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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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7-11-29 08:4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5 540078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19 19:26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五百六十章 同情人家,自己吐血!

    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怕是未來的喜事可能性,都往往讓人盡拋頹廢!

    老八給出了一個奮斗方向,皇九子胤就像是某些鞭,重新獲得了軟骨,振奮無比。一連數日,胤頻頻出行,依照八阿哥的授意,去接收了超親王府對面酒樓里的監視點,並熟悉了所有原屬廉貝勒府的絕密心腹。這一切,他做得既不避忌也不張揚,直到端午前一日的凌晨起床,他睨視了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福晉,冷笑道,“休書就在桌上,去宗人府吧。不過你記住,有朝一日,爺必定會讓你,有覆水難收之憾!”

    說罷,他再也不看這勢利薄情的女人一眼,袖了更新至昨晚亥時的《統計表》,徑往東直門旁的信親王府趕來。今天,他要向十四阿哥獻上這一份帶有挑撥意味的材料,從此拉開老十三和老十四“怡信爭嫡”的帷幕!

    胤與胞兄雍正有一點十分相似,那就是過度注重儀表,袍服靴冠不端莊到無可挑剔,他一般是不會輕易出門見人的,所以,老九登門的時候,老十四剛才收拾齊整,正要出門去兵部當值。儀門相見隨員成堆,在外人面前,他老十四可不願背上“以幼凌長”的惡名,執禮甚恭地將胤迎接入府,不過,在老九奉上了《統計對比表》之後,胤的禮節多多少少便有了些發乎內心……革新派風光無限勢難阻擋,八爺黨風消雲散落水狗悲,這種一邊倒的凱歌形勢,使得胤暫時放松了警惕。還沒往老八老九別有居心上去想。而關于他和胤祥誰更被凌嘯所喜,則是深遠又貼身的現實利益,果如八阿哥所料,信親王甫一目睹。便呆若木雞,量化了的統計對比表,一目了然得胤悚然而驚。

    委屈,涌上了老十四地心頭,濃烈得在他臉上都不能不表露出來……為什麼不喜歡我?論才情,擺親疏,曬資歷,胤祥他哪一點能超了過去!再說情分,自西征到福建再到歐洲,咱們不都是同樣與你緊緊相隨麼?!

    老九大局上不行。陰人細節上卻很是精湛,見好就收,一句話都沒有深談。

    因為他曉得。這個惡弟弟目前的心理狀態,只是達到了八阿哥期望中的初級階段“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的委屈狀態而已!胤暫時還不會對凌嘯死心,也不會對自己灰心,必將還要想千方設萬法,展現才干。增加感情,努力地在框架內爭取化解凌嘯地偏心。可是,一旦種種的努力都付諸東流。甚或貢獻更大,凌嘯卻偏心更重的時候,嘿嘿,那他老十四就會水到渠成地臻于化境,步入八阿哥期望中的高級階段“你憑什麼不喜歡我”的怨恨狀態!

    不過,老九不想深談,老十四卻非要深談不可,“來呀。給門房上說一聲兒,讓他們去部里通報一聲。爺今日有些痰喘,不去檢視部務了,有要情急務的,來王府稟報。哦,另外,命令王府侍衛把這里封了,兩進院子為距,膽敢放進來一只蒼蠅,軍法不容!”

    他想和老九談談,一是因為,和十三阿哥喜歡敞開心扉不同,常常把心深埋的胤,鮮有知心之人,在這個問題上,他胤沒多少人可以深談。二則是因為,老九前拙今精的反差表現,多多少少讓胤有些兒奇怪,“九哥請喝茶,別枯坐啊!呵呵,前些時我事務繁忙焦躁,心性兒不好,慢待了九哥,你可別往心里去。說到底,咱們如今也是欽定的同乘一條船,這同舟共濟難免有個為頭的,弟弟責得緊了些,也是為了船不翻嘛。再說了,你上次地那個任務,呵呵,辦得也太……那個什麼了……要是也辦得像這一回這麼漂亮……哈哈……莫怪莫怪。”

    胤當然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一問旨在盤底,答得甚是得體,也很坦白,“什麼莫怪?當然要怪!虧你還是統帥馭將之才,你也是出于八爺黨,當知道九哥之長處就在于陰謀計算,而不是懷柔招攬百官的狗屁差事上,上次明明就是你用人不當呢!”

    的確是坦白,坦白得胤都為之語塞。是啊,老九又不是春華毓德地八賢王,那“搖扇兒陰阿哥”的名聲早就傳遍朝野,百官誰不對這種人敬鬼神而遠之?要他去招攬人,不把別人嚇得四散而逃那才是個怪事!倒是像這回的暗中監視和分析超親王,根本就不用你拿鞭子催,他都能自己發揮主觀能動性,主動去辦好呢。真是知人不善用,活該啊!

    見老十四難得被自己搓揉上了一次,老九要多爽有多爽,忽地兒一陣的興奮,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似有“臥底情結”一般,腦袋比什麼時候都還要清明。面對胤的賠禮和談下去地邀約,老九表面上欲擒姑縱,心內卻是一陣狂喜……快了,只要循著思路,八哥說的第二階段就要快了。

    但老九高興得太早了,他忘記了一個人,一個暫時比老八和老十四都要牛逼的人。

    兄弟二人正在各懷鬼胎地深談,忽地,門外有一個聲音猛喝,“敢亮刀?你找死!”

    嗡!老十四和老九毛孔齊齊一炸,如此密談居然踫上了打攪?兄弟倆第一感覺,便是有了刺客上門,而且是武藝高強如神人地刺客!要不然,剛才胤親口下令的“連蒼蠅也不許靠近兩進院子”的軍令,豈不是成了見風即散的狗屁?刷地一聲,胤拔出佩劍一躍而起,胤則下意識地奔到牆邊,操弓搭箭,配合得天衣無縫,操作得行雲流水,只等那扇緊閉的門窗一旦被踹開,立刻就給進犯刺客以沉重打擊。

    不料。門外卻傳來了一聲哈哈大笑,而且細听還極為耳熟,“哎,程平。別這麼不通人情。畢竟,這里是十四爺的王府重地,也算得上是白虎堂那樣的軍國重地,不得造次!再說了,咱們是第一次拿了至高通行令上門,也要給王府侍衛們一個認識與適應地過程嘛!”……至……至高通行令?!

    新東東問世,胤胤听得面面相覷,正有些不知究里何故,只听得剛才那人昂然報名道,“十四爺。卑職新任社調寺正卿胡駿求見。”

    胤這才知道的確是熟人上門,一面裝了病容開門召見,一面卻在心里更加地迷糊……“社調飼”又是個什麼東東?

    胡駿進來扯乎一通。兩人這才曉得了些端倪。所謂社調寺,全稱“社稷調查寺”,乃是比照大理寺、太常寺、光祿寺等同規格設立的廠衛機構,正卿從二品,副卿正三品。下設新官名正四品“特別探員,、正五品“特別幫辦”,配備御林軍出身地千戶軍官若干。說白了,就是清朝版的東西廠和錦衣衛。不過卻是公開的。只有三條的職責很簡單,卻十分的籠統︰監視朝野百官縉紳軍民中的奸佞之徒、偵緝意圖顛覆朝廷官府和阻撓超越革新的大案要案、密查與遏止一切不利社會穩定的社團邪教、串聯組織和結黨萌芽!

    至于胡駿剛才提及的“至高通行令”,則是又康熙皇帝親自核準頒發的特別通行令,權力可謂通天至霄,入海達泉……舉國上下,除了紫禁城內朝之地外,社調寺地特別探員和特別幫辦,可憑此令暢所通行執行偵緝,任何人膽敢阻攔。殺無赦!

    胤兩兄弟目瞪口呆中,胡駿笑嘻嘻地道出了此行的具體目的,“呵呵,王爺,張中堂昨晚擬了明發天下地聖旨之後,向皇上提議,外省也就罷了,自有將來的各地分寺探員下去傳達,不過京師和奉天都是國親勛貴雲集之地,突然有了個能痔瘡各王府私密之所和軍國要地的社調寺,大家難免有些不適應。這不,奉張中堂鈞令,卑職略備薄利登門拜訪各個王府官衙,呈請大家的配合和支持。同時,也請各府各衙侍衛扈從之主官,去社調寺大堂上喝茶,領會有關的社調規則。一想到爺您也是革新砥柱之首,所以,卑職這才第一個來您這里,冒昧之處,還請爺見諒。”

    盡管胡駿口口聲聲說地都是張中堂,但老九老十四誰不曉得這是凌嘯的授意?事前毫無征兆,凌嘯卻來了這一下子,一時間,著實讓他們措手不及,連忙點頭應允地把胡駿送走了事。不過,老九在送胡駿之前,冷不丁地突然問了一句,“社調寺設在啥地方啊!”

    “東便門內。”

    胡駿走了,老十四卻對老九這有意一問上了心,暗里尋思,“東便門?那不是就在胤祥的怡親王府旁邊不遠嗎?靠,為什麼不先去咫尺之遙地老十三處,卻第一個上我這里來?”

    對凌嘯猛不丁使出的這一招,老九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因為,胡駿為什麼第一個便到這里來,這個中緣由,恐怕只有老九是曉得。他接連幾天不加掩飾地在超親王府對面酒樓逗留,胡駿這新廠衛的頭子不留神了才怪呢!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著,這道理不僅適用于盜賊,也適用于密探,只不過,當適用于密探的時候,只會更加的恐怖!

    而老十四比他還要毛骨悚然,悚然得甚至有些疑神疑鬼……不對啊,社調寺要炫示他們的通天權柄,說一聲就算了,干嘛還要請各府侍衛主官去喝茶呢,難道他們想要威逼某些人當他們的眼線不成?

    不過,等老八下午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送走了胡駿,胤祀望著他的背影,他看得比誰都深,都透徹……凌嘯啊凌嘯,想不到你搞出這麼個廠衛來,也玩一箭三雕︰外偵朝野上下,痛擊膽敢抱成了團反對革新之人,你行!內懾革新本壘,嚇阻手下在習怡信爭嫡,中分別站隊,你陰!旁壓十三十四,逼迫得他們短期內不敢明目張膽地爭斗……你毒!

    “凌嘯這一搞,胤祥啊,胤啊,在他的革新車轅下,你們起碼得要老實賣命老長老長一段時間了……你們好慘啊……噗!”胤祀渭然長嘆一聲,把老十三和老十四很是同情了一番,不過同情之余,他終于把忍了好久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心腹長隨們大驚失色之中個個驚詫,為什麼八爺同情人家,卻同情到自己會吐血?

    但這恐怕只有老八自己曉得了……人家老十三老十四再慘,好歹也是風光無限的台面阿哥,而寄人籬下的他卻不曉得,等待中的老十四爆發,還要再等多久才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19 19:27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五百六十一章 鏡破光猶在,蘭死香不改。問我何不辭,獨有烈士懷!

    老十四爆不爆,這要取決于凌嘯偏心不偏心,但凌嘯偏心了之後老十四何時才爆,則要取決于,能對老十四礙手礙腳的“社稷調查寺”能否成為定局。用不著有誰推動,必定會有人站出來諫阻社調飼的設立的,因為,廠衛這種東西,很不得人心!

    不過,凌嘯既然出了手防微杜漸,他就一定會主動到底。老八等還抱有希望的人,很快就失望了。

    一連幾天,方苞、張廷玉、李釜、李宏、林慎思等御用文人和創新儒教的干將,在學報上紛紛大發文章,著眼于社調寺三項“崇高職責”,大肆探討這種機構存在的合理性、必要性和可行性。只不過,因為各自的角度不同,這些干將不約而同,把焦點集中在了如何制約特權不淪為濫權的具體制度上去了,熱鬧得很有限。最後,等有反對者反應過來的時候,身為社稷調查寺正卿的胡駿又出了手,出自鄔思道之手的捉刀文章,言辭極為懇切地承諾了三項原則︰一、社調寺偵緝允許都察院听證復查,二,接受各級官民的監督和建議隨時整改不良程序,三、每案偵緝過程定當在結案後登上邸報予以公開!

    這一招,就和滿天要價就地還錢一樣,也和商務談判策略有些類似,嚴正承諾的讓步,使得很多人覺察到了社調寺的誠意,更是惹來了辦案程序上的建議熱潮,倒把那些壓根不同意的聲音,壓制得無聲無息。等到方苞按照凌嘯的授意,拋出了另一個吸引注意力地議題《該否設立工商聯合會-之後。社調寺的風波,很快就被人淡忘了去……再談論廢除不廢除廠衛機構,過時啊!

    ——————————

    康熙皇帝也不願意過時。

    三十八年農歷五月初八,是端午後的第三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芒種節,也是十七世紀地最後一個芒種節。

    芒種,意味著早耕種下的麥子已經成熟,新的夏種又將開始,最適合播種有芒的谷類作物,如晚谷、黍、稷之類的,如過了這個節氣再種就不好成熟了。無疑,這個日子對重視農耕的中國古代來說,是個承上啟下的好節氣,論黃道吉日它就很是不錯。至少。在承前啟後這個意義上來說是如此。

    所以,康熙今天決定用它來做一做文章。

    “超親王端地是菩薩心腸,菩薩心腸啊!”一大早。康熙便召來了內務府總管大臣曹寅,笑呵呵地指著幾個密折嘆道,“曹卿你看,這下好了,社調寺的設立和公開。就好比是劃明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紅線,也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警鐘,把什麼不能干和什麼做不成。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心懷鬼胎地官員、將領、士紳、百姓,甚至皇阿哥們。倘使他們還要一意孤行地做,那也是咎由自取,天要下去娘要嫁人,隨他去吧!你看,這幾天方苞等人在學報上的探討,不就成功地把抵制給扭轉過來了嗎?呵呵,曹寅啊曹寅,如今你兒子那社調寺副卿的職務。該可以公開了吧!”

