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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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7-11-29 08:4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5 540070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0:57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五十九章 再見毛主席

      堅持是一種美德,但是錯誤的堅持就叫倔強。

      辰時還差一刻,郭琇終於擠到了衙門門口,已是臭汗淋漓,官袍不整,那一具黑漆漆的棺材也被留在了外面。用屈原的「世人皆醉吾獨醒」來形容郭琇此刻的心情,是最合適的了。這衙門門口聚集的人,即使沒有五千,也有三千,若是算上整條街上,恐怕不在兩萬數之下,這還不算正源源不斷趕來地,卻被順天府衙役們堵在另外幾條街的百姓。看著身邊眾人的期待眼神,聽著他們以一搏萬的渴望,郭琇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孰對?孰錯?


      人一旦產生了這樣的懷疑,郭琇就知道自己的掘?也救不回以死相諫的勇氣了,他看看這些癡財貪利地人們,歎息一聲離去了。

      根據凌嘯和眾阿哥們的籌劃,每期彩票的十天時間是這樣劃分的,前三天是發售期,然後是兩天的票務統計期,第六天正式在衙門外公開搖獎,七八兩天是兌獎期,最後兩天則是下期的準備時間了。為了防止踐踏事件的發生,凌嘯已經請了順天府衙役和步軍統領衙門的軍士維持場面,同時規劃了人流的走動方向等。今天是第一天,來的人卻實在太多了。


      康熙早在卯時初刻就來到了基金籌辦衙門,他是在凌嘯的建議下提前出發的,卻未想到,比他早到的百姓已經十分擁擠了。康熙仍然不得不出動御林軍皮鞭開道,才堪堪地進來。自太子以下的各阿哥王爺、戶禮兩部官員,都等候在大堂裡,見到康熙進來,一起跪拜迎接這位至尊。


      「凌嘯,告訴朕,這外面的幾萬百姓究竟為何而來?」康熙一落座就呵呵笑道,不為別的,就為自己理解了司馬遷的千古名句--天下熙熙,為利所趨,天下攘攘,為利所往!


      「回皇上,他們為自己而來,人之本性也。而皇上您則取之於民,又用之於民!堯舜之道也。」凌嘯昨晚想的奉承話,脫口而出,博得康熙龍顏大悅。

      眾皇子與王爺爭相附和狂拍,他們把康熙拍得哈哈大笑的時候,除了三個人以外,心裡都是美滋滋的。胤祀知道自己應該韜光隱晦,占股最多的他,如果面對大好形勢得意忘形的話,是會招人嫉妒的。可是他努力了近百遍,仍然無法把笑臉嚴肅下來,索性盡情地開心。


      胤禛最見不得胤祀的歡顏。

      外間的幾萬百姓,那可是至少幾十萬的款子啊,除去交上三成的稅務,和預計在四成左右的獎項之外,本期彩利至少十五萬兩。自己和胤祀有六倍的股權差異,等到開獎後結算之時,老八可以拿四萬五千兩,而自己只能拿七千五百兩,想起這裡,他的心裡漸漸將凌嘯恨上了。一樣都是銀子,為何你要厚此薄彼?難道我出的五萬兩是小妾生的,他老八的每個五萬兩都是大老婆產的嗎?


      同樣見不得胤祀歡顏的是三阿哥,他在太子夾槍夾棒的威逼利誘之下,以十萬兩現銀和所有兒子將來都封為郡王的條件,交給太子一張百萬兩的巨額欠條。看著老八的歡顏,老三心裡不斷祈禱彩票的行情越來越好,這樣自己在每期還給太子債務之後,還能有所盈餘。他一轉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太子,恨恨地發誓,我胤祉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生下十個八個兒子,否則豈不是虧大了


      不過年輕的太子沒有功夫嫉妒老八,他正在深刻檢討自己。短短的時間裡,凌嘯就憑著一份奏折給他造成了危在旦夕的困境,他現在意識到了,和凌嘯結垢,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甚至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明天將和凌嘯進行的交易,似乎不會是什麼美好的事情。


      辰時初刻,這個康熙定下的吉時,終於在君臣的歡顏等待中到來了。

      由於衙門外的百姓實在太多了,彩票的首發儀式改在衙門大院裡舉行。儀式規程參考戶部銀票發行時的禮制,在上百名勳貴官員的跪拜中,康熙拈香禱告天地佑護,祈禱上蒼扶持這一善舉。康熙手執基金衙門的大印,象徵性地在一張盛世彩票上蓋上下去,一時間宮廷樂起,百官山呼萬歲三聲之後,凌嘯跪著接過了這張象徵性彩票,高聲宣佈:「大清盛世彩票第一期正式開始發行。」


      在那巨大的當街大殿裡,一百名筆帖式坐在一字排開的公案後等待著購買彩票的人。凌嘯的兩個協辦助手都是從戶部調來的郎中,正緊張地盯著大殿門口,外面的軍士已經按照凌嘯的命令開始放人進來了。「哄哄」的腳步聲逼近,一大群人爭先恐後地湧進殿來,幸好凌嘯規定了每次進入的不超過一百人,否則凌嘯很擔心那新嶄嶄的殿門會被擠垮。


      凌嘯看著這第一批進來的人,心裡微笑,看穿著果然都是些富家子弟。二十一世紀裡,其實也有很多人沉迷於彩票,以致最後家財耗盡。為了不傷貧民百姓,凌嘯一方面把彩票價格提到了一兩銀子的高價,另一方面,他不禁止守衛們為有「孝敬」的人安排先進來的方便,而且還暗示出鼓勵之意。玩彩票最終還是一種捐贈行為,長期買下去,無論運氣好壞,終將會是出錢。為了使購買者更多地出自富貴豪門,凌嘯甚至堅決拒絕了老四的公平之策,堅持不限定單人購買彩票的數量。


      「三十張,快啊,我要三十張!」

      「我五十張。」

      。。。。。。。

      凌嘯看著激動的這些傢伙,心裡微微有種圈錢的快感,儘管這圈來的錢大部分不屬於他。一個戈什哈悄悄靠近他的身邊,快速地丟了一張紙條到他腿上後迅速地離去。凌嘯一愣,是誰要給自己傳信,還搞得這麼神秘?不動聲色地拽了紙條,凌嘯裝作出恭,悄悄地來到避人處展開紙條,不禁臉上殺機乍現。


      整個衙門直忙活到掌燈時分才不得不結束,賬房簡單地盤點了第一天的成績,竟然賣出了整整四十萬張彩票,幸好這些人你買三十張他買五十張的,否則可就要把那些筆帖式給忙死了。凌嘯連忙帶著統計的結果趕進宮中,向康熙匯報。


      「這麼多?!」康熙顯然很吃驚,沒有想到第一天就狂收四十萬兩。

      「皇上,今天是第一天,百姓有股子新奇,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銀子。奴才以為,接下來就會慢慢平淡下去。不過,當獎項出來之後,肯定會刺激起一個高峰,至於以後,將會日漸平穩,形成一個穩定的群體了。」


      「嗯,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於經濟之道竟是如此精通,朕倒像是撿到一個寶了。來,你也忙活了一天,同朕一起用膳吧。」

      康熙的御膳並不好吃,不是食物的味道不美,而是氛圍太壓抑。康熙是典型的克己守禮之人,講究食不言語,加上年紀大了凌嘯一輪,這些都是凌嘯有著壓力,更何況他是生殺予奪的皇帝。凌嘯拿捏著吃了個半飽,就在康熙放筷的同時,也停了下來。當康熙抹嘴漱口之後,凌嘯就見到康熙從龍案上拿起了八張紙片,笑吟吟地對他說道:「朕今日裡得到了幾樣稀罕物,你也來看看,讓你開開眼界!」


      凌嘯趕忙過去一看,經不住毛骨悚然,凌嘯沒有吃飽的胃部因為恐懼有些翻騰。入眼的赫然竟是毛主席!

      那一刻,凌嘯可以感覺到腦細胞的大量死亡,他在腦海裡高速地分析康熙的意圖。他知道這東西是自己當出去的嗎?凌嘯知道自己只有充愣,等康熙先說話才是上策,進可攻退可守。


      誰料到康熙說的話竟把凌嘯逼回到了選擇的死胡同,「凌嘯以為如何?」凌嘯一咬牙,兩害相權取其輕,驚訝道,「皇上從哪裡得來的,這可是奴才半年前典當出去的西洋工筆畫啊?」


      康熙大吃一驚,一副張目結舌的模樣,「這竟是你原來的藏品?」

      凌嘯的心開始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自從上次兩人在乾清宮抬槓之後,凌嘯就知道康熙是極為善於控制情緒的人,現在他的表情太過於誇張,很明顯是偽裝出來的。


      他在調查我,翻我的根,尋我的底!

      凌嘯心亂如麻之下,胡編亂造了一個路上無意撿到的謊言,他可以很多編出華麗的謊話,可是思索之下還是選了這種毫無油鹽的,就算康熙懷疑而去調查,也無對證。

      「朕問過白晉和南懷仁,這些畫雖是走西洋畫法的寫真路線,但是他們兩人都肯定,此畫已經到了栩栩如生的地步,決不是油畫能夠畫出的。朕神往不已,如果朕的容顏也可以這樣流傳下去,該是多麼好啊?」


      凌嘯無語,看到康熙嗟歎不已,看來真的是惋惜不能找到這個畫師,凌嘯略微放下心來。康熙卻轉換了話題,同樣是令凌嘯心驚的話題,「太子的下屬打傷你的哥哥,這是你準備如何了結?」


      凌嘯諾諾了半天,終於一股傲氣和憤懣佔了上風,你是天子又怎麼樣?不過他還是成熟了不少,「豪成是奴才的哥哥,是奴才唯一的親人了,失去他奴才將煢煢孑立、形影相吊。鴻發賭坊設計冤枉豪成,還將他毆成重傷,如果是妄自行事,奴才誓死將與他們周旋到底!如果是奉命行事,奴才無言以對,唯請太子爺告知奴才錯在何處,然後退而唯聽聖上裁決。」


      康熙聽完這剛柔並濟的回答,默然良久,他當然聽出凌嘯的意思:我凌嘯是為什麼得罪太子的,皇上是最清楚的,太子不知報答恩惠,反以死仇視之,是皇上的責任。

      康熙在心裡滄然一歎,朕的心事又怎麼可以宣諸於口?自明黨索黨倒台以來,朝中已是太子一黨獨大,壓抑太子黨,扶持阿哥,都是康熙必須要玩的平衡遊戲,而他不為太子和凌嘯解說誤會的原因是,凌嘯顯然是能臣幹吏,值此父子相疑,君臣難信的時刻,康熙怎麼可以讓太子於凌嘯相互靠近?


      「必不是奉令行事,你且去懲罰肇事之人。太子於你乃君,於朕則臣,各行本分罷了。」康熙毫無味道地說完,揮手令凌嘯跪安。

      凌嘯知道他的警告意味,要自己不要過分了,只得無奈地磕頭退出。未及大門檻處,康熙突兀地問了一句,「皇上這人叫什麼名字?」

      也是凌嘯的運氣好。太子的事情既然只能懲罰小嘍囉,自己能做的最多是削弱太子的實力了,看來是無可奈何的事,但是退一步來將,近日康熙的太子似乎很不維護,應該結局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所以凌嘯毫不猶豫地放下了這事,很快又想到人民幣上去了。康熙突兀地一詐,凌嘯正想著此事,毛主席三字竟被他在脫口而出前死死地忍在聲帶上了。


      康熙看到凌嘯的「愕然」,很是滿意,他的心裡再別無疑慮了,忍住了告訴他一個好消息的衝動,「看來你也不知道,真羨慕這人啊!跪安吧。」凌嘯氣得要死,你一個堂堂的國家最高領導人,不以誠待人,玩這些小巧幹什麼?而且我剛才跪安了一次,現在居然還要來一次,鬱悶。


      凌嘯撇開隨從,獨自一人趕到明珠府的時候,已是戌時,夜色絲毫沒有阻止住他強烈的仇恨,進們之前,他還在恨恨心道,既然你們都是成年人了,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剛剛見到容若,凌嘯就急忙問道,「大哥,人呢?」

      容若哈哈一笑,「佛曰,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都在我府柴房裡關著呢?不過在你有衝動行為之前,哥哥提醒你一句話,馬上就成為一家人了,究竟有沒有必要這麼得罪太子?」


      凌嘯不解,「大哥,你的話什麼意思?」

      「你啊,馬上就要以臣尚主,晉封額駙了,今日太后還召見於我,因為你沒有長輩。。。。。。」容若正要恭喜,忽見凌嘯掉頭狂奔而去,急對這他的背影喊道:「喂!嘯弟,你去哪裡啊?」


      凌嘯遠遠的聲音傳來,「我今晚沒有見到過你!」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0:58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六十章 一個大四個叉--爽啊

      夏蟲蟄鳴,夜風拂面,如果不是亭邊池塘裡令人心煩的蛙叫聲,這無疑是一個美妙寫意的夜晚。蘭芩盯著天上藍閃閃的星光,微微歎了一口氣。

      身似浮萍本無家,一朝漂蕩回出處。輕輕地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陣微微的風飄來,雅茹無言地坐到姐姐身邊,輕輕地執扇微搖,為姐姐驅蚊納涼。察哈的流放,使得雅茹已經知道了珍惜,無須說什麼,姐妹連心的感覺自然而然。


