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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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7-11-29 08:4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5 540083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8:07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渡頭問海四夷近,莫解憑何怨當今
      沙塵滾滾而來的時候,何筒還在和凌嘯反唇相譏。一個嫌左雨的刀擱在他脖子上太緊,一個焦躁綠營兵的槍尖頂得太硬實了。


      來的不是曹寅,光憑這上千的騎兵就知道了,曹寅只是四品內務府外派官,他調不動這麼多的軍隊。「哈哈,忠毅侯爺何在啊,魏某前來領教了。」隨著這一聲洪亮的嗓子,一個全副披掛的中年漢子馳上前來,用眼神在人群裡面尋找著。凌嘯確信他是魏東亭了,因為自己寫的書信裡面,全是責難他的一條龍方案,天底下也只有魏東亭能夠看懂了,當即哈哈笑著招呼道,「魏督是凌嘯的前輩,要說您護衛聖駕的時候,凌嘯怕是還在穿開襠褲玩泥巴呢,如何敢當得起您的領教?」



      何筒一見還真是魏東亭親至,立刻就明白凌嘯是如假包換的侯爺。


      卻是一把推開左雨的刀。面不改色地對著魏東亭奉拜,「卑職何筒參見魏督!」他本是兩江總督傅拉搭的親兵外放。這才補的一個把總,平日裡和魏東亭很是面熟,只不過他傅拉搭是滿族有名的諸官,調教出來何筒也很強項。加上傅拉塔這個覺羅氏宗親的權勢黛天,尋常人又會不得他何筒。使得何筒成了官場上有名的二百五。



      魏東亭和傅拉搭同城開府建衙。來往極為密切,當然記得他何筒,當即板著臉訓道,「你這傻屌,還不叫他們放開忠毅侯?從兩江總督府裡派出來不到兩年。就這麼沒有眼光?你們主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何筒卻不以為意。恬笑道。「何筒窩在這江浦小地方。才見過多大點世面啊,侯爺他老人家的高級貨這麼一出來。卑職簡直是嚇蒙了。一來是怕匪患不靖,在此保護侯爺,再就是,才請魏督來證實一番的。侯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卑職吧。」



      凌嘯看他從頭到尾還很正派,對於虛驚一場。也不往心裡去。笑罵道,「你到底是誰家地奴才,書都不讀幾本。好好的匪夷所思被你念成匪恩所夷。其是別面生開啊!」



      哄笑裡,眾人盡釋前嫌。魏東亭和武丹穆子膘書信頻繁,與容若是忘年交好,所以他對凌嘯也所知甚詳,凌嘯聽得他說與格爾愣以同輩相拎。就以父執禮相拜,魏東亭也以賢侄相稱。



      就在這渡口的一個小糊裡面,魏東亭一面稍作休息,一面詢問凌嘯的前因後果。待到凌嘯講完路上遭遇「他也忍不住心驚肉跳。甘兢平的勢力他早有所耳聞,但是由於他海關總督不管理民務,也僅僅是聽聞而已。現在這股地下勢力竟然浮上水面,公然買通水師,指使停止水陸巡邏。私自偷運炮船、妄圖加害朝廷高官,這一條條算起親,謀反不軌的罪名。抄家滅族的處罰是少不了的。



      魏東亭正將轉著彎子對凌嘯有所承諾,孰料凌嘯卻道,「我這次前來江南、所為之事公私難辨,當然、我定會密旨報給聖上、但是明面上。我卻不予公開。否則。光是擅離職守一項罪名、我的這幅小肩膀就難以承受,所以還請魏叔代為保密,只需將此時告知侍勢,請他留意防範即可、究竟怎麼辦,他們給職責秉公就可以了。」



      既然凌嘯都已經這麼說了,魏東亭也只得作罷、他久任要職,當然分得出輕重,凌嘯此來,必不是遊山玩水的,明知山有虎還要偏向虎山行。可見他到江南定有要事、說不定就是為紡紗事情而來的,只要派出大隊人馬保護好他,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賢侄與令兄不同,容若一向是先贊後責,你卻是後贊先責,好個紡紗五不可行,問得老夫啞口無言、後生可畏啊,想當初,你阿瑪爾轄也是如你這般蒙特壯志,一晃已經二十年了、故人之子,已是文武全才好青春,真是長江前浪拒後浪,後浪死在沙灘上啊!」魏東亭地歎。讓凌嘯起了興趣,魏東亭作為海關總督,也算得上是熟知海外貿易的輕沛人才,能當面和他交流一二,也是十分難得的機會!當下馬上問他。「魏叔、那個一條龍方案、您究竟是如何想出來的?」



      「唉!說來汗顏,是你魏叔根據朝廷歷來官辦銅鹽茶馬的摸式,加上我那裡一個西詳幕僚的建議,才炮製出來,結果成了四不像的。幸得你地提醒。要事真的大張旗鼓起來。百姓有難了。」魏東亭的話讓凌萬分詫異。「西洋幕僚?」



      「是個叫安德魯的楚蒂岡教士。由於我們海關衙門有很多夷人事務。需要通事翻轉些文書和對話,這才聘請於他在衙內。當時聖上問詢各地督撫。我就徵詢一下他的意見,結果他說的一條龍即可以什麼集權,又可以什麼規摸,當時就用了他的想法。」



      西詳教士都進了大清海關的衙門、這讓凌嘯更加好奇。


      「魏叔。現在地江南。夷人很多嗎?」


      「倒也不多。他們都是希望來傳教的,所以才在陸上久居,但是常年往返貿易的紅夷很多。要知道西行的思搬亞國已經把南詳的呂宋島佔領了,荷蘭國也佔領了爪哇。聽說還有英格蘭國和法蘭西國分別在蠶食天竺和安南呢!」



      凌嘯雖然不是學歷史專業的。但是他知道鄭成功從荷蘭鬼子手裡奪台灣,還有澳門被葡萄牙蠶食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魏東亭說的這麼多啊。天啊,現在才是康熙三十五年的1696年,整個中國的四邊就都是洋鬼子了。要是加上相對較弱地北面沙俄和東面日本。簡直是惡鄰環伺。



      「魏叔對紅夷的長短有什麼看法,還請向小侄教誨一番。」對於西方列強日後的強威,凌嘯是刻骨銘心的、他忽然想聽聽這個時代裡。最熟悉海洋事務地魏東亭是何想法、別人都不遠萬里來到家門口了、自己人都在想些什麼?



      「夷人精於造馭船隻。擅於商貿,事事都精打細算到分分厘厘、犬其是火器有後來看居上的趨勢,這都是對我朝的威脅,但是夷人離家國萬里。只是癬疥之疾,真正於海防威脅者、乃是我朝僑民庵留而聚地南洋海匪。這些人才是不顛覆我朝不死心的心腹大患,所以今年盛夏,我才上折子給皇上、請求縮小貿易規摸,減少口岸,嚴禁夾帶出外私逃之民!賢侄、你在聖上跟前也能說上話。到時候萬一議論此事、還要幫襯一二啊!」



      魏東亭的話、使得凌嘯心裡諒透了,別人都打到了門前,屋裡人卻要關門,問題是你的門有多厚?面對魏東亭的請求、凌嘯只得支吾著應付一下。孤獨啊。天地之間。舉世眾生。恐怕也只有凌嘯一個人明白日後的這些強鄰的能量和殘忍。要說服一個人,他不覺得光憑空口可做到。所以他沒有和魏東亭爭輪,但是他已經將這件事情擱在了心頭,自己要是面對民族以後可能的悲哀毫無作為,也白白浪費了老天爺地一聲驚雷了。



      在何筒的三百騎兵和魏東亭一干海標的護衛下、凌嘯他們向江寧中進發。


      凌嘯在馬上神色鬱鬱地想著心事、既然自己想要作改變的努力,就得有個章程。現在大張旗鼓鼓吹什麼鎖國就會落後、落後就會挨打,顯然只可能被當成異端邪說,弄不好會惹禍上身。從康熙和魏東亭忌憚海外華人,誣陷他們是妄圖顛覆清朝的海匪看來,康熙對於江山家業更加重視。這根本不是什麼開門與關門的理論問題。而是一個弱小民族統治龐大漢族的強烈擔憂,更夾雜著視天下為一家之天下地綱常。為什麼唐不怕開放?為什麼大宋、大明都不鎖國,到了清朝。就鎖國了?原因在於他們都是漢族統治,不像清朝的以弱馭強。而康熙被孤懸海外的台灣糾纏怕了,被詳人所造的紅夷大炮轟死他曾祖父努爾絡赤給嚇住了!



      ,凌嘯忽地眼頭一亮,康熙在收復台灣後開海禁的目的是什麼?是錢!是連年征戰朝廷財政枯竭!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了一個方向。


      「爺!」姜隱打斷了凌嘯的思路,「前面就是江寧城了。」


      「哦!」凌嘯翹首顧盼、六朝古都,金陵王氣,煙花秦淮、烏衣石頭。數不盡的英豪,道不完地風流,這種名城,他實在難以不升起觀望的興致。忽地又連上自己剛才的思路,低頭默然不語了,這裡好像是後的國恥之地,沒有今日國策的失誤,何來日後積弱積貧幾百年?!



      凌嘯忽然很奇怪,自己似乎在心裡很怨怒康熙。為什麼為自己是在康熙時代嗎?那如果要怪也應該怪自己沒有盡力啊。在走向城門的這段距離裡。凌嘯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為什麼自己要怪康而不是怪萬曆崇禎、怪雍正乾隆?



      魏東亭不知道凌嘯為何忽然如此鬱鬱寡言。他哪裡知道凌嘯是在心裡思量為何怪罪他的皇帝呢。不過巍東亭很快就找到了自以為的答案。


      城門口,雖然是人流來往繁密。接?L摩肩的出出進進,兵丁、百姓、攤販、行人和車馬將城門處擠得很是熱鬧。但卻別無迎接依仗。凌嘯既是悄然而來,早接到魏東亭飛馬相報的兩江總督侍拉搭只是派了自己地中軍官低調來迎接。魏東亭以為凌嘯是少年新貴,對於排場很是在意。才鬱鬱寡歡的,正要安慰開解。卻見凌嘯注視著開路的騎兵,他們在狠鞭子驅逐攤販呢。



      「倒霉,這可是我們自己地裡面種的胡瓜,交了市稅,才拿來的。憑什麼驅趕我們?」


      凌嘯忽然拍手道,「原來如此,所以我才怪你!」他的面上卻毫無想通「原來如此」的快樂,只是愈加地苦悶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8:13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二十章 千古一帝可開脫,冒牌古人責無貸
      魏東亭見凌嘯如此異常,感到很是詫異,要說凌嘯是被路上的風險給嚇傻了,也說不通啊,凌嘯可是在大漠打過仗的將軍,皇上跟前擋過火銃的人,哪會這麼浪得虛名?他只好認為是開道的兵士太過粗魯,使得凌嘯不悅罷了,尤其是看到凌嘯仍然怔怔地望著那個攤主,更加認定了這一點,於是吩咐下去,讓海標騎兵收斂一點,這可是關係到江寧官場形象面子的。



      經過這個攤主身邊的時候,凌嘯突然用官話問道,「鄉親,你們家有多少口人,多少畝田?」


      那攤主見官家問話,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八口人,十七畝水田,九畝旱田。」


      「那你村裡的其他鄉親呢?」


      「大人,鄉親們的田都差不多啊,除了十來個好*的閒漢和藥病罐子敗落以外、就是幾個大戶的田多一點罷了。」


      凌嘯不再說話了,心裡面苦悶加劇,竟是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他責怪康熙、是因為當他聽到攤主的話。」自己地裡面種的。「使得他在此意識到,大量的自耕農在現代產業裡的政治和經濟意義、這是至關重要的和平騰飛之路。現在剛剛經過明末的大戰革命,清朝初年重新請點人口、分配了土地,地土兼併還沒有達到很嚴重的地步,自耕農的土地為自己所支配、只要工商業的僱傭工人收入能夠比種地的強、那麼農民向產業工人的流動是自由的。當地主階級並未空前壯大的時候。大力發展工商業,正是阻力最小,實現產業結構和平調整地最佳時機!