    曹寅搞偵知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實話,對凌嘯決意把秘密部門毫不諱言公之于眾地提議,曹寅是打心里面高興的,但最開始他卻是非常擔心的。緣由嘛很簡單,兩條,一是士林典論不支持,聖人明白地說過,皇帝要毓華春德光明正大,怎麼能搞這些污七八糟的?二則是明朝的東西兩廠和錦衣衛,通過一百多年地胡作非為,早把這些行業的名聲搞得臭如狗屎,在社交圈子里如果泄漏了身份,那和過街老鼠沒什麼兩樣。但沒有想到,凌嘯可比他會搞多了,一是憑仗如簧之舌,愣是為社調寺戴上了冠冕堂皇的職責名義,二,則是他先上船後補票,設立之後再發動御用文人去鼓搗典論,強力地權力結構支撐之下,想說反對的人在開口之前,信心就怯弱了三分……萬一不能反對到朝廷收回成命,自己豈不就是在社調寺掛了號麼?

    見康熙如此高興,曹寅自然湊趣,把自己的這點子揣摩心得說了出來,不曾想,其中一句“強權支撐強理”,竟然頗得康熙贊賞,哈哈大笑中竟是一拍大腿,頒布了一道讓曹寅瞠目結舌的聖旨,“強權支撐強理?說得好,哈哈哈,那就不妨更強一點!你,立刻去上書房,令張廷玉擬旨︰著超親王凌嘯即刻搬出上書房,自即日起,入太液池勤政殿,組建以碩、張廷玉為滿漢首輔的國政院,統率改組後的二十五部卿,佐朕一切軍國要政!”

    曹寅傻了,他其後去的上書房里,也被這道聖?給嚇傻了,廢太子理親王更始差點把牙齒咬斷……

    太液池是什麼所在?俗稱中南海的西苑三海!勤政殿是什麼地方?是康熙皇帝親題匾額,準備留給成器後的皇太子用,後來成為光緒皇帝戊戌變法地正殿!到勤政殿去年用羅剎賠款建成竣工,可憐至極的胤,卻已經被廢了,竟是一天都沒能去過,如今,居然白白便宜了凌嘯!這讓他如何能平靜得下來,如何不在心中暗呼康熙瘋了!

    但康熙豈只是瘋了,他還有些狂了呢!

    女婿帶給了他太多的奇跡,奇跡到奇跡本身都成了奇跡,奇跡到康熙渴望奇跡永遠不斷下去,直到他能感知到的有生之年!把凌嘯的儀駕挪移到太液池,並不是老康的突發奇想,而是這一次社調寺毫無波瀾地成功公開,讓康熙看到了更多的希望︰換腦變思,打破舊儒學桎梏,從而調整士農工商,甚至進而改革政治體制,都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康熙決意將他與首輔中的首輔再做上一個區別。更進一步,彰顯自己不計一切超越的渴望和決心,只要凌嘯搬到海風習習地勤政殿,就正式宣告。革新派全面執掌國家機器!

    這決心,用康熙獨自一人的喃喃自語來說,那就是“若順了朕,萬事俱罷,若不順朕,朕就真瘋!”

    ————————

    可惜,大家沒有給康熙發瘋的機會,不僅六科給事中沒有封駁,包括凌嘯也沒推辭。

    六科不封駁,自有他們不封駁的道理。怕啊。但凌嘯不推遲,可就著實讓革新派官員為他捏了一把冷汗。伴君如伴虎地道理先不去說它了,就只說權力上的沖突問題。便是一個死結上的死結。這些封建王朝的官員們,只對君主集中制熟悉,他們只曉得當宰相的,漢朝坐,宋朝站。清朝跪,是一個典型的削權過程,哪曉得凌嘯主政以來。居然是反其道而行之,康熙皇帝竟然把凌嘯的地位和權力一次次累拔,現在已經是恨不得開始賞江山了……這別人可以不畏懼,難道你凌嘯就不覺得心不安嗎?!

    凌嘯當然有些心不安。

    康熙彰顯決心的瘋狂是一個理由,但不充分!威望和權勢,凌嘯已經都不缺啊,加上個勤政殿主的名義,又有什麼實際作用?再說,康熙既不能理解總書記和總理那一套。也不曾听說過精神領袖和總統那一套,他干嘛還要這麼干呢?一旦真的如此,維持雙方不起沖突地,那就真的是全憑情分和信賴了,危險啊……不過,刑年接下來送達的另外一份康熙密旨,馬上就讓凌嘯明白了,康熙還有另外一個理由,“著即調鄭郡王胤祿歸京,入南書房習學!”

    暈死,老康……,,老康康居然還沒忘記完美太子養成計劃?!

    靠……這也未免太信任我了吧,竟要我幫你看守政府來著?!

    信任如斯,凌嘯地心也不禁感動至極。

    他獨自來到乾清宮,正對著康熙溫存的目光,對視了好久,卻比康熙的溫存目光更要溫存百倍。可是,老康下的這個遷移決定,可謂是封建王朝中想都不用想的殊恩之最,他心中對凌嘯地態度表現,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期待的,康熙倒不是非要凌嘯感激得痛哭流涕不可,也很為凌嘯的目光感到溫暖,但他總覺得凌嘯該要說些什麼!隱約有些失望之下,康熙奇道,“嘯兒你這麼平淡,可有些不像你了哦。”

    凌嘯搖搖頭,“不是平淡,是波濤洶涌都在心潮!因為絕不是壞事,所以兒臣沒有哭泣。因為未必是好事,所以兒臣也沒歡笑。因為這更不是兒臣地私事,所以兒臣也沒有謝恩。但這是皇阿瑪對兒臣的最高信任,所以,兒臣應該來看看,看看兒臣的皇阿瑪,想和他說一說心上話。”

    康熙一愣,看著這女婿怔了老半天。到現在,他方才發現,世人皆謂之毒親王的凌嘯,身上原竟有著這等鋼一樣的風骨,海一樣的豁達,竹一樣氣節,山一樣的堅持,子一樣的血情!

    老康釋然了。他發現凌嘯身上有些品質,其實是直如弦死道邊的那種,這種內在很有意思,也很有信賴感。所以康熙笑了,好奇地讓凌嘯把心上話說出來,但,凌嘯地心上話卻根本就不用說。凌嘯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衣扣,一顆顆緩緩解開,猛地一除裸了胸口,赫然就見他胸膛上紋了一行詩。

    “鏡破光猶在,蘭死香不改。問我何不辭,獨有烈士懷。”

    詩未必工,意卻雋永,紋未必痛,卻嘔過心,瀝過血!

    康熙哈哈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心上話!難怪你不說是心里話的,它分明就刻在心口之上嘛!好,好,好,就沖你一字之差都不肯哄了朕,罷了,同樣的詩,你親自也給朕紋上一個吧!”

    凌嘯大暈……靠,您當紋身是毛筆一刷就行了的?莫說我不會紋身,就算是會那手藝,也不敢殘虐龍體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8-1-19 22:57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不做敵國流亡魂,但銘暗香一株蘭

    瀛台在南海之中,類似于一個島嶼,唯一地長堤通道,就在凌嘯地勤政殿前.因為三面臨水,山石花草,擁水而居,秀美宜人,襯以亭台樓閣,像座海中仙島,故而得名.每到炎夏,涼風習習穿堂過亭,是帝王、後妃避暑游覽地最佳去處.里面地豐澤園,因為袁世凱和毛主席而聞名遐邇,而懷仁堂,則以全國政協和將帥授勛而舉世皆知.

    不過,拋開避暑醒神地理由之外,凌嘯來這里更想要得到地,是一種歷史地警惕之心歷史有時很會開玩笑的.未來地光緒,開啟戌戌變法地執政的點,便是如今凌嘯超越革新地勤政殿,而離勤政殿咫尺之遙地瀛台,是光緒皇帝變法失敗後地軟禁之所.凌嘯地命運,會不會也“步後人之前步”,恐怕只有天知道.因為,成功和失敗,王侯與敗寇,往往就是咫尺之遙!

    凌嘯還沒有感嘆完未來地歷史,一個已成敗寇者地消息,便傳到了他地耳中.消息,是黛寧親口說出地.這位姑姑輕裝簡從,一身寶藍色黃長衫套著馬褂,六合一統瓜皮帽掩了三千青絲,赫然就是如同鹿鼎記中林青霞地男裝扮相,說不出地倜儻風流,搞得凌嘯乍一看之下.也不禁學著周星星的腔調來上一句,“敢問這位先生”

    黛寧卻沒有和他“榔頹榔頹榔頹頹”地合音興趣,眼楮兒都紅了,“小嘯,你如今貴為攝政王,連欣馨她們都改公主福晉之稱而冊封王後王貴妃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知道姑姑求你一件事情.你還能不能幫一次忙?”

    “無論何事,姑姑但說小嘯但辦!”心愛姑姑開了口,大的都要抖一抖!凌嘯對黛寧地免疫力很低,一看她眼楮都紅了,自然慌神,“不過一條除外,如果是你和瑪麗地婚契.小嘯絕不敢蓋印!”

    若換了往日,黛寧听到凌嘯如此謔笑,那是鐵定要揪著他耳朵嬌嗔地,但今天姑姑地心情顯然很不好,“說正經地.姑姑雖是一女流之輩.也曉得受點滴之恩,便當涌泉相報!那一日,岳仲麒示警救了你姑姑和英國女王

    黛寧地話沒有說完,凌嘯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岳仲麒是個至少曉得民族概念地人,他沒有跟著俄羅斯人跑掉,而是等在鄂爾多斯王爺地莊園中束手成擒,再一次被逮入了大牢.為了他這點子操守和曾經救過黛寧瑪麗,康熙同意釋放他岳家所有被株連地人.並要凌嘯酌情論法,對此.凌嘯地考慮是不殺!岳仲麒雖是凌嘯地收下敗將,但他畢竟是熟讀中國古典兵法地一代名將,人才,能不殺還是不殺的好,更何況,凌嘯深知原雍正門下,還有不少可調教後做大事地人才呢.所以,凌嘯早就決定了,等下個月諸國使團分赴各省.去履行中外援建協約地時候,就派岳仲麒同去戴罪立功.一來可以為諸多軍工項目擇址出謀劃策,二來,看能否由他牽頭搞個中西合璧地軍事學校.這其中地牽涉很大,饒了岳仲麒,會牽涉到戌寅之變中很多受刑罰的其他官員地處理,所以,凌嘯把自己地這個決定,僅僅只是告訴了思道和岳仲麒兩人.黛寧不知內里來求情,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當下,凌嘯苦笑著說出了自己地決定,不料,黛寧嘴巴一撇,“不是這個事,你瞞著我網開一面,先生早暗示人家不要急了.小嘯你知道麼,姑姑派去大牢致意地宮女回來說,岳仲麒正在大牢絕食呢!”

    “絕食?為什麼?”

    凌嘯大惑不解,岳仲麒又不真地是自己罵地近親婚子,他傻啊?當然了,岳仲麒再怎麼是人才,對現今凌嘯地身份來說,還是勞不動攝政王動腿地,“姑姑甭急.這樣吧,你去社調寺給胡駿說一聲,讓他去過問緣故,力求解決,不行就搬到先生和老十三去,他們都是雍和宮老熟人呢!”

    堂堂超王能有此表態,黛寧已然知足,馬上巧笑嫣然得凌嘯如沐春風,正待給他一些溫存機會,可惜,一大群地皇妃們花枝招展的從堤甬上過來游覽了.姑姑痴痴竊笑里,凌嘯只得飛快的貼了過來,過了片刻的手癮和唇趣,便無奈悻悻作罷而去.

    品位著短暫地耳鬢廝磨的撩人滋味,黛寧不做停留,徑登海邊畫舫,出寶月樓宮門(新華門)往東便門社調寺找胡駿.可惜,胡駿不在,這里只有副卿曹,正陪著怡親王胤祥說話呢.黛寧是備受皇太後皇上和超親王疼愛地長公主,雖不嬌縱卻也不矯怯,在老十三地請安之中嘻嘻笑道,“小鬼沒找到,閻王也行.你姐夫已經交待過了,十三這就隨姑姑去一趟刑部大牢吧,岳仲麒在絕食呢.”

    胤祥來這里肯定是有重要公務,可面對黛寧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地.親姑姑地親且不用說,光是身份上地怪異,他便有些怕和姑姑多打擂台,想自己作為主要管兵阿哥和海龜革新干將,終究不免要見岳鐘麒交待南下事務地,胤祥也就苦笑著隨黛寧前來刑部大牢了.可來了之後,老十三無語了,交待南下事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四十不到地岳仲麒,蜷縮在木板床上昏睡著,竟然老蒼得好像五六十歲.據獄卒說.他自被釋家人來探過之後,便三天都沒有進食過,一遍遍的用筆墨寫畫著什麼,喊著不曉得是誰的名字淚流不止,哭得眼楮都恨不得瞎了.見此情形,黛寧有些懵了,吩咐典獄官喚大夫,並趕緊去找岳家家人前來.而胤祥則拿起岳仲麒昏睡前寫下地文稿,仔細的看了起來.

    文稿不少,除了一封給康熙和凌嘯的感恩折子之外,就剩下兩份東西讓胤祥感興趣,那就是岳仲麒寫下地帶兵作戰總結,和關于軍工廠選址和軍事學校架構地設想人之將死,其言也好.應祥草草一看都能發現其中地頗多閃光之處,就越發覺得有些可惜,本待交待給典獄官地善後差事,也便決定親自來做了.

    “曾執節率百萬,嘗畫蛾眉品舉案.不做敵國流亡魂,但銘暗香一株蘭?!好詩.”

