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躲豔記 作者:我是色土匪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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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u0107 2007-12-10 11:54: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150013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9 01:20

第八十二章體味南宮芸的真情

「你的女兒?」雪驚訝的合不攏嘴,接著又歎息道:「你動作也夠快的了。」

南宮芸不理睬表情誇張的雪,卻把臉轉向我,急忙搖手解釋道:「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不是我生的女兒,是我合租一屋的大姐的。她女兒已經三歲了,我覺得可愛就認了做乾女兒,和大姐一起女兒女兒的喊習慣了。今天大姐有事,要我幫忙去幼兒園接一下,然後送到她單位,今天難得出來玩,玩得有些過頭了差點忘記這件事!」

儘管南宮芸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都應該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說她有女兒我的心就不自然的提了起來,而聽到了她的解釋,心頭反而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真的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怎麼產生的。

「也許,我只是純關心她吧,畢竟她是雪的好朋友,一切誤會都已冰釋。」我默默的安慰自己,可真是如此嗎?

「老公,在那裡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沒聽小芸芸說,現在接人都已經晚了嗎?快走呀!」已經走遠的雪在前方催促著,不耐煩的向落在後面的我招手。

「哦,來了。」我一身輕鬆的追了上去。

雖然去幼兒園的時間遲了不少,不過南宮芸還是順利的接回了她的「女兒」,並送到了她同屋的大姐單位,然後接著我們的的快樂。

最後逛街逛到晚上八點,大家實在累得走不動了才回去,雪、燁和我,我們三個送南宮芸回她的合租屋。

合租屋在一條偏僻陰暗的小巷子裡,雖然路燈依舊監守在它自己的崗位上可惜力量實在薄弱的可以,看到一盞路燈過後百米才能看到另外一盞,昏黃的燈光只能照亮路燈下面的一塊地方其餘的地方一片漆黑。

左拐右繞的胡同,讓我有了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生怕自己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我真的佩服你了,這麼難找的地方你都能找到。」雪挽著我的手跳過一灘積水說。

「沒辦法,自己養活自己,能省就省吧!」南宮芸已經習慣了這一條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踩進泥裡。

突然一條黑色的野狗從我們身前穿過,嚇了雪一跳,連燁都緊張的牢牢抓住我的袖子不放。

「這裡太危險了,你難道不害怕嗎?」雪又跳過一隻出來透氣的小耗子問道。

「怕?現在就怕了,我上晚班走夜路的時候那才叫怕呢!那時候巷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寂靜的要命,我每次都是跑回去的,現在過往的人還算不少了,心裡稍微塌實一點。」南宮芸說道。

說話間,有幾個染著黃毛的小痞子和我們迎面走來,眼睛一個勁的往南宮芸身上瞅,南宮芸不由的朝我的身邊湊了湊。

拐過一個胡同,忽然出現兩個盲流抓住了南宮芸的胳膊,嚇得南宮芸不知所措,只知道驚叫的喊:「放開我,放開我。」

我急忙一手一個反撇,將那兩個盲流制服推開,不一會兩個盲流罵罵咧咧的搖晃著離開了。

雪摟過嚇得面無表情的南宮芸,輕拍她的後背安慰:「小芸芸,別怕別怕,有老公在這就是恐怖分子都能對付。」

雪朝我擠擠眼睛又甩了甩頭好像叫我過去,我不明所以趕忙道:「啊,對,現在恐怖分子都喜歡化妝成盲流的樣子,你剛才沒有哭出來,還是說明你很勇敢的。」

雪聞言有點生氣的說:「我哪要你說這些了,越描越黑,我是要你過來幫我扶著點小芸芸,我踩著泥了,現在要擦腳。」

南宮芸和燁聽罷雪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南宮芸還順手抹掉了掛在長長睫毛上的淚珠,她清秀的面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邊擦著鞋,雪還一邊嘟囔著:「現在連盲流都改善生活了,閒暇時間還有空喝酒。」

終於,我們到達了南宮芸和人合租的房屋,一間小平房約莫三十五六平方,兩個房間外加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

其中一間房間亮著燈,看來南宮芸所說的大姐已經先回來了。

我們躡手躡腳的打開另外一間房間,鑽了進去。

燈亮了,不大的空間裡掛滿了晾衣繩,繩上則墜滿了南宮芸各式各樣的內衣,隨著我們的進入內衣在左右晃動著彷彿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南宮芸紅著臉蛋急忙伸手取下這些特別的裝飾物,還解釋道:「昨天發現箱子裡的衣服有些濕,就全都洗了,沒地方曬。」

雪拎著一條鏤空的真絲內衣讚歎道:「小芸芸,你可真夠性感的,用英語怎麼說來著,對,Sexy。哈哈。」

「別亂動。」南宮芸慌忙拽住雪的胳膊,阻止雪再繼續亂翻她的衣服。

「小氣鬼,不動就不動,老公我決定了一件事。」雪看了看房間極其簡陋的環境,「我想讓小芸芸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就今天。」

不光南宮芸愣住了,連我聽了也是一愣。

雪又開始撒嬌了:「好不好嘛!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了!」說著挽著我的胳膊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歎道:「你都決定了還問我幹什麼?在家你可是具有一票肯定和否決權,問我只不過是走一個形式而已,形式主義要不得呀!」

「嘻嘻,畢竟那是你的房子嘛徵求你的意見也是應該的,老公你難道不高興嗎?怎麼不說話了!」雪抬頭看向沉默的我。

「我在想,我家那麼小的地方怎麼安下這麼多的人,床也不夠呀。老婆,看來你只好將就點睡地鋪了。」我托著下巴想了想說。

「去死吧。」雪又掄起了小拳頭。

「到了,進來吧!」雪極其熟練的打開了防盜門,拉著南宮芸走了進來。

雪鬆開南宮芸的手張開雙手愉快的轉著圈,銀鈴般的笑聲從她的口中發出:「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的家,屬於我們的家。」

雖然只是幾間普通的房間,南宮芸也是充滿的好奇,東瞅瞅西看看,讚歎道:「真乾淨整潔,佈置的也好。」

「比你住的地方好多了,乾淨多了吧。」雪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卻在一旁猛潑冷水:「房間乾淨好像和你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吧,如果我的記憶力沒有消退的話,那都是燁的功勞。」

雪白了我一眼:「我又沒說是我做的,不要打擾人家的好心情,趁著心情好頭腦清晰,我再去完成幾幅畫,你招呼小芸芸吧。小芸芸,反正以後大家也要住一起,就不要那麼拘束了。」

雪哼著歌曲從她的畫櫃裡取出一大疊畫紙,抱著進了我的房間,回頭對我說道:「老公,你的辦公桌借我用一下。」說罷就打開了我的台燈,開始工作。

我苦笑著說:「她就是這個樣子,工作也不分場合。」

「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別忘記了,我可是從幼兒園就認識她了。」南宮芸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還是第一次到你家。」南宮芸又看向四周的裝潢。

「是嗎?」高中那時候和雪在一起天天快樂的學習生活,我哪能管得上其他人,那時南宮芸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非常非常遙遠的名詞,充其量也只是和雪齊名的校花;到了大學,雪離開了我就更沒有心思理睬她了,今天能在那種偶然的情況遇到她,只能說是一種緣分。

燁為我們端來了一些飲料,然後坐在了我的身邊靜靜的聽著我們說話。

南宮芸看了燁一眼,歎道:「如果我能像劉燁一樣文靜一些,是不是會更受歡迎?」她又把眼光轉向我。

「如果是那樣就根本不是大家心目中的南宮芸了。」我笑著回答。

「不凡,我看我還是回宿舍吧,不然今天晚上休息可真成問題了。」燁看了看房間微微皺起眉頭說。

雪突然在房裡喊道:「我、燁和老公擠一擠,讓小芸芸享受大床。」

「這個方案倒不是不可以實施的……」我笑著同意,可還沒有等我說完,雪又發話了:「臭美,我晚上還要和燁、小芸芸說話,老公你就在一邊涼快去吧!」

我無語中,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那麼三個漂亮女人豈不是要唱一出驚天大戲了,我總有一種大禍即將來臨的感覺。

「抱歉了,我不能陪你們了,我還要上課先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燁是特殊的一個,畢竟我們當中只有她還在上學。

燁進入房間後把門虛掩上休息了,大廳中只剩下我和南宮芸兩個人了,一時間安靜的只聽見彼此的呼吸。

「你是怎麼認識西門雪的?儘管我知道一點其中的故事,可是我還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南宮芸開口打破了這氣氛。

「這事呀,說來話就長了,那還要從高一上學期開學不久的一天說起。雪遇到了壞人,你可想不到當時的雪比你剛才還要勇敢鎮靜。」回想起那次救雪的事情,我還想感謝壞人給了我那次機會。

「我剛才可不是勇敢,我是嚇得忘記哭了。」南宮芸流露出靦腆的表情。

難得有美女這麼誠實,我就把和雪認識的經過仔細的說了一遍,南宮芸聽得一會樂一會憂,還不時的摀住小嘴生怕自己激動的會叫出聲。

「就這麼多了。」我把雪受傷以後故事大概的說了一遍,鬆口組、鬼族的事情我只是一帶而過。

不過南宮芸聽得早已入迷,回味了半晌才終於歎了一口氣說:「你的事真可以拍一部電影了。」

「噹」時鐘已經無情的指向了一點鐘,我房間裡的雪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不過嘴角還殘留著甜美的微笑。

我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起身進房將雪橫著抱起,將她抱回自己的房間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蓋上了薄毯後才緩緩的退了出來。

「還說要說一個晚上,自己倒先睡了。」我溫柔的目光落在雪身上,語氣中充滿了無限的憐愛,「她睡覺時候喜歡動,很多次會把被子踢開。她還喜歡趴著睡,對身體不好跟她說了無數次,她還是照舊。所以我每天都要看著她睡著了我才敢睡。」

「看到你們的快樂生活,我真的很羨慕。」南宮芸長長的歎出一口氣。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你去我房間休息,我就在沙發上躺一晚上。」我拍了拍柔軟的沙發,我幾乎都要忘記睡沙發的感覺了。

「那怎麼好意思,乾脆我們繼續聊天好了。只不過會影響你休息。我看還是你進去睡吧,我就在這裡睡,這裡的沙發都比我的床舒適一百倍。」南宮芸體貼的說道,她以前的那種根本無法馴服的感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一隻可愛溫順的小綿羊。

「哈哈,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要是讓你睡沙發,雪明天早上一定會舉著菜刀追著我跑遍全市。既然這樣我還是陪著你聊天吧!」老婆很生氣,後果更加嚴重,我可不想嘗試。

「不會打擾你正常上班吧?」南宮芸再次問道。

「當然不會,副總可是有上班睡懶覺的特權的,我只要把門一反鎖,天塌下來都和我沒有關係。」我第一次覺得當一個副總還是挺帶勁的,至少偷懶方面好處多多。

「我差點忘記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公司是怎麼成立的,規模又怎樣,發展怎樣,還涉及到餐飲業了,那家餐館根據我的觀察,一年贏利可不少。」南宮芸也來了精神,泡了一杯咖啡坐在了我的身邊,靜靜的當著她的聽眾。

「這個嘛,說來話又是很長的,不過這和雪也有莫大的關係,那要追溯到高中一年級,我買彩票……」

「老公,你怎麼睡在沙發上了?」雪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我的身邊俯下身子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問道。

南宮芸聽了一個晚上的故事,終於在早上四點鐘抵擋不住睡神的侵擾,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害得我不得不把對雪做的事情又對南宮芸做了一遍——把她抱上了床,只不過南宮芸臉上也蕩漾出甜美自然的笑容,至於我只好在沙發上躺一晚上了。

「我記得某人說要和別人談一晚上的,結果先睡覺了。」我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是我嗎?啊,小芸芸呢?」雪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話。

