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躲豔記 作者:我是色土匪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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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u0107 2007-12-10 11:54: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150004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48

第五十一章心碎

我緊緊的握住雪想要抽離的小手,看著雪她那煞白的臉龐我又伸出了一隻手握上了她的手,平靜的解釋:「你比燁什麼都出色,好的家世、一個疼愛你的父親。除了我你還可以找到比我更加優秀的人,我也還可以一如既往的深愛著你。雖然不可能有誰比我更愛你,可是你卻可以找到和你更相稱的人。而燁則不同,她除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我看雪不再掙扎著抽回手,我減輕了手上的力度,「對燁我除了一份憐愛之外,還有一份責任。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不要生氣了」

雪反手回握我的手,蒼白的臉色回復了血色說:「我只是不忿你當著我的面說的那麼直接而已,燁的事我也可以理解,無依無靠的感覺真的很苦的。你的出現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不過理解歸理解我總要適應一下吧。再說了,你是我的好老公,我可不會平白的讓給別人,最多只能讓出一點,記住只有一點。」我趕忙說道:「老婆的聖旨我怎麼能忘記。你真的不生氣了。」雪白了我一眼,差點把我的魂都勾了出來:「我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嗎?生氣多了容易生皺紋的。別人恐怕哄我還來不及,你倒好一點也不隱瞞。」話鋒一轉,「不過這才是我心目中的周不凡,比虛情假意的敷衍我好多了。在你身邊,給了我一種安全感、歸宿感,有你在我旁邊就是天塌了你都會幫我頂著的,我實在找不到有比你更好的人了,我也不想浪費時間找了。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們的性格,不像那些外國的青年,銜著一朵紅玫瑰,單膝跪在我的面前說:『你的美貌深深的打動了我,請做我的女朋友吧。』而且還是千篇一律的,一點內涵都沒有,看人只看相貌,難道和我交朋友只是因為我的相貌嗎?」聽著雪的牢騷,反而讓我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意味著她不想繼續剛剛的話題了。

雪突然笑著說:「不可能找到比我更愛你的人,這種肉麻的話都說得出口,可是為什麼還說有和我更相稱的人呢?」「愛你沒錯,但畢竟社會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像一個下凡的天使,我和你明顯不搭配,就像鮮花那個阿什麼的~~~~~」雪咯咯直笑,點了我的額頭一下:「小心眼的傢伙。」

「經濟裡面的簡單公式,收入減去成本等於利潤。」「嗯,什麼?」雪疑惑的看著我,對我的話很是不解。我柔聲說:「我今生最大的收穫就是不費力的情況下讓你做了我的女友。」(「還是我先約你的,一點也不會主動。」雪不好意思的小聲附和。)「最大的成本就是要用進我一生的精力來愛護你,而我的利潤就是獲得了你的青睞,讓我的人生從此幸福完美,不再有任何的缺憾了。你就像一張很大很大的網,輕易就把我困在網的中央,我越是掙扎陷得越深。」雪動情的看著我,嘴角顫動著吐出幾個含混不清的字:「謝謝你,不凡,我也~~~~是~~~~。」許久雪掐了我的手臂一下說:「都是你害人家哭的。好,晚上我一定要把燁叫到家裡,好好的討論討論你的事。」「我們以後……」雪幽幽的歎道:「以後的事以後再想吧,只要現在我們快樂就可以了。」我可憐的問道:「我可不可以旁聽我的事情呀?」「不行,我們兩個女孩說話你聽什麼。」雪斷然拒絕。「我抗議。」「抗議無效,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哪裡有反抗,哪裡就有壓迫嗎?今天就是本小姐壓迫你的時候~~~~~~~~~」

與此同時,一列十二輛轎車的車隊緩緩的離開了監獄,為首的那輛奔馳車中傳出一個陰冷的聲音:「小黃你有什麼情況告訴我。」小黃看著老闆猙獰的面容心虛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出來混了這麼多年,看到自己的老闆總是有種膽寒的感覺,即便是在六月。小黃頂了定神,恭敬的回答:「王總是這樣的,出事的那年。」小黃瞄了一眼王總,果然發現王總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使得小黃更加小心翼翼的回答:「那天我突然肚子脹得慌,去了倉庫邊上的二樓小解,才躲過那一劫,不過我卻有一個發現……」王總一把拎起了小黃的衣領厲聲問道:「什麼發現?」小黃身上如下雨般的淌著汗水,絲毫感覺不到車裡的空調已經能夠開到了最大,結巴的說道:「我…我方便完下樓的時候,透過燈光隱約看…看到一個人的背影,他遠遠的監視著我們的倉庫,那時警察還沒有來不過不久就進來幾十個條子,大…大概那人就是告密的。」「是嗎?」王總將聲音提高了八度。「王總!第二天我打開電視看外面狀況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家電視台的新聞中拍到了那個人的側面,而衣著和我看見的一模一樣,那人走時的背影和我發現的背影也很相近,於是在新聞復播的時候我專門錄了一盤帶子。」王總將緊抓衣領的手送開了,還為小黃整理了被他弄皺的衣服:「結果呢?」問得毫不拖泥帶水,語氣緩和了許多,臉上的陰狠卻絲毫沒有減少。

小黃也舒了一口氣,說道:「我於是找人查了那人的情況,直到上個月才有眉目。那人也許叫做周不凡,老爸開了一家公司,現在在市裡面已經很有名氣,和市裡領導也很有關係,住的地方靠警察局非常近,恐怕動他不太容易。」「那小子呢?」「據我們的人說,他不和老子一起住,而是一個人單住。」王總掐斷了手中的香煙,狠狠的扔在了車上:「不管是不是他,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要放過一個,在我走之前,我不想再讓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聽到了麼?」「明白了!」小黃一點也不敢怠慢的回答。「歡迎王總回來。」「恭喜老大回來。來跳過這個火盆來圖個吉利。」到達目的地一陣喧鬧聲使他們的談話終止了,小黃向王總點了一下頭,王總揮了揮手,然後小黃打開車門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轉眼就消失在嬉鬧的人群中……

雪估計是累了,畢竟她坐了一天的飛機,時差都沒倒回來又和我玩了一天,這不,坐在出租車上就靠在我的懷裡睡著了,睡時還流露出甜甜的微笑,直到出租車停在她家的門口我才好容易喊醒她,雪向我擺擺手道了聲再見,就搖搖晃晃打著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間。我只好搖頭乘車回學校。

才踏進宿舍,一個個黑影就上前捂臉抓手將我弄了個嚴實,接著就是林東智壓低嗓門的聲音:「好小子,跑到哪裡去了,老師交代?」如果不是發現是他們幾個,我早就不知道把這幾個活寶扔到哪個國家去涼快了,問就問有必要弄得跟審訊似的。我動了動胳膊示意他們放開,他們對看一眼相互點了點頭送開了手。我搓搓手臂不在意的回答:「不就是去了趟夫子廟、中山陵、莫愁湖,還跑到碼頭轉了轉,想去和我說一聲,我帶你們去就是了,這麼緊張幹什麼?」劉得華扒開前面擋事的小六子說:「主要不是這些,而是和誰一起去的!」小六子金永勝插話進來:「別想否認,我在樓上看得一清二楚,是個穿白色衣服的女生。還『嘛、嘛、嘛』。」他說得不過癮,還親著自己的手示範了起來,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哪只眼睛親眼看到的,我只不過和雪擁抱了一會,他竟然說得繪聲繪色的,弄得我簡直我哭笑不得。

「你看到我『嘛、嘛、嘛』了嗎?」我反問道。「沒有,不過擁抱後面的情節都是該這樣進行的。」金永勝理直氣壯的回答,聞聽此言立刻被其餘那四個拖到床上暴打一頓。

林東智「語重身長」的說:「你已經有劉燁這個女朋友了,再做這類事情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些,不要露出馬腳了,你竟然光明正大的……哎!」另外四個聽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這算哪門子規勸。

金永勝則叫道:「為了幫助老四,讓他不再犯錯,我已經打電話約劉燁到學校的涼亭把事情告訴她,隱瞞是不對的,這樣對大家都不好,你回來正好,自己說。啊,還有五分鐘……」話沒說完又被人摁到床上暴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你想拆散他們呀。」「我也是為他們好……」剛解釋嘴就被他的臭襪子塞住了。

原來就為這事呀,怪不得沒有聽見他們例行公事般的播放歌曲。覺得燁大概要到那裡了,他們也停止了胡鬧,一個個跟在我的身後不知想看熱鬧,還是想幫忙。到了涼亭發現燁到了正漫不經心的看著人工湖的湖面,我輕輕的喚了聲:「燁。」燁呆了一下,轉過身笑著說:「怎麼你也來了,我還以為他們找我有事呢?」金永勝被其他四人推了出來,不由暗暗罵道:「倒霉的事都由我出面。」他抓了抓頭說:「今天有一個女生那個什麼的……」「我知道了,找不凡的嘛!」燁沒等詞不達意的金永勝說完就明白了。「知道了?」金永勝皺了皺眉頭,「老四你也看到了,這不是我說的哦。」他立刻被林東智拽了回去說道:「我們還有事,你們繼續。」四人對著小六子罵罵咧咧的走了,只留下我們兩個面面相覷。

我走近燁捧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說:「雪回來了。」燁有些緊張的回答:「雪剛才打電話要我去她家裡聊天,我……」「你們很久沒見了,她肯定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不要擔心了。快些去吧,不要讓她等急了還來怪我。她今天才回來,不要聊太晚了,讓她早點休息。」燁聽話的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向我,看見我肯定的目光後燁轉身離開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燁同樣擔心面對雪,可是這是誰都不可逃避的,我不能,燁不能,只有迎面解決,但願雪不會又作出什麼來。

第二天清晨,剛過了八點鐘我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雪詢問情況,雪始終不肯透露半分,雪還告訴我燁早上已經回去了。我又打電話問燁,從來不和我隱瞞任何事情的燁像是同雪有了某種默契,怎樣都不肯說,不過我在隱約中察覺到她們之間彷彿達成了某種協議,估計是好的那方面的。這天雪在家足足的躺了一天,充分補充了睡眠。

第三天,雪早已精神充足,早晨天才濛濛亮,就把我從宿舍的被窩裡叫起來,要求我陪她出去逛逛。由於打攪了其餘幾個的美夢,我在一片叫罵聲中狼狽的離開了宿舍。

到達了約定的地點,雪早已翹首期待我的來臨,看見彷彿睡眠不足的我,輕快的跑到我的身邊摟住我的臂彎嬉笑著說:「好像你的精神不太好呀,對了剛才在電話裡為何這麼吵?」「你就是罪魁禍首!」當然這一句話我只能在心裡默默的講,不過看到雪,我的瞌睡早就跑到九霄雲外了。她上身穿了一件天藍色的短袖襯衣,將她擁有著雪白肌膚的臂膀展露出來,讓人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冰清玉潔,下身則是一條粉紅的皺折短裙,配上黑色的小皮靴,突出了她完美修長的腿。頭上戴了一個碧綠的蜻蜓發卡,每個小巧可愛的耳朵邊編了一個小辮子,更顯出雪的青春和活潑,微笑時泛起的一對酒窩,平添了幾許俏皮的可愛。雪拉著呆呆盯著她瞧的我,嬌聲說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呀,快點走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你才回來會有什麼事呢?」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要疊紙鶴寄托我的思念嗎?我就用你給我的照片複印了幾千張紙,不管我有多麼忙,每天總是堅持著折疊一隻,沒一隻紙鶴都代表了我們三人。這幾年一共折了一千多隻了,回國前兩周,我特地把它們寄了回來,按照日期今天應該到郵局了,我們去取回來,把它們掛在我的臥室裡。」我被雪的話深深的打動了,原本以為她只是說著好玩,用千紙鶴寄托思念只是在電視劇裡出現過,沒想到雪真的這麼做了,雪真是非常用心的去來愛我。

「喂,你今天怎麼老是走神,是不是不舒服?」一隻白嫩的小手輕輕的撫摸我的額頭,我將那隻小手攥在手心,微笑著說:「我想送一樣東西給你,不過我放在家裡了!」「是什麼好東西?」雪急切的想知道我的禮物。

「一套拼圖!」我親密而又自然的摟起了雪的小蠻腰,儘管不是第一次,但每次給我的感覺總是新奇的,怎麼樣都不會生出「膩」的感覺。「拼圖?很稀奇嗎?」雪翹起了小嘴,對我的禮物不是很感興趣,「我在法國的時候玩過很多的拼圖了!」「這個你一定沒嘗試過,那就是你的拼圖,我用你各種造型的照片專門訂做的一套拼圖。為了讓你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你,我可是很用心的去拼圖的,現在我閉上眼睛都能完整的將你的容貌展現,現在你已經深深的印在這裡了,永遠也遺忘不了了。」我指了指心臟的位置。雪不理會公共汽車上別人的眼光,摟著我的脖子,在我的唇上深深的印了下去直到快要窒息了我們的唇才不捨的分開,雪靠在我的胸口低語:「不凡,你永遠是世界上最好的愛人,我真的太幸福了。」

在郵局焦急等待了半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取到了那個裝滿雪思念的大紙盒,雪像珍寶一樣的捧在懷裡生怕丟失了。雪的心情好的無以復加,一路上笑著和我介紹她的畫展,讓那些專家都感到吃驚,本來巴黎美術學院的老師們想留下雪,雪毫不猶豫的婉言拒絕了,不知不覺中我們就走到了一個不算太寬敞的馬路上。雪看見馬路對面有一個電話亭,恰巧我的手機擺在家裡充電,而她的沒電了,於是雪就要我等她一會打個電話。就在雪打好電話過馬路的時候,本來慢慢行駛的一輛汽車突然從我們的面前加速衝了過去,雪受到了驚嚇慌忙中把紙盒掉在了地上。雪朝著汽車的方向忿忿不平的責罵道:「會不會開車,不會再去學幾年!」好在也沒有損傷,雪就走向落在地上的紙盒,剛彎腰拾起,忽然那輛車在前方不遠出猛得調頭,輪胎與地面劇烈的摩擦捲起一道濃濃的黑煙,刺耳的剎車轉彎聲直灌入我們的耳膜,汽車以差不多一百四十碼時速的高速衝向呆呆站著原處卻不知所措的雪,眼看著汽車越來越近,瞬間離雪已經不足三十米了。

我回過神,這哪裡是不小心開車分明是有人故意的,一個箭步跳到雪的身前護住了身後的雪,稍稍讓過急馳而來車頭,飽含真氣的右拳迅速伸出狠狠的砸在了車門上,強大的衝擊力將我反彈飛出,身體橫越過僅僅三米寬的路面,重重的砸在牆上,我只感覺到眼前一黑,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射出來。

汽車遭到我的不可思議的重拳,車前蓋掀起遮住了駕駛者的視線,而且車子無法保持直線行駛打著旋繼續向前,只聽見雪的「啊~~~~~~」的一聲長長的尖叫,我忍住疼痛看向雪,看見了另我心碎的一幕,雪被失控打轉的汽車後尾撞到,身子被拋起,懷中的紙盒被高高的拋起,一隻隻的紙鶴如雪片般的飄向空中撒落地面。雪在落地後不受控制的翻了幾滾,後腦勺狠狠的撞在了人行道突起的階梯上,雪頓時流淌出來。「雪,不~~~~~~~」我怒吼著跑向雪,鮮血已經將雪那天藍的衣服浸染成墨綠色,我急忙點了雪的幾處要穴止住了不停流淌的鮮血,然後將雪緊緊的摟入胸懷失聲痛哭,任由白色的襯衫變成血衣。

汽車最後橫著翻了幾翻,正好將前蓋脫離,汽車裡的人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許多,急忙開著車逃離了現場。我無暇理會右手捧起雪的膝彎將她橫抱起來,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胸口的疼痛讓我寸步難行,但我咬牙堅持著,不時的低頭看著懷裡昏迷的愛人:「雪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不能沒有你。」一輛紅色的跑車從我身邊駛過,我趕忙停下腳步招呼,誰想到那輛紅色的跑車加速從我身邊駛過,只帶起了漫天的飛塵和我滿腔的怒火。

我看到又一輛白色的捷達漸漸得駛近我們,我立刻站在路中間想要擋住車的去路,車在我身前停下了,我正要抱起雪進去,讓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捷達車突然快速的倒車,轉眼間就消失在前面的拐彎處。不久,我看見一輛桑塔納出租車過來,我對所謂的人性、愛心已經完全失望了,既然軟的不行那我只有強來了,輕輕的把雪放在路邊。把路邊一棵和我腰差不多粗細的小樹連根拔起橫放在路中心,衝著那輛出租車喊道:「停車!」

「嘎~~~~」長長的剎車聲後,那輛車終於停了下來,生怕他逃走,我抱起雪就跑向桑塔納出租車,腳尖一踢將小樹踢回到路邊,急忙鑽進車裡叫喊道:「不要愣著,快去醫院!」

到了醫院,協助醫生把雪放在了擔架上,然後扔下一句謝謝和一張被鮮血浸透的五十萬元的現金支票給出租車司機,我跟隨著醫生們跑向搶救室,只留下司機愣愣的看著這張帶血的支票。

我坐在搶救室的門前的長凳上,雙手深深的插入自己的頭髮中,偶爾抬起頭看看搶救室亮著的燈光,一股窒息的感覺壓抑在我的胸口,不覺中我發覺手上涼涼的,原來我又哭了,就算大一時最疼愛我的外公去世我都能強忍著淚水始終不讓它們淌下一滴,可是想到雪我悔恨的淚水就止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流淌,雪在我心目中已經佔有不可取代的地位,任何人都不行就算是我的親人。

我無助的閉上眼,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重現剛才雪被撞的情形,我的心猶如被大石堵住一般,身處夏日心卻涼透了。

一陣急促腳步聲由遠及近,在我的身邊戛然而止,一個溫暖的身軀緊挨著我坐下了,將我的頭緊緊的擁在懷裡讓我感到了暫時的舒心,不過淚水瞬時沾濕了她的前襟。我緩緩的抬起頭說:「我保護不了雪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的面前受到傷害,燁,我是不是很沒用。」同樣淚流滿面的燁再次將我的頭攔入懷中:「你已經盡力了。」「不,他們的目標是我,如果我讓那輛汽車撞到我,他們就不會再傷害到雪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對不起雪。」燁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不住的搖頭。林東智他們也趕來了,看見一身是血的我嚇了一跳,隨後就默默的坐在一旁陪著我。

一個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對我說:「病人的血型很稀少,是X型血,恐怕我們醫院這種血型的儲量不夠。」一聽這話我的心更糟的像一團亂麻,我趕忙拉起林東智說:「你幫我在網上發個全國求助信,不管是誰,有X型血的趕緊過來路費我出,能獻出X型血的我就立刻給二十萬美圓作為酬勞,快去呀!醫生您幫忙詢問一下其他醫院的血庫。不管付出什麼代價,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雪。」我抱著醫生的腿跪下。醫生扶起我點點頭快步聯繫去了。

忽然,我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邊竟溢出了鮮血,燁驚叫的幫我擦拭乾淨焦急的問道:「不凡,你怎麼了?」「沒什麼,不過被車撞了一下,有些骨裂了。」

「病人血壓一百,心跳速率三十,瞳孔有些放大,張醫生血漿怎麼還不過來,支持不了多久了……」原本隔音的搶救室,由於我的內力的緣故,醫生的聲音如在我的耳邊響起一般,使我的心緒更加紛亂。我寧願沒有那些能力,可是我卻急切的想知道雪的狀況,得到的卻是一個又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再次將手插進了頭髮裡……

那封求助信還是發揮了作用,本市確定的就有四人是的,他們的血漿終成了雪活下去的基礎,我為此各付他們二十萬美圓。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了,醫生們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了出來,我一把拉住一個醫生問道:「她怎麼樣了?」醫生說:「如果晚來十分鐘、血漿不夠真沒得救了,不過現在我們只是把病人後腦的淤血清理出來,但積水卻沒能吸出來,畢竟病人身體吃不消。」「那她什麼時候會醒來?」我儘管內心著急,可是卻耐心的詢問著。「唉,這就要看病人自己的了,你要做我必要的心理準備,快得話也許是三個月、也許……也許永遠不能醒來了。」醫生拍拍我的肩膀,歎著氣離開了。我的心又一次碎成一片一片的了,難道雪從此變成植物人?「天呀,為什麼會這樣?」我對著空曠的過道發洩著心中的痛苦,頭狠狠的撞著牆,燁從身後緊抱著我,帶著哭腔說:「不凡,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轉身一把將燁抱入懷中,灰暗的過道更加灰暗了,只有幾隻小蟲子圍繞著昏暗的燈繞圈…………

三天了,我一直默默的坐在雪的病床前看著她不帶血色的面容,儘管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可依舊無損雪的甜美、純真,只是少了應有的生氣。我輕輕握著雪柔滑的小手,既怕用勁捏疼了她,又怕她突然離開我的掌握。將雪的手貼近我的臉頰,修長的纖纖玉指曾經是那麼的溫暖,現在卻冷的讓我發寒,我急忙把另一隻手也覆蓋上去,讓我的體溫使她暖和。

突然病房門被人粗魯的打開了,怒氣沖沖的西門遠翔一把拉開我照著我的小腹就是五拳,嘴上還嘛道:「混蛋,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女兒的,打死你這個混蛋。」最後一記右手勾拳則狠狠的轟向了我的左臉頰,血立刻順著我的嘴角流下,但我卻彷彿毫無知覺般的沒有任何疼痛的表情,我已經麻木了,不僅僅是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燁慌忙的從外面跑進來,擋在我和西門遠翔面前說:「雪成這個樣子最痛苦的就是不凡了,他呆在這已經五天沒有吃飯了,況且他也受了很重的傷。」西門遠翔高高舉起的拳頭再也打不下去了,鬆開了緊抓住我衣領的手把我往門外推了一把:「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燁拉著依依不捨的我出了病房,只聽見病房中西門遠翔接二連三悲痛的歎息聲。許久,西門遠翔才出來,燁看了他一眼進去了,只留下我們兩個,西門遠翔問道:「車禍?」我搖頭,眼神空洞的回答:「有人故意的!」這個結果大大的出呼西門遠翔的意料,聲音不由提高幾度:「什麼?」「您不要管了,一切都交給我,我不會讓他們舒服的。」「那個是我的女兒……」西門遠翔看到我堅定的眼光,終於歎氣道:「好吧,要幫助隨時找我。進去的那個女孩就是你們什麼三人組的吧,是不是叫做劉燁的。」見我點頭肯定,「小雪經常提起她。」西門遠翔臨走前對我說:「一切要小心。」

又是一天過去了,傍晚時分我對燁說:「讓我和雪單獨的相處一會行嗎?」燁點點頭,離開了病房,還輕輕的帶上了房門。我從包裡拿出收音機,看了看手錶,把收音機調到音樂台,不一會就聽見主持人的聲音:「下面到了點歌的時間,今天有一個叫做周不凡的先生打了無數的電話,想送一首歌給她生病的女友,祝願她早日康復,下面送上一首《夕陽醉了》,表達我們的祝福。」

「夕陽醉了,落霞醉了

任誰都掩飾不了

因我的心,因我的心早醉掉

是誰帶笑,是誰帶俏

默然將心偷取了

酒醉的心酒醉的心被燃燒

唯願心底一個夢變真

交低美麗唇印

印下情深故事更動人

回來步入我的心好嗎?

回來別剩我一個人

尋尋覓覓這一生因你

尋尋覓覓這緣分接近

斜陽別讓我分心好嗎?

斜陽浪漫可惜放任

紅紅泛著酒窩的淺笑

何時願意我靠近。」

我低頭吻了吻雪那蒼白冰冷的唇瓣,看著她安詳而又平靜的樣子,心中更是淒苦,我寧願躺在這裡的是我,我輕輕撫摸雪的臉蛋:「雪你累了,先好好的休息一下,以後我們再去其他的有趣的地方玩。」說完後我猛得站起身,步伐堅定的走出了病房,此時雪的眼角緩緩的流出兩行清淚。

我心中怒火大盛:「不管你們是誰,既然傷害了我的愛人,就是我周不凡的敵人,我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48

第五十二章"神"之憤怒

病房外,燁將我那五個來看望我的兄弟擋住,接著就聽見了病房中響起的動人的歌聲。林東智看了看眼神始終盯著病房門的燁欲言又止,來去了幾回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開口問道:「裡面的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看起來老四對她非常的關心,對了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嗎?」

燁苦笑了一聲,儘管自己盡量控制了感情,但是語氣中還是帶了少許的酸味和稍許的無奈:「唉,我是不凡的女朋友沒有錯,可是病床上躺著的卻是不凡的老婆?」「老婆?」五個驚奇的聲音同時響起,接著就是大眼瞪小眼的互望了。

「不要問我情形,我也不會回答。我現在想的只是她的病情能夠快些好轉,我不忍心看見不凡再自責和消沉下去了。這樣對大家都好。」燁眼神裡充滿了擔憂。別人都這麼說了,好奇寶寶林東智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了,不過這個秘密憋在心裡也怪難受的。

我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看見他們都來齊了一陣錯愕,不過他們看見我的樣貌後更加錯愕:「才短短的五天不見,老四竟然變成這樣了。」看見他們的表情,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觸手處都是胡茬,照了鏡子發現頭髮亂蓬蓬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本來還算圓的臉,雙頰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加上渾身的煞氣,用面目猙獰來形容毫不為過。

我略一思索,對燁說了一聲:「在這裡幫我照顧雪。」還沒有等著燁的回應,我就急匆匆的出了醫院。直到晚上我才回到了醫院,只不過手裡多出一個破爛的大紙盒和一些碎紙片,身上也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那五個傢伙趕忙躲得遠遠的,林東智還誇張的捏起了鼻子,燁倒沒有生出厭惡的感覺,只是一邊疑惑的看著我手中的紙盒,一邊幫我拍著身上的塵土,我輕聲對燁說:「這些都是雪在法國用我們三人的照片複印出來的紙折疊的紙鶴,雪把這些紙鶴寄回來了,當時她就一直抱著這個紙盒的。怎樣說都是她的一番心血,我想要把它們找回來,可是什麼影子都沒有,我只好去附近的垃圾處理場一家一家的找,幸好沒有全處理,我就把紙盒從垃圾堆裡翻了出來。唉,完好的只剩下一百多隻了。希望雪醒來的時候可以看見。」我一邊用心擦拭著紙鶴上的污跡一邊感歎。

我的細心讓燁大為感動,從桌子上端起一碗稀飯不顧我的拒絕,硬是要餵我吃完。我看著那五個如坐針氈的傢伙不是抓耳朵就是打哈欠,我對林東智說:「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查查幾個車牌。」林東智跳了起來說:「幫忙?說的那麼見外,要我做什麼直接開口,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做!」其他四個也圍了上來點頭。

「我想讓你查兩個車牌號碼,一個是蘇AZ1234,還有一個是蘇A54321,我向這兩輛車求救時,他們見死不救,跑得比火箭還快,我想你能不能上網查查它們車主是誰,住在哪裡?我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們。」我咬緊牙關吐出這些字,眼睛裡迸發出火焰,殺氣如實質般的撞擊著所有人的心頭。林東智他們聽了一個個也是咬牙切齒的破口大罵,林東智站起來說:「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我幫你出氣,交通管理局裡面一定有他們的登記記錄,我只要設計一個程序立刻就能破了密碼,交給我們好了,我最看不慣那些小人了。兄弟們是不是?」五人齊聲稱是,推開病房門就要出去準備。我朝著他們的背影哽咽的說了聲:「謝謝了兄弟們!」

當晚林東智就登陸交管網並且成功破解了管理員密碼,不僅查到了那兩輛車的主人的住址工作單位,連車主的祖宗八代都查了個清清楚楚。

第二天下午,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了一處才修建完畢的別墅前,一個戴著墨鏡染著黃頭髮嘴唇塗得像猴子屁股的二十五左右的女人,當她的紅色高跟鞋剛剛離開車門踏到地上,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麻袋立刻套在了頭上,在那個女人來不及驚呼之前,幾雙拳頭,幾對腳就已經招呼在她的身上,女人立刻被打得弓起身子縮成蝦子狀嘴上還不住求饒。打人者毫不理會還用各自的方言叫罵著:「叫你見死不救。」「打死你這個壞女人。」「踢你這個冷血動物。」拳打腳踢了將近三分鐘眾人停下了酸麻不已的手腳,最後還有一個聲音:「讓我也來打幾下!叫你踩我的手……」看見大家疑惑的眼神,他解釋道:「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交,她剛好出來我只好鑽到車底下,手被踩了……」

半個小時後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不過這次被打者變成了一輛白色捷達車的司機,打人者也將「武器」升級,改手腳攻擊為竹條,一頓長達五分鐘的暴抽後,五人藉著地形分散逃開,不一會又會集在一起,各自將頭上的草帽取下扔向路邊,五雙手抱成一團,嘴角洋溢著笑容:「行動成功!」

教訓了那些冷血小人雖然解氣,但對整件事卻沒有多大的幫助,原因就是我們根據我回憶的那輛肇事車輛的號碼根本查詢不到任何線索,我讓林東智一遍又一遍進入車輛管理所的中心電腦,可是總是失望的看見「查無此車」的提示。我唯一的線索就這樣斷了,現在擺在我的面前只是一團剪不開的亂麻,理不出絲毫的頭緒,我煩躁的坐在椅子上將臉深深的埋在掌心,燁體貼的為我揉搓著雙肩,希望我減輕疲勞卻散不去我心尖的愁雲,我稍稍用力手中的陶瓷茶杯被我握了個粉碎。

一時間,沉寂圍繞在每個人的心頭,下午積聚起來的好心情消失無蹤。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想到傷害雪的兇手逍遙法外,我的心就一陣抽搐,病床上的雪還是那麼的平靜,但這卻不是我的雪,只是一個有著雪的相貌的軀殼,儘管沒有一絲進展,我卻沒有動過一絲放棄的念頭,我清楚,如果不徹底解決這樣的事就會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這次是雪,下次會是誰呢?

