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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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7-11-29 08:4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5 539511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0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六十九章三萬五千兩程儀

        乾清宮西暖閣。凌嘯正在陛辭。

        康熙看了看凌嘯放在御案上的銀票,「既是那凌普想借太子之名訛詐於你,這兩萬兩銀子就當朕的程儀吧。朕知道你不是愛財之人,否則也不可能捐了所有的紅利,下去之後,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相信你手頭有個寬裕的,就不會受制於人。」


        凌嘯抬頭看看康熙,與後世的四十多歲的人不同,這個皇帝把情感埋得很深。在京城裡鬧騰了這麼久,凌嘯承認自己對於康熙既有些畏懼,又有些熟絡的「友情」,儘管地位相差十萬八千里,年齡也彼此差距一輪,但是在這即將分離的時候,凌嘯心裡知道,不管康熙對自己怎麼想,他自己還是有些不捨的。


        「請皇上訓示奴才的職事。」凌嘯極力掩飾離別的愁緒,可是看在康熙的眼裡十分的欣慰。

        「四個字、心、靜、動、衡。自己去悟吧!明年待收拾了葛爾舟後。朕將南巡,或許一改以往從運河走的路線、自河南湖北巡行、卿好自為之吧。「

        「喳,奴才去了,皇上保重。」凌嘯也不婆媽、行了三跪九印的禮辭了出來。

        容若在東華門一身便裝地等候著凌嘯、身後是劉子俊、多綸爾、忽赤靈、術裕、熊金柯、鄧力、陽文斌、孫俊暉等幾個侍衛,還有陳憑為首的一干護軍低等官員,他們今日在大柵攔外安思樓為凌嘯擺酒送行。


        安思樓上的一番杯來酒去,直至喝得一干人嘴歪眼斜方才作罷。嘯感激這些人的厚意,唱酒很是實在,把自己也灌了個東倒西歪。被若單獨陪送回府。

        說實在的、昨天,容若遞上了三OOO兩程儀的時候、凌嘯簡直想罵他幾句。咱們兄弟需要這樣嗎?但是問清楚這是官場規矩地時候,更是感激這位好兄長。

        上午。他收到了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五百兩的程儀。他知道,這幾位在湖廣的利益自己就要好好地掂量了。太子沒有送上程儀好理解。凌嘯只是奇怪、連張廷玉和佟國維及各部尚書都有程儀贈送,為什麼老八他們三個居然毫無動靜?難道因為自己捐出紅利更加擠兌了他們嗎?


        容若把凌嘯交給了豪成扶著、就一起來到了書房中。小雅和小依看到主子醉了。連忙一個去通知蘭芩。一個張羅醒酒湯和熱毛巾。豪成知道容若有話要對凌嘯講,就親自在門外把風、不許任何人靠近。


        凌嘯頭腦微一明白了,就向容若請教起來、康熙的四字箴言究竟麼捨義。

        容若思付一下。解釋道。「心者,憑心辦事。靜者。少生事端。動者。有所作為。衡者。循法有度!皇上對你地要求不低啊、嘯弟。

        皇上這是既怕你惹是生非、又希望你幹出成績來,所以你到了湖廣,定要慎重啊。」

        「大哥,這很有難度啊,叫我怎麼把握啊。」凌嘯越聽越糊塗,禁有些煩惱。

        這樣。我府王正好有顧先生在就館,可惜撈敘頑鈍,而先生早有去意。先生乃江蘇無錫人,才華橫諾、不若隨你前去輔暮,也可有所照應。他雖喜好交遊、但性子太傲,放在他人處、哥哥實在不放心啊。」


        凌嘯正好求之不得,自己哪裡去聘請這樣的高級幕僚?顧貞觀雖是刀筆吏出、但是在京遊歷多年,官場人情自是爛熟而精、於自己是良好的輔助,再加上為人忠直,凌嘯又與他早有交誼、當即謝個不停。


        容若忽然壓低聲音,對凌嘯道「嘯弟。你一定要小心你那幾個僕從,他們可能是別人的眼線。能不用最好了。我府上的兩個家生奴才可以送給你,雖稱不上文武全才,但是也能給你踏實辦事,這樣放心一些。「」


        凌嘯突然一陣感動,這個兄長敢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難得了。自己完全沒有考慮到地幕僚和下人。都早被兄長安排好了。凌嘯一直強抑的不捨。終於壓不住了、他死死挽住了容若。埂咽道。「哥哥想得全面。弟弟這裡不言謝了。今後哥哥但有要嘯弟辦的,盡請吩,。


        容若笑笑,道,「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替我好好照顧顧先生,我欠他一個人情。如若將來有機會,望你營救他的摯友歸來。

        你看,這蘭芩是我地一個小表侄女,你莫要負了美人思,好生照莫要讓她受了欺侮。」

        蘭芩正好進來,忽聽此言,羞得連萬輻都忘了行。

        凌嘯哈哈一笑,「這輩分亂了吧?我可是打死都不叫你叔叔的!「」

        一句話沖淡了離愁別鍺,幾人家常話別起來。

        送走了容若,凌嘯把豪成和小依小雅都叫道一起,開始安排明日啟程之事。

        凌嘯還未及開口。小雅撲通一下跪在凌嘯面前。哭訴道。「侯爺。小雅求爺也把奴婢救出來吧!奴婢願意隨大爺一起去湖廣。」

        凌嘯有些驚奇,小依是在宮中受到了嬤嬤和太監的欺壓,可是小雅沒有啊。

        「哦!為什麼?「」

        小雅振振有詞,「大爺不會照顧自己。若是沒有我監督。恐怕傷期間早把府中的酒給喝完了。

        豪成面不紅耳不赤、就算凌嘯盯著他看,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屋的房梁。倒把凌嘯的促挾之心激起來了。一搖頭。

        「大爺是替我遷葬堂。還是要回來地,我可以招小廝照顧大爺啊。」

        豪成馬上不看房梁、看著大門。耳朵豎得老高。

        「他還經常十天半月不洗澡,身上髒死了,洗澡的水簡直和米湯有一比。

        豪成的臉一下子通紅。在蘭芩和小依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禁不十羞燥了。連忙低頭者地。

        「我和大爺、姨奶奶都走了、只有你守門了。難道教家裡被偷空嗎?再說。你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上髒熙熙的?莫非……

        豪成一下子就急了,一把揪住凌嘯的耳朵,「答不答應?……「」

        凌嘯疼得直例嘴、自體裡掏出一張老八給地空白出籍文書,乖乖送到豪成面前,「給給。有異性沒人性的哥哥!」這張文書是他特意留的。小依是身上傷來纍纍,可是小雅就不同,他本想觀察觀察的,誰曉得是不是眼線啊?


        豪成才不管凌嘯說的什麼,一把抓過文書,哈哈笑道,「還是兄好啊。看門問題簡單。可以請佟性世子來,反正這一家子的家業都是兩個妹妹的,也不怕他玩忽職守啊!」


        凌嘯和蘭芩小依面面相覷,這兩個傢伙早就什麼都想好了、比他想得周到,還真是未雨綢繆啊!凌嘯一咬牙,也拍手叫進七個僕人,安排他們全部留在府中看家,與其帶在身邊時刻地提防,不如冒著康熙懷疑。充愣裝不知道。


        凌嘯和蘭芩小依回到房中,雅茹猛地從香帳後閃出,「嘯郎……「本待和凌嘯玩笑地她,怎麼也無法掩飾自己的傷悲。

        凌嘯把她樓在懷裡,知道她是特意從太后處趕來話別的,深吻一口、旦旦誓言,「我的正室之位是為你留著的,三百六十五日未見到你過門。凌嘯則三萬六干五百日不娶!」


        雅茹掛著淚珠兒反問道,「才一百年不娶啊?「」

        凌嘯幾乎抓狂,自己這麼經典的盟誓,她居然還不滿足,還這麼誘人地靠在身旁。一狠心。一跺腳。就要今夜把這正室的身子給預支了、正自伸手上下摸索,雅茹面紅氣喘地給了他一個香吻,卻哭訴道,「嘯哥哥你要小心啊,今晚宮中可是到處在尋找欣馨姐姐啊,她偷跑出去,。


        凌嘯一下蔫了,不會是找我的吧?又想起公主是不能隨便出京的,轉覺放心。他拋開欣馨。專心輕薄起來,直到蘭芩小聲提醒他,婚前周公之禮是大罪,方才放過意亂情迷的雅茹作罷。


        有了以前暈船的經歷,凌嘯不敢坐船走大運河轉長江,所以取道直隸河南從陸路前往武昌治所,有了吏部委派的一百名護卒,他也不怕什麼山寇毛賊了。

        七月二十,朝陽高照,城南十里亭、送行者雲集。幾十位往日同僚下屬。皆來酬酢一番,凌嘯雖然割爵降級,但是在湖廣位高權重,京官他日外放,說不定就在他的手底下了,先來通容,也好於異日見面啊……


        會和了顧貞觀和兩個僕從,隊伍高舉肅靜迴避的依仗,出城二十里。豪成拽著近三萬五千兩的程儀銀票,數來數去,一副財迷相,笑得幾乎要把下巴給脫臼了。凌嘯卻在蘭芩的車上,兀自沉思不已,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老八的人,難道他真的在怨恨自己?如果那樣,自己可就是和所有的阿哥黨毫無靠侍了。


        「大人,前面有人求見。」凌嘯正奇並為何隊伍停下的時候,護卒把總前來稟報。

        凌嘯下來一看,一等侍衛雅格布一身便裝,正笑嘻嘻地等在路中央。

        pS:凌嘯一臉鄙視地看著凌嘯。「早叫你分請老大,看。現在跟錯了總裁,被人降職到閒職上了吧?看我多好。拜康熙當老大,呼風喚雨。」明月一臉鬱悶。強辨道。「那樣更好,我可以專心為書友們碼字。如果你還不表演。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1
迷失在康熙末年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七十章妻離子散遍哀嚎小樓明月

        官道邊的一個小亭,許是地理位置獨特,加上邊上鄉民設了一個茶肆,平日裡,就有很多人進京前歇歇腳。不過今天這裡可沒有閒雜人等,上百的守衛已經把周圍給封了,不曉得今天上是什麼日子,八九十三位阿哥爺硬是要來這裡送客,連帶著剛滿十三歲的十四爺也來了,究竟是哪個傢伙有這麼大的面子?


        守衛們如臨大敵般緊張,萬一出了一點的紕漏,幾位爺受了一丁點的損傷,他們這些守衛可就都只有陪葬的份了。等到雅格布帶著凌嘯來到跟前,他們才曉得,原來是這位風生水起的年輕侯爺。


        小小的亭中只有一方石桌,四張石凳,胤祀四兄弟各霸一方,正自調理著桌上的茶具香茗,好一副悠閒模樣。凌嘯打了千兒行禮下去,老八站起來,微笑,「今日凌大人打坐湖廣,話鎮一方,胤祀兄弟四人特來與大人送行,來,大人請品品這味茶如何?」


        凌嘯看著另外三位大馬金刀地坐著動,心知他們對自己頗有芥蒂。只是奇怪老十四這麼小就和他們混一起了、當下也不婆媽,接過老八遞來的茶水微呡一口,砸咂嘴巴,道聲「玉泉山泉。信陽毛尖!謝八爺,好茶!「告即一仰脖,咕咚咚一飲而盡。


        胤祀說不出的風流倜儻,一展折扇,微微搖著,笑著看著凌嘯,老九陰陽怪氣她道,「凌大哥,你這一撂挑子就去湖廣風流快話,可把我三兄弟可坑苦了啊!「

        老十夾槍夾棒地幫言,「是啊,說什麼年入百萬,如今才收了第一期就要捐出個萬把兩,還被你凌大人再次擠兌一下,我看啊。我們的十萬兩是血本無歸了。

        凌嘯很是討厭這種氣氛,原困無他,這是他以前的商業談判中最反感的圍攻型。凌嘯看到老八兀自搖著折扇,任由哼哈二將在這裡折騰,心道。你也不過如此,難怪你在歷史上沒有人拼了命地幫你幹。倒霉了,找老四去。是他的轟天一掌。打破了你們的如意算盤。


        「凌嘯何人?彩票股東裡,凌嘯是唯一的奴才,既然四爺都捐了,凌嘯豈敢落後於人?」

        老八聽出了凌嘯的話意,不禁微微惱怒,自己當然明白這其中的罪魁。但是凌嘯此去就是他們鞭長莫及、而且在湖廣地諸多產業還要依他手下留情。此次決不是談擰的時候。無奈凌嘯總是一副不交心的樣子。難道真的像容若的弟弟撈敘所說,他是骨傲滔天的傢伙?