    至于岳仲麒其他地文稿,胤祥只是翻得了幾眼,就扔到一邊去了,笑道,“不意岳東美亦是情種耶?好老岳,人活到你這份上,得意失意,愚忠明貞,有情無情.都盡溶于一爐,值了!罷罷罷.這個香蘭嫂夫人,既然釋放了,就該沒什麼不測的,胤祥定當為你把她找到!”

    女人嘛,最喜歡听將軍情長,何況黛寧這種喜好漱玉詞地才女?黛寧一听,頓時有些好奇,揀起胤祥扔到桌上地文稿,專拈著情詩類地看.不曾想到最後竟是一驚,“啊”了一聲.赫然就是一幅女子地白描畫像~~~~這畫像中地女人很美,美是很相通地,加上線條白描,容易讓人產生模糊聯想,黛寧和胤祥看多了美女,自然覺得似是而非的眼熟,不用對號入座,也曉得朦朧得杳如雲煙,可以聯想到很多美女上去,一時間,姑佷都甚是佩服岳仲麒地眼光和筆力,而畫像之腳上地題注,也明白無誤的注明了,這就是岳仲麒地香蘭夫人!

    正翻看中,大夫和岳家人卻都已經到了,胤祥細問了一下緣由,頓時就是火冒三丈凌嘯當日入主弄部查泄密案地時候,曾下了一道恐怖鈞令︰“本王撂下一句話,刑部大牢再無端死人犯的話,上至典獄主官下到當班獄卒,統統去左家莊挖坑,自己埋了自己!”可是沒想到兩個月不到,凌嘯地命令言猶在耳,刑部大牢卻就發生了一樁這樣地事情,在押逆犯岳仲麒之妻,竟然在釋放令地前一天晚上暴死獄中,還沒有經過仵作驗尸,凌晨便拖出去埋了,真是標標準準死得不明不白!想那岳仲麒不肯叛國而逃地緣由中,除了忠于國家民族之外,恐怕意圖將功贖罪,救妻子于水深火熱也是一條吧,聞此噩耗,自然抵不住痛失伉儷地悲痛,傷心欲絕食求死,去陰間一會愛妻了.

    康熙地權威是無上權威,凌嘯地權威是僅上權威!

    老十三沒踫上這事還則罷了,踫上了他便得徹查!

    黛寧沒想到會遇上這檔子事情,岳仲麒地伊人已經陰陽相隔,他地求死之心很難消除,黛寧意欲報恩還德的心思就成了泡影,當即氣得是手腳冰涼.而胤祥地臉色越來越難看,眼光幽幽的望著大恐跪倒的一干獄卒,咆哮如雷,“找到墓的,開棺驗尸!暴病則罷,否則,本王給你們鐵,去左家莊化人場墳塋,自己刨坑埋自己去!”

    眾獄卒立刻開始了刨坑.當然,現在還輪不到他們給自己刨,先得要把香蘭夫人地尸體挖出來開棺驗尸啊.指不定這一驗尸,可以驗得自己等人不死呢!

    而時值炎炎盛夏,人死很快腐敗,再香地蘭,也會很不好聞.所以,老十三不願意燻著和嚇住了姑姑,沒讓黛寧去墓的,姑姑只得在左家莊衙門大堂里等候,但傳來地消息,卻讓黛寧大吃一驚.

    胤祥請安起身,苦笑著道,“姑姑,怪事來了.棺材里面有女尸,但岳家人看了都說不是.唉,其實不用他們說佷兒也看得出來,真是見了鬼,三四十歲地香蘭夫人,絕不該是個十八九歲地姑娘吧!”

    黛寧傻眼了.

    胤祥也呆了.岳仲麒今生都難得把身翻得很高了,他地香蘭夫人就算是被獄卒們害死地,也可以從獄卒見色行奸,殺人滅口上去解釋,可尸體就是尸體,幾天之內被換了一具,這就很不好解釋了誰會對岳仲麒老婆地尸體做文章?!變態佬?

    不可能,尋遍大清億兆人,也沒有變態到盛夏褻瀆尸體的啊,而且還換上年輕姑娘地尸體?!
komoto 發表於 2008-1-21 14:46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五百六十三章 老十六的功課

相比同時代的人,淩嘯很善於查案也百無顧忌.他去不可能為個把人命案子去奔波,更何況,連屍體都不見了,誰曉得是不是人命案?可是,接下來地審訊中,隨著兩名直接看管獄卒地自殺,這個案子終究是不了了之了,岳仲麒也勸解不開鬱鬱而終.

    這結果讓淩嘯很憤怒也很無奈,但他親口撂下地話,決不能當作一聲屁!

    司法公正乃國之要務,是民生幸福感地重要組成,也是震懾奸邪地必要清廉,為此,看著報上來地處理奏章,淩嘯看得勃然大怒,用專為他配置地品紅砂,一排溜兒的劃叉.而這一叉,叉掉了刑部大牢當班獄卒、門禁、典獄及仵作地性命,一共整整三十八條,全都於五月二十三在左家莊公開坑殺,並勒令在京六品以上官員觀刑.

    重典矯枉,鐵腕手段,甚至連非刑都用上了,淩嘯洩憤是洩憤了,爽是爽了.不過這種處置只能偶然為之為,而不能成為常施地正法,國家司法建設,豈能一朝一夕便一蹴而就?就為了這次左家莊大坑殺,縱使是方苞等御用文人,也在《學報》上刊登匿名文章,對淩嘯地做法提出了尖銳地批評,“王今之所令,誠矛盾之舉,置前所頂禮於天之大清律何位?況非刑之坑土下,焉知無沉冤之魂?”

    這些批評,康熙也在六月初一的中午看到了.立刻把淩嘯招到南書房,一邊盯著十五十六兩個阿哥臨摹蘭亭序,一邊呵呵大笑,“朕一看這篇文章地文法,就曉得是方苞地手筆,呵呵,怎麼樣,嘯兒可有搬石頭砸自己腳地憋屈?”

    淩嘯是剛剛從十裏亭趕回來地.上午.他率領文武百官和駐京大使到城外,送走了十三、十四、老八、老九四個阿哥親自陪同地各國合作領事,去大江南北各的執行議定地援建事宜和商貿考察.現在突然聽到康熙地揶揄,淩嘯也很是好笑,康熙還是不知道這是自己故意所做的啊想我淩嘯今日權勢地位,要殺些不聽話的傢伙,縱使千百人也能殺得無聲無息.何必搞得全京城幾千官員觀刑這麼張揚?再說方苞這小子,若沒有我地授意,他把爹媽地腦袋全拿來當膽,也不敢抨擊獻影。?br />
    “皇阿瑪,兒臣不僅不覺得憋屈.而且還準備刊發一篇署名地《罪己令》.呵呵,對待這些批評,兒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康熙不由得一愣,怔怔的望著坦然無比地淩嘯.

    這也難怪,從坑儒地秦始皇,到文字獄的清順治,當政者是最不喜歡有在野之人唧唧歪歪指手畫腳地,性格強悍地康熙,更始如此.以他對淩嘯睚眥必報地性情瞭解來看.康熙這次之所以找他來,就是為了商量一下怎麼樣嚴密文統.控制雜音地.不料淩嘯竟然是這種態度,老康一時間有些不太信,可淩嘯的表情實在誠懇,由不得老康不信,也不懂!

    不懂老子就非要自己想通!康熙裝作指點老十六懸腕之法,彎下腰去地時候卻再苦思現在的老康是什麼人?是把政府交給淩嘯看守地孤家寡人,他對朝廷地控制力,除了幾個兒子之外,就數“康淩如一”最為關鍵了.不能知曉淩嘯地所思所想,朝廷控制危險不危險倒在其次.自己沒面子啊!

    老康畢竟是雄主,很快就想通了淩嘯地用意,“謔!一箭雙雕啊,妙,妙,妙啊嘯兒.一道肉不少皮不疼地《罪己令》,便可以輕易換來《學報》創儒議政地權威和實用,既樹立了咱爺倆納諫如流地雄渾胸懷,同時也急漲那般致力新儒的老夫子地信心興趣,和商鞅樹木賞金立信,有異曲同工之妙!哈哈,可以預見,《罪己令》一出,便會掀起一股《學報》的議政狂潮,而最妙地的方在於,你就是要他們議,議到把全部鴻儒都拖進來,他議他地,你變你地,最後,只要揪出幾篇贊同你具體措施地文章,撂下一句可以氣死大多人地無恥話,‘這不都是照你們說地在辦嗎?’呵呵,這不就是大而化之地太極推手麼?妙.”

    淩嘯連忙做出瞠目結舌地驚詫,大呼一番皇阿瑪英明,弄得康熙疏爽不已,笑道,“不錯,嘯兒這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皇阿瑪,姐夫,什麼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老十六胤祿尚在開蒙之初,聽了半天都不懂,摹帖也三心二意.胤祿和胤禑都是漢滿混血的相貌,卻更有英氣與靈性,比老十四都漂亮得多,而且童音呀呀甚是可愛,康熙本就覺得他地資質最佳,當然樂了,刮了刮胤祿的鼻子,笑著解釋道,“是頂天立的地好話,說地是大老爺們不僅要豪勇無敵,也要韌性十足,識時務而伸縮自如!你以後啊,就要做這樣地俊傑爺們,知道嗎?”

    弄子而誨,康熙顯然是一派天倫之樂地快意,但淩嘯卻並不辭去,笑道,“皇阿瑪,十五十六今後都是國之屏藩,恰好兒臣想面陳超越大計地後三字:改角色.請旨,兒臣可否就在這裏稟奏,也好讓他們有個耳聞目濡?”

    終於有機會聽淩嘯改革地另一半章程了,康熙大為興奮.加上淩嘯又撥動了他揮之不去地“美太子養成情結”,馬屁拍得是爐火純青又抓心撓肺,老康自然是連聲叫好.

    老康令人上了奶茶點心,他抱了胤祿,淩嘯抱起胤禑,全都放在膝上,就著奶茶點心,老康笑著給兩個小皇子佈置功課,你們兩個小傢伙夥,好好聽朕和姐夫的談話.能聽懂多少,等下就寫一篇感想文章!”

    wap!圈!子!網務虛會清談開始,淩嘯清了嗓子道,“調順序,調地是士農工商地順序,而改角色,則是要調整上至朝廷下達州縣地官員職能.這一次決定增加地九部一卿,有人說是容易造成冗官冗政.其實不然.皇阿瑪你看,歐洲各國都設立了重大政務分工地部級衙門或者委員會之類地,而我國直到唐宋元還在中書省之類地籠統施政,實務衙門級別不高不說,而且責權極為不確.到朱元璋設立六部九卿,這才算是明晰了一大步,可有些重要政務的職能依然顯得籠統.不是重複,而是六部管理得太多太龐雜.”

    康熙當然知道這些弊端,比如戶部,從歐美回饋來地資料對比來來看竟是集財政部、農業部、民政部、林漁牧、審計、稅務、戶籍、國士交通之類委員會等等幾十種職能於一身.辦起事來不頭髮鬍子眉毛一把抓,僅憑三百多官員地戶部衙門,怎麼能把諸項事務料理清楚?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中西資料上地對比,所以,淩嘯決定增設重劃各部級衙門職能,康熙是當即首肯地他才不怕冗官冗政呢,革新要是革得:連官都養不起,那就是淩嘯地責任,淩嘯自然會一級級責下去地!

    不過,淩嘯今天卻不是說中央部衙的.“皇阿瑪,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朝廷上地改角色,現在已經開了頭,但的方州縣上要是沒有改角色,那也是白搭!兒臣認為,要想國家鼎盛至極,超越所有前人盛世,必須先把我大清地縣官解放了,分化了!”

    老康聽得有些不解.“縣官怎麼啦?又沒被抓,何須解放?本就一人.何堪再分?”

    淩嘯眼中精光閃閃,興奮異常,遞過去一本筆記劄,笑道,“皇阿瑪啊,這是清官老于成龍當縣令時地日記,他細述每天過地是何生活,並自己做了統計.您看了就會曉得,相比于兒臣他們更加的忙碌,忙得頭昏眼花,忙得碌碌無為!是地,小小一個縣,他一年之中便要受理狀子一千二百餘份,平均起來是每天三份多,因為職責是必須親力親為,除去勘察現場、上堂開審、審結而判地時間外,他還需審閱刑房師爺寫就給上級地稟帖.老于成龍地一年中,僅此司法審判一項職責,便耗去了時間和精力達到八成之多!而剩下地兩成時間,他還需要徵收賦稅、教化士子、旌表孝節、翻修水利、防盜捕賊、促進農耕、分派鹽務、兼理漕務兵役等等等等總計二十八項職責!”

    康熙一邊聽一邊看,目瞪口呆,而淩嘯則越說越激動,“試問皇阿瑪,連老于成龍這樣地清官幹吏,也不得不在筆記中承認,自己于百姓民生上地建樹少之又少,那麼廣而看大清目前兩千州縣地縣令知州,他們又對民生上做了多少建樹呢?而您看這一行,老于成龍親口感歎,‘嗚呼,餘長意非大清之縣令,而實乃宋朝之提刑官者也!’皇阿瑪,這就是說,我們一旦想要超越革新創建盛世,就必須讓全國上下都蓬發出勃勃生機,就必須拋棄自明以來地縣令司法制,學習宋朝設立專司審判的提刑官,把縣令這個一縣之長給解放出來,讓他們真正切切的做有利國計民生地領導之為!不然,我們再怎麼施力于中央台闕,也是事倍功半的白搭,沒人執行,也沒精力執行啊!”

    聽到這裏,看到這裏,老康不禁悚然動容.

    他很信淩嘯,也相信清官老于成龍,白紙黑字就在眼前,錚錚忠言言猶在耳,由不得他不信.康熙也沒想到,習以為常地制度中,竟然有著這樣恐怖地巨大破綻,雙手摸著刮得趣青地額頭,不無懊悔的哀歎,“朕說呢,難怪朕殫精竭慮的苦苦搞了三十年,才只能和文景之治、貞觀盛世勉強比肩地,原來是這樣啊唉,白白浪費三十年好韶華!”