「在睡呢,不要大呼小叫的,會影響別人的。」我整理了一下有些皺折的衣服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老公。我現在就去做早點賠罪。」雪歉意的拉住我的手,後來走進廚房幫大家做早點。

忽然雪在廚房喊了一聲:「老公,我有事想要問你?」

我漱過口擦了擦,聞言走進廚房從身後摟住雪的細腰,將頭扎進她的秀髮,我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呼吸中都有著雪的香氣,我的精神為之一振,困乏轉瞬之間被我拋到九霄雲外,我抱她的手又緊了緊。

「乖,老公,別鬧了,這樣我沒有辦法燒菜了,你們呆會吃什麼?」雪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只是她沒有忘記自己正在幹什麼。

「沒吃的吃你好了。」我將頭湊向雪潔白的脖子邊,下巴輕輕的搭在雪的肩膀上,牙齒輕咬著雪晶瑩的耳垂。

雪早已動情,關了火,扔下鍋鏟,手圈住我的脖子,嘴中細聲呢喃:「老公,嗯,相公。」

聽到相公這個詞,我愣了一下,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奇怪的問道:「你喊我什麼?相公?」

雪嬌笑著:「是呀,相公,相公,相公。我覺得你不屬於我們這個時代,而且我也感覺到我們彷彿在六百年前就已經認識了,按照那時候的叫法,你就是我的相公,我就是你的娘子。我昨天又夢見那個白衣人了,和你的身形出奇的相似,白衣飄飄。頭髮用一條白色的髮帶束起來,迎風飄揚。如果我們有孩子了,我也要他打扮成那樣,簡直帥呆了。你說好不好呀,相公。」

雪的別樣稱呼真的嚇得我不清,不知道她要真知道我體內流著一半古人的血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人會怎麼想,能夠接受當然好,可是萬一不能接受呢,我實在不敢想像那種結果:「還是不要叫相公了,聽起來怪怪的。」

「你不喜歡嗎?那還是喊老公好了,不過沒人的時候就隨我喊了。」雪順著我的意思回答,雪又打開火繼續炒菜。

我從廚房走了出來,看來我是要快點訓練雪了,不然龐斑不會那麼頻繁的進入雪的夢裡,難道雪真的是幾百年前龐斑認識的一個人?難道雪是秦夢瑤的師傅言靜庵的化身?如果是世界也太不可思議了,我是不是應該每天讚揚老天三十次?

「開飯了,祝大家今天有個好心情。」雪握著筷子默默念著。

我和燁可不管那麼多了,抓起筷子就動手,雪每次都只燒一點份量的菜說是吃完正好不浪費省到極點了,況且今天還多了一個人吃飯還是做三個人的份量,也不知道照顧大家的感情,我和燁深明其中道理,筷子也動的比她們快多了。

「喂,喂,這一盤菜我還沒有動呢,你們兩個怎麼都吃完了。」就在雪祈福的時候,我和燁已經把幾盤菜殺了N個來回,也難怪雪埋怨。

「我吃飽了上課去了,你們慢慢吃哦,今天的菜真好吃。」燁笑嘻嘻的走了。

「不要看我,我今天的戰鬥力和昨天一樣,老婆你總不能忍心讓我餓著肚子去上班吧!」我急忙擦了擦嘴,離開桌子坐在沙發看報紙。

雪無奈的看著桌子上僅剩的半盤菜,又看了看自己和南宮芸滿滿的尚未動多少的菜,哭喪著臉說:「不是我不想做,可是菜只有那麼多了,你們要我怎麼做?兩個可惡的傢伙,一下就吃了五分之四,我們吃什麼?」

雪還是留在家裡完成她的繪畫工作,我呢,則要負責送南宮芸去餐館,畢竟她第一次來我家,周圍的道路還不是很熟悉。

「不凡,你開這車送我去上班是不是太顯眼了,我可不想讓人用異樣的眼神看我。」看到我的超豪華紅色法拉利跑車,南宮芸眼中雖然說很喜歡,可是還是說出了擔心的話。

「那怎麼辦?雪的車雖然小一些,可是她還要用,晚飯我們都要指望她了。這一輛車她說什麼都不開,說是怕弄壞了。」我也不知道怎樣才好,忽然我拍了拍腦門:「還好我的戰車猶在,坐那輛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了。」

騎上了許久不用的自行車,我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幾歲,彷彿又回到了令人懷念的高中時代,我沒事就載著雪到處亂逛,只不過現在的主人公變成了南宮芸。

「紅燈,紅燈。不好,我看到交警了,我們趕緊拐彎。」現在是上班的高峰時期,我的車在人海中高速的穿行著,可惜「交警當道」,大路不能行,我們只好轉戰小巷了。

身後的南宮芸則響起了久違的笑聲,也許此時的她才是無憂無慮的,不用考慮她父親給她安排的婚事,不用煩惱生活的壓力,不用面對陌生挑剔的顧客,不用偽裝自己的相貌用更加的虛偽的自己對待別人。

「南宮芸,快要到了。前面的街道過去就是。」我放緩了自行車的速度,不愧是我的戰車。幾年不用一樣禁得起速度的考驗。

「你對這些小路還挺熟悉的嘛!」南宮芸驚訝於我對錯綜複雜的線路熟悉程度,對她來說恐怕走一個上午也繞不出這些胡同。

「哈哈,那當然,我以前沒事就帶著雪鑽這些街道,她對這裡的熟悉程度不亞於我,前面的交警太多恐怕混不過去。反正也不遠了,南宮芸,我們慢慢走著過去。」我讓南宮芸下了車,我推著車和她並排走著。

「不要總叫我南宮芸,聽起來特別不舒服,特別的生分。」南宮芸猶豫了幾秒對我說。

「那叫什麼呢?難道叫小芸芸?」雪叫的最多的就是這個了,可是我叫的話實在有點不習慣。

「當然不是。小芸芸是雪從幼兒園時候開始叫的,那時侯小沒在意,我已經抗議無數次了,現在她想改口都改不過來了,我也隨她了。你可不許亂喊,就叫我的名字『芸』好了,就像你喊雪一樣。」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餐館前,我停了車,簡單整理了衣服趕緊陪著芸進去,大廳裡清潔員已經開始清掃,服務員也陸陸續續換好衣服走出大廳。

「呆會要開晨會了,九點鐘還要開上月的工作總結。我得先去換衣服了。」芸附耳小聲說道。

「那好,我今天旁聽你們的工作會。」我不在意的說道。

「可你的工作……」芸為難的說道。

「別忘記了,副總不僅有上班睡覺的特權,還有翹班的特權。」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的架勢,芸白了我一眼,無奈的走開了。

芸今天一出現就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鉛華洗淨終顯美女本色,麻雀變鳳凰怎能不吸引別人的注視,我知道那個帶著老土眼鏡畫濃妝的傻丫頭一去不復返,那個處於大家注意焦點的南宮芸又回到大家身邊。

女人的外在美麗,長相和打扮缺一不可,那一套藍色的領班服以前穿在她身上顯得特別老氣,今天恢復原來面貌的她穿上後,則顯得格外靚麗、精神、與眾不同,彷彿只有她穿上藍色的制服才能和其餘平凡的粉紅區別開。

「都是你們害的,那些姐妹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芸小聲的埋怨著。

「米粒之光焉能與日月爭輝!這有什麼關係,她們想看,你就讓她們看個夠就是了,你該怎樣就怎樣!生活不需要被別人掌控,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是對的,做就是了!」看到畏畏縮縮的芸,我心中有些不快,和以往的那個捨我其誰的南宮芸差別太大了,也許她的氣質已經被生活磨平了。

芸聽到後被深深震撼了,半晌才重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我就是南宮芸,我只是做回真正的南宮芸,隨她們看去吧!」芸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道了一聲,「謝謝!」

簡單的晨會過後就是上月的工作總結會,我的出現明顯讓林雅卿一呆,不過她隨後朝芸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次總結會議主要由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參加,匯報總結上個月的工作成績。

芸負責一部分服務員,所以也參加了這次會議。

林雅卿率先發言:「首先感謝大家辛勞的工作,上個月我們的盈利比上上個月增加了八個百分點,這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我代表公司謝謝全體員工。」林雅卿站起來深深的鞠了一躬,下面則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們上個月一起投訴都沒有,感謝信和表揚信卻收到很多,說明大家各方面做的都很好。只有一封信說顧客給小費都不要。」林雅卿笑著說。

「小費?為什麼不要?那是顧客對服務員熱情服務的肯定,是積極的,如果你的服務不好別人會給小費嗎?在國外小費是一般服務員另一項重要收入。我們應該鼓勵服務員收小費,可是記住是收而不是要!我建議統計收到小費次數多的服務員,然後另外發紅包獎勵她們的工作。如果林經理有困難,可以把獎勵的費用直接轉給我,我讓財務專門設立這樣的獎勵款。」我在一旁笑著提出建議。

芸聽得目瞪口呆,她實在想不到收小費也能做大文章。

除了認識我的幾個人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我這個陌生人。

林雅卿也點頭道:「周副總說的不錯,不過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們還是可以承擔的。」

林雅卿接著說:「從財務報告上看,上個月廚房把菜的毛利潤提升了二十二個百分點,而把菜的成本降低了七個百分點,這讓我們的利潤提高不少,我覺得應該對大廚師們進行獎勵。」

「林經理,這個提議我不贊同。」坐在後面的芸突然站起來開口說道。

「哦?說說看!」林雅卿驚異的看著今天提出反對意見的芸,推了推金絲眼鏡架重新審視著她,今天的芸展現的是她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一面,成熟、自信還帶著一點點的高傲。

「對於毛利潤提高我沒有任何的意見,因為我們的顧客人數增加了,賣出去的菜餚也多了,利潤就應該增加。可是相反的成本也應該才對,根據我所知道的,最近幾個月的物價並沒有很大的波動降價的更是少之又少,哪有東西賣的多成本反而降低的道理?除非大師傅們把給顧客的菜的份量減少了,做飲食這一行誠字為先,為了眼前的利潤而失去了誠信,會讓我們永遠的失去顧客的,到那時我們損失就更大了,我覺得反而應該對他們進行適當的懲罰,說的不對的地方請林經理多多包涵。」芸說完就坐下了。

林雅卿歎氣說:「我一個人考慮事情就是不能完全,南宮領班說的不錯。不過該獎的還是要獎勵,該罰的一定要罰,這樣好了廚師每人獎勵一萬,懲罰五百,廚師長你呆會和你的廚師們說清楚獎什麼罰什麼,要他們注意一下,對了讓他們先交罰金。」

「既然林經理覺得一個人考慮事情不能完善,那麼乾脆讓南宮芸當你的副經理好了,畢竟她以前是學國際貿易的,讓她當領班太可惜而且大材小用了,讓她歷練一下幫忙出主意也好。」我趁熱打鐵的建議道。

「太好了,我本來想讓公司給我配一個助手的,看來我身邊臥虎藏龍,不需要麻煩人力資源部了。」林雅卿從心底喜歡芸,欣然接受我的提議。

「我?」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林經理,我怕我做不好。」

「做不好也沒有人會說什麼,你要是樣樣做的都好,我還不要提前退休了。」林雅卿笑著說,「趁著周副總在,你乾脆把你上次和我提過的方案說出來。」林雅卿更知道趁熱打鐵,還會趕鴨子上架。

「我觀察過了,我們的餐館雖然不錯,但是並沒有充分的開發,尤其是早餐這一塊,對面的勻和豆漿店,每天早晨都爆滿,還有人在店外排隊等著,就是過了早餐時間九、十點鐘也陸續有人去,生意異常火暴。而我們的大師傅中也有不少的麵點師傅,做早點也是絕活,可惜被埋沒了。既然對面的『勻和豆漿』店錢賺不過來,我們就幫他們賺,同時我也聽到了我們的忠實顧客中有人詢問我們為什麼不做早點的,我們在市中心,周圍的公司企業非常多,他們的員工很多人生活沒有規律餓著肚子上班,而對面的『勻和豆漿』僧多粥少不能完全滿足他們,這樣他們可以成為我們穩定的顧客。同時讓早點生意和我們現有的餐館形成互補競爭,美國的保潔公司不就是如此嗎?海飛絲、潘婷、詩芬眾多品牌同時競爭洗髮液市場,做到了東方不亮西方亮,單一的經營具有很大風險,我們可以將風險分散,我們可以效仿保潔公司。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的兩家餐廳同時盈利。」芸說完後就坐下了。