此時病房門打開了,老爸帶著一臉的疲憊進來了,看到雪的模樣歎了一口氣:「好好的女孩竟然成這樣?」老爸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其實老爸早就把雪當成了自家人,把稱讚毫不吝嗇的丟給雪比我這個做兒子多了不知道多少次,知道雪受傷後他幾乎每天都要來看望一次。

我想了想說道:「老爸你也應該注意一點自身的安全,我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我能肯定是針對我的,所以你下班後一定要小心,花些錢僱傭幾個保鏢也是必要的。看你今天累了早些回去睡覺吧。」老爸也不勉強,又拍拍我的肩膀後慢慢的離開了

我走近病床,輕輕的撫摸著雪無暇的面頰:「雪,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忽然心中一動,我總是想順著肇事汽車想要直接找出兇手不知不覺陷入了別人設好的死胡同,我卻不懂得轉頭偏偏要繼續往裡面鑽,我是不是應該從其他方面展開呢?不由高一時和雪一起分析的情景,我眼前豁然一亮一個目標進入我的思維,接著我就站了起來:「我知道應該找誰了!」

金鑫公司大廳的卷連門緩緩的合上,副總林家冬抬起頭看看映滿紅霞的天空,伸了一個懶腰,幾年前的小肚腩變成了現如今的大肚腩。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無聊的一天又結束了。」沒有理會和他打招呼的職員和保安倨傲的獨自走向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此刻停車場裡空無一人,只剩下林家冬皮鞋和地面接觸的「叮、叮」聲,林家冬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香煙點著,忽然停車場的燈全部熄滅嚇了他一跳。除了進出口透進來的稍許亮光就只有香煙移動的火光了,林家冬低聲罵道:「晦氣,他媽的我才睡醒又是一片漆黑。」

林家冬在衣服口袋裡摸索了一會,掏出了一個精緻的遙控器,清脆的兩聲「嘀嘀」聲後,一輛銀灰色保馬車車燈亮了,車門也自動打開等待著主人的進入。林家冬將手上還剩下半截的煙頭扔在地上,還伸出他那雙花費了八千的鱷魚牌鱷魚皮鞋狠狠踩了上去,直到煙頭成為一攤黑色的塵土才滿意的走近汽車。

進了汽車剛掏出車鑰匙,無意間看見了車廂前鏡渾身一顫,手指拿捏不住鑰匙「嘩啦」一聲掉在了座椅上,林家冬不自然的嚥下了一口口水,嘴角顫抖的問道:「你…你是誰?」

反光鏡中出現了一個身著蝙蝠俠的服裝,臉上帶著面具的人,只留下兩隻眼睛,不過眼睛裡不時的閃爍著寒光一副吃人的模樣,那當然就是我。為了掩人耳目我找出了雪存放在我衣櫃裡的蝙蝠俠的衣服,在大街上買了一個面具,還特意借了老媽的假髮戴上,以靈活的身手盯著林家冬一舉一動。直到他一人來到停車場,我告訴自己機會終於來了。找到了停車場的電力閥門關上,也不知是否是雪的保佑,林家冬竟主動的「通知」我他的車在哪裡,還大開車門迎接我,我快速的鑽進汽車後座接著發生了上面的一幕。

我一把掐住林家冬的咽喉,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想死,想活?」我卻沒有給他發聲的機會,手上微微的加了一點勁,林家冬雙手抓住我的手,可一口氣喘不上來抓著我手的手顯得是那麼的無力,他脖子以上憋的通紅,我稍微鬆了一點手勁,林家冬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我現在問一句你回答一句?不然我是不會客氣的,想吃苦儘管說假話,我不會在意的。」林家冬臉上寫滿了恐懼二字,知道我的話不是假的連忙點頭答應。不過我的第一個問題就在他頭上狠狠的轟了一記:「七年前九月份的某天,你的九萬元給了誰?」「你怎麼知……哦,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林家冬震驚的說了一半的話,急忙掩飾可是他已經慌亂,額頭上冷汗涔涔的冒出。「看來不幫你增加些記憶是不行的了。」手上加了一分力,林家冬白眼都翻了出來,雙腳亂蹬窒息的感覺確實不是他能夠忍受的。「不是要對付西門遠翔讓他放棄工程的嗎?記起來了吧,不要告訴我你連西門遠翔都不知道!」這我是猜出來的結果,正好拿來試探。

「我根本就不想綁架西門遠翔的女兒,我只是讓他們幫忙,叫西門遠翔老實幾天,不要插手那個工程,我贏得那項工程的幾率就很大了。作為大哥我不想和弟弟們一樣只是一個副總,我要當總經理。家裡面也清楚競爭不過西門遠翔,可是要是我打敗了西門遠翔我就可以做上總經理的位置了。」談到總經理這三個字的時候林家冬無神的眼睛散發出嚮往的光芒,權力使人變得貪婪,而貪婪又使人變得無知確實說的一點都不錯,我一拳打在他肥大的腹部,疼痛使他從虛幻的總經理夢中拉回到了現實,他現在不過是我的階下囚而已。

「你把九萬元給了誰,快說!」我揮舞著拳頭,像林家冬這種養尊處優的寄生蟲根本就忍受不了疼痛的感覺,除了幾年前偷情被老婆知道狠抽了一頓外,再也沒有受到過什麼苦頭,今天可是爽到了極限。「我說,我說,是勿愁保安公司。老闆姓于!我和他們業務上有過來往,聽說他黑白兩道有人,所以請他幫忙。我知道的全說了,可不可以放……」我一個手刀打在林家冬的後頸,他軟綿綿的倒在了座椅上,我用內力強行洗去了他的這段記憶後飄然離開。

一個小時後,林家冬從「睡夢」中清醒,看看停車場通亮的燈光,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脖子,詫異的看著沒有任何異樣的四周,發動他的保馬車出了公司……

「姓于的經理,又是保安公司?」回去的途中我反覆的咀嚼這兩個名詞,總覺得是在那裡聽過的。對了,不正是那次在雪的父親西門遠翔的虹達公司門口鬧事,後來我跟蹤到郊外時碰到的那個於經理,原來是保安公司的經理,還有那個大飛,不是緣華公司的保安嗎?我通知警方查出壞人走私槍支不也在緣華公司的倉庫嗎?由於這件事被審查出公司帳目有問題而被判刑入獄的不就是緣華公司的老總王德貴嗎?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了一個公司緣華公司,假設那次走私槍支不是公司下屬的個人行為而是緣華公司行為,那麼對我恨之入骨的就應該是他們的老總王德貴了,前提是他們知道,讓他們倒霉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儘管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性,但事情已經漸漸明朗了,有這股狠勁和魄力的百分之八十是他們,不然為何招收的保安全不都留有案底,都是釋放人員,一切一切的巧合太多了,如果真的是他們,我就需要做充足的安排了,因為我所面對的不再是一些不睜眼的小痞子、二世祖,而是一群陰險的亡命之徒…………

「燁,在我的床頭寫字檯的抽屜裡面有兩個包裝盒,你能不能幫我拿過來。」我對正在為雪細心擦洗的燁說道,「那兩個包裝盒裡面其中一個是送給雪的,還有一個是你的,本來那天我就要給你們的卻出事了。」燁擦洗完畢點點頭,默默的出去半個小時後,手上捧著兩個精緻的包裝盒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把一個包裝盒放在了雪的床頭,另一個則順手遞給了燁:「這是你的。」

燁打開了包裝盒,她驚奇的發現是以她的樣貌做成的拼圖,各種姿勢一共有六盤。燁想看看所有的拼圖,就在看第三張拼圖的時候,手上沒有抓穩,六張拼圖頓時落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燁先是看看我的表情,發現沒有生氣,急忙七手八腳把那些拼圖的碎片聚集在一起,看著堆積在一起成山狀的近萬塊的小碎片,想要把它們還原的燁真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只能無助的左挑一片放下右揀一片還是放下了,焦急的她眼睛裡慢慢的積聚了淚花,看樣子她真的很在意我送的禮物,也非常喜歡這獨特的禮物。

我走近燁摟著她微微抽搐的雙肩將她扶了起來,把她放在了我剛剛坐的椅子上,抹去了她眼眶邊的淚珠說:「傻丫頭,不就是幾塊拼圖嗎?哭什麼!弄散了再拼起來沒有關係的。」然後我走到那一堆碎片前蹲下說:「你這樣只想根據拼圖各個碎片間是否吻合來拼湊當然不容易,而我則把你們的容貌放在拼圖板上,只要按照你們的樣貌去拼就會很快拼好的。」燁就見到我毫不猶豫的拿起一塊又一塊的碎片擺弄著,僅僅是短短的十分鐘六張拼圖又恢復了原樣。

我把拼圖遞給了燁,燁鄭重的雙手接過,呆呆的看著拼圖上自己的樣子,心中一陣甜蜜:「我真被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上了。」

送走了林東智他們,病房外又只剩下我和燁兩人,我將昨天探聽來的消息加上我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燁,我恨恨的說道:「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不凡,我們報警吧!」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報警?以交通肇事逃逸罪抓他們,就算抓住他們最多判刑三年,讓他們三年過後再來害我們,難道雪的血白流了。」想到雪我的心就不由的疼痛。「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我自己會解決的。」我的話中有著不容商量的語氣,燁只好歎聲說道:「不凡,我別的不求,只希望你小心,安全的回來。」

緣華公司,一個風光無限的大公司,就因為這次的倉庫槍支事件和總經理的財務事件,才短短三年就破敗的一塌糊塗,門前的草坪此刻都長成了將近半人高的雜草,大門上爬滿了鐵銹,門口也不見了保安的蹤影,本應該透明的玻璃也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如果不是還能看見有人進出,真讓人懷疑公司是不是已經關門了。我經過一個上午的觀察得知,他們的那些頭頭腦腦都不在這裡「難道會去那裡?」我腦海中閃出了那處地方——倉庫。

又回到了這裡——緣華公司的倉庫,原本整齊乾淨的環境此時已經雜草叢生,七月初的夜晚悶熱而不帶絲毫的涼意,草叢中不知名的昆蟲聲嘶力竭的唱著令人煩躁不安的歌。倉庫早已不副往日的氣勢,只有倉庫外牆斑駁的油漆向人們述說著它曾經的輝煌。前面的幾個倉庫門前稍顯乾淨,也許是有人租用過,一盞孤零零的路燈死氣沉沉的站在那兒,偌大的幾十個倉庫就只有那裡還是明亮的,其餘的地方都被黑暗緊緊的包圍著。除了蟲叫鳥鳴和我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寂靜的就再無其他聲響,但我的心卻猛烈的顫抖著,預示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沿著不能稱為路的小路我走到了這一片倉庫的盡頭,此刻再也沒有一絲的亮光透射過來,眼看著將要失望而歸卻讓我在一個倉庫的背後發現了一輛轎車,一輛幾乎讓我失去心愛雪的肇事轎車,儘管那輛車已經改頭換面重新修理裝飾過連車牌也再次換過,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我的怒火狂飆到極點,在我周圍半米範圍形成一個強烈的氣旋將雜草連同半寸深的草皮一個旋上半空,露出了灰黃的泥土地。

我帶著濃濃的殺意緩布走進汽車前面的倉庫,慢慢的推開了倉庫厚重的大鐵門,內心的狂怒絲毫沒有擾亂我表面的平靜,靈覺像章魚的觸手般向四面八方伸展開,聽見身後的輕微異動,我稍稍撇撇頭並沒有回身,當下冷哼一聲,繼續向前。突然,原本漆黑一片的倉庫燈火通明,頂上兩邊的所有燈全部亮了起來,我用手遮擋住刺眼的亮光,等到視覺適應了才發現這個倉庫是專門擺放雜物的,到處亂七八糟的。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繫著白色領帶的人拍著手從倉庫二樓的過道上走了出來:「周不凡是吧?有膽色,我還想過兩天找你了結一下,沒有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立刻有二十多人從四面八方的各個出口湧了進來,把我團團圍住。他朝著我身後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手下點頭關上了厚重的大門。

「本人姓王,你能找到這裡想必也應該知道我是誰了?」王德貴從口袋裡面摸出一根雪茄,身邊的人趕忙幫他點燃。「就是你喊人用車撞我的吧!」我儘管把這件事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我的熱血已經沸騰,手指輕輕的搐動,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就會動手。「算你命大躲過一劫。」王德貴重重的吸了兩口雪茄,把雙手稍稍伸前,立刻有一個手下過來用手接住了煙灰,然後恭敬的吞了下去。「那也是你綁架西門遠翔的女兒的?」

王德貴嘴角牽動了一下,臉上的那條半寸長的傷疤也隨之晃動如同一隻挪動的蜈蚣。「林家冬那個白癡出錢請我手下幫忙,就是他不出錢我也要這麼干了,他還真以為西門遠翔失敗就一定會讓他賺回去,也不看看我是什麼人,我是不介意把一件事做兩次的,但全都被你攪了,那次的失敗讓一塊大肥肉從嘴邊溜走,我的上家很不滿意,如果不是另外有事耽擱了幾年,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早些認識的。本來我想看完這齣好戲的,但是我趕時間,要先走一步了,不過你可以接著玩。」說完扔下了大半截雪茄轉身走回房間。

「站住!」我絕對不能放過這個罪魁禍首,剛想上前阻攔,那三十人紛紛從腰後抽出一尺多長的西瓜刀衝向我,不一會我就清晰的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輕,估計是走遠了。

此時我真的急了,「絕對不能讓仇人從我的眼前溜走」,這個念頭一直支撐著我的思想,想到雪的可愛、雪的美麗、雪的笑容、雪的溫柔,再想到雪被高速的汽車撞倒的瞬間,想到了雪無助的慘叫,想到也許永遠都不再會醒來雪的面容,那刻骨銘心的疼痛刺激了我的全身細胞,我的眼睛頓時散發出噬血的紅色,骨骼一陣「辟啪」的脆響後,我盯著第一個砍向我的人。彎腰避開他橫劈的一刀後,「啊~~~~」我大吼一聲,右手全力打出的今晚的第一拳,毫無保留的「神之憤怒」的一拳。我會讓你們後悔選擇做我的敵人,你們通通去死吧……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50

第五十三章背後的背後!獨闖狼穴

這一拳帶著驚天的氣勢、一往無前的殺意和超越他們肉眼所能體察的速度狠狠的砸在第一個人的胸口上,猛烈的內力從我的右拳湧入他的體內。頓時他的胸前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陷,壯碩的身體騰空而起,飛向了他後面的同伴,硬生生的撞倒了五六人,也暫時的阻止了其他人進攻。那人由身邊的同伴攙扶著站了起來,摸了摸胸口拍拍身上的泥土,叫囂的喊著:「我沒事,一點都不疼,這小子沒什麼力氣,弟兄們大家不要怕一起上。」

我冷冷的看著他,一個死人也能這麼囉嗦。沒事?我憐憫的看著他,默默的想:「等你察覺有事的時候都已經晚了,要不了三天你就會心肌梗塞而死的,我的那道真氣留在了你胸口的經脈血管裡,三天之內將會慢慢堵住你的心臟血管阻止你血液的流動循環,蠶食你的生命力!」試想一個不能供血的心臟有什麼用,死到臨頭還那麼囂張,我以往實在是太仁慈了,才會讓雪受到如此大的傷害,這次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他還想站起身繼續為他的老闆完成「任務」,可是軟綿綿的身體剛跨出第一步後,雙膝一軟,手上的西瓜刀「匡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接著他也跪坐在地上無論他怎麼努力、掙扎始終無法再站起來,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他生命消逝的第一步四肢酥軟。

可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打手,實在無法引起別人更多的注意,也沒有其他人幫助,因為在別人的眼中,我才是他們唯一的目標。

大飛恐怕怎麼也想不到,他短暫的一生之中只有兩次被人打,一次是幾年前在西門遠翔的公司門前,還有一次就是今天晚上,不過相同的都是打他的人,全部是我。當大飛甩開其他同伴殺向躲往一個大木箱後面的我的時候,長刀還沒有完全使勁的砍出去,就驚慌的發現他的刀已經砍不出去了,原因是我的右手緊緊的握著他抓刀的手上,左手兩根手指微微使力,在他眼中本應該很鋒利堅硬的刀如同豆腐般碎成了數截,接著他所面對的就是兩記重腳招呼上他的臉頰和胸口,這熟悉的疼痛、完美的動作又讓他記起了幾年前首次被人打得屁滾尿流的那一次,他的眼神將思想中的兩道人影重合在一起,驚奇的叫喊道:「是他。超級打手。」自從那次被我狠狠的教訓後,他們給我起的這個外號,可他卻無法將信息傳達到別人的耳中輕易的就被其他人的喊殺聲埋沒了。

反正這間倉庫大的要命,我也冷靜的不跟他們正面打鬥,只是不住的繞著那些箱子,木版走,等到只是面對他們中一個或者兩個人時才轉身一拳幾腳解決他們,就這樣輕鬆的又解決了十三個人。

他們也意識到不對勁了,短短的十分鐘就已經有十幾個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於是不再是盲目的跟隨在我後面,而是分散開從四面八方合圍,終於將我包圍起來。

我背靠著十幾個堆放起來的大木箱,避免自己四方受敵,冷眼看著漸漸逼近的人,心中沒有絲毫的膽怯,面容平靜的讓人發怵,我腳尖一挑,將面前的一根一米長的竹棒挑進手裡,有了武器我的心更定了,刻意隱藏的殺氣這才完全釋放出來一波又一波的湧向他們,讓悶熱的倉庫裡頓時降低了十多攝氏度。很多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雞皮疙瘩陡然冒出來,他們驚異的看著密閉的倉庫,想要找出那不絕的寒意從哪裡來,直到看見我滿臉寒霜的我,下意識的退後兩步,前面的兩人對看一眼終於衝了上來。

我彷彿沒有看見他們手中的尖刀,手上的竹棒平空消失,下一刻繞過他們的刀再次出現,一棒又一棒的抽在他們的臉上,慘叫聲一陣陣的刺穿他們的耳膜,等到我停下手一腳踹飛他們,他們的臉上已經步滿了幾十道血痕,根本不復原先的人形,痛苦的抱臉在地上打滾。

其餘的一湧而上刀、鋼管、木棒長的短的只要是能當武器的全部拿在手裡打向我,我站在原地看著砸向我的令人眼花繚亂的十多件武器,根據他們碰到我的先後順序用手中竹棒一一格擋開,再送他們每人一腳,十多個人如同蓮花般的四散飛出,撞壞了不少木箱。兩個人爬到我身後的木箱上,一躍而下想要抱住我的身體,我早就蓄勢待發了,把手中的竹棒向空中一拋,雙手向上連抓,抓住偷襲的兩個人的衣衫把他們卸到身前,飛起兩腿將他們蹬離我的視線,他們以拋物線飛離又撞倒殺上來的人。一時間倒了一地。

我忽然聽見二樓傳來跑步的聲音,果然不一會又有七人出現,他們的出現卻使我心中狂跳,一個激靈趕忙就地打滾,「啪」的聲音同時響起。我矮身靠在一個木箱後面,右肩一陣鑽心的疼痛,殷紅的血液染紅了我的襯衣。我的腦海中響起兩個字:「手槍。」如果不是我心中突現險兆,下意識的跟著感覺滾了幾滾,那一槍就會要命了,不過還是被子彈擊中右肩,稍微動一動手臂就感到麻痺,冷汗瞬時爬滿我的額頭,我剛往二樓的方向瞄上一眼,又有幾顆子彈招呼過來,將木箱打得木屑四濺。不過我也看清了那幾隻烏珵珵的手槍的模樣,是7.62毫米的54式手槍,由於平時喜歡買些槍支的書所以對於這些還是有點瞭解的,槍的資料浮現我的腦海中:54式手槍的自動方式採用槍管短後座式,閉鎖方式採用槍管擺動式,保險裝置為擊錘保險,還設有空倉掛機機構,口徑是7.62毫米,全長196毫米,槍寬30毫米,槍高128.5毫米,全重0.85千克,初速420-440米/秒,射速30發/分,射程50米,彈匣容量8發,槍彈51式手槍彈7.62*25毫米。在這間總長不到六十米的倉庫裡面,雜物這麼多躲避子彈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他們又佔有制高點,連頭都抬不起來更別說解決他們了。汗水加上血水早已把我的襯衫弄的一塌糊塗了,可此時卻完全激發我的鬥志,看著前面那些經過同伴攙扶又站起來的打手,咬牙下了決定:「是死是活就拼這一把了。」我默默的念叨著:「雪你一定要保佑我。」左手使力插進一個木箱,而不聽使喚的右手也努力的抬著一個木箱的底部,突然我怒吼一聲:「去吧。」左手猛得扔出大木箱,灌注我猛烈真氣的大木箱打著轉朝著那些槍手直直的飛去,我則用右手端起另一個木箱跑向那一群剛剛還圍攻我的人。

那幾個槍手顯然也沒有料到我會來這招,慌亂的在二樓狹窄的走道中躲避那只高速飛近的木箱,更加出乎他們的事情出生了,在他們面前幾米處木箱突然炸開,將兩個躲避不及的槍手砸下二樓,兩聲「彭彭」的墜樓聲就是最好的證據。

可是我實在沒有時間來感到興奮,重整旗鼓的五個槍手接著就是一陣雨點般的密集的掃射,將我捧著的木箱打得直響,一顆子彈終於突破了木箱的阻隔硬生生的鑽進我的右手手臂,木箱頓時失去了依托眼看著就要落下使我失去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屏障,我為了忍住疼痛將嘴唇咬破,關鍵的一刻我左腳腳尖向上一挑將下落的木箱重新提高到胸口,左掌內力一吐,木箱得以繼續平平的前進,我依舊可以得到木箱的庇護,那剩下的還能站立的十幾個人趕忙揮舞手中的武器衝向我。

本以為他們是自己人,那些槍手應該會小心的開槍了以免誤傷自己人,而我急忙扔了木箱躲進人群,誰知我錯了錯得非常厲害,換過一梭彈夾的槍手毫不停頓的向我所在的方向掃射,哀號聲此起彼伏,而我也為這次的判斷失誤付出代價,腰部和背後又挨了兩顆花生米,要不是我機靈的跳到兩個倒霉鬼的身後,我早就被打成篩子了,但此時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了,過多的失血讓我漸漸感到力有不怠,常常是這邊點了要穴止血,那邊因為不住移動將傷口再次迸裂。

我利用輕功身法不停的利用這群倒霉鬼和雜物小範圍的閃躲騰挪,避開一次又一次的決殺,避不開的就拉一個擋在身前,可是不久站著的包括我就只有五人了。其中一個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場景,扔下手上的刀跑向大門,眼看著就要開門出去,「啪」一記清脆的槍聲讓他跑動的腳步只是向前移動了兩步就倒下了,再也沒有動靜了。死亡的恐懼圍繞在每個人的心頭,即使鎮靜如我也不由心頭一顫:「他們不是一方的,這下麻煩了。」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如此解決了,頓時有兩人呼喝著舉起手上的武器,想要衝向二樓,但這一切都是徒勞,只不過是在身上平白添幾個彈孔而已。剛剛還喧嚷不堪的倉庫現在寂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聽見,唯一的聲音就是眾人壓低的喘息聲,我靠在了倉庫中間的一堆木料後面,正好是那五個槍手的視覺死角,但我只能靜靜的呆在那裡,慢慢的積蓄力量,眼前二十米外的大門彷彿謠不可及,恐怕我只要稍稍的移動一顆顆子彈就會像跟屁蟲一樣粘在身後,龐老爹打鬥經驗再怎麼豐富面對千軍萬馬都面不改色,但是近距離對著這些手槍也是束手無策。

從那些槍手掏槍、換彈、瞄準、掃射的速度和超乎尋常的準確性來看,恐怕連三歲小孩都不會認為他們只是一群今天才玩真槍,平時只是玩玩玩具手槍的小無賴,從退彈夾到上彈只用了短短的四秒鐘,連一般的警察都不會有這種速度。我用眼睛餘光瞄到他們全身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墨鏡,也不看看夏天熱的勁頭就算穿襯衣都會中暑,他們好像習以為常絲毫不感到悶熱,彷彿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槍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和王德貴到底有沒有關係,有什麼關係?一個個問題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盤旋。但更重要的是解決眼前這個最大的危機,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而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我首次感到了被動的無力感。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二樓的槍手首先失去了耐心,分下了三個人下樓來尋找我的蹤跡,我不是用看的,而是用聽的,雖然那三名槍手的腳步聲已經壓得很低,可是我還是從輕微的顫動中知道他們在慢慢靠近,而且還有一個腿稍稍有些跛,估計是剛才躲避我扔出去的木箱時扭到了。