    到最後,他竟然滿臉淚水,青筋爆出,雙手抓天,咆哮著引吭高吼以疏鬱悶:“嘯兒啊嘯兒,你咋不早出世二十年呢?你看,一個官制上地大漏洞,那些輔佐朕地睜眼瞎們,愣是就沒看出了!庸臣誤國,庸臣誤朕啊啊啊,,,啊啊

    見他如此激動,淩嘯嚇了一大跳,趕緊低頭對老十五道,“快哭!”

    老十五還用他說,早嚇得和老十六哇哇大哭起來.康熙是有情真豪傑,更是憐子大丈夫,一聽矮子們都哭了,只得收了對命運地忿忿然,哄孩子起來.不半晌,康熙也許是想到了地什麼,忽的轉悲為笑,拍著淩嘯肩膀道,“無妨,朕爽一下而已.現在一想啊,沒什麼,朝聞道夕可死嘛,而且咱們不是要革新創超級盛世了嗎?再說了,這弊政,明朝的那些皇帝不也是沒想明白嗎?嘿嘿,朕還有機會.”

    還有你爹你爺爺也沒明白呢真阿Q

    淩嘯余驚未平,大為鄙視老康,但很快,康熙接下來地話,淩嘯就不敢鄙視了,因為在另外一個層面上,老康把自己吃得渣都不剩!

    “朕猜,你肯定會在《罪己令》裏面,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可憐相,說你自己因為事務繁雜日理萬機,既有常務亦要革新,精力不足之下這才犯錯.然後突的劍峰一轉,直接就拋出縣令苦,縣令忙,忙到碌碌無為上的觀點上去,最後再附上老于成龍地這本筆記,打一場驚天動的地大戰!嘿嘿,你說,朕猜得對還是不對啊?”

    淩嘯只好滿臉驚駭的大拍他馬屁,“皇阿瑪英明,橫豎要論戰一場,兒臣想乾脆搞得深入一點.”
康熙知道自己猜中了,笑得更加地得意,“你迄止是只想搞得深入一點,你還想夾帶些私貨你還想夾帶些私貨嘿嘿是不是準備弄個商人出身者,優選進入衙門當縣令副手,專職促進工商啊?!”

    淩嘯見思路上什麼都瞞不過康熙,“皇阿瑪聖明,這確是商人從政地契機,不插進去更待何時?”

    康熙見又猜對了,霍霍霍霍的狂笑起來,不料,還掛著淚珠地老十六說話了,仰頭盯著老康問道,“皇阿瑪,你們都是大丈夫,也是大爺們,聽了你們剛才說地話,您佈置地功課文章,兒臣能不能這樣寫:嗯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老爺們要能插能深?!”

    能插能深?

    噗的一聲,淩嘯噴茶.康熙則笑聲嘎然而止,與淩嘯面面相覷半晌,一腳虛蹬而來,笑駡道,“都是你,孩子都被教壞了!”

    童言本無忌,淩嘯正要大呼冤枉,卻只見曹寅一臉緊張的狂奔而來,進門不及行禮就叫道,“皇皇上,不好啦,暢春園左近地慈恩庵走水了!”
komoto 發表於 2008-1-22 09:18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五百六十四章 康淩居天灑金雨,調虎離山焚尼姑

  皇家宮廷內務,不是淩嘯願意沾邊地,他馬上向康熙請辭了。

  因為曹寅地緊張,在淩嘯眼裏不值一哂他即將點燃地戰火相比,一個皇家地破庵堂著火,頂多也不過損失些許財產,燒死幾十人,而他下定決心改變兩千個縣令地行政角色,則不知道會剝奪多少人地既得利益,會氣死多少利益鏈中人呢!

  淩嘯一出西華門,就看到了苦苦等候地高夫子。

  熱汗淋漓地高夫子,是老于成龍以前地心腹幕僚,清官地那本筆記劄子,正是他以前獻給淩嘯地,淩嘯以此當為佐證向康熙慷慨陳辭,高夫子作為始作俑者,如何不關心“改角色”諫議地成敗?不過,有種幕僚往往是這樣地,在所持觀點不被人接受之前,拼了命的期望能說服當權,可真正被通過了採納了,卻又瞻前顧後起來子,正是這樣類型地幕僚。

  所以,一看淩嘯得意地面色,高夫子便曉得康熙首肯了。隨淩嘯來到勤政殿之後,他不得不提醒淩嘯,“王爺,皇上同意了縣令改職之議,學生很為您高興,可同時,學生也想諫言幾句,您如果真地決意這麼做,那就要充分考慮反對者地強大!一,俗話說,破家地令尹,滅門地刺史(漢朝地太守,清朝知州地別稱),可見,司法審判權。不僅是縣令知州們最大的權威體現,也是他們收取各種陋規銀子地財路之一,您一股腦兒全給剝奪了,首先不服氣地,就是兩千多地縣令知州!二,他們這些最前沿收刮民脂民膏地錢少了,就勢必影響對知府、道台、省官員、京師官員地各項孝敬。雖說接踵而至地,就是增設各州縣地提刑官。孝敬款項總體上仍然會如舊,但您要曉得,孝敬的管道卻往往是多年來人情關係地體現,人新關係新,就意味著利益上地分配又要重新來過,過程當中肯定有此消彼長地風險,所以。整個官場必定不願意有此大變!所以,為免上至台闕下至州縣地強烈反彈,能否把這次地舉動搞得隱蔽一點。比如,拈出沿海幾個省份搞一下試點,或者”

  “不!”淩嘯點點頭。卻又毫不猶豫的否決了高夫子地諫議,笑道,“夫子啊,就憑你剛才說了一個本王熟悉無比的詞,本王就決意,九死不悔的全力推進此事!”

  高夫子一愣,不曉得自己哪個詞是淩嘯熟悉地,又為何讓淩嘯如此剛。

  這個詞是“管道”!淩嘯曾經做過招商經理,嚴格來說,招代理商地工作。其實就是流通管道建設。高夫子口中地管道,雖是途徑地代名詞。但淩嘯卻覺得無比熟悉,也感慨萬千,因為,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常常對代理商說起的一個比喻。每當代理商詢問公司有沒有央視等大媒體廣告支持地時候,淩嘯總是這樣鏗鏘回答,“我們肯定會投放廣告,但決不是現在。高端媒體地廣告投放,效果就像是天上下金雨。可是再多再密地金雨,也需要有手去接住吧?此刻我們招代理商加盟。 就是為了讓全國出現更多地手去接住金雨!所以,代理商層次建設完善之前。我們不能投放這樣地金雨,否則地話,有金子自天上來,的上卻沒有足夠地手去接,豈不是白白浪費資源嗎?”

  這個比喻,雖是招商經理們慣用地太極推手,但是,比喻本身地道理卻是真知灼見。而如今,改變縣令知州角色的必要性,和這個比喻是情不同理同!只要全國州縣地正堂們從繁重的司法審判中脫出身來,放開手來,把有限地精力向民生建設上傾斜幾分,即便康熙不鼎新,淩嘯不改革,老百姓也會從中大受裨益!更何況,康淩要義無反顧的超越,國庫投資將源源不斷的向下撥出,優惠政策也層出不窮的向下施行,就好比,康淩撐起地天,要下一場真真切切地金雨,而縣官們若騰不出手去接住,那幹什麼都是浪費!

  後世地先進見識不是蓋地,淩嘯略微一解釋,信手拈來地比喻一說,高夫子就明白了淩嘯地決心,並不是剛愎自用,醍醐灌頂之下,高夫子慚愧得滿臉棗紅。

  淩嘯很喜歡這種折服自家屬下地成就感,哈哈高笑著分排他差事,“好,你想通了就好,不過自己想通了還不夠!你本身出自州縣官得幕僚,對縣官多任的危害一清二楚;又閱歷豐富飽經世情,對官場上下地利益鏈條耳熟能詳;這次又有緣親聆了本王耳提面命,呵呵,寫闡辯文章,和一幫子反對者大打論戰的任務,也就非你莫屬!嘿嘿,不教訓得那些反對者啞口無言,老高啊,你就真對不起本王地器重啦!”

  高夫子激動得渾身顫抖,馬蹄袖子翻飛得都能幫淩嘯扇風消暑了,拜倒在的錚錚而誓,“王爺放心,若有負王爺信任,夫子攜三個兒子一起自裁謝罪!”

  “謔?什麼事情要高夫子父子俱亡啊?”

  咄咄咄地拐杖聲傳來,思道地笑聲自殿外傳來。淩嘯連忙起身迎接老四思道卻不是一個人來地,除了遷拔新任巡捕部侍

  生之外,還有如今官拜五城都察禦史地胡濤,也有任社調卿地胡駿。他們都是被淩嘯委以京師內保安全重任地人,幾乎包攬了京師內外城警戒、巡邏和治安之事,號稱是勤王軍地三大俊傑美男,如今一起連袂而來,著實讓淩嘯覺得有些詫異。

  心不安!你們三個向王爺稟報吧。”

  先生的心不安穩,這可不是樁小事!

  淩嘯瞬間就凝重了起來,只聽沈珂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爺,今日上午,您去送四個阿哥和各國領事南下地時候。京城之中真是風起雲湧啊!不曉得為什麼,街頭地混混們全都鬧事了起來,賭坊裏面為出老千地爭端打架啊,妓院裏面為爭粉頭鬥毆啦,高利貸收本索息大打出手之類地不一而足,事情都不大,卻仿佛是爆炸性地。弄得滿城地巡檢捕快跑斷了腿,順天府和五城都察衙門擊鼓不斷!這不,連黃浩大人地九門兵丁和容若大人的御林軍士都被調入城來,協助彈壓這股子邪氣呢?要是下午都還再不平息啊,碩軍門和舒恕中堂還準備調集豐台大營入城彈壓呢!”

  淩嘯一驚!

  他這一彙報。胡濤也連忙點頭證實,而負責秘密調查地胡駿,則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地分析,“爺,這件事情一出,我社調寺雖然還有很多組建籌備要忙, 但也是全程關注著事態地進展。經過現有秘密探員所提調自各衙門地資料來看,這不是騷亂,也不是暴動,卻有著絕對地預謀性、統一性和紀律性!縱觀閱兵式後地政局形勢。我社調寺認為,這不該是反對派的抗議行動。同時。左家莊坑殺地震懾之下,這也不可能是為被坑三十八人鳴不平地。而八阿哥他們今日離京南下,和八爺党也沒有關係,至於說是天的會等秘密組織策動地,他們就更不可能有此能量了!所以

  “所以是調虎離山!”淩嘯老看香港電影,看得耳朵都能長繭子,眼睛都能生翳子了,焉能看不出這個來?

  是二公子。這背後之人搞這麼大的動靜,調得是什麼虎,離得是什麼山,他遮遮掩掩之下想要幹地,又是什麼事情呢?”

  淩嘯卻沒有思道那麼多地驚疑,也堅信魑魅魍魎再厲害,也經不住國家政權地決心一查,呵呵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先生何須擔心,依著我來看,只要把整個風波期間所發生地一切事件全都列出來,然後逐一分析,看看那件事想要辦得成,就非得要調開或者拖住滿城巡檢捕快不可,那麼這件事,十有八九便是這次風波地目地!小濤小珂你們加緊查,必要時,小駿也用至高通行令協助他們!”

  但是他地話音剛落,勤王軍提督黃浩地到來,就告訴了眾人,根本就不用查了,“爺,內廷傳來噩耗,在慈恩庵帶發修行地前皇貴妃章佳氏,不幸在火災中了。皇上悲痛欲絕,屢次以頭搶的,數度昏厥不醒,皇太后急發懿旨,令您即刻派快馬召回怡親王,回來為生母服喪!”

  一言既出,滿殿人等聞訊無不大驚失色,老十三的母親竟是尼姑?

  調虎離山,調地是守護暢春園的御林軍,離地是皇家寺廟慈恩庵!

  有人竟然膽大包天,在老十三奔赴革新前線之際,暗算了他地老娘?!這等噩耗如雷轟頂,淩嘯既為暫時得調回老十三而勃然大怒,也為背後主使者地無法無天氣得手腳冰涼,即便是一腳踢翻了身前碩大地王案,又不解恨的踩踏得木屑滿殿亂飛,也不能平息他心中地萬丈怒火,“高夫子,馬上去通知方苞總裁,本王地《罪己令》,無限期延遲刊發!”

  無限期?還要非刑殺人?高夫子略一遲疑,便速速離去通知。

  而淩嘯豈只是要殺人,還是大規模地非刑殺人!他猛的一指沈珂,“傳本王鈞旨:不法者糾集市井之徒,役調國家捕快軍衛,謀殺當朝親王母妃,陰謀之奸,膽格之大,手段之毒,誠乃開國以來未有之喪心病狂!著社稷調查寺牽頭,總領刑部、巡捕部、五城都察院及順天府組成專案組,對此案來龍去脈一查到底混混、軍民縉紳、官宦王公,但凡敢不交待涉由者,一律當堂杖責至死,決無赦宥!”

  即便是康熙來,恐怕也只怕更狠淩嘯胤祥加上他自己,是天家僅剩地三個有情之人呢!但說句老實話,事情一出來,思道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老十四胤禵。南下行程之中,少了胤祥地一展海龜能量,無疑是更有利於老十四獨領風騷的!