「好,林經理,你盡快把計劃書和預算報給我,我會讓你的廚師們充分發揮特長的。看來你們隔壁的那間小飯店就要成為歷史的一部分了。」林雅卿眼神轉向隔壁的那一間經營不景氣的小飯店,閃亮的眼神被我在瞬間捕捉到了,看來我的員工們沒有一個是好惹的,都是厲害的角色。

我站了起來,林雅卿也跟著站了起來,看到林雅卿站起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我笑著說:「你們繼續開會吧,我也打擾了很久了,再不回公司一個人可要急得跳腳了。」阻止了林雅卿送我的腳步,我獨自下樓,剛走出酒樓大門,芸追了出來,氣喘吁吁的說道:「謝謝你了。」就在她再跑回去的一剎那,突然回身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摸了摸臉頰自言自語道:「難道又是一個goodbye

kiss?」

接著我打開了手機,哇上面足足有二十條短信,短信全部都是威脅性的語句:「死小子跑到哪裡去了,知不知道今天還要開會?」「竟然敢關機,你完蛋了。」「給你最後十分鐘,再不出現我劈了你!」「…………」

我急忙回電話:「老爸……」

「你這個#¥%¥#*~!·#¥……」

我再次關機,算了,死就死了,誰沒事還聽你老人家囉嗦。

夕陽西下,兩個人拉著長長的影子沿著狹窄的小巷慢慢的前行。

騎著車的人心不在焉的踩著腳踏板,坐在後車架的人則一臉擔心的摟著騎車人的腰,還不時的說話安慰著:「不凡你真的沒事嗎?」

我苦笑著說:「沒事,沒事。」

「聽說你爸今天很生氣。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遲到了,林經理說你爸罵的很重。」芸愧疚的說。

「哈,和你有什麼關係,老人家嘛,肝火大一點是很正常的,發洩出去就沒事了,明天給他買一串香蕉去去火。」老爸今天可氣得不輕,會議雖然是他主持的,但是所有的重要文件資料全在我那裡放著,楚君只能打開我的房門,卻沒有辦法打開我保險櫃的門,老爸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快一個上午,獨角戲也唱不下去了。

中午他連飯都沒吃一個勁的罵我,害得我也沒吃一口飯,低著頭挨罵,他聲音大得幾乎整個公司都能聽見,唉,這下我的臉可真丟大了。

好容易挨到了下班,我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不過還是要帶著芸回去的。

快到家了,在拐彎處我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我自己也摔的不輕。

被撞的那人當時就喊了起來:「死小子,你不會騎車就不要學別人帶人。」

芸趕忙一邊幫我拍著身上的泥土,一邊還幫著我說話:「阿姨,雖然撞到您是我們的不對,我們可以說對不起,如果受傷了去醫院都行,是我讓他帶我的。可是請注意您的稱謂,不要死小子,死小子的亂叫。你責怪我可以,就是不能罵他。」

那人被芸說的一愣一愣的,最後還是我開口了:「老媽,你今天怎麼有空跑這來了。」

「媽?對不起,媽,我不知道是您!」芸聽到我的話又不知所措了,胡亂的說著道歉的話。

「你都喊我叫媽。那我還怎麼好意思責怪你。我第一次碰到教訓兒子有人幫他說話的,還這麼維護他。」老媽笑瞇瞇的看著芸。

「阿姨,不好意思我一時緊張喊錯了。」芸的臉上像喝了酒一樣紅的可愛。

「好了老媽不要作弄她了,一起進去吃飯吧。」我將芸拉在身後,遮擋住老媽玩味的眼光。

「不了,你老爸今天看起來很生氣,他不和我說原因只是說不肖子,我過來問問情況,現在不用問了,我知道個大概了。」老媽又笑了,不過總覺得有些詭異。

「老媽不要亂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還是吃飯吧,以前你們都來蹭飯,今天兒子邀請不會不給面子吧?」我不想芸太尷尬急忙說道,其實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

「不了,你爸還在那氣著呢,我去安慰安慰他,記住他有心臟病,不要總惹他生氣。帶你的『朋友』吃飯去吧!我走了。」老媽做事一向不拖泥帶水,說走就立刻招手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我剛推開家門,雪就笑嘻嘻的迎了上來:「老公今天挨罵了吧!」

「咦,怎麼這個星球的人都知道我挨罵了?你怎麼知道的?」看到雪我鬱悶的心情不知怎麼的輕鬆了一大半。

「那當然,你老爸都快要把電話打爆了,我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焉能不知?看你垂頭喪氣的模樣,只有挨罵才會這樣!」最瞭解我的還是雪這丫頭。

「不和你多說了,我要趕緊去炒菜了,燁一會就回來,我得多燒幾個菜才行。」

雪剛要去廚房,芸一把拉住雪說道:「今天不凡挨罵全部都是因為我,應該我去燒菜才對,就當賠罪吧。」芸不由分說的解開雪的圍裙繫在自己的腰間,走進了廚房。

「小芸芸會燒菜,我以前怎麼從來就不知道?」雪詫異的看向廚房,心中充滿了疑問。

「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燒的好吃呀,說不定還有高手呢?」既然芸那麼有誠意,總得給她一次機會吧。

我頭枕在雪柔軟的大腿上,舒服的躺在沙發上,這才叫做享受生活呢!

「只是據我所知,小芸芸除了在郊遊的時候把香腸烤成木炭,還從來沒有正式的做過一次菜。就算在合租房的時候,也是那位大姐燒好了她才吃的。」雪的眼神又飄向了廚房。

「這個……」聽了雪的話,我的心不禁提起來,算了就信芸一次吧,雖然現代社會會做飯的女孩已經不多了!

好在芸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雪所形容的廚房大爆炸的情形發生,只不過廚房裡冒出的濃煙也忒多了一些。

燁在同一時間回來坐在了桌前,大家都提著筷子等著新大廚的拿手菜。

「這一盤黑糊糊的是什麼?難道是南瓜餅?我們有南瓜餅的材料嗎?再說南瓜餅應該是金黃色的。」第一美食家雪發表自己的意見。

「荷包蛋!」芸指著自己的「傑作」介紹。

「哦,我還是吃另外一盤吧。」雪趕忙將伸向「南瓜餅」的筷子收了回來,「這幾片菜葉又是什麼?」至少這幾片菜葉是綠色的能夠看出本來面目。

「芹菜。」芸回答的很乾脆。

「芹菜一般都是吃莖的,葉才是可有可無的,算了還是我再去燒一盤芹菜好了。」雪看著可憐的菜葉,想了想自己更加可憐的胃決定再次出山。

「那個,好像沒有芹菜了。」芸猶豫的說了出來。

「什麼?五斤芹菜你燒成了一兩,我服了你。」雪撫額歎息,這飯還怎麼吃,雖然準備減肥可畢竟不是今天。

「賣相雖然差了一點,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味道好。」我笑著夾起一個荷包蛋放進嘴裡,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打擊別人積極性,何況她還是為我做的飯,「怎麼還有肥皂的味道?難道是味覺出了問題?」我越嚼越覺得味道怪怪的。

「難道放在菜板上的不是豬油…………」

「吃的好飽呀,老公快幫我揉揉。」我們還是出去解決了這一頓晚飯,一回來雪就靠在我身上撒嬌。

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幫雪放鬆,芸走到我的身後問道:「不凡,你爸那邊真的沒有問題嗎?」

「別放在心上,我都說沒事了,我老爸向來都是三板斧,說過的事情就不放在心裡的。」我不在意的回答。

「可是……」

「如果你真的覺得過意不去,那麼明天就一起出去進行一場小小的演出籌款,也算是獻愛心吧!」我指了指電視中紅十字協會為那些身患重病無錢治療的病人拍攝的公益廣告。

「反正明天也休息,正好體驗一下生活。」我從房間裡拿出一根白玉長笛,在手心中轉了轉,「我就拋磚引玉好了。」

雪也跳了起來說:「我彈吉他,我很拿手的。」說著從房間的牆上取下吉他彈撥了幾根弦。

芸不甘示弱的說:「手風琴,我可是學了好幾年。小提琴也行,不過小提琴我手上暫時沒有,手風琴倒是有。」

燁急道:「可是我什麼都不會怎麼辦?」

雪、芸和我對看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你當主唱好了。」

夜深了,我為雪蓋好了毯子,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燁從她們的房間退了出來,正要鑽回沙發上睡覺,突然發覺芸倚靠在房門邊看著我。

「怎麼還不睡?明天會很累的。」我坐上沙發喝了一口水。

「沒什麼?我只是想看到你睡著了,我才能安心的睡。」芸清澈的眼睛裡流露出一些令人心動的光彩——她的真情。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9 01:22

第八十三章「蜜月」遇險,最大的危機

「起床了!」我忽然感到耳邊有一陣陣的熱氣襲來。

雪一身輕便打扮蹲在我的身邊不停往我耳朵裡哈著熱氣,看著我醒來雪趕忙拉著我的胳膊搖晃著:「老公快起來,我們出去開工了。」

「不會吧,才六點半開什麼工?」我抬頭望了望牆上的時鐘,感歎大好的早晨時光肯定要泡湯了。

「人家不是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嗎?我們趕早不趕晚!」雪上身黑色的圓領T恤外面穿著黃色的洋外套,外套的扣子一顆都沒有扣只是在最下面的扣子處隨便的打了一個結,下身穿著牛仔褲將纖細的蠻腰露出一小截,腳上蹬上一雙運動鞋,確實有著流浪歌手的味道,看到我在細細打量她,雪乾脆把一頂牛仔帽戴上,長髮遮住半個臉,然後雪撅著小嘴俏皮的抬起頭。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一點不假,可是也得等到蟲子們都起床才行呀!」雪的模樣真是可愛的無法形容,也許她已經把天使的全部優點集於一身了。

當看到芸和燁也打扮妥當的走了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我的懶覺要說拜拜了,我捏了捏雪近在咫尺的俏臉輕鬆的說了聲:「那就讓我準備準備,走吧!」

雪卻突然的喊住了我,宣佈了一件事情:「現在我正式宣佈一件重大的決定。」

「又有決定呀。」我小聲嘟囔著,雪聽到後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們正式接納小芸芸進入我們三絕組,並且三絕組改名四絕組,由我繼續任組長。」雪拉著芸的手受到。

芸小聲的問我:「你們還結伙成幫了?為什麼其中唯一一名男同胞不當組長,讓雪這丫頭當?」

聽到芸的話,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雪她總是弄一言堂,我哪能說上話,就是當了組長還不是擺設、傀儡一個,她說什麼就什麼好了。」

「難道你什麼都聽她的?是不是有點太『妻管炎』了?」芸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只要不違反我的原則,她說什麼我都可以隨著她;一旦違反我的原則,她就是求我都不會答應的。」我正色道。

我們先去芸的合租屋取出她的手風琴,然後開車來到市中心的步行街廣場,雪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吐了吐小舌頭:「哇,這麼多人,我還真的很緊張,心開始『撲通撲通』亂跳了。」

燁也頗有同感的忙點頭。

「我想估計我們表演不到十分鐘就會被人圍的水洩不通,呵呵,美女可不是天天能看見的,不過肯定會有人來趕我們走的,畢竟這是是商業中心不是藝術中心,城市形象還是要的,我帶你們來這裡的原因不是要你們在廣場表演而是在這裡的公共汽車停靠站點最多,我們去移動的表演廳。記住了不要上太擁擠的汽車,不然連腳步都移動不開,樂器有可能被擠壞。」我指了指馬路上正在行駛的公共汽車解釋道。