        他本待思威並施一番的、可是凌嘯硬邦邦地話嗅得他心裡一愣。威如不奏效、那恩就無從談起了、否則豈不是他們在求著凌嘯了,天皇貴冑的驕傲在骨子裡燒她他一陣焦躁,以至於老十四一躍發難地時候,他都不想阻攔。


        十三歲的娃兒一擰眉頭,尚帶著童音唱道。」大膽。主子說話、奴才就該洗耳恭聽,躬身受教,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哪有你這樣直挺挺頂嘴的奴才!

        「我頂你個肺氣腫!凌嘯看著這個奶腥味都沒褪去的小屁孩,一時伊不曉得說什麼好,強烈的恥辱感只是在心底深處劃過。沒留下一絲波瀾。他也不是小孩子。知道難以計較,只是默不作聲。


        老九一見形勢不對,奇怪八哥為何不說話、只好自己揣摩著要收緩氣氛。正待說話、凌嘯卻搶在前頭。」十四爺教訓的是,不過奴才學四爺一樣,為國捐款,似乎沒有錯吧?凌嘯是性情中人,只認死理,還請爺說道明白,讓奴才明白如何有則改之!「他忽然感覺到不安,這幾爺搞這麼大的陣仗、置康熙那皇子不得結交外臣的禁今於不顧,定然有重大的事由、說不定就是自己無法承受的沼澤流沙、索性先試樣一番。


        老十四的青筋跳得超是火爆,老八就趕是微笑和藹、凌嘯就越覺危險。

        「你狂妄!我,我定要參……「」」

        「十四。胡說什麼?!凌嘯大人一向釘是釘。卯是卯。問個明白的求真性子。你十哥我就是喜歡他這調調,時間長了。你就明白了。」老十怕了。連忙難得不甩粗話地轉圈。凌嘯這下不曉得水有多深。自己發不敢趟混水。知道老八他們有著很大地利益關礙在等著自己的應承。


        索性挑白了話。

        他對這八爺一躬身,「八爺。凌嘯在京城多承您的照料,本持於彩票一事上有所報答,誰料得會讓你血本無歸」。老八臉上一紅。自己算捐出一萬。每期還大約有個三萬入賬。加上賭場。年入豈止百萬?要是真虧了。他還把凌嘯這麼當回事幹嘛?「凌嘯職微位卑。此去湖廣,您有何吩咐還請直說。只要不違法度,不害良心。凌嘯定當鞍靠馬後。不懼艱難。「


        要是不違法度。還找你幹嘛?

        不過總算等到了一句半瓷實的話了。老八知道無法再說什麼,到時再安排人時時提醒他吧,當當即笑了。「今日只是送君一程,想著十里又長亭這句話,側小二十里處送送我朝第一才俊。湖廣那邊的事情你就憑著心就是了,都為皇阿瑪辦差,瞧著不是的,教訓一番就是了。來。你十四爺年紀雖小。可也是和你一樣的性情人。大家就以茶代酒。祝君鵬程順途!、「」


        老八別有一番親和力。至少凌嘯逃過了被逼表態後更是這樣覺得。

        一群人看著凌嘯拽著五千兩的程儀告辭而去。「八哥。這傢伙就皇阿瑪說地一樣啊。是條養不家的狗啊、你可不能全不提防啊!」老十四小小年紀,性子卻是固拐。


        老八幽幽地歎了一聲。他實在摸不請凌嘯。人的膽子有大有小。大膽之人是結黨的首選核心,而膽小的又是結黨必須的外圍、問題是凌嘯忽然膽大如斗,忽然膽小如鼠,就這麼飄忽在其間,今他自己很難選擇如何拉攏。正自煩惱。老九一句話,讓他的心慚漸好受了許多,「至少他離京之前,沒和一個阿哥們摻合。」


        保定府湃站,天色剛明不久,凌嘯站在二樓欄前上一陣發愣。

        當日亡命進京,一路策馬狂飆,自己地性命尚在威脅之下。今日故地重返。卻是別有感慨在心頭。

        當日所未注意的一些事情。在今日從京城繁華裡出來,竟是如此刺目。

        釋站依著保定南門而建,凌嘯站在高處,那城門口的空地上,一瞭然地儘是黑壓壓的流民。城門領的兵卒、直隸總督衙門的戈什哈、府衙門的衙役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驅逐!


        容若大哥送的兩個家生奴才是兄弟兩個,叫做胡濤胡駿。人長的都是孔武裡帶著一絲書卷氣,不愧是大家氏族調教的精幹,難得地是都是十八九年紀,就頗有一份銳氣。平日裡就是在硬貞觀地書房裡侍讀,那揍敘習學文才騎射、結果少主子沒成器,倒把這兩個書僮調教的文通武善。


        他們剛剛出去探了消息、連忙來向凌嘯回稟。「爺、奴才打聽過了。那些個災民是自河南來的、今年的黃河菜花汛。淹了二十一個縣,百萬的災民可是四出逃荒,大部分都是湧向江南,可是還有十來萬往北一路乞討。上書房嚴命。月底飛揚古大將軍將獻俘午門,沿途州府毋放一個災民進京!「


        凌嘯暗歎、原來前世也搞形象工程。看著下面妻離子散地哀嚎。還有那帶血的鞭影紛飛,凌嘯雖遠遠她看不清楚,也感到得慘呼呼的壓抑。顧貞觀忽然在房中嗆然道。「興,古姓苦。亡。百姓苦。」


        凌嘯「呼」地吐一口氣,轉身回房、關老子屁事。「吩咐護卒、半個時辰後啟程!

        芩兒已經起身,正在小依的幫助下洗漱,她從來沒經過這種車馬勞頓。起得晚些。一見凌嘯進來。兩女連忙往外推他、凌嘯哈哈一笑。」娘子可是覺得未著鉛華、怕嚇著你相公?豈不知素面朝天方是人生本色。愛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心靈美,倘若盡只看著容貌,未必是人間一悲劇。但會是你我的最大悲劇。「


        芩兒對他的這些理論已經耳熟能詳,當即抱著他在臉上一吻,毫不猶豫她拒將出來,搞得凌嘯鬱悶不已,看來古今女子都一樣,心靈上相綁老公,容顏上也要迷死老公、兩者都不放鬆,這就是精神物質兩手硬啊。「」


        豪成公開地佔據了凌嘯的小雅,正在房中邊洗漱邊嘻哈,外加著隔會兒瞅瞅那一騾銀票、樂得不知所以。無處可去地凌嘯猛不丁鑽進門來。把小雅嚇得連忙抽出豪成握著的小手、徘紅著臉逃出門去。凌嘯一本正輕地問道,「你誰備多少銀子買去小雅、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啊。「」


        豪成一句話今凌嘯膛目結舌。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半晌。凌嘯覺得鬱悶、尤其看到豪成的奸笑,板出一句話。」你道嗎。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誰動我衣服,我剁誰手足……


        輪到豪成膛目結舌,「人中渣滓!、「」

        兩人還沒玩笑開完,小依就進來稟報了一件事。

        豪成死死擺住銀票,像要他命一樣地慢慢抽出來一張兩張、凌嘯薦著他的樣子也難受後悔,講什麼心靈美啊,現在蘭芩在欄前處看著災民哭得稀裡嘩啦的。硬要開鍋施粥呢……


        pS:凌嘯悄悄對讀者道,「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凌嘯可能以後就要吃苦了,明嫂說了,明月要是每天不碼6000字。把那工資損失補回來。就天天睡沙發,可憐我只有每天出兩回工了。來,給個月票,鑼都敲破了、你好意思不給?你以為我是老和尚敲鑼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2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七十一章去往湖廣會這麼難?

        當凌嘯目瞪口呆的那一刻,蘭芩順著他的眼神看去,不禁羞得連忙回到驛站中去。

        衣不蔽體!凌嘯一直以來都這個詞語當作成語詞典上的符號而已,直到他今天看到男男女女一大話子的災民光?〣S乳的樣子,他才有深切的體會。骯髒的皮膚,如草的髮辮,菜黃的臉龐,精瘦的骨架,加上乾枯的嘴唇和空洞的眼神,這就是凌嘯眼前的成年饑民。如果凌嘯還有膽子去看那些孩子第二眼的話,他會發現這些孩子和《黑鏡頭》裡的非洲饑娃是不同的,起碼膚色是和他一樣的黃皮膚。


        凌嘯逃也似地就要離開這些即將成為餓殍的半屍體,聽到施粥的消息,幾百饑民早已圍得他水洩不通,凌嘯閉上眼睛不去看這些人。他只是害怕,一如當天在科爾沁看到一帳篷的死人一樣的恐懼。


        「侯爺!混蛋。你們是哪裡的兵?快去把我們的欽差侯爺救出來。否則老子們弄死你!」護卒把總在京城的差事當得好好的,哪裡曾見到過這樣恐怖的半口氣饑民,他雖然深知如果凌嘯有什麼事情的話。他難逃一死,可是面對這些人,他舉不起自己的鞭子。只得叫喊保定的兵卒。


        豪成剛剛把弟媳和兩個丫頭護送回去釋站的院子,回頭一見凌嘯深陷重圍。眼睛立刻就紅了。儘管饑民們還沒有做些什麼,他看到和感到了凌嘯的恐懼。弟弟都嚇得哇哇大叫了。這些人餓極了,咬死凌嘯的可能都是有的。豪成猛地奪過胡濤的腰刀。呀呀叫著就要往裡衝去,兩個小伙這才曉得不妙。跟著往裡面衝來。


        保定兵卒們一聽到凌嘯竟是欽差。還是侯爺。也慌了,皮鞭翻飛往裡面衝去。飽漢對付餓鬼。當然是樁枯拉朽,一路狂勝,他們殺到凌嘯面前,才聽清楚凌嘯一直在大喊的聲音竟是。「買糧。賑災。買糧,賑災……


        凌嘯一路扶起被撞倒地的災民。才遺憾地發現。有些人已經起不來了。黃河離這裡有多遠,凌嘯只知道個大概,應該不下於千里之遙。

        這些活不下去的災民,硬是一路乞討。忍饑挨餓。用大腳扳走到了他心中的生地。卻在最後一刻倒了下去。這讓凌嘯為他們深深悲哀。他不高尚、只是以前在網上看到底層弱勢群體和千里爬回家地民工會心酸罷了。


        保定府城門領是一個彪悍的大胖子。當他看到凌嘯的抬手,來到嘯的面前時、是絕對沒有料到、身著五品官服的所謂欽差、竟敢對從四品的他發號施今、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對他的差事指手畫腳。


        莫說你一個過路地五品官、就是欽差也不過是外地她職事欽差。竟敢阻止我!?阻止還不說。盡然還敢大聲吩咐我全城買糧設粥場?俗話說的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這胖子就要獰笑著閃人躲開、老子惹不起。躲得起吧。這些災民可是老子奉了防守尉的命今驅逐的、老子有權處置。這位城門領立即發令。「繼續驅趕災民、鞭子不行,拿刀砍,砍死這群刁民!「他竟是和凌嘯耗上了。


        凌嘯氣得喉嚨發緊,康熙那不可惹事的告誡半丟到爪哇國去了,侯嚨一陣發緊、就想殺人般的焦躁,正待號令自己的護卒鬧騰起來的時候,一聲炸雷般的大喝響起。


        「呔!這群王八羔子、要不要也砍死本督!