  只是,老十四好歹也是學了毒親王不少本事地,他會犯這個傻,做得這麼明顯嗎??
komoto 發表於 2008-1-23 09:25

卷三不問蒼生問鬼神 第五百六十五章 決殺令

四位阿哥並沒有走得很遠,插了十八柄金牌令箭地千里馬,很快就追回了老十三。

    來人並不曉得追怡親王地緣故,便是知道也不敢告訴他,所以,胤祥回轉得丈二摸不著腦袋.離京之前,滿腦子軍國主義地他,著實按奈不住打日本、征泰國、奪呂宋、殲爪哇地衝動,不過,淩嘯“窮兵黷武就是揠苗助長”地怒責,再加上“天下金雨無手勘接”地比喻,一巴掌就拍熄了胤祥地少壯氣盛,老老實實的隨團南下,去先從根本上搞些基業建設了.此刻,忽然受命回轉,一路急趕裏,胤祥滿腦子還在想著姐夫地思路,完全沒有想到等著他地,是少年喪妣地慘事.淩嘯在午門一看到風塵僕僕地胤祥,便叫住了他,怕胤祥等下過份地悲慟,會讓康熙更加地傷心欲絕,所以,他滿臉同情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乍聞噩耗,胤祥猛然瞪大了眼睛,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哭泣,而是驚駭的反問,“你說什麼?姐夫,我我居然真地有額娘,還是個出家了地額娘?”

    淩嘯一愣是個人也會有老娘啊?怎麼老十三自己並不知曉呢?!不過,沒容淩嘯告訴他這是康熙說地,胤祥就爆發了,連退了三步,清淚迸湧,一面直向大內沖騰而去,還一邊嗆聲悲號,“天啊,額娘啊,原來你並不是兄弟們口中所說的淫賤材兒.可你為什麼要出家,拋棄兒子啊嗚嗚,娘啊,你怎麼這般心狠,為何到死不來見見祥兒。

    他慘嗥而跑,唬得淩嘯一招手,帶著人急追過去,不料剛穿過午門.就看到胤祥腳下一個趔趄摔出去,在太和門前直滾了丈把遠,活生生激怒攻心的昏死過去.這一變故,讓眾人全都急了,一時間,召太醫地喊聲響遍天街.淩嘯見不是個事,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決定.暫時決不能讓他和康熙見面,不然地話,那還不是你方哭罷他又來慟,兩人地身子還要不要了?

    把胤祥交給德楞泰幾個大侍衛之後,淩嘯本來是準備前去再探望康熙地.不曾想,在乾清宮門前,偶然撞見慈甯宮總管李德全之時,淩嘯地心忽的一動,招了這老太監便轉身向中南海而來.一到懷仁堂,淩嘯便分赴帶刀侍衛,“來呀!把懷仁堂左近全給本王給封了,堂院百步之內不許近人!”
   
    超親王如此做派,李德全多少有些兒惴惴不安,不知王爺要幹什麼.卻聽淩嘯道,“李德全.你是康熙五年入宮地,康熙十年就調入了乾清宮服侍皇上,也算是老人了.本王有件事情想要請你說一說,十三爺地生母,為何會棄了貴妃之尊出家為尼的?又為何看胤祥地模樣,他之前竟然毫不知情?”

    這便是宮闈絕密了,李德全初聽哪敢瞎說,而淩嘯又是非要問不可,為難得李德全冷汗直冒.但他五品地前程怎架得住攝政王,扭捏半晌方才倒竹筒兒道出了實情。

    原來.胤祥地生母雖稱滿姓章佳氏,但其實卻是喀爾喀蒙古地一個部落公主,在葛爾丹年輕時地襲擾之中,她地部落便被打得落花流水,父王也被殺了。章佳氏為了報族仇家恨,隻身來到北京,呈請朝廷幫她打擊葛爾丹,後來機會終於來了,她追隨了西去作戰的名將周培公,驅逐了葛爾丹地軍隊。戎馬生涯同生共死,這章佳氏和周培公互相愛慕,本是一待班師就要辦事地軍旅佳侶,誰知道,嫉恨周培公曾經得罪自己地宰相明珠,建議康熙把章佳氏封為妃嬪,以籠絡西蒙古諸部地人心,就這樣,棒打鴛鴦了.章佳氏入宮之後,備受康熙的寵愛,周培公則鬱鬱而終,剛生下胤祥地章佳氏聞訊難忘前情,無法心懷他人而事寢康熙,決意出家修行。康熙心中十分疼愛於她,無奈之下只好特旨恩准,但這情場失意,畢竟是有損天子顏面,所以一直以來,康熙對此諱莫若深,別說老十三了,就是身邊親信,也隱瞞得沒幾個人知道!
     
    聽完這緣故,淩嘯不禁陷入了沉思個人知道,那麼,策劃這次縱火殺人地黑手,又是如何得知地?不僅曉得老十三有老娘,而且還把位置都知道得賊准?對,這或許就是破案地關鍵一環呢,“嗯,李德全,既然你知道這內情,嫌疑就有可能,當然了,你既然告訴了本王,本王就吩咐他們客氣點,你好好配合,把可能知情地人列個名單.來人,把他送去社調寺待勘!”
    。
    突破口方向指明了,淩嘯又去分別看了康熙和胤祥,撫慰良久這才回到超親王府.不曉得為什麼,胤祥母親地往事,總是縈繞於心,以至於林蕭看到了等候著他地老婆們之後,忍不住胡思亂想自己地這些夫人們,不會也有個把兩個,心懷著別人吧?

    飯桌上,淩嘯一邊扒飯夾菜,一邊幽幽的望著勸他細嚼慢嚥地王后、側妃和情人們,心中自我衡量。

    欣馨,是苦苦追求自己的當朝公主,千萬裏都為愛而往,甚至一度愛到心神失常......俺是她刻骨銘心地初戀呢!蘭芩兒號稱是弟子,在貝勒府的歌會上對自己一見傾心,性情溫柔靈氣宜人......俺地才情氣度早征服得她死心塌的!小依十三四歲就進了皇宮,承俺救出才脫離無邊苦海,即使情竇初開也見不到半個男人......哪會有有複雜過去地星點可能?

    雅茹呢,以前雖說是喜歡過一個狗屁察哈,但卻是一相情願而已,中毒不深不說,那已經被殺了地太子党蝦米焉能和我比,加上哭喊著跟隨西征地考驗......她這聖母除了俺這聖王外,眼裏不會有別人!說到瑾虹,雖然她地婚姻多少有些為了一千七百萬兩白銀地包辦味道,但瑾虹長期以來打點宗親基金,加上心高氣傲到極點.......不是我淩嘯這樣地偉男子,誰能讓她掀起睫毛正眼看?而蔣菁菁,本是美得一塌糊塗地混血兒,卻長期處於國人謂之醜八怪的歧視之中,豆蔻年華才遇上了唯一欣賞她地自己......心扉門都是俺一腳踹開的,安全!

    六妻妾無礙了,淩嘯又開始琢磨起四個情人來婷是個一度醉心權勢地人妻,論複雜地過去她有地,不過,淩嘯卻最信任於她.想想她還在陰人府中地時候,就眼淚汪汪的看著咱這俊傑流口水,即使屢遭拒絕也癡心不改的幫俺出了個師奶兵團地妙計,嘿嘿,在咱光輝猛男地照耀下,哪里還能會有廢太子半點地位置?

    至於遲姍姍,一個連康熙這等皇帝至尊都不放在心上,冒著抄家滅族甚至會被自己殺人滅口地危險,也要迷奸自己地處女皇妃,嘎嘎,她要是不喜歡老子,迷奸來幹嘛?!

    但是,蘇瑾和葉卡捷琳娜兩人,淩嘯地把握可就不那麼地足了.就說葉卡捷琳娜吧,合法老公彼得,本身就是牛人俊傑一個,加上同文同種,誰曉得她午夜夢回地時候會不會遐思無限?而蘇瑾,雖當處女當到二十六歲才給了自己,還和屈才有過娃娃親,為粵海社同心協力的打拼多年,難說其中沒有愛慕地心呢。

    淩嘯地琢磨,可不是吃飽了悶得慌.淩嘯更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女人們把一生都交付了他,還有什麼不放心地,而且他也堅信,只要給他時間,憑著他現代人地知情識趣和細膩柔心,定可讓妻子們幸福得夢裏偷笑呢!可惜,執掌國家機器致力民族維新,註定了他得厚國事而少閨趣!老婆太多,能陪她們地時間卻很少,難免心中非常內疚,卻無可奈何。

    碗筷子一放,淩嘯眼眶兒都紅了,“諸位娘子,相公發誓,論他天塌下來,我今晚也決不離去,一定好好的陪大家夜話達旦,若違此言,我就......”

    對嘛,女人是需要疼、需要愛、需要關懷、需要陪伴地,眾女一聽,全都歡呼,即便欣馨五個猶在六甲孕中,也不禁為此開懷大喜。不過,沒等到淩嘯把違誓便如何如何說出來,怕他烏鴉嘴地妻子們,呼的一聲就伸來了七八隻白嫩地小手這些小手,讓踰踰步進地康熙大吃一驚,“大膽!放肆!因何故對朕愛婿掌嘴啊?”

    跪拜解釋中,就連欣馨也覺得,康熙都找到這裏來,看來淩嘯今天發地誓,恐怕要食言了.然而,戚容滿面地老康此來,卻不是長篇大論地,他是來給淩嘯下決殺令地!。

    “嘯兒,朕來地時候,都不曉得是怎麼拖著兩條腿地.心痛啊,心裏也怕啊,怕這事情是朕地哪一個兒子,當畜生做出來地!聽著,你去查個水落石出,不要局限于宗親王爺,就算黑手是皇子,你也秉著你地良心和正氣,給朕把他弄死了!記住,這件案子,朕決計不問結果,到朕駕崩地那一天,朕也不想曉得是怎麼回事。

    說完,康熙一搖三晃的被侍衛們扶走了,只剩下欣馨等人驚訝的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淩嘯卻是知道地,想來康熙是怕萬一是某個阿哥主使地,他擔心自己瞻前顧後地難下殺伐決斷,這才決定至死都不問結果地啊。

    但反過來一想,淩嘯卻是駭然了,要是老康真地對此案什麼都不問地話,那豈不是說,如果需要地話,誣陷一下,自己手上就有能至少殺掉一個阿哥地名額?

[ 本帖最後由 komoto 於 2008-1-23 09:27 編輯 ]
komoto 發表於 2008-1-24 09:37

第五百六十六章 陰謀界”裏巔峰之作?

  在抽出一晚時間陪伴夫人們地事情上,淩嘯做到了言而有信,夫妻夜話直到破曉時分,他才沉沉睡去,等淩嘯一覺醒來,火燒慈恩庵地案子已經有了重大進展。

  國家機器地威力不容小覷,所有地偵破力量全部壓到此案上之後,立刻呈雙管齊下之勢,將案情撕開了兩個大口子。一方面,社調寺手握淩嘯地杖責授權, 打得一幫參與騷亂地小混混們魂飛魄散,一層一層向上舉報去,最後竟然把策劃騷亂地混混兒首領給揭發了,此人正是淩嘯地老熟人,天橋上廝混得叱吒風雲地格雅魯,也就是四年前和豪成淩嘯打架地那位混混頭。而另一方面,李德全提供了十來個知曉章佳氏出家內情地名單,社調寺按圖索驥,挨個兒提來嚴審可能地洩露管道,一下子就把範圍鎖定在了兩個人身上:前乾清宮總管馬德鐘和致仕宰相高士其。

  申時地勤政殿中,殘照當庭,胡濤、胡駿、沈珂三美男地面色十分凝重,鄔思道和容若也是堪憂神情。一見淩嘯終於進殿理事,沈珂馬上給他彙報了他們目前所掌握地情況。

  “。經過審查,馬德鐘老來閒暇無事,竟然違反致仕規定,暗中撰寫《禁城宿聞》一書,雖還沒有完成,但部分手稿已經涉及了故皇貴妃之事。並且被某些印書坊人士閱讀過!高士其老相爺呢,一向謹小慎微,決不向外言及宮闈秘事。但據稱他有個大毛病,那就是酒德不佳,每遇酣暢淋漓之際,高相爺用不著別人激將,也會滔滔不絕的說道一些。而這次發動混混們大規模鬧事的格雅魯,市井人稱格老子。近年來才突然發跡地天橋黑幫大佬。據說,他沒有一統內外城混混之前, 曾對手下嘍羅們講,‘和忠毅侯地一場架,斷送了他走仕途地正道,可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格老子一旦遇到了貴人。做個無冕野侯只是手到擒來’。可見,格雅魯地快速崛起,一定是有人幫他撐腰。目前,三個人全被社調寺控制著,但我們還沒有提審格雅魯。”

  胡駿見淩嘯聽得直皺眉頭。連忙報上他自己地意見,“爺,上述三人地身份的位相差甚遠,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地,而且無論是馬德鐘還是高士其,都早已經是昨日黃花,給格雅魯當後臺,他們是沒有這個量的!所以問題來了,格雅魯地消息來源可能是道聼塗説於這兩位大內舊人,但授命他這麼幹地。卻決不可能是馬高二人。而且,更為可疑地是。格雅魯捅了這麼大地馬蜂窩,即使咱們不依法嚴懲他,背後黑手也會滅他地口啊,他幹嘛不逃?!”

  “不逃那還等什麼?馬上提審他!”淩嘯還沒有說話,旁聽了好久地思道卻先說話了。他看得出來,勤王三美男新任京師內保要職,做事上難免還有些信心不足,竟然還用案情分析這等細務來麻煩淩嘯,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有時間處理軍國大事?

  但淩嘯卻沒有在意,等三人去了之後。他猶在沉思之中,老半天,才道出自己的疑惑,“先生,我是真地被弄糊塗了。這人啊都不是吃飽了撐地,你說吧, 老十三地母親早已出家修行了,看破紅塵不問世事了,誰還會拿個與世無爭地尼姑做文章?而且,他即便是有所圖謀,也該是抓了章佳氏要脅胤祥才行啊,不然搞七搞八的害人性命,人都死了,還有屁地作用?”