在讓過幾輛滿載的公交車後,我們上了一輛只有二十五六名乘客的公交車,寬敞的地方成了我們最好的舞台,雪和我相視一笑後,雪戴上了耳麥,同時打開了掛在腰間的擴音器:「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們四絕組表演團借這個難得的機會表演幾個小節目,為那些身患重病沒有錢醫治的可憐人們籌集資金,讓他們可以恢復健康。如果我們表演的不好請大家多多包涵了,無論捐多捐少都是一片心意,我在這裡為那些病人謝謝大家了。」雪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從包裡取出了一個方形的貼著大大「心」形圖案的募捐盒。

雪真是迷死人不償命,我們還沒有開始一位大娘就已經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塊手帕,緩緩的打開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從中數出五塊錢,然後將五塊零錢鋪得平平整整遞交在雪的手中,雪鄭重的用雙手捧起,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您大娘,謝謝您的支持,謝謝您的信任。」雪又用胳膊捅了捅我和燁,我們也一起鞠躬:「謝謝大娘。」

第一個表演的竟然是我,用雪的話來說這叫做拋磚引玉,我這塊大板磚拋出去了才能引出她們這些玉石。

誰叫她是四絕組組長呢,我抽出一根通體毫無瑕疵白玉竹長笛,這白玉竹長笛還是我在一次拍賣會上以高價購得的明代樂器,只是覺得挺好看的,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用場了。

我輕輕撫摸笛身,內力緩緩從我掌心流出,長笛彷彿有所感應一般,閃現出一陣流光,我微微一笑,悠揚的笛聲漸漸發出,時而像潺潺泉水,沁人心脾;時而處於萬花叢中,帶來陣陣花香,引來蝴蝶飛舞;時而闖入浩瀚大海,體味廣袤大海帶來的震撼;時而緩步走進陌生村落,感覺世外桃源般的與世無爭的平和,聲音忽然戛然而止讓沉醉於笛聲的人們回復到現實中,我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已經讓大家錯過一站了,不能再錯過第二站了。」

大家這才驚覺自己早已融於笛聲,恍如隔世,耳朵裡只有笛聲外界的一切雜聲早就被自己排除,就連吵鬧的發動機的聲音都感受不到。

五六名乘客下車的時候不忘將手上不用的硬幣塞進募捐盒中,雪又是一陣道謝。

雪湊在耳邊小聲問道:「老公,你是怎麼弄的?這麼奇怪,彷彿自己大腦不受控制一般,被笛聲所迷?」

「想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少穿點衣服躺在床上,我教你。」我神秘的笑了笑說,我將內力灌注在笛子上,音樂在我的內力控制下任意的進入別人大腦,迷魂曲也是同一道理,古已有之,不過沒有我控制的更好罷了,迷魂曲除了演奏者其餘的人只要進入其攻擊範圍皆要受到影響,我則「放過」了司機,不然車還不翻了七八回了。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小色鬼。」雪啐了我一口,臉紅紅的。

「你才是小色女呢,你盡往那方面想,我不過怕你出汗太多弄濕衣服容易感冒,你以為是什麼?」我想是時候教她控制使用內力了,想我開始練習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渾身濕透衣服根本就來不及換了。

「真的?」雪還是一臉狐疑。

「你完全可以穿戴整齊的學。」我無奈的說道。

「好,我就看你弄出什麼花樣?我就當為藝術獻身了。」雪終於下了決心,只是這決心好像不太大。

下了一波人又上了一波人,人數還是維持在二十多人,然後是雪吉他獨奏,在雪的催促下,燁也唱了一首歌,只不過她是靠在我身上唱的:「我繞著你打轉,一圈一圈公轉,在人與人的銀河愛讓我不間斷,我因為你而轉,一圈一圈自轉。oh

baby我的世界明暗,因為思念使然。

雖然這樣的形容有一些簡單俗套。我想,我說,你是我的太陽,但是你對我來說真的有如此大的影響。心情有黑夜白天之差,愛是這麼自然,衍生出豐富感想。我像地球一樣你在我心思中央。」

在別人眼中,燁不過是唱一首普通的流行歌曲,而我卻能讀懂燁在歌中包含的無限情意,我永遠是她的中心我是她圍繞的那顆小星球,儘管燁性格有點內向,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但並不代表她只會隱藏情感,她沒有雪那樣直接那麼明顯,可是她對我的感情一點也不比雪少,雪總能給大家帶來歡笑,讓人無憂無慮可以輕易吸引眾人所有的目光,燁卻只是在大家背後默默的做著她能做到的一切無聲的支持,也許你會忽視她,可是當你回過頭來看,卻始終會發現燁無私的付出總是那樣的多。

「燁,這真的是你第一次唱歌,真不錯,來獎賞你一瓶可樂。」雪笑著讚歎。

我在燁的身邊將她的小手握的更緊,燁不是一個喜歡拋頭露面的女孩,而她今天能夠當眾唱歌,只不過是因為我昨天的這個演出提議,對於我的意見雪大多會照辦有時還會提出小小的抗議,可是燁只是默默的聽從,燁在唱歌的時候大家欣賞的只是她的歌聲,我卻在注意她的各個方面,我感覺到她的心跳幾乎到了每分鐘一百四十次,可見她有多麼的緊張,可是當我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竟然能夠漸漸平靜到唱完一首歌。

燁回過頭,朝我看了看,看見我鼓勵而又肯定的目光後,燁嫵媚的笑了笑,只有在我的身邊燁才會毫無保留的綻放她的美麗,讓我無法不憐愛她。

我們接著換乘了四輛公交車,募捐盒中捐款越來越多。

芸在這一段時間只是為我們伴奏,可我知道她也躍躍欲試了,我悄聲問道:「想不想試試,挺好玩的。」

芸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滿了憂鬱,而後點了點頭,我趕忙和正在喝水的雪說了,雪笑著說:「差點忘記了小芸芸才是真正的高手,你自己起頭吧,我們接上。」

就在芸正要唱歌的時候,公交車報站器響了:「終點站新街口廣場到了,請乘客們下車。」

看著芸失望遺憾的眼神,我說道:「還有機會的。」

下了車,我們才發現時間過的實在是太快了,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我摸了摸肚子說:「皇帝不遣餓兵,美女們吃什麼,我請客。」

正在低頭數著錢的雪喃喃的說:「一百五十七塊兩毛四分,誰這麼厲害,現在連四分錢都能弄到。」聽到我的話雪有高興的指著前方:「老公,我們去吃肯德雞好了,方便快捷。」

「不會吧老婆,你這一頓下來說不定價錢都要超過兩百塊了,比一個上午募捐的還多,如果這樣,還不如我請你們在家單獨表演給我看呢,這個Idea倒是非常不錯,省錢還能享受美麗老婆的服務,當然了主要還是省錢……」我自說自話研究著。

「老公,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吃飯去了。」我被雪拽著進了肯德雞的大廳。

一頓飯下來果然花了我三百多,等出肯德雞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三點半了,眼看著下午場的表演也泡湯了。

雪失望的說:「早知道就快點吃了。」

我摟著雪的酥肩安慰道:「我們主要的目的不是在於募捐的錢數,而是在於宣傳,讓大家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其實大家已經做的很好了,並不需要遺憾失望。我們現在就去紅十字募捐點將錢捐出去吧。」

雪聽到我的話,臉上愁雲盡散,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

在募捐點,雪肚子去繳納捐款,後來將兩份捐款證明遞給我。

一份是一百五十七塊兩毛四的證明,一份是十萬元的捐款證明,只不過兩筆捐款共同點就是最後的捐款人姓名只有一個——周不凡。

「這……」我吃驚的看著雪。

雪撥了撥長髮笑著說:「你才是一家之主當然你最大囉,何況是你提議的。」我緊緊的摟著雪的纖腰,輕點她的俏鼻,真是一個頑皮的小妮子。

經過疲勞的一天,我剛洗完澡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燁和芸一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還你一口我一口的嚼著零食,卻不見雪的蹤影,我問芸,她指了指房間,我剛要進去,卻看見雪只穿著背心短褲從房間走了出來。

「不凡,你鼻子怎麼流血了?」燁趕忙放下手中零食為我找來紙巾擦拭鼻血。

「也許這兩天好的吃多了,肝火太旺盛了。」我急忙拉著誘人犯罪打扮的雪進了房間。

「我已經準備好了老公。你不是說晚上要教我怎樣弄出那樣聲音的嗎?難道你說話不算話?」雪把掛在胳膊上的肩帶向上拉了拉,不滿的說道。

「當然沒忘,不過是不是時間早了點,才八點,而且我需要格外的安靜不能有一絲一毫外界的打擾,否則會有危險的。」我舔了舔乾燥的舌頭,知道了為什麼古時候那些帝王們要紅顏不要江山了,英雄難過美人關,雪現在這個模樣就是和尚都要瘋狂了。

「那我去跟小芸芸和燁說,叫她們今天晚上不要打擾我們,讓她們擠擠睡。」雪聽到我近乎神秘的解釋後,反而有些迫不及待了。

反鎖上房門,我讓雪上床做著最後的叮囑:「不是讓你躺著,是盤膝面朝著我,關上燈,呆會如果覺得熱一定要忍住,不要放棄,更不能亂動,我要把隱藏在你身體中的那股力量全面引發出來,跟著我說的放鬆。閉上眼睛,我帶你入夢。」

我一隻手緊貼在雪臍下氣海穴,股股真力四散開去,將我生命傳承給她的精華引導出來,洗經伐髓讓雪身體裡的雜質全部排除體外,我凝視著雪,只見她半邊臉泛起火熱的潮紅,另外半邊臉則是晶瑩剔透的淡藍,兩股力量不停交戰,可是勢均力敵分不出強弱,我加大了內力的湧入,形成了第三股力量參加交戰,雪的背後冒出細細的蒸氣,汗水不停的滲出早已把床單浸濕,那件單薄的背心早就成透明的了,我卻無心欣賞,用盡了身上的全部內力終於壓制住原本屬於我的那兩股力量,熒熒的光輝衝過雪的靈台大穴,直至一切平息。

看到雪平安後我放開手,身體累的直想叫娘,我無力的靠在床頭,大口大口的喘氣,稍微恢復一點體力後正準備離開,此刻雪也緩緩睜開眼睛,她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好奇怪的感覺,不過現在確實很舒服,老公我們現在打一架吧。」

「呵呵,不用了,還是讓我老人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你要是喜歡洗個什麼鴛鴦澡我也是不會反對的。」我撐著椅子盯著雪的身體。

「啊~~~~~~~出去!」一個帶著風的枕頭準確的砸在我的腦門上,那個勉強撐著椅子的可憐男人終於重重的倒在地上。

巨大的聲響驚得晨練的人們不約而同的看向我們房子,嘴中喃喃的說道:「難道地震了?」

生活總要繼續,畢竟人還是要向前走的,兩個有意義的休息日就這樣過了,一大早我先送芸去酒樓,接著騎車去公司上班,我居然碰到了苗繡秀,倒不是很奇怪,畢竟以前碰著的次數頻率比最近多太多了,現在幾乎碰不到她了,看樣子她是在躲著我。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想到了一些事情對楚君說:「幫我喊公關部的苗經理過來。」

不一會苗繡秀敲門進來了:「周副總早。」

「苗經理早,請坐。」我為她倒了一杯水,「苗經理,我很讚賞你的工作能力和處世方法,可這並不能代表其他的私人問題。最近有不少客戶投訴你工作時候總出錯,或是對人怠慢,這不像你的風格,如果你需要休息,我可以讓你帶薪休長假,好好的放鬆一下。」

「謝謝周副總,我看不需要了,我知道怎麼做了。」苗繡秀從進門就一直低垂著頭不肯看我。

「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如果通過我的關係坐上了副總的位置,對別的經理是不公平的,也不能體現出你的實力,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其實你很有希望的。你好好的想一想。」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裡話。

