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躲豔記 作者:我是色土匪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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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u0107 2007-12-10 11:54: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150014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1 23:21

第九十二章又一場戰爭

離下個星期一僅僅剩下五天時間了,我必須在臨走之前把公司的事情全部做完,想想頭就疼,雪的老爸如此難纏我都一點沒有妥協,竟然被一個丫頭片子打著軟肋了,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賭王何厚淼何爺爺打電話告訴我,晨曦已經平安到達美國並且一切都安頓好了,他本來是想給我吃一顆定心丸,卻反而加深了我的掛念。

我無精打采的走向辦公室的大門,發現楚君已經坐在她的座位上,認真的翻看文件不停的在電腦上打著什麼。

「早呀!我這裡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多休息幾天。」我上前打招呼。

「周副總,不用了,奶奶已經安葬。小君筠也不在了,本來就冷清的家裡實在現在更加冷清了,我也根本呆不下去了。上班也許還能緩解我的狀況,而且你也不用騙我,文件都堆積如山了,我來可以加快一點速度。」楚君不再多說了,又埋首文件之中。

說到閱歷,楚君經歷的肯定沒有我的多,可是我覺得她比我成熟多了。

反正我這邊已經焦頭爛額了,楚君不願意休息我也不好勉強,對我也不算壞事,到了星期一她會更忙的。

一晃一個上午過去了,我用力的揉了揉發酸的額頭,案頭的工作彷彿無窮無盡一般越處理越多,我推開辦公室的門想要喘一口氣,發現楚君依舊頭也沒抬一下的努力工作的,這丫頭可真夠玩命的。

「丁零零」楚君桌子上的電話響,為了不打擾楚君,我趕忙接聽了電話。

「哦,哦知道了,謝謝您,我會轉告楚君的。」我掛了電話拍了拍埋頭工作的楚君說,「你的鄰居打來電話說,你爸現在在醫院住院。」一聽到是楚君那個混蛋老爸的事情,我就提不起興趣管,不過還是要告訴當事人一聲。

楚君聽後一驚,趕忙放下手裡的資料,立刻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我說:「周副總我知道你不想管我爸的事情,可是他畢竟是爸,你能不能把我送到醫院,謝謝了。」碰到一個孝順的女兒,那個混帳傢伙上輩子不知道修來了什麼福。

「好吧。」我答應道。

背後忽然又冒出一個聲音:「我也去。」雪手上提溜三個飯盒走了過來,「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謝謝,護士小姐。」楚君焦急的問明了父親的床位後,小跑著上了住院樓病房區。

進了病房就立刻看見楚父一臉憔悴的躺在潔白的病床上,人雖然還停留在那裡,可是我看得出他的靈魂早已離開了他的身軀,在我看來他現在不過是個僅僅能喘氣的而已。

楚父雙眼麻木的盯著天花板,楚君顫巍巍的走到他的病床前輕輕的喊了一聲:「爸。」

可就是輕微的幾乎聽不見聲音的稱呼竟然把楚父的神智呼喚了回來。

「小君,唉……」楚父難得的沒有再發瘋,而是輕輕的歎氣。

我和楚君進入病房前已經知道,楚父因為酗酒過度得了晚期肝硬化,也許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吧,在沒有酒精刺激的情況下,也讓他正常了不少。

「小君,我知道自己這次進了醫院也許就再也出不去了,所以有一個秘密我也要告訴你。」楚父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又緩緩的睜開,繼續說道,「其實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這一句話不啻於一個炸彈的大爆炸,驚得楚君目瞪口呆,腦袋一片空白。

楚父歎了一口氣,繼續說:「本來我想讓這個秘密永遠埋藏在心底,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同時又覺得你也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楚父的目光顯得悠遠了許多,嘴上卻沒有停下:「你的親生母親叫做蔣媛麗。二十多年前,我剛剛參加工作,在一家國有工廠做基層技術人員。而你母親則是工廠的員工,同時還是廠文工團的舞蹈演員。她非常非常的美麗,用你們現在的話說就是廠花。我當然就成為她眾多追求者的一位,不過我有一點優勢,就是我和她的辦公室挨在一塊,這就是所謂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我也充分的利用了地利的優勢頻繁的找機會、創造機會和她接觸,終於有一天她接受了我的邀請一起去看電影。」楚父回憶這一段的時候臉上竟洋溢著淡淡的微笑,看起來頗為得意。

「就這樣,我和蔣媛麗在不被眾人察覺的情況交往了大半年。可是就在我準備去她家提親的時候,突然傳出了她和廠長之間的流言蜚語,廠裡流傳出她的生活作風有問題,現在對你們來說沒有什麼,可是那個年代可是一件大事。於是我當即找她出來問明情況。她給我的答案就是,要和我分手,她的舉動讓我很生氣,我甩了她一個耳光就離開了,就算我聽見了她傷心的哭聲也硬下頭沒有再理睬。不久後,蔣媛麗就升職了,而且還是廠長親自下的指示。這就更加驗證了我當時的猜想,最讓我痛苦的是,廠長還是我的一個遠房堂叔,並且還是我把蔣媛麗帶到他家介紹他們認識的,那時我就以為蔣媛麗不過只是想利用我作為跳板和我的廠長堂叔認識,我開始恨上了蔣媛麗。就這樣又過了幾個月,廠裡傳出蔣媛麗懷孕的消息。與此同時我也和你現在的媽媽結婚。其間蔣媛麗也來找過我幾回,全被我冷言冷語甚至是極其惡毒的語言咒罵趕了回去。又是幾個月過去了,蔣媛麗生下了你,未婚先孕在當時是不可想像的,更何況她成為未婚媽媽,她頂著所有的閒言碎語生下了你。」楚父說到此處已經老淚縱橫,楚君也已經泣不成聲。

「後來據我所知,蔣媛麗生下你後不久從失足樓上滾下瘋了,被送入精神病醫院,後來不知所蹤。而蔣媛麗的家人因為嫌棄她丟人現眼,不承認你的存在。而我現在的妻子在一次體檢後,查出不能生育,最後看你無人照料加上,她和蔣媛麗關係很好就和我商量領養你,我當時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不久後我工作調動離開了原來的工廠。」楚父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小時侯的你確實聰明可愛,我也漸漸淡忘了蔣媛麗對我的傷害把你當成親生女兒養育。隨著你一天天長大,你也長得越來越像蔣媛麗,後來又出了車禍,我也一直將災禍怪罪在你的身上,新仇舊恨攙雜在一塊所以我才會變本加厲的虐待你。直到兩天前,我遇到了以前的同事,也就是蔣媛麗以前同宿舍的姐妹,她把一疊蔣媛麗想寄又沒有寄的信拿給了我,因為收信人全部都是我一個,最後我才完全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楚父深深的看了楚君一眼,繼續道:「蔣媛麗家裡還有兩個個正在上學的弟弟、妹妹,外加一個病重臥床不能勞動的母親,家裡全部的擔子都壓在蔣媛麗一人身上。後來我的遠房堂叔,也就是那個廠長,在那次我帶蔣媛麗去認識的時候垂誕上她的美貌,後來利用手段在一次宴會後灌醉了蔣媛麗強姦了她,並且事後用我和她的工作以及她的母親弟妹來威逼蔣媛麗,蔣媛麗不得不選擇屈服,廠長也給了蔣媛麗好處破格提升了她,並以次不斷要挾她。蔣媛麗覺得對不起我就提出分手,我卻一直誤會了她,一次次的傷害她。最後蔣媛麗懷孕了,頂住了廠長的威脅偷偷的生下了你,並且為了你找廠長談判,被廠長狠心的推下了樓。同時她的母親、弟妹也不諒解她,蔣媛麗的母親也就是你外婆在你母親生下你不久後就氣得病重不治,蔣媛麗的弟妹在蔣媛麗的資助分別考上了外地的大學,再也沒有回來過。蔣媛麗硬是被逼瘋的,她的宿舍姐妹告訴我,蔣媛麗在被送進精神病醫院第二年就去世了。我只知道自己喜歡她,卻從來沒有真正瞭解她和她的家庭,更不知道她甜美笑容後的艱難。甚至在生命的最後時候她念念不忘的你,我卻沒有好好照顧你如此的對待你。如果我當時能夠聽你母親的解釋,她也許就不會那樣快的香消玉隕,一些都是我的錯。小君,你能原諒爸爸嗎?」楚父已經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爸……」楚君趴在楚父的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我趕忙拉著在一旁不停抹眼淚的雪出了病房,才出來雪就撲在我的懷裡哭了起來,我輕輕的撫摸雪的長髮安慰道:「乖乖不哭了,實在沒想到楚君的身世比你還要複雜,你的那一點事在她坎坷的身世來比較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了。」

雪輕輕的點點頭說:「楚君真的好可憐,那我們要對楚君更好一點才對。」

我歎了一口氣:「是呀,比起她,我們實在是太幸福了,現在就讓他們父女好好的呆一會吧。」

「不要讓愛你的人傷心。」我的心中又突然冒出了這一句話,腦海中卻出現了晨曦的倩影。

楚君父女和好,雪的心情看起來非常愉快,歡快的哼著歌曲燒著拿手的菜餚。

當開飯的時候,鈴木優美一如既往的和我搶著菜餚,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任她從我的碗中搶奪菜餚。

「老公,你怎麼了,有什麼事不開心嗎?」雪放下碗筷關心的問道。

「沒有什麼,我不太餓,不想吃而已!」我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雪答應了一聲:「哦,這樣呀。」雪轉了轉眼睛笑著說,「我今天和燁教了優美一些漢語,沒想到小丫頭雪的非常快,這樣吧,你來檢驗一下我們這些老師的教育成果合不合格。」說著雪就要鈴木優美說幾句她教的漢語。

鈴木優美立刻點頭說道:「好~~~吃。」

雪笑得很開心:「她說我燒的飯菜好吃。」

鈴木優美接著說:「老……公,我……愛……你。」鈴木優美看了一眼雪,雪鼓勵的示意她繼續,鈴木優美繼續說道:「老……公,我們……做……愛吧。」

「撲……」燁口中的一口湯全部噴在了我的臉上,她趕忙拿起毛巾為我擦拭,一邊還不住的辯解道:「對不起不凡,我對天發誓,你千萬要相信我,這一句確實不是我教的。」芸則在一邊笑得捂著肚子直喊痛,楊夢也笑得直抹眼淚,鈴木優美則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我哭笑不得,無奈的捏著一臉壞笑的雪瓊鼻:「死丫頭,你就不能教一點正經的東西,把無知的小朋友都教壞了,長大以後誰還敢娶她?」

雪卻撒嬌的抱著我的胳膊說:「心情好一點了?」雪拿起我的筷子放進我的手裡,「那就繼續吃飯吧。」

飯後,雪幫著把碗筷處理完畢後就坐在我的腿上,小嘴貼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老公,我覺得你心情不佳,是不是因為周晨曦?」

我驚訝於雪的心思敏感,也許這就是心有靈犀的表現吧。

「這兩天我和小芸芸學了一套夏維儀草裙舞,我們跳給看呀!」說著就要招呼芸去準備。

我急忙拉住雪的小手,貼在她的耳邊說:「等等,老婆,看你們的草裙舞之前,我要先去藥店買一點補血和降壓的藥。」

雪眼睛裡面充滿了疑問:「買那些幹什麼?」

我摟著雪細腰,笑著說:「像你們兩個誘人的小妖精跳那種香艷的舞蹈,我怕我的血壓會不受控制的往上跳,萬一血管爆裂了,吃一些補血的藥或許送到醫院還有得救,你也知道我的意志力是很薄弱的,根本經不起你的勾引,呵呵。」

雪嫵媚的笑著勾著我的脖子,嘴裡吐出極其吸引人的香氣:「是嗎?勾引你本身就是我的生活中最重要的環節,那你要努力習慣了。」

雪接著輕輕得說:「如果有機會,我會陪著你去找晨曦的。」聽到這一句話,我的身體猛得一震,將雪緊緊的摟在懷裡,有這樣體貼的小妖精我是何其的幸運,更增加了我保護她不受傷害的意志,為了雪我可以坦然面對一切。

又是新的一天到來,公司裡另一個副總的人選也有了最終的答案。我和老爸召開了一個特別的會議,議題就是宣佈副總的人選。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公司裡的精英,是公司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可以這麼說,沒有大家的努力就沒有公司現在的成績,我代表公司的全體員工謝謝各位。」我站起來向在座的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贏得所有人的掌聲。

接著我話題一轉說道:「今天我們召開這個特別會議就是為了宣佈提升另一個副總的決定。經過對在座各位幾個月的考查,加上大家工作上的成績,從在座的各位中選擇一位成為副總是非常困難的,畢竟所有人都是那樣的優秀,可是畢竟副總的職位只有一個,我們進行了綜合考察,同時根據員工的不記名投票,加上我和周總的意見,我們提升人力資源部的張經理成為公司副總,請大家能夠一如既往的配合他進行工作。」結果一公佈幾家歡喜幾家愁,和張經理關係不錯的立刻上前祝賀,而他的幾個強有力競爭者則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散會後,我看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僅僅剩下苗繡秀一個情緒低落的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上前坐在她的身邊說道:「苗經理怎麼了?不舒服?」

苗繡秀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不要為一次的挫折而傷了自己,張經理這一段時間的工作確實非常的出色。」老爸也走了過來說道,「苗經理你好好的加油,我們也會給你更好的機會。」

「知道了,周總,周副總,我去工作了。」苗繡秀朝我們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小丫頭不錯,可惜有些太急功近利了。」老爸一針見血指出苗繡秀的缺點,「也許再經過幾年磨練會更加成熟一點。」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了老爸一眼:「爸,我有一單大生意,要和對方談判,需要離開公司一段時間,也許要幾個月時間。」

老爸笑著拍著我的肩頭說:「小子,反正不也不指望你呆在這裡幫我太多忙,記住不要給我弄砸了就行了。」

「靠,是你才會弄砸的。也不看看我是誰。」我也想通了,既然北野菁那裡我躲不過去,我何不趁此機會賣給她我們的產品,諒她也不敢拒絕。

「小子,你笑的好奸。」老爸瞇起了眼睛,「看來公司這次又要大賺一筆了。」

晚上,我捏著芸的肩膀幫她放鬆,而雪則輕重適宜的捏著我的肩膀,鈴木優美也討好的幫雪捏著肩膀。

「每天都是那麼多的文件資料,我看得頭都大了。」芸放下手中的資料,閉上眼睛舒服的靠在我的胸口,「我還是喜歡當小小的服務員,至少沒有這麼煩了,不凡,你幫幫我吧。」芸一臉乞求的看向我。

「小寶貝,我不是已經幫你放鬆了。」我笑著停下手說。

芸聞言氣鼓鼓的不再理睬我。

「表妹不是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可以做嗎?乾脆要她去幫小芸芸的忙好了。」雪一有機會就去撩撥楊夢,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天生不和?

「誰說我沒有事做?還是表姐本事大留過學,見識廣,去幫自己姐妹的忙,更是義不容辭的事情,芸姐是吧?」楊夢在語言上也毫不客氣。

芸推了推鼻樑上精緻的眼鏡搖頭道:「那是你們之間的恩怨,當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不發表意見。」

我看著倔著小嘴的一對表姐妹就覺得有趣,生活中還是這樣不傷和氣的吵吵鬧鬧有意思。

突然門口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我急忙去開門。

門口竟然是楚君,只見她拎著兩個大旅行包站在門外,看到我眼睛明顯一亮。

「你這是……」我的嘴巴已經吃驚的張成「O」型了。

「我已經被你買下了,別忘了你已經給我爸十萬塊的買身費了,我怎麼能不講信用了?」楚君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也是萬不得已……」我的頭又開始變大了,我以前根本沒有往那裡想過,她倒當真了。

楚君卻立刻收斂起笑容,鄭重的說道:「別人見到我只是誇獎我根本算不上好看的容貌,而只有你才會理解我的悲傷注意我的難處,給我真正的關心。我爸已經錯過一次幸福,我不想重蹈他的覆轍,而且他也鼓勵我找真正的幸福。就算這次不算,你還記得那次徵婚啟事嗎?我只要五十萬就可以嫁給他,而你卻給了我一百萬。這一切都說明你才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一生從來不願意欠人任何人情,而你的情債我無法還了,乾脆整個人都賠給你算了。」楚君的眼中是不可動搖的堅毅。

「這……」我一時語塞,我知道楚君的堅強性格,只要她要做的一定不會半途而廢的,「可是……」

「你還是你,你不需要為我改變什麼,而我卻不再是我,而是你的我,你僅僅需要把我繼續當成你的那個需要照顧的小秘書就可以了,我不會奢求你更多的,我沒有那個資格。」楚君幽幽的說道。

愛是天道,情是天理,如生命之可貴,似日月之絢麗,天地陰陽,萬物化醇;男歡女愛,人之本性,這豈是我和楚君所能夠擺脫的,可是她用一生做代價值得嗎?

「小君,你怎麼才來?我不是告訴你下班就過來的嗎?好了,快進來吧,老公,快把楚君的行李拿進來呀!」雪急忙走過來拎起楚君不輕的行李。

我就知道楚君的到來雪這丫頭一定是參與進來了。

「可是已經沒有地方了。」我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不是還有沙發嗎?楚君今天將就著睡一晚上,明天我把房間裡面的床換大一點。」雪鎮靜若定的指揮著一切,然後小聲的對我說,「你不是已經答應對楚君好一點了嗎?她一個人住多孤單多寂寞呀!至於今晚,老公你就和我們擠一擠睡好了。」

「這個建議倒也不壞。」想到可以抱著香香的雪進入夢鄉,我嘴角不由的微微翹起,既然無法改變,那還不如試著去適應。

「老公你笑的好恐怖,晚上你睡床的那頭。」雪再次發話。

「呃…………」笑容凝結在我的臉上,雪真是我命中的剋星。

星期一終於到來,我很早就起床了,剛剛洗梳完畢,北野菁的汽車已經停在了我的房前。

和還在睡懶覺的愛人們輕聲道別後,我鑽進了北野菁的轎車,發動機輕輕的啟動,我知道下一刻迎接我的將是一場新的戰爭……

車上的北野菁一身黑色的職業裝,鼻樑上架著一副絕對時尚的黑色墨鏡,飄逸的長髮高高的盤在了腦後,顯得格外有氣質,坐在她身邊的我可以清楚的聞到她衣服上散發出高檔香奈兒的香水味,稍做描繪的細眉下是一雙看不清底的明亮眼眸。

「看完了沒有?」北野菁半嗔半怒的聲音打斷了我繼續「欣賞」她的視線,我慢慢收回目光看向前方,不愧為和雪、芸齊名的「SF4」成員之一,美麗程度絕對不下於雪和芸,可惜我卻沒有絲毫驚艷的感覺,甚至連絲毫喜歡的感覺都沒有。

「趁著這個機會,我必須簡單的和你說明我現在所處於的情勢和狀況。」北野菁看都不看我一眼,眼睛始終盯著前方的道路,嘴裡卻也不閒著。

「我一共有三個姨媽,其中大姨和小姨分別有一個兒子,也就是我的兩個表哥。二姨一點都不參與公司事務,所以我就不提了。主要說的就是我的另外兩個姨媽和表哥。我們公司有幾個主要部門,最重要的就是房地產開發部和商場部,顧名思義就是進行房地產的部門以及大型連鎖商場。我們公司收入利潤的主要就是靠這兩個部門,而這兩個最主要部門就是我的大姨和小姨把持著,而兩個表哥則分別是這兩個部門副經理。」北野菁有條不紊的組織語言告訴我概況。

「你母親則是母公司的董事長,是吧?」我也開始進入角色,提出問題。

「和你這種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你說的沒錯。可惜我媽已經很少參與公司經營方面的業務,而是投入更多的精力打理一個慈善基金,而把兩大部門放手給我的兩個阿姨管理,只是在重大的決策上才真正的出面。而兩個部門真正處理事務的則是我的兩個表哥,兩個阿姨只是掛名而已。」北野菁減緩了車速方便我詢問更多情況。

「但是他們知道,眼前的權利不過是鏡花水月,因為我才是我媽的財產合法第一繼承人,他們始終不過是高級打工者,至少他們不可能得到目前這種權利,最終他們也可能什麼都得不到。」北野菁緩緩的說道。

「那他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動作?」越來越有趣的鬥爭,北野菁她家也挺複雜的。

「沒錯,我的兩個表哥就想從我身上打主意。大表哥魏炎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季敏家,二表哥則有一個大學同宿舍的好兄弟李春禹,季和李二人是我兩個表哥的首席助理,表哥的許多重大業務都是他們兩個處理的,季、李二人也很有本事,公司的不少大型改革都是他們兩個提出的方案。而季敏家和李春禹也在兩個表哥的支持下暗地裡追求我,想成為我的丈夫,他們同樣清楚只有通過我才會最終取得公司的全部所有權。我不得不承認,他們的這一步棋是厲害的好棋。只不過我不是那顆任人擺佈的棋子。」北野菁俏麗的臉上佈滿了寒霜。

「我所要做的就是幫你從他們手中立刻取得對公司的絕對控制權,特別是房地產開發部和商場部。」我接下北野菁的話。

北野菁沒有說話,她將車停靠在路邊,緩緩的摘下了墨鏡,深邃的眼睛第一次看向我,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甜美的笑容並沒有使我有如沐春風的感覺,反而讓我感到絲絲的涼意。

北野菁繼續發動汽車,重新戴上墨鏡淡淡的說道:「我要奪回原本就該屬於我的一切。他們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的時間也足夠長了。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和勢力遠遠的不夠,所以我需要你的絕對幫助。就像你對付夏堅一樣。」

我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說:「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首先你根本就沒有東方敬那樣的絕對實力,東方敬再怎麼不濟,他還是他們公司的董事長,擁有絕對權力,所以他有和夏堅硬拚的實力;其次他的屬下也有厲害的角色,他失去夏堅最多有一些損失,他有資本還可以重新來過,而你估計四周都是你兩個表哥的屬下,除非他們心甘情願的受你擺佈,否則你的公司就會舉步為艱。所以你

不能照搬對付夏堅的那一套做法,那根本不現實,也不理智。」我細細的分析道。

我的分析讓北野菁一陣慌張,估計她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她急忙問我:「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我細細咀嚼「我們」這一個詞語,無助中的女人立刻就會尋求幫助,北野菁也不例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你肯定是同時對付季敏家和李春禹兩個人,而且是疲於應付,而且他們處於一個小小的聯盟之中。」我的話讓北野菁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就像我親眼所見一般。

她點了點頭。

「立刻改變策略,同時對他們表示友好,兩個人誰的實力稍微弱一點你就幫誰,讓他們以為你以前的行為不過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在鬧情緒。你接著聯合其中一個對付另外一個。」我漸漸的看向車窗外美好的風景,既然我不得不做我不願意的事情,那就好好的做一番吧!

「你的意思是……」北野菁也漸漸的領悟到一點。

「古有『二桃殺三士』的典故,今天我就效仿一次試試,而那顆要命的桃就是你。」我自言自語的說道,「女人呀!天生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了,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身體。」…………

車終於在一座高大的標誌性建築物前停下,也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本市排名第一的鑽鷹商場,全國的十佳商場,實力可以排進全國前五的商場,頂峰時有過一天營業額超過五千萬元的無人可及的全國記錄的大型綜合性購物娛樂商場。

「哇噢,鑽鷹商場竟然是你們家經營的,前幾天和雪她們買了幾件T恤休閒衫就花了我好幾百,你早帶我過來的話說不定可以有點優惠折扣什麼的,嘿嘿。」下車關上了車門,我的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我們商場從來就不打價格戰,同時也很少打折扣,靠的就是良好的信譽優秀的服務來吸引顧客,我也無能為力,你還是死了這一條心吧。」北野菁摘下了墨鏡,完美的眉毛輕輕的皺了皺,對我的話她顯然不是很感冒。

「看來老婆又要失望了,如果打折我想給她買一套運動裝,還想給燁買一個帽子,給芸買一雙鞋,為優美買一條裙子,替楊夢買一條褲子,為楚君……」我扳著指頭細細的算計著。

北野菁不耐煩的打斷我的話:「你有完沒完,再不上去就要遲到了。」

「既然不打折還是不買了。」我搓了搓手笑道,「你在這裡是什麼部門的,什麼職位?」

「倉儲部副經理。」北野菁的語氣變得不忿,甩給我一句答案。

「乖乖,他們可真夠狠的,倉儲部也就算了,還只弄了一個副經理做擺設。」我的話顯然戳到了北野菁的痛處,她的嬌軀明顯的一顫。

鑽鷹商場的整棟大樓有二十三層,足足有二十層作為商場,二十層以上才是員工辦公的地方,而鑽鷹商場的後面就是鑽鷹賓館,全市為數不多的五星級賓館,主要招待外賓和政府政要、大型財團,同時承辦重要會議。

「鑽鷹賓館我還從來沒有住過,有機會一定要去住上幾天,不然太遺憾了。」我的話是這麼說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北野菁的臉上。

北野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回答:「會有這個機會的。」北野菁頓了頓接著說:「你能不能說些正經的。呆會你跟著我參加我們的例行工作會議,同時把你介紹給大家,你的職位就是我的私人行政助理。」

走進高級員工電梯,我們直奔最高層二十三層。

「我已經和他們說過需要一個助理幫助我工作,他們也同意了不過薪水不從我們的財務出。借今天的例會正好可以讓你正式登場。」北野菁簡單的說明。

我沉思了少許說:「我考慮了一下,現在需要把他們的視線轉移,從你的身上轉移到我的身上,同時消減他們對你的警惕性,否則你隨便一動他們就會一起壓制你。你最好也不要表現得和我過分緊密,而是你被我利用甚至脅迫。這時你給予我的身份就格外關鍵——譬如說,你高傲的男朋友。」

「你……」北野菁氣得說不出話來,睜大了杏眼瞪著我。

「從我這裡賺好處,你至少得付出些什麼。」我不在乎的回看她。

「好吧,只能在他們面前。」北野菁敵不過我的目光,低下頭妥協道。

我的心裡則產生了一種報復的快感,破壞我平和的生活,我也會把你的天地弄得天翻地覆的。

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了,我趁著她不注意忽然重重吻上了北野菁的雙唇,同時將她的雙手摁在電梯的牆上,我的舌尖毫不客氣的撬開她的貝齒靈蛇般的鑽進她的口中,勢如破竹的攻佔她的舌頭。

北野菁在失神中讓我趁機得手,不過她立刻回神牙齒重重的咬了下來,我卻已經放開她動人的嬌軀,伸手摁上開關讓即將關閉的電梯門重新開啟,頭貼在她的耳邊嘴中嘖嘖稱讚:「你的唇可真夠軟的,不過配合的卻不夠默契,作為你的男朋友,我先收下你的利息,以後你要習慣了。」我不理會電梯外七八雙驚訝、詫異的目光徑直走向會議室。

北野菁軟軟的倒在電梯裡,她知道我是故意的,可偏偏無可奈何,最氣人的是這一幕已經被不少人看見,估計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成為大家飯後談論的話資,北野菁恨恨的攥緊了拳頭,又摸了摸殘留男性氣息的唇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追著我的背影走向會議室,邊走同時嘴中還重重的罵道:「混蛋、惡魔、魔鬼。」

會議室裡,眾人各自坐在應坐的位置上,我坐在了北野菁的身邊,自然把原本坐她旁邊的一位仁兄擠一邊去了。

北野菁顯然對我剛才的突襲耿耿於懷,凌厲的目光不時的掃在我的臉上,鼻子裡面也不停的哼哼,牙齒重重地咬著,一副要將我生吞活剝的模樣。

我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一面小鏡子放在北野菁的面前,讓她仔細瞅瞅她現在的模樣,我的舉動更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朝我翻了翻白眼扭過頭乾脆不理我了。

「今天開會這麼多人?難道開家庭會議?」我看到還有人陸續進來,整個會議室已經有六七十人了。

北野菁轉過頭沒好氣的說:「例會就是這個樣子的。所有部門負責人相互交流,如果提出的方案對其他部門有利可以參與實施。」

「這麼說,你也可以插手地產部和商場部的事務了。」我小聲問道。

北野菁也是一個懂得輕重緩急的人,知道我此時突然發問必定有所深意:「話是這麼說,可是我以前的提議基本被他們以種種原因否決,然後他們在依照我的提議進行改良實施,有不少獲得成功。」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北野菁會發飆,自己得不到重視,能力無法發揮,這樣下去怎麼都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這時進來四個年輕人,他們分成兩伙,兩人交頭接耳談論著什麼,對近在咫尺另外兩人如空氣一般視而不見,我猜想這肯定就是北野菁的兩個表哥和他表哥的兩個形影不離的助手了。

果然如我所料一般,他們四人兩兩坐在會議桌的主要位置等待會議的召開,北野菁把腦袋湊過來小聲說:「坐在桌子左手位穿著黃色西服的是我的大表哥魏炎,他身邊的就是季敏家。桌子右手位的是我二表哥馬濤,穿著黑色西服打條紋領帶,身邊的就是李春禹。」

我瞅了一眼四周的各位,都是西裝革履,我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問:「我穿休閒服沒有問題吧,會不會給你丟臉?要不你去你家商場幫我賒一套西服給我穿,錢嘛,就從你給我的高額薪水裡面扣好了。」

「誰管你。」北野菁一副你簡直無可救藥的表情。

忽然會議室裡面的議論聲停了,我看向敞開的門口,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士走了過來,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簡約的米色西裝,下身是一條黑色短裙,長髮柔順的盤在了腦後,顯出她高貴幹練的氣質。

她走過之處所有人都起身主動打招呼,經過我這裡的時候,北野菁急忙拉起我的衣袖讓我站了起來,她則輕聲說道:「媽,早。」

秦韻也就是北野菁的母親突然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然後朝北野菁稍微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你媽看起來挺年輕的,一般人絕對想不到她都有你這麼大的女兒了,有機會幫我問問她的養生之道,我好傳授給我家裡的丫頭們。」我的話又遭來北野菁一陣白眼。

例會終於開始了,內容無非是對前一個月工作效益的總結,以及部分計劃的制定實行,我無聊的一直等到最後,低頭看表的次數超過了一百二十次。

就在例會快要結束的時候,北野菁及時打斷了發言的人,站起來把我介紹給在座所有的人:「這是我的朋友周不凡,以我現在的能力實在不足以勝任工作的需要,必須一位助手幫忙。」可是北野菁下面的話卻足足的驚呆了一桌子的人,「為了公司未來的發展著想,我決定把倉儲部副經理的職位讓給他,我做他的助理。」

聽到女兒的話,秦韻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而魏炎、馬濤則不然,猜破腦袋也不知道自己表妹今天的葫蘆裡賣了什麼藥,心高氣傲並且一直和他們作對的她,竟然一反常態主動放棄自己的職位,甘心做一個陌生人的助手,雖然誰做誰助手實質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屈服的態度。

季敏家和李春禹則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我,看到一臉平凡的我,他們平靜的臉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欣慰。

北野菁這一招以退為進果真厲害,不動聲色的就把我推到了鬥爭的前台,她顯然是採納了我的建議雖然在大家的眼裡我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掛名經理,可是有了倉儲部副經理的身份,我就可以輕易的插手魏炎和馬濤的部門,只要我願意。

根據我的估計,不出兩天季敏家和李春禹的下馬威就會到來,看看我是不是那塊料。

散會後,北野菁指著我在秦韻的耳邊小聲說了什麼,秦韻點頭回應:「你自己看著辦好了。」說完她就匆匆離開了。

李春禹則緊接著來到北野菁的身邊問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北野菁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我裝做沒有看見他們的對話,忽然轉身過來衝著北野菁喊道:「小菁,今天晚上我有一個哥們要過生日,你晚上穿漂亮一點,我去接你。」接著我就傳音給她,讓她拒絕。

「可是今天晚上我還有不少的工作要做……」北野菁「畏縮」的回答道。

「我管你這麼多,我哥們說了必須帶上自己的女朋友來,你是我女朋友不去我豈不是什麼面子都沒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放下話我頭也不回的走向樓梯。

「不凡,我……」北野菁的半句話噎在嘴裡說不出去了。

而季敏家和李春禹則聽見了我對北野菁的稱呼,驚訝的的喊了一聲:「女朋友?」程咬金不聲不響就從斜刺裡殺了出來,怪不得北野菁會主動讓賢。

在樓梯口我清楚的聽見了季、李二人的驚呼,看來這次的壞人我是做定了。

「就算他是你男朋友怎麼能那樣對你……」李春禹對北野菁打抱不平。

「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這次是魏炎的聲音,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經成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

在鑽鷹商場的辦公室裡呆了一整天,聽到下班的鈴聲猶如聽見仙音一般,由於魏炎和馬濤兩人的辦公室離我並不很遠,所以我不得不收拾雀躍的心情,平靜的走到電梯口,和別的員工一起下去。

直到進入溫暖的家,我的心情才真正的放飛,一陣陣疲勞的感覺湧了上來,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勞,更是心理的疲勞。

「老公,今天你去哪裡了?怎麼中午吃飯的時候沒有見到你?」雪總是第一時間關注我的存在。

「哦,現在我接手一個大單買賣,必須對那個客戶進行全面調查,同時細緻介紹我們的產品,所以近一段時間我不會去公司的。」對雪的欺騙讓我不由的產生一種不可原諒的罪惡感,儘管這種欺騙是善意的。

「那麼老公加油吧!」雪給我打勁鼓勵。

我看著已經加大兩號的飯桌不禁皺起了眉頭:「現在人多雖然熱鬧了,可惜住的地方不夠寬敞了,你們雖然不介意可是終歸不太好,尤其是冬天擠在一起也也不方便,這倒是一個麻煩事。」

「夏天湊合著過,冬天擠著暖和,沒什麼。」芸也給出了她的建議,經過生活挫折,她變成了一個隨遇而安的人,生活簡單就可以不必奢求更多。

「我聽院子裡的大媽議論,咱們對門的吳爺爺正在準備買新房,想把舊房賣了。好像是因為孫子考取了重點高中,想在學校附近買房子方便孫子上學。」燁拿出一個小記事本說,好像燁今天作為我們家的代表參加了居委會的安全會議。

聽到這個消息,我差點就抱著燁猛親一番:「看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真是夠幫忙。我可以在那裡買好一套新房,然後和吳爺爺交換,那樣大家既不用挪窩,也不會擁擠了。」燁的消息真是大快人心,我一天的鬱悶也隨之煙消雲散。

「那不是太吃虧了?」楊夢提出自己意見。

「唉,小時侯老爸老媽工作忙,幾乎天天把我扔在吳爺爺家蹭飯吃,人家也沒收錢,我們總得報答人家一點,算起來還賺了。我現在就去和吳爺爺說。」心動不如行動,幾十年的老鄰居加上優厚的條件,不怕他們不答應。

在吳爺爺一家無數的推辭和道謝聲,我做成了作為商人以來最最成功的一筆交易。

「大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默默的想著。

「我過幾天就去把傢具和衣服準備準備然後搬過來。」雪合十雙手開始憧憬房間的佈置了。

「我也是,我的傢具更多,大家就不用買新的了。」芸也不甘寂寞的參與進來。

「乾脆我們把兩間屋子之間的樓道連接起來,這樣大家進出就更方便了,反正也是一樓,不會影響別人。」楊夢提出高招,三個美麗的「臭皮匠」就這樣決定了一件大事。

離開的喧囂的社會,家裡的氣氛永遠是那樣的和諧。

「你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去接我,萬一他們要去看我,我們的謊言不是一下就被揭穿了,幸好我一個人出去了,讓他們無法查證。」北野菁惱火的數落著我的「失約」。

「我不過是說給他們看的,難道真帶你出去?我就是讓他們琢磨我們的關係,昨晚他們也絕對不會查你的底細,一定都去分別探察我的身份了,放心好了。就算他們真的看你,以你那麼高的智商,我想你隨便編一個理由就可以打發他們。」我不在乎的反駁道。

我的語氣徹底激怒了北野菁,可是她並不像別的普通女人一樣大發雷霆,而是冷冷的說道:「我的手頭比較緊,看來有必要賣點什麼給電視台了。」

我瞇起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北野菁的臉,如果那是一個沙包我一定會一拳打爛它。

時間就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緩緩流逝著,直到電梯到達了鑽鷹商廈的二十二層後停止才打破這氣氛。

「周不凡,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沒事你最好不要惹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北野菁扔下一句話後大步走向洗手間。

「好可怕的女人。」激怒她是我故意的,雖然包含著報復的因素,更重要的是試探她的性格,可是她出乎意料的冷靜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難纏的女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從來就不會小看任何的敵人,首先我就會依據對手的性格分析他的破綻,這一次我卻並沒有從交鋒中探出北野菁任何的弱點。

我歎了一口氣,走向辦公區的大門,門口是一個簽到簿,我看到簽到簿已經有人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且還在名字後面寫了到達的時間以作為考勤。

我看了偌大的辦公區,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到來,我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離准點上班的八點鐘只剩下不到一分鐘了,我一向就是掐準時間不多不少的準時工作,

今天也不例外,我彎腰在那些已經簽到的人員名字後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記上了時間8:00整。

直到9點鐘還有人陸續到來,他們都在簽到簿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我出辦公室打水的時候,幾乎所有走過我面前的人都對我怒目而視,甚至還有幾個朝我哼出了聲。

我莫名其妙的抓了抓腦袋,對自己何時成為全民公敵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昨天說是北野菁男朋友的事情全部的員工都知道了?可是對我有意見的人當中有不少上年紀的人呀,難道他們想老牛吃嫩草?還有不少女的,難道她們也對北野菁有意思??

既然想不到答案我就不瞎猜了,乖乖坐回辦公室,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這時北野菁突然來到了我的面前對我說:「我帶你去商場的倉庫,你是倉儲部經理,總不能連倉庫在哪裡都不知道吧?如果要你處理一些簡單事務也不會抓瞎。」

我和北野菁並排著走向電梯,所到之處遭受了無數的白眼。

我納悶的問道:「他們是不是吃錯藥了?我不記得曾經得罪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為何都擺出一副死人臉?」

北野菁撇撇嘴微微一笑:「今天八點之前你確實不曾得罪一個人,不過八點之後全部得罪了。」

我想了想,難道和簽到有關?

北野菁走到門口的時候拿起簽到簿指著我的名字說道:「喏,在這。」只見我名字後面已經密密麻麻填寫滿了名字。

「你再看看登記的時間。」北野菁又提醒了我。

「八點零一,八點零五……」我細細的讀了一遍。

「由於你已經把時間填在了八點,那些比你後來的也不可能把時間填寫成六點或者是七點,否則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們以前全部都是弄虛作假的?以前他們遲到依舊往前填正常的時間,所以考勤表無法顯示出來,可是今天他們只能按照你的時間往後填。公司有規定,遲到一次全月就不能評優,除了要罰款100元,另外當月獎金還要扣除百分之十。你讓他們荷包縮水,而且一下還是這麼多人,你現在就是全民公敵了,他們沒有集合起來找你麻煩已經抬舉你了。」北野菁解釋清楚,看來她對這種情況瞭如指掌。

「掛羊頭賣狗肉,你難道就不採取措施?這可不像你的性格。」我摸了摸下巴。

「你在考勤表上看到我的名字了嗎?沒有吧。」北野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本來我也是要填寫的,有一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像你今天一樣把後來的員工全部『弄』成遲到,兩個表哥立刻通知人力資源部的經理,說我身份特殊,不需要再劃考勤,只要和他們一樣單獨做考勤就可以了。所以這裡已經不會再出現我的名字。」北野菁抖了抖手上的登記簿無奈的說。

「畢竟人力資源部是我媽直接領導,表哥他們也不好太干預,否則這裡還不翻天了,我媽有空就去翻翻考勤,查查對員工的評估,這也是兩個表哥還忌憚的地方。」北野菁細說著公司部分機構的「組成」。

「這裡大部分的職工都是兩個表哥的人,他們當然會袒護自己的人。我想安排一個人進來比登天還難,如果安排一個人不足以對付他們,那我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機會了,你就是我唯一的機會,我根本輸不起。」北野菁看向辦公室裡埋頭工作的員工,又轉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由得動容,北野菁這次真的破釜沉舟了把所有的賭注押在了我的身上,誠如她所說的,她根本輸不起,我又何嘗輸得起,可是為何她會信任我這個陌生人?

鑽鷹商場足足有十二間倉庫,這還不包括商場地下倉庫,倉庫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商品。

「這就是商場的倉庫,唉,別人都以為鑽鷹商場表面的風光無限,其實就算全市最好的商場一樣會有積壓商品,那兩間倉庫的已經積壓了三年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每天都要把那些積壓商品盤點一遍看有沒有損壞的,煩都煩死了。」北野菁指了指遠處的兩個倉庫說。

「有沒有想到降價處理出去?」我問道。

「怎麼沒有,可是只要我一提出,魏炎就反對,說降價會嚴重損害商場的信譽和地位,經濟上受很大損失不說會讓消費者對商場產生不信任,同時打折就會讓商場不可避免的加入價格戰的行列,對商場今後的發展並不有利。我說一句,他們就能辯解一百句。我媽最後還是聽從了魏炎的辯解,商場就沒有及時降價處理掉這些已經過時的商品。」北野菁氣憤的說。

北野菁被倉庫管理員喊去處理一些事情,我一個人則繞著倉庫瞎轉悠,看著成車的商品進進出出,工人將商品搬上搬下。

忽然一個聲音喊住了我:「周經理。」

我轉身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然是季敏家。

「哦,原來是季助理。」我笑著打招呼,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我有事正好路過這裡,順道看看,工作還順利吧?」季敏家客氣的解釋說。

我心中暗暗好笑,你再怎麼順道也順不到這裡來,嘴上卻不動聲色的回答:「還好,先到這裡熟悉一下。」

「聽小菁說,你曾經和她一個高中?」季敏家問道。

「是的。」我的回答讓他身體不自然的一震。

「而且在學校組織的郊遊還救過她?」季敏家層層逼問。

我記得我救的明明是南宮芸這當時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和北野菁八竿子打不到一塊,除非北野菁調查我已經到了那個地步了,不過現在不也不會揭穿,只能順著她的意思說:「是的,當時碰到幾個小流氓,我記得和人打架後還受了一點傷。」

「然後你就強迫一個柔弱的女孩做你的女朋友?」季敏家的話語中已經帶出了火氣。

「這好像就沒有必要和季助理交代了吧!季助理我還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北野菁也夠能瞎掰的了,連季敏家這麼精明的人都會上當,不過從季敏家的態度看,他也確實很喜歡漂亮的北野菁,吃醋吃到我頭上來了。

擺脫了季敏家的糾纏,北野菁適時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頗有深意的說道:「下面的就看你的了。」

我突然大聲的說道:「既然做了我的女朋友就老實一點,不要再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的。」

「你亂說什麼?」北野菁大吃一驚,對於我的話充滿了不解。

「啪」我的巴掌已經重重的打在了北野菁嬌嫩欲滴的臉上,北野菁白嫩的臉頰上立刻顯現出紅紅的五指印,疼得她眼淚都快要流淌下來。

「我的話不許反駁,這是一個教訓,不要再讓我看見我不想看見的事情。這裡沒有別的事情了,我先回去了。」說完我就不再理睬痛苦的捂著臉蛋的北野菁,逕直走開。

直到我開車離開,才通過後車鏡看見季敏家匆匆跑向北野菁的方向……

過了兩天我的辦公室才再次出現北野菁的身影,她摘下墨鏡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說:「你是做給季敏家看的吧!不過你下手也太重了,害我敷了兩天的冰袋才讓臉上消腫。」

「有所得必有所失,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看到季敏家那緊張的樣子,你應該感謝我那一巴掌才對。除了和你立場不同,季敏家倒是挺關心你的。」我淡淡的說道。

「他,還不配。」北野菁不屑的一口回絕。

「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已經習慣了北野菁的態度,如果她沒事絕對不會麻煩我。

「你上次問我魏炎和馬濤的實力孰強孰弱嗎?我忘記告訴你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是房地產部的馬濤實力稍微強一點,畢竟現在的經濟還沒有過炒房的熱潮。」北野菁的話乾脆利落。

「那我們就先從李春禹開刀。」我的目光不由轉向對面辦公室裡的李春禹…………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1 23:25

第九十三章北野菁的野心

「老四,為何今天突然喊我來你家?」林東智到了我家的門口忽然問道,臉上儘是疑惑的神色,「難道又要出什麼情況需要我的幫忙?這次告訴你,沒有足夠的好處我可不幹了。」

我神秘的笑了笑說:「小子可別亂咒我,現在我可幸福著呢!」

打開房門,裡面沒有開燈漆黑一片,突然廚房中飄過一抹昏黃的燭光,雪雙手捧著一個物體,上面一支蠟燭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這……」林東智吃驚的看著雪。

忽然頭頂一聲爆響,綵帶紛飛,灑了林東智一頭一臉都是。

「Happybirthday!」房間的燈猛然間全亮,雪放下手上捧著的生日蛋糕,接著給了林東智一個最最熱烈的擁抱。

鈴木優美、燁、楚君、楊夢紛紛從房間走出來都給了林東智一個擁抱,甚至連芸也不例外:「生日快樂。」大家都為林東智送上了最誠摯的祝福。

「你們……」林東智感動的說不下去了,手上還緊緊的抱著芸。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還不快點放開我的小芸芸,要在平時我可捨不得讓我的寶貝們抱你這個沒人要的傢伙。」我拉開林東智,急忙把芸拉進自己的懷裡。

「老四別殺風景嘛,多抱一會又沒有什麼損失。」看到我揮舞的拳頭,林東智識相的閉上了臭嘴,可是又不怕死的補充一句:「你這樣對我,是不是想讓我看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裝聾作啞?」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輕輕捶了林東智的肩膀一下。

突然林東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牙齒咬得格格響:「還是老四夠哥們。老大和小六子也就算了,他們是工作狂人,但是崔偉和劉得華那兩個傢伙,讓他們陪我出去就像要了他們的命一樣,死活都不肯,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們。」

「小智,你收拾他們?我沒有聽錯吧,就你的體格?」雪打趣的說道。

「你喊我什麼?小智?死丫頭,要不是我在一旁幫忙,哪有今天的你們呀!」林東智就是喜歡和雪抬槓。

「好了,你們有完沒完,要是如此鬥嘴下去,估計飯菜都要全部涼了,快點吹蠟燭吧!今天的生日蛋糕可是雪親手為你做的,好好嘗嘗你剛剛口中的死丫頭手藝吧!而且她們為了你的生日可是每人都親自做了一樣菜。」我捏了捏雪的俏臉阻止她繼續和林東智糾纏不清,「你也快點找一個女朋友好了,就不用羨慕我了。」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林東智的哈喇子都要淌出來了,不過嘴硬的他還是不願意鬆口:「雖然有不少好處,但是不足之處更多,我可不想讓人把我拴的緊緊的,那多無聊。一個人的生活我還沒有享受夠,才擺脫了家裡的父母,又想讓我被人套牢,我死都不幹。況且我的工資養我一個還湊合,養兩個人就太少了,嘿嘿,你給我漲工資就另當別論了。」

「貪得無厭的傢伙,吹你的蠟燭吧。」他現在的薪水都超過我老爸、老媽以前工資總和的四倍了,他們能養活我們一家三口,難道他還不能養活自己,既然他喜歡單身我也不好強迫他什麼。

「儘管多吃一點,看你能不能把她們每人做的菜挑出來。不過有一個美女做的菜你一下就可以選出來了,哈哈,反正吃了死不了人就是了,哈哈。」一想到芸不顧眾人的勸阻硬要獻上自己的一份心意,我就覺得有趣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懷裡的芸立刻狠狠的捏住我的臉:「笑什麼笑,我說了,這次絕對不會出錯了,你不要總是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我做的菜就是糖拌西紅柿,在飯店裡的雅名——火焰山。」

「是嗎?我嘗嘗看。我的媽呀,鹹死了。」林東智扔下筷子急忙跑到廚房找水喝。

「不好意思,剛才做的太匆忙了鹽和糖看錯了,又忘記先嘗一下了,還不是雪在後面緊催。下次我一定注意。」芸頑皮的吐了吐舌頭,我則憐憫的瞅著猛灌白開水的林東智,好菜一口沒有吃到,反而先倒了一肚子的水。

酒足飯飽後,林東智以他的厚臉皮擋住我的白眼再次和雪她們一一擁抱,然後在我們的目送下快活的搖搖晃晃的哼著歌曲打車回去了。

在門口我拉住了芸的小手,小聲的說道:「明天就是你叔叔的那個案子的第一次開庭,你要不要去旁聽?」

芸黯然的搖了搖頭:「我知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我不想再讓過去的不快困擾我們現在的幸福。」芸深深的歎出一口氣,「只是我想不通,以前我叔叔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我應該是他的眼中釘才對。」

「人的感情是很難說清楚的,和你生活那麼多年多少會培養出來的,就算是惡魔也是,何況你是這麼的漂亮可愛。人就是這麼難以琢磨,想想以前,我看到你頭就疼,碰見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一個地縫躲起來。可是現在,你卻偎依在我的懷裡相互傾談,和你相處久了發現你的優點很多,數都數不過來。」我輕輕的擁著靠在我懷裡的芸,「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芸柔順的點了點頭,在我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就進了房間。

我感受著夏日的涼風,心情也稍稍的舒爽,就在我轉身剛要回去的時候,房間對面停著的一輛車忽然用車燈朝我閃了閃,我遮擋著車燈的強光,慢慢走了過去。

車窗緩緩放下,北野菁笑著朝我揮了揮手。

我趕忙四下望了一圈,發現沒有其他人後急忙鑽進北野菁的車,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麼來我家了?她們都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所以也請你不要隨便過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不想讓她們知道更不想給她們帶來任何的麻煩。」

「只不過看你今天走的早,好奇過來看看。」北野菁淡淡的說道。

「看完了吧,請快點離開。」我催促道。

「既然來了我當然不會空手回去,我們下步做些什麼,我回去好準備。」北野菁透過車鏡往向我的臉。

我摸了摸下巴沉思一會,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對付魏炎和馬濤他們,而是讓我在工作中有所表現,讓我在公司的地位提高,讓我說話有一定的份量,何況一口也吃不出一個大胖子。否則就算出了機會扳倒他們,由於我說話力度不夠,一樣會錯過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怎麼做才好呢?」北野菁好像完全的依靠了我。

「按照目前的狀況,我很難直接插手到他們兩個部門的具體業務,所以我想從我們的職權範圍以內進行突破。商場倉庫只有幾間空著,其他的都被積壓商品佔用,可是商場應該照樣源源不斷的進貨才對,那幾間空閒的倉庫應該無法滿足進貨的商品才對,你先去調查一下他們進貨除了放在你們自己的倉庫以外還擺放在哪裡?要詳細一點了。也許那就是突破點。」我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容易,我馬上就去公司調資料,明天就可以答案。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周大情聖。」北野菁笑著說。

看著此時有著無暇笑容的她,我竟然一時失神,不過片刻就回神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朝她揮了揮手走回自己的家。

翌日,當我習慣性的八點鐘准點到達鑽鷹商場辦公室的時候,辦公桌上已經放好了一疊文件,我立刻翻閱起來,嘴裡嘀咕:「原來這樣呀。」

就在此時北野菁走了過來問:「怎樣?」

「原來你們確實在其他地方租用不少的倉庫,哦,將近十三個,而且租金也非常的高,佔用了很大的一部分商場資金,雖然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不過可以減少甚至避免。」我低頭仔細計算起上面的金額,看到我如此用功,北野菁親自從外面沖了一杯咖啡放在我的面前。

「就從這裡開始入手,我倒不相信世界上會有攻不破的城。」我自信的抬頭說道。

聞聽此言,北野菁的眼睛裡也閃爍出興奮的光芒。

「什麼?你們要進行一個月瘋狂大甩賣?將所有的積壓商品一次性全部降價處理掉?」工作會議上魏炎重重的拍打著桌子,眼睛裡面都快要冒出火來了,「不行,絕對不行,這樣會嚴重損害商場利益,我不能答應。更重要的是會損害商場的信譽。」魏炎又拿出他以前反對北野菁的話反對提出「甩賣計劃」的我。

我等著魏炎發飆完了以後才緩緩的開口說話:「魏經理,請你說說看我這樣做怎麼損害商場的信譽了?至於損害商場經濟利益更是毫無道理的,確切的說是無稽之談。董事長這是詳細的財務評估,魏經理我也給你一份。」我不慌不忙的解釋。

「首先,我先從損害利益這方面說起。我建議將所有的積壓商品打七五折售出,我對積壓商品作出了仔細的調查,七五折是最最合適的了,打七五折以後雖然有些商品會低於廠家給我們的成本價,但是更多的還是會略微高於成本價,就總體來說還是高於成本的,只不過是商場少賺一點就是了,總比放在那裡不賺好吧。」秦韻聽了我的解釋點了點頭。

「再者就是魏經理所說的損害商場信譽,從何說起?魏經理,難道你們商場部進的都是假貨?」我轉頭問向魏炎。

「胡說八道,所有商品都是從各個廠家直接進的,質量絕對沒有問題。」魏炎站起來駁斥我。

「那不就得了,既然都是顧客可以放心購買的真貨,為何還會損害商場的信譽,難道一樣的商品降價比起原價就是損害信譽。那麼便宜又好的貨誰還會買?大家都說便宜無好貨,我們就做一次便宜的更有好貨的榜樣,加上商場的絕對信譽,我有信心可以把那些積壓商品全部解決掉。同時也給廣大的消費者一個信息,我們商場的商品也是面向中低消費水平的消費者的,而不是高不可攀只面向高收入消費者的,還可以把商場推銷給更廣闊的消費群體。最重要的改變商場曾經給人第一印象——鑽鷹商場就是貴的不良感覺。以前的不良印象擋住了很大一部分有足夠購買力的消費者,促使他們將資金轉向了其他的同類商場,而他們買到的商品是和我們商場價格相差無幾的商品。」我的話已經讓魏炎無從辯駁,連季敏家也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自由發揮。

「不打價格戰。不錯這樣確實可以避免不良競爭的惡性循環之中,對於商場長久發展也是很不利的,我完全同意。可是對於這個理念也必須活用,而不應該教條的生搬硬套。就算我們這次大甩賣,可是仍舊不是和其他商場打價格戰,同時我們也會注名是積壓商品,更能體現出商場以顧客的利益為主不做欺騙,不做隱瞞。」我將我的全盤計劃書遞給了秦韻。

秦韻接過仔細的看了起來,好一會才抬頭問道:「積壓商品甩賣?會不會讓顧客望而卻步?」

「我想不會,喜歡上當受騙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很少,不過貪小便宜的人肯定滿大街都是。再說,就算是積壓的商品,在目前的市場上也並不完全是淘汰的產品,同樣還是具有一定市場的,譬如服飾類,雖然不是時下最流行的,但是穿在身上就算走在大街上恐怕別人也不會指手畫腳的,如果我們讓促銷的服務員身上也穿著那些積壓的衣服,至少可以獲得更多的認同感。」我耐心的說著,秦韻剩下的只有不斷的點頭,北野菁嘴角微微的動,可是她硬是忍住了心中的那份狂喜,沒有從表情上表露出來。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積壓商品佔用了大量的倉庫資源,使得商場無法進一步的擴大購入時下最最流行的、絕對暢銷的商品,而在外面租用的倉庫費用實在太高,這是我進行的調查,每一間倉庫租金管理費用一個月就是五萬~~十萬,一年就要將近百萬,而租用的倉庫足足有十三間之多,每年的租金就要近千萬,這樣的開銷實在太大了,比起所有那些積壓商品的全部利潤也只多不少。無論從提高信譽還是提高利潤方面,盡快把積壓商品處理掉都在情在理。我的建議就是從商場開闢出地勢位置好的幾層建一個專門賣場處理這些積壓商品。」我的講話就此劃上了句號。

「你是倉儲部的,有什麼權力干涉咱們商場部的內部事務?」季敏家想要拉住魏炎,可是卻遲了一步,還是讓魏炎說了出來。

秦韻聞聽此言臉色一沉,對魏炎不滿的說道:「我早就說過,大家分工不分家,誰做的好就聽誰的意見,哪來的那麼多條條框框,就這麼說定了,這次由……,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周不凡,倉儲部的,上次由小菁介紹的。」我恭敬的回答。

「實在抱歉了,我忘記了。那麼這次的大賣場就由小菁全權負責,阿炎你們一定要給予全部的支持。」秦韻一椎定音。

「可是媽,這個計劃我一點都不知道,全部是由不凡一個人制定的。細節我也不太清楚,我恐怕做不好。」北野菁為難的說道,再次把我推給秦韻。

「那就由周不凡是吧,周經理全權負責,好了,散會。」秦韻說完就起身離開。

「董事長再見。」我最後和秦韻打了一聲招呼。

「不凡,這麼大的事情你在會議前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北野菁「氣憤」的跑到我的面前「質問」我。

「經理想辦的事情難道一定要和助理商量?」我無所謂聳聳肩,看都不看北野菁一眼,北野菁咬了咬嘴唇,沒有多說一句走開了。

「挺有能耐很得意是吧,咱們走著瞧!」魏炎走過我面前時恨恨的說。

季敏家路過時扔下一句話:「你確實不得不令我刮目相看。」

儘管沒有和馬濤、李春禹直接衝突,他們走過我面前時也不由的深深打量我,不發一言走開了。

「得意嘛,是有點,雪今天的早飯做的太好吃了,令我心情大爽,可惜你們品嚐不到。」我摸了摸下巴環顧空無一人會議室,「看來我還是有當演員的潛質,實在混不下去了將來去好來塢演壞蛋算了,至於現在,我還是回家吃飯吧。」

我收拾著攤在辦公桌的厚厚文件,北野菁不知什麼時候躥了進來,然後急忙關上辦公室的門,興奮的說:「你簡直太棒了,我從三年前大二時就已經想要辦的事情,你在半個月不到的時間竟然奇跡般的完成了。看到魏炎那副表情我就開心。」

「我早就說過,機會總是會眷顧準備最充分的人,我們以有備算計他們的無備,我們在暗他們在明,這樣的結果總是會產生的,我只不過將時間提前了。你要說服別人數據就是最好的證明,什麼都可以假,數據是絕對不會騙人的,你媽也不是傻子而且還是極為精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其中利弊?學經濟的光憑嘴皮和人爭論本身就是以己之短對敵之強,太不明智。」我將所有的文件一股腦扔進碎紙機接著又扔進廢紙簍。

「人家一時間忘記了嘛!」北野菁嗔怪的說道,此刻的她才顯露出二十三歲女孩應有的活潑。

北野菁看著我的動作奇怪的問道:「你幹什麼?為什麼把所有文件銷毀了?」

「我們想要辦的事情已經完成,難道還留著把柄給魏炎他們查?如果讓他們探察出這一次是我們兩個一起弄的,對咱們下次計劃就不太有利了。」我一向謹慎,當然絕對不會給對手任何的反擊機會,「今天沒有什麼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我開車送你。」北野菁心情好到了極點。

「不用了,我不知怎麼的,突然想搭公共汽車回家!對了如果我公司有緊急的事情,我就不得不回到那裡處理,我事先和你說一聲。」這兩天楊夢迴來的時間都比較晚,看樣子又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沒問題。我去通知人力資源部,不計算你的考勤,你現在享受我一樣的待遇。」北野菁非常乾脆的答應。

我吹著口哨回到家,外面那個真叫熱,我看見沙發上放著一個皮包,估計是雪提前回來了。

接著我聽見「花花」的流水聲,我輕輕推開雪虛掩的房門,只見房間裡的那個臥室淋浴開著,一個毫無瑕疵的動人身軀展現在我的面前。

潔白如玉的肌膚由於熱水的沖洗微微的呈現出媚人的粉紅,烏黑及背的長髮正不停的滴著水珠,一雙纖細的小手正捧著臉蛋對著淋浴頭順著水流梳理著長髮,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副不知用何總語言形容的仙女沐浴圖,只是呆呆的站在原處望著這無可挑剔的完美曲線,完全忘記了我下面該做些什麼。

忽然水停了,一個動聽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是老公嗎?」

我不知所措的支吾了一聲,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被大人當場逮住一般。

「能不能把床上的衣服遞給我,我剛才忘記拿進來了。」雪沒有轉過身子,但是對袒露的背部也沒有絲毫的遮掩,語氣是那樣的自然只是稍微帶著一絲羞澀。

「哦,哦。給你。」我急忙抓起攤在她床上的衣服遞給她,就在她轉身接過衣服的時候我已經快步走出了她的房間。

不一會,雪走了出來,我剛剛才有所平復的心跳再次劇烈的跳動,她竟然只穿了我的白色襯衣出來,白嫩的腿顯得如此的修長,而且那些濕的部分襯衣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幾乎都是透明的了。

「老公,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雪靠在我的懷裡,她身上散發出的清新香氣迎面撲來。

「哦,說吧。」我輕輕的攬著上天做出的完美傑作,極力想要恢復內心的平靜,可惜再次失敗了。

「在你的眼裡,我到底是處於什麼樣的位置?簡單的說我在你心目中是怎樣的?」雪吐氣如蘭整個身子都快要趴在我身上了。

看到雪嚴肅的眼神,我正色的回答:「你在我心裡就像一個完美而不可褻瀆的天使,上天賜給我最珍貴的女神。」

雪聽到我的話卻使勁的搖著頭說:「我不是什麼天使,更不想做什麼天使。我這些天想了很久,雖然我們之間很親密,但是我總是覺得我們還是隔著像窗戶紙一般薄薄的隔膜,只要我們捅破那一層脆弱的窗戶紙,才能算是真正的親密無間。你說是不是?」

都說女人是世界上最敏感的生物我看一點都不假,就算我和雪如此的彼此相愛,她還是在擔心,但是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破壞雪在我心目中完美的形象,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

「我不要做你的天使。我只要你我就像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女人那樣。」雪微微的閉上眼睛,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的長長睫毛緩緩的流淌下來。

雪的這副模樣著實讓我感到一陣心痛,我緊緊的將雪擁入懷裡,輕輕的吻干她臉頰上的淚痕。

我握著雪的玉指放在了我的唇邊,我緩緩舔著雪的指間,也許是感覺到手上的涼意,雪慢慢的睜開了明亮的雙眼,而她眼睛裡正散發出濃濃的情意。

我捧起雪微微泛紅的臉,雪再次閉上了眼睛,我用自己唇瓣輕輕的摩擦雪的火熱的紅唇,雪反手緊緊摟抱住我的背部,得到雪的默許,我伸出舌頭舔著雪柔軟的唇,並不時的輕輕的用牙齒咬著她的唇瓣,讓我的深情透過我的唇傳遞給雪。

雪心靈悸動,微微張開的小嘴,我趁機將舌尖探進了雪充滿甘泉的口腔,不費吹灰之力就尋找到雪靈巧的舌頭,雪的鼻息立刻加重,我可意以舌頭捲起雪的小舌頭並且輕輕吮吸。

雪此時渾身上下已經沒有絲毫的氣力,靠在我的懷裡,我忽然一個翻身將雪完全的壓在了身下,一改剛才的溫柔,狂野的痛吻雪的唇瓣,雪則將手指深深插進我的發間。

「嗯」雪無意識的發出一聲呻吟,我一把將雪抱起走進自己的房間,輕輕的將她放在我寬大的床上,再次將身體的全部重量壓在了雪勻稱的身上,慢慢的伸出手攀上了雪的胸前,緩緩解開她襯衣的紐扣,一顆、兩顆…………

「還疼嗎,我親愛的小女人?」我輕輕的握著雪的手,看著潔白的床單上剛才留下瘋狂的痕跡——一灘殷紅的血跡,我將雪擁進懷裡輕聲問道。

雪靠在我的懷裡,先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繼而又使勁搖了搖頭,羞澀用手指在我的胸口畫著「心」的形狀。

「老婆,怎麼洗澡連自己房間的門都不關?」我輕輕的吻著雪的鼻尖,今天的雪真是奇怪到極點了。

「誰說我沒有關門的,大門我可是鎖得好好的,臥室的窗簾我也拉得緊緊的,再說了,家裡基本上都是女孩,只有你一個男的……」雪的香腮泛起兩片紅雲。

雪頑皮的眨了眨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輕輕的說道:「以前給你打九點九分,從現在開始你在我心裡的評分就是滿分十分了,完美的愛人。」

我點了點雪的俏麗的鼻尖笑著說:「你哦,在我面前像是永遠長不大一樣。可是今天為什麼……」我想雪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並沒有將話說完。

「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你離開而去。」雪幽幽的歎氣說道。

「傻丫頭,怎麼又胡思亂想了?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雪幽怨的表情真是惹人憐愛。

「我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對你沒有信心,因為你太出色了,除了相貌。」雪恢復了剛才的頑皮。

「看來我也有必要去韓國整容,弄得帥氣一點了。」我嗅著雪的髮香嘴中念叨著。

「千萬不要,你再帥一點哪裡還能看得上我這個醜丫頭。」雪急忙搖頭說。

「誰敢說你醜我宰了他。」我作出了一個殺的手勢。

「那要是我說的呢?」雪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答案。

「那當我什麼都沒說。」我立刻像漏氣的氣球癟了下去。

「沒膽鬼。」雪白了我一眼。

「是呀,還是你膽大。就像剛才一樣。」我調侃雪,雪立刻臉紅的使勁掐著我的手臂,我趕忙討饒。

「是呀,我就是氣不服,你能和燁做為什麼和我就不能?」雪叉起腰大發雌威。

我默默的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的摟著雪的纖腰,許久才輕輕的說道:「對不起,也許我太多情了。」

雪和芸天生媚骨,不會輕易動情,可是一旦動情就會全身心的投入,我身上的道心種魔大法本身就對異性有特別的吸引力,而對天生媚骨的雪和芸更是如此;對一般人就如同一塊磁石吸引可以被磁化的金屬一般;而我對雪和芸的吸引,則是一塊巨大的磁石和另外一塊相反磁極的磁石相遇,結果只有一個就是緊緊的粘在一塊,也許雪和芸對我的只是強烈的好奇,可是好奇心往往就是最致命的,讓後面的情節不斷的發展下去。

雪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抱的我更緊了:「多情總比絕情來的好,我就是很想和你呆在一起,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

我坐起身正色說:「我周不凡從來不相信誓言什麼的,不過我在此對你保證,一定會比愛自己更愛你們。就算要我放棄整個世界也絕對不會放棄你們,否則……」雪的唇堵上了我的嘴,同時也阻止了我下面的話。

「無論怎樣我都信任你。」唇分,雪癡癡的凝望著我的眼睛。

就這樣,我們相互間無聲的凝望了許久,直到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看都沒有看就下掉了電池,隨手甩在了一旁。

「老婆,你說我接吻的技術是不是長進了許多,我可是不恥下問請了好幾頓飯才從林東智那小子那裡學來的。」我舔了舔嘴唇笑著說。

「馬馬乎乎。記得多學一點,那傢伙敢騙我老公的飯吃,下次讓我碰到最好小心一點。」雪眼珠轉了轉,又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接著貼著我的耳邊吹著熱氣,「老公休息夠了吧,趁著大家沒有回來,我們再來一次吧!」

「呃…………」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雪火熱的身軀又纏了上來……

終於到了晚飯時分,雪在家的情況下大家「美美」的吃到了我親手做的一大鍋方便麵。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北野菁生硬的語氣中夾帶著些許怒氣,對於我昨天沒有接她的電話就直接掛斷令她非常的不滿。

「不為什麼,因為我不想接。」就算我有把柄在她手裡,我和北野菁之間也只是平等的合作關係,她簡直把我當成她的專屬奴隸了,再說當時和雪那種狀況下,就是天塌下來了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你……」北野菁顯然氣的不輕,不過她忍了下來,「好,昨天的事我們揭過不提,你不要以為我們成功的邁了一步就天下天平了,我們想要成功還早著呢,魏炎一定會給我們設置很多障礙的,你下面有什麼打算。」

「不是我有什麼打算,而是輪到你表現了。不過我已經暫時擺脫了靠你關係吃軟飯的形象,這是好兆頭。但是最終不是我當鑽鷹集團的頭,是你北野菁,總不能一直讓我出風頭吧。」我細細盤算著,「而且你必須在不侵犯魏炎和馬濤的利益的情況下,適當的展示你的獨特能力,否則你提升的苗頭才剛剛出現就會被他們聯手遏止。他們也知道,我再怎麼出風頭最終也只是一個高級打工仔,最重要的是你母親對你的態度,看起來她很想一碗水端平,她也不太願意管你們之間正常的競爭。」我覺得秦韻對北野菁和她兩個表哥之間的劍拔弩張的關係並非一無所察,而更多的是冷眼旁觀,「我主要的任務就是把他們的注意力從你的身上轉移到我身上,我現在已經做到了。」

「從目前看我還能做些什麼?」北野菁微微的點頭。

我掰著手指說:「看來不出奇招很難打動你母親,我得仔細考慮一下。你有沒有權力組織召開一次會議?」

「可以,如果出現重大問題需要擺在桌面研究的話,我完全可以召開。」北野菁充滿驕傲的說。

「我想到一方法,明天你就去組織一次會議。請你母親一起參加,記住一定要以你的名義。」我嚴肅的交代。

「好。」北野菁一點都不含糊,做大事的人就怕猶豫不決。

「下午我和你討論細節,然後我們兩個齊頭並進。」我笑著又看了看對面埋首於資料的季敏家。

「這次召集各部門負責人,就是我突然有了一個設想,需要大家的意見,不管同意也罷反對也罷,都請大家聽聽我的想法。」北野菁說話間始終帶著自信迷人的微笑。

季敏家饒有興趣的雙手托起下巴望著眼前的漂亮女孩,最近一段時間她整個人都有脫胎換骨的提升,讓他不得不產生強烈的好奇心。

魏炎嗤笑了一聲不置可否;至於馬濤和李春禹則細細的聽著。

北野菁對魏炎的態度毫不在意,甜甜的微笑一直保持在臉頰上:「眾所周知,廣告對於一個成功的公司的絕對重要性是不言而喻。拿十年前的旭日昇冰茶來說,它們曾經是全國第二大冰茶品牌,後來他們的老闆自認為名氣夠大,減少了廣告的投入,短短的幾年就讓這麼一個響噹噹的品牌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雖然其中也有一部分的經營策略的問題,不過還是說明了廣告的重要性,就是要不斷的提醒消費者我們公司的存在、產品的存在……」

「這還要你說,就是商場每年投入在廣告方面的資金都要好幾百萬。難道我們還要你來提醒?」魏炎不耐煩的打斷北野菁的話。

馬濤厭煩的看了魏炎一眼說:「你能不能等小菁說完再發表意見?你不嘮叨不會有人當你是啞巴的。」

「你……」魏炎剛要急眼季敏家攔住了他。

「魏經理說的沒錯,可是咱們花費大量資金做廣告的同時,別的商場是不是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就算我們花錢做大量廣告,可是誰也不能保證已經把我們所需要傳達的信息通知到每一個消費者了,讓消費者腦海裡始終產生我們商場這一個名詞。」北野菁針對魏炎的話充分闡述自己的意見。

「那麼你準備怎樣傳遞我們的信息呢?」季敏家顯然來了興趣,而這正是我們所要達到的效果。

「下面我所要說的才是重點——我的意見就是同本市最大的保險公司太平洋保險公司合作。他們有強大的業務員隊伍,可以輕易的將信息面對面的傳達給他們的客戶;而我們商場有值得顧客信賴的信譽做保證,我們可以讓那些和太平洋保險公司接觸的客戶成為商場的普通『會員』,享受全場商品九折的優惠服務,讓我們的優惠活動成為太平洋保險公司給予他們客戶的一條特殊服務項目。我們和保險公司相互間根本不用承擔任何費用,只需要一份合約約束對方不得接受其他委託人。」北野菁說完就不說了等待下面的意見。

「那還不是變相打價格戰?」魏炎皺著眉頭反駁。

「價格戰?至少應該是對所有的消費者吧,我們最多算是『內部』優惠,培養自己消費者的忠誠度是每一家公司夢寐以求的事情,而我這麼做也是如此。我們只需要一張張幾乎不花任何成本的優惠卡片,就可以獲得大量顧客何樂而不為?就算如魏經理所說的那樣,顧客根本不吃我們這一套,我們完全失敗了,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負面損失,失去的也就是很低成本的優惠卡片。比起每年高額的廣告費用不過九牛一毛,即便嘗試一下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是一旦成功對於商場就是不可估量的財富。誠如周經理以前所說的,在這個世界上,不貪小便宜的人還真的很少。分則弱,合則強,我們和太平洋保險公司強強聯手,只要他們的經理不是笨蛋就不會放棄這次合作。而且我們要做就要快做,誰快誰佔優勢,誰就可以率先搶佔市場。」北野菁說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將水一飲而盡。

「你怎麼看?」秦韻首先徵詢魏炎的意見,畢竟是和他的商場部有關。

魏炎細細琢磨,發現和自己並沒有利益的衝突也許還可以帶來更好效益,就點了點頭,下面的意見也基本統一,全票通過。

「我過會就直接聯繫太保的總經理和他商洽合作事宜。下面就是和廣告部設計優惠卡的版面,以及通知商場員工的事情,就分別由廣告部和商場部分別處理,我對那些方面不熟,麻煩大家了,請大家鼎立支持。」北野菁面帶著微笑坐下了。

「好,各部門盡快辦理,五天之內我就要看到結果。」秦韻站了起來,「菁菁,呆會來我的辦公室一趟,我有事情交給你辦。」

北野菁平靜的應了一聲,可是眼睛裡面儘是歡喜的笑意。

「累死了。」芸毫不淑女將包扔在桌子上倒躺在沙發上,頭靠在我的腿上,雙眼微閉一副天塌下來也管不了的模樣。

「怎麼了,難道又有什麼事情處理不了?」我輕輕的揉捏著芸的香肩,芸輕輕呻吟一聲,臉上泛出舒爽神色。

芸突然睜開大眼睛,撅著小嘴埋怨道:「還不是那些傢伙,以為我不行,把那些大大小小的文件資料都扔給我,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我都快累得不行了。」芸接著瞪了我一眼,「還不是你這個傢伙不肯帶我管理公司,你真能忍心呀!」

「我可不想被別人說成吃軟飯的,再說你的那些資料我不是幫你解決不少了?這樣吧,我乾脆把我的私人秘書楚君借調給你,另外為我的小夢夢向你討一個職位,還有燁,正好到你公司實習打工增加經驗,你可不能虧待她。這樣總夠了吧,我可是把家裡的精英全部給你了。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你們四個漂亮女人更要唱一台大戲給他們看看。」芸聽到我的話,臉上都笑開了花。

「這可是你說的,說不定借了我就不還了。你可不要跑到我們公司亂喊著找寶貝。」芸打趣的說道。

「不還?我大不了重新再找唄!」我捏了捏芸如三月桃花般粉嫩的臉蛋。

「你敢!」芸坐起身準確的抓住我的耳朵,也許女人揪耳朵的準確性是天生的,「優美,快過來和我一起扁這個壞蛋。」

「扁?」鈴木優美還在咀嚼這個陌生動詞的時候,那頭芸已經被我一個翻身壓在沙發上。

「犯上作亂,罰你親我一輩子。」

「嗯……」

忙裡偷閒擠出一個星期六,雪當然不會錯過和我相處的大好時光,可是西門遠翔的一通電話硬是讓雪回去一趟,說是陪讓雪陪她母親吃午飯。

「老公,和我一起去好了。」對於自己老爸沒有「邀請」我,雪心裡自然是一百個不滿意。

「你爸又沒有喊我,萬一我去了不給我好臉色看還會影響你的心情。我看我還是不要去好了,再說他讓你陪你媽媽,就肯定不會讓我呆在你身邊,讓我一個人面對你老爸,嘿嘿,我可是怕的要命。」一想到西門遠翔的恐怖表情我就不寒而慄。

「那好吧,至少陪我玩一個上午。本來下午我還答應燁去她家的房子收拾一下的,看來只能你代替我去了。唉,老爸都老大不小的人,還是像長不大的小孩一樣,真是無奈呀。」雪搖頭歎氣數落著西門遠翔,不知西門遠翔聽到她的寶貝女兒這麼一番評價會不會仰天長歎接著吐血不止?

「老公,我要吃冰糖葫蘆?」本市的遊玩景點夫子廟又多出兩個歡快的身影,和雪穿上同樣的黑色的T恤情侶裝我被活潑的精靈一直拉到了小攤販的面前。

黑色的T恤搭配上雪白嫩的肌膚顯得格外醒目,成為景色宜人的夫子廟又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連到夫子廟遊玩外國遊客都情不自禁的舉起手中的照相機,想要和雪合影留戀,雪當然是毫不吝嗇的一一答應。

「給我十串無籽冰糖葫蘆。」雪輕輕拭去兩鬢微起的香汗,拍打著修長的美腿,同時也放鬆著自己有些酸疼的肌肉,腿腳累了可惜嘴上卻沒有要任何停歇的跡象。

「什麼?十串冰糖葫蘆?你當飯吃嗎……」埋怨歸埋怨,錢還得照付,雪舔了舔嘴唇笑著看著我,臉上卻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讓我後面拒絕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接過兩大把冰糖葫蘆,雪的臉蛋上再次綻放出明媚的笑容,淺淺的酒窩浮現在她的臉頰:「我就知道老公最好了。哎呀,我算算看,自從認識你以後就一直沒有吃過了,確實是好久沒有吃冰糖葫蘆了。」雪轉了轉眼珠,壞笑的說道,「再說了,就算我不能當飯吃,你也可以當飯吃呀!是不是呀?」

「呃……」讓我吃這麼多酸不溜秋的東西下肚,估計我中午飯也吃是不下去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雪竭盡全力吃掉了一串加一顆冰糖葫蘆後再也吃不了了,當然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落到了我的頭上,在雪「浪費就是最大的犯罪」的言論開導下,我只能硬著頭皮往肚裡嚥下一顆顆快要酸掉牙的山楂,終於在最後一顆酸山楂進入我的胃的時候,我的牙齒早已沒有任何的感覺,腮幫子更是一陣陣的酸疼。

「下次,那個丫頭就是哭著喊著我都不會買那該死的冰糖葫蘆了。」我心中暗暗的發誓。

正好一輛公交車停靠在我們面前,同時也宣告著我們上午的遊玩結束,雪拉著我上了車。

在雪助人為樂為其他乘客著想的思想倡導下,雪硬是坐在了我的腿上,我看著全車稀稀拉拉的八九個乘客和幾十個空著的座位,心想著可愛老婆的共產主義思想是不是過於超前了。

「老公,別動。」雪突然捧起我的臉說道,「你的臉上還殘留了一些冰糖,我幫你弄乾淨。」

雪那張無瑕的臉蛋離我的眼睛越來越近,我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雪呼出的充滿香味的空氣撲灑在我的臉頰上。

一條柔軟的靈舌忽然在我的唇邊游移,緩緩的而又仔細的舔著殘留在我臉上冰糖粒。

我凝視著雪近在咫尺的明眸,癡望著她極為認真的眼神,感覺此刻的時間已經停滯,彷彿週遭的一切都已經不符存在,確切的說我的眼睛已然容不下其他任何的景物,多麼奇妙的感覺呀!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輕輕擁著雪,享受著屬於我一個人美好時刻,直到雪輕聲說道:「這下好了。」我的意識才再次被拉回現實,雪掏出紙巾擦拭著我的嘴角後,再次捧起我的臉左右的瞧了一下完成了最後的「工作」,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得意的笑了。

我看到坐在我前方不遠的一對情侶竊竊私語,男的埋怨女的從來就不夠體貼,女的則埋怨男的不懂得浪漫,繼而埋怨上升到爭吵,估計下了車就要開打了。

而坐在我旁邊的兩位大媽則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吃驚的張大嘴巴,手中的菜籃子掉在地上仍不自知。

而位於我們後坐的老大爺則閉上眼睛,不停地搖頭歎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唉!」

我和雪相視一笑,雪頑皮地朝我吐了吐小香舌,貼著我的耳朵學舌道:「唉,現在的年輕人呀!嘻嘻!」

「看來冰糖葫蘆也不是那樣的一無是處。」我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就在我摟著雪情深意濃的時候,完全忽略了一輛和我們擦身而過轎車,以及車上坐著的打開車窗正在看向我和雪的兩個人……

「其實收拾房間的瑣碎小事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這幾天看你每天都是很晚才休息,你應該趁著難得的時間休息,身體才能保持健康。」燁溫柔的勸我。

「我已經答應雪來幫忙了怎麼能夠食鹽,否則那小妮子也不會放過我。再說了,能夠幫漂亮、美麗、可愛的劉燁小姐做事是我莫大的榮幸,別人打著燈籠都求不來,我更不會傻到放棄吧!陪著你就當是休息了。」我笑嘻嘻的回答。

燁啐道:「不凡,初中的時候整天看你沉默寡言,所以一直以為你很正直是個好人呢?沒有料到你也是如此的油嘴滑舌的。」

我拉起燁的手,笑容更盛的答道:「嘴上有油?沒有呀,我中午擦得乾乾淨淨的;至於舌頭滑不滑,你品嚐過確實有發言權,要不你再試試看,到底滑不滑?」說著我就把臉湊了過去。

燁可不像雪那樣大膽,手又被我緊緊握著無法動彈,只是羞紅了臉不知怎麼回答。

「你就知道欺負我,怎麼不見你欺負雪?」燁見確實不能掙脫我的魔掌,乾脆靠在我的懷裡輕輕的抗議。

「柿子當然要挑軟的捏了。嘿嘿,雪和芸那兩個丫頭太厲害了,我周不凡可沒有傻到自尋死路!」我得意地攬起燁的纖細的腰肢,嘴裡則繼續調侃她。

「小心我回去向雪告狀……」燁發現厚臉皮的我又貼了上來急忙閉上嘴,「威脅」我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到了。」我停下腳步,燁則微微抬起頭,看向面前這座承載著她兒時全部記憶的老式建築物,最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牽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打開早已換過鎖的防盜門,推開大洞被簡單堵上的木門,燁看著室內再熟悉不過的一切佈置,望著傢具、地面薄薄的一層灰塵,香肩不由的一陣顫抖,眼眶接著就噙滿了淚水。

我將燁輕輕擁入懷中安慰道:「你這樣阿姨看見會難過的,我們一起收拾吧!」燁點了點頭,取出香燭在案頭點燃。

我把帶來的鮮花擺放在燁過世父母的畫像前,說道:「叔叔、阿姨,今天我和燁來看你們了。阿姨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囑托,我一定給燁幸福的生活。」

燁沒有做聲,只是默默的拿出一塊抹布輕輕擦拭著桌面的灰塵,我也拿出拖把開始清理地面……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打掃,室內恢復了曾經的清潔,燁再次來到父母親的畫像前,靜靜的呆了一會,最後鞠了三個躬說道:「爸、媽你們在天國快樂嗎?女兒現在的生活真的很幸福、快樂,請你們不要掛念。以後我再來看你們。」燁走到我的面前輕聲說:「不凡,我們走吧!」

下樓的時候,燁的心情好轉許多,她低聲對我說道:「謝謝。」

「傻丫頭,謝什麼?我倒是要謝謝阿姨才對,白白的送我一個貼心嫻靜、善良可人甚至願意為我殉情的劉燁給我,為我帶來了無盡的快樂和幸福,我都不知道用什麼報答她了。要說謝謝的是我。」我留戀的回頭看了一眼漸漸離我們遠去那棟老房子。

「不凡……」燁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忽然,一輛嶄新的黑色帕薩特轎車一個急剎車橫著停在了我們面前,一個身穿名牌休閒服的帥氣小伙走了下來,雙手抱起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徑直走到燁的面前,並將鮮花捧向燁。

「林家棟,你這是幹什麼?」燁疑惑的看著這個初中的同班同學、在上海擁有一家個人公司的小老闆,對他「怪異」的舉動大為不解,同時也沒有接過那一束鮮花。

雖然燁在初中同學中人緣極佳,和林家棟的關係也相當不錯,但是畢竟是初中時候的事情了,就是算上上次的同學聚會也已經相隔三四年,其間雖然有所聯繫,也都只是零星的。

燁轉頭看向身邊的我,看到我只是搖頭聳聳肩,她只能從當事人那裡尋求答案:「老同學,今天怎麼有空?」

林家棟沒有答話,而是摘下太陽眼鏡,嘴角泛起微笑,再次逼近燁一步。

燁則不知所措地隨著他的逼近推後一步,落後我半步,稍稍躲在我的身後。

林家棟至始至終都當我不存在一般沒有正眼瞧過我,只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一樣將手中的鮮花硬塞進燁的懷裡:「劉燁,其實有一句心裡話我一直想找機會對你說,我問了你的鄰居知道今天是你父親的忌日,所以特意三天前從上海趕來告訴我的心事,功夫不負有心人今天終於讓我等到你了。從三年前的那次同學聚會,我發現自己深深的愛上了你,那次回去後,我察覺自己的腦海裡全部被你的倩影塞滿了,其實初中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不過那時我認為大家還小同時也害怕你會看不起成績差勁的我,所以我才在已經獲得成功的今天向你表白,請你接受我的感情。」林家棟又往燁的面前踏了一步說,「三年前我只是一家公司的主管雖然收入不低,始終是一個打工者,現在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公司,去年一年的利潤就高達兩百萬。而你接受我就可以成為公司的老闆娘,我們可以攜手創造我們美好的未來。」

燁抵擋不住林家棟熾烈的眼神,乾脆將自己整個人躲在我的身後,讓我完全的遮擋住她。

林家棟到這時才發現我的存在,上下打量著我,看見我一身灰色的衣服,手中還拎著一條正在滴水的拖把,臉上鄙夷的神色立刻顯現:「原來是周不凡呀,我還當是誰,怪不得一直都沒有認出來,我還以為是劉燁雇的一個臨時工來幫忙呢!」林家棟頓了頓說:「你讓開,不要擋在我前面。哦,難道你也對劉燁有意思?就憑你?癩蛤蟆還是不要想吃天鵝肉了,你能給劉燁什麼,你還是聽我的勸告不要再纏著劉燁了,她不會看上你的。劉燁,你聽我說……」

燁聽到林家棟的這一番話忽然從我的身後走了出來。

燁臉色氣的煞白,身體也不停的顫抖著,不過極力壓住怒氣,但是平靜的語氣中還是充分的顯示了她的憤怒:「林家棟,在一個妻子的面前說她丈夫的壞話是極其失禮、粗魯、卑鄙的表現,你難道不知道嗎?」

林家棟愕然的看著燁。

燁緊緊的握住我的左手緩緩的抬起在林家棟的面前,兩枚一模一樣閃閃發亮的鑽戒呈現在林家棟的眼裡。

「我實話告訴你,如果沒有你口中的那只癩蛤蟆,就不會有現在的劉燁,也許我現在連妓女、乞丐都不如。他一直默默的幫助我,幫助我的家庭,到現在還一直供我上學。」

「我也可以……」林家棟的話還沒說完就立刻被燁打斷。

「你愛我?那麼我問你,我家最困難的時候你在哪裡,你的愛在哪裡?」燁冷笑的看著頭上冒著汗的林家棟,「你還認為周不凡配不上我,是不是?」

林家棟已經不敢再說是了。

「你公司一年的淨利潤有兩百萬吧?確實不少錢!」燁突然調轉話題,也讓林家棟的神色為之一動,彷彿一切有了轉機,林家棟急忙點頭。

「你是不是因此而非常自豪,因此沾沾自喜?」燁盯著林家棟的眼睛,反而讓林家棟更加心虛,「可你知不知道,我的周不凡在談笑之間、隨意的一個建議就可以賺幾十個兩百萬。而且在三年前初中同學聚會時候就已經如此了,可他從來沒有看不起任何一個同學。無論從哪方面說,配不上他的是我劉燁。他可以在我煤氣中毒的時候冒著爆炸的危險,不顧疼痛徒手砸開我家的門,冒著失血過多喪命的危險頂著寒冷的天氣抱著我跑去醫院,你可以嗎?」燁輕輕的挽起我的衣袖,露出我小臂淡淡的傷痕。

「我愛他,就算為他死我也願意。所以你嘲笑我甚至罵我,我可以忍受。你侮辱他,我就決不原諒你!」燁紅著眼睛說完最後一句話。

我輕輕的摟著燁,讓她將頭靠進我的懷中,同時細聲安慰:「我沒有什麼,林家棟也沒有別的意思,畢竟大家同學一場……」

「這樣的同學沒有也罷。」燁嗚咽的決然說道。

說完,燁就拉起我走開,不再理會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的林家棟,林家棟失神的望著漸漸遠去的我們,手上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一陣強風吹過,紅色的花瓣隨著大風片片散落……

我和燁默默的走在回去林蔭小路上,忽然在一個偏僻的我雙手將燁撐在牆上,同時重重的吻上了燁的唇瓣,我感覺到燁的唇比以往更柔軟更甜。

許久,我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幾乎要窒息的燁,燁早已羞紅了臉頰,將頭深深的埋進我的胸膛,高聳的胸部則急促的起伏著,偶爾抬起頭將目光稍微轉向空蕩蕩的街道,確定沒有行人時才又把頭再次埋進我的懷裡,直到情緒完全平復才離開我的胸膛。

燁又羞又氣不由的嬌嗔道:「你真是一個大壞蛋!」

我放聲大笑:「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蛋!不過話說回來,你生氣的樣子也是美的冒泡,不過以後我可不希望看到你那樣的美麗了。現在的模樣就很好。」說話間,在燁的驚呼聲中我把她橫抱了起來,「既然這麼好看,我當然要靠近了仔細看了。」

「有人過來了,快點放我下來,你這個超級大壞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北野菁一通電話喊去了,我傻笑的走向辦公室,回想著燁昨天充滿深情的話,我的嘴角就情不自禁的蕩漾起笑容,而北野菁卻擺給了我一張臭臉,不過卻沒有絲毫影響我的上佳的心情。

「找我有什麼事?今天可是休息的大好時光。」昨晚雪沒有回來說是陪她母親談心,不過她已經打電話要我今天去接她,我可不能在這裡加班。

北野菁沒好氣的問道:「昨天上午你去哪裡了?」

「昨天上午?」我想了想,「去夫子廟轉了轉,買了幾件衣服,怎麼了?」

「怎麼了?你是不是和別人一起去了?」北野菁臉更黑了。

「是呀,是呀。」一想到雪的小舌頭舔在我的唇上的感覺,我就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

「是和女人一起去吧,你還笑的出來,你們的親熱的情景被去夫子廟的魏炎和季敏家看到了,昨晚魏炎對我一個勁的冷笑,而季敏家則提醒我,你是個花心的混蛋,這個漏子可捅大了,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就不要裝什麼男女朋友了,你盡會給我找麻煩。下面還怎麼裝?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你還怎麼收拾殘局?」北野菁都快要抓狂了。

我和自己老婆親熱又惹著誰了,不過北野菁的話倒值得研究一下,我分析了一會說道:「我覺得這一件事並沒有你想像的那樣的嚴重,就算他們看到了,也只能證明我花心而已,你則要堅持說不相信。讓季敏家他們覺得這是一個接近你,同時揭露我本來面目的好機會,如果能夠成功激起季敏家潛意識裡的男性的保護欲,說不定能夠改善你和季敏家的對立立場,還記得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嗎?不是魏炎、季敏家,而是李春禹。」

經過我這麼分析反倒把北野菁說動了,她終於歎了一口氣說:「希望如你說的那樣,否則我們就玩完了。記得下次小心一點。」

我猛然聽見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心中不禁閃現出一個名字:「季敏家。」

我立刻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北野菁一跳。

「我不是已經說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不要聽那些人在一邊煽風點火,他們一定是妒忌我們之間的感情,千方百計想要拆散我們,你怎樣都要相信我。」我大聲的話語果然讓那移動的腳步停了下來。