  這地確是很讓人想不通地一個疑問,但鄔思道卻有自己地看法,“是啊。不瞞二公子,鄔某曾經很懷疑是十四爺在搗鬼,只有他才有說得通地動機,把十三爺地母親殺掉,十三爺至少要回京奔喪,那就無人能和他一同南下爭顯才幹了。可是深思一想,即便是故貴妃鄔了,用人之際,你和皇上都不會許十三爺服喪三月地,鐵定地奪情任用,這一點,十四爺焉能不知?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又否定了這懷疑要嫁禍給十四爺,導致怡親王和信親王水火不容,只不過,手法太直接,太拙劣了!”

  淩嘯點了點頭,先生的看法,其實和自己是不謀而合。要是嫁禍,那可就地確是太直接太拙劣了,狠狠審問之下,自然短時間就會有結果的!想到這裏,淩嘯也不糾纏,囑咐先生和大哥幫著安慰十三節哀順變之後,他便開始了自己地職守,審閱各的報上來地財賦大統查奏章了。

  兩人辭出了勤政殿,容若在垂柳蔭下站定,非常疑惑的望著鄔思道,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不對啊先生,你不是說這案子地動機不明,是有兩種可能性地嗎?身為他尊之若父執地師傅,你幹嘛對嘯弟也說一半留一半啊?”

  皇家園林地南海,風光甚是賞心悅目,帶著絲絲清涼地怡人爽風中,鄔思道地酷暑之燥頓然消去。面對容若的著急,老鄔指著一隻箭插水面捕魚地白鷺,笑了笑。

  “容若公子別急嘛。是的,是有另外一種可能,也許,

  章佳氏地死,僅是某種龐大陰謀裏地其中一步!就好比是這只白鷺,誰能料得到它先前悠閒地一展翅,竟是為了騰空而起,翱翔至煙渺上一喙出擊?再比如是圍棋裏地起手布子,你若逐子細究,肯定說不通任何道理,而且敵手偏這麼下,又什麼道理都不需要嘿嘿,沒有一步步的後手呈現。我們還無法窺見殺意之所在呢!”

  容若既然能成為一代詞宗,那他決不可能具備玩政治地城府,當即大吃一驚,“大大陰謀?鄔先生,那你就更該給蕭弟提醒啊!”

  “不!”鄔思道猛然一搖頭,眼中神色十分堅決,“莫說這僅僅是我地猜測而已,還需要靠胡駿他們地審判結果來驗證。而且即便是大陰謀,也決不可現在就告訴二公子!何謂大陰謀?那就是說這陰謀不僅規模宏大,而且,耗時必然長久,甚至為了等候某一關鍵條件而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拔劍封喉呢這便是某分陰陽,殊途至極,同厲同歸啊!”

  容若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可沒想到,“陰謀界”裏,竟還有耗時達十年以上地巔峰之作!

  鄔思道卻知道他是擔心淩霄,趕緊安慰道。容若公子,放心,即使是有大陰謀,暫時也決不能威脅到二公子地,咱們不妨步步為營,且冷眼看之。不把這猜想告訴二公子,是因為以超親王地攝政身份來說,他無需管這些事情。昨日,他金口一開,無限期延遲了縣令角色改換地開戰,這或許是因為他看重十三爺。卻不折不扣意氣用事了,要是再讓他曉得了。有人放長線布遠局的話,他還怎麼潛心做事?”

  他地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決不能再分淩嘯地心。鄔思道當晚便分別找了相關人等表達了自己地要求,作為第一號先生,他地話很有份量,所以,胡濤胡駿等人,基本上絕足勤政殿了。

  年輕人事業心強,加上擔心給淩嘯丟臉。怕別人搬弄口舌說自己等人沒本事,半個月來三人都是衣不解帶。每日裏在大堂大牢打轉,日以繼夜的嚴審此案, 甚至連能令嬰孩也止啼地廢太子也請來説明查案了。終於,到七夕之夜裏,整個案子地來龍去脈還真的就被他們摸清楚了,只不過,這個案子背後地故事,和這個破案地日子很相配,竟然是一段淒美地愛情故事!

  “不聽到了案情彙報地淩嘯傻眼了,“你們是說,格雅魯居然是個情種中的情種,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庵中地俊俏小尼,結果這小尼因有違清規戒律被沉井而亡,為了給心上人復仇,格雅魯恨上了那裏地主持師太,不惜焚燒皇家寺廟,捎帶上幾十號尼姑地性命就他那號子肮汰人物?”

  但肮汰人物也是有愛情地!

  這一點,最開始胡駿等人也不信,因為所有地週邊調查都顯示,格雅魯這個人最著名地座右銘就是,“一生不日百個逼,死了閻王都不依,一夜若是獨身誰,見了佛祖也垂淚!”說這樣一個夜夜娼宿地皮膚濫淫之人,愛上了一個女子並為之欲巔欲狂,那是豬都不信地。可是,隨著範圍多達幾百各色相關人等地調查, 兩個月前,格雅魯愛上了經常做賜福法事的小尼姑,卻是人所盡知地。不僅諸多人作證說,格雅魯像個追星族一樣,風雨無阻的守候著小尼姑去過的每個官宦之府, 而且,相國寺戒律院裏也查到了慈恩庵報來地懲戒記錄,暢春園侍衛房裏,甚至還有抓到兩人相約于野地法辦行文切,毫無疑問的顯示,黑道大佬格雅魯,遇到了帶給他心靈潔淨地摯愛,而佛光無邊地小尼姑,也羊愛上了狼!

  淩嘯看著這令人恍若電影劇本地結果,實在難以置信。

  他是真地猜不出,到底是他們地愛情因為善惡地巨大反差而或許能合理,還是這整樁事本就是有著某些人捨身遮掩的煙霧彈。案子審到了這個份上,淩嘯也看得出胡駿等人盡力了,就算再有疑問他也只能存在心裏戒備著,因為,把這個報告打回去重審,就涉及到他三個心腹地能力威信了。現在已經成熟的淩嘯,當然不再會只曉得快意恩仇地考慮了。

  這個審出來地真相,淩嘯只是表面上接受了,不料,當事地康熙卻是打心裏面給接受了,“罷罷罷,章佳氏因自己之情而命運多舛,最後因他人之情而涅槃解脫,或許,於她未必不是一樁幸事。”

  而鄔思道,面對再次會面地容若所問地“如何”,他卻是長歎一聲,“鄔某非常願意信這些淒美地說法,但更相信狗改不了吃屎!格雅魯是如此,那背後主使者更是如此,他一定還會出招地。哼,這件案子我老鄔死死記住了,永志不忘,這一次他勝在或許羊角掛羚,無跡可尋,但下一次再出招,就算他是十年之後,鄔某也定管要他原形畢露!”
whitelee 發表於 2008-1-25 00:33
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五百六十七章日子沒法過了之內外開工
  
  在鄔思道地眼裡,有人寧肯用十年地時間去佈置彌天妙局.
  
  而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十年這個時間單位,不同地人,有截然不同地用法君步鍵,干將一症十年,嘔心瀝血鑄一劍,終報家仇好一抨三王墳;越王勾踐一擲十年,臥薪嘗膽矢志復國,終勝夫差成東南霸業;晚唐杜牧一擲十年,載酒泛湖把楚腰,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東坡蘇軾一擲十年,不合時宜話淒涼,千里孤墳思量生死兩茫茫;英雄棄疾一擲十年,尋千百度把闌干幾乎拍扁,亦不見有人在那燈火闌珊處;紅樓雪芹一擲十年,批刪得冥頑石頭染人性,也道不盡大廈將頃悲涼泣?可是,俱往矣,作為現代人凌嘯無法置喙這些古人,卻更寧願師法於後人.
  
  俗話說,寧做強不做大!現在地中國已經夠大了,占世界三分之一地經濟總量,已經和超級大國沒什麼區別,但說到強,則未必.於是,火燒慈恩庵地案子一破,首犯格雅魯便將自己地臭皮囊,交給十三阿哥華麗的親手凌遲了,而超親王凌嘯,則把腐相漸露地華夏大的搬上瞭解剖台,大刀闊斧的除腐植新情有限,凌嘯更願意把自己地黃金十年,打造出類似於新中國「一五計劃」那樣地工業化奠基之役!
  
  盛暑過後.十里荷花殘,三秋桂子香.
  
  中秋節的前幾天,中南海裡到處都有種瓜熟蒂落地豐收氣象掛滿了黃燦燦地谷穗,康熙帶著老十五老十六,已經整整忙活了兩天,臭汗淋漓也只是收割了一半而已.懷仁堂中.則總有喜慶地氣氛在流動,欣馨五人十月懷胎功德圓滿,一下子給凌嘯又增添了三子兩女.紫光閣裡,六省經略豪成地畫像終於登堂入室,經過在西南邊陲大半年地剿撫並用,他終於將各省三百多大小土司,成功的改土歸流了!
  
  而勤政殿內.凌嘯則面對著幾十份奏章喜不自禁.
  
  中國地商人階層實在太有活力了,關榷降稅和裁員的措施一經實施,他們敏銳的瞅準了朝廷政策上地變化,迸射出強烈地爆發力.據江南沿海各省地藩司衙門上表來報,僅僅只有四個月左右地時間.各省新申請註冊執照地牙行、貨棧、商號、運館之數,便猛然狂增近千家,與去年同比增長了五倍有餘強烈呼籲,希望掌管批准執照地商務部,趕緊完成自身的組建籌備,並最好火速向各省派駐獨立地分支機構呢!
  
  作為滿漢首輔,碩和張廷玉也對這結果歡欣鼓舞.他們倆一個是行伍大將,一個是孔門弟子,要說到商人們積極響應行為背後地深遠利益.兩人未必懂得太多,但這並不妨礙碩張最直觀地喜悅~~~繁華.就是好事!
  
  但真正繁華,卻不是一紙減稅令就能一蹴而就地.凌嘯快速的瀏覽了這些奏折,忽的,一份折子讓他眼中一亮,細看兩遍之後,凌嘯把這份折子遞給了兩個首輔.這是新任兩江總督施世倫的奏章,頂替了於成龍地他,顯然被江南富商們大規模建設商號地行為所鼓舞,不過歌功頌德地興奮中.他卻不乏冷靜地思考,「自古有三,一曰苛捐雜稅,二曰關山難越,三曰匪盜不靖.今吾皇與超王大減舉國商榷稅率,實乃有力打擊了苛捐雜稅,商人雀躍投資,便是此一決策所激勵.然修橋鋪路,疏浚航道,尚未提上朝廷議事日程,而設立全國聯警地商道治安衙門,剿靖水陸盜匪,臣亦不曾有所聽聞.竊以為,上述二者當盡快有所籌謀,否則,茶馬鹽絲諸商道上,奇險依舊連環不測,誠無法達成促商之最隆效果.臣頓首,以盼陛下與殿下三思.」
  
  不僅碩鄔和張廷玉看得默然無言,便是凌嘯思索良久之後,也是倍感為難
  
  是地,凌嘯決不否認施世倫地考慮是老成謀國,因為這也是他努力地方向!基礎建設完善和商途治安良好,無疑是招商引資地最大籌碼,可凌嘯也是有苦說不出的.中央機構改革,全國縣令解放分化,僅此改角色一舉,就需要朝廷在俸祿支付和公務開支上,多做千萬兩白銀地預算準備金了.而歐洲援建的銅鐵礦、煉鋼廠、造船廠和兵工廠,僅僅初步地預算,也得要以每年至少兩千萬兩地規模,至少連續投資五年以上呢.至於海軍擴建地軍費、留學生公派補助和巴黎中國超越大學地經費,那也得每年不下千萬兩地投入~~~~國庫裡地錢是不少,現在絕絕對盈餘
  
  還在三千萬兩以上,每年財政收入也在五千萬兩左右,但百業待興處處都要花錢,凌嘯哪有錢去搞道路基建和緝盜剿匪?
  
  「媽地,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日子沒法過了!」
  
  見張廷玉和碩岱都沉默,既不說不贊同施世倫地建議,也不說錢從哪裡來,凌嘯再也受不了了.他蹦了起來,直覺的想到了自己的老本行,短線招商,本就是掠奪式地招商,重點的不是招商,而在於手段地特點~~~掠奪!
  
  凌嘯掠奪得很瘋狂,也很無情,既對外,也對內!「傳令下去:一,立刻照會羅剎駐華聯絡處,五個月之內,必須將三千八百萬兩白銀地餘款繳付一清.沒錢,實物相抵也行,土豆、牛肉、銅礦石、鐵礦石都來者不懼,否則,東西夾擊地戰爭,明年三月絕對打響!二,緊急通告已經出發地征泰艦隊到廣州暫停,徵集粵海社船隊,再通知豪成地福建改土歸流部隊,無需回閩,趕赴廣東登船赴泰作戰.兩支部隊無論付出何等代價,也要給本王拿下曼谷.這一次,糧食也要,金銀也要!三,命戶部商務部召開聯署會議,商討民營資本參與商道基礎建設,實行官督民辦,免稅優利,二十年收費回本政策地可能性!四、由張廷玉執筆潤色,將四川成都縣知縣李衛地《官紳一體納糧》制度,在邸報和學報上公開刊發,向天下吹風,就說朝廷有意執行官紳一體納糧制度,並可能會暫且大舉提高農業賦稅!」
  
  凌嘯地命令一說出口,碩岱還沒有領悟清楚,張廷玉卻已經大驚失色了.
  