苗繡秀還是水井無波,平靜的答道:「知道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出去工作了。」

看著苗繡秀離開的背影,我感歎的想希望她能夠及時調整吧。

「周副總,總經理要你去二樓會議室參加緊急會議。」楚君敲門說,看起來她的心情不錯。

「知道了,你奶奶還好吧,還有廣告進展如何了?」我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文件問道。

「謝謝,奶奶還是老樣子。至於廣告,他們在為我安排一個專業舞蹈老師編排全新的能夠體現公司文化的舞蹈加入廣告。」楚君語氣中充滿感激。

「那就好,你跟我參加會議,做些記錄。」我撥通家中的電話,「老婆,做點好吃的,中午我回去吃,老爸又開會,他一開會我食慾就是無緣無故的增加,哈哈。」

剛進會議室就看見室內烏煙瘴氣的,各個部門負責人在那裡吞雲吐霧的,我坐在老爸旁邊後,會議就開始了。

市場部姜經理拿著一份統計資料讀道:「根據我們部門員工的統計,這兩個月來市場上的各種品牌的塗料都不同程度的降價,有的甚至降價了百分之四十,虧本經營。我們這兩個月的銷量也不是很好,增長幅度只有百分之一,我們是不是也跟著別的廠家一起降價,搶奪部分市場?」

老爸聽到報告後一個勁的猛吸煙,恨不得把煙嘴都吸進去,半晌才抬頭說了一句:「各位怎麼看?」

「我認為應該降價,別人降價我們不降,在同等情況下我們根本競爭不過別人,畢竟我們國家的消費者現時還是最注重價格而不是品牌。」銷售部經理發表自己的看法。

老爸點了點頭。

市場開發部經理皺著眉頭說:「就算我們現在降價也已經比別人晚了兩個月了,先不說是不是真有利潤增長的結果,就是銷量能不能因此提高也是一個疑問,否則銷量維持現在的狀況,我們虧損更多,姜經理不是說別的廠家並沒有因降價增加銷量嗎?」

老爸再次點頭,想了想後把目光轉向我:「小子,你怎麼看?」

我把飄向我的煙吹散,眼睛示意楚君一下,楚君立刻會意,掏出空氣清新劑在我的四周噴了噴,我笑著說:「別抽了,盡讓我抽二手煙,熏壞了我的小秘書,小心我罰你們去洗廁所。」眾人一笑,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我想大家都捨本逐末了,什麼決定商品的價格?大家都是學經濟的,應該知道吧,是供求,供求決定價格,你們不去好好研究市場需求未來的走向,沒事盡給我研究別人的價格幹什麼?不要總被市場的假象所迷惑!」

一席話點醒夢中人,我繼續說道:「我記得前幾年一家空調生產廠家,面臨的也是我們現在的情況,別的廠家紛紛降價甚至降到原價的一半。那廠家的老總也在猶豫是不是跟著別人一起降價,最後詢問了他的一個市場部門專門人員,那個工作人員並沒有盲目的跟著別人降價,而是進行了一個調查,結果是:消費者對當時的空調價格並不敏感,也就是說降價並不能吸引消費者的目光,其次去氣象台調查,得到的結果是,城市會有歷史上第二高溫天氣持續到來。那位工作人員不理會現在的疲軟的市場,向老總提議,把空調價格上調百分之十,然後所有的生產車間開足馬力毫不休息的生產空調。老總採納他的意見,結果半個月後高溫天氣到來,所有品牌的空調全部供不應求,可惜別的空調生產沒有跟上總經理批條都沒有貨賣,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廠家賺錢。」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們市場部的任務就是給我好好調查,有多少的房產將會在今年蓋好,明年又是多少,還有多少的地要建成住宅,那些快蓋好房產的資料交給公關部,讓她們去把合同搞定。叫市場部員工化裝成消費者,走到顧客中去,給我弄到他們有多少人想要重新裝修他們的老房子的信息,一舉拿下這些潛在顧客。至於怎麼做,姜經理你去辦吧!散會!煙味,真難聞!」我說完就拉開椅子走出會議室,楚君則面帶笑容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老爸更加寬敞的辦公室裡,我翹著二郎腿舒服的靠在沙發上:「老爸,跟你商量點事情!」

「什麼事?如果是借錢,免談。」老爸心情看起來不錯。

「切,以為就你有錢呀。」我不屑的說,「不用公司的一分錢我照樣可以活得很自在。我想請假!」

「請假?為什麼?」老爸很奇怪我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請假。

「因為雪恢復了記憶,我很想和她出去旅遊一番,請假一個月,就算是度蜜月吧!」反正我只是和他老人家說一聲,准不准假隨他,大不了我也玩失蹤。

「好吧!」難得老爸這麼大方,「不過記住,只有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

「Noproblem。小秘,快把文件拿給總經理。」我拉開老爸辦公室門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來了,對不起了總經理。」楚君抱著和她差不多高的文件進來,整齊的擺放在老爸的辦公桌上。

「謝謝了,老爸。出發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的,你就從那天計算時間好了。」我送給老爸一個飛吻,立刻跑出辦公室。

「小子,我就知道你會來這一套。」老爸無奈的搖頭。

「一個月的旅遊?真是太好了,我愛你老公。」聽到我要帶她出去旅遊,雪真是開心透了。

「其實,你恢復記憶的那一天,我們的蜜日就已經開始了。」我開始計劃著買什麼旅遊物品了。

「我們也帶著燁和小芸芸一起去好嗎?」雪看著坐在面前的兩人問道。

「當然可以,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點頭同意。

芸先是高興不過最終搖頭道:「抱歉,看來我不能陪大家去了,畢竟我才當上副經理沒幾天,怎麼樣也要在林經理面前做出點成績,不然我自己都覺得有愧,林經理對我那麼好,我真的不能去了。」

雪失望的說道:「希望你能在我們走前改變主意。」轉向燁,雪問道,「你不要說你沒時間。」

「我也要上課呀,一個月時間可不短。」燁也是面帶難色。

「沒問題的,接下來就是五一黃金周,還有幾個雙休日,十幾天一去掉,只不過才缺幾天課而已,沒有多大關係,找幾個關係好的抄抄筆記,安心啦,沒有問題。」雪左一句右一句的來回慫恿著,燁給她連灌幾口迷魂湯,居然答應了。

雪偷偷向我伸出兩根手指,表示出勝利,我也向她伸出大拇指表示讚揚。

當即雪就開始張羅著旅行要帶的東西,而燁則悄悄的將我拉到一邊,怯生生的說道:「不凡,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聽了你不要生氣。」

「什麼事儘管說好了!」我拍了拍她的香肩說道。

「就是學校有一個男生每天都給我送花要追求我,都快要一個月了。」燁小聲的說道,生怕引起我的不快。

「那傢伙挺有眼光的嘛,還懂得撬我的牆角。」我握著燁的手說,「如果沒有人給你送花我反而覺得奇怪,除非他們都瞎了眼,放著這麼個大美女都看不見,現在證明還有人是正常的。」我笑著捏了捏燁的俏臉。

「可是過了一個月我才告訴你……」燁擔心的說。

「你就是不告訴又怎樣,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好的,如果這一點都不信任你,我也不是你值得托付終生的人。是不是解決不了了?」我問道。

燁點頭道:「本來我不想理睬的,可他愈演愈烈對別人說我是他女朋友了,現在同學都在議論。」

「哦,這樣呀,看來我是要和他玩玩了。明天你正常去上課,中午放學我去接你。」我玩味的笑了笑,我的誰也搶不走的。

翌日中午,一輛鮮紅的法拉利跑車停在了研究生教學樓前,我摘下墨鏡看著放學下樓的學子們,和我熟識的還親熱的跟我打著招呼。

不一會燁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不過她的身側還有一個四眼田雞跟著,手裡捧著一束花。

我朝燁揮了揮手,燁甩開四眼田雞的糾纏跑到我的面前,我二話不說就給了燁一個熱烈的吻,四眼田雞眼睛都看得快要突出來了。

燁靠在我的胸口羞的抬不起頭,我撇撇嘴說:「老兄,你的花可以拿回去了。同時你也不要再煩我女朋友了,不然我會很不高興的。」

四眼田雞推了推眼鏡,壓住怒氣問道:「你是誰?快放開她。」

「他呀,是我們學校頭號情聖。」一個同學說道。

「哈,是你小子好久不見了。」我哪裡還能認出那位幫腔的哥們是誰,反正認識我。

「也許不久的將來她將會是我孩子他媽,你說我是誰,至於放開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收斂起笑容,「你給我好好聽著,劉燁這輩子是我的人,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任何人把燁從我的身邊搶走,更不會給別人任何的機會,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否則他會死的很難看!」

「一個暴發戶,在這裡囂張什麼?」四眼田雞做著最後的抵抗。

「真為你感到悲哀,燁喜歡我根本就不是因為我富有,況且她認識我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再說我的財富全是靠我的智慧和雙手一點一點積累的,燁也參與其中她更有發言權。我已經為學校捐了幾百萬,可是你卻還是拿著學校的生活費,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親愛的,我們走,不要理這個無聊的人。」我摟著燁坐進了汽車。

「情聖萬歲。」那位仁兄又開始叫嚷。

「我記起你了,你是經濟系的那個『豬頭』。」臨走前我終於把他的綽號記起來了。

「不凡,你剛才說的好有霸氣,可是是真的嗎?」燁靠在我的肩頭問道。

「是的,我周不凡說的句句都是真的。」我舉起右手發誓。

「我相信,你會是因為同情可憐我而和我在一起嗎?」燁抬頭看向我,眼睛裡面含著淚水。

「你是因為想要報答我而和我在一起嗎?」我捧著燁的臉頰反問。

「不是的!」燁的回答簡單而肯定。

「我更不是!」我的回答更乾脆。

「抱緊我……」藍天白雲見證樹陰下的一對有情人,以後的生活會更美好。

「飛機還有十分鐘就要起飛了,小芸芸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嗎?」雪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確實不能去了,送完你們我就得立刻回去,你們玩的愉快。」芸還是無法和我們一起旅遊。

「對了,聽雪說你很喜歡彈鋼琴,我訂了一架鋼琴,這兩天就送到,沒有收到的話你自己聯繫他們一下。」我把臨走前最後的事情交代了。

「是專門為我買的?」芸問道,我點了點頭。

「時間到了,我們走吧,再見了小芸芸,我會帶好東西回來的。」雪將小洋帽戴上後,拉著旅行包走進通道,還不忘向芸搖手告別,「雲南,我們來了。」

「第一次坐飛機有些不習慣吧。」我緊握著有點暈機臉色稍顯蒼白的燁慢慢走出候機大廳,至於雪早就開始打聽好玩的地方去了。

「老公,我們不要和那些旅行團一起去,我想靠自己的雙腳去領略雲南的風土人情。」雪雙眼充滿希冀的看著我。

「這個……」雪的意見顯然出乎我的計劃了,不過也有它的優點,就是不必跟著旅行團走馬觀花可以隨心所欲的玩了,「不過,走累了可不許吵著讓我背你呀。」

我們包了一輛車,六個小時的顛簸後,我們終於遠離了城市的喧囂,來到了山林之中,這裡只有令人嚮往的清新空氣,美麗的群山峻嶺鬱鬱蔥蔥,碧綠的溪水就那麼靜靜的流淌著,間或有兩條頑皮的小魚躍出水面,朝我們歡快的打著招呼。

撫面的清風,將淡淡的泥土清香四散吹開,讓人心曠神怡,令我們忘卻了長途旅行的疲勞,惱人的倦意一掃而光。

「老公,老公,我們快找一間旅店放行李,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了。」雪激動的拉著我快步走向前方不遠的旅店,她嫌我慢乾脆拎著我的行李先行跑了進去,我和燁相視一笑,怎麼這丫頭就和長不大一樣。