我扯碎自己的襯衫,將一部分撕成條狀,簡單的包紮了傷口,剩餘的我都裹在了一根木棒上。機會只有一次,我不能錯過。下樓的三個槍手以三角形的態勢向我的方向走近。一個在我正後方,稍稍遠些有十米左右,一個在我右手位六十度角的方向,走一步還不停的往四周張望,生怕漏看一處,跛腳的那個在我左手位也是離我最近的一個了,和我只有五米遠的三十度角,只要走過這一堆兩米高的木材就可以發現我的存在。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真氣流轉用心的體察他們的具體位置,在跛腳槍手跨出重要一步發現我的時候,同一時刻我動了,一把將手中的襯衣假人扔向跛腳槍手的相反方向,另外我身體迅速的彈起手,奪過他手上的手槍,也顧不上他是心肌梗塞死還是被尿憋死的了,飛腳雙連踢狠狠的踹飛了他,只見他噴出漫天的血霧重重的砸在地上。而我扔出的假人也如我預料般的收到了應有的效果,吸引了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論是二樓的兩個還是一樓的兩個都毫不吝嗇的將子彈灑向假人。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我握著槍朝著二樓的槍手瞄準,他們也發現了我調頭就把槍口對準我,可是我的槍響了,被我氣息鎖定的他們再也無法逃出去,我所要做的只是扣動扳機,「啪、啪、啪、啪、啪、啪」送他們每人三顆花生米,眼看著他們就從二樓摔了下來。還剩最後的兩個。

我毫不停頓,腳尖一點就躍過了這堆兩米高的木材,就地一滾用槍指著在我右手位的那個槍手,槍手也同時用槍指向了我。倉庫頂上的燈搖擺起來,將我們兩人的影子拉長縮短、縮短又拉長。「你是誰?」儘管這個問題問得很白癡沒有希望得到解答,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回答我的是摳扳機的手指緊了緊,突然間,我彷彿看見了他墨鏡底下眼睛的笑意,而我則做出了今晚最正確的判斷,猛得抱頭爬下,一聲槍響打破了短暫的寂靜,我面前的槍手捂著胸口倒下了,手指怎麼用力也壓制不住胸口噴出的鮮血,倒地卻發出了兩個聲音,我的背後也響起了一個倒地聲,我緩緩的轉過身,對著全身抽搐的另一個槍手說:「別以為你躲在我身後我就不知道,怪就怪你同伴笑得太早了。」最後一個槍手終於不動了,我環顧四周,四十多個人一動不動的永遠躺在這裡了,本來我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這樣,我的目的達到了,可是卻生不出絲毫的喜悅之心:「就算他們全下地獄能夠換回雪的清醒嗎?」回答,是不能。我惆悵的拾起被他們打的千瘡百孔的襯衣假人,把擦去指紋的五四手槍扔回給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了倉庫,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將我的足跡漸漸掩蓋……

我駕駛著送給雪的微型車回到了家,剛進家門就聽見了電話鈴聲,拿過接聽是燁緊張的聲音:「不凡,你到哪裡去了,怎麼一整天都看不到你?」「是燁呀,趕緊回來一趟,我需要你的幫忙!」聽見我虛弱的聲音,燁又帶上了哭腔:「怎麼了不凡?我馬上就去。」

燁果真是拚命趕回來的,二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讓她縮短成一刻鐘,燁推開房門就看見我昏倒在了地板上,燁哭著將我摟靠在她懷中,一聲聲呼喊著我的名字:「不凡,不凡,醒醒,快醒醒。」燁直至喊到聲嘶力竭,我才緩緩的睜開雙眼,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說:「不要哭了,我沒事的,剛剛不過是有些累了,先扶我到椅子上坐著。」燁吃力的扶著我坐上椅子,看著我渾身的血跡,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急忙說:「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來。」我連忙制止了她:「千萬不要,我這是槍傷,會很麻煩的。」「那我該怎麼做?」燁六神無主的焦急問道。「把廚房的那把匕首拿來,你幫我把子彈取出來。」我接著補充道:「就像電視槍戰片一樣,不要緊張,很快就過去了。」儘管燁很害怕,但還是顫抖著為我取出了手臂和肩窩上的彈頭,我緊咬著毛巾,臉上的血色全部褪去,幸好腰部後被只是被子彈擦傷,不然還真不好取出,當燁細心的為我包紮完畢已經是凌晨。我靠在燁懷中枕著她柔軟的大腿,艱難的度過了這個漫長的夜晚,而燁更是緊緊抱著我的頭一刻也不肯放手,模糊中我可以感覺到燁時不時的抹眼淚,為我的傷勢擔心難過,而這一夜也是我這些天來唯一一次沒有陪伴在雪身邊的一夜。

多虧了天下第一武學道心種魔大法,我的傷勢並沒有進一步惡化,微弱的真氣一遍又一遍的在我體內循環流動修復著我身上破損的經脈,儘管我被厚厚的紗布和濃濃的藥水所包圍著,但是我還是可以察覺出,我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這種驚人的恢復速度在醫學上只能用奇跡兩個字來形容,不過這幾天我身體很虛弱是無法跟人動手了。

即使我傷成這樣,燁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一句,在她的眼中只有我和我身上的傷,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靜靜的看著燁默默的忙東忙西,買菜、燒飯、洗衣、拖地,燒好飯菜還一口一口的餵給我吃。其實從雪受傷以來最累最苦的是燁,她不僅要照顧病床上的雪,同時還要照顧病床邊的我,儘管那幾天我沒有胃口吃飯,但燁還是一次不落的為我做飯燒菜連續奔波,如果沒有了燁真不敢想像會變成什麼樣,可燁沒有一句怨言只是默默的付出著。

我突然緊緊了握住了燁的手動情的說:「謝謝你,燁,這幾天辛苦了。」燁放下手裡的碗筷,回握住我的手說:「不用謝,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過會我幫你重新上藥。」燁還是沒有問我受傷的情況,我也還是不會主動告訴她,即使只要她開口問我就會一字不落的告訴她,因為那種世界不屬於她。

雖然我傷成這樣,但我沒有工夫休息,急忙找來了林東智他們五個商量對策。當他們來到我家時,無不對我的傷勢感到震驚,紛紛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則含糊的說碰到壞人打架受傷了,這是我的事絕對不能把無辜的他們也牽連進來。但我心中的疑惑又不得不靠他們的知識技術來幫忙,我問林東智:「你能不能根據姓名查到一個人的住址、出生年月之類的。」林東智胸脯拍得「彭彭」直響打著保票說:「只要是在電腦裡面的,不管藏在哪裡我都能摳出來。」「那你幫我查查一個叫做王德貴的人的具體情況。」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叫王德貴的人全國共有兩萬人,本市都有四十個,我在根據他曾經進過監獄,最終將人數鎖定在三個,而我依據王德貴說話的口音判斷出他就是本地人,所以剩下的目標只有一個了。「王德貴,男,四十九歲,十九歲時因為流氓鬥毆被判五年刑,後來出國去了日本,在那裡呆了十一年,回國後和引進一家日本公司的資金聯合辦了緣華公司。」金永勝念著電腦上的資料,後面的我都知道了示意他不用再念下去。

我掐指算著他離去的方向,是往東面去了,想起他昨晚說要走,按照王德貴的習慣他是不會和別人擠在汽車裡的,於是我繼續要林東智幫忙:「查詢昨天所有的火車發出時刻表,尤其是往東面去的。」結果只有兩輛火車是往本市東邊的SH市去的,不過出發的時間分別是早晨七點和下午四點,跟他晚上將近八點離開的不符。我靈機一動說:「查查昨天晚上八點至九點離開的所有航班情況。」結果很快就反饋了出來,在九點二十有一架飛往東邊的航班,目的地正是————東京。

難道這一切和日本又扯上了關係,一個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林東智根據我的要求再次查詢:「緣華公司的合夥人是日本的一家小公司叫華之緣株氏會社。」我不死心的讓林東智繼續查下去看看還有沒有線索。得到了讓我們大吃一驚的結果,華之緣株氏會社上面被一家英國公司控股,而這家英國公司又是一家香港公司的子公司,而香港公司又被一家韓國公司所掌控,最後這家韓國公司的幕後老闆浮出水面,鬆口株氏會社,日本的一家超級公司,資產總額超過三千億美圓,子公司、分公司遍及全球各個角落。林東智卻驚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家公司,前段時間好像日本的報紙報導它和黑幫有什麼聯繫,好像是叫鬆口組的。」這些情況進一步肯定了我的想法,昨晚的七個突然出現的槍手十有八九是鬆口組的,怪不得他們敢走私軍火。當一切趨於明朗的時候,我的心卻更複雜了,去還是不去,最終我下定決心:「我要去日本!」看著他們一副我陪你一起的神色,我繼續說:「你們不能去,就我一個人足夠了。」

打發了仍然躍躍欲試的五人,叮囑燁回醫院照看雪後,我套上了深色衣服,出了門,整整三天時間消失於眾人的視野中,三天後,我把燁、林東智六人喊到了一家餐館裡。隨便點了幾樣炒菜後讓服務員離開,拿出身後的皮包,取出一樣文件遞給了林東智:「我知道你的心願是擁有一家自己的網站,這是我買的一家網站送給你,現在起你就是這家網站的老大了。有空的話就到老爸的公司幫幫忙。」又掏出一疊文件給黃凱歌拍拍他的肩膀說:「老大,我知道你和你女友的感情很好,打算畢業後就結婚,我沒有什麼給你的送你一套房子算是賀禮吧。在市中心XX路四樓。希望你們能幸福。」朝著劉得華和崔偉說道:「你們不是車迷嗎?現在我送你們每人一輛最新型的甲殼蟲轎車,正在辦牌照過兩天就可以拿車了。」轉頭看向小六子金永勝:「我知道你沒有他們那些愛好,所以沒有準備實在的東西給你,不過我讓老爸專門從公司的研究所裡分割出一間實驗室給你,再配兩個助手,隨便你怎麼玩,只要不炸了實驗室就可以了,要是有什麼成果別望了首先賣給老爸哦,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頓飯是大家有史以來吃得最壓抑的一次,很多菜動都沒有動,送走了林東智他們,我和燁慢慢的走在大街上,我將手裡的皮包遞到燁手中說:「這是我瑞士銀行的七百萬美圓的存款,密碼在裡面,足夠你用了,阿姨要我好好照顧你,也許我要食言了,對不起。」燁抬起頭淚水已經佈滿了她的面頰,哽咽的說:「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來。」燁解下脖子上的一根紅線套著的香包掛在了我的脖子上,深情款款的說:「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的決定,只是希望你能記得家中還有兩個等待你回來的人,這個護身符是我外婆外婆外婆的傳下的護身符,傳給我媽的,我媽傳給了我,我現在給你,保佑你能平安。」我將燁緊緊的摟入懷中,舔淨她臉上的淚珠,最終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一周後,在雪的病床前,我雙手捧起三個小盒子,打開其中的一個裡面是一顆二十克拉的鑽戒,我托起雪修長的手輕輕的吻了吻,將鑽戒套進了雪左手的無名指,在她耳邊輕語:「這一輩子算是套住你了,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要套緊了,永不放棄。」我又走到燁的身前說:「我知道我能給你的不多,如果我能回來,這就是我們的見證。」我取出一顆同樣大小的鑽戒戴在了燁的手上。燁也取出一顆鑽戒戴在了我的手指上深情的說:「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我會等你回來的,一直!」我點點頭將燁擁入懷中:「替我好好的照顧雪,還有多多保重,希望我回來你一切健康雪也能活蹦亂跳的迎接我。我走了,不要送我了,不怕看見你流淚的樣子。」

飛機上,我回想著老爸為我送別的情況:「兒子,非去不可嗎?」我堅定的點頭回答:「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解決的。我是個男人,男人的事情就要以男人的方式解決,尤其是當著我的面傷害我的愛人。」老爸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了,放心去吧。」我有些擔憂的說:「我倒是擔心他們會找你麻煩!」老爸哈哈大笑:「我一個老年人有什麼怕的,我吃飯還常有省市領導笑臉陪著,老子風光也風光夠了。何況想動我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量和實力了。我這邊一點問題都沒有。」我掏出和雪、燁的合影親了親,又撫摸著燁送我的護身符,再吻了吻戒指上的那顆小鑽石,緩緩閉上眼睛,內力一圈圈的在體內繞著,心裡再也沒有旁物,只計算著下面的步驟。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到達東京國際機場,辦了六個月旅遊簽證的我終於踏上了這座陌生的國際化大都市。我茫然的看著湧動的人潮,腳步不知該往哪裡移動,但可以肯定的,迎接我的將是未知的人、未知的環境、未知的危險、未知的命運……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51

第五十四章重逢!第三次英雄救美!

答俗套論。你覺得熟悉,是因為我寫的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在不停的進行著重複重複再重複,我每天都在尋找它的不同點,而你卻只是尋找它的相同點,日新月異難道你沒有發現每天太陽都是不同的嗎?雪是因為喜歡而喜歡,燁是因為心靈的寄托和不凡體貼而喜歡,南宮芸是因為性格要和雪的爭奪而喜歡,東方冰是因為失意轉嫁自己的感情被不凡「趁虛而入?」而喜歡,風鈴是因為幼時的相處而喜歡……,每個人都不同難道你沒有覺察出來,還是我寫得水平太高讓你無法察覺^—^!難道你把正常的吃飯睡覺都當成俗套?有一接著才能有二,從一跳到三並不能說明就是脫俗。我寫的才是真實的「俗套」!

有關救美的情節重複。對雪是偶然救的;對燁,是先求救再救的;救東方冰純粹因為她是同桌,如果是不認識的鬼才救她;這一章救人……自己看吧。

救人後喜歡不凡的只有雪一人;燁在救她之前就有點意思了;東方冰的暫時看不出來,其實救她時還覺得不凡多管閒事;這一章出現的那位……

每個作者都有各自的風格。有人喜歡快刀斬亂麻,一下就把所有的敵人擺平,爽是爽,但爽完以後呢,是不是再來一個更爽的?我卻覺得好湯是慢慢熬出來的,心急吃不到熱豆腐,我寫得會注重連續性延續性,從第一件事開始就一直的關聯下去缺少一個環節就無法通順,不像一些人每個故事皆可以獨立。說周不凡不像男人,哈哈,哪位同仁要是敢當著老婆或者女友的面和另外的女人、女孩調笑那才是男人!

一見鍾情,二見結婚,三見就抱孩子,四見離婚,這樣子的佈局我不喜歡,誰喜歡誰自己去寫。金庸的書是一種風格,瓊瑤的又是一種風格,硬要把瓊瑤的眼淚愛情加進金庸的鐵骨錚錚中那是狗屎,把金庸的蕩氣迴腸加入瓊瑤的纏綿愛情裡面那是豬糞。我就是我,覺對不會讓某個人的思想去左右我的想法,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晚上十一點,在國內差不多是所有家庭熄燈睡覺的時刻了,而在東京卻是眾多青年人夜生活的高潮時期,下了班的年輕的男男女女相約到酒吧、餐廳享受著年輕人該有的生活,同時減輕一日的疲勞。

隨便找了一家賓館安置下來的我也入鄉隨俗,走出賓館來到大街上,雙手插進褲子口袋在五彩繽紛的霓虹燈下慢慢的度步走著。今日的東京下午時分還下過一場冰雹,晚上更是飄起了不小的雨。雨打濕我的衣服,風撥亂我的頭髮,卻無法撥開我心中的陰雲,讓我早就不該感覺到冷的身體渾身冰冷,微微的側身讓過了兩個追打的青年男女,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輕輕的歎口氣,一腳踢開擋在前方的一顆小石子,繼續我的前進的步伐。

默默的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連串熟悉的數字:「喂,是燁嗎?我已經到達了東京,一切都好,不要太記掛我,注意好好的保重身體,那裡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接下來燁的回答卻使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就是王德貴的緣華公司,今天新聞播報緣華公司的一些倉庫因為雷電的關係突然失火。」「那有沒有發現什麼?」我急忙詢問。儘管我知道就是發現什麼也找不到我的身上可心中還是一陣忐忑。「那到沒有,只是把倉庫裡面的廢料全部燒了,倉庫也塌了,但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是不是最裡面的那間倉庫?」我提出的自己的疑問。「咦,你怎麼知道的?」燁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驚奇,我卻加深了自己的看法,肯定還有王德貴的人在那處理乾淨了,就算沒有恰巧的雷電擊中倉庫,他們也會讓那裡起一把無名的大火的。好在老大王德貴已經不在國內,他們那些人也暫時不會有動作。燁又開口:「難不成……」似乎已經猜到少許。

受槍傷後,我只是讓燁知道了幕後的主使人,至於發生的地點和經過我隻字未提,看樣子她已猜測出七八分了。我不想讓燁捲入的太深趕忙岔開話題:「你要好好的保重,還有雪喜歡百合花,希望你能每天在她的床頭放上一束。不要受累了,早些休息吧,再見。」當我剛要掛上手機時,傳來燁急急的聲音:「等等,不凡。」短暫的停頓了幾秒:「我愛你。」「我也愛你,燁。」我輕輕的述說著。「不凡你也早些休息,再見。」「再見。」沒有驚天動地的海誓山盟,燁輕聲細語的關懷卻似一股暖流浸透我的全身,讓我陰霾的心中產生片片亮光,看著手中的手機我默默的念叨著:「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去。」

我沿著寬闊的馬路前行,漸漸遠離了繁華的地段,酒吧、娛樂場所也漸漸的少了,只餘留幾個路邊的小吃攤,可生意照樣紅火。突然間一陣陣熟悉的歌聲傳到我的耳中:「

在雨中漫步,藍色街燈漸露,

相對望無聲緊擁抱著,

為了找往日尋溫馨的往日,

消失了。

任雨灑我面難分水點淚痕,

心更亂愁絲繞千百段,

驟變的態度無心傷她說話,

收不了。

冷雨夜我在你身邊,盼望你會知,

可知道我的心…………」

唱歌的歌手,正是把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光獻給了這個國家的家駒我所喜愛的歌手,沒想到事隔多年我竟然還能在異鄉的土地上聽見他曾經唱的這首歌,這大大的引起了我的興趣。我順著歌聲的方向拐進一個巷子,路邊正是一家音像店。店主百無聊賴的收拾著東西,看樣子準備打烊了,見到我進來,幫恭身說:「依拉夏依依嗎塞依。(歡迎光臨)。」看他的相貌不是日本人,估計是我們的同胞,不是香港人就是台灣人。我開口說道:「給我一盤帶有《冷雨夜》這首歌的Beyond的CD。」聽到我說的是國語,他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隨即緩過神,頓時微黑的臉上洋溢著歡愉的笑容,也用國語答道:「請等一下。」他並沒有從售貨架上拿CD,而是轉身進了房間,過了三四分鐘才雙手捧著一張精裝的CD磁碟擺放在我的手心,眼神卻不捨的看著這張CD。

「你是三年來我見到的第一個國人,能又一次聽到國語真感動呀,這張碟子還是十幾年前我在國內買的,而且還專門排隊讓Beyond樂隊的成員簽名,難得有知音還能在異鄉記起他們,我交給你了。」我翻過碟片背面果真見到了幾個人的簽名。「雖說是十幾年前買的,但我可沒有拆開過哦。」老闆還不忘解釋兩句。「這是你的珍藏我怎麼好意思接受呢?」我想要把CD遞還給老闆,老闆摁住我的手說道:「音樂是給知音欣賞的,在我這裡只是一張CD碟片,在你那裡卻可以成為一首首美麗的歌曲。」「那要多少錢。」我清楚這張簽名碟片可以算是無價之寶,他我還是想要有所補償。「那就給我一塊錢吧。」老闆看我還在客套最後擺擺手說道。我也不再說什麼了,摸出了一枚一美圓的硬幣遞給了他,老闆笑著接受了。

從閒聊中得知,老闆果然如我所料確實是香港人,來日本已經五年了,上個月才把老婆、孩子接過來一起生活,老婆孩子還是過不慣這種夜生活,很早就已經在樓上睡了。也許是很久沒有聊得如此開心了,時間不知不覺的從我們的指尖溜走。眼看著牆上的掛鐘將要指向十二點半,我不得不起身離開。

臨走時,老闆遞給了我一張名片,我也留下了手機號碼,在老闆的目送下離開了,我低頭看看手中名片:李簡城。乖乖差一個字就是香港商業界的老大了。

收起了名片,正要原路返回賓館,六個年輕人搖搖晃晃和我擦身而過,其中兩個還扶著一個女孩,從他們身上可以嗅到濃烈的酒精味,猜都不用猜就可以知道他們喝多了。我閃身讓過他們的時候看見女孩兩眼微閉,小嘴一翕一合,嘴邊偶爾還發出幾句讓人不知所云的囈語,心裡不期然的想起了那次初中同學聚會,估計我當時的情況就跟這個女孩差不多。

我苦笑著搖搖頭不再瞎想,才走了沒有兩步,就聽見不遠處的左邊小巷子裡發出聲響,我湊過去一看,原來是那六個人站力不穩齊齊摔倒在地上,此時雖然天空中不再飄雨,但地面上卻仍濕漉漉的,他們倒地處還有幾灘積水,頓時他們的衣衫上都浸濕了,女孩的酒也消退了不少,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醒,但也睜開了雙眼。

我看到他們沒事就打算回去,可是身後卻傳來了女孩的喝斥。我想大概是埋怨他的夥伴弄髒她的衣服吧,也不在意。「#¥#¥#¥%#¥%¥#%……—……***·#。」女孩和那些年輕人用日語爭吵起來。儘管我在學校選修過日語,畢竟只是學習了幾節課僅僅會說不多的幾句習慣用語,他們的爭論我更是有聽沒有懂,突然間女孩驚叫的說了一聲:「混蛋,流氓,你們放開我,快點放手。」這一句完完全全的是用漢語說的,接著就是輕微的衣衫撕裂的聲音,聽得出女孩還在頑強的掙扎著,可女孩的驚叫卻顯得那麼的綿軟無力,正當那五個傢伙藉著酒勁赤紅著眼睛想進一步動作的時候,身後本來就微弱的路燈光線被一個黑影完全遮擋住了。

其中一個還沒有反應過來衣領就被抓起,身子也隨之向前飛跌而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其餘四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齊齊的轉身站了起來,只見我結結實實站在那裡,儘管我背對著路燈,可是他們用腳趾都能猜出來我的臉色該有多麼的陰沉。

「滾。」我從牙縫中蹦出這個字,我本來就不爽到極點,偏偏又讓我碰見這些畜生欺負我們國家的女孩,我現在沒有出手已經算是慈悲到頂了。

我脫下襯衣蓋在那個女孩身上,上身只留著一件背心,如果他們能發現此刻我的肩膀肌肉輕微顫動的話,應該明瞭我正在壓制怒火。

不知他們是聽不懂這個「滾」字的含義,還是壓根不把我放在眼裡,相互間看了一眼竟然沒有動,不過從他們的神色中已經我已經看出他們要動手了。既然他們不想主動的消失,我只好讓他們被動的消失了,聽不懂漢語,就說點你們能聽懂的:「Rubbish!Get

away。」女孩歪歪斜斜的靠著牆站了起來,看了我一眼,可又隨即倒在了我的懷裡沉沉的睡去了。

「喂,喂,小姐你醒醒,快點醒醒。」我不停的叫喚著女孩,得到的回答只是輕微的鼾聲和嘴角微微的抽動。

那幾個青年本來醉得就不是很厲害,加上衣服濕了經過冷風一吹,讓他們的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除了那個被我扔出去的還趴在地上不能動彈,其他的四個齊齊站起,其中一個從懷中掏出了一瓶紅酒,握住瓶口將瓶底猛得砸向地面,瓶碎酒灑,酒緩緩的流到了我的腳邊,酒瓶尖尖的玻璃卻散發出幽幽的光線。

「巴格!」那個拿酒瓶的傢伙好像是他們的頭終於忍不住先動手,欺我左手抱著女孩不方便,刺向我的胸口。「我最討厭的一句就是巴格呀路,你偏偏要說,簡直是找死。」輕輕的推開偎依在懷裡的女孩,女孩軟軟的靠向牆壁。身體側讓過去,右手準確的擒拿住他持著酒瓶的手,猛然間向上全力拋去,他轉瞬之間就被我拋到九、十米高。我也沒有閒著,就在其他的三個愣神的時候,單手撐地用力把身體向前一送,我的身體橫著飛出雙腳連環踢中最前面一個的胃和小腹之間的部位,當我每踢出一腳,他就吐一口,我一共踢了十三腳他就吐出十三口,如果仔細瞧瞧估計連他早餐吃什麼有營養的東西都能知道。第十四腳讓他飛離我的視線,最後的兩個酒全變成了冷汗,我還沒有打就抱著頭蹲下了。我也懶得打這種沒有骨氣的傢伙,天上那位打著轉下墜了,我伸出左拳照著他的腹部就是一拳,他「平安」落地的同時又是吐得一塌糊塗,手上的酒瓶玻璃早就不知道掉到何方。

此時我恰好接住了陌生女孩行將倒下的身體,朝那幾個伸出中指說道:「別以為我們國家的人好欺負。」

當我扶著女孩要走的時候,最初的那個一直趴在地上的,突然拾起他同夥掉在地上的酒瓶玻璃刺向我的後背,不料我早已察覺,旋風般的帶著女孩轉了一百八十度,右圈帶著猛烈的氣勢從酒瓶中穿過,酒瓶碎成無數片,拳勢不減繼續向前狠狠砸在他的嘴上,他帶著漫天血雨飛了出去,被他的同夥勉強的接住,不過他的牙齒已經光榮的退出了工作崗位,一顆顆安靜的躺在路面上,我又一次扶起女孩,緩緩的離去,他們再也沒有一點膽量跟上來………………

由於不知道這位陌生的女孩住在哪裡,所以我只好連攙帶扶的把她帶回到賓館中,在服務小姐驚異的目光中把她扶進房間,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雖然女孩的衣服依舊是濕的,但我也不好替她換下,,好在我住的本身就是雙人房,將她放倒在床上為她蓋上毯子,我就去浴室簡單的沖了個澡。

浴後,我將椅子放在窗前,眼睛凝視窗外,默默的算計著下面的行止,稍稍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思緒。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女孩忽然掀開毯子衝進浴室,大聲的嘔吐起來。約莫十分鐘後,浴室中又響起了「嘩嘩」的水聲。女孩淋浴後,裹著一件白色的寬大浴巾走回到床前,先是摸了摸剛剛睡過的地方,覺得床單有些濕,後來又轉向我身側的還沒有用過的床,發現一切OK後又倒下,繼續她的睡眠。我回頭苦笑著看了看將頭蒙在毯子下的她,她可真會享受生活,看來今晚只能和椅子做伴了。