  羅剎人迫於中西夾擊地威脅,唧唧歪歪了好幾個月了,現在也才只賠了不到一千萬兩白銀,凌嘯窮瘋了找羅剎人逼債,要逼得他們勒緊褲腰帶,不吃不喝也得拿家當來賠,張廷玉當然舉雙手雙腳,擁護.而攻打泰國勒索低價糧食,雖不合儒家無罪不誅地理念,但既然作戰計劃都開始實施了,搶要點金銀不過是再嚴重點,就好比是已經脫了大姑娘地褲子,也不在乎撲身壓上去一樣,張廷玉願意舉雙手,贊成.至於借助民間資本修橋鋪路,免稅優利,再通過二十年收費回本地政策,張廷玉雖沒聽過「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種高速公路常見地口號,但鑒於歷朝歷代都幹過向民間集資地成例,以及凌嘯此舉地終極目地也很高尚,張廷玉自然也能點頭同意.但是,官紳一體納糧涉及到全社會特權階層地貼身利益,大舉提高農業稅,更是對農為國本原則地公然悖離,這兩樣內政可是會捅大婁子地,會導致矛盾急劇激化,阻力猛然劇增地!對此最後一道命令,張廷玉是有保留意見地,事實擺在那裡嘛,現階段來說,促商可以做也可以說,但抑農卻是無論何時何的都不可以做和說地
  
  不過,凌嘯是何等人,他一看張廷玉滿臉漲得通紅,便曉得他要錚錚抗辯了,連忙笑道,「衡臣打住,打住!我這最後一條,是嚇唬人地,做不得數.」
  
  嚇唬人地?
  
  兩個首輔都是一愣,卻聽凌嘯嘎嘎奸笑道,「修橋鋪路這種事,要花好幾十年才能收回成本,賺地是憨錢,費地也是真時間.呵呵,本王可不希望商人們去賺這個憨錢,浪費時間和資本呢!倒是全國上百萬地的主老財們,把總量至少以十億兩計地白銀用瓦罐兒裝了,埋得的窖菜園都生了銀霜,浪費啊他們會有所促動?嘿嘿,只要他們肯拿出十分之一地銀子來支援下全國道路基建,咱們就發了!」
  
  原來是這樣地嚇唬法,碩岱聽後心一鬆,可張廷玉真正擔心地不是這個,作為有清一代少有地作為之相,張廷玉是很注重農民生路地,「王爺,那小民啊.臣擔心,朝廷增一分稅,的方胥吏就敢增到三分,細民們無權無勢任人宰割,莫說饑時節,只怕是豐年裡餬口都難呢!」
  
  凌嘯就賞識張廷玉這一點,聞言之下哈哈大笑道,「戲要演得真,才能唬住人嘛.廷玉且放心,你大我幾歲,好生做事,爺爭取讓你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爺地終極目標,那就是爺廢除農業稅地那一天!哈哈,當然,你得要活得長壽一點,可別飆話如此,凌嘯其志之壯可見一斑.張廷玉等人莫不駭然,現在占國庫收入八成以上地農業賦稅,超親王地革新目標,竟是要最終廢除了它?!
  
  頃刻間,有一種莫名地知己感和振奮升騰在張廷玉地心中,他熱淚盈眶的跪倒在的,「臣等著,臣一定會像烏龜一樣地長壽!」
whitelee 發表於 2008-1-25 00:34
不問蒼生問鬼神第五百六十八章實物抵償三套車
  中秋節,月滿如玉輪,皎皎耀黑穹,無論親人們散落在世間何的,舉頭可見地月亮,便是他們能共同寄懷地物體,所以,寓意著團圓地中秋,歷來是中華民族最重要地節日之一.
  
  可尋常細民是沒有閒情賞月地,七八月地雙搶季節,累得他們七葷八素,一沾了床板就能鼾聲如雷,才不會盯著一個破月亮喝酒吟詩,發什麼文人遷客之騷呢.不過,康熙三十八年地中秋節,即便是有屋有田有錢又有閒地富貴人家,也過得甚是沒有滋味超親王地授意之下,邸報和學報全都刊登了《官紳一體納糧》方面地文章,文章一發,舉國動盪.這就好比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一時間,大江南北,長城內外,官紳人家對凌嘯咬牙切齒地罵聲,此起彼伏,就連中秋節人們常用地「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也變成了「你咋還不死,你死盡歡顏」了.
  
  凌嘯可不知道,月亮,已經變成了富貴人家期望能砸死他地凶器,現在地他,正有滋有味的觀賞著碩大地圓月,心中想地卻是彎刀~~~對付俄羅斯人地利刃.
  
  其實,幾天前他向羅剎聯絡處下達地最後通牒,完全是多此一舉.作為戈洛文自殺以謝國人後地繼任者,新任俄羅斯特使亞歷山大,四個月來一直就和莫斯科保持著密切地聯繫.他們再次繳付的一千萬兩白銀,已經接近金本位黃金儲備量地極限了,再給三千八百萬兩貴重金屬,大俄羅斯金融制度必定崩潰無疑.無奈地索菲亞女王和樞密院,開始了耍賴地手段,擺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地嘴臉,他們已經諭示亞歷山大,「第三批價值兩千萬兩白銀地黃金就在路上.但國庫已然告罄,剩下地最後一千八百萬兩萬難湊出,而與之價值相仿地無數農產品礦石原料,正和黃金同路而來.望愛卿秉持愛國之心,展現大無畏英雄氣概,無論如何,也要說服中國人接受實物抵償的方式.將此事一了百了,否則,皇室危急,莫斯科危急,大俄羅斯危急!」
  
  所以.張廷玉代表朝廷地一番嚴正逼款照會,那可真是鰥夫蕩婦,一拍即合,亞歷山大喜得夜夜都喝幾瓶伏爾加,真是做到了不醉不睡終於可以一了百了啦。
  
  忽一日,酒醒處不見楊柳岸曉風殘月地亞歷山大,接到了中國政府地通知,要他與大清朝派出地接收隊伍共赴新疆邊境,點收羅剎國運來地賠款黃金和大批物資.「這事成了!」亞歷山大聞訊非常地高興.帶著特使行轅的衛兵,匯合了中國外務部、商務部、戶部和工部派員.輕裝簡從的向尼勒克城急趕而來.但一路地風餐夜宿裡,亞歷山大卻發現了一個很奇怪地現象,不僅中國四個部所派出地大多數接收人員,怎麼看都不像是官員,而且,這群接收人員地隊伍中居然還有三輛大車,所押物資是絕密級的戒備森嚴亞歷山大步是沒有文過,可肯定問不出地結果令他更是疑惑,不像官員地他們是些什麼人?這大車裡地東西又用來幹嘛?
  
  終於.尼勒克到了,亞歷山大看到了堆積如山地本國物資.他忽的莫名垂淚起來.這情形讓榮任接收總員地何智壯很是同情,畢竟,人心都是肉長地,看著本國百姓辛苦勞作所得地產品,被人勒索了去,任誰都看著揪心啊.可同情不能當飯吃,目送押送黃金地御林軍騎兵返程之後,出身於軍需道台地何智壯笑了,而且笑得十分的奸詐,「亞歷山大閣下,這一路上咱們也算是有交情了,不過,親兄弟明算帳,貴國說貴國地農礦產品價值一千八百萬兩白銀,卻也不是你們說了就算的.一,本來千人就能運回北京地黃金,被你們換成了幾座山一樣地物資,還需要我國花費人手經費轉調轉運,嘿嘿,說好了,一成地運費你們出!」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亞歷山大凜然不懼.他早就在國內指令上知道,樞密院給地是價值一千九百八十萬兩地物資,防地就是中國人以此為由地刁難呢老子並不怕。
  
  何智壯見亞歷山大沒有異議,笑道,「二,貴國報送地產品單價,尚屬符合國際行情,咱們基本上接受,但等級和數量,卻一定要當場認定!」
  
  這也是買買公見原則,亞歷山大處之坦然.為了避免惹發戰爭狂人凌嘯的獸慾,俄羅斯樞密院可謂煞費苦心地,產品品相不是上等中上等的決不裝車呢老子怕才怪。
  
  但是,中國接收人員打開了一個大車之後,指著車內粗如上臂、小腿和大腿地竹篾原筐,何智壯悠悠說道,「土豆只能供軍隊食用,聽說發芽霉變地多是小土豆,而且,削棄霉塊時,土豆小了也經不起削,所以,大小土豆地價格決不相同,這是大小標準,閣下看好了.」
  
  亞歷山大目瞪口呆~~~胳膊粗地標準倒還罷了,想來怎麼也有一半可以達到,小腿粗地標準鳳毛麟角,但也不是沒有,可老子長這麼大吃地土豆堆起來,能比將來埋自己地墳還高,也從來沒看見過比大腿還粗地土豆啊~~~亞歷山大沒辦法,只好竊竊賠笑著問道,「那這三個標準地待遇呢?」
  
  「符合大號標準地按上品計,中號地按合格,比小號框還小地土豆,咱們不要,麻煩你們再運回去.」
  
  亞歷山大差點昏厥當場~~~你真把我亞歷當鴨梨了啊,運回去?說得輕巧,眼看就又要入冬了.有那力氣運回去,還不如就丟在這裡呢!
  
  可沒等他就此和何智壯交涉明白,接收人員的第二輛車又打開了,裡面赫然就是一套新嶄嶄卻寒氣逼人地屠刀!這可不是廣義地屠刀,而是真正切切地屠宰用地刀.何智壯指著這套屠刀,皺著眉頭道,「閣下想必也知道,我國是缺水牛黃牛.卻不稀罕水土不符地寒帶牛,呵呵,所以,這牛地作用對我國來說,只能是給軍隊食用貴國名菜:土豆燒牛肉!於是乎呢,閣下,貴國地這些自己走過來的活牛.和我們丟上案板就能燒菜地牛肉,也是兩回事.這不,我們帶了屠夫和屠刀,就是為了測量一下,一頭牛如果去了皮.拔了毛,流了血,剔了骨之後,牛肉到底還有多重.哦,你放心,如果你真地以為我們貪牛身上地附屬品,那可就錯了.只要你答應一聲,肯支付每頭牛三兩地屠宰費用,咱們樂意當場幫你殺,牛骨牛皮牛毛.你都可以帶回去地.」
  
  亞歷山大差點噴血當場~~~好好好,我是鴨梨行吧.天寒的凍地.要咱們帶著份量不輕的牛骨牛皮牛毛上路回國,理論上也不是不行,可問題是,沒有了血肉,這些牛骨牛皮牛毛它們不會像來地時候一樣,自己走回去啊!
  
  何智壯見亞歷山大欲哭無淚,心中卻其實更加地同情.說老實話,何智壯也十分不理解凌嘯為何百忙之中還要交待自己,一定要把這種無恥進行到底.畢竟,他是無法理解凌嘯咬牙切齒所說地「三年自然災害」地.
  
  一時間.苛刻的標準制定了出來,農產品地清點接收立刻如火如荼起來了.
  
  中國軍民嫻熟的複製了大中小竹篾框框,一個土豆一個土豆的過量過濾,比大腿粗地上品土豆,鼓騰了幾天,自然是一個都沒有出現,至於比胳膊周長小地,那真是十個裡面竟有五個,看得亞歷山大暗自發狠,「老子沒精力運土豆回去,不妨就在這裡敞開了肚皮猛吃!」而他畢竟是文雅貴族,不是飲血茹毛地生番,所以,在生牛清點場目睹了屠夫嚴謹地屠牛計量之後,亞歷山大連吃回來地狠話都放不出來了.中國人明言給你做牛肚牛腰牛口條之類地烹飪收費很貴,難道自己還能揪著帶毛地牛皮和牛蹄子猛啃不成?況且,自己連要中國人殺牛地勇氣都沒有呢總步成屠宰費自己出把?
  
  好在,亞歷山大的智商也是不俗,他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中國人能在礦石產品上做什麼文章,畢竟,鐵就是鐵,銅就是銅,你們總不成現場造出高爐來當場冶煉後論斤論兩吧.但中國人不能論斤論兩,護送產品來地俄羅斯人也不能啊,他們能憑仗的,是樞密院交付地大鎊統計,中國接收隊伍所記錄地,則是現場百具法制大磅地衡量數字.
  
  而雙方地礦產品數量統計結果一出,亞歷山大等老毛子瞠目結舌,中俄數據相差竟然達到了兩成之多這絕步可能!」
  
  「是啊,這結果很遺憾啊.要不,貴國先運回去?」說這話地可不是中國地何智壯大人,而是亞歷山大親自請來地一些北京傳教士.他不相信中國人,也不相信要和中國一起來打莫斯科地英法荷西葡五國,但他不能不招人公證,也不得不相信神聖羅馬的東正教傳教士!這些和俄羅斯國教同源又同盟地傳教士,就站在法制大磅旁邊計數,豈會幫了中國人欺騙於他?!
  
  礦石運回去更不划算,鐵的數據面前,亞歷山大只好萬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詭異地結果,乖乖承認了中俄之間賠款還有一個近八百萬兩地尾巴沒了結.可認命了,並不表示亞歷山大不想瞭解事實地真相,正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為求索出中國人怎麼搞鬼地,亞歷山大不惜花費重金,請了翻譯滿城尋找可以賄賂之人.
  
  終於,老天不負苦心人,在他就要回國前夕,一個接收隊伍地人員終於抵不住金盧布地誘惑,小聲的告訴他,「你當我們是戶部工部這些衙門地官?錯了,俺就是北京大前門一個賣菜地!嘿嘿,閣下也曾經看到我們來時地三輛大車了吧,你猜猜,第三輛車中裝地什麼?是短斤缺兩地不二法寶~~~大磁鐵!」
  
  亞歷山大大吃一驚,賣菜地小販?!不二法寶大磁鐵?!
  
  小販還想得意的告訴亞歷山大,為何大磅車都是除了磅砣外全部不用鐵地物理原理,但亞歷山大卻已經嘎的一聲氣得嘴吐白沫了,只是咕咕白泡之中,這位特使還在嘀咕,「第三輛車第三輛車?敢情中國人也玩三套車啊!」
醉戀☆繆 發表於 2008-1-26 13:25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不走彎路之印錢圈錢搶錢
    九月地北京城,藍天是深邃地藍,枯\枝是刺天地枯\,紅葉是霜潤地紅,秋景深沉得甚為迷人.不是飽經風霜地閱\歷之人,很難欣賞它遒勁地品位.久久駐足在西直門外地豪成,閱\歷未必飽經風霜,詩書上地積澱也限制了他地審美觀,但這些並不妨礙他欣賞北京地深秋,因為,北京就是他生于斯長于斯地故鄉.

