大的一個忌諱。要是有人告起狀來。他將會滿頭長包地麻煩。施世綸心裡有些懷疑他於成龍是不是家裡祖墳坍塌了,為何這上百的官員不懲治,偏偏掃上了一個八爺門人的刺頭,簡直是倒霉透頂了!



      於成龍心裡急躁和害怕,使得他的面色漸漸慘白,滿街的文官沒有一個敢出來幫他圓場,一時間眾目睽睽地盯著於成龍、氣氛變得怪異起來。本來訓人問罪地變成了最岌岌可危的人。這變化使得眾人都不知是禍是福了。但是程執的話無疑為大家找到了逗留此地的理由,也找到了對付於成龍的把柄。



      「程執你怎麼可以如此胡說八道!」一個聲音從何園內傳來。朱紅地大門的開,凌嘯一身黃馬褂地走出來。「於制台乃是不知者不罪!凌嘯上次也只是誤打誤撞、全憑了太后洪福和聖上誠首,方才使太后轉危為安。」



      於成龍不知道凌嘯為何為他說話,他見到眾官員都打著馬蹄袖向凌嘯拜禮,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何有味。


      程執看到凌嘯釘子般的眼神射向他、嚇得連忙回話,「哦,原來這樣啊。卑職不知其中緣由。倒是誤會了制台大人了。侯爺。我這就向制台賠罪。」


      凌嘯上前挽了頷首微笑的施世綸,又攙了呆若木雞的於成龍,往府裡行去,臨到門口,他停住身形,冷冷道,「今日這事情,本侯已經解釋清楚,誰要是膽敢拿著說事,就別說我凌嘯心黑手辣!」



      眾官員諾諾一片,凌嘯這當事人都親自來澄請。誰也不會傻到去生是非,他們期將的東西並不在於扳倒於成龍,凌嘯又淡淡地一句話,使得他們心花怒放。


      「諸位後天再來吧。明日盡快地料理衙門公務。後天,本侯開始酌情放出些開辦股。」


      開始接見文官的命令一下,最風光得意地不是別人。是魯桓。作為管家。他掌管了讓那個求見的官紳進去的權力,這導致了他的荷包份量暴漲。他時常在每晚上床之前撫摸著鼓鼓的荷包,念叼一句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闔府上下的僕役,都沾了光。魯桓最明白利益均站的道理,他將府裡的僕役們輪流地置換崗位,門房、認購處、候進耳房這些容易撈油水的地方,他都讓大家輪著前往,雖然不至於勒索前來走門路的官員們,但是別人賞地小費,他們可是奉了凌嘯的命令笑納地,就連這小費的名稱。都是凌嘯親口說地。「這等小費還要向我匯報?他們喜歡幫我養人下屬,我還不受,簡直就是不近人情了。」



      凌嘯對此想得清楚。請水池搪不養魚,錢財是試金石,在這利益關頭,就是凌嘯最好的考察和選拔親信心腹的好機會。就是文職官員,也不是金錢就可以買到股份的,金虎、黃浩,周軍、周湖定,何智壯這幾個是久在湖北官場的老人了。對於上下官員的情況如數家珍,按照凌嘯的吩咐,將武昌上下文官全部挨照家族背景、門主派系、官職品級。職務輕重全部整理分列了一個檔案。



      凌嘯絕對不是個勢利的人。但是他也絕對不是一視同仁地主。只要是和各個阿哥站上關係的,他淮備給!只要是世代為官且有很多親威勢利的,他準備給!只要是現在處於關要職務的。他也淮備給!只是區區二十三萬兩的空缺。就顯得僧多粥少了。顧貞觀他們還在那裡苦苦斟酌給誰不給誰,凌嘯卻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侯爺所定的後天。在官員們食不知味的等將裡面到來了。糧道程興沖沖地趕一個了早。幾乎是披星戴月地在丑時三刻就趕到了何園。可是才到那裡的邊緣。就嚇了一跳。看著恨不得擺了一里路長的官轎,這才曉得,自己實在不應該貪睡的。很多人都是呵欠連天。惺忪的眼睛。都告訴程執。他們起碼是昨晚就已經在這裡排隊了。



      天快亮的時候。何園朱門大開,卻是一群兵丁在把守。蔣恆昌和梁佑邦寒著臉跨出門來。手裡緊握的馬鞭不時地揮舞一下,表示他們絕對不爽。


      「列位大人!你們為何和我們這些苦得要死的武官搶食啊?要不是侯爺解勸了我們半天。你們休想得到半分地股份。要知道已經有很多錢莊願意借貸給我們了。總之一條。這次要不是侯爺的面子。這增股方案。我們絕對不會同意的。來呀。快給大人們發新通告!」



      文官們聞言揣揣不安,生怕事情不可挽回、連忙爭搶戈什哈們發的通告。


      凌嘯立在門後,看著爭先恐後地文官、心裡忍不住得意、事業還沒開始。就第一次增股了,看來在這世界裡玩資本運作圈錢,真的是大有前途啊!


      顧貞觀從後邊趕來、遞上了一封信。他感覺到、這封有著容若印信的書信。用八百里加急送來。定然不同尋常!凌嘯看了這封信,頓時到魂飛魄數,心裡的那個急躁,幾乎要將天地都掘翻開來。



      「先生!你馬上接手這裡的事情,我要到後園獨處一下、不許任何人打攪我!另外,你讓胡駿將後園的院門把守住。將裡面地Y環僕役全部趕走,等會我要和欣馨公主商議些事情,任何人不許偷聽,凡是窺視偷聽者,一律殺無赦!」



      「好的,不過萬一這外面的文官要是有些反感新方案,該如何?


      「鞭子趕走!


      凌嘯急忙趕往自己的書房,點上了一盤息香,淡淡的檀香煙霧彌謾開來。他深吸一口,才略略定下了心境。信是從容若處寄出來的,上卻是太子太傅所寫的、通篇都是謙遜讚賞之詞,求教如何辦紡紗的誠意溢於詞表,他可以感受到王晱擔心傷及農桑的誠憂,可凌嘯卻對此毫不動心。他看重的是字裡行間透露出地官辦紡紗方式,這才是他心急如焚的關鍵!