      康熙的社會條件最適合發展,據自己的執事陶洲講述。江浙一帶的紡織機已經達到了幾十萬台的規摸,從業人員近百萬,是當時英國的十幾倍。這些還不算民間大量的小型家用紡車,資本主義地萌芽已經到了量變昇華成質變的關鍵時刻,又碰上社會基本穩定、農民基本自由的好時機。變革條件已經全部成熟。只要輕輕推一推、整個中國歷史和民族命運就此不同。



      康熙卻拒絕了,他把科學文獻束之高閣,他把造船廠紛紛關停並轉。他把發明機關鎗的戴梓流放盛天,軍工生產枝術完全停頓和退步,後期抑制海洋貿易,閉關鎖國。而他同時代的彼得一世愣是把一個比中國還落後的農奴社會搞成強國。



      凌嘯之所以不怪前面的皇帝。也不怪後面的君主、是因為他們根不可能去變革,即使主觀願意,也做不到。


      明朝地萬歷時候。封建社會尚未受到明末清初那樣的巨大衝擊,在惰性的穩定中。資本蔭芽還在孕育,地主階級強大、想要變革。


      難!崇禎朝不保夕,悲慘!順治還在打仗,南明未滅、後來勝利了,他又二十四歲早死,怪不得他!康熙當了六十年皇帝、定了很多規矩,整個朝廷國策都已經定型。他兒子雍正再到孫子乾隆唯有沿襲、舊體制暫歸穩定,不易變矣。也怪不得他們了!至於後面的嘉慶,道光咸豐,同治光緒,宣統,只能可憐,卻怪不得他們了。



      如果康熙是一個不知道落後,也沒有接觸自然科學知識地人,凌絕對不會怪他。但是凌嘯知道。康熙接觸了西洋科學、也知道自己落後。


      康熙是當時的中國人裡面自然科學知識最豐富地人,但他對科技非真感興趣,只是當成了擺設而已。


      凌嘯清楚地記得,歷史上的康熙是酷愛西詳科技的人。當時地傳教士帶來的科技知識。康熙是好學的,他曾學過一些西方數理化基礎、甚至還學過法文,他也用過一些西方傳教士做官。還讓他們翻譯科學著作。湯若望、南懷仁的天文歷算。被康熙用來為官廷迷信話動服務:懷仁白晉造出的西詳火炮更到康熙誇獎,但他沒有推廣,也沒有對軍火工業進行改造;成批的科學著作翻譯過來了,但是地方府州縣學仍在以八股取土。這些都足以說明了。皇帝並不想利用這些東西。



      要說康熙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落後,凌嘯打死都不信!


      科技與教育落後的最明顯後果是軍事落後和人才落後。雅克薩地軍四百對彭春的一萬五千人。還能打得彭春損兵折將。叫苦連天。人家遠離莫斯科,就能在你家門口撒野。這能說你大清強嗎?西詳各國越詳幾萬里,來到你國門附近安營紮寨,連些非官方的傳教士都在大清住了多年。你大清的船能走到人家門口去嗎?你大清的子民可有遠遊到他們國家去的嗎?別人的玻璃、鐘表、大炮都已經出現了先進的跡象。康熙身為和傳教士打交道最多的皇帝。他怎麼會認識不到。自己國家開始落後了?



      自己該怎麼做?怎麼做?他今天是第一次縷清了自己的思路,卻到自己更加迷失,因為他恐懼。


      康熙鐵定心思不變革,凌嘯猜得到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他一定是認為。漢族無論文化和人口本來基礎就比滿族強大、如果進一步發展了,江南更加興盛,漢族就會更加強大,滿族就更難駕馭漢族了,會威脅他的統治和長治久安的,他寧可在貧弱的中國維持滿族統治,也不願意富強了,卻失去祖宗家業!



      要是自己妄圖要螳臂檔車,強自出頭、怕是逃不脫滅亡的下場。


      「爺。你怎麼啦?魏督在和您說話呢!」荃兒見凌嘯完全像個傻子一樣。連魏東亭和他並騎說話都沒有聽見,忍不住提醒道。還拐了他一下。凌嘯這才大夢如醒。


      「啊?到了?哦,好一個威武氣派的衙門,兩江果然是富庶之地啊。光看這衙門,就知道了。「凌嘯剛剛稱讚一句,就聽得三聲禮炮。兩江總督衙門中門大開、一個精神奕奕的老者身著一品朝服、笑容滿面地迎了出來,「呵呵,我族巴圖魯光臨,老夫搏拉塔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凌嘯是懷著苦澀的心情踏入傅拉搭的總督衙門的。直到和傅拉搭拱手行禮的時候,他猛然想到了一個詞、為康熙開脫,也為自己的畏懼開脫。


      「階級局限性!」


      「什麼?!」縛拉塔和魏東亭異口同聲驚詫莫名,凌嘯本應該和傅拉搭寒暄,卻突然脫口冒出了這句話,他們聽不懂的話。魏東亭忍不住把手摸上凌嘯的額頭、這個小後輩莫非真的是嚇病了。才會如此說胡話?



      這是十分失禮的行為、凌嘯無法自圓其說,毫不猶豫就順著魏東亭的手。假裝暈倒下去。引起眾人一片驚慌、尤其是胡濤左雨他們這些親衛。幾乎成了驚弓之鳥。他們不曉得凌嘯是否遭暗算,鏗地一聲就拔出刀來。守候在凌嘯地四周守護。警惕的眼神看向傅拉搭,顯然對他很不信任。



      安排住所、延請名醫,眾人慌得手忙腳亂,直到大夫開了一劑安神藥。說明只是驚嚇疲勞所致,才總算消停下來。


      「悠悠醒轉」的凌嘯其實也是迫不得已。他閉上眼睛裝暈其實也很辛苦。尤其是他裝暈的人是不能皺著眉頭的,但是他很難做到這一點、因為他還是意識到了,「階級局限性」這個詞只能為康熙這個標誰的古人皇帝開脫一下、但是卻不能為他自己這「偽古人」開脫分毫。你堂一個後世大學生,存在狗屁階級局限性?如果你被雷劈到了未來多少多少世紀了,你才有這個談局限性的資格,現在是清朝,什麼人都有開脫的理由、唯有你凌嘯沒有!



      第二天,縛拉塔地書房裡,凌嘯愕然的樣子,使得伸拉塔很懷疑自己是否太殘忍了,明曉得凌嘯受了驚嚇,還用他不曉得的事情來刺他。


      「什麼?您是說甘大和甘兢平不是親戚?


      「是的、江寧共有三支甘姓祠堂,他們雖是住處相隔不遠,但是卻是不同支派流傳下來地,據他們族譜上顯示,他們共同的祖先還是在唐朝時候,所以甘大謀逆案子出來,我們兩江督撫和臬司都要將甘兢平拿起來,還將他地族人都包圍起來,可是他拿了族譜出來,地方官也證實了這一點、加上聖上令曹寅曹大人傳話、不許動甘兢平、我們就不能牽連到甘兢平了。



      凌嘯這才明白了原委。怪不得甘兢平沒事人一樣。並不是江蘇官員殉私舞弊,原來有這層關係,今凌嘯很不解的是,為何康熙不許他們動甘兢平呢?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傅拉搭卻問起他來此的目地了。



      黛寧的事情豈能容得他知曉。凌嘯當即其假謊話連篇。「上前日。有我府親衛無意在茶肆聽到,有人密謀對已經離開武昌的長公主不利,凌嘯得聖上隆恩深眷,長公主又是從我湖北出來遊歷江南,故此我才趕到揚州,警告和保護長公主,不見長公主安然無恙。凌嘯豈能安心有啊!」



      傅拉塔大吃一驚,「長公主不在揚州啊、她就在曹寅府內小住呢!。


      「啊?她不是要到揚州嫖、漂泊見識一番嗎?」凌嘯大喜若狂地、為了這黛寧,自己險些丟了性命、想不到地竟然就在這裡,去揚州的目的,忍不住差點說漏了嘴、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哪裡啊。長公主是曹寅侄子媳婦的嬸親,這才住在了那曹府中。已經來了十天,老夫沒有聽說長公主要去揚州的意思啊!、」


      凌嘯大吃一驚地坐落下去,心開始沉了下去。黛寧不再走了,說明她已經完成了紡紗機樣式的轉交工作,曹家就是最可能地對象。曹家將來的不幸,雖然導致誕生了一代文豪曹雪芹。但是也說明了他們在九王奪嫡裡站錯了隊。這就*了凌嘯和顧貞觀一直以來的獵想,黛寧絕對不是老四的人,那麼黛寧究竟在為誰做事呢?曹寅如果跟的是太子,日後的雍正絕對不會找他們的茬,因為太子畢竟是正牌儲君。更何況雍正要維將他眷顧康熙老心腹的孝子形象,日後曹府的悲劇只能說明,曹家跟的是雍正恨之人骨的老八。



      「老八!你要玩太子我不介意,但是玩我凌嘯就是你找死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8:17
卷二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一百二十一章鐘鳴鼎食紅樓夢,自慚形穢市儈人

        江寧織造署就在兩江總督衙門的邊上,凌嘯草草觀察幾眼,就覺察到它的規格建制,比傅拉塔的總督府更加恢弘磅礡,整整就是一個行宮建制。

        雖是上午,但是曹府內卻冠蓋如雲,僅僅是門口街上的擺出一里長的轎子,還有那幾百個歇腳等候的轎夫隨從,曹府在江南的地位就可以清楚了。誰都想得到接見,可是更多的官員紳士名流都只能等候著,不過凌嘯卻不在此列中,他是由傅拉塔和魏東亭親自陪著來訪的。在初冬寒風裡等候的官紳們,看著這位年輕人信步而行,心裡除了嘖嘖稱奇外,升不起一絲半點的嬤妒,能和人家比嗎?


        全國八大封疆總督加上漕運河道海關總督,一共才十一個,就有兩個總督陪著他,試問天底下除了皇家以外,還有哪個達官貴人會讓他等候?

        幾人來到門口報上名刺、很快就有管家出來。

        「喲!是魏爺和縛制台啊,來來、爺們裡面請、太爺和老爺都在悼棟亭接見即將參加博學鴻詞科的老先生,您們幾位先到正堂喝茶,昨日可是到了極品的龍泉啊,老爺正要給兩位爺送去一些呢,奴才這就去稟報一聲。「管家看凌嘯的氣宇似乎不是隨從,「這位……」


        魏東亭甩手丟給他一張票子。」哈哈、焦大、你這精得像猴一樣的東西。總算是歷練出來了,眼睛知道認人啦?這位是忠毅侯凌嘯凌大人。可是當朝炙手可熱的聖上紅人哦!」


        「有勞焦綱紀了、凌嘯備了薄禮,是給老太爺老大人和你家老爺夫人的小小心意。」凌嘯也塞給他一張百兩銀票當作賞錢、焦大立刻倍感親切。歡天喜地去通報。自有二管家之類的將他們迎入正堂。


        「傅督。這博學鴻詞科凌嘯也略有耳聞,是聖上獨創的搜遺拾之舉。只是不知道他們要考些什麼啊?「凌嘯聽說曹府之人在接見那些老儒。心知是康熙籠絡江南漢族知識分子的策略,


        但是他很好奇,他們究竟考些什麼。

        「考地內容推簡單,詩詞歌賦,四書五經。會什麼寫什麼,考什麼中什麼!「傅拉塔認為彼此都是滿人。也就說得十分明白了,考,說明他服從朝廷。就給他官做。正在聊著閒話。忽聽見門外腳步蟈蟈。兩個眉眼極為相似地人出現在門口。老者十十多歲,卻精神硬朗。年輕些地是個像魏東亭他們四十歲上下,文雅裡見著精明,富貴帶著不俗。凌嘯暗思,年輕者定是康熙的奶媽之子、江寧織造曹寅。這年長的老者莫非就是曹寅他爹曹璽?


        一陣介紹寒暄,凌嘯沒有猜錯,這老者果然是康熙乳母孫氏的丈夫曹蠻、凌嘯連忙以後輩禮見過他們,老爺子基本上不理會俗務了。他略略抬呼客氣一番,就告乏去後堂歇息了。曹寅的話鋒健談至極,表現的親和力讓凌嘯這個職業經理十分汗顏、溫暖如春的問候、恰到好處的稱讚。矜持禮貌地親近。都讓凌嘯覺得他沒有任何的過分。不愧是幫康熙暗中撫監江南地學看型能臣、可惜書卷味太濃了些。市儈氣息又全然沒有,凌嘯微微覺得自己和他離得太遠了。


        話題漸漸談到了凌嘯江面遇襲和被追殺上來。曹寅立刻就沉缺寡言起來,凌嘯知道他一定有很多的秘密,因為康熙不許動甘兢平的命令。

        就是經過曹寅之口傳達地。但是。他的支吾之言還是讓凌嘯聽到了一大吃一驚的信息。甘家多壯士,三支甘姓裡面,就有三個出類拔蘋的勇士。甘大、甘兢平,是凌嘯見過的。但是還有一個是凌嘯聽說過,卻沒有見過的,甘鳳池,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讓凌嘯莫名心中滋味,原來一代大俠真有其人!


        如果說凌嘯在其他地方長期受到尊崇的話,那麼他在曹府裡面就毫無任何半點地優越感。甚至是自卑感。曹家,這個和康熙有著深特厚的貴勳家族、對凌嘯這個少年新貴至可能結交,不可能巴結的。


        孫氏用乳計養育康熙。曹寅和康熙有兄弟的情誼。卻沒有兄弟爭鬥的利害關係。這些人都不是凌嘯可以比的。因為功勞和情分根本就不能擺在一個天平上衡量、所以,凌嘯碰到了這麼大的危險狙擊。曹寅敢於連一個交代都不表示,這讓凌嘯深感難受。一口氣憋在胸中,好!


        沒有天理是吧,那你們不為我出頭,就不要怪我自己動手了,二十五名親的性命就此消失,此仇倘若不報。凌嘯何以凝聚自己的親衛之心?