北野菁看到我不停使眼色,立刻就會意,語氣裡都帶著哭腔,連我都佩服她變的如此的快:「是魏炎表哥,和季敏家大哥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我都說不是了,最多是別人和我長的像而已,我昨天一直呆在家裡睡覺哪裡都沒有去。你相信別人,難道就一點不相信你男朋友說的話嗎?」我緩和了自己的語氣,「我真的沒有騙你,你就相信我這次吧。」

北野菁柔順的點了點頭,哽咽的說道:「我相信你!」

「乖小寶貝,快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吧!讓別人看到你哭過就不好了。」我急忙掏出紙巾遞給北野菁讓她離開。

北野菁捂著臉快步走向洗手間,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季敏家就如我所料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像一匹嗜血的野狼冷冷的盯著我:「你能騙單純的小菁,你卻絕對不能騙得了我,我不會讓小菁的幸福毀在你這個混蛋的手裡的。」

「可惜呀,她信我不信你。所以我還是她的男朋友。」我輕蔑的回答他。

「我會保護她的,等著瞧吧。」季敏家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她用得著你保護。」我在心中暗暗的說道。

「你果然料事如神,季敏家確實上鉤了。」北野菁斜靠在門上哪裡有任何哭泣的痕跡,高傲神情浮現在她的臉上,北野菁瞥了一眼進入電梯的季敏家的身影說。

「我只是證明了季敏家確實對你有意思,而不僅僅是魏炎要他那麼做的那樣簡單。」我歎了一口氣,我忽然覺得季敏家也挺可憐的,他喜歡的人時時想要對付他。

「失敗者無權要求任何東西,包括愛情。」北野菁也轉身離開了。

我再次搖了搖頭,在我看來還是去接老婆回家的事情更加重要。

不知不覺進入了九月份,我也已經在鑽鷹集團呆了兩個月了。

一天,北野菁忽然對我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八點我要在鑽鷹酒店辦一個生日宴會,希望你能夠參加。同時我也邀請了太平洋保險公司在本市分公司的總經理,我們上次的合作很愉快,我們借此良機可以商討其他的合作計劃。你在的話,我想我們可以更加主動。我誠心的邀請你參加。」

「這樣呀,好吧!下班後我回去準備一下。」我想了想,認識一個保險公司的高級主管,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收穫。

回到家,發現只有雪一個在家,芸和燁借口有事晚些回來,而其餘的人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餐桌上擺放著雙人餐具,雪關上房間的燈,點燃了紅燭,吻了我一下後拉著我來到桌前坐下,接著從廚房端出極其精美的食物,還特意倒上了兩杯葡萄酒。

「老公,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雪笑吟吟的問道。

看到我茫然的表情,雪的笑容依舊:「就知道你這個大忙人會忘記,今天是我們相識八週年紀念日,我特地做了你最愛吃的,還讓那些搗蛋鬼晚些回來,老公喜歡嗎?我還為你準備了禮物。」

「老婆真對不起,我忘記了,也沒有買禮物,而且……」看著雪的笑臉,我不禁一陣羞愧,雪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可是我卻不能同她一樣。

「沒有關係,你在這陪我就是最好的禮物了。」雪打斷了我的道歉,同時端起了葡萄酒杯。

「真的對不起了,我還想說的是今天是我的一個好朋友過生日,我已經答應了人家,我不得不走了,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是我們相識八週年紀念日,要不我就不答應了。」看到雪的笑容凝結在臉上,我感到一陣的心疼。

「沒有關係,我可以等你回來在慶祝的。你要是不參加好朋友的生日,她會傷心的。」雪強忍著臉上的落寞,極力想要顯出一副平靜的模樣,可惜她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老婆你真的沒事吧?」我趕忙扶著雪問道。

「我沒事,只是有一點小小的難過而已,我沒有關係,遲到了就不好了,我去幫你找衣服。」雪絲毫不隱瞞自己的感受,打開了燈找出西裝皮鞋,幫我穿戴上,最後挑選出最漂亮的領帶細心的替我打上結。

「玩的開心一點。」雪為我打開房門,吻了我臉頰一下,把我推出房門,汽車的發動機響起了聲音,雪朝著車的方向搖了搖手,直到車消失在視野才落寞的關上了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呆呆的看著紅燭閃動的火苗。

一分,兩分……十分,才十分鐘過去,雪彷彿度過了一個世紀,最終無力的歎出一口氣,站起身準備收拾桌子。

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雪應了一聲「來了」,慢慢走了過去拉開房門,卻驚喜的發現了我站在了她的面前。

「老公,你怎麼回來了?」雪急急問道。

「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對方我有事不能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了。同時我下了車才發現,我的房門鑰匙在換下的衣服裡面沒有帶,只好敲門了。老婆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才開門?我都要餓死了。」我已經脫下西裝,領帶也被我扔在了沙發上了。

「老公,你真不應該,不去參加好朋友的生日,她會傷心的。」雪還想說動我,卻被我反握住小手。

「我真的不去了,她的大傷心對我來說遠遠不如你的小難過重要。」我捧起雪的臉認真的說。

雪的眼睛裡已經閃爍著淚花:「嗯,那我們開始我們的慶祝吧!」

「那我們還在等什麼?為我們美妙的八週年紀念日乾杯。」我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同時端起了酒杯。

「老公!」

「嗯?」

「我愛你……」

儘管我沒有去,但是北野菁在當晚的生日宴會上依舊大放光彩,不僅在她母親的授意下同幾個大公司達成了數個合作意向,而且還大展舞姿,成為宴會上最奪目的明星,後來我還得知北野菁一向吝惜誇獎之辭的母親也笑著當眾誇獎的北野菁。

雖然北野菁成功地利用了她的生日宴會展現了她自身的實力,但是我的臨時變卦缺席依舊讓她耿耿於懷,連續五六天都對我使小性子堅決的實施冷戰計劃,就連我主動道歉也是不理不睬。

我最後也懶得再和她計較,她不找我,我也樂得清閒,工作時間不是趴在桌子上睡覺就是玩遊戲。

最終北野菁意識到這樣乾耗著不是辦法,才又開口和我說話,只是語氣依舊不友善:「真是想不到周不凡周副總也不過是一個言而無信的無恥小人。」

我哭笑不得,不過也只能接受她的話,畢竟還是我食言在先,同時也驗證了一句古話,沒事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就算我是小人。」

「什麼就算你是小人,你本來就是。」北野菁尖牙利齒一點都不放過我語句上的漏洞。

「好好,我是小人。」我無奈的自認倒霉。

「那天你借口說你還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約會,不要敷衍我,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重要的約會比我的生日還重要?」北野菁咬牙切齒的問道。

「這個嘛?」我想了想,其實告訴她也沒有關係,「是我和雪認識的八週年紀念日。」

「什麼?這個什麼八週年紀念日就那麼重要,比我的生日宴會還重要?這麼說我明年的生日聚會,你還要和西門雪過什麼狗屁九週年紀念日。」北野菁氣惱的喊道。

聽到她對雪使用那種字眼,我深深的皺起眉頭,冷冷的看向北野菁。

北野菁彷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轉換話題:「我們現在一直在和魏炎、季敏家對立,好像對馬濤和李春禹沒有任何影響,是不是我們一開始方向就弄錯了?」

既然北野菁轉換話題,我也順著她的意思,否則在繼續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你所在的部門和魏炎的業務往來最多,那近一段時間我們就不要再針對魏炎了。你多留心一下馬濤他們近期的工作動向,我們好準確的找到突破口。」

北野菁點了點頭說:「我覺得他們最近會有大動作,我發現地產發展部的人都忙忙碌碌的,甚至還有幾天加班加點,估計在分析什麼東西。」

「好,你多留心他們,同時你對你的倉儲部也要動一點心思,不要留出什麼尾巴讓他們反過來踩一腳對你剛剛贏得的一點場面不利。」我伸了一個懶腰,抬頭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鐘早就過了下班時候了,還是盡快回家去。

我和北野菁一同走過空蕩蕩的辦公大廳,一起乘坐電梯下樓。

電梯行至一半的時候忽然一陣劇烈的顫動,緊接著亮起了紅色的應急燈,可是沒有幾秒鐘應急燈也熄滅了,狹小的電梯中剎時一片漆黑。

北野菁頓時如受到驚嚇的小兔子驚慌失措,尖叫著緊緊抱住了站在她身邊的我,雙手緊緊摟住我的脖子不肯鬆手,我這才體會到這丫頭力氣恁大,我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不怕,不怕,沒什麼的,估計要麼是停電要麼是電梯出故障了。」我輕輕拍著北野菁的背部安慰她,也使自己稍稍喘了一口氣,良久才使她的心情恢復。

「他外婆的,這麼多人乘坐都沒事,就偏偏壞到我頭上,難道我和衰鬼呆一塊了?」我罵罵咧咧的不停的敲打電梯門,後來想到還緊緊抱住我不肯放手的北野菁,急忙補充一句,「哦,對不起,我不是說你。」

北野菁早已沒有了主意,幽幽的說:「難道我們會死在這裡?」

「死?一個破電梯還要不了我的命。」我掏出手機打開,手機發出的微微藍光成為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我藉著亮光對著報警鈴又是一陣猛摁,還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我眼睛瞅見了手機屏幕,突然開心的笑了:「哈哈,還好,還有兩格的信號,雖然弱了一點總比沒有強,我得趕緊打電話回去通知一聲。」

首先按出一串再熟悉不過的數字:「喂,老婆是我!哦,我在外面,我乘坐的電梯出故障了,確切的說我現在被困在電梯裡了,也不知道電梯什麼時候能修好。對不起了老婆,看來晚飯不能陪你吃了,你先吃飯吧。」

那頭傳來了雪焦急的聲音,話語中都帶上了哭腔:「老公,沒事吧?你不回來我飯都吃不下,不行我現在就報警,老公你在哪裡?」

「老婆不哭不哭,呵呵,這一點小事還要麻煩警察叔叔?不用擔心,最遲明天早晨有人使用電梯我就可以出去了,真的不用擔心我了,我大概晚一點就可以回去。對了,讓優美那小丫頭早一點睡覺,不要玩PS2玩得太晚了,這幾天小丫頭總是三更半夜不睡覺偷偷玩格鬥遊戲,真擔心她會和你一樣暴力。記住一定要看好她,呆會見。」

我掛了電話,趁著還有信號我又急忙撥出另外的一個號碼:「是燁嗎?真不巧,我下班的時候乘坐的電梯出故障,我現在困在電梯裡了。」

焦急的哭聲從手機的那頭傳來。

「不要著急,我沒事等電梯好了我就可以回去了,不過現在不能去學校接你了,實在抱歉,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最近交通狀況不好,好了回見。」我掛上了第二通電話。

可是沒有停頓撥通的下一個號碼:「小芸芸……」

一直通知完了所有的人,我才重重的舒出一口氣,關上了手機蓋,電梯裡面重新陷入了黑暗,我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

我輕輕的推了推北野菁的胳膊,抓起她的手把手機放在她的手心說:「你也打一個電話回去通知一聲吧,不然家裡人會擔心的。哈哈!她們那些傻丫頭聽見我被困在電梯裡竟然不約而同都緊張地快要哭了,我像那麼短命的傢伙嗎?又不是世界末日。」

北野菁默默的接過我的手機,輕輕的翻開了手機蓋,撥了兩個數字後又輕輕的關上了手機遞還給我,惆悵的說:「不用了,我媽今天去香港了,就算往家裡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我接過手機揣進口袋,隨意的靠在牆上心中琢磨:「難道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出去?」想著想著電梯又是一陣顫動,不過燈全亮了,指示燈也恢復了顯示,我吁了一口氣,重新摁下了「1」字,感受到電梯又下降了,直到雙腳踏上地方,我才真正的放下心,看著滿街的路燈早已亮起,我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朝身後的北野菁擺擺手:「再見了,終於可以回家吃飯了,不用送了。」說罷我攔了一輛出租車疾駛回家,留下獨自站在台階上愣愣看著我離去背影的北野菁。

「再過半個月,豐天西街有一塊地要進行拍賣,我們房產部這一階段對附近的地區進行實地考察,同時加班加點分析,那塊地皮有很高的升值空間,這是我們的分析報告,我們競價的最高價格是十七億三千萬。如果建成小區,我們今後五六年的利潤可以達到一億四千萬到一億八千萬。」馬濤自信滿滿的將一些資料遞給秦韻,同時嘴上解釋著,「我們對此次拍賣中標誌在必得,而且我們還對這次拍賣的幾家競爭對手的情況進行了分析:錦天房產集團,他們近階段頻頻有大手筆,估計再加入豐天西街的可能性不大;吳氏集團最近的主營產品開發不是很好,現在很大的資金流到產品開發上去了,可謂是後院起火,預計他們不會有充足的資金和我們搶奪這一塊肥肉,無法跟我們的雄厚資金抗衡。剩下就是蘇明集團和國偉集團兩家實力足夠強,近階段動作不大會有強勢爆發。最後就是外地的一些大的房地產公司,不過我們都在密切注意他們的動態,請過目。」

秦韻仔細的看著資料上的介紹,我也瀏覽了一番,不得不佩服馬濤他們把工作做到細緻入微了,幾乎一點偏差都沒有,資料分析的非常有說服力,可見馬濤身邊的能人確實不少。

「周經理,你有什麼意見?」李春禹問了問我,話語中有著強烈的挑釁意味,大概是我最近動作太大,讓馬濤他們也有了危機感。

「沒有任何的意見,那我就先預祝馬經理和李助理馬到成功了。」我笑了笑說。

馬濤朝我點了點頭笑道:「那就謝謝周經理的金言了。」

「好,那就交給你處理了。」秦韻合上資料對馬濤說。

散會後,馬濤帶著成功的微笑接受著眾人的祝賀,彷彿豐天西街的這個Case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北野菁則有些著急的拉著我進了辦公室:「怎麼辦?這個Caes讓馬濤成功後,他近幾年的地位就無人可以撼動了。我們該怎麼辦?你為什麼還幫他說話?」

「這有什麼辦法,機會都站在他那一邊了,我還能板張黑臉唱反調?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你不會傻到那種地步吧,再說了房地產和股票一樣,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說不定還會風雲突變,現在擔心什麼都是多餘的。」唱黑臉也要分時機,不是所有的時候都適用,偶爾唱唱紅臉也有益身心健康。

北野菁也知道其中利害關係,只能無奈的接受現實。

「對了,我公司你們好像出了一點事情,我必須回去一趟了,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開會的時候我連續接到了十個震動電話,如果不是很緊急的,他們不會催的那麼急。

「你去吧!」現在北野菁哪裡還有心思管我的問題,只是自己低頭處理她手頭上的工作。

回到自己的公司,親切的感覺又湧回到身上,職員們都熱情的朝我打著招呼:「周副總,好久不見了?」

「呵呵,外面有點事。」我回答道,然後徑直來到了公關部的待客辦公室,裡面有兩位公關部的員工對一位正在做著耐心的解釋:「實在對不起了夫人,您的要求實在是超出了我們公司的規定,我們的設計裝修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的來辦理的……」

「我可不管你這麼多,是不是你們沒有權力作出決定呀?那麼讓你們能說得上話的負責人出來,我和他談,我就不信我處理不了了。」顧客氣勢咄咄逼人,不再讓公關部的兩位工作人員把話說完。

「這……」工作人員為難的不知怎麼辦才好,如果是平時有她們經理苗繡秀出面基本可以解決,可是今天苗繡秀出去談業務去了。

忽然我的背後有人輕輕地捅了我一下,我急忙轉過頭去,是雪鬼鬼祟祟的站在身後,她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出來,接著小聲說道:「這女人一大早就過來唧唧歪歪的了,聲音大得像放鞭炮一樣,煩都煩死了,吵得我工作都沒有辦法繼續了。我聽公關部的同事介紹,那女人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圖案我們一點不差的做完了,她不知道哪一條筋搭錯了硬是要換上別的顏色,還一分錢不肯掏,最可惡的是誣賴我們弄錯了。」雪生氣的說道,還不忘補充一句,「老公快趕走她。」

我重新打量了那位顧客一眼,笑著捏了捏雪漲紅的俏臉說:「看我的好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徑直走了進去,那兩位工作人員趕忙站過來恭敬的喊了一聲:「周副總。」

我微微點了點頭,有禮貌的對那位顧客說道:「我已經聽說您的問題了,請讓我代表公司表達我最誠摯的歉意。這位小姐,因為我們工作上的疏忽對您生活帶來的不便我感到十分抱歉。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這樣吧,去和財務部說明,把這位小姐的所有費用全額退還給她,然後讓裝飾部按照這位小姐的要求重新裝修,所產生的費用由我一個人承擔,就當我賠償您的損失。我再次代表公司對您產生的不便感到萬分的歉意。」

那位女士立刻結巴著推拒:「這……怎麼……怎麼好意思……其實,其實我本身也有錯,不能全怪他們。」顧客立刻站了起來說,「周副總這麼乾脆,我也乾脆的一點,只要你們幫我重新裝修,費用我照付。」

「這不好吧……」我皺眉說。

「就這麼說定了,看到你們公司的服務如此的周到,我一定將貴公司介紹給親戚朋友,今天就這樣吧,周副總我就不再打攪你工作了。」說著就伸出了手,我自然的握了我。

「感謝您對我們公司的惠顧,這是我們公司近期的小活動,送您一些小禮品。」我說著拿起一個小禮盒送給了她,「我送您下樓。」女士在道謝聲中走出了公司的大樓,我則回到了公關部,望向我的是幾雙驚愕、佩服的眼光,接著又像是做了錯事一般低下頭。

我笑了笑說:「怎麼了,垂頭喪氣的?」

「我們差點弄砸了。」其中一位員工說道。

「這又不是你們的錯,你們只是按章辦事,公事公辦而已。但是我不得不說一點,那就是你們經驗還不足,不懂得察言觀色,其實有時候你們也應該『以貌取人』。呵呵,你有沒有仔細看看她的穿著打扮?」我笑著問道。

「穿著?沒有注意,我們只注意她那張怒氣沖沖的臉了。」一個員工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看她從頭到腳全部都是名牌,還是本國市場都買不到的國際名牌衣服,我估計她是出國買的,身上的一套至少好幾萬,說不定超過十萬。而且她手上的那顆鑽戒都要五六萬。光是她身上噴的香水都是產自法國的頂級香水。」我故意不看身後本來想找我「算帳」的雪,後來被我的說話深深吸引住躲在牆角偷聽起來。

「而且我回公司的時候看到了樓下停了一輛豪華轎車。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她根本不缺錢,而她專門來找茬根本不是因為錢的問題,而是因為面子和虛榮心問題。我猜想她家的裝修十有八九和別人重複了至少也是相近,所以她才想改,但是她平時指揮別人習慣了,同時嚥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會要求免費。我順水推舟免去她的一切費用,同樣是因為她的面子,她裝修好了一定會讓人看的炫耀她的裝修,但是如果有人問起價格,她總說不出口她的裝修是免費,我就是利用她的面子,不怕她不上鉤。不信你們去查一下她家的裝修費用肯定不低。」我自信的說道。

「我去查。」躲在一邊雪跑了出去,不一會雪又跑了回來,有些氣喘的說道:「媽媽呀,裝修費……裝修費一共四十七萬,都夠我們買一套房子了。」

「不知道花了將近百萬的超豪華裝修是不是夠她炫耀一陣了。」我笑著端起一杯水給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雪,「不過說起來,顧客無論要求了什麼永遠都是不會錯的。如果最後顧客真的有錯的話,那他唯一的錯就是購買了我們商品。記住我說的一點。」

所有人認同的點了點頭。

雪打破氣氛,白了我一眼然後啐道:「別說教了,世界上還能誰像你這麼奸詐?」

我輕輕拍打了一下雪富有彈性的臀部,笑罵道:「敢說我壞話,真該打。不去幹活還到處串崗,小心我扣你工資。」

雪驚叫著跳了起來嗔道:「知道了,周大老闆!呆會我們正好有一個會議,你也一起參加吧,同時給一點意見。」雪轉了轉眼珠說道。

我點了點頭。

「好吧,我們走吧,不要妨礙別人辦公了。」雪拽著我的袖子將我拉出了公關部,我真是拿這個丫頭一點辦法也沒有,剛出門聽見公關部的同仁們低聲偷笑。

關上了一段動畫和Powerpoint,雪站起來解說道:「這則廣告是一個西服廣告,用後現代主義的表現手法體現出這款西服的與眾不同的特點,而那個輕紗舞動的少女朦朧感則可以反襯出穿這款西服的男士風範。我們還詢問了他們衣服的幾個參數加入廣告,最後選一個當紅明星作為廣告的彩頭…………」雪一邊侃侃而談,解釋著她和同事們的廣告創意,一邊得意的瞧向我,眼睛撲閃撲閃的眨著。

「這則廣告具有很強的藝術性,我認為可以拿去試試國家廣告創意比賽,說不定可以獲獎!」一位廣告部的員工說出了心裡話。

雪坐下後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示意我發表意見。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也許這則廣告很有藝術性,也許這則廣告可以在廣告比賽中獲獎,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別的公司讓我們給他們設計廣告並不是為了讓廣告在比賽中獲獎,而是為了提高他們商品的銷售量,為他們公司帶來效益、利潤。我不是做藝術的,我不懂怎樣理解藝術,你們是這方面的專家,對此有絕對的發言權,所以廣告的藝術性絕對相信你們。」我頓了頓說,「可正因為如此,我則和大多普通消費者一樣,更客觀看待這則廣告。消費者購買本商品需要廣告提示的是區別於相同類型其他商品的特點、優點,他們才會掏腰包購買商品,他們不會在意商品的廣告是不是獲得過廣告創意比賽的大獎。如果用專家的眼光代替廣大普通消費者的眼光是有些本末倒置了,那些專業的術語,只有專門研究這方面的專家懂得,廣大消費者是絕對不可能清楚的。至於選明星,我個人認為還是要選擇合適的,不能因為他或她時下很紅就盲目選他。譬如說金嗓子喉保那則廣告,竟然選擇足球明星作為代言人,這簡直就是驢唇對馬嘴,如果選擇一個歌星反倒更貼切一些。你們應該反過來想想,如果你們是普通消費者,你們看了這一則廣告會不會購買這一款西服。當然了,在廣告保證銷售量的同時,具有了藝術性,在比賽中獲獎,那才是錦上添花。不知道外行的我說的對不對?」我眼睛看向雪,雪則像是蔫了的茄子提不起一點的精神。

散會後,雪氣鼓鼓的不理睬我,我急忙把雪拉進懷裡:「我剛才可是對事不對人,老婆你可千萬不要公報私仇。再說了意見總不能只說好的,不說不好的吧。」

「你當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我只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而已,看來又要熬夜修改了。」雪歎了一口氣說,接著轉過頭瞪了我一眼說,「誰叫你這麼直接的?難道你就不能說一些好聽的嗎?譬如說,西門雪小姐你們的創意還是不錯的,尤其是西門雪小姐工作還是很認真的,還有,還有……」雪自己都找不出誇自己的話了,「還有今天西門雪小姐的衣服確實很漂亮。」我啞然失笑,輕輕的捏著雪俏麗的鼻尖,小妮子這是讓人愛死了,雪自己也笑了,這一笑如同百合綻放,清麗還透著典雅,我不禁看呆了。

「嗯、嗯。乖乖,你們兩個互相看著就飽了,難道真是傳說中的秀色可餐?」該死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用腳趾都能猜出是誰。

「關你什麼事,吃著飯還堵不住你的臭嘴,這裡是廣告部,我的地盤,我警告你不要在我的地盤撒野。」雪叉著腰怒目看向林東智。

林東智縮了縮頭嘿嘿笑道:「關心你們而已,好心提醒你們,竟然不識好人心,餓死你們算了,你們繼續相互盯著看好了。」說完林東智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椅子上,將飯盒放在桌子上拿起一塊雞腿啃起了,嘴裡還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你……」看到林東智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雪都快要抓狂了。

「丫頭,女人生氣容易長皺紋,小心老四不要你了。」林東智火上澆油的說道。

估計要是我不在,雪早就把林東智的飯盒蓋在他的臉上了,我急忙拉起雪,對著林東智說道:「小子,我們就不打擾你用膳了,但千萬不要太急,小心噎死。」

林東智果真嗆到咳嗽了幾聲,拍了半天胸部才喘氣笑著說道:「小子你夠狠,重色輕友。快帶你的小親親吃飯去吧。」

就在我們打諢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北野菁的名字,我急忙接聽:「喂,是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我心情不好,希望你星期六陪我去遊樂園玩,週末你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吧?」北野菁不溫不火的說道。

「星期六?」我猶豫的重複了一遍,星期六我一般都是陪雪她們出去玩的,平時大家又沒有時間。

「怎麼了?我知道你星期六一定沒有其他的什麼事情,這次陪我出去玩就當你失約我的生日的補償好了。」北野菁可真會利用機會。

我再拒絕就太說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好吧。」得到我的明確回答後,北野菁就乾脆的掛了電話。

「什麼事?」雪湊了過來,將我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問。

「沒什麼?星期六要見一個重要客戶,看來不能陪你們了。」我遺憾的告訴雪。

「星期六呀,沒關係,我約了燁和小芸芸,還有楊夢、楚君帶著優美一起逛商場,我知道你最怕了,正好便宜你了。」雪撇撇嘴說。

「謝謝老婆大人諒解,為了剛才的事情賠罪,今天中午的飯我請了。」我從林東智口袋裡搶來公司食堂的飯卡衝著雪喊道。

「一頓哪裡夠,晚飯一起請了。」雪笑著接過飯卡得意的在林東智眼前晃了晃。

林東智氣急敗壞的喊道:「小子我記住你了,下個月我天天賴在你家吃飯。不行,是兩個月……」

□×{【【※】】}

星期六早晨,我如約來到我和北野菁約好的地點,而她早已等在那裡了。

今天的北野菁沒有穿她英氣十足的職業裝,取而代之的一件紅色的短袖T恤和一條藍色的牛仔褲,搭配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更體現出她少有的運動氣息。

「今天怎麼沒有開你的別克車過來?」我奇怪的問道,她出門一般都是開著她心愛的銀灰別克車。

「沒什麼,我今天想坐公共汽車。」北野菁回答的很簡練,然後指著站牌說:「新東方遊樂園。」

「新東方遊樂園?」我吃驚的重複了一遍,雖然本市的遊樂場不多,還是有三四家,可是我萬萬想不到她會選擇新東方遊樂場,也就是以前的東方夏遊樂場,我曾經工作過的遊樂場。

隨著公共汽車擁擠的人群,我和北野菁一直站到了目的地,又隨著湧動的人群擠到了售票口。

我剛要排隊買票,一位眼尖的遊樂場的工作人員發現了人海中的我,立刻嚷道:「周副董。」

我就知道會這樣,只要是老的員工不認識我的還真不多我立刻笑臉相迎:「哈哈,董師傅,今天當班呀。」

「周副董還記得我呀!」董師傅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當然,以前我可是天天從您的眼皮底下上班的。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是什麼周副董了。」我打工那會每天都要從他面前走過一次,怎麼可能不認識。

董師傅正色的說道:「你永遠當您是我們的副董,大家自己人還買什麼門票,請您的朋友跟我過來吧。」

「周副董。」

「周副董。」

一路上我接受著熟人的熱情問候,董師傅也開心得不時的笑出聲,忽然神秘的拉我到一邊說:「東方小姐每次過來還經常問您來過沒有呢!」

我不禁吃了一驚,頭也不由的嗡嗡有些疼,燁的傳家寶還在東方冰手裡,這也成了我的一塊心病,我一直想找她要回來,可是卻不明瞭她的意思,所以到現在還不敢去面對她。

「我忘記了你以前也在這裡工作過,不錯還能省下門票錢。」北野菁顯得也很開心,「想不到你還挺受人尊敬的。」

「周副董,總算你還記得我們,還以為你把我們這些老同時都忘記了。」黃奕突如其來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不再是什麼執行經理而是穩坐經理的職位上了。

「黃姐客氣了,忘記別人可以,我可不敢忘記你。」我含笑望著她。

「就會說好聽的,小冰每次來就問我你回來沒有,我都煩死了,這次終於可以回答她了。」黃奕看了看我身邊的北野菁,「和朋友出來玩?也許有的員工不認識你,這樣吧,我給你開一張單子,這裡所有的遊樂設施全部免費對你們開放。好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玩的開心。」黃奕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揮了揮手告別。

「連遊樂場的老總都親自出來見你,面子可真夠大的。」北野菁都有些吃味了。

我搖了搖手中的免費簽單說:「想玩什麼?」

「海盜船。」北野菁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本來只想看著北野菁玩玩算了,誰知道她硬是將我也拉上了海盜船。

隨著海盜船的啟動,尖叫的聲音此起彼伏,北野菁也很快加入了尖叫的行列之中。

海盜船越蕩越高,北野菁則緊緊的閉上了雙眼,雙手牢牢的抱住了我的腰,頭深深的埋進我的懷裡,身體還不自然的微微顫抖,弄得我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歎著氣看向四周晃來晃去的風景。

好容易海盜船慢悠悠的停了下來,北野菁好一會才睜開眼睛,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煞白,在我的攙扶下才能走下海盜船,即便是雙腳踏上了地,北野菁的身體依舊搖搖晃晃的不能保持平衡,只能靠在我的懷裡才不至於倒下。

「吃飽了撐的,既然怕的要命還硬撐著要玩,叫得我耳朵快要聾了。」我搖頭看向旁邊的幾個女孩,比北野菁還不濟,扶著欄杆嘔吐個不停。

良久,北野菁才稍微緩過勁來,我趕忙買了一瓶礦泉水讓她漱口。

「你還好吧?」我擔心的問道。

北野菁使勁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了。」

「我看你還是過去坐一會好了,現在你臉色差得很。」我看出她咬著牙硬挺,也許平時鍛煉不夠才導致她現在的體質。

「你沒事,難道我就會有事?我說過了,我好的很,我們玩其他的。」北野菁倔強拒絕我的好意。

「那你還想玩什麼?」既然當事人都說沒事了,我也不必吃力不討好。

「過山車。」北野菁定了定神,望向遠處的設施。

「又來了。」我暗暗的歎道,估計這個玩下來,她半條命都沒了。

「你陪我去。」北野菁已經拉著我走向過山車。

一圈過山車玩下來,北野菁尖叫了不知多長時間,連聲音都有點嘶啞了,渾身都軟綿綿的,就連站著的力氣彷彿都消耗殆盡,將全部的重量都靠在我的身上了。

我感到了人生真是無奈,不知道她這樣到底為了什麼,出來玩本來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現在反倒變成了受罪,最倒霉的還是我,偌大的遊樂場竟然連一個空的座位都看不到了全部擠滿了人,我只能半摟半抱著北野菁挪動。

雖然美女在懷本應該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情,可對我說卻是一種煎熬,我只是希望沒有熟人看見,更不想讓人誤會。

「我沒事了,可以放開我了。」北野菁想要掙脫我,誰知我才鬆手她就腳底一軟差點摔倒,我只好再次攬著她的細腰,將她扶到一處滿座的長椅前,拜託別人讓出一個座位給她。

我實在是怕了她了,趁著她沒有要求玩其他項目之前嚷道:「玩了很久了,我有點餓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吃。」不管她在後面如何的叫喊,我低頭向小吃部的方向跑去。

看到小吃部門口擠得裡三層外三層,我興奮的大聲叫了起來:「Thankgoodness.太好了,有這麼多人,總算可以排一陣子隊了。我愛你們。」

我不急於買東西,就算我被人群擠到裡面,我也是用上吃奶的勁重新擠回到隊伍的後面,終於輪到我了,我抹了抹額頭汗水:「抱歉了,我想換十塊錢零錢,是不是沒有呀?那給我一包面巾紙,謝謝。」我扔下一塊錢後再次擠了出去。

售貨員面面相覷,相互聳肩後就接待下面的顧客了。

我回到北野菁那裡的時候,她早已等得不耐煩了,看到我兩手空空的回來,驚異的問道:「你過去半個多小時什麼都沒有買?」

「沒辦法,人太多了,我根本擠不進去,呆會等人少了一點我再去試試。」我掏出面巾紙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是呀,別人都往裡面擠,只有一個人往外面擠當然擠不進去了。」北野菁斜著眼睛看向我。

「哈哈,呵呵……」我背後的冷汗涔涔的冒了出來,由此事我不禁領悟到另外的一個真諦,千萬不要在精明的女人面前裝傻充愣。

「好了,你也該休息夠了,估計你也不是很餓了,我們繼續去玩吧,還有很多項目我還沒有玩呢!」北野菁看來是鐵了心要玩到底,我也只好捨命陪她了。

她伸出手指指向遠處湖邊的一個高層樓梯問道:「那是什麼?」

我也撓頭說:「我以前也沒有看到過,估計是什麼新的遊樂項目。」

說話間,一個黑影就從那樓梯上蹦了下來,然後在半空中上下彈動。

「蹦極。」我詫異的喊了一聲。

「好,我們就去蹦極。」北野菁眼中難掩興奮。

「Oh,mygod.這丫頭今天真是吃錯藥了,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瘋了。」我都快要抓狂了,今天她到底是怎麼了,什麼遊樂項目刺激她偏偏要嘗試什麼。

看到我猶豫的目光,北野菁嘲諷的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是不是怕了?還不如我一個女的。」

我明知道她是故意在激我,我昂首回應她:「我周不凡字典裡從來就沒有一個怕字。」我心裡更是補充一句,連豬母狼馬峰本市最高的山我不系任何繩索都敢跳,何況這麼一點高的平台。

跟隨著北野菁緩緩的爬上高台,遠處的宜人景色盡收眼底,微風輕輕徐來,令人心曠神怡。

北野菁攏了攏長長的秀髮,從口袋裡取出一根紅色的髮帶,將長髮輕巧的編成了一個小辮子,隨意的垂在腦後,跟在前面的遊客身後慢慢的向前移動。

「你多重?」我先綁上了彈簧繩,在走向跳口前隨便的問了一下北野菁。

北野菁看了我一眼,遲疑了幾秒鐘然後翹著小嘴回答:「五十公斤,怎麼了?」

「真的五十公斤?」我笑著問道。

「那當然。」北野菁拉了拉衣服,傲然的挺起了胸。

我還沒有回答,身邊的工作人員就笑著插話:「如果虛報體重,彈簧繩索肯定會斷的!」

聞聽此言,北野菁急忙補充道:「其實也不是五十公斤了,差不多是五十二公斤。有沒有問題呀?」

工作人員笑聲更大:「那還好。沒有太大問題,至少繩子沒有問題。」

後面有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遊客大笑著說:「現在哪有女孩才重五十公斤的?」

聽到他的話後我非常不爽,看見他囂張的表情更是不爽到極點,隨即走了過去掃了他身邊的女友幾眼,不屑的說道:「我看你女朋友至少六十五公斤,哦不,至少七十公斤。呆會為了她的安全,我勸你給她綁上十條彈簧繩。」

聽到我挑釁的話語,那個遊客立刻笑不出來了摟著她的女友喊道:「閉嘴,小子她哪有七十公斤,明明只有六十九公斤,聽到沒有,只有六十九公斤。」

「隨便了,在我看來她確實是有七十公斤,比我還要重。」我瞥了遊客憋紅的臉淡淡的說道。

「小子管好你的嘴,你這個小流氓,是不是想打架。」遊客伸出手拉著我的衣領,憤怒的叫囂。

「不,那還是讓你女朋友先管好她的體重吧。其實就算七十公斤你也不必擔心,只不過糧食浪費多一點,布消耗的多一點而已。」我輕輕彈開他的手,工作人員也上前勸架。

北野菁卻在這個時候走到了跳口,顫巍巍的扶著扶手,向下方看了一眼,接著捂上自己的腦門朝我輕聲喊道:「不凡,我有點頭暈。」說著就再也無法保持平衡晃晃悠悠的向後倒去。

工作人員焦急的大聲喊道:「不好,她還沒有綁繩索。」

我當下一驚,來不及任何的思索整個人像飛鳥一般,騰身躍過五六米的長度加速追向北野菁開始下墜的身體,將已經緊閉雙眼的北野菁緊緊抱在懷裡。

「你……來……了……」北野菁勉強的睜開眼睛說完一句話後又陷入昏迷之中。

彈簧繩終究吃不住我們兩人的重量,拉最低點砰的一聲斷裂,我的身體隨著繩索向上帶了幾秒後,就重重的落下,砸在湖水裡…………

看著潔白病床上平靜躺著的北野菁,這時的她才可見楚楚動人的美態,脫去了平日裡倔強不屈、爭勝好強的外衣,她的美貌才從她強行封閉的性格中中展現出來。

學校中SF4誰最漂亮,當時一直是我們這些小男生一直爭論不休的,不過從我這裡無法取得答案,畢竟我和她們四個人都相處過。

我輕輕撫開北野菁那被湖水浸濕散亂在額前的頭髮,靜靜的看著她嬌艷的臉蛋,歎了一口氣:「可惜呀!」如果不是她的性格太好勝,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現在的她我只想近而遠之。

我寫下一張便條插在她床頭的花瓶邊,然後出門對值班的護士交代幾句後,就匆匆的趕回家去,我必須得在雪她們回去之前處理好我濕漉漉的衣服,否則就算我是諸葛亮在世也無法說清楚了。

我前腳剛走,北野菁就睜開了雙眼,她自己拔掉了手上打著點滴的針頭扔在地上,立刻起身坐了起來,喃喃的說:「那麼高,他還真敢跳。」

北野菁轉頭看向花瓶,拿起我留的便條看了看後緊緊的握成一團,恨聲說道:「又是因為西門雪。」

趕回家,看到緊閉的房門,我不由的鬆了一大口氣,看來雪她們如我所料的沒有回來,我脫下濕衣服扔進洗衣機,胡亂的倒了一點洗衣粉就開始毀滅罪證。

然後匆匆的洗了一個澡找來乾淨衣服穿上,褲子尚未穿上,電話鈴聲忽然響了,我急忙接聽:「喂,是林東智呀。有急事?我馬上到。」

在一家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我找到了等待已久的林東智。

林東智臉色不佳看到我也不招呼,只是點頭示意我坐下。

我奇怪的打量著他,猜不出他的用意是什麼。

「雖然西門雪那丫頭姿色有限,脾氣也不太好,但是她畢竟對你用情很深,至少燒菜很出色。那你也不必因為這點就公然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的。」

林東智語氣難得的嚴厲,一點也不像平時那樣開玩笑。

可是我卻納悶了:「我到底怎麼了?」

「欺騙是毀滅的開端,我把你當朋友、把你當兄弟才不想讓你越陷越深。我聽見你說今天要進一個客戶,卻在遊樂場抱著別的女人,不可否認那個女的也很漂亮。」

林東智將一杯啤酒灌進肚裡,眼睛裡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心中一懍,看來今天的事他全看到了,我又猶豫了,到底是連林東智一起瞞住還是告訴他實情?

林東智看出我猶豫的神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怒道:「既然想瞞就不要費心編造故事了,我沒有心思聽,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你好自為知。」說著就要離開。

看到林東智這樣,我反而感到一陣感動,當下不再猶豫,拉住了林東智的衣角說:「好,我告訴你實情!這是我去日本報仇的延續。」

「你是被逼的?」林東智聽完我的解釋瞪大了眼睛,「呀呀個呸,那丫頭還真夠大膽的,她在哪裡我去找她算帳。最低限度也要把那些證據弄回來。」

「她既然敢找我,就一定事先妥善處理了那些東西。就算我殺了她,她也可以通過別人讓那些東西流傳出去。」我歎道。

「那就讓她隨便牽著鼻子走。」林東智恨恨的說道。

「那還能怎麼辦?所以我希望盡快擺平她那裡的問題,然後抽身離開。同時也不希望雪知道,如果她知道我被逼都是因為我曾經為她報仇造成了會內疚的,那會讓我感到更加不安,所以我不想讓雪也加進來,只讓她快樂的享受幸福的生活。好在對方很倚重我,不會作出對我不利的事情。」我安慰林東智卻更像在安慰自己。

林東智拍拍我的肩膀:「所以說我還是單身好了,就不要經歷那麼多麻煩事。你自己也要小心,免不了又要樹敵了。」

我看向玻璃外的熙來攘往的大街,喃喃的說道:「為了雪她們,我可以和全世界作對!」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2 22:03

第九十四章膨脹的野心

躲艷記第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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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膨脹的野心

再上日本,奪權!

「謝謝。」雙休日結束後的第一天上班,北野菁對我說的第一句就是這兩個字,我還以為她早已忘記了這兩個字怎麼寫了。

「沒什麼,順手而已,如果是其他的任何人,我還是一樣會那樣做的。」我還是保持著一貫對她的距離,回答也是不溫不火。

「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救了我,同時也感謝你陪伴我度過愉快的一天。」北野菁絲毫不介意我不是非常友善的語氣,帶著微笑友好的對我表達謝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也不好做的太過分,點頭道:「不用客氣。」

接著北野菁從皮包裡面掏出一張支票遞給我,我不明所已接了過來,看到支票上面清楚的寫著:「二百萬整。」

「這是什麼?」我不禁問道。

「你的報酬,我請你幫忙,當然不會讓你兩個月白白工作,我知道你公司那邊的收入很高,這就算我的一點小意思了,算是給你的小禮物。」北野菁微笑著解釋。

我虛著眼睛彈了彈支票,支票發出清脆的聲音:「一百萬一個月的小禮物,好大的手筆呀,你出手還真夠闊綽的,估計我都成為這裡收入最高的打工仔了。」

「錢不是問題,我父親那裡每個月給我二十五萬美圓的零用錢,同時我在國內還領著高額薪水,這一點錢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希望你不要拒絕。」

「我幹什麼要拒絕?我公司那邊收入高不高全是老頭子說了算,反正我是沒有看到什麼錢,基本上就免費勞務。話又說回來,我也需要養家餬口,所以錢再多我也不會嫌多的。那我謝謝你的小禮物了。」我毫不客氣的將支票放進我的支票夾中,然後揣進口袋裡面。

恰在此時,李春禹敲門進來了:「小菁,今天晚上我有一個朋友辦了一個小聚會,大家都約好帶著各自的朋友一起參加,同時跳舞的時候能有一個舞伴,你能陪我去嗎?拜託了,你也不希望我失約吧!」李春禹誠懇的詢問北野菁的意見。

北野菁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她身邊的我想徵求我的意見,畢竟我還是她名義上的男友,我看了李春禹一眼:「李大哥這麼誠懇,怎麼都不能讓他丟了面子,記得不要玩的忘記時間,早一點回去休息。」我拍了拍北野菁衣服上的頭髮,北野菁柔順的點了點頭。

李春禹想不到我會這麼「通情達理」,感激的看向我。

「聚會結束的時候打一個電話通知我一聲,讓我好放心!李大哥,小菁今天晚上就交給你了。」我的手自然的搭在了李春禹肩膀上。

李春禹拍著胸脯答應:「放心好了。」說完看向北野菁,輕輕說道,「下午五點半,我在停車場等你。」說完就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北野菁剛要開口說話,我卻提前說話:「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嗎?你就是那一顆可以奪命的桃子。」

北野菁會意的點了點頭,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那我是不是也需要詢問一下季敏家,晚上到底穿什麼衣服最合適、最漂亮?」

「老四,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答應呀?」林東智一反常態的在下班時候到了我家做客,開口就向我提出要求,不過說話的語氣過於遮掩想來就不是好事。

「先說事,其他的廢話少說。」我坐在沙發上,看都不看林東智的窘態,同時享受著芸的按摩。

「是這樣的,這個……」林東智欲言又止結結巴巴的無法說完一句話。

「老婆多拿一雙碗筷出來,吃完讓這個話都說不清楚傢伙滾蛋。」我笑著對著正在擺放菜餚的雪說道。

雪朝我行了一個軍禮,大笑著說道:「遵命老公。」

「大哥,我喊你大哥還不行嗎?是這樣的,我大學的一個同班同學明天過生日,我們計劃明晚要給他辦一個Party。他們都約好帶自己的女朋友去,我起初不答應,他們就嘲笑我『無能』。後來,我被他們一激頓時頭腦發熱就說他們的女朋友是歪瓜劣棗,我女朋友美若天仙,他們不信就讓我明天帶去給他們瞧瞧。你們都知道,我正在享受單身,哪來的女朋友,可是我又把話說死了,無法回頭。你這邊資源豐富,任意一個都是絕色美女,所以我求你了,隨便借我一個充當一下。求你了大哥。」林東智用他極其可憐的目光望向我,活像一隻哈巴狗。

「我從精神上支持你,法拉利跑車我可以借給你臭屁;缺銀子我可以借給你,要多少我借多少。可是我的小親親哪裡能隨便借?早就和你說了,屁不是用來憋的,牛不是用來吹的。說別人女朋友是歪瓜劣棗,哈哈,小子,你連棗核都還沒有著落呢?我都勸你一百萬遍了,你偏偏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聽到林東智的理由放聲大笑,這小子終於給我逮到機會了。

「我錯了還不行嗎?是哥們的就拉兄弟一把。」林東智死皮賴臉的對我死磨硬泡,估計我不答應他說不定今天晚上就不走了。

「這個嘛,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芸轉了轉眼珠,「不過好處嘛……」芸故意不說完等著林東智上鉤。

現在的林東智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鑽進去了,只見他咬了咬牙說:「隨便你提什麼要求。」

「我現在缺了一輛車,而且我前天看到一套法國禮服不錯,不過那家商場說那禮服只是展品不賣,只有法國有貨;還有香奈兒出了一款新的化妝品,我覺得可以試一試;滿漢全席我還從來沒有吃過……」芸掰著手指頭數著她的要求。

那邊腦門直冒冷汗的林東智急忙打斷:「我寧願讓他們嘲笑我,甚至罵死我,我也不敢求姑奶奶你。你這裡簡直就是無底洞,根本見不到底,把我賣了也弄不齊你要的東西。」

芸撅了撅嘴說道:「不答應拉倒,我也不稀罕,你找別人好了。」

「要不,你把楚君、楊夢或者劉燁三人中一人借我應付一下。」林東智像是怕極了芸這樣的,急忙先限定了人選。

「為什麼沒有我,難道我沒有資格假扮你女朋友嗎?」雪一聽自己被排除在外大發雌威,不滿的問道。

「你假扮我女朋友?我難道不想活了?你肯我還不肯呢!我可沒有本事伺候你,你上一頓吃掉我飯卡上一百多,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林東智翻起了三天的老帳。

「是麼。」雪冷笑著說道,「那好,明天晚上小君、燁還有表妹和我一起上街買東西,誰都不許缺席,缺席的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雪摞起了袖子,一副打人的架勢。

燁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得罪誰不好,得罪我們家的母老虎,別以為不凡在家是老大,其實雪在家裡才是什麼都說了算的。」看到雪在瞪她,燁忙笑著捂起嘴,拉著雪挨著她坐下。

「我看你還是讓小優美陪你去算了,到時候你的同班同學罵你罵的起勁的時候,她可以將他們通通暴打一頓。」雪笑著指了指在一邊玩格鬥遊戲正起勁的鈴木優美。

「我看這個主意不錯。」我摸了摸下巴,「一看優美雖然才十六七歲,可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到時候你只要多點一些好吃的東西,我讓小丫頭只管吃東西不說話,反正你們說什麼她也聽不懂,她也不必懂。而你的那些同學更要羨慕你找了一個外國的漂亮女朋友,哈哈,一舉兩得。」

我的話讓雪和芸連連點頭,就是燁、楊夢、楚君都覺得有趣,連說可以嘗試,只有當事人鈴木優美茫然的看著一臉怪笑的眾人。

「這怎麼行,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了,鈴木優美雖然長的不錯,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個小孩,至少也要找一個和我有點熟的吧。如果她只吃東西不說話,就算我肯信,他們那一群傢伙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林東智也急了,整個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傢伙。

優美忽然轉過小腦袋用生硬的語言朝著林東智喊道:「你……才是……小孩。」這一句把大家都逗樂了,感情十七歲已經不是小孩了。

芸愛極小優美了,捧起她的的小臉就親了一下:「不是小孩,不是小孩了,誰說你是小孩誰才是,看不起你的人,我們不要幫他。姐姐呆會要仔細檢查長大的優美。」優美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家裡她最怕的雪,其次怕的就是芸,無論優美怎麼機靈,碰上兩個鬼點子最多的雪和芸,優美也是一籌莫展,看到她們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躲還來不及,更別說惹了。

最後林東智「痛哭流涕」加上「大棒金元」政策,煩的大家頭疼欲裂,還是芸忍受不了「折磨」,明天捨命陪他玩一下。

看到芸玩味的眼神,林東智沒來由的又是一陣寒戰。

心事已了,林東智總算鬆了一大口氣,臨走前我送他到了門口,林東智一反常態的歎氣道:「看來我也有必要尋找另一半了,否則再來一次聚會,我真要被他們玩死了。」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看到林東智「大徹大悟」,我也笑了。

「愛情是自由的墳墓。」林東智擔心的補充道,「記得一句名言『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那兩者生命和愛情。我是不是一種思想的倒退?」

「退你個大頭!愛情是心靈的寄托,也許你真正體會到的那一天,就會明瞭其中滋味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惜愛情需要物質作為基礎的,我又沒房沒窩,現在現房根本就很難買到。不像你,最次還有個鳥巢。」林東智歎氣的說。

「說我家是鳥巢,小子給我老婆聽見了小心把你大卸八塊。沒房子是吧,我有內幕消息,奉天西街將會進行改造,同時蓋一片不錯的中高檔住宅區。我覺得那兒非常適合你的條件,我有熟人準備開發那裡,看找找關係能不能弄一套位置最好的房子。」想到鑽鷹集團將很可能會奪標,我就幫忙幫到底了,誰叫他是自家兄弟了,「這兩年,你就省著點花錢,準備買房子吧。」

「好,這次我聽你的。」

林東智眼睛一亮,「奉天西街是吧?不錯的地方,交通便利離公司和市中心不遠,環境也好,如果真有房子賣,一定要幫我弄一套。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再見了。」

翌日傍晚,芸在大家精心的裝扮後就陪著林東智去參加他的同學生日聚會了,玩的到一點鐘他們才散場,芸也在林東智的護送下回來了。

林東智見到我就豎起了大拇指誇獎道:「媽媽的,今天兄弟我真是長臉了,哈哈,看到那一群小子羨慕妒忌的樣子我就爽到極點了。」

林東智開心到忘乎所以了,「他們那群傢伙的歪瓜劣棗在南宮芸身邊一坐,簡直慘不忍睹,長相氣質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不過南宮芸確實厲害,從世界經濟談到當前時世,還有各地風土人情甚至世界軍事,把那一群自認為了不得的大老爺們全部唬得一愣一愣的,許多東西連我都沒有聽說,她都一一知道!最厲害的她現場彈了一支鋼琴曲,連在場的鋼琴師都為她鼓掌呢,風頭被她一個人搶盡了,我以前沒服過人,今天只想說兩個字,服了。」

聽到林東智對芸真心讚美的的話,我心裡都覺得開心,自豪的挺起胸道:「也不看看是誰家的人,小芸芸可是國際貿易的高才生,鋼琴更是過了最高級了。嘿嘿,羨慕吧!」

有些醉意的林東智重重的拍了我一下:「小子運氣真好。不過我也有你意想不到的消息,嘿嘿。」

林東智神秘的朝我擠擠眼睛說:「奉天西街的房子我還是不要了,因為我也有最新最好的內幕消息。別忘了,我有一個同學可是市規劃局的。」

「什麼……」聽到林東智的話,我的身體不由一震,難道真是老天都在幫我?

「吃的好飽呀!」雪頑皮的拍了拍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肚子又看了看旁邊正在擦嘴的眾人,嘻嘻一笑道:「酒足飯飽,大家一起出去散散步吧!飯後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不行,今天我累死了。表姐,我明天再陪你長壽吧!」楊夢說什麼都不肯出去散步,立刻鑽到房間裡睡覺了。

「沒出息的懶骨頭。」雪撇撇嘴,低聲罵了一句。

「小雪姐真不好意思,我手頭上還有點事情今天實在不能陪你了。」楚君帶著十二萬分的歉意對雪說。

「沒關係,沒關係,工作重要,工作重要。」雪嘟起了小嘴,接著把臉轉向鈴木優美,看到鈴木優美已經搬過小椅子目不轉睛的盯著遊戲屏幕,不禁歎了一口氣,「這小孩就是長不大。」

優美像是聽不見雪說話一樣,聚精會神的玩起了遊戲。

雪把目光轉向我,發現我已經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口,趕忙大聲喝道:「周不凡,你幹什麼去?」接著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的面前攙著我的胳膊,「今天你哪也不許去。」雪又拽上正在看報紙的芸以及去廚房洗碗的燁一起走出了家門。

步入九月,沒幾天就是中秋節了,可是城市裡面依舊沒有絲毫秋天的跡象,溫度絲毫不亞於夏天,大街上到處都是三三兩兩出門納涼的人。

走了約莫四十分鐘,雪領著大家來到一個公園,公園正中是一個小湖,湖面上還有幾隊划船的遊客,我們則沿著湖邊的小徑緩緩的走著。

一陣涼風徐來,吹動了雪她們長長的髮絲,芸更是張開雙臂貪婪著享受著大自然賦予的清涼。

雪看到路邊的一個石椅,胡亂的擦拭一下拉著我坐下,接著雪讓芸和燁靠在我的身上,她則舒服的坐在了我的腿上。

雪望著湖中倒映的微弱星光,感慨的說道:「真想一輩子都這樣無憂無慮的度過。」

「什麼還想一輩子這樣,我的腿哪能吃得消?」我小聲的嘟囔著。

雪白了我一眼:「閉嘴。」說著靠進我的懷裡,我也乾脆一手一個,攬起了燁和芸纖細的腰肢,此刻除了昆蟲低鳴的聲音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祥和。

我微微的閉上眼睛嗅著雪頭髮上帶著清新氣味的清香,靜靜的享受著心靈上的那一片不著丁點喧鬧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雪、芸、燁鼻息漸漸悠長,臉上都掛著甜美無邪的笑容,靜靜的靠在我的懷裡睡著了。

我凝望著眼前三位我深愛女孩的俏臉,微微的笑了笑,心中不禁想到這樣的一句話:「人的一生中將會碰到三個人:一是你愛的人,二是愛你的人,三是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我現在發現我遇到的這三個人竟然是一個人裝扮的,我是多麼的幸運。」

又是一陣涼風吹過,雪懶懶的往我懷裡擠了擠,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我看到雪可愛的模樣不由的笑了。

不過晚這裡上濕氣太重,要是她們感冒了就得不償失了。

我俯下身子,分別在三張俏臉上親了一下,而後在雪晶瑩的小耳朵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說道:「小懶蟲,起床了。」

雪懶懶的揉了揉眼睛望了望天上,又閉上眼睛縮進我的壞中說:「老公別鬧了,月亮還在天上呢,天還沒亮早著呢!」

我哭笑不得,天是沒亮,但是你要睡也得回家去床上睡吧,我推了推燁:「寶貝,起來了,回去睡吧。」

燁倒是比雪好多了,睜開眼睛四處瞅瞅,見我們依舊在公園裡,羞澀的問道:「我們在這多久了?天都已經黑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見你們睡覺的模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能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來形容,所以我看著看著就忘記時間了。」我笑著緊了緊攬著燁的手。

燁啐了一口:「你就會哄人開心。」看到她滿心歡喜的樣子,我也覺得有意思。

我一本正經的說道:「老婆要寵,女朋友要哄,最重要的是對愛人的心要懂。」

「我明白。」燁凝望著我的眼睛,良久才點頭說,「十點半了,時間不早了,不知公園的大門關了沒有,我們趕緊回去吧。」

我接著搖醒了芸,至於雪我放棄了喊醒她的念頭,橫抱著她站了起來,引得芸翹著小嘴直喊偏心。

我才走幾步,雪就睜開了眼睛,揉揉眼睛看看四周,嚷著要我放下她,休息夠了的雪精力充沛,沿著有著月亮反光的鵝卵石小路蹦跳著向前走去。

忽然,斜刺裡跳出三個穿著深色衣服的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我則趕忙把雪拉在了身側,又跨向前一步完全的將芸和燁擋在了身後。

我果然見他們拔出了匕首,匕首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顯眼,芸和燁不由的驚叫了一聲,我則將原本鬆開的五指緩緩的握成了拳頭。

突然我感到腰間一陣疼痛,我不禁尖叫了一聲:「啊~~~~~~」

我側頭看向雪,只見她收回了作惡的小手朝我猛使眼色擺出一副哀求的神色彷彿在說:「老公讓我處理吧!」

我不禁向那三位壞蛋感到悲哀,微微的點了點頭,果見雪雀躍的一笑,怯生生的拉著我的衣角從後面探出半個小腦袋說:「三位大哥不要傷害我們呀,我知道你們只是求財,不要傷人呀!」

三人中其中一人點頭說:「少說廢話,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然後全部扔過來。」

雪瞥了那人一眼說:「這位大哥真不好意思了,我們今天只是出來散步的沒有帶多少錢,其實你看我們也窮的要命,你看我老公,全身上下沒有什麼值錢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便宜貨,最貴的就是這件襯衫才二十二塊他全身上下都是我買的,想必大哥也看不上眼吧!」雪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重要事情一樣拉起我的右手說,「大哥我也不想你白跑一趟,這樣吧,他手上十塊錢的手錶就給您留個紀念吧,求您千萬不要傷害我們。」

燁和芸看到雪在歹徒面前還這樣耍寶差點笑了出來,一個個都捂著嘴忍的很辛苦。

突然,一束強烈的手電筒光線從我們的臉上掃過,又一個男人驚呼出聲:「哇,大哥,這幾個妞都很正點,一個比一個漂亮,我們艷福不淺呀。」

「是嗎?」又是一束光線從我們的臉上掃過,芸和燁不由的向我身邊靠了靠。

「這位大哥,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覺得誰最漂亮呀?」又是雪出頭問道。

歹徒估計這時的智商已經下降到零以下了,向燁和芸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小子身後藍色連衣裙的最漂亮,黑衣服的也不錯。」芸穿的就是藍色連衣裙,而燁則是黑色T恤。

「那麼我呢?」雪咬著嘴唇問道。

「你?最次,廢話太多。」一個歹徒回答道。

這一句話差點將雪的肺氣炸了,雪搖著我的胳膊說:「老公,我不玩了,一點都不好玩。」

一個看到我和雪手上的戒指忽然喝道:「快把戒指給我們。」說著就想要從我們手上取下。

雪生氣的說:「這是我們訂情的信物,你活的不耐煩了敢搶這個,搶什麼我都可以讓你搶,惟獨這個不行。老公你快去解決那兩個,留下剛才那個說廢話的傢伙讓我扁。」雪摞起了白色襯衣的衣袖,「我要讓你說我次的那一句話付出代價。」

我則鬆了一口氣,在這黑糊糊的地方帶一秒鐘我都嫌時間長,蚊子又多如牛毛,早點結束了把他們扔給警察早點完事。

「指令收到,老婆。」我話剛完,一個傢伙的匕首已經到了我的手中,估計他的眼中還留著我站在原地的殘影,他根本就毫無反應,我的拳頭已經擊中了他的小腹。

慘叫聲立刻迴盪在靜寂的夜空,雖然我沒有使用內力,不過就算一般人的力量打到那裡也是無法承受的疼痛。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從我的身後直刺過來,我半個擰身輕巧的躲過,那人緊接著橫劈,我躲避的時候身體猛得停頓了一下,匕首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條十公分長短的劃痕,鮮血立刻就飛濺出來,我後空翻落到雪的身邊,雪驚叫的抓起我的手,驚慌的喊道:「老公,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流血了。」

那人則一臉獰笑的再次逼近我們。

「哈哈,不受傷怎麼能痛快的扁這些調戲我老婆的傢伙,到時候警察問起來我也好解釋,我受傷了不得不正當防衛,手太重收不住。趁著血還沒有凝結,趕快往我衣服上抹點。」我往潔白的襯衫上抹了一些鮮血。

「瘋子。」那個逼近的歹徒聽到我的話不由冷汗直冒,挪動步子向後退去,看到我鬼魅的躥到剛才被我擊倒尚未起身的同伴身前,只見我拎起自己的同伴閃電般出拳,竟然在不用手拎的情況下把人打得停在了半空,那個歹徒大叫著轉身向後猛跑,沒有跑幾步卻看見我閒暇般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最近報紙報道深夜在公園裡面專門襲擊情侶的傢伙就是你們吧。」我摸了摸下巴笑道,「希望在監獄裡面的生活能夠讓你們改過自新。」

「渾蛋。」歹徒直刺過來,目的並不是傷到我,而是想逼我躲閃開好讓他有機會逃跑,不過我既然看出他的意圖就更不會讓他從我的手心跑出。

就在匕首離我的胸口不到一厘米的時候,我動了,伸出了兩根手指牢牢的夾住了匕首的尖端,也讓匕首無法向前分毫,我的這一舉動不禁令他亡魂大冒,鬆開匕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更證實了讓他刺傷不過是為了後面更好的出氣。

「大哥,我錯了。」歹徒抱起了我的腿,可惜他求錯了人,龐斑從來就不是什麼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繼承他部分性格的我當然也不是善男信女,我拎起他的衣領冷冷的說道:「對那些求你手下留情的情侶你們是怎麼做的?三個男的重傷躺在醫院,兩個女孩被輪姦。」

我鬆開了手,他身體下落的同時我的膝蓋重重的頂了上去,他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躺在地上昏了過去。

我料理了這頭,卻聽見了燁那裡發出了驚呼,我心中一驚急忙撇下他飛奔過去。

只見一把匕首緊緊的架在了芸的脖子上,而雪的腳下還踩著一個傢伙。

我倒吸一口涼氣,手心卻虛空一招,接著就向芸她們走了過去。

「放了她,然後你帶著你的同伴走,我說話算話。」我對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第四個歹徒喝道,看到他手上的芸心中卻焦急萬分。

「哈哈,說的輕巧,他們誰能站起來,好在我今天有事遲了一點,不然可真要栽了,再說你認為我會像白癡一樣的相信你嗎?」第四個歹徒露出猙獰的面目,手也不規矩的移向芸胸前的蝴蝶結,接著輕輕拉開,芸的胸口立刻敞開大半,顯現出黑色的緊身小背心。

我看得緊緊握起了拳頭,殺意層層的湧向他,我向他走了一步:「給你一條生路你偏偏不走,今天如果我讓你還有一塊完整的地方,我就和你一個姓。」

「是嗎?我倒是要試試了。不要靠近,否則我的手會怕的發抖的,萬一傷到誰可真就不好意思了。」歹徒架著芸緩緩後退,站在芸不遠處的雪也焦急不知怎麼辦才好。

忽然一陣異於大自然風聲的聲音響起,雪也只是微微的感到臉上輕風刮過,那個歹徒已經殺豬般慘叫著捂著雙臂,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的雙臂有著無數的洞不住的往外冒著鮮血,雪見機不可失半轉身就是一記側踢將歹徒遠遠的踢開。

芸則被我牢牢的摟在了懷裡,半晌才捶打著我的胸口哭出聲來,接著緊緊抱住我的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個疏忽差點造成不可原諒的錯誤,背後則完全被汗水打濕,我這次是兵行險著,如果不是天黑加上對方太心急,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深深的自責起來,對芸只能不停的道歉,可是我也終於明瞭自己的心,芸也和雪、燁一樣在我生命中佔據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位置,芸被挾持的一瞬間,我的心真如刀割般的疼。

「都過去了,不要哭了。」我小心的捧起芸的臉蛋,吻幹了她臉上的淚珠,然後把芸交給雪,走向那個不要命的歹徒。

「我不是什麼偉大的審判者,更不是什麼正義的使者,本來你放了她我完全可以當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惜你錯過了這唯一的機會,更不該惹毛我。我說過讓你沒有一個地方完整的,我說到做到。」我抬起腳重重的踩向了歹徒的手腕……

半個小時後,附近的一個派出所門口憑空出現了四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四個人,他們的腦門上每人貼了一張紙敘述了的所犯的罪行,不過其中一個人,除了嘴其他的地方都已經無法動了。

整晚芸都是靠在我的懷裡,她幽幽的說道:「當時壞人欺負我的時候我真怕你不再理我,我都不想活了。」

我大驚道:「千萬別做傻事。」而後鄭重的說道,「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只要你人安全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就行了,其餘的什麼都不重要了,千萬不要做什麼令我抱憾終生的舉動,我要的是活生生的南宮芸。」

芸含著眼淚不住的點頭:「不凡,你真好。」芸又往我的懷裡拱了拱,「壞人是怎麼倒下的,我怎麼什麼都沒有看見。」

「只不過是一把松針而已,但是我看到當時的情況一時氣憤將松針弄斷了不少,我想應該有幾百枚吧。」我讓芸的小腦袋靠在我的手臂上細細的解釋。

「芸,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嗎?」

「嗯?」

「我說過我會試著接受你,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瞭自己的感情,當時我的腦海都有一剎那的空白,我害怕壞人失手傷害到你,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我停頓了一秒鐘,在她的耳邊輕述,「我發現我真的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

芸身體一震,

胸前重新編起的蝴蝶結再次散開,芸捧起我的手伸進她的衣衫放在她跳動的心口上,囈語般的說道:「我也愛你,我的愛人,好好的愛我吧……」芸緩緩的閉上眼睛,把她誘人的紅唇輕輕吻向我……

第二天晚上,雪就在開飯前召開了緊急家庭會議:「鑒於你們應付突發事件的糟糕表現,拖後腿不說還殺風景,更主要的是讓我和老公心都吊在了嗓子眼,為了我以後有一顆健康的心臟,不會被心臟病困擾。我現在給所有人都辦了一張年卡,你們所有人都必須參加。」說著雪將會員卡發到了每一個人的手中,連我和優美都不例外。

芸聞言知道雪說的是她羞愧的低下了頭,楊夢看了看手中的會員卡念道:「跆拳道、空手道、柔道。表姐你想練死我們呀?」

「不練你才是想死。今天揭過,明天就正式開始,一年才九十次而已,我可是把私房錢都花得差不多了,誰少一次試試,尤其是你楊夢。遇到壞人無論怎樣都要堅持到老公到。」雪瞪了楊夢一眼。

楊夢吐了吐舌頭哪還敢說個不字。

翌日晚上,在雪的帶領下,家裡所有人都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武道會館。

眾女穿著一身潔白的道服,在聽了跆拳道老師講解後大致學習幾個動作後,就開始練習。

「跆拳道是以腿為主的攻擊方式,主要攻擊是抬腿下劈對手頭部,側踢對手胸口頭部,加上步伐躲避進攻,所以需要和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空手道,則是以手為主,以掌劈殺。柔道則是貼身近戰纏鬥的攻擊,以絆、抱、摔將對手放倒。其中以過肩摔最為常見。」楚君問我三種拳法的特點,我則將自己的見解一一告訴她。

對打是練習比較常見的一種方式。

鈴木優美進了道場渾身就散發出驚人的氣勢,畢竟這裡才是發揮她優勢的最佳場地,眾女之中根本沒有人能出其右,連進步極大的雪在第五個回合就被優美一個十記組合腿踢翻在地,令不知底細的楚君和楊夢大吃一驚,剛才雪和教練還對打了好一陣呢!

「好!」一邊看著的學員都被鈴木優美精彩、舒展、飄逸的動作所吸引,不由的鼓掌加油。

「小丫頭就不能給點面子。不過動作確實挺好看的,這個十連踢一定要教我,我拚命擋都擋不下來。」雪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笑著摟著優美的肩膀誇道。

優美轉了轉眼珠看向正在一邊喝水的我,主動要和我對練,看來小妮子一直都不死心,一直想要找機會打敗我。

拗不過雪的糾纏,我只好答應,優美則已經收斂起得意的笑容,凝神望向我。

「可千萬別玩真的呀,打著玩玩算了。」我用日語提醒優美,生怕她和我玩命。

優美難得的點了點頭,本來掌狀的小手護在胸前,緩緩的握成了拳狀,渾身散發出極大的氣息罩向我的全身。

如果一般人被她強大殺意的氣息罩住估計連呼吸都困難,我畢竟也是其中高手情況好多了,不過我還是皺起了眉頭,真不知這個才十七歲的小丫頭怎麼練的,才幾個月她又進步了很多。

我們之間就這麼突然產生微妙的氣機平衡,誰也不願意主動打破這個平衡。

我心想,難道要這麼站一個晚上?還是我先好了,我向前跨了一步,率先打破這個平衡,我知道下面就是小妮子急風暴雨般的進攻了。

果不其然,優美由於我的氣機牽引腳尖微一點地凌空就朝我的方向一記旋風腿,站得較近的雪長髮被帶動飛舞起來。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紅鬼殺手果然不是瞎蓋的,我絲毫不敢怠慢,身體後仰讓過這凌厲的一腳,在身體要倒在地上的一瞬間右手食指輕輕點地,讓我的身體又回到了原處,看都不看已經飛到身後的優美一眼,抬腳就是一記側踢。

優美雙手架起十字擋住我的飛腿,同時借助我的腿勁又跳回到原來的位置,我們再次互相凝望彷彿我們就不曾動過一般。

優美眼睛明顯的一亮,顯然對我和她真打顯得很滿意。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向前走出一步,我這一步和別人的一步大不相同有如縮地成寸一樣,十米的距離竟像是不存在似的,我隨意一步後我和優美之間差不多臉貼上臉了。

優美此時臉上業已微微變色,不過她依舊保持著鎮靜起身飛退,白色的身影恍若翩翩起舞的蝴蝶,我則幽靈般的如影隨形始終和她保持一臂的距離。

優美見實在甩不開我,乾脆背靠著牆拳影紛飛攻向我的胸前要害,我當仁不讓拳、小臂、肘連連使用在極小的範圍中將她的進攻一一格擋開,只聽見一聲聲清脆「辟辟啵啵」的響聲,我和優美都是氣勁剛一相交就收回拳全力的攻出下一拳了。

雪看得眼花繚亂,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鼓掌聲不絕於耳。

燁緊張的抓住雪的小手,手心儘是汗水。

此刻優美也覺得吃不消,鬢角已經被汗水浸濕,她深深喘出一口氣借者背後的牆壁,彈起一記迴旋踢,想著就算踢不到也可以重新回到道場中央。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既快又準的一把拉住她的腳踝,在她還來不及驚呼就把她從半空中拽了下來,順勢將小妮子抱在懷裡,結束了這次練習。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沒我快。」放開不服氣的優美,我輕輕的對她說。

優美愣了愣,接著甜甜的朝我一笑,用半生不熟的話語說:「這次……我輸了,不過我……下次一定……打敗你。」

雪拿著毛巾跑過來,憐愛的替優美擦著汗珠,卻將毛巾甩進我的懷裡嗔道:「你就不會讓讓優美,看把她累的,萬一她發育不好我找你算帳。」

這和發育有什麼關係?我不禁愕然。

「看你神氣的樣,你就會欺負女孩,休息一下呆會和我練習柔道。」雪不滿的喊道。

休息片刻後,我硬被她拉到場中央,雪上來也不打招呼,拎起我的衣領下腰絆腿半轉身一氣呵成,送了我一個過肩摔,摔得我七葷八素的。

雪不知想到什麼立刻眉飛色舞起來,「我把你當沙包摔,說明你也打不過我,那我豈不是說明我是最厲害的。嘻嘻。」

真不知道她的推理是怎麼形成的,不過我順著她的意思連連點頭:「你厲害,你厲害,把我摔這麼慘你難道不心疼?」

「小伙子,你很厲害呀。」一個精神矍鑠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我看不出他的年齡估計四十多歲吧!

他上下打量著我忽眼中然閃出精光。

「過獎了,練習過幾年談不上厲害,今天只是陪小孩子玩玩。」我迴避他的眼神。

「我叫雷諾,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雷諾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卻主動的伸出了手。

我自然的握了上去:「我叫……」

我還沒有說完,雷諾已經打斷說:「你叫周不凡,我知道,後會有期了……」

雷諾背起行囊,在我驚異的目光下消失在道場的盡頭。

雷諾到底是誰?

他又怎麼會認識我……

「馬經理今天的心情很好,鬥志看起來非常的高昂呀!」我鬆了鬆出門前芸幫我整理好幾遍的領帶,越是正式的場合我渾身就越是不自在,西裝革履不說,還要像小學生一樣的坐幾個鐘頭。

「周經理呀,來的真早。」馬濤先是客氣的和我打招呼,又自信滿滿的對我笑了笑,「對於今天的拍賣我是誓在必得,而且今天的對手情況和我分析的一模一樣,看來呆會大家有必要開香檳慶祝一下了,我已經訂好了酒店,別忘記拍賣後酒店見。」馬濤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著馬濤一副勝券在握的神色,我歎氣搖了搖頭想:「希望你呆會吃得下飯。」

北野菁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她看著得意忘形的馬濤冷哼一聲:「希望你中午吃得下。」

我驚訝於北野菁竟然和我所想一樣,接著聽見北野菁擔心的問道:「但是你的消息準確嗎?」

「我不會粗心的嗎?資料都在這裡了!我偷偷看過原件,還特意把絕密資料複印了一份,我敢肯定絕對錯不了。」那天得到林東智透露的信息後,我就千方百計的搜索資料查證,我總算在前天看到了那一份機密資料,並且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複印一份。

「市政府XX計劃擬定稿。」北野菁看著資料的標題小聲的念了一遍,「機密資料!你還真是挺有能耐的。」

整篇瀏覽完後,北野菁眉毛不由上挑,笑著將這份資料裝進資料袋說:「估計呆會馬濤都要哭出來了。我現在拿給媽看,哦不,我等到拍賣會開始他們競價的時候再出現。」說完北野菁就獨自去準備了。

不一會秦韻和魏炎前後腳就到了,由此可見鑽鷹公司對於此次的拍賣格外重視,公司實權派人物基本上都到了,連極少參與的秦韻都親自押陣。

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

「第一件標的物,明朝紫砂茶壺一套,起拍價四十四萬……」拍賣師賣力的介紹起今天所要拍賣的標的物。

但是大多數的拍賣品很難引起在座各位的興趣,只有寥寥數人才舉起手中的號碼牌參與拍賣競價。

馬濤彷彿不受沉悶氣氛的影響,興趣頗高的和李春禹小聲議論著每一件拍賣品的價值。

「下面的標的物是是一個唐三彩花瓶,起拍價是十六萬,一次報價提高五千,有沒有參與競價的?」拍賣師盡量想要提起買家的興趣,從花瓶的歷史講到了流傳下來的經過,可惜大家依舊興趣缺缺,卻見秦韻舉起了手中的牌,在聽到一聲聲讚歎的驚呼後,秦韻毫無對手的得到了那個極其精美的花瓶。

「下面進行最後一個標的物的拍賣。由於無法將實物展現,請大家看手中的標的物的詳細介紹。」拍賣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精神也為之一震,因為他知道今天的重頭戲到了,「奉天西街的一塊地皮,起拍價九億,每次競價上升一千萬。」

「十一億兩千萬。」一個中年男子首先舉起手上的數字牌,上來就將價格提高了兩億多,從而也拉開了對奉天西街的爭奪的序幕。

「那個人就是蘇明集團的法律顧問,宿齊。」馬濤對競爭對手的情況很熟悉,小聲的告訴身邊的秦韻。

秦韻對馬濤的情報工作顯然很滿意,頻頻的點頭,不過她皺著眉頭問:「剛才還看到小菁的,這麼都快要結束了還沒見到她的人影出現?」

「估計去洗手間了。」魏炎胡謅一個理由,果然引起秦韻對北野菁的反感:「丫頭還像長不大似的,我帶她來就是要讓她體會這種激烈競爭的場面,她倒好跟我玩失蹤。」

「十二億。」一個三十四五的女人緩緩的舉起了手上的牌,同時也重新引起秦韻她們的注意力。

「國偉集團的行政副總裁金行雲,看樣子我們分析過的主要對手都來了。」馬濤跟秦韻說話並不急著競價,而且他的號碼牌還被他坐在屁股下,暫時沒有拿上來的意思。

「十四億三千萬。」金行雲毫不猶豫的報價,本來其間還有四五家公司參與進來,後來看到宿齊和金行雲的架勢全部乖乖的退出了,現在就成了金行雲和宿齊之間的鬥爭了。

聽到金行雲的新一輪報價,宿齊猶豫了一下,而後立刻撥通了手機,從他的神色來看,已經接近他出價的上限,所以他急忙和上面聯繫,看是否有新的指示。

經驗老到的馬濤立刻小聲說道:「我看十五億就是蘇明集團的最高報價了。」

「十四億四千萬。」宿齊關閉手機後立刻報出價格,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敢像開始那樣跳著報價了。

「十四億七千萬。」金行雲臉色依舊不變。

「十四億八千萬。」宿齊咬了咬牙報出了價格,只是他握著的號碼牌的手有點緊。

「十五億。」金行雲推了推秀氣鼻樑上的眼鏡在宿齊剛落音就立刻報出了自己的價格。

宿齊恨恨的瞪了金行雲一眼,把手中的號碼牌往椅子上重重的一摔,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聽說金行雲以前是宿齊的老婆,後來離婚了,看樣子兩口子的仗從家裡干到了生意場上。」馬濤也夠八卦的,連別人的隱私都打聽個清清楚楚。

「還有沒有競價的?六十八牌的這位女士出價十五億,有沒有超過十五億的?」拍賣師賣力的喊道,「十五億,一次,十五億,兩次……」

看到還差一個「三」字就將完成老闆的任務,金行雲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十五億五千萬。」馬濤終於報出了今天的第一次的價格,馬濤的突然加入明顯打了金行雲一個措手不及,她驚慌的看向馬濤。

這次輪到金行雲猶豫了,她沉默了一會,而後抬起頭毅然的喊道:「十五億六千萬。」看樣子金行雲也差不多了。

「十五億八千……」馬濤的話尚未說完,最後一排的座位上響起了一個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慢著。」

發聲的正是北野菁,她先是歉意的朝拍賣師笑了笑,而後大聲的喊道:「對不起,七十七號取消這次競價。」

「可是剛剛這位先生已經報價。」拍賣師顯然不願接受北野菁的提議。

「是嗎?好像這位先生報價是十五億八千塊,不符合報價規定吧,而且他本人並沒有像剛才那位女士一樣舉起報價的號碼牌,這也是不符合規定的吧!」北野菁的話立刻讓拍賣師啞口無言。

「小菁,這不是胡鬧的時候。」馬濤氣急敗壞的跑到最後一排將北野菁拽了下來拉到秦韻的面前。

「我沒有胡鬧!拍賣師請您繼續拍賣吧!」發現拍賣因為她的出現而中斷,北野菁趕忙對拍賣師說道。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秦韻沉著臉問道。

「十五億六千萬,一次……」

「十五億六千萬,兩次……」

馬濤想要舉起自己手上的號碼牌,可是北野菁死死的將號碼牌摁在下面,不讓號碼牌亮出來。

「十五億六千萬,第三次,成交。」拍賣師手上拍賣椎重重的敲響了,也宣告了交易的結束。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馬濤憤怒的站了起來,衝著北野菁咆哮,「你讓公司損失了多少你知道嗎?你是不是瘋了?」

「我當然知道。」北野菁絲毫不讓馬濤,「而且你還要感謝我才對。」

秦韻知道自己的女兒的性格雖然任性到極點,但是還是分得清主次,更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耍小性子,清楚其中必有蹊蹺,沉聲說:「你們收斂一點,不要讓外人看熱鬧了,立刻和我到裡麵包房說清楚。」

「我看你有什麼話要說?」馬濤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焰。

包間裡,北野菁從隨身的小包裡取出一個信封,又從信封裡抽出我交給她的那些文件小心翼翼的遞給秦韻。

「這是……」秦韻看到機密文件顯得很是吃驚。

「這是市政府給市規劃局的機密文件。」北野菁耐心的解釋。

「擬定稿。」秦韻皺起了眉頭。

「千萬不要以為這只是擬定稿就小看它。」北野菁補充道,「我的一個朋友在市規劃局工作,他無意間談到奉天西街將會進行改造,將在我們競價的這一塊地皮上修建一條大馬路,同時還要佔用一些綠地的建築面積建造一個集貿市場和瓜果蔬菜批發市場。雖然政府會給徵用的面積一部分補償款,可是對於我們根本沒有意義,這一塊地將會支離破碎,完全失去原來整體的結構感。」北野菁侃侃而談。

秦韻點了點頭,北野菁則越說越有精神:「我們原先的計劃就是在奉天西街這一塊地上修造中高檔的住宅區。任何一套房子的起步價都在五十萬以上,超過百萬的也不稀奇。也就是說能買得起這些房子的也基本上都是中高收入的消費者,他們對於房屋、環境等等條件的要求和自己的品位也會更高。他們也許不會心疼多付十幾二十萬買高價房,可是絕對不會浪費一分錢在一個環境低劣、從自家窗台可以看見菜場人頭攢動、髒稀稀、亂哄哄的而且價格毫不便宜的房子上,也由於修造馬路和菜場,進出的人流量將會大大提高,這也會產生另外的一個隱患——安全問題,畢竟人多就會出事,綜合考慮到這些因素我們的顧客肯定會望而卻步的。十六七億對於公司不是一個隨便就可以輕易拿出來揮霍的數目,肯定需要一大筆的銀行貸款,如果我們不能如既定方案那樣完成銷售,這一大筆的貸款將會死死的卡住我們的脖子,公司下面的所有的投資將全面停滯。我剛才就是一直在和我的那位朋友聯繫,再次確定了這些消息的準確性。這次修建蔬菜批發市場和擴建馬路的計劃將會在下個月月底舉行聽證會,快的話年底就會形成正式文件,明年年初就生效開始建設。大家也知道,政府的政績工程很少會聽取民意的,不過這一次老百姓絕對不會反對的,畢竟是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他們可不會管房地產商的利益,在他們眼中房地產商是奸商的代名詞。既然大家不反對讚揚聲一片同時還能贏得政績,政府實施的可能性十之八九,我那個朋友也是這麼肯定的回答我的。所以為了公司的利益,這一塊地我們絕對不能要,否則這一個大包袱我們背到不知哪年才能甩開。」

秦韻再次拿起那一份文件仔細的看了一遍,又看了看文件最後大大的政府大印,想了想說道:「這次小菁這麼做確實有道理。」接著轉頭面向馬濤,「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不是全部盡在你的掌握之中嗎?那這些又是什麼,你差點把整個公司拉到水裡,如果這次不是小菁,我看你這次怎麼收拾?」

馬濤接過文件著急的一頁頁翻閱,頭上的汗珠也一顆比一顆還要大。

「董事長,我想說一句話。」沉默了半天的我終於開口了。

「哦,周不凡經理?有話請說。」秦韻這次總算記住我的姓名了。

「其實這一次也不能完全怪馬經理,他該做的工作基本上已經全部做到位了。」馬濤看到我竟然幫他說話,投來感激的目光。

我笑了笑繼續說:「可是世界上偏偏有些事情超乎大家的意料,如果沒有小菁從她在市規劃局工作的朋友無意間透露消息,恐怕這次的後果真的會很嚴重,同時也表明了一件事,一個人的目光在這麼寬廣始終免不了有局限性片面性,一些事情也不是僅僅靠能力就可以處理好的,還必須有一定的關係,為了彌補一個人視野的局限性,我個人認為多人的思想可以減小這種風險,多一個人多一種意見、多一種方案,連國外很多大型跨國企業都實行倒金字塔式的管理,最上面決策層有很多人,削減片面性的影響。」

「你的意思是說……」秦韻眼睛亮了亮。

「反正倉儲部我可以和孫經理擔當,就讓小菁去地產部學習學習,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兩個人決策還能減少一些風險形成優勢互補,說不定可以發揮她同學方面的優勢,也防止類似今天的事情發生。」我直接把話挑明,卻看見馬濤驚得眼都瞪了出來,而北野菁欣喜的眼角都掛滿了笑意。

秦韻也是明白人,想想就點了點頭說:「這樣呀,倒也可以試試。回去你就去房產部報到,記得跟你表哥和李助理多學習學習。」接著就對馬濤說,「你也多幫幫小菁,有事多和她商量商量,為了防止今天事情發生,以後的投資項目,你們兩個人都簽字了再進行決策。」說完秦韻就道了聲回去吧首先走出包間。

「我先回去了,以後請表哥和李大哥多多幫忙了。」北野菁走過我的時候朝我伸出兩根代表勝利的手指,接著若無其事坐進秦韻的車離開了。

「對了,剛才馬經理說訂好了飯店,今天公司少了不少損失值得慶祝,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拍了拍仍舊懊惱不已的馬濤的肩膀,話還未說完馬濤就瞪了我一眼打斷道,「還吃個屁。」說著領著李春禹就匆匆離開了。

「快十二點了不吃飯幹什麼?」我摸了摸鼻子,接著暗暗的歎氣道,「怪不得國內個人資產排行榜上前五十名就有六層是房地產商,動輒就是幾億十幾億的進出,我辛辛苦苦談判才幾百萬收入,千萬的都不多,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既然你不吃,那我回家吃飯去。」

剛準備走人,手機鈴聲就響了,原來北野菁已經先行下車:「哈哈,原本今天只想讓馬濤灰頭土臉的,沒想到收穫大大的超過我的意想,今天真要謝謝你呀。當聽你幫他說話的時候,他還想感謝你呢,沒想到弄成這樣,馬濤這次真是搬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呵呵。」看樣子北野菁真的的開心極了,僅僅說一句話就連續笑了許多次。

「生意場上原本都是瞬息萬變的。這次我也只不過順著竿頭向上爬而已,我只給你一份文件,你能把你媽說動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我無關。」雖然我來鑽鷹公司就是為了幫北野菁取得她想要的權力,可是當她一步一步走向目標的時候,我又感覺到怪怪的。

「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你的功勞,想到哪裡吃飯隨便你點,我全部答應。」北野菁高興到極點。

「是嗎?我想去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吃西紅柿炒雞蛋。」我笑著回答。

「沒問題。」北野菁像個小孩般笑著應承。

我卻回答:「不了,我要回家一趟,家裡有點事。」

「什麼事?我開車送你回去解決完我們再出去吃飯。」北野菁不在意的回答。

「謝謝,不用了,我回家處理完就要回公司一趟,我老爸喊我有事。」我再次推脫道,不知為什麼以前我還能坦然和她吃飯,自從林東智提醒我之後,我覺得還是能避免就避免,雖然我問心無愧。

「那麼我們就改在晚上好了。」北野菁還在耐心的「勸說」我。

「太抱歉了,晚上我已經答應芸去接她然後和她買一雙鞋了。」我心中則暗自的說,那丫頭的鞋多的都能開鞋批發商店了還買什麼鞋。

北野菁沒有立刻的說話電話中靜靜的沒有出來一個字,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的說道:「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接連的幾天陰雨,也使得我的心情不是很痛快,晚上則陪著雪她們幾個丫頭去道館練習,總算在星期六的早晨放晴,所以我趁著難得晴朗的星期天的一大早就跑出去晨練,同時一解心中的悶氣。

直到一輪紅日完全的掛在了天上,我才帶著一身熱汗跑回到家中,我從自己房裡取出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眼神一瞥就看見了隔壁房間裡那個一身雪白襯衫的窈窕身影,只見她背對著我彎下腰仔細的擦拭著床尾欄杆上的細小灰塵。

我看了心中一動,自從那次和雪消除最後一層「隔膜」之後,我在無人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和雪親熱一番,我急忙四下瞅瞅,發現只有優美還在家中睡懶覺,嘴角自然的流露出欣喜的微笑。

接著躡手躡腳的來到雪的身後,猛然從後面抱住了她,一雙魔手則毫不規矩的在她高聳胸前游弋,我還將嘴貼在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熱氣嬉笑著說道:「老婆,今天為何這麼勤快,一大早起來清掃衛生?」

回應我的是猛得一顫的身體和一聲陌生的尖叫「啊~~~~~」。

聽到這陌生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快速的放開了懷中的人向後跨了一步,呆呆的看著本應該是「雪」的人,一時間氣氛尷尬到頂點,除了現場兩人的急速心跳聲,一切都安靜到極點。

窈窕身影緩緩的轉過了身子,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後,我不禁喊了一聲:「是你。」此人竟然是趙茜倩。

想到剛才錯把馮京當作馬涼,在她身上一陣亂摸,我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熱,什麼狗屁形象基本上全毀了:「這個,其實……」

「周大哥早上好!」趙茜倩臉上也是一陣羞澀,白嫩的臉蛋呈現出動人的嫣紅,彷彿要滴出水一般,不過她還是不忍讓我難堪,不想讓我繼續那個尷尬的話題。

真是一個懂事的丫頭,我拿著毛巾再次擦了擦如泉水般湧出的汗滴:「今天真是熱呀,汗怎麼擦都擦不乾淨。嘿嘿。」

「老公!這麼快就鍛煉回來啦!」雪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從門口響起,我又被貓踩住尾巴的耗子,高高的跳了起來。

「媽咪呀,人嚇人嚇死人,看來往後色心得稍微收斂一點了,免得以後死的很慘。」我暗暗的心想,同時又做賊心虛般的不敢回答雪。

「老公,快點浴室洗洗,然後過來吃早點,早上茜倩正好過來了,說是替我們整理房間,我看她沒有吃早點就出去買了一些早點回來。」雪放下裝著豆漿油條的小鍋就去廚房拿碗筷。

客廳裡只剩下我和趙茜倩,氣氛又變得格外的尷尬,我乾脆起身走向浴室說:「你還是先吃早點吧,不要等我了。」

當我簡單的沖了一個澡出來時,趙茜倩已經吃完早點了,而雪則托著下巴坐在桌子前等著我。

「你怎麼不吃呢?」雪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來朝我笑了笑回答,「我還不是很餓,再說我喜歡看你吃飯的模樣。」

「傻丫頭,吃飯的樣子有什麼好看的?」我忽然神秘的一笑說,「知道我為什麼會提前回來嗎?」

「肯定是什麼好消息,快點告訴我嘛!」雪欣喜的等著我的答案。

我的手緩緩伸向雪的臉頰,突然憑空出現了一串鑰匙,一陣清脆的聲音在雪的耳邊響起:「當然是好消息。對門的吳爺爺把他家的鑰匙給了我們。早上我晨練的時候正好碰到吳爺爺和吳叔叔,他們一家已經搬到吳叔叔員工宿舍住,說是方便照看裝修,所以我們有新的房間了。哈哈。」

「真的?」雪聽見這個消息後開心的跳了起來,而後坐在我的腿上緊摟我的脖子重重親了幾下,早點也顧不上吃了,奪過我手中的鑰匙就跑向對門。

鑰匙在門的插孔中轉動半圈後,雪輕輕的推了推門,門應聲而開,雪探著小腦袋望向空蕩蕩的房間,笑容立刻洋溢在臉上:「這是我們的地盤了。」雪頓了頓說道,「我再也不用和小芸芸那個鬼丫頭擠在一張床上了,萬歲。我決定把這一間房命名為『望雪軒』。」

「萬歲,我不用再和西門雪那個死丫頭裹一床被子了,為了慶祝今天,我決定把這一間房叫做『觀雲閣』。」芸的聲音從我們的身後響起。

「你的狗鼻子倒是蠻靈的,我才開門你就到了。」雪上前攬著芸的纖腰笑道。

「那當然,好消息當然不能全讓你一個聽了,依照我的意見,咱們把廚房安裝上一個推拉門也能形成一間小房間,反正我們做飯也用不著兩個廚房。」芸看見廚房空著又提出新的想法。

「什麼望雪軒和觀雲閣?我看叫雪的小窩、芸的老巢簡單明瞭。」我的話立刻招來了兩對小拳頭的強烈抗議。

「我這就去準備,把我家裡的傢具搬過來一些佈置一下。」芸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安置新家了,說話間已經跑出了樓道……

「我先收拾收拾房間,然後去把我以前臥室的東西搬過來一些,譬如說我那張可愛的小床。」雪受到芸的影響也積極響應,不知道西門遠翔看到自己寶貝女兒如此迫切的想要把自家的東西搬出來是什麼樣的心情。

雪挽著我的胳膊,規劃起自己的房間裝飾了。

我不禁搖了搖頭,真是女生外向。

「周大哥,我真羨慕你,你和小雪姐的感情真好。」趙茜倩也從後面冒了出來。

「都上大學了,是不是還沒有男朋友?沒有關係,交給我處理,我給你介紹一打條件好的,保證你滿意,千萬不要和我客氣。」雪自作主張的替趙茜倩安排,也不管別人願意不願意,「我和不凡高中就在一起了。」雪幸福的靠在我的肩頭。

趙茜倩立刻羞紅了悄臉,趕忙搖頭道:「謝謝小雪姐,真的不用了。」接著嚅嚅的說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是嗎?這麼好的一個女孩,真可惜了那一群光棍了。」雪惋惜的歎道,「那有機會帶過來我們瞧瞧。」

「行了,不要為難別人了。誰像你一樣,整個高中我可沒少為你頭疼,每月的電話費都非常高了,老爸老媽還問我呢!要知道是和你天天聊天加幽會,早就把我剁了。」我點了點雪的俏麗鼻尖笑著說。

趙茜倩忙替雪說話:「不麻煩,過兩天等他放假了我帶過來給周大哥和小雪姐你們介紹。他是哲學系的。」

趙茜倩看了看房間的牆壁,接著說:「房子有些灰塵了,我看還是簡單清掃一下好了。」

我點了點頭剛要一起動手,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我看顯示的是北野菁,就掛斷了,可是手機卻響個沒完了,我只好接聽,卻只能躲在角落小聲說話:「我說北野小姐,我不是告訴你休息時間最好不要找我嗎?」

北野菁卻急促的回答:「顧不了那麼多了,我今天真的有急事找你。到公司見了面我再仔細說。」說完她就掛斷了。

我的腦袋一個有兩個大,她小姐的事怎麼件件都是急事,我無可奈何的編造了一個理由,讓雪放我出去,然後直奔鑽鷹商場的辦公大樓。

當我到的時候北野菁已經來了,可是她卻焦急的像是一隻熱裹上的小螞蟻,在辦公室裡左右走著。

我的出現立刻讓她有了主心骨,她小跑到我的面前,眼中充滿了憂慮第一句話就是:「這下糟糕了。」

「你的錢包掉了?」我開著玩笑,在她對面的沙發上輕鬆的坐了下來。

「不是……」她的話尚未說完,我就接了上去。

「錢包沒掉,看來也不是很糟糕的事情。」其實北野菁慌慌張張的模樣看起來也蠻有味道的,我有心調侃她。

「你還有心開玩笑?都火燒眉毛了。」北野菁白了我一眼。

「什麼事?你不是才當上房產部的副經理,而且不是已經有了一點實權嗎?」我詫異的問道。

「公司要在北京成立鑽鷹連鎖商場,原先計劃是兩個半月後商場全部裝修好再選出總經理的,可是董事會再三研究,決定將連鎖商場選定總經理的時間提前,一周後選出最終人選,而總經理可以在當地任意招聘合適的人選。如果是在兩個半月以後,那時候我相信我已經做出一定的成績了,說話也有一定份量了。到那時,我推舉的人說不定可以參與競爭,可是現在時間太倉促,我現在的話根本就沒有一點力度,我也無法安插自己的勢力,無法像你對夏堅做的那樣。」

北野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就算我是房產部的經理一樣沒有用。可是對北京分店的爭奪,我不容有失,那是一塊對抗他們的前沿陣地,奪下來我們的力量可以大大充實,資金利潤先不說,實力增加才是關鍵。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塊重要的陣地白白的讓給他們搶走。」

我聽到北野菁的話陷入深深的沉思,許久才抬頭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辦才急的,就算我想要選自己的人,可是能說的上話的只有我和你兩個人,但是馬濤和魏炎則就十幾二十個,我可不想還未參加戰鬥就已經失敗了。」

北野菁吸了一口氣無奈的坐在了我的身邊,本來明亮的大眼睛有些黯淡。

「我不是神仙,不可能完成無法完成的事情。」我看了北野菁一眼說道。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北野菁現在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既然這個位置我們奪不下來乾脆就讓給馬濤好了。」我扣了一個響指。

「什麼?」北野菁身體劇震失聲喊道。

「可是這個位置又那麼的重要,不是隨便什麼人就可以坐上去的。」我漸漸的笑了,「這次可真有意思了。」

看到我怪異的笑容,北野菁不禁皺起了眉頭:「不要和我猜啞謎了,我可沒有那種心情。」

「你還聽不出來我的意思嗎?仔細聽聽我的話,那個位置乾脆讓給馬濤好了。」我再次重複我剛才的話。

「為什麼只是馬濤?你的意思是……」北野菁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對,這次的人選我們不讓他們安插其他的人,既然位置重要我們就一定要讓李春禹去當那個北京店的總經理。」我站了起來將同樣是站著的北野菁摁回到沙發上,「沒有了爪子和牙的老虎,我們完全可以當成長的大一點的貓來耍。」

「對,讓李春禹去當總經理,馬濤最重要的武器就沒有了,接下來就會任人宰割。」一直情緒低落的北野菁終於笑了。

「李春禹在北京雖然是第一把手,明著是從助理提升到管理層的高層,可是實際上卻是降了下來,無論從任何的一個方面說他畢竟是一個打工的,而他站在現在這個位置只是因為有馬濤這個強有力的後台,如果後方不保,總部隨便的一個人事任免令就可以讓他一無所有。」我繼續分析,「不過你的當務之急就是先取得季敏家的支持,有了他的幫忙,李春禹北京分店總經理是當定了。而且季敏家就是從魏炎和他自身的利益出發也會幫你一把的。至於具體怎麼做,我就不知道了,你看著辦好了。」我已經走到了門口。

「和聰明人在一起辦事就是輕鬆。」北野菁臉上已經完全的雲開見日,甜美的笑容又浮現在她的臉頰上。

北野菁急切的走向電梯,卻碰翻了拐彎處一桶水,污水飛濺在她潔白的長裙上,兩個清潔人員聞聲急忙趕來,北野菁卻冷冷的衝著她們說道:「不可原諒。」

北野菁又彎腰擦了擦裙子,發現越抹越黑,就乾脆不擦了,轉頭對清潔人員一字一頓的吐出六個字:「你—們—被—解—雇—了。」

我愣愣的看著北野菁消失在電梯裡的背影,再一次的陷入沉思…………

我低著頭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走過一個個喧鬧的街道,百無聊賴的往家的方向走去,回想著剛才北野菁的舉動,她因為一點微不足道過錯,竟然開除了兩個員工,更何況造成這點過錯的並不是那兩個員工而是她自己。

也許這兩個員工家裡就依靠著微薄的工資過活,失去了這一份得來不易的工作或許就斷絕了經濟來源。

如果讓她當上了鑽鷹公司的最高決策人,又會是怎樣的光景,我不敢想像也不願想像,因為造成這種結果的罪魁禍首就是我。

而新的疑問又產生了,北野菁就算成功奪得了鑽鷹集團的實權,可到底為的是什麼?