      「侯爺,請容我先去通報。」

      「蘭芩!蘭芩!」凌嘯的聲音在花園門口響起。

      聲到,人也到,凌嘯幾乎剎不住身形地衝到亭中,一把抓起蘭芩的手,握的生緊,卻大汗淋漓地氣喘如牛,一時間來不及說話。一杯涼茶出現在凌嘯的眼前,一陣扇搖的疾風拂過凌嘯的臉龐,一方梔子花香的絲絹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一隻纖柔的小手輕拍他的胸膛。頃刻間,凌嘯感到口再也不渴,人再也不熱,汗再也不粘,氣再也不喘。


      凌嘯猛地單腿跪下,「如果不是即將失去的恐懼,我將看不到自己的心裡,原來竟是這麼的在乎你。我雖然是為了明天不當駙馬,但是當我今晚想找個女子來娶的時候,唯一想到的就是你。嫁給我吧!」


      蘭芩恍然是在夢中,驚喜復求證,見到凌嘯肯定地一點頭,又抓起她的小手在手背上反覆地親吻,鬍子茬刺痛肌膚的感覺傳來,蘭芩這才知道這不是再做夢,急忙連連頷首應允之時,羞意已經從眼眸一直紅到了粉頸。


      得到蘭芩的首肯,凌嘯卻在高興之餘,沉迷於蘭芩柔若無骨的纖纖小手上了,正自豬哥之際,「啪!」後腦勺挨了一巴掌,痛也不是很痛,卻震的有些頭暈。

      雅茹叉腰怒視,張唇復閉唇,終於一擰小蠻腰,跺腳就要離去。凌嘯猛地想起,剛才照顧自己的好像不是蘭芩一個,因為蘭芩顯然不是四隻手臂的,他急忙一把抓住雅茹的小手,蘭芩也拽住了她的衣衫。


      蘭芩眼淚汪汪地看著凌嘯,「嘯郎,你快說句話啊!」

      人是拉住了,可是凌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十七八歲的雅茹好像也太小了點吧?忽然感覺到雅茹的抽泣,再想到蘭芩的庶人身份,一咬牙,猛地把她們兩姐妹扯入懷中。雅茹正在梨花帶雨地掙扎,凌嘯豪氣干雲地說了一句話,把她嚇了一跳。


      「今天晚上我就要娶你們過門!」

      溫軟嬌軀在抱,還是左擁右抱,又有幾個男子能不想入非非?凌嘯只不過是多抱了一些時間罷了,就聽到蘭芩在懷裡柔聲幽怨道,「嘯哥,你,都抱了半天了,你還不去找我阿瑪求親嗎?」


      凌嘯一怔,這才想起了,古代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行的,那就事不宜遲。凌嘯握著兩姐妹的手,一起來到正院,求見章彭,等候間來往僕役紛紛側目掩口而笑,把被凌嘯緊緊拉著的姐妹羞得面如桃花。


      可是章彭卻不好說話,給凌嘯的心潑上了一瓢窪涼窪涼的冰水!

      「難道我府上的郡君出嫁可以馬虎到一夜而就嗎?」

      佟性聞訊趕來,他可是全心希望兩個妹妹有個好歸宿,凌嘯除了太過於年少官高以外,基本上很符合他的要求,更何況凌嘯是蘭芩的心屬。只是一次嫁了兩個給他,自己只能當一個人的大舅子了,佟性不知道是何滋味。


      兒是娘心肉,倒是福晉很是通情達理,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歡喜,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凌嘯面白清秀,官高爵隆,聖眷正隆,家財雖不知道,可是食雙俸怎麼也窮不了,再說雅茹只要生個男孩,自己的外孫可就落地就是世襲罔替的一等候爵。如果說有些難辦的,倒是這位姑爺的要求實在太急了。


      章彭心裡萬分計較,其實他是千懇萬願,只是猶豫於太后有意招凌嘯為額駙的傳言,有些畏懼康熙發怒罷了,要曉得,太后和皇上是有權利決定宗室女子嫁與不嫁的。一旦他們下旨不許雅茹嫁給凌嘯,自己的兩個女兒可就成了京城的一大笑話了。


      佟性畢竟腦光靈活,在章彭耳邊一陣細談,章彭立即笑了。

      貝勒府下人立即被緊急動員起來。三條街外已經睡著的王婆,六里外住著的宗人執事都睡眼惺忪地被請來,連喝得醉醺醺的裕親王福全,也被佟性極力邀來。不為別的,交換生辰八字,先行定下婚約。


      章彭和佟性的如意算盤是,先定下婚約,由裕親王作證,可是今晚婚約無法到相關衙門蓋印備案,按大清律,步驟沒走完。如果明日拖上一拖,就可以看到太后和皇上究竟有意無意,意有多強了。如果太后默認,皆大歡喜,如果太后不許,反正婚約不算完全確定,無名聲之累。


      ------

      懷著一絲惴惴入睡的凌嘯被小依叫醒了,一瞥外間天以微亮,心叫一聲糟糕,今天上衙門遲到了,才第二天就如此玩忽,被人彈劾可不得了啊。在這古代當官還真是累啊,平時每天要在卯時前到衙,否則還真是有罰俸降級的麻煩呢。凌嘯一邊以軍訓時的速度穿衣漱洗,一邊吩咐備馬,總算趕急趕忙地準備好之後,凌嘯探視一下還在養傷熟睡豪成,就打馬出府急奔。


      「侯爺,我們走錯了吧,今日初九,是大朝的日子,應該上殿啊!」9527見到凌嘯策馬就要往基金衙門去,連忙善意地提醒。

      「我平日都不上朝的啊?怎麼今天要?」

      「您既然又官拜從三品,有了職事,當然要上朝了,這可不同於閒散侯爺了。」

      原來是這樣,上朝更不能遲到,總BOSS太和殿開會之時,如果忽聞「報告」,肯定不會很爽的。

      太和殿裡,凌嘯的心裡很是怪怪的得意。故宮博物院啊,你們當年把整個太和殿圍起來,搞得我們這些遊客只能在柵欄外拍照,現在老子親自來到其中,可以就進地看個夠,不僅可以踩金磚,看藻井,還可以看到康熙皇帝勃然大怒的樣子。


      「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朕定當再次親征,不斬獲敵酋頭顱,誓不收兵!」康熙斬釘截鐵,眾臣唯唯諾諾。

      「皇上,您以千金之軀,已是兩次深入大漠,親征葛爾丹,餐風露宿,身先士卒,兵凶戰危,數月間滿朝文武皆是為您提心吊膽。那些荒蠻之地,長久耗費聖上精力及朝廷資財,奴才以為,明年可否委一上將代您出征,或屠絕此狂妄一族,或退歸化以守之。」戶部尚書馬齊出來向康熙奏道。


      他可是個歷史上大大的名人,凌嘯記得,他是清朝歷史上的第一個賣國之人。在凌嘯心中的當年或者是現在的將來,即雍正繼位後,隆可多在與俄羅斯談判裡堅持原則,寸步不讓,可惜,馬齊這賣國賊受俄國使者的賄賂,彈劾隆可多,建議雍正將他逮捕撤換,結果俄國面對平庸之輩,輕而易舉攫取了貝加爾湖一帶的廣泛地區。


      康熙的臉通地一下就紅了,卻咬著細牙冷笑。張廷玉心裡咯?恕@下,知道大嘴巴馬齊犯了聖怒,既有譏諷康熙無能之嫌,又有喪心病狂和棄土賣國之意。佟國維一陣暗笑,馬齊啊馬齊,不與我交好,我可不為你轉彎,算你倒霉。


      「深失朕望!」康熙不知怎麼居然沒有發怒,「具體如何籌劃,下月再議。眾卿還有何事?」凌嘯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康熙的心情,看來他的心裡更加仇恨葛爾丹了,只是在這朝會上辯駁,是件很丟面子的事情,畢竟他兩次親征也沒抓到葛爾丹。


      佟國維施施然出來稟報其他政務。

      「皇上,據閩浙總督報,台灣府三縣之內,豪強肆意,局勢頗有不穩狀況。鄭氏餘孽、南陽海賊、高山土族皆蠢蠢愈動,台灣知府黃辰明奏請朝廷增派良將駐兵,以防不測。」


      「准,著兵部議行,嚴加彈壓。」康熙馬上應允。

      凌嘯第一次參加朝會,聽到在康熙朝居然可能會有農民起義,他有些不可思議,不是康熙盛世嗎?忽然胡思亂想到,如果有朝一日,康熙命令自己去攻打起義軍,自己該如何是好?


      「凌嘯,盛世彩票已於昨日發行,結果如何?」康熙覺得今日的朝會太過於煩心了,決定聽聽有彩頭的事情。

      「回皇上話,奴才昨晚率基金籌辦衙門做了統計,一天時間內,共售出盛世彩票四十萬零三十四張,即四十萬零三十四兩銀子。其勢頭估計今明兩天略有緩和,蓋因百姓新鮮之故也。看來百姓們對於朝廷為賑災而籌集款項,還是十分熱心的,奴才正與各承辦阿哥王爺加緊籌備,以確保後日公開搖獎的順利進行。」


      「嗡!」大臣們一下子驚呆了。

      他們雖然知道昨天有萬人空巷的盛況,但是對於這亙古未有的籌款方式,官員士大夫們都是反感多餘支持,懷疑多餘信任,如今聽到凌嘯報上的數字,又怎麼不駭然失色。四十萬兩銀子,相當於十個中等縣一年的賦稅,竟被凌嘯一天之內在京城一隅給籌集到了?!


      官員們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紛紛,震撼的結果,使得他們忘記了這是朝會之上。在大殿右側的幾個戶部官員,甚至為了最後的彩利多少、抽多少稅合適的問題低聲爭辯起來。一時間,無論是經濟用事之臣,還是守禮清流之輩,都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和危機感,只不過反應出來的行動就千差萬別了。


      張廷玉極力壓下自己對數字的敏感,也按下對凌嘯將來受寵程度地揣測,張大了嘴巴,想著能否說服皇上將彩股上收朝廷。

      佟國維心裡的悔意卻是不住地翻騰,要不是在朝會上,他真想提手給自己一百個大耳光。前些天老八想拉攏自己,提出給自己兩分干股,當時考慮到老八勢力太差,沒有應承下來,現在看來,自己真是憨人一個。他暗自下了決心,今晚一定宴請老八,看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郭琇的第一反應是,好險!他在心裡感歎,原來懂得放棄,也是一種運氣。不過隨即他有一種回家問問兒子們的衝動,佔有股權是想都不要想的,自己是一介清官,但是如果兒子合法地中得獎金,那又是一個現實的問題了。


      太子竟是呆若木雞,他也沒有想到凌嘯真能把事情辦到這個地步上。他早已通過眼線,將基金衙門裡凌嘯所做的預測報告拿到手了,只是預測是一回事,結果實實在在地達到,又是另外一種震撼了。現實的銀子已經刺激了他,昨天對凌嘯的提防,已經忘諸腦後,凌嘯的借條,他是志在必得。


      康熙看著太子貪婪的眼神,暗暗惋惜和厭惡。群臣的驚奇使得他十分的得意,乾綱獨斷地定下此事,可以說是一意孤行,如今堅持得到了回報,可以證明群臣的反對是鼠目寸光,而朕的眼光是無人能及的!康熙看著滿朝文武亂紛紛地議論,阻止了李德全要高叫「注意朝儀」,心裡儘是滿足的舒坦,康熙想找個詞彙來形容這種舒坦,如果是文言,他找到了「如沐春風」,如果是俗語,他想起了凌嘯的話,「一個大,四個叉--爽啊!」


      「凌嘯聽旨!」康熙霍地從龍座上站起,高聲道。

      凌嘯在百官的收聲注視下,跪了下去,一絲擔憂掠過心尖。

      「卿迭立奇功,乃朝廷當用之臣。盡力做去,朕保你一世榮全!」

      「奴才謝主隆恩,歷次托皇上洪福,奴才魯鈍之資方有所作為。吾皇知遇恩深,奴才敢不全心效命,此刻心內激奮,全身幹勁勃發,奴才這就先行跪安,前往基金衙門,盡忠王事!」凌嘯想閃的意圖未能得逞,因為康熙已經笑吟吟地拋出了隆恩。


      「世襲忠敏侯凌嘯,尚和碩欣馨公主,於八月十六賜府完婚!」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22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六十一章朕剝了你的情分

        群臣的嫉妒忽地一聲就起來了,康熙之前嫁出的固山和和碩公主,全部都是直接供應蒙古,實行懷柔聯姻之策,幾時自己的兒子能有這樣的機遇,拿到一個長期的金飯碗啊?大家不禁都看向跪在地上的凌嘯,這小子真是祖墳埋得好啊,竟然接連鴻運滔天。


        誰知道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想像中凌嘯應該小雞啄米般叩頭的凌嘯,呆在那裡忘了謝恩,一副驚訝萬分的表情。大家心裡略微明白了,這年輕人太激動了,這也難怪,才二十一歲嘛。


        「皇,皇上,奴才,奴才已經訂親了啊,正想求皇上的賜婚,可是奴才怕履蒙聖上恩寵,再貪圖的話就有些非份了。」凌嘯一句話出來,盡皆嘩然,皇上竟然連凌嘯訂親了沒有就賜婚?這下有得好看了,難道要和碩公主去做小妾?