訂好了兩間房,連床鋪都沒有收拾,雪扔下行李就拽著我和燁出了旅店,走向旅店後面的樹林。

「老婆,都快要六點了,過一會就要吃晚飯了,不要亂跑了。」我看雪拉著我們越走越遠不由得提醒她。

「安啦,少吃一頓兩頓沒有關係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大自然如此接觸,趁著這段時間多接觸接觸。」雪偏過頭問我,「如果我們老了搬到這裡生活好不好?」

「好是好,不過只能想想罷了,飲食文化上的差異太大了,光旅遊看不出來,如果是生活你不一定能受得了。」我想了想說道。

「譬如說有的地方有搶親的習俗男女之間不像我們這樣自由戀愛,如果女方不滿意什麼的就會變的很麻煩,男方也會覺得很丟面子,雙方傷和氣,如果別人把你搶回去了,那怎麼辦,我是不是要二次搶親,再鬧個天翻地覆?」我問道。

「哈哈,還是算了,我跟你繼續住在我們該住的地方好了。」雪挽著我的胳膊訕訕的說。

「這麼容易就被唬住了,這可不像你呀,雪。」燁撲哧一笑,挽起雪的另一隻胳膊打趣的說。

「我又不是貨物,被人搶來搶去的,要是老公搶又另當別論了。」雪笑嘻嘻的回答。

「真不害羞。」燁刮著雪的臉。

談話間,忽然聞聽一片空地上鑼鼓聲天,這立刻勾起了雪的好奇心,雪指著有火光的地方:「目標正前方,Let』sgo.」

夜已深,幽靜的樹林裡突然傳來陣陣悅耳的笛聲,聲音是那麼的悠揚平和,讓進入夢鄉的人們睡得更加香甜,給尚未入睡的人們安詳的享受。

「老公,果然是你在這吹笛子,快抱我上去。」雪站在樹下,仰望站在樹頂的我招手道。

我縱身一躍,在雪的小小驚呼聲中,腳尖點了一下樹幹,穩穩的站在了她的面前,我摟著雪的香肩笑著說:「夜了穿這麼少亂跑,不睡覺到這裡幹什麼?燁呢?」

雪抱緊我的胳膊,頭枕在我的肩頭說:「燁已經睡了。人家興奮的睡不著覺,本想出來透透氣,竟然隱隱約約聽到了笛聲,我猜是你就順著笛聲來了。」

「哦,如果不是我那怎麼辦?」我問道。

「我感覺是你就一定是你,別忘記了我們心有靈犀。」雪將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你怎麼也不睡覺呢?」

我突然抱起她,一個起落再次站在了樹頂,歎了一口氣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什麼事會發生。」

我仰望天空,看著天上點點繁星,深有感觸的說:「以前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我都會積極的面對,反正就我一個人,生死我看的很開只需要放手一搏,可現在我害怕面對失敗,我捨不得離開你們。」

「老公是最厲害的,我對你有信心。再說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你太多心了。」雪緊握我的手安慰道。

「也許是我瞎擔心了。」看到雪擔心的模樣我有些不忍心,儘管我的預感到現在還沒有錯誤過。

「老公,這笛子真好看!是什麼材料做的?」雪看見我手中的白玉竹長笛好奇的問,還伸手摸了摸笛身,「哇,好涼!真奇怪!」

我笑著將笛子在手中轉了轉說:「笛子是千年白玉竹做的!竹子一般是翠綠的活三四十年就會開花死亡,這種白色的竹子十分罕見,而這種竹身散發寒氣的白玉寒竹在白玉竹中也是萬中難見其一,能夠活到千年的竹子則是極品中的極品了。幸虧我知道一些知識,高價買了回來,不然只當成一種普通樂器就浪費了,以前只是藏著,現在用著才拿出來的。」

「哇,原來還是一個寶貝呀,我一直覺得不一般。」雪將玉笛放在手心就著月光看了看又還給了我。

「既然都睡不著,我就教你用自身的內力控制聲音,為了不影響別人休息,我們去前面遠一些的地方。」得到雪的同意後,我將玉笛插到腰間摟著雪的腰兩腳一點樹枝騰空而起,借力十幾次後遠遠的離開了旅館,四週一點燈光都沒有了。

我放下捂著眼睛的雪笑著說:「到終點站了。」

「真的嗎?」雪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四周除了我在沒有其他的一絲聲響了,「以後我也能像你一樣嗎?」我點了點頭。

「好了時間不多我們開始吧,想必夢裡的那個白衣人已經告訴你有關內力的事情了,你現在最多是不會控制,等到能夠完全控制,聲音也能成為最好的武器。」我抽出玉笛放於唇邊,腳踩斷一截樹枝用勁踢了出去,樹枝準確插進我正面的那棵大樹的樹幹中,使那棵樹劇烈的搖晃起來,一時間夜鳥紛紛驚起。

「嘀嘀嘀嘀嘀嘀……」一聲聲尖銳的聲音從玉笛中傳出,聲音洶湧的撲向那些驚鳥,就看見那些鳥兒「唰唰」的往下掉落。

一隻小鳥飛過我們的頭頂,卻也逃不過掉下的命運,我伸手接住那隻鳥,停止了笛聲。

雪接過鳥道:「太可憐了,沒想到會害了它們,我不想學了。」

「只不過昏了過去,所有的鳥兒明天早上就會甦醒的,我知道你心軟,何況我和這些鳥沒仇沒怨不會下毒手的。」我手心內力一催,那只昏在雪手心的鳥立刻清醒鳴叫一聲歡快的飛走了。

「我不過展示內力控制傷害的一面,如果控制的好還能有其他的情況!」我耐心的解釋,同時吹奏起一段悅耳的樂曲,不一會幾隻小鳥在我們上方盤旋飛翔,最後停在了我的肩頭,我停下了吹奏,雪想要抓住鳥兒,卻只是將小鳥驚飛。

「看到了吧!」雪還想去夠那些離去不遠小鳥,我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好呀,我想學,快教我。可是我不會吹笛子。」雪皺著眉頭說。

「不是只有笛子才能發出聲音,我想佛門的清音獅子吼你可以試一試。哈哈,河東獅吼。」雪聞言要打我被我一把拉住,開玩笑在樹頂追鬧,那可不是好玩的。

「記住內力經過的路線,然後通過嗓子喊出聲,隨便喊什麼都可以。」我用手貼在雪的小腹,最後的提點她,掌心內力引導雪體內的內力。

雪的身體有些顫動,隨著內力上升最後張開嘴喊道:「我—愛—你。」

一時間周圍的樹葉紛飛,鳥獸四散逃命,好一陣樹林才漸漸恢復原先的寂靜。

「呵呵,破壞力夠強,還好那些鳥獸停不懂你喊什麼,不然我還不得天天趕走情敵。幾乎整個樹林的動物都被你喊起來運動了,好了,你自己以後慢慢體會練習吧。我們走著回去。」我抱著雪跳下大樹,拉著她往來時的路走。

「現在的格鬥技術,最重要就是要保持身體的平衡,無論怎樣都不能失去對自身重心的控制,否則自己的進攻就一定會減弱,而失去中心就意味著完全擋不住對手的進攻。打架的時候拉好格鬥式,肘部護住兩肋,左右拳保護下頜。」我一邊走一邊跟雪講述格鬥的基本知識,「就我所知,現在武術界,最兇猛的就是泰拳,古典式泰拳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守,只有進攻,泰拳一般用膝蓋和後肘進攻。我說說就行了,老婆你就不用比畫了,還有,你以後穿裙子的時候千萬不要這樣踢腿,不然全走光了,呵呵……」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人就將行李寄存在旅館,背上簡單的背包,開始了「蜜月」征程。

我發給她們兩個一人一張地圖,指著上面標注的路線解釋道:「我們就沿著這一條路走,我昨天晚上問了這裡所有的嚮導,他們告訴我這方圓一百公里一共有三十七個寨子,三百四十多個村落,有傣族、土家族、苗族等等一共四十多個少數民族,是一個民族大融和的地區,要想充分瞭解各種民俗特點,這裡最好不過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走吧!」雪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我踏上了路途。

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經過一個市集,裡面賣著各式各樣的旅遊紀念品。

雪拉著燁左瞧瞧右看看,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各樣的裝飾品:「老公,你看我戴上好不好看?」

「不會吧,我們才走了不過一點點路,你就要買東西了,下面還怎麼走?這些裝飾品你戴什麼不好看?如果你找出你戴的不好看的我就買!」

雪撅了撅嘴戀戀不捨的放下了裝飾品,拉著燁說:「不買拉倒。」

雪忽然眼睛一亮跑向一個賣苗族民族服飾的小攤,拿起一件衣服在身前比畫比畫說:「不管了,老公,說什麼我也要買一套了。」雪說著到試衣間換上,出來後確實讓我眼睛一亮。

藍色的上衣上面綴滿了閃閃發亮的小裝飾物,水藍色的短裙露出雪白皙的小腿,頸子上掛了一串貝殼項鏈,頭髮被高高盤起,頭上則戴著一頂鑲滿各式掛珠的帽子,雖然趕集的人群中有不少穿著同樣的衣服,可是和雪根本無法比較,雪隨便在那一站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好,確實非常好看,這次我買了,三套。謝謝。」我立刻爽快的買了,看雪穿這衣服簡直一種享受,「不過老婆大人你能不能換掉衣服,不然當地的姑娘會找你算帳了,你把她們的情郎都吸引走了。」

換過衣服後,雪又跑到一個賣化妝品的地方,蹲下拿起一瓶香料說道:「這全是天然的植物提取的,沒有任何的化學成分,老公,我們買一點吧,家裡根本買不到的。」

我差點要捂臉痛哭,照她這個走法,一年也走不出十公里,我貼著她的耳朵說:「其實你已經很漂亮了,沒必要在弄這些化妝品了,你不用這些還能體現你的自然美!我可不想老的時候睡醒了睜眼一看,身邊躺著化妝看不面目的一個小妖精。」

雪嗔道:「如果我再讓你買一件衣服,你會不會說,老婆其實你已經很動人了,沒有必要穿這些衣服了穿了是浪費,還能體現你的人體美。嘻嘻,好吧,我們走吧。」

「雲南在古時候被稱為苗疆,可見苗族在這裡是一大民族,我們要注意他們的習慣,特別是飲食和生活方面的,免得到時候麻煩。」說著說著我們路過一條河。

「哇,老公你快看呀,男女都在河裡一起洗澡。」雪叫了起來。

我點頭道:「天浴,這裡的風俗而已,他們覺得這是很聖潔的事情,在一段時間內男女一起洗澡可以保佑自己和家人一年內沒有災禍沒有疾病,你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看就看了,如果想嘗試我和燁可以在這等你,千萬不要發出大聲音。」看到燁想忍住笑的模樣,雪哼了一聲,不理睬我,拉著燁走開了。

「地圖上面標著的,前面應該有一家旅店,我們快走吧。」我折疊起地圖,攙扶著燁衝著坐在地上休息的雪說道。

雖然毫無停歇的翻山越嶺使大家身體非常疲勞,可是畢竟增長了見識領略了國家的秀麗河山,同時大家又能親密無間在一起,使得我們心情格外輕鬆愉快,歡聲笑語始終沒有停過。

「我想借旅店的廚房用一用,中午我學了幾種苗菜的做法,想要實踐一下。」雪拿出記載別人燒菜方法手法的紙張看了看說道。

「等到了再問行不行吧。」看到雪不停敲打自己小腿,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我提醒她。

「走。」雪拍拍身上的泥土說道。

到了旅店,雪還是沒能在別人的廚房練習她的手藝,我們簡單的吃過飯,三人一起出去散步,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人煙稀少的村莊顯得格外寂靜,雪卻沒有絲毫想要回去的意思,拉著燁一個勁的往前走,月光伴著我們翻過兩個山頭。

「老公,我記得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路過一個大湖,今天走了一天累死了,我想去那個湖裡好好的洗洗。你幫我們看著一點,千萬不要要讓人過去了,還有你千萬不要偷看哦。」雪拉著燁跑向小湖。