我踢飛一塊小石頭,無奈的歎出一口氣,突然一雙溫暖的帶著香氣的小手輕輕地蒙住了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誰?猜錯了請客吃飯。」一個壓低嗓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芸,心中立刻將煩惱拋到九霄雲外,嘴上卻說道:「是不是阿貓?」

「錯了。」芸隨著我的思想回答著。

「那一定是阿狗了。」我再次說道。

芸這次反應過來了,嗔怒道:「你敢罵我是阿貓阿狗!」

「猜不出來,不過讓我摸摸你的臉就可以知道你是誰。」我嬉皮笑臉的反手摟抱起芸,既然身邊有開心、幸福的源泉,我也沒有必要杞人憂天擔心別人的生活,盡想些壞的事情,一切都會好的。

「壞傢伙,就知道佔我便宜。我看你悶悶不樂才專門逗你的開心,你卻罵我阿貓阿狗。」芸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嘟起了小嘴。

「要不我親你一下當作賠償好了。」芸聞言嚇了一跳,趕忙鬆開捂著我眼睛的手閃躲開。

「不和你鬧了,不過我還要謝謝你才對。」芸來到我的身側握住了我的手甜甜的笑道,兩個淺淺的梨渦在她的臉頰浮現。

「謝什麼?」我奇怪的問。

「當然是你大發慈悲把家中的高手全調配給我了,楚君辦事效率就是快,我原本以為需要半個月整理好的資料,她三天就做完了;楊夢輔一上任,就幫我攻克一單大生意;燁則對我的管理工作提出許多意見。」芸快活的瞇起了眼睛,「你不知道我對我原先的那個老秘書大聲說『You

are

fired』的時候她驚訝的表情,如果不是燁幫她翻譯,她還在做她的春秋美夢了,連炒魷魚都不懂的傢伙還想幫人讓我難堪,她真以為是一個人力資源部經理的親戚我就會怕她。我就是讓她知道誰才是老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從這方面看芸的脾氣和北野菁有一拼,女人溫柔的時候像小貓,發飆的時候像是老虎。

「看你得意的勁頭,尾巴都翹到天上了,你如果不好好努力,她的下場就是你的寫照。」我善意的提醒她。

「誰叫你不過來幫忙的!我如果什麼都沒有了,你可要養我呀!」芸開始撒嬌。

聊著聊著我們就來到了家門口,雪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打開門迎接我們的歸來。

我一進門就發現一個陌生的人坐在趙茜倩身邊,趕忙把雪拉過來問道:「那人是誰?」

「你一出就是一天也不打聲招呼,他就是茜倩的男朋友剛好今天有空,我就讓茜倩喊過來坐坐。」雪小聲的回答。

「周大哥,您回來了,我來介紹一下,他就是我男朋友,俞賓。」趙茜倩趕忙站起來讓出空座讓我坐下,並且坐在了俞賓的身邊。

俞賓也站了起來有禮貌的打招呼:「周大哥您好。」

我打量了俞賓一眼,一副金絲眼睛架在鼻樑上,不是很高反倒有些瘦弱,從他整體來看文質彬彬的頗有幾分書生氣。

我哈哈一笑:「以你的氣質,在古代一定是秀才。」

雪白了我一眼:「誰像你一樣,活脫脫一個小土匪。」

「嘿嘿,那你不就是匪婆了。」我的話剛出口,雪的小玉手就在我手臂的軟肉上重重的捏了一下。

「周大哥,您的事情茜倩已經和我說過了。真是不知道怎麼報答您對茜倩的恩情。」俞賓感激的站起來深深的朝我鞠了一躬,完全是文人的禮節。

「不用這麼客氣,一點小事而已。以後對茜倩好一點就算是報答我了。」我對俞賓頗有好感,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實在人絲毫的不虛偽。

「我一定會的,我保證。」俞賓再次感激的說道。

「你酸不酸呀!」這次輪到趙茜倩嬌嗔道,接著將雪的影集合上讚美道,「小雪姐真是漂亮,無論什麼時候的照片都是如此的美麗。」

雪笑道:「那當然,從初中到高中仰慕我的人,排隊都能排到月亮上了。」雪笑嘻嘻的看著我。

「看我幹什麼,又不包括我。」我一語既出,又惹來雪的捶打。

閒聊中,我得知俞賓的父母都是本市人,父親在一家事業單位當部門負責人,而母親則是地方公務員,家庭條件算是非常的不錯了。

一頓簡單的晚飯過後,趙茜倩提出了離開,雪把他們送到了門口:「茜倩有空就多過來玩呀。老公不要傻站在門口呀,還不開車送他們回去,怎麼說他們都是你的學弟、學妹與情與理你都應該送他們的。」

「謝謝小雪姐,不用麻煩周大哥了,我和俞賓喜歡散步,我們走回學校幾可以了。」說完,趙茜倩就挽起俞賓的臂彎,向我們揮手道別,漸漸的走遠了。

「金童玉女,他們真是挺相配的。」雪靠在我的肩頭,望著逐漸模糊的兩人背影讚道。

「他們能有我們相配嗎?匪公匪婆。」我歎了一口氣,「可是我心裡卻隱隱的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發生,不會這麼的順利,唉,希望只是我杞人憂天吧!」

又是平淡的一天過去了,北野菁卻在這一天裡神神秘秘的,整天時間看不到她的人影,而三天後就是討論北京分店總經理的人選的時候了,也不知道她和季敏家說的怎麼樣的,如果這一次成功了,我在鑽鷹公司的任務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通過在鑽鷹公司兩個多月的考察,我瞭解了馬濤完全是依靠李春禹的頭腦和實力,加上李春禹相交的關係,至於馬濤本人根本沒有太多的真才實學,可用胸無點墨來形容。

而魏炎雖然比馬濤好有些,可惜有了季敏家的幫助,他自己就不肯多花費時間和頭腦想事情了,季敏家對魏炎來說是一把雙刃劍,既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直到快要下班了,北野菁才出現,她匆匆的收拾東西,看到我後扔給我一句話:「今天晚上我就搞定季敏家,讓他在三天後的選舉上站在我的一邊。」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可是北野菁剛走了不到一會就有人過來找她,也是鑽鷹的一名員工,我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做陳姍姍,是樓下商場部的,一米六二三的身高顯得格外的嬌小可愛,精緻的五官喜歡扎一條馬尾辮,光從外貌看像是鄰家未成年的小妹妹,去年才從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由於和我並不是一個部門,我們相互間的接觸並不多,所以我對她也不甚瞭解,只是知道她人緣極佳。

陳姍姍輕輕的敲門,我讓她進來,她只是怯生生的探進一個腦袋,發現北野菁並不在辦公室就要離開。

「找北野菁有事嗎?如果是急事我可以傳達。」我看得出陳姍姍是一個內向的女孩不會輕易開口求人幫忙,便主動的問她。

「沒什麼……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只是再來看看北野經理,問她今天晚上的事情……」話到嘴邊陳姍姍突然住口不說了,臉上出現不同尋常的紅暈,接著陳姍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周經理,打攪你了,謝謝你,我走了。」

真是一個害羞而又含蓄的丫頭,我不禁搖了搖頭。

快到晚上八點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北野菁突然來了一個電話,問我她走後公司有沒有什麼事情。

我回答說沒有,後來記起陳姍姍找過她急忙補充道:「商場部的一個叫陳姍姍的找過你,好像有什麼事情想問你。」

「哦,我知道了。」北野菁不在意的回答。

「你晚上不是說搞定季敏家,怎麼樣了?離選人的時間不多了。」我提醒她不要忘記當前的大事。

誰知北野菁得意的笑了起來,不經意的說道:「快了,那個陳姍姍還是主角呢!」

「她和季敏家的事情又和有陳姍姍什麼關係?」一陣疑雲籠罩在我的心頭,想起下午陳姍姍來時遮遮掩掩的說過今晚的事情,我不由將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心中大叫一聲不好,難道北野菁又在搞什麼陰謀?難道她想用美人計控制季敏家,而這次的犧牲品就是陳姍姍。

帶著一股不祥的預感,我急匆匆的跑出房門連雪的呼喊也置之不理,開車直奔鑽鷹酒店。

到達酒店我詢問了直接詢問總服務台,果然如我所料的一樣,北野菁真的在這裡訂了房間,房間號就是1918。

我焦急的站在樓下等待著擁擠的電梯,看到實在太慢了,我乾脆衝向了樓梯。

一口氣跑上十九樓,我看見北野菁一身休閒打扮靠在1918的門口,不時的還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裡面的動靜。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她的面前,北野菁對於我突然的出現顯得很是吃驚,不過立刻就恢復的正常,只是眼睛閃躲著我的眼神。

我憤怒的盯著她的臉,嚴厲的呵斥她:「你非得這麼卑鄙嗎?陳姍姍和你爭奪權力有什麼關係,你非要脫一個無辜的人下水才甘心嗎?」

北野菁聽到我的話反而抬頭無畏的看向我,平靜的回答:「權力的鬥爭就是沒有硝煙的戰爭,為了勝利我只能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北野菁稍稍的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再說陳姍姍並不吃虧,我給了她五十萬!她家是農村的,她有一個年近四十的哥哥要結婚,需要給女方十萬的禮金;她有一對快要考大學的弟妹,費用也是大的驚人;她有快要六十歲身體不好的父母,需要錢治病!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金錢,你認為她一個人一個月的兩千多的工資足以支撐整個家庭嗎?如果她拒絕她還會丟失這一份工作,那她家更是舉步為艱,我現在是在幫她而已。最重要的就是她喜歡季敏家,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只有季敏家和魏炎兩個不知道,我只是讓陳姍姍一了心願,和自己心中的愛人在一起罷了。」

「無恥,你就會利用別人弱點威脅人,五十萬就收買一個無知善良女孩的貞潔,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你自己怎麼不親自去。」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下午陳姍姍從我辦公室離開時重重的歎氣了,她始終逃不過命運的枷鎖。

「什麼過分?我想做什麼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北野菁臉上一再變色,終於忍不住我的呵斥反駁道,「這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管好你的西門雪就可以了,少來管我。」

「不行,我不能讓你糟蹋一個好女孩。」說著我就要推門進去阻止悲劇的發生。

「早就晚了,我灌醉季敏家後,陳姍姍已經進去半個多小時了。」北野菁死死的抓住門把不讓我進去,嘴上說著讓我心寒的話語。

此時,1918號房的門突然緩緩的打開了,陳姍姍衣衫凌亂的走了出來,還殘留著淚水的眼睛顯得那樣的空洞麻木,紮著的馬尾辮也有一半散開。

北野菁走到陳姍姍的面前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我已經幫你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你回去好好的散散心。剩下的二十萬,你回來我就給你,然後我提升你當我專人秘書。」陳姍姍彷彿對北野菁的話隻字未聽,看都沒有看我們一眼,和北野菁擦肩而過。

北野菁對我說道:「下面的戲就要我做完了,如果你真的好心,你好好的照顧陳姍姍吧!」說完北野菁就走進1918號房然後反縮上房間。

猶如失去靈魂的陳姍姍從房間走到電梯的短短一段路程竟然把涼鞋都走掉一隻,我看到她轉彎消失在我的視線中心裡擔心她的安危,趕忙撿起她的鞋跟了上去。

我趕過去卻發現電梯旁並沒有任何的人影,急忙四處查看,忽然看見拐角處一個垃圾桶邊坐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陳姍姍將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手臂失聲痛哭起來,瘦弱的身形顯得更加的單薄了。

我再次無奈的歎出了一口氣…………

我正不知道怎麼處理陳姍姍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北野菁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

就這麼一會工夫她已經換了一身白色透明的真絲睡衣,透過薄薄的睡衣可以發現她連內衣都沒有穿,玲瓏凸透的身體隱隱約約更增加了幾分讓人無法抵擋的誘惑力。

北野菁向上拉了拉「V」字型低胸的領口,將她的胸前春光稍稍遮掩,然後對我說:「你先幫我把陳姍姍送回去吧,我怕她出什麼意外。估計季敏家用不了多久就要醒來了。對了,還有……」北野菁停頓了一下,從睡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型的女子防身噴霧劑遞給我說,「下面我還要做戲,可是我哭不出來,你用這個幫我把眼睛弄得紅腫了,我自己害怕下不了手。」

看的出來北野菁這次真是「豁出去」了,穿著一向保守的她竟會穿得這麼性感,還想傷害自己以達到逼真的效果。

不容我拒絕北野菁就把噴霧劑塞進我的手裡,睜大眼睛等著我的動作。

我也想早點離開這裡,想都不想使勁摁下了噴霧劑,北野菁捂著原本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劇烈疼痛的感覺讓她失去了方向感,踢倒了擺放在過道邊的幾個盆景,不過她還是跌跌撞撞的摸索著牆壁走回了1918號房間,繼續演完她最後的一齣戲。

我輕輕的幫陳姍姍穿上鞋,攙扶著她走進了電梯,我實在不想在這裡多呆一秒繼續觀看這出鬧劇。

將陳姍姍送回宿舍,我就立刻回家了,心情低落的打開門,儘管我已經盡到最大努力了,可惜還是未能幫助到陳姍姍這個可憐的女孩。

房間裡的燈基本上都關上了,只有客廳中還亮著一盞微弱的小燈,芸靠在沙發上支撐著眼皮上下打架的眼睛,努力想要自己保持清醒,見到我回來趕忙起身。

芸發現我臉色不佳,看見我眼神裡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憊急忙把我拉到她身邊坐下,關心的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我搖了搖頭。

我看向房間,芸立刻補充說:「雪那個丫頭累了一天了,本來還要硬撐著等你回來才睡,我連哄帶騙的才讓她先睡去了。」

我感動的靠在芸的懷裡,只有家才能讓我體會到外面根本無法感受到的溫馨,我輕輕握住芸的小手說:「傻丫頭,這麼晚了你也應該早點睡,你現在要處理的事並不比我少。」

芸微微一笑,反握住我寬大的手掌,頑皮在我的手心畫著圈圈說:「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我要看著你睡著,我才能安心的睡。」

「我突然出去你怎麼不問問我去了哪裡?有什麼事情?」我問道。

「因為我知道男人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芸朝我眨眨眼睛俏皮的回答,「第一,從不把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男人做無聊的比較,譬如說,某某人的丈夫一個月收入多少什麼的,你比別人少之類的,因為這不禁傷害了愛人的心也太過膚淺,每個人都會他獨特的人格魅力,尺必有所短,而寸必有所長;第二,男人也可以有自己的隱私,如果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我要是一味的打破沙鍋追到底,你要麼會隱瞞,要麼會編造一個故事騙我,反而更會傷害我們的感情,與其這樣我寧願不知道;第三,我信任你,既然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你,我就一樣毫無保留的信任你。」

我將芸緊緊的擁入懷中在她的耳邊喃喃的說:「就算給我全世界,我也不會放棄你們的。」

「睡吧。」芸讓我枕著她柔軟嫩滑的大腿上,一雙溫暖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和頭髮,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鼻孔中吸入的儘是她清新的體香,緊鎖的眉頭也隨之舒展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煩惱完全離我而去,我漸漸的進入甜美的夢鄉。

清早起來,昨晚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低頭看看,芸像溫柔的小貓咪一般蜷縮在我的懷裡,長長的秀髮遮蓋住她的臉孔,一張窄小的沙發竟然擠下了兩個人的身體,而身在外側的芸居然奇跡般的沒有掉下去。

我像是對待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的挪開身體,生怕驚醒身側還在睡夢中的可人兒,拿下蓋在身上的薄毯輕輕的為芸蓋上,又悄悄的打開裡屋房門,看了一眼仍舊在熟睡中的雪和燁,然後去廚房用冷水澆了澆臉,讓自己更加的清醒,拎起公文包就出了門。

接連兩天都沒有看到北野菁和季敏家的身影,直到第三天要產生北京分店的總經理的當天,我才重新見到了北野菁。

她還是一身職業裝的打扮,只不過那一副墨鏡直到她進了辦公室依舊沒有摘下來的意思。

看到我陰晴不定的眼神,還是北野菁率先開口:「希望前天的事情不要干擾我們的合作。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道歉。」經過兩天的考慮,北野菁意識到她因為一次的事情就和我決裂是非常不明智的,就如同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我不想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我再如何的罵她也不能改變結果的產生,我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北野菁卻放下身段坐在了我的面前,用哀求的語氣說:「拜託,人家認錯了還不行嗎?其實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願傷害到別人的,可是我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錯?這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嗎?」我還是一腦門子火。

見我還不給她好臉色,北野菁也不甘示弱的回了我一句:「其實我們兩個根本就是同類人,我們做的差不多的。」

「你錯了。用間之計古之已有,連孫子兵法十三篇中將用間放在了極為重要的地位上,我利用的只是別人的弱點和缺點,敗也會讓他們敗的心服口服,如果他們行得正坐得直,我也無可奈何。而你只是損人利己,太傷天和。」我的義正詞嚴一時間讓北野菁啞口無言。

「但是就算錯了已經發生了,那我只能盡量補救,最多以後對陳姍姍好一點了。」北野菁只有選擇妥協。

「下不為例。」既成事實,我也只能選擇接受了。

「謝謝你了,你還真是一個好人。」北野菁眉開眼笑,出其不意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她的突然舉動又是嚇了我一跳。

我抹了抹臉上被北野菁親過的地方,最終下決心問她:「你奪取公司的實權到底是為了什麼緣故?」

聽到這個問題,北野菁忽然正色的回答:「我只想證明,在這個對性別不平等的社會上女人並不比男人差,甚至比男人更出色。我媽曾經可以達到這個階段,可是她半途而廢了。」

北野菁頓了頓繼續說,「也許你也不能接受,可是我想證明這些。這個世界只是屬於強者的,弱者只是這個社會的附屬品,弱者只能被強者予殺予奪,弱者根本沒有提出任何要求的權利,而我不想被人魚肉,我就必須成為獨一無二的強者,我想做的就是俯看世界。也許這過程很艱苦,不過我會一步步實現目標的。」

北野菁的回答讓我不由的一陣心驚肉跳,北野菁好大的野心,看來成為鑽鷹集團的掌握者只是她目標的一小部分,成為女強人才是她的終極目標。

「你的想法太極端了,你所說的弱者不過是事業的弱者,先天的環境沒有辦法賦予他們金錢、物質,但是他們卻是生活的強者,他們絕對不會被艱苦的貧窮所嚇倒,弱者自有屬於他們的天空,弱者的天空。強者的天空並不一定湛藍,而弱者的天空也並不是一片灰暗。沒有這些弱者,你所謂的強者根本強不起來。」我想改變她極端錯誤的思想,可是我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看到北野菁淡然的笑容我就清楚,北野菁根本不會接受我的看法,這也是她為什麼會毫不猶豫解雇兩個並沒有犯錯的員工,因為在她眼中她是強者,她就可以隨意的決定弱者的未來。

「好了不說這些無聊的話題了。呆會的會議上,你一定要配合我把李春禹弄到北京去。」北野菁實在不願意和我繼續剛才的話題,主動改變了話題。

「我認為就算你得到了季敏家的支持一樣不要出面,兔死狗烹,你對馬濤、李春禹的態度一樣會引起魏炎警覺。提意見的人還是我好了。」我琢磨著說。

「可以,反正誰開頭都是一樣,只要季敏家幫忙,魏炎自然會站在咱們這一邊的,李春禹想不走都難。」北野菁目光游移於窗外淡淡的說。

「想必大家已經知道我召開這次會議的目的了。」秦韻儀態大方的坐在了會議桌的主位,對於她來說這一次不過是一次在正常不過的會議,而對於底下坐著的人則意義重大,這不僅是一次難得的一步登天的機會,同時也是各自利益最大化的絕好良機,對相互爭奪的馬濤和魏炎兩個人來說,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

反觀北野菁則穩坐釣魚台隔山觀虎鬥。

由於這次的會議至關重要,告假兩天季敏家也出現在會議桌前而且還坐在我的身邊,不過顯然他顯得很愧疚,每當我看向他,他的目光都不自然的閃躲在一邊,彷彿做錯了事的小孩,心虛的不敢正面瞧我一眼,畢竟眾所周知北野菁都是我周不凡「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我覺得有趣有意逗逗他,主動和他打招呼小聲的說:「季助理,兩天都沒有看到你了。我聽小菁說你身體不舒服,現在好了一點沒有?」

「謝謝周經理的關心,已經全好了。」看得出季敏家笑得非常的勉強,同時笑容中更多的是尷尬和歉意。

「沒事就好,我本來還想和小菁一起買點東西去看望你呢,看樣子你還真能替我省錢。」我和季敏家開著玩笑,他也只是有一茬沒一茬的回答。

言歸正傳,秦韻簡單介紹了北京分店對於集團的重要意義後,便詢問大家誰才是北京分店的總經理的最佳人選,讓大家隨意推舉,也可以毛遂自薦,話音剛落下面就像炸開了鍋一樣,紛紛的議論開來。

馬濤是最沉不住氣的,前兩天被北野菁成功「篡奪」一半的權力,又有一個補救方案被否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他當然不能再讓這次機會旁落他家。

由於被我從中擺了一道,馬濤已經對我深深的忌憚,生怕我第一個出來打壞他的計劃,率先站了起來:「我認為還是市場部的任副經理最適合北京分店的總經理一職。理由有幾點,第一,任經理本身就是北京人,他對當地的環境、市場的定位、競爭的對手再熟悉不過了,同時他又對我們公司的運作瞭如指掌,比其他人可以更快進入角色。第二,任經理原來就是商場部調出來的,現在可謂重新回到原來的角色中,再也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選了。」那個任經理是馬濤「智囊團」的重要一員,馬濤會讓他成為北京分店一把手不會令我感到意外。

「可是任經理還不到三十歲,在公司工作也沒幾年,恐怕經驗不足。」孔副董事長提出了相反的意見,孔盡雄是鑽鷹集團為人最為正直的一個,不偏不倚算得上除了馬濤和魏炎外獨立的第三方,也正是由於他敢作敢為,都快六十了秦韻還一直讓他呆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對於馬濤和魏炎形成了牽制,讓他們無法為所欲為。

馬濤撇撇嘴回道:「孔董事長這話就不對了,年齡不應該成為一個人發展的障礙,社會不停的變化,人的思想也不住更新,哪能夠始終停留在二十年前?您說對不。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上了年紀的人容易畏首畏尾、瞻前顧後,時間也許可以等人,市場發展絕對不會等人的。」

「薑還是老的辣,恐怕馬經理也應該有所耳聞吧,沉穩並不代表畏首畏尾,一味的突進那才真的令人擔心,而且北京分店的發展非同小可,是我們鑽鷹集團開發北方市場的第一炮,打不打的響至關重要不容有失,穩健比冒失好多了。我覺得市場部馮經理倒是合適的人選。」孔副董事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和馬濤槓開了。

秦韻看著吵著不可開交的老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沒有說話,把目光轉向了一邊悠閒的我。

我看到秦韻的眼光趕忙站了起來說:「孔董事長說的很有道理,北京分店對公司來說非常非常的重要,不容得我們有任何的閃失,所以人選問題也是格外的謹慎,資歷不夠讓人擔心,可過於穩妥也不利於公司快速發展。」聽到我的這番言論馬濤和孔董事長同時皺起了眉頭。

「既然是重要的位置,我們當然要推選公司最好的人選,本來我想毛遂自薦去嘗試一下,又恐怕貽笑大方說我不知天高地厚,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能力實在不夠。」我頓了一頓,把在座的所有人看了一遍,發現馬濤雙手緊緊握住一副緊張的模樣,因為我的前兩次提議全被採納,說明我的話對於秦韻是很有一定份量的。

「所以我提議北京分店總經理的最好人選是李春禹,李助理。」我微笑的說道。

「什麼?」我的話完全的出乎馬濤的意料,他不由得吃驚的失聲叫了出來。

這次輪到北野菁表演了:「我本來想選周經理的,後來細細考慮也覺得李助理才是北京分店的總經理的最佳人選,我同意周經理的意見。季大哥你認為呢?」北野菁唯唯諾諾的說道。

季敏家見北野菁這麼快就把皮球踢給他也是一愣,趕忙站了起來,當看到北野菁的目光時,心中又是劇烈的一震:「我……同意,周經理……的提議。」

這時連魏炎都是不禁的一驚,這個結局也一樣出乎他的意料,估計他原先和季敏家商量的結果根本就不是這樣的,而季敏家事先也沒有告訴魏炎他的臨時主意。

「阿炎,你認為如何呢?」秦韻充分徵求各方面的意見。

「這個……,我是說。」魏炎含糊的無法作出決定的時候,又和季敏家的目光相遇,得到季敏家肯定的信息,最終咬了咬牙狠下心說道:「我也認為李助理很適合做北京分店的總經理,吳經理、古經理,你們認為呢?」

吳經理和古經理不用問也知道是魏炎的人,聽到魏炎的話趕忙說道:「我們同意魏經理的意見。」

孔董事長喝了一口茶沉吟一聲,考慮了半晌也點了點頭:「如果是李助理我也沒有任何意見,他的能力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我一開始怕他不願意呢!」

北野菁雖然表情依舊平靜,可是心中早就笑開了花。

此刻馬濤渾身已經是冷汗涔涔的了,不停的用紙巾擦著頭上的汗珠。

「阿濤,你呢?」秦韻再次詢問馬濤。

事態的發展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馬濤他根本無法改變也無力改變,只得頹然的搖了搖頭。

「那就這麼決定了,李助理將是北京分店的總經理,我肯定李助理一定會不負眾望的。李助理,盡快辦理人事的交接手續。散會。」秦韻微笑著作出了最終的決定,而底下的各位也起身對李春禹表示祝賀。

北野菁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李春禹乘坐飛機離開的那天,馬濤親自去送了,兩個已經超過三十歲大男人還抱頭痛哭了一場。

只是魏炎和季敏家也一同去機場送別李春禹倒讓人摸不著頭腦,我本來想呆在辦公室偷懶睡覺,也被北野菁生拉硬拽的拖到了機場,說到底我才是導致李春禹離開的「罪魁禍首」,讓我去送李春禹反倒有點像貓哭耗子假慈悲,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架勢了。

直到飛機起飛,馬濤依舊站在機場外的空地上,愣愣的看著遠去的兄弟。

而魏炎早已沒有幾天前的氣憤與不解,反倒有些開心的目送李春禹離去,估計他已然被季敏家說動。

「喊我來到底幹什麼?難道就讓我看兩個大男人哭?」我笑著對北野菁做著鬼臉並且小聲發表自己的不滿。

北野菁立刻送我一記白眼:「你看他們感情多好,你難道就一點沒有感動?再說了就算做樣子給別人看,你也得把樣子做出來吧!」

我心中暗笑:「還不是你造成的!」

我口中卻說道:「我是非常感動,可是腿都站麻了,肚子也餓的呱呱叫,也沒有人對我感動一下。別人坐飛機還有免費的食品吃。」

「你就知道吃。」北野菁嬌嗔道。

「老公有你的電話。」聽著雪為我下載的新的手機鈴聲,我趕忙告罪一聲,躲在無人的角落接聽電話。

「喂,是燁呀。」竟然是燁的聲音,我倒奇怪了,她一般不在上班的時候打電話給我,難道有急事,「有什麼事嗎?」

燁在那頭支支吾吾的,後面還有更小的聲音催促:「不凡,是不是我的什麼條件你都可以答應,我要什麼你都會給呀?」

言而不盡,我估計她有什麼困難了,趕忙回答:「嗯,是呀!你說要什麼吧!我都給你!」

「我……」燁猶豫了幾秒,「不凡,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笑著回答:「還好不是什麼困難問題,等我哪天去天上玩就摘一顆送給你,對了,你在家吧,先把昨晚曬的衣服收回家……」

「嘻嘻,我……」燁剛要說話,聽見「啪」的一聲電話掛了。

我怪異的看了看手機,難道燁心情不好拿我窮開心?

北野菁走過來準備喊我離開,我的手機又響了,我示意她等一會。

「是小芸芸呀。什麼,不要叫你小芸芸,否則翻臉!哦,那就叫,可愛的小芸芸好了,有事嗎?」這次我聽到了芸的聲音。

「親愛的,是不是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給我?」芸笑著說。

這一句話為什麼聽起來那麼的熟悉,我謹慎的回答:「你直說吧,是想騙吃騙喝呢,還是看上哪個東西了,上個星期我不是給你買了喜歡的洋娃娃和一雙鞋了嗎?」

估計這會芸的臉都紅了,她咳嗽了一聲說:「沒有那麼麻煩了,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給我嘛。」芸撒嬌的本事比雪只強不弱。

我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咳,咳,電視裡面不是有嗎?」我試探的說。

「不要電視裡面的,我要天上的星星。」芸提高了聲音。

「哈哈,這簡單,等星星落下來了,我立刻開車去揀給你……」我嘻嘻哈哈的回答,回應我的是重重的一聲「啪」的掛機聲。

「是不是吃錯藥了?」我嘟囔一聲,卻看見北野菁不耐煩的等在那裡。

我趕忙隨著她上了車,剛發動汽車,電話鈴聲再次大作:「啊,是老婆呀!為什麼很長時間才接聽,你也知道我忙嘛,剛才沒有聽見。」

雪開心的說著:「嗯,嗯。老公,你愛不愛我?」

「愛。」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老公,我有點想,想……」雪也支吾的說話。

我聞言趕忙捂起手機悄聲說:「不會吧,大白天你都想了,其實我也想了,不過時間不合適到晚上再說吧,現在你還是先忍忍吧,實在不行家裡的冰箱裡還有一串香蕉,你先頂著。」

「去你的,老公,我不是說想要那個,而是說,我想要一星星!」雪終究不是拐彎抹角的人。

「老婆,你養仙人球都死,還養猩猩?再說,現在猩猩也給養了?多少錢一隻?換成猴子行不行?」我打諢著回答。

「為什麼要猴子?」雪問道。

「猴子和猩猩是近親,湊合著養得了。」我笑著回答。

「我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不是吃香蕉的猩猩!」估計此刻雪額頭上青經已經暴起了。

「大家死後飛到天上去,那裡的星星你隨便揀。」我大笑著回答。

「真是氣死我了,我朋友的老公問她老公同樣的問題,朋友的老公就答應幫我朋友摘星星,多浪漫呀!」雪氣憤的說道。

「噯~~,你傻啊,那樣的男人都是騙子,說那樣的話還不如給買個冰淇淋實際呢!」我的話估計讓雪抓狂了,她立刻就摁下了掛機鍵。

我則納悶呢,今天怎麼都和星星過不去了?

「摸西,摸西,是周君呀!」最後的電話竟然是鈴木優美。

「有什麼事嗎?」不會現在找我單挑吧,我暗暗的想。

「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能給我摘嗎?」小優美用日語問道。

「這還不簡單,你用頭往牆上碰,使勁碰,幾下就可以看到了,如果想要多一點記得用勁大一點。」我說完就急忙掛上了電話,估計今天回去我要倒霉了,索性全部得罪光算了,免得剩一個還說我偏心,我猜測她們這一群鬼丫頭又是看什麼愛情片了,拿我當試驗品,門都沒有。

我回頭一看,北野菁一副忍笑的表情:「別忘記了,我可是在日本呆了十多年,日語可是我學習的第一門語言!你說的我全聽得懂!你的答案可真有意思。」

我聳聳肩說:「還是一群長不大的可愛的小孩子,她們就是喜歡鬧著玩。」

「不凡,我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北野菁偏著頭,水靈靈的大眼睛望向我。

「太難的我不會回答。」我也含糊其辭。

「如果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會給我嗎?」北野菁含笑著說。

「這個……」我頓時愣住了,「回去折幾個紙的送你!」

晚上回到家,一家子全部以雪為中心坐成一圈。

我「嘿嘿」乾笑兩聲,看著空蕩蕩的桌面詫異的問道:「怎麼還沒有燒飯,難道吃過了?」

雪氣鼓鼓的撅起小嘴,估計連醬油瓶都可以掛在上面了:「氣都氣飽了,哪裡還需要吃什麼飯?」

燁笑著擁著雪的香肩說:「我早就說過不凡絕對不會吃你那套,讓他說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話,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好了,乖了不要生氣了。」

「你就會向著他,你都把他寵壞了。」雪瞪了燁一眼,「簡單測試他一下,就讓他原形畢露了。」

楊夢也攙和進來:「還好我只是將話翻譯給優美聽,沒有直接參與進來,說不定我也和表姐一樣氣得吃不下飯,真是萬幸呀。」楊夢拍了拍高聳的胸部,一副慶幸的樣子,又被雪狠狠的瞪了一眼。

「好了,好了,我餓了,可沒有空說這些了。」我說著將拎著的手提包打開,拿出一個禮盒放在雪的手裡。

雪打開了禮盒,一條極其精美的項鏈出現在她的眼前,我笑著說:「天上的星星我沒有,地上的五角星項鏈行不行?」

雪立即眉開眼笑的戴在脖子上,還不忘在鏡子前臭美一番。

我接著把一個個禮盒都從手提包裡取出來,說:「這是三角形的星星,給小芸芸,正方形的星星給善良的小燁燁,月亮形狀的星星給漂亮小君君,太陽形狀的星星給可愛小夢夢。」

我拿出最後一個禮盒遞給優美說:「這是小匕首形狀的星星給你。」

優美開心的跳了起來,興奮的說道:「連我都有!」

「免得說我偏心,一人一個。」我扔開空的手提包說。

「太好了。」優美抱著我的脖子就親了一下,接著跑進房子去戴項鏈了。

「不凡,你這下又破費了,也不知道節儉,給她們就算了為何還給我買?」燁將項鏈緊緊攥在手心,嘴上卻埋怨起我。

「哈哈,不缺你的這一份錢。」反正也是打折的,花不了太多錢,我可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看到雪欣喜的樣子,我吁了一口氣,心理則暗笑:一點小禮物就可以輕易擺平你。

「老婆,這下可以開飯了吧!」我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催促雪。

雪轉了轉眼珠笑嘻嘻的說:「本來想餓你一頓的,不過看在你表現優良准許你自己下方便面吃,姐妹們,我們出去吃,老公,我們吃完了拿發票向你報銷。算了還是拿了錢再去吃好了。」說著雪就將我衣褲的所有口袋翻了一個底朝天,連五分錢的硬幣都沒有放過,接著雪在大家的簇擁下走出了房間,「記住,不許跟著我們!」

看著她們歡笑著離開,我懊惱的自語道:「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本來我也想出去混一頓的,看來只好打消這個念頭了。

我只好耷拉著腦袋走向冰箱並拉開門,看見冰箱的風景我突然傻眼了,急忙跑向門口朝著她們遠去的身影聲嘶力竭的喊道:「老婆,你還沒告訴我方便面藏在哪裡呢!」

經過這次教訓我充分瞭解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小人不能惹以外,心愛的女人更不能惹。

不過到了晚上,我就狠狠的「教訓了」一肚子壞水的雪,讓她也知道,男人也是會記仇的。

「老公,我錯了,我真的不行了……」

「下面我們的計劃是怎樣的?」北野菁一臉輕鬆的走進我的辦公室,「是不是如法炮製,將季敏家也從魏炎身邊弄走?」

我搖了搖頭:「計只可一而不可再!諸葛亮曾經擺空城計騙司馬懿,你如果讓諸葛亮連擺第二次空城計,任誰都不會上當的!而且我們得不到更多的支持,根本無法把季敏家從魏炎身邊調走?而且我們也不宜過於頻繁的動作,免得讓他們產生警惕的心理,到那時我們就不好進一步行動了。」

北野菁點了點頭道:「我們暫時緩一緩也好,我也要做一點成績讓大家看看。魏炎嘛,就讓他多逍遙幾天。」

「快換季了,我也想趁著這個大好機會趕緊處理那一批積壓的存貨,我想把商場的大賣場重新粉刷裝修一新。新的環境展示新的變化、新的跡象。」我趁熱打鐵說道。

「我媽不是已經讓你全權處理了嗎?就儘管放手去做好了,有阻力的話,我幫你頂著。」北野菁底氣十足的應承我。

「我想用我們公司的環保的變色塗料,而且我呆在這個辦公室裡也覺得死氣沉沉的,四面牆壁只是單調的白色缺少一點新意,失去了很多的活力,讓我提不起精神。」我笑著說。

「阿哈,你倒是會做商人,在你面前豎一根竿子,你就乾脆順著竿子就一直往上爬,生意竟然做到我的頭上了!」北野菁心情大好,含笑回應我。

「既然左右都要裝修,給別人賺錢,哪倒不如讓自己賺錢,好不好等你嘗試過就知道了!不好的話,我分文不取。」儘管北野菁還沒有最終答應我的提議,不過我已經提前盤算著怎樣裝飾我所能管轄的區域了。

「既然都是熟人,給點優惠,我就自己掏錢裝修。」北野菁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答應了我的要求,我估摸著這一次公司又將有幾百萬的進賬了。

「沒問題,那就九折吧,我們的新產品一般是原價出售的,這次可是優惠到底了!」我看著白白的四面牆自言自語,「是熱帶雨林的棕櫚樹有意思呢,還是沙漠裡的狼群有氣派呢,亦或叢林的野生大老虎有感覺呢?要不乾脆每一種都嘗試一下。」

「沙漠和雨林攙雜在一起,那是什麼玩意?」北野菁驚訝的看著我。

「玩玩而已,燈光不同顯示出來的就不同,這可是我們公司專利產品,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我誇張的表情引起北野菁一陣歡笑。

「對了,魏炎有什麼的特別的愛好嗎?」我隨意的問道。

「他最熱衷於股票,簡直就是癡迷了,頭撞攔牆都不改,我媽都說過他很多次。」北野菁想了想回答。

「既然這樣呀,那他就快玩完了。」我意味深長的說道。

北野菁聽到我的話身體猛然一震,瞇起眼睛望向窗外在辦公區一無所知的魏炎……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對於北野菁簡直就是多喜臨門,首先是北京分店市場開發狀況捷報頻傳,秦韻在嘉獎李春禹的同時更堅定了留他在北京的信念,使得馬濤強調李春禹回來不過是癡人說夢。

再次由於李春禹的離開,馬濤明顯對其餘的手下沒有了絕對的信任,加上失去了李春禹對對手情況的精準分析,使得馬濤在接著的兩個連續投資項目有了很大的失誤,而且他一意孤行完全忽視北野菁的存在,在沒有和北野菁有過任何商量的情況下擅自做出決定,令鑽鷹公司喪失了兩個項目的所有權,也讓本已游離於決策層的秦韻大為惱火,不僅在公司緊急會議上臭罵了馬濤一頓,同時讓北野菁有了主導的負責權,如果沒有北野菁的親筆簽字,所有房地產項目一律作廢。

第三北野菁也夠爭氣,在後來的十天裡拿下了蘇州的一塊地皮,讓秦韻看到了她本身的實力,對於馬濤則是一個極為致命的打擊,讓處於動盪中馬濤,地位更是雪上加霜。

而我的十一黃金周大賣場也辦得有聲有色,由於我們的工作做的極為到位,別的商場對於我們的突然行動一無所知被我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我們積壓商品降價幅度又是大的驚人,吸引了大量的消費者,儘管有幾個商場很有魄力,接著就打起價格戰,可是降低的價格實在有限,和鑽鷹商場不惜血本的降價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人氣則一直被鑽鷹公司壓著。

我本來以為只會在一個商業周火一把,沒想到這「一把火」一燒就是一個月,黃金周變成了黃金月,鑽鷹商場每天都是人頭攢動,使得商場的營業時間不得不向後推遲了兩個小時。

與此同時被降價吸引過來的大量消費者還購買了那些沒有降價商品,這讓魏炎也始料不及,在部分緊俏商品供應不足的情況下著實忙活了好一陣子每天都忙著和供應商討價還價,不過他倒是樂此不疲,因為他從秦韻臉上看到了滿意的笑容。

北野菁和魏炎忙得開心,我也樂得清閒,別人都加班加點的工作,我則到時間就閃人,決不多呆一分鐘。

這兩天家裡也忙著裝修,對門的三間房間也裝飾一新,雪和芸把自己的床鋪從各自的閨房中搬了過來,連傢具也搬過來一些,楊夢則悄悄的把我拉在一邊說道:「既然房間也足夠了,不如把奈麗也接過來算了,把她一個人扔在職工宿舍,你於心何忍?」

雖然我時常照顧田中奈麗,可是百密終會有一疏,我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楊夢。

楊夢的動作也夠快的,立刻就替田中奈麗收拾好接了過來。

田中奈麗一出現就靦腆的用新學的漢語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

田中奈麗甜美的樣子立刻就深得大家的喜歡,雪也知道她的康復還有田中奈麗的一份功勞,更是對奈麗喜歡到極點。

鈴木優美則是因為有了說話的對象主動要求和奈麗住一塊,加上楊夢她們三人已經用日語唧唧呱呱的說在一起了。

看著楊夢和田中奈麗姐妹兩再次聚首在一起,讓我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半年多以前在日本的漆黑森林裡風雪交加寒冷的夜晚,回想著楊夢和田中奈麗那晚撕開自己的衣服系成繩子讓我驚險的逃出狼群的一幕。

對於她們我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眼前伊人如夕,讓我又重新體味那次日本之行的酸甜苦辣。

雪湊到我的面前,小聲對我說:「田中奈麗的身材真好,連作為女人的我都感到羨慕。」雪說著還在自己的胸前不停的誇張的比畫田中奈麗的尺寸。

「哈哈,你也不錯呀,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身材勻稱的完美無缺。」我捏了捏雪的鼻子誇獎道。

「是嗎?」雪甜甜的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對了,老公,呆會陪我出去買點東西!我聽說有商場的商品狂打折。」

「哪裡?」我隨意的問道。

「鑽鷹商場。我才聽同事中午休息時議論的。」雪拿出一張報紙,指著上面的廣告說道。

聽到雪的話,我喝進嘴裡的一口可樂差點噴了出來,我被嗆得咳嗽連連,雪則好心的拍著我的後杯埋怨我不小心。

我暗暗的苦笑:「才從那裡回來又要去,再說被熟人碰見更是說都說不清楚,要被季敏家他們看見,那更是一個糟。何況鑽鷹商場的大降價還是我一手促成的。」

鑒於以上幾點,我急忙告訴雪:「不就是降價嗎?有什麼好看的,那些都是積壓的商品清倉甩賣而已。」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已經去看過了?」雪撅起小嘴,「老公自己去逛商場也不帶人家去。」

我只能再次苦笑:逛商場?殺了我都不會去逛的,我可沒有那份閒情逸致。

「再說,只是積壓商品甩賣而已,又不是劣質商品,也許東西不是最流行的,但說不定還能買到好東西呢!時裝還經常有復古的呢。現在我們正好缺少一套茶具,積壓的也沒有關係。」雪的想法倒是和我一樣。

我正搜腸刮肚想著別的理由阻止雪,我的老婆大人已經開始發號施令了:「表妹和優美留在家陪你的姐妹,其餘的和我一起向鑽鷹商場進發。」

雪的話音剛落,芸這小妮子就立刻大聲附和:「萬歲,憋了好幾天,我早就想去逛商場了。」看來女人對逛商場的愛好,就和男人喜歡抽煙、喝酒、打麻將一樣,想戒都戒不掉。

連沒有說話的燁也是一臉心動的表情,我不忍再掃她們的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老婆,你開你自己的車,那裡還能坐一個人。其餘的坐我的車吧!」

進了鑽鷹商場,雪和芸就像魚兒游進了大海,隨著擁擠的人群竄來走去,幾乎每個櫃台都要擠進去瞅上幾眼。

燁和楚君倒是比她們兩個安靜一點,不過在服飾的櫃台也駐足觀看良久。

我則不像她們那麼的悠閒,活像一個小偷一般提心吊膽的東張西望,不停的用眼睛搜索著人海中熟悉的人影,以便有時間躲藏,我寧願出去和壞人進行生死大戰,也實在不願意在這裡呆一秒鐘。

突然一雙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雪的俏臉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才輕輕的拍了拍胸脯重重的舒出一口氣:「老婆,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呀?」

「每次喊你陪我出來逛商場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雪指了指商場的牆壁上不停變換的圖案,驚詫的問道:「我這才發現鑽鷹商場也重新裝修過了,是不是用了我們公司的塗料?」得到我點頭的肯定答案後,雪開心的笑了。

就在被雪一打岔的瞬間,我突然發現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季敏家和魏炎,他們一邊商量著一邊走向我的方向,離我不到三米遠了,我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我趕忙一個轉身,摟著雪的纖腰捧起雪的臉重重的吻上雪極其柔軟的唇瓣,雪的長髮飄散在我的臉上,我也只把背影留給了季敏家和馬濤。

幾秒鐘後,我就感覺到他們從我身邊走過,魏炎還小聲的笑道:「現在的年輕男人可真夠膽大的,在商場都不避諱。我可沒有那個膽量。」接著就是季敏家的一陣嬉笑。

直到確信他們走遠了,我才放開癱軟在我懷裡的雪,看著滿臉暈紅的雪,我恨不得再痛吻下去。

許久,雪才嬌嗔的埋怨道:「老公壞死了,偷襲人家,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不過從雪的表情來看,她還是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我則由於解除了警報,心情不由大好起來,得意的笑著說:「誰叫你這麼的美麗誘人,我一時忍不住。」

話音剛落背後響起了一個售貨員的聲音:「周經理也有空來買東西?」我又被嚇出一身的冷汗,朝她點了點頭,不離售貨員的驚訝目光,趕忙拉起雪的小手離開她的櫃台。

雪走的時候還往那個櫃台看了看,奇怪的問道:「老公,你可真夠厲害的,連這麼大的商場的售貨員都認識你!一般人不都是叫你周副總,她怎麼叫你周經理?」

「哈哈,也不看看我是誰?周副總還不是一個經理,不過是副總經理罷了,叫經理也沒錯呀,再說我和他們有貿易往來,你看到的牆壁裝修就是,所以有幾個售貨員認識我很正常。」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再這麼弄幾次說不定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老公,你怎麼知道我要買這些。」雪看到身後的櫃台後拉起我的手走了過去,竟然是女性內衣櫃台。

「周經理,來買東西!」售貨員友善的和我打招呼,雪見怪不怪了沒說什麼看著櫃台裡的各種性感內衣。

我則嘟囔著:「我一個大男人跑女性內衣櫃台買東西,開什麼玩笑?我買了難道能穿?」

雪看了幾個最新款式後,湊在我的耳邊小聲問道:「老公,你喜歡我穿什麼樣式的?」

我眼珠轉了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當然是越少布料越好。」

雪白了我一眼:「小壞蛋,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我透過櫃台的鏡子看到我和雪的身後,身體忽然猛得一顫,因為北野菁就俏麗的站在不遠處,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心中默默的祈禱上帝、安拉真主、哈迪斯,只要能喊得上名字的神佛我都喊了一遍,希望北野菁能裝傻一次,裝做不認識我,不知道是不是這些神佛湊在一起打麻將去了或者今天根本就是放假,反正是沒有聽見我虔誠的祈禱,北野菁當著雪的面大方的喊了我一聲:「不凡。」並快走幾步站在我和雪的中間。

雪果然一愣,看到一個美女站在我和她之間轉過頭,奇怪的問我:「這位是……」

「老同學呀,你果然是貴人多忘事,我們曾經合作過。高中時學校組織話劇《羅密歐與朱麗葉》我們在一起排練過。我是九班的北野菁。」北野菁伸出手,眼睛卻始終盯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燙,弄不懂北野菁到底想要幹什麼,她實在是一個令人難以琢磨的人,在看她玩味的表情更讓我如坐針氈。

雪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友好的和北野菁握了握手笑著說:「在學校我可是久仰大名,不過除了不凡的同座和那個吵鬧的小芸芸,就剩下你一個沒有機會認識了。」

「好了,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我覺得我們還有機會見面的。」北野菁深深的看了雪一眼,眼中閃出一道精光,又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握了握我已經冰涼的手,「不凡,我覺得我們也很快就會見面的。再見了,祝你們開心。」

直到北野菁消失無蹤,我才如釋重負的大喘上一口氣,雪看著北野菁的背影讚歎道:「她比在高中時候更成熟漂亮了,穿著打扮更時尚了。」雪轉頭問我:「她認識我很正常,她又是怎麼認識你的?為什麼她會那麼親熱的喊你不凡,就算老同學見面,也應該喊你周不凡才對!」

女人的直覺太敏感了,我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上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不想見到的人一個不少的全讓我碰見了,我答不上來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被提出來,逛一趟商場我的心臟病都要犯了。

「老公,剛才北野菁穿的套裝挺好看的,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賣的,打不打折?我也要買一套差不多的回去穿穿……」我忙不迭的點頭…………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北野菁早早的就來到我的辦公室,見到我嗔道:「人家忙得團團轉,你不會體貼我一點,反而有雅興去逛商場。」說著還極其自然的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顯示親暱。

我不動聲色的把她的胳膊挪在一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關上門轉身責問她:「你昨天晚上明明可以裝做不認識我,可是你偏偏要上來打招呼,你是何等居心。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不想我們之間的合作讓我家裡人知道了嗎?害我昨天費了好大的勁向雪解釋清楚,最終她才信。」

北野菁聽到我責怪的語氣臉色一沉,不過隨即嫣然一笑:「我不過是和老同學打個小小的招呼,何況我和西門雪只是偶然碰到,我作為主人裝作不認識豈不是很失禮?再說我也沒有多說什麼,你更沒有任何的損失,不要計較了嘛。」

「希望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可不希望再出現那樣的情況,昨天她又買了不少東西,害得我心虛得都不好意思拒絕,我這個月的預算又要大大的超支了。」我忿忿不平的述說著昨晚的「遭遇」。

「好好,我下次碰到西門雪的時候把她當透明人還不行嗎?」北野菁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學起雪的模樣搖晃著我的胳膊。

「也不必那樣,只要我不在場就可以,免得我中間不好解釋。」我頓了頓說,「我老爸剛才打手機對我說有點事,我要回去一趟,還有雪很喜歡你昨天晚上穿的那一套衣服,要我打聽哪裡有賣的。最後幫我探聽魏炎玩股票一般是和那些人在一起,名單越多越好。」

回到離開月餘的公司,我徑直來到老爸的辦公室,推門進去。

「小子,你來了也不會學別人一樣先敲一下門。」老爸抬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我。

「那你花自己的錢會不會先問一下老媽?」我反問道。

「當然不會。」老爸想都不想就回答。

「那不就得了,我也不會。」我回答的更簡潔,「喊我回來有什麼事情?」

「哦,是這樣的,我已經花了三百萬贊助咱們籃球隊,擁有了球隊胸前廣告一年。今天晚上我們的球隊和上海隊有一場友誼比賽,主辦方給了我幾張貴賓席的球票,我沒時間看,我知道你很喜歡籃球,給你吧。」老爸從抽屜裡面取出十張球票扔給我。

「老爸也真是的,贊助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嘴上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不緩慢立刻將這十張球票「沒收」。

「小子,在這一陣子我連你的鬼影子都找不到,還商量什麼。再說今年球隊取得聯賽的亞軍,由前幾個賽季的普通球隊異軍突起不正像我們公司的發展一樣,我們以後還可以通過這一層關係找他們合作拍廣告。」老爸說的理由我倒是很贊成。

「這倒也是,如果你要購買美國NBA的籃球隊的胸前廣告我就絕對不同意。一是他們要求的贊助費太高,二是廣告是在極其不顯眼的地方有等於無,三是那裡沒有我們的市場,做了廣告也不會產生任何的效果,對產品起不到任何的宣傳。至於咱們家鄉的隊伍,則可以嘗試一下,同樣也可展示我們公司的經濟實力。」我摸著下巴說。

「我不過是讓你回來拿球票的,哪來的這麼多的廢話,我呆會要出去,只有上午有一點時間,怕晚了來不及給你球票耽誤看比賽。好了票你也拿了,滾蛋吧,免得吵得我心煩!」老爸不再理睬我,又低下頭專心看著桌子上的文件。

我笑著轉身離開老爸辦公室,然後跑到雪的辦公室叫嚷道:「老婆,晚上陪你老公看籃球比賽去。」

「Yeah,我最喜歡看籃球比賽了。」雪歡呼雀躍,我則留下一張球票其餘的全部給她,讓她分配。

中午時分,北野菁打來電話約我晚上吃飯說是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歉,我連說沒有關係,北野菁卻一直堅持,我無奈的騙她說晚上我的公司有一個重要會議,北野菁只好作罷。

我下午也乾脆不去鑽鷹公司免得不好說,忙裡偷閒去體育商店買了球迷所必須的器具,七個小喇叭、一疊小紅旗、七對鼓勵棒。

晚上我帶著興奮的內行雪和燁,湊熱鬧的楚君、芸和優美以及想呆在家看電視直播卻硬被拉來的楊夢和田中奈麗,一行人早早的就來到了貴賓台,也就是十分靠前的主席台。

本來這只是一場再也普通不過的友誼賽,但是球隊上個賽季的出色表現吸引了大量的球迷前來,幾千人體育館竟然爆滿。

比賽尚未開始,歡快的鼓聲就響徹了整個體育館,對籃球格外喜歡的雪和燁也使勁的吹起了小喇叭,加入了歡快球迷的行列,連一向沉靜的田中奈麗也隨著極其熱烈的氣氛搖晃著兩條塑料鼓勵棒。

比賽真正開始球員緩緩入場的時候,氣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歡呼聲此起彼伏,我們根本不用壓抑心中那份激動,隨著狂熱的球迷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毫不間斷的墨西哥人浪。

不愧是貴賓席的球票,離球員替補席非常的近,儘管現場格外的吵鬧,我們還是能在比賽暫停的間隙清楚的聽見雙方教練佈置戰術。

隨著比賽的進行,楊夢和田中奈麗也逐漸的看出了一點門道,而小優美則一刻都沒有停歇過,如果不是幾次我抱住她,恐怕她都要跳下看臺衝進球場上「幫忙」了。

由於我們球隊的實力確實保持的不錯,加上對方也為了鍛煉新人,所以我們的球隊一直保持著兩位數的領先進入了半場休息。

「剛才那個外援發揮的真不錯,上半場一個人就得到了二十分了,都快要是球隊的半數得分了,說不定整場還能超過四十分。」雪津津有味的評述著。

燁則搖了搖頭說:「我看未必對方一開始只是試探實力,下半場對方肯定會加強對他的防守。」

說著說著,球場中央主辦方突然開始了一個球迷互動活動,那就是用抽籤的方式當場選出六位球迷,在比賽場地投十個三分球,球投中六個就可以獲得大獎——現金一萬元。

「一區二十七號,三區四十三號……」主持人逐一報出了被抽中的球迷的座位號。

「八區八號。」最後一個幸運球迷產生了,可是一直到前面的五個球迷全走到場上依舊沒有人應答。

雪逐一看了看手中的球票搖了搖頭,然後用小胳膊頂了頂我的肩膀問道:「你的球票呢,讓我看看,我們就是八區的,一號到十號都有就缺一張八號的。」

我一愣,不會吧還有這種巧合的事情,我掏出球票遞給雪,雪驚叫起來:「老公就是你呀!快去快去,不要讓大家久等了。順道展現一下實力把那個大獎賺回來,然後晚上可以請我們吃消夜。」

我哭笑不得,老爸花了大把的資金進行贊助,我倒好,再賺回來。

看著滿場的觀眾,有看了看已經對著我的攝像機,我反而猶豫的說:「老婆,還是我把票給你,你去玩吧,我不習慣這麼多人。」

「不行,那麼遠的距離只有你這樣的『投手』才能命中,再說大家今晚的消夜還指望你呢,你也不忍心你的老婆晚上餓肚子吧!你不好意思,我和小芸芸陪你一起下去好了。」雪獨裁的拉起本想賴在座位上不起來的我,「下去感受一下現場的氣氛也好,入寶山空手而歸豈不可惜。」說著雪就高舉雙手示意還有一個人,和芸一邊一個架著我笑嘻嘻的走上球場。

前面五個被挑選的幸運的球迷,三個男的兩個女的,男的之中只有一個三十歲左右其餘兩個估計都超過四十歲了,看看他們赤裸著上身抹著球隊必勝的標語,稱得上鐵桿球迷了。

另外的女球迷倒是二十出頭,不過看起來當模特還行,打籃球就危險了。

主持人接著開始了活動,男士們自告奮勇先投籃,可惜他們沒有進行過力量訓練,投籃的姿勢也五花八門,結果就聽見籃板和籃筐一陣「匡匡」亂響,本來有一球幾乎要進了,可是最終還是在籃圈裡轉了幾圈又涮了出來,最終結局就是男同胞三十投零中。

女球迷接過支持人遞來的籃球,先是很專業的拍了幾下,可是一不小心球拍在了腿上,籃球滴溜溜滾到了場外引起全場一陣哄笑,這位女球迷羞的憋紅了臉,可惜她們力氣更小,接連投了十球連籃網都沒有碰到。

另外一個女球迷的遭遇也大體相同投過四個球後什麼都沒有碰到,乾脆放棄了剩下的投籃,捂著小嘴笑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最後輪到我了,我單手托起支持人遞給我的籃球,然後在手心掂了兩下,雪和芸則站在籃下替我鼓勁,她們兩個緊張的緊緊的攥起了小拳頭,雪衝我大喊一聲:「老公沒有問題,你行的!」

我微微的笑了笑,以標準的投籃姿勢起跳,身體在上升到最高點以後,手指輕輕一彈,圓形的籃球旋轉著劃出一條美麗的拋物線飛向籃框。

「唰」,就在眾人擯住呼吸等待著入球的時候,球忽然急速下墜,只是和地板作出了親密的接觸,就是籃外空心,俗話說的空氣球和三不沾。

看臺上又是一陣哄笑,口哨聲一浪高過一浪,雪急道:「是我老公失手不算不算。」可惜她的聲音在偌大的籃球場實在微不足道,立刻被更大的哄笑聲淹沒。

我撇撇嘴示意雪少安毋躁,接過主持人遞給我的第二個籃球,瞄準了一下籃框的位置,深深呼吸一口,接著下蹲起跳球出手,球再次飛出,比起上一球弧度平了不少,這次球擊中了籃板又在籃框上跳了幾跳,最後歪歪斜斜的鑽進了籃框的中心。

「進了,耶!」雪比我還興奮,抱著芸跳起來歡呼著,而看臺上的歡呼聲更如潮水般湧來。

主持人遞給我下一個球,我毫無停頓直接跳投,「唰」,球如制導導彈般進入籃框的中心,我也不再等主持人遞給我籃球了,撿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籃球就投籃。

「唰,唰,唰,唰……」四十五度,三十度,十五度,零度,左邊右邊,各個角度各個方位的投籃全部都是空心進入。

最後一球,我拍了拍球走到中圈,單手向上一拋,球劃著強烈的旋轉,帶出優美的弧度,和籃網擦出動聽的聲音,「唰」,還是一個空心進球。

此刻全場都沸騰了,幾乎有一半的觀眾站起來為我鼓掌,雪也歡呼著跑進場地,摟著我的脖子又叫又跳,激動的就像是一個小孩。

主持人宣佈完我獲得大獎比賽結束後來領獎,接著要結束本次活動時,雪卻突然奪過他的話筒,瞅了我一眼說道:「大家想不想看更精彩的表演,扣籃表演?機會難得。」

我在雪看我那一眼時就覺得不妙,現在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只有三次扣籃,哦,想看的話掌聲熱烈一點。」雪將悄臉貼在了我的耳邊小聲說,「誰叫你昨天晚上在商場偷親我,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當著幾千人親你,表演的我不滿意也不行。」

我打了一個寒戰,她簡直是一個擁有著天使面容的小惡魔,為了不在眾人面前「現演」,只好答應雪:「記住你已經答應了,千萬不要在攝像機下親我。我怕了你了!」

「嗯。」雪揀起一個籃球遞給我,眼睛深情的看著我,「你本身就不是埋在土裡的沙礫,而應該是萬人注目明星,除了天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限制你成長的高度,好好的接受大家的讚美吧。」

我點了點頭。

突然為了配合我的表演,球場內響起了動感十足的音樂:

「笑就歌頌,一皺眉頭就心痛.

我沒空理會我,只感受你的感受。

你要往哪走?把我靈魂也帶走。

它為你著了魔,留著有什麼用?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我只愛你,Youaremysuper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愛你。

Youamysuperstar

手不是手,是溫柔的宇宙,

我這顆小星球,就在你中轉動.

請看見我,讓我有夢可以做,

我為你發了瘋,你必須就理我.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我只愛你,Youaremysuper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愛你,

Youamysuperstar。

你是意義,是天是地是神的旨意,

除了愛你,沒有真理.

你是火,是我飛越的盡頭,

沒想過要逃脫,為什麼我要逃脫。

謝謝你給我,一個快樂的夢遊,

如果我忘了我,請幫忙記得我。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我只愛你Youaremysuper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沒有更好的辦法,

只能愛你Youaremysuperstar,

你是電,你是光,

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

Youaremysuperstar。

你主宰,我崇拜,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愛你,

Youaremysuperstar。」

我脫去運動外套扔給芸,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籃框,從底線運球高速跑到籃下,結合著音樂的節拍,高高的跳起,身體在半空中平著橫移了三四米,我把球從左手由背後交到右手,滑行到另外一邊的籃筐掄起大臂狠狠的將球反扣進籃框。

「哇!」整齊的驚呼聲從四面響起,連坐在場外的球員都驚訝的站了起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這個在他們眼裡的小個子能擁有這樣的彈跳力。

主持人更是不遺餘力的煽動觀眾的氣氛:「簡直神了,在他身上地心引力根本不復存在,也許只有人長著翅膀的才能做到同樣的事情。大家的掌聲再熱烈一點。」

我調整了一下身體,運球從正面跑向籃框,把手中的球重重的砸在地上,球高高的反彈在半空中,我旋轉起自己的身體就那麼在半空中做了一個七百二十度的兩圈旋轉,接住下落的籃球面對籃框雙手再次重重砸進籃框。

場上忽然一反常態呈現出一陣寂靜,幾秒鐘以後才爆發出海嘯般熱烈的喝彩聲。

雪瞇起了眼睛,笑吟吟的走到我面前說:「配合一個結束吧,就三分扣籃,讓他們見識見識我老公的超級實力,我知道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雪不等我答應就跑到底角,一個眼神示意我開始,我心領神會可是嘴角卻依舊掛苦笑,趕鴨子上架的我也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從對面的籃筐下開始助跑,跑到雪這邊的三分線我忽然高高的跳了起來,雪心有靈犀,及時準確的向上拋起了籃球,我在空中半個轉身恰倒好處的接住來球,背對著籃框如流星般劃過七八米的距離,反手將籃球轟炸進籃框,我的身體在籃框晃悠了許久,才鬆開手,「啪」的一聲雙腳著地。

雪已經迫不及待奔跑到我的面前,抱著我:「老公,你永遠是我的榮耀,你永遠是我心中的SuperStar。」接著動情的深深的吻上了我的唇。

「你說好不親我的……」這一句話,我只能深深埋藏在心裡了,我情不自禁的攬起雪的纖腰,捧起她的臉頰回應她的熱吻,管他的觀眾,他們想看就看吧;去他的攝像機,他們想拍就隨他們拍吧,接著緊緊將雪擁入懷裡:「你才是我的Super

Star。」

球場上上演著激情的表演,把全場的氣氛推向一個又一個高潮,而在城市的一間房間裡,另外一個人則忿忿的關上了正在直播籃球賽的電視機,恨恨將手裡的砸向嶄新的等離子電視屏幕上,電視立刻冒起了一陣濃煙:「該死的開會,該死的籃球賽,竟然騙我,該死的混蛋……」

由於籃球比賽的緣故,球迷人數眾多,因此體育館附近的道路基本上被堵了個水洩不通,就算我們是開車的也無法發揮任何的速度優勢。

很晚了我們一行人才回到家,我是一點精神都沒有了,她們其餘的人還在興致勃勃的談論剛才的比賽,和美味的消夜。

我把自己扔在了柔軟的床上,懶洋洋不想在挪動身體,回到自己闊別已久的床上,想到再也不用縮在硬硬的沙發上過夜了我又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隨手打開台燈,黑暗的房間頓時變得明亮,我忽然抬頭看到了床頭的牆壁上開始變幻起數個色彩,形成一行藝術字,我小聲的念了出來:「西門雪到此一遊!」

我哭笑不得,這妮子倒是會尋開心,拿公司的塗料在我房間亂畫,有機會我也要在她的床頭畫一個。

不過,自從有了雪的日子確實不再單調了,我的生活也因此增加了太多太多的樂趣,如果我以前的生活只是一張白紙,而有了雪以後就變成了擁有豐富色彩的山水畫了。

我抱著依舊留著香味的枕頭,緩緩得進入甜美的夢鄉,看來今夜我又將會做一個好夢。

翌日,我照舊去鑽鷹公司工作,經過一晚充分的休息我精神抖擻走進電梯。

我和碰到的同事打著招呼,竟然讓我在電梯裡面碰見了休假了許久的陳姍姍。

十多天不見,陳姍姍消瘦了許多,本來就內向的她,更加沉默寡言了,在電梯裡始終低著頭,沒有和電梯中的任何一個人打招呼,就是有人喊她也只是隨意的應一聲就再次低下頭,而站在她身邊的我她根本就沒有抬眼看一眼。

我在她要出電梯的時候喊住了她:「陳姍姍,等一下,能不能先去我的辦公室幾分鐘,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聽到我的聲音,陳姍姍身體猛得一震,接著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在辦公室裡,陳姍姍還是一直低著頭。

我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

陳姍姍輕聲應答:「謝謝,周經理,我沒事。」

「北野菁她太過分了,都怪我,不然我不會讓事情發生的。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唉……」我歎息的說。

「周經理,您不用自責,如果時間可以倒退,我還是會做的。」陳姍姍說著眼眶都紅了。

我再次歎氣,沒有再說話。

許久,我才說道:「那你去忙吧,不要太傷心了。」

「嗯。那我出去了。」陳姍姍剛要出門的時候又轉了過來,「周經理,這一件事能不能幫我保密,尤其是季助理!」

「沒問題。」我毫不猶豫的答應她。

「謝謝周經理。」說完,陳姍姍就推門出去了。

陳姍姍前腳剛走,北野菁就進來了:「昨天你開完會了吧,今天晚上應該有空可以陪我吃一頓飯了吧。」北野菁眨巴著眼睛等待著我的答案。

「這個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恐怕也不行了,早上我家的水管堵塞了,我晚上必須回家修水管,不然晚飯都做不了,而且下水道也有點不暢,我還得親自疏通疏通,否則髒水就要漫溢出來了。今天確實沒有時間,下次再找機會吧!」我帶著歉意的婉言拒絕了北野菁的邀請。

「怎麼我一請你吃飯,你就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情出現。」北野菁也不多說什麼,「既然這樣,你忙你的,等下次有機會再說。」

直到北野菁出去關上辦公室的門,我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氣,暗暗琢磨著:「看來北野菁的這一頓飯,我是怎麼也躲不掉了,真傷腦筋。」

「老公,快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們要開飯了。」雪的甜美聲音從廚房中傳了出來,空氣中也夾雜著讓人垂涎三尺的菜餚香氣。

我嘟囔一聲:「才修好水管,還通了下水道,我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你也不喊別人。」看到燁在看書;楚君、楊夢和芸在研究著她們公司的事情;田中奈麗則和小優美在房間裡的鏡子前比畫著新買的衣服,看樣子也只有我一個「閒人」了。

我歎了一口氣收拾起桌子上凌亂的報紙。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敲門聲,雪的聲音又從廚房裡面飄了出來:「老公,有人敲門,快點開門,不要讓人久等了。」說話間雪已經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湯走了出來,我饞的口水直留,拿起一個小湯勺就要下手品嚐。

雪打了我一下手背,白了我一眼:「還不快點去開門。」

我悻悻的放下湯勺,邊向門口走去邊說:「家裡這麼多的人,每次都叫我。」打開門一看,我頓時吃了一驚,門口站著的竟然是北野菁。

北野菁往房裡瞅了瞅,沒待我阻攔就大步的走了進來,我剛想阻攔還沒來得及拉她,雪就已經看見了北野菁。

「你們在吃飯呀,沒有打擾你們吧!」北野菁幫著雪把一盤菜端上了桌子。

雪笑著回答:「正準備吃,你沒吃吧,坐下一起吃吧,嘗嘗我的手藝。」

「你怎麼知道人家沒吃過?就算沒有吃,說不定她還有其他的飯局,我們還是不要影響人家。」對於北野菁的突然到訪,我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對於她的駕臨感到十分的不滿。

「不要理他,沒關係不會打擾到我們的,只不過添一雙筷子一個碗而已。」雪在我的手臂上狠狠的捏了一下,對於我剛才的話表達出嚴重的不滿。

「那謝謝了,我先去洗手,廚房在哪?」北野菁更是一個順著桿子就往上爬的高手,雪的邀請她更不會拒絕。

「我去盛飯。」我緊跟著北野菁的身後進了廚房。

看著北野菁抹著一點洗手液正在沖洗小手,我看了一眼客廳,趕忙湊到北野菁的身邊小聲問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之間的合作只限制在工作,說好了你不要干預到我的私人生活中來,我不想讓雪知道我們的關係,而你偏偏要出現在我家,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對於我的責問,北野菁嫣然一笑,不慌不忙的回答:「我看你最近很忙,到你家看看有沒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你幫我忙?」我不屑的說道,「除了不能生孩子、做飯,在這家裡還沒有我不能做的事情!不過這些事已經可以讓我老婆代勞了,不用麻煩你了!現在你一來,我呆會又不好和雪解釋了!」

聽到我說的這麼直白,北野菁悄臉一紅,趕忙說:「就告訴西門雪我們是公事上的合作,我是你的客戶,就算朋友之間相互看望也應該說的過去吧!」

「希望如此。記住,下次要來一定要通知一聲,否則恕我不接待了。」我知道北野菁的性格,所以硬性的讓她不要來我家根本行不通,那還不如事先打一針預防針。

聽到我如此不友善的口氣,北野菁難得的沒有生氣,低著頭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小聲回答:「知道了。」

雪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老公,你是在盛飯還是在種糧食呀,就算你要抗議也要等我們吃完飯以後吧,我們餓得都快要不行了,都快沒力氣拿筷子了!」

「來了,來了。沒力氣了也沒見你少吃!」看著北野菁和雪有說有笑的坐在了桌子旁,我不禁搖頭,弄不懂北野菁這次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到現在為止我都無法真正的瞭解北野菁的為人,也許只有雪這麼單純的人才會什麼都不考慮的同北野菁共桌。

想不通的事情我也不願多想,可是我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我手托、肩扛、頭頂將所有人的飯一次性拿到了桌子上,引得北野菁的側目,楊夢則不停的鼓掌叫好。

芸此刻也結束了工作坐在飯桌前,對於在學校時候和她齊名的北野菁的到來顯得很是意外,不過也沒有多問,充分讓我享有「隱私權」。

飯後,雪看著滿滿一桌的碗筷,眼珠一轉,笑瞇瞇的來到我的身邊:「老公,今天該誰收拾了?」

我看了看雪,笑著捏了捏她吹彈可破的臉蛋:「小妮子,明知故問,是不是又想偷懶了?哈哈,看掛歷今天就是你值日!這個洗碗值日表是你自己寫的,可怪不了別人!」

「不如我們倆來打賭,如果我輸了我就幫你洗十次,如果你輸了今天就替我洗了,你可是有賺不賠呀!快點答應嘛!」雪搖晃著我的胳膊。

「想著法子偷懶,好好,你說吧,打賭什麼?」雪每次想偷懶都會來這招。

北野菁也新奇的看著我們。

「踢毽子,我們來比踢毽子吧!正好我前天買了一個玩!」雪已經把雞毛毽子握在手裡了。

「踢毽子呀?我以前從來沒有踢過,不知道行不行?」我皺了皺眉頭說。

「那我們就開始吧,本來我想拋磚引玉先來的,這樣吧,讓給你好了!」雪笑嘻嘻的將毽子塞進我的手裡,生怕我反悔。

「我當裁判!」楊夢惟恐天下不亂也攙和進來。

「一千一百七十九……一千三百……一千七百六十二……」楊夢在門口大聲的數著數。

雪的臉則皺成了苦瓜臉:「老公不要再踢了,算我輸了,我洗碗,洗碗還不行嗎?你不是說過以前從來沒有踢過嗎?大騙子。」

「哈哈,我只說以前從來沒有踢過毽子,但並沒有說過我不能多踢毽子呀!別忘了,你還欠我十次的洗碗值日。」今天真是賺翻了,我大笑著回到房裡。

北野菁則始終不發一眼的笑嘻嘻的看著我們,直到雪愁眉苦臉的洗妥碗筷,北野菁才向雪告罪一聲,然後若有所思的開車離開了。

「這是你上次找我要的和魏炎關係比較密切的人員名單,其中這十個經常和魏炎研究股票和彩票。」北野菁將張名單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名單上列著長長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面都有所在的部門和參加工作的時間,其中的十個也就是重點人物被畫上了紅色的圓圈,北野菁的辦事效率就是高,從我提出意見,才短短的幾天而已,她已經完成了搜集所有情報的工作。

「好,那近期我會多留意他們的舉動,然後找機會接近他們,最後就下一個套讓魏炎乖乖往我的圈套裡面鑽。」我點了點頭回答。

「一切就看你的了。」北野菁又笑了,不可否認她的笑容很美麗,但是美麗背後又包含著令人膽寒的毒刺。

「老婆,今天喊我出來幹什麼?」又是休息日的一大早,我被雪從睡夢中叫了起來,被硬拉著去晨練。

「睡,睡,就知道睡,鍛煉對身體的好處可比睡覺多多了。」雪精神充沛的小跑起來。

我不停的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跟在美麗老婆的後面,估計她喊其他的幾個人沒有人理睬她,然後就找到我這個倒霉鬼替罪羊了。

「老公,快看,那隻小狗好可愛,還穿著小衣服。」雪跑到我的身邊,手指向不遠處一隻穿著紅色小外套的寵物北京犬。

「怎麼可能有你可愛?至少它不會像你一樣散發出特有的香味。」我湊在雪的懷裡重重的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模樣。

「快和我過去看看。」雪拉起我就跑到小狗的旁邊。

雪蹲下,伸出手摸了摸小狗柔順的白色毛,小狗竟也享受的半閉起眼睛,連我都妒忌起這個「可愛」的小狗了。

「小乖乖,快點叫一聲媽媽。」雪一邊梳理著狗毛一邊說,為什麼女孩兒都想做寵物的媽媽,我真是無法理解。

雪又指了指身後的我:「還有後面的是你哥哥!」

面對永遠長不大的雪我哭笑不得,佯怒的在雪的腰肢上捏了一下,引得雪一陣嬌笑,我搖頭說道:「死丫頭,你一大早喊我起來不是就為了在口頭上佔我一點小便宜的吧!」

雪站了起來挽起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肩頭說:「讓你年輕一點不好嗎?」

「那我就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需要。」我捏了捏雪的鼻尖笑著回答。

雪皺了皺眉,朝我擠了擠眼睛,然後說:「老公,其實我還有一點事想求你幫忙!」

「什麼事?」我奇怪的問道。

「昨天我的一個好朋友,當然你也認識的齊艷艷打電話給我,我得知她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只是一邊打工掙錢一邊找工作。她生活也不容易,我想讓她搬過來和我一起住,這樣可以替她節省一些租房的費用,我要徵求你的意見。」雪哀求的說道。

「你決定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徵求我的意見。只要你覺得空間足夠,大家能住的開心,我沒任何的意見。」只是多住一個人而已,又不是讓我摘星星,我沒有理由拒絕雪的簡單要求。

「老公真好。」我的臉上被雪重重的親了一下。

上午九點多鐘,雪領著一個長髮的女孩來到我的面前說:「這是齊艷艷,你們以前認識的。」

四年多不見,齊艷艷和我印象中的模樣變化很大,變化最大的就是她的頭髮,我記得大一時見到她的模樣都是短頭髮。

齊艷艷拎著兩個皮包低垂著頭,不好意思的站在我們身邊。

「艷艷,不用拘束,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一樣,而我們只不過是你的舍友。」雪牽起齊艷艷的,拉著她坐下。

齊艷艷稍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打擾了,真不好意思。」說完她又低下了頭。

「只要你不嫌雪煩就行了!她可是鬧的慌。」我的話立刻引來雪的強烈不滿,我一邊躲避雪的攻擊一邊說,「都畢業一年了,你怎麼沒有回鹽城去?」

「好容易來到這裡,什麼都沒有做成怎麼回去?再說這裡比鹽城就業收入高,所以我也不願回去,我不想和父母一樣活的那樣辛苦。」

齊艷艷倒是一點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可是這裡的競爭也非常的激烈,工作不是那麼容易找的,打工也很辛苦吧。」畢竟學藝術的成功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我知道,可是我會努力找工作的。」齊艷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白淨的臉上佈滿了憂慮。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的床鋪我已經幫你整理好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吧!」雪趕忙說。

齊艷艷點點頭,向我告辭一聲就在雪的帶領下去了對門的房間。

不一會,雪又轉了回來,坐在我的身邊歎氣說:「艷艷真可憐,不過聽說她的男朋友去年考研沒有考上,今年又重考了一年,艷艷說他已經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學。」

「哈哈,那可比你老公有出息多了,你老公才是一個本科畢業生。」我笑著躺在了雪柔軟的腿上,「而且還不求上進,現在要繼續早上那沒做完的好夢了!」

「洪經理在研究股票呀?」我說話的對象洪錫冠是商場部的下屬的營銷經理,分管鑽鷹商場一到七層的營業員績效記載、考核、評估,是魏炎的一個得力助手,同樣也是股友,魏炎有很多空閒時間都是和洪錫冠在一起研究、分析股票,分享彼此的經驗。

「啊,是周經理呀!沒什麼研究的,瞎看罷了,好玩而已!」

洪錫冠不好意思的收起了攤開在桌子上股市分析報,畢竟現在還是工作時間,離午飯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

「收起來幹什麼?我對這個也有些瞭解,而且我在大學的時候也學過投資經濟學,所以也有不小的興趣,只是我手頭實在不寬鬆,無法在股市中發揮一番,更不要說賺錢了。如果給我個幾十萬,我一定能一下就賺回來。」我自信的說道。

洪錫冠則疑惑的看著我,對於我的話不置可否。

「洪經理是不是覺得我在吹牛?」我看到洪錫冠的表情反問道。

「賺錢是有可能,但是股市風險很高,我這一個月已經被套牢四萬了,甩都甩不開身,老婆更是為了這個罵了我千回萬次,我本來想拋了算了,可是經過分析現在估計已經跌到谷地,差不多是時候反彈了而且已經虧了這麼多,就此放手我也不甘心。」

洪錫冠又拿出鉛筆在報紙上畫出一條股票的K線分析圖,「可是近幾年整個股市總指數都是呈現明顯的下跌趨勢,我對股票的前景也有點不看好,我也是泥足深陷拔也拔不出來了,況且我平時也就這麼一點愛好了,不玩股票實在無聊死了。」

「股票本來就是漲漲跌跌、起起伏伏的,如果都是97年的那只長虹股,那大家還不賺翻了。就算大多數的股票在跌,不是還有少數的股票是升的嘛!那麼灰心幹什麼?」我神秘笑了笑,接著拍了拍洪錫冠的肩膀說,「我可是有內幕消息的,我同學在證券公司,他的消息可比報紙上的靈通多了,雖然不全準確但大致不會偏差太多的。」

「是嗎?那他有什麼消息?」洪錫冠急急的問道。

我翻了翻股市分析報,指著其中的一支股票說:「綿竹酒業,聽說要進行資產重組,將核心工序同一般作業分離,然後和一家國外廠家進行技術合作。同時有跡象說明,他們的董事會想在下個月的月初進行股利的發放。幾天後,消息公開後一定會大漲的!」

「綿竹酒業?近階段四平八穩的,業績也算不錯起伏不是很大,他們會突然進行全方位的改革嗎?」洪錫冠猶豫的看著綿竹酒業的股票發愣。

「相信我絕對沒錯,,現在綿竹酒業全面封鎖資產重組和外商投資的消息,我同學那裡也只是得到了一點風聲,不過改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現在投入賺的多,晚了就賺的少了。要是不信我你乾脆借我三十萬,我自己去購入。」我以推為進,洪錫冠顯得更加猶豫了。

「對不起周經理,不是我小氣不借給你,我哪有這麼的資金?」洪錫冠苦笑著說。

「唉,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看著錢被人賺了。我問問其他同事還有沒有錢可以借給我。」我歎息著走出了洪錫冠的辦公室,正好在門口碰見了拎著飯要進來的魏炎。

「魏經理吃飯了?」我打了一聲招呼後就立刻離開了。

我走到很遠才聽見魏炎問洪錫冠:「周不凡找你幹什麼?」

洪錫冠笑著回答:「沒事串門的,而且他和我討論股票,他告訴我他有內幕消息,綿竹酒業不久將會大漲,我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有哪一家公司在最成功的時候會突然進行全新的變革……」

聽到這裡,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因為我知道一條大魚已經咬鉤了,至於什麼時候把這條大魚拉出水面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傍晚時分,齊艷艷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家,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發愣。

雪給每個人盛了一碗酸梅湯,然後靠在我的身邊講述著今天的趣事,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後合卻發現齊艷艷端著酸梅湯碗神情恍惚,沒有絲毫的笑容反倒是一臉的憂慮。

雪趕忙走過去摟著齊艷艷的香肩安慰:「是不是招聘又沒有成功?別灰心,沒有什麼嘛,下次一定成功的,失敗是成功的老娘對不對?」

齊艷艷勉強的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接著又搖了搖頭說:「我看我希望渺茫了,別人一看我是藝術學校畢業的,連自我簡歷都沒有看完就直接拒絕了,每當我想解釋,他們就只會說對不起,『你不適合』。唉,看來我真的很失敗。」

「你這麼漂亮還怕找不到好工作,他們不招聘你算是他們沒有水平,你的實力明擺在哪裡,不要灰心了,一定可以找一個好工作的。」雪安慰她,連同為舍友的楚君也連連點頭附和。

「不要想這麼多了,天無絕人之路,喝點酸梅湯順順氣。」雪勸說著齊艷艷。

齊艷艷聽著好友的話,精神也好了很多,說:「謝謝大家,我沒事了。」說完就喝了一口酸梅湯,可是酸梅湯還沒有下肚,齊艷艷就是一陣劇烈的反胃,把剛喝下去的酸梅湯全部吐了出來。

雪趕忙輕輕拍打齊艷艷的背部讓她緩口氣。

許久,齊艷艷才停止了嘔吐,眼淚汪汪的說道:「對不起!」

「沒事,沒事,呆會我來打掃一下就可以了。艷艷你怎麼了,是不是中午吃壞了肚子?」楚君關心的問道,雪也是一臉的關切。

齊艷艷一陣茫然,想了想說:「中午我也沒亂吃什麼東西呀!也許是太累的緣故吧!」

「這樣吧,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看是不是生病了?」雪對齊艷艷說。

齊艷艷猶豫的回答:「不用了吧,我確實沒事。再說現在醫藥費這麼貴……」

還沒等齊艷艷說完,雪就立刻打斷她的說話:「又不要你出錢,管那麼多幹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雪就陪著齊艷艷去了醫院檢查,我也正常的去鑽鷹公司報到。

傍晚回來,我發現大夥兒都圍坐在沙發前發呆。

我上前坐在雪的身邊問道:「去醫院檢查的結果怎麼樣了?是不是生病了?」我首先詢問了齊艷艷早晨去醫院檢查的結果。

雪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搖頭說:「不是生病了,而是艷艷懷孕了,已經三個多月了!」

「懷孕三個月?」我吃驚的看著滿臉通紅的齊艷艷,齊艷艷看了我一眼又羞澀的低下了頭。

齊艷艷最終抬頭,臉上的紅暈更深了,輕輕的說:「是我男朋友祁建鋒,剛接到北京學校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我們一起去飯館慶祝,那天大家喝醉了,在半推半就下就……」

齊艷艷說不下去了。

「然後,艷艷男朋友就和艷艷分離獨自去北京學校報到了!」雪補充道。

「一次性中獎?」我再次吃驚的盯著齊艷艷嬌艷的臉。

我心裡暗暗的說:「好高的命中率!」

雪卻在這時氣憤的說道:「那個姓祁的卻一點也不負責任,去了北京這麼久,也開學了,電話都不跟艷艷打來一個。真是冷血!」

齊艷艷卻立刻的幫著祁建鋒說話:「我也是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我懷孕,也許才到學校,需要一段時間熟悉環境,所以才沒有空餘時間和我聯繫。」

「連打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你真是一個傻丫頭!」雪越說越氣,「你們男人是不是在得到你們想要的以後就撒手什麼都不管了,承受巨大痛苦的都是我們女人?你說是不是,老公?」

我趕忙攤開雙手無辜的說道:「跟我沒有關係,而且你剛才的論題,我保留自己發言的權力,不過今天不予說明!」今天四周都是女人,我可不敢光明正大的替男人說話,免得犯起「眾怒」。

「有什麼不同的意見你盡可以說,不要躲閃遮掩!我們不會怪你的,我們也是很民主的!」雪大度的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說了!說到這個其實都是雙方的意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可以掌握自己的行為了。而至於你說的受苦的總是女人,則是因為男性和女性天生的生理結構不同而已,不過精神上雙方還是平等的,我的話完了。」說完我就趕忙離開雪的身邊。

雪果然如我所料的瞪起了大眼睛:「周不凡,你再說一遍給我看看。」

我躲的了前面躲不了後面,芸和楊夢立刻把我攔截,重新摁回到沙發上,雪重重的在我腿上捏了一下。

我急忙討饒:「老婆,是你讓我隨便說的,這就是你的民主?」

「對人民民主,對壞蛋只能實行專政!」不過雪放開了我,擔憂的看著齊艷艷說,「那你下面準備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你的父母?」

「現在告訴我父母,他們肯定會和我斷絕關係的。我這兩天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小祁,畢竟這是我們的寶寶,順便和她討論我們的將來。」談到孩子,齊艷艷的臉上散發出母性的光輝,即便她自己現在也只是一個才從大學畢業的半大孩子。

雪歎了一口氣說:「真拿你沒有辦法,你一定要慎重考慮!」

幾天後一個上午,我正在鑽鷹公司的辦公室裡查看最近的庫存統計資料,洪錫冠敲了敲我的門,在門口又四下瞧了一會,才鑽進了我的辦公室,開心的揚了揚手裡的報紙說道:「周經理可真有你的,果然如你得到的內部消息所說的一樣,綿竹酒業進行了閃電資產重組,大量引進外資,還和外國企業進行聯合,前天才將他們的財務公開,現在綿竹酒業的股票全面飄紅,連續兩天漲停版!」

洪錫冠笑得一雙小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唉,我都說綿竹酒業一定會漲的,不過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可以高興的,因為我沒有資金所以沒有買,它再怎麼漲停也只是別人賺錢而已,和我無關!」我歎息的搖了搖頭,惋惜的說道。

「托你的福,那天我聽你的分析,也覺得有必要嘗試一下,立刻購近了五千股,也小賺了幾千塊,今晚這一頓我請客,一定要賞臉來呀!就當我謝謝你了。」

洪錫冠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在股市裡淘金這麼多年,今天總算讓我風光了一把,我老婆也笑的合不攏嘴,昨天還破天荒的買了一隻甲魚給我補腦,一切都是托周經理的福。」

洪錫冠爽朗的笑了。

「那今天的這一頓怎樣都要洪經理放血了!哈哈。」

洪錫冠雖然是魏炎的人,可是性格倒是蠻豪爽的,賺了錢也懂得「報答」,而不像一些人,賺了錢到處藏著揶著生怕被人知道。

「沒問題,我再請幾個同事一起慶祝一下。」洪錫冠開心的說,我知道,他邀請的人中間一定會包含魏炎的!