        凌嘯順聲去,五旬年紀的武丹身著麒麟蟒袍地立在城門處,說不出的威猛豪毅,他的身後是幾百人地督標隨從。城門領一下子軟倒了,督大人提前兩天巡營歸來了、那幾位上官的分糧大計可是付諸流水了。


        凌嘯眼見他來了、連忙要上前見過這位老上司,誰知武丹搶先下跪。凌嘯才想起自己的欽差身份。

        「奴才武丹恭請聖安。」

        「聖躬安。武大人快起。」凌嘯和武丹的一派禮儀。嚇得城門領一哆嗦,完了,剛才一怒之下給嚇糊塗了,又多了條藐視聖躬的罪名。

        武丹卻對凌嘯也無好顏色,「凌大人。你可信得過老夫否?」

        「武大人這是何言,在凌嘯心中,您永遠是公忠體國的楷摸。」

        「既然如此。這件事還是交給我直隸來處置吧。凌大人。還是趕路去吧。」

        交給新任直隸總督武丹,凌嘯當然信得過,他也看得出來武丹不欲自己插手。武丹巡營前上書房撥來的賑災糧食,顯然沒有發到這些災民手中。武丹知道其中必有弊案,要是查出來案子始末的是過路欽差。那整個保定官場就顏面掃地了。


        可是臨出發地時候。怪事發生了,釋站門口的災民越集越多,近兩萬的災民在那裡圍住凌嘯的豐駕。不許他們離去。哪怕武丹以保定知府的印信為據,都不能稍微平息災民的疑惑和渴望。武丹出示的印信越高,人們對凌嘯地身份就猜得越高。因為大家親眼者見武丹對凌嘯行了跪禮。而凌嘯持他起身後只是還了一個千禮,直到武丹掛出了總督行轅的印信。災民才把凌嘯的身份升到皇子鐵差為止了。


        武丹知道保定府已經失信於民了。無奈下請凌嘯一起商量。為個計。凌嘯能有什麼辦法。只得建議武丹先讓百姓吃上一頓飽飯。管他軍糧還是民食,花錢買來。必要時搜查全城民居。誰有囤積居奇的。沒收了糧食賑災。


        武丹的軍糧早已調入了豐台。作為西北獻俘兵士的糧食去了。各本地駐軍的糧食可也不多。還等著正日以繼夜趕往直隸的槽運呢。他作總督。可決不敢動用軍糧,要知道餓了的軍隊遠比災民可怕得多。如說剛才武丹盼著凌嘯快點走。那麼現在他就希望凌嘯留下了。因為眼下他只有強購民糧這一途了、面對將來可能有的擾民彈劾、多一個寵信不下於他的凌嘯相陪。他會安心的多。


        凌嘯卻也不是傻瓜。武丹扣著腦的想問題的時候。凌嘯就明白了這水很渾。不下於兩萬的災民。朝廷起碼會撥二十萬兩的銀子或者物資來賑災。可是者這些饑民的樣子。竟是幾天連粥都沒有喝過。二十萬兩白銀。敢於貪的人一定能量非凡,未必是自己惹得起或者惹了划得來的角色。既然武丹回來了。他既是主官。又是最忠直之輩。凌嘯知道他一定會安排好災民的,所以那剛才勃發的正義感和同情心就此平息下去。人在血氣之勇後還是要考慮自己的。


        他從豪成手裡拿出五千兩的銀票,塞到了武丹的手裡。誠摯地道。「軍門。凌嘯一直以你為楷摸,這次河南水災。卻殃及你直隸,實在元妄之災啊,凌嘯別無可助,但是離京前的程儀,凌嘯還是不能吝嗇的。」


        武丹的鬱悶了。

        本來想留住凌嘯。可人家不與此相干,又掏出了白銀五千的功德。武丹毫無話可說。但是當凌嘯的儀仗宣佈起駕的時候,武丹卻發現凌嘯根本就走不動,任憑護卒們的鞭子揚得老高。災民就是不讓開。圍得他們裡三層外三層。凌嘯幾乎要抓狂了,這些災民未免太不曉得人情世故了吧。老子只是過路欽差啊。


        武丹的鬱悶來得快,也去得快。

        武丹假裝沒看見凌嘯的苦臉。強忍住悶笑,道。「凌嘯。看來災民已經把你當作他們的衣食父母了,反正都是為皇上盡心辦差。不如先此逗留一晚,我兩人一邊張羅糧食。同時即刻聯名拜折。恭請聖上指如何。好歹這保定離京很近,明日下午並就有旨意的。到時若皇上今赴任。我言出必行。就算殺一路也把你救出來如何?!」


        總督去張羅採購糧食賑災了,凌嘯則無奈回到了釋站。蘭芩一臉歉然地看著凌嘯,凌嘯卻挽起她的小手,哈哈笑道,「黃籐酒,紅酥手。良善止於慧心有!」顧貞觀見他亂改陸游的詞作來討好小妾,「撲」地忍俊不住,他依然不改稱呼,「阿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可否解觀貞之惑?」


        「先生何必客氣,但問無妨。」凌嘯也喜歡這個忠於友情的忠直人。一向以師友禮持之。

        「如果武丹沒有及時回來,你當如何?「」

        凌嘯想了想。「可能會做蠢事。可能想其他的辦法。不過這有意嗎。畢竟武丹出現了。「」

        顧貞觀一臉正色,叫過胡濤胡駿,對凌嘯躬身一禮,搞得凌嘯變站起。不解其意。

        「有意義。貞觀是一讀書人。曾心懷天下,也曾得見天顏,由於家祖乃故明東林黨魁,可惜所授之職無非撰書編集之內。大異貞觀所報。

        今日大人所為。無論何種處置,都未見你想過退卻。更未見你以刀兵加諸百姓。貞觀不才。願以有生年相隨左方,全你愛民之心!「兩個小伙就是顧貞觀的弟子,連忙隨師父拜了凌嘯。


        凌嘯愣住了。一邊扶起他們,聞言慰勉。一邊心裡感慨,這莫非是收小弟嗎?問題是自己這種一時衝動都可以收到有名的文人,是否天意。或是太兒戲?

        PS:凌嘯狠狠地盯著明月,「今天第二次演出,上午收的銀子就少了五千兩。你降職降工資關我屁事。竟然整我、還想不想要我幫你討票了?」明月第一次陪笑,「沒辦法啊。你怎麼樣也要有點人味啊,你的讀者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卻都有一顆善心,如果把你寫成衣冠禽獸。不說讀者,我首先就砍你!」凌嘯一敲破鑼,要月票羅!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3
第七十二章凌嘯決定無恥

        康熙的諭旨來得很快,第二天中午,當凌嘯帶著眾人在驛站門口施粥的時候,武丹就帶著旨意來了。康熙同意了武丹的奏請,大索保定城,凡是發現囤積居奇,哄抬糧價的由武丹自決,盡力安撫好全部的災民,至於貪污賑災糧的案子也由直隸總督衙門偵辦。


        凌嘯得到的是密旨,加起來只有四個字,「是湖廣嗎?」

        這一下,凌嘯立刻就蔫了。武丹派兵保護著他們離開了保定府,一路上沿著官道趕路,凌嘯整天悶在蘭芩的車上,這七月底的看太陽,他可是沒怎麼曬到。康熙聖意難測,凌嘯唯有埋頭趕路,諸事不理,那黃泛區的淒涼他懶得看,沿途上的災民他也不瞧,反正不是他的治所,皇帝不急太監急也不是個事!


        直到八月初九,凌嘯才帶著他的儀仗和養屬來到武勝關,看著巍巍雄關。凌嘯感慨萬分,自己剛剛經過的身後就是去年遇險之地,可惜一點故地重遊的興趣都沒有,短短十個月的時間他的變化實在是大啊。翻過這武勝關。他就將要到達屬於他的舞台。唱一出他自己的戲了。


        顧貞觀看到凌嘯眺望關隘,呵呵笑道。」古人誠不欺我、果然車不能方軌、馬不能並騎,武臉關歷來是南北杭衡之地,行師必由之道。

        凌嘯者看這位老先生,想起後世好像京廣線就是由此經過,忍不住接口道。「是啊。如果南北對峙。的確是個重要她隘口,不過天下統一之時。這就是毫無用處的交通障礙了。「


        顧貞觀看著關口等候通行的幾千災民,「大人。話可不能不能這麼說啊。這種雄關其實還是有作用的,你看、這不就被湖北官員當作阻止災民進入的好關卡和收繳稅賦的厘卡了。」


        凌嘯看著這些衣衫檻樓地災民。想到過關之後就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了。沿途刻意壓抑的憐憫又冒了出來,拿不住把握地問道,「先生,您說。如果我憑著我的欽差關防。能夠帶著這些災民進入湖廣嗎?「


        「糊塗!「顧貞觀猛地叱道,忽覺自己逾禮、連忙歉道,「大人尚請原諒則個。貞觀日後定當注意禮儀。「」

        「先生是拿我當子佳輩,愛之深責之切嘛。剛才先生覺得小嘯哪裡不是,還望先生不吝賜教啊。」凌嘯來自現代,對這些當然很寬容。

        「性德跟我講過皇上給你的陛辭訓示,我琢磨著,大人應該先放這些憐憫。「顧貞觀見到凌嘯地善聽,當然毫不藏私「說句大人不喜歡聽的,這些憐憫不過是婦人之仁!」


        「婦人之仁?!」這是凌嘯第二次聽到這種評語了,前次是康熙麼說自己,這次顧貞觀又這樣說,他十分的委屈和驚奇。

        「敢問大人,這不許災民進入湖廣的命令會是何人所發?逃不過湖北巡撫或者湖廣總督吧,你如果強行要求放入災民。不僅僅是得罪了發令地衙門和主官,更加麻煩地是,你尚未踏進湖北,就得罪了大批的地方官員了!」


        凌嘯有所覺悟了,是啊。大批的災某湧入,不僅會消耗地方的糧食。還會影響該地的治安狀況,官員考樁裡就有境內流民數量和治狀況這兩項,到時候,自己得罪的人將海去了。


        「再問大人,進省災民的日後生話您孩如何保障?你既不是施政主官。也不是方面大員,如何來籌來長達半年之需地賑災款項?如何來安置災民分佈的區域?在湖廣官員怕你抓辮子是真的,但要是談到大人單獨發佈政今,貞觀以為,不會有多少人聽你的、除非和相關衙門合發令。否則更有可能會遭人彈劾!大人現在既不能為災民做什麼,又無法在將來保護他們,那麼這就於事無補,還說不定會搭上自己的都程。「」


        凌嘯默然了,他想得的確太過於簡單了,自己的官職並不是可以用來單獨理政地,事情也的確不是空憑一腔熱血就可以的。顧貞觀繼續道。「為今之計。大人只有保住自己的官位,在力所能及的方面給予黎民百姓一些福祉,同時謀取更大的權勢。方可實現你的抱負。使得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所。」


        一席話驚醒夢中人。凌嘯現在忽然明白過來,從一種狹隘地憐憫裡跳躍出來。

        從繁華京城裡出來的這些日子,他一直被老百姓尤其是災民的悲慘遭遇所震撼,由此激起的同情心,使得他不得不想為老百姓做些什麼,在蘭芩的車上他就想通了一件事,自己其實已經找到了這半截人生的目標或者說是理想,那就是為老百姓做點民生的實事。此刻得到顧貞觀的提點,他知道了權力的重要性,也明白了自己需要拿出出以前商場上的無恥了。官場是個比商場還黑的領域。「自我道德束綽簡直就是在找死。


        凌嘯向顧貞觀躬身一揖,連旁邊的豪成和胡濤及胡駿也是一副受教的模樣。這讓顧貞觀十分愉悅。連稱孺子可教。如果他知道,凌嘯理解得其實比他更加徹底的話。肯定會嚇一大跳。「總之。無所不用其極。神檔殺神佛擋殺佛!」


        護卒們幾乎和保定駐軍一樣。在皮鞭開道,穿關而去。

        由於一路驛站的滾單傳遞,沿途官員早就得知觀風使大人到了他們的地界。當德安府知府率領官員士紳列道相迎的時候、觀風使大人卻才本連車都沒下。只是以一句身體抱悉的理由給打發了,德安府上下官員看著絕塵而去的隊伍,都感覺到這位觀風使並不好說話。而凌嘯的心早已飛到了武昌城中,那裡才是湖廣的權力中心。凌嘯不會做別的,但是搞些生意改善民生、捆綁官員利益他自認還是有些本事的。


        凌嘯等人到了吳家山。這才發現一大幫子的人在等候他呢。湖廣督吳?﹛B湖北巡撫蘇克濟,布政使通古柯。按察使楊思謙、提學使宋文遠及武昌知府?銘,率領各司署衙門的主官都來為他接風洗塵。凌嘯看到如此高的按待規格,嚇了一跳。自己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員。可以說除了兩三個知縣外。連知府都大他一級呢,叫他怎麼不受寵若驚?