        凌嘯如果不是在朝堂上,真想恨恨地抽自己的耳光,一直以來,都聽到說是太后想賜婚,凌嘯還想在下朝之後,先發制人,先向康熙請求他賜婚的,誰會想到康熙居然在議論國家大事的朝堂上公開提出,這家事和國事怎麼可以混為一談?


        老實話,凌嘯在那一刻畏懼了,康熙在文武百官的朝堂上賜婚,是何等的恩榮顯赫,凌嘯知道此刻康熙正等著自己淚流滿面地感恩戴德,可是卻被自己拒絕。是怎麼樣地怒不可遏!可是婚姻自主,戀愛自由的思想就如同一個癌症,令身在古代的他欲從又拒,想到蘭芩滿是期待的眼神,凌嘯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康熙豈止是怒不可遏,簡直就是羞憤難當。臣子拒婚之事。不是沒有過,唐朝就有幾起,明朝也有,可是那都是小場合私底下單獨解決的。自從昨天調查完凌嘯後,自己已經對他完全放下疑心,本來今天想當著滿朝文武,給凌嘯一個天大的恩榮,以獎賞他地特殊功績,誰能料到竟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調查的結果裡,凌嘯肯定沒有定親。一夜之間就已經定下,這也太巧了吧?


        康熙急思下台之計,「哦?是誰家的女子這麼有幸和欣馨一爭?」他的臉上十分冰冷,威脅的意味躍然於臉上。

        無論怎麼樣,凌嘯絕對不會去選擇一個民間女子。這一點康熙有把握。一來現在要講究門當戶對,凌嘯的身份應該不可能選擇民女。這二來,康熙從凌嘯的談吐見識上,也不會相信他選擇見識、氣質一般的民女。康熙相信,凌嘯的選擇不會出於這些文武官員地女兒。所以他很期望那女家的父親主動出來放棄。


        可惜的是章膨不在朝會上,他只是空桶子貝勒,還不能參加這政務會議。

        「回皇上。定親的女方是章彭貝勒之女,雅茹郡君。」凌嘯差點報出了蘭芩的名字。

        康熙撚鬚沉吟,原來是他地女兒,自己堂弟的女兒可是有些不好辦啊。

        張廷玉眼見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差,想起凌嘯還著基金籌備的要差,生怕康熙無法下台之計,重處凌嘯,如果廢了彩票一事,可是事關朝廷信譽和大計啊。他雖然和凌嘯別無交情。可是公和私分的很清明,本來就不理解康熙在朝堂宣佈兒女之事地他,決定幫幫凌嘯。


        「皇上,想不到凌嘯竟有幸得到兩位宗室小主子的青眼,看來他今後還應該更為精忠報恩才是,否則天地人都容不了他的。依微臣之意,可否請太后懿裁?」張廷玉一面請康熙緩兵,一面暗示康熙,凌嘯還不能重處,起碼是現在不能。


        凌嘯就坡驢打滾,張廷玉地話他又怎麼聽不出來,「奴才當精忠此生,不負皇恩浩蕩!」

        看到也是別無他法,康熙壓下憤憤和疑慮,擺一擺手,示意退朝,自己下座離殿而去。滿朝文武山呼萬歲,盡皆面面相覷。

        ******

        今天把康熙的面子給丟完了。凌嘯跪在乾清宮的廊柱下,越等越覺得禍不可測,他遞牌子求見康熙,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還是沒有得到康熙的接見。一般來說,要是皇上無暇之時,乾清宮總管李德全都會出來知會一聲,可是現在牌子遞進去了,不僅康熙在一牆之隔的西暖閣上不搭理自己,就是李德全也不見出來,任由自己跪得膝蓋痛入心底。


        走,他是不敢的,可是他晚間還有要事沒辦啊,太子今晚的交易尚等著他去呢。心急如焚地等待裡,日已西斜,已經麻了的雙腿已經沒了知覺。凌嘯很想起身而去,憑什麼要老子跪?可是想起豪成、蘭芩等人,勇氣鼓了又洩!


        康熙出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凌嘯已經在暈眩狀態了,他跪了整整三個時辰。康熙立在他地面前,黃袍傳入凌嘯的眼中一陣刺眼,康熙終於來了,今天他的氣不順,他日我的命不好啊,想到這裡,凌嘯連忙叩頭。


        康熙其實已經順氣了些,聽說凌嘯還在跪著,不禁有些心軟,這才出來看看,想叫他先滾回府中。可是現在一看到凌嘯叩頭,不由得想起了當日他為蘭芩叩頭一事,火氣勃然而發。他看著凌嘯的伏下的脖子,冷冷地問道:「你終於想通了?」


        凌嘯一愣,你的君權思想也太重了吧,想通了還要給你跪上三個時辰,若是沒想通,那不是要給你活活打死啊。

        「奴才是來給皇上請安的。」

        康熙終於忍不住了,一腳踹在凌嘯的肩頭,口中怒罵道:「你這養不家的東西!」凌嘯腳麻腰酸,沒想到他竟然會怒氣勃發,竟被他一腳踹翻在地,雙腿一絞,竟把康熙拌得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上,硬生生地在額頭撞出了一個大包。


        侍衛們驚慌失措,連忙扶起了康熙,康熙氣得臉面鐵青,頭上的疼痛襲來,一陣惱羞成怒。凌嘯見惹了大禍,自己無意間地絆倒康熙,這可是很嚇人的大罪啊,此時此刻康熙要宰了自己,自己可是拉他墊底的力氣也沒有啊!求饒是最好的選擇,無奈。雙腿皆麻,連坐起身都來做不到,只得五體投地地磕著頭。


        也許是形象太過於滑稽,又或者是凌嘯這次的頭磕得最真,康熙看到他冒出血的額頭,忽然想起了大陰山上凌嘯救駕的功勞情分,心裡無端地軟了,可是究竟憤憤難平,堂堂皇帝被這奴才絆了個臉貼地,赫赫皇威何在?!


        這奴才縱有大才,可是屢次挑戰自己的威嚴,偏偏自己既愛其才,又承其功,很是棘手。康熙決定藉此給他一個警醒,對於他自身來講也未嘗不是菩薩心腸。

        「你曾救駕兩次,朕也曾加官賞爵,又恃寵妄言,以救太后而得赦。今次居然絆朕龍體。」康熙俯下身軀,讓凌嘯看著他那紅腫起來的額頭大包,「那你給朕聽著,這個大包足夠抵消你一次救駕的功勞了。」


        凌嘯瞠目結舌中,康熙已經站起身形,轉身背對於他,「欣馨朕可以擇人再嫁,但你卻記住了,你的第二次救駕功勞也抵消了!」康熙也許是覺得用大包換性命太過於牽強,稍微緩和了口氣,「自此以後,凌嘯,你再也不是朕以救駕功寵愛的弄臣,想要重新得到朕的寵信,要憑實實在在的軍功和政績了,相信以後沒了這層功勞的底子,你會明白如何做一個奴才和臣子了。莫謂朕言之不預也!」


        凌嘯這下明白了,雖然康熙早已用爵位來酬謝自己的功勞了,可是屢次容忍自己,都是源於情分。這次康熙用一個連血都沒流的大包,就抹去了情分。想那曹雪芹的爺爺江寧織造曹寅,有屁大的功勞?還不是因為有情分,得到康熙一直照顧他的子孫到自己駕崩。如今比功勞還重要的情分沒了,自己這個現代人肯定會和康熙有諸多的衝突,將來還好混嗎?


        凌嘯被大內侍衛用棍子給轟走了。

        康熙立在西暖閣的玻璃鏡前,任由太醫敷藥塗膏。看著這西洋貢來的鏡子裡,自己痛得咧嘴的模樣,康熙總覺得不甘,為什麼在別人看來渴求而不可及的東西,凌嘯總是毫不在乎呢?難道真的要逼迫自己殺了他,做那忘恩負義之君嗎?


        康熙正在感歎之時,忽見地上有白玉碎片,一抬眼看自己桌案,少了一方玉硯,不禁怒問李德全,「誰打碎了朕的玉硯?」

        李德全戰戰兢兢地答道,「剛才欣馨公主在這裡,聽到您和忠敏侯的話,一怒之下把玉硯給摔了。」

        康熙不禁一陣頭痛,這個外柔內剛的女兒,表面看來最是文氣鬱郁,可是自己知道她是一副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裡的孤傲性子,加上個超級火爆的脾氣啊,好的形容是「安若處子,怒如猛獅」,這樣砸碎朕的玉硯,說明她已經怒氣衝天了。


        「傳朕的旨意,火速令欣馨到太后宮中請安!」

        可惜,李德全氣喘吁吁地感到翠鳳宮時,欣馨已經出宮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23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六十二章居然真有鄔思道

        如果說消息的傳遞在二十一世紀是一個電話的事情,那麼在古代也不過是一匹快馬罷了。上午朝會上,凌嘯拒絕康熙賜婚的消息立即給各方勢力的眼線放了出去,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太子親歷朝會,自是前因後果明明白白,他這一刻既希望康熙一刀宰了凌嘯,又擔心彩票股份的事情泡湯,誰知道康熙會在處死凌嘯之後,把那四分股份給誰?所以他一邊在自己宮中心不在焉地批著折子,一邊嚴命東宮長史朱天保打探乾清宮的消息。


        胤祀今天正在基金衙門主持,看到上午只售出六萬多張彩票的時候,他越來越佩服凌嘯的預見力了。奶兄雅格布快馬傳來消息的時候,他還正在和來湊熱鬧的老九、老十在感歎凌嘯的才幹,驚聞劇變,登時覺得心中莫名憂懼。凌嘯可是他最希望收服的大臣,而且兩人的關係正朝著無比良好的方向發展,盡一切力量挽救凌嘯,是他現在的第一也是最後決定。


        「老十,太后平日裡最喜歡你的性子,粗豪又嘴甜,現在,你立刻趕往慈寧宮,記住!進宮時刻,帶上兩個昆曲班子,只演《西廂記》和《梁祝》!無論你用什麼方法,編排什麼段子,都要將凌嘯和蘭芩說成是有情人。朝會之事,多的不要說,怎麼切入話題,不用我教你吧?」老十看到八哥的臉色嚴峻,立即正了臉色。騎馬飛奔而去。


        「老九,你即刻回我府上調集三十名侍衛,要在第一時間接到凌嘯,只要不是押入大牢,不管他和什麼人在一起,不管你用什麼理由。即刻送我府裡保護起來!另外派一些人手,到他地侯府去護衛。」


        老九一頭霧水,「為什麼派人到他府上,只要皇上不抄家,誰敢囉唆他的府邸?」

        「如果我沒看錯他的話,他是重情義之人,值此時刻,保護好他的家人,無論有用無用,他今後會怎麼想?」

        老九點點頭。不禁多看了胤祀一眼,領命去了。

        安排了他所能做的事情,胤祀寫了一份請帖,交由隨身小廝送了出去。這位八皇子這才可以靜下心來,感慨一番。自己已經找到了凌嘯的弱點,今後凌嘯想不幫自己都不好意思啊。


        楓晚亭裡可沒有胤祀那種一言堂地狀況,老四少有的優點裡,多聽手下意見就是一個。年羹堯正和戴鐸爭得面紅耳赤。

        戴鐸正一臉憤然,有些意氣相爭了。「亮公的意思是我們坐看凌嘯被老八收攏?坐看太子去報復落井下石?需要說明的是,凌嘯絕對是四爺如今最缺的人才!朝廷權謀之爭,四爺可從容應對。不才也可鑲贊一二,你亮公領兵控軍也是獨有門道,但財之一字,誠所需也。粘桿所耗,闔府所需,內結好侍從、外示恩群臣豈可無資費?」


        對於一個壓著自己名聲的青年才俊,年羹堯現在的確開始嫉妒了。自己殺了葛禮來籌措軍糧,的確名震滿朝,間接救了康熙的西征之軍。當日是何等的威風。但是自從兩人護軍營一別以來,凌嘯迭救聖駕於火銃之下,憑地還是血肉之軀,已在功勞上甩了自己一節。論軍功,凌嘯以御林軍揚威關外,更是勝了自己一籌。最為恐怖的是,凌嘯不僅僅是個將軍,理財之才已經初現崢嶸,他日朝堂之上,自己如何爭得過能文善武的凌嘯?!