洪錫冠邀請的飯局很晚才結束,魏炎位列其中,他所邀請的其餘七個人除了一個是和他關係較好的同僚外都是北野菁列給我名單上的人,可謂志同道合的人容易湊一塊。

在大家盡興暢飲的時候,我也只是喝了幾杯酸奶,酒這玩意能不碰我堅決不碰。

目送洪錫冠他們九個歪歪斜斜的搭車回去,我笑了笑招手停下一輛出租車徑直回家。

回家後,我又感覺到家裡的氣氛格外凝重,一向歡笑聲不斷的家中,突然死一般的沉寂,雪坐在沙發上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齊艷艷一直捂著臉抽泣,而楚君則唉聲歎氣輕拍齊艷艷的酥肩細聲安慰她。

「這又是怎麼了?她到底可什麼?」我詢問悶坐在桌子前的燁。

燁搖了搖頭,只是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到底怎麼回事,總有一個說話的吧,再怎麼說我也可以拿一點主意,你們都像悶葫蘆一樣,難道想讓我急死?」我焦急的問著雪。

雪還沒有說話,齊艷艷反倒率先抬起了頭,紅腫的眼睛閃出絕望的神情:「我今天打通了小祁手機,告訴了他我懷孕的事情,誰知他竟然讓我打掉孩子,還要和我分手……」說完後,齊艷艷再次放聲痛哭起來…………

雪看到齊艷艷傷心的哭泣,恨恨的說道:「艷艷不要為那種絕情無意的人傷心難過,不值得。」雪又擔心的說道,「那孩子怎麼辦呢?為了你以後的生活,我看還是打掉吧!」雪的語氣中頗為無奈。

齊艷艷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堅決的說道:「不,我要留下孩子,我會一個人撫養她的。再怎麼說,孩子都是一個生命,她是無辜的,我不會讓她還沒有見到這個世界就死去,她已經有一個無情的父親,她不能再有一個絕情的親手扼殺她生命的母親。」

聽到齊艷艷如此的決心,雪不禁歎了一口氣,連優美這半大丫頭經過楊夢翻譯後也不禁大大的歎息。

眾人知道,既然齊艷艷決意選擇做未婚媽媽,那麼她以後的生活一定會很艱苦的。

夜了,雪讓楚君陪伴著齊艷艷休息後,再次鑽進了我的房間。

雪輕輕的攬著我的背小聲的說道:「老公,我們幫幫艷艷好嗎?」

「好呀,這個我贊成。」當雪進入我的房間那一刻,我已經大體猜到她的來意了。

「她已經有了將近四個月的身孕了,每天卻還要為找工作四處奔波勞累,這樣對她的身體實在不好,她應該安定下來多休息,我也不想讓艷艷太過操勞。」聽到雪的話,我再次點了點頭。

「老公,不如讓她到我們公司上班,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你是公司老總,你只要說一句話,人力資源部一定不會說任何的反駁的話的。」雪打起了我的主意。

「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只要我說一句話,齊艷艷確實就可以去公司上班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安排她做什麼工作?下面各個部門人員都很齊整,根本不缺任何的人手,也就是說人盡其能將每個人的作用發揮到最大了,如果有職務和人員上的空缺,人力資源部一定會上報給我的。現在則一點訊息都沒有。」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公司有了規定,現在不比以前,新的人員進入都要進行三個月至半年的培訓考察,而齊艷艷本身就懷有身孕,不符合公司的規章制度,被淘汰的幾率將會很高。況且齊艷艷的所學的專業,公司根本沒有合適她的工作。公司只有營銷部缺少部分業務員,我也不忍心讓她東奔西跑的。」

聽見我的話,雪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不過她還在爭取:「專業有什麼問題,楚君和她不是同樣一個專業,不是一樣做的很好!我也是和艷艷一個學校的,我不是也能勝任工作,為什麼艷艷就不能?」

「楚君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她是通過了人力資源部的面試、複試和培訓最終才錄取的,而且我老爸也簽字同意了,當時秘書的職位也確實缺人,她是趕上機會了;至於你,那一段時間廣告部的人忙得都快抓耳撓腮了,除了吃飯、上廁所、睡覺其餘時間都在工作,你正好也是他們所需要的,況且我開始就對人力資源部說過,你是來幫忙順便學習的,所以沒有通過面試就直接讓你上班了,而且公司也不用額外支付你薪水,你權當私人幫忙了,你的薪水和我的算在一起了。可是齊艷艷以上的兩點全都沒有趕上,如果她和你一樣,不要薪水純學習,那一點問題沒有!」我清楚的解釋著,「齊艷艷需要多少錢,我們都可以無償的資助她,不過看她好強的性格也一定不會接受的。」

「不付工資那怎麼行,艷艷還要撫養孩子,沒有錢絕對不行。無償資助?艷艷又不是乞丐,不會接受我們的資助的。難道你就不能稍微通融一下?」雪也有點急了。

「不是我不通融,而是我的原則問題,制度是我們制定的,我第一個就不遵守,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那定了還有什麼約束力,上行下效,我能做我怎麼還能拒絕別人做,那規定不成了一紙空談。前幾天一個分公司經理想要憑借個人關係把他的一個朋友安排到總公司來,我給人力資源部的批示就是按規定辦。其實她確實沒有必要一定去我們的公司,你可以和小芸芸說,她可以安排,或者安排到你爸爸公司那裡。」我耐心的解釋。

雪的脾氣也上來了:「周不凡,你怎麼一點人情味都沒有,艷艷都已經這麼苦了,你也不主動幫她一下。讓她到你的公司就是因為我也在那裡,我可以照顧她。如果去小芸芸那裡,除了楚君,艷艷和其他人還不是很熟,難免有所不便。去我爸那裡,我爸就更苛刻了。你就會為自己想,也不替艷艷想想,反正艷艷就必須去你公司,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工作,而且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話我已經放在這裡了,給你幾天考慮一下,至於怎樣你自己看著辦吧,周不凡,周副總經理!」說完,雪就站了起來「彭」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我的房門,氣憤的離開了。

我呆呆的看著雪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唉,任性的丫頭。」不過比起芸來說算不上什麼了,和北野菁一比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雪沒有和我說一句話,就連正眼瞧我一下都沒有,我每次想主動找她說話,她乾脆那臉轉向另外一邊。

燁看出我們在鬧彆扭,忙坐到我的身邊關心的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怎麼開始打冷戰了?」

我苦澀的笑了笑:「小妮子在向我示威呢!」

「是不是因為齊艷艷?」燁用她女性獨有的直覺猜到了我們意見分歧的關鍵。

我點了點頭。

「是不是因為齊艷艷的工作?」燁再次準確的說了出來。

我吃驚的望著眼前的大美女,她的心思都真是夠縝密的,一猜就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裡面的美女蛔蟲!你怎麼知道的?」

燁笑了笑回答:「這還不簡單嘛,如果是因為你們之間的事情產生分歧,你十有八九會讓著雪的,她也沒有必要和你鬧矛盾。那這樣的話一定不是你們之間的問題,那會是別人的原因,而家裡現在只有齊艷艷有麻煩,她最主要的麻煩就是工作問題。而在雪的眼裡,你所處的地位目前的是可以輕鬆解決這個麻煩的不二人選,可是雪恰恰忽視了你的公私分明的原則,私事上你可以做完全的讓步,一旦涉及公事你一定會據理力爭的,所以你拒絕了雪的要求,雪就生悶氣了。」

我歎氣一聲,家裡有這麼一個聰明人我怎麼一直沒有發現:「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的嗎?公司根本就不缺任何的人手,現在就像一個完整的圓,添加任何的稜角都會破壞已有的人員配置。如果給齊艷艷安排一個輕鬆又掙錢的工作,別人一定會表示嚴重不滿,如果影響到整個公司的員工士氣就不妙了,肯定會有人對此有所看法;可是如果安排一個輕鬆的工作拿著相應的工資,估計雪要和我冷戰到花兒都謝了的那一刻。可是支付高薪的所需要的專業性和技術含量又很高,齊艷艷肯定無法勝任,她累大家也累,拖累了別人,別人的意見更大。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你也看過並且參與修改過公司有關人員招聘的章程,我實在不想人為的去破壞已經成文的東西。我私人給予她資金上的幫助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在公與私之間我真的很難找出一個完全的平衡點。」我無奈的說,在家裡的一群的丫頭中燁是唯一一個年紀比我大的,她的經歷和見識也是其餘的丫頭不能比擬的,燁在這方面對我的幫助極大,問問她的想法說不定有用。

「其實,我也很同情艷艷的,在我父親車禍去世以後的生活,全是我母親一個人支撐著整個家庭,其中的艱辛我深有體會。齊艷艷比那時我母親面臨的困難肯定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我已經長大可以幫著做事。」燁用手指堵住我想要說話的嘴,繼續說:「我比誰都想要幫助她,我體會過單親家庭的滋味,所以我不想這一幕發生在齊艷艷的身上。但是我看齊艷艷倔強的性格比起我們都不差,她一定不會接受你的資助。這確實一個令人頭痛的事情,我看這樣好了,你聘請齊艷艷作為你的私人助理,她的工資由公司做但不由公司出,從你的薪水裡面轉出不用公司的錢,這點小事財務一定可以做出來,這樣做一來讓齊艷艷認為她是辦事拿工資心安理得,人情債是最難還的,不會增加齊艷艷心裡負擔;二來也不會破壞你的原則,反正這一切不過是你私人幫忙和公司無關;第三,你的雪丫頭也不會說什麼了。」

聽完燁的建議後,我頓時眉開眼笑摟著她說:「還是你有一套,我一開始就死鑽牛角尖了,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都沒有想到。趁著現在沒人,親一個算是謝謝你好了。」

燁的臉立刻就紅了,啐了一聲。

我看著燁沒有拒絕,馬上在她臉上吻了一下陶醉的說:「好香呀!」

「狗嘴吐不出象牙。現在你每個月收入都要少了,你還不趕緊去多賺錢,不然看你怎麼養活大家。」燁推了推我的胸口。

「遵命。如果我實在養不起你們,你們乾脆養活我好了!哈哈。」偷偷在燁的臉上又親了一下,我開心的跑開了。

同我在一起的時候,在外人面前燁總是裝做知道的很少,甘願做一個不開口的花瓶,把機會完全的讓給我,令我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實力,得到別人的讚揚和信服,其實她一點不比我差,甚至有些方面考慮的比我還要周到,每當有問題我無法解決的時候,她卻能適時的給我最好的意見,芸這一段時間總是告訴我她公司的員工對還她不是很信服,而對於燁的方案卻服服帖帖執行,其實我的一半榮耀都是燁的,燁這個全心為我的傻丫頭真讓我又憐又愛,由於性格上關係燁永遠不可能像雪一樣活潑輕易吸引眾人的目光,燁平靜的存在卻無法令人忽視她,她就像一顆被薄薄的絲巾蓋住的璀璨明珠,無論怎樣總是會發出耀眼的光芒的,上天真是太厚愛我周不凡了。

由於我和雪還維持的冷戰,晚飯的時候少了歡歌笑語聲,大家都默默的沉寂在這壓抑的氣氛中,她們都看出現在的狀況,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燁,不時的朝我擠著眉毛,恐怕此刻只有我和燁兩人的心情還能放鬆。

「我吃完了。」楊夢第一個吃完,扔下碗回到自己的地盤了,「我有點累回房去休息了。」

「我也吃飽了!」燁放下碗,走時還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我點了點頭。

「我也Gameover了。本來今天是輪到我洗碗,不過看你們一時半會吃不完,等吃完再叫我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做。」芸也解決了飯桌上戰鬥。

「今天我替你洗了。」雪開口說話了。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你也不許拿你的值日和我換哦。」芸笑嘻嘻的走開。

「我吃完……」

「我也吃完了……」

飯桌上只剩下慢吞吞的我,和沒有胃口的雪。

我吃完最後一口飯說:「老婆,我……」

「吃完了吧,我要洗碗了。」雪不待我說完,收拾起碗筷徑直走向廚房。

小妮子年紀不大脾氣還真不小,我看著雪忙碌的背影笑了笑,反正左右也沒事,我有的是時間去等。

雪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獨自坐在沙發上盯著她的我明顯的一愣,不過隨即扭過頭去,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雪靜靜的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忽然開口說道:「周不凡,把你的腿放平。」

這回輪到我愣了一下,雪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一個沙發靠背墊走到我的面前,先是在我的腿上拍了兩下,接著把沙發墊放在了我的腿上,同時自己也坐在了墊子上:「這是我們以前約定好的,每天在你腿上坐半個小時,以往沒有執行,不過從今天開始實行。」

我沒有多說話,手非常自然的攬上了雪的小蠻腰,雪也沒有掙扎靜靜的靠在我的懷裡,任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過了十多分鐘,最後還是雪開口打破了沉寂:「老公,好像從我們高一認識以來,我們兩個從來就沒有吵過一次架,是不是呀?而這次是我們第一次吵架。」

我笑了笑說:「我吵也吵不過你,當然不會自找沒趣同你吵架了。不過這不是我們第一次吵架,記得那時你因為車禍受傷後還沒有恢復記憶,我和你吵了一架,最後我實在氣不過還打了你一耳光,不過打完就後悔了。因為你的小臉是用來親的,不是用來打的。」

「我記起來了,那次你是不是非常的生氣對我很失望?」雪握住了我的手問。

「是有一點,不過也不能完全怪你。」我反握住雪的手說。

「那麼這次呢?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我真的只想在我們之間只有笑容,而沒有爭吵。」雪的聲音有點小,「對不起,我忽略你的想法,剛才我洗碗的時候忽然想到了這一點,卻又不好意思向你道歉。現在坐在你的腿上,我覺得我們兩的心貼的更近了。其實我真的很想幫艷艷。」

「我們大家都很想幫她,可是還要講究方式和方法,否則就會適得其反,反而會傷害她。」我捏了捏雪的小鼻子笑著說。

「那我們和好吧!」雪鄭重的平伸出了手。

我輕輕在她的手上拍了一下:「和好?我們一直就很好呀!」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明天我和人力資源部說一下,讓他們安排一個時間給齊艷艷面試一次,至於能不能通過全看她自己的了,實在不行我也沒招了,我也得按照公司的規定辦事,到那時你可不能再怪我了。就算她被錄取了,你也應該要她多學習學習公司的業務,不要讓其餘同事說閒話,還有就是你,不要沒事就竄班,整天跑到艷艷那裡偷懶,否則給我逮到有你好看!」

「Yes,sir。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忙了。謝謝老公,老公萬歲!」雪一個側撲將我撲倒在沙發上,香吻重重的吻在我的唇瓣上。

良久,我喘著粗氣說道:「老婆?」

「嗯!」

「老婆你太重了,坐得我的腿都麻了!」

「去死吧!」

「周經理中午有沒有空呀,我們一起討論討論股票行情?最近很忙吧,這兩天一直沒有看到你。」洪錫冠在午飯休息時間找上了我。

這兩天倉庫運來了不少新的商品,我得親自去清點,然後對倉庫的存儲情況進行實地考察,然後在合理分配倉庫擺放貨物,這兩天忙的頭都要炸了,那還有工夫和他研究什麼股票,不過上次嘗到了少許甜頭,洪錫冠倒是和我走得近了不少。

我歎了一口氣:「是忙呀,下午還要寫完一個報告,明天還要再去倉庫。」

「是嗎?本來想喊你一起吃飯的,既然你忙,那我不打擾了。」洪錫冠遺憾的說道。

就在洪錫冠要離開的時候,我喊住了他:「哈哈,就算神仙也是要休息的,勞逸結合嘛,走吃飯去。」讓魏炎讓出位置才是我的最終目標,至於鑽鷹公司的運營怎樣,我管不了這麼多了,既然洪錫冠這條大魚自己送上門來了,我豈可輕易放走他,「不要和我搶,今天我請客。」

「自從前幾天我買的綿竹酒業漲了以後,我接著投資了幾支股票,可惜漲幅都不大,還有下範圍的下跌。不知周經理的朋友那裡還有沒有什麼內幕消息,那些股票可以上漲?」

洪錫冠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洪經理以前不是說炒股票是一項愛好嘛,既然是愛好就不應該計較得失,更應該分享其中漲跌刺激的樂趣,哪能只玩漲的不看跌的?」我打趣的說。

洪錫冠尷尬的咳了兩聲,苦笑著回答:「我是輸怕了,老婆天天戳著脊樑骨罵,我連回嘴的底氣都沒有。難得腰板挺直一次,哪能又彎下去了!況且我又不是笨蛋,有錢賺還不幹。」

「話雖不假,但是你也應該清楚,內幕消息哪有這麼快就得到的,誰都可以輕易取得那還叫什麼內幕?就算可以知道,證券公司也是消息公開的前幾天才能知曉一點風聲甚至只是公開的前幾個小時,至於具體情況只有當事人才知道。」我隨意的解釋道,實則吊足洪錫冠的胃口。

「這個我也知道,但是有內幕總比沒有強多了。」洪錫冠笑了笑。

看樣子他還真把我當成靠山了,我就讓他再小賺一筆好了,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我為難的說:「這種消息可遇不可求,我也有幾天沒見我同學了,有空我去問問他,看有什麼新的內容。」

「那就麻煩周經理了,來乾杯。」兩個大男人端起飲料一乾而盡,洪錫冠頓時眉開眼笑。

在同一天裡,齊艷艷在我事先對人力資源部交代下面試通過,順理成章的成了我的私人助理,也正式成為公司的一員。

雪為此還高興地買了五隻大甲魚慶祝,到了飯桌上我的筷子卻被雪攔住說是這些甲魚給齊艷艷補身體的,而其他的丫頭也多少分了一點零件嘗嘗鮮,最可憐的就是我了,只是沾齊艷艷的光喝了一點鮮美的甲魚湯,看著她們愉快的享用這一大鍋的王八大餐,我徹底無語了,看來晚上我又要對雪這丫頭片子做點什麼來找回點心理平衡了。

「周經理,昨天你問得怎麼樣了?」才到吃飯時間,洪錫冠就迫不及待跑到我的辦公室打聽股票消息。

「問我是問了,可是最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別的的公司也不可能天天改革吧!」我攤開雙手說。

洪錫冠有些失望的推了推眼睛的框,說:「那就是說,沒有消息了!」

「消息有是有,可是連我哥們他也拿捏不準,也許只是空穴來風,反正把握性不大,需要冒很大的風險,所以我也不敢說。」我有些為難的說。

洪錫冠立刻興奮了起來:「說說看,我們一起參謀參謀,然後比照股票走勢進行分析。」

「好吧。我同學告訴我,江東銅業最近有可能要有大動作,至於江東銅業有什麼動作,他不知道,他也是聽業內同行知情人說的。」我把我預測到的結果告訴了他,現在的我比以前玩股票的時候算的更准了。

「江東銅業?編號是XXXX。哦,在這。」

洪錫冠果真厲害,幾乎把幾個主要的股票編號以及分佈瞭如指掌,才不過兩秒鐘時間,就在眼花繚亂的股票中找出江東銅業這一支股票。

「江東銅業,國內唯一一個在倫敦期貨交易市場進行期貨交易的公司。近兩年走勢較強,一直呈現上漲趨勢,我以前關注過它,不過前一階段好像換了一個老總,股票因此受到震盪價格有所回落。廣大投資者對於新的老闆不太瞭解,對他的經營理念也不是很清楚,大家持相對謹慎的態度。」

洪錫冠看了看股票分析報,立即對江東銅業進行了一個較為完全分析,這方面我更是自歎不如。

「換老闆了,會不會醞釀這新一輪的風暴?因此刺激這支股票?」我試探的問道。

「就是因為不知道這個新CEO的風格,所以大家才會謹慎,如果從你同學那裡得到的消息來看,很有可能是大刀闊斧的改革。」

洪錫冠說著說著眼睛都發亮了,「有必要去賭一把,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了。我去和魏經理說說,看他能不能借我一點錢。」說完洪錫冠就走出我的辦公室。

「喂,洪經理,這個消息還沒有確定呢!」我的提醒已經無法喚回走遠的洪錫冠,我搖了搖頭。

「如果這次沒有上漲,估計你就會哭著回去,你老婆也會讓你跪搓衣板。好在江東銅業肯定漲,這次真是便宜你了。人都結婚了還這麼冒失。」我撇撇嘴暗暗道。

這是北野菁走了進來,坐在了我的對面盯著我的眼睛問:「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小魚已經咬鉤,就等大魚咬小魚了!」

北野菁突然嫵媚的笑了:「好像什麼事情都在你的所有計劃之內,真是夠神奇的了。」

我平靜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除了你以外。」

北野菁笑意更濃:「不要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你有沒有損失。」

「希望如此。」我沒有多和她囉嗦。

「是不是要我在後面努一把力?」北野菁想了想說,「為了讓計劃更完美的實行,我這幾天把季敏家拖住,讓他無法給魏炎出主意。」

我點了點頭說:「這樣最好了,否則我也怕季敏家這麼精明的人看出破綻。不過最後能不能成功還是要看魏炎夠不夠貪心了!」

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進行著,洪錫冠不僅自己花了十多萬買了四千股的江東銅業,還「慫恿」魏炎買了上萬股的江東銅業。

「江東銅業」則一如既往的漲漲跌跌,想平時一樣起伏不大,就當他們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終於在他們購入「江東銅業」後的第七個交易日終於有所突破,當天的漲幅是將近極限的9.7%,每股上漲將近三元。

這天洪錫冠就淨賺萬元,連上班時間都緊盯著電腦上的股票走向,直到下午結束交易,他才開心的衝進我的辦公室向我道謝。

「我準備明天就出手,全部拋掉,今天是我炒股票以來最興奮的一天了。」洪錫冠已經開始規劃下面的工作了。

「今天才上漲你積極拋了,我估計它還要上漲幾天,現在拋掉豈不可惜了。我覺得後天股市開盤後你就趕緊出手,那時該賺的也賺的差不多了!」我提醒洪錫冠。

「後天,是不是太冒險了?像這樣大漲幅的股票近年來國內並不多見,能維持兩天時間?」洪錫冠猶豫的說。

「你不相信我?那隨便你了。」我重重的靠向自己的大轉椅上。

「好,好,我聽你的,後天再出手。」洪錫冠業已對我言聽計從,對於我的意見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

「聽我的絕對沒錯,不會讓你吃虧的。否則你又要叫自己倒霉了。」我笑著轉著手中的圓珠筆。

「對了,魏經理要我通知你,說今天晚上大家一起聚餐,千萬不要忘記了。呆會下班後再見。」洪錫冠像一個小孩一樣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我喃喃的自語:「錢這玩意,真夠害人的!」

兩天對我來說是再平常不過兩天,而對於洪錫冠來說則是如坐針氈的48小時,兩天來他除了吃飯、上廁所、睡覺,眼睛幾乎沒有離開過電腦的屏幕,電腦上不停跳動的數字時時刻刻刺激著洪錫冠的大腦神經,畢竟他已經花了很大本錢投資在這裡,甚至借了不少錢。

直到第二天下午「江東銅業」又以一個8.6%漲幅收盤,洪錫冠才重重的歎出一口氣,這也以為著這天他又收入了好幾萬,儘管還不是現金,他已經幻想著自己數錢的情形了。

而另一方面,魏炎則沒有洪錫冠這麼「好運」了,他過於謹慎,也出於見好就收的心理,第二天開盤就將股票全部拋了出去,看到下午收盤的時候自己剛剛出手的股票又漲成那個程度,著實心疼了一回。

而洪錫冠在魏炎面前一直稱讚我洞察先機、料事如神,又令鬱悶的魏炎一陣詫異。

小賺一筆的洪錫冠又成了請客的對象,我們一桌子「股友」在飯桌上話題始終離不開股票二字。

就連對我深有戒心的魏炎也開始和我套近乎,不停的向詢問股票的問題,並且向我敘說他扔在股票中的錢都可以買一棟像樣的房子,看樣子股票真是他心中最大的痛處。

魏炎也學著洪錫冠問我內幕消息,我給他的答案和對洪錫冠說的如出一轍,都是要詢問我的同學。

魏炎也不多說什麼了,席間洪錫冠給季敏家打了許多遍電話,可季敏家手機是通著的卻一個也沒有接,洪錫冠連聲說奇怪,而只有我知道其中的奧妙。

接下來的半個月就是洪錫冠和魏炎收穫的時間,我向他們推薦的幾支股票都準確的上漲了,他們對於我提供的信息更是深信不疑了。

賺了錢的他們也不忘塞幾個紅包給我,算是對我的酬謝,魏炎則在眾同事面前大放厥詞說自己成了新的「股神」,讓其餘同事跟著他炒股,完全把提供「消息」的我甩在一邊。

我則笑了笑,冷眼看著得意忘形魏炎一步一步走向無法回頭的深淵。

「友用軟件,現在是67.78元一股,根據我同學的消息,將會在下個星期上揚7到8個百分點。」我在午飯的時候如往常一般提供著信息。

「7到8個百分點?那這麼說,一股可以漲5塊錢,這可比四五塊錢的小股票上漲10個百分點淨利潤大多了。」

洪錫冠眼中已經儘是鈔票的影子,近階段把工作都落下了,開會時已經被點名批評過了,可是他已深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不過『友用軟件』每股的股價很高,恐怕我們自己的資金進不了多少股。看來得想想別的辦法了。」魏炎頗為擔心的說。

「我還是那一句話,股票的風險很大,有的消息未必是真的,純屬於空穴來風。」我善意的提醒洪錫冠,雖然我想要魏炎陷進去,但我不希望洪錫冠也成為犧牲品,可惜此時的洪錫冠已經聽不進去了。

洪錫冠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周經理還是那麼謙虛,這十幾天你向我們推薦的股票哪一支不是快速的上漲的,我們一定信得過你,是吧,魏經理。」

魏炎不知想什麼走了神,聽見洪錫冠喊他只是隨意的「啊」的一聲應付。

我卻敏銳的察覺到魏炎的反常,我預感到我在鑽鷹公司的任務就快要結束了。

第二天早晨,北野菁興匆匆的快步走到我的辦公室,並且順手把門關上還一反常態的反鎖上。

我奇怪的看著北野菁,不知她弄的什麼玄虛。

「馬濤這次真的要完蛋了。」北野菁開心的說。

「哦?」我也有興趣的聽著她的消息,看來我的預感還真的很準確,昨天才感覺我的任務即將完成,北野菁就告訴我這個信息。

「他藉著給拆遷戶補償款的機會,虛造客戶套取公司的錢。」北野菁微笑著說,「你也應該知道,拆遷補償款是一個有彈性可以伸縮的款項,它有一個補償的上限和下限。公司當然希望以最少的補償換取住戶的拆遷。而這個補償上下限具體數字對外是保密,可是馬濤卻是公司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他則可以通過給住戶下限補償,然後用新的虛假用戶名套取公司上限的補償款,上限和下限的補償款之間的差額是很高的,有時候好的地段上限可以是下限的兩倍多。而這些差額補償款則全部進入了馬濤一個人的腰包。」

「他的薪水已經這麼高了,還需要做這些小動作?」我搖頭歎息。

「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的,沒有人會嫌錢多的,馬濤更是如此,不然他今年不會又買了兩套高級住房和兩輛新車。」北野菁冷笑著說,「本來我無法發現的,只是近幾天我隨意的翻了翻以前的補償協議,意外的發現有幾個客戶的簽名字體很像,而他們卻有一個相同點,就是取得了最高的補償款。於是我根據上面記載的電話,逐一打電話套他們的話,得知他們只是獲得最低補償而已,我就知道其中一定是馬濤搞的鬼,然後派人調查後得到了他套公司錢的全部證據,中午應該可以整理好,孔副董事長對吃裡爬外的事情最為反感,我直接把資料給他,讓他全權處理,馬濤也蹦不了幾天了。」

「直接給孔董事長?恐怕這樣不好,你用一個郵包存放,然後故意寫錯名字讓秘書錯放在孔董事長的桌子上。這樣你也可以避開不必要的麻煩。」我提醒北野菁。

「這樣好。以孔董事長這麼謹慎的人一定會不動聲色的調查清楚的,那馬濤更是無法抵賴了,看來他在公司的日子也不長了。」北野菁歡欣的說。

「不僅如此,我覺得魏炎也會有所動作,你也要做好準備。」我想了想說。

「真的?雙喜臨門,看樣子今晚真要慶賀一番了。」北野菁看向我。

「這個……」我為難的說。

「是不是又要我去你家看看?」北野菁嬉笑著說。

我只能歎氣點了點頭答應她。

過了少許,我忽然問:「你這樣到底是為的什麼,難道一定要讓馬濤他們離開嗎?他們可是你的親戚。」

北野菁停止了嬉笑,正色的回答:「他們憑什麼可以坐在這個位置上?只不過是我的兩個阿姨在我媽去日本留學的時候資助了一點錢而已,本來我外公很疼愛我媽的,根本不同意我媽出國留學的,還威脅不給留學費用。我兩個姨媽妒忌我媽得寵,寧願花錢贊助我媽離開,還慫恿我外公點頭,我外公最後才不得不點頭。同時我外公一輩子的積蓄買了一棟房子,本想留給尚未結婚的媽媽的,我的兩個姨媽覬覦那一棟房子,才迫使我媽離開的。她們也在我外公去世後得到了她們想要的,我媽什麼都沒有得到,她們還封鎖了我外公去世的消息,我媽得知外公去世的消息已經是外公逝世一年以後了。她們萬萬沒有想到,我媽出國留學後竟然會如此風光,我媽離婚回國後,她們紛紛出來邀功,說是如果沒有她們的資助,我媽也不可能發展成這樣,不僅如此還把兩個表哥硬插進公司來。說實話,馬濤和魏炎這麼多年已經從公司獲得當年我兩個姨媽的資助的百倍千倍的回報了。就算讓他們走人,他們也應該滿足了。」北野菁說到最後咬牙切齒盯著眼睛,她對馬濤和魏炎可沒有一點的親情的感覺。

我不在言語,仇恨可以蒙蔽一個人的,我曾經比北野菁更甚,所以我也沒有什麼資格教訓她,現在我所想的只是快點從這一件事裡面抽身,越早越好。

下午時分,那一封裝滿馬濤私吞公司資金證據的郵包被粗心的秘書直接放在孔董事長的面前。

而我這裡也出現了預想到的狀況,洪錫冠半開玩笑的說:「我這次可是把身家性命都賭在這一次了,我把能借到錢的親戚、同事、朋友的錢全部借了過來,我準備買一萬股『友用軟件』,這次全部靠你了。」

我大吃一驚,可是我已經不能在改變他的主意了,因為他後面的話打消了我提醒他的話:「聽說魏經理準備購入一百二十萬股。」

因為我知道魏炎根本無法支出六千萬的資金,一千萬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除非他私自挪用公司單獨儲備的購貨款。

一切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平靜,員工還是照常忙碌著,可是誰也想不到暗潮不停的湧動。

「什麼?『友用軟件』還在下跌!」魏炎的吼叫聲連隔了幾個辦公室的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必然的事情,「友用軟件」除了在他們兩個購進的當天上漲2塊以外,其餘的三天都一直在不斷的下跌下跌。

除了第一天他們臉上還掛著收穫的笑容以外,其餘幾天都是鐵青著臉,洪錫冠臉色格外的難看,魏炎的臉色比洪錫冠更難看。

「阿炎,今天供應商又在催款了。」季敏家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進魏炎的辦公室,卻驚奇的發現滿屋子都是散亂的文件紙,季敏家實在想不通他不過是出去幾天,怎麼一切就變得亂套了。

「你去告訴他們,沒錢!」魏炎拉扯著自己已經凌亂不堪的領帶,用力的扯著自己的頭髮。

「本來這筆錢我們上個星期就應該支付了!」季敏家耐心的提醒自己的好友。

「我都說了沒錢,沒錢,沒錢!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會。」魏炎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無力的說。

季敏家無奈的歎氣離開了,可是剛帶上門,辦公室裡又傳來了怒吼聲:「什麼,已經跌破40塊了?」接著就是砸電話的聲音。

另一端,孔副董事長收到秘密郵件後,極為震驚,立刻展開了調查,沒有花費很多時間就把一切調查清楚,然後上報給秦韻,秦韻也是格外的震驚,可是他們畢竟沒有聲張,召開了一個秘密會議,討論後立刻將馬濤調離去外市的一個分公司任職,馬濤找上前理論的時候,秦韻連面都不願見了,而孔副董事長只是扔給他一句:「公司的錢拿飽了,該出去花了。」

又過了兩天,魏炎看到股票上漲根本沒有任何的轉機後,最終想到了唯一的一個人可以在此時幫助他,那就是北野菁。

魏炎頂著一對黑眼袋走進北野菁辦公室的時候,也顧不上還留在一邊的我,直截了當的說:「表妹現在只有你才能幫我了。」

「我?開什麼玩笑,魏大經理還需要別人的幫忙?」北野菁開起了玩笑。

「表妹,我真的快要走投無路了。你就幫幫我吧!」魏炎盛氣凌人的態度早就被拋在九霄雲外,一副搖尾乞憐的模樣。

「你先說說什麼事情,看我有沒有能力幫你。不要著急,先喝一杯水。」北野菁看了我一眼,不急不慢的說。

「我知道你一定能的。」魏炎緊緊的抓住北野菁的胳膊哀求,「借我兩千四百萬。」

「兩千四百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呀!」北野菁輕輕掙脫魏炎的手說。

「我知道你每個月的生活費就有二十五萬美圓,折合一下將近兩百萬,也就是說你一年的生活費而已。我知道你一定有的。」魏炎急道。

「那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萬一你要幹壞事我可不敢借,最好不要騙我,讓我清楚我的錢到哪裡去了。」北野菁穩坐釣魚台不慌不忙的問。

「那不騙你,我挪用了公司的購貨款買股票,現在還缺口兩千四百萬。供應商已經找上門來了,如果讓你媽和孔董事長知道我就完了。」魏炎將事情全盤托出,以求得北野菁的同情。

「哈哈。可是我為什麼要借給你呢?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北野菁冷笑著說道。

「你……」魏炎頓時傻眼了,他萬萬想不到救星反而是災星。

「我看你在商場部經理的位置太辛苦了,不如去運輸部清閒清閒,你勞累了很久了,也該休息了。」北野菁整理著魏炎凌亂的西裝。

魏炎萬萬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局,想想剛才已經把秘密告訴了她,為了自己以後也只能如此了:「只要你借給我兩千四百萬,我主動申請調到運輸部。」

「好,我等的消息!支票隨時等著你。哈哈。」北野菁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兩天之內完成了她全部心願,她焉能不笑?

魏炎看了我一眼,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第二天魏炎就主動提出了調離商場部,據說是太累了,情願調去沒有人願意去的運輸部,秦韻考慮了一下也同意了他的要求。

中午,魏炎就得到了北野菁的支票。

下午,魏炎挪用公司資金炒股的資料就擺在了秦韻桌子上,對於馬濤的事秦韻還在氣頭上現在又弄出個魏炎,秦韻氣憤得二話不說直接將魏炎趕出了公司。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季敏家怒氣沖沖的闖進北野菁的辦公室,北野菁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我,又看了看牆上的時鐘。

「快要下班了,有事明天再說。」北野菁根本不想理睬季敏家,「你說好了要陪我吃飯的。」北野菁朝我笑了笑。

「不說清楚不許走。」季敏家強硬的拉住了北野菁的胳膊,同時堵住了大門,擋住了北野菁的去處。

北野菁皺了皺眉頭。

「阿炎雖說挪用公司資金不對,他已經調到運輸部了,你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不給他一條路走?」季敏家怒氣越來越大,他實在看不清眼前的這個前兩天還和顏悅色邀請他吃飯的女孩,而她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要快。

「我從來就沒有留給對手翻盤反咬我一口的習慣,我就是不讓他有翻身的機會。」北野菁散去偽裝的和善,冷冷的回答季敏家。

「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個聯手做出來的!馬濤和李春禹他們也是!」季敏家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一切原由,震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錯,都是我做的。我只不過是奪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因為他們霸佔著我的位置時間太長了。」北野菁索性將一切都講開了。

「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及我們之間的那一晚?不想想我們之間的感情?不理會我的感受?」季敏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用感情感化北野菁。

「那晚,我們什麼都沒有,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北野菁當然知道季敏家指的是什麼,笑著回答。

「你不要否認了,可是那一晚的感覺對我來說卻是真實的。你不需要欺騙我。」季敏家再次說。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麼好吧,我就告訴你答案。」北野菁摁下了一個通話鍵,「陳姍姍,你來我辦公室一下。你自己去看看,那晚的女主角吧。」

我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陳姍姍已經敲門進來了。

陳姍姍發現季敏家也在這裡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

「這就是暗戀你的女主角。魏炎想通過你得到我,從而控制公司的大權,別以為我是三歲小孩不知道,所以我們之間也不要三步笑兩步了。」北野菁把陳姍姍拉到了季敏家面前,「這就是你真正的感覺的對象。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以後也更不會喜歡你的。」

看到陳姍姍的表情,季敏家明白了一切,臉色煞白慘然的說道:「也許阿炎確實有這個意思,我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自從第一眼看到從日本回國的你,我就深深的被你吸引,儘管當時你才是一個高中生而已。也許你不相信一見鍾情,可是我就是那樣,我深深的愛上了你。我努力工作希望獲得你的青睞,希望以後能夠保護你,看來這不過是我一相情願的想法。你永遠不可能屬於我,我真是太傻了。」季敏家落寞的轉過臉,恰好將目光落到滿面淚痕的陳姍姍臉上,「有的同事告訴我,我部門一個漂亮女孩喜歡我,我一直以為是他們無聊開玩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放著一個好女孩不愛,擺著一段純真的感情不要,我更是愚蠢到了極點,如果我改過你還願意接受我嗎?」季敏家朝陳姍姍誠懇的伸出了手。

陳姍姍不敢置信的望著季敏家,一觸碰到季敏家熾烈的眼光連忙點頭。

得到女孩的同意後,季敏家一把將陳姍姍摟進懷裡:「也許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我會用我的下半生努力做一個愛你的人,永遠珍惜你。你願意相信我嗎,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彌補以前的過錯嗎?」

陳姍姍泣不成聲,只是靠在季敏家的懷裡用力的點著頭。

「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了,以後你再也不會看到我妨礙你了,我會離開這個傷心的城市,永遠消失在你的面前。姍姍,我們走吧!」季敏家忽然笑了,如釋重負的笑了,灑脫的緊緊擁著陳姍姍緩緩向門外走去。

「季助理。」我突然出聲喊住了季敏家。

「有什麼事?」季敏家停下腳步。

「希望你們能夠幸福。還有好好對待姍姍!」我最後送上祝福。

「謝謝!我會的。」季敏家道謝,「不過最好你也能注意你的女朋友的行為,她實在太厲害了。」

「哦,恐怕你弄錯了,北野菁不是我女朋友,我只是她喊來幫忙的。那天你看到和我親熱的才是。」我回答。

「是嗎?那我也祝願你們能夠永遠幸福快樂了!再見。」季敏家伸出手,我和他握了握,「你的女朋友真的很漂亮。」

「謝謝!」我送開了季敏家的手,多情總被無情惱,希望季敏家以後可以幸福。

而後季敏家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關閉的一剎那回頭朝我揮了揮手。

「你現在想要的全部都實現了,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我默默的祝福季敏家,但是我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事情。

「如果是五天前還是這樣的結局,我們的合作是應該結束了。」北野菁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父親的一個保姆告訴我我的父親已經病重,因此我需要回日本,去那裡搶回屬於我的東西了。因為有一點不可預料的事情,我希望你最好和我一起去。」

「什麼,還要去日本…………」我失聲喊了出來…………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2 22:44

第九十五章報復

「啊~~~~~~」雪的慘叫聲從她的房間裡響起,我扔下喝了一半的茶水趕緊跑進房裡,只見雪站在梳妝台前對著大鏡子愁眉苦臉的歎氣。

「老婆,又怎麼了?」我看到雪沒有什麼事情,奇怪的問道。

「老公,不得了了,快看我臉上長了一顆小痘痘!難看死了。」雪忙不迭拉著我看向她又嫩又白的臉蛋。

在雪的指引下,我終於在她的耳朵邊發現幾乎用肉眼看不見的一顆紅色的小痘痘,我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可人的丫頭,說:「剛才聽見你慘叫,我還以為地震了。原來是這麼一點小事呀。」

雪撅著嘴回答:「這可不是小事。」接著又急道,「老公我該怎麼辦呀?」

「怎麼辦?這說明你還在發育,是好事呀!只不過發育的地方不對而已,哈哈。」我色色的朝雪的胸前瞄了幾眼。

雪白了我一眼,嗔道:「我可是說真的。」

「長小痘痘說明你內分泌失調,也許是最近補的過剩了,就像前兩天吃甲魚補身體補過分了,過一陣就沒事了1我酸酸的說道。

「我怎麼聞到你話裡有一股酸味,老公真小氣,到現在還記著。大不了我單獨煮給你吃好了。」雪的臉上立刻綻放出迷人的笑容,刮了我鼻子一下。

「這可是你說的。」我貪婪的舔了舔嘴唇,「就這麼小的紅痘,除了我湊這麼近仔細瞧可以看出來,其他人我根本就不會給他們這個近距離看你的機會,否則我就用拳頭幫他們整容。老婆你也不要小題大做想趁機買化妝品了,這樣挺好的。」我還不曉得雪那點鬼心思。

雪吐了吐小香舌:「你狡猾的跟一隻老狐狸一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凡,你明天陪我到公司一趟,我有事要宣佈,需要你在一旁幫忙。」芸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看到我立刻就高興的笑著說。

我想了想北野菁讓我這幾天準備準備,然後過幾天去日本,明天正好有空,可是我看到芸詭異的笑容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這丫頭片子也不是好惹的主,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不過也只能見招拆招。

「哈哈,雪,你臉的上長痘痘了,太有意思了,我要去告訴所有人。」芸瞅了雪一眼開心的叫嚷,然後立刻跑出了房門。

雪朝我急道:「你不是說除了你誰都看不見的嘛,為什麼除了你誰都能看得見?」

我差點打自己嘴巴,女人不愧是女人,眼睛也太尖了吧!

雪在吃飯的時候就成了大家談論的焦點,雪也懶得和她們辯解,只是她的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一直瞪著我,我也一直心虛的低著頭吃飯不敢望向她的眼神,我心裡則十分的委屈:「你自己內分泌失調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弄出來的,為什麼只瞪著我看?」

鑽鷹公司由於高層管理人員的連續離開,導致部分職位的空缺,因而秦韻也適時的召開的緊急會議,挑選一部分人員擔任空缺的職務,儘管我「因脖缺席的這次高層緊急會議,卻一點也不影響我成為鑽鷹集團商場部的經理,因為北野菁提出人選的時候,已經沒有其他人還敢說一個「不」字了,而作為第一當事人的我對此還一無所知。

此刻我正陪在芸的身邊緩步走向她公司的會議大廳。

儘管在高中時候就已經知道她家裡是做生意的,而且擁有自己的公司,不過八年後的今天才第一次踏進她公司的辦公大樓。

「小芸芸,這棟辦公樓真不錯,比我家的氣派多了,什麼時候我們換一下呀,嘿嘿1我看著牆上的一幅幅別緻的裝飾畫,舔了舔嘴唇笑了,「今天喊我來到底做什麼?不會喊我來參觀吧1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還有我警告你多次了,不要喊我小芸芸。」芸朝我揮了揮小拳頭,表達了自己不滿,不過在我看來她的舉動更像是撒嬌。

「沒事,你聽著聽著就會習慣的。」我嬉皮笑臉的說。

芸無奈的白了我一眼,可是那眼神嫵媚極了差點把我的魂都勾出來了。

「不是要開會嗎?為何走得如此慢吞吞的,難道你怕踩著地上的螞蟻?」我奇怪的問道,芸的行動和她要辦的事反差很大。

「這叫做風度懂不懂,走路也是要有風度的,不凡靠過來一點。」芸乾脆攙著我的胳膊往前走,絲毫也不避諱一路過來的員工驚異的目光。

「到底在搞什麼?他們怎麼用這種眼光看我,弄得我像小丑一樣。」我小聲的說,可惜已經得不到芸的答案了,因為會議室的門被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推開了。

會議室裡面已經坐滿了人,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望向芸和我的身上,我立刻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長長的會議桌只有最前端的主位還是空著的,而挽著我的芸此時也絲毫沒有鬆開手的意思,仍舊拐著我的臂彎徑直走到了最前端的位置上停住,面朝向在座所有人,嫣然一笑。

「給大家介紹一下,他是我未婚夫周不凡,從現在開始就是公司的第一行政副總裁,以後他對公司的所有決定就是我的決定,他的簽字也無須我再簽字了。」芸的話猶如一顆炸彈,在人群中掀起滔天大浪,「所以你們這些三大舅、七大姑、八大姨也不用再替我的婚事操心了。」說完芸得意的伸出白嫩的左手,展示無名指上那枚耀眼的鑽戒,同時沒有忘記抬起我的左手讓我的那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末了芸還大方的在我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親暱的靠在我的懷裡,我則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意外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低頭望去卻看見芸俏皮的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散會後,我急忙拉住要離開的芸:「小妮子,怪不得事先你什麼都不說!你竟然敢陰我,小心我扁你。」我裝模作樣的摞起了袖子。

「陰你怎麼樣?誰叫你總是不過來幫忙的。」芸則擺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一點也不在乎我的威脅。

真拿她沒有辦法,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這不是明擺著趕鴨子上架嗎?我自己那頭還忙得團團轉,哪有時間過來幫忙?」

「其實我也沒有指望你能立刻就過來,這裡一切照舊,還是由燁、小夢和楚君幫忙就可以了。前些日子,公司出現生產事故,有客戶要求賠償,那樣公司損失就很大了,最後還是幾個姐妹一起想辦法出主意,最後才安全解決這事情。我突然感覺到我真的很累了,雖然高考的時候和雪賭氣,特地考了國際貿易專門和你一個學校,可是我發現自己還不是當經濟女強人的料。看來還是彈鋼琴更適合我。」芸歎著氣說,我安慰的摟著她的香肩。

「其實你才接手公司,對於這裡的工作還不熟悉,等過了這一段艱難期就好了,說實話,你已經做的非常出色了,和你一樣的人恐怕也無法比你做的更好了。只要我有空一定會幫我的『未婚妻』的。」我托起芸小巧精緻的下巴,凝視著她的雙眼,給她更大的鼓勵。

「謝謝。」芸的眼珠裡已經有了一絲水氣。

我緩解一下氣氛,笑著說:「光說一聲謝謝就沒事了,你不聲不響就把我拖下水,甩給我一個艱巨的任務。再說你看看那些人的眼光,十足把我當作是一個靠女人混飯吃的小白臉。其實我的臉一點也不白,現在倒好,我的什麼面子都沒了,你怎麼也得補償我的精神損失吧。」

「補償?絕對沒有問題,今天晚上我親自做飯燒菜給你吃,我親愛的小黑臉『未婚夫』。」芸也開心的笑了,「只要你敢吃1

「快來,快來。只有五分鐘了1吃完飯以後,雪就急急忙忙打開電視,招呼大家坐下。

「什麼事情?什麼還有五分鐘?」我奇怪的問雪,卻見雪抱著兩個沙發墊一邊一個放在了我的腿上。

雪拉著楚君過來:「老公,今天便宜你了。小君,坐在這裡舒服。」說著雪自己就首先坐在了我的腿上,楚君被雪拽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搞什麼,這個時間這個電視頻道都是電視廣告,看什麼節目。」楚君被雪摁在了我腿上的沙發墊上,我也很自然的摟起了她們兩個的小細腰,頭則埋在雪的懷裡嗅著她身上迷人的香氣。

「老公快看,開始了,開始了。」雪不安分的拍著我的頭,我也只好抬頭看向電視的廣告鏡頭。

一個女孩在密佈繁星的夜空翩翩起舞,飄渺的舞姿伴隨著古典的音樂,結合著恰如其分的背景將女孩完美的身材展示給大家;忽然背景瞬間變幻成為一片熱帶雨林,音樂隨之變得悠揚輕快,女孩的舞姿也隨之變得跳動和明快,而原本由於燈光原因黑暗、模糊的女孩的臉蛋也由於燈光加強的緣故漸漸清晰,我睜大眼睛一瞧竟然是楚君!

「騰飛漆讓您在相同的地點體會不同的意境、享受不一樣的動感1一句廣告語結束本則廣告。

「怎麼樣,我們的設計還不錯吧,把藝術和產品的功能充分結合起來了,主要還是小君的表演很出色,很難不吸引別人的眼球。」雪得意的朝我懷裡靠了靠。

「設計的確實太好了。小君的舞跳得真好,非常的好看。」我毫不吝嗇的讚美起楚君,這一則廣告確實無可挑剔。

「那當然,小君在學校那陣子可是學校現代舞比賽的冠軍,古典舞也是亞軍。對吧1雪好像是自己得冠軍一樣,開心的替姐妹介紹著。

「其實跳的不好,我都覺得自己不應該收那麼多的錢。」楚君紅著臉低下頭說。

「好就是好,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雪倒是一點也不客氣,「趕明兒,要老公請你大吃一頓,表達一下你對公司的傑出貢獻的謝意。我們也能沾點光。」

「唉,請客沒有關係,可是小君這麼漂亮能幹,我就怕別的公司把我們的形象代言人挖走了,那我們損失就大了,乾脆聘請我當你經紀人好了。」我笑著說。

楚君看了我一眼,小臉蛋顯得更紅了說:「我哪也不會去的,再多錢我也不去,我只給當秘書。」

「嘻嘻,小君害羞了。好,咱們哪也不去,就在公司當形象代言人,當然囉,還有小秘書。」雪摟著楚君在她俏臉上親了一下。

我無奈的看著這個極愛玩鬧的雪,真是拿她沒辦法。

「老公,你上個星期雙休日就沒有陪大家出去,今天可不許賴了。」雪把我從被窩裡揪了出來。

「好,好,陪你們出去。可是小芸芸不是說她要去公司有事楊夢和楚君也跟著去了;而奈麗去了學校,還帶走了小優美;齊艷艷還在休息我們也最好不要打擾她。現在還有誰出去?」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

「不是還有燁嗎?她不用去學校,我已經和她說好了一起出去了。」雪還是拽了一個「倒霉蛋」。

匆匆的梳洗完畢,雪又在她充滿特殊香味的房間裡喊道:「老公,過來一下。」

我走了過去,雪將眉筆塞進了我的手中,撒嬌著說:「幫我描眉毛。」說完雪面朝我微微的抬起頭,而後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我凝望著雪那近在咫尺的如三月桃花般的粉嫩臉蛋,注視著她微微帶著一點弧度的嘴角,看著她輕輕抿著的鮮紅嘴唇,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漣漪:「親一下應該沒有關係吧1

我剛準備把這個誘人的想法付諸於行動的時候,雪突然睜開了雙眼望向我,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飽含笑意:「你又想做什麼壞事了?」

「沒有,沒有,我最正直了。」我使勁的搖頭,卻發現雪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雪踮起腳尖在我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笑著說:「快點吧,不要讓燁久等了。」

我點了點頭,極為小心的托起雪的下巴,仔細的替她描著眉毛。

當我完成的時候,燁已經悄然站在我們的身邊了。

雪對著鏡子看了看,朝我豎起大拇指:「老公的手藝真棒,能者多勞,乾脆替我和燁把眼影一併描了吧,你說我用藍色的好看,還是紫色的好看。」

沒等燁擺手拒絕,雪已經把燁摁在梳妝椅上,將天藍色的眼影遞給我說:「那就給她藍色的吧!我用紫色的。」

我的眼前又是一張欲拒還羞的嬌艷臉蛋,燁拗不過雪的堅持,輕輕的閡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卻還在微微的顫動著,顯示著她內心的緊張,我握了握燁已經出汗的小手說:「相信我,一下就好,而且我保證會現在更漂亮的。」燁不再緊張靜靜的等待著我的行動。

替燁和雪畫完眼影已經過去大半個鐘頭了,雪也打扮妥當,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小皮夾克,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皮質超短裙,修長的腿上加上一雙肉色的長桶絲襪,腳上則蹬則一雙白色的小皮靴,顯得格外精神。

我看著外面昏暗的天色,不禁搖頭。

燁也是吃驚的看著雪,又看了看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老婆,你是要風度不要溫度了,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天氣預報已經報了今天要降溫了,你還打扮成這樣?」我把風衣披在了身上。

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以前我也是這樣的,沒有關係,我已經穿了兩件毛衣了,一點也不覺得冷,快點走吧。」

「老婆1我突然喊住了雪。

「怎麼了?」雪奇怪的問。

「以後你們的化妝能不能都讓我來做。」想到先前雪和燁的可愛模樣,我忍不住提出這個奇怪問題。

「沒問題。」雪爽快的答應了,拉起我和燁就出了門。

我喜道:「這就是生活。」

十一月底的城市,大路兩旁的樹基本上都是光禿禿的了,一陣風刮過,捲起大量的落葉。

儘管這樣依舊無法趕走年輕人的熱情,大街上都是一夥伙的青年人出來遊玩。

走了很長的路,大家都有點累了,我們在市民廣場找了一把長椅休息。

雪卻不願意坐在冰冷的長椅上,在我的腿上拍了拍,拉著燁一邊一個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後又用我的長長風衣裹住自己和燁的身體,雙手環抱著我,小腦袋舒服的靠在了我的懷裡,充分的享受著靜謐的時光,漸漸的和燁一起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許久,一陣嘈雜的聲音令雪醒來,雪則從我寬大的風衣中探出一個小腦袋,入眼卻是一片銀色的世界,雪詫異的喊道:「老公,什麼時候下雪了?」

雪的聲音也讓燁也轉醒,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揉了柔眼睛才確信自己不是眼花了。

「你才睡著就已經下雪了。」我笑著答道,「天氣預報,報的是降溫就一定會降的。下雪也很正常呀。」

「可是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雪驚奇的發現我的背後衣服上已經積了一層雪,「老公,你怎麼不喊醒我們呢?你凍壞了吧?」

「我看你們睡得正香,打擾你們的美夢就太殺風景了。你穿得這麼單薄不冷吧?燁冷嗎?」我把雪的腦袋摁回自己溫暖的懷裡,燁則拚命的搖著頭。

「老公的懷裡永遠是最安全、最暖和的,我永遠不會感到寒冷的。」雪的眼睛有些濕潤,然後抽了抽鼻子說,「我們回家吧。」

漫天的大雪阻擋了街道上的交通,卻絲毫沒有阻擋住我、雪和燁輕快的腳步,我們快步的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打開房門,雪第一個衝了進去,燁緊跟著跑了進去,我卻在此時收到一條短信息:「八日後,去日本。北野菁。」

但願這次日本之行不像天氣般這樣寒冷,我仰望著飄雪的天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老公,趁著天還亮著,我們大家一起打雪仗去吧1吃過晚飯,雪連桌子也顧不及收拾,就開始招呼大家出去享受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帶給大家的樂趣。

我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你們去吧,我要想一點事情。」

「怎麼了嘛,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好了,說不定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雪看到我歎氣忙坐在了我的身邊安慰。

「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下個星期我要去一趟日本,我要想一想在走之前還需要辦什麼事情。」我懶洋洋的躺在了雪的懷裡,歎了一口氣。

「你要去日本?」雪也皺起了眉頭,「去多久?」

「時間我也說不準,也許一個月,也許要幾個月。」我無奈的說道,「實在對不起了老婆,看來我十有八九趕不上給你過生日了。」

「我們要分開幾個月時間?」聽到我的答案後,雪的嬌軀猛的一震。

看到雪的臉色原本開心的臉色驟變,芸她們也急忙湊了過來,關心的詢問雪。

「這個時候去日本?時間上是不是有點……」燁同樣皺起了眉頭,因為她深深瞭解我的性格,我一定會為錯過雪的生日而遺憾的。

「這次我還要帶楊夢一起去。公司已經派人事先去日本探察信息,由於公司產品對日本企業的銷量很好,於是公司早已考察在日本建立分、子公司的可行性並進行合理分析,經過論證大家一致認為可行,因為楊夢在日本學習的法律,對日本的情況再熟悉不過了,所以對我們籌建新公司有很大幫助,也可以讓公司更加順利的成立。這正是楊夢發揮自己特長的大好機會,大家都要靠你了。公司建立後,我讓你當日本分、子公司的法律顧問兼任總經理,好不好?」我盯著楊夢說。

楊夢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楊夢急忙搖頭,「我怕我一個人做不好。」

「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你就一定可以的。再說那裡已經有很多員工會配合你的。」我給了楊夢最有力的支持。

「可是要和大家分開,我真的捨不得。」楊夢不捨的看著大家,眼睛立刻就紅紅的了,抱著燁的胳膊。

「傻丫頭,又不是生離死別,不要說的這麼淒慘,大家一有空都會去看你的,我這幾個月在日本也隨時會去的。你也可以隨時回來,坐飛機來回不過幾個小時而已。況且這是公司新成立的權宜之計,等不久後的一切工作都上了正軌,你也不過是一個掛名而已,下面的事情員工們一定會很好的處理的。」我安慰楊夢。

楊夢點了點頭說:「只要能幫你的忙,我願意接受這次挑戰,我一定可以的。」楊夢的目光忽然的變得堅毅起來,幾乎讓我忘記她曾經是一個在模特大賽失利後難過的哭的一塌糊塗的小丫頭了。

「你不去參加跨國公司的籌建?」心細的燁提出疑問。

「我去日本還有另外重要的事情,不過我會去參加新公司籌建的,只是不會長期的呆在那裡。」我耐心的解釋。

「一定要經常去看我,哦1才表現的堅強些的楊夢又哭了起來。

「奈麗,要不要順道回去看看?等你想回來的時候通知楊夢一聲,讓她安排。」我的話讓田中奈麗臉上流露出喜色,忙不迭的點頭,看得出來,她也非常想念家人。

「一切都說完了,我們出去打雪仗吧,今天輸的一方罰洗碗。哈哈。」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後,我的心裡豁然開朗起來。

「那你就一個人一方,我們其餘的姐妹一方。」眾女異口同聲的說道,看到大家竟然說出整齊的話語,她們相視一笑,離別的愁雲煙消雲散。

我則懊惱的直跺腳,看來這次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當我像往常一樣去鑽鷹公司「上班」的時候,辦公室裡的變化簡直讓我吃驚,不僅僅是公辦室格局的變化,而且幾乎每個部門的人員都進行了一次乾坤大挪移,許許多多的生面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原來和馬濤、魏炎關係緊密的人員辭的辭調的調,連那個受到牽連的倒霉鬼洪錫冠也不例外,以前還是坐辦公室的美差,現在只能每天在商場裡站著上班了。

「你這樣變動太大了吧,同時也太明顯了,其他人難道不會說什麼?」我這才見識到北野菁的鐵碗政策,絲毫不拖泥帶水,想想我不過才離開兩天而已。

北野菁笑了笑回答:「說什麼?實力決定一切,我現在已經為公司帶來了很大的收益,我說這樣做可以帶來更大的利益誰會反對?孔副董事長?他管管人還行,讓他在經營方面有所突破,簡直就不可能,他的思想還停留在三十年前。我媽?她也不會,除了極其重要關係公司命運的事情她主動參與以外,她一般是不想管的,她的主要心思已經不在公司的運作經營上了。如果公司還有人覺得我做的不對,可以直接和我說,我很民主的,我可以接受別人的不同意見。」

「你很民主,豈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獨裁者了?」我暗暗的想。

「你是不是產生過疑問?覺得我在國內已經擁有了現在的一切,為什麼還要將手伸到國外,去插手日本的事?」北野菁看我不語主動的說。

「是有點奇怪。」我實話實說。

「本來我也不想再回日本去面對我那兩個叔叔的,不過仔細想想後我還是決定去了。」北野菁的思緒漸漸伸向了遙遠的窗外,敘說著她家裡不為外人所知的故事。

「當年我媽高中畢業後還未滿十八歲就去日本留學,後來考上了日本著名的東京大學。而我爸的公司還沒有現在的規模,充其量只是一個很小的私人企業而已。眾所周知,二十多年前的日本,正是泡沫經濟產生嚴重後果的時期,經濟大幅度的後退,社會所面對著的是大規模的失業人群。我爸那時的公司也瀕臨破產倒閉。我父親在經濟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想找我那兩個叔叔借錢,以度過難關。而我那兩個叔叔,一個讓我父親連續吃閉門羹,另外一個則乾脆找地方躲起來,總之沒有給我父親一點同情和幫助。而我媽則在去找工作、打工籌集學費的機緣下湊巧遇到我父親的,本來我父親都已經打算進行裁員以減少支出了,根本不想再招聘新人。而我媽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能力,幫助我父親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成功的做成了一筆業務。」北野菁對她父母以前的事情倒是格外的清楚,這也令我好奇。

「於是,我父親在公司大量裁員的情況下聘請了我母親做私人秘書,當時在許多人眼裡我父親的做法是極其瘋狂的。不過事後也證實了,我父親的冒險舉動是極為正確明智的。我母親針對當時很多人失業的狀況,讓我父親果斷的放棄了幾個部門,省下的資金全部投入經營連鎖超市中。考慮那時人們失業後的拮据經濟收入,以絕對低價橫掃當時批發零售小型商場,把供應商許諾的折扣完全的打入商品,使得我父親的銷售日用品的連鎖店成為整個東京地區商品最為便宜的超市,人們的手頭很緊張,於是對商品的價格極其敏感,所以對於員工服務的質量反倒不是很在意了。連鎖店附近的居民只認定我父親所開的一家連鎖店了,連周邊地區的人也蜂擁而至購買商品,商店所有日用商品幾乎全部脫銷,在經濟不景氣的當時這就是一個偉大的奇跡,我父親和母親也最終度過了一開始的艱難期。由於資金及時的回籠,加上及時償還供應商的貨款,我父親的連鎖店積累的非常良好的商業信譽,供應商的隊伍也越來越大,而此時相對應的是相同地區的所有超市經不起我父親連鎖店的連續衝擊紛紛破產關門倒閉,最多的一天就有四家超市關門。我父親則接受我媽的意見,全部進行收購。到了幾年後,日本經濟稍微復甦,整個東京地區已經沒有一家可以和我父親連鎖店抗衡的超市了,而連鎖店也由動靜地區發展到了整個日本地區,現在號稱日本的旗艦『沃爾瑪』。」北野菁興奮的對我講解他父親企業的發展歷程,能有現在的成績確實也是不容易的,「本來有一個供應商沒有同別的供應商一樣給予我媽幫助,等到我父母將公司經營的具有很大規模的時候,我媽強硬的要求東京的所有公司斷絕與這一家供應商的一切經濟往來。這個供應商的公司僅僅維持了一個月就倒閉了,而那個供應商在公司倒閉後的第二天自殺了。這就是實力。」北野菁說起這一段往事就一臉的自豪。

「後來,我父母在東京修建了東京最大的商場,成立了鑽鷹株氏會社。可就在我父母享受成功的時候,我的兩個叔叔突然冒了出來,我父親念及舊情給了他們公司的職位。可沒有想到,他們卻最終煽動我父母離婚,原因只是因為我是一個女孩,按規矩不能繼承企業,我母親由於那些年的過度操勞流產過一次也不能再生育了,可是這成了他們要求我父母離婚的最大理由,而他們則有希望將自己的子女推上繼承人的寶座。我離開日本後本來不想再回去看他們那副噁心的嘴臉,可是一想到兩個除了會花天酒地、浪費糧食、壞事做絕的叔叔,和他們一群白癡一樣的子女,與其將公司敗在他們手中,還不如在我手裡進行更大的發展。」北野菁輕輕的講述著她原本不想提及的事情,不過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開始的憤怒,而是讓人可怕的平靜。

「可是,就算你回去有用嗎?」我疑惑的問道。

「能做到全日本第三大企業,自己沒一點本事能行嗎?我父親早就清楚他兩個弟弟的德行,所以只是安排他們去公司技術含量最低、權力相對較小的部門任職。我的兩個叔叔則一肚子壞水,千方百計的遊說思想頑固的家族長輩讓我父母分開,畢竟日本現在還是男權社會,況且我媽還是非日本籍的女人,家族長輩輕易就被說動了。父親也只是迫於無奈和長輩的巨大壓力才和我媽離婚的。不過我每次回去他都暗暗的指導我,表面上他屈從於壓力之下和我們減少來往,實際上他還是希望我能夠繼承公司的。所以我只不過是回去奪回我應有的東西。」北野菁這一句話更堅定了她回日本奪權。

也許是家庭的原因,也許是遺傳的基因的緣故造就了她如此強硬的性格,對於權力的執著甚至超過了一般男性,我只能暗暗的搖頭,這樣的女人,我還是少惹為妙。

「去日本,我是沒有問題,但是我希望我和你不要一起去,因為我還要和別人一同前往,而且我也不想讓家人猜疑。」我道出了我的要求。

「這個好辦,我比你乘坐前一架飛機先去日本,如果你到日本了,安排一切後打這個電話號碼給我。」北野菁撕下一張台歷寫下一串數字遞給我,然後遞給我一張支票,笑著說,「這兩個月的報酬。」

我仔細一看,暗暗咋舌,三百萬,我的酬勞又漲了,不過下面的事情也會更加麻煩。

又平靜的度過了幾天,明天就是我們出發離開的日子了,北野菁突然約我出來談論到日本以後的細節。

我猶豫的看了看表,現在已經七點多,回去已經遲了,還要陪北野菁出去,恐怕回去就會更晚。

「我難道就這麼可怕?我難道是毒蛇野獸,和我呆在一起還要考慮這麼久的時間,難道怕我吃了你?」北野菁含笑著眨巴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眼神裡面透露著些許企求,讓人實在難以拒絕她的請求。

我只好點了點頭。

寒冬的街道冷冷清清,偶爾路過一個行人,還使勁的縮著脖子快步的往溫暖的家中趕,我不知道現在的季節是不是只會刮寒冷的北風,風中讓人們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暖意,雖然天氣的寒暑對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影響,可是我依舊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一陣風吹過,北野菁瑟縮的打了一個寒戰,將自己身上本來就不是很高的衣領豎起來,裹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差點笑了出來,女人是不是都有一個毛病,要美麗就不分季節了,雖然她的西裝很漂亮也很合身,可是在這麼寒冷的冬季,一條短裙恐怕無法起到任何的保暖作用。

我解下自己的圍巾給凍得夠戧的北野菁圍上,北野菁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輕輕道了聲:「謝謝。」

我幾乎要說,我還以為女強人都是不怕冷的,最終我還是忍了下來沒有說出口。

大風帶著卷刮走了街道上殘留的枯葉,原本就冷清的街道顯得更加蕭瑟,加上漸暗的天色,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比溫暖又快樂的家更好的地方,而北野菁卻絲毫沒有回去的跡象,只是慢慢的在馬路上走著。

兩個帶著帽子的路人匆匆的從我和北野菁的身邊走過,他們不經意的抬頭望了我們一眼,又低下頭趕路,不久街道上回復了剛才的冷清,我卻在這清冷的空氣中嗅出了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異樣。

我停住了腳步,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北野菁聽見我的咳嗽聲轉過頭來,發現我沒有繼續向前走,詫異的看向我又走回到我的身邊。

此時我們的前方突然湧出了二十多個人,頭戴著帽子只留出眼睛在外面,每人手裡拿著一根木棒,其中幾個還不停的將木棒在手中敲打著。

北野菁扯了扯我的袖子,指了指我們的身後,又是大約二十人堵在了路口,將我們的退路完全截斷。

我笑了笑,不在意的說:「估計他們雙方要打群架,我們不小心擋在人家中間了,我去和他們說說讓一條道出來。」

我繼續向前走,朝著領頭的一個說道:「打攪你們了借過,借過。」一棒子朝我當頭劈來,卻見一個人捂著臉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太抱歉了,我天生的條件反射,沒傷著那位哥們吧。」我走回到北野菁身邊,兩隊人卻又靠了上來。

「看樣子是衝我們來的。」我盯著兩邊虎視眈眈的一群人。

北野菁卻沒有我意料中的那麼緊張與害怕,反倒格外平靜,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長髮說:「確切的說是衝我來的,馬濤也就這點能耐,雖然他不敢殺了我出氣,也只能請人找幫手打我一頓報復了。下面看你的了。」北野菁識趣的朝後退了退,把兩方的進攻路線讓給了我。

她可真夠信任我的,萬一我打不過,那她還不是要完蛋。

就在我準備動手的一剎那,一隊人馬中已經響起了慘叫聲,就在那些人才回過神,整整一方的人已經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的了。

我驚訝的看著一個騰身打入另外一方的黑影,下手可真是夠狠的毫不拖泥帶水,一個照面就放倒兩三個,而且沒有一個能夠還手的,一共四十多個人,還不到七分鐘就已經全部滿地打滾了再無再戰之力。

看著這個黑影的身手,我失聲喊了出來:「佛門易精經。」

黑影轉過身來,顯得比我更加的詫異:「你竟然知道1

北野菁卻不管這麼多,跑過去拉住黑衣人的胳膊。

黑衣人卻恭敬的說道:「小姐。」

北野菁卻撅嘴嗔道:「我不是說過沒人的時候喊我小菁了嘛,怎麼總是忘記?雷叔。」

「小伙子,我說過我們一定會見面的。」黑衣人看向我。

當我看清楚黑衣人的臉後,更讓我吃驚的還在後面:「雷諾…………」

雷諾淡然一笑,點頭說:「對,就是我。」接著轉頭望向北野菁,「其實我動手完全是畫蛇添足,他一個人就完全可以收拾掉這些廢物,估計比我速度還要快。」

我趕忙搖頭說:「我可是一個和平主義者,我會以德服人,盡量說服他們的。」

雷諾啞然失笑:「你是和平主義者,開什麼玩笑?剛才那個被你放倒的,現在還躺著呢1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個完全是失手。」

雷諾突然收斂起笑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我的眼睛:「你是怎麼知道我用的是失傳幾百年的佛門易筋經的?」他的那種表情彷彿是得不到我的滿意答案他就會吃掉我一般。

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當年魔師龐斑絕對稱得上武林第一人,連號稱武林聖地之一的慈航靜齋都不願與其為敵,就是齋主言靜庵還同龐斑一同參詳慈航靜齋的不傳外人的武學至高寶典——劍心通明。

武林門派至尊少林雖然享有千年聲譽,但是對於武功超凡入聖的龐斑也是毫無辦法,普通人認為銅牆鐵壁不可攻破的少林寺,對於龐斑來說不啻於自己後花園一般隨時可以進出,少林禁地藏經閣也進了不下百次,藏經閣的書籍龐斑幾乎翻閱了個遍,而龐斑對少林各種武學評價最高的也就是那本易筋經,易筋經可以通過武功突破人類承受的生理極限。

而那本易筋經卻在一個晚上神秘的消失,而這一消失就是幾百年的歷史。

因為我身體承載著龐斑的大多記憶,所以對於這一段武林辛秘有所瞭解,可是沒有料到引起了雷諾的注意。

「哈哈,嘿嘿,我以前去少林,碰到一個老和尚,我說對武術有興趣,電視電影上又經常看到關於少林的傳說詢問了他有些問題,老和尚在無意中告訴我的。我也是看得你打的和他說的有些相像,所以胡亂瞎猜的。」我掩飾的打著哈哈。

雷諾則疑惑的看著我,對我的解釋顯得格外的不相信。

「聊什麼呢?」北野菁也想加入我和雷諾的聊天,卻正好解了我的圍。

「沒什麼?只是為什麼他說恰巧到這裡呢?」我指了指一身單衣的雷諾,就算你武功厲害不懼寒冷也不用太異於常人吧,免得讓人當成怪物看。

「什麼恰巧?我知道馬濤和魏炎見面了,也知道魏炎告訴馬濤一切事情,所以特地讓雷叔在我去日本之前的一段時間暗中當我的保鏢以防萬一。」北野菁得意的望著雷諾,怪不得剛才那麼一幫人圍著北野菁,她還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原來知道幫手在旁邊。

「小姐,我還有點事,既然這小子在你身邊,也用不著我了,我先走一步,有事再打電話聯繫。」雷諾再次看了我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都是馬濤喊來的人?魏炎也是有很大可能的。」我指了指四十多個依舊躺在地上無法起來的人。

「我太瞭解魏炎和馬濤兩個人的性格了。魏炎別看他平時囂張跋扈,可是倒關鍵時刻就畏畏縮縮的,一定會忍氣吞聲的說不定還會勸說馬濤別找我麻煩。而馬濤則不然陰冷的很,他表面和魏炎差不多,私底下卻結交了不少社會朋友,他只要出錢一定會有人替他賣命的,這些就是。」北野菁把魏炎和馬濤看得很透徹。

北野菁突然走到一個人的面前,用腳踢了踢那人的胳膊,冷冷的說:「告訴我誰派你來的?」

那人瞪了一眼沒有理睬北野菁,北野菁微微一笑:「其實你不說我也已經知道是馬濤了,不過這次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另外我還想和你做一筆生意。」

那人呆了呆,茫然的看著北野菁嬌艷的臉蛋。

北野菁從外衣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照片,赫然就是馬濤的照片,北野菁把照片扔在那人的身上,然後蹲下來說:「照片後面有這個人的地址,你去把他狠狠的打一頓,就像你今天一樣蒙著臉,我希望他三個月下不了床。事成後我給你們二十五萬,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沒有照做或者騙我有你好看,我要調查你的底細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再犯在我的手裡。」北野菁站了起來從那人的身上跳了過去,逕直的走開了。

北野菁走過的地方忽然一陣大風刮過,我頓時感到身上泛起一股不可名狀的寒意。

回到溫暖的家,大家已經吃完飯,各自也都去做自己的事情,而雪連續四天吃完飯就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

燁和芸幫著楊夢和田中奈麗收拾準備明天去日本的東西,連小優美也沒有玩她最喜愛的PS2遊戲,而是乖乖的坐在我的身邊靜靜的靠著我的胳膊。

當一切收拾妥當,我正準備早點回房休息的時候,雪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雪滿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雪直接來到了我的身邊拉著我站起來,溫柔的說道:「老公,我上網查了一下日本最近的天氣,因為受到北海道寒流的影響,日本北部近幾天將會降溫還有大雪的天氣。我怕你去日本會感到太冷不習慣,所以我去買了一點毛線花三天時間趕著替你織了一件毛衣。我也是初中時候學的織毛衣,現在手有點生,不知道你穿上合不合身,快點來試一試吧1

我看著雪憔悴的臉頰,心疼的輕輕撫摸起來:「老婆,其實買現成的就可以了,何必那麼辛苦呢?看把你累成這樣。」我把雪緊緊的擁在懷裡,讓她充分體會到我對於她的感激。

「現成的哪有我專門替你量身做的好。我沒事,快點試試吧。」雪微微的笑了笑。

我急忙脫去外衣套上雪親手為我編織的毛衣,可是才穿上去就覺得不對勁了。

雪也「氨的一聲叫了起來:「糟糕,這支袖子弄錯針數了。」

我看著半邊涼颼颼的胳膊,原來毛衣竟然是一個長袖,一個卻只有半截勉強算是個短袖。

雪急忙說:「快脫下來,我拆了幫你改。」說著雪就想脫下我身上這件毛衣

我卻將雪的小手拉住,攤在手心仔細的看了看,看到雪手指上有幾個針口,我又是一陣心疼,摁著雪坐在沙發上,使勁搖頭說:「不用改了,我就穿這一件去日本。」

雪急道:「這怎麼行,太難看了怎麼出去見人。我回去重新織一下,一會就好。」我卻知道,雪口中所說的一會至少是四個小時,而現在已經快二十二點了。

我笑著說:「日本是時尚的地方,他們看到我這樣還以為是世界最新款的時裝,說不定一時間滿大街都會穿成長短袖呢,到那時我們可是引領時尚的先鋒,我絕對不願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除了洗澡睡覺,我一定會一直穿著的。」

雪這才開心的笑了,我讓雪斜靠在懷裡,手輕輕的梳弄她的長髮,手還在她不知不覺中透出絲絲內力,讓她感到一陣溫暖,而雪幾天來休息不足確實累壞了,不一會就進入甜美的夢鄉,我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放在柔軟的床上,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雪不禁發出囈語:「老公,我真的捨不得你走。」

感謝上天給我雪這個令人愛憐的可人兒,我關上門歎著氣搖了搖頭:「老婆,我也不想走,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會盡快回來的,盡快的…………」

第二天,一大幫的人來為我們送行,就連一向找不到人影的劉得華和崔偉也出現在機場的候機大廳。

林東智把我拉到一邊悄聲問道:「北野菁的事情還沒有了結嗎?你上次不是告訴我快了嗎?」

我拍了拍這個好哥們的肩膀歎氣說道:「這次去日本就是解決一切事情,否則誰會放著溫暖的家不呆著,反而跑到天寒地凍的地方喝西北風?」

林東智唏噓不已。

除了北野菁,林東智就是唯一知道我在鑽鷹公司呆那麼長時間原因的人。

我看了看表,還有不到十五分鐘飛機就要起飛了,我在通道口和雪她們做最後道別。

囑咐完優美、楚君、芸和燁,我最後來到雪的面前:「老婆,我要走了,我會盡快處理那裡的事情回來的。你要什麼禮物我帶給你。」

雪含著眼淚搖了搖頭。

「老婆,別難過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幾個月而已,反正在那裡我們還可以進行QQ視頻,記得及時上網。」我輕輕的撫摩著雪臉蛋。

雪點了點頭,抹了抹淚珠。

「還有,晚上睡覺的時候老實一點,不要總是把被子踢到地上了免得著涼,我已經拜託燁照顧你了。睡覺的時候要向右側著身子睡,不要趴著睡,小心會壓壞那兒的……嘿嘿。」我壞壞的朝雪的的胸口看去,立刻招來雪的一記白眼,不過雪還是點了點頭。

「我現在不在你身邊,出去玩的時候別太晚了,如果真得很晚記得一定要帶著小優美,你不要撅著嘴不服氣,你還以為你那兩下子真可以打遍天下,真要遇到不要命的狠角色就算你能打的過他也沒有這個膽量打,現在社會治安不好,還是小心一點,有優美在旁邊我才能真的放心。」我反覆叮囑雪,「雙休日的時候不要總是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尤其是睡懶覺的時候,先吃一點再睡。」

「知道了,嘮嘮叨叨的比我爸還厲害。」雪嬌嗔道。

「最後,你也要注意一點季節不要光顧著臭美,溫度很低了還穿這麼少,感冒生病怎麼辦?」我脫下外套披在雪的肩膀上,「你已經非常非常漂亮了,不需要穿反季節的衣服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了,你穿什麼都是最漂亮最吸引人的,回去多穿一點。」我笑了笑再次摸了摸雪的臉蛋,輕輕的吻了一下,穿著那件半截袖的毛衣拎起皮箱走向登機通道,最後回身朝著大家揮手告別,然後和楊夢、奈麗並肩向前走去。

直到我登上飛機,雪才發現自己身上依舊穿著我的外套,趕忙大聲的喊道:「老公,你的外套。做事總是這麼毛躁,真讓人擔心。」飛機此時已經緩緩升起,雪緊緊的將我的外套裹在身上,朝著飛機離去的方向用力的揮手,「親愛的老公,早些回來呀1

經過不長的時間,飛機就降落在東京國際機常

剛下飛機,我還沒有看到接機的我們公司的職員,就有一個人悄悄走了過來,朝我鞠了一躬恭敬的說:「周先生,北野小姐和雷現在已經在兩個小時前到了,北野小姐讓我把這個手機給您以便於聯絡,她還告訴我如果您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打手機上儲存好的那個電話號碼找她。」我點了點頭,那人走開了。

恰好我也遇到了公司的人,我把楊夢和田中奈麗喊到了身邊,然後吩咐工作人員帶她們去準備妥當的地方休息,我的話才說完,手機就響了,那頭傳來北野菁的聲音:「到了吧1

我應了一聲。

「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後,你去新大谷飯店找我,去總台問一下就知道了,我已經在那裡留言了。」北野菁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就等著我過去。

「好,呆會見。」我掛了手機。

把楊夢和田中奈麗叫到身邊:「楊夢如果你有事就打這個電話找我,奈麗也是。」我把新拿到的手機號碼抄給了兩女,「奈麗如果回家看過後要回學校你可以去找楊夢,她會給你安排返程的飛機的。」奈麗點了點頭。

「下面的事情就拜託你了,小夢。」我盯著楊夢的眼睛鄭重的說。

「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楊夢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謝謝,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先離開了,你們多保重。處理完我的事情,我會盡快找你的們。」我握了握楊夢和奈麗溫暖的手。

「不凡。」楊夢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我,掂起腳尖輕輕的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奈麗猶豫一下也照葫蘆畫瓢親了我一口。

「你也要保重。」楊夢溫柔的替我整了整衣領說。

我笑了笑指了指手中的手機又指向自己,最後朝矗立在人群中的楊夢和田中奈麗揮了揮手告別。

東京國際機場到新大谷酒店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很長,一路上都是鑽鷹的連鎖超市連機場的自動售貨機大多也是,果然如北野菁所說的那樣鑽鷹集團在東京遍地開花,可見鑽鷹的實力之強。

到達新大谷酒店,我詢問一下總服務台,立刻就被帶到了北野菁的房間。

「你來了,速度倒是挺快的。」北野菁臨窗遠眺,望著遠處的美麗景色,許久才轉過身子面向我,微微的笑了笑。

「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有幾條街道我還是能摸清楚的,也不怕出租車司機帶我亂轉。」我扔下皮箱,舒服的靠在了沙發上,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另外一個人,不由驚奇的問,「老雷呢?」

「什麼老雷,沒大沒小的。雷叔出去辦點事,一會就回來。」北野菁倒了一杯咖啡給我。

「他比我老,喊老雷絕對沒錯,他也不會在意的。不過我就奇怪了,他這麼厲害的角色,去當武術教練別人都是要跪著求他,他又怎麼會甘心給你們當保鏢?」心中一直有這樣的疑問,就算他年紀四十多,去參加全國武術格鬥比賽拿冠軍還是沒有太大的難度,易筋經有一種特殊的功能就是延緩人的衰老。

「哦,這說來就話長了。還別說,雷叔以前真是全國的武術冠軍,雷叔出生在一個武術世家,從小就喜歡武術,不過家庭狀況卻不好,他父親下雨天去山上挖豬草的時候,因為泥濘路滑,不小心從山上摔了下來摔成重傷,沒兩年就挺不過去世了。而當時有一個武術教練經過他家的時候,發現了雷叔,覺得是好苗子,就帶他去了市武術隊。雷叔在十五歲就獲得了全國武術冠軍,後來連續得了五年。」北野菁在談到雷諾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驕傲,彷彿她就是冠軍似的。

「那他更不可能給你們當保鏢了,全國冠軍,光聽名頭就夠讓人羨慕的了。」我笑著說。

「閉嘴,聽我說完。」北野菁顯然非常惱怒我的調侃,繼續說道,「後來在二十二歲時,雷叔隨國家代表團來日本,同日本武術界進行交流表演,還參加了一些比賽,雷叔當然也是一直的獲勝。一天,雷叔閒得無聊就偷偷的從代表團駐地溜出去玩,在一家酒吧喝醉了還露宿街頭,第二天醒來早已錯過了回國的班機,這還不算,由於語言不通連回代表團的路也不認識,儘管最終找到了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代表團已經把私自離開的雷叔除名。專門為等他而留下的教練,狠狠的臭罵了他,說他是沒人管教混混。自尊心極強的雷叔一怒之下就打了那個教練,憤然離開了大使館,他認為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北野菁稍稍的喘了一口氣,喝了一口咖啡。

「還挺有個性的。」我摸了摸下巴琢磨著雷諾。

「由於語言不通、身無分文,雷叔除了武術,其餘的生存技能學的也不多,最後不得不跟人打黑拳,以此來掙錢養活自己。雖然雷叔贏的次數很多,可是也同時得罪了黑道上以黑拳勝負賭博的人,終於有一次遭到上百人的圍攻,最後寡不敵眾身受重傷倒在街頭,整整三天無人過問,一天我媽正好路過,她好心的問了問雷叔,而雷叔則用國語回答,我媽就知道遇到了自己的國人,於是把雷叔送到了醫院,還把自己的午飯給了雷叔。雷叔傷好之後消失了一陣子,後來再次出現找到了我媽,雷叔為了報答我媽的救命之恩,就一直呆在我媽身邊當保鏢,就算我媽拒絕,雷叔還是怎麼都不願意離開。就這樣保護了我媽二十多年一直沒有離開。」北野菁將咖啡一飲而盡,結束了雷諾的故事。

難道雷諾離開的那一段時間又有什麼奇遇?照北野菁所說的,參加全國比賽時候的雷諾應該不會易筋經的武功,否則面對百人圍攻就算不能將對手全部打敗,但是逃離還是應該可以的。

難道失蹤幾百年的易筋經流落到了日本?如果真是這樣,真可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了,從雷諾神光內斂的氣勢看,他易筋經已經練就到了七八層,如果到反璞歸真的境界就是易筋經大成之日。

「喂,想什麼呢?」一隻白嫩的小手在我眼前不停的搖晃著,北野菁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喊你這麼多聲也不答應,你到底要不要新的咖啡。」

只見北野菁端著一個精緻的玻璃咖啡壺站在那裡,我趕忙接過來倒了一小杯,北野菁則緊抓著自己耳朵,讓被燙著的手降溫。

「我們下面做什麼?」我放下咖啡杯問。

「我這次是偷偷來日本的,這裡是我叔叔的地盤,我並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一切都要秘密行事,以最快的速度查到我父親現在的下落,然後找到他。只要讓我找到父親我就一定能說服他,然後聯繫他最信任的律師立下遺囑,不讓鑽鷹集團毀在那兩個傢伙的手上。」畢竟幾百億美圓的資產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很大誘惑。

我對於他們之間的恩怨並不感興趣,反正他們你爭我奪,和我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已經通過留在東京集團總部的人員,知道我的兩個叔叔秘密的把我父親送到北海道療養去了,但是具體在那裡只能靠我自己去查找,他們已經無法透露更確切的消息了。」北野菁無奈的說道。

「這樣,看來我也不能給你多的幫助,畢竟我在日本呆的時間也不久,北海道島也只是去了幾天而已。」我實在想不通既然我的作用不大,為什麼北野菁還要喊我一起來日本,如果僅僅從保護她這一方面來說,雷諾的實力綽綽有餘了。

「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有勝利完成這件事的精神動力,否則我根本看不到成功的希望。」北野菁定定的看著我的眼睛,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的身體猛得一震,難道北野菁也……

我已經不敢,同時也不願往下想了……

到了北海道我才真正親身體會到了從地理書上經常看到北海道寒流的威力,刺骨的寒風配合著漫天的大雪,將整個地區緊緊的包圍著。

根據北野菁的介紹,日本海一側為中心的大多數地區經常下大雪,尤其是北海道和日本的東北地區,積雪甚至可以達到兩至三米深,而日本海另一側的地區譬如說東京,則很少下雪。

對於北海道來說今天的雪已經是很普通的了,而北野菁所說的普通就是一米深的積雪,我幾乎半條腿都陷在了雪裡了。

奈麗的家也在北海道,估計她這個時候也往家走了,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受困於大雪?