        「黛寧長公主?她在我府上啊,些許毛賊豈能傷害到她的鳳駕?長公主是犬子正室的嬸親。如今正在我府上小住,正好今天早上十三爺小主子也到了,長公主正在和他敘話呢。不如這樣,凌大人就在寒舍小十幾日。怎麼說都是要比驛站強啊!」


        魏東亭和傅拉搭一起笑罵,「你這不是寒摻我們兩個嗎。你的這織造署也是寒舍。那我們的豈不是成了狗窩?「「就是就是,要不我們就換上一換,這樣我老傅也可以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凌嘯賢侄了。」


        凌嘯卻是傻愣愣,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老十三。十三爺。胤祥來了。這個十五歲的少年皇子如何敢出京?他為何而來?難道黛寧不是八爺的人?這織造府只是一個交貨的地方?


        曹寅魏東亭傅拉搭都是忙人。吩咐好管家安排住處之後。就囑咐凌嘯好生歇息,晚間江寧幾大員再為他設宴按風洗塵。然後各自忙活公務去了。留下凌嘯和他的隨從在單獨的客院。


        現在莫說大觀園了。就是曹雪芹的父親方才剛剛*呢,所以這府裡面,對凌嘯的吸引力大減,要不是黛寧在此,他真的很想回武昌去。管他十三十四的。去黛寧那裡看看。就當是敲山震母虎吧!


        「荃兒!咱們去見長公主!」凌嘯抖抖衣衫。整理一下,就要前去。荃兒卻莫名面色羞紅。拿手直擺,「爺。還是你去吧,荃兒有些乏了。

        「大早上地乏什麼,跟我去。難道你不想見長公主?」凌嘯心知想起何園地「情事」,有些害臊。但是凌嘯對此很有促狹地興趣,忍地一個念頭起來,要是自己當著黛寧的面。做出和荃兒親暱的樣子,她這個女同性戀會不會吃醋?


        凌嘯心裡有些嬤妒曹寅的學者氣質,心知自己無輪怎麼修身養氣,難望其項背。乾脆作出一派粗魯武將的做派。甚是無禮地直闖織造署後園。一路上丫環注目驚詫羞澀。女眷紛紛怒目迴避。還沒有走到焦大所說的衡湘院。凌嘯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要是「貌美如花」是用來形容美女的話。那麼這個詞與她就毫無關係了。


        檔住去路的女人不僅長得很普通。而且很老。足有六十上下。怒視凌嘯。可笑地是、這麼大年紀卻穿著丫環服飾,手裡面拽著一根竹子所做的罰鞭,像極了環珠裡地榮嬤嬤。凌嘯是粗魯,但是他不傻。這府有一個人是他萬萬惹不起的人。就是康熙的乳母曹寅地媽。用這麼老的丫環。那主人一定老得和孫氏老太太很吻合。


        凌嘯先發制人。「這位姐姐。小弟給您見禮了。我有要緊事情要黛報長公主,此事十萬火急,但是管家們都說十三爺在給長公主清安。小弟實在不敢耽擱。方才有些失禮。還望姐姐帶路通報一聲。小弟不勝感激姐姐恩德。「荃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誰料到那老Y環卻把眼一瞪地。把她嚇得一吐舌頭。凌嘯打鐵趁熱。貼近些悄聲道,「有人要追殺長公主,小弟這才從武昌趕來報信,這件事只有曹老爺知道。我是看姐姐才貌雙全氣宇不凡。才告訴你的。姐姐可要保密啊。」


        凌嘯這次完全誤判了。他以為老丫環穿丫環衣服是為了挽回青春,就此花言巧語,但是馬上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那老丫環卻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眼神的凌厲讓凌嘯大呼不好,「管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不可以亂闖的!長公主的安全自有曹府和老身負責。本嬤嬤見你還是官身。就此滾出去吧!」她一轉身。又道,「求見公主,要按照禮儀來,不過忘了告訴你,越是花言巧語的男人越不見!這是我定下的規矩。哼!」


        規矩?凌嘯莫名。略一思索。才明白過來。這一個不是孫夫人地Y環。而是黛寧的教習嬤嬤。原來清朝公主的起居行程安排。都是由教習嬤嬤決定的,就連駙馬要和長公主過夫妻生話。也要嬤嬤允許。那這嬤嬤讓黛寧去武昌。她與圖謀自己紡織機式樣的人就脫不了干係!更讓凌嘯懷疑的是。這個嬤嬤似乎極為痛恨男人,黛寧的同性戀傾向。說不定就是地教導出來的。


        「本侯凌嘯,確甫要事求見長公主,煩請嬤嬤通極。」凌嘯正道。

        「想得美!」老嬤嬤更得不可一世。

        「我的親衛得知有人要對長公主不利,此事要親口告訴長公主。我知道嬤嬤是最關心長公主的。請嬤嬤通報一聲。」凌嘯柔聲道。

        「做夢!」二五八萬。

        「嬤嬤真是堅將原則,忠心耿耿啊,但是事關重大,您老人家就通融通融。「凌嘯堆滿笑臉。遞上一張銀票。

        「滾!」還油鹽不進,扛上開花了。

        「荃兒,拿下!

        泥菩薩還有火氣呢,凌嘯怎麼可以自己欺負老太太,當然要找到合適的人去欺負。他不忍心看自己隨從欺負人,背轉身去,看著遠處的Y環的指指點點,還微笑地揚揚手、顯示他自己沒有仗勢欺負老太太。


        但是讓他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荃兒和老丫環打起來了。

        荃兒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儘管沒有自己厲害,但是要對付幾個二流會家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眼下的老嬤嬤卻打得她連連後退。老嬤趁著荃兒退後,手變鷹爪,突然身形蝶舞,閃電般抓向凌嘯。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8:23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二十二章 無音無訊雁單飛,有血有淚人同仇
      驚人至極的速度!凌嘯悚然急退,這才堪堪避過老嬤嬤的一抓。


      凌嘯一向以為自己的硬輕功是絕活,除了使大讓他吃過虧以外,他還沒有在速度上吃過虧的,但是此刻卻驚出一身的汗來。老嬤嬤一抓落空,即馬上如脫籠之鳥,展臂騰起,連環三腿,腿腿都是呼呼生風,直逼得凌嘯連退三步,老嬤嬤卻不饒他,相指禪點凌嘯下肋。



      凌嘯忽覺這招似乎很熟悉,但是交手之際哪裡敢多想,他後邊就是一方池塘,不得已之下,一擊斜踹瞪向老嬤嬤的下腹,老嬤嬤不得不側身避過,又抓向凌嘯腰間,凌嘯雖是一拳擊打到她的手上,但是就如碰到了棉花一樣毫無落實。老嬤嬤卻一擊得手,飄忽忽後退開去,嘿嘿冷笑道,「下流坯子,自不量力!」凌嘯卻沒有感到傷痛,驚詫地向她看去、只見老嬤嬤手中抓著一物。正是他佩戴在身上的玉珮。看來這老嬤嬤也只是想教訓教訓他一下罷了。



      凌嘯正要拍拍她的馬屁。那老嬤嬤卻像是覺察到什麼,將玉珮翻轉到眼前一看,頓時表情複雜多變起來,刀子般的眼神盯向凌嘯,寒冰冰地厲聲問。「這塊玉珮是哪裡來的?」



      「祖傳的啊!」凌嘯並沒有說謊。這塊玉珮正是格爾愣臨死交給的他。他很奇怪這老嬤嬤似乎認得這塊玉珮老嬤嬤似乎不信,但是看看玉珮,又看看凌嘯之後。恢復了平靜。



      淡然道。「你是德隆多的孩兒吧。納蘭凌嘯。好名字。卻出落得如步品行、也太丟你阿瑪的臉了。記住了,以後可千萬別在攻擊女子的下腹、太下作!」


      「您和我伯父認識?」凌嘯很懷疑她是死去伯父的紅顏知己。要是他們有舊,那這個香火情一定要抓住了。說不定老嬤嬤一高興就讓他進去見黛寧呢。他黯然道。「想不到伯父去世之後。除了我們孤苦無依兩兄弟。還有一個人記得他。」老嬤嬤驚詫極了。籍自神傷地樣子、讓凌嘯暗喜。看來老嬤嬤地確是伯父地紅顏知己。在他故去之後。會麼傷感。



      「你說你的阿瑪是格爾愣?他死了?他娶妻生下了你?」老嬤嬤的手都顫抖起來了。滿是皺紋的臉上倘著淚水。但是眼裡已經不再是傷了。而是怨恨和殺機。


      凌嘯這才大吃一驚。這個老嬤嬤怎麼會問起格爾愣。還是如此的痛恨模樣?慌神之下。他暗自蓄積氣感。隨時淮備應對老媚嬤有什麼不理智的舉動。


      老嬤嬤卻收回看凌嘯的眼光,「郎情似妄手中絲、飄零天涯不羨衣。」她看著玉珮。哀絕地念著小曲曲詞。如泣如訴,「看看你的兒子。品行頑劣。就知道他地母親並不是什麼善教尋之人,哪裡似你的絲兒這般知情達理善詩書。為何你要拋家棄妻。與那人亡命天涯?」



      荃兒沒有見到過老女人如此悲傷地樣子。有些害怕地往凌嘯靠去。卻發現凌嘯已經默然無聲地跪下了。凌嘯已經猜出這個老嬤嬤究竟是誰了。他就是伯父說的格爾愣留在京城裡面的妻子、只是伯父說她被娘家逼著改嫁了。誰知道竟是跟了黛寧。做她的教習嬤嬤了。格爾愣三十子,卻不休妻娶妾、可見隨軍出發之前、格爾愣對這個絲兒是很疼愛的。這個女人的命很苦。這是毫無疑問的、也許正是因為遭遇坎坷,上京中謠傳格爾愣是貪圖美色而叛逃。才使得這個絲兒對任何男人都不信任。結果才讓她教習出來的黛寧不喜男子。



      世界上、內功究竟有沒有、凌嘯很快就得到了答案。老嬤嬤用力一捏。那塊玉珮就化成了粉末。從地指尖滑落。凌嘯連有都沒哼都沒有哼一聲。說不定這玉珮本來就是她的、就算不是、這個女人也有這個資格。



      「大母請保重身體!阿瑪有不得己的苦衷。」老嬤嬤這一手的確凌嘯很眼紅、這絕對是比甘大都要強上一個檔次地高手。但是此時凌嘯沒有一絲籠絡她的心機。儘管他平時也不怎麼地道。他要為格爾愣盡些心意。



      「閉嘴!這麼叫我。我覺得羞恥。」老嬤嬤眼睛都是玲漠。絲毫不領凌嘯的情。


      「無論他有什麼樣的苦衷,都不可以抵償我二十一年孤憤坎坷!看在你是他的香火份上。我現在不殺你。但是若你作奸犯科。於辱你祖父的請名。我一定取你性命!」


      凌嘯默然起身。又跪下向她磕三個頭、這才起身向衡湘院走去。自己是否長得很像作奸犯科的壞人?也許是也許不是,但是他知道,自已要是不去找黛寧,那就真的是漠視百姓的人了,那麼他就是一個自己心中的壞人。



      「再往前一步。殺了你!」老嬤嬤寒聲道、凌嘯站住了「凌嘯不相信您就不知道、長公主手裡的東西十分要緊、我志在必得。「說罷抬腳就繼續前進,暗中戒備和等候老嬤嬤的攻擊。衡湘院裡十分的幽靜,這裡的侍從是宮女和太監打扮、凌嘯看看他們。苦笑不已、教習嬤嬤、宮女和太監一應俱全。哪裡像在武昌。黛寧還要借欣馨的丫頭用。這曹府分明就是黛寧長期停留的地方。恐怕那織機的式樣己經凶多吉少了。



      機祥早已不在這裡了。黛寧對凌嘯的目的心知肚明。於是摒退待從。等著凌嘯開口。也許江南環境適合美女。黛寧豐頤的身體越發白皙,黃鶯般的嗓音越發請脆。除了看到荃兒的時候明眸一亮外。對凌就沒有一絲故人之誼。



      「你能拿我怎麼樣?你有證據說是我把那紡車式樣洩露出去了嗎?別忘了,到時候最裡外不是人的。可就是你一個啊。太子會把你怪死的、朝臣們也會以為。你是在皇土不讓你們湖北輕營軍辦紡紗。所以後賣了謀利啊。」



      黛寧的矢口否認。凌嘯毫不意外。他只能曉以大義。勸她以大局為重,但是當黛寧看完凌嘯寫的紡紗五不可行。卻是一把撕爛,湊在凌嘯的耳邊奚落道。「怎麼。忠毅侯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竟然拿國家大事來要求我們這些不著邊地婦道人家,嘻嘻。真地是沒有用地。對於我們女人來講。恩怨情仇。才是全部。記住。本公主不是武則天。也不是呂後。」



      「這麼於說。圖已經流傳出去了?」


      「本公主已經到江寧很多天了。」黛寧也不否認。慷懶的模樣讓凌嘯恨得牙癢癢。


      「你這麼瘋狂、如你所說、是為了恩怨情仇、就不惜百姓?就不社稷?


      黛寧咯咯一笑,拿手掩著唇。打了一個呵欠。伸出藕臂舒展一個腰,方才道。「廢話!。」


      「是誰家的丫頭讓你如此著迷,又或是誰家的臭男人奪了你的所愛,你告訴我。看我能否為你效勞保密?」凌嘯只得對症下藥了。


      黛寧嘲笑地看他一眼。這次湊得更近,幾乎是碰著他的耳朵、在凌嘯的癢癢裡、輕聲道,「這裡就我們兩個。不入六耳的話、也不怕你密。我恨太子、你能辦到嗎?你有那個本事嗎?我知道你鬥贏過太但是你能動搖他在皇兄心中她的位嗎?」



      「我能!」凌嘯有些吃驚。太子和地之間有何恩怨?