        年羹堯抗聲道,「四爺一向恬淡無求,忽援手凌嘯於重罪,上得罪皇上,下見疑於太子,得不償失!」

        老四,聽了二人的意見,陷入了沉思。凌嘯之才,毋庸質疑,一月內奏折一上,京城頃狂,太子自縛。他現在明白了,凌嘯的確不可以常理度之。本來,憑著軍功和救駕,凌嘯已經是可以在京城之中橫著走地人了,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朝堂重臣,誰要是給了凌嘯一個不公,皇阿瑪定然不依的。可是凌嘯好像完全不會做官一樣,屢次對抗於皇上,而且是在兒女之情這等事上。現在如何對待凌嘯,是拉攏挽救,還是聽之任之,還是跟從太子打壓?經過上次股權分配不公的的事情,老四知道,自己不採取行動,就會被動,所以聽之任之絕不可行。問題在於,該如何行動?


        主僕正疑慮躊躇,院門口傳來「朵朵」聲,一個中年瘸子,架拐賞景而來,看見三人,謙恭一禮,歉道,「啊!四爺,思道偶見風景怡人,誤入此地,還望見諒,學生這就告退。」說完就要扭身,老四卻喊道,「鄔先生請留步。」


        老四心裡思量此事並非什麼「粘桿」等見不得人的事情,想起這個剛來地清客似乎頗有心計,自己又剛剛費力救他回來,正是考察他的好機會,於是叫他留步商談。


        聽完原委,鄔思道嘖嘖稱奇,方今天下,還真沒有人像這個凌嘯一樣際遇奇特,功勞通了天,卻禍也惹得大。

        看到自己的感慨引得年羹堯撇嘴,這位鄔先生語不驚人死不休,「此人如四爺得不到,人人皆不可得!」

        眾皆詫異之時,鄔思道仰首望天,看著天邊地孤鴻,他在等著人問緣故。

        年羹堯年輕好奇,連忙問道:「鄔先生何出此言?您如果見過他厚八爺而薄諸皇子,就知道他已經是八爺的羽翼了。」這是橫在老四心頭的一根刺,老八在這老黨凋零之時,可是異軍突起,勢力大增啊!


        「四爺啊,思道來京之時,京城正為盛世彩票所萬眾癲狂。思道研之,忽覺其妙無窮。此法雖非國家生財之道。然籌資之良方一絕私家賭坊害世之聚斂,二獲百姓必將所賭之孔方,於世間不義之財,調至嗷嗷待賑之饑民。」鄔思道眼中灼灼生光,「凌嘯此舉,拋開一切恩怨不談。於國於民,其利在於公心功德。」


        老四點頭道,「不錯,此法如善加執行,受惠者,朝廷與百姓也。」

        「既如此,此人於太子恩怨之中,尚未忘天下眾生,見其誠公至極。」鄔思道一頃前身,盯著老四。「放眼當今成年之皇子,四爺以外,有何人可以心存百姓!四爺持一腔公心,執百姓於胸中,凌嘯身為抱負之人。如何不引為知己之主?」只要你四爺也是為國為民地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凌嘯投入他人的懷抱都難啊。鄔思道的話很明白也很在理,不料這話一出口。三人臉上都是古怪之色,氣氛一時詭異至極。


        老四怎麼可將粘桿處的齷齪事告知新來的鄔思道?這可是他內心最大的擔憂,雖然確定了幾次。凌嘯應該不知道德隆多為自己府上所殺,可是誰又能保證確實如此呢?


        諾諾應付一番,老四決定靜觀其變,鄔思道地意思也是如此啊。

        凌嘯走在天街上,一時愁腸百結。

        他今天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婚姻,可是也失去了比爵位更重要的東西──康熙的情分。在這個時代,皇帝對你有情分,即使是七品小官,也有了一層保障。想那曹寅。四品江寧織造,有了康熙的情分,出入王公之府,可以平禮進出,而章彭一閒散貝勒,幾月都見不到康熙的面,孰優孰劣,一眼就可以看出。


        他終於明白,一直以來,自己把封建社會的官場看簡單了。這決不是他以為的企業政治。康熙絕不是總裁,皇子絕不是副總,眾臣絕不是部門經理,百姓絕不是銷售對象,而自己也絕不是一個策劃總監!


        這裡有著一個最大的區別是,人在尊嚴上並不平等,在生命上絕無保障!

        從絆得康熙摔了一個「狗吃屎」起,自己就耗盡了情分,再也沒有了那份情分的保障,今後如果辦事不力,會被削職,如果失職妄為,會被問罪,如果貪污結黨,會被砍頭。一切又回到了救駕之前那種朝夕惴惴地局面了。他不後悔這樣做了,可是今後的日子他除了回府閉門當個閒散爵爺外,似乎危機重重!


        來到太和門,凌嘯站住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一個胸膛擋住了去路。兀自低頭想著心事的凌嘯,看到花盆底鞋子就想收腳的他,卻很失水準地一頭撞上了這挺立的胸膛,要命地是這胸膛很有丘壑,也很有彈性,隨之而來地是兩記火辣辣的耳光,「啪啪!」


        如果凌嘯在二十一世紀,他可以毫不容情地拳腳相加,別以為是女人咱就不打你,可惜這個並不美貌的女子是不可以拳腳相加的!

        凌嘯正要跪下道歉,忽聽太和門外一陣喧嘩,當先一人闖進來就是一推!凌嘯懵懂後退間,老九一臉怒色,正指著自己的鼻子罵道,「好你個凌嘯,上次好心請你赴宴,你卻乘機盜走皇上賜給八哥地玉如意?!」


        欣馨正有滿肚子的委屈,忽被橫插一腳的九哥給打斷了,看到老九還要揮拳來打凌嘯,不自覺就要阻攔。凌嘯一把抓過老九地手,擱在自己的衣領上,辯道:「九爺,那如意我可是擱在花架上了,你可不能污我清名啊,你不信可以一起去看!」


        老九順勢扯著凌嘯的衣領,拽著就走,「看就看,要是沒有,看我不扒了你皮!」

        兩人走的很快,欣馨追趕了幾步,只得放棄,因為這九哥拽個人居然也可以健步如飛!

        PS:凌嘯一扯脖子上的繩子,抗議道:「明月,我忍你很久了。就算你今天被派出所請去喝了一天的茶,損失了6000塊,但你不能拿我出氣啊,鄔思道這麼厲害的角色都出來了,我怎麼混啊!?有同情心的看官,月票砸他!」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24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六十三章公主:哈哈-哇--哈哈!

        「你說什麼?凌嘯沒被皇上削了情分!?哈哈,這下子事有轉機了。」毓慶宮裡,太子高興得情不自禁,一把扔掉手中的筆。在他看來,凌嘯既失恩寵,又無性命之憂,這是最好的結果,如此失掉權柄的凌嘯無力再威脅自己,而且他以太子之尊,隨時可以獻上小鞋,最重要的是,逼迫他交出借條將更為容易。


        在太子的手舞足蹈中,朱天保直梆梆地給了太子一哽,「太子爺,可不能高興太早。與一時的形勢劣勢相比,一個以一章奏折掀起風雨的敵人,恐怕更為可怖!」

        太子的笑容硬生生僵住了。朱天保陰冷冷地說道,「此人與太子爺再無轉圜的機會了,您難道不覺得如芒在背嗎?」

        「此話何解?」

        「換作其他臣子,如此忤逆於皇上,竟還將皇上絆倒,致使龍體受傷,即使不斬首抄家,恐怕至少也是削職流放寧古塔!可是不削爵,不免職,不罰俸,以一個削奪情分就此瞭解,可見於皇上心中,一則愛其才,將來定有重任,二來恐怕皇上之情分也是說斷難斷!」


        太子一下子掉入冰窟窿一般,大熱天打了一個冷戰。

        「當日你為何不提醒這一點?」

        「當日凌嘯聖眷之濃,動之不易。今日其聖眷重挫,正是除此大敵之時!駭人者,今日方知其聖眷之隆至於此。犯大逆而不罪,倘假以時日,待其再立新功,恐時不再來,機不可待!」朱天保未言一個殺字,卻語意殺氣騰騰。


        太子霍然起立。待要發話,又自猶豫,在大殿上來回踱步著思量權衡。

        老九將凌嘯拉出了大內,見身邊除了親信侍衛外,再無外人,呵呵笑道:「凌大哥,剛才跑得太假了吧,哪裡有拽人地反被你拖著跑的?」

        凌嘯吃不準他究竟是為何而來,應付道,「唉。凌嘯這次可是不識抬舉,讓九爺笑話了。」老九無可奈何道,「上次八哥就說你是性情中人,我看還要加上一條,凌大哥你是認死理。萬幸這次父皇寬宏。否則你可就要西市問斬了!」凌嘯正要和他解說一下,遠處一人騎馬奔來,「回稟九爺,八爺請您與侯爺到十爺府一晤。」


        凌嘯出了大內,原本要去蘭芩處告知事情的結果。可是一看這來人趕得匆忙,不知有何大事,只得先隨老九同行。

        胤祀見到凌嘯進來。阻止了他的行禮,上下看看他動容道:「凌大人可是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啊!不過我可是要給你說清楚,要真的是上了我父皇,為兒臣的第一個不依你地!」


        凌嘯心道,著緊你老爸的傷勢,何不立即進宮去請安問候?赫然瞟見偏廳有人依桌背門而做,立即狠狠地自責一番,涕淚全下。兩人演戲一番,胤祀將凌嘯領進了偏廳。座中之人竟是佟國維。


        老八長話短說,直切要害處。「凌大人此次無意間冒犯龍體,恐怕立即將惹起紛紛彈劾,有心人推波助瀾,勢將受嚴旨處分。大人如何自處?」老八比之朱天保果然高明得多,一語道出近臣未曾想到的發展,更何況他還知道一點沒講出的事情,最受太后和康熙寵愛的妹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凌嘯知道他們有話要說,連忙引出話頭道,「凌嘯自知罪孽深重,只有在府中等候皇上的處分了。」

        佟國維微微一笑,凌嘯的這點子小巧,怎麼讓他這宰相看得入眼,不過今日他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整整五分的盛世彩票干股,已經讓他別無脾氣了。

        「凌嘯,老夫身處輔臣,可以為你指一條明路,聽與不聽,由你自選罷了。」

        「還請中堂明示。」

        佟國維今天受胤祀所邀,商談如何保全凌嘯一事,其實本不必和凌嘯見面地,可是佟國維考慮到凌嘯的能量,這次如能示恩於他,將來再有什麼發財的好事,必定會有一番酬謝的。


        「以退為進。」佟國維言罷即向老八行禮告辭而去,甩下凌嘯兀自深思。

        胤祀笑吟吟地為老九和凌嘯斟上茶水,自己愍上一口,頓覺齒頰生香,看著苦思的凌嘯,一陣快意上來。自從上次在凌嘯處買股份以來,他總是將當日毫無還價之力,引以為憾,牢牢記在心中。如果一個臣子自己都無法在氣勢上壓制住地話,如何籠絡和駕馭?現在看到凌嘯皺眉苦思不得其解,禁不住心中大爽。這麼簡單的辦法都想半天,你還真是不會當官啊?


        在胤祀的得意裡,凌嘯忽然抬頭問道:「八爺,欣馨公主是否十分要強?」

        胤祀哈哈一笑,這個傢伙總算開竅了,問道事情的點子上了,點一點頭,道。「事情還沒有完呢……」

        凌嘯卻騰地站起,一躬身道,「八爺,蘭芩有麻煩了,凌嘯先告辭了。」話聲未落,他已是奔出廳去了。

        老八滿腹的指點迷津,卻沒了對象,那個鬱悶勁簡直無法排遣,猛喝一口茶水,卻燙得哇哇大叫地噴吐出來,淋得老九滿頭滿臉。兩人一陣慌亂收拾,胤祀用袖頭抹了抹臉上茶汁,吼叫道,「前生地花癡啊!爛泥巴扶不上牆!沒了女人就會死嗎?」


        老九幽幽道,「我算是瞧出來了,凌嘯根本就不管什麼以退為進的,死豬,是不怕開水燙!」

        胤祀更是惱怒,一巴掌拍在老九的頭上,「放屁!你這是罵八哥是活豬嗎?」

        凌嘯快馬趕到章彭府中,果然正趕上三個女人一台戲。沒能趕上凌嘯和老九,欣馨無處發洩心中地怨憤,只得來到雅茹處問罪。無奈堂姐妹平日裡十分要好,加上又是爭夫婿這麼丟人的話題,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是抹開臉皮大鬧一場,還是威逼相勸。凌嘯進來花園的時候,欣馨正在板臉悶坐,一任雅茹和蘭芩在軟語道歉。


        凌嘯的出現立即把悶火給調成了明火,欣馨也不理會蘭芩二人,一指凌嘯,「過來跪下!」凌嘯一看她那生氣的樣子,更加覺得蘭芩的美麗溫柔,無奈形勢沒人強,只得過去乖乖地跪了。可惜的是,這欣馨的面前是一片鵝卵石鋪就的地面,今天已經跪了幾個時辰地凌嘯,再次接觸到可以和雙核主板相媲美的地面,一陣劇痛傳來,就此暈厥過去。