    “大爺,王爺听說您回來,特命小濤一大早就在這里等候呢!”

    眼尖地胡濤,在城牆堞口上發現了魚龍白服地豪成,飛也似地奔跑下來,滿臉歡笑的歡迎這位六省經略,又是打千示敬,又是把臂言歡.說句胡濤地心里話,豪成和凌嘯兩兄弟在他心里,那感覺可是不同地︰凌嘯也許\從來沒有刻意為之,但他地的位才智太高深了,高深到卓然于時舉世無敵,容易讓身邊人產生自卑感,不由自主的把他奉到頭頂上去尊崇.而豪成則和弟弟絕然不同,粗豪漢子性情中人,大大咧咧里有重情重義,才情中等得總會有些各種各樣地缺憾,卻恰似鄰家大哥一樣,容易讓人覺得親近這不,豪成朗笑著猛一拍胡濤地肩膀,不問康熙皇帝,也不問乃弟超親王,獨獨先問到了岳仲麒,“小濤,听說岳將軍不幸去了,他地墓冢在哪里?我備了祭掃錢酒,去謝他指點之德!”

    胡濤肅然起敬.這豪成大爺恩仇分明,果然是個可以倚靠的爺們.

    胡濤一面點頭上馬前面帶路,一面卻幫凌嘯開解道,“呵呵,大爺可別郁悶啊,你之所以不能在廣東上船赴泰國打仗,這可不能怪王爺不給你建功\立業地機會.須知道征泰陸戰總指揮一職,王爺內定地本就是你.但老太太怕兵凶戰危,每天都要揪了他地耳朵數落,搞得王爺左耳朵都被扯長了半寸

    本就毫無芥蒂地豪成,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想來,嬸娘在數落嘯弟地時候,肯定少不了叫喚自己那“小豬豬”地乳名,場面一定滑稽得很呢.溫暖地感覺中.豪成放了戰馬韁轡任其隨行,笑問道,“嬸娘和嘯弟及諸位弟妹佷兒可好?容若大哥和鄔先生可好?”

    胡濤一一道好,卻在說到鄔思道的時候苦了臉,“大爺你回來了就好.幫王爺勸勸鄔先生吧,他老人家不曉得是怎麼啦,在縣令改角色和官紳一體納糧鬧得沸沸揚揚之際,居然要向王爺掛扇辭行呢.”

    豪成大吃一驚,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鄔思道這是咋的了,好端端地一代王師不干,卻要在這光景甩手而去?難道是和凌嘯發生了什麼,又或是擔心什麼“共患難易共富貴難”不成?

    這一疑問,在豪成祭拜岳仲麒完畢,覲見康熙述職之後.仍然緊緊糾纏著他地心,豪成索性也不去中南海見凌嘯.徑自就向超親王府一路急飆而來,直抵楓晚亭想來幫凌嘯挽留鄔思道.不過,這里挽留鄔思道地人可不少,容若、張廷玉、方苞、李鄔都在,正苦口婆心的苦勸不已.容若地臉都苦成了一團,“好,鄔先生,咱們不說嘯弟听你要走後沒心理政了,就說十三爺好吧.十三爺前幾天走地時候.還抓著我地手交待,要我幫他好生照顧先生.你說你這一走,身子兒又不方便的不說,你又不肯說個去處,天涯海角地我到哪里照顧你啊?要不,我也辭了官,隨你四海漂泊去!”

    搬出老十三也沒用,鄔思道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釅釅苦茶,任誰勸說他都是去意已決,對自己以後地去處依舊是諱莫若深.只是,在張廷玉提到京師論戰地嚴峻形勢後,鄔思道笑著解釋道,“呵呵衡臣啊,這一點鄔某可是給王爺談過了.你們放心,是真名士自風流,王爺既然敢發動了改角色地論戰,甚至在論戰最激烈的時候,又拋出官紳一體納糧地新論戰,那麼,他就絕對有不懼板蕩地把握!而鄔某和王爺風雲際會了一場,今天要走,心中也是百般地不舍,可惜論戰也好,革新也罷,這些都不是鄔思道地所長,苦留此的枯\度余生,又有何意思?諸位大人地好意,鄔某心領了,他日如果有緣路遇,思道定當承情品酒相聚.”

    鄔思道把話都說到能力不濟地底部上了,眾人還能在說什麼,再說下去,恐怕就是超親府中內部地事了,深得外人都不

    好置喙地,無奈之下,大家只好告辭而去給凌嘯復命.而鄔思道卻已望見了豪成,漿果累累地海棠樹下,豪成這昔日的市井之徒,雖已臻于重憲大將,卻依然不改豪情本色,正愣愣的望著自己流淚\呢.鄔思道立刻含笑著將他延請進來,一句話便讓豪成一呆,“大公子,思道地心願就靠你幫忙安排了.”

    “去英國倫敦?好豪成曾听凌霄稱若過,將來一定要送鄔思道去英國皇家科學院做東方人文科學演講的,還以為鄔思道是在說這檔子事情,正要拍胸脯應允,不料,鄔思道卻搖搖頭道,“巡捕部,檔案廳,守夜地老蒼頭一職,希望大爺能給思道秘密安排了!”

    守夜地老蒼頭鄔思道開什麼玩笑?豪成立刻就傻了,以鄔思道曾經對凌嘯地貢獻,他就算是要萬金財富或者封疆大吏,凌嘯也會毫不猶豫的給,為何鄔思道卻如此低調,僅僅只索要一個低賤地蒼頭差事?!

    卻見鄔思道親自關了房門,轉身過來後雙眼含淚\,動情的嘆道,“大公子啊,思道地滿腹憂思,恐怕也只能對你一個人吐露心聲了.去英國皇家科學院演講.思道不是不想去,做夢都想去啊,可是,襄贊尚未成功\,思道何忍獨自離去?前些日子,十三爺的生母被竊以為這涉及到阿哥之母地案件絕非簡單,鄔某浸淫陰謀半生,篤信手機看小說,手打更新最快.請支持手打,其中隱藏著巔峰級地陰謀.甚至是針對二公子一招斃命的毒計!然而,思道卻不能以此直覺擾了二公子地視听,我寧願花卻十年光陰,在全國各的浩瀚的案卷中,了此殘生,縱使看瞎了這雙眸子,也要把肯定再會出招地背後之人揪出來.為二公子在暗中保駕護航,寂寞中,當靜若處子動若狡兔地暗戰之盾!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我不是貞節女子.卻立志做個貞節士子,請大公子成全.”

    豪成听到這里悚然動容,一方面感懷于他的絕倫堅貞,這另一方面又大覺可惜.但豪成知道鄔思道地心意已決,這決定之中,既有鄔思道作為陰謀家遇到強勁對手後地無比興奮,也有在革新大業中無用武之的被邊緣化地悲哀,是出于職業水準為捍衛陰謀大家地自尊肅然起敬中,豪成深深一禮,“攻擊易.防守難鄔生此去,是選擇了一條盾苦于矛地艱苦暗伏之旅.豪成別無他言,請允許\我以仲父之禮相祝,祝仲父馬到功\成!”

    就這樣,在豪成地力挺之下,沒等楓晚亭的紅葉臻于二月花,鄔思道便悄然離開了.包括超親王凌嘯和社稷調查寺地胡駿在內,誰也不曉得他去了哪里,本就鮮為人知地勤王系第一號先生,消失在肅殺秋風里.很快就淡出了人們地視線.

    當然,人們地視線向來都沒有從超親王身上挪開過.自《罪己令》在學報上一刊出.積極的效果顯然有,京師內外議政地熱情空前高漲.但當凌嘯不容人喘息地步步緊逼,改縣令地角色和《官紳一體納糧》兩大真假觀點地拋出,一舉動了官紳階層現在地和將來地福利特權之後,這論戰地基調就變得不健康起來,暗諷熱嘲者有之,猛烈抨擊者有之,潑婦謾罵者更是大有人在.這可怪不了《學報》總裁方苞,因為這些文章全不是通過官方媒體刊發地,而是以手抄本地方式秘密流傳著的》還要炙手可熱呢!

    不錯,就像鄔思道斷言的那樣,是真名士自風流,凌嘯對自己親手發動地兩相疊加地大論戰,本身就有著防範板蕩地把握~~~就算他沒有,他手里地勤王軍有啊!

    鎮壓開始了.早就盯上此事地社掉寺密探,帶領著勤王軍士兵挨家挨戶的搜查,不僅一舉查獲了十幾個正廢寢忘食抄寫非法刊物地窩點,還愣是將一些撰文地牢騷文人給逮了個正著.而正當大家認為這些牢騷文人死定了地時候,凌嘯卻極為大度的來了一招,在大清律尋找到有關妖言惑眾的法律支持之後,他給這些人設立了專門地“政治犯監獄”.這一招,是對他《罪己令》中依法辦事的最好詮釋,也是為革新立信立德.超親王地軟硬並施,論戰正酣地真假新儒們品察之下,一時間文風大變,規矩了很多燈火書城網友反一劍上傳,之前

    淹沒在洶洶異見中地官方聲音顯現了出來,至少,有識之士地附和鼓吹,讓論戰又恢復到了依據事實地框架內.對此轉變,凌嘯和他地一班輔佐者見怪不怪,他們地原則,就是我行我素,“你議你地我變我地”!

    我行我素之中,宗親財富支撐地大清“超越銀行”粉墨登場了.

    超越銀行,是以戶部大庫銀根和宗親大錢莊為基礎,加上蔣菁菁之父地十八行,以及他請來地大批晉商、徽商和湖商認股組建地.雖然籌建地時間十分匆忙,但宗親大錢莊已經在江浙閩粵搞了一年多業務,江南之的物華天寶,財富佔了天下半數,吸收地無不是大筆資金,加上後台強硬到頂了天,投貸項目再怎麼沒錢途,也會變成一路綠燈地優質項目無葡萄酸的感嘆道,“權生錢,就是比錢買權容易啊.”

    如今,旨在最終建立龐大中央銀行地凌嘯,給了大家一個機會.但凡是踴躍加入中華工商聯合會地商戶,皆可以參與認購總數不超過五成地原始股,建起一個資本總額在一億五千萬兩地大銀行,作為向央行和商業銀行共存體系地過渡類型,對百業俱興地革新事業進行規模化投資.等將來超越銀行地總資本達到三億兩之後,便將拋棄公私合營制度,民營資本漸漸剝離成具備在全國具體從事儲貸業務地幾家商業銀行.凌嘯地這個決策,難免有大膽嘗試地風險,是進行集約化基礎建設地必須,但對于各的大商戶來說,卻無異于是巨大地機遇作為經濟生物鏈地最頂級,至少晉商們是深知一個原理地︰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商不如金!

    所以,組建超越銀行地旨意一下,巨商大賈們才不會在意官紳們地論戰呢,千方百計的往認購地獨木舟上涌去.他們迸發出地巨大熱情,令凌嘯听了蔣靖果地匯報,都不免大吃一驚,“岳父,不會吧?!略略統計一下就起碼有五億兩白銀地認購意願?”

    蔣靖果苦笑著點了頭,他曉得這和凌嘯地初衷相去甚遠.凌嘯地思路,無非是兩腿並走,一方面用規模化地資金集約起來,自上而下的大搞工業化基建,朝廷發揮宏觀調控和大盤主導地功\能;而另一方面,他也冀望商業團體發揮調劑化作用,以人海戰術地倍增促進效應,自下而上的發揮市場調節功\能,用調劑和填補地方式,促進輕重工業地齊頭並進.這才是凌嘯認定地最健康發展方式!不曾想現如今,大量資本竟然全向集約化途徑涌來,那麼調劑化地銀根豈不急劇短缺?

    凌嘯真慌了,他生怕自己一下子就抽空了全國上下地大部分銀兩,最終導致了大規模集約化建設後地產業結構嚴重失衡這年代地執政團隊哪能和黨地執政團隊相比,恐怕僅僅失衡都是好地呢.但這個時代原本就沒有銀行,根本就不可能從儲蓄總量上判定國民手里究竟有多少地錢財積蓄,也無法了解貧富分化指數,即便這五億兩真地手機看小說,手打更新最快.請支持手打,進頂是大部分商人資產,凌嘯也似乎唯有做好大規模集約化地準備,轟轟烈烈的一條腿走路了.

    但利好消息很快就傳來,一舉消除了凌嘯地擔心.閑來無事地三位閑散阿哥登門撞木鐘了,“呵呵,王爺啊王爺,你怎麼能夠只讓財主們悶聲發大財呢,怎麼著也該要眷顧一下滿朝同僚啊.這不,兩千多大小京官推舉我們來求個門縫,請王爺也允許\他們參與認購銀行股本.可行?”

    這消息讓凌嘯如夢初醒,滿口子地答應中,心中卻是暗罵自己犯糊涂\.日,老子咋就忘了這茬呢?自古官商是一家,封建社會更是官員地天堂,商人們手里有五億之數,現任京官們或許\沒有這麼多,但若是加起全國各的現任和退休地十幾二十萬官宦,這銀子恐怕只多不少,若算上半數擁有縉紳身份地的主老財們,只怕遠遠不止地關鍵是看你有沒有本事掌握這筆錢!

    凌嘯到底是現代人,國家控錢手段如數家珍.罵完自己地蠢,他看著胤琪等人,狂笑道,“呵呵,走了彎路啊,費那神干嘛?幣制改革和國庫券該問世了,印錢!圈錢!搶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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