      據王晱所言。康熙採納地是魏東亭的「一條龍「摸式,由官府出本來設立大型地紡紗機構,原料由各地官府以官價收購,抬慕工匠農婦在三妹紡紗機上織成棉,再按照官價批發給百姓和織布作坊。



      這個方案壞就壞在奪了百姓的一條生路!百姓紡紗去賣的這層利潤。被剝奪了,凌嘯還不瞭解康熙是如何分配利潤的,但是很顯然,康熙將這可能的盈利,是準備收到國庫的,可是層層酷吏貪官的盤剝下來。他這九五之尊恐怕也難以控制利潤的流失吧。更何況官方定原料收購價格和銷售價格,只怕更是弊端叢生,最後受苦地怕是只有老百姓,。



      一圈息香很快就燒盡了,胡駿前來稟報,後園己經控制起來,閒雜人等都已經調走了。凌嘯趕到後園門口,心裡還在怨怒魏東亭,和肥皂相比,這紡紗本來是寄托了凌嘯全部的富國強兵理想。更是涉及到了民生要點。一個不妥,就會傷害國力。造成百姓大規摸破產,萬一出現了那樣的情況、光罪惡感。就可以讓凌嘯一輩子愧疚難熬。



      「*,老魏。你真他媽有遠見。三百年後的計劃經濟你也想得出來!可是你這混賬知道嗎?連有著那麼多廉潔幹部的CD都辦不好國營企業,你憑什麼就肯定這一條龍紡紗能成?」



      pS:凌嘯淡然苦笑。「明嫂現在也不敢逼迫明月了,這屑的十二指腸潰瘍犯了,過年都沒過好。剛剛才用奧美拉挫調理好了點。這五天更新問題,他和她實在抱歉,現在好了點、我才能再出場吆喝。代他給大家賠罪,畢竟明月已經不是小青年了,三十正是要注意身體的時候。恢復日更新6000字。」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42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黛寧的行蹤
      踏進後園主樓之前,凌嘯深吸一口氣,停在樓前稍微猶豫了一下,他需要確定一下自己心中所想。他知道自己不是聖人,性子裡面還有些流痞無賴,可是真正面對一些嚴重後果的時候,他發覺自己其實還是心軟之人。



      他還記得,二十一世紀的歷史研究表明,產業革命已經是可以避免農民災難性破產的,小日本鬼子的明治維新就是一條以上帶下的成功之路,凌嘯自從仿造紡織機開始,就期望在清朝初年的中國利用自己的知識,既提早八年推動工業革命在中國進行,又不想產生像英國圈地運動般的悲劇。



      以前網絡上流行的一些簡單的看法,認為即使發生大規摸的圈地運動,只要中國提早進入產業革命,這種陣痛也是值得的,凌嘯當時也深以為然,可是現在他的想法變了。他在這個封建社會的世界上飄零了一年之久。他深切地直覺到,中國如果發生圈地運動。貪官、酷吏、奸商、兵痞、軍閥的腐敗殘忍,絕對不會有溫情脈脈,絕對會使得這運動變得腥風血雨。倘使再回到網絡世界,那些人再叫囂這樣的理論,凌不敢說他錯了。但是凌嘯會提醒他去翻看清朝初年鱉拜圈地的歷史、上百萬漢族農民被從土地上趕走,甘井離鄉,十多萬人被誣以各種罪名,要麼發往寧古塔為奴,要麼被屠殺宰割。恰逢災荒,餓死病死看更是無計其數。



      這鱉拜的圈地還僅僅只是京畿河北一省的行為。就造成了這般的結果。倘若全國大面積爆發這種事件。凌嘯不敢想像,這會造成多少的家庭破裂,多少人因此丟失賴以生存的土地。多少人會孤苦伶竹,多少人會丟掉性命。站在後世的人也許會看到一些歷史書上的數字。嗟歎一番。可是凌嘯是活生生地存話在這個世界上的,他會親眼看到路有餓殍。他會親眼目睹殺人奪地,他更加可能會親身碰到流著淚的孤兒寡母。



      陣痛也許是必須地,但是站著說話腰不疼的人。是不會理解身處中的苦難的,就如同侵華日軍的暴行讓以前地凌嘯憤憤不平,但是他沒有經歷其中的殺戮和侮辱,有的僅僅只是基於民族的憤恨,不是切身的悲痛。



      他再次歎歎氣、心中拿定主意。先別說得那麼遠了、就是眼前的紡紗。能不能形成一個發展工業革命地良好契機,還是未知數。但是按照魏東亭的方案,它絕對難以利民利國了,更加恐怖的是,官辦的紡紗還好控制,但是萬一大的財閥掌握了紡紗機,大規摸運作起來。他們的成本絕對低於官府、對於現在沒有大片海外市場的請王朝來說。只能衝擊本土市場。這簡直就是一場封建社會的經濟危機災難!



      凌嘯不想好心辦了壞事。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兩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是立刻上書康熙改弦易張、還是按照凌嘯的設想,大規摸生產十八錠紡紗機,以低廉地價格或者是以分期付款的方式提供給百姓、以上大量地農家自紡來平穩過渡,同時輔以加大對南詳、高麗、日本的貿易棉紗。第二件事。則是凌嘯必須亡羊補牢。立刻調查和阻止紡紗機式樣地外流、最起碼是在短期內不能外流出去。



      欣馨正在小亭裡撫彈古箏,咯咯的箏聲傳來,夕陽裡的兩個丫環揮舞看寶劍,別有一番韻味。


      凌嘯的請安。打斷了欣馨的彈奏。她怎麼經得住凌嘯的出現?凌嘯請安起身。沉聲問道,「公主,請問長公主現在何處?」


      欣馨一愣。「姑姑早己離去。也許是到了京城。也許是去了江南玩。具體的行蹤。我也不知道啊。」她看到凌嘯的表特頗為鄭重嚴肅、不知道凌嘯為何問起黛寧來了。


      凌嘯看她的樣子確實不像說謊。這在他的意料之中,當下立刺問道。「那公主知不知道,長公主要了我那個三妹紡織機的式樣。是想交給哪一個阿哥呢?」欣馨頓時一陣驚訝。看來凌嘯早已經猜測到了姑姑的意圖了,還知道地是為一個皇子在辦事了。只是她對自己這姑姑的事情也所知不多,只好歉意道,「凌嘯,我是真的不知道,姑姑從來都不肯告訴我這些事的。不過。你當時不是沒有反對姑姑,也沒有詢問姑姑為什麼。怎麼現在又……」



      「欣馨公主,三妹紡紗機事關重大,現在的形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個不慎。要是讓三妹的樣式過早流傳出去。不僅是太子,就連朝廷和百姓都會受害深重。公主善良,是不忍百姓受苦吧,凌嘯希望你能夠告訴我。長公主當日說要去往何處?」



      凌嘯已經越想越怕了。


      黛寧已經離去二十天,以她的行程速度,自己安排快馬去追,也許還能趕得上。但是前提是,黛寧不放心下屬,是親自帶著圖樣。


      欣馨忽地面色一紅,她想起了黛寧離去前的話,頗覺為難,這種事情豈能當著凌嘯這種青年男子提起。不過凌嘯在她的心裡份量極重。」裡面想取悅他的念頭更加旺威。矛盾交織之下,猶豫良久。



      她一定知道一些。凌嘯看欣馨的面色就知道。當下更加焦急萬分,面色也耷拉下來。欣馨看他樣子陰沉、忽地有些害怕。正將要說出來,卻見丫頭荃兒連連暗中擺手,不解其意。



      凌嘯在欣馨面前。他早已經不把她當成公主了,更加有一種被追求的心理優越感。所以心急之下。敢於放開一些拘束。「欣馨,我一以來都相信你是一個善良的女孩,想不到眼看百姓即將陷入水深火熱當中,你卻無動於衷。是在今我太失望了!」