      黛寧一愣。凌嘯竟口出狂言。這太令她意外了。


      凌嘯接著道,」如果你是要對付太子。將他徹底廢掉,凌嘯可以保證,不到五年,讓你得償所願。作為誠意,我可以將一種芬香又淨齒的牙粉生意送給你,作為你對他進行狠復地財富準備!」



      黛寧面對如此誘感,也不禁有些心動,她覺得還是那洩密紡紗機、搞砸太子差事的方式更直接,更有殺傷力。因為這可以從根本上動搖太子地位。而且,有些事情已經無可挽回。



      「忠毅侯。你來晚了。不過。作為利用你的補償,洩密之事。我為你斡旋地。」黛寧還是湊著凌嘯的耳朵。接下來的句話卻把凌嘯惹毛了。「上次在武昌碼頭。你對我不屑一顧。本來我以為你與其他人不同、但是現在你的呼吸急促。心,好像也跳得很快哦。自不量力,大包大攬。看來你還是一個臭男人罷了。」



      「啪!」


      凌嘯再也忍不住反手就是一個耳光、他所憤怒的,不僅僅是這個同性戀黛寧拽得很。侮辱了他。更重要的是,洩密將會導致富商們毫無節制地發展紡織業。百姓的利益會受損、而他凌嘯,則不得不陷入康熙的懷疑裡被動至極、而且逼得凌嘯還要親身投入到紡紗商戰裡面去。通過當商業地老大。來引領發展的良性。這會佔用他不知多少的資金和精力!



      黛寧呆住了。淚水在眼眶裡面打滾,落地以來。那個奴才敢這麼打她?


      凌嘯一把將她推得踉蹌兩步,又暴怒地衝上前去,僅僅拽住她的肩膀。壓著聲音低吼道。「你以為你是李嘉欣?萬人迷?真是自不量力!你當皇上就是瞎子,太子看不請,才把這差事看得重。你也一樣沒有清楚、私家紡紗廠只要一用我那紡秒機,皇上就知道有人在給太子下套。皇上尋會怪太子沒本事、但更多的是同情。是同情!處處受掣肘的太子。會得到皇上的諒解,而那些不顧大局使伴子的人會被嚴懲。最倒霉的將是我。還有你!明白嗎?」



      黛寧睜著驚恐的眼神、看著暴怒的凌嘯。她狠想叫人。但是凌嘯的話似乎很有道理。狂費心機後的彷徨和無助。讓她很想討個主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但是她很想凌嘯接著說下去、最好直告訴她。應該怎麼樣做。



      凌嘯卻漸漸冷靜下來了。鬆開黛寧柔若無骨的臂膀,他不知道自為何暴怒。為何去冒犯黛寧。也許是這兩天老想著什麼國家民族。卻無計可施的鬱悶。才導致他今天把壓力如此發洩一番吧。現在如何收場?凌嘯當然是對症下藥了。她的軟肋已經被自已找到了。



      「如果你真的是恨太子入骨。我想。我能夠幫助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我們精誠合作。太子的春天不會有幾個了!冒犯了你。請恕罪、你要是想參我一本、隨你的便、但是千萬不要說我qj你之類的話。皇上不會相信的。他知道我對公主沒興趣!」



      凌嘯說罷。摔門揚長而去!


      才走幾步,卻聽屋內哭聲纓纓,被他們趕到院門口的侍從們紛紛投來疑問的眼神。凌嘯很不耐煩。要麼高聲叫,說老子冒犯你啊。要麼沒事人一樣的。這麼哭哭啼啼的,下人們的眼裡。老子不明不白的。



      不得不退回屋去。尤其是看到老嬤嬤冰冷的眼神,凌嘯實在鼓不起勇氣。


      「你哭什麼,我他媽還想哭呢!為了找你,命都差點丟了。」


      凌嘯雖是牢騷。卻仍然順手拿起了一塊絲巾,遞了過去。黛寧卻不接。自去拿身邊另外的絲巾。把個凌嘯氣得哭笑不得。


      「嫌我臭男人髒是吧。得。得,得。我就留在你這裡了,同樣是公主,欣馨就比你強多了。」


      黛寧卻不再低頭哭泣,仰臉拿大眼睛狠狠挖了他一眼,「你為什麼要對付太子?」」……」凌嘯再次確一下。認定黛寧的確恨太子、不然不會挨了自己一下,還不將自己拿下的。「難以說請。我和太子的恩怨,你應該楚吧。明天我會告訴你如何補救這次的大禍。如何用陽謀步步進逼太子!我先出去找些東西。等下再來你這裡。



      凌嘯快要出門的時。黛寧突然道,「你最好不要到街上去,你這次碰到的襲擊,。危險得緊。可以說是和上次何園一樣。幾乎全江蘇的反賊要對著你一個人。」


      凌嘯猛地回頭。「你是怎麼知道的?」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8:29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二十三 天地不仁役芻狗,自此滅絕良臣心
      黛寧卻不正面回答,只是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你還是注意一些。」


      等到凌嘯再次進來的時候,黛寧看到他手中的東西,不解其意,「這是從曹府冰窖中拿來的存冰,你用它敷在面頰上,很快就可以消去淤腫。今日凌嘯實在太過激動,對不起。奴才告退。」



      黛寧並不缺乏人的照顧和關心,凌嘯親自去為地張羅這東西,地有些詫異了,想不到凌嘯除了會發脾氣打人之外,竟然還有體貼的一面,看到凌嘯就要離去,幽幽問道,「你為何不問我和太子有何仇怨,就不怕我是訛你的?」



      凌嘯已經開了門,轉身回頭看看地,「既然你敢對儲君下手,這事情必定讓你不堪回首,既如此,傷心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我既是結盟,就應該同仇同心,或許有一天得償所願、也許永遠做不到、但是我相你。不是每個人都敢告訴別人,他恨太子、他要整挎太子!你既然對交心。我也會還你一個信任。」



      「那紡車圖樣,我已經臨摹成了五張,分別賣給了江寧、揚州、松江、蘇州和杭州的五家富商,是由蘇寧絲嬤嬤去辦的,「黛寧拿出了一摞銀票。」這些是賣圖所得的二十萬兩銀子、交給你吧。」



      凌嘯無言,接過銀票,千辛萬苦來到江南,有黛寧卻已經把圖洩露去了。黛寧現在把賣的錢都交給地了,他還能說什麼。


      「解鈴還須繫鈴人、長公主、你辦積機廠吧!低價或者是祖賃提成的形式,給農戶供應、供應商家。則按照正常價格,太子的差事顯然已經胎死腹中,告訴你一個免禍的辦法,學我一樣。給內務府三成的股份。只有這樣。皇上才不會過於責怪我們,而且、你可以向皇上提出,設立誰入許可證制度,確保你獨家生產積機地權利。至於辦不辦得到、就看你的了!」凌嘯一把將銀票丟還到地懷裡。



      黛寧愣住了,氣哼哼道。「原來你留有後招、那,那些富商的錢不是白花了,我的一個耳光不是白挨了!、」


      凌嘯怒火又起來了,「狗屁後招!你親自去弄,才叫後招,我去弄就叫找死!我有你地皇家長公主身份嗎?我有求皇上不行就求太后的權利嗎?我有你的這二十萬兩銀子嗎?我能要到獨家經營的權利嗎?那些富商明知道上當受騙。又能把你怎麼著?可是他們就能用後台把我給玩殘了!」凌嘯湊在她跟前,死盯著她,「一個耳光只是告訴你,天底下的男人,你可以不喜歡、可以不搭理,甚至可以去侮辱,但是我除外,」



      這次他真的是揚長而去的。但是才離開蘅湘院,凌嘯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缽羽地感覺使他很鬱悶。


      和荃兒回到客院、凌嘯見到了康熙的十三皇子胤祥。


      見禮的過程,使凌嘯品位出他和老十四很大的不同。老十四在京和老八他們一起送別凌嘯,骨子裡面帶著傲氣,而眼箭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十三、卻豪俠氣息裡帶著桀驁,彬彬有禮卻暗顯鬱鬱。胤祥一把扶住凌嘯。根本就不讓他拜下去。這點就和老八都不同,沒有一種矜持和假意寬柔。



      「四哥和鄔先生、多次在我跟前說道你的事跡,說你是我等年輕輩的楷摸,胤祥常常神往不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胤祥地套話讓凌嘯好笑。說正題吧。要是你沒有差事而來、打死我都不信。



      「四哥在安徽賑災。本來自從彩票籌集基金以來。府庫還算活絡。不過為保饑民不致鬧事。四哥令我來江寧調些銀子過去,多做準備啊。」他這一說,凌嘯才明白過來,我說呢,他一個皇子,怎麼可以擅離京城。原來是奉有差事。



      凌嘯正要詢問,但是胤祥極為乾脆利落,毫無施泥帶水。就向凌嘯提出了一個警告,竟是和黛寧如出一轍,「承四哥和鄔先生對你的關懷,有件事你定要注意。江寧於你。不異於龍潭虎穴。事情早已失去控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竊以為。你當即刻回武昌。」說罷。他口稱乏累。就要離開。



      如此大的是非,一日兩次的警告,凌嘯怎麼能放走眼前的胤祥。但是胤祥卻頭也不回就走了。到院門口還兀自加了一句。「今日偶感風寒。胡話連篇。胡話連篇啊。」


      凌嘯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失去控制」這個詞讓他萬般不解。究竟是誰在控制什麼,又會失去控制,導致自己深陷險境?他將幾日來的事情反過來。翻來覆去地全部想了一個遍,希望找出其中的躁疏。猛然間他想到一種可能性,禁不住魂飛魄散,連呼僥倖,自己險些被人玩了一把。恨意莫名誦上心頭。將到深想一層,凌慚漸呆若木雞。



      自己前腳離開武昌,後面就有人以快馬知會韓維和甘兢平,石頭城歷來水路戰略要地。江上卻毫無巡邏。要說甘兢平地能量大到這種地步,可以役使朝廷兵馬如自家小僕。這也未免太過於駭人聽聞了吧?!江南的兩江總督、八旗將軍、提督衙門、臬司衙門難道是吃乾飯的?要是這江南教父真的權勢如此通天,還折騰我這小小侯爺幹什麼。直接在康熙南巡的時候將他幹掉,豈不是更加完美和可能!



      聯想到甘兢平的地位和不許抓他的康熙密今,甘兢平的真實身份呼之欲出。這傢伙分明就是康熙的一個棋子,一個代朝廷管理江湖勢力的紅頂教父。一個康熙意圖打入知無堂高層地古代無間道,而自己這個知無堂十分槽恨的滿洲韃子,理所當然就是甘兢平的最佳投名狀!



      從他們要生擒自己來看,也許策劃的人還沒有放棄自己,讓凌嘯去當死翹翹的投名狀,或許還留有什麼讓反賊對自己「得而復失」地補措施。也可能根本就沒有要救出自己的意思!



      誰料到,自己地戒心深重,不按照常理出牌,在江北岸上的向西竄。使得他們地全盤計劃付諸東流。導致「失去控制「。如今甘兢平和他背後的一幫人意識到了知無堂捕獲凌嘯的決心,也許只是怕真的落入知無堂之手,也許只是怕知無堂看出了破綻,不僅折了自己又得不到知無堂對甘兢平的信任,這才拐著彎子把消息透露給凌嘯。



      魏東亭和傅拉塔應該不知情,實際執掌江南和密事務的應該是曹寅。可是拿自己當身處死她的棋子。他曹寅敢嗎?


      既有想保全凌嘯的生擒指今,又有毫不猶豫地出賣,這種矛盾心理。只可能是一個人作出的決定。


      天地不仁。役萬物為芻狗!


      天就是天子康熙、而自己就是這條芻狗。這就是冷冰冰的現實!


      …………


      凌嘯病了。心病如沉菏。要是自己當時往東。撞入佈置好的口袋。是受辱成擒?還是身首異處?天知道。


      自己身邊有康熙的奸細,而黛寧這個長公主,究竟只是一個康熙發動這次投名狀的偶然契機,還是康熙早就安排的棋子?凌嘯忍不住想找黛寧問個明白、但是走出院門、他停住了腳步。



      康熙抓捕鱉拜之前。也曾經在他很信任地魏東亭府裡暗中伏下奸細。來監視魏東亭。自己被他的眼線盯住,也是題中應有之意,鬧個清楚明白惹禍上身,還是學魏東亭一樣佯裝不知?