當夜色的大幕退去,亮光重新主宰大地的時候女孩非常不優雅的伸了一個懶腰,我仍舊坐在椅子上沒有回頭,眼睛看向窗外,稍微梳理一下亂髮,嘴中輕輕的說:「你醒了。」

女孩並沒有發生普通人一樣反應尖叫,她只是詫異的打量著她已經住了一晚的地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你不是日本人,那我的衣服……」

「哦,你自己脫的,大概還在浴室裡面。」我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回答道。女孩沒有再說什麼一骨碌趴起來,一隻手捂著浴巾防止這最後的屏障突然掉下來,另一隻手迅速的拍打臉頰幾下。女孩急忙將散落在浴室各處的衣服收妥,剛要出來卻撞上了站在門口的我,我指了指淋蓬頭說:「上面還有一件重要的。」

原本低著頭的女孩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羞紅了臉,原來胸罩還孤零零的掛在上面,彷彿在抗議主人的忽視。「謝…謝。」女孩又將頭低下抱著衣服回到床前,看著已經破爛得不能穿的外衣眉頭直皺。「昨晚的事……」我還沒有說完,女孩就接上說:「我記起來了,說起來真要感謝你。」女孩終於鼓起勇氣抬起了頭,轉而驚呼的叫了起來:「是你,偶像!」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52

第五十五章引蛇

「偶像?」我咀嚼著這個詞語的含義,我和偶像有什麼聯繫嗎?但又總是覺得這個詞語在哪裡聽說過,我努力從腦海中搜索著記憶深處的片段點滴:「是那次的歌唱比賽嗎?雖然出盡風頭也沒人把我當偶像呀。是用航模對燁道歉的那次?不像。難道是高中時候踢足球獲得冠軍的時候?」我猛然間想起了一個女孩,偶像這個詞就是從她嘴裡面產生的,還找我要了簽名的。「你是……楊夢!」我終於從記憶的深處找尋到我所想要的資料,我仔細的打量著她,一雙比雪明亮的的眼睛還要大上幾分的靈動的眼睛正是她留給我的最深刻的印象,而眼前的可人兒也和幾年前那個活潑的女孩重合,只不過那頭俏皮的短髮現在已經長得到達腰部了。

「偶像就是偶像,才這麼小會就記得了。哎,能在遠隔重洋的異國他鄉見到熟人真不容易呀。」

楊夢流露出真切的感情,還專門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了我的一張倒鉤射門的照片得意的在我眼前晃了晃說:「偶像的每一場比賽我都去看了,還拍了幾張精彩的照片留做紀念,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你了。你一點都沒有變。」楊夢像是要把憋了幾年的話全部倒給我聽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了:「從我爺爺那一輩開始就特別喜歡足球,到了我爸和叔叔這一代更是鐵桿球迷了,當然我也不落後。要是市裡面舉辦女足比賽,我一定會報名參加的,不過不可能有偶像兄踢得那麼好,那麼有侵略性,不管是過人、傳球、射門樣子都帥呆了,看足球不就圖個享受嘛,踢得死氣沉沉的贏了也受罪,我把偶像兄踢得足球叫做藝術,我呢就是享受藝術的人,比那些只懂得看功利足球的人幸福多了,就像我們國家的球迷大多是這樣急功近利,看足球比賽只是為了看贏球,也不求踢的質量怎樣,踢馬爾代夫隊還踢防守反擊,『贏球才是硬道理』這樣的話教練也竟然說得出口,贏就要贏的漂亮,輸也要輸得壯烈,哪能輸贏都像給龜孫子似的……」楊夢越說越起勁,差點就要站起來比劃,連身上的浴巾鬆了都沒有覺察,我急忙叫停,打住了她的長篇大論:「咳咳,我們吃過早點再繼續談吧。」

楊夢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臉上一陣發燙突現兩朵紅雲,整理了一下浴巾,又趕忙將敞在空氣中的兩條白皙的大腿重新用浴巾遮擋起來,可是看到那件破損的襯衣又不知所措,難道穿著這件出去?我看出了她的窘態,從皮箱裡面拿出一件T恤遞給她說:「這件T恤是我新買的還沒有穿過,送給你了,你先湊合穿吧。」「哇,NIKE情侶T恤,我一個星期前看見過一套,第二天就沒有了,而且還是全球限量銷售的那種,還是法國產的。」這件T恤是雪從法國帶回來給我的,雪本來要我穿的,可是我看見款式、顏色實在是太好了捨不得穿,這次到日本不知怎麼的燁將這件收拾進皮箱了,但也只有這件是男女都可以穿的,才咬牙給楊夢的,否則就憑雪送我的這一條,我就會好好珍藏的。

「昨天你怎麼會喝成那樣?」餐廳裡,我們一邊品嚐著茶水一邊等待著,看著楊夢無聊的用小勺子敲打茶杯我主動開始話題。「別提了,說起來我就有氣,自從我高二那年離開家到日本求學就一直倒霉,高中時期被同班的男生隔三岔五的騷擾。不過最嚴重的就是昨天晚上了,好在有偶像救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楊夢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最倒霉的是碰上了一個世界上最最刻薄的房東,每次交房租都幾乎要了我的命,一個子都不能少,現在我還欠著她三個月的房租呢,再不還只能露宿街頭了,所以前些時候我找了一份餐館的服務員工作想暫時的緩解一下經濟危機,誰料到那裡面個個都不是好東西,本來加上我一共有六個服務員,其餘的幾個硬是把所有的工作全推到我的身上,這還不說工錢給我卻是最少的,我找老闆理論,他竟然幫著那五個說話,我一氣之下就不幹了,可是生活所迫我只好又找了一份工作,是當一部電視的臨時演員,誰知道那個導演更不是個東西,竟然要我拍AV,好歹我也是堂堂東大的法律系畢業生,東京大學畢業生拍AV,我立刻就賞了那個色狼導演一記耳光,當然了,辛苦五天的演出費也泡湯了,所以我就用最後的錢去酒吧發洩了一下,本來我是不怎麼喝酒的。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沒有闖出一番事業我是沒有臉回去了,何況我也沒錢回去。」我安慰她說:「其實回到國內你可以有更大的發展,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楊夢擺擺手說道:「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會來這裡,按照你的口氣在國內應該發展的不錯呀!」

「我到日本是來討債的。」說話間,我將心中的一股恨意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討債討到日本來了,看樣子你們公司發展的不錯呀!欠了你們多少錢?」楊夢不經意的問著。「我是來討血債的!」我壓低了聲音說道,楊夢沒有聽清楚也沒有追問什麼,靜靜的享用起早餐。

結束了簡單的早餐,我們步行去楊夢的租房處,路上我問道:「如果我們公司發展要在日本開設分公司、子公司需要懂得這裡法律、風俗的人,你願意幫忙當個法律顧問嗎?」這倒是事實,最近半年,有不少日本廠家開始訂購公司的產品了,未雨綢繆總是沒錯的。「好呀,不過工資一定要高一點,否則我才不幹呢!」停頓了幾秒鐘,楊夢又開口說:「其實我的夢想是當一名演員,讀法律而且還是別國的法律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你的夢想會實現了。」老爸和幾個公司老總聊天的時候總結出影視圈、娛樂業的利潤是很高的,連一向對著方面不太感冒的老爸都心動不已,朝那方面投資已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已經派人收集資料了。

不知不覺中我們就來到了一座小院前,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肥胖中年女人站在門口。楊夢小聲對我說:「那個歐巴桑就是房東,簡直就是鍾馗的妹妹鐘母馗。」看到楊夢的身影,中年婦女明顯眼睛一亮,肥胖的身軀快步挪到我們身前,對著楊夢劈臉就是嘰哩哇啦的喊叫一通,楊夢低垂著頭連連哈腰很難才插上一句,中年婦女明顯對此極不滿意,指了指樓上得意對楊夢說著什麼,楊夢一聽之下臉都綠了,我趕忙問到底怎麼了,楊夢哭喪著臉說道:「她說再不交房租,就要把我的行李扔出去,可我最後的一個子都買了汽水喝了。」我想了想說:「大概要多少錢?」「五萬日元!」「這裡是兩千美金,一比一百的匯率值二十萬日元了夠交房租了吧!」我掏出錢包將錢放到楊夢的手上。楊夢還想推辭:「本來我應該進地主之宜的,怎麼好意思要你幫忙付錢呢,何況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放心吧,不是白給你的,你就當被我僱傭了,我在日本的時候你就當我的導遊外加日語教師吧。」

有了錢楊夢說話也有了底氣,先是叉著腰和歐巴桑房東討價還價了一番,最後還把二十張的一百美圓一張一張的放到房東手上,不再理會兩眼放光的歐巴桑拉著我進了房子,逕直來到二樓,拉開一扇門說:「到了。」不一會房東端著一個果盤上來放在我們面前,鞠了一躬退下了。

我驚訝於房東的變化,楊夢則一臉的不屑說:「給點甜頭就這模樣了。」「什麼甜頭?」我奇怪的問道。「我對她說了,美圓以一比一百一十五的匯率給她,我昨天打爛的三個碗、四個盤子、五個酒杯就不賠了,那她還不興奮的要死。現在美元對日元的匯率比可是一比一百二十,白白便宜了她,她也知道日本現在的經濟不景氣,除了我這種確實沒有房子住的外國窮學生才會租她的破房子,否則她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一定來。好了又可以在這呆上十個月了。」楊夢這嬌嗔的神情像極了雪,讓我不由的一陣失神。

突然隔壁的門響了一下,楊夢急忙拉起我說:「介紹一個美女鄰居認識認識,她還是我的同班同學呢!」只見隔壁房間的門半開著,楊夢打開後拍了拍正背對我們整理東西的女孩後背,對她嘰裡呱啦講了一通。女孩回過身雙手放在膝蓋上就是一個九十度的大躬:「哈積邁嗎絲呆,多左有路西哭(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我也不知道是還她一個躬,還是抱拳說:『久仰久仰,幸會幸會』,還是楊夢看出了我的尷尬向我介紹說:「這是田中奈麗。」

我仔細打量著這位我在日本結識的第一位女性。有別於一天中我所見到日本女性,不是圓臉而是秀氣的瓜子臉,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楊夢的大眼睛,所以看到田中奈麗覺得她也有一雙絲毫不遜色的大眼睛,楊夢的眼裡如果蘊涵的是英氣的話,這田中奈麗眼裡就包含了柔媚,伴隨著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身上穿著大概是高中時候的校服,也就是大家從電視裡看過的「水手服」,衣服有點短小了不是很合身,但卻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更加完美,尤其是胸前的雙峰將三顆扣子撐得到了極限,而且給人一種似乎要裂衣而出的感覺,我不期然的就把她和我看過的唯一的女孩燁的身體進行比較,得出的結論就是:「燁根本沒的比。」我目測她的身高比起雪高挑的身材也不落下風約莫一米六九。烏黑的頭髮恰好及肩,頭髮上還用紅色絲綢紈了一個蝴蝶結。秀挺的鼻樑下面是一張小巧的紅唇,說話時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下身的短裙將她的豐滿的臀部包裹起來,配合修長的腿,腳上則是一雙白襪恰巧遮住腳踝,甜美中帶著幾分成熟的性感!

我打量田中奈麗的同時她也同樣像看什麼怪物一樣的看著我,最後用生硬的漢語擠出兩個字:「偶……像……」

楊夢悄悄的撞撞我的胳膊說:「奈麗她是北海道的,家裡也蠻慘的,本來父親是一個漁夫兼做海苔生意勉強能支撐家庭,可是幾年前的一天,他父親的漁船被另一艘漁船猛烈撞擊船體受損嚴重來不及回港,晚上就遭遇到颱風,船也沉了人也亡了。本來想找那艘肇事漁船賠償,卻因為不懂法律在法庭上慘敗還要賠償別人,於是田中奈麗發誓要學好法律,等到她有了這方面的知識,卻因為申訴超過了時效期不得不放棄了。現在她打工來支持整個家庭還要掙錢供五個弟弟讀書。我自認成績優秀不過她成績好得我都不敢比,如果不是教授為了面子每門課或多或少扣幾分,否則她門門都能得滿分。導遊我可以當,至於日語教師她是最好的了,她精通好幾個地方的方言,就是東京的方言恐怕比東京人說得都地道。我可以拜託她抽時間教你。不過能不能……」我又打量了楊夢口中的才女,說道:「你怎麼才被我僱傭,就把僱主往別人那裡推呀。是不是希望我也能付給她工資?」「嘿嘿,主要她曾經幫我交了兩個月的房租,這個人情我一直找不到機會還,現在機會來了當然不能錯過了。怎麼樣嘛偶……像……」楊夢像男孩子一樣的撒起嬌,我大感吃不消,不過心中一動,想到醫生曾經和我說過的事情,當即答應了。「不要叫我偶像了,我渾身雞皮疙瘩直起,寒毛孔直豎,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周不凡。」「不……凡……兄。」面對如此調皮搗蛋的女孩,我的雞皮疙瘩又掉落了一地。

「這裡是東京最繁華的地方,過去那邊一條街就是東京大學,看遠處的那個就是東京鐵塔,日本人號稱世界上走路頻率最快的人,而東京人則是日本走路節奏最快的人,看一個個都像是急著趕去投胎一樣……」坐在遊覽車上的我們沿著路線慢慢的欣賞著,楊夢也盡著自己導遊的義務,雖然不是專業的但也像那麼一回事了。

中午時分,楊夢帶著我到了商業街。商場林立,商場的大屏幕極力宣傳自己商場的新到產品,而商場門前的廣告小姐個個緊身衣外加短裙,不遺餘力的散發自己的魅力吸引大家的目光,不停的向路人傳發宣傳單推銷著產品。

楊夢看見商場就像是掉了魂,完全忘記自己現在還是導遊,拽著我在商場中穿梭遊走,有什麼新款東西總要問問性能優點,連價格都不看,就在售貨員以為可以交易的時候,楊夢卻拉著我走了。

一款攝像機吸引她的眼球,於是她在攝像機前來回走動,而背後的電視屏幕上顯示出她的身影,顯然她也看到了這一點,竟然對著攝像機做起了鬼臉,還拉著我來到攝像機前也要我做鬼臉,被我搖頭拒絕了,我心中卻默默的擔心:「會不會有人把我們送到精神病醫院去。」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傳送到了商場的監視器上,面對監視器一個身影驚訝的「咦」了一聲自言自語說:「他怎麼會來日本,他身邊的那個又是誰?」接著轉頭對著身後的一個人說道:「雷叔,快回國幫我查一個人的情況,周不凡,家住XX區,XX街道。女朋友的名字叫做劉燁,有情況立刻通知我。」「是,小姐。」雷叔轉身離去。

「有意思,竟然捨得離開女友跑到這裡來,我倒要瞧瞧。」被稱作小姐的人,有手撥了撥長髮,玩味的托起下巴看著這些。

到了晚餐時刻,楊夢偏要以半個東道主的身份請客,不過就是用腳趾都能想得到她連住宿的錢都沒有怎麼可能請客,但為了她的面子我只好接受了她的邀請。

楊夢一邊吃著BBQ一邊指著剛買的東京地圖介紹:「今天我們去了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明天我們再去那裡、那裡、還有那裡。」「這個地方不去嗎?」我指著楊夢沒有指過的地方問。

「北區呀,那裡最好還是不要去了,那裡有幾個荒廢的工廠,於是就成了一些幫派小流氓的聚集地,喜歡打架鬧事的人都往那裡去,白天去的人就很少了,到了晚上更不得了。」聽到這些我反而精神為之一震,雖然我不能肯定王德貴到底是屬於哪個幫派的,但最大的可能就是所謂的鬆口幫,那兒總會有人知道點什麼,我何不引蛇出洞,我漸漸得拿定主意。「東京還有不少的寺廟,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是和和尚有緣,更不會對那有研究,就不用去了……」「楊夢,其實你很幸運,我昨天才到日本就碰到了你。」楊夢又往嘴中塞了一塊壽司說:「真的,那我們真有緣分了,為了我們的緣分乾一杯。這裡的壽司味道真不錯……」我:「……」

將楊夢送回住處,臨走時她喊住我說:「你住旅館花銷也很大,不如搬過來大家一起住,也好有個照應。」「可是,這裡的房間不是全住滿了嗎?哪裡還有空房?」「你可以和我住一間房呀。」楊夢為自己的想法連連點頭。「同居,不好吧!」我有些為難,是我太落伍還是她們思想太先進了。「你想到哪了,反正我的房間也大你又不是長住,從中間隔出一道牆不就可以了。學習日語也方便。你已交了房租,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繼續住下去。」我想想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最終答應下來,不過還是說道:「過兩天我再搬過來,這兩天你也可以準備準備。」「OK。」楊夢拍拍肚皮蹦跳著跑上樓去。

第二天早晨我打電話通知楊夢我有事要辦不能去遊覽東京了,她遺憾的說了聲知道了,就掛機了。我望了望地圖上的北區,心中默唸一聲:「我來了。」

北區在地圖上標的是在東京市區,可是離市中心足足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出租車司機到達北區的邊緣後說什麼都不敢再往前一步,收了車錢連一刻都不肯停留飛快的消失於我的視野。

我獨自走了約五分鐘,終於看到了北區的全貌,簡直就可以稱得上另外一個城市。長長的街道看不見一個行人,一陣風吹過,捲起一張張遺落在地上的紙片,漫天灰塵幾乎可以遮蔽人的眼睛,路邊的房屋牆壁上到處是塗鴉的痕跡,黑的、紅的形成一個個怪異的圖案。

我將地圖折疊收起,沿著筆直的道路向前走,偶爾能夠看見兩三個胳膊上滿是刺青的人靠在牆壁上冷冷的看著我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人,一切都是那麼的死寂,恐怕晚上就是另一種場面了。

「叮,叮……」擾人的電話鈴聲響起,那頭傳來了楊夢的聲音:「不凡兄,我今天和奈麗說了你要學習日語的事情她答應了。如果你有空的話,下午一點就可以開始學習了。」我抬起左手看了看手錶,指針已無情的指向十點五十三分,看來不得不提前結束這趟旅行,好在我有的是時間也不急於一時,於是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田中奈麗還是一身制服的打扮,只是由昨天的淺藍色制服換成了今天的淡紅色制服。她跪坐在一張方桌邊靜靜的等待我。我死趕緊趕還是遲到了十分鐘,我知道日本人最不喜歡遲到的人甚至說是反感,只好帶著少許歉意的說:「果漫(對不起。)」田中奈麗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微笑的朝我點了點頭示意開始。

我坐在她的左側,鼻中充滿了她身上的香氣,稍稍一抬頭就可以看見她那張精緻的臉蛋,我還是第一次離這麼近看一個女生,雪如果是一個讓人不敢褻瀆的Angle,那麼田中奈麗則是一個惹人喜愛的洋娃娃。由於天氣較炎熱又沒有空調,田中奈麗的鼻間還滲出了微微的細汗。

一席白色連衣裙的楊夢也坐在我的身邊充當起翻譯來,但是她總是用食指繞著她的長頭髮似乎一秒鐘都停不下來。整個下午我們三人都投入在這濃濃的學習氣氛當中,直到天黑。

由於我怎麼都不習慣跪坐,坐了幾分鐘就改成盤膝坐了,田中奈麗倒是很有毅力的跪坐了四五個鐘頭,楊夢呢,一會用手撐著腮幫子,一會盤膝,一會跪坐,當結束學習時還誇張的不停捶腰。「不凡,你真的很厲害呀,日語的五十音圖就花了一個小時竟全部會了,一個下午就可以說三百句日常用語。想當初,我學會五十音圖整整花了一個禮拜,老師還誇我聰明。XX附中的高才生確實比我這種普通高中的人厲害。」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我以前就學過一點,很正常,而且日語每一個字就是一個音很好記呀。」我回頭對田中奈麗說:「多莫阿里拉多果扎依嗎絲,塔那卡神塞依。(多謝,田中老師。)」「你謝她難道不謝我。」楊夢對此發表「抗議」。「請你吃飯不就行了!」「那我就沒有意見了。」「好了,你們也累了,吃完飯就早些休息吧。」我為了今天晚上的行動,事先準備好說辭,果真楊夢打了個哈欠,拍拍嘴說:「吃完就睡。」

出去吃飯的時候我小心的問道:「楊夢你聽說過鬆口株氏會社嗎?」楊夢迴答道:「當然,日本第二大集團,前些日子我想去應聘,他們還看不上我呢。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是鬆口株氏會社欠你們債嗎?」女人對於語言就是敏感,說了一點就會聯想到另一點。「不是,我在學校聽說過。那鬆口用日語怎麼說呢?」「就是把松和口兩個字的音合起來念。」(下面不再用日語,而是翻譯過的。)「鬆口,鬆口!」我默默的念了兩遍,記下它的發音。

在一家餐館飽飽的撮了一頓,起先田中奈麗還不好意思去,被楊夢連拉帶拽外加威脅「你不去我也不去」後,才勉強的一起去了。也許是因為要還債和補貼家用,田中奈麗很久沒有吃過如此豐盛的飯菜了,也許是這裡的手藝確實很好,她開始還客氣兩下,後來就和楊夢差不多了,不停的夾著菜,轉眼間五六盤菜已經見底了。

看她們差不多飽了,就結帳送她們回去,直到看見她們二樓的燈又亮起,我才叫了輛出租車再次去上午曾去過的北區。照例是步行了五六分鐘,寂靜的北區此時已是人聲鼎沸,形成一個火把加摩托車的喧囂景色。

街道的起點橫著六七輛摩托,上面還有幾個穿著花裡胡哨的年輕人笑鬧著。看見我的闖入齊齊站起來,擋住了我的去路,一個個陰笑著相互說著什麼。我沒有理會他們和他們擦肩而過,一個想要鬧事,故意用肩膀撞我的肩膀。我內力一吐,反將他撞飛三四米。

這一舉動明顯激怒了他的同夥,一個紅毛猴子般的人操起一根木棒就掃向我的後背,眼看著就要擊中,卻被一條腿阻擋住木棒,我大吼一聲來了一個二連踢,第一腳將木棒從中踢斷,第二腳重重的蹬在他的胸口,紅毛猴子立刻飛出壓倒了先前那個準備站起來的同夥。

笑鬧聲漸漸止住了,只剩下孤零零的Disco音樂聲和劈啪的火把聲。十五個人把我團團圍住,其中一個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淡淡的回答道:「鬆口組!」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53

第五十六章名聲是打出來的

原以為報出鬆口組就會有人聽出來,至少也會有驚訝或者作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讓我大失所望的是他們幾個竟然面面相覷的對望幾眼,像是詢問著:「你聽說過嗎?」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在我們國家弄得淅瀝嘩啦的鬆口組,在他們的本國竟然一錢不值,連這些小流氓都不知道,太反常了,好歹也算是跨國組織了,雖然是黑的。仔細想一想才記起,告訴我這些消息的不正是林東智嗎,估計那小子又破解別人密碼去參觀別人的絕密文件了。

不過能跨越國界弄出個什麼的,這樣的組織也不可能小到哪裡去,既然你沒有名氣,我就幫你打出名氣,在這龍蛇混雜的地方消息的傳遞總是更加快速。

反正我也不是來和他們講道理的,我也沒有那個耐心和時間,如果想讓他們牢牢的記住你,就必須讓他們有一些深刻的印象,為了找出不知藏在哪裡的鬆口組,這些免費的勞力我要定了。

我緩緩的向上伸出大拇指,又緩緩的朝下方比劃,別的他們看不懂,這個世界通用的手勢任誰都可以明瞭。他們本來就已經很臭的臉完全擠在了一塊,其中一個嘴唇上方留著性感的方塊小鬍子的人,他那撮小鬍子都歪到了嘴角。如果剛才他們有的只是怒氣的話,現在他們眼神中都透露出殺氣。他們每一個出去都是鼻子朝天欺負別人的人,今天卻被一個不認識的人在自己家門口羞辱了,誰都嚥不下這口氣。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感覺,原本不屬於同一幫派、組織的人,也許還是冤家對頭幫派的人頭一次聯合起來,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我可以感應到各式各樣,或強或弱的氣勢籠罩在我的身上,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們暫時保持著這並不穩定的平衡,最終我向後微微的退了一步,這一退不要緊,把他們所有的身體全部向前牽引過來,這不是我的退卻,而是我新一輪攻擊的序幕。

「殺」不知誰喊了一聲,讓本就壓抑的夜平添幾許凝重,也許還算平靜的夜晚該劃上休止符了,今夜注定不會屬於平凡。

我站在原地,輕輕的吻了吻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嘴中喃喃的自語:「雪、燁,好好的看我表演吧!」我不喜歡暴力,可是暴力往往可以快速的解決一些事情。這一架不僅要打還要打得漂亮完美,身體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受傷,不只是從肉體上征服這些桀驁不遜的人,還要從精神上摧毀他們,讓他們以後想起來就後怕——鬆口組不是一隻綿羊,而是一匹惡狼。

我看著凶神惡煞的一群人,身體猛然啟動後發先至兩三步就「飄」到我左手位的一個操著一根帶著生銹鐵釘木棒的人的身前,雙膝委曲右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小腹上,拳勁頓時破體而入,他的臉部肌肉一陣不規則的蠕動,嘴唇更是顫抖個不停,可是已經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我站直了身體,左手攀上他的臉頰輕輕的往旁邊一推,他立即就像一尊失去了生命的塑像,緩緩的倒在地上,口中不時的翻出白沫,如同灑過鹽的螃蟹,地上對於此時的他無疑是最好的歸宿。

「出頭鳥最容易被別人棒打的,記住別忘了,打群架的時候一定不要衝在最前面。」我仍舊不忘好心的提醒那位早已神志不清的仁兄一些經驗。

不過架不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的倒下而輕易的結束,我也不會讓它如此收場,憋了很久的悶氣,今晚就好好的發洩一通。

「竟然敢打我們飛車會的人,兄弟們上呀……」話音未落,這位梳著一個菠蘿頭的傢伙就被我的一記掃堂腿放倒在地,後面蜂擁的人根本無法停止,無數雙腳在他的菠蘿頭上留下各種尺碼的鞋印,讓他本身就已不太英俊的臉上更是慘不忍堵。

「呼……」背後響起輕微的風聲,我緊急彎腰避讓,一根鐵製的冰球棒擦著我的頭髮劃過,抬頭時他已與我擦身而過,我驚訝的看到竟然還有穿著旱冰鞋出來混的傢伙,而且還不止一個兩個,我細細的數了數,足足有十三個清一色的夾克衫牛仔褲打扮腳上蹬著溜冰鞋的人,從四面八方靠近過來,從他們身上服飾的標誌可以得知,是一個叫做「亡靈旱冰隊」的小組。

由於我的左近人太多,亡靈旱冰隊成員一擊過後就沒有再次攻擊,只是在外圍圍成一個直徑二十米的圓圈起點,注視著圈內人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動手,而處於圓心位置的就是我。

夏天的日本悶熱潮濕的天氣更是多變無常,剛剛還月明星稀,此刻天空中已劃過幾絲烏雲,月亮變得暗淡無光。我的面前也已倒下了十三四人。忽然一陣馬達轟鳴由遠及近,包圍我的人群猛然打開一個缺口,一個頭戴鋼盔手執棒球棒的人轉眼及至,看他的裝飾大概就是那飛車會的。