        其實早在五月底,康熙第一次明發俞旨,通告天下重賞凌嘯的救駕之恩的時候,這些官員就商量好了。對於凌嘯這麼一個可巡能查的觀風使大人。就是要把他當成一個菩薩給敬起來。只要他不要沒日沒夜地上下找茬,他們就頷首相慶了。


        正是因為凌嘯的權力可以對誰都踢一腳,全湖廣的官員都在打聽凌嘯的生肖屬相,直到得知凌嘯不是屬狗的,都在大鬆一口氣,這觀風使應該不是瘋狗一條。誰知道六月七月這位凌嘯大人竟在京城玩起了彩票。一時間湖廣官場人心大定。彩票的形勢越好。凌嘯來湖廣的可能性越小。但是上月中旬康熙再次任命凌嘯湖廣觀風的時候,整個官場又震動了。屁股乾淨的恨不得用香湯來洗洗,不乾淨的就恨不得把屁股切掉。


        倒是總督吳?¯磼w,他是湖廣老人、前任湖北巡撫。也許是得到了康熙的密旨,又也許是得到了京中的消息。他知道了康熙給凌嘯的辭京訓示,明白凌嘯遭流放的成分多些。心裡安定了很多。本來可以等在門的他。提出了高規格接待的主意。把這個年輕侯爺安撫得舒舒服服了,他才不相信凌嘯會胡來。於是就出現了高官迎低品的奇事。正二品總督、從二品巡撫和布政使、正三品按察使和提學使、四品的道台知府。這些人一起出馬。想那凌嘯儘管是個欽差侯爺。怕也是不得不見情吧……


        凌嘯下得豐來,一身的黃馬褂。甚是扎眼,吳?〞器D凌嘯的欽差身份。這第一次的禮不可馬虎。這五十八歲的老總督打頭一甩馬蹄袖。帶頭跪下。

        「臣等恭請聖安!、「」

        凌嘯看到這白髮芩芩的總督和年紀都老大不小的官員跪下。連忙句「聖躬安」。結束了這讓他不太習慣的跪拜禮節。

        見到眾人起身。凌嘯也不是愣頭青。笑容滿面地對著吳?〝M蘇克濟行了平禮,對其他人僅僅一拱手。就在地位上給了大家一個暗示。因他是超品的侯爺。又是欽差。這個地位他也當得,禮節也說的過去,只是在一群早生華發的傢伙面前,略微有些不敬老罷了。


        吳?‘帢a著山西勝的官話笑道。「侯爺遠道而來。更欽定差事巡查倘廣。老夫吳?‘摩鉬楫鵅C尚請侯爺恕罪啊!」

        「老制台,這麼說就把凌嘯不當成湖廣人看待了吧!這吳家山裡的總督衙門不下於六十里地,還要越江踏波的,這份心。凌嘯可是心知盛重啊。今日凌嘯表一句。我不是來找諸位麻煩來……


        凌嘯尚未說完,就聽得遠遠的官道前處傳來大叫聲。

        「冤狂,冤狂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3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七十三章全世界的豬都笑了

        一聲喊冤聲叫得在場官員

        大為心煩,是哪個不長眼的刁民在這接欽差的地方鳴冤啊?臬台楊思謙和武昌知府柳銘的臉騰地紅了,一個是湖北司法主官,一個是地方父母官,在觀風使下車伊始就鳴冤叫屈,豈不是顯得他們的治下法治不彰,刑名不順嗎?不只是他們兩個覺得羞臊,其他湖北官員也大感無趣和惶恐。


        吳?′搢鴙熉S驚訝的神色,索性發令將鳴冤人叫上前來,今天處理好了還能給凌嘯一個好印象,辦得不好,恐怕凌嘯這年輕人的面子上也不好下台。

        凌嘯看到這個老總督辦事很是麻利乾脆,倒也不急,今天的事情其實他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他倒是想好好看看這些地方官吏如何接案辦案的,同時也想借此來瞭解一下相應的官員。向兩個督撫告罪一聲,嘯到車上給蘭芩打聲指呼後。就小聲地叫顧貞觀等人仔細旁觀。


        鳴冤告狀的是一個老頭。七十來歲的樣子。牙都似掉光了。風燭殘年的破落老書生樣兒。可能是看到吳?﹞]是年長之人,加上慈眉善眼的和善,他顫顫巍巍地一頭就跪在了這位總督的腳下。口中加勁叫喊。卻是一口的河南口音,「冤狂啊。草民冤狂!求青天大老爺給草民作主啊……」


        凌嘯不得不承認、吳?”迨W有著他所不具備的威嚴,尤其是當面對百姓的時候、凌嘯暗自警惕自己。這種不怒而威地品相自己一定要學會。否則以後會使得自己的下屬嬉恬不畏的。


        「你是何人?狀告何人何事?」吳?‵驧菄嵽晡瘧G鬚問道。

        「草民是河南開封府童生。名叫魯貴莊,草民的家鄉遭遇了洪災,和鄉親們乞討流落到此,草民代表鄉親們狀告那漢口赤香樓的東家源。告他強搶我等災民地女孩兒!「


        一石激起千衝浪。所有人都把眼光集中到一個人身上,凌嘯也看此人。這個中年的文雅官員留著三綹青須。一副儒雅。顯得很吃驚的樣子看著那老頭。激憤的眼晴都紅了,怒吼道。「你,你血口噴人!」看來這個人與那曹源有著眾所周知的關係。凌嘯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吳?’P樣很吃驚,「哦?魯貴莊,你可有狀子?「」」草民讀過兩年書、會寫狀子、無奈滾落飄零、已是身無分文。不曾備得了狀子。「」

        老總督點點頭,看了凌嘯和巡撫蘇克濟一眼、和他們一頷首,沉聲道。「老蘇,侯爺,依老夫看。就先將這個案子發給武昌府審理,再由臬司衙門複查,你們覺得如何啊?」凌嘯可有可無地點點頭,案子經過兩道審理,按照後世地說法,基本上就是到了省高院的終審了,應該不會有失公正的。蘇克濟也點頭同意。凌嘯卻在餘光裡看到。那個剛才有干係的官員似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介紹低級官員和凌嘯的隨從了,凌嘯這才知道這個官員是鹽道朱敬盟。蘇克濟看出了凌嘯的疲倦,連忙邀著大家上了漢江邊的官船。沿漢江下入長江再橫渡過去就到了蛇山下的武昌城了。凌嘯這短暫的乘船卻沒有嘔吐,倒是胡濤兄弟這兩個北方人吐得一塌糊塗。


        漢陽門巍峨聳立、造得十分厚實堅固,城牆上黑洞洞的幾門火炮正對著江面。凌嘯後世的時候。這城牆早就拆除了,不禁多看了幾眼,孰料立即就有一個武官拍起他地馬屁來了,「侯爺,卑職忽然記起來了,侯爺當日揚威科爾沁草原,以幾百御林軍打得上萬葛爾丹騎兵丟盔棄甲。屁滾尿流,功勞直追圖海周培公,乃是我朝第一青年勇將啊!如今侯爺雖然是文職、但是英勇蒙武不改,難怪侯爺拜我們的紅衣大炮這麼感興趣的。「凌嘯看著吳?◎L微一笑,看到他也對這吹過頭的馬屁莞爾一笑,身看看那名武官,卻是十分年輕。問道。「這位大人如何……」


        卑職是吳制軍麾下唐江,現任職武昌守備。」

        「這些就是當年我朝威名遠揚的紅衣大炮嗎?」凌嘯一指那伸出牆的炮管。

        唐江連忙點頭,又是搖頭,「侯爺,這是紅衣炮,但是卻是十五年前南懷仁大人在京師所造。」凌嘯忽地心中一動。問道,「類似小型械和火器製造難道都是在京師嗎?」


        我們武昌也有軍械修備司的。可以修理和購買一些簡單地軍械。

        唐江的回答讓凌嘯升起了一絲欣喜。這裡應該也有一些簡單的自己這個機械本科豈不是有了用武之地?

        武昌官員給凌嘯安排的行轅是位於藩署街南的何園,這本不是衙門建築,原是當地首富何家的大宅。何家受到文字獄牽連後就沒收成官產了。但是勝在園林雅致。倒也挺合凌嘯和蘭芩的性子。


        安頓好蘭芩她們,總督衙門地人就來請了,專為凌嘯所設的按風宴設在黃鶴鶴樓上。帶了豪成和顧貞觀,凌嘯來到了蛇山之鼓的黃鶴樓前。這古色古香的八角重簷六層N僕。讓凌嘯禁不住有了「睹古思今」的怪異感覺。老總督率先迎了出來,把凌嘯幾人請上頂樓。按風宴就在這裡。


        看到這樓上滿滿的四桌酒席。凌嘯嚇了一跳,這三十幾人不會把樓板壓塌了吧。歷史上黃鶴樓雖然毀了幾次。但是如果是因為為凌嘯接風宴而被壓揭,他就有些不可接受了,會留下千古笑名的,自己也會成為腐朽官僚的代表人物。


        巡撫蘇克濟、藩台通古柯和江夏綠營指揮使克薩給都是滿人,看到凌嘯格外親密些。他們又是除了吳?‘H外的頭面人物,於是都在首桌上拉著凌嘯小弟長小弟短地親近,吳?﹞@邊勸酒。一邊猜測。本來這裡地三位就是京城裡三派的代表,不知道這位新來的侯爺又是哪一派的。


        如果破壞了湖廣官場的平衡,那可就夠他吳?○雂@壺的了。

        凌嘯一邊應酬著飲酒,也是煩悶不已。看來天下始終無淨土啊,這三人對自己都是親近。但是其中親疏有別。蘇克濟對凌嘯最為熱情,像是老八一黨地。藩台通古柯顯得玲淡,還總是偷偷拿眼暗窺自己。像太子爺的人。而那克薩給可能是老四的人。竟然提到了年羹堯。


        凌嘯偶爾一瞥樓外大江壯景。天塹東流,龜蛇對峙。鏡波歉歉。漁舟如點。鷗燕飄翔,禁不住讚道。「江山如畫,引無數英維競折腰!「」

        滿座膛目。

        這個觀風使竟還是一名文人騷客,眾人等著他的精妙下句,「思寵似密。使多少豪傑都才高!「當即有三個文官,包括那個學政宋文遠忍不住噴酒,這算什麼對朕?字是勉強對上,可是平仄完全不對。他們強忍笑意、滿座阿諛如潮、卻只有顧貞觀和凌嘯兩人是玲汗淋淋。凌嘯一時忘形,吟出了毛主席的詩詞。可是他突然看到通古柯眼珠亂轉,馬上驚覺此句她批漏,這可是文字獄風行的清朝啊!如果是有典故倒可以維說是懷古,可是這句明顯容易被人垢病,所幸凌嘯還是有急智的,就算是出醜、也要搶拍康熙一下馬屁來避禍。


        通古前暗叫可惜、差點就抓住凌嘯的把柄了,雖然整不死他,但可以用於離間。吳?◆換y一聲。眾官員都靜下來了。凌嘯知道他們有要於說了。

        「侯爺,這次皇上派侯爺巡查湖廣,定是有所交代,老夫身為兩省總督。定當完全配合侯爺地差事。既是聖上安排的差事,老夫所轄各衙。也定會通力合作。「吳?*萼_身來。威壓艷環視一圈,「如有膽敢握推諉欺蒙侯爺的,莫說侯爺手上的王命旗牌容不了你們,就算是老夫,也會給你們傷上加兩刀!你們可聽明白了?」


        「卑職不敢!」眾官起身齊道。

        「好!好!侯爺,您看這些同僚的態度如何啊?