「不會吧,太誇張了,你真要洗天浴?」怪不得小妮子走路一直磨磨蹭蹭的,原來等著天黑呀。

我跳上樹警惕的看著四周,注意著一切風吹草動,耳邊卻響起「嘩嘩」的潑水聲和雪天真爛漫的笑聲。

「太過分了,自己在湖裡清涼快活,卻留下個看門的免費勞力。回去一定要打她屁股。」我不停的趕著想和親熱的蚊蟲,嘴中小聲嘀咕著。

「啊~~~~~~~~~~」突然傳來雪長長的叫聲,我心中一緊想都不想騰身朝雪她們的方向飛奔過去。

「怎麼了雪?」我焦急的問道,只是當事人好像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我都說了不許偷看了,你倒好,乾脆明看了。」雪狡黠的笑著說,「沒什麼,昨天學習河東獅吼,今天我練習練習嗓子。」

「小姐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看到雪她們安然無恙我重重吐出一口氣,正要轉身離去,卻被雪一聲叫住。

「老公,還不下來一起涼快涼快。」雪坦然向我揮手,白嫩的胳膊在皎潔的月光下是那樣的顯眼,燁顯然沒有她這麼放得開了,只露出一個腦袋在湖面上。

我還在猶豫,雪已經拽著我的褲腿一把將我拉進了湖裡,並游過來從後面摟緊我的脖子,吐氣如蘭的說道:「我們大家之間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反手抱緊雪不著絲縷的動人嬌軀,在她的臉頰親了親說:「小妮子,你太調皮了。這下衣服全濕透了。」

雪的手輕輕的解開我的紐扣,撫摩著我傷痕纍纍的身軀說:「每一次看到都覺得心疼。」

我握著雪的手阻止她的動作說:「沒什麼,帶著傷痕才算是真正的男子漢!你不要想太多了。」

雪點了點頭,忽然貼耳說道:「我發現燁的身材非常好,我看了都羨慕。不如讓她也和我拍一套人體寫真做紀念吧。」

「哈哈,小傢伙恐怕不行,她思想還暫時沒有進化到你那階段。」我點了點雪的鼻子。

「那可不一定哦,我對她說可能沒有什麼用處,你說的話就大不一樣了,她可對你言聽計從。別說拍寫真了,就是你讓她殺人放火她都絕對不會考慮的,只會答應。」雪彷彿把燁看了個透。

「你把我的魅力想的太大了吧,我可不會讓你們殺人放火的。」我笑著不置可否。

「錯了,你讓我殺人放火我也絕對不會猶豫的,就算不能和你一起上天堂,我也會陪你一起下地獄的。」聽著雪充滿深情,我深深的被感動了,緊緊的擁著雪,燁彷彿也感應到了,緩緩的游了過來,我將她們一起摟入懷裡,想把她們和我融入一體,靜謐的湖邊只剩下各種昆蟲不知疲倦的鳴叫著,其他在也沒有一絲聲響。

許久,雪才輕推我的肩頭說:「我好像聽見有腳步聲。」

我回神,睜開眼睛:「一共四個人,大概還要三四分鐘就要經過這裡,你們趕緊穿好衣服,我看需不需要讓他們減緩速度。」

「這麼晚了還走什麼路?」雪埋怨道。

「就准你這麼晚在這洗澡,就不准別人走夜路?」我差點笑出聲。

我手輕拍水面,整個身體離水而出,在空中轉了一圈腳尖點了一下湖面站在了湖岸上,一陣白霧從身上騰後,衣服全被蒸干了,如果不是依舊濕漉漉的在滴著水的頭髮根本看不出我在湖水裡泡過,我看了看湖中兩個嘴巴成「O」字形的美女,喊了一聲:「快點。」轉身離開她們的視線。

雪和燁趕忙上岸慌亂的穿著各自的衣服。

不一會我再次出現,抱著衣衫凌亂的雪和燁飛快的跳上樹枝穿過樹林急馳向旅店的方向,身後則是四個人低聲的咒罵:「媽的,什麼破路這麼滑,害我摔了七跤。」

一切歸於平靜後,湖的另一側小山一道高大的黑影緩緩站起身,衣衫隨風飄動著,站了良久凝望我離開的地方,隨後飄身離開。

高大黑影離去很久,又是一個嬌小的黑影從一棵大樹上站起來,同樣瞅了我離開的方向片刻,然後迅速跳開了。

送雪回到自己房間後,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是屁股還沒有坐穩就聽見一陣敲門聲。

「誰呀?」我穿回剛剛脫下的衣服,都快十一點半了,這麼晚還有誰會來。

「服務員,送開水的。」門外的人答道。

「門沒關,進來吧!」我感覺無比奇怪,十一點半還來送開水,服務真是周到的過頭了。

門開了,一個濃妝艷抹,打扮極其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走到我的面前,拋了個眉眼:「先生還要特殊服務嗎?包您滿意。」說著就坐在了我的床上。

我緊皺眉頭,那刺鼻的香水味聞到就讓我倒胃口,渾身就直冒雞皮疙瘩。

看我沒有反應,那女子徑直脫起了衣服,我哼了一聲:「服務員,水瓶在那裡,換完了就走吧!」

女子聽了一愣,不過立刻上前抱著我,撕扯我的衣服,嘴中大聲喊道:「你要幹什麼,非禮呀!」

霎時間從門外衝進來四個高壯的男子,其中一個高聲嚷道:「怎麼回事,小子你敢欺負我老婆。」上前就出拳要打倒我。

我看都不看一拳打了回去,那男子退了七八步站力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欺負我妹妹,還敢打我妹夫。」另外一個男子「怒」道,「如果不想把事情鬧大,賠償我們三千塊就了了。」

「老公什麼事呀?出了這麼晚了還開Party,這麼多人真熱鬧。」雪聽到動靜從隔壁房間跑了過來,看到一個女的扯著我的衣服想都不想就扭開她的手腕扔在一邊。

「他想欺負我。」女子捂著淤青的手腕說道,雪這丫頭勁可真夠大的。

「老公,你想找女人我不反對,不過也得有品位呀,這女的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胸平的像飛機場,臉長的像豬八戒,你為什麼要欺負她呀?你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呀,想要做好人做扶貧工作呀?」雪幫我撫平被女人弄皺的衣服,嘴中尖刻的數落著女人。

那女人看到雪的臉後始終沒勇氣在看第二眼了。

「滾吧,你也不照照鏡子,我老公會非禮你,等你整容以後吧。」雪不屑的說道,「燁把窗戶打開。」

燁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打開了窗戶,雪抓起坐在地上的女子的衣領,內力輕吐就像扔小雞一樣把她扔出了窗外。

所有人還來不及思考的時候,又是四道黑影順著大開的飛了出去,我拍了拍手說道:「打擾我老婆休息罪大惡極,絕對不可饒恕。」

燁探出頭看著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的五人問:「他們沒事吧?」

「死不了,饒了他們了。」雪撇撇嘴說。

「老婆你可真夠厲害的,把人扔出去還不忘賞賜她兩巴掌。」我摟著雪的肩膀笑道。

「你也不差呀老公,扔出去四個人每人還免費贈送了五拳。」雪笑得更開心。

「那當然,誰叫他們色迷迷的看著你們兩個,我瞅著就不爽,沒多送他們兩腳就是他們的造化了。」我關上了窗戶拉上窗簾,眼不見為淨,反正明天就要走了,不用再看這些敗類。

「嘻嘻,老公也會吃醋呀!」雪嬌笑起來。

「好了,累了一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走很多路呢!」我將兩個寶貝送回房。

「老公晚安。」雪親了我一下,鑽進被窩。

「晚安。」燁也學雪的樣子親了我一下。

「晚安。」我關上燈和門返回自己的房間。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剛要睡著,忽然聽到輕微的開門聲,走廊的路燈閃現一下又歸於黑暗,兩個嬌小的身影走了進來,一前一後鑽進我的被窩,緊緊的貼著我,頓時我聞到了特有的清香。

「又怎麼了?」我問道。

「在陌生的環境裡怎麼樣都睡不塌實,燁也有同感,我知道你晚上睡覺不關門,就進來了。」由於床太小雪幾乎都貼在我身上了,「還是你身邊涼快、舒適,最重要的是有安全感。好了,不打擾你了。燁,我們睡覺吧。」雪靠在我的胸口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至於燁,她可沒有雪那種精力,估計躺下就已經睡著了,我呢,還能怎麼著,睡吧。

我們沿著地圖上的路線走了七天,在這七天中我們一共經過十七個寨子,四十個村子,對雪來說收穫最大的就是記載著民族風味小吃的本上快要寫滿了。

這七天中,每當夜晚我們只是在村寨外搭了小帳篷休息,並沒有在村中找人家借宿,第八天我們來到一個山寨,這個山寨靠近風景區,終於又看到久違的旅館,雪幾乎是雀躍的跑了過去:「終於可以洗個熱水澡了。」

由於實在太疲勞了,我充分響應群眾的號召,在這裡休整兩天,不過也沒閒著,跟隨一個小旅遊團隊去附近的景點轉了一圈,雪頗有感觸的說道:「西南的山水就是多。而且水沒有污染又清又涼。」

「是呀,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過幾天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玩。」看到雪和燁這麼高興,我的心裡當然更加開心。

又是一個平靜祥和的夜,我站在窗口仰望夜空,突然心中一緊,烏雲遮住半個月亮,看來要來的終於還是躲不過。

正在幫燁揉著肩膀的雪看到我不自然的表情,忙關心的問道:「老公,怎麼了,不舒服嗎?」

就在此時,一張薄薄的紙穿過窗戶的玻璃快速的飛向我,當我伸手接的時候,像有所感應一樣輕飄飄的落在我的掌心。

雪趕忙跑過來,拿起我手中的紙片讀道:「#¥#……%¥#%¥#」

「這是什麼字呀?我看不懂。」雪將指遞還給我。

「日語。上面寫著子時碧水湖見。」我將紙條上的內容讀了出來。

「碧水湖,不是我隨便說的名字嗎?離這有十幾公里遠呢!難道他一直在我們身邊?」雪驚訝的說。

「高手,能將內力控制成如此境界。薄薄的紙能夠鑽過厚厚的玻璃,還能預見我會伸手接,讓紙張速度減慢。這份功力我都達不到。」我說了我的擔心。

「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公永遠是最厲害的,我倒要看看他長什麼模樣,三頭六臂?」雪說著走向窗戶。

我大喝一聲:「小心。」抱起雪腳尖踢起床板擋住窗戶,一個翻身抱起躺在另一張床上不知所措的燁滾到床下。

「嘩啦」一聲,十幾塊玻璃同時爆碎,強大的氣流將我用來擋在窗戶的床板衝開重重的砸在牆上。

「偷襲我。」雪從床下鑽了出來,從鏡子中看到自己沾滿灰塵的臉生氣的說。

「什麼偷襲?在他把紙扔進來的時候這些玻璃已經碎了,只不過是被內力控制著,我都沒有察覺。」我的擔心更深了一步,這樣打招呼分明是敵非友,看來今天晚上麻煩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子時是幾點?老公我陪你一起去,我要看你怎麼教訓他。」雪氣鼓鼓的說道。

我看了看手錶,離約定的時間不到兩個小時了,我走到雪的面前突然點了她的背部要穴,雪一下癱軟在我的懷裡:「對不起,老婆,你不能去。」我吻了吻雪那溫熱香甜的嘴唇,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蛋,許久才戀戀不捨的移開手,轉身對燁說道:「她太衝動了根本不能讓她去,這次麻煩很大。她兩個小時以後就可以動了,換個房間好好照顧她,不過千萬不要讓她離開旅店。」