金屬合成的棒球棒隨著他主人的運動呼嘯著正面對我攔腰襲來,我身體向後仰倒,同時及時的讓過了這來勢洶洶的一擊,就在所有人認為我會灰頭土臉的以背部著地時,我雙手一撐地身體像是不到翁一般彈回到原處。

此刻兩輛摩托車相向駛來,一人一根棒球棒揮舞著靠近,看樣子想要配合進攻,我冷笑一聲,腳尖一挑將一根手臂粗細的水管抓在手裡,瞅準那輛先一步靠近的摩托車,手中水管突然消失,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就傳來一聲慘叫,原來是被我擲出去帶有我內力的水管強行繃斷了鋼絲,卡住了摩托車的前輪。

騎手的龐大身軀越過本就不算長的距離,按照慣性飛向我,我順勢使出卸字訣手掌一托,又把手上的人扔向了另一個騎手,動作一氣呵成,就聽見兩道身體落地的聲音。

我扶起一輛滑向我身邊的摩托車,拍拍坐墊上的灰塵跨步騎了上去。正宗的日產本田摩托車,比國產的就是舒服,性能也好許多這麼一摔一點毛病都沒有。我早就想買一輛了卻始終沒有機會,今天終於可以過把癮了。轉了轉手中的油門,只聽見「滋」的一聲,派氣管噴出兩道黑煙弄得我後面的幾個一陣咳嗽,車卻已竄出幾米遠,車前的急忙閃躲到一邊,我一個轉向再次面向他們,加大油門衝向人群,原本還是圍著的人哪裡還敢站在原地,趕緊四散逃開,剛才還是獵人現在卻變成被人獵了。我以高速馳騁,右手控制好車頭而後慢慢將車身傾斜至和地面成三十度角,左手操起一根他們遺落的棒球棒追打起他們。

雙拳難敵四手,雙腳當然更難敵車輪,他們死命的奔跑,我則在後面輕鬆的追擊,跑的慢的下場只有一個,棒球棒及時的送上它的祝福,不過我還算有些分寸只打背部不招呼腦袋,即便是這樣被我一擊過後的人沒有一個能爬起來來的。就算有幾個運氣好的躲過棒子,也難逃我後面補上的一腳。

剛才還像一個整體的他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個自身難保的喪家犬。一個染著紅髮渾身贅肉的傢伙經過一段時間的噴跑後,生理和心理都達到了極限,捂著肥嘟嘟的小腹喘著粗氣瞪著一雙只有一條縫的小眼,顫抖的手緊握著鐵棒直溝溝的盯著越來越近的我,想必是要放手一拼了。

我也如他所原掄圓了膀子一棒子揮打出去,儘管車速超快慣性十足偏偏沒有聲勢,紅毛相撲佬緊咬牙關舉起鐵棒相迎,兩軍交戰勇者勝,現在更是比拚力量的時刻,夜色下只看見兩棒相交火花四濺,令人詫異的是還有一個體重超過三百斤的龐然大物也隨著一個只剩半截的鐵棒騰空而起狠狠的砸在地上,龐然大物去勢不減又提溜的滾了幾個跟頭才終於止住身形,細細看來雙手虎口已然迸裂,鮮血順著手掌流淌在地上,不過從他仍舊起伏的胸口來看,還能繼續浪費這世上寶貴的糧食。

經過這一插敘,我身邊的人早已跑得很遠,只剩下那十三個穿旱冰鞋的亡靈旱冰隊的成員冷眼看著我,對於剛剛的一幕仿若未覺。

我也不再追打其餘的人,停下來不斷的調整油門的大小,等待著下一次的進攻。居中的一個人突然舉手一揮,兩邊各六人點頭放下鋼製頭盔上的護臉以八字形螺旋滑近。

我的嘴角漸漸翹起,現在才有意思,他們一定是經過長時間的配合迂迴進攻,既避免我一網打盡又可以有效的相互配合。那個亡靈旱冰隊的老大此時也緩緩的放下了頭盔的糊具,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個金屬的圓形冰球。

突然間他將冰球拋了起來,緊接著揮舞著冰球棒準確的擊中冰球,冰球如同戰斧導彈一般高速的旋轉貼近地面飛過來揚起片片塵土,超越了其餘的十二人向我襲來,到達我身前三米處突然上升,目標正是我的胸口。

雖然這個冰球聲勢浩大的衝向我,但在我的眼中只不過是速度快衝力足而已,剛想要用手抓住,心中忽然覺得不對勁:他們就是玩這個的,如果只是普通的玩意費得著這麼大勁專門用冰球當武器,隨便撿塊石頭不是一樣?我急忙收回了已經伸出去一半的手。果然如我所料,本來知識普通的圓形的金屬冰球,此時冰球的外圍出現了薄薄的四片刀刃,從刀刃散發出來的寒光來判斷,只能用鋒利兩個字來形容。

我急忙將手上的棒球棒護在胸口,怪異的一幕再次發生,冰球又劃出了一個小弧線正好繞過了棒球棒,我緊急側身退讓,終究緩慢了一步,左臂被刀片割破頓時就鮮血直流。

最讓我心疼的是染血的白色襯衣破了一個大口,透過口子可以清晰的看見我的傷口。我憤怒的看著亡靈旱冰隊的老大,這一件襯衫可是燁用課餘時間打工賺的錢加上她媽媽段阿姨的生活費湊起來為我買的第一件衣服,竟然就被他們這樣弄破、了簡直是罪不可恕。

亡靈旱冰隊的其他成員也趕到近前,什麼話都沒說,冰球棒就招呼了過來。我用棒球棒抵擋住後,單腳支地猛得把摩托車尾抬起甩向另一個成員,儘管那人的面罩戴得很嚴實,可還是禁受不起如此大力量的撞擊立刻就昏了過去。

我靜止在原處,他們在我的四周運動一擊就走換為另一個攻擊絕不戀戰。當我是這麼好打發的,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還真當我是周無能了。這一次我擋住了一個冰球棒的攻擊後內力快速而又猛烈的使出,先用吸字訣將他手上的武器牢牢的粘住,當另一個同夥想要幫忙的時候,又轉換成引字訣,硬讓被我吸住的冰球棒架上另一根,由於我內力的作用,原本非常結實的冰球棒齊齊從中折成兩截,而長的那一截已掉落於地,他們手上只持有短短的寸許的禿桿,就在他們還沒有回神的時候,一根冰冷的棒球棒已在他們的小腹處連擊了十三下,兩人噴著血霧跌了出去。

看到近戰無法取得絲毫的優勢,亡靈旱冰隊的老大吹了聲口哨,成員立刻分開同時把手放進口袋,每一個人都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個冰球,同時擊打冰球,三個冰球先到我雙手撐著車坐墊來了一個高難度的後空翻,讓過後又騎回車上,左右閃躲又讓開了其餘的幾個,沒有料到他們竟然又揮棒準確的擊打了我避讓過去的冰球,冰球又沿著原來的路線回來,此時我避無可避,肩膀、背部、胸口、小腹都留下了幾道傷口。當他們如法炮製的時候,我當機立斷作出了讓他們跌碎眼睛的事情——用摩托車後輪支地,身體帶動車身告訴旋轉起來,一個個銀白色的冰球和車身相撞發出悅耳的「叮叮噹噹」的聲音,對他們來說就不啻於催命的音符,我放下車身猛得加足油門將我們之間的幾米距離瞬時化為烏有,左一棒又一棍擊打著這些已經喪失鬥志的「鬥士」。

當看到自己的十二個手下一個個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這個做老大的才真正意識到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轉身想要逃離越遠越好,我腳尖挑起一根鐵棒踢了出去,正好砸在他膝關節上,這個老大狗吃屎般的倒下了,那根讓他引以為豪的冰球棒也被拋出了很遠,當他還想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雙腳和一根棒子。

我一腳把他踢翻在地,腳尖狠狠的踩在他的頭盔上用漢語道:「是不是很爽呀,老大。」說罷腳底一使勁,只聽見「喀嚓」一聲將他鐵製的面罩踩得凹陷下去,將他的頭緊緊的卡在頭盔裡,扔下手中的棒球棒轉身說道:「看看醫院裡面有沒有電焊的高手了。滾吧!」再次將他踢翻在地。

做完這一切後我心中反而生出一種久違的感覺,望了望四處躺倒在地的人群,一股睥睨眾生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天下萬物皆在我的指掌。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生殺予奪皆由我心。這些只是開始,我的敵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跨過一個個躺於地上的身體,我繼續向著北區的深處走去。

剛才的打鬥不過是在北區的入口處,儘管有四十多人參與但並沒有影響到裡面彷彿已經司空見慣一般,北區深處的酒吧、旅館照樣紅火的經營,進出的人絡繹不絕。

我推開一間名叫「愛之緣」的規模不小的酒吧,裡面烏煙瘴氣的,四五十個人在那裡吞雲吐霧還有幾個在那裡注射毒品,比起我那間骯髒的宿舍,還是宿舍可愛許多。一身兔子裝扮的服務女郎不停的穿梭於客人之間,不時的被人捏捏屁股掐掐臉蛋,然後又叫罵回去。

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底,這是我的格言,而我現在也正朝著那個方面努力。一個傢伙不識相的朝我的臉上吐了一口煙,素來煙酒不沾的我本來就已經很不爽,現在就更是,我身上的傷口你看不見嗎?

我一把拽下他叼在嘴裡的雪茄,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腳還用力的踩了幾下,接著就在他瞪眼的一瞬間,拳頭竟然沒入他的腹部,騰空而起的身子立刻壓碎了兩張桌子。

桌子上的湯水將四周的人濺得滿身都是,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對我怒目相視。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我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可是畢竟讓人疼的是拳頭,不是眼光。我隨手端起一杯服務小姐走過時端著的托盤裡面的果汁,一飲而盡,扔掉杯子,一記飛腿就上去了。

肘、膝、拳、腳皆是我的武器,面前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混亂的場面更加混亂,不管是我身前還是背後只要有人我皆會賞他幾下,完全沒有絲毫的顧忌。

我的心中此刻平靜得就像一面鏡子,所有人的動向全在我的掌握中,突然感覺左手後側有一個蹲著又站起的人,手肘剛要襲去,聽見一個女聲的驚呼,我及時的停住了肘擊,手肘離那個兔女郎的胸口不到一厘米,我的皮膚都可以清楚的體會到她胸口露出的潔白肌膚所散發出來的熱量,一個酒瓶砸在了我的頭上,面前的兔女郎愣愣的看著安然無恙的我,呆呆的拿著剩下的半個酒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不打女人,並不代表我不打壞女人,我甩了甩潮濕的頭髮,抓起她的衣服就把她扔到了吧台裡面,總算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空中飛人,不,是空中飛兔,她一頭紮在盒子裡兩條穿著黑色長筒襪的腿還在空中亂蹬。

閃身讓過一把從側面刺來的匕首,抓住持匕首人的手,稍稍用勁,那人的手立刻鬆開,匕首在掉落的時候被我撈住,在他面前一陣揮舞,只看見破衫飛舞,一件完整的T恤在兩秒鐘之內被割得千瘡百孔,只剩下我特意為他留下的領帶狀的碎條,將匕首交於反手,朝他扔去,他急忙躲閃,他的那條領帶連同後面的一個人的頭髮一起被釘在了牆壁之上。

我一拳打碎一把椅子,拳頭穿過椅子正中那人的胸口,那人緩緩的倒下了,這也是最後一個了,我摸了摸拳頭,走上前捏了捏兩個縮在牆角的兔女郎的臉蛋說道:「以後,這裡是鬆口組的地盤了,記住了小姐。」賞給一個躺在地上裝死的傢伙一腳後,我昂首走出了酒吧,只剩下幾個兔女郎急切的呼喊聲……

街道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敢上前,都遠遠的看著。月已經完全的鑽進了烏雲,沉悶的風不僅沒有給他們帶來炙熱的感覺,反而讓所有人脊背涼颼颼的。

幾千米外是一座廢棄的工廠,本應該漆黑的地方,反常的透出幾許亮光。這裡的小混混、小流氓很多,那裡卻沒有一個敢去的,但就是這樣更增加了我的興趣。我猜想那裡才應該是北區的中心地帶。

騎上擺放在酒吧門口的摩托,急馳向今晚最終的目標——廢棄工廠。

摩托停在工廠門前,我下車抬頭打量著工廠,佔地足足幾萬平方米,十幾座廠房陰森森的矗立在那裡,燈光正是從最中間的那個四層高的廠房中飄出來的。

踏上二樓,燈光漸漸的加強,當我還要沿著樓梯繼續向上走的時候,兩個高約兩米的壯漢從上面跳下來阻住了我的去路。

我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壯漢,一個是日本人,穿著短背心,胸口一撮濃密的胸毛透過背心鑽了出來;另外一個是歐美人,黃色的頭髮在腦後紮了一個小辮子,身上是一件皮夾克,腳上的皮鞋顯得十分大,不過兩個人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膀粗腰圓,渾身散發出力量的氣息,而且有隨時爆發的可能。

「魔鬼肌肉男,不知道吃的是什麼,就算不好看嚇嚇人倒是蠻不錯的。」我心裡還在嘀咕,那頭的拳頭已有往我的腦門降臨的趨勢。

我後空翻躲開這一拳,不小心踩到了一個路過的小耗子的尾巴,耗子「吱吱…」慘叫幾聲,我順勢將耗子踢向追來的兩人,聽說肌肉男都怕小動物,電影裡面的更是多不勝數,看見小老鼠就亂跳,我暫且試一試。

日本肌肉男躲開後直接衝向我,歐美肌肉男則一把捏住耗子的身體,用力一扯將它撕成兩半還放進嘴裡咀嚼著,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

我看得直嚥口水,竟然讓我碰到了一群原始人。估計跟他們講人類的道理也是行不通的,只有武力解決。日本人的拳頭以每秒五十米的速度捶向我的臉面,這種打擊相當於兩千斤的物體撞擊,這一權下去足可以打死一隻成年的老虎。

我不是上了年紀的老虎,更不會站在原地不動的讓他打,他的手臂長,長不過我的腿,他的拳速快,快不過我的腿速。

他的拳在我的臉前一寸處戛然而止,我呢?正在不停的往他毛茸茸的拳頭上吹氣,他還拚命的想再往前打,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往自己的腹部看去,一隻腳正穩穩的頂在那兒,讓他前進不得。

「是不是想打我啊,是的話就說一聲,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打我呢,對不對?」我猛得將頂住他的腿收回,支撐腳向後跳了一小步,日本人那龐大的身軀隨之就著慣性向前傾,我的左膝也適當的抬起狠狠的撞擊在他的小腹上。他倒下的身軀揚起大量的灰塵,可下一秒讓我吃驚的是,他又一躍而起撕爛身上僅有的小背心,紅著眼睛衝了過來,彷彿一頭發怒的雄獅。

「吃錯藥了吧,這樣都沒事!」我還來不及感慨日本人的抗擊打能力,就被一隻強有力的胳膊緊緊的勒住了脖子,缺氧窒息的感覺立刻湧入大腦,歐美人的手臂則越勒越緊,我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雙手怎麼掰都掰不開歐美人的臂膀。

這雙手不是用來吃飯的,而是用來殺人的,我深刻的體會到手臂上的殺意,他們在手上的鍛煉一定非常多,可是其他地方呢?我一手阻止他繼續的勒僅,另一隻手則騰出空間,內力聚積手肘猛烈的向後擊去,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我可以清晰的聽見歐美人肋骨斷裂和緊咬牙齒的「咯咯」聲,但他的手卻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那個日本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根和我大腿粗細的木棒橫掃向我的腰間,被這個掃中哪還有命,我趕緊抬高雙腿夾住了歐美人的頭,木棒如期而至恰恰掃中了歐美人的腰部,木棒竟被打斷,歐美人慘叫一聲,雖然還是沒有放手但已有所鬆動。我雙腳著地向後踢遠日本人,再連續的高抬腿,一下又一下的踢中歐美人的前額,他的手終於鬆開了一個小口,我急忙掰開他的雙手隨即就是一個過肩摔,徹底的擺脫了這個糾纏不休的傢伙。

我舒活了一下脖子,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煩人的日本人又抱著那根還剩下半截的木棒過來,我冷峻的看著他,一腳飛蹬準確的踢中木棒的前端,將木棒踢回去。

日本人的身體不得已的隨著木棒彈開,我踢向那半截木棒,恰好擊中他的膝關節,那日本人頓時面朝地向前滑行了五六米,再起身時胸口的那片毛茸茸的胸毛竟被磨了個大半,只剩下可憐的一小撮。

日本人低頭看見自己引以為豪的胸毛變成稀稀落落的幾根,怒不可逖的扯下最後的幾撮胸毛,呼號著向我奔來。當他接近的時候發現我背在身子後面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根兩個手指粗細的小木棍。夾雜著我內力的木棍雨點般的擊打在他的各個關節上,等我停手的時候,日本人再也支持不住四肢無力的轟然倒地,他的所有關節都被我全部打脫臼,失去了所有的進攻防禦能力,日本人絕望的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我,想出聲卻被一堆垃圾堵住了嘴,眼看著我手上的木棍離自己越來越近,當木棍擦著眼毛插入地面的時候,日本人竟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我輕蔑的看著褲襠處流出腥臊的屎尿的傢伙,暗暗想:「還真當你是刀槍不入了,原來也就是一個膽小鬼而已。」

就在我準備踏上樓梯的時候一雙手緊緊的抱住了我的腿,原來是那個倒地的歐美人:「少嚇人,嚇死人你知道不知道?」踢開他十分鐘前還有力的雙手,在他的肩胛骨上踏了下去,就聽見「喀嚓」一聲,反正不是脫臼就是骨折了,沒有任何人可以擋我的路。

離開二樓的最後一節台階後,呈現在我眼前的是幾盞大燈照得十分明亮的三樓。不同於二樓的髒亂,三樓倒是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三樓的盡頭擺放了一張長方桌,方桌的兩面各坐了三個人像是在談論著什麼,對於我的出現感到十分的意外。我對這些人也感覺十分的奇怪,竟然會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進行夜間談判,不用猜都可以知道,一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長桌左手位的那個年輕人,大約二十三四歲,頭髮染成少有的墨綠色,臉上更是一臉的菜色毫無任何的表情,估計埃及木乃伊和他差不多,看見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立刻站起身對身邊的兩人說道:「保護鈴木先生先走。」青年身邊的兩人點頭稱是,每個人夾著叫鈴木的胳膊。鈴木先生不忘問道:「我的那兩個保鏢……」「一切交給我。」菜色青年的助手夾著鈴木先生就從三樓的窗口一躍而下,不久那兩個助手又上來帶走了鈴木先生的手下。

三樓只剩下我和菜色青年兩個人了。他一腳踢開長桌,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到我們鬼族的地方搗亂。我青鬼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聽懂他全部話語的意思,不過也能聽懂「你是什麼人」、「鬼族」和「青鬼」這些,但從他說完話後擺開的架勢來看絕對是個練家子。

我迎著他森冷的氣息,緩步走向前,我每向前踏一步青鬼就後退一小步,我盯著他陰冷的眼神毫無畏懼的回答:「這裡將屬於鬆口組。」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53

第五十七章暗潮湧動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和眼前這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人實在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再加上我們的立場不同,除了動手解決一途別無他法。

不過青鬼卻給予我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比起不久前所面對的眾多小流氓從我的直覺來看這個傢伙強的太多太多,前面的那些人根本不夠看。如果那些小流氓是一群貓,那麼青鬼就是隨時要噬人的狼,這也是我有了武功後第一次遇到有如此實力的人,儘管他稱自己為鬼。

青鬼一腳踢上自己剛剛坐過的椅子,椅子像滑雪板一樣的擦著地面滑向我,彷彿根本不受粗糙地面的摩擦一般,而青鬼也沒有閒著飛起身連續蹬了兩根柱子再借力彈了一下天花板後發而先至的衝到我的面前,將動如脫兔演繹得淋漓盡致。我早已看出青鬼不是一隻軟柿子卻沒有料到厲害到如此程度,先不說他的輕功身法,就單單的說那張椅子,竟然是離開地面一厘米的樣子「飄」過來的,不仔細看的人還真會以為是不受摩擦力的影響擦著地面過來的。

眨眼間青鬼的拳頭已經在我的眼前了,拳風帶得我臉上生疼,我沒有理會這一拳而是選擇了避讓,向前猛跨兩步正好迎上了直線而來的椅子,無懼於椅子上陰冷的內力,左腳腳尖一挑緊接著踢碎椅子,碎片夾雜著我雄渾的內力天女散花般的反擊向半空中的青鬼。

好一個青鬼果真不是菜鳥,他竟然能在半空中毫無借力的情況下腳踢掌拍碎片,沒有讓一點碎片臨身,最後踏著一條椅子腿翻然落地絲毫無損。雖然這一個照面只是我們兩個的相互試探,但是我們心中都已經有數對方的長處。

我心裡也漸漸有了算計:「這傢伙肯定是苦練過輕功,連我都差他一點點,想解決他還真要費不少事,到哪裡才能限制他的輕功讓他蹦不起來?」我左右打量著三樓的情況,失望的是這裡空空蕩蕩的有絕對的空間讓他閃轉騰挪,不禁讓我有些氣悶。

忽然青鬼一個倒飛從窗洞裡跳了出去,我卻領會了他的意思,絕對不是因為他未戰先怯,而是他覺得這裡放不開手腳想要到外面解決戰鬥。「他*的,我在這裡都嫌大想找個小地方,他還乾脆出去了。」罵歸罵,我可不會怕他,雖然解決戰鬥麻煩了一點,也只是慢點解決他,在哪裡我都不會輸的,無論是室內還是室外。我跳上長桌跑了兩步後腳尖一蹬桌沿也從那個窗洞竄了出去。

只見兩座大樓間由一兩根手指粗細的鋼繩連接著,青鬼就站在鋼繩的另一端,由於青鬼是走過去的此時鋼繩正輕微的上下擺動著,這樣一來更證實了我的判斷,青鬼是以輕功見長的,不過還差點火候,不然這鋼繩也不會擺動了。我不甘示弱的騰身而上,穩穩的立在鋼繩之上,和青鬼遙遙相對。

夜已深了,空中又飄起了綿綿細雨,輕輕的落上我的衣衫,埋入我發間。此時如果有人從下面仰望半空,還真的會認為鬼魅的出現,微弱的燈光根本已經無法照亮我們的身形,更別說我們腳下那根並不算很粗的鋼繩。我只能憑借感覺去體會鋼繩的長度和粗細,但氣息卻緊緊的指向對方一刻也沒有放過。同樣的我也感覺到青鬼那雙黑夜中格外明亮的眼睛也緊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沒有絲毫的大意。

我們都在等待,等待最好的出手時機,此刻除了風聲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響。靜,死一般的沉靜,在我們兩人中間竟產生了一個無聲的力場,一隻無辜的飛蛾經過立刻成為力場的犧牲品,化作粉末隨風散去但這也成了我們發動的導火線,我們之間的力場再也不能保持應有的平衡。

青鬼首先動了,他腳尖一點鋼繩,讓原本就在擺動的鋼繩擺動得更加厲害,身體卻像一隻吸血蝙蝠一般飄了起來,利用從上打下的優勢發起了第一波攻勢。看樣子他是經過很多次的訓練了,不然絕對無法把進攻的時間和飛起的力度掌控得如此純熟,借彈起之力讓鋼繩加大擺動幅度,使對手不好控制平衡,自己卻臨空一擊,讓人首尾難顧,果真好心計。

不過也不看看我是誰,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我使出千斤墜,原本上下彈動的鋼繩立刻被下繃至不再抖動,而青鬼的拳頭已然出現,我毫不怠慢抬起飛腿就飛踹他的面門,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拳頭快還是我的腿長,青鬼果然大吃一驚,料不到我應變如此迅速。他雖驚卻不亂的收回拳頭格擋住我的腿還順勢倒飛而回,正是一擊不中就撤退毫不戀戰,充分展示了我國偉人所提出的游擊戰和運動戰的精髓。我們又回復了對峙的狀態,不過沒有維持幾秒,我們就又動了。這次輪到我先進攻了,腳步快速的移動,頃刻間就到達青鬼的面前,帶有猛烈內力的拳頭擊出,既然對方也有武功而且非常的厲害,那麼我就沒有必要保留什麼了。看起來今晚解決了他比我剛才打的所有架都有更高的價值,畢竟一個高手不是那麼好培養的,能培養高手的一定是個很有實力的組織,也就是那個什麼鬼族的。叫幫呀、會呀、組呀、黨的我聽得多了,稱自己的幫會為族的還真不多見,有這個鬼族幫忙一定可以事半功倍的。

青鬼也知道在內力方面並不佔優勢反而差我一籌,所以和我硬拚左腳後小退半步就要以輕功倒飛,我當然不會讓他如意,單手撐了一下鋼繩後接著就以雙腳連擊的踢著上去。青鬼輕功再好也不能完全克服重力向下的吸引,飄在空中只能用拳硬擋,「砰砰……砰砰」沉悶的氣勁交纏聲在半空中連續響起,我一共踢出了七七四十九腳,青鬼也左支右擋了四十九下,等到第五十次拳腳相撞後我們又一毫不差的返回到鋼繩上,相隔不到一米的相互對視著。

我還好,倒是青鬼不爽到極點,眉頭幾乎揪到一起去了,還偷偷的躲在背後揉搓著酸疼的雙手,他還以為我沒有看見他的小動作,我心裡則笑翻了天:「高手不是裝出來的,是靠實力打出來的。」

青鬼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可是我從他的眼睛裡面看出他已經肝火很旺了,只見他往腰間摸了一下,然後急速的彈身衝向我,速度比以前快了些,但也只是快了些而已,對於我來說這一點點的速度變化有等於無,難道他還想用同樣的招事對付我,對付一個已經看出他招勢的人?如果是我,回答當然是No,可是眼前的事實卻擺明了青鬼還是如此,突然間青鬼將雙手調整了一個姿勢既非拳又非掌,雙手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難道就是他的變化?我也納悶起來,身體卻不能怠慢輕輕低下頭,原以為可以輕鬆讓過這一招,心裡卻沒來由的一緊感覺突如其來的危險到來,趕緊將身體彎下,一腳踢開青鬼急忙後退。

耳朵一陣鑽心的疼痛,我摸了摸耳朵,竟然全是鮮血,一塊皮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看了看青鬼的雙手還是空空如也,我記得我已經完全躲讓過他的拳頭了,可是又是什麼東西弄傷我的耳朵呢?我扯下一塊袖子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血流不止的耳朵,伸出食指向青鬼勾了勾示意讓他過來。青鬼得勢不饒人,彈了下腳底的鋼繩後又一次發動攻勢,我靜靜的站立在原處冷靜的看著他漸漸逼近的身形,青鬼還是同樣的雙手襲擊,我沒有低頭而是直接的後退,完全避讓過青鬼的雙手一擊後,我摸了摸臉頰,一條細長的傷口正慢慢的滲透出鮮血。