        幽幽醒來的時候,幽香沁鼻,凌嘯睜眼看去,卻是香閨細帳,粉被綢枕。他待要爬身起來,卻聞外間套間話聲傳來。

        「雅茹蘭芩,我求求你們了,我真的不想嫁去蒙古,上次,大姐隨烏蘭通郡王回朝的時候,可是抱著太后哭得死去活來啊!我不想過那種生活,更加不想丟下我額娘一人在宮中受苦!再說了,這次凌嘯當庭拒婚,你要我還有臉面活在這世上嗎?」欣馨嚶嚶哭道。凌嘯一陣惡寒,氣都不敢大出一口,看來這公主並不是在人人面前都爭搶好勝的,恐怕是在男人面前如此,自己要是被她發現偷聽,恐怕事情就不妙了。


        蘭芩的聲音更是淒苦,「欣馨,我們都是好姐妹,你知道嗎,離開了嘯郎,我連怎麼樣活的勇氣都沒有了。你不想嫁去蒙古,我想一定可以求皇上在朝中為你擇婿的,太后和皇上都是把你當成掌上明珠的啊!」


        凌嘯暗歎,蘭芩就是老實,這小丫頭分明是丟了面子來找茬的,哪裡真的是什麼蒙古不蒙古的,想起那個死去的宮女,一定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她,竟被發往教坊賣掉,可見這公主不是善茬。他正在床上苦思調解之策,忽聽到雅茹道,「別爭了,你們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你們喜歡凌嘯,可是你們瞭解他嗎?反正我一直都摸不透他,是一絲一毫都不明白。上次歌會上只有你們兩個讚他唱得好聽,我看啊,你們以後倒不如隨時叫他唱歌就行了。倒是我才是真正有嫁往蒙古的危險呢!」


        不曉得是說中了欣馨的想法,欣馨半天未曾言聲,凌嘯正自覺得有戲的時候,欣馨忽地站起,說出了她的解決之道,倒也很能解決雅茹的問題,「好,我即刻進宮,求太后她老人家,把你也貶為庶人,不就萬事妥貼了嗎?哈哈──哇哈哈!」


        凌嘯簡直要抓狂了,二女顯然是嚇蒙了,沒有聲響。凌嘯急忙起身喊道,「不可以!」

        不顧膝蓋的疼痛,凌嘯連忙奔到外間,兩姐妹見他出來,連忙扶住。凌嘯卻一扯蘭芩和雅茹,撲通一下跪在冷笑的欣馨腳下,二話不說,先磕了一個頭。

        「凌嘯不知何德何能,竟讓公主如此厚待。公主才華冠絕,當世鬚眉汗顏,凌嘯深信,公主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心意相通的如意郎君,我與她二人情深義重,求公主網開一面。」


        欣馨的臉一下子通紅,被凌嘯聽到女兒家的心事,再拒絕,更是羞憤,抬起花盆底就是一腳,正中凌嘯的胸口!

        PS:凌嘯恨恨在地上畫圈詛咒明月,「活該被人打,安排個好婚姻就這麼難嗎?」明月一巴掌打去,「網絡文學新三綱懂嗎?讀者為起點綱,起點為作者綱,作者為主角綱!把你寫得這麼曲折,你真不曉得為什麼嗎?」凌嘯知錯地撿起銅鑼,「爺們,可憐我的投月票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25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六十四章又沒摸你別的地方

        一腳踢到胸前,凌嘯大聲慘叫,兩眼一翻,仰身便倒,狠心咬破了舌頭的鮮血從嘴角溢出。

        蘭芩和雅茹一下子花容失色,悲聲驚呼,半抱著凌嘯的身子,齊聲呼喚這他的名字。欣馨則驚呆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槐木底鞋子竟然可以踢倒凌嘯,這個奴才好像是御林軍的第一高手啊?!她想起凌嘯的侯爵身份和三品官職,隨便毆打朝廷大臣,可是要受到皇阿瑪的嚴厲責罰的,說不定還會被宗人府抽鞭子的,越想越怕之下,一扭身慌忙跑了。


        凌嘯聽到欣馨的腳步聲遠去,實在不忍心賺兩個丫頭的淚水,止住醒神過來要叫大夫的蘭芩,一把將眼淚嘩嘩的姐妹摟在懷中。兩女見到凌嘯「醒轉」過來,帶著淚珠兒高興不已,把個凌嘯看得心痛酸楚極了。俗話說,貧窮夫妻百事哀,可是如今自己三人想結為夫婦竟是這般千難萬阻,看來真是「卑賤夫婦百事哀」啊。


        蘭芩還不放心地要去找藥酒,凌嘯一敞胸口,看到的確是有個紅紅的印痕,這公主踢得也的確是不輕,心裡面很是憤恨,如果不是這小娘皮的身份,凌嘯真想把她狠狠地痛毆一番。雅茹和蘭芩粉面暈紅地為凌嘯抹著藥酒,心裡面撲通通小鹿亂撞,她們幾曾看過男子這樣赤裸的胸膛,如今還親手撫摸著那結實的肌肉,一時間羞得她們茫然迷醉。


        凌嘯正待乘機溫存一番。不料外院傳來宣旨聲,三人連忙略作整理,出來看看分明,一聽之下,禁不住心中暗罵,你個老婆娘。不就是摸了你地白肚皮嗎?又沒摸別的地方,幹嘛要這樣整我啊!


        「雅茹誠孝聰慧,深得本宮喜愛,常欲收為孫女。欣聞雅茹即將與凌嘯成婚,甚為不捨,恰本宮抱恙經年,今次即封雅茹為和碩公主,暫緩婚期一年,侍疾慈寧宮。」


        章彭等人聽完這道太后懿旨,連忙謝恩。都在心裡暗思,這太后的胳膊還是往內拐啊,一年的時間,可是足夠生出很多的變故來的,凌嘯都可以半年陞官十幾級。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


        儘管太后以懿旨地形式,直接承認了凌嘯和雅茹的婚事,不過,章彭和福晉都已經不敢再報以熱望了,她們的婚事隨遇而安吧。

        凌嘯看著泫然欲泣的雅茹和面色蒼白的蘭芩。忽然覺得自己很沒有用,索性緊擁著這兩個願意以一生來陪伴他的女孩。後天,他要在彩票搖獎的好日子裡。藉著全城的彩氣,給蘭芩一個交代,一個男人的交代!


        今天是開獎的好日子,廣渠門基金衙門外地廣場上,人堆人,人擠人。

        凌嘯將官轎歇在三條街外,因為來看搖獎的人,實在太多了,若不是952X率領衙役們揮鞭開路。恐怕他這個衙門總理也走不到自己的衙門了。看到這種久別的熱鬧場面,自己「首創」的彩票,能夠有這麼好地人氣,凌嘯既是欣慰,又覺得萬分不捨,過了這一期的彩票日子,他就要捲鋪蓋了。


        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遞牌子再次求見康熙。出乎意料,康熙很快就接見了他。看著康熙早已洗漱得乾乾淨淨的容顏,凌嘯知道了,做皇帝難,做個好皇帝更難,至少要起早摸黑。康熙也在觀察凌嘯,前日的懲罰倒沒讓這個年輕臣子顯得萎靡不振,行禮之後就開始匯報彩票開獎地籌備事宜,完了依然是畢恭畢敬的請示自己聖訓。


        好,公私分明。

        康熙對於開獎倒別無訓示,現在是幾個兒子親自監督,任何人想要作弊玩巧,都是很難的,他唯一地要求就是現場的百姓安全和事後的獎號兌付,不過凌嘯已經安排得很讓他滿意了,所以他就開始跟凌嘯講了他要講的話。


        「昨天一日之中,整個上書房共收到三百七十一份這樣的折子,朕想讓你先看看。」

        凌嘯早就猜得到,這些一定是士大夫清流們對自己的彈劾,略微看看康熙指定的那份,果然入目都是駭人誅心之言。

        「如此殘害君父龍體之國賊,不殺之無以正綱常,不殺之無以平民憤,不殺之無以立君威。倘使聖上念其亦曾立下護駕之功,皇上可稍減其刑,由凌遲改腰斬可也。如若聖上以為此乃宮掖弄臣之私事,則奴才不敢苟同,蓋君子無私事也!為國除賊,奴才之責也,此賊十日不伏誅,奴才維日辭官於朝上,夜伏刺於道途!」


        凌嘯苦笑之餘,也不禁心下憤憤。這是哪跟哪啊,康熙時隔一天,額頭大包早已消失不見了,我談得上是「殘害」了他的龍體嗎?老子絆得皇上摔了一跤,居然就立刻成了國賊了,那當日老子救他一命,為何也沒見一人稱頌老子是救世主?!現在一個小包成了凌遲之罪,救命之功卻只能換來減刑為腰斬?居然還大放厥詞,白天辭官,晚上來行刺老子,什麼王八羔子,來的試一試,老子砍死你!


        可是,氣憤歸氣憤,凌嘯知道自己在京城出了容若外,就只有康熙作靠山了,如今康熙明著放話了,剝奪了對自己地情分,那自己有意和無意中得罪的人豈不是會跳出來,牆倒眾人推嘛。凌嘯一翻首頁,康熙居然沒有糊上奏折的名字,赫然入目,要刺殺國賊的人果然是冤家,那個被自己軟禁半月的魏登科。


        凌嘯不知道康熙要如何處置自己,先前以為康熙絕不會殺了自己的篤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惴惴不安。

        「奴才之罪,雖是無意,但也罪無可赦,不過,皇上。」凌嘯撲通地跪下,滿臉儘是驚懼,「不至於凌遲吧!」

        康熙確定自己是很想笑的,可是他知道自己是決不能笑的。這份狗屁不通的折子其實就是他召見魏登科時,專門暗示授意的,無非就是嚇唬這個屢次逆龍鱗的傢伙,要是其他官員的奏折,可都是削職、流放,最多是斬首罷了。


        「你說呢?」康熙板著臉道。

        凌嘯這下確定了康熙絕對只是嚇唬自己的了。自己雖然老惹得他不高興,可是他對自的賞識也是常常溢於言表。一般像這種情況,如果要殺自己,肯定會露出十分惋惜和沉痛地表情,板著臉嘛,是要教訓自己。情分沒了沒關係,不要命就好了。


        「奴才實在對不起皇上的栽培,讓皇上失望了,皇上啊,您不念奴才年紀輕,不懂事,也要看在奴才的犬馬之勞,不要殺了奴才啊!」凌嘯連忙認錯求饒,甚至膝行幾步,抱著康熙的瘦腿,拚命地搖晃,一把鼻涕一把淚都糊在了黃龍袍的下擺上了。


        一抱得逞之下,凌嘯更加確定他是嚇唬人了,開玩笑,要殺自己,還許自己近身?不怕自己暴起傷人嗎?

        康熙很滿意。儘管看出了凌嘯的做作,他還是滿意。現在至少在言語情勢上,凌嘯在求他饒命,今後再犯了什麼事情,再無負恩的愧疚了。

        「朕這次就看在你的功勞上,饒了你的狗命,下次,希望沒有下次了。」康熙端起半熱的奶子吸了一口,「你也沒有下次了!上次砍朕脖子的事,你沒忘記吧?」

        凌嘯的良好表態和保證終於得到了康熙的認可,「這次彩票事了之後,你就等著履新去吧。跪安!」

        眾位阿哥、衙門屬員、各部監察都等著凌嘯宣佈開獎,可是凌嘯卻在設了香案的台上閉著眼睛喃喃自語,渾不把萬眾雲集的官民期待放在心上。

        凌嘯是在禱告,今天對他實在是個重要的日子,他祈禱的只有兩件事情:希望獎項能夠盡可能多地被貧民中到;希望豪成能夠在府中給自己安排好一切。

        凌嘯終於開始宣讀禮部編撰的開獎祝詞了,底下成千上萬的百姓忽然覺得十分地不對頭,台上的眾人好似有什麼不妥,一個個臉色紅得像豬肝一樣,身子微微發抖,難道是這些王爺官員病了?可是又不像啊,大家都兀自一本正經地矗在台上啊。


        台子底下不遠處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忽地一拍雙掌,對周圍同伴笑道,「小生今日可是歎為觀止啊,不愧是學富五車,想不到這位總理大臣,使用通假字的水平竟是如此地高啊!」邊上幾人會心一笑。


        凌嘯卻不曉得,他用偏旁代替生僻字的醜事已經流傳出去了,一待念完拗口的祝詞,拿起鼓槌,照著身邊的大鼓,就是一擂,「康熙盛世彩票第一期搖獎開始!」

        身披黃緞的駿馬,水晶球在萬眾矚目下,終於登上了高台。凌嘯還想解說一下搖獎的規則,底下的人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一時間群情湧動。

        「凌大人,你已經囉唆了半個時辰了,還在這裡耽誤我們發財?!」

        「年紀不大,話卻一籮筐,快開始!下台!」

        「對對!快點開始!下台啊你!」

        先是一片一片地鼓噪,結果是萬眾齊聲地在喊,「下台!下台!」凌嘯目瞪口呆,這群不知好歹的傢伙,老子辛辛苦苦搞這玩意給你們娛樂,你們盡在這裡轟老子下台,儘管他知道古代的「下台」,和現代的並不一樣,可是沒討到好彩頭,真是鬱悶啊。


        PS:凌嘯道,「明月今天沒臉要月票,因為昨天呆派出所沒更新,今天努力碼字,沒臉,沒臉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26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六十五章凌嘯是吃了狗膽嗎