眼看天色已晚,我們一行三人找了一家溫泉旅館休息。

喝著一杯暖暖的熱茶,我和北野菁面對面盤膝坐著,北野菁攤開北海道島的地區地圖,指著上面的幾個城市說:「根據我的人說,不久前我叔叔秘密的定了來札幌和旭川的飛機,而後不久我父親就突然稱病去休養了。所以我估計十有八九,我叔叔把我父親安排在札幌或者旭川兩個城市其中之一。而我父親的保姆說,我父親確實生病了,而且病的也很嚴重,曾經一度昏倒,所以我得盡快找到他。接下來,我們先去旭川,然後從較大型的療養院、醫院查找,畢竟我父親來頭不小,去那裡才會符合他的身份,我叔叔也不會不知道1

北野菁分析的也很有道理,反正我只是一個死跑龍套的,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了。

由於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只剩下兩間空房,本來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困擾,可是北野菁卻開口說:「雷叔不喜歡打擾,所以我們讓出一間讓他一個人休息,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在一起,正好你也可以保護我。」

我嘴張的很大,驚訝得下巴差點要脫臼,結結巴巴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你說什麼?晚上……和我住一間房?」

「由於情況特殊,我都不在意了,你還有什麼意見嗎?」北野菁停下收拾地圖的手,抬頭看向我。

「這個,這個是不是有點……」算了,我也不準備發表反對意見了,大不了去溫泉池子裡泡一個晚上打發時間,跟北野菁睡一個屋,我不習慣也不可能習慣的。

「你幹什麼去?」北野菁看我拿著換洗衣服出門趕忙問道。

「去洗澡。」我隨口答道。

「可是剛才我看到溫泉浴池前掛了一個牌子說今天停開。」北野菁「好心」的提醒我,「你還是打點熱水洗臉吧1

「什麼?」看來今天晚上我不得不同北野菁擠在一間房裡了,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將就一晚上估計也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好在北野菁不像雪晚上穿的那樣「熱辣」,雪每天晚上休息就只穿一件緊身小背心,如果北野菁也穿成那樣估計今晚對於我來說又是一個綺麗的夜晚了,幸好北野菁穿得非常傳統,一件厚厚的睡衣加身,將她玲瓏凸透的身材完全的遮掩起來。

我輕輕的吁了一口氣,鑽進了溫暖的被窩,剛閉上眼睛準備休息,北野菁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不凡,睡了嗎?」

「正要睡,有什麼事?」我又睜開了眼睛。

「沒什麼,我一時睡不著,只是想和你聊聊,能不能睡到這頭,說起話也方便點。」北野菁輕聲說。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將枕頭調了個頭,變成和北野菁齊頭並排躺著:「聊什麼?」

「隨便什麼都行。」北野菁趴在床鋪上,用小手托著下巴看著我說。

「我總覺得老雷那老小子人老心不老,我發現每次我們談到你媽的時候他眼睛就放光,嘿嘿。」既然說什麼都行,那我就談談我男人的直覺,「我也覺得他特別照顧你。」

「這又有什麼奇怪,雷叔本來就非常喜歡我媽,我早就看出來了,這還要你說。」北野菁笑著說,「別忘記了,雷叔剛認識我媽的時候不過二十三歲。而我媽當時也只是十九歲的大學生而已,正直青春年華同時處於人生最漂亮的時候,一見鍾情本就再正常不過了,再加上我媽還幫助了正處於極端困難中的雷叔。」

「那當時為什麼他們兩個沒有結婚?」雖然談論北野菁母親的事情,但是北野菁並不怎麼氣惱。

「就是因為我媽是雷叔的救命恩人,所以雷叔非常尊重我媽,直到現在也是如此。」北野菁難得的歎了一口氣,「我媽二十歲就嫁給了我父親,而當時我父親已經三十九歲接近四十歲了,兩個年齡差距太大了幾乎是我媽歲數的一倍。我父母的結合也許是利益的驅動吧。我媽是否幸福我是不清楚,不過聽說當時和我媽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戀人不辭勞苦籌集資金來找我媽,最終在我媽大婚的前一天找到了我媽,希望我媽能跟他回去,我媽硬是狠下心拒絕了,勸說他忘記自己還要他回去,並且在第二天同我父親正式舉行了婚禮。我媽的戀人在傷心絕望之際只是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經,後來去海邊散心,失足掉進大海意外的死亡了。我媽因此內疚了很長的時間,我倒希望雷叔可以和我媽在一起,畢竟我父親年紀實在太大了身體也不好,既然已經離婚了雙方都應該有尋求幸福的權力。而雷叔是真的對我媽好,可是他們兩個偏偏都是那麼死心眼,荒廢了這麼多年青春,他們兩個誰都不開口那也只能乾耗著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北野菁再次歎氣說。

北野菁家裡的故事還真不少,不過她也算是新人類了,思想觀念還是非常新潮的,這也怪不得雷諾對北野菁會有超越僱主和僱員關係的那種喜愛,完全是愛屋及烏,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不分是非的溺愛了。

一夜靜靜的過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不過我卻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尷尬,因為北野菁不知什麼時候和我擠在一塊了,本來是一人一床被子的,她的被子早就被她踹到了一邊,而嫌冷的她則鑽進了我的被子,她的一隻手還搭在我的胸口上,怪不得我總覺得呼吸不暢呢。

此時我真是動也不是呆著不動更加不是,我心中暗暗的懊悔:「早知道北野菁睡覺也和雪一樣不老實,我就不該答應和她並排睡的。」

趁著北野菁還在閉著眼睛,我急忙拉開被子挪開她壓著我的胳膊,接著一個鯉魚翻身站了起來,也不管後面是否有動靜趕緊跑進衛生間,果然聽見身後北野菁「咯咯」的嬌笑。

接連五天的大雪,把我們困在了旅店,我也樂得清閒,整天不是看電視就是睡覺,可是北野菁卻坐不住了,畢竟時間對她來說是非常寶貴的,我們動作越快就會減少被她叔叔發現的可能。

終於在第六天雪停放晴,我舒展著憋得快要生銹的身體,剛出門就發現街道已經被鏟雪車清理過,我心中更是一喜,大聲唱起了歌曲:「呵嘿呀呵嘿呀……

不夜的星晨開始了我旅程

風在我右肩月亮在另外一邊

黑夜白天我不想被困在裡面

一個人悠哉得很哪

管不住的心想到哪就去哪

感覺亂有自尊

好的壞的

有了愛就不怕陌生

呵嘿呀呵嘿呀

天再高我的快樂至上,

呵嘿呀呵嘿呀

只要開心就好呵嘿呀呵嘿呀

風多大聲藏不住我的情深

經過的城都有溫暖我冰冷的好人

天再高我的快樂至上呵嘿呀呵嘿呀

只要幸福就好呵嘿呀呵嘿呀

愛多大聲有情人才懂分寸

翻山越嶺只是為了尋找心中最想的人

也許聰明的人少了一點天份

再苦再煩我活得認真

至少我會承認愛需要等一等

哭著笑著不過就是一種過程。」

受我快樂的感染,北野菁也開心的跑到我的身邊抓起一把雪砸在我的頭上,笑著說:「看來你今天的心情非常的好呀1

「哈哈,這麼長時間不用聽親愛老婆的吵鬧聲,我的耳根總算清淨了,我當然高興了1我也毫不客氣抓起一大把雪塞進了北野菁的衣領,涼得她連聲尖叫。

「言不由衷1北野菁一邊除著衣服裡的雪,一邊說,「我看你是想得緊,不說廢話了,趕緊去火車站,我們快去旭川。」

「嗯1我點了點頭,看來我天生就不是閒得住的人,呆在屋裡三天,差點把我憋瘋了,總算可以出來透氣順道溜躂溜躂。

搭乘去旭川特快列車,在中午就到達,我們下了車就馬不停蹄的到大型的療養院和醫院去查找北野菁父親的消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希望也漸漸的變成了失望,我們已經詢問了旭川十多家大醫院和療養院,可依舊沒有絲毫的信息。

已經到了晚上8點,我們還是餓著肚子在尋找。

北野菁難掩心中的失望,她指著地圖上的標識說:「我們再去一家醫院——旭川綜合醫院,如果還沒有消息我們就回酒店休息,今天到此為止。也許我叔叔並沒有把我父親安排在大醫院也說不定,或者只是在小型的私人診所,有可能我一開始就分析錯了,害大家找錯了方向。」

「反正也快到了,去看看就是,說不定會有好消息也說不定。」我安慰她。

北野菁點了點頭,早晨的那個興奮勁早已被身體和精神的疲勞掩蓋祝

「請問護士小姐這裡有一個叫做北野康介的病人嗎?」北野菁在服務台詢問著。

「您是……」值班護士疑惑的問道。

「我是他女兒,拜託幫忙查一下看貴院有沒有這個人?拜託1北野菁哀求著護士。

護士點了點頭,翻開登記記錄,許久護士抬頭說道:「實在抱歉北野小姐,我們醫院現在並沒有您所說的那個人。因為我剛才查找了今天需要治療的所有病人的名單,只有一個叫做的北野留美子的女士。沒有您父親的登記,實在抱歉。」

北野菁失望的朝護士鞠了一躬:「謝謝。」接著轉身默默的走開。

當北野菁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值班護士突然喊住了她:「北野小姐1

北野菁轉過頭,眼睛裡充滿了疑問。

「實在抱歉,我剛才又看了一遍登記,昨天確實有一個叫做北野康介的病人出院了,確切的說是有人替他轉院了,不知道是不是您所說的?」護士補充說。

北野菁明顯得眼睛一亮,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咨詢台,焦急的問道:「不管是不是,能不能把他轉去的醫院告訴我,我自己去查證。我已經找了他幾天了。」

「這個好吧……」護士勉強的答應了,她又查了查記錄說,「是札幌的一家醫院。對不起,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謝謝護士,實在太感謝了。」北野菁對護士千恩萬謝,笑容再次出現在北野菁的臉上。

回到賓館,北野菁被凍得通紅的臉上依舊洋溢著迷人的笑容,她眨著眼睛對我說:「今天你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

我想了想說:「別的沒有了,我只想要一台可以上網的電腦,外加一個攝像頭還要一付耳麥。」

我打開了電腦,將攝像頭設置好對準了自己,然後打開QQ,令我驚訝的是雪、芸、燁、楚君一個不少,她們的QQ頭像全部亮著,我點了芸QQ打出幾個字:「在嗎?」

本來我以為她們只是掛機升級的呢,沒有想到不到一秒鐘就有了回復:「笨,當然在1而且芸立刻要求視頻,這正合我的心意。

芸那張動人的臉蛋立刻出現在我的屏幕上,芸也從那頭看到了我。

芸撅著小嘴生氣道:「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有動靜,都快要十天了,是不是要急死人家呀?你是不是玩得忘了我們了?」

「丫頭你可別冤枉我,我忙得沒有時間上網,加上這幾天下大雪我一直呆在旅店,那旅店又不能上網,所以才沒有和你們聯繫。奇怪,你們的頭像怎麼都亮著?」我看到一張張朝思暮想的臉蛋相繼出現在視頻上,我的心不禁一陣喜悅。

「雪,不要擠,等我說完才輪到你。」芸的房間裡已經站滿了人,而且大家也開始擠來擠去了爭奪芸的耳麥尤其以雪和小優美為甚,芸趕忙護著自己的領地,同時不忘和我說著話,「我們所有人都24小時開著QQ,隨時等著你出現,防止任何一個錯過你的時間。」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錯就是錯,趕緊買些好東西彌補你的過錯,我聽說Sony公司出了一款最新的數碼攝像機,記得幫我帶回來。」芸抱著耳麥不讓雪搶過去,最終說完了自己的話。

「知道了,貪得無厭的丫頭。」我無奈的搖搖頭。

「嘻嘻。下面時間交給燁,她好像也有話要說。」芸再次搶過雪手裡的耳麥硬塞在燁的手裡,雪也不好意思再搶了。

燁也不推拒,將耳麥帶在了自己的頭上,輕聲的說道:「不凡,我知道那裡又降溫了,記得保暖不要生病了。」燁永遠是那樣的溫柔和體貼,一開口總是關心著我。

我的心尖流過一陣暖流,我微微的一笑,點了點頭,輕輕的撫摸著電腦屏幕,想要將手中的熱量透過屏幕傳遞給遠隔千里之外愛人。

燁也將手放在了電腦屏幕上,我們的手有若實質般的輕輕的握了握。

「好了,我們還有事,下面的時間就暫時留給你和雪了。呆會我再來和你聊。」芸朝我擠了擠眼睛,拉著戀戀不捨的燁離開了。

雪再次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我輕輕的安慰她:「不要傷心老婆,一看到你哭,我就更難過了。」

雪趕忙抹了抹眼睛說:「我沒有哭,只是看到你太高興了。」

「傻丫頭。」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老公,我想你了,沒有你在身邊,我總覺得少了很多,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我也想你了,親愛的老婆,我在東京看到一家理髮店師傅的手藝不錯,等我有空了,我也去學習學習,就算偷師也行,學會了我回去給你做一個新潮的髮型,包準你會喜歡的。」

雪的眼淚再次流淌下來,她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著頭。

「現在這裡事情的進程比我預想的要快,所以大概還要十多天最遲一個月就可以回家和大家團聚,不過還是會錯過你的生日,抱歉了老婆。」考慮到風雪天氣,我不得不把時間估計充分。

「早點平安回來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了。不要擔心我們,家裡一切都好。」勉強的拋給我一個笑容,雪又說,「那裡是不是比國內冷,你的外套還留在這裡了。」

「不冷,一點都不冷,看到你們我就感到渾身暖洋洋的了。」我笑著說。

雪看著天花板上閃爍了幾下的吊燈,皺了皺眉頭說:「近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裡總是停電……」雪的話未說完,QQ視頻突然中斷了,我朝著耳機喊了幾聲,卻沒有一點回音估計又是那該死的停電,只能失望的摘下了耳麥。

不知什麼時候,北野菁已經坐在了我對面的沙發上了,估計剛才和雪她們聊的太投入了,沒有在意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

「啊哈~~~~可真是如膠似漆呀!才不過分開幾天而已,西門雪就想你想成這個樣子。」從北野菁的話中,我可以輕易的體會到一絲酸味「還有你怎麼整天穿著那件奇怪的毛衣,還是長短袖?」

「這是時尚,我取名叫做愛心毛衣,全國最有個性的衣服了。你是妒忌呀,還是羨慕我老婆粘著我。如若不然,你自己也去找一個,免得在旁邊看我和老婆親熱看得紅眼。」我調侃著北野菁。

「我可沒有那個閒心,不像你整天閒著無聊談情說愛。我忙得很,我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1北野菁撇撇嘴,不屑的回答。

「閒心?那可不一定,況且那是正事。」我對北野菁的不以為然的態度感到好笑,也許沒有真正體會到愛情的人總是如此「短視」吧!

第二天的大早,我們就準備搭乘最早的班車去札幌,反正旭川和札幌並不是很遠。

當我們剛走出賓館的時候,我就覺得空氣中憑空出現一些壓抑的情況,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轉而望向雷諾,雷諾也是一臉的警惕,比起前兩天放鬆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不愧是高手,他對於的危險嗅覺非常敏銳,幾乎和我同時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你也察覺到了?」我急忙向雷諾靠近,小聲的問道。

雷諾點了點頭:「人數不少,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殺氣,儘管他們已經極力壓制了,我還是感覺到了。我剛才就覺得這裡安靜的異常了。」

「希望不是找我們麻煩的。」雖說天氣寒冷,也不至於長長的整條街道一個人影都沒有,除了我們三人就再也沒有別的會動的東西了。

「小心點。小姐,跟著我走。」雷諾雖說提高了警惕,不過卻沒有太多的緊張,估計他經歷這樣的場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早知道要運動剛才早點就多吃一點了。」我的語氣更加輕鬆,跑龍套的煩太多也沒用。

北野菁可就沒有我和雷諾這樣輕鬆,縮著脖子跟在雷諾的身後。

在路過一塊空地的時候,我突然感到兩股突然釋放開來的殺氣,我想都沒有想抱起北野菁的細腰就向後躍去,正好跳到了空地上,讓我背靠著牆和人硬拚,就是斷了自己的去路。

雷諾也不含糊,兩記極具殺傷力的側踢將從路邊房頂上跳下的殺手又踢得倒飛回去。

接著雷諾一躍到我的身邊,說道:「將近三百人!有把握對付嗎?」

「靠,你說的簡直就是廢話,沒把握也得對付1我和雷諾背靠著背,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保護小姐重要,千萬不要戀戰,不要離開太遠了。」雷諾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黑壓壓的一片人,瞳孔收縮了一下,渾身的肌肉也緊了緊,我知道這是易筋經發動的跡象,調整自己的身體處於最佳狀態。

看著這些面罩蒙臉只留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在外的黑衣人,分明是新時代的忍者,我暗暗的頭痛,早知道就把優美也帶來了,好歹也是同行,估計能殺得這些傢伙雞飛狗跳的了。

我來日本本以為只是陪著北野菁跑跑腿,,遇到一些小流氓隨便弄幾下,沒料到還有這麼棘手的事情擋在面前。

「我前面你後面。」雷諾倒是放心將自己整個背後交給我,不過此時的形勢也容不得他細考慮了。

那些忍者整齊劃一的拔出了腰間五十厘米左右的短刀,六個一夥的結群殺將過來,一場大戰就此開始…………

儘管以前打架的次數已經不計其數了,可是和人並肩作戰今天對於我來說反倒是頭一遭。

不過現在的情形也容不得我多想,因為已經有六個黑衣忍者圍住了雷諾,又跳出來六個擋在我身前,將我和雷諾完全的隔斷。

「六合陣?」從圍著我六個人的站位來看,我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根本就不是隨隨便便的像木樁一樣的站在我的面前,而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合擊陣法,總體來說就是二人主攻四人主守,而攻守之間瞬息間就可以相互輪換,千變萬化令對手防不勝防。

如果就我一個人我可以放手去破陣,畢竟我對於六合陣的變化還知道一些,可惜多了只能充當看客的北野菁,我根本不能遠離她半步,此時雷諾也已經和對方交手,沒有閒工夫管到我們這裡了,看來只能靠自己了,而我又不能下手太狠,畢竟為了別人的事情給自己甚至雪惹上難纏的麻煩,真的不是很值得,我的頭又開始「嗡嗡」作響。

最麻煩的還是對方有三百人,他們有足夠的人員替補,從雷諾那兒的戰況就可以看出,儘管對方單兵作戰能力遠遠遜於雷諾,雷諾也可以用極其強橫的易筋經的武功佔得優勢,他能打傷其中一個人,卻無法繼續讓那人失去戰鬥力,因為六合陣的防守確保受傷的人只是受到輕傷,而且立刻會有旁邊的人接受傷人的位置,打了幾個回合,第一波的六個忍者不管傷沒傷全部退出,重新換上另外的六個在繼續纏鬥雷諾,擺明了玩車輪戰就是這樣不停的打都能累死人,看雷諾的表情他也是束手無策空有勁卻使不出。

那邊拳刀紛飛熱鬧非凡,我這裡倒是很安靜,我不動,圍著我的六個忍者也不動,身側的北野菁驚慌的看著黑壓壓的一片人,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不是她極其佩服、敬若神仙的雷叔,而是被她強迫過來了我。

我面前的六個忍者也許腿站累了,也許是家裡還有急事,反正是等不及了,主動向我攻擊,正面的一個忍者最先啟動,一柄長刀夾雜著寒光直刺我的胸口。

我沒動,因為我知道那不過是六合陣第一式用來試探的虛招,而我右側方的那個傢伙的橫劈才是狠招。

我忽然的伸出手,精準的抓住我正前方忍者的刀背沒有絲毫的停頓向右側方重重的拉去。

「噹」,兩柄長刀有如精確計算過一樣重重相碰,迸發出一絲火光,我知道六合陣中主攻的兩個人都是全力施為根本不需要防守,而防守的重任全部交給另外四個同伴,這也是為什麼六合陣需要四個防守人的原因了。

六合陣中六人的配合必須作到天衣無縫,而成功也是格外困難的,他們都知道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的道理,可是他們萬萬想不到僅僅一個照面,他們主攻的兩人就相互吃了一個大虧,自己打到自己了,而主守的人還沒有任何的動作。

主攻的兩個忍者大吃一驚急忙跳回自己的陣中,卻發現自己的手中一輕,看見自己的長刀齊齊從中折斷,手中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刀柄。

我暗暗的在背後甩了甩手,這兩個傢伙力氣可真夠大的,我借力打力把前面的那個傢伙引到右側,自己還加上了暗勁硬將兩把刀震斷,不過回作力也震得我的手有些發麻,他們失去了刀對我的威脅基本上降低了一大半。

那頭雷諾卻不太樂觀,畢竟他對六合陣一無所知,雖然他已經放倒了十幾個,不過他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緊緊的貼在身上,他開始用內力和對方硬拚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何況他身邊的人根本就不見少。

兩個失去長刀的忍者也不賭氣硬撐,立刻退後從最外圍替補上來兩個補充他們的位置。

「他們兩個身邊就有許多人,有必要大費周章從外面喊人遞補?難道外面的才是高手?這樣的話,雷諾那邊更不樂觀1我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形勢,冷靜的分析著,結果卻是讓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雷叔,小心1北野菁突然尖叫著大喊一聲。

我朝雷諾那裡看去,一個忍者用刀挑起一片路邊的積雪恰好撒在了雷諾的眼睛上,情況本就岌岌可危的雷諾頓時失去了對敵人的控制,眼看著長刀就要臨身。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腳下踩上一片剛才殘留下來的斷刀迅速的飛踢出去,斷刀發出刺耳的聲音呼嘯著劃過十多米的距離,準確的打在離我最遠的一個忍者的刀身上,而那把幾乎要刺進雷諾身體的刀立刻彈開,斷刀卻餘勁不減狠狠扎進另一個主攻的忍者的大腿上,讓他致命的一刀再也無法招呼到雷諾身上。

說起來大費周折,可是那一切的發生不過是短短的幾秒而已,而就是這幾秒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一個燕子翻身跳到雷諾身側,一腳踢上一個想從背後偷襲雷諾的忍者的屁股,然後扶著搖搖欲墜的雷諾急切問道:「老雷,沒事吧1

得到的卻是雷諾的呵斥:「你這個混蛋,過來管我幹什麼,快去保護小姐。他們這次的目標就是小姐。」

果然如雷諾所說,就是這麼一會工夫,我和北野菁之間已經多出了六個六合陣,阻擋我回到北野菁的身邊,同時一個忍者站在了北野菁的身前,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刀。

我現在已經顧不上是否會為自己再次樹敵了,大喝一聲:「擋我者死。」硬要從六個六合陣中闖過去,三十六把寒光閃閃的刀也毫不客氣落下。

我一邊加快速度,一邊在刀光劍影中將身法發揮到極至在刀鋒中閃躲騰挪,以至於快到我的身後出現了一條殘影。

站在北野菁面前的忍者也不遲疑,手上的刀迅速的砍向北野菁。

此刻的北野菁臉上煞白沒有一點血色,身體早已不聽使喚的僵在了原地,呆呆的看著長刀的降臨,近了更近了,離鼻尖不過一尺,北野菁甚至可以感到刀上傳來的寒意,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支胳膊硬生生的擋在了刀的去路上,接著人影一閃抱著僵硬的北野菁就地連滾幾滾,化解了奪命的一擊。

我手撐著地,艱難地看著被我壓在身下的北野菁,重重的吁了一口氣,我的臉上一顆汗珠「啪」的一聲輕輕的滴在了北野菁的臉上,讓迷失的北野菁恢復了神智。

北野菁忽然緊緊摟著我的脖子痛哭起來,這下她是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死裡逃生了。

我卻被她摟著疼得齜牙咧嘴,肩膀、手臂、後背、小腿、大腿一共硬挨了二十五刀,我也因此得出一個結論:硬闖六合陣果然不是好玩的。

剛才注意力都在北野菁這兒所以沒有很強的感覺,現在一切的疼痛都回來了,尤其是替北野菁擋下的第二十五刀,傷口深得都可以看到骨頭了,如果我不是將內力強聚到手臂,估計這條胳膊都可以讓人拿去做標本了。

我將躺在地上的北野菁拉了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雪為我織的毛衣目前是前瘡百孔,真不知道回去以後怎麼和老婆大人交代。

我將北野菁拉在了身後,捂著被劃傷的手臂說:「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打架做做樣子也就算了,做人何必那麼認真嘛!既然大家都有人受傷都不吃虧,我也不想計較了,大家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現在大家就各自散了,回去洗個熱水澡,要麼泡泡溫泉,養養傷,喝一杯茶去去寒,然後抱著被子睡一個好覺,這麼個大冷天打個什麼玩意……」

那個被我用手擋刀的忍者,估計覺得剛才那樣好的機會都沒有成功,讓他大失顏面,再也忍不住大喊一聲砍了過來,我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記左直拳準確的擊在面門,他就那樣直挺挺的倒下了。

我冷哼一聲,說:「我說話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插嘴或者打斷,當然了除了我老婆。」

看到一群人並沒有離開的跡象,看來又要麻煩我了,我小聲問了問身後的北野菁:「你有沒有腰帶之類的東西,類似繩索的。」

北野菁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可是穿著皮衣的她並沒有我說的東西,只能搖頭。

我不耐煩的說:「裡面還有沒有?」

北野菁忽然紅著臉說:「內衣的行不行?」

我哭笑不得:「太細了,也不夠長,算了算了,看來我的雙手無法再用了,真傷腦筋。那你把皮衣脫了趴到我背上,不然太重了,呆會一定要抱緊我,否則鬆手掉下來我就沒有能力再救你了。」北野菁依言脫掉皮衣扔在地上,外面僅穿著一件薄薄的毛杉,熱乎乎的豐滿嬌軀緊緊的貼在我的背上,一雙小手則牢牢的抱著我的脖子。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六合陣配合的再好也不可能天衣無縫,而他們輪換的剎那時間就是他們的破綻,只要我更快就可以抓住他們的破綻,我托起北野菁,悄聲說:「那我們並肩衝出去,只要我們安全離開,老雷就會安全的。」

北野菁點了點頭。

我對雷諾傳聲:「我要衝了,我們如果散了就去札幌車站會合。」

雷諾大聲喊道:「小姐就交給你了。」雷諾再次發起攻擊,看起來華麗卻運用了大量的虛招,因為他知道他那裡吸引、牽制的人越多,我這裡的壓力就會越校

「謝了老雷。」我會心的笑了笑,估計這個時間只有我才能笑得出來,生活嘛還是快樂點好,即便是苦中作樂。

我瞇起了眼睛,睥睨的望著下面的人群,一種捨我其誰的氣勢湧上心頭,久違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龐斑大戰武林所有門派高手時的場景,那一戰天地變色,更確立了龐斑武林第一的絕世地位。

我向前跨了一步,這一步卻有差不多二十米的距離,簡直可以用「飄」字形容,我把自己完全的陷入六合大陣的陣中心。

我知道對方越強的地方反而越弱,剛才我的幾個動作已經把外面的絕對高手全部引到了中間,現在他們外圍的人全都是一般身手的人,只要我突破了中心的人,外面的人根本留不住我的人。

我被六人圍在中心,六人的所有氣勢全部鎖定在我的身上,而北野菁受此壓力的影響難受的喘著粗氣。

我的衣衫則無風自動,頑強抵禦著對手無形的壓力,可是我的臉上平靜如昔,一點不受對方的影響。

時間彷彿在此刻停滯,除了北野菁的呼吸聲竟然沒有其他的任何聲音。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們還要僵持的時候,我的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打破了平衡,我將北野菁向半空重重一拋,就在他們愣神的短短零點零幾秒,我迅速跳躍踢腿。

他們的反應和動作也不能說不夠快了,在我出腿的一剎那全部用刀擋在身前,就聽見「叮叮噹噹」的一陣脆響。

我已經在眨眼間踢出二百一十六腿,每人送了三十六腿,而他們每人也準確的擋了三十六下。

可惜他們萬萬料想不到,我就是讓他們用刀擋的,同時我踢在他們刀上的都是同一個部位,鋼刀禁不起如此大力道的折騰,在他們六個後退的同時齊刷刷的折斷。

而我的第二輪飛腿再次駕臨,「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想對方充分展示著這個道理,他們六個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硬是用手擋下了我的第二輪腿攻,不過他們快速後退身體卻如我計算的那樣擋住了後面所有補位的人的路線。

我身體不停接下來就是第三波攻擊,先前六人的斷刀尚未落地,我掄起大腿就是一腳,斷刀碎成片片倒飛向那些想要阻止我的人,可是六合大針早已無法形成有效的陣型了。

我接住在半空中轉得暈乎乎、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北野菁,狂笑著朝著街道的盡頭跑去。

現在阻擋我的只是一個個的單兵作戰的忍者,和我的級數差別太大了,我只是隨便的閃身,抽手補上一拳就放倒了。

不消五分鐘,我的眼前一片開朗,我沒有回頭只是對背後大聲喊了一句:「老雷,我已經安了,呆會見。」

我兩個起伏,帶著北野菁消失在一片居民樓後。

將自己完全的浸泡在溫泉的熱水中,只留出個腦袋在水面,腦門上搭著毛巾,我就這麼靜靜的躺著,享受著一天以來難得的寧靜。

抱著北野菁離開了危險的空地,依靠著城市的建築物終於甩開了一幫緊追不捨傢伙,本來想坐火車離開旭川直接到札幌,可是我細細一想,說不定火車站、飛機場等交通要道都是他們的眼線,我們去那裡簡直就是自投羅網,最後決定還是暫時留在旭川穩妥些,至少也要讓我身上的傷口舒服一點。

於是我又和北野菁來到了旭川遠郊的一家溫泉旅館打發又一個寒冷的夜晚。

夜已經深了,進來泡溫泉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我還是將自己泡在溫泉裡不肯挪動,回想著早晨的那一幕可真夠驚險的,如果那個白癡忍者不浪費時間擺一個無聊的下砍的Pose,動作像那些殺我的那些忍者的動作一樣迅速,我就是超人恐怕也難以挽救北野菁的小命了。

我將毛巾鋪在臉上,緩緩釋放出一絲內力探察身體受傷的程度,除了那二十五道刀傷外,我的部分筋脈也有些不通暢,那是我強提氣的結果,休息一天應該沒有大礙。

忽然,一雙柔軟的而又帶著絲絲涼意的雙手緩緩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在我有點酸疼的肌肉上輕輕的揉捏著,我感覺到那是女性特有的雙手,想到我還在男浴室心中一驚,急忙拿開蓋在臉上的毛巾,就看見一張既羞又喜的俏麗臉蛋。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沒有打擾你吧?」北野菁裹著一條薄薄的白色浴巾蹲在溫泉池邊。

「你怎麼會進來的?這裡可是男浴區。」我皺了皺眉頭。

北野菁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赤裸的玉足試探了一下池水的溫度,然後整個人走下池子坐在我的身邊:「我擔心會有人打攪你,於是讓老闆暫停開放溫泉浴池,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了。」

我沒有答話裹著浴巾站了起來,起身向外走去。

北野菁趕忙拉住我的手,急急問道:「我就這麼討厭嗎?為什麼要這樣躲著我?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這和你無關,我不習慣和別的女人同一個浴池而已。如果你覺得泡得差不多,就趕緊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而且驚嚇的也不輕,明天說不定還會遇到新的情況,休息是非常重要的。」我說完後就往外走去。

「你的傷口?這樣吧,我幫你擦藥,就算是熟人之間的關心,你總不該拒絕吧1北野菁緊跟著我的腳步追了出來。

「不用麻煩你了,我早就習慣了,到了明天傷口就會好的。還有,你呆在這我怎麼換衣服?」我打開自己的更衣櫃,發現北野菁還站在旁邊,不由得催促她離開。

「我知道現在我們無法通過車站機場離開旭川,所以剛才我聯繫了公司派駐在札幌的人,他們連夜開車過來接我們過去,我的話說完了,那我去隔壁等你。」北野菁拉了拉身上起不到遮擋作用的浴巾,走到隔壁女更衣室。

我搖了搖頭,匆匆套上衣服走了出去,誰知道北野菁卻先我一步在門口等著了,連衣服扣子都沒有全部扣好就跟著我一同進了房間。

「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我們不是訂了兩間房,你還跟著我幹什麼?」一想到雪費了好大勁替我編織的毛衣被弄壞,我的心情就壞到極限。

「我真的只是想幫你上藥而已,另外想謝謝你。」北野菁指了指桌子上的醫藥箱,委屈的說道。

「我說過沒有這個必要了……」我的話還未說完,忽然心中一動,朝北野菁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急忙把她塞進房間的空衣櫃裡,然後自己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陌生中年男子站在門口。

我皺著眉頭問:「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

陌生男子恭敬的說:「我能不能進去說話。」

我仔細聽了一會,確認只有眼前一人來並無其他人於是讓陌生男子進來。

「不知道是周先生到來,所以先前的冒犯請周先生不要介意。」陌生男子對我就是深深的一躬。

「你是?」我現在一頭霧水,怎麼連旭川都有人認識我?

「我是鬆口組駐旭川分堂負責人,明良橋晃。很榮幸認識您。」明良橋晃伸出手,我也伸手握了握,「我在去年還在東京當一個小頭目,見識過先生的神威,當時鬆口組高手盡出還是不能把周先生怎麼樣,所以我對周先生是敬佩至極。」

「原來是鬆口組的呀,哈哈,不知道鬆口三郎先生還好嗎?雙葉小姐也還好吧?」我吁了一口氣,總算跟鬆口組還有些交情。

「會長大人一切安好,多謝周先生關心。」明良橋晃笑著說,「小姐也很關心周先生情況,嘴邊掛得最多的名字就是周先生。」

「哦?雙葉小姐還記得我?」想到那個裝成小護士給我吃黃連的雙葉蝶舞就覺得有趣,不知道她脫離鬆口集團自立門戶發展的怎麼樣了?

「今天你找我有什麼事呢?」我想到剛才明良橋晃的話,不禁問道。

明良橋晃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實在抱歉周先生,周先生先前幫了我們鬆口組一個大忙,會長告訴我們說周先生是本會永遠的朋友,無論怎樣都不得與周先生為敵,今天早上我們確實不知道是周先生,實在抱歉了。後來聽手下的匯報描述我才肯定是周先生,我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太抱歉了。」明良橋晃不停的道歉。

我還奇怪誰會有那樣的勢力,可以隨時封鎖一大段的街區,現在知道是鬆口組反而不奇怪了。

「既然是誤會我也不想計較了,否則我還真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厲害呢?」我的話讓明良橋晃心中一凜,他當然也知道為什麼鬆口三郎告誡他們不與我為敵的原因,那就是樹一個我這樣的大敵,就是拿鬆口組的生存做賭注。

我拉開了衣櫃的大門,北野菁從裡面摔了出來,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我對她悄悄的說:「你先回房,呆會我在找你。」

北野菁知道我不想讓她知道其中的一些內情,這時也不敢在堅持了,點了點頭出去了。

房間裡就剩下了我和明良橋晃兩個人,我問:「鬆口組什麼時候改頭換面了,西裝不穿改穿忍者服了?」

明良橋晃咳了兩聲說:「會長聽了周先生的意見,也覺得所有人穿黑色西服太惹人注目了,所以讓我們換成大眾衣服,只有開會時才穿顯得氣派。不過我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明良橋晃倒是挺坦白的。

「會長還認識到用槍支容易成為打擊的對象,容易成為眾矢之的連警方也會留意,而且不便於攜帶,加上見識過周先生的實力覺得槍並不是萬能的,所以讓我們不要輕易用槍,同時訓練一批忍者逐漸代替槍手。」他繼續介紹道。

「鬆口先生看得倒挺遠的。才不過一年時間就訓練出這麼多能打的,而且只是旭川地區。」我讚歎道。

「周先生過獎了,其實我已經用個人關係借調來了全北海道所有的忍者。因為當時客戶提供資料時已經介紹了有一個武功厲害的保鏢,為了保險起見我加大了人力,不過就是漏算到周先生一個,而且試驗也證明了他們的能力還是無法攔住周先生。」明良橋晃尷尬的說道。

「哦?照你這麼說,他們的訓練都是以我為參照物了?」我笑著說。

明良橋晃沒有回答,因為他根本不好給我答案,說是也許會引起我的不悅;說不是,擺明了騙我,也會讓我不高興。

這時北野菁敲了敲門,然後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放下杯子坐在我和明良橋晃的身邊說:「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替誰殺我?我願意出三倍的錢,幫我解決他們。」

明良橋晃抱歉說道:「對不起,由於有周先生的緣故,我們已經無法完成客戶的任務了,要退回客戶所有定金。所以就不能不守規矩透露他們的消息,更不能接受你的請求。」

北野菁平靜的說:「我早已知道誰是幕後主使了,那我問一下,他們出多少錢?」

「三千萬日圓的定金,三億日圓的費用。」明良橋晃一點不含糊的告訴了北野菁。

「三億日圓就可以換得幾百億美圓的資產,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夠精細的。」北野菁冷笑著說。

「那我也有一個請求不知你能不能幫忙?」我對明良橋晃說。

「周先生儘管吩咐。」明良橋晃回答。

「暫時不要把現在的事情告訴你的客戶,就讓他們以為你們還在進行下一步計劃,也就是推遲還他們定金的時間。」這樣我和北野菁就可以爭取到一些時間。

明良橋晃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說:「可以……」

我們還是連夜趕去了札幌,不過不是搭乘札幌派過來的車,而是乘坐的火車。

到了札幌車站才下火車,就聽見有人叫我和北野菁的名字,稀稀疏疏的人中一下就找到了目標,是雷諾那高大結實的身影。

北野菁一頭撲在雷諾的懷裡盡情的哭泣著宣洩著心中的情緒,雷諾沒有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拍著北野菁的背部,以此來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直到北野菁停止哭泣,才上下仔細打量著北野菁,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問題。

過了幾分鐘,雷諾忽然一驚,趕忙拉著北野菁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問:「你們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

「不是吧,老雷,就你能到,我們就不能到?」我調侃著雷諾。

「廢話,我當然能夠輕鬆的避開他們安排在車站的眼線,上車他們也毫無察覺。再說他們的目標也不是我,我能夠輕易出來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你們兩個還留在旭川。」雷諾翻了翻眼睛怪我不知輕重。

「雷叔,是這樣的,那些人都是不凡的朋友。」北野菁抹了抹紅紅的眼睛小聲說。

「朋友?」雷諾倒吸一口涼氣,「把他小子傷成那樣的還是朋友?」

「那不過是一個誤會,那些人的頭頭親自過去道歉了。」北野菁這會幫我說話了。

「小子,你很不錯呀,竟然可以黑白通吃,以前我還看走眼了。」雷諾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雷諾當年吃了黑道的虧對黑道的人也一向沒有好感,我知道愛屋及烏的典故,可不知道恨屋會不會殃及屋頂的喜鵲。

「認識而已,不算很熟。」既然這樣,鬆口組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我也乾脆裝聾作啞。

「既然大家都沒事,那我就放心了,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北野菁站在了我和雷諾中間,拐著我們兩個的胳膊走了出去。

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餐,我們就踏上搜尋的路途。

還是和在旭川時的情形一樣,我們三個像是無頭蒼蠅一般,看著地圖在札幌的馬路亂轉,看到醫院就要求停車,接著去問情況。

對於這種漫無目的的行為我是提不起精神,我坐在出租車上都差點要睡著了。

不知不覺,一天就要過去,路邊的街燈慢慢亮起,我又漸漸感到了飢餓。

又是一家醫院,我意興闌珊的跟著北野菁和雷諾下了出租車,仰天打了一個哈欠,吸了吸鼻子讓寒冷的空氣進入肺部強自抖擻一下精神,我終於發現了比和老婆逛商場還無聊的事情。

「叔叔1北野菁忽然叫了起來。

「真奈美1對方也詫異的叫出了聲,由此可見此人必定是北野菁曾經向我介紹的他兩個叔叔北野純一郎和北野龍之介其中的一個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就在北野菁叔叔叫喚的同時,還有一個人也行動了,那就是雷諾。

雷諾朝著對方就是狠狠的一拳,對方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入雷諾的懷裡。

北野菁激動的對我說:「我父親說不定就在這醫院裡面。」

「你父親在不在醫院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控制你的另外一個叔叔,看樣子他一定來了。」我拉住了衝動的想跑進醫院的北野菁,冷靜的分析道,「也許就在他後面不遠,千萬不要讓他溜了。」

猛然聽到身後一輛汽車發動機的響聲,我急忙一個燕子翻身倒躍到那輛已經發動的汽車頂上,運起全身的內力,揮起拳頭重重的砸向汽車擋風玻璃,「嘩啦」一聲堅硬的鋼化玻璃成為隨片,我拉住司機的衣領直接將他拽了出來扔在地上,然後跳下車,拉開汽車的後車門,對著裡面蜷縮著身體的人彎腰打了一聲招呼:「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北野先生…………」

我鑽進轎車,舒服的坐在了北野菁叔叔的身邊,「大」字形的攤開了雙手靠在了豪華舒適的座位上,接著摟著北野大老闆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北野先生,車子寬敞明亮設計突出坐起來確實很舒服,唯一不足的只有車窗的質量差了一點。」我指了

指呼呼吹來冷風的大洞。

此時北野菁氣喘吁吁的跑到車前,焦急的說:「我問遍了醫院的人,並沒有找到我父親,真是急死人了。」

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笑著說:「大魚都被逮到了,還急什麼,按照昨天的情況分析,他們早就知道你來日本並且作好了一切的準備,所以才會從旭川臨時轉院到札幌,不過他們實在不會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就突破重圍來到他們面前。所以他們今天來醫院要麼是辦理出院手續,要麼就是辦理入院手續的,我說的沒錯吧,北野先生!對了叫北野什麼先生?」

車裡的北野先生很是震驚,估計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北野菁白了我一眼,不過還是告訴了我:「這個是北野純一郎,雷叔抓著的是北野龍之介。」

「起了這麼難記的名字,看來你注定就是失敗的人。」我拿北野純一郎的名字開涮,「不過差點就把我的小命給弄沒了,你看我手臂上的傷,你一定得賠償我醫藥費。」我挽起衣服袖子扯開包紮過的紗布,露出手臂上一道深深的傷痕。

「不要在這裡貧嘴了,我該怎麼辦?」北野菁根本沒有心情在這裡等我浪費時間。

「大哥的位置只有我知道,放了我你們說不定還有可能知道,否則魚死網破。」北野純一郎恐嚇北野菁,同時也想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可惜他找錯了人。

「哈哈,我門有一個現成外加免費的帶路人,何必麻煩北野先生,你現在只需要考慮賠償我多少醫藥費。」我的胳膊被北野菁狠狠的掐了一下,我急忙說,「讓那個司機帶我們去他們的住處不就知道了,至少他應該知道路怎麼走吧1

「對呀,我怎麼把這個忘記了,雷叔我們走吧,帶上他們。」北野菁緊皺的眉毛此刻終於舒展開。

「北野先生,賠償的時候能不能用美圓,我不喜歡日圓,兌換起來太麻煩,實在不行歐元也行……」我的耳朵忽然一疼,北野菁用力的揪住我的耳朵把我拉出了車外拉出,也讓我停止了打諢。

「實在不行,日圓也將就了……」

一棟非常典雅的二層小樓裡,我和雷諾將不得動彈的兩位北野先生以及那個倒霉的司機扔在了沙發上,北野菁尚未說話我已經提前開口:「二樓樓梯左側第二間房,不過那人的氣息非常虛弱。」

與此同時雷諾眼睛看向的位置也恰好是我說的那一間房,不過我開口後,雷諾皺了皺眉。

聽到我的話,北野龍之介和北野純一郎是徹底的癱軟了。

北野菁再也等不及,激動的跑上了二樓,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我說的那一間房間的門,看到裡面人她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輕輕的喊了一聲:「父親。」

一個半小時以後,眼睛哭得紅腫的北野菁再次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了我的蹤跡,北野菁詫異的問著雷諾:「他呢?」

雷諾撇撇嘴說:「那小子說大功告成,扔下『還有事』的一句話,就先走一步溜之大吉。」雷諾還指了指尚未關嚴的大門。

北野菁又急急的問道:「那他還留下什麼話給我,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雷諾搖了搖頭說:「這倒沒有。我只是聽見那小子自言自語的說什麼,終於可以早點回去陪老婆了,還有什麼小乖乖、小甜甜、小搗蛋。難道那小子還有養貓狗的興趣?」

北野菁聞言只是說了一句:「西門雪…………」接著北野菁愣愣的望向窗外。

窗外漫天的大雪又飄了下來…………

「你看我對你多好,怕你一個人太忙,所以處理完事情就馬不停蹄的過來幫忙,不過你也不能把我當超人,至少給我幾天時間休息一下吧。」我從札幌徑直來到東京和楊夢會合,沒想到小妮子把一大堆的事情扔給我。

「還說呢,這幾天我都忙的天昏地暗了,每天要看一大堆的資料,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我都瘦了一斤了,誰知道你跑到哪裡瀟灑快活去了?哼1楊夢撅起了小嘴,不滿的說。

「我不是來了嘛。」我趕忙賠笑著說,我看她倒是胖了一點,不過我不敢說起來。

「我肩膀有點酸,脖子有些疼,聽小芸姐說你的按摩技術不錯,你快幫我按摩一下。」楊夢眼珠一轉笑了笑舒服靠在了沙發上。

「嘿嘿,這我倒是頭一次聽說,公司的員工命令自己的老闆要求按摩的,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呀,不怕你老闆小心眼找機會打擊報復呀1我嘴上這麼說,手上卻已經搭上了楊夢圓潤的肩頭,輕輕的捏了起來。

「不怕,不怕,炒我魷魚我正好可以休息幾天!然後回公司重新任職。」楊夢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威脅上司更是罪加一等。不過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你一馬。」我可不怕這妮子。

過了一會。

「小夢呀1我輕聲喊了喊閉目養神的楊夢。

楊夢突然睜開了眼睛驚喜的說:「你喊我什麼?小夢?」

「你比我小,我喊你小夢不是很正常嘛,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我詫異於楊夢的反應。

「那你以後都要喊我小夢,不要總是楊夢楊夢的喊,喊得太生分了。」楊夢笑容中帶著少許甜蜜,「對了你剛才叫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你以後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穿高跟鞋?你身高本來就高,再穿高跟鞋幾乎和我一樣高了,讓我覺得自己像三等殘廢,至少讓我在身高上產生一點男人特有的優越感吧。」我才一米八多點,楊夢本來就一米七八七九的身高,再加上個五六厘米的高鞋跟,我和她並肩走一起時「大失顏面」。

「那你也穿高跟鞋,那不就又比我高許多了1楊夢瞇起眼睛笑著說。

我倒,跟雪丫頭呆久的人都變得伶牙俐齒了,真是傷腦筋呀,回去以後一定重整朝綱,不然陰盛陽衰的家裡我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玩鬧歸玩鬧,正事還是在緊鑼密鼓的辦理之中,楊夢他們確實非常的辛苦,在我離開的將近的二十天裡,收集了大量的資料,做好了兩手準備。

「這是我們對先前的情況分析,如果在日本新建一家生產工廠,地址的選擇就非常關鍵,既要交通便利便於原材料和成品的進出,又必須不引起當地居民的反對,還要當地的法律允許,那樣的話,我們的投資需要這麼多的資金。」楊夢把一張附有明細的資料遞給我。

「五千五百萬?」我皺了皺眉頭。

「這還是保守的最初預算,其中會產生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也許會更高。好處就是我們可以任意做我們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楊夢補充道。

「哦,那麼其他方案呢?」我耐心的等著楊夢的計劃。

「那就是收購現成的工廠,他們的廠房倉庫都是現成的,我們也不需要花費時間等待新廠房的修建。只是收購價格只能看別人的臉色,我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至多要七千五百萬,不過對方也一定會在某些方面尋求政府部門幫忙的,我們也會獲得相應的好處,這是沒有辦法從價格上體現的。」楊夢早已不是我剛認識時候什麼都不懂的小雛了,經過一年多的成長她確實可以獨當一面。

「按照你的想法,你好像更趨向於第二種方案1我合上文件夾看著臉上似笑非笑的楊夢。

「你果然如表姐所說那樣,奸詐的像一隻老狐狸,我只是稍微表露一點意想,就被捕捉到了。」楊夢的「評價」真讓我哭笑不得,不知道她是誇我還是罵我?

「辱罵上司,小心我打你屁股。說說第二方案還有什麼可以選擇的。」楊夢也學著芸的樣子,總是話到嘴邊留一半,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個,我的肩膀又酸了……」

又通過了十天的仔細研究和分析,我最終決定採用楊夢的第二套方案,直接購買日本現有的廠房,然後就去註冊公司和商標。

經過了幾天緊張的談判和激烈的爭論以及討價還價,我們最終購買了立邦公司下屬的一家經營效益不好、瀕臨破產的公司的廠房。

依照我們話來說就是踩著立邦公司的肩膀往上攀登,消息傳到公司本部立刻引起一陣歡呼,立邦公司在全球造漆行業的範圍內都是名列前茅,我們這次能從他們的嘴裡硬生生的搶下一塊肉,也說明了公司的實力,下面就需要大家齊心合力努力證明自己了。

再一次來到了東京國際機場,不過此次我卻是準備坐上回程的飛機,與來時無聊的心境自是大不相同。

掏出剛來東京時北野菁給我的手機,裡面的手機卡在我離開札幌的那一天就已經取出扔掉,現在北野菁的事情對我來說已經成為過去式,只希望她能夠遵守自己的諾言。

我走到一個極其漂亮的垃圾筒前,將嶄新的手機扔了進去,然後笑著走向飛機通道。

楊夢還要暫時在東京逗留一段時間處理善後收購後的一些事情,只有幾個員工和我隨行但是他們和我並不是一個艙位。

我又要度過一個人的短暫旅行了。

好在幾個小時的時間並不難熬,尤其是想到可以回家了我就渾身來了精神。

我一身休閒服走出了出口,頓時有幾個歡呼聲傳進我的耳朵,接著就是幾道惹人注目的美麗身影從不遠處向我跑了過來。

我抱著第一個撲進我懷裡的可人兒快樂轉了幾圈。

「真是想死我了,你終於回來了。」懷裡的芸剛被我放下就抱著我的胳膊不肯放開。

「你到底是想我還是想我給你帶的數碼攝像機?」我笑著捏著芸秀氣的小鼻子。

「當然是攝像機。」芸笑著說,「但是更想你。攝像機呢?」

「後面同事在報關,呆會就可以取回去了。」我指了指身後。

燁也牽著小優美圍了過來,芸不愧是學校短跑冠軍,跑得速度就是比燁快了許多。

「小乖乖,有沒有想我呀?」我盯著燁的眼睛問道。

「當然想了,不然哪裡會聽說你回來就立刻蹺課跑出來接你。」芸的壞壞的笑著燁。

「那就親一下作為獎勵吧。」我快速的在燁的臉上親了一下,燁卻沒有躲避。

「我……也……要。」鈴木優美也湊在我的面前,用生硬的語言說道。

「大人辦事,小孩去一邊玩去。」我笑著把小優美拉在了一邊。

「偏……心。」優美撅起了嘴。

「她偏心我不偏心,我親你一下算是補償好了。」芸說著攬起了小優美的腰。

芸的舉動嚇得優美趕緊跑開,她是極怕家中的二魔頭了。

「咦,雪呢?」我奇怪的望著她們三人問道。

挽著我胳膊的芸笑道:「你以為誰像你一樣閒得很呀,這幾天雪她們很忙的,我也是忙的頭都大了。本來她非常迫切的想要過來的,不過實在脫不開身所以拜託我,我一咬牙一跺腳扔下工作就代勞接你了1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1還是家裡充滿了溫情,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寒冷的候機大廳呆著了。

「老公1一個動聽的聲音出現在門口,一個倩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唔~~~~~~」我還沒有來得及發聲,一對火熱的唇瓣已經堵上了我的嘴,無限的相思融化在這一刻。

唇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著我,眼波中飽含著動人的神采,令我的心都快要醉了。

我輕輕的撫摸著雪的長髮:「老婆,你又偷偷跑出來了1

雪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老婆,對不起,我把毛衣劃破了,不過我已經找人去修補了,很快就會恢復的。」我握著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破了就破了不過是一件毛衣而已,沒有必要道歉的。」雪撫摩著我的臉頰,深情的說,「你瘦了。」

「當然會瘦了,整天都是吃漢堡包和薯條這些垃圾食品又沒有營養,哪裡有老婆親手做的飯好吃?」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日本的飯吃的都是那些東西,我的肚皮真可憐。

「那我回去給你燒好吃的,把你的損失再補回來。」雪甜甜的一笑。

我忽然停止了笑容,正色的說道:「老婆,你又不聽話了。」

雪聞言忽然一愣,也立刻停止的笑容。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晚上要當心,不要出門,可是你就是不聽,這不,昨天晚上又跑到我的夢裡來了,害得我都不願醒來,差點誤了飛機1我將心愛的人兒緊緊擁入懷裡。

「老公,我真的好想你。」雪深情的靠在我的懷裡。

「對不起,老婆,錯過了你的生日,不過生日禮物我還是要給的。」我在廚房幫著雪切菜做飯,一邊說著話。

「不用了,對於我來說,你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雪送給我一個甜蜜的笑容。

「那怎麼行,一件歸一件,這樣吧,過了這兩天最忙的時候,我帶你去享受日光浴,就算給你的生日禮物。」我想了想說。

「日光浴?大冬天曬什麼日光浴,外面這麼冷?」不過我的想法卻讓雪心中癢癢的。

「我又沒說在這裡,北半球現在是冬天,可是南半球可是標準的夏天呀!我帶你去悉尼的海灘去享受一下日光浴的樂趣,順便還能游泳玩。」我的話讓雪更是一陣心動。

「可是我不會游泳呀1雪看來並不反對我的提議,只是對細節方面有些擔心。

「用救生圈呀,反正也只是去大海裡游著玩,又不是參加游泳比賽。去感受一下海灘的氣氛。你想想看,明媚的陽光,蔚藍的大海,清澈的海水,清涼的海風。」我用語言誘惑著雪。

「不要說了,我要自己去感受。」雪摟著我的脖子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飯都不燒就跑出去通報喜訊。

「太過分了,趁著大家都忙的時候跑去度假。還假惺惺的邀請我們一起去。」芸嘟囔著,她去不了就對這個決議大為不滿。

燁快要考試了,也是無法花費半個月時間出去度假,不過她倒是很看得開:「雪,玩的開心一點。」

「那……我……呢?」優美也想去曬日光裕

「等你有了合法的護照再說吧,誰叫你偷渡的1我打消了她當電燈泡的念頭。

楚君和芸是一根繩的兩隻螞蚱,跑都跑不了。

「那大家替我好好照顧艷艷呀1雪還是不放心齊艷艷。

「放心吧,我會的。」有了燁的保證,雪心理上最後的一絲負擔也沒有了。

悉尼海灘,放眼望去一片碧藍,到處都是來此度假的人們,像雪和我這樣黑頭髮、黃皮膚的人倒是不多。

雪一身連體緊身泳衣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疑,走過海灘時,外國小伙子都不禁吹起了口哨。

我們租用了一個遮陽帳篷,雪讚歎的說:「怪不得外國人都喜歡來這樣的地方度假,海風吹得涼絲絲的,就是太陽有點太辣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曬黑,要是留下泳衣的痕跡就不好看了。老公,幫我抹一點防曬油以防萬一。」雪說著就趴了下來將將泳衣的肩帶拉在兩臂上,上裡托著一小瓶防曬油給我。

看到雪背後那一片如豆腐一般嫩白的肌膚,我急忙倒出少許防曬油在雪的背上,雙手輕輕的觸摸著她光滑的皮膚,思緒卻不由的轉向的別處。

雖說帶著雪遠離城市出國度假是因為錯過了雪的生日而有所彌補,可是又何嘗不是為了騰出一段時間讓北野菁回國後找不到我。

因為我發現了北野菁的眼神和雪漸漸變得相同,都會在不經意的凝望我時流露出的感情,可是我卻不想讓它發展下去,我和北野菁的生活並沒有任何的交叉點。

我失蹤一段時間北野菁就會將我淡忘,而時間久了,北野菁就會把我徹底的從記憶中抹去。

「老公,不要總是抹後背嘛,還有前面……」雪拉上帳篷的拉鏈,並且翻過了身。

當然,我更在意的是眼前這個誘人的小精靈……

半個月的時間對於遊玩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短太短了,儘管意猶未盡我們卻不得不坐上返回的飛機,再次踏上寒冷的城市。

回到家裡,我再次打開關閉了半個月之久的手機,我驚訝的發現手機上竟然有七百多條語音短信,那是關機後對方留的,而手機上顯示發信的人都是同一個人——北野菁。

我不過才離開半個月而已,掐指計算一下,就算她正好是半個月以前回來,平均算一下她每天就要給我打四十多個電話,同時發四十多條語音短信,我不知道她是太過執著還是什麼的。

但是我清楚該來的還是要來的,無法躲的始終是躲不過去的……

權衡再三,於是我選擇了面對。

第二天的早晨,我一大早就來到了鑽鷹公司的大樓,還如往常一樣,我進入了屬於我自己的辦公室,可是這一天我卻沒有發現北野菁的人影,經過詢問才得知她出去開會了,下午才會回來。

直到下午四點,北野菁才從外面返回,看到我她的臉上立刻洋溢出動人的笑容,趕忙和我一起進了辦公室,對著秘書說:「通知各個部門今天提前下班,明天還是正常上班。」

頓時就聽見辦公室外面的爆發出一陣歡呼,十幾分鐘以後,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了,北野菁拉開門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關上了。

她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坐在了我的身邊說:「在日本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你怎麼一直沒有打通?」

「哦,我的手機被偷了,所以打不通。」我騙人不眨眼的功夫連自己都欽佩了。

「是這樣呀,我回來打你的手機還是沒有人接呀?」北野菁輕輕抿了一哭茶問。

「哈哈,我出去旅遊了,反正想想開著話費又是長途又是漫遊,所以就把手機關機了,實在抱歉。」我笑著回答。

「我還以為我的商場部經理罷工了呢1北野菁釋然的說。

我和北野菁同時陷入了沉默。

許久,北野菁才再次開口:「這次我喊你來,是有話對你說……」

我放下手裡的茶杯,低沉的聲音回答她:「我這次來也是有話對你說,還是你先說吧1

北野菁看了我一眼,臉上「倏的」就紅了,並且低下了頭,吞吞吐吐的說道:「我發現……我發現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你…………」

儘管我早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我還是對北野菁的話感到十分的震驚。

北野菁說完後也放開了許多緊緊攥住我的手,少了一些扭捏,多了一些誠懇:「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我父親後我卻沒有高興起來,因為我沒有看到你,那時我才真正的明瞭自己的心,清楚自己的感情。我原本以為弱者是可憐的,可是我卻發現孤單的人才是可悲的。當我們一起被困在電梯裡的時候,看到你可以打電話找人傾訴,得到別人的關心,甚至眼淚。我才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我空有電話卻撥不出一個可以找人傾訴的號碼。那時我是多麼的羨慕你,甚至還有些妒忌你。當我和你去遊樂場的時候,我才清楚我並不是無所不能的,我更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當我在遊樂場裡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自己的時候,我才能享受到你的關心和愛護,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很幸福的;當我走錯一步情勢急轉直下,而手足失措時,你卻始終鎮靜無比,算無遺漏,將整個局勢重新控制在手心,將對手玩弄於股掌之間,我知曉自己並不是如自己想像中的那麼聰明;當你替我擋下致命的一刀的時候,我才明瞭自己還是很柔弱的,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怕,不是什麼都無所畏懼的,我畢竟還是一個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我還需要我心愛的男人替我撐起另外的一片天空。而你就是我苦苦尋找的另外一半,我心愛的人。我可以不在乎你以前和西門雪在一起的事情,還有南宮芸、劉燁她們。以後我們享受我們兩人之間的生活,你屬於我,而我也只屬於你一個人。」

「感謝你的抬愛,不過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我站了起來,退了一步同時也掙脫開北野菁的手。

但是北野菁立刻就打斷了我繼續要說的話:「如果是因為西門雪,那你就太幼稚了。現在的社會並不會出現童話故事裡那種只要王子公主相愛就可以永遠幸福的結局。也許現在的社會不需要救世主的出現,但是卻少不了強者的統治,而你和我就是生活中的強者,我們的結合才是最完美的,我們可以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商業帝國。西門雪除了會拖你的後腿,她還能為你帶來什麼,什麼都不能因為她什麼都不會,她只會埋沒你這樣的人才。如果論長相,我並不輸於她,說到能力,我比她強多了……」

這次輪到我打斷北野菁了:「你錯了,愛情並不是說一句『我愛你』、『你愛我』這麼簡單的事情,那是一種責任。如果讓我為了你放棄雪她們,就算老天可以原諒我,我自己都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笑了笑:「其實你還不懂得愛情。如果你親身體會到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那你就可以真正瞭解到愛情的真諦。你也許不知道,當我前段時間重傷成為殘廢躺在床上根本無法動彈,那樣的我你肯定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其實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我甚至有了自殺結束痛苦生命的念頭。可是雪這個傻丫頭卻偏偏要為我生一個小寶寶,以此來挽留我的生命,也讓我對生活重新產生希望,甚至雪、芸和燁為此還為我殉情。如果這樣我都能因為一點利益無情無義的拋棄她們,那我為了更大的利益一樣可以放棄你。」我收斂起笑容,鄭重的說,「不要看我什麼都好像無所謂的,其實我也很挑剔的,至少雪的飯菜這一輩子我是無法離開了,你也品嚐過她的手藝,應該知道我說話的含義。」

北野菁的臉上開始變色,我卻繼續反駁著她:「你認為你比雪強很多,其實你比她差得太遠了。容貌上,你們同為學校的SF4,平分秋色,可是性格上你遠遠比不上雪。也許上帝一開始就和你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本來應該給你一副男人的身軀,卻陰差陽錯給了你一副完美的女人的軀殼。說實在話你比很大一部分的男人更具有霸氣更會玩弄手段和權勢,即使世上很多男兒之身也無法和你比較。其實你愛的並不是我本身,而是我所具有的能力,我還沒有自大到可以隨時吸引美女的地步。你愛的人可以是王不凡、李不凡、黃不凡、張不凡,只要有過人的能力,在事業上給予你強力支持的男人都可以是你的愛人,但是偏偏不該是我周不凡,你應該去找那樣的人去愛。你不屬於我周不凡,可以這麼說你不屬於任何人,你只屬於你自己一個人,你是一個堅強的人,遇到挫折困難一下就可以挺過來,而我的雪、芸、燁則不行,她們更需要我去呵護。退一萬步來講,我其實真的很欣賞你的個人魅力的,對你的處世觀點也不是很排斥,因為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經歷甚至比你還要過分,我曾經得到所萬人的敬仰,權力、威嚴一切都有,但是一生走下來回過頭卻發現自己其實一無所有,連愛情都沒有,孑然一身孤零零的,所以我不願再那樣生活。我對你很欣賞,但是也只限於欣賞,從感情上說不上喜歡,更談不上愛了。」龐斑所經歷的一幕幕像走馬燈一般在我腦海裡迴盪,我也沒有發現到自己說漏了嘴,想必北野菁也無心去注意我的語病了。

「如果我首先遇到的是你而不是西門雪,我聽到你今天對我說了的話,我也許會很樂意愛上你,因為你太像從前的我,我當然也會不介意再當一次從前的我,我也會盡我的所能幫助你在事業上更上一層樓,可惜天意如此造化弄人,偏偏讓我先遇到了雪,並且深深的愛上了她,我的那顆堅硬的心早已化為繞指柔,我現在只想做一個好愛人,將來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我可以放棄一切的事業,只要家庭中有雪她們的身影,我就非常非常的滿足了。況且我也不喜歡我的妻子躺在我的懷裡,她的腦海裡卻想著躺在別的男人的身邊以獲取更大利潤,這是我無法忍受的。如果雪想成為世界首富,我會毫不猶豫的竭盡全力幫她實現目標,因為我瞭解她的為人她絕對不會傷害別人,她做世界首富的目的只是覺得好玩而已。而我如果幫你成為世界首富,那就意味著將有不計其數的企業、公司將成為你成功的墊腳石,而同時會有成百上千的員工因此而失去工作無法繼續正常的生活,這是我不願意也不忍心看到的,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鐵石心腸的我了,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因為我的世界已經多了一個西門雪,就是這麼簡單。」提到雪的名字,我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沒想到我在你心目中是如此的不堪,更沒有想到你會為了她們而如此羞辱我,你難道就不怕我報復嗎?」北野菁的嬌軀微微的顫抖。

「怕,我當然怕,但我更怕失去我的愛人們。你要我放棄我可愛的雪、調皮的芸、溫柔的燁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如果你想用你手上的東西要挾我,那你的如意算盤就打錯了。我是為了不想讓雪再受到傷害才答應幫你的,如果要我離開雪,你儘管去好了,我不在乎。好了,今天來這裡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就是這些,說完了我也該走了,再見。」我走到門口,停下來轉頭補充,「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東西,我們之間沒事還是最好不要再見面了。」

「你會後悔你剛才的話的1北野菁強忍著淚水努力的使自己不要哭出來,可是淚珠還是不爭氣從她精緻的臉頰邊緩緩的流淌下來。

「後悔,也許三十年以後我可能會後悔現在所做的抉擇,但是現在,我絕對不會後悔我剛才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字!如果你真的愛我,那麼就請你放開我,讓我走吧1我鎮定的回答她,再也不看她的臉,因為我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和北野菁還沒有開始的「愛情」就已經完全的結束了,長痛倒不如短痛,讓她徹底知道我的意思。

當我拉開北野菁辦公室大門的時候,突然發現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老婆1我吃驚的喊道,「你怎麼在這裡?」

雪淚流滿面的撲進我的懷裡,緊緊的抱住我的腰,看來她已經聽見我和北野菁所有的對話了。

我輕輕的擁著雪:「走吧,親愛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現在,我們回家去吧1

雪嗚咽著使勁點頭。

在摟著雪走進電梯的一剎那,我最終聽見了北野菁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周不凡,你如此看輕我,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吧!嗚嗚嗚~~~~~~~~你等著吧1

撥開天空的烏雲

像藍絲絨一樣美麗

我為你翻山越嶺

卻無心看風景

我想你身不由己

每個念頭有新的夢境

但願你沒忘記

我永遠保護你

不管風雨的打擊全心全意

兩個人相互輝映

光芒勝過夜晚繁星

我為你翻山越嶺

卻無心看風景

我想你鼓足勇氣

憑愛的地圖散播訊息

但願你沒忘記

我永遠保護你

從此不必再流浪找尋

愛就一個字

我只說一次

你知道我只會用行動表示

承諾一輩子,守住了堅持

付出永遠不會太遲

愛就一個字

我只說一次

恐怕聽見的人勾起了相思

任時光飛逝,搜索你的影子

讓你幸福我願意試

愛就一個字

我只說一次

你知道我只會用行動表示

承諾一輩子,守住了堅持

付出永遠不會太遲

愛就一個字

我只說一次

恐怕聽見的人勾起了相思

任時光飛逝,搜索你的影子

讓你幸福是我一生在乎的事。」

我打開了汽車上的音響,聽著這首百聽不厭的歌曲《愛就一個字》,車窗外的一條條的街道漸漸被我甩在身後,忽然我看到身邊的雪的雙肩微微的抽動,我急忙把車停靠在了路邊,並且關上了音響,將雪的臉輕輕捧起,緩緩的用手擦拭著她臉頰的兩道清淚,愛憐的問道:「老婆,你怎麼又哭了?」

「我一想到你為我受委屈就難過。這次去日本也是北野菁逼你的吧1看到我要開口否認,雪忙道,「不要否認了,我已經從你哥們林東智那裡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這個混蛋,我叫他保守秘密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遷怒於林東智的「無能」,本來今天就可以解決北野菁的事情,卻在最後一天功虧一簣,還是讓雪知道了。

「你也不要怪他,我又不是傻子,難道幾個月了還看不出來你的反常,那這幾年的老婆豈不是讓你白喊了?我今天只是用我猜測的話套了他一下,沒有想到全他毫無準備下被我全部套出來了。」雪將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肩頭,「一想到你為我受委屈,我真的感到很難過。」

「其實,這跟你沒有太大關係,是我上次去日本不小心,被她抓住尾巴了。」雪就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我必須得把死心眼的她從死胡同裡拽出來。

「可是你上次又為什麼要去日本呢?還不是為了我1雪的一番搶白又讓我說不下去了。

「其實這還不是最主要的,而是我聽到了北野菁的話,我才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你前進的絆腳石,我在你身邊根本不能給你帶來任何的幫助,而且只會給你帶去無盡的麻煩和困難,有我在你就不能更好的施展自己的才能,我只是拖你後腿的累贅。北野菁說的對,我什麼都不會,在各個方面都無法給你提供任何的幫助。要說到長相,燁、小芸芸她們每一個都不比我差勁;說到才能,我遠遠比不上小芸芸、燁和表妹楊夢,連楚君都大大的不如,她們都可以獨當一面了,我卻什麼都不能;在身材上,自然是比不上身材高挑勻稱標準模特體形的楊夢了,更不要說有若魔鬼身材豐滿的連女人看了都妒忌的田中奈麗了;說到年齡,除了燁,我比所有的人都大,我比小優美甚至大了整整七歲,幾年後她正直花樣年華的時候,我已經是日薄西山人老珠黃的人了;還有北野菁和芸都有自己的公司,事業上也是蒸蒸日上,我呢……」雪掰著手指頭數落著她自己的「缺點」,見她沒完沒了我趕忙打斷她。

我哭笑不得的說:「老婆,你不會就為了這個傷心?要是的話,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也太多愁善感了吧!你的小腦袋裡面到底裝著什麼東西?」

雪微微的點了點頭,又擠進我的懷中。

「你對於我的意義可大了,只是你自己意識不到而已。我和你在一起的幾年是最最快樂幸福的幾年,我從你身上得到的快樂與歡笑,也許比有的人一輩子獲得的快樂還要多。你就是我生活的動力,你的存在是根本是基石,別的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沒有了基石哪裡會有高樓大廈?你能在事業上幫助我,對我來說只不過錦上添花而已。就算沒有,你也沒有必要自責,因為你已經很完美了,我需要的是在生活中能夠疼我、愛我、寵我、關心我、愛護我的伴侶,能夠陪伴我走完人生的愛人,而不是需要一個事業上無所不能女強人。如果你說自己必須成為女強人才可以陪伴我,那大可不必,我可以花高薪僱傭一個女強人幫忙呀,可她絕對無法替代你的位置。西門雪就是西門雪,獨一無二的西門雪,我就是愛你,有這一點就足夠了。再說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呀,燒的飯菜我喜歡到極點,你在廣告部的工作也是很出色的,同事們都誇獎你能幹,這就是你給我的幫助。」感覺到懷裡的雪漸漸的平復心情,我也放下心來。

「至於說到你的身材,絕對可以稱得上根號五減去一然後除以二1我的眼睛在雪的身上反覆掃射。

「怎麼說?」雪問。

「黃金比例呀,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越看我越要留口水了。你軟軟的身體靠在我的懷裡,我輕輕的抱著,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享受。」我舔了舔嘴唇,「還有,我喜歡摸你長髮的感覺,柔柔的,滑滑的,很舒服。」

雪抬起頭說:「小芸芸的頭髮也很長呀,甚至比我的還要長1

「哈哈,你的洗髮水是海飛絲的,我最喜歡聞那樣的清香味。」我笑道,「而且你對我來說,無論十年以後,還是三十年以後,你在我的心中都始終是十六歲的那個我初次見到的調皮搗蛋的總是喜歡給我惹麻煩的西門雪,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永遠不會。」

「老公。」雪再次抬起頭,眼中又閃動著亮晶晶的液體在鈉光路燈下顯得格外明亮,「老公,三十年以後你想著我十六歲的模樣,難道你還想著老牛吃嫩草?」

我徹底無語了,不過雪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她已經完全擺脫了北野菁所說話的陰影。

想到北野菁在我臨走時喊的一句話,我又不禁的擔心起來,我知道北野菁一定是說得出做得到,不計一切的代價,而且令人防不甚防。

「老公,是不是擔心北野菁會對我們有什麼不利?」雪不愧和我心有靈犀。

我點了點頭:「根據我對她的脾氣與性格的瞭解,幫助了她的,她不會忘記,得罪她的,她更會記得一清二楚並且猛烈的報復。」

雪聽到我的話不由的焦急起來:「那怎麼辦?」

「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又沒有她有錢,她現在的實力玩倒十幾個我們這樣的公司都不是很難,我們在經濟上根本就不是對手。不過我至少還幫過她,估計她不會太絕,我想她最多也只是在經濟上報復我們,萬一公司倒閉了,那我們就跑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我買一輛車開出租車,你呢,就憑你的手藝開一家小餐館,我們大家一起平平淡淡生活。我呢,晚上八點鐘之前就回家,你呢,晚上八點半就關了餐館休息,因為你燒的菜太好吃了,估計人多最多晚半個小時就必須關門。然後就是我們屬於自己的時間了。」我規劃起我們的未來生活。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雪使勁搖頭。

「有吃、有穿、有玩,大家生活的又非常開心,有什麼委屈的?桃花源世人皆求,可是又有幾人能得。我們遠離城市的爭鬥,無牽無掛去開闢屬於我們自己的世外桃源那才叫幸福呢1我越說越覺得可行。

「放棄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公司難道你不覺得可惜?」雪問道。

「有什麼可惜的,為了你再犧牲兩個這樣的公司都值得,何況,我有足夠的能力一下就賺回來,但是又要傷害腦細胞管理,那樣更沒有時間陪你們了。」大不了我再玩一次股票投資風暴,我又會有東山再起的資本了,可是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我再次發動汽車,載著雪繼續往家的方向開去。

才過了兩個街區路過一片夜市大排擋的時候,雪喊我靠邊停車:「老公,正好我們還沒有吃飯,乾脆在這裡吃一點然後再回去吧!還能省點錢!我來之前已經和燁說好了,我如果沒有回去她就幫忙做飯。」

我是完全沒有意見的,本來我也喜歡吃小吃。

我們隨便找了一家大排擋坐下,雪看著玻璃櫥窗裡的東西說:「涮年糕五角一串,涮粉絲也是五角一串,蘑菇、菠菜、青菜、白菜、豆腐果、豆腐皮、麵筋都是,油炸火腿腸一塊一串,鴨血湯兩塊一碗。真便宜,老闆那就我們每樣來一份,一共來兩盤,另外可口可樂兩瓶。」

不久,所有的菜餚就上齊了,雪在自己的碗裡倒了一些調料,拌勻後嘗了嘗,接著就不顧形象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品嚐一邊還嘖嘖稱讚:「真好吃,太好吃了,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了1

我看著雪吃得那麼急,連忙套出紙巾替她擦拭嘴角的污跡,然後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雖然我也很喜歡吃這樣的小吃,在學生時代也經常拿零花錢出來「瀟灑」,不過望著吃得津津有味的雪,我不禁問道:「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只是在水裡煮熟煮開了而已,即便加了一點作料但是哪裡有你做的飯菜好吃?」

對面的雪已經將自己的那份解決完畢,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盯著我的眼睛回答:「我只想告訴你,富裕的時候我可以陪著你生活,清貧的生活我一樣可以陪伴你度過,只要有你在,我可以吃任何的苦。」雪甜甜的一笑,「老闆,再給我來兩份年糕,還要一份粉絲!老闆再幫我加一點辣椒粉,謝謝1

雪的話讓我久久不能平靜,這就是雪誓言,也許她說的很輕鬆,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會按照她的話做的。

又是一碗熱氣騰騰的年糕端在了雪的面前,我被北野菁弄糟的心情現在出奇的好:「老婆,你還說省錢,我們一共吃了二十多,要是回家一人一包方便麵,只需要兩包方便麵就完全可以解決肚皮問題了,那總共才要兩塊錢而已1

在家門口停下車,雪拍了拍撐得鼓鼓的小肚子跳下車,笑著說:「今天吃的好飽呀1

我發現門口的空位被別的車搶先一步佔了,我只好對雪說:「老婆你先回家吧,我去前面的收費車庫停車。」

「老公,快去快回呀1雪剛準備走進門,又轉過身子對我說,「不好意思,老公,我一直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一個沒有署名的人給你寄來了一封信和一張生日賀卡,比你生日晚了一個多月,後來你又去了日本,回來後又帶我去了悉尼度假,我差點忘記了,我呆會找出來給你1雪打開房門朝我揮揮手。

我則納悶的發動汽車,自言自語:「誰會給我寄生日賀卡呢?林東智?不可能,這傢伙只會找我蹭飯吃要他掏錢買賀卡還不如殺了他。老大?他一般打電話呀。崔偉他們,更不會,已經提前給了份子錢了。到底會是誰呢?還有照片?」

想不出來的事情,我乾脆不再犧牲腦細胞去想了,在收費停車場停妥車,我吹著口哨往回走。

途中,我突然停住了腳步,一個高大的黑影擋在了我的身前。

「雷諾?」我此刻非常不想見到的幾個人中,雷諾算是一個。

「跟我過來,如果你嫌麻煩,我們就在這裡動手1雷諾開門見山直接說道。

「在國內大家還是收斂一點好,這裡不是日本了,不要動手就打打殺殺的,好我跟你走。」北野菁第一個驚動的竟然是雷諾,雷諾的動作也真夠快的。

難道這就是北野菁報復的序幕…………

隨著雷諾來到一處陰暗的角落,我打著哈哈的說:「吃過了沒有。」

面前高大的身影卻沒有答覆我的意思,我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移他的注意力繼續說:「那天聽北野龍之介他們喊了一聲真奈美,那是怎麼回事?」

雷諾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態,不過他終於開口說話了,雖然語氣依舊冷冰冰的:「那是小姐的原名,北野真奈美。不過她回國以後就自己改成北野菁了。」

「哦,怪不得。日本影視明星小西真奈美後面名字一樣,小西真奈美倒是我比較喜歡的一個明星,既漂亮又有明星氣質,你覺得呢?」我笑著說,這次雷諾沒有打算回應我,我也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北野龍之介他們你是怎麼處置的,難道結果了他們?」我不待雷諾開口再次提問。

「我只他們能夠出氣再也無法行動說話,像活死人一樣永遠躺在床上等死。」雷諾沒有隱瞞,只是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盯著獵物的老鷹一般尖銳,他精通易筋經對人體結構的瞭解比我更甚,讓兩個普通人像植物人一樣的躺著再容易不過了。

「好了,我該問的都已經問完了,我估計你還沒有吃飯,我沒多少錢不能請你吃飯了,那我也不打擾你了,拜拜。」我輕鬆的朝老雷揮了揮手,準備從雷諾的身前走過,迎接我的就是一記鐵拳,我退後一步讓了過去。

雷諾難得的主動說話了:「小姐告訴我說你想侵犯她,並且對她動手動腳的欺負她,在電話裡她哭得很傷心,就算我鐵石心腸,聽得都頗為不忍心。你害她哭成那個樣子難道就想這樣一走了之?」

「她說什麼你都信,即便是她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也惱怒了,明擺著的事實雷諾都不用大腦想想可能性,任由北野菁指鹿為馬。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只看到小菁哭得很傷心、很難過,難道她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雷諾將手指搓得辟里啪啦的直響。

我知道雷諾很溺愛北野菁,可是實在想不到他袒護北野菁簡直到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了,只聽北野菁的一面之詞就可以隨便下決定。

「那你會不會當著自己老婆的面對著別的女人動手動腳?我沒時間和你瞎扯,讓開,我要回去了。」雷諾天生驢脾氣,和他講道理還不如不講,他愛怎樣隨便他。

雷諾這次出奇得沒有生氣,而是有些軟化的語氣說:「我是過來人,看得出小菁很喜歡你,也許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和我回去一趟,和小菁解釋一下就可以了。」

雷諾倒是懂得軟硬兼施呀,可惜他碰錯了人,我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的誤會,也不會和你回去的。再說了,你算哪門子過來人。自己本身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愛秦韻都不敢直說。我可不像你,我出門都是成群結隊的,熱鬧的很。」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雷諾臉色一變,說話都結巴了。

「外星人都知道,難道我這個非外星人還不知道?」我嗤笑著回答。

「既然你知道了就更應該跟我回去,不要讓我難辦。」雷諾結結實實得擋住了我回去的路。

「北野菁喜歡誰那是她的事情,我喜歡誰是我的事情,請你不要扯在一起。即使她喜歡我,我也沒有必要喜歡她,再說我根本就不欠你們任何的東西。」我這才真正見識到雷諾的不可理喻。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教你易筋經,那樣你完全可以天下無敵。」雷諾咬了咬牙說,看來他不是不知道我和北野菁的關係。

「易筋經雖然是武林絕學,千萬人都想要爭奪它。可是對於我來說也只不過是強身健體的參考書而已,我學武功只不過用來逗雪她們開心,順便保護她們,而不是為了和人爭強鬥狠,再說易筋經太過陽剛和我本身內力相衝突已經不適合我練習,你去找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教他吧。」我婉言謝絕了雷諾。

「小子,我只是不想看到親家變為冤家才費了那麼多的口舌說好話,小菁到底有什麼不好的,漂亮能幹,加上非常愛你,是你修來的福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雷諾的耐心也有限的很。

「北野菁的所謂愛情就是索取,而我的雪的愛則是無私的奉獻,如果是你,你會選擇那一種?」我望著一時語塞的雷諾繼續說,「北野菁野心太大,她的眼前永遠是一個利益的黑洞,能吸取任何的東西,我懶散慣了,不喜歡費勁算計人,所以無法達成她的願望。而我的雪她們也有野心,她們最大的野心就是想讓我給她們摘天上的星星,雖然麻煩了一點,我還是會滿足她們的願望的。同時我也更不想成為另外一個季敏家。」

「既然這樣你無論如何都不肯聽我的囉,小菁也是讓我教訓你,我本不想走到那一步,這可是你逼我的。」雷諾在瞬息間就釋放出驚人的氣息籠罩在我的四周,曾經給我這樣窒息感覺的只有水月七宗。

「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冤仇,我不想跟你打。」我閃開站在面前的雷諾,說到底他也不過是被北野菁利用的可憐蟲。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這一筆帳算到西門雪的頭上了,我找她好了。」雷諾轉身就要走開。

我一記飛腿又將他逼了回來,我知道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看來今天無法善了了,打是少不了的了:「你們為什麼總是牽扯到不相干的人。」我真的有些惱怒了,「不要以為雪是我的軟肋,其實她才是我強大的動力,她可以使我由強變得更強。」

看到我瞇起眼睛擺出了進攻的架勢,雷諾反而點頭說:「自從我在日本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一戰少不了,就算錯過今天,以後還是會打的。不過在日本的時候你幫我擋了三刀,我站在原地讓你打三招決不還手也不抵抗,就當我還你這個人情。」

我舉起了拳頭對準了雷諾的胸口,在觸碰他身體的一剎那輕輕的在他胸口拍了三下,說:「人情你已經還完了,咱們開始吧。」

雷諾朝我豎起了大拇指:「果真夠氣派。」接著雷諾平靜的繼續說,「不過你不領情不願意佔我的便宜,呆會我也不會因此手下留情的,我一定會盡全力解決你,你不要以為你可以破陣就一定超過我了,單打獨鬥可不比群戰,那時主要我沒有那方面的實戰經驗,下面你要小心了。」

「十層的易筋經我尚且不懼怕,何況你才到七八層的境界。剛極必折,柔極必斷,你沒有超越這一點就無法大成,也永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一股豪氣湧上心頭,十層的道心種魔大法根本無懼於天下任何武功,在武功上我的對手只有失敗者。

雷諾不怒反笑:「我不和你磨嘴皮,我言盡於此,手底下見真章。」

雷諾骨骼一陣脆響,知道我不會主動進攻乾脆他首先出拳,夾雜著呼呼風聲席捲向我的臉上。

我對此不為所動,腳底生根左手背後,右手平伸後發而先至牢牢抓住雷諾的手腕,向著自己的身前拉了一點。

雷諾本來使得是虛招,主要是引我動手,只是當我伸手的時候讓他覺得我就像一個無窮無盡的磁場緊緊的吸住了他的拳頭,令他可以收放自如的確身體再也不聽大腦的指揮,任由我拉住他的手,僅僅一個回合,雷諾已經知道自己輸了,輸得毫無徵兆,輸得一敗塗地。

「我說過我不想打,但是並不代表我不能打。」我鬆開了雷諾的手,輕輕的向前一推,雷諾踉蹌的退了幾步,不敢置信的望著我。

「我已經知道你的實力,沒有想到你還遠遠的超過了我的想像。練了這麼多年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我清楚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作為武者的尊嚴。」雷諾穩穩的站定,臉上忽然泛出一抹嫣紅,我當然知道這時怎麼一回事,我以前對水月七宗的時候也是如此情形,強行使用超過自身負荷的內力,我上次命大才沒有玩完,加上百年不遇的奇跡才恢復,而他本身內力就不足以承受,另外我看得出他丹田淤塞強自提氣會使真氣完全失去控制,看來他真要和我玩命了。

我大大的踏了一步,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及時截斷他的運氣路線,雷諾立刻就噴出一大口鮮血,我又是一掌擊在了他的小腹,硬靠自己的內力衝開了他堵塞的穴道,強大的內力相互碰撞,將我和雷諾都重重的撞飛,我一頭摔進花壇裡,而雷諾則倒霉一些了,身軀扎進了一堆垃圾袋當中。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氣喘吁吁的說:「現在你最好不要妄動內力,否則你以後就不要和人打架了,當然也沒法保護秦韻了。」

雷諾掙扎著坐了起來,捂著胸口,再次噴出一大口的鮮血,臉色蒼白的看著我,彷彿一下老了十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強到如此地步,以前我真是看走眼了。」說完,他步履蹣跚的離開了。

我已經替雷諾打通了限制他練就十層易筋經淤塞穴脈,而他在一個月之內也不能用任何的內力他自己是十分清楚自身的情況的。

而我為自己樹立一個潛在的強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對還是不對,也許僅僅是因為我覺得雷諾還是不錯的一個人?

回到家,大家都圍坐在一起看電視,而雪並沒有將剛才鑽鷹公司所發生的一切告訴大家,否則現在也不會這樣平靜,至少芸就不會這樣老實的坐在沙發上喝著牛奶。

看到我回來,芸跳了起來,跑進廚房端出來一碗銀耳蓮子湯給我說:「吃過了吧,來一些飯後甜點,喝一點吧1

「咦,你今天怎麼這麼乖了?」我奇怪於一向喜歡拿我開心的芸今天卻一反常態的「善解人意」,不過好東西喝了再說。

「那你再去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一下吧1芸看到我將銀耳蓮子糖一飲而盡,立刻開心得指著一大桌的碗筷說,「先吃完的不管,後吃完的洗碗。」

「不會吧,今天我又沒有吃飯,為什麼讓我收拾?」我看著一臉壞笑的芸辯解道。

「這本來就是家裡不成文的規定,既然是規定都要遵守,誰也不能例外,包括你。」芸倒是振振有辭的回答我。

「國家規定怎麼到了你們兩個丫頭嘴裡改得就那麼快呢?看在你主動為我盛湯的良好表現,今天我就替你洗了。」我收拾起碗筷。

雪這時從房裡走了出去,看得出來她進屋去補妝了,以免被其他人看出破綻,她看到我趕忙問道:「怎麼停車去了那麼長的時間?還有為何弄得一身的臭汗,而且衣服都濕透了?」

我支吾的回答:「哦,車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熄火了,我一個人把車推到停車場的,所以晚了一點,再說了那可不是什麼臭汗,那是男人味。」

「那你不把你的男人味洗乾淨,就別想上床睡覺。」芸又攙和進來。

「那我就不上我的床了,你的床不是正好香噴噴的,我去你那裡擠擠得了。」我小聲對芸說。

芸白了我一眼:「我可不稀罕你,去稀罕你的人那裡去。」

我捧著碗走進廚房,雪也跟了進來說:「我幫你一起洗吧1

說著雪就戴上洗碗手套開始工作,我當然也不會閒著,從身後半抱著雪頭搭在雪的肩頭,手上也拿起碗筷沖洗。

「雪,你今天吃錯藥了,今天的你可真不像往常,難得計劃成功你卻要主動幫忙。」芸靠在廚房的門上,奇怪的看著一反常態的雪。

雪笑而不答只是靜靜得望了我一眼。

「不凡呀,我求你幫一個忙1芸也靠了過來,「今天我們又去道場訓練了,我慘敗給小優美,大人打不過小孩,我面子上實在過不去。你有什麼速成的方法,可以讓我打敗她。」

看到芸哀求的目光,我差點笑了出來:「你也有今天呀,武功哪裡有速成的,除非你是我。」我就是速成的典型,可惜龐斑只有一個,「如果這麼容易速成,滿天下都是高手了,還開那些武術班幹什麼?」

「別人不行你一定行,我相信你,這樣吧,給你一點好處。」芸用嘴唇輕輕在我臉上點了一下。

「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一個速成武功的秘密好了。」芸急忙把小耳朵湊了上來。

「那這個秘密就是沒有。」我大笑著用滿是泡沫的手捏了一下芸秀氣的鼻子,引得眼前美女一陣嬌嗔。

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夜已經深了,我關上電燈鑽進溫暖的被窩準備睡覺,不多久未反鎖的門緩緩的開了又緩緩的關閉生怕弄出聲響打擾到我,一個嬌小的身影帶著香味鑽進我的懷裡。

「怎麼還不睡?來我這裡聞男人味了。」嗅著面前可人兒頭髮間散發出熟悉的海飛絲洗髮液的清香,我的雙手一把將她輕輕環抱祝

「嗯,我一想到下午的事情,就特別想你,害怕你離開我,只有在你身邊才有真實感。」雪幽幽的說道,她對我的依戀猶如一波碧淵深不見底。

我一個翻身將雪壓在了身下,儘管沒有任何的燈光,我依舊可以清晰的看見雪閃爍著光芒的眼眸:「給自己點信心,同時也更要信任我,我活著不為名,不為利,只是為了幸福快樂,只有你們才給我這樣的感覺,抱著你的感覺比摟著一千萬的感覺親切溫暖多了,我們的未來會更美好的,不過你首先不要胡思亂想了。」

我埋首於雪的發間,嘴對著她的小耳朵吐出熱氣:「眾人皆醒我獨醉,心有靈犀最珍貴。邂逅真情愛不悔,今生只為你相隨。每一句的第五個字。」

「我最愛你。」雪反抱住我的腰,輕輕的說出答案。

「現在放心了吧1我捏了捏雪的鼻子。

「嗯,我現在覺得好多了,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回去睡覺了。」雪挪動著身體想要離開。

「嘿嘿,想跑,沒這麼容易。」我再次抱住了雪的嬌軀,牢牢得將只穿著薄薄睡衣的雪控制起來。

「不要了,隔壁還有人會聽見的。」雪嬌羞的說,那點微不足道的抵抗對我來說有等於無。

「嘿嘿,你認為大灰狼會讓跑到嘴邊的小白兔就這麼白白溜掉?」我一縷指風將門關上,又彈出一縷指風將門反鎖起來。

「唉,當大灰狼變身成大色狼就更不會了……」被子裡立刻傳出了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

我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每次出門回來後桌子上都堆積著如山的文件資料,這一次也不例外,要不是楚君替我解決大部分,估計整個房間都放不下。

敲門聲響起,我沒有抬頭,隨意喊了一聲:「進來。」

齊艷艷端了一杯咖啡走了進來,將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說:「今天還是我上班以來的第一次看到你。」

我想了想也是,自從安排齊艷艷作為我的私人助理後,我還是頭一天來自己的辦公室工作,楚君呢,則照舊去芸那裡幫忙,可真夠難為楚君了,兩頭跑,兩頭幫忙。

「我當副總助理別人都是一臉的羨慕,開始我也是很驚訝。本來以為在大城市找工作已經很困難了,從沒有想過會在這麼高的職位。雪卻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一切她可以搞定,我起先也是疑惑,現在知道了,怪不得她有這麼大的把握,很少露面的副總原來就是你,弄得神神秘秘的。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我還以為世界上真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兩個人的名字一模一樣,原來從始至終就是一個人,就是你呀。」聽齊艷艷的語氣不是很友善,我實在想不出哪裡得罪了她,難道是產前抑鬱症?我不禁望向她已經頗有規模的小腹。

「我問你,這家公司是你的?」齊艷艷問,不過更像在拷問。

「確切的說是我老爸的。我不過是來幫忙的。」我也不太在意她的態度。

「小雪真是一個好騙的丫頭。」齊艷艷小聲的嘟噥著,看到我盯著她,她立刻轉頭,然後推門出去了。

「莫名其妙的女人。」我摸了摸鼻子,昨天雷諾在我手上吃了大虧,我估計北野菁不敢正面找我麻煩了,但是她肯定也不會因此放棄的。

忽然我的辦公室電話鈴聲響起,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我剛提起電話,就傳來了「嘟嘟」聲。

接著這個陌生的號碼一遍又一遍的打來電話,彷彿是向我示威一般,每當我提起電話的時候,就是對方掛斷的聲音,最後一次對方沒有掛,只是留下了四個字:「你等著吧1

「北野菁,真是難纏的丫頭。」我將齊艷艷喊了進來,「你坐我的座位上幫我接電話,我去你的桌子辦公。」

在齊艷艷極其驚訝的目光下,我抱著一大摞的文件徑直去了門外的辦公桌上,埋頭工作起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北野菁我看你能把我怎麼著?