詭異的一幕還在後面,我的手機毫無依托的懸浮在半空之中青鬼的兩手之間,青鬼兩手向外一扯懸浮在半空的手機立刻四分五裂散成碎片。

我的心放了下來,緩緩說道:「剛才我就懷疑你手裡有些東西,現在藏不住了吧!」原來我為了證明他手上確實有武器,特意讓我的臉貼著他的手型,一觸碰到那件武器後我就把手機塞了過去,而他的武器就是一根透明的金屬絲,怪不得我什麼都看不見,也難怪我的手機會懸浮在半空,只不過這應該纏著我腦袋的金屬線改纏住了我的手機。

青鬼不帶表情的聲音響起:「即使我白天殺人也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看出我武器的人,你是第一個。」儘管知道對方在誇獎我,但語氣上實在聽不出什麼誇獎的成分,我也不稀罕,因為他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那就注定了他今晚要敗,我不僅要從武功上擊敗他,更要從心理上使他產生碰到我就會失敗的陰影,讓他知道「鬆口組」的人不是那麼簡單的角色。

我取消一些花哨,沉穩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而不再蹦跳,氣勢也由剛才的低落慢慢聚集提升再提升。明顯的,青鬼也感受到了我的全面爆發,全然沒有剛才的輕靈,神色凝重的看著我緩緩的向後退。不是他想要後退而是他不得不退,從大樓散發出的燈光中可以看出他臉上已佈滿了豆大的汗珠,卻凝而不滴被我沉重的氣勢硬生生的壓在腦門上。青鬼每退一步,鋼繩就下沉一分,像是被什麼很重的東西壓著一般。

我也不好受,渾身的真氣內力像被忽然間抽空一般,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非常的酸疼,我清楚的感受到臉上的肌肉在不規則的顫抖著,我們兩人都在忍,不論是進攻的我還是防守的青鬼,當誰忍不住的時候就是敗落的時候,青鬼敗落了我還能饒過他,可是一旦我落敗了,按照他的手段我一定只有一條道路可以走,那就是死亡,所以我一定不能輸。

青鬼此時已經從鋼繩的中段倒退到了末端,身後就是一堵厚厚的牆,他已退無可退,我卻還在向他施加更大的壓力。青鬼一隻腳抵住牆面苦苦支撐,而且那隻腳的腳面也將牆磚踩出了一個小坑。

我強行的又跨出一小步,青鬼終於噴出一口鮮血,看此情形我的攻勢為之一緩,因此讓青鬼贏得了短暫的喘息機會,只見他大喝一聲,利用他的輕功猛得雙腳連續踏牆,身體在不可思議的情況下轉了一百八十度完全避開了我的正面壓力,翻身到了鋼繩的下方,用雙腳夾住鋼繩,在翻身用手抓住鋼繩後向我快速移來想做最後的反擊。

我突然的失去目標,差點讓我從鋼繩上面摔下來,好在我及時穩定住,不過所剩的氣力不多了,實在不能浪費自己寶貴的體力,我打算速戰速決不再和他在鋼繩上浪費時間了。

我氣運雙腳,猛然間向下踩去,兩指粗細的鋼繩最終結束了它的使命,只聽見清脆的「崩」的一聲斷為兩截,無所依托的青鬼隨著鋼繩的墜落而一起墜落,我單手拽住和青鬼同一邊的鋼繩,發現青鬼還不死心的攀著鋼繩想要攻擊我,此刻鋼繩已擺到最低眼看著我們就要和牆面相撞。

我們同時縱身從沒有窗子的破洞裡鑽進了二樓,為了減緩衝勁又不約而同的就地打了兩個滾,還沒有起身雙方又相互打了一拳,還是沒有佔到對方的任何便宜都退了五六步才停止。

先一步看清周圍環境的我此刻卻笑了,加快進攻節奏將青鬼又打退了兩步,運起內力擊出今天最囂張的一拳,拳頭上竟然帶出了呼嘯的聲音,青鬼嚇了一跳更不敢硬接了,急忙使出輕功向後跳去,只聽見「蓬…蓬…」接連的兩聲,青鬼狠狠的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我揉著拳頭慢慢欺近說道:「總算讓我逮到了,小樣的跳得又快又高,我看你在這個破電梯裡面怎麼跳。我要你跳……要你跳……」「乒乓乒乓」我的拳頭如雨點一般砸在青鬼的臉上、腦門上、眼睛上,當我收工後又一個新型豬八戒產生了。我瞥了一眼早已站不起來的青鬼,撣撣身上根本撣不乾淨的灰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不一會兒響起了摩托馬達的聲音,漸漸的遠了,更遠了……

我再次回到被我砸得一塌糊塗的酒吧,原本躺得一地的人少了大半,而且還有不少人正被人或攙或扶或抬的弄上摩托車和汽車,估計是到醫院救治。那些人看見我去而復返,個個臉都變成了綠色,那些稍微重些不能自己走動的更是嚇得頭都不敢抬起來,自欺欺人的認為我沒有看見他們。這次我沒有動手的意思,走到一個兔女郎的面前說道:「給我一件外套。」「我沒……沒有!」看見我到她的面前,那位兔女郎舌頭都打結了,生怕我把她當沙包打。

我掏出一百美圓拉開她低胸的領口塞了進去,說道:「現在有了嗎?」年輕的兔女郎明顯的眼睛一亮,說話都流利多了:「我弟弟正巧有一件多餘的外套,我去拿過來。」不一會兒兔女郎從裡面出來,遞給我一件黑色的外套,從外套上繡的類似火焰的圖案來看又不知道是哪個幫會的「工作服」。

我也不挑剔不過圖案始終太顯眼了,於是我把外套反過來穿在身上,臨走了又回身說道:「記住我是……」兔女郎搶先回答:「鬆口組。」我微微一笑,一腳踢開一個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的傢伙,拿起他身邊的安全頭盔戴在自己頭上,騎著摩托車離開了被我弄得熱熱鬧鬧的北區,至於這輛摩托車就當是我的戰利品吧!

冷風夾雜著細雨飄灑在我的身上,我縮了縮脖子:「活動的足夠了,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半個小時以後,青鬼動了動手指,知覺也慢慢的回復,他緩緩的扶著牆壁站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一步一停的走回北區的街道,再也不復往日的輕靈。

進入街區,入眼的都是些帶著傷的人,青鬼雙拳越握越緊,突然間看見一個熟悉的人靠在路邊不停的呻吟,急忙跑上前去抓住那人的肩膀搖晃,焦急的問道:「純一郎你怎麼了?」竟然是稱呼「亡靈旱冰隊」的老大。純一郎搖搖頭,無力的看著青鬼,指了指頭上的鋼盔歎了口氣。青鬼見狀使出全身的力氣還是不能將那只變了形的鋼盔取下,抓住旁邊的一個騎摩托車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扔了出去,一把拉起純一郎拽到自己身後說:「我送你上醫院!」

天亮了,北區的一切又回復了平靜,只有一輛破損的摩托車橫臥在路中央見證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我也像以前一樣,整天和楊夢、田中奈麗在一起,學習具有東京味道的日語,同時又把搬去和楊夢一起住的時間壓後。就這樣三四天裡我往返於賓館和楊夢住處,東京大街上一切看起來都和以往一樣風平浪靜,可是「鬆口組」所帶給那些在東京各個角落中明的暗的幫會的震撼卻絕對不像表面顯示的那樣平靜,而是像海嘯般的驚起滔天的巨浪。原本處於勢力相對均衡的北區由為如此,大的幫會開始為鬆口組的出現大傷腦筋;而那些小混混則人人自危,自由快活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

鬼族總部東京郊外一座陰森恐怖的古堡裡,渾身包紮得成木乃伊一般尤其是頭上只留出兩隻眼睛的青鬼正恭敬的朝著一個背對著自己的人說話:「師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那傢伙確實不簡單,小林純一郎的實力我清楚,要不是最後一次的測試他突然生病也許他就是我們鬼族的一員了,況且他的小隊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連警察對他們都沒有辦法,可是卻被那人弄得全軍覆沒。他口口聲聲說是鬆口組,我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鬆口組,鬆口組

……」青鬼的師父不住的咀嚼著這三個字,緩緩的轉過身面對青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自語道:「怪不得曾經參加過當年一戰的幫會一個個神秘的被人連鍋端起,如果真是這樣就麻煩了。」「什麼麻煩了?」只有二十二歲的青鬼疑惑的看著自己師父滿臉的愁容,就算接到任務要他們暗美國副總統都沒有見到師父如此的擔心。

師父用陰沉的聲音分析道:「從你所說的來看,有可能的是兩種情況,一是鬆口組真的要出現,而北區正好是三不管地帶一些交易的樞紐,他們盯上了那裡先派人出去立威讓所有人知道厲害;還有可能就是,你所敘述的那個人和鬆口組也有仇,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鬆口組,所以事情弄得越大越好,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鬆口組的呢?」如果我要只在這裡一定回對青鬼師父的一番話而感到吃驚,預料的竟然如此準確,但現在也只好隨他預料了。

「不管鬆口組的出現是真是假,都要加大對你們的訓練了,我們一定要做好完全的準備以防萬一。小青是不是使出右手鎖喉的這一招攻擊對方了。」拋開了鬆口組的青鬼的師父又開始教導起徒弟來。青鬼點頭回答道:「是的,這一招我使出來的時候既快又準,畢竟這一招是我們的十大殺招之一,弟子已經練到不用想就可以使出,對手更是不能反應過來。況且對手就是能反應過來,真正的殺招就變成了下面的撩陰腿。」「那他是不是先一步出腿在你的出腿的地方等著讓你後著使不下去,同時加大內力讓你不得不躲閃呢?」青鬼嘴張得大大的,師父所說的竟然就是當時發生的,沒有絲毫的差錯,猶如親眼所見一般。

「幾百年前的X國兩大高手浪翻雲和龐班一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們一派也不例外,始祖的武功最高的三個弟子躲在千米之外的樹上用望遠鏡觀看到他們比武的過程,雖然因為功力有限無法看出所有招勢,但還是看出一些精招狠招然後記錄下來。當時就是龐班使出的這一招,據書上記載龐班用此招的時候腿上不帶半點殺意就好像正常的跨步一樣,而浪翻雲則用了你對手的那一招,不過他們功力高深,竟能同時半途變招。不過普天之下那一招是唯一的破解招勢。」轉臉正色道:「小青我都說了多次,不要總是憑借小聰明投機取巧弄什麼無影絲,遇到高手根本沒有用處,如果你內力夠的話根本不需要後跳躲避,可以直接硬拚一記。好了去跟其他鬼頭說說,加緊練功,另外多派幾個人再去北區盯緊,那人一定會再去的。」青鬼師父一個閃身就消失在青鬼的視野中……

鬆口組秘密基地「混蛋,到底是誰做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額頭上青筋暴起冷冷的看著告訴自己情報的手下。「老六、老七,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改變了,不得不提前出來了。」老六老七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男子轉頭對手下說:「叫手槍二隊三隊、五隊,狙擊一隊、四隊和情報大隊全部出去打探,就算把東京翻過來也要把那個破壞我大事的人給我找出來幹掉,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快去!」男子又叫住手下說:「手槍一隊跑到哪裡去了,快點要他們回來,真是一群混蛋,快去辦事。」男子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精緻酒杯,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淌了下來他也全然不顧,紅著眼睛思索著。

東京警視廳「署長,消失二十年的鬆口組又出現了。」署長一條條皺紋深深的嵌在額頭上,沉聲對著面前的警員命令道:「加強戒備,這幾天把警力加強兩倍。」「可是我們人力不足?」警員為難的回答。「那就向周邊地區借調,你去寫報告我來簽字。」「是!」警員敬了一個禮後關門出去。署長再次皺起眉頭,看著手中香煙繚繞的煙霧思索著對策。

一場超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55

第五十八章為愛做賊(上)

「啊,又是美妙的一天過去了,不凡你的日語說得越來越地道了,才短短的幾天就把語法完全學會了,我這個先來日本好幾年的人都快要說不過了。」楊夢一邊毫不淑女的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露出小肚臍,一邊「老成」的拍著我的肩膀,不過經過幾天的相處,終歸讓她把我名字後面的「兄」字去掉了,直接喊我不凡。田中奈麗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收拾著書本、紙張。

趁田中奈麗不注意,我湊到楊夢的耳邊輕聲問道:「奈麗為何總是穿著校服,雖然說也是非常漂亮可愛,不過看上去還是單調了一些。」楊夢立刻扔給我一記衛生眼,沒有好氣的回答道:「窮人嘛,當然要節省一點了,哪裡能夠像電影電視裡面的明星一樣一件衣服都能抵我一年的生活費,所以我的夢想就是成為明星,誰知道跑到這裡來學法律,無聊透頂還浪費腦細胞,說不定還會少活幾年。」

今天已經是我大鬧北區後的第八天了,外面風風雨雨折騰的夠戧,我卻在兩大美女的陪伴下享受學習的樂趣,不過這段時間的學習讓我更加欽佩龐班,龐班的厲害不在於他知識的淵博、見識的廣泛和對問題分析的透徹,而是他驚人的學習能力,觸類旁通、舉一反三,通過他已有的知識外加對異國知識的理解,區區的十天時間弄懂日語的主要語法絕對是綽綽有餘,奇人就是奇人任誰都不都不欽佩,當然也包括收益最大的我。

楊夢又用胳膊捅捅我小聲說道:「今天晚上是奈麗上工的第一天,我們也去捧捧場!」我也我田中奈麗感到高興,畢竟這是她找到的第一份工作,而且她的全家還指望她的薪水生活呢,她的幾個弟弟的上學問題更是需要她,我問道:「奈麗在哪裡上班,我們去捧什麼場?」

「在前面街邊的遊戲廳做收銀員,我們一起去玩遊戲機不就是捧她的場了嗎?」楊夢振振有辭的回答道。真受不了她,去玩遊戲明明是捧遊戲廳老闆的場,大概是她自己想去了。果然楊夢接著說道:「小時候在國內家裡面有人管,出國上學,高中、大學時候這些人個個都在玩命學習,我也不得不拚命學習,結果又沒有機會玩遊戲,現在大學畢業了總算可以輕鬆的玩幾次了。況且你學習也很辛苦,勞逸結合就當我陪你放鬆吧!」I真服了U,連玩都能拿我當借口,就像雪一樣,她總會說:「不凡。這個東西你從來沒有吃過,你過去買過來大家一起吃,就當我陪你嘗個鮮吧!」

楊夢簡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的好像她去玩還在受委屈似的。不過最後一句化徹底暴露了她的真面目:「既然是我陪你玩,一切的費用…嘿…嘿…,當然是你出啦!」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和雪簡直有九成像如果把雪的腦袋裝在她的身上就是十成像了,總會拿一些理由安在我的身上,就在這一剎那我幾乎把楊夢當成了雪。

「喂,餵你剛才是什麼眼神呀,那麼,的奇怪,就像在說:『你是個大騙子小無賴』一樣。」楊夢叉起腰說,「一句話到底去…不…去」「我當然不…去。」看到楊夢逐漸瞇起的眼睛,我趕忙補充:「可是有一個漂亮的小姐相陪,不去的才是白癡!」我揉了揉被掐紅了的手臂,和雪又一個相同點:喜歡用掐的手段來威脅我。「那我們趕緊下樓吃飯吧,我怕你等不及了!」楊夢挽起田中奈麗和我的胳膊就往樓下跑。

和楊夢、奈麗走在大街上,我躲避著路人艷羨的目光,只是默默的遙望天際,雪我的愛人,你現在怎樣了,沒有我陪伴的日子你會不會覺得寂寞?

楊夢用這幾天裡最快的速度解決完這頓晚飯,連最最喜歡的菜餚也只是匆匆的扒了幾口,幾乎是用趕著去投胎的速度,拉起還在嚼著魚肉圓的我和細細品嚐茶水的田中奈麗直奔遊戲廳。

遊戲廳裡烏煙瘴氣的儘是些小混混抽著本地產的香煙,喧鬧的噪聲超過了一百分貝,就是兩個人面對面的說話都聽不見說話的內容,連我這個大男人都大感吃不消,何況田中奈麗這個嬌柔的女孩,更別說她還要在這裡工作,雖然只是做收銀員。

楊夢倒是一點也不受環境的影響,叫了聲:「哇塞,太棒了!」就融入其中,不住的在各個遊戲機之間穿梭,不一會兒就沒有影子了。奈麗則去工作室換好了一身深藍的工作服和另外一個收銀員交接工作後正式的開始了她的工作。

突然一隻手猛得拍在了我的後背,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抬起了右肘向後掃去,卻傳來了楊夢嬌滴滴的聲音:「快點嘛,愣在那裡幹什麼,那兒有一個格鬥的遊戲看起來很好玩,我是說很適合你,你去玩吧,我在旁邊參謀!」

聽到她大小姐的聲音我猛然間半途收回了幾乎可以要了她小命的必殺一擊,順勢轉過身無奈的說道:「小姐,人嚇人嚇死人,你這樣拍會出人命的!」心裡補充一句「當然是你的小命。」「再說我也沒有說過我喜歡玩格鬥類的遊戲呀!」

楊夢不一不撓的回答:「我記憶告訴我你曾經說過的,因為我的記憶一定不會錯的,所以你就一定說過。」這是什麼邏輯推理,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又發現了她和雪一樣的性格特點。我不由的一陣恍惚,和楊夢在一起越久就發現她和雪的共同點越多,長此下去我會不會在潛意識裡把她當成另一個虛幻的雪?我打了一個冷戰拚命的搖了搖頭,想努力把這種想法驅趕出我的頭腦,可讓我失望的是這種感覺竟然像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不凡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一隻溫暖的小手撫上我的額頭,我輕輕的甩開了腦袋,讓那只充滿關懷的小手落了空。我壓抑住心中的異樣,笑著說:「我看得眼花繚亂了,甩甩頭清醒清醒,你不是說玩格鬥遊戲嗎?一起去,這是錢你拿去照顧奈麗的生意吧!」

買好遊戲錢幣,來到那台格鬥遊戲機旁,卻被人先一步佔去使用了,楊夢不滿的看著那個「掠奪者」,小聲的嘀咕:「快點被殺死,和上帝去親熱,和如來佛祖去聊天,和觀音菩薩去打牌……」那個人偏過頭來不快的瞪了一眼從剛才就一直嘮叨個沒完的漂亮女孩,細想也沒有哪裡惹著她。楊夢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念叨的聲音更大了。

那個人終於抵不過楊夢的無敵大魔咒,被電腦擊敗了,楊夢更是比電腦還要高興萬分的歡呼起來,那個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楊夢也不在意,有得玩就行了,投了兩個遊戲幣我們也開打起來。

儘管我們兩個都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玩,可是我卻一直在觀看前面那位被氣走的老兄的手法,漸漸也摸到了一些門道,除了第一局試手時遭到楊夢並不算很頑強的抵擋外,其餘幾局都是大敗楊夢,楊夢還不服氣的連投幾個遊戲幣想要一雪前恥,到後來卻越來越慘,乾脆放棄了和我對打,站著一旁當觀眾,我也越來越熟練,一次性玩了個通關。楊夢撅著小嘴不滿意的說:「你不是說第一次玩嗎?第一次就循環了,可能嗎?」「大概是運氣好吧!」我趕忙回答。

「咦?那邊有個拳套,是打拳擊的遊戲,打到一定的分數還有獎品,我到那裡試試,不用管我了你自己繼續吧!」楊夢扔下這句話後就衝向那裡。

這裡有很多的麻將、撲克、飛機、開摩托車的遊戲,她選擇的不是格鬥就是拳擊,真不是一般的暴力女孩。我搖著頭回到收銀台,發現田中奈麗雙手托起下巴,眉頭緊鎖的想著事情,連我站在她的面前都毫無所覺,良久才無奈的微微歎口氣,這才驚愕的發現我就站在她的眼前。

我看出她眼神中的憂鬱,不由問道:「你有什麼心事?」奈麗閃爍其辭,左顧右盼的極力想要隱瞞:「沒有什麼,楊夢呢?她又到哪裡去玩了?」經過幾天的相處,我知道奈麗是一個非常溫柔細心的女孩也不像某些日本人極度的看輕我們國家的人,從外表上看所有人都會以為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可是我卻發現她內在的堅強就算有事也只是放在心裡慢慢的解決。

「如果有需要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的,是不是家裡有事情?」我耐心的詢問道。最終奈麗還是無奈的點點頭回答:「是的,今天母親打來電話說,我的兩個年紀最大的弟弟今年就要上高三,可是學費還沒有湊齊,而且上大學還要額外的上補習班,以往我還有獎學金勉強能夠支撐,可現在必須是五個月的薪水才夠,我才剛上班下個月就要交學費了,唉……」又是一聲無奈的歎息。

「還缺多少,我可以幫忙的!」我誠懇的說道。「怎麼好意思麻煩周君……」我及時止住了她下面的話:「這不過是你交我學日語的學費,況且就算你得到了五個月的薪水,那你這五個月的生活費又在哪裡?」田中奈麗一時間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好小子,跑到這裡泡妞了,怪不得到處找你都找不到?我剛才又看到了幾台賭博機,國內可是明令禁止的,能在這裡碰到真是不錯!今天的運氣真不錯,小贏了幾把,估計一個月的生活費不用愁了,嘿嘿!」楊夢還得意的向我揚了揚手裡捧著的一疊籌碼。

這丫頭片子簡直可以稱得上五毒俱全了,又打又賭還自得其樂,等等,有賭博機,我靈機一動,對田中奈麗說道:「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在我和楊夢的再三懇求下,田中奈麗才勉強答應了,喊過身邊一個收銀員叫她暫時幫忙看一下,看到那個收銀員老大不願意我立刻遞過一張一千日圓的鈔票算做小費,她才展顏笑道:「沒有關係!」

楊夢小聲罵道:「真不要臉,見錢眼開。」

我們三人來到一溜蘋果機前,楊夢自告奮勇的上前「示範」,結果投出去的籌碼全部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本來還是雙手捧著的籌碼立刻變成了單手拿著孤零零的一個了。

楊夢賭氣的把最後一個扔進蘋果機,結果還是石沉大海一去不復返,楊夢哭喪著臉說:「一個月的飯錢又物歸原主了。」看到楊夢的樣子,連愁眉不展的田中奈麗都忍不住笑了。

我盯著面前的蘋果機默默的定下心,左右手插進褲子口袋飛快掐指計算著,指停回神說道:「楊夢你幫我看著這台機器,千萬不要讓別人佔去了,我現在去買一些籌碼,我有預感我下次一定會中獎的。記住千萬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讓人搶走了。」楊夢驚異的看著我正色的臉點頭說道:「放心去吧,就是死我也會保護它的,機在人在,機亡人……還在。」才走幾步就聽見楊夢奮力「保護」的聲音:「對不起先生,本台機器已經壞了,請使用其他的吧!喂,這裡有這麼多空機子,為什麼你偏要玩這台?你要玩,我偏偏不讓你玩,氣死你!」

等我回到楊夢面前的時候,楊夢才從坐著的蘋果機上一躍蹦下來拍拍高聳的胸部似驚魂未定般的說道:「幸不辱命,就看你的了。」我卻沒有答話,把滿滿一大把的籌碼放到田中奈麗的手中,半調侃的說道:「美女的手氣應該好一些,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讓奈麗小姐幫我投籌碼呢?」田中奈麗不知道我葫蘆裡面到底裝的什麼藥,愣愣的接過籌碼拿出其中一個放進了蘋果機裡。「不要這麼小氣嘛,全部放進去才刺激!」田中奈麗只好把手中的籌碼一個個全部投進機器。

蘋果機的玩法很簡單,蘋果機循環的屏幕表面上有幾個圓形,有蘋果、梨子、橘子、香蕉、雙星、三個七、大天門。而根據屏幕上圖形出現的次數的多寡來依次評定它們的倍數高低,蘋果出現四次,所以分值只有五分;梨子出現三次,分值就是十分;其次類推橘子、香蕉出現兩次分別為十五和二十分;雙星、三七、大天門只出現一次,所以分值很高分別為二十五、三十、五十,只要你壓中的圖案正好是蘋果機紅燈轉到的,每一個籌碼就可以贏取相應的分值,而一個籌碼就代表了一千日圓也代表一分。

奈麗投進去三十個籌碼相當於三萬日圓,對於楊夢來說可是相當於她大半個月的生活費了,怪不得她會緊張的盯著蘋果機,我卻毫不在意的說道:「奈麗,幫我壓在蘋果上,然後開始。」田中奈麗按照我的吩咐做了,蘋果機的小紅燈則開始了它並不漫長的旅程,楊夢的眼神更是一瞬不瞬的隨著紅燈的轉動而轉動,蘋果機紅燈轉動的速度漸漸降低,即將停下時又緩緩的向前移動了一格,恰好落在了紅紅的大蘋果圖案上。「耶,中了,中了……」楊夢抱起田中奈麗的胳膊蹦起來。

「又不是你的,你激動什麼!」我在身後小聲嘀咕,好在她忙著慶祝沒有聽見我的聲音。半秒鐘後,就聽見蘋果機的箱子裡一陣陣的響動,接著就是「嘩啦嘩啦」的聲音,打開籌碼盒滿滿的一大盒,看此情景楊夢幾乎笑得合不攏嘴,嘴角還意外的流出了幾滴香誕,不過她很快的抹去了。

趁著楊夢取籌碼的當口,我的雙手又插進了口袋飛速的掐指計算著,然後止住了想要拿去換成現金的楊夢說道:「再把它們全部投進去。」「全部?」楊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全部!」「一百五十個?」楊夢彷彿要說動我,讓我改變主意。「難道你手中只有一百四十九個?」我明知顧問。「真的不留幾個?」我讓楊夢最後的希望成為泡影:「這才叫刺激,你不是說喜歡刺激嗎?」

楊夢無法,只能戀戀不捨的把一枚枚攥得熱乎乎的籌碼再次投進冰冷的機器裡面。「奈麗,再幫我一次,全部壓在大天門上,然後開始。」「大天門,有沒有搞錯,大天門只有一個,我玩了N次都沒有撞上。」楊夢極其心疼「我的錢」就這麼輕易的打了水漂埋怨道。

奈麗給了楊夢我也沒有辦法的眼神後,開始她今晚的第二次「賭博」。幾秒鐘後,一個響徹整個遊戲機室的鬧鈴誕生了,長達一分鐘的中獎慶祝鈴聲吸引了周圍的所有人,蘋果機上飛速旋轉的數字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的,七千五百分。連一向鎮靜的奈麗都忍不住一手捂著小嘴一手捂著胸口,極力壓制住那顆激動得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臟。

由於這次的分數實在是巨大,這一台蘋果機根本無法「吐」出這麼多的籌碼,只有請來工作人員驗明一切後支付現金,七千五百分乘以一千日圓,總共七百五十萬日圓,我卻轉頭對田中奈麗說道:「你的信用卡帶了沒有,去把錢打進你的卡裡面。」「這……」奈麗反而猶豫了。「我還沒有信用卡,難道讓我捧著一大把錢走呀。」「那,好吧!暫時放在我這裡!」奈麗隨著工作人員去辦理手續。我也沒有繼續玩蘋果機,而是玩起了摩托車。