        凌嘯微笑道,「很好啊。諸位都是我朝精英。又是制台大人長期教出來的老人了。我信得過制台您啊!」

        吳?◎t罵小狐狸,「呵呵,侯爺說笑了。只是我們地這些夥計們啊。有些魯鈍,怕是到時不能領會大人的指示。萬一有個批漏,耽誤了聖上的差事可就不好了。不如侯爺先給他們通通氣。那些事不能做,些事該做。什麼事要彌補。什麼事要預防,君子愛人以德,侯爺。看在都是為皇上守牧一方的份上。還請明言啊!」


        凌嘯正持直說並無特定差事。忽見顧貞觀眼神微傳。話到嘴邊、改口道:「呵呵。各位大人,凌嘯只是來玩玩,觀風嘛,就是吹吹風。啊,真的下來只是溜躂溜躂,順便向各位習學些經驗啊。要知道啊,這人啊都不是神仙,那聖人不是說了嗎,人非生而知之,諸位都是在最接近百姓民生的交椅上。所謂耳聞目睹親身歷。凌嘯要求教……


        他充分了學習一次「唐僧」。一直囉唆了小半個時辰。滿口的「下來玩玩」。最多是「習學」。懇求各衙門主官都務必「誨人不倦」

        聽了半天,所有在座官員地心地都冒起了兩個字,「誰信?」

        就連深知他是康熙寵臣的吳?○?U不得生氣。只在心裡嘀咕。「莫非他奉有皇上的密旨?」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4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七十四章豪成發怒

        一場接風宴,使得湖北官場悄悄地謠傳滿天飛,觀風使凌大人越是說自己沒特定差事,這些官員們就越不信。皇上是什麼人,沒事情會安排給你一個欽差名份來玩耍嗎?吳?′鬼漯煽X個主官本來各有消息來源,京城裡面都有些風聲過來,可是誰也吃不準凌嘯的真實使命。


        可是七八天過去了,武昌城裡百官提心吊膽,觀風使大人卻天天呆在府中,毫無動靜。

        何園,觀風使行轅,凌嘯正在書房裡擺弄些文搞,他這幾天瘋狂地回憶一些在學校學的東西,想到哪裡就寫到哪裡,倒也忙得不亦樂子。顧貞觀一邊在他旁邊翻看著邸報,一邊向凌嘯匯報遷葬的準備事宜,「大人,今天大清早豪成帶著胡濤兩個去漢口了,需要訂做上等的看材,還要備好一應的法器冥幣,他們昨天已經去漢陽請了歸元寺的大師,只要壽材到位,估計很快就可以到沔陽去了。」


        「嗯,先生啊,這事情你就別操心了。讓豪成搞去。您啊。多給研究研究朝政,有時候您的一個建議就勝過十萬雄兵啊!小嘯可是在翹首相盼啊。」

        顧貞觀忽然笑了,「大人,你寫的這些東西和白晉他們的文字有些相似啊。貞觀雖然看不懂。但是這些似是而非的漢字。我可以確定你不是在寫錯別字。能告訴我嗎?」


        「先生,這只是我小時候自創的一種記事方法。把有些繁複難寫的字簡化了一下罷了。這不是要事。先生暫時不需要理會。我決定先把一些思路理請,然後再和先生談吧。奇怪了。都下午了,豪成怎麼還有回來?」


        鹽道朱敬盟直到今天才消停下來了。幾天來。出於對凌嘯這個風使的恐懼,藩台通古柯一直要求他趕緊平掉太子抽走的紅利。他忙了七八天才持此事辦妥。想到在整個江南。太子黨只有自己這一個鹽道,他就十分自傲。日後太子登基,自己一定會被重用的。


        聽說那個觀風使是咱們太子黨的死敵。連凌普都被他給玩死了。地確讓人心憂啊。不過老子的帳已經做的天衣無縫了。想必凌嘯也無可何吧。倒是被老八給控制糧道,你們要小心了。即使你們的八爺和凌嘯關係不錯,但是也頂不住我們天天告狀吧?


        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乾淨了的朱敬盟,正淮備前往拜會凌嘯。順便告那糧道一狀,忽然從前堂急匆匆跑進一人,差點撞到他的身上。他睛一看。原來是小舅子曹源。


        「小源。你怎麼這麼慌張幹嘛?真是爛泥巴糊不上牆!我不是已跟武昌府打過指呼了嗎,就你那強買女娃的破事,還真怕他們判你個流放三千里啊?」

        曹源悶聲不響。一臉的慌張。他幹的事情又豈止是強買女娃這麼簡單。他依仗姐夫是太子一黨,借為太子黨收親採購年幼女孩做奴僕之名。也為自己順帶做了很多上不得台面地事情。可是他怎麼敢跟姐夫實話呢?就今天這大眾廣庭下的事情,鬧騰開了可又是麻煩一件,他曹源不得不來求姐夫去疏通關節。


        「什麼!?你,你、你竟然把觀風使衙門的人給抓了?」朱敬盟聽之下不由自主地溯了起來,眼珠子瞪得老圓,看到曹源畏畏縮縮地點頭。又氣又怕。操起茶杯握在手掌裡。對著小舅子的頭臉一陣狠揍。


        曹源被打得鬼呼狼嚎,終於引來了他的救星姐姐。珠光寶氣的朱夫人出來一看,獅子一聲吼。攜著滿身的肥肉飛抖,竟然沒有嚇得了往天專吃這套的朱敬盟。小舅子被揍得鼻青臉腫。血流滿面。看起來很是嚇人。「夫綱大根」的鹽道大人終於自己都打怕了。才停了下來,兀自指著曹源恨恨地痛罵。


        朱夫人好不容易瞭解了事情的原妄。這才得知弟弟闖了大禍,知莫如姐。她知道弟弟絕對不會只是把人抓了這麼簡單。在這節骨眼上。不知死話的弟弟官司未了,再次頂風犯事。恐怕難以善了啊。


        「那你們兩個爺們看看能否這樣……」朱夫人將自己肉乎乎地手放在脖子處。向方下緩緩一劃。

        曹源立刻就咧著還流血的嘴巴哭道,「我的姐姐啊,要命的是,那三個人裡面還跑了一個,我沒有抓到啊。」他的話說的苦,朱敬盟的臉色更苦。

        「那這樣,你馬上回去收拾細軟,跑回老家去躲一躲,等風聲散了,再說罷。」朱夫人又道。

        雖然今天沾上了一件大麻煩。朱敬盟剛剛嘗到了大男人地勁頭、大包大攬道,「這樣吧,我們去觀風使衙門負荊請罪,場面上搞得悲苦一點,再請藩台大人給我們斡旋。想那凌嘯也不會太過分的。最厲害也會把你殺掉吧。他新來。肯定也會顧忌不為己甚的。」


        兩姐北對視一眼。卻苦不堪言,逃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留下來,叫凌嘯要是查出春香樓裡的勾當,恐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但是她們聽到朱敬盟這麼有信心,難免有些僥倖的念頭。


        「不好了。不好了,東家。東家!」一個蒼頭氣喘如牛地跑進來,「春香樓被官兵給封了……

        曹源一抹嘴上的血絲。急忙問道,「貨出去了嗎?

        看到蒼頭搖頭喘氣。他一下子瘁倒在地上,面色死灰。

        朱敬盟這時強迫自己玲靜下來。聲音也不再顯得激動了。「春香樓裡有什麼貨?「」

        ……

        漢口集家咀繁華處。豪成看著這個年輕人的模樣,就覺得好笑。這小子居然自稱湖北紈褲之首,江城衙內之秀?!豪成他是真的鬱悶、尤其是聽到他自稱是鹽道小舅子地時候。你小子不過是區區一個鹽道的小舅子。就自稱紈褲之首,那我這欽差的哥哥還是執挎之祖呢!如果不他知道「衙內」不包括哥哥。否則肯定也會大大鄙視這位衙內之秀。


        「老子不管你是紈褲還是開檔褲,總之不按照別人的價格強買女孩就是不對!爺可容不得你小子喪盡天良。

        「狗日地。你雜種可能是昏了頭了。」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且對方也有三個人。曹源不想鬧大。」算了、我曹源最不喜歡欺負外地草包。給爺滾開!」

        豪成在北京城裡好歹也是個侍衛,就算太子K他一頓,都被凌嘯整得十葷八素的,何況來了武昌更有老弟罩著。雖然不是欺男霸女地主,但決不是怕事的主。加上是正牌子滿人,啥時候受過這氣,甩手就是幾個耳光,扶住了曹源就要抓他進衙門去。


        不得不說胡濤和胡駿的武功好、既然豪成大爺動了手。他們又怎麼能不動手?三下五除二。除了一個面目掙擰的中年漢子沒動手以外,他們打得曹源的一幫手下滿地找牙。可是就是這個中年漢子,直到曹源叫一聲「甘大報恩」,立刻動若脫兔,身影猛地一晃。欺步躍到兩兄弟身前。左拳又腿,連環狂攻之下。打得兩人連連後退。


        弟弟胡駿左臂挨上了一拳。頓時就痛得麻木起來,連抬手都困難。

        他比哥哥的心思敏捷些。知道不是這中年漢子地對手。一個地滾過去。死死抱住了漢子的大腿。高叫道。「大爺快走!快走啊!」未及喊完。肩背上己是再挨一拳,噴出一口血來。


        豪成正要狂揍曹源。忽見此景。怒目圓睜就要上來拚命。胡濤卻被漢子踢到在地、不顧傷勢。滾了過去和弟弟一樣地胞住漢子小腿,盯著情豪成說不出話來,只是急焦使眼色。


        豪成一躍而起,亡了命地往江邊急奔而去,一路上拔出隨身的匕首揮舞。嚇得路人紛紛讓開,直到上了渡船,他才發現自己的眼淚流了下來。

        ……

        從肩膀直到胯下地一刀砍死了一個龜公,豪成一腳踢開小屋木門、身後借來的督標官兵陸續進來了,都被這眼都的景象給驚呆了。這裡外面看,是間小屋子,可是進來之後才發現是個半地下的大牢,就算沒有府衙大牢大,也比那縣裡的牢房大多了。三十多個柵欄籠子裡,除了最外間關著奄奄一息的胡濤和胡駿外,還關著一百多個衣衫不整的少女。在那裡悲聲痛哭,看見官兵進來,很多女孩竟然掩起面來。


        吳?’a總督標營游擊金虎一臉的震撼、早就聽聞曹源有買賣人口的嫌疑。但是這眼前的景象,顯然不只是買賣這麼簡單了,從這些女孩的衣服上就可以看得出,她們肯定還有被逼賣春的遭遇。下午豪成來不及回到何園,直接就闖入總督府搬救兵的時候,金虎就感覺到自己地眼皮在跳。現在莫名得了一個破獲本朝開國以來最大販賣人口案的功勞、他真不敢相信自己還有這種運道。


        「啊呀!抓住他!「門外的兵丁們忽地大聲叫喊起來。

        金虎和豪成等急忙擁出門外,只見一個中年漢子在兵丁們的槍林刀光中翻飛攻守。手中一柄長槍如吐信蛇吻。紅纓每停。必伴隨著一聲慘叫……

        PS:明月望著明嫂。「老婆,再吃一口,求你了。」明嫂心疼地夾了一根白菜葉,餵入他的口中,「相公,為妻只是希望自已的相公是一諾千金的漢子,你快快碼字去吧,今晚完成兩章。才對得起讀者們的月票。」她賢惠地收拾碗筷,忽看見明月還沒動身,怒道,「做人要厚。不要逼得我燒了你地小樓,遮了你的月光!」明月光速撲到電腦前,捨淚開機。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4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七十五章驚天大案出連環

        豪成和金虎看得膽顫心驚,這個叫「甘大」的人槍法好厲害啊。也許是金虎的驚叫聲大了一點,也許是只有他一個的官服太招搖,甘大猛地甩揮長槍,逼退周圍的官兵,急步竄到這位游擊的身前,挺槍就刺。


        金虎大駭,揮刀力砍那槍頭,「鏹!」這一刀卻只是把槍頭微微劈斜了一分,槍頭帶著紅纓直往金虎左胸扎去。「我命休矣!」金虎一聲暗歎。

        「鐺!」一把僕刀砍在槍頭上,那槍頭竟是像不勝其力,竟被砍得脫前斜飛,釘在小屋的木門上錚錚直抖。失了槍頭的槍前捅在金虎的肩頭上,一陣劇痛傳來,半邊臂膀就此酸麻得失去了知覺。金虎連退三步,直到撞在背後的豪成身上,才定住了身形,他凝神一看,夕陽下的凌嘯手持鋼刀,挺身立在甘大身邊、一臉的驚怒,是觀風使凌嘯在危時刻趕來救了他一命。


        凌嘯得到了總督府轉告的消息,當即趕了過來。

        被撞到在地的豪成一見凌嘯趕到,擔心他的安危,顧不得抹去氣血翻騰而滿出嘴巴的鮮血,爬起身來急切召喚兵丁,快保護大人!「兵丁們這才驚醒過來、紛紛包抄上來,門外的一部分也快速爬上了院牆上。拉弓張弩,直指甘大。


        凌嘯死盯著中年漢子,手臂卻酸痛如麻,這一刀是他第一次運足了十二成的氣感才發出的、可是僅僅只是劈飛了槍頭、反彈之力卻不下於六百斤的重錘,這還只是凌嘯從旁猛砍,要是這一槍是刺向自己、他可不敢想像後果怎麼樣。凌嘯知道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可是他卻不能退。豪成就在身邊。自己或許可以逃到兵丁那裡去,但是豪成就難逃毒手了。


        甘大的瞳孔急縮,這橫劈來的地一刀,雖不如他的勁道,但是也震的他虎口生痛,更可怕的是這個年輕官員的移動速度驚人的快,方才餘光裡膘見他還在院門口處、短短三息時間已經衝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實在沒有一擊得手的把濰,儘管他知道只要拿下這個年輕人。其他人就會投鼠忌器。