      「大膽!」荃兒嬌斥一聲。如同連珠炮一般對凌嘯大加討伐。「忠毅侯爺。有你這麼和公主說話的嗎?今日進來,連奴才也不自稱一下。還直呼公主名諱,如此咄咄逼人。妄自評議公主品行,你可不要忘了,無論從名分還是尊卑來說,咱們公主呀。都是你的主子!」凌嘯有些煩躁,正要反唇相譏。卻在荃兒的快嘴下提不起速度。「你口口聲聲說為我們公主善良。但是這關你什麼事情?你冷冰冰地拒人於千里之外,累得我們公主千里而來。受你的玲落、挨你的白眼。還被你這府裡的臭雞蛋黛得半死,現在可好了。侯爺居然敢訓起公主來了!怎麼著。你這麼看我,是不是想吃了我啊?還瞪眼。你還不服氣啊。那我問你。要我們公主今天不說,你是不是還要給公主上刑逼供啊?」



      凌嘯被她一陣槍白,老臉一紅,正要辯白,卻見荃兒叉起了腰肢,?眉一揚,惡狠狠地瞪著他,「哼!」他真是哭笑不得。要是這丫頭不是女子。凌嘯還其想和她練練嘴皮子。可是這荃兒也提醒了他。無論自己如何急躁,欣馨都不是他可以用強的對象。既然不能用強,凌嘯只好用軟了,「公主,奴才有些心急,才這般失禮的,你也知道,奴才是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著想,不得不去尋找黛寧長公主,你就告訴我吧。」



      荃兒不將欣馨說話,搶言道,「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有條件!」


      凌嘯一陣氣急,好一個就地起價的勒索奇才!「什麼條件?


      「告訴你了,就要給我們公主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多給她一些和你接觸的機會,荃兒相信,我們公主一定會證明給你看。她是一個多麼值得你珍惜的好公主!」


      「……」凌嘯無言,斟酌良久,點頭允許了。機會給你欣馨。只要我對你不改觀,又能如何?


      「姑姑臨走時說,想去那揚洲名媛樓見識見識。」欣馨欣喜萬分,連忙隱諱地回答了凌嘯的問題。


      「見識什麼?她會逗留多久?」


      「姑姑說要見識見識江南美女,」欣馨面紅耳赤,不由得想起黛寧對自己有意無意的親狹行為,害羞得聲音幾不可聞,「不過她具體會在那裡盤恆多久、欣馨就不知道了。」



      靠!原來黛寧她要去嫖女人!


      步出園門的時候。凌嘯長喘一口氣。謝天謝地。還好黛寧有這個態的嗜好,這一次凌嘯真的覺得自己也變態了,因為他在心裡默缺地祈禱,黛寧啊黛寧,你一定要慢慢地嫖啊。最好是日夜沉迷在江南美女們的姿色當中不能自拔。最好是一家一家地一路嫖下去,反正你無論怎麼玩。也不會像男人一樣。有精盡人亡的致命威脅!



      作為簽下城下之盟的報復。他把荃兒要到自己的身邊。這個丫頭跟黛寧有一腿。又有一身武藝傍身,等到了揚州。將是凌嘯尋找黛寧的最後幫手!


      胡駿見到凌嘯還不及請示。凌嘯就命令連連。


      「馬上去傳令,調集兩艘水師快船到城門碼頭。選拔五十名忠誠的輕騎親衛,隨本侯於亥時登船!另外,叫人即刻找顧先生。要他來我簽押房。」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43
迷失在康熙末年卷二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金陵見故人 小樓明月

      黑黑的夜色裡,江風一直這麼吹著,凌嘯立在船尾,享受著刺骨寒風帶來的清醒。還有暈船的他在冷風裡好受多了,完全沒有半分的嘔吐感覺。這晚上坐船,使他想起了明人張某某的《夜航船》,可惜現在他完全找不到那種看古人筆記的興致了。臨出發前,顧貞觀已經為他草擬好了給康熙的密折,凌嘯依然記得他點撥顧貞觀的情形,使得這個先生也慌亂憂心不已。



      「奴才憂急若焚,有魏東亭紡紗案五大不可行相奏,望聖上三思而後行。一不可行,官府定價採購皮棉及銷售棉紗,價由孰定?古人曰,財貨之情需察市而審,又曰,物以稀為貴,貨以濫為賤。十二時辰、十八行省,市價之浮動,劇烈之時可達一天十二價格,差異之地可達全國十八行情,官價之制定,可靈話至此耶?倘使買貴而賣賤,朝廷虧本,倘使買賤而賣貴。一則傷農民生。二則奴才可以斷言。私家紡紗必成災患。繼和鹽和茶和馬之後。定將出現私紗弊端。二不可行。官府抬慕農匠集中紡紗,紗每成一錠,則百姓即少了一錠賴以養家餬口的收入,以農家每一婦女夜紡二兩紗即可貼補三成的家用計,官紡至少會奪了他們三成的生機,將農夫本可紡紗謀生之謾謾長夜。空閒至袖手日貧境地。倘使朝廷也無免稅減瑤之惠民政策。即是以堂堂中央。削奪山野小民之生機!三不可行,在於官辦紡紗全無掌控機制,專賣專銷耶?官私當辦耶?開源之路何在……」



      其實凌嘯自己也知道。後世的集體性質紡紗廠,是大力發展紡織很好的方式,但是。將它這種摸式放在封建社會,簡直就是玩笑話,沒有了相關經濟環境,沒有了工業商業配套制度。沒有了產供銷儲運的全套機制。沒有新型的勞務體制,一切都只能是一個笑話。



      相信康熙看到自己的詳細分析。定會嚇得一跳。只是凌嘯到現在還有一個疑問。康熙為何不向自己徵詢方案,以至於弄出了現在這樣一方式?


      「侯爺,天就快亮了、您還是卻睡上一覺吧,等您傍晚醒來,我們的快船就可以到秦淮金陵了。晚間亥時的時候、必定可以到揚州的。「左雨雖是在勸凌嘯去歇息。恐怕最誰不著的就是他了。胡濤在容若府裡見過大場面,這次也隨凌嘯出來地陶洲和姜隱,一個是貨行掌拒。一個是秦誰河的風月間諜,對繁華江南都不太在意,唯有左雨最期盼。江南好,風景舊曾語。揚州一覺十年夢、贏得青樓薄倖名。這些他道聽途說來的詩句,使得他無比的憧憬。



      凌嘯不知道揚州夢如何。他只知道江船上的夢做得極為香甜。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了,荃兒已經為他備好了洗臉水、凌嘯洗漱起來,待到他正用青鹽擦牙地時候、方才發覺,原來他還有一樣生意可以做的。極少量肥皂粉加上大量碳酸鈣。再添加少量香精,這不就是十九紀西方流行的牙粉嗎?嘿嘿,等到肥皂造好、我就馬上著手造牙粉,這可都是摟錢的長遠生意啊。



      「荃兒,你幫本侯想一想,我們找長公主,總不能滿街叫著長公名諱去找吧。黛寧長公主平時在外面那個的時候。她一般會用什麼化名?」凌嘯的擔心是肯定地,要是黛寧敢用公主的名號去燥女人,那麼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上次在武昌,長公主她用的就是戴帽子的那個戴字作姓,名叫戴公子。我呀。可不知道地這次會用什麼名字,」荃兒自從上次被凌嘯撞見黛寧和她們鬼混,早就不怕凌嘯取笑了,反正自己怎麼混,到頭也不過一個Y頭的份,再說地看慣了凌嘯在公主們面前吃糗,對他也不怕。「我說,侯爺啊。你能不能不再那個那個地說那個事情啊,上次你不是跟長公主說過沒什麼嗎?怎麼心口不一呢?」



      凌嘯有些愕然,自從當上了侯爺,還沒有一個下人敢對他這麼「囂張「地說話的。怎麼眼前的小丫頭敢這麼直來直去?凌嘯忽然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就彷彿二十一世紀裡面與人相處般的輕鬆愜意。



      船門猛然被急切敲擊起來,胡濤大聲道,「侯爺!江面上有動靜。


      不會吧?難道是遇上了水匪。凌嘯當即趕到甲扳上觀看。暮色的江面。前方有三艘雙桅船。正在望這邊滿帆地行來,自己兩條船順水,它們逆水,可是相向而行。接近卻十分快。凌嘯很是奇怪,自己的船掛地可是湖北水師的軍旗。而且船型一望就知道是水師船隻,為何它們敢逼近?