不一會,我就聽見房間裡齊艷艷氣憤的聲音:「你到底是誰?真是有毛病1

雪在這個時候拎著一個塑料袋走了過來,看著坐在齊艷艷桌子邊的我顯得很意外,但是她沒有說什麼,衝我甜甜一笑,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急忙拉著我進了辦公室,說:「老公,我買了一些早點回來,是你最愛吃的小籠湯包,快點趁熱吃吧1忽然發現屋裡還有一個人,雪又道,「艷艷也在呀,早飯沒吃一起吃吧1

我忙不迭往嘴裡塞了一個包子,又往嘴中灌了一口茶,含糊的說:「老婆,你又在上班時間偷偷摸摸跑出去,小心我扣你工資,還有獎金。」接著小聲補充道:「另外懲罰你替我暖被窩一個月。」

「去你的。好心沒得好報。」雪啐道,接著拉下領口從貼身的衣服摸出一個信封,「昨天本來想給你的,裡面有一張生日卡和一封信,結果給你一打岔,就忘記了。」說完,雪的臉上就佈滿了紅雲。

我在信封上用力的吸了一口稱讚:「好香呀,是什麼東西我看看。」生日卡我左右看了看沒有特別的,只有祝福的語言,而信封上寄信人的署名也沒有,但是從郵戳的地址看是香港寄過來的,我能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雪,你沒有看看信封裡面的是什麼嗎?」

「我可不會亂看別人的信件,那是你的隱私。」雪搖頭說。

「香港來的,難道是郭爺爺寄的?」我撕開信封,一張老照片從信封裡面掉了出來,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在親吻一個相貌平平的小男孩,我疑惑不解的看著這一張照片,「到底是誰寄過來的呢?」

傍晚下班後,我載著雪和齊艷艷回家,卻發現了趙茜倩在門口徘徊,猶豫的想要伸手敲門又遲疑的停了下來。

雪悄悄的來到深情游移不定的趙茜倩背後,拍了她肩膀一下大叫一聲:「啊~~~~有鬼1

趙茜倩嚇了一跳,看清楚是雪後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說:「是小雪姐呀!差點嚇死我1

「嘿嘿,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免費幫你提提神。」雪還是一副快樂的樣子,「怎麼不按門鈴呀?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了?」

此時我也走了過來:「進去再說吧1

趙茜倩有禮貌的喊道:「周大哥好,艷艷姐好。」

我正奇怪趙茜倩怎麼會認識齊艷艷的時候,雪及時給了我答案:「你去日本的時候茜倩經常過來幫忙的。」

雪給趙茜倩倒了一杯熱茶坐在了她的身邊關心得問:「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幫忙嗎?有的話儘管說。」

趙茜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是有點事情想請教雪姐。」

「請教談不上,比你大幾歲見得比你多一些,提供一些參考意見還可以,是學習上的問題?」雪問道。

趙茜倩搖頭。

「經濟上的?」雪又問。

趙茜倩還是搖頭。

「那一定是感情上的了1雪肯定的說。

趙茜倩睜大了眼睛說:「小雪姐真厲害。」

「厲害什麼,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大學生只會有那幾方面的煩惱,誰都能猜中。」我笑著說。

雪立刻給了我一記白眼:「我們女孩子說話你插什麼嘴,閃一邊涼快去。」

我趕忙舉手投降。

「是什麼不順心的事,和你的小朋友吵架了?」雪輕輕的握著趙茜倩的手關心得問。

趙茜倩搖頭說:「是他的父母。其實我和俞賓談戀愛還算是秘密的,暫時還沒有讓他的父母知道。可是前兩天俞賓突然告訴我,他父母要讓去相親,對方是他母親上司的女兒。」

「想拉關係1雪皺起了眉頭,「難道這個節骨眼上俞賓還沒有向他父母坦白你們的事情?也許只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你的事情,知道以後就會改觀的。」

「我就是為這個擔心,俞賓知道瞞不了已經告訴他父母了。可是他的父母依舊讓他去相親,而要我們一刀兩斷。」趙茜倩憂鬱的看著雪,神情痛苦的說。

「這是什麼父母1雪氣憤的拍著茶几,茶水都濺了出來,「俞賓是什麼態度?」

「這也是我擔心的另外一個方面,他要我下個週末去見他的父母。我的心很亂,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小雪姐,你能不能告訴我?」趙茜倩茫然的求助雪。

「你問她?我個人觀點覺得還是不要問的好。她一定會告訴你私奔的,她哪裡有什麼好辦法1我忍不住再次提出自己看法,雪跳了起來追著我滿屋子跑。

雪在我求饒聲中才再次停止了對我的圍剿,坐下鄭重的說:「等你下個星期去見過他父母才能定奪,如果他父母能改變自己意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無論怎樣,我永遠站在你的這一邊。」

看著趙茜倩緩緩離去的背影,雪也憂心忡忡的歎息道:「如果那個俞賓的父母真的是那麼的勢利,我們又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的私奔?」

「我早就有預感他們不會那麼順利了,只是沒有想到真的發生了,趙茜倩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其實我們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1我也為趙茜倩感到惋惜。

雪忽然調頭瞪著眼睛望向我:「周不凡,你今天盡拆我的台,罰你不許吃晚飯1

我哀號的說:「老婆我錯了,不要那麼狠嘛,就罰我少吃一口飯算了。」

「不行。沒得商量。」

「最多有一盤菜不吃了……」

還來不及管趙茜倩的事情,五天後公司也出現重大的問題。

採購部的黃閣玄經理一大早就急匆匆找了過來,連公司開會都被打斷了,老爸生氣得望著黃經理。

可是黃經理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周總出大問題了。」

「什麼事情,你慢慢說。」我示意齊艷艷為黃經理倒了一杯茶讓他緩緩神。

黃經理看了看正在開會的高層,猶豫的又把話嚥了下去。

我看出他的意思,他不想讓所有人知道事情,我站了起來說:「老爸,你繼續開會,我去處理。」

雪也想跟過來,我嚴肅的對她說:「你去做會議記錄,不要什麼熱鬧都想看。這不是小孩鬧著玩1雪沒有反駁,乖乖的點了點頭,齊艷艷則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對我的訓斥格外順從的雪。

進入我的辦公室,我關上門說:「黃經理不要著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有我可以決定。」

黃經理嚥了一口口水說:「是這樣的,這兩天我和原料供應商商談新合同購買新的原料,他們竟然全部停止向公司提供原料了,我提出現銷而不是賒銷他們也不答應。如果不能及時購買原料,我們的庫存原料只夠維持五天的生產了。眼下正是銷售的旺季,如果在這個時候停產減產那公司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1

我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還沒有聽說有錢不賺的事情。不過黃經理,我以前就提醒過你們,不要把寶全部押在一個或者有限的幾個供應商的身上,要多聯繫幾家供應商也好有一個全面的比較,你就是不聽我的。現在麻煩來了,先不說這個了,把這幾個供應商的電話號碼和公司地址給我,先替我把他們約出來,我親自和他們談。」

「好的,周副總。」黃經理不停的擦拭著頭上的汗珠。

「吳老闆,你也太不仗意了吧。當初你們公司的原料並不是最便宜的,也不是最好的,我拒絕了不少公司和你們公司合作就是看中吳老闆的誠意,我們公司好像也不曾拖欠吳老闆任何的錢款吧!吳老闆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某酒店的包間裡,我單獨宴請了其中的一個供應商,開門見山就質問他,「如果資金周轉有問題,我們公司可以付現。」

「周副總,實在抱歉了,其實也不是我不想跟貴公司合作,開公司就是求財,誰不想賺錢呢?只是逼不得已呀1吳老闆羞愧的歎氣。

「出了什麼事情?」我也納悶了,看來吳老闆也有難言之隱。

「我們都是私人企業小本經營,和周副總你們的大公司不能比。而且我們銷售原料和半成品,利潤也遠不如你們銷售成貨的大。」吳老闆沒有直說總是拐彎抹角說著他的困難。

「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吳老闆有著太多生意人毛病,說話轉來轉去的,讓人抓不到重點。

「其實,我們公司銷售給貴公司的原料也要進行加工初級原料,而且成本也很高,所以我們公司的欠給我們上面的原料公司債務也不少,加上現在我們這一級別的原料市場競爭很激烈,我們公司的經營狀況不是很理想……」吳老闆的話都快要把我繞糊塗了。

我急忙打斷他說:「你能不能說重點?如果是經營不景氣,那你們公司就更需要將商品銷售出去了,為何買主到了你反而拒絕,太不合常理了吧?」

吳老闆擦了擦汗說:「說來慚愧,不是我不想跟貴公司合作,而是不能!我們公司欠我們的原料公司的錢,於是我們開出了商業票據作為憑證,作為債務人,我們就必須履行債務清償責任。誰知道他們把我們公司的商業票據轉讓給了別的企業,商業票據的買賣本來是無可厚非的。可是眼看著商業票據快要到期了,那家企業的負責人威脅我要麼還錢,要麼就不要賣給貴公司原料,如果我照他們說的做,他們還可以適當寬限一段時間!我實在還不了,公司還要繼續經營,我也只能得罪周副總你們了,其實我真的不想呀1

「哦,還有這麼一回事?」從吳老闆的神情看,他不像是在騙我,「你能不能告訴我是哪一家公司找我們的茬?」

「我也不想隱瞞什麼了,我確實惹不起他們,是鑽鷹集團的,他們的負責人好像是叫什麼北野菁的…………」

我抓緊時間又通過中午的時間詢問了一個供應商,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答案,到下午上班時,我垂頭喪氣的走回到了公司。

林東智這小子則興高采烈的跑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胸前重重的捶了一下,邀功似的大笑道:「我做的商務平台起大作用了,哈哈,這兩天的定單像雪片一樣多,我們都快收不過來了,不過在我的英明領導下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基本上都交給營銷部門進行實質性聯繫了。小子,聽到天大的消息怎麼也不動動?什麼時候給我們發紅包獎勵一下呀?」

在不合時宜的聽到了林東智的「好消息」,我極其鬱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快了,就快了。」說完我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門,留下了林東智一頭霧水地站在門外。

原本林東智的話應該讓我很開心,可是反倒讓我格外煩躁,才下午三點,我就再也無法呆在辦公室裡,抓著衣服就準備出門,齊艷艷端著一杯咖啡詫異的問道:「現在要去哪兒?半個小時以後還要開一個會。」

「我不參加了,你幫我做一個記錄,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家休息。」我無力的回答她,原料問題確實有些棘手,我哪裡還有心思開會。

「早上還活蹦亂跳的,怎麼說不舒服就不舒服,說回家就回家。」齊艷艷嘟囔著,「還有你要的咖啡1

「給你喝吧。」沒有心情和齊艷艷在這裡浪費時間,我穿上外套就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不喝拉倒,我自己喝。」齊艷艷朝我皺了皺鼻子,喝了一口咖啡,急忙又吐了出來,「好苦,糟糕,忘記放糖了。」

回到家,我脫去外衣懶懶的扔在沙發上,自己無精打采的靠在沙發上,這時芸和燁從房間裡跑了出來,看到我俱是一愣,芸奇怪的問道:「今天為何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你也早退?」

「你們還不是一樣,回來了正好,我有幾個問題你們幫我想想。」我趕忙將燁和芸拉在身前,讓她們分別坐在了我的腿上。

「你也會有問題,太少見了,看在今天本小姐的心情好,你問吧1芸嘻嘻一笑,水蛇一般的身軀幹脆又往我的懷裡湊了湊。

「是這樣的,有一個人他的公司生產一種產品這個時候的銷售正是旺季,可是他的原料採購卻出現的了極大的問題,他先前的原料供應商由於種種原因不再與他合作,如果錯過了這個銷售旺季,那麼他的公司損失就會很大,那麼他應該怎麼做?」我隱晦的提出了問題。

「山不轉水轉,水不轉路轉,樹挪死,人挪活,換一個原料供應商算了,一個大活人還能被一泡尿憋死?」芸毫不在意的回答。

「你說的不錯,重新找一個供應商是一個辦法,遺憾的是他除了先前的幾個供應商就沒有其餘的供應商了,而且這種原材料的供應商並不是很多,一時半會也不好找,同時形勢太過緊迫也容不得他浪費太多時間尋找供應商,否則錯過這個時機,就算他找到了供應商也與事無補了。」我補充道。

「這樣確實有點麻煩了。」芸抓了抓小腦袋,「燁,你說說怎麼辦才好?」

芸把球又踢給了燁,燁想了想毫不含糊地回答:「芸說的找其他原料供應商也只能作為應急方案,難保這個供應商也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如果這個公司實力允許,我認為乾脆來一個小改革,進行縱向發展,合併收購小的原料供應公司,減少公司在中間商階段購買成本,同時讓自己不在有後顧之憂,不讓別人在有機會抓住自己的命脈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乾脆進行產供銷一條龍,這樣更符合公司的遠期發展。」

「還是燁夠狠。」芸欽佩的舉起了大拇指,「比起我公司的那個第一行政副總裁厲害多了。」

芸算是找著機會損我了,當局者迷經過燁和芸的提醒迷霧漸漸散開,我緊皺的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了,我緊接著提出自己的疑問:「如果這個作為長遠計劃來說不失為一條好方法,可是現在呢?遠水解不了近火,公司並購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燁看了我一眼,溫柔的問道:「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大問題?就是你所說的,原材料問題?」

燁果然心思縝密,看來什麼都瞞不住她,於是我點了點頭,芸瞇起了眼睛笑著說:「你也會有麻煩呀,大狐狸。」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以前我的注意力都放在產品的開發,市場的拓展以及產品的銷售方面了,所以忽略的原料的供給,馬有失蹄,人有失手,難免的。」此刻我的心緒早已不再低落,有了眼前的兩個可人兒,對於我來說世界上沒有什麼困難是解決不了的,六神無主的我又重新找回了主心骨,找回了自信。

「不要找客觀理由了。」芸頑皮皺了皺眉頭,「失敗就是失敗。」

「這樣呀,一時間找一個替代供應商確實要花費一些心思,不能再出現類似的問題了。」燁也學著芸的模樣靠在了我的懷裡。

「就這點小事情都擺平不了,還自吹什麼?」芸笑得更厲害了,「正好我有一個你需要的北方客戶,他想要打開南方的市場還找我詢問幫忙呢!而我們市就是他進入的第一個城市,我去找找他的名片,這一兩天就可以搞定你的問題。」

這不啻於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抱著芸的臉就重重的親了一下:「謝謝了,寶貝。」

芸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嗔道:「這樣就完了,我要你單獨陪我出去玩一天。」

「別說玩一天,一個禮拜都行,哈哈。」北野菁她自己都估計不到,我會這麼順利的解決這個問題,更不會去求她,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以後公司的貿易一定要保密才行,免得亂了自己的手腳。

第二天,我一如往常載著雪和齊艷艷去公司,在離家門不遠的路口,我看到了那一輛再熟悉不過的別克車,車窗緩緩的搖下露出一張戴著墨鏡的臉。

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北野菁真是不一般的難纏,一大早就守株待兔擺明了想看我的好戲,她有她的張良計確實夠厲害,差點讓我掉一塊肉,可是她萬萬想不到我還有我的過牆梯,燁和芸兩個寶貝幫我度過眼下的難關,想看我的好戲,再等等吧。

我想都不想在前一個路口就提前拐了進去,乾脆不給機會和她碰面,雪則停止了和齊艷艷的談話,詫異的指著街道問:「不是在前面的路口才轉彎嗎?」

「一樣一樣,我走過無數次了,沒事的。」我眼睛盯著前方手上把著方向盤小心翼翼的開車讓著急趕著上班的擁擠人潮。

「一樣你個大頭,前面的路口就是單行線不能左手拐彎,出去還要繞一大圈,今天肯定要遲到了,都怪你……」

「啊,糟糕,我忘記了。」有一得必有一失,遲到就遲到,誰還敢罰我不成。

「我和同事打賭了,誰這個月遲到誰請客的,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到頭來功虧一簣,都怪你,你賠我……」雪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好,好,我賠,我賠……」我還真是倒霉呀!

五天後,經過芸的牽線搭橋,又通過和對方的緊急談判,終於和新的供應商達成一致,我們以低價購入我們急需的原材料,前提是幫助他們打開市場,我們雙方還建立了戰略合作夥伴關係,看來這一回真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切都要拜北野菁所賜。

公司的原料供應總算及時回復了正常,公司的運作也恢復了原先的軌道上,大量的定單請求一部分已經變成的實實在在的合同。

雖然這幾天忙的天昏地暗,但是對於我來說還是值得的,難得的休息日,我終於可以躺下享享清福了,一個丫頭卻在大清早叉著雙手氣鼓鼓的推開了我的房門:「你答應單獨陪我出去玩的!怎麼還在這裡睡懶覺?快點起床1

又是平淡的一天過去了,傍晚時分,家裡又在忙活著,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炒菜的炒菜,盛飯的盛飯,我悠閒的翹著二郎腿翻閱報紙,嘴裡念叨著:「石油又漲價了,以後出門乾脆推著車算了;足球又輸了,還不如換我上去踢兩腳;網戀又出悲劇了,虛幻的愛情總是容易破碎;BSB又開演唱會了,如果近一點我倒真想去看看……」

「老公,大家都在忙著,你也不過來幫幫忙。」雪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子解下了圍裙。

「我怕礙你們的事反而越幫越忙,所以乾脆呆在一邊。好香呀,我先嘗嘗。」剛伸出手,一雙筷子準確的打在了我的手上。

「洗手去。」雪瞪著眼睛說,我嘿嘿一笑灰溜溜的走向廚房,揉著手上的兩道紅印心中直嘀咕,沒道理呀,為什麼她每次都能打中我的手,按道理我應該比她快才對。

還沒走到廚房門鈴就響了,雪的聲音又拉開了:「老公,快去開門。」

「開門沒問題,你們千萬不要先偷吃。」我看到飯桌前拿起筷子蠢蠢欲動的丫頭們趕忙提醒道。

拉開門,我還沒有看清楚是誰,一道人影已經撲在了我的懷裡「嚶嚶」的痛哭起來。

「茜倩!你怎麼了?」雪扔下碗筷趕忙走了過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趙茜倩抬起哭紅了的眼睛,抽泣的對雪說:「我已經見過俞賓的父母了,俞賓他的父母堅決不同意我們來往,還說俞賓如果要再見我,就和他斷絕親緣關係。我到底該怎麼辦,小雪姐?」

趙茜倩的眼淚立刻像開了閘的洪水傾瀉下來,雪、燁就連小芸芸都上來勸說才讓趙茜倩稍稍穩定了情緒,雖然沒有了哭聲,但是眼淚還是「吧嗒吧嗒」的直往下落。

雪攥著趙茜倩的小手,一邊安慰她一邊耐心的詢問事情的原由。

趙茜倩斷斷續續的講述著那天去俞賓家的經歷:「那天我去俞賓家的時候,他父母的表情就很不友善,要麼愛理不理,要麼直給我白眼,其實這些我都能忍受,俞賓給了我莫大的鼓勵。他的父母又詢問我的家庭情況,我如實的告訴了他們,他們就冷嘲熱諷,說我是單親家庭容易導致性格怪異,最讓我受不了的是說我父親礙手礙腳,沒有文化天生懶惰。我和父親相依為命,我最敬重的就是父親,所以就回了他們一句,他們借題發揮,說我沒有家教,家裡管教不嚴,素質太低天生種田的命,還不停的誇獎他們領導的女兒,嗚嗚……」

說到這裡,趙茜倩又難過的哭了。

「真是一群混蛋,國家的恥辱。農民怎麼了,沒有了農民種的糧食,他們還不是連活都活不下去了,說白了他們就是靠別人養著的寄生蟲。是誰讓這種人呆在國家隊伍裡,簡直就是有眼無珠。」芸最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單親家庭怎麼了,我也是,難道我也怪異?不凡,你說我是不是性格怪異?」芸突然拉著我的衣服拽著我起來,怎麼又跟我扯上關係了,為了芸這丫頭避免越拉越遠,我乾脆不予回答。

「那俞賓是什麼態度?他那時候難道沒有幫你說話嗎?」雪將義憤填膺的芸拉到了一邊繼續問道。

趙茜倩又撲到了雪的懷裡痛哭起來:「他一向很聽他父母的話,他很孝順的,他沒有幫我說話,他很為難的。」

「可憐的丫頭。」雪輕輕的撫摩著趙茜倩的長髮。

「愚忠不是忠,愚孝同樣也不是孝,只有弄清楚是非曲直才是聰明人的做法,既然他無法說出來,那麼明天我陪你去他家一趟,把什麼都說清楚,總比你一個人在暗地裡哭哭啼啼的好多了,有一個人撐腰總是好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資格反對我這麼好的妹子。」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我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愣,連趙茜倩都停止哭泣抹了抹眼淚。

「廢話不要多說了,下面開始吃飯1我的發言立刻招來了幾雙憤怒的小拳頭。

翌日下午,我帶著趙茜倩敲開了俞賓家的門,開門的是俞賓,看到前面的是我顯得很驚訝,不過他的背後立刻傳來了一個聲音:「阿賓,是誰呀?」

「是,是……」俞賓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也不等俞賓回答,我徑直走了進去,俞賓不敢吭聲面帶愧色唯唯諾諾的跟在我的身後。

俞賓的父母坐在沙發上休息,首先就看到了趙茜倩,他們的臉色猛得一沉,俞賓的父親俞敏達顯出一家之主的態勢:「你還有臉來我家?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是不會答應你們的,想高攀我家阿賓,別做白日夢了。」

趙茜倩聞言情緒立刻激動起來,顫抖著身體,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將紅色的下唇咬得發白,剛想轉身走人,我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拉著她坐在了俞敏達對面的沙發上。

俞敏達這才看向我,不由得深深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我:「你是誰?」

我把俞賓也摁在趙茜倩身邊坐下,平靜的說:「我就是茜倩的大哥,周…不…凡。」

俞敏達皺起了眉頭:「她姓趙,你姓周,你和她什麼關係,而且她介紹的時候也沒有提到過還有個什麼大哥。」

俞敏達連趙茜倩的名字都不願意說,只是用極其不禮貌的她呀她的稱呼,我對俞敏達的印象本來就不還,現在則可謂是差到了冰點,我沒有立刻掀桌子翻臉算是給足他面子了。

「其實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姓或者姓趙來這裡的目的其實都是完全一樣的,我代表的茜倩的家長。古之有云:寧結千世仇,不拆一門親。雖然你們是俞賓的父母,也同樣不該棒打鴛鴦……」我的話尚未說完俞敏達就打斷了,在我面前擺起了一副封建家長臭架子。

「用不著你專門來我家教育我,反正我是堅決不同意我兒子和她再交往。」俞敏達瞪著眼睛朝俞賓吼叫一聲,「沒出息的東西,還不坐過來。」

俞賓看了一眼我,接著看了一眼趙茜倩俞敏達乖乖地站了起來坐到了俞敏達身邊,低下了頭。

「我妹子溫柔賢惠、勤勞能幹、漂亮可愛,哪點不好?」我拍了拍趙茜倩肩頭,稍稍的安慰她。

「好?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就乾脆直說好了,希望我不用重複一次。」

俞敏達凌厲的眼神望向我,「她不配做我們俞家的兒媳婦,就這麼簡單,她是農村人,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幹點農活的殘廢父親,我兒子難道就指望他們一輩子?我也不喜歡高攀上我家這一門親的兒媳婦。」

趙茜倩聽到俞敏達的話眼淚立刻就在眼眶中打轉了。

「你看不起茜倩無非是因為想通過俞賓認識你們領導的女兒,借此抱你們領導大腿。」看著捂著臉痛哭的茜倩,我心中的怒火直往腦門上竄,如果他不是俞賓的父親,我真打得他一輩子下不了床。

「你知道就更好了,就應該叫她有點自知之明,以後不要再死纏著我們家俞賓,她高攀不起。」

俞敏達擺出一副官架子,看了都讓我作嘔,「我要給阿賓介紹的女孩,不僅漂亮,還去國外留過學,好著呢!阿賓和她才是一對。」

「你看不起茜倩不就是因為她的家庭。」我冷冷的看著俞敏達,摸出支票填寫起來,對待狠人就要用猛招,「這是五百萬,算是我給茜倩的嫁妝。」我將支票重重的放在了趙茜倩的手心。

這次不僅俞敏達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了,連趙茜倩也抬起了佈滿淚痕的臉蛋,吃驚的望向了我。

「五百萬的嫁妝夠得上你家這塊門板了吧!如果你是一個為民請命的清官,憑你現在的公務員工資收入,兩輩子也掙不到這個數字,五百萬對你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如果是一個貪官,五百萬算不了什麼,但你沒有就必要在我面前裝什麼家世,我妹子可高尚的多了。」我直接把俞敏達推向兩難的境地。

「周大哥,這錢我不能要,我已經欠你很多了。」趙茜倩反而顯得更加為難,手中攥著支票頻頻的搖頭。

「俞賓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要茜倩還是那個什麼留學的假洋鬼子?」我把話轉向到現在一直悶坐著的俞賓,畢竟他才是當事人。

「這……」俞賓看了一眼身邊面色鐵青的父親,嘴唇顫抖的動了動,「我我我……聽父母的。」

聽到他的我豁得站了起來,怒斥道:「那你就看著辦吧1最後望了一眼俞敏達,「別以為你瞧不起茜倩就沒事了,你頭頭的女兒我也不會讓你如願得到,我周不凡,說到做到……」

「什麼樣的人我都見過,我還真沒有見過如此食古不化的人,一心想藉著兒子的幸福往上爬。真是老混蛋。」我回到家,越想越氣憤,恨恨的將外衣扔在了沙發上,雪和燁聞聲都從房間跑了出來,連優美都從屋裡探出了半個小腦袋。

「老公,你一個人在哪裡嘰嘰咕咕什麼呀?」雪將我的外套拿起來掛在了衣架上,坐在了我的身邊輕輕的拍打著我的手背問。

「本來以為你老爸夠封建獨裁的了,沒有想到我今天算是遇到一個更甚的,絕對的老頑固。」我反手將雪的小手握在掌心。

「又關我爸什麼事了?你今天不是去俞賓家的嗎?結果怎麼樣?」雪耐心的詢問著。

「還能怎麼樣,我看趙茜倩和俞賓十有八九要黃了,我是拿那個俞賓的父親徹底沒轍了,他一點不給茜倩任何的機會。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那點鬼心思,一心想靠兒子攀上頭頭的關係往上爬,還說的冠冕堂皇的,不過俞賓這小子也太沒有出息了,什麼叫做都聽父母的,雪你是從來就沒有這種想法吧。」我簡要的述說著我的想法,我越想則越是替趙茜倩感到不忿,「俞賓她母親是工商局的,頭頭也應該是工商局的才對,聽說好像是一個姓盧的局長,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

「噢,不凡,我想起來了。」燁在一旁插話,「我宿舍的同學有一個親戚是工商局的,我聽她聊的,好像現在的局長要退居二線,而你剛才說的盧局長是副局長,很快就要提拔成正職,留下原來的副職空缺,我同學的那個親戚也是候選人之一。」

「我看俞敏達也覬覦那個位置想讓他老婆有機會取得,不過留給他發揮的時間也不多了。」聽到燁的「內幕」消息越發的證實了我的猜想,「他打著如意算盤,我就偏偏不讓他如意。」

我述說著和俞敏達見面會談的經過,雪不停的唉聲歎氣,燁的秀眉也輕輕皺起,他們都覺得俞敏達太勢利了。

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我們的談論,趙茜倩氣喘吁吁的抹著額頭的汗珠,看到我急忙把那張支票鄭重的放在我的手中:「周大哥,我已經欠你太多,你的恩情我這輩子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你這錢說什麼我不能再要了。」

「這可是你唯一的,也可以說抓住幸福的最後的機會了……」我剛要把支票推給趙茜倩,卻立刻被趙茜倩讓了過來。

「我唯一能說的就是謝謝了,可是這錢我真的不能要。」說完,趙茜倩頭也不回的跑開了,我卻在她轉身的一剎那看見了她臉上無盡的哀愁。

還有晶瑩的淚珠……

活潑開朗的趙茜倩被感情折磨的哭了,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俞敏達,我會讓你從現實中清醒過來的,你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黃梁一夢。

清早,我開車帶著雪和齊艷艷如往常一樣去公司,北野菁這次比上次更提前一個街區等待我,她也許還不知道我已經完全度過這次危機,還不放棄欣賞我的難堪。

我乾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我立刻就調轉車頭,返回家去。

雪奇怪的問:「老公,又做什麼呀?」

「我有一個東西忘記拿了,反正沒走遠,回去一趟拿一下。」我說出了想好的理由。

「你就是丟三落四的,說你多少次都記不祝」雪數落著我的不是,我也只能點頭應是。

回到家,我立即捂起了肚子說:「不好,肚子有些不舒服了,看來我要去廁所呆一會了。」

「那怎麼辦?要不要去醫院?」雪焦急的問道。

「不用了,看來我不能送你們了,你們先打車上班吧,我解決完就去。」說著就鑽進廁所反鎖上門。

確定雪她們走了以後,我立刻走了出來,拍了拍衣服:「你有時間玩,我可沒有時間陪。」我開車從相反的方向繞了大大的一圈,從北野菁前面的那個街道繞了出來停在前方,我瞅了瞅汽車反光鏡,北野菁此時已經從她的別克車中出來靠在了車門上,不耐煩的看著我家出來的那個方向的路口,不時的焦急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你慢慢等吧。」我開車立刻飛馳向公司。

接下來的一天:「老婆,我的車借給林東智了小子了,我們打車吧。」

第三天:「我的車鑰匙落在公司忘記帶了,我們打車吧。」

第四天:「老婆大人,我的車開出去洗了沒有拿回來,我們打車吧1

第五天:「老公,你不要說了,我趕時間,我們打車走吧。」

第六天,我就沒有再看到北野菁的身影,以及她那輛我熟悉的別克車,估計經過這一個星期的折騰北野菁也等得不耐煩了,這倒省卻了我的麻煩,我又可以開車送我的小寶貝上班了。

這一星期公司實在忙的不得了,我沒有時間處理趙茜倩的事情,但不代表我不會處理,現在我有時間了是到了和俞敏達結算的時間了,不過我還得詳細計劃一下。

對於盧局長的情況,我可是一無所知,怎樣才能讓俞敏達徹底死心呢?難道直接去工商局找那個盧局長?告訴他不要聽水春蕾也就是俞敏達的老婆、俞賓的母親的話,讓他不要拆散幸福的小情侶,最簡單的就是不要讓盧局長的千金和俞賓見面,免得讓別有用心的人鑽空子,可是我到底要怎麼說呢?

站在工商局的門口,看著威嚴的辦公樓,我猶豫了片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一咬牙一跺腳管不了那麼多,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剛要邁步進去,一個聲音從身側傳了過來:「你…你…你…是周…不凡。」

結巴子?我聽見聲音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此,不然為何你了個半天才說出我的名字;我轉過了身,第二感覺就是大吃一驚,怎麼走到哪裡都有人認識我,連走到工商局門口都有熟人;我睜大了眼睛,第三感覺就是,哇,世界好奇妙,我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假洋鬼子1進入我眼簾的是一個滿頭綠色頭髮的女孩。

「去你的,你才是洋鬼子呢!我這戴的是發套,好玩的1女孩一把扯下了綠色的發套,朝我做了一個鬼臉,「喂,是不是不認識我了,周不凡同學。」

同學?多麼懷念的一個詞語,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名,我驚喜的喊了出來:「你是……盧潔1

盧潔拍拍胸脯,嗔道:「知道就知道你喊什麼,嚇了我一跳。總算你記性還不錯。小雪還好吧?」

「好好,好的不得了。」算起來,我也有四五年沒有見到雪的這位舍友了,號稱藝術學院六大校花之一的盧潔,「最近在哪裡發展呀?什麼時候開畫展,也讓我飽飽眼福?」

「還開什麼畫展?我早就不再往繪畫方面發展了,我學新的專業了。我已經去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唸經濟學的碩士了。」盧潔笑著回答。

「哇,哥倫比亞大學,世界名校,你還是跨專業考的,厲害厲害。」我舉起大拇指誇獎。

「那當然。」盧潔得意翹起了小腦袋。

「不過看不到你畫畫有點可惜了。」我有些遺憾的說。

「我都不可惜你可惜什麼。社會要進步,我也要面對現實,繪畫對於我來說很難有更好的發展,還不如改行,這樣才能跟上時代的腳步。」盧潔深有意味的回答。

「說的對,可是現在應該是上學時間,怎麼回來了?」我有些意外的問。

「我家裡有點事情,所以請假回國,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繼續上課了。」盧潔簡單的回答,「聽說你不是有自己的公司了,今天怎麼跑這裡來了?」

「有點事情,那麼你呢?」我不在意的問道。

「我來找我爸有事,他就在這裡上班。」盧潔指了指工商局的大樓。

「你爸是盧局長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難道你認識?」盧潔瞥了我一眼。

「哈哈,不認識。但是我認識你就夠了,哈哈,俞敏達,這次你不認栽都不行了。」我開心的手舞足蹈,俞敏達口口聲聲想要騙到的兒媳婦竟然是盧潔,他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我們竟然認識,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真是無巧不成書,我還在發愁怎樣報復俞敏達的惟利是圖、不顧別人感情,這事主就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差點高呼三聲萬歲,「在這裡說不方便,我們去那邊的餐廳,我想要佔用你的一點時間,求你和我演一場精彩的大戲給一個人看。」

「周不凡,你笑得太奸了。」盧潔也來了興趣,「不過演戲我喜歡1

半個小時之後,我和盧潔從餐廳走了出來,她眨巴眼睛回憶著說:「原來你說的他呀,俞賓,沒有什麼太深刻的印象,只是記得一個月前和他的父母過年時候拜訪過我父親,恰巧碰到了我,我再想想,俞賓一副書獃子傻傻的樣子,還比我小幾歲,我說什麼也不會喜歡那樣的類型,你就放心好了。」

「不過他們那樣欺負我妹子,我始終嚥不下這一口氣,要是動手打架又怕傷了和氣,影響他們的關係,所以你就勉為其難,如我剛才說的幫忙一下。」我握起了拳頭,雖然從頭到尾都是我和俞敏達在交涉,但是作為他妻子的水春蕾沒有絲毫反對他丈夫的意思,更像是一種默許和支持,連帶著我連水春蕾也討厭起來。

「我也覺得那個俞什麼的太過分,最過分的是竟然把我也扯了進來,怪不得這兩天我爸總在我耳邊嘮叨,說什麼我年紀不小了,也該嫁了之類的話。」盧潔轉了轉眼珠,「好,這次我就幫你,也幫我自己一次,不就是裝情侶,還要在水春蕾那邊親熱一點嘛,我都記住了,只要你的西門雪不吃醋殺到我家,我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在美國我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這點小Case不在話下。」

「那就拜託了。」再次得到盧潔的承諾,我的心完全的放下了,本來還想找機會見她父親看來免了。

「不過你也得配合我,在我爸面前也表演好一點,也沒有太麻煩的,只要和我表現得親熱一點就行。」盧潔補充道。

「幹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笨蛋,我還要演一場戲給我爸看,不然他嘮叨個沒完我真受不了了,借花獻佛順便幫我一個忙,反正沒幾天我就要走了,就讓我耳根清淨幾天吧。」盧潔笑著說。

「那就做一場一箭雙鵰的好戲。」我也笑了,真不知道水春蕾呆會的表情會是怎樣。

「那還等什麼,Honey,快挽著我的胳膊,我們進去吧1盧潔說著已經抱住了我的胳膊,「我也來享受一下小雪的特權。還有,你要是再敢喊我假洋鬼子,我就宰了你。」

小鳥伊人,雪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現在另外一個女孩又給了我這樣的感覺,那就是留學美國的「假洋鬼子」盧潔,她倒是很快的入戲了,頭枕著我的肩頭,雙臂緊緊摟住我的胳膊,恨不得和我是連體人,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之間親密的關係,就算和熟人打招呼也沒有一絲放鬆我胳膊的意思。

我這個建議提出者則暗暗的直冒冷汗,心中不停的想:「小姐你演的太過了吧。」

盧局長的辦公室在四樓,而水春蕾的辦公室在三樓不是同一層,盧潔熟悉地形告訴了我這個現實。

「那怎麼辦?」我一下也沒了主意,難不成在三樓繞一圈再上四樓?

「乾脆我們走到四樓算了,三樓裡面還有一個樓梯,我們去四樓從三樓裡面的樓梯走。」盧潔說什麼我就照做好了。

一路上,大家對這個局長千金不陌生顯得格外的客氣,紛紛的主動打招呼。

走上了三樓,盧潔依舊和路過的熟人一一打著招呼,在我的指引下她還故意走到離水春蕾不遠的辦公桌前,沖一個三十多歲的工作人員一笑,並且問道:「張姐,我爸在嗎?」

那個叫張姐的看著盧潔,又瞅了瞅我點頭說:「盧局長在辦公室?這位是誰呀,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是我男朋友,周不凡。」盧潔甜甜的一笑,又往我的懷裡擠了擠。

「男朋友?」張姐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不過還有一個人的嘴張得都快要脫臼了,那就是俞敏達,看他的樣子是找水春蕾有事,剛才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就正好看見了我,更主要的聽見了盧潔的這一番介紹,估計他做夢也想不到,我的警告才在短短幾天就得到了印證,來的這麼快這麼狠,世界就是那麼湊巧,千萬分之一的概率硬是讓俞敏達給撞上了。

「張姐,你難道不相信嗎?」盧潔好像對張姐的疑惑表示出了不滿,勾著我的脖子就在我的嘴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唇緩緩的分開時,我的耳邊響起了盧潔蚊子般小的聲音,「算是便宜你了。」

「我信還不成嘛,不用在我面前表示你們的恩愛了吧1張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小潔是個好女孩,不管怎樣請好好的待小潔。」

真的還有人當真?

我此刻也只好鄭重的點頭說:「放心吧,我會的。」

不過另外一個人就要抓狂了,俞敏達甩開自己妻子的手衝到我的面前,拉起了我的衣領說:「你這是什麼意思?盧小姐,千萬不要相信他,他是騙你的1

「你是誰?關你什麼事情?」盧潔聽過我的介紹後對眼前這個勢利的人自然沒有好感,小姐脾氣一發天王老子都不管了,「放開我的不凡,你為什麼這麼粗魯?好好的動什麼手?」

俞敏達這才發現自己失態,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望他,他只好鬆開了手,對盧潔解釋:「他真的在騙你,他除了手裡有幾個臭錢,不是真的喜歡你1

「哦,那你拿出證據,不然我怎樣相信你?難道讓我相信別人而不信任自己的男朋友?我很民主的,你至少得拿出理由讓我相信呀1盧潔一番連消帶打把俞敏達弄的啞口無言。

「這個……」俞敏達也確實拿不出任何的證據,難道說為了讓自己兒子泡她?

「你說不出來了吧,想說人壞話還得先編幾個理由。至少,我已經認識了他快五年了!不凡我們走,我帶你去見我爸。」留下臉色難堪至極的俞敏達,盧潔拐著我的胳膊繼續向四樓走了過去。

「爸,這是周不凡,我的男朋友……」盧局長辦公室門關上的一剎那,在門口偷看的俞敏達癱軟在走廊的過道上,久久不能說話。

工商局大樓外,盧潔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她打開車窗伸出半個小腦袋:「記得讓小雪聯繫我,我們姐妹好久沒有見面了,過幾天我又要去美國了,我一定要借此機會和她聚聚,也不知道楚君她們幾個怎麼樣了?」

我把楚君也在我家的話嚥回了嘴裡,只是說了聲:「我會告訴雪的!這次真的謝謝你了1

「不用客氣,我得準備準備,今天晚上我爸媽一定又會問你的詳細情況了。,我走了,下次見,拜拜。」盧潔朝我揮揮了手離開了。

搭不上盧潔這一條線,我看你俞敏達還能怎麼蹦。

「真的,小潔回來了?而且她就是那個盧局長的女兒,實在是太巧了,真是太有趣了,我真想看看俞敏達當時的表情。」當我把事情的經過說給雪聽的時候,雪開心的笑的不停。

「不知道茜倩會不會因此得到機會?」燁倒是很冷靜的分析,「也有可能俞賓的父母更對她恨之入骨1

「唉,緣由天定,我們只能盡力而為,其餘的只能看她自己造化了。」我歎氣說道。

五天裡,一切風平浪靜,雪則天天出去和盧潔聚會,後來連楚君也去了,還把白清玲也聯絡上了,只是齊艷艷實在不方便才沒有和故友見面。

第六天,則發生了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今天雪和楚君如前幾天一樣出去同盧潔聚會,燁帶著小優美出去散步,芸則在公司開會沒有回來,齊艷艷在隔壁屋休息,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剛準備收拾桌子,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竟然是俞敏達和水春蕾夫妻倆,他們的手裡還拎著不少水果和幾瓶高檔白酒。

俞敏達尷尬的首先開口:「你好。」

「進來坐吧1我陰陽怪氣的說道,然後閃開半個身子讓他們進屋,後面沒有俞賓的影子,但是我估計他不會離開很遠,畢竟俞敏達是不可能知道我住的地方,而俞賓則來過幾次了。

「我還要洗碗收拾,你們先坐吧1我可不管他們那麼多,我的事情才是第一位的。

「我來做吧。」水春蕾討好的主動要求幫忙。

我搖頭說:「不用了,我先放著,呆會再弄。」

我清洗了手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拘束的兩人。

一時間我們雙方都找不到要說的內容,氣氛格外的壓抑沉悶。

「小賓告訴我說,你已經有女朋友了,那盧局長的女兒……」俞敏達終於開口了。

「還是我女朋友,怎麼不行呀?我不能先存著呀?」反正明天盧潔就要回美國,她是不是我女朋友又有什麼關係,總之就是不讓俞敏達舒服。

「我不是這個意思。」

俞敏達急忙說,「沒有想到你們是舊識,其實我也覺得盧小姐的性格脾氣不太適合我家小賓,還是茜倩溫柔賢惠一些,我比較一下還是喜歡茜倩的性格。」

俞敏達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去他家的時候全部都是她她她的稱呼茜倩,今天反而如此親切的稱呼茜倩的名字。

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我妹子可不敢高攀你們家這門親,我也不過是手裡攥著幾個臭錢的騙子,更是想都不敢想。」

「不是這樣的,其實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想讓他們在一起,只是他們年紀小,應該以學習為重,所以編造一個理由讓他們安心一點。」

俞敏達睜著眼睛都可以說瞎話,我真是佩服他到了極點,「我還是很喜歡茜倩這孩子的,我同意讓他們繼續交往。」

「對對,以前都是我們不好,你也就不要計較了,幫我在茜倩姑娘面前說說好話,我們向她道歉。」水春蕾也過來幫腔。

我就納悶了,我求他們的時候他們死活都不答應,我不同意了他們反倒哀求我,真不知道他們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再說吧,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俞賓一個男的,難道我家這麼好的茜倩還愁找不到好歸宿?」看在他們今天表現良好,我也就不繼續給他們臭臉看了。

「是的,是的,茜倩真是好女孩呀1俞敏達和水春蕾夫妻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蠻默契的。

我打了一個哈欠,俞敏達趕忙起身說:「那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了。」

說著他們就要告辭,我也不想送,指著桌子上的禮物:「這個你們拿回去,我不收禮。」

「沒什麼的。」俞敏達客氣的回答。

「我家沒人喝酒,你拿回去送給別人吧!水果我冰箱裡面多的是,更沒有地方放,全部拿回去。」就這麼簡單的道歉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他們的,所以語氣上也不會客氣。

「還是你留著吃吧,我們走了。」說完,俞敏達拉著水春蕾就匆匆離開了。

不一會,雪她們全部回來了,看著一桌子的水果,雪納悶的問:「水果今天降價了,買了這麼多?吃得完嗎?」

「反正不要錢,吃不完你就送人好了。」我回答。

「還有四瓶酒,喲,還是茅台,這裡還有一瓶XO,我還從來沒有喝過呢!誰那麼慷慨?」雪眨巴著眼睛問我。

「你絕對想不到的兩個人。」我看著桌子上的一堆東西,眼神不由的伸向遠方,「黃鼠狼給雞拜年,你能過好這個年?我倒想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第二天傍晚,趙茜倩突然來到我的家裡,她帶著三分驚喜七分疑惑的神態告訴我:俞賓下午主動找到了她向她道歉,並且希望同她和好,而且還說他父母已經認識到自己不對的地方,也承諾不再干涉她們之間的正常交往。

雪開心的說:「那真是一件喜事,我們乾脆開了這一瓶XO慶祝。」

雪倒是單純的可以了,只看到了表面的情況,完全沒有考慮到事情背後的蹊蹺,前幾天俞敏達的態度還是那樣的強硬,始終不肯承認趙茜倩,就算我在中間攪局,按照他的脾氣和性格只會把怨氣全部撒在茜倩的身上,絕對不會輕易的就認輸、投降的,他們的態度變化的太大了,雖然結局是我們一直在努力想要看到的,可是來的太快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看了看燁,她的眼中也是不解和懷疑,連芸都感覺到事情發展的太過容易了。

我沒有告訴茜倩俞敏達曾經來過的事情,只是恭喜了她幾句,讓她好好把握,接著茜倩就說要離開,我也不遠送只是目送她離開了。

我轉身對著齊艷艷說:「我這幾天要出去辦一點事情,最近幾天我不去公司了,如果我老爸問起來了就說我有事,如果要開會就幫我請假替我做好記錄,回頭我請你吃飯。」

「又找借口曠工。」齊艷艷撅著嘴小聲嘟囔著,「就是在公司也沒見你做過什麼正事1

「你說什麼。」我瞥了一眼齊艷艷。

「沒聽見拉倒。」齊艷艷轉頭就去幫著雪準備碗筷準備吃飯。

吃過晚飯,我獨自一人靠在沙發上越想越不對勁,和雪招呼一聲就跑出了家,我決定夜探俞敏達家,說不定有些收穫。

我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沒有開車,跑著去了俞敏達家,剛跨入春季雖說已經不如冬天那樣寒冷,但是依舊春寒料峭,大街上走動的行人並不是很多,有的也只是幾個趕時間回家的人。

我站在俞敏達樓下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指針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俞賓家是在四樓,我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騰身躍起腳尖在牆壁上點了一下就跳在了俞敏達家的陽台上。

陽台門並沒有關緊,只是簡單的虛掩著,大廳裡的少許燈光還透過門縫射了出來,形成長長的一條。

我將門縫稍微拉大一些,更方便我聽裡面的聲音,客廳裡傳出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都是你,想發財想瘋了,這下要我們怎麼收拾?」這是水春蕾的聲音。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所以小賓就一定要按照我剛才說的做!不然的話丟工作是小,嚴重的追究起來我還要坐牢。」接下來就是俞敏達沉悶的聲音。

「可是這真有用嗎?聽小賓說的,那個姓周的和姓趙的非親非故,難道一定會幫我們嗎?」水春蕾急的都快要哭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就知道這次真的沒有白來,確實牽扯到我的頭上。

「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就必須進行百分之百的努力。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說服小賓,這個節骨眼不能由得他使小性子了,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而且還要盡快否則就什麼都完了。」

俞敏達語氣突然強硬起來了。

「可是小賓真的會做嗎?」水春蕾停止了抽泣說。

看來他們前面的計劃我已經錯過,不過知道他們確實有問題也還不錯。

水春蕾又進了俞賓的房間說:「你就按你爸說的做吧1

俞賓的房門突然呼的開了,又砰的重重關上,俞賓激動的說道:「說什麼我都不能做對不起茜倩的事情,我沒有臉再傷害她了。」

「你們感情好,做這事也是遲早的,這算什麼傷害,大不了等你們結婚後我們對她好一點作為補償。」

俞敏達的話讓俞賓一陣猶豫,「你也不想看著爸爸坐牢吧,就算我求你了。」

俞敏達想要用親情打動自己的兒子,俞賓更加舉棋不定:「我……」

「不要猶豫了孩子,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俞敏達也哭了。

水春蕾也哭著勸說俞賓:「孩子你就答應你爸吧,媽也求你了。」

俞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我仔細考慮考慮。」說著,他步履沉重走向陽台來透氣,我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知道無法再呆下去,一個燕子翻身跳下了陽台揚長而去。

按照俞賓的性格,他十有八九會聽俞敏達的話,可是俞敏達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呢?

翌日清晨,我早早的來到俞敏達家樓下,不一會俞賓和水春蕾相繼離開,已經過了正常的上班時間很久俞敏達才從樓道中走了出來,不過看他的神情格外萎靡,像是受到什麼重大打擊一晚上沒睡一般,細碎的鬍子佈滿了兩腮,頭髮亂蓬蓬的,兩眼無神,比起前兩天臭屁的模樣可謂天壤之別。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像無頭蒼蠅一樣東轉西晃,直到中午才到了一家小飯店吃一碗麵條。

我暗暗的罵道:「Shit!沒事盡去那些偏僻的地方,害得我都沒地方吃飯1我啃著手中乾硬的麵包,斜著眼往嘴裡倒著冰冷的礦泉水,把俞敏達從頭到腳罵了一個遍。

俞敏達像是想起了什麼,放下碗就準備走出小飯店,卻被飯店服務員一把拉住:「你還沒付錢呢!想白吃呀?」

俞敏達這才稍微回神說:「實在不好意思,給。」摸索身上半天先是摸了幾枚硬幣,數數不夠,又摸了摸身上,最後從裡面衣服裡摸出一張五元紙幣遞給對方,才匆匆的走開。

「看你那副德行,沒錢還學別人下館子。」小飯店的服務員望著俞敏達落魄的背影吐了一口痰。

我則急忙跟了過去。

俞敏達又拐了幾個小巷,來到一家公用電話前,撥了幾個號碼,才說了沒幾句就重重的甩下了電話,扔下了最後的零錢走開了。

我立刻走到俞敏達使用過的電話前,一個年輕人剛要拿電話使用,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拉到一邊:「我先用。」

在年輕人的白眼下,我摁了電話的重撥鍵,手機的一串號碼響了起來,那頭就傳來了極不耐煩的聲音:「老俞,我不是說在外地了嗎?我承諾過的就一定會實現的,你現在催也沒有用,我手頭沒有現錢,在延期幾天。不過回去後,你借給我的錢一定會連本帶利的還的,不就是一百四十萬嘛,對我來說小意思,只要和老外的這筆生意做成了我就馬上還。喂~~~~」

我掛了電話不需要再聽下去了,基本情況我已經瞭解,又是金錢惹的禍,一百四十萬對於一個生意人確實不是大數目,但是對於一個拿死工資的人來說,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看俞敏達家是嶄新的房子,估計也是新買不久,在市中心那個地段房價也絕對不會便宜,我估計他們是貸款買的房子,既然已經貸款了,他們又哪來的一百四十萬呢?

我當下明白了,昨天俞敏達為什麼說我才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因為又這個經濟實力的,現在看來只有我了,但是他們昨晚談論的所謂「傷害」茜倩的事情又是什麼呢?

看樣子有必要讓趙茜倩注意一下俞賓的舉動了,我撥通了趙茜倩的電話:「是我,周不凡。」

「什麼事周大哥?」趙茜倩輕柔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請務必注意俞賓近期的反常舉動。為什麼這麼說?你不需要多問,只要小心一點就可以了,晚上最好不要單獨出門,等我查清楚了才能告訴你。」我的話雖然讓趙茜倩滿頭霧水,但是她還是答應了會小心的。

我在俞敏達家附近的招待所住下了,接下來的兩天,我一直奔走在俞敏達的家和單位之間,我又探聽到一些情況,本來上級單位在近期想對俞敏達所在的工作單位進行全面的工作檢查,可是俞敏達先是有意拖後時間又是突然請幾天事假讓檢查工作無法正常進行,就連俞敏達的同事也起了不小的疑心,可是大家猜測歸猜測,在沒有確實的結論下來的時候,也不能妄加評論自己的上司,加上俞敏達平時的工作表現還算良好,大家也不願相信其中會出現什麼問題。

第三天晚上,約莫八點多,趙茜倩突然的一通電話把我喊了過去。

我剛到趙茜倩約好的地方她就撲進我的懷了,痛哭起來,良久才用顫抖的聲音說:「我真的好怕,真沒有想到俞賓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輕聲安慰懷裡的女孩,詢問著經過,原來晚上俞賓突然的約趙茜倩出來吃飯,本來吃飯沒有什麼,趙茜倩也就如約出來了,可是俞賓卻點了很多啤酒還有一瓶白酒,趙茜倩和俞賓相處的時間也不算很短了,當然知道俞賓的習慣他以前根本就是滴酒不沾的,今天這樣的反常讓令趙茜倩覺得奇怪,同時也記起了我的警告,所以就留了一個心眼,自己盡量少喝,就算不得已喝半杯也要找機會倒掉剩下的一半,反觀俞賓心事重重,啤酒都是實打實的一杯一杯下肚,還藉著酒勁逞強喝了半杯白酒,本來就不喝酒的俞賓立刻就睡倒在了桌子上,他也萬萬沒有想到,把一切的事情作為夢話說了出來,原來俞敏達想讓他和趙茜倩發生關係,把生米煮成熟飯。

俞賓左右為難,難得今天下了決心還是沒有成功,這會還一個勁的向趙茜倩道歉。

「茜倩,我……對不起你。」我看著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仍舊喃喃自遇的俞賓,歎了一口氣。

俞賓太聽父母的話了,說實在的他性格太懦弱了,夾在父母與愛情之間始終沒有自由。

「他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趙茜倩已經哭了淅瀝嘩啦的了,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她喜歡的人會背叛愛情。

「你回去休息吧,我送俞賓回宿舍!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他,怪只怪他的性格、他出生的家庭和他的父母,他的本質還是不壞的。」我扶著渾身酒氣的俞賓,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把俞賓送回宿舍,發現趙茜倩並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在樓下等我,她看到我的身影後走了過來說:「周大哥,能不能抱抱我,我感覺到好冷好累1說完,趙茜倩就緊緊摟住了我的腰將頭深深的埋進了我的胸口,不一會我就感覺到胸前涼涼的,我知道趙茜倩她又哭了…………

天快亮了,我才目送靠著我哭了整整一夜身心疲憊的趙茜倩回宿舍休息。

這次我完全知道俞敏達的用意了,上次我用五百萬給趙茜倩做嫁妝,而俞敏達就想讓自己的兒子通過趙茜倩找到關聯的我,倒那時他就有機會得到的錢補虧空,而從他極力想要拖延單位的檢查時間,我猜測那些錢就是他單位的公款,他用手上的權力擅自挪用了。

一切頭緒梳理清楚了,我的眼前一片開闊,只不過不知道趙茜倩怎樣處理和俞賓以及俞敏達之間的關係,反正我對俞敏達十分反感,他的死活我也不想過問,只不過看在茜倩的面子上,我也可以稍微幫一下。

現在就等待趙茜倩的結果了。

終於不需要再啃難吃的麵包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睡我也有些倦意,找了一間餐館喝點早茶,順便休息休息。

還未到中午,趙茜倩的手機又打了過來。

我急忙趕了過去。

趙茜倩已經沒有昨晚的激動,表情顯得格外平靜,估計她考慮了很久:「剛才俞賓衝到我的宿舍對我說對不起,還把實情全部告訴了我,他的父親挪用了單位的公款借給了一個做生意的朋友,那個朋友許諾會以高額的利息還的,可是到期後竟然沒有了那朋友的信息更沒有辦法追回公款,好不容易得知了那人的手機號碼,得到也是對方拖延的話語,眼看著單位的檢查無法拖延下去,他們才想通過我以此找周大哥幫助度過眼前的難關。最後他希望我原諒他,我一個耳光將他抽了回去,我和他說我們一切都結束了。」

趙茜倩雖然說的不動聲色,可是她的心中一定在流血,身體也微微的顫抖。

「唉~~~~」我無話可說。

「儘管知道我沒有臉說這些,不過我還是想求周大哥幫他最後一次。」趙茜倩閉上了眼睛,「我趙茜倩發誓做牛做馬,一定會用我的下半生償還給周大哥的1

我吃了一驚,趕忙說道:「丫頭,你千萬不要犯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幫俞敏達沒有什麼,你不要用自己的幸福做賭注,再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

趙茜倩掙開眼睛,倔強的說:「我絕對沒有開玩笑,我小時侯就已經發過誓,如果我知道誰幫助我繼續上學,假如對方是男的,要是對方不嫌棄,可以的話不論對方年紀多大都要嫁給他;如果是女的,就要一輩子報答她,我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也一樣知道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否則就讓我失去一切而且不得好死,不然我回到村裡也抬不起頭做人。這次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懲罰我的背信棄義,不過既然菩薩大慈大悲給了我新的機會,我就不能再錯下去。」

「發誓應誓這玩意完全是迷信,算不得數的,你還小,眼光應該放長遠一點,你一定會遇到合適的人。」我的頭上冒出了冷汗,千算萬算也實在算不到幫人還會幫出麻煩。

「我知道周大哥的顧慮,我不會打擾你和小雪姐的生活,但是我也不會再愛另外的任何一個人了,周大哥不要再勸我了。」說完趙茜倩就跪在了地上說,「如果周大哥不答應,我也無顏活下去了,小時侯奶奶就教導我怎樣做人,雖然她已經去世,但我絕對不能讓她老人家蒙羞。」

「我靠,實在受不了了,又一個威脅我的人。」過路的行人都看向我們,一個站著男人和跪著的女孩,我可不想明天報紙上出現我的名字,只好部分妥協,「你起來再說吧,我真是怕了你了。難道你現在就不聽話了?」

趙茜倩乖乖的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邊,也許這次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希望時間能改變她的「信念」。

俞敏達得到了他想要的錢,終於把挪用的公款補上了,而俞賓和茜倩已經完全成了陌路人,好在趙茜倩不像北野菁一樣纏人懂得分寸,到我家的頻率增加了,對我和雪也更好了。

雪也更加喜歡可人的趙茜倩。

可是每次看到趙茜倩我都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逃跑,真是頭疼。

事後俞敏達也不是完全的逃避的處罰,畢竟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因為他怎麼樣也想不到,他挪用公款借給的那個人是一個詐騙犯,被警察抓到了,交代了罪行,當然也交代那些受害者,當人找到俞敏達核實的時候,俞敏達本以為遮掩的事還是暴了光,他還是逃脫不了嚴厲的處罰。

趙茜倩的煩心事總算告一段落,我又回到了公司繼續工作,當我踏上辦公大樓時,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大的吃了一驚,原本滿滿噹噹的人員突然間少了一半,開會時更是淒慘的可憐,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

我急忙問老爸怎麼回事。

老爸也是一臉的茫然和無奈:「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這幾天各個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陸陸續續遞交了辭職信,各自有各自的理由家庭的、生活的,總之就是辭職了,弄得我措手不及。嚴重的還在後面,主要負責人剛辭職,一些副職的又接著辭職了,連頂替的也沒有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大面積的人才流失太嚴重了,這下公司元氣大傷。」

在會議桌旁,我還是看到了幾張熟悉不過的面孔,苗繡秀就是其中之一。

苗繡秀看了老爸一眼說道:「周總,我知道原因。因為有一家公司開出了兩倍的薪水把人都挖過去了。」

「那麼他們怎麼會忽視苗經理呢?」我疑惑的問道,苗繡秀是公司中的精英中的佼佼者,從他們挖走的人來看就知道那家公司對我們公司的人員情況瞭解的非常的透徹,絕對不應該遺漏苗繡秀這樣的人才。

「我沒去,我還是認為公司適合我的發展。」苗繡秀簡單的回答。

「那麼什麼公司挖我們牆角呢?」老爸問道。

「鑽鷹集團。」苗繡秀還是簡練的回答。

「該死的北野菁。」我低罵一聲,北野菁這一招釜底抽薪更狠,妄想抽乾我公司的所有精銳讓公司運營陷入癱瘓,想這樣打擊我周不凡你也太小看我了。

「老公……不凡,這兩天你去哪裡了,我聯繫你一直都聯繫不上。我們部門的經理也辭職了,他還帶走了公司不少客戶的資料。聽說不少的客戶聽到了公司的狀況也都不再和公司做生意了。」雪焦急的說,俏臉上儘是愁雲。

我拍了拍她的酥肩,將她擁入懷裡說:「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天還沒有塌下來,一切都會好的。既然你們經理不在那麼你就去暫時負責一下。現在讓所有部門工作經驗豐富的員工支撐一陣,我看能不能從下面分子公司緊急調人,解決眼前的困境,然後從社會立即招聘人才補充進來。人力資源部你們的工作已經滯後了,好好考慮怎樣才能留住人才。我去聯繫芸讓她借調幾個人幫忙,下面大家就分頭工作。」我親了親雪的臉蛋,自信的站了起來走了出去,既然困境重重,光抱怨是毫無意義的,只有做實事才是最有意義的。

北野菁我不會輸的,如果這就是你的報復,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雪點了點頭跟著我出來。

一雙失落的眼睛始終盯著我離開的背影,眼裡出現了陰霾。

接下來的半個月是大家最為忙碌的半個月。

燁、楚君她們全部回到公司,芸放下自己的公司的事情過來幫忙,連遠在日本的楊夢也緊急回歸,為公司增添活力。

蘇州分公司的老大黃凱歌,親自帶了四個部門負責人和大批骨幹過來。

不僅如此,芸還通過自己的關係向我推薦了她的幾個大學同學充實著公司的力量。

燁也喊來了宿舍的好姐妹幫忙。

原本沒有生氣的人心惶惶的公司再次活躍起來,公司現有的人員高速的運轉起來。

雖然公司還無法和以前人員整齊時候相比,也漸漸走回正軌,這次公司的經濟、人員損失都非常巨大,但是經過大家的不懈努力相互合作,總算是撐了下來,慢慢扭轉瀕臨崩潰的局面。

勞累一天的雪無力的靠在我的身邊,現在她才有心情去思考導致這次事件的元兇:「北野菁太可惡了,差點了毀了這個公司,如果不是大家硬挺了下來,局勢真是不可收拾。我知道她是什麼原因,一切都是因為我引起的找我解決就可以了,何必遷怒到公司?不行,我嚥不下這一口氣,我去找她算帳1

「她既不違法又不違紀,你找她算什麼帳?」我拉住氣沖沖的雪。

「難道就這麼算了?你可以忍氣吞聲,我可不甘心。」雪餘怒未平。

「不算了還能怎樣?宰了她?從這個方面也說明我們公司在人員管理上還欠缺很多東西,沒有讓公司的職員真正感到公司是自己的家,而僅僅是一個打工的人。試想,如果家受到了攻擊,大家是輕易就離開了,還是誓死保衛呢?看來我們關心員工還不夠。我們應該從自身找原因。」我拉著雪的手細細說著。

雪靠在我的懷裡,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皺著眉頭說:「我在鑽鷹呆過一段時間,不過根據我所知道的,他們雖然經濟實力很強,員工工資比我們的高一些,但是高的不是很多,一般員工比我們的員工最多高百分之十五,而他們的高級管理人員比我們的高管最多高百分之三十,如果他們許諾給我們的高管兩倍薪水,那就意味著比他們現在的高級管理人員收入多了將近一半,這肯定會引起很大矛盾的,而且鑽鷹公司現在的工資很合理,根本不可能隨意增加不會為為數不多的員工打破平衡增加負擔,這說明了他們原有的高級管理人員薪水不會變動。北野菁也不是傻子,為了不讓整個公司的員工有意見,那麼我們的員工將會很快失去工作,這太可惜了。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分析後得到的結論讓我大吃一驚。

「那些叛徒管他們那麼多幹什麼?」雪不在意的說道。

我卻不這麼想,人才是一個公司的基石,公司要發展就不能錯失他們,即使他們背棄了他們的公司。

早上九點鐘我開車來到了鑽鷹公司,逕直衝向北野菁的辦公室。

保安則一直拉著我不讓我進去:「周經理,請不要讓我們為難,總經理交代過了,無論怎樣都不能放你進去。」

「總經理?」才幾天而已北野菁就「統一」了所有的部門成為總經理,她的實力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要拉我,我和北野菁說兩句就會走的,況且你們攔也攔不住我。」

我反而拖著架著我胳膊的兩個保安向前走去,經過了幾個辦公桌,正在辦公的都是北野菁挖過來的曾經是公司的精英。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生怕被我的目光看到。

「周經理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兩個保安實在抗不住我的力量,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只能影著頭皮拽著我。

「鼎鼎大名的周副總竟然是一個只懂得硬闖的無賴。」北野菁終於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朝兩個保安揮揮手說,「你們下去工作吧,這沒有你們的事情了。」

保安如釋重負的抹了抹脖子上的汗離開了。

進入北野菁的辦公室,牆上依舊是我公司熱帶雨林的塗料,栩栩如生的動物依舊在跳動。

「周不凡,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求我嗎?你知道,我很忙的,沒有很多工夫浪費時間。」北野菁笑了,眼中充滿了得意。

「我只希望你能夠善待你的員工,無論是以前的還是你剛招聘、錄取的,不要輕易的解雇他們,他們都是能幹的人,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再見。」我拉開北野菁的門。

接著就聽到北野菁極其驚訝的聲音:「就這些。」

「對,就這些。」我關上了她辦公室的門,緊跟著就聽見了身後茶杯重重落地碎裂的聲音。

我搖了搖頭:「還是那副壞脾氣,真是可惜了那只茶杯。」

又是大半個月過去了,公司又滿員了,新招聘的人都漸漸熟悉了自己的工作崗位,而那些借調的人則圓滿的完成工作任務,重新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崗位。

雪也不用代理廣告部經理的職務,已經有人接替了她,她又重新變成了那個只需要發揮自己畫畫特長的雪。

「真是太好了,不用再操心了。」做回自己的雪手舞足蹈的在我的辦公室裡報告著她這段時間的「突出」業績。

連自己的好姐妹齊艷艷都看不下去了,逃跑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我還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半個月來頭一次有笑容的雪的自誇表演。

「老婆,你說累了吧,先在沙發上坐一會,我去給你倒杯茶潤潤喉嚨。」我忍著笑把興奮的雪摁在沙發上,遞給她一瓶冰紅茶。

「老公,你這是什麼表情,不相信我做的這麼好?不過話說回來,這經理的活,真不是人幹的1雪回想了這半個月的經歷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

生活回復正常我就滿意了,其實我只需要雪回復原來的活力,回復原來的笑容。

整整兩個星期的雙休日都在加班,雪總算迎來了難得的假期,一大早就硬拉著小優美出去跑步鍛煉。

可是出去還不到十分鐘雪就渾身濕淋淋的走了回來,剛回家就打了一個大噴嚏,我急忙拿出一條毛巾擦拭她潮濕的秀髮,雪則埋怨著:「今天真是倒霉,剛出門沒多久就碰到兩個大變態,每人拎了兩個大瓶子從角落裡面衝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往我頭上倒了水,我一時沒有防備,澆了我一頭都是,跑步也跑不了了。」

雪的心情倒不受很大影響接著說:「小優美動作可真夠迅速的,我還沒看清楚人,她就立刻打倒了那兩個想要逃跑的中年人,小丫頭出手可真夠厲害的,差點把他們打成豬頭,嘻嘻,估計回去他媽都不會認識他們了。可是他們無緣無故潑水幹什麼?難道真是變態?」

我卻沒有雪這樣樂觀,因為我聞到了雪頭髮上的並不是水而是陳醋,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酸味,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渾身冒出冷汗,如果潑在雪臉上的不是醋,而是具有強腐蝕性的濃硫酸,那麼雪,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實在不敢往下想去,一把拽過雪,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彷彿就要失去她一般,在擔心的同時不由「噌」的冒出強烈的怒氣,這一定又是北野菁干的,事可忍孰不可忍,這次我絕對不能放過她了。

由於是休息日,這次進鑽鷹公司再也沒有了阻礙,她們公司大樓裡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加班員工,我怒氣沖沖的來到北野菁的辦公室門口,看到門上的總經理三個字怒火就更盛了,一腳就踹開了門。

辦公室裡的北野菁嚇了一跳,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想幹什麼?保安……」她剛摁上和保安的通話鍵,我就一把扯掉了電話線扔在了地上。

「我忍著你、讓著你、躲著你,但是你千萬不要以為我就是怕了你,我只是不願意和你計較罷了,可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別人,你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不要連累無辜的人,尤其是我的家人、愛人,今天你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一拳砸在北野菁的辦公桌上,她的橡木桌立刻斷成了兩截。

「我……不……知道你……你在說什麼?」北野菁這才知道了什麼叫做害怕,說話帶著顫抖,縮著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退,直到牆邊才停下。

「你不要裝蒜了,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你最好明白,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帶給你的,我一樣也可以讓你全部失去。你在別人眼裡很厲害,可是在我的眼中不過就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綿羊。我警告你,千萬不要讓我看到有下一次,我奉勸你不要觸動龍的逆鱗,雪、燁、芸她們就是我的逆鱗,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我全身的強大內力在一瞬間猛得釋放出來,將辦公室的所有東西震的東倒西歪,我朝著三米外呆若木雞的北野菁隔空打了一拳,呼嘯的拳風擦著她的臉蛋過去了,她身後的牆壁立刻凹陷下去粉塵灑了她滿頭都是,牆上還顯出一個碩大的拳印,而她辦公室窗戶的所有玻璃全部被強大的氣流震成了粉末狀,飄灑了一地,她的辦公室和外面再也沒有任何的視線阻礙。

巨大的聲響吸引了外面所有的人員注意力,都朝北野菁這裡看來。

我瞥了一眼辦公室外面站得像雕像般的職員,踩著滿地的粉末,踏著滿地的文件,緩緩的走下了樓梯。

此時,大樓外刮起了一陣冷風缺少了玻璃的阻擋直接吹進了北野菁的辦公室,北野菁臉頰邊的一綹長髮隨著風兒緩緩的飄落到地上。

直到我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北野菁這才無力的攤坐在了凌亂的地面上,嘴唇顫抖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中流露的只有無邊的恐懼…………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2 22:46

第九十六章又見小鈴兒

從處於市中心繁華地帶的鑽鷹公司出來,我置身於大街之中,身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是我的思緒始終集中在自己身上,根本沒有心情體會假日所帶來的歡樂輕鬆的氣氛。

我直接乘車回家,打開了房門客廳裡面沒有一個人,估計大家都不想錯過這難得的假期,出去好好的放鬆自己繃緊了半個多月的神經。

我把外套扔在沙發上,忽然從雪的房間傳來了細小的談話聲,從聲音來判斷是雪和齊艷艷兩個人。

本來我準備回房休息,可是我突然有了一股興趣,想聽聽兩個丫頭到底會談論什麼問題,於是我調整了呼吸,豎起耳朵細細聽著她們的談話。

從她們的談話的內容來分析,她們已經談了一段時間,這次是齊艷艷的聲音:「小雪,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將來?有沒有想到過改變?」

「將來?和現在有什麼不同嗎?還是和現在一樣的生活唄!我現在非常的開心,非常的幸福,我已經很滿足了,我覺得沒有必要改變什麼。」雪的答案果然沒有出乎的意料,她就是喜歡恬靜、和諧、安寧、快樂的生活。

「你還沒有聽懂我的話,我的意思是你值得為周不凡付出一生嗎?他是你第一個付出感情的人,但是不一定是最合適的一個。雖然我說的不動聽,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齊艷艷慎重的說出了自己的話,同時又不想引起雪的反感。

「老公是最好的人了,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也不會再有比他更好的人,所以我也不需要考慮其他的人來浪費自己腦細胞、折磨自己的神經。」雪的回答讓我剛才鬱悶的心情變得晴朗,早前的不快一下就煙消雲散,不愧是我親愛的老婆。

齊艷艷重重的拍了一下腦門,哀歎地說:「你中毒太深了,甚至可以說無藥可救。我始終覺得周不凡太深不可測了,而你又太單純了,他隨便說什麼你就會上當受騙,我總是覺得周不凡不是那麼可靠的人。我發現周不凡和趙茜倩的關係並不如現在表面的那麼簡單,好像還有更深一點的關係,前些天我去學校找燁的同時本來想順便看看趙茜倩,她的舍友說趙茜倩和一個男的出去了,而那個男的並不是她們熟悉的俞賓,根據她舍友描述和周不凡的相貌倒是吻合。周不凡每次晚上出去,你們從來就不問一聲是什麼事。」

「出去當然是有事沒什麼好問的。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不是老公,就算是也是茜倩找他有事的,再說了茜倩她最近這麼慘,當然需要人幫忙了。」雪毫不在意的回答。

「那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有事難道不能白天說?」齊艷艷提醒雪。

「安心啦,老公不會做壞事了,我最瞭解他了。」雪拍了拍笑著說,「如果老公我都不信任,那麼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值得我信任了。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天下間所有人都可能是壞人,惟獨我老公不是。」

雪真是無條件的信任我,我的心裡流過一陣陣的暖流,我絕對不會辜負雪的厚愛。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了,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齊艷艷語氣充滿了無奈。

「你問吧1雪好奇的說。

「你們有沒有那個?就是發生那個關係……」齊艷艷紅著臉用手勢比劃兩下。

「嗯。」雪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回答的聲音小得估計她自己都聽不清楚,坐在外面房間的我幾乎可以想像到雪此時含羞的表情了。

「那就要小心了,我真的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齊艷艷有些悲傷的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男人在沒有得到你之前都是把你寵上天,得到他們想要的後,你就一文不值了,棄之如草履。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開始戀愛的時候把我含在嘴裡都怕化了,一旦有過一次關係之後,就像是瘟神一般絕情絕義和我說分手。」

「老公不是那樣絕情的人,他始終都很疼我的,不論我們是否發生那樣的關係,他一直沒有改變過,甚至比以前更加寵我。而且那次還是我主動的。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關心我,但老公真的不是那樣的壞人,也絕對不會成為那樣的壞人。」雪拚命的搖著頭,她根本不願想像我是壞人,甚至一個缺點也沒有。

雪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不快,齊艷艷哪能聽不出來,她趕忙說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我真的不願意你和我一樣再受到同樣的傷害。我們根本就玩不起這樣的感情遊戲,最後受傷的只能是我們。」

「謝謝你的提醒,你的遭遇我也很難過。我希望你也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雪握著齊艷艷溫柔的說。

她們同時陷入沉默,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許久才聽見齊艷艷起身的聲音,她邊往外走邊走:「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別人再傷害你的,我也會考核他的,看他有沒有資格做我們小雪的愛人。我回房休息了。」

聽到齊艷艷就要出來,我一個閃身跳到門口裝做剛進門的樣子,正好和齊艷艷碰面,她看了我一眼就從我身邊走過走到對門的房間休息去了。

雪也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到我雀躍地跑了過來挽住我的胳膊不停搖晃著:「你一個上午跑哪裡去了,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快陪我上街逛逛,我都憋了半個月了。」

「遵命。親愛的老婆大人。」我牽起雪的手,輕輕的握在手裡。

「老公,這裡有新款的Mp4,很好看,買一個送給我吧。」雪在電子櫃台前停下了腳步,撒嬌的搖晃著我的胳膊。

如果是往常,我一定會和雪討價還價的,不過聽到了雪剛才的話,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付款的速度連雪都感到驚訝。

「老公,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不阻止我呢?以前你肯定會有一大堆說道的。況且我只是隨便說說的,這個是最新產品,實在太貴了。」雪拿著包裝好的Mp4疑惑的問道。

「貴不貴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的小寶貝喜歡。我送你東西難道還需要理由。來,我們試一試效果。」我打開剛包裝好的MP4戴在了脖子上。

雪定定的看著我,許久才出聲:「嗯,謝謝老公。」

「真好看,老婆你戴上這個耳機就更時尚,更漂亮了。」我把一對耳機塞在了雪的耳朵裡。

「營業員,我想問問你們這裡有沒有情侶耳機?」雪忽然拔出耳機問。

「什麼情侶耳機?」營業員也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詞。

「一條線接出兩對耳機,我要和老公手牽手,一起聽我們喜歡的歌曲。」雪甜甜的笑著說,兩個淺淺的酒窩浮現在她粉紅的腮邊。

「對不起這位小姐,你說的情侶耳機我們還沒有,但是我可以詢問廠家可不可以特製。」營業員想了想說。

「那謝謝了,這是我的電話,有結果了通知我一聲,我一定會買的。」雪丟下號碼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拉著我去別的地方了。

逛了整個小下午我硬是沒有感覺到累,直到傍晚我才和雪意猶未盡的打車回去。

在出租車上,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公司最近連續出現了這麼多事情,其實責任都在我,想一想,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對公司,尤其是對你。」

「為什麼這麼說,和你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想隱瞞什麼,這都是北野菁造成的,她是在報復我,反而是我連累了大家。」我奇怪雪的想法,雪的手指已經堵住了我的唇。

「聽我說,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惹上北野菁,更不會受她的氣,受她的委屈。一切的責任都在我身上,看到公司損失那麼大,讓我感到很內疚,我自己卻沒有什麼本事,我只能對你說聲對不起了。」雪難過的吸了吸鼻子。

我將雪抱在懷裡:「一切都過去了,真的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只要你好,一切都會美好的。」

我看向車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希望北野菁能吸取教訓,如果她膽敢傷害雪,我一定不會跟她講仁慈的。

晚飯後,雪立刻被芸她們幾個圍起來,芸更是吵嚷著要看新買的MP4,雪則像幼兒園阿姨一樣哄著芸,演示著新玩意的奇特功能。

我搖了搖頭,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一回到家,那些丫頭就像是無憂無慮的童年,小孩習性毫無保留的完全的展露出來。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我看她們玩的起勁知道此刻絕對不會有人分心接電話的,只好自己接了,只是來電顯示對方的號碼十分的陌生:「喂,請問你找誰?」

大概有十秒鐘的停頓,我都準備掛掉電話了,那頭終於發出了聲音:「是我1

「北野菁?」我渾身猛得一震,不可思議的說道,接著看了看依舊玩得開心的其他人,發現沒有人注意到我才繼續說,「你幹什麼?」

「我想和你談談1北野菁回答。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1我實在不願意和北野菁打交道,立刻就拒絕了她。

「如果我和你談西門雪呢?」北野菁再次說道。

我沉默了幾秒鐘,事關雪看來我沒有理由拒絕她了:「好吧1

「明天晚上七點半,鑽鷹酒店1911號房,不見不散。嘟嘟~~~~」北野菁說話直接乾脆,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我愣愣的舉著電話,小聲重複著:「明晚七點半,鑽鷹酒店1911號房。」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我告訴雪晚上有事不回家吃飯了,讓她帶齊艷艷先回家不要等我了。

雪點了點頭,接過我的車鑰匙就載著齊艷艷回去了。

好容易在辦公室熬到七點鐘,我穿起外套攔了一輛車徑直去了鑽鷹酒店。

1911號房間就在眼前,我正猶豫要不要敲門,門忽然開了,門後站著的是穿著一身白色絲織睡衣的北野菁。

「我就知道你會猶豫該不該敲門。進來吧1北野菁閃身讓我進房。

「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口?」看到北野菁這樣的隨意的穿著,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我本以為是坐在談判桌上的談判雙方都應該穿得很正式。

「我已經通知一樓服務總台的服務員如果看見你到了,就立刻打電話通知我,而且我已經告訴他們了,今天晚上19樓一律不許對外,所以只要有腳步聲就一定是你,腳步聲一停就說明你一定是站在我的門口了1北野菁嫵媚的笑了笑。

我這才想起了北野菁已經榮升總經理了,現在鑽鷹酒店也屬於她管理。

我選了一個沙發坐下,問道:「那你這次喊我來到底要和我談什麼?」

北野菁挨著我的身邊坐下,她身上的淡淡清香立刻就鑽入我的鼻子。

「首先我想為我昨天的事情道歉,你走了以後我想了很久,我對西門雪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不過我確實被怒火蒙蔽了眼睛,才會做出那麼出格的事情,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西門雪以及你家人不利的事情來。這次我吸取了教訓了,希望你能夠原諒我這一次。」北野菁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手也自然得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身體朝邊上挪了挪讓北野菁的手落了一個空。

「這次就算了,我不希望看到下次。」北野菁能夠主動道歉,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我也不能不見好就收。

「我知道你的性格,你到現在肯定還沒有吃飯吧,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一些小點心,隨便吃一點吧。」北野菁從房間的小推車上端出兩盤製作極其精緻的小糕點。

看到這些糕點,唱空城計的肚子果然開始造反,我的臉上不由的微微一紅。

「噗嗤」,北野菁的笑容如牡丹盛開一般,溫柔時候的她確實別有一番味道。

北野菁用一次性小碟盛了一塊小糕點遞給我,她的盛情我也不好拒絕,我接過糕點,輕輕說了聲:「謝謝。」我一口就塞進了嘴裡。

北野菁又打開一瓶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飲料,倒出了兩杯,遞給我其中的一杯。

我再次猶豫起來,接過杯子並沒有動飲料,而是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吃糕點很干的,你怎麼不喝飲料?」北野菁問道。

我吃力的拍了拍卡在喉嚨裡的糕點,剛才吃得實在太猛了一點,卡得我氣都喘不上來了,北野菁也上來拍著我的後背。

經過一番折騰,終於把那塊糕點拍下肚,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這是飲料,絕對不是酒,雖然和酒的顏色很相似,我知道你不喝酒的,所以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北野菁發現我還是沒有動,就端起了我的那一杯,「難道你怕我在飲料裡面下毒?那我喝給你看。」

說完就仰起頭將我的那杯飲料喝得一乾二淨,喝完了還回味的舔了舔嘴唇。

看到北野菁這麼說,我也不能太矯情,加上剛才也確實幹得要命,端起北野菁的那杯飲料,伸出舌頭嘗了嘗,味道有點甜總體還不錯,但是證明了確實不是酒,我就大大的喝了一口。

看到我喝了一口,北野菁甜美的笑了笑:「沒有騙你吧,來再嘗一塊糕點。」

我也不再客氣接連的解決了兩塊糕點,忽然我覺得小腹騰得升起一股熱氣,起初我還沒有在意還以為是在室內開著空調的緣故,但是那一股熱氣越升越高,讓我的渾身都開始燥熱起來,我猛得將茶几上那杯剩下的飲料一飲而盡,冰涼的飲料下肚不但沒有減低熱氣,反而加快了熱氣上升的速度,我這才覺察出不對勁的地方,我開始運用全身的內力極力想要壓制那一團熱氣。

「你怎麼了?」北野菁坐在了我的身邊,一雙溫熱的小手撫摸上我的額頭,而她身上誘人的香氣刺激了我渾身每一個細胞,對我不受控制的身體火上澆油。

「沒有什麼。不過我要說聲抱歉,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要先告辭了。」我強忍著站了起來,但是卻發現自己雙腿軟綿綿的,發不出絲毫的力氣。

「估計是今天工作累了吧,那休息一下好了,我還有一些話要說,說完了你再走吧!否則以後說不定你再也不會給我機會了。」北野菁又將我摁回了沙發上。

「今天實在不行……」我現在已經是咬牙硬忍著胸口的那一團火,內力完全的壓不下去。

「那我就長話短說吧1北野菁咬了咬嘴唇,「我已經忍受不了一個人孤單的滋味,我想你好好的愛我一次,我想擁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小寶寶,你和我的。」

我赤紅著眼睛望著眼前這個令我陌生的女人:「你說什麼,你是不是瘋了,發什麼神經,我沒空和你在這裡扯淡,我要走了。」

「走?如果你走得了,那你就走好了。」北野菁完全沒有阻擋我的意思,讓開了通往大門的路。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卻差點摔倒。

「沒有什麼,只不過是美國這個月才最新研製成功的春藥,我可是花高價才買到了一點,這種春藥需要兩種藥合在一起才有效果,單單使用一種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所以我就把那兩種藥分別放在了糕點和飲料裡面,而你都吃下去了。」北野菁得意的指了指我面前空著的杯子和少了幾塊糕點。

「你不是吃了糕點也喝了飲料嗎?怎麼會沒有效果。」我盤膝坐下,試圖依靠自己的內力做著最後的抵抗。

「我就是怕先露餡所以特意留了幾個糕點沒有動手腳,給你的都是動了手腳的,至於飲料,不論你喝哪一杯結果都是一樣,我整瓶都放了。」北野菁拿起那一瓶飲料對著嘴「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你也不要做那些無用功了,我事先已經用雷叔做過試驗了,他也像你這樣忍了很久,最後還是一樣沒用,和我媽……」

北野菁真是夠狠的,拿自己的親人做試驗,對於雷諾來說說不定是好事,對我來說是一種煎熬。

我的身體越來越熱,身上一遍又一遍的被汗水浸濕,內力卻一次又一次的將汗水蒸發,我的意識也隨著逐漸減弱掙扎模糊起來,我在心中狂喊:「老婆,我好難受1

北野菁媚笑著走到我的面前,托起我的下巴凝望著我的眼睛:「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愛我,難道這個簡單的要求都不能答應嗎?」

我艱難的搖頭。

北野菁沒有再說什麼,拿起托盤裡面的一塊糕點放進自己的嘴裡,站了起來,然後輕輕的拉開了裹在身上的白色睡衣腰帶,睡衣順滑的緩緩的落在了地上,一具玲瓏凸透的完美軀體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的腦門「嗡」的響了一聲,我再也壓制不了丹田的那一團慾火,一直衝上了我的頭頂。

我上前抱住了北野菁,粗暴的將她摁在寬大的床上,神志的最後一絲清明隨之被抽離身體:「雪1我大聲喊了出來,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淌下來。

我不顧一切的親吻著身下的妖嬈,以次想要緩解身上的那團火,我的眼中儘是雪的影子,手也在那具不著絲縷的軀體上摸索著。

「雪,我愛你。」我再次找到了身下人兒的甜蜜唇瓣,重重的吻了下去。

身下的人身體猛得顫抖了一下,而後香唇吐氣如蘭說道:「老公,我也愛你1接著雙手緊緊的摟住我的後背,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距離。

這一句熟悉、溫柔又充滿深情的話有著太大的殺傷力,我放棄了內心裡最後的一絲抵抗,我不再控制自己的身體,只是跟隨自己的慾望重重的壓了下去,接著聽到的就是一聲悶哼「嗯~~~~」

我完全的迷失了自己,眼前一陣迷亂,出現的儘是雪的可愛的模樣,身下人兒誘人的喘息聲,更加的刺激了我的神經,我心中所想的只有一點,好好愛她。

「老公1正在刷洗盤子的雪忽然一抖,盤子滑出了她的手,掉在了地上摔成碎片,雪急忙摀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臟,焦急佈滿了她的臉上,「不好,老公出事了。」

說完,雪抓起桌子上的鑰匙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燁、芸想都不想就跟了出去。

「你去哪兒?等等我。」齊艷艷也追著大家的背影跑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彷彿要升入雲端一般,可是一聲巨響後,一盆冷水澆在了我的頭上,澆滅了我心中不可遏抑的慾火,讓我從虛幻的世界徹底的清醒過來,身下的人兒的容貌不再是雪的模樣,而變成的另外一個人。

面前的雪端著一個臉盆,臉上充滿了疑惑、茫然更多的則是悲憤的神色,她用牙齒重重的咬著下嘴唇,接著一圈鮮血出現在她的嘴唇上。

芸極其失望的站在雪的身邊一雙美目瞪得圓圓的,齊艷艷則是一臉的氣憤,燁也無奈歎著氣。

我看看渾身赤裸的自己,又看了看身邊躺著一個同樣赤裸的人——北野菁,大腦一時間一片空白。

雪強忍著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她抹了抹臉,接著就轉身就跑了出去。

「周不凡,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1芸追著雪的腳步跑了出去。

「啪」,我的臉上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齊艷艷恨恨的罵了一聲:「你混蛋,太無恥了1罵完齊艷艷就怒氣沖沖走了出去。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裡卻是如冬天一般寒冷,在這一刻彷彿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似的不再流動。

唯一沒有走的人是燁,她走到我的面前默默拾起我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然後仔細的替我一件一件穿了起來。

我只是機械的隨她擺弄,等到衣服完全穿在了我的身上,我才恢復了一些知覺。

我麻木的看著將自己身體裹在被單裡的北野菁,發現了她臉上依稀殘留著的淚痕,又望了望床單上那一灘瘋狂尚未冷卻的激情的殘餘,儘管裡面夾雜著點點殷紅,可這一切對我來說卻是莫大的諷刺,我還是栽了。

在燁的攙扶下,我緩緩的向外走去,就在快要走過北野菁身邊時,我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過身子,只是冷冷的說道:「這下你滿意了,我恭喜你完全獲勝了。」我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不過希望下次千萬不要讓我看見你的那張臉。否則我真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而殺了你1

「彭」1911號房間的門在我的身後緩緩的關閉了,房裡卻傳出了沉寂許久的北野菁撕心裂肺痛哭的聲音:「不凡,我不是你所想像的,快點回來呀!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是真的愛你的,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寶寶,回來,不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我只知道自己渾渾噩噩的一直向前走著,如果不是燁始終在旁邊攙扶著我,恐怕我連自己走到哪裡都不知道。

雪和芸還沒有回來,齊艷艷也沒有回來,而楚君、楊夢都不在,優美則早早的進房間休息了。

沒有雪和芸的嬉鬧,整個家裡顯得冷清了許多,失去了原有的生氣。

此刻,我的腦海一片混亂,在我眼前閃爍的只有雪含淚離開的那一瞥和芸失望的眼神。

我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掌心,希望這一切全部都是幻覺,可是心中無盡的疼痛清楚的告訴我,那一切的的確確已經發生了。

忽然一雙溫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頭,溫柔的聲音如甘泉般流入我的心坎:「不凡,我看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1語氣中沒有絲毫的責備,只有讓人無限溫暖的安慰。

我抬起頭,緩緩的看向燁,思緒又回到了不久前,我痛苦的說:「我實在不想發生的那樣的事情……」

「我知道。」燁輕輕地打斷我的話。

「你知道?」我疑惑的看著燁。

燁極其平靜的說:「因為我清楚你的性格,你不是一個輕易認輸、輕易妥協的人。北野菁對公司、對大家作出那麼多不利的事情,你不她算帳已經很不錯了,絕對不會和她發生那樣的事情;其次,雪已經把你和北野菁在鑽鷹公司發生的事情悄悄的告訴了我,既然你已經拒絕她一次,就不會再做出那種抽自己耳光的事情,否則你上次就完全可以接受她;第三,因為我們,你一定不會喜歡北野菁過於要強的性格。雖然我對整個事情的經過瞭解的還不十分細緻,但是我依然敢斷定,今天的事情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燁……」我定定的看著她,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燁依舊毫不懷疑我,她給了我莫大的支持,使得我非常的感動,「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這要從去年夏天開始說起了…………」

事到如今,我覺得燁應該知道事情的整個過程了,從北野菁威脅我的那一天開始一直說到了前幾天雪被人莫名其妙淋了一身的酸醋。

燁也隨著我陳述的故事不停的驚呼起來,說到危險的時候還緊張的捂起了小嘴。

「我一想到如果酸醋變成濃硫酸,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我憤怒地衝到了北野菁的公司,好好的警告了她一番。接著她約我今天晚上七點半在酒店見面,徹底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為了不讓你們再次牽扯進去,我只能答應。誰知她竟然在飲料食品裡下了春藥,我一不留神就著了她的道,當時我完全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和思想了,我把北野菁當成了你們,後面的事情就是你們看到的了。」我慚愧的低下了頭。

「北野菁果然好心計。從她把約你的時間定在七點半,就已經注定了你今晚百分之百要中計了。」燁皺起了眉頭。

我詫異的看著燁,不知道燁為什麼這麼說。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燁補充道:「她知道我們家裡一般在七點到七點十分吃晚飯,除非有特殊原因,譬如出去吃飯呀,否則一般不會變動時間的,她把時間定在了七點半,那她就算準了你肯定不會在家吃飯。不然當你吃完飯,再趕去鑽鷹酒店時間肯定不夠,而你是一個絕對守時的人肯定不會遲到,那麼你就沒有辦法在家吃飯。她也清楚你的習慣寧願晚吃飯也不會輕易在外面吃飯,所以她估計你有九成的可能不吃飯直接到她那裡去,只要她盛情招待,你肯定無法拒絕。就算你吃過去,她一定會再想其他的方法。」

我點了點頭肯定了燁的想法。

「她在我們臨走前說只是想要一個寶寶,真是天大的謊言,像她那樣的富翁如果想要自己的孩子作為感情寄托,如果是我一定會選擇試管嬰兒的,而她卻偏偏選擇你,不可否認她是包含了一部分感情因素,最重要的她清楚你是一個最重感情的人。一旦有了你的孩子,當她出事或者遇到困難的時候,就算看在孩子的情分上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她就可以輕易的把你栓在身邊,讓你永遠無法擺脫她,隨意的利用你,那樣可比硬逼你放棄我們而只和她在一起強了千百倍。」燁一邊想一邊分析。

燁的話讓我感到脊背涼颼颼的,冷汗浸濕了我的內衣,如果真是那樣北野菁確實太陰險了,而從我對對她的瞭解來看十有八九也是那樣,如果不是雪突然出現,恐怕我和北野菁的關係真的一輩子都扯不清楚了。

說到雪,我的心又一下涼了:「可是雪怎麼辦?這丫頭一定不會原諒我了,她臨走時候的眼神是那麼的絕望。還有芸,也是如此的生氣,都是我的錯。這下真的完蛋了。我該怎麼辦?」我用拳頭狠狠的砸著自己的腦袋。

燁拚命的抱住了我的手說:「不要這樣,不凡,雖然你也有錯,但是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在你的身上,對你也是不公平的。何況芸不明真相,我去和她解釋溝通,相信她也會理解你的,我估計她沒兩天就可以消氣,你再哄哄她應該問題不大。至於雪,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內情,還是那樣的失望,我想還有其他的原因,況且她的脾氣太強了,我就是勸她也不會聽的,我是沒有辦法幫你,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謝謝你,燁。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現在就去找雪道歉。」聽到燁的一番話,我重新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我剛要站起來,燁急忙拉住了我:「等等不凡,千萬不要在今天,現在她們都在氣頭上,你的出現僅僅是火上澆油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她們根本不可能聽你一句話的,你所說的任何話,她們都認為只是狡辯而已,也許讓她們冷靜一晚上,明天再道歉也不遲。別看我現在很理智,可是我心裡同樣也很氣憤,尤其看到你和『敵人』在一起的時候,不過那時我還是忍了下來,不然我也會和雪、芸一樣立刻跑開再也不見你的。」

「燁,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1我激動的緊緊握住燁溫暖白皙的小手。

這時齊艷艷從打開房門走了進來,我趕忙跑上前,看了看她的身後,並沒有雪和芸的身影,我焦急的問道:「雪和芸呢?這麼晚了她們去了哪裡?」

齊艷艷朝我翻了翻白眼,重重的哼了一聲就鑽進自己的房裡狠狠得關上了房門,我愣愣的望著冰冷的大門,不知說什麼好,結果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幾百倍,雪和芸不回來了!