        夕陽紅的越發柔和了,懼得天空地晚霞一片血色。

        豪成看到大家如此僵持,忽地明白了自己才是僵持的最大原因,於是緩緩地往外退去。他這一動,立刻就動一發而牽全身。甘大爆喝一聲,挺槍疾刺凌嘯,凌嘯同樣的心底哀嚎「我命休矣」,一咬牙就待舉刀橫斬那沒有槍頭的槍桿。


        變起倉促……幾個黑乎乎的東西被人猛地砸來,一陣震耳欲裂的爆炸聲響起在他們的身旁,凌嘯花出了吃奶的力道劈在槍桿上,卻發現那槍桿上再無力道。凌嘯用力過猛,在煙霧中失去了平衡,一個跟頭裁倒在地。躺在地上的他在煙霧稀薄處看到,甘大已經躍向了春香樓的屋簷,那裡還有一個蒙面人正伸手接住他的手腕。在兵丁們各種武器到達前,那兩人幾個飛躍,已是遠遠地從一片民居地屋頂上消失了。


        又氣又驚的凌嘯再也顧不了自己的韜光隱晦了。他幾乎要抓狂了。滿臉上都是黑乎乎的煙灰,還在這麼多人面前摔了個狗吃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中年漢子傷了自己府上的人,還險些殺了自己的哥哥,而這個哥哥是他發誓再也不讓人碰的……


        凌嘯一把掏出康熙御賜的王命令箭,「金虎何在?」

        「末將在……「」金虎不用看凌嘯猙獰的面孔,僅僅聽他那幾乎是金石相撞的聲音。就知道凌嘯憤怒欲狂了,莫說凌嘯剛救了他一命,就這份欽差的暴怒,他也不敢說不。


        「你拿了這王命令牌去調集各府役兵卒,給我封鎖全漢口所有陸路,准進不准出……派人知會吳總督,請他即刻派水師嚴查上下船隻。捉拿曹源和剛才那兩個逆賊,本欽差死的活的都要……


        金虎微愣瞬息,一個參禮紮下,「喳!」

        十幾騎自院門口疾馳而出,各奔相關衙門而去。金虎則不放心,自己親自火速至江邊調集水師船隻過江去尋總督。

        吳?′搧菄鱆磥滮云漱?R令牌,就知道凌嘯越權調兵了,可是文武官員見牌如見今,只能絲毫不可馬虎地執行,這是朝廷鐵律。至於越權發令的欽差,只能由皇上處置了,如果要在皇帝處罰之前不予執行,除非有一個另外的王命令牌來強行阻止,他吳?′O有一個王命令牌的,但是抓捕犯下滔天罪行、同時拒捕和危害欽差的罪犯,這是十分正當的理由。他吳檻如果阻攔。自己也同樣越權。


        這位總督根本就沒有按過金虎手中的令牌,毫不遲疑地連連發出軍令。執行了凌嘯的要求,甚至連武昌城他都給封鎖了。

        在他吳?★狺漫M眼皮地下。出現了開國第一販賣人口案。無論如何。他都難免會受到朝廷地斥責、甚至是處分。即使凌嘯不用自己的令牌調兵,只要知會一聲,他作為總督都有義務緝捕罪犯的,更何況他很欣賞凌嘯這事急從權的勇氣,,所以這順水人情他何樂而不為?


        整個大江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內被封鎖起來,而凌嘯卻帶著金虎的手下直撲朱敬盟的府邸,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他們還是晚了一步,滔天的大火竟然把這三進的大災燒得僻僻啪啪,不僅如此。火勢還正在向周圍的民居蔓延。


        「救火!」凌嘯看著這麼樣的大火。也驚呆了,趕緊指揮兵丁和民救火。經過幾百軍民的極積撲救。火勢終於沒有大範圍地蔓延開去。

        黑乎乎的殘垣斷壁,泉泉的青煙還四處直冒,整個朱府被燒了個精光,連帶這周圍的十九間民宅也受了城門池魚之殃,幸好是在黃昏,人們未睡下。否則可就要出人命了。


        跟著衙門派來的捕快伍作。凌嘯踏進朱府。眼前的景象和當日自家的火災一樣觸目驚心。朱府全部十八人地老老少少都葬身火海了,甚至還多出了一具半焦的屍體。從他戴在身上的護身玉符來看,這人就是曹源。


        三個老仵作都十分肯定地告訴凌嘯,這些人都是在火起前就被人殺死了。

        凌嘯這下頭痛了。康熙把自己搞到湖廣來。不是要自己惹事生非的。想不到抵達武昌不到十天。自己就碰上了這麼棘手的事情。他憨眉苦臉地問豪成,「我的好哥哥,你究竟桶了一個什麼樣的馬蜂窩啊?「豪成一臉無辜,誰會想到那個紈褲之首還真的不簡單。


        顧貞觀也趕來了。和凌嘯豪成打過仗不同,文士書生的他看見一擺開地這些屍體,吐得一塌糊塗,幾乎把腸子都給嘔了出來。看到坐台階上的兩兄弟垂頭喪氣,顧貞觀一面乾嘔,一面對他們說道,「豪成這次真的是無意捅到馬蜂窩了。嘔,哇。我看這人口販賣案子背後恐怕還有更大的案子牽扯其中,否則。嘔「哇。大人,誰敢滅了一個四品鹽道地滿門呢?」


        凌嘯和豪成如果不是太疲憊了,肯定會異口同聲地說「廢話!

        兩人今天的生話實在是太刺激了、誰料顧貞觀的一句話使得他們接下的時間更加的刺激。

        「你們想。朱鹽道為什麼會被人滅門?顧貞觀的眼神在火把的耀下閃著爍光。」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尋仇,但是早不尋仇,晚不尋仇。偏偏在這個時候,可能性不大。」


        豪成作為一連串事件地主角,自然十分關心。「先生、那另外一手可能呢?

        「朱道台手上有著可以置某些人於死地的秘密,這些秘密據貞觀猜測。定然是朱道台不敢放棄的護身符,而且還是一些紙質的東西,否則兇手決不至於縱火!」

        凌嘯猛地站起,盯著顧貞觀。「先生覺得我應該繼續追查下去?

        當日先生教導小嘯少惹是非難道錯了嗎?

        「出了當朝第一販賣人口索和十九人命滅門索,你可以置身事外嗎?

        「或許我們可以設法糊塗結案,這裡面的水深得我都不敢淌了。

        顧貞觀無聲地苦笑,「關鍵的問題哭這湖廣的官員裡。你想找出一個敢於糊塗結案地人來。恐怕是很難的。更何況這兩個案子都牽到了你們的身上了。」

        凌嘯無言了。是啊,誰敢糊塗結案啊,他吳?〞眯w不敢,自己也不取。

        豪成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抱不平竟然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正在內疚的時候。凌嘯一掌輕拍他的肩膀,「哥哥,別內疚了。老天爺是在嬤妒我們啊。故意來考驗我們來著。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先生。我們回去再商量怎麼辦吧!」

        吩咐了捕快們封鎖這處廢宅持明日詳勘之後,凌嘯他們趕回武昌。

        大江被武昌水師上下封鎖嚴查。漢口武昌的陸路也被兵車給設卡住了,滿武昌府地捕快衙役都在挨家挨戶地搜查甘大,他的畫像立即遍了各處佈告欄。總督衙門懸賞一千兩白銀來捉拿,可是直到現在,是毫無信息。


        吳?’b總督府裡等到了凌嘯。巡撫蘇克濟、藩台通古柯和某台楊謙三憲到齊,聽到更加駭人的十八命滅門案,都是驚得站起身來。

        pS:凌嘯看著在洗腳的明月。譏笑道。「你還發飆不?這下自作孽吧?忙到現在才剛還了兩章,卻隔那第六名還差一百五十三票,你這話該,敢小瞧讀者的熱情忙死你!敢小瞧嫂子的重誠信,更加是你的悲哀!」嘩」!凌嘯滿頭洗腳水。勃然大怒。吼道。「讀者大大們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5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七十六章與名字叫勞跌的有一拼

        儘管陝西四川大旱,河南黃河決堤,但這些都是幾乎年年都有的,所以康熙沒把災情看得很重,倒是這些日子的高興事實在也不少,他這皇帝過的十分愜意。

        前天在豐台大營檢閱了飛揚古的獻俘軍隊,昨日正午的午門獻俘,他可是高興異常,小小葛爾丹,竟敢屢次逆反我煌煌大清,明年朕一定要將你抓來殺掉!而盛世彩票的發行已經走上了正軌,凌嘯離京後的連續三期也一樣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如今京城裡可是聚集了不少的江南富商,專門玩這種彩票呢!太子黨自從失去了財力的優勢之後,已經老實多了,幾個兒子間的平衡局面已經形成。每當想起這些天的事事順心,康熙就十分舒坦,以至於叫牌子的次數明顯增加了,結果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又有三個妃子有了身孕。


        但是現在張廷玉送進來的這份折子,馬上把康熙的好心情一掃而空。看到折子上有凌嘯的名字。他可是不停地在心裡苦笑。這個凌竟是走到哪裡都惹出些麻憤來。

        「臣等經過初步搜查審訊,已經在春香樓解救無官府證藉的被拐女子一百二十人。同時在院內挖出三十來具骸骨。多名龜公證言。拋屍大江的可憐女子不下上百之數,此等女子之來源多是歷年陝西河南災民之女……「」湖北鹽道朱敬盟閨府上下一十八口被人先殺於府中。後又縱火焚屋,其舅子曹源即上案首凶亦同時遇害於朱府。火勢延錦至四周民居。焚屋一十九間。幸無無辜傷亡。兩案一出。已責有司限期緝兇之餘。臣等惶恐駭然。大夫守牧之責。印請聖上訓訴聖裁。」


        張廷玉發現康熙並沒有想像中的大發脾氣。只是呆愣了半天。有道。「竟至於此?」

        他和佟國維兩個根本不敢說話。他們在上書房裡初見此折的時候。已經是駭了一跳。絕對的驚天大案啊!近三百已被發現的可憐女子。未知的不知道還有多少呢?沒有相當的背景關係。那歹徒如何敢。又如何能如此作孽?而一個中級朝廷命官竟在大白日裡,在繁華省城裡被人滅了滿門。還敢縱放大火、禍及市井。這是何等駭人聽聞地事情啊!僅折子上的前情來看。至少武昌的知府衙門和某台衙門就難辭其咎。而那掌管人事的藩台、主管全面的巡撫、各監查道台都要吃牽累、甚至於曾巡撫湖北多年的現任總督也有失職之責。


        湖北官場這次恐怕是洪洞縣裡無好人了。

        正在康熙發呆之時乾請宮門口有人晉見。「臣高士其叩見皇上。「」

        這個自己引退的前中堂,今日是興沖沖地奉旨來下棋的,誰知道被康熙順手點將參與廷議湖北驚天大案,早已不理政事的他直呼倒霉。

        康熙一臉鬱鬱,靠到龍椅靠背上、有氣無力道,「你們說說看。

        皇上問得空泛。可是他們三個卻不能答得空泛,否則就不配當這遺補閩地宰相了。

        佟國維沉玲一下。還是先開口。「皇」,奴才聽聞此前,可是吃一驚啊,真可謂開國以來所無,其案情之重。牽涉之廣,都是駭人聞啊。奴才以為如不徹查此案,恐無法於天下臣民交代。


        其中之亂象昭然於目、官場之貪腐以至若毒瘤,奴才以為治亂需用重典,懇請皇上譴派幹吏。投以欽命。拆往徹查!「

        他思付康熙這次決不能輕輕放過,倒不如直接提出,再說他也不怕得罪人,因為就算是傻子也會看出,徹查嚴辦已是題中應有之意了。到時消息傳出,相信各方勢力只會盡力去爭奪查案人手,而沒人會來怪罪他。


        「康熙「晤」了一聲又看向張廷玉,張廷玉此次不能如以往一樣沉秩寡言了,「微臣以為佟國維所言甚是。只是派何人前往。微臣以為當為德高望重、剛正不阿的治獄能手方可。一來此次涉及的衙門和官員很多、非德高望重難以壓住陣腳,非剛正不阿無以彰法理。二來此案畢是刑案。雖是其後必有貪腐弊案。但先厘請全案的真相方為首要。」