幾個小流氓羨慕的盯著我看,發現我看了他們急忙轉頭,其中一個還裝模作樣的投了幾枚籌碼在我剛剛中獎的機器裡面,得來的只有同伴咒罵的聲音:「見鬼,你的爪子洗沒洗乾淨,怎麼這麼臭,這可是我們組後的籌碼了。」

我在摩托車遊戲中找到了樂趣,隨著模型擺動著身體,而楊夢卻站在我的身後愣愣的看著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終於盡興的玩到了凌晨一點半,遊戲廳也關起了大門,我們一行三人走在回去的小路上。奈麗急忙說道:「等明天銀行一開門,我就把錢取出來給你,周君。」「什麼錢?」我裝作疑惑的問她。「就是你玩遊戲贏得的獎金。」「那不是你的錢嗎?怎麼變成我的了?」奈麗停住了腳步站在我的面前正色的說道:「我知道您很想幫助我,可是這不是我的錢,我不能要。」在如此窘困的情況下,她依然能看淡金錢,我不僅暗暗點頭。「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碰過那一台機器,投幣的事也不是我做的,怎麼能算我贏得的獎金嗎?」田中奈麗極力辯解鐵了心不要這些可以稍微改善她家裡環境的錢。「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你完全可以不聽的,也許你的想法和我一致才按我的做也說不定,想想你的弟弟們吧!」「可是……」「別那麼多可是了,按照常理你是應該還我錢,至少應該還我付出的十五個籌碼,其餘的都是你應得的,我沒有出一點力。最多你再分給那個幫你第二次投籌碼的人一些辛苦費,免得有人不滿意,好歹人家也把一百五十個籌碼捧了半天。」原本一頭霧水的楊夢總算聽出了一點頭緒,聽到自己還能分得一些好處更是連連點頭,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臉皮厚度又有所加強,不過對於調侃她的語句卻十分敏感,一雙祿山大爪又在我的腰間和手臂上做著令我皮膚神經末梢不舒服的運動。

看到楊夢都如此了,奈麗也不再堅持,默默的看著一躲一追的我們。突然,我用手擋住了楊夢的手,對著黑暗處喊道:「不用躲了,可以出來了。」楊夢還以為我使得是緩兵之計,還要加緊攻勢的時候,斜刺裡蹦出七個人,把楊夢嚇了一跳,忙不迭縮回了手站在我的身後。

其中幾個人正是剛才用「關懷」的眼光看我的那幾個小流氓,不過又多出了三個人,不用猜也知道他們是一夥的。我輕聲對楊夢和田中奈麗說:「你們先回去,我去和他們談談,不用擔心我。」而後頓了頓,又對奈麗說:「這裡的工作環境實在太差勁了,根本就不適合你,而且又十分的危險,你還是另外換一份工作吧!」奈麗微微的點點頭。我大步走到那七個小流氓的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信用卡壯的物體在他們的面前抖了抖又快速的收回說道:「你們不是想要這個嗎?」和我到巷子裡面談談,我告訴你們密碼。「我的信用卡怎麼會……」奈麗摸了摸身上,驚奇的看著我如同變魔術般的舉動,更加的證實了我的話語沒有騙他們。就在我進入黑黝黝的小巷子和奈麗擦身而過的一剎那又提醒她一次:「快帶楊夢走開。」

說罷率先進入了巷子,七人對望一眼後也隨之進入,楊夢也想要跟隨而來的時候被更加理智的奈麗一把拽住說道:「想讓周君更安全,我們就必須離開。」楊夢心有不甘的說:「難道真讓他們搶走你的錢。」奈麗無奈的搖頭再一次的摸了摸裙子口袋,這次讓她又一次的吃了一驚,原本已經消失的信用卡竟然乖乖的躺在她的口袋裡。

突然奈麗微微的嘴角翹起,對著不住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的黑巷子裡眺望的楊夢說道:「你記得和你的偶像兄第一次碰面的事情嗎?」楊夢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說:「就是不凡參加全市足球比賽的時候,怎麼了?」奈麗擺出一副傻子不可教也的神態:「我說的是你們在日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從五六個小混混手裡救下了你,那麼這次他也一定沒事,況且那時候他還要照顧一個拖後腿的你!」

雖然穩住了急噪不安的楊夢,可是對於自己的話到底有多少的說服力奈麗自己都不能肯定。

不一會兒,我就從巷子裡面出來了,奈麗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楊夢則焦急的跑上前,在我的全身上下看看左右摸摸,還不停的問道:「你沒事吧?」我抓住了她那雙在我身上「猛吃豆腐」的小手說道:「沒事,他們還是很講道理的,我給他們錢後就一個不留的走了!」「走了?這麼簡單,那我怎麼沒有看見他們出來?」「呃,他們覺得從後面走回去近,都翻牆走了。」我都暗自為自己胡說八道的工夫喝彩,楊夢還不死心的跑到盡頭是死胡同的巷子裡查看,發現確實一個人都沒有才和我們一起往住處走去,還嘰嘰喳喳的詢問著經過。

牆背後的垃圾堆裡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昏迷不醒的人,就讓蒼蠅蚊子陪他們作無本發財的好夢吧!

一大早,我就被一陣急切的電話鈴聲叫醒,那頭傳來楊夢慍怒的聲音:「周不凡,我打你的手機怎麼不接?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手機?」我的腦海裡冒出了這兩個字,不是成了一堆破爛了叫我怎麼接聽。我只好賠笑著回答:「那個,前幾天出去逛街時手機丟了當然無法接聽了,本來想要買一個新的,細細一想,回國時不就沒有用了,也就沒有買!」「真苯,新的照買,你回國的時候折舊便宜賣給我,記住我喜歡粉紅的式樣!」不會吧,什麼便宜都給她佔盡了,再說我一個大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用一個粉紅的手機我也拿不出手。

「呆會兒我和奈麗去一趟學校,正好帶著你看看東大的校園也當我盡了導遊的職責。我們要把一些東西還給教授,好了一分鐘以後見!」在楊夢就要掛電話的時候,我急忙問道:「一分鐘?從你那裡趕到這裡就是坐火車都要十分鐘吧!」「我就在你賓館的樓下吃早點,快點起床,不要讓我敲門!我掛機了。嘟…嘟…嘟…」她說掛機就掛,再說我和你很熟嗎,你要我起來我就一定要起床嗎?「篤…篤…篤…」敲門聲陡然響起。「來了,來了,馬上就好……」

東京大學不愧是世界知名高等學府,綠蔭大道,環境優美。東京號稱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行人走路速度最快的城市,那麼東大就是東京人口密度、行人速度最快的地方。不同於日本另一所著名的大學早稻田大學,早稻田大學是達官貴人子女的大學,而東大則屬於平民的大學,經常可以看到衣著樸素的學生往來於校園的大道上。

楊夢叫我在一棟頗為豪華的大樓下等她一會兒,十多分鐘後,楊夢滿臉不快的走到我的面前,還重重的朝大樓呸了一聲:「這個老色鬼教授,早就知道讓我來他的單人宿舍沒有安好心,一進門就動手動腳的,要不是我騙他說你是我的男朋友,說不定他關上門就不幹好事了,好在我以後不用再看見他那張死臉。四五十歲的人了還以為自己年輕有魅力怪不得娶不到老婆!不說了,我們去找奈麗吧,她是學生會的,有些工作還要交接。」

途中,楊夢又碰見幾個熟識的同學親切的打著招呼,看起來她的人緣確實不錯。在另一棟教學大樓的學生會辦公室裡楊夢和我並沒有遇見田中奈麗,不過楊夢又碰到幾個學生會裡的熟人,寒暄了幾句後他們給了楊夢一樣東西,稍後我們就離開了。我看著楊夢攥在手裡的東西不經意的問道:「他們給了你什麼好東西,像是很貴重的一樣!」楊夢隨意的回答:「也沒有什麼,只是今晚學校裡的一場講座的入場券而已,說是奈麗喜歡的講座,他們知道我們租同一間房,要我轉交給奈麗的。」講座在國內的時候我們學校幾乎天天都有,我也沒有上過心,覺得有空就去聽聽,但並沒有什麼講座給我深刻印象的,基本上是聽過就忘記了。

楊夢繼續介紹道:「以前講座也沒有弄什麼入場券的,這次的比較特殊,好像是一個醫學方面的,還是一個什麼日本的驕傲,研究的課題連醫學大國美國都趕不上,是什麼來著,對了反正不是關於顱科就是關於腦科的,聽說那幾個專家還寫了一本據說很臭屁的書,只是把一些基本的研究內容在網絡上發佈了消息,精華的內容全部保留了下來。今天就是篡寫那本書的作者之一來作的講座,入場券搶手的很。你不知道吧,奈麗最喜歡的不是法律而是醫學,只是她父親的事才……」楊夢後面的話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我的腦海中只是反覆的出現「腦科的書,腦科的書……」這幾個字,難道這本書就是來日本之前醫生專門提過的那本書。

不管是不是,今晚的講座我一定要參加!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56

第五十九章為愛做賊(下)

「小姐!」一個黑色西服打扮的中年男子恭敬的站在了一個正在喝著高級茶水的女子身後,「雷叔?回來了?」女子頭都沒有抬起一下,淡淡的應答了一聲。中年男子絲毫沒有見怪依舊保持恭敬的語氣回答道:「我已經查到了您要的消息了,那個叫做劉燁的女孩最近只要有空就往當地的一家高級醫院跑。我探聽到消息,聽說她在照顧一個叫做西門雪的女孩,而西門雪則在不久前遭受車禍,至今昏迷不醒,我詢問過醫生得知西門雪醒來的機會微乎其微,除非發生奇跡。其他就沒有什麼了!」

小姐終於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看了雷叔一眼喃喃自語:「西門雪也回來了,那周不凡更不可能離開了,看來不是區區的車禍這麼簡單。我到要看看他能在日本做出什麼事情,真是值得期待呀!」女子眼睛閃動出不同尋常的光芒,嘴角更出現玩味的笑容!

果然如楊夢所介紹的那樣,田中奈麗在校園裡永遠是受歡迎的人之中排名第一位的,儘管沒有什麼顯赫的出身,但她甜美的笑容足夠吸引任何一個人,無論性別是男是女,即使她已經從學校畢業,這不又被一群學弟學妹包圍在最中間。奈麗和喜歡她的人一一合影留戀絲毫不覺得麻煩,當我們把她從人群中搶出來的時候,她正拉著一個紅著眼睛的學妹說話。

「這是宮城君讓我轉交給你的講座入場券!」楊夢做事向來就不拖泥帶水,見面就直接將別人托她做的事解決了。「是日本的驕傲,我早就想見見他們了,真是太感謝了。」田中奈麗說完還將入場券珍重的疊起放入內衣的口袋裡,彷彿一件值錢的珍寶。

楊夢在我背後小聲說:「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她對醫學的癡迷程度不下於我初中時對言情小說的入迷程度,只是隨隨便便的看了一眼介紹就知道是誰了。」我卻因為為難了起來,這一聲講座對我來說事關重大,說不定和雪的治療有很大關係,但卻要剝奪奈麗和她心目中偶像見面的機會,而且也許會是她生命中唯一一次的機會,但為了雪我只能殘忍一次了。

我終於鼓起勇氣走到田中奈麗面前懇切的問道:「能把那張入場券讓給我嗎?」奈麗明顯的一愣,我生怕她沒有聽清楚再次輕輕的重複了一遍:「能把那張入場券讓給我嗎?」

奈麗還沒有回答楊夢就岔上話:「有沒有搞錯呀?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這是奈麗企盼已久的,機會可遇不可求,錯過了這次,上哪兒去把那些個像深宮妃嬪般躲著研究的醫學教授找過來,難不成把他們抓過來?」

看見我和楊夢之間產生了火藥味,田中奈麗急忙走出來說道:「這張入場券還是給周君吧!」「為什麼?」楊夢不依不饒的問道。「我相信這張入場券在周君手中比在我手中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其實這也只不過是一張入場券而已,楊夢你也不要再說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周君比我更需要它!說不定我還能從別人那裡再找來一張的。」說著田中奈麗就從貼身內衣的小口袋裡面將這張帶著她身上體溫和淡淡香氣的入場券雙手捧起鄭重的遞給了我,我從她的眼睛裡明顯看到了遺憾和不捨。我也深深的為此感動,雙手微微顫抖接過入場券說了聲:「謝謝!」

楊夢在一旁撅起了嘴不高興的說道:「這下滿意了吧!接觸這麼長時間從沒有看到過你對醫學方面有絲毫的興趣,今天為何那麼執著?怪不得昨天那麼幫人,原來就是等著這一天呀!估計好你的要求奈麗肯定不會拒絕的!」

「你是不會明白的。我幫她完全是因為她值得幫忙,而且她的境遇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非常想像,對那個人我沒有幫上什麼忙,我不想再錯過這次機會了。」突然我話鋒一轉,「我記得我幫某人交了一年的房租,好像那個某人也沒有報答什麼的吧,以身相許就不需要了,但至少也不該過河拆橋吧!那個……」「哈哈,我就知道你有事才會『橫刀奪愛』的,你我還不瞭解嗎?今天天氣這麼好一定要好好的轉轉,奈麗我們走吧!」楊夢見勢不妙趕緊轉移話題拖著奈麗就想開溜,當她們從我身邊擦過的時候我在奈麗耳邊傳音道:「我欠你一個人情,確切的說我欠你一條命!」突然的話語使奈麗愕然的不知所措,剛要轉頭詢問,腳步卻沒有能夠停止被楊夢越拉越遠……

稱這次普通的講座為一次校園盛會一點也不為過,講卒晚上六點半開始,而現在才四點校園中已經人頭攢動,各式各樣的高中等轎車停滿了東大校園的各處,而講卒舉辦點——體育館門前更是擠得水洩不通,人人都為能搶佔一個好位置努力爭光,四點半是體育館開放的時候,人如潮水般湧入還有不少人因此被擠倒,如此火暴的場景比明星的演唱會有過之而不及,我是無所謂的前與後對於我沒有區別,反正在哪裡我一樣聽的清楚看的明瞭。

內心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講座的內容的我靠在體育館門前的一棵大樹邊耐心的看著擁擠不堪的人群,人群中大多是身穿白大褂、手拿筆記的醫學院的學生,不時的也能看見穿著別的醫學院校服的學生進入,但更多的情形是他們在一旁焦急的懇求有入場券的人轉讓入場券,原本免費的入場券的價格已經被抬到很高還是有價無市、有買無賣。

已經到了六點半,體育館外的人依舊只見增加不見減少,當然也包括了滿臉焦急的田中奈麗和很多人一樣一遍又一遍得詢問著還在往裡走的有票人員,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希望更加渺茫,當然這些我是無從知曉的。時間到了卻始終不見這次講座的絕對主人公日本的驕傲--宮城隆行教授,直到七點一刻他才姍姍來遲,眾人卻沒有絲毫的埋怨與不滿,立刻以最熱烈的掌聲來歡迎,宮城教授滿意的推了推金絲眼鏡坐在了座位上聚光燈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底下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靜靜的講座開始。

我坐在倒數第二排,離宮城教授的主講台差不多有一百米,整個體育館則坐著超過萬人龐大的聽講隊伍。旁邊有兩個學生小聲的議論著:「聽說這次不是僅僅是講座這麼簡單!」「真的,那還有什麼?」另一個悄聲問道。「據說教授還要挑選十個助手,被挑中了可是高薪的金飯碗呀,加上日本的驕傲助手這塊大牌子,簡直就是名利雙收!」「那新生也可以嗎?」「反正他們也有自己的醫學院新生怕什麼!」起先那個回答道。「怪不得會來這麼多人!」

宮城教授也開始介紹他們的成果:「我們從事腦科的醫學臨床試驗,終於找到了幾種可以在創傷很小的情況下治療頭顱傷病的辦法,根據上千例的治療成功率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經驗,於是我們五個編寫了一本有關方面的書。頭腦是人的重要器官,有絲毫的差錯都會有嚴重的後果,我們成功的方法可以大大降低風險,不過也很消耗時間和精力。頭腦的結構更是複雜,書中則把頭腦中全部的脈絡介紹的一清二楚,是全部的脈絡,這可是醫學界的創舉。舉個實例吧,東映株式會社社長,就是全日本的影業大王腦血栓昏迷了一個了,別的醫院無不搖頭無法,我們卻治療成功讓他甦醒,前天他還專門上門感謝我們;還有西景財團的三公子因為車禍導致頭顱內部大出血,其他醫院都說無法救治了,我們還不是讓他在一個半月之內就出院,繼續開他的車…………不過這些病例我們都記載在書上了。」

這個宮城教授露出了他商人的本質了,他所舉的例子無一不是哪個豪門財團的重要人物,從他的語氣上來看就算一般的人有錢求他也未必會救治,除非那些有身份地位的,救死扶傷在他的眼中無疑是無聊人氏說的一句笑話而已。

「我們之所以不參加諾貝爾醫學獎的評比完全是為了留住日本的驕傲成果,造福全日本民眾,為了國家。」「為了國家,為了國家……」底下眾人齊聲高喊回應著宮城教授的話,整個體育館沸騰了,呼喊聲連帶著震撼了體育館外沒有入場券垂頭喪氣的人。

多麼冠冕堂皇的一番話,為了獨享自己的成果賺取高額的利潤竟然是為了所謂的國家利益,為了日本民眾,就如同邪教組織xx功的教義『真、善、忍』一樣,簡直是在放屁,都是在精神上高層,腐蝕大家的思想欺騙無知的人們,為自己的行為找諸多借口,唯一不同的是宮城教授的治療有實際的效用。

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演講,宮城教授總算把自己和這本神秘的書從頭誇到腳誇獎了個遍,到了同學詢問的時間了,眾人更是不遺餘力的想展示自己,一個問道:「我知道您寫的書是無價之寶,但您能夠給它估個價嗎?」這位老兄簡直是拍馬屁的高手了,書明明是五個人寫的到他口裡就變成一個人寫的了,不過顯然宮城教授聽得渾身上下的毛孔很舒坦,一直正經嚴肅的臉上露出不知是得意還是滿意的笑容回答道:「對於醫學界來說它確實是無價的,但硬要給這本書估個價碼,保守估計兩千萬美圓!」「哇……」下面又是一陣讚歎聲。不過宮城教授所言非虛,他專門為那些大財團或者要人醫治,說兩千萬美圓確實不多就是說兩億美圓也不為過,他們救治一個說不定就有幾百萬美圓進帳了,這只是直接收,那些名人因此捐款、捐設備的間接收入就更不用提了。

「………………」提問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眾人也都獲得了滿意的答案,場面達到了一次高潮從而有點混亂。「請問教授,因為車禍而導致後顱積水,又不好使用手術能不能夠治療?」一個響度不大卻異常清晰的聲音傳到了體育館內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將嘈雜的聲響頓時壓制下去,大家都靜悄悄的等待著答案,說話的自然是我,我著讓他們五個救治雪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那不如先問問方法。宮城教授推了推眼鏡沉聲道:「問具體的病例的今天倒是第一例,我的回答是:『可以』。因為半年前我們就成功的讓一個後顱積水已昏迷三年的植物人甦醒。後顱受創不宜手術無非是怕傷到腦幹,如果對腦部結構一清二楚就完全可以避讓過去,沒有任何的危險。我們已經記載下來了。」宮城教授回答的輕鬆無比,我的心中卻是熱血沸騰,激動得握緊雙手身體更是微微顫抖起來,他的這和番話意味著--雪--有--救--了。我忽然覺得宮城教授不是那麼差勁了,有機會我真想上前親他一百幾十口以表達我的謝意。

「那這本重要的書會不會有別的醫院或別的國家的人覬覦想要偷走?」一個學生提出了他的「擔心」。宮城教授忽然站了起來說道:「絕對沒有可能,在我們的研究室裡十天前才安裝了世界上被稱為『最安全』的保護系統,更何況我們的守衛更是出色,都是退役的特種兵。書只會躺在堅固的保險箱裡。好了本次講座到此結束。」說完轉身就走,對身後雷鳴般的掌聲絲毫不加理會……

我的腦海裡只有幾個字「我一定要得到那本書,不惜一切代價」。

趁熱打鐵是我一貫的作風,當晚我就去光顧宮城教授他們的研究室,不過看起來守衛極其森嚴,由於地形不熟外加天快要亮了,我只能去門口的保安室轉了一圈,得知了他們換班的時間表默默的記了下來…………

今日無月,可以說連上天都在默默的幫助我,否則從圍牆到達房屋的一大片空曠的地帶就成為我不可逾越的障礙,就算你完全的趴在寸許的草叢之中也絕對無法遮擋住自己長長的黑影,現在就大大不同了,往草叢裡一臥就可以達到神不知鬼不覺。我有驚無險的來到了一棟二層小樓,其間有兩次保鏢的鞋底離我的鼻間只有寸許,更是有不計其數蚊蟲大膽的鑽進了我的黑色緊身服,頭套上還停過一隻螞蚱。不過我還是忍住了渾身的麻癢避開了所有的保安來到了房層前,我終於大大的舒了一口氣,不停的抓著全身:「他*的,平時也不灑灑殺蟲劑害我差點被蚊蟲抬走,這下肯定又胖了幾斤,渾身被叮得都是包。」

埋怨歸埋怨正事還是要做的,本來我今晚只是打算探探路熟悉一下地形,在我的腦海中龐斑做事都是謀後而定,這一點我舉四肢贊成逞匹夫之勇只能越辦越差。可是隨後的一件事令我不得不改變初衷。

在探察完前面的兩棟二層樓的實驗室後,我借助內力蹬了兩次牆上了一棟四層的小樓房的房頂,回頭剛要走人卻發現眼前幾厘米處還有一張蒙著黑巾的臉,頓時嚇了我一跳,急忙向後一躍擺出防禦的架勢,那人顯然也沒有料到會有人出現也急忙向後跳了一步手還緩緩的向腰間摸去。

「別動!」我用日語低聲喝道,手上更是絲毫不慢緊接著打出,可謂是聲到人到,那人吃了一大驚,根本想不到我動作如此的迅速,不過他也不是泛泛之輩,小退半步完全讓過我的拳鋒膝蓋接著就頂向我的小腹,我暗喝一聲:「來得好!」左手格擋住他的膝蓋右拳當胸就是一擊,那人感覺到我這一拳絕對不是打蒼蠅那種力量,膝蓋才頂出一半就收回雙手撐地在狹小的房頂上來了一個後空翻我們的距離拉大到兩米,然後用手制止我問道:「你是什麼人?」出於我意料的是,他說的竟然是英語。「不要問我是什麼人,你到底是幹什麼的?」看到我身著和他一樣的衣服他明瞭了幾分說道:「為了一本書!我不會影響你發財的,大家各走各的!」「是不是那本日本的驕傲的醫學書籍?」我問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那人第二次吃驚的問道。

「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把書給別人的,為了她就算殺了你和你的同夥我也在所不惜!」我的眼中頓時充滿了殺意,阻止我救心愛的雪不論是誰都只有死路一條。

我的這句話顯然是讓她震驚了:「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同伴?」我帶著強大氣勢向前猛跨一步:「你要是我喊他一起出來就沒有機會了。」那人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答話,過了一會兒他斷然答道:「鹿死誰手未為可知。」我是不會有絲毫的退讓的。既然你放棄了機會我也沒有必要客氣,單手撐地後的連環腿使出內力也不再保留,我想要速戰速決,一來他的同夥畢竟還在暗處不得不防備,二來時間不等人,難不成我讓實驗室的保安在大白天免費看一場武打真人秀。

那人也拿出壓箝我的功夫,雙手連連拍中我的腿,並且藉著我的腿勁騰空躍過我的頭頂安然的落在我的身後讓我的攻勢落空,正是以巧破千斤。「Chinese

Konglu.來而不往非禮也!」他迅捷的腳步連連閃動,直拳跟著揮出擊向我的面門要害,我一把就握住他的手,他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原勢不改變拳為肘繼續襲向我的臉頰,我不得不入開他的手以肘擋肘,這還是我有武功以來被人逼得被動防守,我不由更加集中精神。

我們兩人快速的以招破招,基本上一招和下一招之間沒有絲毫的停頓,而且招招都打向對方的要害部位,其中真是凶險萬分。我又是力撥千軍的一拳襲出,他老練的借力後退又一次形成對峙的狀態,我清楚他使用的是小巧的功夫最容易借力打力,如果再這樣下去打到後天都有可能,我不得不兵行險招強副他進行近戰,他的拳又打向我的胸口,而我也不再逼讓格擋,硬是用內力護住胸口接襯這來勢洶洶的一拳,儘管運用內力保護住胸口,但我還是聽見輕微喀嚓聲,口中一甜,一口鮮血順著我的嘴角緩緩留下,眼前更是一片眩暈,不過我咬緊牙挺了下來,並且利用他百分之一秒的愣神狠狠的抓住了他的上臂並且拉近,另一隻手則順勢攀上了他的喉嚨。

「夠狠!」他從牙縫裡勉強的擠出這個詞語後,黑夜中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了。「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等待了半天卻沒有感到應有的疼痛,他又睜開了眼睛發現我一手後胸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要書幹什麼?」剛才的一剎那我確實產生了想要結果會對我有威脅的人,腦海中另一個聲音也催促我快點動手,但我最終沒有動手。

小命捏在我的手裡,他不得不實話實說:「沒什麼用處,我聽說他們弄來個『世界最安全的』保護系統還到處吹噓無人能破,對於我這個連英國皇冠上的寶石都能偷到的超級大盜來說既是侮辱又是挑戰,所以就想破解了它,書只是戰利品。」

我鬆了一口氣,如果他要這一本書是為了我,也就是不顧一切賣給別人,我肯定會已經從懸崖邊上走回來的他再次跌入深淵,既然沒有利益衝突我也沒有必要痛下殺手了。「這樣說來書你是可有可無了?」「收集戰利品是我的原則,不然以後向別人炫耀我拿什麼出手?」死到臨頭他還亂擺自認為Cool的Poas。

「那好,你就用這件戰利品換你的小命。反正你只是要破解保護系統!」他想了想點頭道:「allright不過得用我的標記!我的名字是Jamea

Bond!」他率先友好的伸出手,我也握了上去,算是達成合作意向。

「我在兩天前就查探地形,那一本書就在這棟四層大樓的地下室的保險箱中,每一層都有保安巡邏,巡邏週期是二十分鐘,其中間隔三分鐘,同時每一層都有全方位的攝像機監視,不要指望通過武功衝過去。」說著他還譏笑的看了我一眼。「從二樓開始我就沒有查探了。」自己還沒有查清楚就那麼囂張,別以為和007一樣的名字我就不扁你,不過看在我們的目的一致我沒有計較,抓起他的領子獎他扔到四樓的平台上:「Hunny

up!不要再囉嗦了!」

邦德無所謂的抬抬屁股朝著空處小聲的吹了聲口哨,從黑暗處果然走出來另一個人,別看我和邦德打的熱火朝天、驚險萬分可是我們都知道自己處境所以可以做到了輕而無聲,你來我往如同輕風左右吹拂,下面沒有人察覺我們的行動。