      一天後,五百水師準時到達了燕子磯。


      「小濤、你去燕子磯聯絡指揮,同時派兵護送姜隱,到那日的伏擊地等候顧先生派來的人,一有消息。即刻通知我!」


      「是!」


      胡濤一去,凌嘯還是忍不住來到蘅湘院,黛寧究竟是什麼角色、他實在想知道。


      來到門前,卻聽到裡面的一番爭執。


      「嬤嬤,辦紗機作妨、是黛寧自己決定的。並沒有受他的什麼如簧舌的哄騙。」


      老嬤嬤卻露出沉痛萬分地表情,「可知道這樣辦個作坊,你就從暗處走了出來,今後就要擺明陣勢、直接和太子對壘、咱們都是孀寡婦道。如何鬥得贏?你這麼信任他?難道你忘了平日嬤嬤的話?難道你忘了那次的奇恥大辱?難道你忘了天下男子的無情無義嗎?凌嘯看似有些實力。但是那只是表面,就算他現在沒有誆騙你、但是現在他朝不保夕。能否安然離開江寧、還不知道呢?難道你忘記了、太子出了那等醜事。皇上還是逼迫你息事寧人,即使凌嘯回到了武昌、他又怎麼鬥得背後站著皇上的太子?!」



      黛寧卻分毫不讓。「但是我們費盡心機。阿哥們又有幾個是好東西。好幾年了,誰又真正將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凌嘯或許不是什麼正君子。但是我相信他的膽子,連阿哥們都不敢對人說要對付太子的膽子。」



      老嬤嬤怔然無語,忽地向黛寧萬福一禮,「老奴婢這就進京,刺殺他!」


      「倘若一刀就可解我心頭之恨。嬤嬤你又何必等到今日。還是凌嘯說得對,陽謀步步進逼,太子惶惶不可終日,讓他如同蟾蜍爬滑石,卻終不免墜落深淵,這才是真正的報仇。」



      老嬤娃聞言。停住腳步。半晌歎道,「格爾愣,你一個光明磊落人。怎麼會生出這般陰險的兒子地?」


      凌嘯一陣冷笑,大母,黛寧,你們還真的說對了。凌嘯不僅要陰險。而且膽子也很大。莫說太子,就是康熙我也不再抱幻想!回到古代。我沒有想過要當一條當狗,或許我鬥不過你這千古一帝,但是你那些兒子,不是自私忘天下。就是才識難當大任,你最好叫他們都夾著巴做人,惹我看不得善終!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8:32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南招商先綢繆,可兵可匪好藉口
      黛寧沒有欺騙他,凌嘯略感欣慰,沒有推開門,轉身去了。


      第二天,陶洲和黃浩帶著整整一千騎兵,來到了江寧,這是給顧貞觀的信中交代的。凌嘯只有一句話,化整為零,全部給我辦差去。


      連番接到兩次警告,凌嘯當然不會賤到貿然上街的地步,沒有自己貼心人的保護,他怎麼敢出去遊玩。秦淮河畔的煙花繁華,窩在曹府的他也只能夠是心中艷羨,干流口水了,但是河水淙淙,花船依舊,十里秦淮不會因為凌嘯的缺席,就有任何德文暗淡。



      芙蓉就是秦淮河醉懷院的老鴇,地常常念叨一句話,「學而優則仕,妓而優則鴇」,不到三十歲的地還頗有些風韻,看到今天晚上的生意好的驚人,自然笑意更加慇勤。忽然從大門口飄來的兩張紙片,她忙抓起一張,略略一眼,就知道是客人們想要的東西,這高級歡場裡的客人,都對這紙片感興趣呢。尤其是有資格進入後院裡面的富貴客人們。更是對這小紙片憧憬不已。醉懷院這幾天的生意好,也有一個原因。就是很多平日裡零嫖散歡的客商,因為要討知這紙片的詳細,而逗留在這裡。



      芙蓉一看手中這張紙,也不禁讚賞道,好一個精明的商家,把人的胃口吊得上了天,下面卻絕無一個字的聯繫辦法。突然一個人抓過她的紙片。奚落道。」芙蓉姐,你的記性也太差了,我們這些人可都把它的內容都會背了,你還在這裡看!」



      「喲!是?大爺啊。您真的會背嗎?奴家可不信哦。」


      「你小瞧我的智慧?我就背給你聽!」這一位顯然是不能激將的主。一步跨上醉體院大堂的樓樣,在中間站定,當著一樓和二樓迴廊的嫖客妓女。賣弄起來。


      「曾氏玉胰名揚字內、皇宮貢品獨家專供,年底再創沐浴極品,冰雪香胰,去污強勁,香瓶四溢,冰肌雪膚,不再是夢!現隆重推出新摸式。誠心招募各地代理。凡是不怕錢多,不介意錢生錢、不後悔為子孫留下一門長遠生意的客商,曾氏玉胰歡迎您加盟冰雪香胰事業!」



      ?大爺扯著破嗓子剛剛念到這裡、就被人打斷了。」我也會背啊!一項獨門的生意,曾氏聖胰地去污力已經是別家字號的三倍,而即將推出的香胰則是有玉胰的五倍以上!塗抹一遍。髒叫化子也立刻潔淨,長期使用。還有美容養顏白皙肌膚的功效。」



      他還沒有念完,有一個人打斷了他,「一項客人最多時日最長久的生意——只要找到一個身體不生油垢的人,曾氏玉胰將獎勵其十萬兩白銀!冰雪香胰通過前無古人的製造方法,將成本降到了普通玉胰地三成。大江南北小康之家都能消費得起!」



      這次。又有人打斷他,可是他不甘心,和那人比起背誦的熟練度起來,誰知道這一比試,眾人竟聽不清楚,紛紛笑罵,「日!我們也會,成為冰雪香胰代理,圓你月入千兩的發財夢,還猶豫什麼?為確保老字號信譽。需選擇各地德高望重。有實力者合作。每地僅選一位。獨家輕營,價高者得,故擬定召開冰雪香胰招商會。具體詳情。請購買冰雪香胰事業手冊。備註——無實力者、無誠意者請勿購買,免得看到機會卻抓不到手,怨天怨地怨祖宗!」



      某位嫖客竟然高呼、,「我要買幾塊,家裡黃臉婆等著用呢!」惹的他身邊的女子狠狠揪住耳朵。」那你還來找我嗎?當著我的面,討打!」


      哄笑中、已有很多人哀歎。」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市面上只有人發這種紙片、他們說地什麼事業手冊,根本就沒有看到賣的。


      眾人正要附和,卻見門口來了兩個年輕男人,懷抱厚厚的一疊書。並不散發,只是在門口高


      喊一聲,「冰雪香胰事業手冊,一兩銀子一本!」莢蓉連忙上去,拿眼一瞧,卻是精美的雕版刻印,正待要套話。卻見嫖客蜂擁而至,二樓的竟是把樓梯都險些踩塌了。



      「啊?明年二月在武昌開招商會?三百兩的首批購貨款。五百兩台信譽保證金,不定價竟爭的加盟金?這都是什麼意思啊。」


      「笨蛋,你不曉得慢慢看啊。後面幾頁都是解釋!、」


      這種場面前不是只在秦誰河有。揚州、蘇州、抗州等長江沿岸各地煙花之地都在上演。還有各地的商館貨棧,都有這些招商冊的影子。凌嘯在書信裡要顧先生辦的就是這件事情。好不容易來江南一趟。他麼能夠放棄這種機會?



      他來自於現代,像這種快速化鋪開產品銷售網絡的手法,簡直是小菜一碟,對於陶洲提出的建分號的方式,凌嘯一口否決了,太慢!快渠道。才能保證他的利潤空間和時間。



      這世界又沒有什麼廣告法、反商業欺詐條例什麼的。凌嘯可以根據需要的誇大其詞。只要合理就沒人找茬。


      但是他的方案。又被顧貞觀和陶洲發揚光大了,看到湖北官場為了股份爭得頭破血流,那麼侯爺所說地代理權應該也很吃香的,兩人眼珠一轉。黃浩的一千漢軍出去辦差。成本不小啊。他們有責任為侯府節省開支。於是。事業手冊需要花錢買了。什麼代理權也要價高者得,什高額信譽保證金。獨家加盟費都出來了。以至於凌嘯看到事業手冊的時候。心想,後世那些特許加盟圈黑心錢的。莫非就是你們兩個傢伙轉世投胎的?



      很快。凌嘯就覺得顧貞觀和陶洲想得周到了,在江寧城散發傳單手冊的漢軍兵士。再看到凌嘯地時候。眼晴裡面滿是崇拜了、他們鼓鼓的腰囊。說明侯府不僅不需要貼補他們的差旅費,而且大家似乎都有賺頭。



      陶洲也曾經問他。連大規摸的產品都還沒有影子的時候。為什麼開始招商呢?凌嘯沒有回答,其實原因只有兩個。一個是他相信自己很快造出肥皂來,在這沒有電視電話飛機火車的世界裡。只有提早進行宣傳。才能保證自己出產品的時候,很快就有賣貨網絡。第二個原因。他需要一個借口。一個把黃浩留在江南辦差的借口。



      他的差事在湖北,儘管凌嘯很想看看這次招商的人氣如何。但是不能久呆,軍務還要整頓。況且。曾勻已經雇好了工匠,採購好了所需的設施和原料。正等著他回去主將大局呢。



      凌嘯將四個絕對信任的心腹叫道自己房中交代各人的差事。


      「陶洲,你留在江寧,協助長公主籌備建一個大型的作坊、具體事宜。我都給長公主講過,你要全力輔助於她。但是任何大的事件,要快馬報給我知道。姜隱,你就做陶洲的副手,有其他的差事,我會另外再通知你的。胡濤左雨隨我回武昌。



      待四人明白了,凌嘯把黃浩叫進來,道,「黃浩,將騎兵分我五百。隨我回武昌,其餘的和廣濟水師,全由你指揮,「他陰森森道。」無論你有多大的困難、都要給我翻出韓維和他幾條破船的藏身之所、相機行事、有利就出擊,如果不好動手,就給我釘牢了通報我,辦不好這差事,別回來見我!」



      二十幾條親衛的性命,豈能就此銷賬?哼,現在暫時動不得甘兢平。老子就先拿韓維開刀。


      黃浩大驚失色,越境辦差是官場大忌,地方官彈劾起來,他怎麼得了?萬一沿江駐軍驅逐起來、孩怎麼辦?憑凌嘯給自己的這些兵力就算自己敢於大打出手,也很難攪起多大的浪啊。



      凌嘯一揚手中早已備好的手令,嘿嘿笑著遞給他,黃浩接過一看。喜笑顏開。「湖北綠營叛逃千總韓,事涉謀反。疑為敵酋,著參將浩追拿,此今!欽差湖北整軍使凌。



      「呵呵。侯爺。這就好辦了。他韓維既為我湖北的叛將。由我們捉拿。天經地義,當然師出有名。誰也囉唆不得。」黃浩對凌嘯將韓維定為湖北叛將。簡直就差豎起大拇指說。高!實在是高!



      陶洲其實比黃浩還要佩服,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些逗留江寧的漢軍。因為是緝捕行動。可分可聚,可兵可匪,能夠幫凌嘯辦的事情可多了,日後凌嘯肯定會用這個由頭,或者製造更多的借口,長期逗留下去,不過到那時候,凌嘯肯定早將這些漢軍換成了自己的人了。



      凌嘯要回武昌了。魏東亭、傅拉塔、曹寅還有很多要員前來送行,在凌嘯的意料之中,三人都是如釋重負的神情,魏東亭甚至還很忘形地拍拍額頭,看來這些日子,凌嘯的安全也讓他們擔憂啊。現在好了,凌嘯要回去了,以後的事情。與他們再無關係。



      一番酬胙。凌嘯帶著親衛和騎兵絕塵而去。留下的是曹寅一派輕鬆。


      讓凌嘯當假的投名狀是康熙的意思,但是康熙有嚴命,要他確保凌嘯的安全,具體的執行都是他幹的、失敗之後,這幾天他就是擔心凌嘯察覺之後,會全部遷怒於他,現在凌嘯似乎沒有懷疑的離去,讓他很得欣慰。



      他回到織造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密折稟報,連凌嘯在江南的招商話動,也密密麻麻地寫了。正要放入匣子發出,忽自己的程師爺進來。附在耳邊報告他一個消息。



      「手下密報,凌嘯偏離官道。帶著五百騎兵。經直向甘兢平的莊公,。


      曹寅一陣苦歎。有完沒完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2 18:36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二十五章 猜猜這女子是誰?
      「老甘現在何處?」


      「甘爺在城內,莊院裡只有家眷和莊丁。」


      「立刻通知傅督,請他調兵前往阻止!」曹寅馬上站起來,急急地吩咐道,他關心的正是家眷。程師爺卻搖搖頭,「如今甘爺的罪名,已經不是受甘大的牽連了,而是甘爺涉及謀逆造反。就算來得及,我們去了,除了幫忙抓人以外,也只能乾瞪眼!哪裡有官兵不抓賊,還話著賊打官兵的?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的聲音對曹寅來說,很像是窗戶外傳來的一樣遙遠,「為今之計,我們只能夠等。老爺,凌嘯這一招,看似渾水摸魚,其實蛇打七寸,耐人尋味啊!」


      曹寅很是驚異。他來到江南已經十多年,常常辦的差事,就是給皇家置辦絲織品之類的必需品,而暗地裡面的任務是籠格和監視江南各界,這些都是極為單純的差事,就連明珠索額圖的黨爭。都沒他的什麼事情,所以、他對朝廷的爭鬥已經有些生疏了,程師爺的話。他不是特別敏威。「先生有何想法。請說。」