      「胡濤,這裡是何處地界了?


      答地卻是姜隱,他以這窩了多年的地方十分熟悉,「侯爺,這裡是金陵地界,往下二十里,就是南京了。按說這裡應該有很多的兩江水師巡邏的,為何不見他們、看來來者不善啊!」



      危險的氣息彌謾開來,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由於沒有想到會有人敢瞄上官船,加上事情緊急,凌嘯只要了兩條小型的快船,除了五十名輕騎衛士外,水手船夫加起來不到二十人。沒有了水師士兵,萬一真的是水匪。打起來,可就是要遇難了。凌嘯當即立斷,打不贏,跑!



      「滿帆、向江左岸且靠且沖,我們的船小,轉向和速度都比對手快得多!、」


      船夫們股戰如栗,但是這關頭由不得他們緊張,當即帆布高起,立刻鼓滿風力、兩艘船馬上就加速起來了、和雙桅船地距離進一步拉近了,但是已經在航道上開始錯開偏離了。



      凌嘯緊盯著那三艘可疑的雙桅船。暗自心驚。它們越來越近。凌嘯都可以看見甲扳上人影重重。似乎發現了凌嘯他們要逃跑。就在甲扳上急切地移動起來。接過了胡濤遞來的一個單筒千里望。凌嘯的視野一子拉近了,將到他看到雙桅船甲板上有一股黑乎乎的煙騰起。下意識地吼道。「臥倒!敵人開炮了。」



      他的話音未落,隆隆炮聲傳來,同期而至的是呼嘯的炮彈。儘管沒有打中凌嘯的船,但是砸在不到十米遠的船邊水面上,嚇得眾人面色慘白。


      凌嘯看看那炮彈激起的水柱。不過米把高,就知道他們用的是實心彈,可是實心彈也可能砸死人啊。萬一點子不對。正砸在身上,只怕自己不死也要殘廢吧。相對於自己船上的一些弓箭來說,這擁有火炮的人。絕對是悍匪了。



      拿著千里望,凌嘯連忙觀察敵人形象,他很想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一個中年漢子恨意濃濃地盯著凌嘯這邊,凌嘯忽然覺得他有些面熟。可是一下又想不起他是誰。他的身旁。一個微笑的人出現在鏡頭裡,這個人就算化成了灰,凌嘯也認得出來。正是那因為兩大案潛逃的千總,韓維!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48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歸路上將會怎麼死?

      韓維的出現,立刻讓凌嘯汗毛直豎起來,知無堂三個字立刻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凌嘯拔出刀,將刀把拽得死緊,事到臨頭,萬一不能逃脫,他唯有做好拚死一戰的準備了。「舵手,不許停!左滿舵向江左的沙灘上行駛!弟兄們,這是知無堂反賊,做好廝殺準備!」舵手立刻轉舵到最大角度,其他的船夫也馬上將桅帆偏轉開來,兩船迅速向江左靠去,親衛們則略顯緊張,武器緊握在手,一旦逃不掉,就只有咬牙上了。



      胡濤的眼睛迅速充血,彎腰在凌嘯的耳旁低聲道,「爺,我們府裡有內奸,除非真的是打屁趕上炸雷,不然,怎麼會被敵人給堵在江中這麼巧?」


      凌嘯當然知道事有蹊蹺,但是此時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江岸離我們還有一里遠,現在的風向是西南風,對我們的速度最為有利,反賊的船比較大,要是我們能逃到了沙灘上,他們就過不去了,不然會擱淺的,我擔心到時候他們會連續開炮,你去通知弟兄們,提早淮好跳板。一等我們的船擱在沙灘上。馬上牽馬棄船快速撤離!」吩咐完畢。他繼續拿起千里望,觀察敵船上的動靜。



      韓維他們的雙桅船也開始朝江邊轉向,緊緊地追擊過來,也許是發覺到靈話性不及凌嘯。韓維在甲扳上氣得大聲吼叫,倒是他身邊的那個中年漢子。也拿著一隻千里望,在觀看凌嘯的舉動,這人顯得冷靜得多,把手一舉,又猛然揮下,「轟!」又是一炮轟來,打在凌嘯所在船的左舷旁,木屑紛飛。卻沒有傷及到一個人。凌嘯檢起那還在甲扳上滾動的炮彈。原來是個二十多斤重的生鐵球,看來只要不是直接砸到身上。或者是船的吃水線下,威脅不是太大。



      可惜凌嘯還沒有來得及慶幸,反賊又向凌嘯的另外一條船開了一炮。


      「轟。」直接命中在那條快船的桅帆處甲扳,「啪。!」猛烈的炸聲激起強烈地氣浪,照照火光燃起。桅前帶著著火的風帆迅速倒下,一直墜落在江面上。相隔不到十丈的距離,凌嘯他們可以看得很清楚。



      那船上的親衛們不是被爆炸轟上了天,就是在烈火中瘋狂掙扎,湃僻啪啪的火聲和淒厲地慘叫激盪在江面上。


      凌嘯一下子驚呆了、他有生以來也只是在電影上過這樣的面。他身邊的甲板上咯咯作響地落下一些東西,是一些殘肢破身。血肉摸糊的很是刺眼、有一塊正好落在荃兒的腳下,嚇得她驚叫了一聲。



      「開花彈!」凌嘯寒聲恨道。韓維他們的火炮不僅僅有實心彈,還有開花彈。他再次拿起干裡望。緊盯著鏡中獰笑著地韓維和那個吟笑的中年人。忽地他想起這個人為何這麼面熟了、他長得很像被抓到京城的甘大。



      左雨從左舷趕了過來。滿臉的悲憤、剛才那條船上可有幾名是他的囚工同伴。「爺。怎麼辦?反賊他們有空心彈,我們不如反過來靠近他們。好歹和他們也可以廝殺一陣,只要運氣好,說不定我們還能夠賺個夠本!」他這話一說,馬上就有親衛紛紛表示贊同、鏗鏘拔刀聲響成一片。就連陶洲和姜隱也取出弓箭。



      胡濤卻不說話,低頭沉思一下,道。」爺,莫非他們是想生擒我我?」


      凌嘯讚許地看了他一眼,不錯,是個動腦筋的將帥之才,難能是這份冷靜。「繼續向江邊撒退!小濤、你說的對,敵人是想生擒,否則他們早就用開花彈轟掉我們了。


      你看看這個人像誰?」凌嘯給胡濤干裡望。


      「啊!」胡濤驚聽一聲。


      「好像是那個武功很高的反賊甘大。他不是被解卻到京城了嗎?