「不凡,你已經四天沒有吃飯也沒有休息了。這樣下去不行呀,你的身體根本堅持不住的。」燁端著一碗飯來到我的身邊,用調羹裝了一勺子飯放在我的嘴邊,我卻沒有絲毫張嘴的想法,燁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放下了碗。

「燁,你不用麻煩了,我不餓,況且我實在沒有胃口吃飯。」我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說。

「你不是已經知道她們只是回到各自的家而已,又不是遠走他鄉永遠不見你,你何必折磨自己呢?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飯哪裡還有力氣見她們呢?而且我已經把實際情況告訴芸了,她雖然還在生你的氣,至少也有些鬆口了,而且答應我明天就回來,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把事情解釋清楚。」燁勸慰我。

「芸那裡解決了,可是雪這裡還不行呀!她怎麼都不聽我的解釋呀,我這四天裡每天給她打一百個電話,可她一個都不接,剛才她乾脆把手機關了,這下更沒有辦法跟她解釋了。我怎麼能夠安心吃得下飯?」我苦惱的回答,「不行,我實在坐不下去,無論她打也好罵也罷,總比坐在這裡什麼都不能做強。我得親自去她家找她,無論如何我也要見上她一面才行。」

說著我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燁則端起了碗追在我的身後,眼看著追不上了只好偎依在門上朝著漸漸遠去的我大聲喊道:「不凡,你的晚飯……」

眼前是雪她家的二層小樓,雖然我來過很多次了,可是這一次對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我朝著樓上大聲喊叫:「雪,對不起,你出來呀,你出來看看我呀……」

我喊了兩個小時,冰冷的大門依舊緊緊的關閉著,將我和雪隔絕在牆壁的兩端,我知道雪就在某個房間裡,默默的注視著我。

我不知道在沒有雪的四天裡,我是怎麼熬過來的,讓我有了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壓抑的感覺始終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氣都感到萬分的困難,可我知道裡面的雪比我更難受,她還多了一重被人背叛的感覺。

「我不希望取得你的諒解,我只希望能夠看看你,雪,讓我看看你1轟隆隆的一陣巨響聲掩蓋了我的聲音,一條條明亮的閃電劃破了整個夜空,接著大雨就傾盆而下。

我站在雨中,任憑大雨沖刷我的身體,我一動不動的仰望小樓,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二樓的一間房子的窗簾忽然抖動了一下,我清楚那抖動的窗簾後面就是我的雪。

「雪,我真的錯了,你讓我再看看你,哪怕就一眼也好。」我努力的做著最後的嘗試。

可是,給我的回應依舊是沉默。

雪家裡的燈一個接著一個的關上了,最後是雪所在的那間房子,燈光也在剎那間熄滅了,我此刻的心情幾乎都要絕望了。

忽然一樓的大門忽然打開了,出現的並不是雪,是雪的父親西門遠翔:「下這麼大的雨,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影響我們休息了。」

我倔強的回答:「不看到雪,我決不會像懦夫一樣離開的。」

「可是我女兒不願意見你,你就是站在這裡也沒有用,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回不回去隨便你。如果你硬要站雨裡我也不攔你,但是你千萬不要出聲。」說完,西門遠翔就關上了門。

我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目光再次盯向雪所在的那房間。

又是一個驚雷,幾條閃電夾雜其間,雨下得更大了使得房屋上方的高壓電線也「嘶嘶」作響。

突然一條閃電擊中了我身後的一棵大樹上,一大簇樹枝「嘩」的就砸向我所站的地方,我根本沒有絲毫躲避的念頭,任由樹枝砸來。

雪尖叫著拉開了房間的窗戶,哭著衝我喊道:「老公,快點讓開呀1

可是這一切已經晚了,樹枝已經重重的壓在了我的身上,我頃刻間就倒在了地上。

雪顧不得自己身上只是穿著薄薄的睡衣,傘也沒有打就衝進了大雨裡,發瘋般的拉開樹枝挖出被埋在下面的我。

「老公,醒醒呀1雪將我靠在她的懷裡,哭著輕輕搖晃著我,「你不是要見我嗎?我已經出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1

我緩緩的睜開雙眼,嘴角艱難的掛出一絲笑容:「你終於來看我了。雪,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先不要說那些了,告訴我你哪裡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雪焦急的上下打量著我,同時詢問我的傷勢。

我捂著胸口說:「傷在哪裡都不要緊,只有這裡最疼。我周不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不愛我1

「不要開玩笑了,快點告訴我哪裡受傷了。」雪想要查看我背後的傷勢,卻被我緊緊的握住了小手。

「雪,你看老天都感動的哭了,難道你還不感動嗎?」我慢慢的坐了起來。

「周不凡……你,我已經上過你這麼多次當了,還是被你騙了,你這個大騙子。」看到我並沒有受傷,雪生氣的想要抽身離開。

雪的小手再次被我緊緊攥在手心:「你不是上當,而是關心我。我既然重新抓住你,就絕對不會再放開你。老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1

雪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我握著小手。

「原不原諒呆會再說,先進屋吧,雨又大了1雪能夠讓我進去,至少說明她的氣消了一半,對我來說無疑是黎明前的曙光。

雪攙扶著我站了起來。

我搖晃著站了起來,還沒有走路就再次重重地栽倒在泥潭裡。

「老公,你還來這一套,別玩了,啊,老公你怎麼了,快醒醒呀……」

恍惚中,我感覺唇邊有一股甜甜的暖暖的液體,緩緩滲透過我的牙齒流進我的口腔裡,我貪婪的嚥了下去,喉嚨輕輕動了動,又是一股甘泉的液體流進嘴中,我漸漸的睜開了眼睛。

第一時間進入我視線中的是雪近在咫尺的紅唇,而後我發現自己被大雨淋透的衣服早已換下,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寬大的白色睡衣,我呢,則舒服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靠在雪溫暖的懷裡,我還看到雪有些潮濕的長髮依舊緩緩往下流著水。

雪的嘴唇稍稍離開少許,然後用小勺子在一個仍舊冒著熱氣的碗中舀了一些糖水含在嘴中,再次低下頭靠近我的嘴唇。

忽然看見我睜開了眼睛,在慌忙中雪將那一口糖水嚥了下去,卻被嗆得直咳嗽。

看著雪略微紅腫的眼睛我知道她又為我哭過,我頗為內疚地輕輕說:「雪,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千萬不要離開我。」我緊緊抓住雪,儘管她就在我身邊,我還是極其緊張得害怕她突然離開我。

在沒有雪的四天裡,對我來說完全是度秒如年,我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什麼事都沒有勁頭做。

「既然你知道錯了,那麼你說,你究竟錯在哪裡了?」雪不依不饒的問。

「雖然我知道我的辯解非常的蒼白無力,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她在我飲料裡面下了迷藥,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該和北野菁,讓你生氣了……」我實在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雪卻搖頭道:「看到你發生那樣的事情,我的的確確很生氣,甚至也想到過再也不見你了,我的離開卻不是為了這個原因。」

我聽到雪的話嚇了一身的冷汗,抓著雪的手更緊了:「發生那種不該發生的事情確實是我的錯,你也應該生氣,換作任何人都會生氣的。」

「你還不明白我的話嗎?如果看你和別的女人發生那種事情,我也許會傷心也會難過,但是我畢竟還能勉強接受事實,畢竟我們的生活中也多了芸和燁,可是當我看到你和北野菁在一起則會非常氣憤,因為她是想要傷害你我的人,尤其是傷害你,所以我一點都不能忍受。如果不是那樣,說不定她可以成為我們生活中的另外一個南宮芸。」雪盯著我的眼睛慢慢的解釋,「我知道你會說你也不願意和北野菁那樣,你完全是被逼的,我也知道你是被北野菁逼的,畢竟你先前能夠毫不猶豫的拒絕北野菁,按照你的脾氣這次同樣不會妥協。我清楚這一切的起因就是我,所以你不想讓我知道你們之間的糾葛。這恰恰就是我對你生氣的原因,因為你什麼都不告訴我。」

雪對我的瞭解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燁的猜測一點都沒錯。

「我……」我的話尚未說完,就被雪截斷。

「我知道你會說是怕我擔心、怕我受到傷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了我而把自己陷入危機會使我更加擔心、難過甚至會自責。我不想成為只是在你寬厚臂膀保護下的小寵物,我想成為可以和你患難與共的伴侶。你的隱私可以不告訴我,可是你所要面對的困難、危險則一定要告訴我。即使我無法幫忙也可以默默的祈禱、暗暗的支持,我不想成為局外人,只是享受你替我完全承擔危險後的平靜生活,那樣我根本沒有顏面面對你。反之,我也付出過擔心,我至少還能安心。我寧願離開你,也不願看到你總是為我承擔一切痛苦,對我來說那更是一種無情的煎熬。」雪在我的心目中永遠是最最奇特的女孩,她對我的情意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我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我真的不願意再看到你處於危險之中,而我卻以為天下太平;不想對你的困難一無所知,真的不願意了。」雪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頰,輕柔的聲音把我的心兒都要溶化了。

我用勁的點了點頭。

雪輕輕的笑了,淡淡的酒窩微微的浮現在她的兩腮,我知道大雨過後終於出現彩虹了。

不過雪的秀眉突然輕躉,一絲愁雲重新浮現在她的臉上:「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老公,你剛才怎麼了,為何會忽然昏倒,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剛才雨下得太大了,不敢隨便動你,又生怕你感冒,我只是餵了一點糖水。是不是傷到哪裡了?可是我剛才又沒有查看到。」

「是你喂的,怪不得我感覺糖水是那麼的甜美。」既然雪原諒了我,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受傷?沒有,只是四天沒吃飯實在餓得受不了了。本來沒有什麼感覺的,看到你出現我一時太過激動,飢餓的感覺回復到身上才昏厥的。」

我摸了摸早已空蕩蕩的肚子。

「什麼?四天沒吃飯,你是怎麼硬挺過來的?你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我現在去做飯給你吃。」雪說著起身走向廚房。

此刻西門遠翔走了過來,凌厲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我的眼睛,最後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做飯?丫頭回來了四天,可從來沒有一天做過飯,只是躺在床上睡覺吃飯、吃飯睡覺。」

「叔叔,您坐。」我趕忙讓開沙發的位置,西門遠翔我可得罪不起。

不知怎的,西門遠翔越看我越生氣,說話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你拐走我女兒也就算了,還連我女兒的床也一起拐走了,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聽到西門遠翔的大嗓門,雪的母親蘇婉也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小情侶一般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的,雖然雪兒沒告訴我是什麼事,但是我不希望再看到她哭著回來的情景了。我知道雪兒很在意你,儘管鬧彆扭回來了,可她的嘴邊談論的只是你。如果你覺得自己愛她、對她很好了,那麼你就對她更好一點。」

「知道了,阿姨,我會的。」我重重的應承她。

「小子,雖然我干涉你和我女兒在一起,但是並不代表我已經接受你了,要不是為了家庭穩定,我早把你一腳踹出去了。」西門遠翔又插話進來。

「你剛才不是說很累了嗎?不睡覺在這瞎轉悠幹什麼?」

蘇婉不滿的說著自己的丈夫,對我則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雪兒告訴我你們以前在一起時候浪漫愉快的事情,說起來就完全停不下來了,我真的很羨慕你們。反觀我自己,雪兒她爸對我什麼都不說也不做,連一朵花都沒有送過,就是騙騙我的甜言蜜語都沒有,那時我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昏頭嫁給他,後來還受了那麼多的罪。有空帶著雪兒多過來坐坐,聽雪兒說你很喜歡她做的飯菜,有機會嘗嘗我做的,別忘記了,我才是師傅,我的寶貝女兒只是小徒弟。」

自從蘇婉回來把實情講明後,西門遠翔自覺自己以前太對不起蘇婉,出於愧疚在蘇婉面前一直大氣不敢出一聲。

「謝謝阿姨。」有了蘇婉幫忙,西門遠翔根本不足為懼,我心中塌實多了,生怕他再弄出「不到我公司幫忙不讓女兒見你」的招數,我可吃不消。

「不凡,飯菜做好了。」雪解下圍裙,走到我的面前,攙扶著我去廚房吃飯。

西門遠翔被老婆罵,不好再多說,只是悻悻的跟了過來。

「哇,這麼多1我發現竟然擺了滿滿的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

「他一個人吃,你給他做了六菜一湯,真是敗家的女兒。」西門遠翔都快要抓狂了,他趕緊拉開電冰箱,看完後更是氣得直跳腳,「那是我們今後三天的菜,你全燒完了,我們喝西北風呀?」

雪坐在我的身邊滿不在乎的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塊排骨放進我的碗裡,又舀了一口熱湯餵我喝下,才開口說道:「不凡已經四天沒有吃東西了,這只是三天的食物,還差一天的,我們呆會去超市買回來再做,補上。」

「反了,反了。你這個死丫頭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自從和這小子在一起後就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了。」西門遠翔抓狂得差點跳起來。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如果餓了就拿一雙筷子坐下來吃,如果不餓就回你的地方睡你的覺。」

蘇婉毫不留情面的呵斥西門遠翔,西門遠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一句轉身準備上樓。

「爸,借一套衣服給我。」雪忽然叫住了西門遠翔。

「現在還知道我是你老子。你要衣服幹什麼?」西門遠翔停住了腳步。

「不凡的衣服都濕了,反正你們兩個身高差不多,我想不凡穿你的衣服應該還湊合,然後我們去超市買點東西把最後一天的飯補上。」雪回答。

「你還玩真的了!說來說去又是為那小子,要老爸有一個,要衣服沒有。」西門遠翔不再理睬雪徑直走進房間。

「別管他,我去拿衣服給你們。」蘇婉起身再次拍拍我的肩膀。

我將頭湊近雪,小聲的問:「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爸了?是不是上次我拒絕加入他公司的事情,不然他怎麼處處找我麻煩?」

雪微微一笑說:「你當然得罪他了,我不是把自己的小床搬到我們的家裡了嗎?現在這裡只有一張床了,這幾天我是和媽睡在一起的,我爸要麼睡客廳的沙發,就是剛才你躺的地方,要麼他睡他書房裡面的沙發,要麼他在他的辦公室的沙發上將就一晚上,反正總在沙發上睡的。雖然我媽和我爸在一起了,可是並沒有完全原諒他,所以我爸一直在積極的表現,我回來了就大大的影響了他表現的機會了,所以他把所有的氣撒在你的身上了。」

「可以理解。」我點頭道。

「你還真的能吃。」西門遠翔的聲音再次響起,「滿滿一桌子的菜竟然吃了個底朝天。」說完他把一套衣服扔在我的面前,又走了回去。

「實在太好吃了。」我尷尬的抓了抓頭,「確實也太餓了。」

「換上衣服,我們趕緊去超市吧,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我買一些菜,為明天做準備。」雪摸出她父親的車鑰匙在我面前抖了抖。

「老婆,那天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準確位置的?」想了幾天,我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雪捂著自己的胸口回答:「不要總以為只有你才能感應到我的危險,我一樣可以感應到你,當你內心痛苦想到我的時候,我對你的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不論你在哪裡,可是那種感覺你彷彿就近在我的眼前。別忘記了,你的生命有一半還留在我的身體裡。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

「我們是一個整體。」我細細的體會這一句話的含義。

「到了,我們快點下車吧。」沒有多久,雪就在一家超市門前停下。

雪輕車熟路的將我帶到準確的地方,精心的挑選起來,我則在她的身後做苦工,拎著滿滿一籃子的東西。

一切挑選完畢後,我們來到門口的付款處,卻發現一個準備離開的背影,我覺得有些熟悉,低頭想了想,突然記起了一個名字,猛得喊了聲:「小鈴兒……」

那個背影好像並沒有聽見我的聲音,出去不久就在前面的路口拐彎,轉眼間人就消失在茫茫的雨夜。

我剛想追過去查證究竟,雪卻在身後叫住了我:「老公,你在那裡發什麼愣?快點幫我拎著東西,我們回去吧1

我點了點頭,朝著門外黑洞洞的街道望去,那裡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

這一晚我緊緊的擁著雪躺在沙發窄小的空間,儘管睡的非常彆扭,卻是我四天來睡得最塌實最香甜的一覺。

同樣的,雪佔用的位置也就讓給她父親西門遠翔,我反倒幫了他一把,不知道他老人家會不會因此感謝我,根據我估計可能性不大。

「老公,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有去公司?」雪靠在我的懷裡,在我的手心畫著心的形狀。

「你不在,我哪裡還有心情工作?沒有了你,就算公司成為世界第一的公司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可管不了那麼多。」我如實的回答。

「公司前一段時間動盪損失很嚴重,難得大家齊心協力安頓好,這個時候大家根本缺不了你。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雪擔心的說道。

「事業和你之間做個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的,我想大家都會理解我的。」我賴在雪的身上根本不想移動。

「我離開幾天,就是想給你和我充足的時間考慮,想想我們之間的過失,把無法想通的地方好好的想想,讓大家都冷靜下來,對於大家都有好處。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雪平靜的說。

「看不到你我哪裡能夠平靜下來,我打電話不接,最後還關機,你叫我怎麼平靜,你要是和我玩失蹤故意躲著我,別說我能感應到你,我就是神仙也找不回你。你不在我身邊,我根本不能安心工作。」聽到雪還不願意走,我有些著急。

「我關機一分鐘後就又開了,你自己沒有嘗試怪得了誰?我都跟自己說了,如果你第四百零一個電話打過來我就接的,是你自己放棄這個機會的,這可不能賴我。」雪反倒數落起我。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你不走,我也乾脆不回去了,正好我也可以品嚐丈母娘的手藝。」我將頭深深的埋進了雪的懷裡。

「你真是一個小無賴。」雪笑著說。

「我是無賴,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跟我回去嘛,老婆。大不了,你罰我洗一年的碗,另外打掃房間半年。」我也學著雪的樣子撒嬌,看來效果還不錯。

「我的無賴大英雄你從來沒有被壞蛋嚇倒,自己卻被餓暈了,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不過我確實還要留在這裡幾天,再過兩天就是我媽的生日了我要留下來陪陪她,你先回去了啦。」雪道出了實情。

「那我更不能走了,丈母娘過生日我一定要做些什麼,她老人家是一定討好的,不然在你爸面前我哪裡還有出頭之日。」我知道蘇婉要過生日哪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真是不要臉,誰是你丈母娘,誰答應要嫁給你了?」雪嬌嗔道。

「你!當然是你!難不成你還要嫁給別人?小心我宰了他。」我緊緊的抱住了雪的小蠻腰。

早晨,我獨自來到不久前來過的超市,挑選好想要購買的物品,在付款的通道排隊等待,忽然隔壁出口的報警燈大作,保安立刻抓住一個想要走出超市的女孩的胳膊大聲喊道:「小偷,哪裡跑1

女孩兒急忙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偷任何的東西1

「那麼你兩手空空出去,報警燈怎麼會響,你來超市不買東西又來幹什麼?不管你偷了什麼,跟我進保安室一下,我們要檢查清楚。」兩個保安說著不由分說就狠狠地拽著女孩就往前面的保安休息室走去。

看著眾人鄙夷的眼神,女孩哭著辯解:「我真的不是小偷,我沒有偷任何東西。」

「你說的誰能相信,剛才你在裡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古古怪怪的,在食品區徘徊了半天卻不買任何東西,我早就讓同事注意你了。」保安不給女孩任何辯解的機會,「這麼漂亮做什麼不好,偏要做小偷。看到公告了嗎?偷一罰十,罰死你們這些偷東西的垃圾。」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重重的握住了保安的手隨意的向外一帶:「放開她,我相信她沒有偷東西。」

女孩的衣服立刻被保安鬆開,接著女孩又被人拉到了身後。

「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孩,你們真不知道一個『臉』字怎麼寫呀1我站在了保安的面前。

「她是小偷,抓她怎麼樣,我還要打人呢1一個保安囂張的瞪著我。

「小偷?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偷東西了?」我可不理會瘋狗的喊叫。

「報警燈響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另外一個保安說。

「報警燈難道就不能出錯?我都經歷過許多次了,譬如以前買東西時消磁不徹底就有可能響,你昨天是不是在這裡買了什麼?」我問著身後的女孩。

女孩擦了擦臉上委屈的淚水,點頭道:「是的,昨天晚上我在這裡買了一盒口香糖,還有一些沒有吃完。」說著拿出還剩下兩片口香糖的包裝盒。

「你們不要避重就輕,肯定還偷了什麼東西,我們一定要檢查。」兩個保安惡狠狠的想要再次拉住女孩的衣服,被我一把甩開。

「你們有什麼權力檢查人?法律規定只有警察在表明身份並且出示證件後才能按照一定的程序搜查人身體。聽說你們還要罰款,你們是國家哪一級行政單位?只有特定的單位才被法律賦予權力罰款,你們這一點法律知識都沒有還真當自己是執法者了。別怕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他們動你的,小鈴兒。」我讓身後的風鈴寬心。

「你百般阻撓我看你一定是這個小偷的同夥,你也跟我們一起進來。」說著兩個保安還想拉我的衣服。

「偌大的一個寧果超市給你們這些傢伙搞得名聲這麼差,你們也不知道反省一下,如果你認為我們偷東西,盡可以打電話報警。」我準確握住兩個保安的手,輕輕向外一推,兩個保安立刻踉蹌的退後幾步。

「你到底是誰,管這麼多閒事幹什麼?呆會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保安聲色俱厲捲起了袖子。

「寧果超市連鎖店在短短幾年時間擴張到整個東部地區,確實很有發展前景。可是總是出現像你們這種差勁的人,所以很難再上一層樓,市民埋怨最多的就是你們這些不懂禮數的傢伙。我也早就注意寧果超市,看來有必要提前動作了。本來寧果超市是和我沒有關係,不過很快就會有關係了。」我撥通了手機,「是閔勁元嗎?我是周不凡1

閔勁元是公司投資部的第一投資高手,對於金融投資的預測分析,十次能夠計算正確九次。

「是周副總呀?有什麼事?」閔勁元問道。

「我想打聽寧果超市的情況,聽說你最近也在關注。」我直截了當的詢問閔勁元。

「寧果超市,是前年才上市的公司,近兩年在東部地區發展很快,績效較為穩定。」閔勁元想都不想就回答我。

「我想知道寧果超市股權構成情況。」我繼續問道。

「大約百分之六十三的股份控制在六家企業或者個人手中,剩餘的百分之三十七是流通在散戶小股民手中。而六家控股企業最大的股權佔有百分之十七。」

閔勁元查了查資料回答我。

「好,現在你幫我從散戶手裡購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你那裡的資金不夠,那麼先從公司備用帳戶裡面提取,我馬上回去從我個人帳戶轉回去,總經理那裡我去說,你就照我的話做。好了通知我一聲。」我掛上了電話。

幾分鐘後我的手機響了:「手續都辦好了,周副總。」

「謝謝你了。」我對閔勁元說了聲感謝就掛了電話,接著轉頭對那兩個保安說,「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簡單的說,從這一刻開始,我就是你們的老闆了。」

「老闆?」保安震驚得相互看了一眼。

「我現在說她沒有偷東西,你們相不相信?」我拉起風鈴的手就往超市外面走去,「另外你們兩個……」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好好工作,有空多學學法律,小偷雖然可惡,但是我不希望你們變得比他們更可惡,教育別人先從教育自己開始。不要再讓別人唾棄你們這份職業了,更不要讓普通的市民憎恨你們。」

「不凡哥。」小鈴兒輕輕的掙脫我的掌握,「剛才謝謝你幫忙,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那到沒有什麼。小鈴兒,你這一年跑到哪裡去了,你到底是怎麼過的?你看你瘦了不少,你知不知道風叔叔非常的擔心你的安危,他都找過你許多次了,差點把整個城市都翻過來了,而我也非常的擔心你,這麼長的時間你為什麼才打過來一個電話而其他任何的信息都沒有?高考沒有考好沒有關係,以後努力還有機會。聽我說不要再任性了,快點跟我回去,我帶你去見風叔叔,讓他知道你還平安。」我再次拉住了風鈴,看著眼眶紅紅的她,儘管經過一年的時間,可她外貌變化不大,眼神卻堅毅了許多,我敢肯定她經歷了不少事情。

「對不起,不凡哥,我不能答應你,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我更沒有臉見爸爸。」風鈴忽然轉身,拔腿就快速朝前面的巷子跑開,她始終沒有回頭,嘴中卻喊道,「求你千萬不要追過來。」

「祝你永遠幸福……」

我愣愣的看著抹著眼淚從我視線中消失的小鈴兒,竟然沒有去追她……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2 22:55

第九十七章爭奪!爭論!

「我媽的生日也已經結束了,你也沒有什麼借口了,快回公司上班去,不要總賴在我家不肯走。」雪在一大清早就把我從沙發上揪了起來,雖然她也是剛剛從同一張沙發上起來的。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否則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裡。」我的態度實在「強硬」。

「我怕了你了,我也沒有說不和你回去,你不覺得我們兩顆像非常明亮的大燈泡嗎?」雪看著已經坐在桌子前吃早餐的父母說。

「你肯原諒我了?」我小心翼翼的問。

「暫時原諒你了,但是我還是有點生氣,接下來還要看你的表現了,表現不合格,我真要和你說再見了。」雪「嚴厲」地說。

「我一定聽話,絕對像小貓咪一樣聽話。」我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穿起外衣拉著雪就往外面走。

「雪兒,不凡,你們還沒吃早飯。」蘇婉朝著已經跑出大門的我們喊道。

雪沒有回頭只是回應一聲:「我們出去吃。爸、媽再見,老公別走這麼快。」

「這孩子也不知道節儉一點,有現成的還出去吃什麼。」蘇婉看了看身邊還在低頭吃早飯的西門遠翔,「真羨慕他們,生活總是充滿了活力,看得出他們感情真的很好,在一起也非常開心非常幸福。你覺得呢?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像他們一樣生活?」

西門遠像對於妻子突然的問題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什麼活力,省省吧!還是清淨點享福1

蘇婉聽到西門遠翔的話,立刻就被氣得渾身顫抖:「今天晚上你還是自己睡沙發享福吧!想讓我原諒你,門都沒有。」說完蘇婉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就走了。

西門遠翔莫名其妙看著被重重關上的門,吐出塞了滿口的麵條,無奈的說:「老婆,又怎麼了?」

「反正到公司的時間也已經晚了,為了節省一些錢,我們先坐公共汽車回家收拾一下吧1雪和我吃完早飯慢慢的走到了路邊的公交車站等待。

「好的。」我帶罪之身當然不敢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只不過現在是上班的最高峰時間,加上這一條線路又是最擁擠的,堵車的可能性十之八九,也就是說等車的時間都足夠我們走兩個來回的了。

果然如我所預料的一樣,十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看到公共汽車的影子,雪不時的看著手腕的表,急躁的直跺腳:「搞什麼飛機,等在這裡都快變成化石了。」

我忍著笑站在雪的身邊,忽然看到旁邊的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不時的瞄著臉上看。

他發現我在看他,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吹起口哨看向四周,可是沒有幾秒鐘視線又轉移到雪的臉上。

當男子第三次偷偷看向雪臉蛋的時候我握著拳頭走了過去:「小子,你偷看我老婆半個小時了,是不是找死。」

男子一臉的不屑,罵罵咧咧的回答我:「你有神經病呀,我想誰就看誰,懶得理你。」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一把抓起男子的衣襟,僅僅用單手就將他輕鬆的舉過了頭頂,「給你臉你不要臉,我看你油頭粉面的就不順眼。」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男子也慌了神,估計他想不到我的力氣這麼大,而且我個頭也比他高,動起手來他肯定要吃虧。

「出租車。」我招手停下一輛出租車,把男子扔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朝著司機說了一聲,「火車站。」

接著我又扔給了那個男子一塊錢硬幣:「這是我資助你的,剩下的自己出,現在你不用再費神等公共汽車了,司機快點開車。」

出租車司機疑惑的發動汽車,還沒走多遠就聽見男子喊道:「混蛋,快停車,我沒說要去火車站,我只是在汽車站接我姑媽,是那個傢伙硬塞我進來的,我要下車。」

此時,我們等待的公交車到站了,我和雪走了上去,就聽見男子在車下咆哮:「小子,有種你下來,我要和你單挑……」

望著越來越遠的男子,雪笑著朝我的胳膊上輕輕的捏了一下:「小心眼,吃醋了?」

「有誰規定我不能吃醋?看他那雙色瞇瞇的小眼睛,我就想揍他,竟然當我是透明的,要不是公交車開了,我真要狠狠教訓他,今天算他走運。」我示威的舉了舉拳頭。

「你細胳膊細腿,沒有想到勁還不小,還能一隻手把人拎起來。」雪的小手又不老實的在我胳膊上的小肌肉上亂捏。

「你以為你老公是假的呀?打架也不是全憑借技巧的,力量也是很重要的。」我急忙握著雪那亂摸的手。

「你說別人小眼睛色瞇瞇的?你可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可有一雙大大的賊眼睛。」雪戲謔的說。

「我可不一樣,我是帶著藝術的眼光看你的,我從你的內在美從而欣賞你的外在美麗;而他是從你外表的美麗,進一步想要透視你的內部美麗。」我振振有辭的回答。

「死鬼,這樣的話你都敢亂說1雪羞紅了臉,在我的手臂上又是一陣狂捏。

「打是親,罵是愛。沒關係,你用力一點。」我無視周圍眾多的乘客,一把將雪攬在懷裡,雪低垂著頭靠在我的胸口。

「真是霸道的小無賴。」雪輕聲說道。

回到了離開了五天的家,一切還是那麼的井井有條,完全沒有因為男女主人的離開而髒亂不堪。

「燁還真是能幹,打掃得這麼乾淨,我的房間噴了空氣清新劑,還有插花,真香呀!我還以為被優美那個妮子弄得不成樣了?」雪望著自己依舊整潔的房間讚歎道。

雪拉開電冰箱的門,發現裡面幾乎都是空的,然後轉身對我說:「東西都吃完了,我去超市買一點回來。」

雪剛出門,我就發現了電話邊壓了一張紙條:「不凡,抱歉,學校臨時有急事,我這個星期不回來了,劉燁。」

我再次看了看紙條的落款,是劉燁沒錯。

又看了看落款的時間,就在我去找雪的第二天,也就是四天前,可是雪房裡的那些花和空氣清新劑是不久才弄的,楚君和楊夢現在忙得在公司都抽不開身了,哪裡有時間整理房間?至於優美,她搞破壞的可能性遠遠大於她收拾房間的可能性;齊艷艷她身子不方便,也不可能是她。排除了所有人,難道房間鬧鬼?

「周大哥,你回來了1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卻差點把我嚇到沙發底下。

「茜倩,你怎麼在這?」現在屬於非常時期,趙茜倩絕對是我不想見到的幾個人之一,可是於情於理我也不好讓人離開。

趙茜倩搖了搖手中的抹布說:「我來打掃房間的。」

「這麼說房間裡面的花是你佈置的?」雪還以為是燁買的,看來另有其人,只是趙茜倩越是這樣,我越是難辦。

「是呀,周大哥,你喜歡嗎?」趙茜倩笑著回答,看來她還不清楚我離開的原因,所以心情很好,看樣子她也基本上擺脫了和俞賓分手的影響。

「喜……歡。你是怎麼有房門的鑰匙的?」我這才想起家裡沒有一個人,她又是怎樣進來的,難道是撬門?可就為了打掃房間也太誇張了。

「哦,前些天,我在學校碰巧遇見劉燁姐了,我問她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她說她最近會很忙,所以就拜託我打掃一下,還把鑰匙給了我。」趙茜倩甜甜的說道。

「我的媽呀1我差點要捂著頭痛哭,燁這丫頭真會給我添亂,雪我才剛搞定局勢尚未完全穩定,芸丫頭那邊還要費神,她又給我弄出個趙茜倩。

不過我也確實忘記了燁和趙茜倩她們在一個學校,只要趙茜倩有心,怎樣都可以「恰好遇到」燁。

「那我不打擾你清理了,我去散步。」我編了一個理由想要離開。

「周大哥,我可以佔用你幾分鐘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趙茜倩眨巴著眼睛,一臉的期待。

「這個,好吧。」我找不出拒絕的理由,聽聽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其實……」趙茜倩猶豫了一下,最後鼓起了勇氣,「周大哥,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你不嫌棄,我願意一輩子都照顧你。」

「啊~~~~~~」儘管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她這麼說,可是依然讓我感到吃驚。

和上次聽到同樣的話不同,那次她情緒很激動,所以說出來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一時間沖昏頭腦意氣用事,這次她好像是深思熟慮過了。

「聽我說,周大哥,也許我是一個農村來的,我知道配不上你。」趙茜倩緩緩的低下了頭。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茜倩搶了去。

「周大哥,聽我把話說完,我們村子是縣裡最貧窮的一個村,而我家則是村裡最貧窮的一戶,我們家的收入甚至都無法保證家人的正常生存,我們時常需要村裡人的救濟才能勉強度日。因而我們家也是村裡最被人瞧不起的。本來我已經不能學習,而我的生活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只能像上一輩一樣一代一代貧窮下去。而你給了我全新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賜予了我憧憬美好生活的希望,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就會餓死、窮死。我們雖然窮,但是依舊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但是我一無所有只能用自己的餘生來報答你的恩情,我只希望你能接受我。我曾經告訴你,如果對方是男的無論是誰我都會和那人在一起的。」

「感激和感情完全是兩回事,報答也沒有必要搭上自己的青春,用青春堵明天是愚昧的,我幫你只是一時性起,外加機緣巧合。如果那個幫助你的人真的是年紀很大的人,那你嫁給他就毀了自己的人生,也會歪曲了幫助你的那人的初衷,雖然俞賓的事情給你打擊很大,但是確實沒有必要因此自暴自棄,美好的事物總是更多的。你一定會找到適合你的對象,我不想讓你後悔。」我抹了抹額頭的汗,眼前的趙茜倩讓我不由的想起了燁,可是她和燁的經歷又是截然不同的,畢竟我已經和燁相處了七八年,而她和我認識不過幾十天。

「可是違背誓言已經把自己傷害的很深了,神仙發怒,老天也給了我重重的懲罰,難道你願意再讓我受傷一次嗎?」趙茜倩執拗的回答。

「你可是大學生了,一定要堅持無神論,那些應誓什麼的都是巧合而已。其實那個俞賓也還是不錯的,放棄一段感情確實可惜。」我還想開導她,不過從她的眼神來看,我是白說了。

「和俞賓認識只是一個偶然,一次我同學讓我上網幫她查資料,恰好她的QQ亮了,更巧的是有人想要加她好友,我只是好奇就加了,那個人就是俞賓,後來我才知道,俞賓本來是要加他的同學的,只是輸入錯了一個QQ的數字才造成的。也就是那次我才認識俞賓的,其實我對他並不是很瞭解。三天前俞賓又來找我,我這才發現俞賓並不是我夢中追尋的那個愛人。」趙茜倩回憶著往事。

「哦,他又找你了,看來他對你還是很關心的。」我打開了一罐可樂遞給趙茜倩,趙茜倩搖頭拒絕了,我則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準確的說,俞賓只是我正式接觸的第一個異性,所以我自然的對他產生興趣,卻沒有產生情人的感覺。」趙茜倩的臉突然紅了,「其實上次周大哥錯把我當成小雪姐,從身後抱著我,那時我的心卻沒來由的一陣狂跳,就像是觸電的感覺使我無力掙扎,同時又讓我感覺到溫馨、安全、甜蜜。而我和俞賓牽手這麼多次,卻始終沒有那種心心相印的感覺。」

「撲……」我最後一口可樂全部噴了出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我真的快要抓狂了……

我活了二十多年另外加上幾百年的生活經驗,可是對於女人的心理我完全捉摸不透,她們對於感情的認識大多是感性的,而非理性的,所以很多女人都是意氣用事。

只要有人對她們好,她們就會感動,儘管很多人的「好」是別有用心的,所以報紙、雜誌總是出現「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女人」這類新聞標題,這也許就是女人天生的缺點。

眼前的小女人又是這樣的一種,不讓受一些苦頭,恐怕她很難長記性。

我忽然臉色一變,陰森森的說道:「你看到的不過都是我演戲給你看的,其實我是一個壞蛋,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我緩緩的朝趙茜倩逼近,而她也不由自主的隨著我的逼近向後退去。

我猛得抓住她柔弱的雙肩,使得她無法再退卻一步,我的頭慢慢的靠近她的臉,嘴角帶著殘酷的笑容,恐怕此時的表情我自己看了都會覺得害怕,趙茜倩的眼神裡面果然露出一絲慌張,我盯著她的雙眼,我們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五厘米了,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趙茜倩急促的呼吸吹到我臉上的熱氣。

此時趙茜倩作出了一個另我意想不到的舉動,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眼睫毛微微的抖動,臉上卻是非常的平靜、坦然。

我真是服了her,一點應有的抵抗都沒有,是不是現在的女孩都是這樣?

我忽然放開了她,倒退兩步坐在了沙發上。

趙茜倩則幽幽的睜開了明亮的眼睛。

我攤開雙手說:「我真是怕了你了,對待壞人你就是這樣的反應?」

「周大哥,你有沒有看過這樣的一個節目?主持人進行一個調查,如果一個情敵願意給一對情侶的男方五千塊錢作為他們分手的補償,結果是什麼?」趙茜倩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提出了新的問題。

「感情是無法用錢來衡量的,五千塊對於愛情來說根本就不能算是錢。」我想都沒想就回答。

「對,所有人都選擇了愛情。主持人又問了,如果對方願意出五萬來讓男方退出呢?結果有一部分人就選擇了放棄,畢竟五萬對於一個人來說已經不是很小的數目,男方有人已經合計了,有了五萬他照樣可以選擇另外的情侶。」趙茜倩接著說。

我也點了點頭,這種想法對於少部分經濟不寬裕的人來說不能不算做一種誘惑。

「可是主持人對在場的觀眾再次提問,如果對方願意出五十萬讓他退出呢?」趙茜倩繼續說,「現場已經有很多人動搖了,只有一小部分人還是堅持著愛情比金錢更加重要。」

這是一個現實問題,五十萬,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確實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了。

「主持人還在說,如果對方願意出五百萬讓他退出呢?」趙茜倩還在問,可是我已經沒有答案了。

「那麼對方出五千萬讓他退出呢?」趙茜倩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全場只有一個人還硬挺著說堅持愛情。可是他的情侶卻說了一句,『我寧願你退出,畢竟我更願意相信為我付出五千萬的人是真心的。』」

趙茜倩的話深深的震撼了我,我已經不知道該反駁她什麼了,因為這就是現實。

「如果一個人為了另外一個並不是很瞭解的人,絲毫沒有考慮就拿出五百萬來幫助她,如果他是壞人,我也認了。因為我的人生根本不值五百萬。」趙茜倩默默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所以即便我作出那樣的舉動她也毫不反抗,因為她的心中早存在了一桿無形的秤,衡量著我更衡量她自己。

「咦,茜倩,你怎麼來了?」雪的聲音突然從我們的身後響起。

趙茜倩急忙擦拭掉臉頰上的淚痕,只是長長的睫毛上依舊殘留著幾顆小小的淚珠。

「小雪姐,我下午還有課,我先走了。」趙茜倩想要離開。

雪當然不答應了:「趕的早不如趕的巧,正好到中午了,吃過午飯在走吧,反正你也不急這幾分鐘,我現在就去燒飯,很快就可以燒好了。」

「不用了,我和同學約好了,不好意思,我真的要走了。」趙茜倩婉言拒絕了雪,將抹布放好後就要離開。

我忽然出聲道:「那些空氣清新劑和房間裡的花一共多少錢?我給你錢。」

聽到我的話,趙茜倩的身體一顫,搖頭道:「不用了,只要你們喜歡就好。」說完,趙茜倩就快速的跑了出去。

「真是的,急什麼?」雪看到趙茜倩跑了,搖頭說,「那些花不是燁買的?」

我看了看趙茜倩越來越遠的身影歎氣道:「不是。是趙茜倩買的,所以我要算錢還給她。你快點做午飯吧,下午好好的休息,明天就要去公司了。」

雪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我則收拾起心情走回自己的房間,手枕著頭在床上躺下,眼睛餘光掃向身邊的床頭櫃,猛然發現櫃子上多了一張照片,在雪、燁、芸、楚君、楊夢和小優美的照片架旁邊又多出了一個相片架,一個帶著靦腆笑容的女孩,飄逸的長髮迎著微風稍稍的揚起,小手頑皮的對著鏡頭輕輕的揮動,像是朝我問候,我拿起相架看了看相片前面顯示幾個小字「趙茜倩X月X日」,不正是昨天嗎?

我將趙茜倩的照片放回到櫃子上同雪、燁她們的照片放在了一起,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傍晚,除了芸和齊艷艷其餘的人都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連燁都從學校回來。

家裡重新出現了雪的身影,大家都感到高興但是並沒有多問。

齊艷艷也挺著個大肚子走了回來,看到雪卻感到萬分的不可思議,驚訝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正在準備飯菜的大伙停下了擺放手中的碗筷,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齊艷艷。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到這令你傷心的地方了,難道你就這麼原諒他?即使他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齊艷艷補充問道,只是語氣想是對待犯人一樣質問。

「艷艷我……」雪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齊艷艷的問題。

「我已經和雪溝通好了,也承認了錯誤,所以她也回到我的身邊,就是這樣。」既然雪回答不出來,我替她回答好了。

可是齊艷艷沒有理睬我,還是追問雪:「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聰明堅強的人,他不過幾句花言巧語,隨便的欺騙你一句就可以讓你放棄自己的立場,放棄自己的尊嚴,忘記已經發生的一切,我還以為你會為此抗爭,贏回自我,可惜你輕易妥協了,西門雪你太讓我失望了。」說完,齊艷艷生氣走進對門的屋子,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連晚飯都不吃了。

我和雪面面相覷,不知道齊艷艷對於雪的回歸為什麼會這麼激動,難道吃錯藥了?

本來我良好的心情涼了一半,我有氣無力的幫忙準備飯菜。

「芸剛才打電話說她有點事,晚上稍微要晚一點回來,叫我們不用等她了,她晚飯就不在家吃了,吃過再回來。」燁提醒我一句。

「大家吃飯吧。」由於有了齊艷艷剛才的事情,大家也沒有了說笑的心情,都默默的扒著碗裡的飯。

吃完晚飯,大家都靜靜的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則坐在沙發上翻閱報紙。

此時突然響起了開門聲,一個嬌麗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芸略顯疲憊的關上了門。

燁推了推賴在電視機前不肯移動的小優美,優美看了一眼芸撅著嘴巴進了房間,楚君和楊夢也相繼進房,雪則和燁在廚房忙著準備明天的菜餚。

芸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我起先是一愣,然後在我的面前扔下小挎包,重重的坐在了我的腿上,眼睛卻看在電視屏幕上,當我是透明一般沒有和我說一句話,我知道這小妮子又在使小性子,不過我喜歡。

許久,芸按捺不住性子首先開口:「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對不起。」勇於對女性承認錯誤的男人才是勇敢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哦,我沒有聽清楚,你能不能大聲一點。」芸依舊沒有看我,眼睛還是盯著電視看。

「對不起~~~~~~~~~~~」我大聲的叫道。

連房裡的優美都探出小腦袋看個究竟。

「難道光說對不起就完了?」芸不依不饒的說。

「那你要怎樣,要我跪下來求你嗎?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行不行?你打我罵我都行,千萬不要離開我。我保證那種事情絕對絕對不會再發生。」我乞求芸的諒解。

「那好,你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完完全全的說一遍,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錯過。」芸盯著我的眼睛,讓我心裡一陣發虛。

「燁不是都告訴你了1我實在無法瞭解芸的想法。

「我想聽你說,從北野菁要挾你那時候開始,然後你砸她的公司,到我們衝進房間看到一幕之前發生的種種1芸平靜的說,卻讓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難道比雪還要難纏?

雪也端了一杯水坐在了我的身邊,儘管雪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是具體的經過她並沒有強迫我說,藉著這個機會藉著我的嘴,她也想知道準確的過程。

我就把去年七月一個炎熱的下午第一次見到北野菁開始到事情的結束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雪一直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從她手上冒出的汗來看,她確實很緊張我。

芸則是另外一副模樣,每當她不明白的時候就不時打斷我的話,知道明白情節才讓我繼續。

「這麼說,你在日本的時候曾用胳膊替她擋了一刀,也就是救過她一命,她還要這麼害你,她簡直太壞了,我絕對不原諒她。」芸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北野菁的肉。

雪的眼睛裡也快要噴出火焰:「這樣的壞女人我真是頭一次看見,最可恨的是她一直用我來威脅不凡。」

「如果那時你喝完她下藥的飲料硬挺著回來,是不是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想了想,那時的我內力已經不受控制,後果就是走火入魔要麼癱瘓要麼燒壞腦筋變成白癡,最嚴重的就是死亡,於是點了點頭。

「我去找她算帳1芸起身就要出去。

我急忙抱住她:「你一個人找她算什麼帳?多半是你吃虧,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雷諾,剛才我提到的那個雷諾現在我對付都有些吃力了,就算五十個你一起上,他三拳就擺平了?」

雪也是一臉的憤懣,一雙小拳頭握的緊緊的,看樣子對北野菁已經恨之入骨了。

「那就這麼算了?」芸還是一臉的不平。

「主要你們沒事就行了,其他的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摟著雪的香肩,芸也靠在我的懷裡。

「老公,委屈你了……」雪感動的說。

「這次算她走運,不過希望她一個人出去的時候不要讓我碰見,否則必定狠狠的扁她。」芸餘怒未消,許久才稍微平息,「以後這麼刺激的事情一定要事先告訴我,我說什麼都不想再錯過了,這次就原諒你了。」

聽到芸補充的話我差點吐血,她竟然把危險當成刺激,我真是服了,我更不敢告訴她。

不過北野菁給我們造成的傷害總算告一段落,我也暫時度過了雪和芸的離家危機,不過真的希望北野菁不要再出現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雪攜手走進公司的辦公大樓,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

不過走到了樓上卻有很多事情讓我們吃驚了,雪小聲的問道:「我又看到幾個不認識的人?難道公司的人又被壞女人挖走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攤開雙手無奈的回答:「我一直和呆在一起,公司的事情我全部放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恰好一個我還認識的傢伙從我的身邊走過,我一把抓住那個傢伙的衣服,將他拉了回來:「林東智,公司又怎麼了,為何出現如此多的新面孔?」

「我靠,兩位大俠終於歸位啦!同時失蹤,同時重返江湖,這幾天是一起行俠仗義還是一起打家劫舍去了?一聲不吭就集體消失,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呀1林東智表示出嚴重的不滿。

「你廢話還是這麼多,老公問你什麼問題你直接回答就是了1雪叉著腰瞪大了眼睛呵斥他。

「小子,你還不管管你老婆,就會對我吼叫,弄得我一點面子都沒有了。」林東智撇撇嘴看向雪,「你老公是老總,還管人員進出,他都不清楚你還問我這個小職員,我不過是一個網絡信息總監而已,我沒時間和你們瞎聊了,我可是大忙人一個,拜拜,母老虎。」

「你……」雪伸手想打林東智,卻被他機敏的躲了過去,我搖了搖頭,他們兩個碰頭總會鬧一下。

「祝你一輩子找不到老婆。」雪也只能放放馬後炮了,「我去工作了,一個禮拜沒來,都不知道工作落下多少了,我要趕緊補上,中午見老公。」

「中午見。」在雪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我就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又是幾個陌生的人從我身邊走過,我奇怪的抓了抓腦袋,難道真是又一次被挖牆角?

就在我一愣神停下腳步的時候,身後一個人撞到了我,兩杯茶水立刻灑到了我的衣服上,對方立刻慌張的掏出手帕胡亂的擦拭我的衣服,嘴中還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您會突然停下。」

「沒關係……」我轉過了身子,眼前竟然是一個我極其熟悉的人,「小鈴兒是你……」

「不凡哥……」風鈴張口結舌,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我。

「周副總,聽員工說你回來了,我就立刻過來……」新任的人力資源部經理邢傲天急匆匆走了過來,看到風鈴手裡見底的茶杯,又看到我身上濕了一大塊的衣服,臉色頓時變了,「你怎麼搞的,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你不是說已經很熟練了嗎?我真不該輕信你。」

風鈴立刻就低下了頭,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肩膀小弧度的抽動。

「小鈴兒抱歉了,不要哭了。邢經理這不怪她,是我的緣故,為什麼公司又有這麼多新面孔,難道最近幾天又有員工被人挖走?」我轉移邢傲天的話題,而後安慰的拍了拍風鈴的酥肩讓她不要在意。

邢傲天驚訝的看著風鈴,不過他趕忙說:「這正是我要說的,公司一切正常,不過事也湊巧,有五個員工要出國留學,四個員工要結婚嫁人,其中兩個是秘書,她們都辭職了,還有兩個因為搬家調去蘇州分公司工作了。所以空缺了幾個職位,我請示了總經理,總經理同意重新招人,不過總經理有事去外地了於是讓張副總全權處理,而周副總當時不在……」

「哦,我知道了。公司還有什麼事情?」我問道。

「對了,有幾個前段時間被挖走的員工想要重新回公司,他們說對方公司將他們全部放回來了,不過只有幾個再次回公司,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邢傲天詢問我的意見。

「我考慮一下,邢經理你去忙吧,小鈴兒,你過來一下,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我心中大體有數了,對著風鈴說。

小鈴兒彷彿沒有聽見我說話般,身體沒有動,我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抓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門:「無論怎樣,你今天要跟我回去,我不會再放你亂跑了……」

小鈴兒還是掙扎的擺脫了我的手,拚命的搖頭說:「不凡哥,我不會跟你回去的1

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像上次那樣再從我手上溜走了,我又一次的拽住了她說:「小鈴兒,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要是不和我回去我現在就和風叔叔打電話,讓他過來。」說著我就要拿起桌子上的電話。

「千萬別……」風鈴一聽我要告訴他爸爸,立刻就急了想要奪過我手上的電話阻止我,可是腳底一滑撲倒在我懷裡。

就在此時齊艷艷推門進來了,看到我的身上還疊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的女孩,杏眼瞪得老大,將手中的茶水和抹布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氣道:「周不凡,你對得起小雪嗎?昨天花言巧語欺騙小雪回來,今天就故態萌發,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說完恨恨的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小鈴兒看到自己現在的姿勢確實不雅觀,俏臉一紅,急忙從我身上跳了起來,說:「不凡哥,我先去做事了。對了看樣子剛才那位姐姐誤會了,要不要我出去和那位姐姐解釋一下?」

「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也沒有必要向她解釋任何事情。」我站起身子,「我呆會要開一個會,你跟著我,不許你脫離我的視線。」

風鈴剛要反對,看到我瞪著她,風鈴只好把後面的話嚥回到肚子裡。

我怕風鈴不告而別,出門的時候拽住她的的手,將她直接拉到會議室,我坐好後又讓人搬來一張椅子讓風鈴就坐在我的身後。

會議開始後,幾十雙眼睛全部盯著我,因為這是我特意召開的會議,其中還有不少下屬分、子公司的經理,所以會議室擠得滿滿噹噹的,甚至還有幾個站著的。

小鈴兒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嚴肅的氣氛,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論到資歷她是最淺的,這裡隨便一個都是各個部門負責人,可是他們卻還有站著的,她卻堂而皇之的坐著,雖然是我要她坐的,不過沒有人注意她,讓她又稍稍安心。

我一眼看過去,原本還有幾個小聲討論的經理立刻閉上了他們的嘴巴,我點了點頭,開始了會議:「今天召開這個臨時會議,首先感謝各位能夠相信公司。想必大家已經或多或少知道一點前階段公司遭受了一次強烈的衝擊,在座的各位體現了對公司的忠誠,我在這裡代表總經理感謝大家對公司的信任和支持。」

我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同時公司遭受這次人才衝擊,也使我認識到自己對大家關心的不夠,我首先自我檢討。我剛才聽到有員工在談話無意說了他們杭州子公司的XX經理。什麼是他們?總公司和下屬的各個分、子都是一體的,榮辱與共,什麼他們不他們的,全部都是一家人,以後所有人一律稱作『我們』。事情雖然小,但是也體現了公司內部劃分區域的不好現象,同樣說明了我們並不是抱成一個團的整體,所以可以被人輕易從內部分化,證明我們公司特有的企業文化沒有良好的形成,如果我們把公司當成自己的家,難道我們會看著自己的家被人隨意的攻擊?人力資源部盡快給我開展符合自己公司發展的企業文化,同時深入各個分、子公司宣傳,增強員工對公司的凝聚力。」

邢傲天立刻答道:「我立刻就著手去辦,周副總。」

「好的東西我就不在這裡表揚了,因為太多我一時間也說不完,我就在這裡說說不好的現象。」我目光再次掃向下面的所有人嚴厲的說,「總公司直屬的幾個部門雖然對公司的發展貢獻很大,可是最近工作中卻發生很多懈怠的現象,顧客的投訴增多,別以為你們在總公司就以為條件得天獨厚,客戶多、活多;同時要人有人、要資金有資金、要器材有器材,交通又便利。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以後沒那樣的好事了,我要將內部競爭引入公司,如果一個工程項目公司競到標了,我不再直接給總公司的部門,而是將信息公佈給所有的分、子公司,然後進行招標,哪一個公司中標,我就把那個工程給誰,如果他們要人,總公司就借人給他們;要設備,我們就借給他們設備。一定要把優質工程交付給客戶,絕對不能砸了自己的牌子。錢你有本事就儘管賺好了,同時我們也把錢留給應該賺的人。」我的話音剛落,下面立刻就像炸開了鍋,所有的人都在議論這次變革,原本各個分、子公司都是自掃門前雪,現在有機會分得別人的大蛋糕,這對所有的分、子公司都是一個難得的機遇,誰又會認為錢多賺是壞事呢?同時他們也不得不考慮到自己的那塊蛋糕還能不能保留完整,對所有人又是一個新的挑戰,這是對公司現有格局的一次全面的打破。

「同時我準備提高員工待遇,我準備購買一輛大型客車作為公司專門接送員工上下班的工具,方便大家工作。由於現在條件資金所限,所以只能從總公司的員工開始,然後逐步在各個分、子公司實行。散會後辦公室高主任你去統計總公司員工的家庭住址,然後設計一條適合大多數員工上下班的路線。」我知道要留住人才,先要留住人心。

「好的,周副總,我讓人馬上就去辦。」高主任趕忙答應。

「為了公司有個更好的明天,也為了大家有個更好的工作、生活環境,讓我們一起努力吧,散會。」我站了起來,其餘的人卻沒有動,直到目送我離開才漸漸有了動作。

「不凡哥,你剛才好有威嚴,那些經理們包括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對你很敬畏,你說話的時候沒有一個敢插嘴,連小聲議論的都沒有。」小鈴兒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正在辦公的我。

「敬畏談不上,不過他們都是各個領域的人才,只有你展現出比他們更強的實力,他們才會對你服氣。」我解釋道。

「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你剛才的那個決定很重要,可是我記得你身邊還有一個副總,他一直就沒有發表意見,這是怎麼回事?」小鈴兒倒是挺聰明的,一下就看出問題了。

我笑了笑:「他主要負責公司行政管理方面的,重大決策方面的,譬如說,公司改組或者成立新公司之類的我和老爸說了才算。」

小鈴兒睜大了眼睛:「按根據我所知道的,那些應該是董事會才能決定的,難道公司是你和周伯伯的?」

「傻丫頭,現在才知道1我摸了摸小鈴兒的腦袋,我小時侯也喜歡摸摸她的小腦袋。

小鈴兒卻沒有驚訝,只是神色複雜的低下了頭,後來又抬起頭:「那周伯伯應該叫董事長了,為什麼叫總經理?」小鈴兒又問。

「還不是一樣的,反正是私人成立的,老爸他太無聊了,說周總比周董好聽,董事長就像掛名老大一樣,不幹事光收錢的那種,他聽說別的公司總經理才是執行行政事務,那時他就是這麼想的。其實他當董事長我就可以當總經理了,哈哈,現在沒辦法,總經理讓他佔了去,我只能當副總了。」我看著風鈴,不由想起了小時侯,她整天粘在我屁股後面絕對是十足的小跟班,我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想著想著我不禁笑了。

門突然推開,齊艷艷一手扶著腰一手拿著一疊文件走了過來,驚訝的看到風鈴還坐在我的身邊,見了我的面一句話也沒說扔下了文件,此時門外卻傳來了大家歡呼聲:「周副總,萬歲1

不用說,大家已經知道我要買班車的事情了。

下午,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下班了,我忙領著風鈴出去,到她的暫住地收拾她的東西。

小鈴兒起初還是不肯,經不起我的死磨硬泡加上威逼利誘,最後勉強答應了。

我來到了離雪她家不遠的一處出租房,條件簡陋到了極點,兩室一廳的小房間,竟然擠了十個住戶,床鋪橫七豎八的凌亂擺放著,衣服東西掛得到處都是。

小鈴兒床鋪的位置在房間最陰暗的地方,床板都有了一股霉味。

「這一年多你就是這樣的生活?」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怎麼挺過來的,所以我不能再讓她受苦下去,不僅僅是對風叔叔負責,更要對她負責,「你為什麼不和我回去?難道你就這樣一直委屈自己?」

看到瘦了許多的風鈴,我不禁有些惱怒,儘管我知道這個時候不合時宜。

「對不起,不凡哥。」小鈴兒眼眶紅紅的,低下了頭。

我拎起風鈴只有幾件單薄衣服輕飄飄的箱子,重重的拉著她的手說:「不要再亂跑了,風叔叔很擔心你,我更擔心你。」

風鈴抬起頭,淚珠早已不斷的從臉頰滑落,我掏出紙巾替她擦拭起來,然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唉」。

當我和小鈴兒回到公司辦公室的時候,雪已經和齊艷艷先回去了,我只好帶著風鈴再次走回停車場,恰好看見林東智準備搭乘崔偉的便車回去。

忽然風鈴彎下腰在地上撿起一個東西,急忙跑向正要上車的林東智,大聲喊道:「先生,你的錢包掉了。」

林東智看著風鈴手裡的名牌錢包,趕忙拿回查看裡面東西,然後慶幸的拍了拍胸口,感激握住風鈴的小手道謝:「謝謝,謝謝,小姐實在太感謝了,這裡有很多重要客戶的名片,錢包掉了話明天就要出大麻煩了。」

我走到林東智的面前,笑著說:「死小子,錢包都能弄掉,你怎麼不把魂也弄掉算了。」

「魂掉了我就去你家找你那個母老虎要,就是她一個下午在我旁邊嘮嘮叨叨吵得我工作都沒有心情了,我頭都快要炸了,到現在還沒有回神,就連腦袋一直暈乎乎的。」林東智朝我翻了翻白眼,接著看向風鈴,「小姐我好像在公司看到過你,你是哪個部門的?我叫林東智,有機會我一定要請你吃一頓飯,好好的感謝你。」

對於林東智的突然邀請,風鈴不知該怎樣回應,只好求助的看向我:「不凡哥……」

「算了吧小子,你對我說請客都多少次了,每次都沒有兌現,不是說買衣服了就是說沒錢等下次,等你還了我的N頓飯再說其他的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我們走吧。」我笑著拍了拍林東智的肩膀對身邊的風鈴說。

風鈴朝林東智欠了欠身子就跟在了我的身後上了我的車。

「不知小姐叫什麼名字,以後也好有個稱呼。」林東智朝已經啟動車子上的我們大聲喊道。

風鈴沒有回答他,只是打開車窗對著林東智友善的笑了笑,還輕輕的揮了揮手向他告別。

當我們從林東智身邊經過的時候,林東智還是呆呆的看著已經搖下了玻璃的車窗的方向,絲毫沒有想要移動的意思……

剛走到家門口,我就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我趕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將風鈴的行李包放在了地上,齊艷艷正在擺放碗筷,只是抬了一下頭看了看我就再次做自己的事情。

雪端了一盤菜從廚房走了出來,燁則端著一大碗湯走了出來。

雪解下圍裙說:「回來了正好吃飯,我燒了你最喜歡的骨頭藕湯。」雪又看到我身後一臉拘束的風鈴,疑惑的看向我。

這時風鈴突然先開口說:「雪姐好,你真漂亮,比照片裡面更漂亮。」

聽到別人的誇獎,雪立刻就眉開眼笑,也不管眼前是誰了,拉開風鈴面前的椅子說:「別站著了,快坐下一起吃飯吧。」

我示意風鈴坐下,接著介紹道:「這是風鈴……」

「噢,你就是風鈴呀,是不是以前在這裡寄宿過的。」雪不等我說完就接上了話。

我則詫異的看向雪,在我的印象裡,她們應該從來沒有見過才對風鈴是在雪去法國留學以後才過來住的,況且我對雪也從沒有提起過風鈴的任何的事情。

風鈴住在家裡的時候還看過我貼在牆上雪的照片,可現實的情況卻是雪反倒更熟悉風鈴的事情。

雪看出我的迷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恍然大悟,原來她擁有我的許多記憶。

這回輪到齊艷艷迷惑了:「你認識她?」齊艷艷指著風鈴。

「她是不凡小時侯的鄰居,他們十幾年前就已經認識了,而且還是你的小跟班。高考的時候還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是吧?」雪笑著朝我擠擠眼睛。

「小妮子,不要亂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了,陰差陽錯她現在到我公司上班了,我正好可以照顧她。小鈴兒,你晚上就先住我房間吧,將就一下,我在客廳睡。」我指了指沙發,不過晚上我可以順便視察老婆大人的房間,這倒是給我創造了不少的便利條件,我暗暗的笑了。

「大家晚上一定要把自己的房門鎖好,防止耗子鑽進去。」雪忽然補充了一句,得到了所有人若有所思的附和,我則差點吐血。

不過小鈴兒總算能夠安心住在這裡了,也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不知為何直到現在小鈴兒同意住在這裡,我突然覺得如釋重負,彷彿一時間減輕了我內疚的感覺。

我想起早晨邢傲天對我說的事情,於是告訴了大家:「我聽說她已經放開了以前從公司挖走的所有人員,一個不剩。」

雪她們知道我口中的「她」是誰,雪輕輕的皺起了眉頭,自語道:「她這麼做的用意又是如何,難道想要騰出名額再弄一次?」

燁搖頭回答:「看來她不想玩了,所以她選擇了妥協或者更應該稱為退出。」

我贊同的點了點頭,如果真是這樣對我、對雪、對大家甚至對她自己都是一件好事,我們實在沒有任何的精力再和她折騰下去了。

我嘴裡叼著一支紫玫瑰,牽著雪的手站在大雨中,突然我抓住雪的雙肩將她身體扳正,面朝向我,我凝視著她的雙眸,把嘴中的玫瑰攥在手心,緩緩遞給雪:「老婆,我真的錯了,原諒我吧!我愛你。」

雪深情的回望我,水珠不停的從她的臉上流淌下來,她無暇擦拭,緩緩點了點頭,她正要回答我,卻聽見後面一個聲音打斷了我們:「你們兩個無聊的人,沒事弄什麼雨中浪漫,現在渾身都濕透了也不怕感冒。如果差不多就快一點,我老鄉打電話過來催了,時間不早了,他的灑水車要還回市容車隊了,不然他飯碗都要給你們砸了。最無聊的就是我了,陪你們兩個瘋子玩1

林東智坐在灑水車前方一手舉著一根噴水管一手拿著手機朝我們揮舞著。

雪狠狠的瞪了林東智一眼,可意營造出來的浪漫氣氛全被那個殺風景的傢伙破壞殆荊

中午,雪突發靈感,想要來一個雨中愛情,我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可是這個時候到哪裡去弄雨?

於是我找上了林東智幫忙,因為我聽說他有一個老鄉在本市市容局上班,就讓他通過他的老鄉弄來一輛灑水車,天然下雨沒有,只有弄一場人工小雨了。

「再等幾分鐘就好了。」我也入戲了,雪的小臉真是越看越好看,我剛想輕輕吻一下,忽然浪漫的「雨水」停了。

「我就讓你們速戰速決,現在好了水箱裡面沒水了,真是活該。」林東智搖了搖噴不出水的水管,「你們整天親來親去,也不差這一下,回去繼續吧,我去叫我老鄉趕緊把車還回去,我還欠人家一個人情。你們也快回去換衣服,跟落湯雞一樣,這還浪漫?簡直是腦袋給驢踢了。」

「你懂什麼,我就喜歡這樣的感覺。你還覺得無聊,怪不得現在還找不到女朋友,誰會喜歡你這樣無趣的傢伙。」雖然結局不是很完美,但是雪倒是很盡興,她攏了攏濕漉漉的頭髮。

「你是有毛玻」林東智不屑的回答。

「老婆,你抱住我的腰。」雪不知我想要做什麼,不過還是按照我說的輕輕攬著我的腰。

我內力輕催,一陣白霧頓時籠罩在我和雪的身上,當我和雪分開的時候我們兩個身上的衣服全部干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林東智揉了揉眼睛,驚訝的問:「老四,你怎麼弄的,難道你身上有烘乾機?」

「天機不可洩露。」我神秘的笑了笑。

「丫頭,你先到旁邊呆一會,我有事要和你的老公說。」林東智也不追問,只是支開了雪。

「有什麼事情我不能聽嗎?」雪不滿的撅起了嘴。

「我的事情很重要,況且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聽,跟你也沒有關係,先到對面超市買一點零食打發時間。」林東智塞給雪一百塊打發她走。

雪看向我,我點了點頭,雪順從的走開了。

「老四,今天我幫了你一個忙,你能不能也幫我一個忙?」看到雪走開,林東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你說話吞吞吐吐的,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難道又是要找我借人裝你的女朋友?這次說好了,門都沒有,雖然為了朋友我可以兩肋插刀,但是為了老婆,我就會插朋友兩刀。」我笑著說。

「你果真夠狠,不過這次絕對不是找你借你的那些寶貝丫頭。」林東智點了一根煙,有些話他難於啟齒,「我自認為自己對感情看得很透徹,在理論上已經是教授級別的了就差真正實踐了,可是現在和你比起來我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小學生,你才是真正的高手,光看西門雪就知道你的本事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拐彎抹角不是你的性格。」我都被他繞糊塗了。

「我想讓你教我幾招泡妞的技巧,讓我見識見識,開開眼界。」林東智猛得吸了幾口,然後把煙頭重重的扔在了地上還用腳踩了踩。

我看林東智神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也收起了笑容,正經的說:「本領算不上,不過有些經驗了,我簡單的說說吧:

其實很多男孩子都不知道,女孩子在衝他們發火後自己轉過身卻在不斷啜泣。

其實很多男孩子都不知道,女孩子從來不會真正去生他們的氣,因為她是真的喜歡他在乎他。

其實很多男孩子都不知道,女孩子只會對自己喜歡的男生嘮嘮叨叨,也只會對自己喜歡的人耍性子。

你要知道,假若她不喜歡你,她根本不會來在乎你關心你,怕你做錯事情。

你要知道,假若她不喜歡你,她根本不會對你發火不會衝你撒嬌讓你哄她,在別人面前她都是淑女。

你要知道,假若她不喜歡你,你根本就沒有本事讓她哭泣,讓她即使生氣也不會超過2天。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她喜歡你,而這一切都因為你還不夠在意她不夠懂她。

於是,你們時常爭吵,你認為她脾氣不好,她認為你不夠遷就她。

於是,你們總是冷戰,你以為她不喜歡你,她以為你不在乎她。

於是,你們總是莫名其妙的彼此錯過,也許擦身而過,本身就是一種悲傷著的無奈與幸福。

要知道,淒美依然是美的一種,並且美的絢麗悲涼而滄桑,那是更加的美。

因為她喜歡你,所以她偶爾衝你發火,時常對你撒嬌。

因為她喜歡你,所以她才會生你的氣;而又因為喜歡你,她才不會去生氣很久。

你可知道,每個女孩子的心都是水晶做的,晶瑩剔透,但是很容易就碰傷摔碎。

你可知道,每個女孩子都是不設防的,你那麼輕易就闖進她的心,走的時候卻只留下傷害。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可以讓她哭的人,因為真正值得她哭的那個根本捨不得讓她哭。

她會很矜持,她會很驕傲,她會很冷淡,她總是嘴裡說著你走開,心裡卻一直叫你留下。

請你張開你的耳朵,也請你打開你的心,去聽她心裡真正的呼喚,而不是她嘴裡的口是心非。

她會看著你轉身,然後她跟著你轉身,當側身而過的時候,你看不見她的淚,滂沱在臉上心裡。

如果你喜歡她,請你多陪她;如果你喜歡她,請你多寵她;如果你喜歡她,請你多讓她。

如果你喜歡她,請你去聽聽她內心的聲音,那是吶喊——請擁抱她。

在愛情裡,總是彼此傷害,彷彿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愛得激烈,愛到轟轟烈烈。

可是,愛情裡沒有孰對孰錯;愛情裡更加沒有你比我多我比你少。

你愛她,她愛你,如此就已經足夠。不要試圖讓彼此的傷害,讓彼此更加脆弱悲傷。

你們彼此相愛,大家需要的是溫暖、是幸福、是甜蜜、是快樂,不是傷害。

不要用沉默宣戰,不要互不相讓,更不要什麼話都不講就冷漠離去。

要知道,你離去的時候,你的眼睛起了霧,她的眼角泛著淚光。

越是安靜戰火就越傳,這是冷戰也是彼此的傷害——無論是怎麼的復合,那些傷口曾經存在,抹不去。

請給她一個擁抱,用你的擁抱去化解她心裡的悲傷與眼角的淚水。

她喜歡你,她絕對不會拒絕你的擁抱,她只會害怕你的冷漠轉身無聲安靜。

請記住,相愛的人不要輕易宣戰,因為冷戰帶來的傷害,超出你的預計。

也請記住,只要你喜歡她,沒有什麼是你接受不了的,只要你喜歡她,就喜歡她的一切一切。

那麼她所有的小性子、所有的壞脾氣、所有的臭毛病,在你眼裡都應該是撒嬌。

也請記住,她喜歡你,她需要的不是你真的轉身,她嘴裡說著的也不是她的真心話。

她只是想你寵她,想你抱她,哪怕,沒有道歉。」

林東智認真的點著頭。

我繼續說:「當你愛著一個女孩子,一定要記得經常對她說:我愛你。不管已經說過多少次,不管是她第幾百次問你『你愛我嗎?』當她對你說『我愛你』,你都要很真誠地說:我也愛你,不是用其他話或者覺得多餘。如果你不愛她了,放了她。不要白白享受著她的照顧和溫柔,然後漫不經心地尋找著別的女孩,在找到之後才說我們分手吧。在你的朋友和她的朋友面前不要總一擺出一副大男人呼來喚去的樣子。女人願意照顧你,滿足你大男人對「三從四德」的喜好,是因為她愛你她寵你,但並不表示她願意被當做傭人和附庸。你答應她的事情再小也要做到。女人都希望有個堅強的肩膀依賴,想告訴你她的一切,但是你如果連小事情都做不好,她怎麼去依賴你?當她說一些你不認可的事情也不要去指責或者冷漠,這樣她怎麼去信任你把心裡話都告訴你?不要總在你們相處的時候打遊戲或者上電腦。當你不亦樂乎的時候,她也許已經覺得很被冷落,而你卻只注意著你的電腦。不要總當著她誇獎紅顏知己。女人是敏感的動物,她並不是不信任你,她只是對你太在乎,希望你也可以一樣。不要總當著她的面盯著別的女人,不要總去讚歎別人的美麗。或者說你為什麼不能如何如何。女人希望你愛的就是她現在的樣子,希望自己是你心中最美最性感最重要最愛的人。女人不管再賢惠有母性,但骨子裡都是一個孩子。不要總希望她多麼為你著想,多麼會體貼你的感受,多麼以你為中心。她也希望可以像孩子一樣任性,希望有個人像寵孩子一樣寵她愛她,照顧她關心她,而不只是像孩子一樣向她索取關愛和寬容。做錯了事情、傷害了她要承認,並且以行動向她陪不是。偶爾放下所謂男人的面子,卻能溫暖她受傷的心。不要說了要改下次還是犯,她可以原諒你偶爾的錯誤,但是不能容忍一錯再錯。在她脆弱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呵護她,在她慌亂無助的時候支持她指引他。愛健康自信的她,也愛疾病無助的她,而不是只要求她把最好的一面給你。沒有人是完美的,分享她的缺點,包容她,而不只是指責,更不要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默不關心。做她英雄、她的王子、她的騎士。絕不要背叛愛情,別把女人當作華麗的衣服。給她真正的安全感,不一定是婚姻。而是: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相愛相依,不離不棄,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愛她,摘下你的面具。做她的愛人、情人、朋友、兄弟、父親和孩子。關心她,像她關心你一樣;緊張她,像她緊張你一樣;愛她,像她愛你一樣。在要求和挑剔她之前,先問問自己做得怎麼樣。不只是被愛和索取,而是平等地相互體諒,相互關懷。把你的心和她的心緊緊相連,而不只是身體。如果你能夠做到,你就是一個基本合格的愛人了,你才有資格去愛對方。」

林東智震驚的看著我,最後歎氣說:「我一直再教你怎樣對待情人,到頭來卻是你讓我瞭解愛情。」

我忽然朝著對面商店門口無聊得吃著薯條的雪大聲喊道:「老婆,我愛你。」

雪聽到我的聲音立刻抬頭看向我,誇張的跳了起來朝我招手,然後更大聲的回答:「老公,我也愛你。」

「這下你看到了吧,愛情並不是快樂的終結,而是甜蜜的開始,所以我很珍惜,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愛情會奪著你的自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我有些明白了,也開始有點羨慕你了。」林東智看向對面開心的雪,「看到你們這樣,我也想品嚐其中的滋味了。」

「看你一臉發春的模樣,是不是終於遇到喜歡的了,以前一副對女人不屑一顧的模樣,我還真以為你是和尚轉世呢!快說你想打哪個女孩的主意了?對方對你印象如何?」我打趣的說道。

「對方還不認識我,所以我這次不得不找你幫忙,因為她是你認識的人,老四我的幸福就要靠你了。」林東智連忙作揖打拱討好我。

「我認識的?」我疑惑的問。

「對,就是上次我在停車場遇到的,撿到我錢包的那個漂亮小姐。對了,就是她,後來她還喊你不凡哥,我想你一定認識。」林東智終於下決心說出他的「暗戀」的對象。

「小鈴兒……」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兒子,你在搞什麼?為什麼對公司做出那麼重大的決定也不通知我一聲?」剛從外地談成一筆生意的老爸回來就把我叫去了辦公室,不過語氣中的那個味道更像是責問。

「現在你不是知道了嗎?何況我考慮了很久,對公司根本沒有任何的負面影響,反而可以打破下面各個分、子公司進行地域分割的不良習慣,把資源最大限度的整合起來,從而提高公司整體效益,合則強分則弱,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譬如說,福州有兩項工程,我們本來有機會全部拿到手,可是福州分公司資源人力只能完成一項任務,他們因為思想裡地區保護主義,寧願放棄另外一項工程,也不會讓給其他分、子公司搶佔他們的市場,他們的小利益可以保全,而公司整體利益就會因此受到損失,我就是要改變他們的這種思想,你想要保留你的市場不是靠地域保護,而是靠自身的實力和高質量的服務。總公司的下屬公司更要如此。」我把我的想法完完全全告訴了老爸。

「想法不錯可以嘗試,可是你也應該和我說一聲。」老爸沉聲說。

「這種有益的改革當然是越快越好,況且那些分、子公司的負責人正好在這機會難得,我可以在第一時間讓他們知道,如果告訴你再把信息反饋回來恐怕他們都要離開了回各自崗位,那時就有些麻煩。」我耐心的解釋,「其實任何決定只要對公司有利,我作決定和你作決定不都是一樣的嗎?」

老爸沉默了許久,總算肯定了我的意見。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去做事了。」「擅離」工作崗位幾天,文件又是堆積如山,我得趕緊處理。

「等等,我還有事情要和你說。」老爸喊住了我,將一個文件袋遞給我。

「這是什麼?」我疑惑的打開文件袋。

「這次出差,我和幾家公司的老總在一起吃飯,我們計劃合資在市中心建一棟賓館,規格至少是四星級的,那裡交通方便離商業區也近,有很大的投資潛力。我投資額只需要占總額的百分之十七,他們還推舉我作為董事長管理賓館,這就是計劃書。」老爸樂呵呵的說道,彷彿撿到了什麼寶貝。

我看了看計劃書,老爸投資份額佔了五分之一,當董事長是當然的,其餘的十家公司總共才需要投資將近百分之八十,而且他們投資形式還包括出地、出人等等代替資金投資,老爸是他們之中資金比例最大的,換句話來說投資風險也是最大的,雖然有個董事長的名頭,我覺得還是太冒險了。

再說了,賓館業投資大,資金回收週期過大。

本市的和外商合資希爾頓賓館經營效益都不是很好,現在外商資金都已經抽出,就剩我方人員苦苦支撐,雖然和外商一開始簽定的合同就不平等有關,但是還是體現出旅館業並不是那麼紅火。

「老爸,我覺得不是很合適。一方面,我們並沒有管理賓館的專業管理人員,要知道賓館的經營管理和生產銷售企業的經營管理是完全的兩回事,可以說隔行如隔山,我們根本就沒有相關的人員,存在的風險實在太大了,我們的投資實在沒有意義。雖然我不反對公司進行綜合性的發展,甚至喜歡全面化的發展,可是我都是以公司為核心,進行關聯行業的發展,不是盲目的擴展,而旅館業則和公司發展毫不相干,不會引起實質性的改變,就算賓館最終盈利,那也只是錦上添花。第二,公司目前正是擴大的大好機會,需要的資金投入很大,所以要從中挪出這麼大一筆款項恐怕有些困難,對於公司長遠發展很是不利,第三,那幾個老總明顯把我們當冤大頭,如果出資比例降低到百分之十一或者十二,而其餘的條件不變,你倒可以考慮……」我的話還未說完,老爸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夠了!你以為我是隨便就上當的傻子。」老爸顯得很生氣,「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總是對的,我要做什麼都不行,我全是錯的,是你當老子,還是我?」

「這是擺資格的時候,我希望你三思而後行,不要為眼前一些眩目的假象所迷惑,我先出去了,老爸,你好好想想。」我知道現在說什麼老爸都不會聽的,還是給他一些時間仔細考慮考慮。

第二天,老爸就說要出差再次去了外地,而他辦公桌上那本計劃書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老爸的出差說明了他不想花時間在計劃書上面,他終於還是選擇了放棄,儘管那個計劃很誘人。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小鈴兒在我家裡也住了二十多天。

家中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只有一個人不同,那就是齊艷艷,她的肚子更具規模,眼看著就要生了。

一天我正準備上班,我朝雪的房間喊了聲:「老婆走了。」

「不用喊了,你的早餐在這裡,小雪帶著風鈴和楊夢還有楚君先開車走了。」

忽然齊艷艷身體一陣晃動,她捂著頭,顫抖的將我早飯的盤子放在我的面前。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擔心看著臉色很差的齊艷艷,「你從今天起就不要去公司了,在家裡好好的靜養就可以了。」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我也能夠勝任我現在的工作,沒事我不用休息。」齊艷艷強撐著身體準備走出去,可她再次摀住了自己的頭,身體又是一陣搖晃。

我急忙從後面扶住她:「不要逞強了。」

我感覺她身體很燙,好像是發燒了,我趕忙說:「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我沒有病,更不會去醫院,我現在去公司,我可不會給你機會扣我的工資。」齊艷艷倔強的甩開我的手,可是還未站穩又跌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這樣,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我也生氣了,「既然你不去醫院,我也不勉強,雖然發燒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不過你現在身體狀況恐怕不能硬挺,對胎兒有不利的影響,這樣吧,我幫你一把。你千萬別動,呆會洗澡後,就休息,睡一覺就完全好了。」

我不管她同不同意,雙手緊貼她的背心,內力源源不斷的湧入她的體內。

齊艷艷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只能默默的承受。

暖暖的氣流沿著齊艷艷的週身大穴行走了一遍又一遍,汗水緩緩從她的毛孔裡滲出,不一會衣服就濕了,我漸漸收功,為了幫她徹底退燒,我多幫她運了十遍氣,使得我自己也有些累了。

看著齊艷艷紅潤的臉蛋我知道她已經沒有大礙,趕緊去浴室幫她準備洗澡水。

聽著浴室裡想起「嘩嘩」的水聲,我則趁機品嚐著雪做的早飯。

水聲停了,卻傳來了肥皂盒重重落地的聲音,接著就是齊艷艷痛苦的呻吟聲。

我感到不對勁不顧一切的踹開浴室的門,果然發現齊艷艷捂著肚子坐在潮濕的地上。

我趕忙用浴巾裹起她,抱著她衝出了家門直奔醫院。

看著齊艷艷被擔架推進手術室,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時我才感覺到手臂的酸疼,她可真重呀!