        康熙也是點頭,又看向高士其。高士其卻別出蹊徑,「皇上,微臣已是隱退之人,於朝政決不干涉,但既蒙聖上垂詢,只得暢所欲言。以為當嚴查刑獄。緩辦吏治,武昌省會,非洪洞一縣可比。不僅關乎朝廷顏面,更連著江南穩定哪!」


        佟張兩人聞言,恍然大悟。心下暗服,不愧是熙朝名相,一語中地。大局為重。日理萬機的他們當然知道當個江南不穩,廣東天地會。台灣日月盟,福建知無堂這些暗地裡的一些反賊正等著看笑話,要是驚天動她查出一省之會百官當貪,豈不是正好有利於這些反賊蠱惑百姓嗎?兩人連忙改弦易張,附和高士其的意見。


        孰料康熙的性子是極端的傲氣,他從來沒把這些小小的見不得光反賊當回事,他更加明白什麼是民反的根本。

        「只要朕真善施政,百姓自當歸心。耕看有其田,居看有其屋,且永不加賦,孰得從逆揭竿?朕嘗聞,治標須治本,苛政為亂世之本疥之疾。可成大患。孰輕孰重?」


        皇帝定了調調,三人只得在查案人選上建議了,不過明日正好大朝。康熙決定在大殿商議。他還想借此考察群臣的見識高低呢……

        ……

        包話凌嘯在內的湖北五大巨頭,都被這個憑空殺出的滅門慘案給嚇住了。果然不出顧貞觀所料、沒有一個人敢梧蓋子,三憲一致提議,明日五衙門聯合進行初步勘察之後,五人朕名拜折子向康熙稟報。


        康熙在乾請宮廷議只之時,武昌這邊已經過去了四天了。

        五衙聯勘的初步結果已經把凌嘯的畏難退卻之心給徹底打消了。殺了朱敬盟一門對他來講,意義不大,無非狗咬狗或者殺人滅口罷了,真真讓他震撼她是一個個飽受摧殘的女孩、一具具土裡挖出的皚皚白骨。「」


        凌嘯覺得這歹徒太喪盡天良了,所以這些天他連案子都不怎麼參與。一門心思她關注捉拿甘大的事情。可是那甘大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見蹤跡、近三千的衙役兵卒在搜索、還是毫無線索。也許他躲得很深,也許他早已經潛逃出去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抓住甘大的希望趕來熬渺茫,而他和吳?#掄{的壓力趕來越大、陸路和大江不可能長期封鎖啊,城裡要出去地人怨聲我道,江面上堵來的船隻也越來越多。


        金虎剛剛向他稟報完畢這些天的搜查、顧貞觀就領著一個中年人進來了。

        「大人,這位高夫子是貞觀多年的好友,五年來都在於文龍大人處幫幕。是位律例爛熟的紹興刑名師爺,恰逢於大人任上病逝。正要往西寶雞知府處謀生,我看大人如今開府建衙,正缺少暮僚,也來薦上一次。大人可否看看?」


        凌嘯看到這個中年人一副清貧模樣,例也眉目坦蕩,再說能給熙請官於成龍當師爺的、肯定請廉沒得說的,欣喜道,「先生,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高夫子,不知您的大名如何稱呼?」


        高夫子躬身一揖,「學生高夫子。、

        凌嘯一愣、還真有讀書人取名夫子的?不禁哈哈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你我是要定了!我這人武將出身,不懂得太多俗禮,光以年紀論。先生以後斷不可自稱學生,否則凌嘯決不接受!」


        高夫子詫道。」大人這是為何?

        「你大子自稱學生。那我豈不是成了老夫子嗎?像我凌嘯年輕力壯,這可當不起啊!不過你這個名字取得霸道啊、只要叫了這個名字像我這樣的粗人、任誰都要先敬我一聲讀書人才有的尊稱啊,這名字和那名叫勞跌的有得一拼。


        「哈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

        一陣閒談,金虎又談到了甘大的事上,高夫子皺眉沉思,忽地一合掌,「大人,夫子覺得這甘大尚在城中,不過是所處之地我們難以猜到罷了……」

        眾人連忙追問。

        「大人您看。第一。大爺帶官兵直撲赤香樓。事發突然。甘大倉促間拒捕逃逸。可見事前並未做好逃逸淮備。第二。依據金大人所說的時間。甘大在鬧市之中的民居屋頂逃走,但是他們無輪如何都快不過騎馬的傳今兵卒,等他們趕到相關出城陸路上,路己經被封了。這第三啊,就是在於那個接應他的蒙面人。常理上看來。人都會選擇安全的地方行藏匿。再於風聲消退之後擇機逃走。所以夫子判斷甘大必是隨那蒙面人隱匿起來。至於那人為何蒙面。定是不能露面之人,還不是文官文士之流。且能在如此短的時間獲得消息,馬上前往接應的,定是……」


        高夫子沒有說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說的就是總督衙門……

        他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問題是總督衙門裡人員有幾百之眾。還不包括漢陽門外的兩千督標營。PS:明月往眼晴裡滴了幾滴潤潔,顯示屏才不感覺那麼花了。凌嘯看了他一眼。「白天只要再碼兩章,就基本還請了對讀者的欠賬。我已經跟讀者們說了。他們會把你頂上去的!喂。你怎麼睡著了。明嫂!」鍵盤聲立刻響起。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5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七十七章霹靂彈

        高夫子講得很有道理,凌嘯開始思索起來。

        總督府裡有內奸通風報信,這是可以確信的,但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就很難確定了,上至吳?﹛A下至普通馬伕都有可能。如果凌嘯自己是總督,當然可以通過大規摸排查的方式來調查,可惜他不是,所以像這種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事情他做不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吳?﹛A和他去作良好溝通,希望能夠查出,當時有機會得知這一消息的人員範圍。凌嘯有這個自信,憑著自己的眼力,他當天曾經見過那個蒙面人,至少可以通過身形特徵確定一批嫌疑人,再調查在豪成求援之後,這些人都在幹些什麼,來進一步鎖定。這種方式不一定是最完美的,但卻是凌嘯目前只能做到的。


        蘭芩和小依小雅十分的懂事,見到凌嘯他們正在忙碌破案的事情,也不來分他們的心。凌嘯來到後院的時候,她們正在按凌嘯的要求、給他收集整理農書和一些枝術筆記方面的典籍。凌嘯悄聲來在蘭芩的背後。一下子蒙上了她的眼睛,「啊,相公!」凌嘯頓覺憐憫,和後世的女人相比、這個時代女子的生話圈子實在太窄了。除了家人以外、就只有一些閨友可以交往了,像蘭芩這樣的、已經算是京城中交際圈子很大的女子了。


        凌嘯聞著她的髮香,不顧兩個丫頭的羞笑、用臉貼著她的耳鬢,緩緩廝磨、柔聲道、「芩兒、相公答應你、等過段時間、相公不忙了帶你出去好好的遊玩一番。但是現在你們要好好地呆在府中、哪裡都不要去。相公正在抓捕兩個武功高強的犯人,實在怕你們遇到危險,不管怎麼說,這府裡畢竟還有一百護卒在保護。我的芩兒寶寶,你知道嗎,「


        蘭芩受不住耳邊的搔癢,將粉面緊貼向凌嘯,向上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面頰。「芩兒知道。相公是擔心我們啊,放心吧相公、倒是你一定小心啊。你知道嗎?我們每天都為你提心吊膽呢。「凌嘯有些情盛,他恨不得一把抱起芩兒、好生憐愛一番,只是小雅在面前有些不便,無奈只得凶巴巴地親吻了幾下,就辭了出來。他還要趕到吳?”爾怚h。


        總督府西書房內。吳?ˍ蒫M是未曾休息好。像是突然間衰老了很多。案子一出來之後,這位老人想得很多很多……

        自己這次恐怕是要捲鋪蓋回山西老家了。和凌嘯不同。對於這兩個案子。吳?“韞[注意滅門案。因為拐賣案的案情相對簡單些,且有很多的人證物證。首把曹源已經喪身朱府。所以這案子接下來的步驟是,把一些關於失職官員和與之勾連的相關有司進行詳查即可,何況那春香樓裡有很多的證人證據。


        四品道台遭秧被兇手滅了滿門。還基本上毫無線索,這個才最影響吳?〞澈~。吳?﹞ㄛO什麼名臣幹吏,理政能力十分的平常。所幸於政上有些捻熟,這才得到了康熙的重用。可是湖北這個地方。幾方的京中勢力在這裡犬牙交錯,幾乎都是他吳?〝珝S不起地,一日日地滲透下來。竟搞得官場上派系林立,且吏治的敗壞和治安的混亂。一直以來是湖廣的老大難問題。同時槽糧、水利和鹽政也腐弊叢生。就是軍務。也漸漸有些漢河楚界地苗頭。


        「什麼?侯爺認為我們總督衙門的僚屬裡面有內奸?!」吳?﹞j吃一驚。要真是像凌嘯說的一樣。可就大大不妙了。

        如果在他的總督衙門查出了膽敢拒捕的要犯,那他可就是跳進黃河都說不請了。別人還以為他是拐賣人口案的後台呢,更加要命地是。那個叫甘大的要把還差點殺死了凌嘯這個欽差觀風使呢?不過吳?﹞[經宦誨,眼力超凡,發現凌嘯的神色十分坦然,看樣子不像對自己生分和芥蒂的樣子。吳?〞器D自己無法拒絕。只能全力配合凌嘯的查案。一來自己洗請嫌疑,二來。在朝廷的決議下來之前。最有資格查案的就是眼前這位年輕侯爺了。


        「當日豪成世兄來求援的時候,老夫正和督標參將鄭勇、綠營參將敦翰、軍需參議道何智壯,本督錢糧師爺周湖定四人一起在商議軍務。

        得知豪成其事。老夫當即點出值衙標營地游擊金虎,令他火速率兩百人聽豪成世兄差遣,由於這時軍務也商量完工,也就同時散了會議,讓們都各忙各的去了。老夫繼續留在簽押房中處理案牘。


        原來事情就這麼簡單。凌嘯忽然感到興奮。要麼很快就可以鎖定內奸。要麼就是根本就沒有內奸。

        總督一級可以有自已的直屬軍隊叫做督標營,平時駐紮在城外,輪流進城來值衛總督衙門。隨著豪成前往漢口赤香樓的兵丁。都是金虎在衙門裡緊急調動的。這個時間過程相當短,而且金虎也只是向軍士們講明任務是隨他去拿人。那麼這麼一個簡單的傳令行為過程裡。最先得到消息的只有寒寥幾人罷了。


        吳?〞瑪邟L隊長被急召到凌嘯面前,看著這個名叫吳洪文地中年漢子,凌嘯只是交代了兩句話,「安排五十名刀斧手在堂後聽我號令。以吳制台的名義即刻派人招參將鄭勇、參將敦翰、參議道何智壯、錢糧師爺周湖定四人前來商議軍務。」吳洪文遲疑地看看喂楔,見到他的老爺直點頭。立即風風火火地出去傳命。


        凌嘯按捺住一絲緊張,看著吳?’b那裡鎮定自若的模樣。暗罵自己膽子太小。這時。就在衙門內的錢糧師爺周湖定進來了。這周湖定是一個典型的文人形象、頂玉瓜皮帽,一襲藍綢長衫,一把長竹折扇、貴賤難辨的衣著配上精明透溢地眼神,總之,凌嘯看著他就覺得,這是個市井味濃厚的讀書人。


        周湖定看到凌嘯也在座,微微一愣、連忙上前給兩個大人請安。待他禮畢起身、凌嘯開口問道,「周夫子、本官有幾件事需要詢問你。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大人請問吧!「周湖定十分鎮定。

        「五天前的申時三刻左右,本官聽說你們正在和吳大人在商議務。可有此事?」

        「有的,當日議的就是截漕濟軍地示意。

        ……「」

        接下來到達的敦翰、何智壯兩人也都和周湖定一樣接受了凌嘯的盤問。三個人的身形都與凌嘯見過的索面人大相經庭,不是矮胖,就是竹竿。那何智壯更是不同得離譜。因為他的右手根本就是沒有,據說是在第一次御駕親征裡,被葛爾丹的土炮給炸掉了。更重要的是,當日豪成來搬救兵之後、他們因為還要落實具體的細務,三人都留在了簽押房裡繼續商議。這些都是有人證可以澄請的。


        凌嘯也不氣餒,這畢竟是第一次的盤問調查,接下來凌嘯還有至少環節來考察他們。不過他想等盤問完督標參將鄭勇之後,再繼讀、但是鄭勇實在是柵珊來遲了,連遠在付家坡綠營駐地的敦翰都來了半天,他卻半天不見蹤影。前去傳令的人也沒有返回。