      「凌嘯進軍甘家莊。他的目的是什麼?」程師爺跋著步子來回動。邊想邊說


      「要想弄清楚這個問題。就必須要先知道凌嘯對於投名狀是否知情。但是問題是。凌嘯的這個行動,我們根本無法判斷出。他知不知道是老爺你策劃的。」


      程師爺和緩的語調。使得曹寅漸漸冷靜下來。「為什麼不能半斷?。」


      「先說他不知情的可能。您想,他來到江寧遇到襲擊,要是力量單薄。也只能老老實實收斂,隱藏著形跡乖乖回去。但是他現在手中有了自己的騎兵。報仇雪恨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他會把我們視為包庇甘家地貪官污吏。說不定會在抓到相關人等之後,彈劾眾位江寧不作為的官員。」



      曹寅點頭道,「是的。這種反應合特合理。」


      「但是如果他知情了,那他進軍甘家莊。可就別有一番趣味了。「程師爺忽地看看曹寅。「老爺、我明白了。他這是甩了您一個耳光,還要您感激他呢!」


      「打我一嘴巴了,還要我感激他?我似乎沒有下賤到這種地步吧?」曹寅一點都不前信。


      「您不得不感激、萬一皇上責怪於他,他可以說。是在給您擦屁股!「這都是些什麼詞啊,你程師爺能否高雅一點。曹寅皺著眉頭,程師爺了說下去。


      「本來我們煞費苦心。編造甘氏族譜、就是要將甘兢平獨立保護來。不抓捕他、是為了在反賊面前顯示他甘爺的能耐和背景、但是這次凌嘯身為侯爺,遇襲了,我們還不動作,就是一個漏洞。這還可以用甘爺收買官員來搪塞過去,但是。已經有了精兵的凌嘯,還是灰溜溜地回去。可就是徹底漏了馬腳。反賊也是有腦袋的,他們和凌嘯在湖北交手。一定會詫異凌嘯這二愣子怎麼會轉了性子,前後一想,可就露餡了。



      程師爺的分析滴水不漏、曹寅明白了,這次無論正和反,凌嘯都可以說話,自己只能是白挨一嘴巴、說不定還要感激他擦屁股呢。可是很擔心的還是甘家家眷。「你說凌嘯會不會殺掉甘家地家眷?」



      「應該不會,凌嘯不是貪殺之人,就連湖北有名的兩大案貪官。他都沒有殺。他無論知不知情。都把不著殺掉家眷,最多是往衙門裡面送,,。


      曹寅放心了,程師爺卻鑽起牛角尖來了,「凌嘯究竟是還是不知道呢?他要是這次捅大了。誰來幫他擦屁股?


      凌嘯根本就不需要誰來擦屜股,因為他做得並沒有過火,即使他已經看到了幾個當日江上狙擊他地縷羅,他也沒有暴怒。


      五百騎兵還在甘家莊兩里之外,甘家就已經發現了。就像是凌嘯曾經看過的福建圍屋一樣,甘家莊雖是民宅,也具有防禦盜賊的功能。因為它有高牆和門樓,還有女牆和箭垛。莊丁們有些驚慌地趕緊佈防。雖說甘家是名震江南地武術世家。就連莊丁們都豪武善鬥。可是面對殺氣騰騰的漢軍旗營騎兵。就有些膽寒了。這軍隊打仗,箭雨紛飛,蜂擁上,刀槍亂戳,馬蹄狂踏。哪裡會和你講什麼架勢套路、單打獨鬥、江湖規矩?



      甘兢平不在,能作主的只有他的夫人曾敏。


      這位續絃之妻也曹是江南有名有姓的女俠,舉手投足間頗見英氣,二十歲年紀的她,登上莊院門樓子的時候。凌嘯看了。還以為地是甘平的女兒。也禁不住讚歎一聲。「英姿颯爽!」



      左雨摩拳擦掌道。」爺,下令吧!我們要為二十五位弟兄們報仇!


      「慢來,你難道沒有見到這莊院建制,很合兵法嗎,也要參詳參詳。


      凌嘯地這一參詳、竟然足足參詳了半天。左雨急得直跳腳,但是嘯不下今,他也只能幹看,看看已經過了三刻鐘,該跑的也應該跑得差不多了吧,要是你們自己沒準備地道之類的、就不要怪我了!凌嘯信步來到陣前、兩邊的人都前前望著他,凌嘯高舉著手,,弓箭手準備!」



      對壘雙方一陣愕然,哪裡有將軍在陣前高叫準備的、這不是提醒對才躲閃嗎?但是就是這有了提醒之後才發出的箭雨,也把個大門樓射的蜂窩一樣,還有那反應慢的受了傷。看著門樓上滿插地箭枚,莊丁們有些明白了、鐵布衫使得再好、可也經不住連續的箭雨打擊啊。



      凌嘯玲吟道,「本侯數十聲,若不開門俯首就擒,蝗臂檔車、只會雞犬不留!、」


      曾敏回頭看看,莊丁們或者義憤填膺,或者面色蒼白,慘然道,「開門!、」


      漢軍旗營畢竟不是凌嘯自己帶出來的,在丁屏無奈開門之後,簡直就像是狼入羊群,到處都是一片男悲女嚎的淒慘之聲。凌嘯只是發出條軍令,不許姦淫殺人、就直趨莊院正堂。」



      「搜!「親衛們立刻就四處查找。四處都沒有見到甘兢平,就連幾個眼熟的嘍囉也跑了。


      凌嘯嘿嘿一笑,難曾敏道,「原來你是甘家夫人,既然沒有抓到甘兢平。就只好委屈你甘夫人了,帶走!」


      左雨連呼不過癮,直到晚上到了津這驛,他仍在餐桌上叫喚。


      「這是打得什麼仗啊,人都沒死一個、就帶著個娘們回來,兄們的仇還報不揪啦!「他的話音未落,胡濤暴喝。「左雨!你自己昏頭昏腦,還敢怪侯爺?!、」


      凌嘯已經在內間聽到吵鬧,靠在門口處聽著胡濤訓斥道,「你左雨只顧著打打殺殺,那些莊丁是殺害兄弟們的兇手嗎?來,給你一把刀,那個娘們就在屋裡,去,把她殺了報你的仇去吧!拿著啊、你*手抖什麼!江湖上還講個一人做事一人當呢,更不了說天理人情。」



      見左雨低頭汗顏,胡濤低聲哼了一下,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柔和道。「我知道你想為弟兄們報仇,這是兄弟情深,我佩服你。但是你以為我就不想報仇,侯爺他就不想報仇了?他要是不想報仇,那派了黃大人留在江南幹什麼?現在侯爺心裡也很鬱悶。我們當下屬的,要多體諒,知道嗎?來,喝酒。」左雨更加慚愧。低聲賠了不是。兩人又復顏飲酒去了。



      三十多的左雨被十八歲的胡濤搓揉得毫無脾氣,凌嘯看到這一幕,笑了。看來還真的是教育改變人啊,左雨落魄江湖。賤民的身份苦澀揮之不去,而胡濤胡駿兩個被顧貞觀和容若調教,當然氣度胸襟手腕有天攘之別。看來讓胡濤當自己的親衛領隊,實在是浪費人才了。



      「把甘夫人請來。」凌嘯又復坐下飲酒,他忽然對這個甘兢平的妻子很感興趣。


      抓甘兢平的家屬。是凌嘯給某些人的一種警告,二十五親衛的帳,找甘兢平、就會找到曹寅,最後就落在康熙的頭上,這最後,只能是凌嘯覺得苦澀和煩惱的事情,唯有記到韓維的頭上才合適,。說老實話,凌嘯本來是準備抓到人。狠狠拳打腳踢一陣,出出惡氣後往江寧臬司衙門一丟。這甘兢平就從此與他無關了。



      但是看到曾敏的模樣。凌嘯忽地覺得事情很有趣。這個曾敏的眉之間很像一個人。一個凌嘯很不以為然的人。江寧織造曹寅。打死凌嘯。他也不會認為這是巧合,這個女子就算不是曹寅的女兒。也與他有相當的親屬關係。



      這些古人。真*肯下血本啊。未完成任務。竟然把自己的親屬嫁給一個江湖人士,這可是他們這種鐘鳴鼎食詩書傳家所難以接受的。


      「甘夫人到了,侯爺。」進來稟報的是荃兒,她被凌嘯指定看管曾敏。曾敏隨後就站在門口。凌嘯看著她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像曹寅,興趣倍增。


      「來,甘夫人請坐。所謂長夜謾謾,無心睡眠……」


      眠字還未說完,凌嘯就感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一個極快的身影晃動,從曾敏的身後猛地竄到凌嘯對面坐下,凌嘯這才看清楚是個三十五六歲模樣的中年人,正以狠厲的眼神看著他。



      冷汗只能在看不見的地方流,凌嘯面不改色心不跳,略一思索,「甘先生?
uubs 發表於 2007-12-3 09:44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男人活的就是一張臉

那中年人面色不變,鎮定得很,但是瞳孔猛縮一下,凌嘯知道自己猜對了。天底下又能有多少高手,無聲無息地瞞過了廳堂內的眾親衛,這份功夫和眼前的曾敏,凌嘯才猜他可能是甘鳳池。

「本侯正在四處抓甘家的人,想不到先生就自動找上門來了。」凌嘯信口雌黃,都要把他的注意力分散開一些,因為他的眼神太讓凌嘯難受了。他雖然不曉得這甘鳳池為何而來,但可以肯定一點,此人技高膽才肥,要是不在氣焰上將他打壓下去,恐怕將是一件很被動的事情。

「我就坐在這裡。」甘鳳池角嘴微微露出不屑的神情。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和蔑視,凌嘯再三確定自己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一面全神戒備,一面也笑哈哈道,「原來甘先生趕到這裡。是想做我的座上賓啊。好說,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真是一段風雲際會的佳話。不過先生不速而至、把我當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無禮庸人。似乎很瞧不起我凌嘯哦!」這一聲笑哈哈,驚動了廳堂親衛。聽凌嘯的語氣,這內間突然多了一人。胡濤左雨才奔到門口。凌嘯卻一擺手止住了他們。

甘鳳池縱橫江湖多年。焉能聽不出凌嘯的玲嘲熱諷,不過他懶得在乎這些小節。「侯爺是否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個甘某不敢臆測。但是爺為難婦道弱小、更加讓人垢病。」

凌嘯看到親衛們都來了。底氣下意識高漲起來,一指那曾敏。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是這個甘夫人啊!據我所知。她的夫君好像叫兢平。和你似乎沒有關係。」

甘鳳池的面上不易察覺地抽搐一下。痛苦的眼色一現即逝。這一都沒有逃出凌嘯地眼睛。凌嘯心裡咯瞪一下。看來這曾敏在甘鳳池的心裡頗有地位,要是自己一味耍無賴。可能會刺激他的,這種高手。能夠不往死裡得罪是最好的。否則你就一定要有把程置他於死地。

「本侯從來不會仗勢欺人。凌辱弱小!但是這甘夫人的夫君涉嫌刺殺本侯。還有二十五名朝廷軍士。難道本侯就不應該將她抓去問問?

甘鳳池聽到凌嘯穩住他的話,端起桌上酒杯喝了一口,然後重重頓在桌上,杯底竟然陷在桌面半寸有餘。卻沒有破碎。他忽地目光如電。「侯爺。既然你說是官面上的事情。我也不為難你。不過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曾敏倘使受到一點委屈,我上天入地也要對付你。」

「對付我?」凌嘯怒了,男人話地就是一張臉,當著屬下和丫頭的面。這麼赤裸裸威脅。武功好就了不起嗎?凌嘯要是今天就此屈服。莫說其他人。就是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地。他猛地抓起自己跟前的酒杯。運足氣感,喝吼一聲,也猛地往桌面上一按,霎時間也搞出一個窩來,不過杯屑四飛,手破血流。

人家輕鬆的像是閒庭信步、他卻似炸雷滾滾、還沒有成功,高下立判之際,曾敏忍不住嘻嘻一聲笑了出來,甘鳳池卻神色複雜地看著凌嘯。後者地頭卻昂立得像是寰宇稱雄般自傲、甘鳳池忍不住苦笑,這傢伙難道看不出自己輸了嗎?他這才發覺、凌嘯除了油嘴滑舌之外,還有剛性的一面。

「你的硬氣功很特別、但不如我,十招之內,我可以取勝。

「胡濤左雨!

「末將在!「兩人見凌嘯毫無畏懼,大為欽敬,吼叫著答應,一點都不給凌嘯丟臉。荃兒雖被甘鳳池的一手給嚇住了,此刻也驚醒過來,鏗地拔出寶劍、護衛在凌嘯身旁。門外親衛熱血沸騰,門口和後窗都伸進弓箭,全力戒備。

「把甘大人押下去,戴上刑具,從今往後,與犯人無異!

「你敢?」甘鳳池跨前一步,氣機撲湧。

「傳令下去,日後本侯要是被他殺了,或者查不出是誰殺的,你們凌門將士,全被他殺了、這事就這麼了了、但凡有一人活著、就奏請聖上。帶著三干騎兵、踏平江寧三甘之姓,無輪男女老幼、格殺勿論`!祠堂祖墳。一很扒平!」

甘鳳池微微色變,這傢伙簡直是怪胎、剛剛說他是條剛強漢子,卻猛然變成無恥之徒、剛剛說過不會仗勢欺人凌辱弱小,馬上就變了。他憤怒地盯著凌嘯,心裡在在不停想像,雞犬不留人畜死絕地慘象,還祖墳祠堂被扒平後的甘家祖宗。

凌嘯像是斗公雞一樣瞪著他。心裡還在兀自撐著英維,老子連康熙都敢伴倒在地,又豈會怕你這江湖豪客?