      快船乘風疾速,直到靠到了岸邊沙灘上、韓維他們也沒有再開炮、只是銜尾緊追過來。當擱在沙上的晃動還沒停止,親衛們當即快速牽馬通過跳板、慌亂中、幾乎所有地馬匹都是摔下去的、親衛們則紛紛跳入淺水裡,拉起馬匹就要凌嘯上馬。左雨指樣得更是吼叫得聲音都嘶啞了。



      凌嘯回頭望望半里外地三條敵船、心裡有個更加不好的預感,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靠岸、卻不開炮,莫非岸上還有更加厲害地後招不成?


      姜隱用完好的手望東指去,「爺、那邊二十里就可以到金陵城了、我們只要快馬加鞭,須臾即到,那裡有官兵保護,就安全了。」左雨一聽。叫道,「我開路!「縱馬就要奔出,凌嘯一把扯住他,「跟我來!「騎馬翻上堤岸的時候,轟隆隆炮聲陣陣,凌嘯扭頭一看、剛才自己的座船已經火光一片了,這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韓維是懷著某種目的要活捉自己。



      「跟本侯往西!「凌嘯一夾馬肚子,向西奔出,眾滿腹莫名其妙、但是也緊跟他疾馳起來。


      「老子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說這話的並不是凌嘯,而是一個騎馬疾馳地虯髯漢子。「那個滿韃子真*狡猾。竟然曉得老子有板刀陣在渡口等著他。居然往西跑。還拖著老子跑到了天亮。要是讓老子們追上他,非把他賣到扶桑去!」



      他的身後,緊跟的是八十多人的騎馬隊伍。刀劍等各色武器在手。服色雜亂無章。這些人的形象一看就像是販私鹽的鹽幫成員。


      「邱大哥。甘爺這次可是上下打點。花了很大的氣力,才截住那韃子的、他老人家可是交代過,一定不能讓滿韃子逃往江浦鎮,那裡可駐有一哨綠營,叫何筒的把總和我們一向不對付,這附近我們也不熟悉。大家加把勁啊。」說這提醒話的是邱姓大哥身後的一個年輕人。



      蛇鬃漢子卻不怎麼耐煩。嗡聲道,「這個還要你趙亞東說?這何筒簡直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二百五,兄弟們從來不敢到他的地頭上借路運鹽。可是那滿韃子實在狡猾。你看看路上他拐了多少岔道。我就納悶,他們的馬匹最多只有二十多匹,怎麼馬力這麼強勁。連老子的青XX得有些沒力氣了,怎麼他們還沒見到影子呢?」



      趙亞東也是納悶無比。按說那名叫凌嘯的韃子大官地形不熟。又是黑燈瞎火的夜晚,要說是藏匿在鄉村野外還好理解。可是他偏偏騎馬狂奔,左繞右繞的到現在天亮了。還是只見馬蹄印不見人。



      冬天地黎明。寒風十分刺骨,這群辛苦了一夜的追兵,直到經過一片泥濘道的時候。才醒悟過來。趙亞東勒住了馬匹,指著地上深淺不一的馬蹄印,懊惱地高叫。「*,金蟬脫殼!」



      一切都明瞭了,「操他媽地韃子,「邱大哥氣喘吁吁地大罵凌嘯,「狡猾韃子,竟然用幾個人牽了二十匹馬哄騙老子。等你落在我邱鵬手裡。老子要你生不如、如死!」他直罵得自已都不好意思了。方才發命。「回去!還矗著幹什麼!全給老子回去。這次耽誤了甘爺的緊要事。可是丟盡了臉。」



      「慢!」趙亞東截口制止了正要掉轉馬頭的眾人,「繼續追下去!


      「你!你不是說我們中計了嗎?還追有個屁用?


      「你怎麼能夠確定這不是計中計呢?說不定凌嘯這廝就藏在前面的騎兵裡呢?「趙亞東的反問,讓邱鵬怔住了,是啊,握能保證凌嘯不是用的計中計啊。「況且我們現在只需要派人給甘爺送信就可以了。讓老人家做好補救淮備,其餘大隊還是接著追。否則我們怎麼能死心?



      空手回去,你們鹽幫如何向甘爺交代?「一行人聽他說得有道理,想起甘爺地手段又有些畏懼,只得接著追擊下去。


      天亮了,難於這群鹽幫的追擊就十分有利了。不僅可以看見馬蹄印。視野也漸漸開闊起來了。當朝陽在趙亞東的左側升起的時候,他有些詫異了,韃子不是在向西逃竄嗎,為何現在看方向卻是向東?凌嘯的狡猾。使得趙亞東已經開始警惕起來。他急忙回憶昨晚的追擊路線,忽地覺得有些不安和不解,凌嘯逃亡的路線怎麼總是逢岔即拐,碰到沒有岔路的時候,也莫名地棄路往荒野上左拐右拐地逃竄。但是當他仔細憶了一下,又覺得凌嘯他們是慌不釋路,因為他們既有右拐,也有左拐!



      還沒等他想明白,前面的一個幫眾已經馳上了一個坡崗,在那裡喊道。「在前面!韃子在前面啊!


      眾人一聽,興奮得殺意都暴漲起來,馬上追擊了一夜,屁股和大腳上的皮都蹭掉了幾層,現在終於看到了韃子,那總算是沒有白費一夜辛苦。


      邱鵬看得很清楚,一里多遠外地二十多匹馬在狂奔,馬背上卻只有七八個人,都是清一色的號褂子,顯然是凌嘯用於脫殼地疑兵。你們些雜碎,就是你們哄騙老子呀、等下要把你們剁成肉醬!他當即抽出刀來。「弟兄們衝啊,抓到他們、老子不論死話,都賞你們醉懷院嫖十天!



      私鹽販子們平日裡過的都是刀口奪食地營生、活一天就賺十二時辰的日子,使得他們對於享樂別有嗜好,聽到說老大讓他們在江寧最好的妓院嫖十天,還不爭先恐後地上啊。八十條馬鞭狂抽馬臀,疼得坐騎像箭一般射出,直往前面的韃子追去。



      近了,又近了。再近了。在邱鵬的感覺裡,追上前面的韃子官兵、用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因為他們似乎越來趕慢了。嘿嘿,馬力耗盡了吧。你們這些官兵,哪裡有我們這些鹽幫愛惜馬匹,每日都是精飼料養。就是準備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的,你們就等著死吧!呵呵,不跑啦。還真有自知之明啊、還曉得趁活著喘幾口氣、也好,都站好了、老子幾刀砍死你們!