一通電話後,雪、楚君、楊夢都趕到了醫院,連正在上課的燁也請假領著纏著她的小優美過來了。

大家都焦急的等待在產房前,沒多久齊艷艷就生了一個女孩。

所有人一湧而入,一個漂亮的女孩靜靜的躺在齊艷艷的身旁睡覺,齊艷艷儘管臉色蒼白,卻一臉幸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好可愛的小女孩,就和我小時侯一樣。」不知是哪個恬不知恥的丫頭小聲說了一句,立刻招來了眾人的笑罵。

看著滿屋子的丫頭,我一個大男人插不上嘴,只好退出了病房,站在天台望向天空,又是一個小生命,又是一個嶄新的明天,我不禁感慨。

芸默默的走到我的身邊問:「在想什麼呢?」

「沒有。我就是生命真的很有趣,她說生就生了,一點預兆都沒有,不過確實很美好。生活真是非常奇妙。」我笑著回答。

「生活奇妙與否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接下來將會很忙碌。」芸展顏一笑。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

「因為下個星期我就要去北京有點事。」芸挽著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肩頭,「而你要和我一起去保護我,我的行政第一副總裁可不能白當。」

「那是你硬逼的……」我尚未說完芸就笑得前仰後合的。

「我可不管硬的軟的,反正你要陪我去,我連火車票都訂好了,記得我上次幫你,你可是答應單獨陪我的,現在機會難得。再說你前幾天和你爸吵架,正好出去散心,有美女相伴,你應該慶幸才對。」芸賴定我了。

「美女?美女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見?我下樓找找去。」說完,我就跑了下去。

「給我站住,周不凡。」芸立刻追了出來。

「大小姐,你有飛機不坐,偏偏坐火車,機票打折比火車貴不了多少。行李倒沒有多少拎著不累,可是擠上火車倒是弄出一身的汗。」好在還是臥鋪車廂,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辦了,人多的腳都沒有地方放,離開車就剩下不到一分鐘了,還有黑壓壓的人往火車上擠,「是慢車不說,而且還是夜車,我真是服了你。」

芸柔順的用潤濕的毛巾替我擦著頭上的汗,我一直用身體護著她上車把擁擠的人完全的擋在了身後,她倒是滴汗沒出。

「對不起,我覺得坐火車能和你單獨呆的時間多一些嘛!看你累的,下次我們還是坐飛機好了。」芸說著靠在了我的肩頭,一點都不在意我身上的汗臭味,此時的芸極像溫柔的小妻子,比起平時在家時一心想要我出醜的態度大相逕庭。

「那我還是坐火車,那樣更有味道。」我輕輕握著芸的手,天下間癡情的女子最讓人感動。

「現在火車票實在太難買了,我好容易才買到兩張,不過一個下鋪、一個中鋪,你要哪個?」芸掏出車票遞給我。

「我睡下鋪,你睡中鋪吧,中鋪安全一些,就是有點不方便,我在下面就算有事也好動手,你把重要的東西掛在裡面。」我用自己的經驗告訴芸。

芸沒有什麼意見。

不知不覺就到了關燈的時間,我和芸分別躺在了自己的舖位上。

隔壁床鋪的傢伙躺著就開始打呼,打呼的聲音比打雷的聲音還要大,我真羨慕這種「死豬」型的人,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用考慮了。

我在狹窄的床鋪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實在忍受不了了我乾脆將被子夢在頭上,以減輕「噪聲」的恐怖影響,迷糊中剛要睡著,一個帶著香味的身軀在我的身邊輕輕的躺下了。

我掀開被子,看見芸的眸子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明亮。

她看到我醒了,不好意思的說:「我睡不著,沒想到吵醒你了。還有我怕1

我笑了笑:「你在比較安全的地方怕,相對危險的地方就不怕了?上面可比這裡安全多了。」本來只適合一個人睡的窄小的空間,由於芸的加入顯得更加狹窄,我們兩個均只能側著身子躺著。

隔壁的鼾聲依舊,芸和我對看一眼,將被子重新蓋在了我們兩個的頭上,手輕輕攬住我的腰,我則緊緊將芸的嬌軀抱在懷裡,嘴裡說:「希望明天警察不要認為我們是神經病,放著一張空床不睡,兩個人偏偏擠一塊。丫頭,注意你的手,喂,不要亂摸,快點睡覺。」

火車到達北京時,天才剛濛濛亮,芸依舊在睡夢中不肯醒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芸背在了背上緩緩走出火車站,幸虧沒有行李只是帶了幾件隨身的換洗衣服,否則真不好辦。

芸難得老實的靠在我的背上,雙手搭在我的肩頭,嘴裡發出含糊不輕的囈語。

「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將外套蓋在芸的身上,按照紙上記載的名稱詢問了晨練的路人找到了旅館,我又背著芸到達預定的房間,她依舊睡得很香。

直到中午芸才醒來,吃過午飯就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其實芸的那些事情基本上處理完畢,她過來只不過走走形式,只是兩天時間就全部處理妥當,剩下的時間我就陪著芸四處遊玩。

又是一天過去了,在長城玩了一天的芸早就累得雙腳發軟,辛苦的又是我,我背著頑皮的芸一步步走下長城,芸趴在我的背上得意的指揮著方向,快樂的喊著:「同志們,衝呀1

「哪裡還有勁沖?要不你背著我沖好了。」晚霞下,芸越發的顯得嬌媚,加上她活潑可愛的動作,我們所經過的地方都是艷羨的目光,讓我覺得一天的疲勞都是值得的。

忽然芸在我頭頂上接聽了手機:「喂,是雪呀!太吵了,我聽不清楚你的聲音,哈哈,我們今天到長城玩了,回去給你看我們的照片。手機給不凡,哦,好的1

芸從我的背上跳了下來,將手機遞給了我,順便打開一瓶礦泉水給我:「辛苦了1

我示意她呆會給我水,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接聽電話:「為什麼沒有聽手機?哦,剛才太吵了1

那邊卻傳來雪焦急的聲音:「艷艷不見了,還有她從醫院帶走了小寶寶,她留書說來北京……」

「齊艷艷來北京了。」我掛了手機,同時告訴了芸這個消息。

「她瘋了,她才生完小孩,身體狀況還沒有完全好,怎麼能如此衝動?在這裡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碰到壞人就糟糕了,她一個弱女孩哪裡能夠應付得來。我們趕緊去找她。」芸和齊艷艷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畢竟有了不少感情,她非常關心齊艷艷。

「你知道她在哪裡?」我善意的提醒芸。

「不知道。」聽到我的話,芸立刻就像洩了氣的皮球。

「我知道,她一定會去找他,我們就去那人的學校旁邊尋找。」我暗暗的掐指一算,「就這兩天她一定會和我們聯絡的。」

果然不出我的預料,第三天齊艷艷就打通了我的手機:「周不凡,我的寶寶不見了,求求你,幫我找到她,求你了……」

在一家小旅社見到齊艷艷的時候,她的精神已經快要到崩潰的邊緣,雙眼紅腫、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失去孩子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齊艷艷看到我彷彿一下就有了主心骨,黯淡的目光有恢復了少許神采,她跑到我的面前立即就要跪下,我和芸趕忙扶起激動的她。

齊艷艷哭著說:「我知道只有你才能幫我找回孩子,我求你了。」

芸替齊艷艷擦拭臉上的淚珠,安慰:「有不凡在,你就不要太擔心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他辦不了的事情。你就是丟十個孩子他能夠幫你找回來1

我的小乖乖,這頂大帽子扣在腦袋上可壓得我不輕呀,當我是神仙還是獵犬了,抑或是找小孩專業戶?不過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說個不字,否則齊艷艷真的要崩潰了。

「先告訴我事情的經過。」我讓她暫時穩定一下情緒。

齊艷艷一邊流淚一邊回憶著事情的過程:「那天我抱著小寶寶溜出醫院後來坐火車來到這裡,其實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寶寶看她的親身父親最後一眼,僅此而已。於是我就約祁建鋒在學校見面,我們見了一面,我讓寶寶看了一眼祁建鋒也算了結了最後的心願,以後那個男人的事情都和我無關了。後來我回到了旅社,我準備第二天就回去,可是傍晚我買好火車票回來時,只是去洗手間的幾分鐘時間,我放在床上的寶寶忽然不見了。」

說到這裡,齊艷艷淚如泉湧,連芸也陪著她垂淚。

「我在附近找了個遍,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我知道你們也來北京了,所以想到了找你們,你們是我唯一的希望……」齊艷艷緊緊的抓住我的手。

「難道是遇到販賣人口的人販子?那就糟糕了1芸皺著眉頭試探著說。

經過芸這麼一說,齊艷艷更擔心了。

「烏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這樣也太巧了,除非事先計劃好的,否則不會有這樣的巧合。我覺得認識你的人可能性更高。」我想了想說。

「難道是祁建鋒?可是不會呀,他以前無情的讓我打掉孩子,即便是前兩天看到孩子他的臉色依舊好不到哪裡去,他應該不會要一個孩子作為累贅的。我的心真的好亂。」齊艷艷分析說,「而且,我找過他,他說沒有見過,而且也漠不關心。我同時還詢問的旅社的人,都沒有看到過體形和祁建鋒類似的人出現。」

我盤膝坐下,隨身攜帶的銅錢占卜一掛,掐指一算總算知道了一些眉目,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寶寶不在人販子那裡暫時很安全,我知道在哪裡了。不過我們來這裡時間不長,那個地方具體的位置我還要查一查,晚上就聽我們的消息吧1

「這麼神。我本來還想找警察幫忙了。」芸露出幸喜的笑容,儘管她的睫毛上依舊掛了兩顆淚珠。

「沒有一點斤兩怎麼泡你?齊艷艷你放心好了,如果一切順利,晚上就讓你見到寶寶,現在你還是想想你的寶寶叫什麼名字。」連孩子的名字都沒有想好就帶著她亂跑,我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麼瘋狂。

吃過飯我帶著芸就離開了旅社,我並沒有直接去我推算出的那個地方,而是拉著芸來到附近的商常

「不會吧,難道寶寶在商場?」芸不解的問。

「現在天還亮著,難道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去?我們至少等人少了再去,還有萬一不得已要和人照面,我不想讓人認出我來,所以我準備買一個面具戴上,你回去陪齊艷艷,我不放心她一個人。」我敲了敲芸的小腦袋。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壞,一定要強行分開別人母女。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帶罪考察階段,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我的寬大處理,今晚就看你的表現了。」芸緊緊摟住我的腰,生怕我甩下她一個人跑了。

「你真是一個小麻煩,想去就選一個面具,不過自己掏錢。」我就知道芸肯定會纏著我去的,我估計沒有太大的風險,就答應她。

「沒問題,就是兩個面具一起付錢都行。你真好。」芸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就專心挑選起面具來。

我和芸去王府井大街晃悠,到晚上十點才去了我推算的地點。

「去XX大街。」問路還不如直接坐出租車,不過我沒有直接去,而是去了鄰近的一條街。

叫芸收好地圖,我帶著芸徑直來到一處小區一棟新蓋好的高層樓房下面,我們躲在陰暗的角落。

我指了指上面小聲說:「五樓,502。」

芸吸了一口氣問:「怎麼上去,如果要上去就必須通過下面的那道防盜門,那我們說找誰才能進去?」

「你傻呀?說話不就會給人抓到把柄。怎麼說我們都是私闖民宅,犯罪的1我半蹲下來了示意芸上我的背,「行俠正義連棟樓都上不去還搞個屁呀,不過便宜你了又要我背你。懸崖那麼高我都不怕,這才多高的地方,難道還要坐電梯不成?對了那次你已經昏過去了,當然不會體會什麼叫做高了。」

我的肩膀立刻一陣刺痛,芸見我揭她的短狠狠的掐了我一下,不過還是乖乖的趴在了我的背上,我也不再廢話:「抓好了,千萬別出聲。」

接著騰身,腳尖輕點牆面再次騰身已經來到臥室的窗外,我用壁虎爬牆功緊緊的吸住牆壁,芸的雙腿牢牢的夾住我的腰。

「你屁股彈性真好。」我貼著芸的耳朵小聲說,立即遭來一陣白眼,不過芸這次可沒有亂掐我了。

502臥室的窗簾並沒有拉上窗戶也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關牢,從外面就可以清晰看到裡面的所有情況。

我們立刻就聽見了嬰兒的哭喊聲,接著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們的外孫女是不是又餓了?」

外孫女?我恍然大悟,如果通過祁建鋒的那一層關係,還真可以勉強叫外孫女。

那個女人又說話了:「外孫女長得真是俊呀,老頭子你說是不是?」

又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另外一間屋子裡響起:「你想孫子孫女瘋了,下面我看你怎麼收常」

「你還有臉說我,堂堂一個大學副院長、教授連自己的女兒都管教不好,好在女婿還有一手。」女人說。

男人輕輕的歎氣,小聲的說:「你自己不也是教授。」

女人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拿著奶瓶餵著奶,可是嬰兒依舊沒有停止哭啼。

女人說:「老頭子,先幫我抱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奶涼了。」

看到這些,我悄聲對背後的芸說:「就兩個人,我們呆會下手。戴好面具,我先去關燈,另外我還要穿一下鞋套,我不能把足跡留下,你抱緊我否則就會掉下去了。」我先戴上了手套,又要去穿鞋套。

芸卻說:「給我找個機會,我一定要嚇嚇他們,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氣,也替艷艷出氣。」

女人再次抱著寶寶來到臥室,將寶寶放在床上解開尿不濕笑著說:「原來是撒尿了不舒服,怪不得一直哭,來,寶貝乖外婆給你換一塊尿不濕。」看到她換完尿不濕,我立即用掌力隔空推開窗戶,再用掌風吹動窗簾。

女人果然看到窗戶打開,趕忙走到窗前準備關上窗戶,我彈指一揮一縷指風準確的打中臥室燈的開關,臥室頓時一片漆黑。

女人奇怪的自言自語道:「怎麼一下就黑了,難道燈的開關不好,還是保險絲燒了?」

就在女人打開燈的開關的時候再次走向窗戶的時候,芸倒掛著出現在女人的面前,長長頭髮遮住了芸的整個臉頰,微風輕吐露出一張沒有五官的白色臉蛋,不僅如此一條紅色的舌頭從嘴裡吐了出來,都快要落在窗台上了,女人淒厲的喊了一聲:「鬼呀1就立刻昏了過去。

我再次彈出一縷指風,臥室再次陷入一片漆黑,我背著芸鬼魅般的鑽進房間,一手抱起乖乖躺在床上的寶寶,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女人,跳出大開的窗戶,我回身胳膊一揮渾厚的內力隔空而出,窗戶「喀」的一聲關閉並且反扣上。

踏上了地面,我趕忙放下了芸,讓她抱起了寶寶,自己則急忙脫下了手套和鞋套裝進包裡。

我拉著芸的小手問:「剛才的紅顏色的是什麼?」

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裝鬼很像吧?」

「像,像,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鬼了。」我捏了捏她的臉蛋,滑嫩的都要滴出水來了。

芸從口袋裡拿出白白的面具以及一根紅絲綢頭繩得意的說:「這是我用來扎頭髮的繩子,正好派上用常親愛的,你剛才真是太帥了,下次我還要玩。」

「親愛的?你當我是馬戲團小丑呀,跳上跳下的其實很累的。還有你整天臭不凡、壞不凡的喊,今天轉性喊好聽的了。」看著在芸懷裡安靜睡覺的小寶寶,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好啦好啦,親一下算是補償。」說著芸就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

「我的這半邊臉嚴重抗議了。」我指了指另外一邊。

芸無奈又親了一下。

玩鬧中,我們一下就回到了旅社,將熟睡中的寶寶交還給齊艷艷。

齊艷艷抱著寶寶就是一陣猛親,淚水早已不可遏抑流淌下來,嘴裡不停的說:「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再也不離開你了。」

小寶寶也感受到母親的溫暖,陪著齊艷艷一起哭了起來。

我和芸退了出來,讓這對重逢的母女享受她們的感動時光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剛起床,就被一大群人圍了起來,其中兩個警察走了過來對齊艷艷說:「對不起小姐,我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你。」

一個女人撥開擁擠的人群,歇斯底地衝我們叫喊道:「把外孫女還給我,就算打官司都行,我再所不惜……」

我站在她的面前冷冷的說:「打官司?好,我陪你打。」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6 23:23

第九十八章 上市,公司保衛戰(1)

初春的北京早晨春寒料峭,出門買早點的人並不是很多,在一個並不起眼的壺同口卻圍滿了路人,兩名警察和一個五十多歲女人擋住了三個人的去路。

  “我只要你把外孫女還給我,求求你了。”女人換上了一副淒苦的表情,以次想要打動我們,可惜深知內情的我絲毫不為所動。

  “你的外孫女,怎麼會在我們這裡,如果沒有事情,我們要走了。”看著越圍越多的路人,對於我和芸來說沒有什麼,可是對於當事人齊艷艷來說,知道內情的人越多,她受到的傷害越大。

  “我昨天晚上只是看到一個紅舌頭的無臉女鬼,孩子就不見了……”女人擋住了低著頭想要默默離開的齊艷艷。

  “你知不知道一個臉字是怎麼寫的?把你的外孫女還給你?小寶寶是不是你女兒生的?外孫女、外孫女喊的多動聽,和你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嗎?”芸憤憤不平的從後面走到了我的前面,叉腰站在女人面前,“如果你想要外孫女叫你寶貝女兒和他那個不要臉的丈夫自己去生。你搶別人的孩子硬當自己的外孫女,你女兒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是一個下不了蛋的母鴨?”

  芸的小姐脾氣上來了實在下了我一跳,在我面前要麼是羞答答的,要麼是頑皮的讓我頭疼,自從她因為我提前畢業從學校消失一年,回來後脾氣收斂了許多,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淑女的模樣,(在我面前就是一個管家婆,在優美面前是一個魔鬼)可是一但不顧臉面的發起飆來,什麼難聽她就罵什麼。

  芸的這副模樣我今天倒是第一次見。不過真正能惹她大小姐生氣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今天就是一件。

  芸的這一句無心地氣話好像觸痛了女人的內心,看得出來她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說話也不流利了:“你放……胡說,我女兒好的很。”不過她的回答反而顯出她在心虛。

  “死老太婆,我沒時間和你在這廢話,艷艷我們回去。”芸可不管眼前的女人是什麼大學教授,還是別的什麼教瘦教肥的。拉起齊艷艷地手就要離開。

  “站住,一定就是你們三個在我家窗口裝神弄鬼的,警察兄弟幫我抓住他們。”女人又一次阻擋在芸的面前。

  “堂堂一個大學教授,接受過高等教育竟然也相信有鬼。我看不是世界有鬼,而是你的心裡有鬼。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依我看你一定是虧心事做多了,軌都去找你報仇了。”芸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女人,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估計芸都要仰天大笑自己昨天晚上的傑作了。

  女人看了看齊艷艷懷裡“哇哇”大哭地女嬰,咬了咬牙對齊艷艷說:“我給你二十萬。不,三十萬,我希望你把孩子留下來。

  從女人地眼神看的出她對於小寶寶的喜愛,可是想用錢就拆散別人的骨肉,讓我覺得非常的厭惡,大學教授了不起呀!

  果不其然芸比我先一步發作了,她瞪圓了杏眼。氣憤的回答:“有幾個錢你怎麼地,還想上天了,三十萬就想收買人命。那好我給你五十萬,你去旁邊廁所裡吃屎去吧。不用多,就兩口,我立刻付錢。”

  這麼噁心的事芸都罵出來了,看來芸確實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決心幫姐妹幫到底了,我急忙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耳語幾句,芸這才稍稍平靜,歉意的看了看獨自垂淚的齊艷艷。

  自己這麼大年紀了還當街被一個小ㄚ頭罵,女人氣的搖晃著身體,要不是後面地警察扶著,估計都要因為心臟病、腦溢血摔倒在地上:“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是就是一個怕鬼的老太婆嘛!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不過你很快知道我親愛的是誰了。”芸不屑的說道。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男的和一個年輕女人急匆匆地來到那個女人身邊,齊齊的喊了一聲“媽”。

  聽到他們的稱呼,我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齊艷艷的前任男友祁建鋒。

  再看看祁建鋒身邊的那個女人,二十二三歲,穿著挺時髦的,長得也挺漂亮,不過我評論的漂亮只是和一般人來比較,要是和我家裡的那些ㄚ頭比,隨便哪個ㄚ頭就算是未成年的小優美在那女人面前一站都會讓她自慚形穢的,真搞不懂祁建鋒為什麼會了她而放棄漂亮的齊艷艷。

  祁建鋒和女兒的即時到來讓女人有了一些底氣:“女婿,那孩子不也是你的嗎?我就是喜歡那個寶寶,你也有一半的撫養權吧!看來不去法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了。”

  祁建鋒為難的看了一眼女人,喊了生:“媽!”

  聽到祁建鋒的這一聲稱呼呼,齊艷艷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抱著寶寶的手則更加緊了。

  “你爸有幾個學生在法院上班,我去求他們,他們一定不會拒絕幫忙的,以你的名義孩子父親的身分去起訴,咱們打官司絕對輸不了,用法律去解決問題,這孩子我是要定了。”女人見軟的行不通,就來硬的。

  聽到女人必勝的口氣,齊艷艷有些驚慌,對於她來說,孩子已經是她唯一的精神寄託了,失去了孩子她就一無所有了。

  芸再次怒道:“祁建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如過是就帶著這個瘋婆子和你的女人滾蛋,我們不想在見到你了。”

  祁建鋒看了一眼齊艷艷咬牙說:“艷艷咱們法院見吧!”

  女人終於露出了笑容,從一大早到剛才她都沒有開心過。

  最後還是我走了出來:“齊艷艷,法律知識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對你也是絕對有利的。我倒要看看,是她的關係硬還是我們的錢結實,我們去請北京最好的律師。我們一定會贏的。”

  這本來是一件極其普通的撫養權爭奪的民事案件,可是由於層層的關係導致了案件的複雜性。

  孟教授,到現在我才知道那女人較作孟廣美,為了打贏這場官司幾乎把可以用到的關係用了一遍。

  同樣的我也無所不用其級,我讓林東智私下調閱了法院裡面幾個法官的所有資料,只要和孟廣美和她那個副院長老頭子插上一點關係的我都仔細調查,然後運用法律手段走法律程序通過律師讓他們全部迴避。令他們無從插手這官司,而和那些法官有交情地其餘法官,我則通過關係找到他們的上級部門,讓他們全部有事可做。

  到開庭的那一天,只剩下一個副庭長受理此案件。而這個副庭長擇一直跟孟廣美的學生法官不和。他今天開庭一定會不偏不移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地。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孟廣美始料未及地,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鬥不過我這個外地人,她走動關係還是底不上我玩弄權術。

  判決很快就下來了,孩子毫無爭議的判給了齊艷艷。

  律師對於這次輕鬆獲勝也感到滿意:“孩子年齡尚小,法院只要正常判決一般都是女方獲勝。除非女方放棄撫養權,恭喜周先生了,我還有事,下次有是再連絡。”

  “謝謝律師。”我和律師握手以後目送他離開。

  孟廣美和她女兒在判決結束沒有多久就行色匆匆的從邊門離去了,按照國家法律二審才是終審她們還有上訴的機會,可是看到如此情形,她們也知道勝訴地可能性微乎其微。

  齊艷艷在芸的攙扶下離開了法院。經過的時候,齊艷艷紅著眼框對我說了生:“謝謝。”

  最後還有一個人沒有走,那就是祁建鋒。

  祁建鋒走到我的面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率先說話了:“你認為值得嗎?”

  祁建鋒皺起了眉頭。等待我下面的話。

  “一個放蕩的女人為別人流產到無法生育,你為這種人放棄癡情純潔地愛人。你認為值得嗎?”我問道。

  劉譽菲也就是祁建鋒現在的妻子、孟廣美的女兒。

  我一直奇怪為什麼孟廣美執著想要別人的孩子,劉譽菲生地啟不是更親?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三天來一直在學校查找著答案,最後在林東智的幫助下,破解了一份醫療檔案,才知道劉譽菲究竟是什麼樣的好鳥。

  劉譽菲當年可是艷名全校,大學期間有七個男友,還在校外同居,因此流產四次,直到畢業後偶然遇到自己父親的學生祁建峰,後來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劉譽菲結束了花叢生活,四個月以前他們登記結婚。

  一次身體檢查以後,由於劉譽菲流產過多,子宮壁已經薄的和紙一樣,生育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望。

  在兩個高級知識份子家庭出現一個如此叛逆的女兒,孟廣美也只能無奈,可是她內心還是希望抱孫子,齊艷艷的出現給了她一絲希望,於是就出現了前面爭奪的一幕。

  “你現在後悔嗎?”我再次問道。

  祁建峰平靜的說:“我不後悔,也沒有必要後悔,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在你們看來我的作法愚蠢甚至不可原諒,可是我不認為有什麼錯誤。如果我沒有和劉譽菲相識,我就不會認識現在的導師也就是她的父親,而我也許今年還在為研究生考試而努力讀書。同樣也不可能有留校進行科研研究的機會,一切只是因為劉譽菲的父親是學校副院長,我因此可以少為生活奮鬥二十年,以我的能力加上岳父的賞識,我說不定還能成為科學院的院士。沒有任何條件的純愛情那是精神愛情,這個世界卻是現實的,那種愛情不存在也無法存在,說心裡話我到現在還是喜歡艷艷,她在我心目中永遠是不可替代的,但是她能給我帶來什麼?我不願意和她受一輩子的苦。所以如果再有一次機會讓我重來,我還是會離開艷艷,人都是往高處走的,儘管會很坎坷,但我絕對不會後悔選擇這一條路。”

  “那你有沒有想過齊艷艷以後的生活?”聽到祁建鋒的話,我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什麼樣的混蛋都有,就是沒有見過如此自私不要臉的,儘管他說確實也是現實的話。

  “說實話,沒有,我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掌握,又哪能有其餘的精力顧及她?我如果有一個很好情況的家庭,我當然不會放棄她。現在我只能希望她可以遇到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我希望她能夠幸福。”祁建鋒推了推眼鏡說,“也許我沒有什麼資格要求,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好好照顧艷艷,還有我們的小寶寶。”

  和這種無可救藥的畜牲廢話,簡直浪費我的口水,我冷冷的說:“好,我會好好照顧齊艷艷和她的小寶寶的。我更會好好照顧你的。”一拳猛得轟了出去,儘管拳頭上沒有帶著任何的內力,可是威力依舊不減。

  祁建鋒想不到我說打就打絲毫沒有任何防備,就算他防備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的口鼻噴著大量的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鏡也碎成幾片。

  “斯文敗類。”我恨恨的走出法庭,直接定了下午的飛機回去,在這裡多待一秒我都覺得難受。

  芸陪著齊艷艷站在法院門口,看到我過來急忙迎上前。

  齊艷艷擇一臉的木然,空洞的眼神只是盯著小寶寶紅潤的臉蛋。

  太陽高照,溫柔的陽光暖洋洋的灑在每個人的身上,心灰意冷的齊艷艷卻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趕忙脫下外套將齊艷艷和小寶寶包裹起來,轉身對芸說:“我們快點去機場,時間不早了!下午兩點的飛機。”

  “艷艷,我們走吧,我們回去,那裡才是我們的家,我們幸福的家。”芸輕輕摟著齊艷艷的酥肩,安慰道。

  “家?我還有嗎……”齊艷艷終於抬起了頭,眼中又是一陣迷茫……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6 23:25

第九十八章 上市,公司保衛戰(2)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時分,送著身心俱疲的齊艷艷回房休息後,我就著手清洗廚房水池邊放著的蔬菜,畢竟讓芸來處裡這些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那簡直就是拿大家的生命開玩笑,儘管芸難得的極其主動的要求上手幫忙,我還是將她勸出了廚房。

  我正低頭洗著西紅柿,一雙手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我的胸口,一具熾熱的身軀貼在了我的背後。

  嗅著格外熟悉的芬芳香味,我立刻就知道身後的可人是誰,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管這個從身後摟抱的動作是我以前非常喜歡做的動作,頭一次被人這麼抱著,感覺也確實很不錯,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無法用簡單說明的享受。

  “老婆,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我甩了甩手上的水,將身後的人兒轉到身前,立刻就迎上了一雙深情的眼睛,讓我迷醉。

  “沒什麼,一個星期沒見,心裡就是想你了,只想抱抱你。”雪的小腦袋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胸口,讓我體會到她對我無限的依戀。

  “我也格外懷戀你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卻令我十分舒心。”見到雪,我的所有煩惱全部拋於腦後,只需要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溫馨氣氛,“咦,你頭髮的香味好像變了,不是海飛絲的味道了。”

  雪微微一笑,臉頰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對於我的細心非常開心:“小壞蛋,怎麼整天研究我這些細節?你沒事做了嗎?真是無聊。”

  雪嘴上輕輕的罵我。眉梢卻微微地上挑,顯出她此時喜悅的心情。

  “誰說我沒事做了,你的事才是我最需要關心的,其餘的都是次要地事情。我記得你一直喜歡用海飛絲洗髮精的?這次地味道好像是潘婷的。”我貼著雪的臉蛋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是香呀!

  “真是服了你了。這你都能夠猜出來,這次我確實用潘婷地洗髮水。因為恰好趕上超市裡潘婷洗髮水打特價。而海飛絲沒有,所以我就買了幾瓶試試,你喜歡嗎?”雪稍稍將臉離開我的呼吸範圍,才回答我的問題。

  “喜歡。喜歡,不管你用什麼品牌的洗髮水,只要是你身上的香味,我都喜歡。”我說完自己都笑了。

  “貧嘴!”雪白了我一眼,那似怒非怒的一瞥差點把我的魂都勾出來了。

  “喂,喂,兩位,我真是怕了你們了。談情說愛也要分個時間場合吧,以後機會多的是,為什麼要趕在現在還是廚房哩,我餓地都快要死了。我求求你們快點燒菜煮飯吧,西門小姐,周先生。”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湊了進來,芸甩甩長髮,扔給我們一副傻子不可教也的神情,將做無力的模樣用手撐著門框,“在我們大家沒有餓死地前提下,周先生麻煩你出來,劉小姐快去幫西門小姐。”

  芸將身後的燁推進廚房,不由分說地將我拉出了廚房。

  “老公,謝謝你。”雪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麼一句,我卻知道她的意思,她感謝我在北京幫了齊艷艷一把僅管齊艷艷一直在針對我。

  我微微一笑,隨著芸走回客廳。

  飯菜全部燒好以後,楚君從對面房子裡喊來了情緒低沉的齊艷艷。

  齊艷艷低垂著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懷裡的小寶寶半秒鐘。

  其餘的ㄚ頭則聚在了芸的面前,芸得意的舉著自己在北京的留影,炫燿的在雪、燁她們的眼前晃動:“喏,這張是長城,這張是故宮,還有這張是我的專屬交通工具──人力馬。”說著芸的眉毛微微上揚,眼睛則揪向了我。

  什麼狗屁人力馬,不就是我嘛,芸ㄚ頭一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也懶的理她,對身側的齊艷艷說:“她們在一塊就是鬧哄哄的,真是拿她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看你吃飯也不方便,乾脆我為你算了,吃完了早點休息。”

  我端起齊艷艷面前的碗,夾了一些菜輕輕的放在她的嘴邊。

  齊艷艷咬了咬嘴唇,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菜餚愣幾秒鐘,最終還是默默的吃了下去,同時眼淚也“嘩嘩”的流了下來。

  “不會吧,吃飯也感情氾濫,淚流成河?不開心,不愉快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又是一個嶄新的開端。”我從桌子上扯了一些紙巾,擦了擦齊艷艷的眼淚,誰知道越擦越多,我也只好放棄。

  芸那裡又出現了新的故事,只見她取出一個白色的面具戴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不凡背著我跳上了五樓的牆,是五樓呀姊妹們,可是什麼扶手都沒有的牆壁,我可是藝高人膽大,戴著現在的面具倒掛在那個壞老太婆窗前一晃,後來覺得不過癮又用嘴咬著紅色頭巾的一端,從面具嘴巴的這個呼吸口裡放開另外一端,頭巾就那麼掛在窗戶邊,你們猜怎麼著?那個壞女人大喊一聲:‘我的媽呀,有鬼!’接著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下了。嘿嘿,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的機伶。不過只是用嘴巴說說味道差一點,實際確實是刺激到極點了,是不是呀,不凡……”

  楊孟也深有感觸,估計她想起了那個冬天在日本森林裡的雪夜,畢竟有了親身體會,所以對芸的顧適頗有共鳴。

  燁、楚君、風鈴沒有經歷過那種場面,聽到芸這麼說一個個羨慕的不得了,連劉燁這樣的乖乖女聽完後神情都變的十分嚮往,她們幾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揪向我,眼睛裡還閃爍著星星,她們個個心動到就差行動了,真是淑女也瘋狂。

  有這麼好玩嘛?我不禁問自己。實在不覺得,反倒把我累夠慘。

  芸ㄚ頭說的天花亂墬,彷彿她自己都變成有通天法力的觀音菩薩了,可是現實僅僅她老老實實地待在我的背上,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嘛。

  雪則撇撇嘴。嘴裡酸酸的回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以後也玩去。不行,老公你今天就帶我去玩,我要玩比她更刺激的。你背我上六樓。”

  雪和芸兩個活寶湊一塊就沒有什麼好事。況且我又不是瘋子,玩什麼不好偏偏玩那個危險動作,立刻回絕了雪的提議:“關我什麼事,你現在也不是沒有那個能力,想玩?自己跳上去。不過不要被人當賊抓了。”

  鈴木優美看到芸說得眉飛色舞的,知道一定是有趣地故事,可惜自己十句裡只能聽懂一句,基本上就是有聽沒有懂。急得一雙桃花眼都瞪圓了,抱住芸的胳膊直嚷嚷:“芸姐,重……重新……說一遍。”

  看著一桌漸漸便涼的飯菜,我搖了搖頭說:“都像一群沒長大地ㄚ頭。”嘴里說著我手上也沒有閒著。餵完齊艷艷最後一口飯菜後放下了碗筷。

  齊艷艷最終抬頭看了我一眼,小聲地道謝:“謝謝。”

  我笑了笑:“沒什麼,不用客氣。”

  此時,雪乾脆坐在我的腿上搖晃著我的胳膊,撒起嬌來:“不管,你帶小芸芸嘗試了,我也要試試。看她得意的樣子我就不爽。你千萬不能偏心。”

  “好好,我怕了你了,下次有機會一定帶你玩。”我腦子壞了,還帶你去玩爬牆那種危險而又無聊的遊戲。

  下次?開空頭支票給你,至於時間,嘿嘿,你慢慢等著吧。



齊艷艷看了一眼滿心歡喜的雪,又揪了一臉無奈的我,身子向後挪了挪,環顧房里其他幾個快要鬧翻天的ㄚ頭,默默地起身走回到對面自己的房間哩,輕輕的關上了門。

  第二天早上,我們圍坐在桌子前吃早點,齊艷艷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經過一晚地休息,昨天還蒼白的臉蛋紅潤起來,神采中沒有絲毫的憔悴,她還精心打扮過一番顯得格外容光煥發,散發出雪和芸她們所沒有的一種成熟美。

  在座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吃飯,雪連手中的筷子掉在桌子上都不自知,只是呆呆著盯著齊艷艷嬌豔的臉蛋。

  齊艷艷臉上紅了紅,急忙捂住臉蛋問:“是不是妝沒有畫好?還是哪裡畫花了,我去補個妝。”

  雪拉住了齊艷艷的手,由衷的讚嘆道:“別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雖然經歷了坎坷,畢竟前方的路更加漫長。你現在的樣子才是藝術學院六大校花之一真正的風采,真是漂亮到我都忍不住想親一下了。”

  “小雪,瞎說什麼呢?不要讓人笑話了。”齊艷艷紅暈的臉蛋更紅了,期間還悄悄的瞄了我一眼。

  燁盛好了早飯,將碗遞給齊艷艷問:“這麼早起來,是不是要出去?要不要我陪你?”

  “謝謝燁,不用了,我只是去上班而已。”齊艷艷笑著說,她真是開朗了許多。

  “上班?”芸和雪對望一眼,吃驚的喊了起來。

  “你身體還未恢復,還是休息吧!再說小寶寶也需要人照顧。”燁加入勸說的行列。

  “就是因為我要照顧小寶寶,所以更需要去上班,我要通過自己的力量去培養她成長。我已經請假很長時間了,雖說公司有這樣的休假制度,但我想了想終究不好,我可不能讓同事說閒話,也不能讓不凡難堪。”齊艷艷用手隨意的撥弄了一下長髮,“至於小寶寶,我剛才已經拜託楚君幫我暫時照顧一天了,畢竟她還有一些照顧嬰兒的經驗。”

  楚君抱著小寶寶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奶瓶。

  我們都知道齊艷艷決定之後任何人都無法在改變分毫,也只能隨她的意。

  吃完早飯,我準備開車帶雪和齊艷艷去公司,不經意間卻發現了藏在牆角的北野菁,我的心猛得一抖臉上的肌肉也不自然地一顫。

  雖然是短短的一瞥。但是我依舊發現北野菁憔悴了許多,臉上失去了以往高傲、自信的神采,眼睛深深得陷了下去,顴骨更加的明顯,頭髮凌亂的披散在身前。完全可以用形容枯槁來比喻她現在地模樣。

  我知道雪和齊艷艷並沒有注意到她,立刻撇開頭。拉開車門讓她們進去,然後急忙鑽進車裡發動起來,不在看北野菁藏身的地方。

  直到我的車出去很遠。北野菁才從牆角跑了出來。發瘋般的追著我的車子。

  我從後視鏡看到她忽然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立刻捂著臉痛哭起來。

  我咬了咬牙,將車子打一個轉彎,北野菁地身影完全地消失在我的視野中,這時我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到了公司,齊艷艷立刻主動的和遇到的每一位同事熱情的打招呼,我走到財務部前面時卻被財務經理攩了下來,財務部經理把我的工資條遞給了我。

  看著手上這張“0”元的工資條。我不禁的皺起了眉頭。

  “周副總真抱歉,這是周總特別交代地,說你這個月休假或者曠工太多,所以他要求對你嚴格按照考勤來處裡。本來他還想倒扣你工資的,最後給你一個面子,就按照你上班的天數發工資,本來還有一點的,不過支付給齊小姐工資後就一點不剩了。”財務部經理說完趕緊走回辦公室。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手中的“0”元工資條,心裡琢磨:老爸真是小心眼,竟然借題發揮公報私仇,我不過讓他的賓館計畫泡湯而已,有必要這麼計較嘛?還說的煞有其事,好像很公正一樣,明知道我根本就不靠工資吃飯,還給我來這一套,擺明給我難堪,估計現在除了我身邊的人以外,很多同事都會知道此事了,攤上這麼個老爸也只能任倒楣了。

  我看到雪走過來,急忙將工資條塞進口帶,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反正我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誰怕誰!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林東智一把將我推到牆上:“小子,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給你做了,我要你幫忙座的連點動作都沒有,你當我真是包身工,隨便讓你剝削呀?”林東智還示威性的朝我揮舞著拳頭。

  “老大,有話好好說,你要我做什麼,小弟一定竭盡所能。”我急忙握住架在我脖子上的拳頭,笑嘻嘻的說。

  “就是幫我打聽風鈴小姐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話……”林東智通過窗戶的玻璃看見小鈴兒端著一杯茶水正向這裡走來,急忙放開我,還臭美的掏出小梳子整理一下本來就很整齊的髮型,說話間小鈴兒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不凡哥,你的茶水。”小鈴兒奇怪的看著站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我們。

  “謝謝小鈴兒,早上我吃飽了,給林大哥好了,他剛才跟我說他飢渴的很,喔不,口渴的很。”我的話讓林東智眉開眼笑,悄悄的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風鈴將茶水遞給了林東智,林東智只說了一句“謝謝”,看都不看茶杯一口就喝了下去。

  風鈴急忙說:“這是熱開水……”

  果然見林東智燙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可是他硬是忍住沒有喊出聲,不過他背對著風鈴也不敢說話。

  我趕忙幫林東智說道:“小鈴兒,看來他很渴,麻煩你在去倒一杯,待會送到他的辦公室。”

  風鈴乖巧得答應轉身離開,這是林東智才伸出了早已燙了一串水泡的舌頭,話都說不流利了對我連連點頭,還不望朝我伸出大拇指以示表揚,痛苦的捂著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我嘆了一口氣,愛情總是痛和快樂的。

  我希望他們兩個在一起能夠快樂,可是真能如願嘛?我的心突然變的沉甸甸的。

  老爸突然通知九點半召開一個會議,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都必須參加,同時一個也不許遲到、不許請假,有事的也必須立刻回來。

  看來公司有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情發生,我也不敢怠慢,早早的來到會議室。

  一進會議室我就感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離開會還有半個小時,各部門負責人就早已來到會議室等待。

  我剛坐下就有兩個部門副經理詢問我,我也只能抱歉對他們聳聳肩,表明我並不知道。

  離開會時間還有十分鐘,老爸就帶著秘書走進會議室。

  我驚奇的發現早已戒煙的他嘴邊又刁起了一跟香菸。

  看到人基本上來齊了,老爸也沒有心情等待下去,提前就開始了會議:“今天找大家來,就是討論XX市的子公司事進行倒閉清算還是繼續支撐的問題?”

  老爸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我:“我想要聽大家說一個完美合理的解決方案,畢竟我對於下面任何的分、子公司都有很深的感情,是我心頭的一塊肉。”

  各部門負責人立即就發表意見,七成的人還是希望將子公司繼續下去,雖然那裡的市場已經沒有很多的發展空間,兩個從那個子公司調入總公司的負責人更是強烈要求保留下去。

  所有意見統一以後,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直沒有說話,下面爭執的聲音也慢慢減小一直歸於平靜,除了可以感受到濃烈的香煙味,就沒有任何的聲音。

  許久,我疲憊的爭開雙眼,抓起老爸嘴裡刁的那跟尚未點著的煙,重重摁在了煙灰缸裡,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雖然我不忍心,但是我依舊認為,還是把XX子公司清算了……”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6 23:27

第九十八章 上市,公司保衛戰(3)

躲豔記 (98-100章)

第九十八章   上市,公司保衛戰(1)

  初春的北京早晨春寒料峭,出門買早點的人並不是很多,在一個並不起眼的壺同口卻圍滿了路人,兩名警察和一個五十多歲女人擋住了三個人的去路。

  “我只要你把外孫女還給我,求求你了。”女人換上了一副淒苦的表情,以次想要打動我們,可惜深知內情的我絲毫不為所動。

  “你的外孫女,怎麼會在我們這裡,如果沒有事情,我們要走了。”看著越圍越多的路人,對於我和芸來說沒有什麼,可是對於當事人齊艷艷來說,知道內情的人越多,她受到的傷害越大。

  “我昨天晚上只是看到一個紅舌頭的無臉女鬼,孩子就不見了……”女人擋住了低著頭想要默默離開的齊艷艷。

  “你知不知道一個臉字是怎麼寫的?把你的外孫女還給你?小寶寶是不是你女兒生的?外孫女、外孫女喊的多動聽,和你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嗎?”芸憤憤不平的從後面走到了我的前面,叉腰站在女人面前,“如果你想要外孫女叫你寶貝女兒和他那個不要臉的丈夫自己去生。你搶別人的孩子硬當自己的外孫女,你女兒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是一個下不了蛋的母鴨?”

  芸的小姐脾氣上來了實在下了我一跳,在我面前要麼是羞答答的,要麼是頑皮的讓我頭疼,自從她因為我提前畢業從學校消失一年,回來後脾氣收斂了許多,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淑女的模樣,(在我面前就是一個管家婆,在優美面前是一個魔鬼)可是一但不顧臉面的發起飆來,什麼難聽她就罵什麼。

  芸的這副模樣我今天倒是第一次見。不過真正能惹她大小姐生氣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今天就是一件。

  芸的這一句無心地氣話好像觸痛了女人的內心,看得出來她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說話也不流利了:“你放……胡說,我女兒好的很。”不過她的回答反而顯出她在心虛。

  “死老太婆,我沒時間和你在這廢話,艷艷我們回去。”芸可不管眼前的女人是什麼大學教授,還是別的什麼教瘦教肥的。拉起齊艷艷地手就要離開。

  “站住,一定就是你們三個在我家窗口裝神弄鬼的,警察兄弟幫我抓住他們。”女人又一次阻擋在芸的面前。

  “堂堂一個大學教授,接受過高等教育竟然也相信有鬼。我看不是世界有鬼,而是你的心裡有鬼。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依我看你一定是虧心事做多了,軌都去找你報仇了。”芸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女人,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估計芸都要仰天大笑自己昨天晚上的傑作了。

  女人看了看齊艷艷懷裡“哇哇”大哭地女嬰,咬了咬牙對齊艷艷說:“我給你二十萬。不,三十萬,我希望你把孩子留下來。

  從女人地眼神看的出她對於小寶寶的喜愛,可是想用錢就拆散別人的骨肉,讓我覺得非常的厭惡,大學教授了不起呀!

  果不其然芸比我先一步發作了,她瞪圓了杏眼。氣憤的回答:“有幾個錢你怎麼地,還想上天了,三十萬就想收買人命。那好我給你五十萬,你去旁邊廁所裡吃屎去吧。不用多,就兩口,我立刻付錢。”

  這麼噁心的事芸都罵出來了,看來芸確實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決心幫姐妹幫到底了,我急忙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耳語幾句,芸這才稍稍平靜,歉意的看了看獨自垂淚的齊艷艷。

  自己這麼大年紀了還當街被一個小ㄚ頭罵,女人氣的搖晃著身體,要不是後面地警察扶著,估計都要因為心臟病、腦溢血摔倒在地上:“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是就是一個怕鬼的老太婆嘛!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不過你很快知道我親愛的是誰了。”芸不屑的說道。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男的和一個年輕女人急匆匆地來到那個女人身邊,齊齊的喊了一聲“媽”。

  聽到他們的稱呼,我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齊艷艷的前任男友祁建鋒。

  再看看祁建鋒身邊的那個女人,二十二三歲,穿著挺時髦的,長得也挺漂亮,不過我評論的漂亮只是和一般人來比較,要是和我家裡的那些ㄚ頭比,隨便哪個ㄚ頭就算是未成年的小優美在那女人面前一站都會讓她自慚形穢的,真搞不懂祁建鋒為什麼會了她而放棄漂亮的齊艷艷。

  祁建鋒和女兒的即時到來讓女人有了一些底氣:“女婿,那孩子不也是你的嗎?我就是喜歡那個寶寶,你也有一半的撫養權吧!看來不去法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了。”

  祁建鋒為難的看了一眼女人,喊了生:“媽!”

  聽到祁建鋒的這一聲稱呼呼,齊艷艷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抱著寶寶的手則更加緊了。

  “你爸有幾個學生在法院上班,我去求他們,他們一定不會拒絕幫忙的,以你的名義孩子父親的身分去起訴,咱們打官司絕對輸不了,用法律去解決問題,這孩子我是要定了。”女人見軟的行不通,就來硬的。

  聽到女人必勝的口氣,齊艷艷有些驚慌,對於她來說,孩子已經是她唯一的精神寄託了,失去了孩子她就一無所有了。

  芸再次怒道:“祁建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如過是就帶著這個瘋婆子和你的女人滾蛋,我們不想在見到你了。”

  祁建鋒看了一眼齊艷艷咬牙說:“艷艷咱們法院見吧!”

  女人終於露出了笑容,從一大早到剛才她都沒有開心過。

  最後還是我走了出來:“齊艷艷,法律知識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對你也是絕對有利的。我倒要看看,是她的關係硬還是我們的錢結實,我們去請北京最好的律師。我們一定會贏的。”

  這本來是一件極其普通的撫養權爭奪的民事案件,可是由於層層的關係導致了案件的複雜性。

  孟教授,到現在我才知道那女人較作孟廣美,為了打贏這場官司幾乎把可以用到的關係用了一遍。

  同樣的我也無所不用其級,我讓林東智私下調閱了法院裡面幾個法官的所有資料,只要和孟廣美和她那個副院長老頭子插上一點關係的我都仔細調查,然後運用法律手段走法律程序通過律師讓他們全部迴避。令他們無從插手這官司,而和那些法官有交情地其餘法官,我則通過關係找到他們的上級部門,讓他們全部有事可做。

  到開庭的那一天,只剩下一個副庭長受理此案件。而這個副庭長擇一直跟孟廣美的學生法官不和。他今天開庭一定會不偏不移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地。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孟廣美始料未及地,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鬥不過我這個外地人,她走動關係還是底不上我玩弄權術。

  判決很快就下來了,孩子毫無爭議的判給了齊艷艷。

  律師對於這次輕鬆獲勝也感到滿意:“孩子年齡尚小,法院只要正常判決一般都是女方獲勝。除非女方放棄撫養權,恭喜周先生了,我還有事,下次有是再連絡。”

  “謝謝律師。”我和律師握手以後目送他離開。

  孟廣美和她女兒在判決結束沒有多久就行色匆匆的從邊門離去了,按照國家法律二審才是終審她們還有上訴的機會,可是看到如此情形,她們也知道勝訴地可能性微乎其微。

  齊艷艷在芸的攙扶下離開了法院。經過的時候,齊艷艷紅著眼框對我說了生:“謝謝。”

  最後還有一個人沒有走,那就是祁建鋒。

  祁建鋒走到我的面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率先說話了:“你認為值得嗎?”

  祁建鋒皺起了眉頭。等待我下面的話。

  “一個放蕩的女人為別人流產到無法生育,你為這種人放棄癡情純潔地愛人。你認為值得嗎?”我問道。

  劉譽菲也就是祁建鋒現在的妻子、孟廣美的女兒。

  我一直奇怪為什麼孟廣美執著想要別人的孩子,劉譽菲生地啟不是更親?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三天來一直在學校查找著答案,最後在林東智的幫助下,破解了一份醫療檔案,才知道劉譽菲究竟是什麼樣的好鳥。

  劉譽菲當年可是艷名全校,大學期間有七個男友,還在校外同居,因此流產四次,直到畢業後偶然遇到自己父親的學生祁建峰,後來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劉譽菲結束了花叢生活,四個月以前他們登記結婚。

  一次身體檢查以後,由於劉譽菲流產過多,子宮壁已經薄的和紙一樣,生育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望。

  在兩個高級知識份子家庭出現一個如此叛逆的女兒,孟廣美也只能無奈,可是她內心還是希望抱孫子,齊艷艷的出現給了她一絲希望,於是就出現了前面爭奪的一幕。

  “你現在後悔嗎?”我再次問道。

  祁建峰平靜的說:“我不後悔,也沒有必要後悔,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在你們看來我的作法愚蠢甚至不可原諒,可是我不認為有什麼錯誤。如果我沒有和劉譽菲相識,我就不會認識現在的導師也就是她的父親,而我也許今年還在為研究生考試而努力讀書。同樣也不可能有留校進行科研研究的機會,一切只是因為劉譽菲的父親是學校副院長,我因此可以少為生活奮鬥二十年,以我的能力加上岳父的賞識,我說不定還能成為科學院的院士。沒有任何條件的純愛情那是精神愛情,這個世界卻是現實的,那種愛情不存在也無法存在,說心裡話我到現在還是喜歡艷艷,她在我心目中永遠是不可替代的,但是她能給我帶來什麼?我不願意和她受一輩子的苦。所以如果再有一次機會讓我重來,我還是會離開艷艷,人都是往高處走的,儘管會很坎坷,但我絕對不會後悔選擇這一條路。”

  “那你有沒有想過齊艷艷以後的生活?”聽到祁建鋒的話,我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什麼樣的混蛋都有,就是沒有見過如此自私不要臉的,儘管他說確實也是現實的話。

  “說實話,沒有,我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掌握,又哪能有其餘的精力顧及她?我如果有一個很好情況的家庭,我當然不會放棄她。現在我只能希望她可以遇到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我希望她能夠幸福。”祁建鋒推了推眼鏡說,“也許我沒有什麼資格要求,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好好照顧艷艷,還有我們的小寶寶。”

  和這種無可救藥的畜牲廢話,簡直浪費我的口水,我冷冷的說:“好,我會好好照顧齊艷艷和她的小寶寶的。我更會好好照顧你的。”一拳猛得轟了出去,儘管拳頭上沒有帶著任何的內力,可是威力依舊不減。

  祁建鋒想不到我說打就打絲毫沒有任何防備,就算他防備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的口鼻噴著大量的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鏡也碎成幾片。

  “斯文敗類。”我恨恨的走出法庭,直接定了下午的飛機回去,在這裡多待一秒我都覺得難受。

  芸陪著齊艷艷站在法院門口,看到我過來急忙迎上前。

  齊艷艷擇一臉的木然,空洞的眼神只是盯著小寶寶紅潤的臉蛋。

  太陽高照,溫柔的陽光暖洋洋的灑在每個人的身上,心灰意冷的齊艷艷卻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趕忙脫下外套將齊艷艷和小寶寶包裹起來,轉身對芸說:“我們快點去機場,時間不早了!下午兩點的飛機。”

  “艷艷,我們走吧,我們回去,那裡才是我們的家,我們幸福的家。”芸輕輕摟著齊艷艷的酥肩,安慰道。

  “家?我還有嗎……”齊艷艷終於抬起了頭,眼中又是一陣迷茫……



第九十八章   上市,公司保衛戰(2)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時分,送著身心俱疲的齊艷艷回房休息後,我就著手清洗廚房水池邊放著的蔬菜,畢竟讓芸來處裡這些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那簡直就是拿大家的生命開玩笑,儘管芸難得的極其主動的要求上手幫忙,我還是將她勸出了廚房。

  我正低頭洗著西紅柿,一雙手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我的胸口,一具熾熱的身軀貼在了我的背後。

  嗅著格外熟悉的芬芳香味,我立刻就知道身後的可人是誰,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管這個從身後摟抱的動作是我以前非常喜歡做的動作,頭一次被人這麼抱著,感覺也確實很不錯,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無法用簡單說明的享受。

  “老婆,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我甩了甩手上的水,將身後的人兒轉到身前,立刻就迎上了一雙深情的眼睛,讓我迷醉。

  “沒什麼,一個星期沒見,心裡就是想你了,只想抱抱你。”雪的小腦袋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胸口,讓我體會到她對我無限的依戀。

  “我也格外懷戀你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卻令我十分舒心。”見到雪,我的所有煩惱全部拋於腦後,只需要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溫馨氣氛,“咦,你頭髮的香味好像變了,不是海飛絲的味道了。”

  雪微微一笑,臉頰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對於我的細心非常開心:“小壞蛋,怎麼整天研究我這些細節?你沒事做了嗎?真是無聊。”

  雪嘴上輕輕的罵我。眉梢卻微微地上挑,顯出她此時喜悅的心情。

  “誰說我沒事做了,你的事才是我最需要關心的,其餘的都是次要地事情。我記得你一直喜歡用海飛絲洗髮精的?這次地味道好像是潘婷的。”我貼著雪的臉蛋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是香呀!

  “真是服了你了。這你都能夠猜出來,這次我確實用潘婷地洗髮水。因為恰好趕上超市裡潘婷洗髮水打特價。而海飛絲沒有,所以我就買了幾瓶試試,你喜歡嗎?”雪稍稍將臉離開我的呼吸範圍,才回答我的問題。

  “喜歡。喜歡,不管你用什麼品牌的洗髮水,只要是你身上的香味,我都喜歡。”我說完自己都笑了。

  “貧嘴!”雪白了我一眼,那似怒非怒的一瞥差點把我的魂都勾出來了。

  “喂,喂,兩位,我真是怕了你們了。談情說愛也要分個時間場合吧,以後機會多的是,為什麼要趕在現在還是廚房哩,我餓地都快要死了。我求求你們快點燒菜煮飯吧,西門小姐,周先生。”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湊了進來,芸甩甩長髮,扔給我們一副傻子不可教也的神情,將做無力的模樣用手撐著門框,“在我們大家沒有餓死地前提下,周先生麻煩你出來,劉小姐快去幫西門小姐。”

  芸將身後的燁推進廚房,不由分說地將我拉出了廚房。

  “老公,謝謝你。”雪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麼一句,我卻知道她的意思,她感謝我在北京幫了齊艷艷一把僅管齊艷艷一直在針對我。

  我微微一笑,隨著芸走回客廳。

  飯菜全部燒好以後,楚君從對面房子裡喊來了情緒低沉的齊艷艷。

  齊艷艷低垂著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懷裡的小寶寶半秒鐘。

  其餘的ㄚ頭則聚在了芸的面前,芸得意的舉著自己在北京的留影,炫燿的在雪、燁她們的眼前晃動:“喏,這張是長城,這張是故宮,還有這張是我的專屬交通工具──人力馬。”說著芸的眉毛微微上揚,眼睛則揪向了我。

  什麼狗屁人力馬,不就是我嘛,芸ㄚ頭一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也懶的理她,對身側的齊艷艷說:“她們在一塊就是鬧哄哄的,真是拿她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看你吃飯也不方便,乾脆我為你算了,吃完了早點休息。”

  我端起齊艷艷面前的碗,夾了一些菜輕輕的放在她的嘴邊。

  齊艷艷咬了咬嘴唇,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菜餚愣幾秒鐘,最終還是默默的吃了下去,同時眼淚也“嘩嘩”的流了下來。

  “不會吧,吃飯也感情氾濫,淚流成河?不開心,不愉快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又是一個嶄新的開端。”我從桌子上扯了一些紙巾,擦了擦齊艷艷的眼淚,誰知道越擦越多,我也只好放棄。

  芸那裡又出現了新的故事,只見她取出一個白色的面具戴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不凡背著我跳上了五樓的牆,是五樓呀姊妹們,可是什麼扶手都沒有的牆壁,我可是藝高人膽大,戴著現在的面具倒掛在那個壞老太婆窗前一晃,後來覺得不過癮又用嘴咬著紅色頭巾的一端,從面具嘴巴的這個呼吸口裡放開另外一端,頭巾就那麼掛在窗戶邊,你們猜怎麼著?那個壞女人大喊一聲:‘我的媽呀,有鬼!’接著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下了。嘿嘿,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的機伶。不過只是用嘴巴說說味道差一點,實際確實是刺激到極點了,是不是呀,不凡……”

  楊孟也深有感觸,估計她想起了那個冬天在日本森林裡的雪夜,畢竟有了親身體會,所以對芸的顧適頗有共鳴。

  燁、楚君、風鈴沒有經歷過那種場面,聽到芸這麼說一個個羨慕的不得了,連劉燁這樣的乖乖女聽完後神情都變的十分嚮往,她們幾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揪向我,眼睛裡還閃爍著星星,她們個個心動到就差行動了,真是淑女也瘋狂。

  有這麼好玩嘛?我不禁問自己。實在不覺得,反倒把我累夠慘。

  芸ㄚ頭說的天花亂墬,彷彿她自己都變成有通天法力的觀音菩薩了,可是現實僅僅她老老實實地待在我的背上,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嘛。

  雪則撇撇嘴。嘴裡酸酸的回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以後也玩去。不行,老公你今天就帶我去玩,我要玩比她更刺激的。你背我上六樓。”

  雪和芸兩個活寶湊一塊就沒有什麼好事。況且我又不是瘋子,玩什麼不好偏偏玩那個危險動作,立刻回絕了雪的提議:“關我什麼事,你現在也不是沒有那個能力,想玩?自己跳上去。不過不要被人當賊抓了。”

  鈴木優美看到芸說得眉飛色舞的,知道一定是有趣地故事,可惜自己十句裡只能聽懂一句,基本上就是有聽沒有懂。急得一雙桃花眼都瞪圓了,抱住芸的胳膊直嚷嚷:“芸姐,重……重新……說一遍。”

  看著一桌漸漸便涼的飯菜,我搖了搖頭說:“都像一群沒長大地ㄚ頭。”嘴里說著我手上也沒有閒著。餵完齊艷艷最後一口飯菜後放下了碗筷。

  齊艷艷最終抬頭看了我一眼,小聲地道謝:“謝謝。”

  我笑了笑:“沒什麼,不用客氣。”

  此時,雪乾脆坐在我的腿上搖晃著我的胳膊,撒起嬌來:“不管,你帶小芸芸嘗試了,我也要試試。看她得意的樣子我就不爽。你千萬不能偏心。”

  “好好,我怕了你了,下次有機會一定帶你玩。”我腦子壞了,還帶你去玩爬牆那種危險而又無聊的遊戲。

  下次?開空頭支票給你,至於時間,嘿嘿,你慢慢等著吧。



齊艷艷看了一眼滿心歡喜的雪,又揪了一臉無奈的我,身子向後挪了挪,環顧房里其他幾個快要鬧翻天的ㄚ頭,默默地起身走回到對面自己的房間哩,輕輕的關上了門。

  第二天早上,我們圍坐在桌子前吃早點,齊艷艷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經過一晚地休息,昨天還蒼白的臉蛋紅潤起來,神采中沒有絲毫的憔悴,她還精心打扮過一番顯得格外容光煥發,散發出雪和芸她們所沒有的一種成熟美。

  在座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吃飯,雪連手中的筷子掉在桌子上都不自知,只是呆呆著盯著齊艷艷嬌豔的臉蛋。

  齊艷艷臉上紅了紅,急忙捂住臉蛋問:“是不是妝沒有畫好?還是哪裡畫花了,我去補個妝。”

  雪拉住了齊艷艷的手,由衷的讚嘆道:“別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雖然經歷了坎坷,畢竟前方的路更加漫長。你現在的樣子才是藝術學院六大校花之一真正的風采,真是漂亮到我都忍不住想親一下了。”

  “小雪,瞎說什麼呢?不要讓人笑話了。”齊艷艷紅暈的臉蛋更紅了,期間還悄悄的瞄了我一眼。

  燁盛好了早飯,將碗遞給齊艷艷問:“這麼早起來,是不是要出去?要不要我陪你?”

  “謝謝燁,不用了,我只是去上班而已。”齊艷艷笑著說,她真是開朗了許多。

  “上班?”芸和雪對望一眼,吃驚的喊了起來。

  “你身體還未恢復,還是休息吧!再說小寶寶也需要人照顧。”燁加入勸說的行列。

  “就是因為我要照顧小寶寶,所以更需要去上班,我要通過自己的力量去培養她成長。我已經請假很長時間了,雖說公司有這樣的休假制度,但我想了想終究不好,我可不能讓同事說閒話,也不能讓不凡難堪。”齊艷艷用手隨意的撥弄了一下長髮,“至於小寶寶,我剛才已經拜託楚君幫我暫時照顧一天了,畢竟她還有一些照顧嬰兒的經驗。”

  楚君抱著小寶寶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奶瓶。

  我們都知道齊艷艷決定之後任何人都無法在改變分毫,也只能隨她的意。

  吃完早飯,我準備開車帶雪和齊艷艷去公司,不經意間卻發現了藏在牆角的北野菁,我的心猛得一抖臉上的肌肉也不自然地一顫。

  雖然是短短的一瞥。但是我依舊發現北野菁憔悴了許多,臉上失去了以往高傲、自信的神采,眼睛深深得陷了下去,顴骨更加的明顯,頭髮凌亂的披散在身前。完全可以用形容枯槁來比喻她現在地模樣。

  我知道雪和齊艷艷並沒有注意到她,立刻撇開頭。拉開車門讓她們進去,然後急忙鑽進車裡發動起來,不在看北野菁藏身的地方。

  直到我的車出去很遠。北野菁才從牆角跑了出來。發瘋般的追著我的車子。

  我從後視鏡看到她忽然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立刻捂著臉痛哭起來。

  我咬了咬牙,將車子打一個轉彎,北野菁地身影完全地消失在我的視野中,這時我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到了公司,齊艷艷立刻主動的和遇到的每一位同事熱情的打招呼,我走到財務部前面時卻被財務經理攩了下來,財務部經理把我的工資條遞給了我。

  看著手上這張“0”元的工資條。我不禁的皺起了眉頭。

  “周副總真抱歉,這是周總特別交代地,說你這個月休假或者曠工太多,所以他要求對你嚴格按照考勤來處裡。本來他還想倒扣你工資的,最後給你一個面子,就按照你上班的天數發工資,本來還有一點的,不過支付給齊小姐工資後就一點不剩了。”財務部經理說完趕緊走回辦公室。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手中的“0”元工資條,心裡琢磨:老爸真是小心眼,竟然借題發揮公報私仇,我不過讓他的賓館計畫泡湯而已,有必要這麼計較嘛?還說的煞有其事,好像很公正一樣,明知道我根本就不靠工資吃飯,還給我來這一套,擺明給我難堪,估計現在除了我身邊的人以外,很多同事都會知道此事了,攤上這麼個老爸也只能任倒楣了。

  我看到雪走過來,急忙將工資條塞進口帶,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反正我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誰怕誰!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林東智一把將我推到牆上:“小子,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給你做了,我要你幫忙座的連點動作都沒有,你當我真是包身工,隨便讓你剝削呀?”林東智還示威性的朝我揮舞著拳頭。

  “老大,有話好好說,你要我做什麼,小弟一定竭盡所能。”我急忙握住架在我脖子上的拳頭,笑嘻嘻的說。

  “就是幫我打聽風鈴小姐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話……”林東智通過窗戶的玻璃看見小鈴兒端著一杯茶水正向這裡走來,急忙放開我,還臭美的掏出小梳子整理一下本來就很整齊的髮型,說話間小鈴兒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不凡哥,你的茶水。”小鈴兒奇怪的看著站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我們。

  “謝謝小鈴兒,早上我吃飽了,給林大哥好了,他剛才跟我說他飢渴的很,喔不,口渴的很。”我的話讓林東智眉開眼笑,悄悄的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風鈴將茶水遞給了林東智,林東智只說了一句“謝謝”,看都不看茶杯一口就喝了下去。

  風鈴急忙說:“這是熱開水……”

  果然見林東智燙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可是他硬是忍住沒有喊出聲,不過他背對著風鈴也不敢說話。

  我趕忙幫林東智說道:“小鈴兒,看來他很渴,麻煩你在去倒一杯,待會送到他的辦公室。”

  風鈴乖巧得答應轉身離開,這是林東智才伸出了早已燙了一串水泡的舌頭,話都說不流利了對我連連點頭,還不望朝我伸出大拇指以示表揚,痛苦的捂著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我嘆了一口氣,愛情總是痛和快樂的。

  我希望他們兩個在一起能夠快樂,可是真能如願嘛?我的心突然變的沉甸甸的。

  老爸突然通知九點半召開一個會議,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都必須參加,同時一個也不許遲到、不許請假,有事的也必須立刻回來。

  看來公司有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情發生,我也不敢怠慢,早早的來到會議室。

  一進會議室我就感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離開會還有半個小時,各部門負責人就早已來到會議室等待。

  我剛坐下就有兩個部門副經理詢問我,我也只能抱歉對他們聳聳肩,表明我並不知道。

  離開會時間還有十分鐘,老爸就帶著秘書走進會議室。

  我驚奇的發現早已戒煙的他嘴邊又刁起了一跟香菸。

  看到人基本上來齊了,老爸也沒有心情等待下去,提前就開始了會議:“今天找大家來,就是討論XX市的子公司事進行倒閉清算還是繼續支撐的問題?”

  老爸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我:“我想要聽大家說一個完美合理的解決方案,畢竟我對於下面任何的分、子公司都有很深的感情,是我心頭的一塊肉。”

  各部門負責人立即就發表意見,七成的人還是希望將子公司繼續下去,雖然那裡的市場已經沒有很多的發展空間,兩個從那個子公司調入總公司的負責人更是強烈要求保留下去。

  所有意見統一以後,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直沒有說話,下面爭執的聲音也慢慢減小一直歸於平靜,除了可以感受到濃烈的香煙味,就沒有任何的聲音。

  許久,我疲憊的爭開雙眼,抓起老爸嘴裡刁的那跟尚未點著的煙,重重摁在了煙灰缸裡,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雖然我不忍心,但是我依舊認為,還是把XX子公司清算了……”



第九十八章   上市,公司保衛戰(3)

  “不能就這麼認輸,放棄一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公司實在太可惜了。”我的意見立刻引來了眾人的反對,絲毫不管我是不是公司的副總,這也是公司民主的部分。

  “說的不錯,我又何嘗願意放棄這個子公司,我對於下面任何公司的感情比你們只會多不會少,可是私人感情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翻了翻手上已經閱讀了兩遍有關XX子公司的資料,“這就是一個剛成立的公司發展過快的後果,儘管我們不願意面對,卻不得不面對,這是我們決策上的失誤。”

  “XX子公司雖然經營上出現了問題,可是我們都相信,以公司現有的實力應該可以渡過困難期。放棄了是懦弱的表現,實在不行調我去那裡,我願意負責。”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我記得他就是在下面分公司工作出色才調入總公司的,而且是上個月才過來的,闖勁十足。

  “聽我把話說完,我剛才已經說了,這是公司發展過快產生的問題,並不是我們一家公司的問題很多公司都產生類似的情況,沒有從全局考慮。我們設立XX子公司,當時只是從公司自身的情況考慮,因為我們需要迅速而又大面積佔領市場,而XX市當時市場潛力大,所以我們毫不猶豫的設立的經銷點,而後隨著經營發展成立了子公司,我們以為我們成功了,可是我們忽略其餘的事情,譬如當地的風格、競爭對手的反應、地方政府對於當地企業的保護,尤其是當地的保護主義,我們始終無法融入當地社會才是我們失敗地原因。畢竟我們在別人的眼裡是外來者,當我們規模小的時候,對其他公司企業夠不成威脅,可是一但成為他們心頭大患他們就會放棄原有的成見,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從材料分析,我們的競爭對手中有不少和當地政府官員有關係設甚至親屬關係,所以我們會失敗。我們公司成立不過五六年。和當地生存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公司相比,差距太大了。”我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大家其實已經很努力了,放棄更不是一種懦弱的表示。而是保全自己實力更好發揮地行為。現在無論在XX子公司投入多大都不會成功的,同時會阻礙我們在其他地方的投入,得不償失。選擇退出不是怕了對方。更不是懦弱。那需要拿出更大的勇氣承認失敗。”

  “我們實力不足不能和他們硬撼,所以我選擇退出那裡的市場,但是我們會在其餘地方打敗我們地對手,等到我們實力更加強大的時候就是我們重新回去完全佔領那裡的時候,請大家相信我。”我眼裡閃爍出必勝地光芒。

  “還有誰有不同地意見,現在可以提出來。”老爸也開口說道,從他平靜的表情來看,他基本上已經接受我的提議。

  會議室裡所有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搖頭不在提出反對意見。

  “既然沒有意見,請相關人員留下處理清算的事宜,畢竟XX子公司還有四百萬的負債。看看我們怎樣才可以減少損失。其餘,散會。”老爸擺了擺手,我也隨著大家離開。

  我走回辦公室的途中,一隻胳膊隨意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在公司裡敢公開和我勾肩搭背地只有一個傢伙了,林東智。

  林東智用他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中……午我……請客。”

  我抬頭瞄了他一眼,看他不過說幾句話而已,就伸出舌頭涼快,看來被剛才的那杯茶燙的不輕,覺得他地表情確實很有意思。

  “小子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沒見過帥哥……請客吃飯嗎?”看到他蛇頭上的水泡我就想笑,他接著說:“記得叫上小鈴兒,西門雪就不要告訴她了,省得礙事。

  靠,下面的一句才是重點,我笑著說:“小鈴而也是你叫的?你算哪顆蔥?”

  “我是不是也有點礙事?”我接著打趣的說。

  “知道就好,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聽到我的話後,林東智說話立刻流利多了,不過話語中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不要臉。

  “你還是去醫院看看你的臭嘴好了,想讓我替你約人……”我故意停頓一下,“等我心情好了再說。”

  “混蛋小子,喂,停下,喂,我叫你停你還走。”林東智急急的跟在我的身後,有如一條哈巴狗。

  公司隔壁的餐廳哩,我帶著小鈴兒剛進入林東智的視線,他就立刻起身為小鈴兒拉開座椅,顯出他懂得所謂的紳士禮儀。

  “我呢?”我發現林東智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理會站著的我,完全當我是透明的,典型的過河拆橋一種人。

  “你有手有腳,不會自己來開座位坐?”林東智拿起菜單替給小鈴兒。

  “小鈴兒,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裡完,你去幫我把資料……”我的話尚未說完,林東智急忙拉開椅子把我摁下去,自己卻自然的坐到了小鈴兒的身邊。

  “小鈴……風鈴小姐,這次是感謝你上次撿到我的錢包還給我,所以特地請你吃飯謝謝你。”林東智面帶著微笑對小鈴兒說道,我估計他這一句話練了不下一百遍,即便如此還是體現出他的緊張,他的面部肌肉微微的顫抖,雖然很輕微,我還是看了出來。

  “這怎麼好意思,林總監,那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小鈴兒趕忙站了起來,想要拒絕林東智的“好意”。

   “這裡不是公司,叫林總監太見外了,看起來我比你大幾歲,和周不凡又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兄弟大學裡一個宿舍的哥們,喊我林大哥就可以了。隨便點菜。不用客氣。”林東智給了小鈴而自認為很迷人地笑容,還轉頭看向我。

  我嗤笑一聲不置可否,只不過覺得他笑得實在太噁心了,還不如哭來得好看,我奪過林東智硬往小鈴兒手裡塞的菜單,隨意的打開,嘴里說道:“服務員小姐。給我來一碗燕窩洗手,上十個八個鮑魚漱口,再來一隻你們這裡最大的澳洲大龍蝦給我當盆景看。”

  “小子,你在這裡搗亂是不是?你玩真的?太狠了吧!”林東智小聲的威脅我。

  連小鈴而也過來幫腔:“不凡哥。這……太貴了吧!”

  我笑了笑,抬起林東智的手臂說:“看到了嗎?這隻手表一萬多,這套西裝八千多。皮帶兩千,皮鞋兩千,戒指便宜一點也要六千,你認為林大哥是那種請不起客地小氣鬼嗎?尤其是第一次請你?”

  林東智聽後趕忙笑了笑,說:“沒關係,沒關係,你喜歡就可以。”只不過林東智的笑容有些僵硬,還掏出了一條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估計他心裡早就把我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看看這手帕。我估計都要一千多塊。”我繼續說。

  聽到我的話嚇得林東智趕緊收起手帕,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的手機這時洽倒好處的響了起來,我聽到雪地“呼喚”,我立刻關了手機起身說:“不好意思。我還有一點事情需要處裡,小鈴兒,你就在這裡吃飯吧,大家都是熟人,千萬不要客氣。”我又對站在桌子前地服務員說,“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把我剛才點的菜先去做好上上來,然後再看他們需要其他的什麼菜?”

  服務員“喔”了一聲就走向廚房準備去了。

  我朝已經咬牙切齒的林東智和坐立不安的風鈴擺了擺手說:“不用管我,你們吃就好!”說完就大剌剌的走了出去。

  期間我就聽見林東智小聲的打電話求救:“崔偉你現在趕緊帶三千塊到隔壁的飯店來,我地錢不夠,我今天請客。請幾個人?一個。兩個人吃三千不行呀?你管我吃多少,在十分鐘之內給我拿過來,不拿過來小心我把你車胎的氣放了,快點。記住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了……”

  看到林東智快要噴火的眼睛,我忽然覺得心情好了不好,我親手放棄了XX子公司,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把嬰兒扼殺在搖籃中的壞母親,雖然我內心中極為地捨不得,但是這就是獲得一些利益所需要放棄的一些東西吧,也市公司發展過快超過自身實力不得不接受的考驗,林東智想從我這裡得到好處也應該付出些什麼吧!

  同時也讓林東智這小子真正認識到:朋友中有一類叫做損友。



走回公司,看到雪在辦公室前朝我招手,我趕忙快走兩步,擁著雪躲進辦公事過著兩人愜意的午餐時間,雖然早晨準備的菜餚已經涼了,可是依然不會破壞我們兩個的胃口。

  不過想到林東智這小子,儘管他的飯菜都是熱的,估計他也沒有心思吃吧!

  又是一個難得的週末休息日,我懶懶的躺在沙發床上不願意動作。

  鑒於房間和住戶的比例嚴重失調,昨天我一個人忙活了整個下午,把對門面積不小卻沒有實際用處的客廳用磚頭又砌出兩個小臥室,安裝兩個推拉門,並且買了一些電器,還進行了稍微的裝修。

  現在她們總不用兩三個人擠在一起睡覺了,雖然燁她們早已習慣這樣的“群體生活”,我還是讓她們擁有自己的空間。

  不知道哪為前人說過人多好辦事的理論,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家裡人多是多,辦事的好像就我一個人而已,從砌牆倒粉刷再到搬運家具、空調,全部由我一人包辦,雪、芸她們只是開心的在我背後指點江山,一切完畢的時候,我累得都快要趴下了。

  總算可以享受一個輕鬆的假期了,我躺在溫暖的被窩裡,實在不想挪動一下快要散架的身體。

  忽然一隻冰涼地小手鑽進我的被子,準確的摸在了我的胸膛。

  “阿~~~~”我顧不得只穿內衣褲從床上跳了起來。

  雪穿著睡衣站在了我的面前。嘴角猶帶著微笑,話語中卻充滿歉意:“老公,對不起,我只是看看你醒了沒有?實在不想打擾你睡懶覺。”

  雪說是抱歉,可我在她的語氣中根本感受不到任何道歉的意思。

  不過雪這件繡著卡通人物地睡衣倒是格外養眼,我看得心動不以,俗話說心動不如行動。我立刻就把雪橫抱著放倒在沙發上,緊接著就蒙上了被子。

  可是不到五秒鐘,被子的一角被人輕輕的揭開了,絲絲的涼氣鑽進我地衣服裡。我露出腦袋看看哪個傢伙不識時務。

  卻發現芸也穿著天藍色的睡衣俏麗的在我們面前,像是做錯壞事的小孩,手縮在背後。嘴中解釋:“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雪臉上紅了紅,縮進我地懐裡。

  我一把拉過芸這個罪魁禍首,將她也摁在了被子裡,再次拉上溫暖地被子,芸躺在雪的旁邊難得的老實起來,好在被子大而結實蓋上三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過幾秒,又一個聲音帶著奇怪的聲調說:“沙發上放了什麼,怎麼堆了這麼高?”這是燁的聲音。

  我探出頭。看到燁的裝束又咽了咽口水。

  只見她一身鏤空的黑色睡衣,胸前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不過手裡還端著一杯熱水。

  自從我說過燁比較適合穿黑色衣服以後,她幾乎所有地衣服全部換成了黑色。雖然都是一種顏色,穿在她成熟的身上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單調,反而給人一種天生就該如此的誘人感覺,還是迷死人不償命地那種誘惑。

看來今天的懶覺我是徹底沒有辦法睡了。

  燁發現被子下面又多出的兩顆小腦袋,不由的愣了愣。

  雪和芸則藉機從被窩裡鑽了出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各自走回自己的房間,燁也在我灼熱的目光下紅臉走回自己的房間。

  不一會雪就穿戴整齊的站在我的面前,拉著我起來:“老公,我知道你‘0’元工資條的事情了,也清楚你那天提出放棄XX子公司其實心裡很難過。我知道你受了很大委屈,看你這兩天都憔悴了許多,鬍子都長了這麼多。這樣吧,你起來,我先幫你刮鬍子,然後做早點。”

  看到雪一臉的認真,我不忍說什麼,點了點頭。

  就在我穿衣服的時候,雪拿出了一個嶄新的刮鬍刀,按照說明安裝刀片,看來她真是有備而來。

  芸則拿著一個小刷子,蘸著香皂泡沫走了過來,仔細的在我臉上塗抹起來。

  雪坐在沙發上,在自己的腿上墊了一條毛巾,讓我的頭靠在她柔軟的腿上,我閉上眼睛舒服的躺在雪的懐裡,該享受就要會享受。

  芸則坐在沙發另外一端,把我的腿放在她的腿上,小手也沒有閒著,輕輕的在我腿上按摩著,我舒爽的差點呻吟出來,什麼煩惱都拋在了腦後。

  “老公,昨天我和優美去練習了,我和她對打十局,雖然全部輸了,可是有一局我擊倒她一次。”雪開心的笑了,“當然這一切要謝謝老公的教導。”

  如果真如雪說的那樣,那麼她的格鬥技巧確實進步了不少,確實可喜可賀。

  “你太偏心了。”芸重重的捏著我腿上的軟肉。

  “阿~~~~”我還沒有來得及叫疼,雪就率先喊了出來。

  “出血了,老公你下巴出血了,被刮鬍刀片刮破了,燁快幫我拿創口貼,在我梳妝台左手地一個抽屜裡,有一盒。”雪焦急的對燁說。

  燁不敢怠慢拿出創口貼,放在雪的身邊。

  “老公,我給你刮完鬍子就給你貼上,一會就好。”雪不忘安慰我。

  我只能點點頭。

  “阿~~~又刮破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待會給你一起貼上,再忍忍。”雪慌亂的擦著我傷口上的血跡。

  “阿~~~”這次是我叫的,“這是第三次了,我不刮鬍子了,再刮下去我要沒命了。”

  總算幫我刮完了鬍子,早餐也燒好端在我的面前,我卻始終黑著一張臉。

  簡簡單單的刮鬍子,雪在我下巴以及嘴唇上一共留下六道傷口,雖然她立刻幫我處裡了傷口,用創口貼貼上傷口,還靠在我懷裡撒嬌,如果是以前說不定我還會開心,可是今天我實在提不起勁,六張創口貼左右縱橫,完全的封住了我的嘴,連張嘴吃飯都嫌困難,我真懷疑雪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看到雪把自己的手也弄破了,按照雪弄疼一點點就大呼小叫的性格,而今天一句話都沒說,我才勉強壓下心中的疑惑。

  不得已,我只能用吸管喝了一杯牛奶湊合當早點。

  看到自己的傑作,雪羞愧的頭都無法抬起來:“老公,我們多練習幾次,我就會熟練的,一定不會割傷你。”

  聽到雪的話,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此時,燁拿著一個郵件走了過來,並且把郵件遞給了我。

  我撕開包裝精美的郵件看了看,裡面竟然是一張大紅的請柬,邀請我和雪明天去參加一個宴會,由於地址寫得非常詳細,我估計是一個家庭私人宴會。

  我還沒有看完,雪就把她的小腦袋湊在了我的面前,把請柬的內容看了看,最後讀出我手中請柬娟秀字跡的署名:“東方冰!”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6 23:29

第九十八章 上市,公司保衛戰(4)

“東方冰!”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令我頭痛無比的北野菁的事情暫時處裡完,這個東方冰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東方冰給我帶來的麻煩也不會小,老天真的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我。

  “喲,這不是你那個漂亮的小同桌嗎?”雪說話的口氣怎樣都給我酸酸的感覺,“我去參加宴會會不會打擾你們?乾脆你一個人去吧!”

  “我和她不是很熟的,整個高中就算她是我同桌,我們總共沒有說到三句話。你要是不去了,那我也不去了。”麻煩對我來說能少一點就少一點,我脆弱的心臟可巾不起另外一次的衝擊了,萬一老婆大人再來一次失蹤,恐怕我就再也找不回了。

  “那怎麼行,配角缺席至少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主角缺席就不好了。”雪笑著把請帖遞給了我,“別人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看不見得。東方冰比我先一步認識你,更是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可以時時面對你,天時地利人和她全占了,她卻不懂得欣賞你,還不分青紅皂白甩了你一巴掌。可是她萬萬想不到她爸的公司竟然會被你這個厚臉皮的傢伙救了,自己也是如此。其實你幫她雖然有幫同學的意思,這是你的性格,但是我還能夠體會到你另外的一層意思,那就是男人的小小的報復心理。別違心告訴我她打你的那一耳光你完全無所謂、絲毫不在乎,我知道你一直介懷此事,幫她其實就是從另外方面間接刺激她。你也確實成功了,她現在後悔了,我倒要看看她現在拿什麼面對我們。”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報復東方冰只是我內心中偶爾有過的想法,我自己都沒有往深層次的考慮過,雪卻毫不留情的將她從我地內心深處挖了出來。我現在回想起來確實如此,我嘴上雖說早已淡忘那一件事。私下卻一直對東方冰這種無理的大小姐不感冒。

  芸和燁聽到雪地話,無不驚異的望向我,看來我在她們心理又會留下“小鵝肚腸男人”的印象了,小心眼則是我的另一個特點。

  我苦笑著說:“老婆,你不愧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

  “蛔蟲太噁心了,我可是你地親親好老婆,你的那點花花腸子可瞞不住我。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這是我要以戰勝者的姿態去安慰她一下。”雪得意的說。不過看來她心情大好。

  “老婆,我可不是什麼商品……”我抗議的說。

  話音未落,雪已經打斷:“閉嘴,喝你的牛奶。”

  雪又自顧的說道:“明天把你打扮的酷酷的,我也打扮打扮陪你去。我要讓她知道高一時候打你耳光羞辱你是她今生最大的錯誤。”

  我背後已經冷汗涔涔,雖然她所做的都是為了我,但是這妮子的做法可真不是一般地瘋狂。

  雪後面的話差點讓我昏過去:“想討好我老公還敢得罪我,請柬上竟然把我的名字放在我老公的後面。不放在前面至少也應該並排寫,她是不是看不起我?我西門雪可不是好欺負地。”

  房裡頓時倒下一片人。

  過去的一天我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怎麼渡過的,雪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而且她的毅力比我還要頑強。撕掉我嘴上的六塊創口貼,她就拉著我滿城市的逛商場以便買到最適合我的衣服。

  昨天傍晚我回來的時候累的都要癱了,躺在沙發上不想再動一下哪怕只是挪動手指,雪卻沒有絲毫的疲態,晚上又拽著芸、燁,拖著楚君、楊夢出門找服裝專賣店瘋狂採購去了,美其名曰找更適合我的衣服。

  一大票人立刻就走了大半,家里剩下照顧小寶寶的齊艷艷和一個一直想要跟我這個只剩半條命的人比劃的鈴木優美……

  離宴會還有三個半小時,我的床上已經擺放了十套禮服和西裝,床邊則放著八雙皮鞋。

  雪看到打著哈欠的我眼珠不由的轉了轉,拉著我說:“老公,你去洗澡,我把我的專用洗髮精和沐浴乳給你用。”

  看見雪狂熱的目光,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連忙說:“不用了吧,我昨天晚上才洗過了。”

  “我說要就要,一天下來髒都髒死了,你怎麼出去見人?為了氣死東方冰,你一定要以最佳的狀態出征。要不要我幫你洗?”雪已經開始動手拉我了。

  “陪我洗還差不多。”我小聲嘟嚷著。

  “好呀!正好節省時間,我們洗鴛鴦浴。”雪笑著說。

  無暇的雪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嘴中則認真的說出這樣的話,導致的結果就是……

  “咚”房間裡整齊的倒下一片人。

  鴛鴦浴洗是洗了,不過就是我用鴛鴦牌浴巾自己洗澡。

  雪為了給我起表率作用,她自己回房間洗了。

  好在雪沒有在浴室裡磨蹭太久,很快就出來了,然後把為我選擇衣服的大權交給了芸和燁,她自己則關上門躲進房間換衣服了。

  芸和燁也不是省油的燈十套衣服癲過來倒過去的讓我一遍又一遍的試穿,直到兩人同時滿意了才放開楚逾半夢半醒狀態的我。

  接下來,芸開始處裡我的髮型,按照她的話來說就是“頭可斷,髮型不能亂;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她拿著梳子、吹風機等等殘酷的刑具,折磨著我的頭髮。

  半個小時以後,我的頭髮在大量髮雕的污染下定了型,芸還再一旁嘖嘖稱讚:“人要衣服馬要鞍,你今天絕對是宴會的型男。”

  “什麼叫做型男?”燁詫異的問道,心理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小學語文沒有學好,怎麼會有如此多的話聽不懂。

  “型男就是有型的男人之縮寫。帥哥主要是只長相方面,型男主要是穿著打扮方面。”芸教導著燁這個沒有見過世面地碩士研究生,“如果再加上他沒事喜歡拉長的臉。見到美女還不合時宜擺出嚴肅表情,這怪胎再晚上的宴會一定會令很多人抓狂的。”

  我斜著眼睛瞄了一演說的煞有其事的芸。這ㄚ頭騙子當我是透明的,敢當著我地面如此損我。

  “對,對,就是這種臭屁的眼神,加上這副想要吃人的表情。真是酷級了,不愧為型男。”芸還在那裡不知死活地說著。

  “你讓雪快點,我先收拾她。”我讓燁去喊雪。不就是換一套衣服嘛。都進房間超過一個小時了,現做一套都好了,難道換衣服換到睡著了,還有半個多小時宴會就要開始我可不想遲到,如果不去我倒是沒有意見。

  至於眼前地惹禍精,當然是就地正法,我在芸的驚呼聲中,橫抱著她進了自己的房間。進去還不忘用腳踢上門。

  “你幹什麼?阿,不要打我屁股,疼,疼……”芸的聲音從門裡傳出。燁無奈的捂著腦門。

  “在這家哩,也許只有我還正常一些。”燁看著面前兩扇緊閉的大門深有感觸的嘆道,接著就是敲雪房間的門:“親愛地,快點出來吧!天都要亮了。”

  雪終於從房間裡出來,當我看見她花費一個多小時精心打扮的模樣再次的失神,儘管早已習慣她的美麗,可是眼前地雪還是讓我的心猛得一顫。

  只見她一身雪白的無肩晩禮服,低胸碎花“V”字領口,使得高挺的酥胸露出少許無可挑剔的嬌嫩肌膚;只有兩條細的可以忽略不計的肩帶吊著衣服,恐怕吹上兩級以上的風都會輕易的把這兩條更像是作用的肩帶刮斷,而使得雪春光外露;一串白色珍珠項鍊恰到好處的掛在脖子上,和她同樣白嫩的皮膚相得益彰;無袖的手臂上帶著一副輕紗鏤空手套,顯得雍容典雅;白色長裙下穿著一雙白色的皮鞋,給我的感覺就是她根本不屬於凡間,而是大自然的“精靈”。

  精靈這兩個字突如其來的湧進我的頭腦,對就是“精靈”,她匯集了大自然所有的美麗與光輝,是大自然一切美好事物的集合。

  此刻我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眼前的愛人,也許天下間任何讚美的詞語用來形容雪都是如此的晦澀,讓我彷彿處於雲端,身在虛無,雪給了我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卻能體會到她的心跳,從而帶動我的心跳,渾身有了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當我失神於雪的時候,雪同樣也再打量我,看到我的裝束後也是一顫,許久才微微的笑了,裊裊的走到我的身前,輕輕的吻上了我的唇瓣,用只有我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給了我一種神仙飄邈無踪的感覺,想抓卻抓不住你,卻可以引起我內心最深處的共鳴,這種感覺只有我才能體會,無法用語言形容。當我吻你的時候才能體會到你依舊在我身邊。許多年以後,別人如果問我一生中最自豪的事情,那就是我認識了你並且和你在一起。這也許就是他人所說的心有靈犀吧!老公你真是酷極了。”

  我微微的一笑:“讚美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永遠是最燦爛的明珠。我剛才就有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覺得你會選擇白色,結果你真的選了。”

  我停了停:“不可否認這套禮服確實很漂亮,穿在你身上也完全發揮它的美麗,可是這個領口試不是太低了?看到你的穿著我更加提心吊膽。”

  雪白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特別準備了一個東西。”



雪說完就拿出一條白色紗巾蓋在肩頭,遮住了三分春光卻憑添七分誘惑。

  不知道雪參加過宴會後,今晚又會有多少人失眠了。

  我嘆了一口氣,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她的局部部位,說:“你長大了,我的小女人,已經不能把你和十六歲的小女孩相提並論了。”

  “那你說我多大了?”雪毫不在意我的色眼盯著她胸口看,反而更加的挺起胸膛,嫵媚的笑著。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十七歲了。”我的回答簡短有力。

  芸此刻揉著屁股走了出來,看見了挽著我胳膊的雪也是一愣。十多秒後才嘆氣說道:“怪不得不凡剛才就說你一定會穿白色地禮服出來,原來白色才是最適合你的,看到你地模樣我都有點忌妒你了。”

  “忌妒歸忌妒,今天晚上你還得幫一個忙。”雪拉著芸的手。

  “什麼事?”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埋怨我不知道憐香惜玉。

  “我們都穿成這樣了實在不太方便。而家裡會開車的只有你了,所以今晚你來開車。”雪笑著說。

  “她會開車?”我不由驚訝的問,在我地印象中我可從來沒有看過南宮大小姐開車。就算我忙到沒時間開車她也只是坐出租車。

  “當然。我十八歲考駕駛執照,你也知道她的脾氣,我剛報名這妮子就要和我比,也去報名學開車,她比我還早兩天拿到執照,就因為這事,她還得意那執照在我眼前晃了好幾天。你說她會不會開車?”雪不在意的說。

  “有免費地司機本小姐當然不用傻到自己費勁開車了。”芸又得意地說。

  “快點走吧,還有二十分鐘宴會就要開始了。時間剛好。不過你們現在就去祈禱途中不要堵車。”燁在一旁提醒無聊三人組。

  “晚上她們就交給你了。”雪看著房間裡其他幾個ㄚ頭拜託燁,畢竟家裡除了她之外燁燒飯的手藝也是不錯了,至少她們餓不死了。

  我們出門的時候齊艷艷才從對門珊珊來遲,我和她打了一個照面。對她微微的點了點頭說;“我看你奶水不足,所以剛才上街去買了兩盒營養奶粉,小寶寶要是餓了就沖水給她吃。”

  齊艷艷聞言身體一抖,眼睛裡頓時充滿了霧水,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芸以F1塞車的速度駕駛著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向目的地沖去,怪不得雪對芸地駕駛技術相信的不得了,芸避讓技術以及超車技術令我大開眼界,原來車還能這麼開。

  雪看出我眼中的驚訝,握住我的手說:“小芸芸拿到駕駛執照第一件事就是找我飆車,結果我一勝九負……”

“如果不是那次你耍賴,我就大獲全勝了。”芸不滿地說,說話間又加快了速度,不過她並沒有說雪是怎樣耍賴的。

  結果二十多分鐘的路程硬是讓芸在十七分鐘就趕到了,但是即便如此我們也是最後到達的客人了。

  別墅前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比起上次我參加夏堅的宴會所見到的數量絲毫不惶多讓。

  別墅門前還有不少客人在和人寒喧,我們的到來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炫目的紅色法拉利跑車,明亮的燈光,風一般的速度,完美的煞車停車。

  跑車停下後,車門並不是像一般車一樣前推式的,而是向上打開,司機位置走下一個人走向後車門,嘴裡喋喋不休的說著:“打我的屁股還讓我替你們開門,下次打死我都不幹。你以為你是型男就了不起呀?我還是美女哩。不過今天確實太有型了。”

  一個身穿白色低胸晚禮服的美女首先從車上走了下來,她的美麗立刻讓時間在煞那間有了小小的停滯,門口的有些賓客呼吸都有些不暢。

  美女並沒有走近別墅而是走到另外一個車門打開,手輕輕的擺在門前的虛空,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接著從車裡走了下來,夜色中那種黑幾乎能夠吸收任何的光明,儘管看不清當事人的臉孔,可是身上散發出來的睥睨一切的氣勢,讓所有人說不出一句話,才還在寒喧的眾人全部停止了言語,不約而同的看向那裡。

  白色禮服美女見到眾人的表情微微的一笑,這種笑容宛如春回大地,令人如沐春風,接著旁若無人的親暱地挽著男人的胳膊緩緩的走向別墅大門,期間還把頭靠在了男人有力的肩膀上。

  那正式恰好趕上時間的我們。

  我們已經穿過站在別墅門口的人們走向大廳,而並沒有任何人回神,只是靜靜的目送我們進去。

  我看著呆若木鵝的一群人,回想著臨下車的那一刻雪對我說的話:“在家里,我們姊妹對你如何就算作弄你也只是想表達我們對你的感情,儘管方式不同,其實大家心理的意思都是一樣的,大家隨意一點不需要虛偽做作;而面對外人,你永遠是我們的中心、我們的驕傲、我們的尊嚴、我們的主宰、我們的一切,我們的存在只是為了襯托你,我們只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絕對不會讓你難堪,我們都會聽你的。你永遠是我們的榮耀。”

  芸也附和的點了點頭,收起了剛才的頑皮,一臉的鄭重。

  我感動的握了握雪和芸的小手,她們同時給我一個甜甜的微笑。

  所以雪讓芸去開門,她沒有任何的拒絕,只是她天性如此有了小小的牢騷。

  我在走出車門的一煞那,沒有再刻意的收斂起自己身上的氣勢,既然雪這麼說我也得拿出點什麼才對得起她,我踏上地面的一瞬,就不在是和愛人打鬧沒有正經的周不凡,而是商場中歷經許多事情從沒有退縮的周不凡,面對千軍萬馬毫不變色的周不凡,可以用自己強悍實力保護愛人的周不凡。

  在我踏進大門的一瞬間,一到被人包圍的紫色身影脫離了包圍圈,夾染著一陣香風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甜美的一笑,這笑容有如萬花齊放,泌人心脾。

  紫色身影首先朝雪伸出小手:“你好,西門雪。”

  雪當仁不讓的握了上去:“你也好,東方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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