他們不是捕快,何來的刑具,「拿繩子來!」胡濤和左雨扭頭叫道。眼睛卻緊盯甘鳳池。

「罷了,甘大俠,你且去吧。凌嘯侯爺和家父有舊,他不會為難她。「曾敏見到親衛們真的就要拿繩子綁她,不想真的為這事導致甘家絕戶。

她一說完,那繩子已經繞上她的臂膀了,凌嘯見甘鳳池還未發動,知他猶豫了,把手一揮,「鬆綁!你們先出去,我要和甘先生談一談。

「啊?爺,小心他……」凌嘯一樣手,「執行命令,勇士們。

甘鳳池自己拔出那只酒杯,正自飲,忽地嗆到喉嚨,咳得氣血翻飛、他憤憤不平、幾乎是咬著牙道。「以他人相要挾、算不得英維!」

凌嘯把桌上的酒盅抓起。猛地灌一口,也辣得咳嗽幾聲,「我與甘兄,混的不是一個圈子。圈子不同,這規則也不同,就好比是我們現在喝酒,你呢。雖是大碗喝酒的豪俠。酒罈也拿過。但是你現在為何費勁拔出酒杯來喝?因為你的心裡。喝酒用酒杯是個最好的規則。我地圈子就不是這樣地。喝到酒才是最重要的。方式只是策略。酒杯好比是道貌岸然的遮羞布,酒罈就是赤條條明刀明槍,如何用它們。就看需要,。

甘鳳池聽他這番怪論。暗想也有些道理。這斯典型一個小人。但還算坦率。可是剛才的吃疼。讓他很下不來面子。「官場之人言及無恥。往往津津樂道。」

兩人都是剛才心神掙扎一番,此刻都是需要喝酒,不知不覺都有些酒意。

「你喜歡甘家夫人。說不定還曾渴望她成為你家甘夫人。」

凌嘯的話使得甘鳳池雷劈一般,「不得污她清白!」

「你看你,甘兄。我說過你有很多限制的框框吧。你喜歡地,關她屁事,我怎麼在污辱她了,要侮辱也是侮辱你啊,但是這是侮辱你嗎?

說真的,把她抓到湖北去,我還真的覺得很麻煩了。你說不能給她上開過堂。那我怎麼審問她?把她送給你。你們浪跡天涯去好不好?」

甘風池地酒意立刻全無。苦笑的樣子。讓凌嘯覺得他像變了一個人,頹廢極了。

「如果能那樣地話。我早就搶了地跑了。甘某今日還請侯爺寬宏,勿要遷怒甘夫人。山高水長。他日若有機會。甘某定當會報答!告辭。」

甘鳳池來的突兀。走得更加急促,凌嘯忽地一個念頭起來。莫非這甘鳳池以前就認得曾敏。他們以前就是戀人?嘿嘿,管它呢。這曾敏在自己的手上。起碼會讓曹寅他們再不敢想自己地心思了。而且看甘鳳的情種樣子。說不定自己還有網羅這種高手的可能呢。

連讀兩天的馬上奔波,凌嘯才回到了武昌。剛到葛店。早有胡駿著何園親衛前來保護。金虎更是親自帶了一營督標來迎接。凌嘯遇知無堂反賊襲擊。在湖北已經不是秘聞了。

「金虎。現在督營內情況如何?於制台沒有指手畫腳吧?」凌嘯金虎哄來。讓他和自己並駕齊驅,可是金虎總是要謙遜地半側身和他「回爺的話,目前五標都還穩定,於制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軍和將士地肅反調查已經搞完了。下一步該整頓些什麼,請爺示下!、」

凌嘯知道。在康熙的心中,這湖北綠營的整軍差事,只有一個中心任務。就是肅清反賊影響。要將其處於絕對忠於朝廷地控制之下,戰鬥力之類的。相信康熙絕對不曾對自己報以厚望。如今既然基本上將可能潛伏的奸細都清除了。那麼接下來就是要搞組織工作了。上書康熙。申請由兵部吏部派遣各地所謂的「忠貞之士」。前來摻沙子,凌嘯對此並不反感。反正就現階段來說,根本沒有擁兵自重的可能性,與其強行去做引得彈劾滿天飛。倒不如充分展示自己的忠貞之心。

當下他按這個思路。交代金虎先和各標商議,然後向他匯報。

行到廣埠屯。寶通撣寺山門在望。高高的洪山寶塔在山腰矗立、凌嘯忽地想起。這地方是他和雲兒定情的地方。忍不住駐馬凝視久久。

胡駿問道。「爺。可記得這寶通禪寺頗有看頭。很多好景都翹首等著您呢。

荃兒一派小丫環興頭。連忙嚷著要去、就連那曾敏也頗為歡喜。只是期盼地望著凌嘯。凌嘯卻知道。胡駿說地並不是什麼小洪山上的景致。而是秘密莊院裡的孤兒和選拔的囚工子弟。

「眾親衛陪你們上去玩玩吧、到時候直接回府。金虎左雨先回府通知先生,胡駿胡濤隨我四處走走。

兩兄弟陪著凌嘯來到寺背後的一處莊院。幾聲長短不一地叩門之後。門呀地一聲開了,卻是一個青年,凌嘯知胡駿辦事小心,拿眼一掃。果見幾處暗角隱蔽處有人在戒備。凌嘯微微一笑,隨胡駿繞過兩影壁。進入後院花園。卻見滿地荒蕪,基本上除了暗哨,再無人煙。心頭詫異。忽見輕微卡卡聲響,一個假山處,慢慢向外突出三尺。但是乍一看。還是並無入口。

「爺,請跟我來!」胡駿向假山走去。將身一閃,就此不見了。

凌嘯愣住了,你不會是搞什麼地下堡壘吧?

pS:凌嘯對甘鳳池道,「我都算無恥?你還沒見明月呢!昨天有人在書評區搗亂,一小時時間發了36張帖子開罵,使得明月的鐵面皮功夫突破瓶顧,順利達到第九重。進入寵辱不驚的境界。你們看他現在又討月票了:「二月份更新不穩,明月自知罪孽深重,可是連一句要月票的話都不敢說啊,眼看進入三月了,萬物思春我思月票!」
uubs 發表於 2007-12-3 09:44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二十七章 豪成和容若

地下城堡是沒有的,下面是一條地道,彎彎曲曲行進了上百米,快到盡頭的時候,胡駿一指地道壁,凌嘯藉著他們的火把光細看,才發現這是和土色一樣的活門,「爺,這沿途都是這樣的話門,屬下安排了十來個囚工親衛在暗中值勤,倘有外人從一號院進入二號院,他們就隨時報警和狙擊。」

等到出了地道,凌嘯這才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很大的莊院,依照凌嘯對方向的記憶,這裡應該是處於小洪山後角,他忍不住讚歎胡駿的縝密心思起來。這樣的防範措施,相信一定可以掩人耳目。

莊院裡只有那一百孤兒,分別在十個房間裡,按照凌嘯的意思,分別改建好了用於讀書的思辯堂、用於練功的寒暑堂、用於訓練的模擬巷,還有一個大的會訓堂和幾個反思室。

胡駿將凌嘯和胡濤請進會訓堂後,他輕敲堂內竹板,聲音不大但是節奏急促,腳步蟈蟈紛紛傳來,兩邊走廊上上很快就疾跑進來很多孤兒。不需要胡駿發什麼口令,很快就有兩個身材稍微高大的孤兒站上前面,他們的出現,使得紛亂的孤兒迅速以他們為目標,自動列隊在他們的身前,竟是分成了整齊的兩隊。儘管隊形是站好了,但是他們彷彿認得凌嘯一樣,紛紛看著凌嘯,眼裡很是激動,凌嘯不禁莞爾,畢竟還是十三四歲的小孩,和軍人是無法比擬的。

那兩個稍大的孩子,應該是胡駿暫時指定的分隊長,他們兩個人卻不向胡駿報到和請示。凌嘯滿腹好奇,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這兩個大孩子徑直一左一右來到堂前主位,慢慢捲起一幅正當中懸掛地《虎嘯山谷》圖,等他們完全捲起,凌嘯才發覺,這是一個站在江堤上振臂高呼的人像,服飾和眉目竟然酷似自己。

「遠矚堂屬下叩見侯爺,侯爺愛民如子。屬下以命效力!」眾孤兒齊刷刷地單跪地上,對著那畫像抱拳參拜。胡濤覺得滑稽,弟弟這是在搞什麼名堂,再一深想,連忙看向他的侯爺,凌嘯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兄弟,這個小駿連個人崇拜都搞出來了。為自己真是用心良苦啊。

胡駿一肅面容,對眾孤兒道,「今日侯爺駕到,是遠矚堂上下的幸事,全體給侯爺見禮。恭請侯爺訓示!」

眾孤兒再次參拜凌嘯之後,凌嘯看著這些或清明或懵懂的眼睛,他飽含激情道,「你們來到此地之前,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在你們的家裡,曾經發生了很多各不相同的故事,但是都有一個同樣地現狀和結局,那就是不幸和沒有好前程,但是自從你們踏入這裡。你們的人生就從此與眾不同,因為這裡是一個新的家庭,我凌嘯就是你們的當家人,我會保護著你們不受欺侮和傷害,會撫養你們成長,會給你們書讀,只要你們勤奮刻苦。我會讓你們有一個做人上人的機會,所有的這些命運的改變,都將是在外面地孤兒們所沒有的。」

胡駿聽到這裡,詫異地張大嘴巴,凌嘯今天所說的這些,和自己所想像的完全不同啊!他是第一個提出要搞秘密班底的人,倒不是說他有什麼異樣的心思,只是出於保護凌嘯的目的出發,他一直堅持要組織不為人知的班底,這點侯爺也是同意了的啊,現在怎麼還要請先生教他們讀書?

「我說這些,並不是要在你們面前稱功,而是希望你們知道兩個道理。首先是機會難得,你們是不是要好好珍惜呢?把握住這次機會,認真地學習本領,讓自己做一十有用的人。第二個道理,則是需要你們現在起就要開始考慮,在將來地幾年裡慢慢學習的,那就是你們以後到底要為誰活著?看著我,如果都為自己活著,我不可能救你們,誰也不會救你們脫離苦海。這個道理你們慢慢的想,一有想法或者不明白地,隨時可以找我。」

孩子們絕大多數沒有讀過書,不過凌嘯的話也很平白,聽得他們似懂非懂的。看到有很多孤兒擰著眉頭若有思索,凌嘯知道,自己的種子在他們的心裡種下了,對於這些五六年就將成人的孩子們來說,現在正是對他們施加影響的最好年齡段。開民智,歷來是重中之重,凌嘯既然不可能像顧炎武那樣寫書論著,就只有寄住於先培養自己人了。對於這些孩子,凌嘯計劃用幾年時間,來親自教育他們,作為自己的親信,不僅僅是衛士。

「現在開始分科。我們會分成軍事、商業、工業三科,你們要憑著自己地喜好來選擇,學軍事的就是學怎麼打仗,商業是告訴你如何做生意,而工業,就是學做百業工匠。想學這三料的,分左中右三隊站好。」

這下子孤兒們開始有活力了,他們在胡駿的驚異裡,交頭接耳起來,過了一會,都開始挪動腳步,凌嘯鬱悶地看到,想學軍事的最多,幾乎達到了八十人,工業有十四個,而商業就更少,只有六個,這是最典型的社會上的行業貴賤劃分,當然,凌嘯早就有所預料,幸好他沒有規定一個文科,不然就都會選那個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是連小氣丐都知道的道理。

不過凌嘯早有對策,孩子們學什麼就說了算的,大課這是最好的授課方式。

再安排一些瑣事,見天色不早了,凌嘯和兩兄弟回到了一號院中,準備回何園,胡駿猛地給凌嘯跪下了,「爺,小駿心裡有不明之處,還請侯爺解惑。」他這麼辛苦地置辦一個秘密場所,還進行了少量前期死士訓練,結果凌嘯來這麼一個大拐彎,他實在難以接受這種失望,是以要問個明白。「小駿。說罷。」

「我和哥哥是您的家奴,我常常在想,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所以有地時候就希望為您分憂,您告訴我,這次我的差事辦錯了嗎?胡駿雖年輕,說話卻爺很有策略。

「呵呵,小濤。看看,這小子物不平則鳴啊,你說說看,你自己覺得哪裡可能錯了?」

「爺要教他們讀書識字,在府裡面找個小院子教他們就是了,我卻弄了這麼多機關,花

了這麼多銀子。搞一個這麼隱蔽場所,還把他們當衛士一樣的訓練,這不是牛頭不對馬嘴嗎?」

「為什麼他們不能在讀書的同時接受衛士的訓練?誰說的?都像你這麼想的話,那麼,將來我要抬舉自己的忠誠衛士當官。就會發現,忠則忠心,可惜全是飯桶啊。起來吧,你辦得很令我滿意!」凌嘯拍拍胡駿地肩胯,嘿嘿笑道,「現在爺就要表彰你。給一個你喜歡的事情去做。」