「弟,怎麼拖這麼長時間!」一個清脆的女聲在我的耳邊。邦德跳了起來:「我說過了要叫我哥哥的,你是我的妹妹!」儘管看不見她面罩下的面部表情,不過我也能猜出來女孩極為不屑:「有什麼關係!」「有關係,一般都是大的讓小的,你如果是姐姐怎麼從小什麼都搶我的,我吃虧了當然要從輩分上賺回來!」邦德轉過頭對我說:「我妹妹,Janet

Bond。」「我不是來聽你們拉家常的,快點吧!」我對這對活寶頂級大盜實在提不起興趣。珍妮也看到了站在邦德身後的我:「怎麼多了一個?你好我是珍妮!」說完還向我伸出手。邦德卻驚慌的制止:「不要惹他……」不過此時他話出口已經晚了,珍妃的手突然彎成手肘和邦德如出一轍的招勢襲擊我的朐口,我幾乎是本能的抓住比邦德氣力小的多的珍妮的胳膊順勢就是一記過肩摔將她狠狠的砸在地上。「玩笑開到此了,我不想浪費時間,如果他們不想去我就要自己去了。」

珍妮一個翻身紮了起來,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走到陰影處拿出一個小包帛出了裡面的手提電腦說:「走吧!」

四樓的走道上,我們避開了巡邏的保安慢慢的走著,在拐角處邦德拉住了我說:「前面就是下樓的樓梯,牆底、牆中、天花板一共十二台攝像機,每一個角落都不會漏過它們的監視,除非你的速度能超過人的眼睛觀察時間下限0.1秒。不然你根本不就不能通過!」「那你們……」珍妮得意的拍拍手提電腦,接著就熟練的接上電腦,在她手指如飛般的運作下鍵盤吐出一個又一個符號,最後在一個回車後,珍妮抹了抹額頭汗水,打了個OK的手勢。原本走廊亮著的燈突然閃動了一下又全熄來了,不到五秒鐘燈又全亮了。

珍妮不再藏匿,直接走出拐角下樓,邦德也站直了身體,下樓前還朝著那一排依舊閃動著綠光。「正常工作」的攝像機伸出了中指,如果不是我推他下樓說不定他還要表演幾個造型。

三樓的情形和四樓差不多我們輕鬆的通過,當幫德還要大搖大擺的走向二樓樓梯,我心中險兆突起,忙不迭一個掃堂腿將已經邁步的邦德掃中,腳尖一挑將他勾回撞在牆上。邦德跳起來想和我拚命,卻被珍妮一拳擊倒,只見他們都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半蹲凝神望向空無一人的走道。

忽然我單臂撐地身體在半空中急旋九十度,身體落下後又用指間點了一下地面將落下的身體再次抬高,這次雙腳著地後身體一個前翻,落地後滾了幾滾才最終站在了樓梯之上。

珍妮早就看得眼珠子要突出來了,邦德說道:「像是一個受傷的人嗎?」不過他們也看出不對了,因為這裡沒有一架攝像機,他們從各自的口袋裡面拿出一副折疊的眼鏡戴上,過後無不驚歎:「媽呀,這是什麼東西?」原來從他們紅外線的眼鏡裡面透射出縱橫交錯的如蜘蛛網狀的紅外線,碰到其中一條的話整棟大樓報警聲都會響個沒完沒了。

看到這裡邦德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剛剛踏錯那一步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隨即又問我:「你是怎麼過去的,難道你能看見?」「我看不見,憑借的是感覺!」我向下走去同時不忘回答他的問題,三分鐘的時間我們已經浪費了一分鐘,我實在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

邦德突然從衣服裡面抽出薄膜狀的東西遞給珍妮一張後,用薄膜裹住全身包括腦袋,在薄膜的保護下從容的走過紅外線網,追上到達一樓的我得意的說道:「好在我的準備充分,這張膜能照原路反射紅外線,讓紅外線不會形成阻斷,百試百靈。」說完珍妮也通過跟了上來。

終於我們來到了實驗室下的地下室,在邦德用萬能鐵絲打開沉重的鐵門後,一個巨大的保險櫃呈現在我們的面前。邦德一把掀掉頭套,露出他的真面目,金黃鈀的短髮,英俊高挺的鼻樑,天藍鈀的雙眸散發出智慧的亮光,幾綹被汗水浸濕而粘在一起的頭髮貼在了他的額頭上,消瘦的臉頰更體現出他的性格,這小子稱得上賣相十足,比夏長柏那咱蠟桿槍頭實在有雲泥之別,讓人一看就喜歡。

此時邦德從緊身衣服裡面摸出一個聽筒靠在保險櫃上,仔細的聽著保險櫃的旋紐發出的細微的聲音變化,只聽見輕輕的「擦擦」聲,整個大廳就再無其他一絲聲響。

片刻後的「卡嚓」輕響,保險櫃密碼被解開了,我又阻止了想要拉開保險櫃大門的邦德,說:「難道最保險的系統這麼容易就打開了。」邦德一愣,從背後帛出一張塑料切片,從旁邊保險櫃門縫裡看到藏物的開口的具體高度,將切片緩緩的插入縫隙,又招手鹹珍妮拉開保險櫃門。

猶抱琵琶半遮面,千呼萬喚始出來,那本讓我魂縈夢繞的救命醫書終於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邦德卻皺眉說道:「別高興的太早,還沒有結束呢?書是在我們面前可是拿不出來有什麼用?你看到沒有書的下面壓著一個旋紐,如果我們移開或者挪動書警報就會響,而且放書的區域也被紅外線包圍著如果沒有那張薄膜切片開門時候就已經響了。紅外線倒是小case,主要就是書下面的旋紐,估計它是專門為這一本書設計的,只有此書的重量壓上去才不會響,就算用其它的東西代替重量不一樣也沒有用!就算我能模擬出書重量的東西,可是我卻不能準確估計書的重量,難道今天真的會成為我們的第一次失手?」

「七斤四兩三錢。」一直以來緊閉雙眼的我猛然睜開了雙眼。「什麼?」對於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邦德莫名其妙但更多的是驚異。「書的重量是七斤四兩三錢,換算一下是三千七百一十五克,快點弄出來!」時間只有一分鐘了,我不能再拖下去了。「哦哦,知道了。」邦德從衣服裡面摸出一聲類似橡皮泥的東西拉拉扯扯用小刀削削,完成後遞給我說:「記住,只有零點五秒換書還帳就要打出去了。」

我的衣服性能沒有他那麼高級,我渾身都浸泡在汗水之中,但是我沒有猶豫退縮,接過薄膜和「橡皮泥」走到保險櫃前,珍妮在一旁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我的手。

我將橡皮泥放在書上並且完全用內力隔空托著橡皮泥不讓它的一點重量壓在書,而後用內力吸住書緩緩的向外拉,就在書的邊緣不在壓著那顆致命的旋紐的時候,我快速的抽走了書,又用內辦降下了橡皮泥。報警聲終於沒有響,邦德急忙關上保險櫃的大門背靠著門大口大口的喘氣,珍妮也把手伸進頭套捋了捋濕透的頭髮。

我看著手中這本外皮已經汗滴弄濕的書,小心翼翼得打開其中幾頁,看見不少的圖形以及註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急忙把書塞進衣服說道:「快走,不過三十秒了!」

邦德將一隻鳳凰圖案的紙用一把飛標釘在牆上後隨著我們離開了。當我們前腳踏上四樓的平台後腳就聽見了樓道裡巡邏保安的對話聲,死神和幸運之神同時向我們走來,但最終我們碰到了幸運之神,而死神祇是和我們擦身而過。

我們下了四樓站上了久違的草地,我和邦德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我衷心的說道:「這本書對我來說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在你的幫助下我才能取得!謝謝!」

「哈哈,天生我也看不懂,真要謝我,下次我去法國盧浮宮弄《蒙娜麗莎的微笑》時你順便幫個忙就行了,我要把那幅畫掛在我的臥室床頭。另外你也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們鳳凰大盜是兩個人的人。下次見。」「下次見!」再一次握手後我們就分道揚鑣我原路離開,邦德則從相反的高牆離開。邦德三晃兩晃就消失了,剩下珍妮氣得直跺腳。

黑暗中,一個模糊的人影舉起手槍對準了即將離開的珍妮。

「砰」的一聲過後,一個人倒下了,我站在那個昏倒的舉槍保安身後,望在珍妮越走越遠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他們的運氣可真夠好!」

離開實驗室兩個街區後,我忽然感到背後出現一陣風聲來,我伸手一接,竟然是一張金邊的名片,上面寫著電話號碼,邦德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謝謝你救了我妹妹!有事要幫忙可以找我!」後面接著又是一個聲音:「我不會自己謝呀,弟弟。」「我說過了我是哥呵。」「我才是姐姐……」吵鬧聲漸漸遠去。

我又摸了摸懷中的書,抬頭看看依舊黑暗的天空,已經過半個月了,他們早該有所行動了,也到我驗收辛苦打鬥成果的時候了。北區,我來了……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3 23:57

第六十章鬆口追殺令

我坐在賓館的大床上,床頭明亮的燈光照射在我手中這本已經被我翻了無數遍的書上,儘管此時已是凌晨時分,離我成功盜出這本書過去了四個小時,可是我心中的那份激動喜悅的心情始終沒有絲毫的消減,我把書又捧起輕輕的親了一下,思量著怎麼處理,用頭髮都能想出來明天實驗室肯定會炸開鍋,而不可避免的日本警方也會介入此事,畢竟是「日本的驕傲」,稱得上國寶級的東西了,就這麼被人盜走,結果可想而知一定是鬧得滿城風雨。

我信手翻了幾頁,可是又有一點困繞著我,難不成把日文的書寄回去,先不說醫生能否看懂,再者這本猶如定時炸彈般的書擺在哪裡都不可能安全,而且隨時有被警察發現的危險,書到手後被警察收回去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我又陷入沉思,突然兩個名字在我的眼前跳動——楊夢和田中奈麗,我猛得一拍大腿,現成的人就可以用,讓她們先翻譯成漢語,再寄回國內,雖然這依然要冒很大的風險,可是畢竟安全多了。想到這裡我的心中塌實多了,我再次猛得親了書一口,緊緊的將書摟抱在懷裡緩緩的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你知不知道奈麗有多麼的遺憾嗎?那天晚上她一直盼望著能弄到一張入場券,就算講座已經開始了一個小時五十分鐘始終沒有放棄過。直到講座散場還呆呆的站在那裡許久,回來後更是蒙著被子偷偷的傷心抹眼淚,你知道嗎?還有你這兩天跑到哪裡去了,連個鬼影都見不到………」剛到楊夢的小屋,誰知精力旺盛的她就開始了長達八分四十秒的數落,連一邊拉著她的奈麗也不理睬,使我差點還她一句:「楊婆婆你說完了沒有!」不過我還是忍了下來,始終是我理虧,外加還要找她幫忙辦事,就索性讓她說個夠好了。

等楊夢說到一個段落,我急忙從身後拿出早點盒以及一個鮮水果籃,楊夢立刻掐了我胳膊一下嗔道:「有東西怎麼不拿出來,害我白白浪費那麼多口水!」

我真想仰天長歎,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上十倍的人總算讓我碰上一個,不想拿出果籃但你總得給小生一個機會吧,見到我就叉腰辟里啪啦的說了一通,還是不間斷不換氣的那種,我有機會開口嗎?不過正事要緊,我早晨將那本正版醫書拆開分成了三百四十三頁紙,然後跑到無數的複印店分批複印總共兩份,隨後把那份原版醫書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現在拿著一份複印書擺在了楊夢的面前,楊夢撇撇嘴說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古人果然說得一點都不假,原來還以為是來賠罪的,現在竟然是來求人辦事的。」

「不管是求人還是來賠罪,我希望你能幫我把這些資料翻譯好,然後寄到這個地址上,翻譯得越快越好,我等著急用!」我沒有像以往一樣的和她嘻嘻哈哈,而是一本正經的說。

「不要說得這麼嚴肅,好像生離死別似的,翻譯好了直接給你不就行了?」楊夢也不再開玩笑。「我只是怕萬一我回去了你們還沒有翻譯好,那麼就寄過去,或者我有一個月不出現,說明我已經離開日本了,那時候當你翻譯好了一定要記得把翻譯好的內容寄到這個地址交給劉燁,就算沒有翻譯好也要寄給她,這真的非常重要!」我將放在桌子上的一疊複印紙拿起鄭重的說道。

「行,知道了,我下午就和奈麗開始。不過我的報酬呢!」開朗的女孩就是嚴肅不起來,剛正經幾句又恢復成原樣。「就從你的房租裡面扣除吧!」「我覺得你在剝削,薪水不夠……」「那就等超支時再說……」

「不凡,昨天晚上看了新聞沒有?」楊夢一邊品嚐著我帶來的早點一邊跟我閒聊。「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真是搞笑死了,昨天晚上播放的東京半月新聞回放,半個月前的一個晚上一家小醫院竟然同時來了近百個受傷的人,最奇特的人竟然是頭被鋼盔卡住了,連醫生都沒有辦法,最後還是用切割機切開的,更離奇的就是那傢伙還是本市三十幾起溜冰鞋搶劫案的犯罪團伙老大,不知是誰弄的真是大快人心,我的一個好朋友就被他們那伙壞蛋搶過皮包,那可有她一個學期的學費,況且那些幫派在全市都有各自的勢力範圍,能把他們這些人打成這樣還真不簡單。如果讓我知道是哪些人做得這麼好,我一定要重重的親親他們。」

聞言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做了一個自我保護的動作。「我又不是親你,你摸臉幹什麼?」我:「…………」楊夢把我推出門口說道:「本小姐呆會要到附近的公園去晨練,現在要換衣服了,你先到外面等著。」我看了看手錶詫異的看著她,心裡想道:「上午十點才出去晨練,莫不是腦袋壞了。」可我嘴裡不敢這麼說:「那我到其他地方轉轉。不打擾你晨練了。」楊夢想一想點點頭說:「那麼好吧!」就在關門的一剎那冒出一句話:「明天下午一點在前面街區的路口等我,陪我買些東西。記住了死約會不見不散,否則哼哼!」然後「蓬」得一聲拉上了門。

「喂,喂。我到這裡不是來旅遊的,沒空陪你……」算了不說了,估計她也不會聽這些的,就像雪那時一樣,除了長相,她們說話的語氣神態幾乎一模一樣,雪總是會叉起她的小細腰嬌嗔的說道:「死約會不見不散,否則叫你好看。」即使是突然颳風下雨,我們也都是風雨無阻。忽然間我覺得楊夢在長相上也和雪越來越相似了,楊夢和雪相貌相比較已經有了七成的相像,我甩了甩頭,聽著門裡開心地哼起歌曲的楊夢,搖搖頭離開了:「楊夢就是楊夢,她永遠也不可能是雪的。還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來到大街上,明顯感到了一絲緊張的氣氛,許多輛警車在大家的面前繁忙的穿梭著,平時還能輕鬆巡邏的警察,此刻一個個都緊繃著臉,連一貫面帶微笑巡邏的漂亮女警也失去了往日的笑臉,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總而言之警察們的眼睛不住的掃瞄著街道上每一個人的表情,想看出有什麼可疑之處。

我歎了口氣默默的想:「看來,警察終於知道那本書失竊了一系列的追查也將隨之而來,以後將會很麻煩,但是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還是早些解決那個大壞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走過兩個街區來到一處隱蔽的小巷中,我掀開一塊布,那輛從北區順手牽來的摩托車靜靜的呆在那兒,我拍拍車座說道:「又要靠你了。」我啟動摩托車,隨著馬達的發動聲駕車急馳而去。

穿過那片樹林就要到達目的地——北區,我猶豫了一下,最終下定決心不騎摩托去,而是把摩托車停在樹林走到北區,就在我離北區不足一千米的時候,我的心中沒來由的一緊,今天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這種預兆對於我來說還從來沒有錯誤過,我抬頭看了看鬱鬱蔥蔥的樹林,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點點的灑在地上,樹林裡空氣格外清新比起市中心遭受過不同程度污染的空氣來說給人一種振奮的感覺,樹林裡更是寧靜只有輕微的風刮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和都市的喧囂實在有天壤之別,這裡一切都是那麼的詳和平靜,但我的心中卻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滋味。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下所有的擔心與不安繼續向北區走去,這世上還沒有能夠讓我怕的,無論是什麼!

北區的街道最終出現在我的眼前,街道還是那樣滿地的紙屑和灰塵,根本禁不起一陣風的吹拂,片刻就是一陣昏黃,就像電影中放映的美國西部片一般,除了牛仔就是漫天的灰塵。

北區的一切也和我前幾次來時的情況大有不同,不再是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而幾乎是每一棟房屋邊都出現幾個人,儘管他們沒有動,可是他們一看到我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眼睛裡也像是要噴出火的模樣。

我絲毫不為他們噬人的眼神所嚇倒,繼續我的腳步,才走了不過二十步就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四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擋住了我前進的道路。

我打量著眼前的幾人,這麼熱的天穿成這樣……和我印象的一些人是那麼的相似,我越來越接近我的目標了,我抑制住心中的激動,以盡量平靜的聲音問道:「鬆口組的?」沒有回答,可是我從他們的眼神中已經得到了答案。「那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王…………」

鬆口組的四個黑衣人中打頭的突然阻斷我的話,大聲喝道:「格——殺——勿——論!」同時他拔出了手槍,彷彿是那把手槍一直在他的手中一般,最讓我吃驚的是幾乎靠近我的每個房屋的窗戶都在一瞬間打開,每一個窗戶裡都有一個拿著槍的人。

我顧不上歎息鬆口確實囂張,在大白天也敢掏槍打人,趕緊一個側臥就近撞碎一塊窗戶的玻璃衝進一間房屋裡,我剛才所站著的地方揚起大量的塵土,如果我動作稍稍的緩慢一步,那我的下場可想而知一定是渾身佈滿彈孔就像一個馬蜂窩一般。

而且從頭到尾我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夥人身上的殺氣,丁點都沒有,不帶有任何感情的殺戮,彷彿就是一部機器,機器這個詞語才從我的腦海裡蹦出就讓我不寒而慄,把一個富有感情的人訓練成如此地方,鬆口組是多麼的可怕。

我來不及多考慮,第二波攻擊又開始了,從電視、電影中我看到過許多槍戰片,沒有想到這次的主角竟然會變成了我,我一腳將屋裡唯一的一張大床踢起橫擋住大門,接著就聽見一陣非常密集的槍聲,大門的木屑橫飛,絲絲的亮光透過門上的彈孔照射進昏暗的屋裡,聽槍的聲響和槍的射速他們連MP5Navy微型衝鋒鎗都帶來了,看樣子是想不計任何代價一次性狙殺我了。

我不由得暗暗叫苦,只不過想引出他們知道點消息,雖然這種後果我也計算進去了,但這樣的後果是我最不想見到的那種,可事與願違偏偏就讓我碰見了,也不知該說我幸運呢還是霉氣到家了。

那張床的抵擋也漸漸失去了應有的效力,床板更是千瘡百孔,床墊的棉花飄得滿地都是。

德國H&K公司產的MP5Navy是一款高射速的衝鋒鎗,配備了9毫米的PB彈,外加紅外線瞄準鏡,連香港的特種部隊飛虎隊都在使用,鬆口組為了對付我而用MP5Navy也恁誇張了些吧,不過MP5Navy也有缺點就是穿透力不強,這些還是我第一次和雪打CS敗陣後專門收集的資料,看來雪在冥冥之中也在保佑著我。看來今天我是休想得到我要的結果了,不過也證實了鬆口組的存在,一個組織既然露面就必然會留下痕跡,也為我帶來了希望,錯過今天我有的是機會,現在我所要考慮的就是怎樣離開危機重重的北區。

而我唯一的機會就是到達前面的樹林,利用樹林的有利地形,騎上摩托車離開,所以我先前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否則摩托車早成了他們練槍的靶子,連點渣都不會給我留下。只要能衝過這一千米的街區到達樹林,我離開的幾率就大大的增加了,可是我能有那個機會嗎?

回答當然是——沒有。一雙拳頭擊碎了早已不能稱之為門的大門,連帶著將床也重重的推開,只見此人穿著比起那些人正常了許多,不再是渾身被厚厚的黑色西裝所包裹,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格鬥背心,手上還帶著一副拳套沒有任何的槍械,片刻後接二連三的又衝進來四個人,使本來就不寬敞的房間顯得更加擁擠。

「這是你們的房間呀,不好意思我就不打擾了,那我先出去了。」我剛走到門口又是一陣密集的子彈掃射過來,我急忙一個後空翻回到房屋裡。雙腳還沒有落地,腦後風聲突起,我看也不看就是一記後肘擋回他的一腳,聽見身後「蹬、蹬、蹬」的後退聲,我摸摸鼻子小聲說道:「雖然借用了你們的房子沒有和你們打招呼,但是損壞東西的又不是我是外面的那幾個,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找我麻煩幹什麼?」

我撫摩著胸口,自從那次被車撞過之後,我的傷一直沒有調理,最近先和青鬼以及兩個奇怪的保鏢打了一架,使我舊傷復發,昨天為了制服年輕的大盜邦德又弄得傷上加傷,今天又莫名其妙的和這些人動手,我雖然擋回了那一腳,可是那腳卻力道十足,牽發到我的傷處讓我的胸口隱隱作痛。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思忖著這些到底是些什麼人,一些小流氓,他們那晚見識過我的厲害了還敢於和我動手;鬆口組的,他們應該有統一的制服黑色西裝,他們的裝扮卻不是如此,難道是吃飽了飯出來找人打架消閒的?何況外面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傢伙,我實在不想在此和他們耗費時間,速戰速決吧。

打定主意,我伸出右手食指向他們勾了勾示意他們一起上,那五人用力一繃身上的那一件小背心立刻成為條狀物體,每一個人的肌肉裡都蘊涵著爆炸性的危險,第一個上前,使用的是空手道,在電視上看到的手劈磚頭腳踢鐵板的空手道,這一次又展現在我的眼前,只見他掌似刀狀向我的頸動脈橫切而來,我背靠著牆無法後撤,只得單手撐牆腳尖一蹬跳過那人頭頂,站在了五人的中間,再看那人空手將磚頭砌成的牆壁擊出一道深深的劃痕。

我摸了摸臉頰鮮紅的血液出現在我的指尖,那人的手竟然像鋒利的刀一般割破我的臉。

好厲害的傢伙,我也許可以把牆壁打穿可是畢竟要使用內力,他卻能僅僅憑借不帶任何內力的手作到如此地步,著實讓我大吃一驚,可見他的手到底有多強橫。

那人再次攻上,其餘四人立刻閃開空當,因為他們知道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人多反而礙事,也使我原本想打亂仗的計劃付之東流。

1VS1,WHO怕

WHO,我拍開他攻來的左手,接著握住他的右手,根據我對空手道大開大闔的認識剛要近身,他快如閃電的一腳由下而上踢來,我急忙退後隨手抓起一根木棒擋在身前,木棒頓時斷成兩截連帶著我的衣服也撕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慢慢的滲出。他的攻擊算不上什麼完美,但是講究一擊必中而且一往無前,不然我完全可以趁著他胸口的空門將他擊垮,可是我也必定討不到好處,他們的格鬥只要求擊倒對方完全不顧自己,真是難纏到極點。

如果在外面的空地,剛才那一下我就可以讓他起不來,可偏偏是在這狹小的地方,外面又有一群亂放槍的傢伙,實在頭疼。打著打著我就摸出了規律,這個用空手道的雖然有別於我以往所見的,一拳一腳都力求最短距離進攻速度達到最快連接也快,可就是因為這樣,在相同的位置他一般使用相同招式的攻擊。又是一掌橫劈,我擋下並抓住他的手,他的腳也適時的踢起,這次我卻沒有鬆手,而是運用握著他胳膊的手以肘部封住了他的腿,強大的內力也透過他的手直線向上控制了他的身體阻止了他的一切動作。

我身邊一個用跆拳道的見勢趕忙用他最擅長的踢腿想要解圍,我一拳回擊他的腳心,然後一手扣住第一個傢伙的脖子,然後緩緩的移到門口,讓那個肉盾幫我擋住前方黑黝黝的槍口,慢慢的移動身體向北區的出口走去,我有信心他們不敢開槍,不然剛才他們有很多的機會開槍就算不能打死我至少也可以擊傷我,但由於有那五個擋著,始終沒有再放一槍。

鬆口組所有的槍手都緊緊的握著槍對準了我,我在賭,賭他們害怕傷到我手裡的人,就算我失誤了我也有自信可以用手中唯一的肉盾幫我逃過這十幾支槍的掃射,不過是逃到另一間房子而已。

領頭的一個鬆口組的人手一揮說道:「放他走。」聽見這句話我卻沒有絲毫的放鬆,直到走進樹林我才將肉盾用內力拋出砸倒了一片的槍手。

在樹林中穿梭了沒有幾步,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忽視了我的感覺,樹林裡安靜可是安靜得連一隻小鳥的叫聲都沒有那也太不尋常了。

我趕忙一個就地翻滾,可是肩胛骨還是發出鑽心的疼痛,我強忍著疼痛靠在一棵蒼天大樹後,看著肩膀處的血洞和衣衫的焦黑,冷汗涔涔的直往下冒,然後才感覺到嘴裡的腥味原來我早已把嘴唇咬破了。

鬆口組真他媽的狠,連狙擊手都弄出來了,我先是抬頭看了看穿過樹葉遮蔽的點點陽光,又低頭看到穿過我身體的子彈在地上留下的彈坑,默默的計算著那個隱蔽的狙擊手的位置,我剛把頭露出去又急忙縮了回去,不過在樹幹上已留下了一個彈孔,不過我已經通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的反光知曉了那個要命的狙擊手的位置。

我猛得用腳插入到鬆軟的泥土裡面,使用全身的內力狠狠的將泥土帶著青草、樹根挑向半空,方圓十米都籠罩在泥土和青草之下,果然如我所料狙擊手無法判斷我的準確位置沒有及時的開槍,等到他看見我的身形時我已然到達了他所在的大樹下方,他想要開槍也為時已晚。

我帶著猛烈內力的一腳狠狠的踢在了直徑有五十厘米的樹幹上,大樹「嘩」的一聲從中折斷,狙擊手連同他的槍一起掉著了地上,狙擊手渾身抽搐著傷的不輕,我看著摔在地上成為兩斷的狙擊槍。竟然是德國毛瑟

SP66式7.62mm狙擊步槍,安裝蔡司ZA

1.5~6×42mm變焦距望遠瞄準鏡和長管消音器,口徑——7.62mm,初速——850m/s,有效射程——800m,容彈量——3發,全槍長——1110mm,配用彈種——7.62×51,mm狙擊步槍彈,0.300in溫徹斯特馬格努姆槍彈。我捂著因為全力用勁而汩汩冒著鮮血的傷口。

跨過那個狙擊手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難聞的異味,他竟然能在樹上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有沒有結蜘蛛網,回頭看了一眼因為巨大聲響而逐漸趕來的鬆口組的人,騎上摩托車電掣而回。我輕輕的說道:「下次再問你們!」

鬆口組那個帶頭的朝著我逐漸遠去的身影喊道:「鬆口組是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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