      八個號褂子地確已經放棄了逃跑了,甚至下了馬背,一個個喘著氣等著他們來殺。也許是幫眾們的馬速太嚇人,也許是蹄聲太震人心魄。等到蜂擁呼嘯的鹽幫衝鋒到五六十步遠的時候,面對寒光閃閃的刀劍。領頭的一個號褂子把手一揮,暴喝一聲,「跑!」八個人兵分兩路。向兩側急忙暴閃開來。



      對這幾個哄了他整整一晚上的疑兵,邱鵬的恨意最濃,所以他沖得也最是前突,看到號褂子往兩邊閃躲開去,他自己雖然收不住馬勢,可是他盯著那跑向方邊的為首之人、心裡譏笑不已,跑?往哪裡跑?就算我不能砍死你,還有我身後的縷囉呢!就算他們都收不住馬勢,一個回合砍不死你,難道我不曉得迂迴之後再來剁碎你?心中這樣想著,眼睛這樣盯著那人,邱鵬下意識地右拉馬韁,但是他忽然發覺,那人在他的視野裡急劇升高,高到他需要仰頭去看了。」撲通!。喇!「一陣被打濕全身的涼意傳來、接著是一聲某種穿刺聲傳來,邱鵬威覺到自己的身形被頓住了,還沒來得及發愣,痛的感覺夾雜著徹骨的寒意擁到腦海。很快就感覺不到什麼了。



      有埋伏!


      接連消失的四五十騎,使得後面的趙亞東覺察到危險,可是死死勒住了馬速之後、他卻發現像自己這樣精明的人不多、屈指數來不過二十多人罷了。沒等他扭轉馬頭。箭雨的滋味接踵而至,茅草叢中鑽出了十幾個號衫子。手裡的硬弓颼颼直響。



      趙亞東己經肩上中了兩箭,在這危險的時刻,居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問自己的問題,既然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那麼自己將來怎麼死?自己當時好像排了一個序列,床上老死、暴病而死、慢病拖死、自殺吊死、毒藥毒死、陣前戰死、火拚砍死、刑場斬死、凌遲割死。看來今天的結局似乎不好不壞,好歹是個陣前戰死。但是要是一個敵人都沒有賺到,好像談不上完美的陣前戰死吧,一定要拉個墊背的!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53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江南教父
      拉墊背的需要實力,趙亞東撲到一個看似乎是軍官的人身邊,才發覺這句話的正確性,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敵人,只是眼花繚亂地揮舞了幾刀,他就發現天旋地轉起來,直到旋轉停止,他才看到,遠處的地上是自己的無頭身軀兀自站立著。



      整個世界清前的時候,凌嘯大步流星地來到邱鵬墜馬處,看著陡得像刀切般的湖岸,心中連呼僥倖!


      的確是僥倖,這裡簡直是大自然賜給他的天然埋伏場所,就連昨晚天黑的時候,他們自己都竄下去七匹馬,底下的湖水雖然不深,可是也摔得他們夠嗆。這是一個隱蔽在平緩坡地上的大湖坑,陡峭的湖岸像人工挖鑿的塹溝一樣十分突兀,而且岸邊的草叢比人工還要隱蔽。



      即使在姜隱這熟悉地形的傢伙的帶領下,自己都還是吃了天地造化的虧。沒有理由他不利用的。


      於是眶眺必報的凌嘯就馬上吩咐,以姜隱為首的八名親衛去誘敵繞圈子,自己則帶領其他的二十多人設計埋伏。


      一晚上的時間他們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就地取材砍了很多樹叉,向上插埋到水中而已,湖水中凍得瑟瑟發抖的苦楚,現在得到了回報,就是他們殺了幾乎所有的反賊,除了幾個受傷沒死的以外。



      「爺!剛才那邊山崗上有礁夫模樣的人經過,要不要抓起來?」左雨趕來稟報。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馬上把沒死的人帶過來,本侯立刻就要問。通知弟兄們。趕快用些乾糧。我們很快就要轉移了!


      俘虜只有三個,當是中了箭傷,但是還不至於斃命。他們被扯到凌嘯的面前、卻沒有一個人有害怕的神色。「誰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誰就可以話命,誰告訴我的最多。我就可以給誰賞的錢最多,賜的女人最美。當的官最大!」



      「呸!」當中一個看似文弱些的中年人,卻極為剛強,一口唾沫淬向凌嘯。氣憤的他傷在了右胸。箭桿還留在那裡,使得他沒有力氣運出喉嚨間地濃痰、唯有用唾沫這種文明些的來抬呼凌嘯了。



      側頭讓過飛來的唾流,凌嘯一刀桶進這人的腹部,他可以感覺到對方肌肉的緊縮把刀身夾住。「別以為自己是CD員!」說完他猛然勁把刀攪轉,看著血從那人地口中溢出。凌嘯卻不拔出刀,只是要過一支箭。一下子捅向那人襠部,聽到痛苦的慘叫聲。他才淡然道,「哦,忘記告訴你們了,誰最不識抬舉。就死的最過癮。到你們了。這位是我的示範。希望你們抓住機會。因為等下再要我失望。凌遲割人的手法我也很拿手!」



      驚恐的眼神在兩個俘虜眼中請晰可見、他們對視一眼、顯得很猶豫掙扎。地上的那個還沒斷氣的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道。」誓言!家國!」聽完之後,兩腿一蹬,就此寂靜無聲。這位死去的人萬萬沒有到。正是他的當場斷氣。才使得兩個同伴更加驚恐,凌嘯一指腳下的屍體。蠱惑道,「佛祖說、人的生命有很多次輪迴的、這次不行,下次再來嘛。二十年後你不又是一條好漢嗎?怎麼樣,你們說呢?」



      天知道有沒有輪迴?俘虜們的胸脖更加起伏、眼神更加閃爍,吞嚥口水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在凌嘯拔刀在手地時候、兩人終於扛不住了。


      兩個人分開交代的東西還是一致地、交代的內容也使得凌嘯心驚肉跳。


      如果說知無堂反請復明只是政治鬥爭,那麼眼下地事情裡還加進江湖恩怨。


      據這兩個縷羅說。他們這群人是江寧鹽幫的。昨天下午才突然接到命令。要他們趕到江北渡口埋伏起來,等到一群看似外地騎兵的人,將他們全部生擒起來,可是他們等到了天黑,也沒有等到這些騎兵,後來有一個叫趙亞東的人趕到。他和領頭的邱鵬大哥似乎很熟,後來就一起帶領他們向西追擊起來。



      「你知道是誰要你們追殺我們的嗎?


      「我只是聽說這個話是甘爺讓我們做的。」


      「甘爺?」凌嘯想起了甘大,對他的武功極為忌憚,昨天在敵船看到地人,似乎就是他。問題是他本應該在天牢裡面關著啊!


      「就是名震江湖的甘兢平甘二爺。他可是我們鹽幫漕幫的靠山啊,這在江南幾乎是無人不曉的,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吩咐動我們辦事啊!」


      「你知道甘大其人嗎?


      「甘大?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那這江上應該有兩江水師的巡邏船隻。陸上也有巡邏的兵丁,難道你們就不怕嗎?