胡駿一聽凌嘯表揚,千激辛苦都化為興奮,「什麼差事?爺。來刺激點的好不好。」

凌嘯看看四周,對兩兄弟低聲道,「當反賊!」

兩人聽得渾身一抖,刺激果然是刺激,可就是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

回到何園,已經是黃昏,晚霞滿天之際,四周民居炊煙裊裊。

大門口。顧貞觀望眼欲穿地等候著,見到凌嘯,當先就是一拜,「驚悉侯爺江上遇險,貞觀日夜難寐,後來聞你安然,這心方才落下啊。你先猜猜,是誰在府上?」

凌嘯見他眼圈微紅,知他掛懷之情真摯,感動之餘,一拳擂在他的肩上,「還說掛記我,見面又要我費力費神,爽快點,來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兩個都是姓納蘭的。」顧貞觀地關子賣得太簡單,,他話聲才落,凌嘯已經大叫一聲,衝進府去,邊跑邊叫,「豪成,大哥,想死兄弟我了!」聽到豪成和容若來了,他又怎麼不欣喜若狂?只是他的高興奔跑間,並未注意到,一個小院門口,欣馨正倚著枯柳,望著他淚流滿面。

小半年不見,容若已經留起了一綹短鬚,恬靜中帶著成然,正在堂門口望著凌嘯進來,情不自禁連跨七八步,一把摟住凌嘯臂膀,眼裡漸有唏噓之色。倒是豪成,穿著嶄新的三品五官袍服,見面就笑罵道,「你這最喜歡給哥哥娶老牌的傢伙,看拳!」當即三人打成一團,兄弟融融,觀者莫不為他們開心。

三人在堂上坐定,顧先生作陪,加上胡濤胡駿,「大哥,哥哥,今天我們就擺個家宴,和你們先敘敘別情,明日個,嘯弟大邀湖廣百官,為你們接風洗塵!」凌嘯倒上酒,連乾三杯,「來,一敬兩位哥哥千里來探,二敬哥哥代我遷葬盡孝,大哥替我留神指點,三敬你們照顧蘭芩和小依母子三人。」幾人都是性情中人,情誼深厚,這一見面立刻杯來盞去,濃濃的相依感覺在他們各自心中升起。

酒至半酣,凌嘯問及來意,兩人卻面有愧色。

容若是來宣旨地,但卻是一道密旨,本來只需一個匣子一裝就可以的旨意,卻親派大侍衛容若前來,這讓凌嘯對密旨忐忑不安,他打開一看,康熙的小楷映入眼簾。

「前奏紡紗一條龍之弊端,深合朕憂,已責成太子細思,擬採用卿所奏專造織機策,卿即向太子詳列方案,事之模制關竅,務須盡其詳備。近悉湖北官場傳言,香胰事業可成,卿所奏之一成內務府干股,於制不合,著內務府庫以現銀認購。再則言官蜂起,彈劾放股中存在利誘文官之舉,朕己留中不發,為糾正事,著容若親辦文官退股事宜,然己花費之開辦股本,以戶部款項退賠。」

靠!康熙這是摘果子呢,還是怕我收買湖北文官啊,典型就是強逼文官退股,換成國家股份啊。不過這可不能怪我,現在他是老大,他說了算,你們這些文官別來找我罵街。現在康熙通過一紙命令,將香胰子變成了國營股佔了一成半,加上他的皇帝股份一成,再加上三成三的軍方養廉分成,軍官們的私人一成半股,這肥皂已經成了眾多人地期望了,凌嘯感覺到,至少目前兩三年,自己的位子會穩如泰山的。

豪成地差事卻更加稀奇了,他是外放湖北綠營當參將的。

凌嘯愣住了,康熙會這麼好心嗎?難道是要自己當了投名狀之後的補償?
uubs 發表於 2007-12-3 09:44
卷二 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任你硬似鬼,喝我洗腳水

撤去筵席,幾人在書房密談,胡濤胡駿親自在外把風。

容若歎道,「為兄此番前來,要給嘯弟你添麻煩了,因為皇上指示,這收回股本之事,非要你親自出馬,才可堵住郭□之口,他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硬是鼓動了一幫監察御史連上二十幾奉奏折,皇上面對著很大的壓力,才出此良策。」

凌嘯看著顧先生,狐疑道,「難道是於成龍?」

顧貞觀捻著鬍鬚,思索著說,「腦袋長在他頭上,他要真的那麼想,向郭□發發牢騷,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嘛,不過這段時間他也真的叫老實,沒有再找金虎囉嗦半向。他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清官啊,湖北這幾天就刮起了什麼清欠風,各地各衙門都在清點虧空呢!侯爺你幸好沒在啊,不然你可就有得忙活了,這武昌的文官們,都想走你的路子呢!這不,昨天襄陽府還送來了一個金佛,要我幫他在你面前美言,然後請你再去找於成龍說項。」

凌嘯哈哈大笑,「那我不是往於成龍的袋子裡面鑽啊!」

看到他翁賓兩個談笑風生,容若大奇,「小嘯,皇上要你去逼迫文官收回股本,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啊!你半點都不苦惱嗎?」他的這話一說,豪成也極了,他一路上就和容若擔憂良久,生怕弟弟的人脈受影響。

凌嘯還沒說話,顧貞觀歎道,「公子,大爺,自從大爺回京後,可以這麼說。我們兩個每天都是在夾您裡面求長胖,於冰雪峰下圖攀登啊。不過這也好,我和侯爺也培養出了默契,有的時候說事情,根本就不用直言的。」

兩人更加好奇,凌嘯卻不願在他們心地留下自己卑鄙的映像,轉換話題道。「哥哥,芩兒、雅為、小依,還有小雅她們好嗎?為何不見她們隨你前來?」

這是他從回來就想問的,兩個月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勾心鬥角之後,他就特別想念她們,還有那個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地寶寶。如今自己的御賜扳指都已經變了,康熙沒有必要死死扣住人質了吧?再說,連豪成都到湖北任職了。這古人不是一向當士人為草芥嗎?更何況一個小妾呢?

「她們啊,都很好。雅為被封我公主,在太后宮裡服侍,來之前,我讓小雅去看過她。弟妹現在和小依住在侯府。也很好的,佟性這大舅予也住在那裡照應著,還有四爺送的好多嬤嬤們服侍呢。」

「什麼?」凌嘯大吃一驚,雍正搞什麼?「你怎麼能夠要四爺……」

容若咳嗽一聲,打斷凌嘯可非會說出口的話,「豪成找過我,但是我也束手無措,因為這都是通過佟性他們貝勒府轉手來的。我和豪成都不好干涉啊。不過。佟性馬上就要護送芩兒她們來武昌了,到時候什麼首尾,你這正牌姑爺好發話啊。」

凌嘯一聽,差點蹦起來了,「真的!哈哈,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他高興的樣子讓人忍俊不住,正要取笑他。卻見凌嘯猛然驚叫道,「不妥當,芩兒她有孕在身,這般來往奔波,要是萬一動了胎氣,可是如何是好?」

「弟弟,你典型的就是操些瞎心,有女人沒兄弟,半天都沒問哥哥如何!太子和八爺分別送,幾個有名的奶媽和穩婆,弟妹她每天都是十幾人在照顧呢。」豪成對凌嘯一陣鄙視,引得容若和顧貞觀正要贊同,

豪成卻幽幽道,「唉,可憐我家小雅,孤零零的一個人。」

容若和顧貞觀齊聲笑罵,「你們兩兄弟,五十步笑一百!」

凌嘯略微放下心來,心下卻是感慨不己,「真是難為我們的芩兒了,恐怕我的一封家書回去,她都不知道該藏在哪裡了,三撥眼線肯定搶著看呢,這種長期蹲守訂閱者,定是我的鐵牌粉絲。」

第二天一早,凌嘯要來文官股東名單,這些都是他上船之後,顧貞觀辦理的,凌嘯下令將這些官員全部找來。

容若因為要拿出戶部銀票回購股份,於是也就陪同他親自接見,豪成和胡駿胡濤自然也是陪同,他們都想知道,凌嘯怎麼辦這個得罪人的差事。只有顧先生對凌嘯信心十足,他早要左雨通知金虎、曾勻去了。

文官們來得比趕集還要快,令容若大吃一驚的是,人人都是提著禮物前來地,魯桓竟是來者不拒,全部收下,還根本就不避忌,等著一些官員的面,聲音不大不小地報上他們禮物的輕重。

這讓容若大感孟浪,嘯弟太不知道收斂了,萬一被人報告上去,康熙雖是很包容功臣的人,可是也是會給凌嘯一些處分的。他正要勸說,卻見很多文官告退到屋簷下,拉著魯桓又是一頓搪塞,眼尖地可以看見,不時飄落的竟是銀票。這下容若就更加坐不住了,他就這麼一個談得來的族弟,對他的親近和期望,遠勝對親弟弟揆敘,當此之時,作為哥哥,他又怎麼能夠不為凌嘯指點訓示一番呢?

容若就要起身勸說凌嘯,凌嘯卻開腔了,「各位,大家宦遊湖北,也可以說同為湖北人了,奪日本候找你們來,都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嗎?」

「知道知道啊,侯爺的大恩大德,我們都記得呢!這事情還請侯爺你為我們通融通融啊。」

「是啊,侯爺,我們雖是文官,不在您的屬下了,但是侯爺高義,我們定然銘記在心,這次無論成還是不成,都請侯爺放心,您的好,和某些人的惡,我們都看得明白,將來有事用得著我們地,您說聲話讓我們辦事,下官們應以為榮!」

文官們七嘴幾舌,搞得豪成一下子蒙了,弟弟這是怎麼啦?你收禮收錢我很開心,反正你都會給我花地,但是你要是為了這群官員抗皇上的命,可就讓我有些害怕了。

豪成正要使眼色讓容若說話,只聽凌嘯說了,「各位,你們還真他娘的運氣好啊,嘿!正好這位容若大人是我哥哥,他名滿天下,可是不要禮物的。我己經說了個七八分通了,名額有限,剩下的功夫,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本侯先走了。」

說罷凌嘯揚長而去,眾官員馬蹄袖齊打,送走了凌嘯,然後都看著容若,眼睛都開始紅彤彤的……

容若心裡一慌,皇上可是要你來辦這差事的,我雖然願意為你分憂,可是現在這些傢伙好像急紅了眼,眼看就要拿我出氣啊。他忍不住拿出自己的大侍衛架子,就要為凌嘯發飆,卻冷不丁一個官員大聲嚎出,跪行三四步,一把抱著容若地大腿,「容若公子,容若大人啊,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苦命人吧!」

這位大人一開腔,那楊老大人,江大人之流的就馬上有樣學樣,一下子都蜂擁而上,跪滿一地,哭成一片,容若反而聽不見他們在哭些什麼了。

他在那裡默著臉,心裡快速想辦法幫凌嘯,這地下的官員見他無動於衷,哭得更響,容若面對這些牛皮糖,真是無計可施,正想發火訓斥這些沒氣節的傢伙,忽聽得一個人高聲喊道,「公子啊,我是八爺的門人程執,他們也都不乏各位爺的門人,我們知道您是各位爺的老師,看在我們都是您書冊下的淵淵,求求您,就幫我們把這股份回購了吧!」

容若這次真的是大吃一驚,多年詩書培養的處變不驚,頓時變成了形於色了。而豪成筒直就是覺得自己進入了荒唐世界,他喃喃自語道,「瘋了,都瘋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不是得罪人的差事嗎?為何還有人求著大哥剝奪他們賺錢的機會?」

因為沒有明發聖旨,康熙原以為,這差事要扯皮拉筋辦上一月有餘,誰知道很快就辦完了差事,容若萬分詫異和激動,他一定要找凌嘯問個明白,連康熙都覺得棘手的事情,凌嘯為何輕而易舉就辦好了。

可是他和豪成找了半天,都沒有見凌嘯,胡駿上來道,「爺,爺交代了,要是爺對爺今天有什麼不清楚的,就問我小駿,爺讓我給爺講清楚,爺還讓我告訴爺爺去看香胰於廠去了。」

「慢著!」

豪成大叫一聲,胡駿爺了半天,搞得豪成一件事沒搞請白,又遇上不明白的了。「你爺了半天,我感覺全亂了,亂了,叫亂了啊,你看,咱們是不是縷一縷!」

「前一個爺是叫公子,以前我在府裡也是這樣叫的,一直改不過口來,侯爺我也是這麼叫的,不過大爺你過來武昌了,我說不是也會叫你爺的。」胡駿很認真地告訴他,嚇得豪成覺得好亂,連忙吩咐他,以後見到自己叫大爺。

容若問道,「對於我們收回股權,為何官員們不僅不牴觸,甚至還給你們爺送禮,還給我磕頭跪求?」

胡駿小心看著四周,官員們早己離去,他方才說道,「請晨的時候,爺就吩咐了,要我派出親衛,請這些有股份的大人們過來。親衛們挑起話頭,明著向這些官員索要些小的開口賞錢錯,官員們當然紛紛問情況啦。」

「他們怎麼跟官員說的?」

胡駿嘿嘿奸笑,「我們爺收到消息,於制台要澄清湖北吏治,揚言沒收任何虧空和貪腐官員的財產,正盯著我們香胰子的股份呢!聽說還給聖上上過折子呢,昨晚還和我們爺打過擂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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