        「噹!噹!」幾聲鑼響,一位戶部員外郎立即上台宣佈,「盛世彩票第一位數,開始!」一聲令下,立即有兵士揮鞭打向駿馬,馬匹吃痛之下,立即拉著連接水晶球內攪桿的輪軸轉動起來。


        台下不知道是哪一位喊的第一聲,不到片刻,下面的百姓們都跟著叫喊起來,每個人都叫著自己買的號碼中的第一位數,似乎誰喊的聲音越高,誰就會得到命運之神的眷顧,一時間,聲震雲霄。


        老四看著這些瘋狂的百姓,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承受著撞擊,彷彿這些叫喊聲在衝擊著他的靈魂一般。鄔思道昨晚的話,又浮現在他已經聽不到近處聲音的耳朵裡,「漢強唐盛,無不以儒學為教化,無不以逐利為驅使,並重而行,以致大成。未知明日之京城,會是如何顛倒眾生啊!」


        他此刻身處現場,滿腦子裡都是那個詞,「顛倒眾生」,想起鄔思道曾建議他約凌嘯促膝長談,於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凌嘯。凌嘯正站在台角,滿臉笑容地看著百姓的火熱,興致飛揚呢。老四的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恐懼,我們滿人不過百萬,漢人卻有百兆,就像現在這樣,官員衙役不過五百,可是百姓不下幾萬,如果此刻百姓是敵人,我們將是何等的危險?老四忽地有些不安起來,索性對那些吶喊聲充耳不聞,專心想起心事來了。


        「三!」

        「八!」

        ……

        「啊呀!是八啊。早曉得買八,多吉利啊。」

        「哈哈哈,我買對了,我買對了!」

        這些清朝地彩民們,以自己的方式祈禱著鴻運,隨著一個金球的落出而塵埃落定。有很多不懂規則的百姓。以為這個「八」買中了,就得到了一萬兩,高興的差點暈厥過去,發狂地拽著彩票,就要往台上衝。更多的人則發出此起彼伏地興奮聲、失望聲、懊悔聲、怒罵聲,或者宣示著高興和期冀,或者發洩著失望和苦悶,但是機會還在後頭,第一個數字對了,不意味著你能中獎。反之,也不表示你沒有收成。


        「噹!噹!」當眾紀錄下第一個號碼後,那位員外郎繼續宣佈第二個號碼開始。

        老八坐得心神不寧,起身來到凌嘯的身旁,本來他害怕開出大獎太多。這第一期沒什麼賺頭,想找凌嘯探探底細,可是兩人對面說話,幾乎把喉嚨喊破,才發現根本就是對面不應啊。百姓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就連台子下邊的衙役都在高聲地吶喊,老八隻好拍拍凌嘯的肩膀作罷了。反正晚上要去他府上的,到時再問吧。


        已經冷清了十幾天的鴻發賭坊裡,吐惠的心也隨著一個個號碼的誕生而緊張,可是他實在無法確定自己該喜還是該悲,這次鴻發賭坊買的彩票實在太多了,他看看身邊著德者太子爺,暗暗觀察著這個主子地顏色。三萬兩的豪賭啊,太子的賭性還真是不小啊。


        「八零三三六九五!快,吐惠。快找人手清點彩票!」只要中個三張就可以了賺了,太子興奮至極,他當時可是撓頭抓腦地想了好多數字,還教吐惠請來了京城最有名的柳半仙,專門幫他算出了很多的數字。


        吐惠根本就不用真地去清點彩票,他戰戰兢兢地翻開了一本賬本,這賬本裡面可是把所有的號碼都記著呢,如果不能如太子所願,他吐惠就只有流落街頭了。這位太子實在太優柔寡斷了,本來說好了只買五千兩試試運氣,可是一旦決定買了一個數字,忽然覺得把握不大,又去把挨著的號碼買一大片,多次下來,已經是超出了幾倍的預算,硬是把賭坊的所有流水錢給用了個乾乾淨淨。


        顫抖著手指,吐惠一一地尋找起來,翻完了最後一頁,他都沒有能找到八零三三六九五這個數字,汗水啪噠啪噠地就流了出來,把個賬本滴得到處都是汗水印子。太子越看越心涼,一把奪過賬本,細細地看了半天,竟木然呆住了,真地沒有嗎?


        倒是吐惠長期管理賬務,清明些,「爺,您先別急啊,要是同六個號碼的有十個,我們不虧啊,同五個的有三十個,我們也不虧啊!」他地話一下子提醒了太子,連忙催促吐惠清點。


        對面的人們開始散去,中獎的,沒中獎的都是如喪考妣般失魂落魄,沒中的固然要如此,中獎的更要如此了,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啊,這種公開場合,誰敢露富啊?還是老老實實按規定,悄悄到衙門去領獎吧。


        直到下午,吐惠才算點完畢,喝了十五杯茶,等得心急火燎的太子一看清單,傻眼了。同六個號的有,可惜只有兩個,同五位的四個,加上其他地小獎項,總共可以兌換個一萬二銀子。


        整整一萬八千兩銀子啊,要是買丫頭,可以買一百個上等的江南女孩了,卻一下子被自己輸了,太子雖然從來不缺錢花,可是他也捨不得啊,還差著一屁股的債呢!失魂落魄地心疼中,他恨死凌普這個奴才了,不是他在自己宮裡吹噓什麼幹得過,自己哪裡會起這個心思玩彩票呢!為什麼四成的返獎率,到自己這裡就真的只有四成收成呢?


        朱天保一頭扎進門來,「哎呀,我的爺啊,可找到您了,微臣可是找了大半天啊,到處……」

        「什麼事?說吧,大呼小叫的爺抽你!」太子正煩心。

        朱天保不知原委,一怔,「凌嘯今天送來喜帖,他邀請您去他府上喝喜酒呢!微臣剛剛見到三爺四爺還有……」

        沒等朱天保說完。一個杯子砸了過來。太子蹦起來,盯著對面衙門口三三兩兩出來地官員,喝道,「混賬,怎麼現在才來說?!凌嘯是吃了狗膽嗎?太后的懿旨都不放在眼裡,敢抗旨娶親?朱天保。給爺點起人馬,拿了這忘八羔子去!」


        朱天保卻沒動彈,他被太子的杯子一下砸在額頭上,倒在地上了。吐惠連忙過去探探他的氣息,對太子道,「爺,朱大人暈過去了。那杯子……」

        「囉唆什麼,你去通知凌普,我到順天府去調一彪人馬,一齊去抓那抗旨的凌嘯!」

        由於今日衙役們實在太累了。值班的不多。太子才好容易點了幾十人,直奔凌嘯地侯府而來,反正昨晚凌普把借條也要來了,這傢伙搞得彩票害自己虧了一萬八,現在不趁他賓客盈門的時候拿下他。怎麼消得了自己的滿腔怒火?


        剛到侯府附近,太子陰陰冷笑,忠敏侯府裡一片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太子一擺手,凌普立即把一些物事往分給自己帶來的手下。眾人隨著太子一齊向府門口行去。今天的侯府一改往日的冷清,門口站著好多的八旗閒散子弟在迎客,太子心道。果然是人一發達,趨炎附勢的就多啊。


        太子殺氣騰騰地進到大廳之中的時候,嚇得滿屋的賓客傻了,今天不是喜事嗎,怎麼太子帶著人來,面色不善啊,這些隨從手裡拿地可不是什麼賀禮,都是黑乎乎的鐵尺鐵鏈啊!


        身系大紅花的凌嘯,瞅見太子帶著人馬而來。第一個念頭竟是這斯造反了嗎?心下吃驚,腳下卻不含糊,不退反進,向太子靠近,已是全神戒備,一個不對,就要先抓太子為人質。三阿哥正在敬凌嘯的酒,一見之下,也不禁駭異,造反一詞從腦海裡冒了出來,今日幾個成年阿哥都給凌嘯面子,衙門事畢即前來湊興,萬一太子把他們一鍋燴了,豈不是倒霉?


        老八等人皆是一樣想法,唯有老四鎮定些,他不喊太子為太子,「二哥,你這是要……要幹什麼啊,凌大人今日辦喜事……」

        太子冷笑,「喜事?是禍事吧,凌嘯,你膽子可不小啊!敢娶親?嗯?還敢抗太后懿旨娶親?來呀,拿下!」

        凌嘯一聽他不是造反殺人來的,心裡略定,「太子爺,為何拿我?難道娶妾也犯了國法嗎?!」

        太子一下就傻了,「你說你是……是娶什麼?」

        「娶妾!」

        太子還在怔怔,老八幽幽道,「二哥,娶妻前先娶妾是很正常地事情啊,上不違太后懿旨,下不干國法民俗,不知您是怎麼想的,嚇了兄弟們一跳。」

        太子在滿室賓客的議論聲裡,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事情太過於孟浪了,傳到康熙的嘴裡可就是很難解釋了。

        凌嘯肚子裡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部惡毒地罵了個遍,攪和老子地婚禮?他娶妾無非是要給蘭芩一個名分,自己命運多舛,他實在是怕夜長夢多,本就是急切之舉,希望低調從事,不欲引起康熙的過多反感,誰料道只想請老八一個阿哥的,卻被年輕粗疏地老十捅得全衙門都曉得了,見到眾阿哥都來了,不請太子又於理不通,誰知道竟請來了一個攪事棍子?


        無論凌嘯怎麼煩躁,作為主人,怎麼可以不幫太子圓場呢?這可是自己的好日子,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太子爺,您真是最關心奴才的,隨時提醒著奴才,君子愛人以德,奴才受教了。您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來來,爺請上坐,上座!」容若作為今天的長兄,也是極力轉圜,竟愣是把壞說成是好,是太子的期望、關懷云云,扯入上座不提。


        豪成乘機提醒道,「新郎官出發啦!」

        PS:一腳將銅鑼踢遠,凌嘯狠狠道,「明月繼續沒臉要票。有臉老子也不要,你們說句公道話,結回婚我容易嗎?還有人攪局。」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26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六十六章老四扭轉乾坤

        雖然發生了很多風波,凌嘯終究如願以償地娶到了蘭芩。

        蓋著紅蓋頭,一身新娘吉服的蘭芩坐入了花轎中,儘管她知道自己將來只能是一個妾室的身份,但是能夠和自己所中意的男人在一起,比起其他宗室女孩,她覺得自己已經幸福多了。臨出發前,福晉熱淚漣漣,一邊囑咐新姑爺好好對待女兒,一邊安排雅茹和佟性送親。已經上了高頭大馬的凌嘯,只是下馬在福晉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就妥妥貼貼地把岳母撫慰安心了。


        「您請放心,女婿的承諾是,凌嘯的女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回到府內,自有一番儀式應酬不提,總之,凌嘯可是喝得七葷八素的,小依小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架進洞房裡。雅茹正在陪伴惴惴的姐姐,兩人方才討論了福晉所教授的很多羞人的題材,一看到凌嘯進來,兩人更是羞澀裡纏著一絲害怕。


        小依小雅退出房去後,雅茹也要告辭回府,誰知道凌嘯一把拉住了她,今晚凌嘯實在是又喜又悲,加上酒後多話,他忽然很想向姐妹兩傾訴一番。這也難怪,今日的大喜之後,凌嘯明日就是一個大人了,將挑起一個新家庭的責任,成為一個實實在在男人。他很遺憾後世的父母未能在兒子的婚禮上坐在高堂,今世的格爾楞夫婦也不能喝上自己的喜酒香茶。除了外間正在照顧賓客地豪成,眼前的兩個女子是他最為親近之人了。凌嘯解開芩兒的蓋頭,正色道:


        「芩兒,茹兒,今天你們記住,我凌嘯不會花言巧語的哄女孩子開心。只有借我家鄉的一句婚誓,來表明我的心志,我發誓會照顧你們,愛護你們,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蘭芩姐妹很是感動,這雖然不是什麼雅詞妙句,可在她們心裡,這平白地話語不下於「乃敢與君絕」的山盟海誓。雅茹不得不離開的時候,紅著臉被凌嘯緊緊地抱著溫存了半天,才依依不捨地辭去。


        當洞房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凌嘯的溫存如密,芩兒的嬌呼似曲。在通房的小依耳中,除了略微對自己的淒苦自憐以外,這一夜裡,內間洞房的動靜。如同是美麗傳說的完美結局。她雖然不能理解凌嘯為何不惜抗旨拒婚,但是從侯爺「忙乎」到後半夜地勁頭看來,她的爺十分的愉悅。儘管她對於這個新的姨奶奶很陌生,但是姨奶奶嬌吁之餘的溫柔體貼,小依就知道她地爺沒有選錯伴侶。


        春曉帳暖日昇高。這種日照三竿方才起床的日子,並不是凌嘯可以享受的。凌嘯輕輕為芩兒的嬌軀蓋上紅衾,又像孩子般不捨地伸手入被。撫弄芩兒的穌乳半晌,方才微歎一口氣,在芩兒粉面上一吻,下定決心起身下床。


        凌嘯剛下地床來,身後遞上來了內衣。芩兒悄聲從後抱住她,羞答答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凌嘯心裡一暖,哈哈調笑道,「恐怕娘子是。識得個中好滋味,方才悔教為夫覓封侯的吧!」


        在身後芩兒的粉拳嬌嗔中,凌嘯穿好了內衣。小依聞聲進來,請安完畢就開始為凌嘯穿戴朝服,服侍他洗漱梳辮。芩兒見到小依地臉紅撲撲地可愛,大眼睛不時地偷瞄二人,心裡知道凌嘯的這個通房丫頭在臆想昨日洞房情景,頗不好意思地打賞小依紅包。


        凌嘯見她們主僕和諧,一反昨日溫柔,猛地攬過芩兒,用力霸道地吻著香唇,直到芩兒喘息方才一鬆,哈哈笑道,「好老婆,老公上班去了!」在芩兒的不解裡,凌嘯掏出一張八阿哥搞來的出籍文書,塞給小依,迅雷不及掩耳地扯著小依也是一摟,方揚長出房而去。


        羞紅了小臉蛋的小依惴惴地望著蘭芩,剛想解說,卻被蘭芩一把拉住了。侯門貴族出身的蘭芩當然明白這種事情很正常,也知道凌嘯的好意,這是相公提前告訴自己,小依也是他在乎的人。


        凌嘯也不矯揉造作,對於小依,他絕不會虛假地說找個人好好照顧她,試問當今世上,論及尊重女性,自己稱第二,恐怕無人能做第一,還是自己親歷親為吧。

        新婚的凌嘯出現在大堂上,眾多基金衙門地屬官很是驚奇,凌大人竟然不休息一天嗎?