      「這位大人。千里當官只為財。誰不愛錢財?再說甘爺的門下弟子徒孫重徒孫遍佈江南各營,甘爺的面子拿出來。誰能夠不買賬?要找個由頭停止巡邏。簡直是小菜一碟。不然我們鹽幫運些私鹽。那還不天都要打打殺殺。就算九條命也頂不住啊!」



      聽了這些口供。如果說凌嘯還只是震驚的話。那胡濤和姜隱則是感到恐怖了。他們一個是習武之人。一個是江寧混出來的人。對於甘家江湖上的地位。那可是知之甚詳。兩個縷羅說得還不淮確、豈止是鹽幫漕幫依仗他甘兢平,就是大江南北的綠林好漢,都是更他控制的。可這麼說。他甘兢平一跺腳。整個江南都要抖動。



      等他們將這甘兢平的背景講解完畢、凌嘯只有一個念頭。他碰上清朝的江南教父!


      現在事情十分明白了,敵船上的那個人。即使不是甘大,也是和甘大有很大關係的人,凌嘯很懷疑他就是甘兢平,因為北京的天牢絕對不是容易逃脫的地方。而且憑著酷似的長相。弄不好他們是兄弟關係!甘大既然是知無堂的人。甘兢平掌控江南的三教九流。肯定也不可避免地和天地會、知無堂之流有聯繫。對他凌嘯的迫捕也就好解釋了。可問題在於。甘大押到北京天牢等候凌遲處死。誅滅九族。他甘兢平怎麼會安然無恙的,難道江蘇的官員動作竟然這麼怪?更加讓凌嘯難以理解的是。他們應該是要毫不猶豫地以殺死自己為目的的。為何偏偏是一副生擒話捉的做法?



      胡濤猛地跪在凌嘯的面前,眼淚都下來了,「爺,小濤不知道您要到揚州去幹什麼。但是前面簡直就是龍潭虎穴。千金之子不立於危之下。爺。求求您。您還是先回武昌吧,把這要辦的事情交給我們去辦吧。」



      姜隱左雨和陶洲聽到甘兢平竟然如此勢力強橫。也紛紛跪地強求凌嘯不要以身犯險。凌嘯卻是苦笑。黛寧的事情。怎麼可能告訴他們呢,就算是要他們去找到了黛寧。黛寧甩他們嗎?凌嘯想了想。看來這次的確是為難之極,江寧也罷、揚州也好,都走人家的地盤,黑紅兩道、比自己要牛逼多了,自己兩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貿然前去無看於送死。但是黛寧的事情他也難以放棄。



      思量半晌,凌嘯決定了,先到一個地方去碰運氣,要是不行,馬上打道回府,留得青山在的道理他豈會不懂?


      「我意已決,揚州事就此放棄,凌嘯致死也難以釋懷!陶洲、本還想借你的人脈,結識一些江南豪門的,現在看來危險就在眼前,你給爺辦個差事!馬上帶領十個衛士快馬回廣濟,用我的這枚小印信調五百水師。要他們務必在三天後的午時趕到燕子磯接應、然後你直奔武昌、等下我修書一封,你要親手交與顧先生!」



      眾人又是一陣苦勸、無奈凌嘯決不願意放棄,只得作罷。陶洲臨前問。」我看爺在江南逗留時日肯定不短、只是武昌衙務如何交代?


      「軍務交由金虎全權,府務由顧先生一言而決!」凌嘯十分乾脆。」陶洲,你一夜未睡,路上可要槓起精神、雖是回程,切不可掉以輕心!倘使遇到反賊、本侯許你詐降偷生。「他又轉向那十名親衛。」寸是你們不可以,和陶洲執事不同,因為你們是軍人,是勇士,只有戰至一兵一卒。方能證明這一點!」



      「是!」十人齊聲吼答。


      看著陶洲已經遠去,眾人這才感覺到一夜亡命的疲睏。但是他們不能在此多留。剩下的親衛還有十四名,加上十個船上的水手,就只有凌嘯、胡濤、左雨和姜隱四人了,要是甘兢平還有什麼別的佈置,那可糟了。這疲勞困乏的二十八人,如何抵擋得住?



      「姜隱、八旗江寧將軍駐地在何處?」


      眼下凌嘯唯一能夠試一試的地方。就是八旗兵,但願他們這些滿族人,沒有被知無堂和甘兢平滲透進去。


      「將軍衙門在城內,但是八旗大營分別別駐紮在京口和江寧。江寧大營在鐘山腳,一則守護明朝皇陵,一則那是虎踞龍盤的險要。但是……


      凌嘯見他吞吞吐吐。「但是什麼?


      鐘山在城東郊,要想去往那裡。必須渡江越城而過。弄不好我們又會撞上埋伏!、」


      凌嘯還沒有來得及對這個問題頭痛。就見一個親衛馳馬來報,「侯爺,西北方兩里外。三百人的騎兵正圍了上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7:54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一十八章 頂著十字架頭盔的把總
      凌嘯趕緊登高向西北遠望,沙塵滾滾處,已經是清晰可見騎兵馬影,「撤!」


      當即大家上馬向東北狂奔起來,凌嘯一邊控馬,一邊急切詢問姜隱,「來的這麼快的,你估計是何處騎兵?」姜隱面色蒼白,他在馬背上被顛得七暈八案,不是騎兵出身的他們這些囚工,騎術不精,「爺,只可能是江浦綠營的騎兵,可是問題在於他是敵是友,我們難以搞清啊!」



      跑了再說,三百騎兵要是知無堂或者甘兢平的人,被追上的話,管你是皇親國感,還是高官顯爵,隨便安個誤會,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於是凌嘯這一群未曾睡覺的疲勞之人不得不再次馬上亡命。這一跑,漸漸讓凌嘯叫苦不迭,後面的追兵簡直就是如附骨之蛆,緊緊吊在他們的身後一里處,還冷不丁地有騎術好的追兵趕到近前、令凌嘯大覺威脅,親衛們們不得不時常回身射箭擊殺他們。馬的腳力和騎手的體力慚漸顯現出來。左雨已經不記得他們一共跑過了多少的村莊、小鎮、田野和荒地,他只知道。兩者的距離漸漸縮短。已經不足半里了。



      一條大河波浪寬。


      凌嘯愣愣地看看前面波濤粼粼的大河,這河僅憑目測就知道徒馬難以渡越、他又回頭看看瞬息追到的騎兵,光憑自己的眼光也殺不死他們啊!渡口倒是有,可是沒有時間。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上天無梯,入地無門。左雨無聲地拔出了刀。轉身過來,冷冷地看著追兵,他知道。



      倘若騎兵真是敵人,自己這群人定然已無幸理。倒不如從容面對地好,「爺,左雨恨相見太晚,三十年紀、今日才得遇上侯爺、死就死吧,我只希望讓爺知道,你的親兵小隊長是條漢子!」



      「糊塗!還不趕快護著爺順水東下!」胡濤暴吼一聲。一腳踹向凌嘯的馬屁股,「忠毅侯府的勇士們、隨胡某斷後!「話音未落、他一掛韁繩。就二要上前廝殺。


      「慢!」凌嘯看看已經圍上來的騎兵。心知沒有必要了。這些殺氣騰騰的傢伙。是不可能讓他們逃走的。光是那些弓箭。就不可能讓他士逃掉。對方地騎兵訓練有素。上來就分成左中右三翼,將凌嘯他們的路給封死,尤其是他們地馬匹根本就沒有停止,還是維將著小跑,騎兵們不斷地互相換著方位。隨時警惕著凌嘯他們的暴起逃竄。