        吳?′搰搨熉S越來越難看地臉。也等得有些煩躁了,質問吳洪文道,「鄭勇怎麼還沒有到啊?」

        「制台、侯爺,可能是鄭大人他正好不在營中,傳令的戈什哈也許上他家中傳去了,要不我親自去一趟?「」吳洪文觀察著兩個大人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正自相等中。一名戈什哈高叫著「報「。迸了四來。

        「啟熏大人,小的趕到漢陽門督標中營的時候,營中回話說鄭參在漢口府中修養,小的連忙渡江過去,鄭參將家人說他剛剛回到中營了。小地再次趕到漢陽門的時候。營中卻又說鄭參將剛剛帶著幾十名兵趕往漢陰巡防去了。」


        吳?﹞j吃一驚,站起身來。和同樣驚駭的凌嘯對視一眼。像總督召見這樣的軍令。就算那鄭勇第一次真的不在營中。那他回來之時。督標營裡的人絕對不敢不轉告於他。而他竟敢不理會傳令。帶著親兵出去巡哨。真是匪夷所思。


        凌嘯急問那戈什哈。」你第一次前往督標傳令之時,是在營外和人對話。還是進入了中營大帳、快將過程詳細道來!。」小的當時未能進入大帳、只是進了轅門,就被鄭大人的親兵給攔了下來,他就進去為我通報。過了一會兒,他出來說沒有看見他們大人。他已經派人在營中尋找。他問了我一下制台召見些什麼人、我就告訴他了,接著過了一會兒他就自己又在營中找了一圈、才來就告訴我他們大人回府去了。「」


        這下連吳洪文都猜出來了,那個鄭參格可能一直就在中營裡面,是聽到了些不好地風聲,杯弓蛇影地嚇跑了。

        凌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吳制台,如果貴督標有一種會爆炸的小火器的話,那這個鄭勇就十有八九是可疑之人。「」

        吳?ˍK青著臉。搖了搖頭。沉聲道。「侯爺,督標沒有配備這種火器。但是鄭勇自己有種叫霹霉彈的防身玩意。吳洪文,傳本督今,督標左、右營即刻出發,趕到漢陽鎖拿鄭勇!」


        「喳。」

        「慢著!」凌嘯止住了就要往外去的吳洪文,「制台大人,萬一是聲東擊西之計呢?」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36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七十八章清朝官兵戀腳癖

        吳?○o時候十分沉著冷前。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自己所督的軍隊裡出了這樣的事,康熙將對他要查要撤,都不是他所能避免的了,但是如果還不盡力補救,那就是要殺要剮的事情了。


        對於凌嘯的提醒,他只是點點頭,「鎮守鄂州的是蘇克濟的撫標、巡守大江的水師,屬於提標,由你沒見上面的湖北提督陳倬所統帥。他們和督標之間都不太往來。如果侯爺還不放心,就請侯爺前往督陣吧。」凌嘯知道他所說的不太來往,應該就是相互矛盾重重,撫標和提標的人應該不會輕易放行鄭勇一行,但是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啊。


        就這樣,凌嘯和吳?﹞擬Y行動。

        凌嘯和金虎率領著五百督標騎兵出得城門的時候,北和東兩條路需要他們的選擇,北就是要順江而追,賭鄭勇走水路。凌嘯對這清朝的路徑和形勢不是很熟悉,儘管他曾經是這裡人,於是直接了當地問金虎,「金虎、如果你是鄭勇,你會選擇水路還是陸路?快點,猜對了,本侯舉薦你直接升參將!」


        「當真?」金虎興奮地把脫口而出的陸路忍在了口中、抹去漲紅白臉上汗油,開始慎重起來。

        要知道官場之中流行著幾句俚語,「從七正七。姨妾變妻、從五正五,奴僕成主,從三正三,草民當官,」說的就是宦途中幾個關鍵地。過去了海闊天空。檔住了望天興歎。


        從七品的州判、只有升了正七品、才能真正成為一方父母官、否則就只能做一輩子的僚屬,難有自己說話算數的治所。從五品的知州類似於今日的省直轄市市長,亞地廳級。只有上到正五品的同知,才有機成為他日順位按班地真正知府大人,否則就只能老死在一州之隅。而從三的參政道台,只要能進入正三品,就是一個標誰的方面大員,和主管一省法司的臬台平級了,這樣才有真正做到封疆大吏的可能。


        金虎雖是武官系統,但是道理是一樣的。從三品游擊的他只有進了正三品的參將,就像現在的省轄軍分區司令。才能夠真正成為統帥一營地長官。才能在他日成為掌管一協地副將,進而總兵、提督。多年蹉跎早已灰心的他忽然聽到凌嘯的承諾,沒有當場心肌梗塞,還多虧了他多年行伍打熬出的好身體。


        他看著這個於他有救命之思的年輕侯爺,知道自己遇上了一生中重要的貴人,

        拿捏了半晌,金虎一咬牙,下馬一個半跪軍禮紮下,「如果末將是鄭勇,定然會走陸路。我們應當向東直接插追到葛店撫標大營。

        凌嘯點頭鼓勵他道。「好。你講講理由。「」

        「鄭勇帶著一個影印海捕的要犯。有幾十的親兵,如果乘船順江而下。有三個不利。第一。他們都是步騎兵出身,不善水戰,一旦被發現。將很難脫身,連一拼之力都沒有,而陸路不同,還可且戰且逃。


        第二。鄭勇的督標中營常常欺負提標水師,彼此之間的矛盾很大,而葛店地撫標則不同。兩標主官同處武昌城,關係還算融洽。通融放行的可能性高一點點。第三。水師盤查是一船一船地查驗,檢查要苛嚴的多。「金虎進來進鎮密。


        「水師為何比陸路上檢查得嚴苛?」凌嘯不解其意。那後世走私船、偷渡船上可是到處都是暗格可以藏人啊。

        金虎有些羨慕地道,「我的侯爺您可是不知道啊、水師平日裡就負責水上徵收商稅,還有查緝私販鹽茶的職責,那可是肥得流油的差使啊。這次緝拿要犯,簡直是一次藉著軍令合法地發大財的機會,還不把吃奶的力氣拿出來搜查啊?可以這麼說,平日裡連五六斤私鹽都翻得出來地傢伙們,還查不出百十斤的大活人?況且大江在此處向北彎了一個彎。我們如果在葛標店沒見到鄭勇,可以立刻派人趕往鄂州江邊的水師寨。請他們嚴加堵截。」


        凌嘯恍然大悟。大手一揮,一拽馬韁,青花大馬猛竄往東疾馳。金虎連忙領軍跟在他的後頭。遠遠聽到凌嘯哈哈大笑道。「金虎。看來你是無論水陸,都不放過鄭勇了!但是你給本侯記住。甘大必須活的!」


        五百人馬蹄翻飛,頂著最後一絲黃昏晚霞。趕到葛店的時候。已稍稍晚了些。

        前方官道上的木柵欄關卡被人掀翻在一旁,餘下上百地撫標官兵急敗壞地混亂一團。號角響起處。地上是七八具兵士的屍體,官道東頭。是幾十名絕塵而去的騎兵。


        凌嘯馬不停蹄地吞起直追,大聲吼叫,「和老子玩騎兵,找死!弟們!玩死他們一個,賞銀百兩,抓住鄭勇和要犯,老子提他當千總……

        「哇呀」凌嘯的賞格一出。身後迸著扳奮的怪叫連連。蹄聲大震,一匹馬從凌嘯身邊向前去,凌嘯剛想看清這熟悉的背影是不是金虎。又一匹馬飛起,接著兩匹三匹十幾匹幾十匹上百匹。凌嘯看著前面這麼多的馬屁股在奔騰甩抖、正在想像這算不算豐乳肥臀。危險猛地降臨。後面一匹馬撞來。接著又是一匹,裝得他七暈八素的時候。他開始覺得不可思議了。


        有人扯著嗓子吼罵。「哪個苔姆媽養的若貨!跑這麼慢,擋老子發財!」和者如雲,一片謾罵聲裡,凌嘯更是挨了兩馬鞭子,肺都氣炸了的凌嘯正要發飆。身後卻是「得兒打得兒打」地弛出了上百騎。


        天色漸黑。凌嘯孤零零地打馬前追。這才發現只剩下了他一人在在後面了。想不到這一百兩地懸賞竟是這麼迷人。凌嘯覺得自己很丟臉。早就在北方把騎術練得爐火純青的他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比不上一群江南騎兵?


        黎明,空忙一場的吳檻回到總督衙門。第一件事就是癱坐在太師上搓糠太陽穴。

        回來的路上。他沮喪中帶著恐懼。仔細回想了很多遍鄭勇的履歷。

        每次的提拔都少不了他的影子。他地確賞識這個福建漢子。誰叫他曾經救過自己幼子的性命呢?只要他立下功勞。哪怕是剿殺十人左右的小股土匪。自己都力排眾議地升他一級。不過五年時間。就把他捉到了正三品上。引為心腹,執掌自己的中營。想不到。為了一個要犯。鄭勇然會棄官而去,他就沒有為自己這個總督想一想嗎?吳?”銩Q當面問問鄭勇。難道知遇之思就這麼不值錢嗎?


        只是,當鄭勇被帶到吳?#惚e的時候。他已經不能和吳?※Q玲知之恩價值幾何了,一個失去了身軀的頭顱是不能出聲的。

        凌嘯進到衙門大堂。指著吳?●N是一通質問。吳?′搢麭o位欽差大人的模樣、心裡就翻騰起兩個字,狼狽!看來和鄭勇的戰鬥十分地激烈。連侯爺地臉上都還有幾道傷痕。青紫青紫的放亮。但是同情歸同情、凌嘯的話他可不認同。因為他聽不懂。「萬生平等的道理。制台不懂嗎?母馬懷孕了就應該放它產假!」


        原來,夜色中白白誤挨了兩馬鞭的凌嘯,根本就沒能夠趕上戰鬥。

        直到座下的青花馬越來越慢的時候。他才想起這是吳?§M門送給他的坐騎,下來看了看這匹喘著粗氣的馬,彎腰一拍額頭,「日你媽的吳檻。懷孕地母馬能騎嗎?」他理解吳?〞滬W心、不想讓自己這欽差衝鋒陷陣。問題是。如果老子萬一打了敗仗要逃命的時候,豈不被這應該說成是兩匹的馬給害死了嗎?


        無可奈何之下,凌嘯只得順著官道慢慢追下去、誰知道前面又出了岔道,夜色裡看不請馬蹄印的他只好孤家寡人地傻等。前面的手下跑後面的撫標應該會追來吧。

        果然,當一條火龍婉蜒由西而來的時候,凌嘯就見到了撫標參將夏榮富。沒料到。凌嘯不亮字號還好。一亮字號,那夏榮富竟死話不肯借馬。只是好話奉承地撥出兩百人團團保護住他,豈可隨便讓欽差觀風使大人犯險?


        金虎怒馬血衣地回程碰到了凌嘯他們,興奮得胸口地一處傷口不停地飆血。鄭勇被砍掉了頭顱。那些個他的親兵也被砍掉了頭顱,除了那個甘大被綁得像個粽子似的外,沒有一個是帶著軀幹被抓回來的。搶到了頭顱就別在腰上的士兵們圍著凌嘯晃蕩、他們不敢當場向凌嘯要賞銀。但是晃一晃來提醒凌嘯的膽子還是有的。


        令凌嘯大呼變態地是、敵人只有三十多個可是晃蕩在他身前的竟有近百人。除了三十多個兵丁別著敵人腦袋外,還有六十多個兵丁一人拿一個腳掌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難道後世那種「戀腳癖」在清朝集體暴發?就算如此,可也不能都戀上男人的臭腳吧?


        金虎正等著凌嘯的誇獎,雖然五百殺三十不值得一提、但是誰叫凌嘯當著眾人開了賞格呢?正想向凌嘯詳細稟報的時候,凌嘯問了他一句。正問到他心窩窩裡了。

        「本侯說的是殺一人賞百兩,砍頭當然算殺了一人,難道砍一隻腳也能算要人一命?

        「侯爺,一隻腳掌當然不值得一百兩、但是有著這兩個字的腳掌就值了!

        金虎搶過兩隻腳掌在火光下遞到凌嘯的面前、凌嘯噁心地連連吐。要是他說得出話來、一定會問個清楚。

        「不就是紋有個無字和知字嗎?難道無知兩字這麼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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