        其實凌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三百多朝臣的彈劾,已經把康熙也逼到不得不處分自己的境地了,凌嘯必須搶在這個處分出台前,統計好自己的政績──彩票的成績。這些政績雖然不能把處分抵掉,但是,它可以影響處分的輕重程度。凌嘯已經失去了康熙的情分,這樣一旦被處罰得太厲害,恐怕就不好翻身了,凌嘯現在已經不再是單身一人了,他有了家室之責。


        這種情勢,令凌嘯想起了閻錫山自輓聯,「擺脫開擺脫開,沾染上洗乾淨很不易。持得住持得住,掉下去爬上來甚為難。」

        第一期彩票的銷售總量,高達六十二萬兩白銀。由於清代沒有電腦統計,凌嘯只得在衙門呆著,一邊等候屬下們算盤珠子啪啪響地統計,一邊胡思亂想康熙讓自己到何處履新。自己在這個世界裡,除了背負著一些仇恨以外,表面看來,生存似乎沒了什麼問題,可是凌嘯卻知道,事情並非如此。


        忙活了整整一天半,凌嘯拿到了完備的統計結果,原因無他,眾皇子急於利益分成,各自從自己的府上和莊子裡調集了大量的賬房花子來幫忙。除了老四稍微恬淡一點外,其餘幾人都在祈禱無太多人中大獎,但是結果的統計不太符合皇子們的渴望,卻很符合凌嘯的思路。


        三個人中了「天字號」大獎──每人獎金一萬兩,而且中獎人的戶籍顯示,這三人起碼有一個是平民。三千兩的「地字號」獎共有十一人中得,一千兩的「君字號」獎也有四十八人獲得,「親字號」的三百兩有一百八十人得到,十兩的「師字號」有三千六百一十人中了,加上「善字號」返一兩的有六萬三千八百張,本次彩票需要獎出二十六萬五千兩的銀子。


        除去接近十九萬兩的國庫稅金和一萬兩的衙門開支外,總體的盈利是為十五萬兩。

        無論阿哥們怎麼樣的計算,單從金錢上來看,最大的贏家只有三個,朝廷、康熙、和八阿哥。

        老四看著高興的老八三人,還有唉聲歎氣的老三,還有興高采烈的老五老七,他的心裡面已經平靜了很多。鄔思道昨晚的分析十分中肯,除了朝廷和康熙以外,這次老八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


        當時自己也曾疑問,「老八財力大增,財為勢先,將來圍攏在老八身邊的勢力將更加駭人。」鄔思道嘿嘿笑道,「四爺你也知道這種勢力是駭人的啊,那麼駭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皇上。這其中的得與失就自然而明瞭啊。」


        眾阿哥見到凌嘯夾著彙集上來的材料就要挪步,曉得他要進宮向皇上匯報,立即就圍在他身邊,老七帶頭詢問凌嘯,衙門何時兌現分紅。凌嘯正要答話,一個聲音響起,說的話讓凌嘯不禁刮目相看。


        「七弟,就讓凌大人先進宮吧。皇阿瑪一定在宮中翹首相盼多時。了,事關國計民生,我們兄弟的私利可以慢慢來。凌大人,反正我胤禛已經決定,既然皇阿瑪和凌大人開此機制,是為了籌集賑災基金,我身為皇子,更當為國效力,索性,我這次的分紅,就捐給國庫,作為我的一點心意吧!」


        一眼既出,四座皆驚。

        老三老五老七儘是叫苦不迭,恨死老四的矯揉造作,老四這一手不是逼得同為阿哥的自己都放棄這次分紅嗎?否則就不是為國為父皇分憂的好皇子了,尤其是老三,他可是還欠太子的巨債要分期付款呢!


        老八可是在笑容裡眼中冒火,很想到衙門膳堂裡找把菜刀劈了這個哥哥!你反正就只有五分股份七千多的紅利,你老四又不是啞巴,缺錢或者嫌少,你說句話啊!玩這一手,害的我整整四萬五千兩不捐也不是,捐了又心痛!


        跟著來玩耍的老十連忙仗著年輕,不怕說錯話,「嘿嘿,四哥的忠心誠意,小弟真是受教了,以後我也照著你學啊。不過這次我不能學,八哥,這次你向我借的十萬兩銀子,我也是找奴才們支的,還是要還的,我看,你也學四哥捐個六七千兩吧。」


        老九卻陰陰地在人群後看著老四,心裡警惕,這是一條咬人的瘋狗啊,這種情勢下,眾阿哥怎麼應對都落了下乘,就算一樣捐出,也失卻了先機。

        鄔思道教了自己小小一招,立即就把優勢變化全然反制!這個瘸子真是人才啊,更何況他相信凌嘯一定會把此事向康熙匯報,一顆老四忠心為國的金種子將會深深埋在皇阿瑪的心中。


        想到這裡,老四看向凌嘯這個向康熙「傳信」的人,巧逢凌嘯也看向他,眼神一陣相撞,凌嘯連忙現出佩服敬意。老四YY道,不僅父皇,現在看來,凌嘯也許也將投誠於自己呢!


        凌嘯卻在心裡駭異不已,以前太小看他了,好一招扭轉乾坤。

        PS:凌嘯忍不住反抗:「你就不能把清朝人寫得低能點,我再大能點嗎?怎麼混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27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六十七章凌嘯的新職務

        官轎在轎夫們的前進中有節奏地搖晃,凌嘯坐在裡面,心裡十分的沮喪。

        胤禛是歷史上的繼統之君,即使歷史發生了變化,他獲得最後勝利的幾率依然是很高的。今天他所顯示出來的變化,正說明了他的日漸成熟,加上他之前所準備的人脈和勢力,凌嘯感覺到自己找他報仇是越來越難。與老四相比,自己單槍匹馬,勢單力孤,身份卑微,如何能都得過他?


        這段前往皇宮的路並不長,凌嘯還沒有把怎麼樣對待胤禛的事情想清楚,官轎就已經到了東華門。乾清宮裡,康熙正和張廷玉、佟國維計議江南水患之事,聽到凌嘯遞牌子求見,早就望穿秋水的康熙立刻叫傳。


        「奴才及闔衙上下,自昨日清晨起就開始清點盤算,目前已經基本理清彩票的賬務,特來稟報聖土。」凌嘯深吸一口氣,把心間的煩惱拋開。沉靜地稟報。康熙就是喜歡他這種任事專事的態度,以前那種胡鬧不好。早像現在這樣多好啊,怎麼看都是一個精神利索的能員幹吏!


        「皇上親政以來,勵精圖治,使得國泰民安,百廢俱興,太平盛世水到渠成。托聖上洪輻。康熙盛世彩票第一期在您的關懷下加上各小主子的居中指揮,現在已經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康熙從前幾句話就知道了是喜訊,也就不再擔憂,領首微笑地聽著凌嘯地奉承。


        「本期彩票共售得六十二萬兩銀子。天字號大獎三名,地字號獎一人名,君字號獎四十八名、親字號獎一百入十人名。師字號獎三千六百一十名,善字號獎六萬三干八百名,總共需要獎出二十六萬五干兩銀子。按照欽定稅率。除去一萬兩的發行費用和五千兩衙門開支之後。需要上繳國庫一十九萬兩,各試行股東總紅利十五萬兩。「


        佟國維心裡十分高興,若不是每天都在鍛煉宰相城府。恐怕立地要笑出聲來。老八給他的五分干股。這下可以坐收七干多兩白銀。雖然這意味著是他的「賣身錢「,但是這位老中堂很是得意,尋常人想要加入老八地陣營要送禮方成,而自己卻可以得到這麼多銀子、這就是價值!


        康熙很滿意、杜對於國家大計來講、內務府可以有錢修造園林。只是意外之喜。他更高興的是。就如同凌嘯所說的。這為朝廷開闢了一條為天災人禍籌集銀子地好方式,不僅可以常備地開展下去而且在遇到特別緊急的情況時,還可以設立獎項比例更多的特珠期數,在短時間籌集巨資。


        康熙正想好好抒發心頭的高興。張廷玉一正衣冠,走到康熙的面前。凝重她緩緩跪下,砰砰砰她連磕三個響頭。

        「微臣首先恭喜我皇、得此良方,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皇上當日乾綱獨斷、一意選用凌嘯侯爺之策,臣當時實不能解,今日事成、方知吾皇學究天,識窮古今,作為中堂輔臣,不勝汗顏。」康熙哈哈笑起、張廷玉老成謀國、是公認地理政好手,如今、信奉萬言萬當,不如的能臣親口狂拍馬屁,康熙怎麼能不高興開懷。


        孰料張廷玉話鋒一轉,最後又陡然一收,聽得君臣幾人一愣,「唯此法關乎國計,聖上當著有力嚴加督管。「」

        凌嘯聽出了潛台詞,看向張廷玉的眼光自此不同,一直以來都只把他當成一個有所作為的宰相來看待,想不到這個古代的士大夫居然有這份氣節操守、捍不畏懼阿哥們的仇恨,提醒康熙及早把股利收回朝廷掌握。信奉明哲保身的他敢於把話說道這個份上,更是難能可貴啊!


        看到佟國維翻著白眼就要說話,凌嘯決定幫幫張廷玉,說件同樣性質的事情來印證。

        「皇上,張中堂所言甚是,不過與彩票地成功相比,奴才更要恭喜聖上的是,皇上的阿哥們更是我大清朝最寶貴的財富!」遲早要匯報老四的做作所為,倒不如選擇這個時機來對張廷玉示好。康熙一愣。自己的兒子們有什麼好的,還被凌嘯拔高到這種地步?


        「說來聽聽,呵呵,朕都不知道這群小伙子地好處,你是哪裡看來的?

        凌嘯在心裡鄙視,康熙這種老婆他家靚、兒子自家好的樣子實在明顯。眼睛都笑得瞇起來了。「方纔來前,四爺與幾位爺都表示要捐出部分紅利給國庫。說是身為皇子,當以身作則。不敢以和利而使皇上獨力賒濟百姓啊,奴才以為這是公。這是誠、」他上靠一步。在康熙面伸出了大拇指,「這更是孝啊!」


        「呵呵,呵呵,這群不肖子,也只是學得了朕三分罷了,不值誇獎,不值得誇獎。」

        佟國維一邊跟著馬屁湊趣,一邊暗思,他搞不懂凌嘯的立場,這個年輕侯爵不是和八爺搞得火熱嗎,怎麼當著皇上的面贊起四爺來了。

        佟國維己經和老八綁在了一條船上,心裡很是不齒凌嘯所為,口裡就把話題往凌嘯身上引,「皇上啊,您前天說過,只要彩票有所盈利。即減免忠敏侯一分罪責。以奴才看來,三百奏折可以留中不發,忠敏侯該當重賞。小小過錯可以抵消啦。「


        凌嘯聽著他的話,句句都是好話,心頭舒暢,果然是老八一黨的,連忙看向康熙。張廷玉卻眉頭一皺。這佟國維今天怎麼啦,為何會對凌嘯開炮?凌嘯年紀輕,君前言語傾軋的機巧還不懂,可是他張廷玉聽得出。佟國維表面好話,內裡卻在提醒康熙。凌嘯的罪責不是小小過錯。哪有三百奏折都留中的道理!