      「姜隱,為何走這條路?」看到對方陣裡閃出一個領兵武將。凌嘯卻問姜隱。他想知道,是什麼害得他陷入這般困境。「爺。這是滁河。對岸可以到達六安。這裡原本有木橋一座。可是誰料到時隔五年。已經不見了蹤跡。」姜隱懊惱地回答完。就拔刀在手。「陷爺身處險地。姜隱為有殺賊相報了!」



      「哈哈!笑掉你家爺爺的大牙了!」那對方武官猛然高聲狂笑,張著的嘴巴露出齙牙。「這年頭真*怪事。老子堂堂七品把總。帶的朝廷官兵竟然成為了賊子,豈不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



      「就你那大黃扳牙,要是把它卸下當門板,別人會以為是金子做的黃金門。可那樣你就要狗犢大開了。不過論及它的厚實尺寸,要把它笑掉可真不是容易之事!」凌嘯冷冷挖苦,他地話一出口,那把總頓時將嘴唇一閉,面色尷尬、這話明顯傷及到他的自尊心了。



      「但是就眼下事,你的牙齒也顯然會在今晚掉落,因為這件事真的很可笑!堂堂七品把總帶領著朝廷騎兵。悍然追殺超品二等忠毅侯及他的欽差親衛,莫說你的大牙了,就是大象牙。也不得不笑掉!」



      凌嘯眼下的唯一辦法,就是亮出自己的金字指牌,嚇住騎兵裡面些不知情的老實人,等下真地屑殺起來。不至於全無硬忌地下辣手。


      這樣,也許自己還有些機會突圍出幾個人,畢竟。甘兢平他們只能收買控制武官。至於尋常兵丁。量他們也沒有這興趣和精力。


      出乎凌嘯意外地是,聽到這個消息。兵丁們只是小聲議論,最吃驚的竟然是這位把總!大黃門牙再次亮相,因為他已經吃驚得合不上嘴了。「你!你說什麼?你居然還說你是侯爺和欽差?」



      「看到我們的號褂子了嗎?」


      把總把頭都搖腫了,「私鹽販子哪次不是穿著號褂子冒充官兵?莫說你們穿官兵的衣服。拿著官兵的制式武器,告訴你們。鹽幫經常還著蓋著提督衙門大印的調防文書呢,就你們這點子衣服武器。當不得數!」



      凌嘯一亮自己的欽差旗牌。「那麼這個當得數嗎?


      把總將眼看看那旗牌,實話實說道,「如果不是這玩意高級,就是我太低級了,總之一句話,本把總不認得這玩意!


      「那你說怎麼樣辦?」凌嘯無可奈何了。看來真的是夏蟲不可以語冰。不認得欽差旗牌。這也怪不得他這七品官。


      酷似黃飛鴻徒弟地齙牙再次亮相,因為他的主人要笑,「好說,不管真假。放下武器,你們跟我走一趟。如果是真侯爺,那卑職何筒也迎進送出,如果是假侯爺。本把總殺無赦!」



      「不可!」胡濤左雨姜隱幾乎同時吼叫。」萬一這廝暗中加害,們豈不是還手之力都沒有了嗎?


      把總何筒夷然一嬉,「你們現在就有還手之力?「他話音還未落下。嗖地一聲弦響,一支箭直插在他的盔頂根部,嚇得他幾乎要下意識發令進攻了。凌嘯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俊俏親衛搭弓在手,正是荃兒喬扮的親衛。凌嘯對她微微一笑。以示嘉勵,等到他回過頭來,卻忍不住爆笑起來,哈哈之聲直貫雲霄。



      眾人不解他為何如此放浪形骸,但是凌嘯自己清楚,眼下自己的生死,已經都卻在何筒是什麼身份上了,這一刻過了,就只有天知道。他刻是階下囚還是座上賓,在這樣不知結局的時刻,看到好笑的事情為何不開懷大笑一番,否則等下萬一身首異處,豈不是辜負了上天讓他看到這個無厘頭的笑料?



      只有凌嘯才能笑得出來的笑料,真的很無厘頭,本來一個清朝武官的盔頂就像長長的避雷針,現在被荃兒一箭穿在上面,何筒成為世界第一個頂著十字架頭盔的人。


      笑畢,凌嘯饒有興致問道。」那何筒你又如何才能證明我的身呢?倘若是很無禮的法子,最後本侯定會治你之罪!


      何筒的一句話卻幾乎讓凌嘯抓狂了,他讓凌嘯知道世界上不是只個聰明人,偏偏何筒的法子天經地義,「你既然是侯爺,又是欽差,難道這江寧城裡就沒有一個認識你的大員?江寧將軍?兩江總督?江蘇巡撫?江蘇提督?布政使?總兵?副都統?臬台?學台?



      他每說一個官職、凌嘯就搖搖頭。


      莫說何筒不信,他帶來的騎兵不信,就連凌嘯自己也不信了,哪裡有像他這樣的大官,不認得幾個封疆同僚的?但是實情確實如此,凌嘯的七品侍衛從年初到現在,不過十個月時間,不是內臣侍衛,就是在外打仗。坐牢,當護軍參領,閒散侯爺,再就是什麼基金總理大臣,湖廣觀風使,湖北整軍使,沒有機會大肆結交官場。要是別的省份的封疆和方面大員,他興許在什麼進京晉見述職時候認得一面,可是兩江歷來是朝廷財富重地,這裡的大員基本上都是康熙的絕對心腹,兩年不回京述職都是常事,凌嘯真的是一個不認得。平常官員所有的同年同窗,凌嘯沒科舉過,自然也不可能有,同僚嘛,倒很多,可惜都是在京城和湖北。在兩江的他沒有聽說過一個。



      何筒的臉色漸慚變了。受凌嘯傷害的自尊心,因為不相信凌嘯開始跳出來了。被上差侮辱一下可能是無可奈何的好事,但是被「私鹽販子」侮辱面門招牌,那就是奇恥大辱了。他要不是顧忌荃兒的弓箭指著他,恐怕就要發飆了。



      「這是我的帖子、我再修書一封,你只要保證兩件事情,我就讓你去找兩個人來證明我的身份!、」


      何筒輕輕「哦?」了一聲,「說說看!不過要是你找什麼後台來壓我。就勸你免談了,就算總督來了,他若沒有字據,我一樣屠了你們!


      「一!我們就維持這種情況、雙方都不放下武器,不進攻,也不突圍。你們還要提供糧草酒水棉被!你也不許走,就這麼給我呆著,因為我也不信任你!你只要敢亂動,我就令他們放箭。二!派你的心腹去,注意保密,因為有人要謀害我這個欽差!」



      何筒只有一個異議,「就算我站在這裡腰不酸。你們這位小兄弟的手也會酸的。萬一誤射,可就不好了。」凌嘯思量江寧一去一回也要半天。當即允道。「互換!我去你們那邊。你來我這邊當人質!你這自稱是總督都不給面子的人敢不敢?」



      「敢!為什麼不敢?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找誰來證明。官聲不好的。我信不過。」


      「誨關總督魏東亭、江寧織造曹寅!」


      何筒還未及說話。胡濤卻急了,「爺。他們也不認識你啊!


      凌嘯卻叫道,「文房四寶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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