        康熙漸漸把笑容斂去,正色反問道,「既然如此,索性現在議議凌嘯的事。衡臣。你先說!」

        凌嘯早曉得康熙要自己捲鋪蓋的事,這也談不上卸磨殺驢。問題是康熙會讓自己到何處履新。他趨前跪在康熙腳下,等候幾人搞定他的命運。

        張廷玉微微思付一下。躬身稟報,「臣一直忙於朝務,不瞞皇上,於凌嘯的事情所知不多。「康熙和佟國維心裡暗罵。又是一貼「萬金油」。凌嘯微微失望,投桃沒得到報李。


        「事情的來龍去脈,微臣至今也沒有搞明白,只是大前日上書。聽到皇上說,已經剝掉了忠敏侯的情分,微臣不敢欺君,以為是很重的處分。至於這幾天凌嘯又犯了何事,臣不知,不敢妄言。


        佟國維很是驚奇,張廷玉怎麼啦?他話裡的維護之意聾子都聽出來了,你這個中堂、天天處理奏折的初選、不知道來龍去脈、那可真見了鬼了。看到康熙又指向自己。佟國維連忙請了清嗓子,更加「萬金油」地說。」皇上、奴才剛才已經說了,彈劾折子留中吧。當然、最都請聖上栽決斷才是啊。「」


        凌嘯當然知道自己的命握在老康手上、眼巴巴地望著皇帝。

        可惜康熙皇帝的心事,不僅僅要考慮是非曲直這麼簡單。他只知凌嘯的京官恐怕做不牢靠,還有陷入黨爭和奪嫡的危險、最重要的是、這小子來到自己的身邊就沒有消停過,老是驚天動地的折騰、自己的這張老臉都被他踩了三回,縱然有天大的功勞、也不能絆得朕摔了個「龍吃灰」吧。


        滾吧,滾的遠遠地、先歷練好了,曉得怎麼做麼個臣子了再回來。

        「凌嘯!

        「奴才在。「」

        「上次朕曾經封你湖廣觀風使,代朕巡查吏治民情、因故未能屆任。加上也曾答應你為父母遷葬。削為三等忠敏侯、降三級履任,順便由你哥哥代你遷葬!「

        「謝皇上!可是奴才,奴才捨不得皇上啊……「」」凌嘯尚未來得及感激一番,康熙已經一擺手進了西暖閣、這個皇帝很怕聽凌嘯的馬屁,他怕自己忍不住心軟。

        佟國維吹鬍子瞪眼睛,這算是什麼處分?!那巡查觀風使是差使官職。只看差事的權限,不問品銜的高低的、活活一個常駐欽差,尋常督撫遇到他專管的差事,都是只有聽他的份。比起從三品的基金總理大臣。這正五品觀風使的權利暴漲。簡直就是半個封疆大吏,佟國維咧嘴看看西暖閣,幸好今天自己沒有赤裸裸地整治凌嘯,這皇上分明就是的明降暗升麻、就算削個爵位也不徹底,還是令人眼紅的世襲罔替。


        張廷玉看看尤自「流淚痛哭「的凌嘯,明白了兩件事。

        第一是壞事,他的直覺告訴他,整個湖廣兩省從此多事、肯定會這個少年欽差鬧得風起雲湧,到時自己這個宰輔肯定頭痛心煩。

        第二件禍福難料,自己與這個年輕侯爺今日交好,難以預測其中的好壞。他只是輕輕地在心裡自問自答了一句「皇上真的剝了對他的情分了嗎?「」

        「難說!」

        PS:明月從凌嘯的胳膊下掙出來。一抹臉上涎水,「要死啊。感激也不用親我。噁心!真心感激的話,去把那污水溝裡的銅鑼撿回來。要月票去。你都罷要三天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1-29 16:29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六十八章我也睚眥必報

        凌嘯隨著兩位中堂來到上書房,他要在這裡辦理相關的任命和印信事宜,而且還有幾個上書房大臣也要引見一下。

        原因只有一個,凌嘯以後所任的職事再也不是一個點,或者是一條線了,而是方面大員一樣的面了。吏、禮、兵、工、戶、刑六部,都察院、大理寺、內務府等等都可能會於他有職差上的接觸,所以,必須和幾位分管的中堂先行打聲招呼,求這些大佬們照拂一二。


        佟國維一進上書房,立刻就擺出了首輔的派頭,對那些個大小章京呼來喝去地支使,他跟張廷玉說了句,「你交代凌嘯吧」,就到正堂辦事去了。張廷玉早已習慣了,幾個房裡走一道,介紹了幾個官員之後,就示意凌嘯跟他裡面說話。


        上書房其實就是一個獨立的小院。一個正堂和幾間廂房罷了。張廷玉不到三十。是這上書房裡面資歷和官職較低的。正堂顯然輪不到他。

        凌嘯隨張廷玉來到東廂房,要行參禮的時候,卻被張廷玉死死拉住。他現在的爵位沒有凌嘯高,雖是三品上書房行走、但是凌嘯是欽差觀風使。受凌嘯的禮是不合適的。


        一落座。凌嘯就急不可耐地請教起來。「中堂。凌嘯對那湖廣官一無所知。可以說下去之後是兩眼一抹黑啊,不知道皇上要我去那湖廣四省巡查些什麼。還請中堂教我!」


        張廷玉差點一口茶噴出,不是吧。這凌嘯究竟是不是大清的官員啊,連湖廣只是單指湖北湖南都不知道,莫非他竟以為還包話廣東廣不成。那人家兩廣總督是幹什麼吃地?


        「凌大人,我也大不了你幾歲。以後別中堂中堂地叫了,稱呼我張大人吧!」張廷玉阻止凌嘯的起身謙遜。「你到兩湖去的具體職事,莫說我不清楚,可以說連皇上都沒有什麼定計的,我猜想,無非是怕你京官做不牢罷了。所以你下去之後。先熟悉情況。重點放在巡字上。發現了什麼不妥當的事情及時報給皇上,或者報給上書房也行。至於查嘛。我和底下認為還是等你有個三兩年習學,完全熟悉之後再說罷,否則。可能一個案子出來。牽筋帶骨的。怕是莽撞啊。」


        凌嘯當然知道張廷玉的話是好心,只是心裡又歡實又鬱悶。康熙然是怕自己再在京煽裡面搞事,變褂地流放白己,不過這種流放他喜歡。因為張廷玉接下來地話告訴了他、自己的權力究竟有多大,而責任有多小。


        「作為欽差,你在湖廣可以說權力僅次於總督。吏治民情四字包含之廣。除了不能調兵以外,什麼事情都可以過問和調查。凌嘯啊、越是權大。越要隱諱啊,你本無地方官之責,卻有通天的權限。如果隨意插手。是很容易得罪人的。皇上既然沒給你指定具體的事務差事、怕也要你沒有責任的壓力,失分地習學政務啊。君子愛人以德,今日這番話希望你能記住。」


        凌嘯點頭稱是,忽地一個疑問上來了、在他的心裡,這觀風使不就是後世地國務院稽察特派員嗎?為什麼聽張廷玉的話裡意思,自己好並不是短時間可以回來的,三兩年,那雅茹蘭芩怎麼辦啊?


        「張大人、卑職還有一個問題靖教,以前的其他觀風使一般多少日間回京啊?「

        張廷玉以為他是捨不得京中的優越繁華。呵呵笑道。「我朝先前的觀風使都是具體差事。不完成是不能回京地。厄,你凌大人地差事太大太多,恐怕沒個三五載怕是辦不下來啊。再說,皇上也沒說。你究竟需要巡查吏治民情到什麼地步啊。到時在折子裡多問問皇上吧。」他也不是刻意嚇唬凌嘯。只是希望凌嘯明白自己有被流放的成分在其中,少在地方上惹事。


        凌嘯的心都諒了,連張廷玉端茶送客的禮節都沒有看出。只是發愣。張廷玉每天忙得七暈八素的人,很多事都要等著去辦,心急之下,再次端茶道。「可以帶家眷的。」凌嘯立即陰雨轉晴。歡天喜地地告辭而去,留下張廷玉兀自端著茶杯喃喃道。「究竟是新婚識得了。還是他本來就是個花癡?」


        把衙務往副手一丟。辦好基金衙門的交接,凌嘯就要高興地往府中趕去,想不到康熙竟是雷聲大雨點小,他要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豪成和蘭芩,讓他們也開心。誰知道剛到衙門廣場,凌普誇張地揮舞著一個賬本等著他,身後還有十七八個手下對他虎視耽耽。


        952X互相使個眼色,連忙把凌嘯守護起來。誰讓他們命不好。竟被偵知處安排到長期「為奴」呢。凌普看到基金衙門門口的衙役和御林軍士們圍了過來,一點都不膽寒,反倒微睨凌嘯一眼,陰陽怪氣地道:「」恭喜凌大人委派外差,聽說大人有巡查吏治民情地權力,凌普有個問題想請教大人,不知可否?「」


        凌普敢來這裡找他、一定是要債了,可是凌嘯哪裡還有紅利還呢?皇子們都多多少少地捐了紅利,他凌嘯又怎麼會不交呢。他剛才衙門裡甚至公開地宣佈,連以後的全部都捐給國庫了。


        「誨人不倦,是我的美德。「」

        「有人欠錢、應該還嗎?「」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啊!天經地義。

        「如果有人故意欠債不還,凌普可否拉了他去順天府告他一狀啊?」

        「當然可以。「」

        「那這張四十萬兩的借條請您幫我看看、在下可否能夠找凌大人索債呢?「」

        周圍圍觀的人群這才曉得,凌普原來是找凌嘯逼債來的,四十萬之多啊、簡直是天文數字。

        凌普哈哈笑,「大人怎麼可以不言聲呢?莫非是想凌普到那順府去擊鼓鳴冤嗎?

        凌嘯看著周圍百姓官吏都議論紛紛,拿起那張借條又看了幾眼,看了看得意洋詳的凌普幾眼。勃然作色道,「凌普!你地膽子可真的是大啊!來啊,給我拿下這個狗賊!」


        御林軍可是對凌嘯言聽計從的,立即就有幾十人和952X一擁而上。凌普的屬下還想反抗、哪裡想到那952X甩手就是一刀。砍翻了一個。倒在地上哀嚎,登時。他們失去了勇氣紛紛束手就擒。凌普被綁像個棕子一樣。兀自在廣場上高聲叫罵,「*凌嘯。你還真是有種啊!借錢不認賬、還真他媽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凌嘯哈給一笑,拿著那張借條在凌普眼並晃了晃。「第一。這借據上的借款人是基金籌備總理大臣凌。凌嘯現在已經不是基金籌備總理大臣了。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看上面的日期吧,中午我就被皇上給降職外放了,如何在今日晚上給你寫借條!?」


        凌普張大了嘴、愣了半天,恨不得撲上來咬死凌嘯、這傢伙太可恨了。當時自己問他為何寫在三天後。他居然振振有詞,「三天後才是兌獎時間,沒錢給你有屁用?!」想不到一不留神。竟然中了這衙的詭計。


        「那借條上有你的指印。你可敢勘驗?!

        「聽好了狗才,第二,這張借條上的手印怎麼這麼摸糊?對比一就可以知道了、來啊,過來幾個、會驗指紋的來檢查勘驗一番。」

        凌普大喜,這傢伙當日在自己面前親手按下的,一定可以把他證到死地。所以當基金衙門的那些筆帖式上來驗的時候、凌普也不怕他們眾目睽睽下作弊、正自冷笑著想像凌嘯如何向自己賠禮道歉的時候,幾個筆帖式紛紛搖頭、高聲叫道,「凌大人,這廝不知死話,竟敢攀污於你。我們敢以身家性命擔保,這指印分明就是刻意偽造的,還故意搞得摸糊不請。「


        凌普大吃一驚,他想了半天都搞不請凌嘯是怎麼掩飾指紋的。凌陡即破口大罵凌嘯投機玩巧,他趕想越恐幟,越想越絕望,這下太子怕是要剝了他的皮了、一向薄諒的太子不要說救自己、怕是殺人滅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啊。


        凌嘯看著他的眼睛,在心裡道,「你可能難以螟目了,可是我不能幫你解惑呀,難道當著眾人告訴你,我之前的手指上都糊了一層蜂蜜、在按指印的時候早已乾硬了嗎?我好歹也是來自於現代社會、那些個合同陷阱早已經深明其理的!「


        凌普罵不絕口地被卻往順天府去了,凌嘯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很是感慨。這個人死定了,他的這些縷羅恐怕都會被太子滅口。就算太子有膽子不幹,康熙也會下手的,要知道這裡面的曲折一旦傳出、恐怕將會是開國第一醜聞,太子買賣世襲罔替的貝子爵位。


        凌嘯當日故意帶著僕從們去交易。就是要埋下伏筆。今天早上自己再看收藏那份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少了他故意留下的指甲印。幾個952X早就把自己得到的那份太子承諾盜走了,說不定此刻正擺在康熙的案頭、而太子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呢。


        失去了凌普。見疑於康熙。太子今後再也不能從陰手上面暗算自己了。明面上的。有康熙罩著。他就更不怕了。

        在進府門之前,凌嘯決定放下這些爭鬥事情,於是大聲對天喊道,「這下知道了,我是眶眥必報的人了吧!」

        PS:凌嘯很小心地問,「明月,我們也是相當的熟了,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你這經理是不是經常地簽假合同騙人啊?」「啪!」明月憤憤遠去。「熟歸熟,一樣告你誹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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