「我們可以走呀,立刻就走。」雪焦急的說道,無奈身體無法動彈。

「走?我可以走得掉,可是你們呢,他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我更加無奈的歎道。

燁走過來抱著我。

我定定的看著燁的臉,輕輕捧起的吻了上去,燁的眼睛裡面飽含淚珠,我轉身不忍再看她們,最後說道:「如果明天早晨我沒回來,你們趕緊回去,越快越好。」我從沒有玻璃的窗戶跳了出去,幾個閃身消失無蹤。

雪在房間哭號著:「老公不要扔下我呀,我也要去,燁我求你了,快帶我去那裡。老公,老公我恨你……」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和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恢復到那種古井無波的狀態,站住腳步看著背對著我的高大蒙面人。

「你來了。」蒙面人說道。

「來了。」我回答。

「該說的說完了。」蒙面人又說道。

「差不多了。」我再次簡單的回答。

「那就開始吧!」蒙面人轉過身。

「等等,我不想和人糊里糊塗的打架。」我阻止他。

「高手寂寞,這個理由足夠了吧。我看得出你也很厲害,這就是我為什麼找你的原因,我要看看誰更厲害。」蒙面人給了我一個理由。

「我自認不是前輩對手,我認輸好了,就此告辭。」能不打就不打,何況這傢伙是我會武功以來最摸不著深淺的人,高手中的高手,再說我現在的最佳狀態也只能達到最初狀態的七層而已,生命傳承後本來只剩下一半功力的,能夠恢復七層已經是佛祖開恩了,打普通人還不成問題,和頂尖高手打起來幾乎沒有勝算,我還沒有盲目自大到認為是天下第一。

我轉身就要離開,蒙面人也不加阻攔,只是淡淡的說道:「看得出你很喜歡那兩個小女娃兒。你走的話我會殺了她們的。」果然,我停下腳步。

「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何必生死相逼。」我實在不想打這一場架。

「如果你覺得剛才的那個理由不充分,那麼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吧。伸出你的手。」蒙面人說道。

我不假思索的將手遞了過去,一股強大的內力傳遞過來,蒙面人收手指著湖水說:「你自己看看吧。」

我走到湖邊,湖水中我的倒影清晰的顯示出我額頭上有一個熒光的火焰圖案。

「生命的印記,只有我們門派的人為讓自己人找出仇人,用自己生命畫出的符號,你的背後還應該有一個這樣的記號,我們通過感應找出仇人具體位置。」蒙面人細細的解釋道。

「你是鬼族的。」怪不得他能夠輕易找出我。

「鬼族?那算什麼狗屁東西。還不值得我去為他們報仇。我是水月派的宗主。」蒙面人說道水月派的時候顯得無比的尊敬。

「水月大宗。」這個名字我脫口而出。

蒙面人愣了愣,隨後笑道:「果然不錯,還知道不少。你說的對,水月大宗就是我們水月派的第一任宗主。我是水月七宗。水月派只有一人,就是宗主。每任宗主按照序號往下排,在上一任宗主去世後繼任。我前面的宗主除了第一任的水月大宗,其餘的都是到接任一百年就過逝,只有我超過一百年,活的日子不多了只想找一個高手過招了卻心願。」

「大師,既然知道時日無多,就應該更加珍惜,好好的在寺廟享享清福。」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水月七宗突然殺機大盛:「既然你知道我是和尚了,那就更留你不得,實話告訴你我就是東京護國寺的住持。」水月七宗扯掉頭上的面巾露出一顆光亮的腦袋。

「我為什麼要當和尚就是因為高處不勝寒,我當殺手那一陣什麼政要富商都殺過,只不過覺得殺那些普通人實在沒有意思,後來我只殺那些高手,最後實在覺得沒有對手才躲到寺廟當和尚。鬼族雖然不算什麼,但也畢竟是水月派的一個小分支,他們老大也是水月派宗主的候選人,輪不到你騎在他們頭上撒野。」水月七宗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你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這架不打不行了,有你在始終是我們水月派的一個心腹大患,趁著我還在絕對不能讓你從我手中錯過。」

水月七宗拉開了架勢,突然放聲笑道:「小子,你以為勢力遍佈全日本的水月派才我一個人,我們的人何止千萬,雖然他們不是正式的水月派的人,但也算水月派一員,我早就讓人對付你的那兩個女娃兒了。不知道她們能打得過幾個人。」

我忽然反身搶攻,我知道只有盡快擊倒眼前的實力高過我的傢伙,我才能有時間救雪和燁。

水月七宗揮手擋住我的一肘,向後跳了一步笑道:「好,就該這樣。」

說話間,水月七宗就還了我七拳,每一拳都綿軟無力卻能帶起絲絲風勁,我背靠一棵樹一個轉身繞到樹後,水月七宗一拳擊中樹幹,就聽見「卡嚓」一聲,差不多腰粗細的樹幹從中折斷。

我藉著大樹折斷的部位右拳一拳轟出,沒有打中水月七宗卻被他一掌抓住拳頭拉了過去,我趕忙提左膝撞向他的小腹,他用左手擋住我的膝蓋的同時鬆開了我的右手,接著後空翻落在我的面前,回復成先前和我對峙的情形。

我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高手過招來不得半點虛假和放鬆,我每一拳都用了全力,那些花架子我全都捨棄了,可是我覺得他還有所保留。

「又輪到我進攻了。」水月七宗氣定神閒的說道。

一記右手後肘的猛烈進攻,夾雜著呼呼風聲,就是門外漢都可以看得出這一肘的威力,我雙手護胸沒有實擋著一肘,藉著這一肘的強大內力飛退,同時在半空中化解鑽進我體內的強暴內力,由於我身後就是湖水,我腳尖點了一下湖面將身體上升,又點了一下湖岸邊的水草,以比退時更快的速度彈了回去,同時帶著強大氣旋內力的一腿掃出,手也沒閒著,取出了寒竹玉笛,疾點水月七宗胸前大穴。

水月七宗好容易擋下了我的這一撥連續進攻,卻料不到我的隱藏武器,胸口被我點中幾下,衣服上泛起點點寒霜。

「好,來的好,幾十年來沒有嘗過受傷的滋味了,我終於感覺到了。」

水月七宗摒氣凝神,目光炯炯的盯著我的手:「寒竹玉笛。」接著凶性大發,原本猙獰的神情變得更加猙獰,衣服上的寒霜頃刻間化成青煙。

「我看你能擋幾次。」水月七宗第三次出肘,正符合水月大宗劍道的宗旨,一往無前不留後手。

我看這次比前兩次更兇猛,急忙用玉笛點向他的手肘大穴,誰知道他竟然像事先明白一般,提前截脈,堅硬的玉笛不僅沒有減緩的速度反而抵擋不住他的內力硬生生的從中間折斷。

一著失滿盤失,倉促起見我只好提臂硬擋他這一肘,強大的內力勢如破竹的鑽進我的身體,讓我的全身各處都酸疼無比,不過水月七宗的進攻並沒有因此停止,接著一拳正中我的肩頭,我帶著漫天血雨飛了出去,就在我落地的一剎那,我強忍著疼痛用手中剩下的半截玉笛點了一下地,翻身後勉強的站著。

「過了一個時辰了,估計我的人已經解決你的小情人,哈哈。」水月七宗不僅在武功上勝過我,可他並不滿足還想從意志上摧毀我。

我吐出噎在喉嚨裡的鮮血,看了看四周被我們破壞的不成模樣的景物,我緩緩抬起頭,凝望月空,兩個俏麗的臉蛋在月亮上浮現,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終於下定決心,伸出右手食指向站在不遠處的水月七宗輕蔑的勾了勾。

「好狂妄的小子,我就成全你。」水月七宗還是一往無前的強霸一拳。不過從氣勢上看比先前弱了一些,畢竟他也不是沒有一點損耗。

我默默的看著逼近的水月七宗,催動全身的內力,勝負就此一拳了,我的身後泛起紅色的光暈,身上的衣服也因為承受不了我更加強大的力量化為飛灰四散飄去,我不理會水月七宗的一拳,以更加快速的一拳打向他:「去死吧,渾蛋。」

水月七宗看出不妙,怎奈何我速度太快,他只好收了一點力度用左手擋了我的拳一下,可是用了百分之兩百力量的拳豈是他能夠擋得住的,我的拳彈開他的手準確的擊中他的胸口,他的護身真氣只是阻了我一小會,我的拳頭在他的胸前留下一個淺淺的凹陷。

同時他也打中我毫無防守的小腹。

水月七宗向後狂退了三十步才停住腳步,草地上留下了長長的痕跡,他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捂著胸口沉聲道:「算你狠,我輸了,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看來下一任宗主要接任了。」說完水月七宗就向後跳開,沒入濃濃的黑夜。

我長長的噓了一口氣,經過致命的打擊他竟然還能有如此的身手,實在太恐怖了。

「老公,老公,你在哪裡呀,快說話呀。」遠遠的聽見雪和燁帶著濃濃哭腔的呼喊聲,我一直吊著的的心此刻總算放了下來。

說實話,水月七宗你騙人的話實在不好玩。

「老公,原來你在這。」我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的凝望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慢慢靠近,「不凡是你嗎?」

聽見雪和燁溫柔的聲音,我的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眼睛微微閉上,身體向後轟然倒下…………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9 01:22

第八十四章殘廢的日子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看不見任何的東西,這裡難道就是天堂的雲端?不過好像我這種人是進不了天堂的,難道這裡是地獄?可是如果這裡是地獄的話環境也太優越了一點。

我真的好累呀,休息是我腦海裡唯一蹦出來的詞語,就在我合上沉重眼睛想要好好的休息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親切而又熟悉的呼喚聲:「老公,醒醒吧!」

是喊我嗎?我努力的撐開眼皮,眼前的景象突然改變,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清晰,更加清晰了。

我逐漸適應了光線的強度,一張憔悴的臉孔近在咫尺的注視著我,看見我醒來後,原本無神的雙眼中流露出動人的異彩簡直比中了大獎還要興奮,跳著跑到門口大聲喊道:「燁、小芸芸快點過來呀,老公醒來了,老公醒來了!」

當一切的意識和感覺回復到我的身上的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煎熬,我的身上每一寸神經,每一塊骨骼,每一塊肌肉都鑽心的疼痛,嘴張開卻喊不出一個簡單字符,在巨大的疼痛中,我再次昏了過去。

當我再次擁有意識的時候,感到嘴唇一陣的清涼,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儘管依舊頭疼欲裂,依舊說不出話,至少在感覺上好一點了,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家裡的床上,正是我讓給芸睡的那一張床,床頭那架鋼琴靜靜的呆著。

我睜大眼睛,視線中的可人兒是燁,她正拿著一根小調羹輕輕的舀著碗中的糖水,在嘴邊吹了吹後,更加輕緩的沾濕我的我乾燥的嘴唇,讓我燥熱的身體有了少許清涼。

燁見我醒來急忙放下手中的小碗,將我的頭用枕頭墊高,讓我躺的更舒服一些,看到我迷茫的眼神,清瘦的臉上憑添幾許擔憂,燁心痛的撫摸著我的臉,然後緊緊的攥著我的手,聲音中有些嘶啞:「上次醒來後你又昏迷了三天。而現在又在發燒,我擔心你不舒服就用糖水給你潤潤喉嚨。」燁永遠是那麼的細心。

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見我詢問的目光後讀懂了我其中的含義,點了點頭說:「那事已經過去了十八天,意思說你上次醒來前已經昏迷了半個月,在雲南的醫院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你的外傷,鑒定上寫傷為動物襲擊造成。回來後由轉到大醫院,也對你的傷無能為力,不過可以確定的就是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們讓你在家休養。雖說我們三個輪流照看你,可是雪卻要一直呆在旁邊看著,整整半個月沒有睡好一個覺,看到你醒來,我才逼她去休息了,不然她的身體恐怕承受不了。」

我艱難的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才有時間審視自己的傷,除去那些別人看起來厲害對我來說微不足道的外傷,我的傷真是非常非常的重,丹田沒有一絲的真氣流過,除了用最後一點真氣保護的心脈外,其餘的大小經脈支離破碎,也就是說,我以後再也無法動彈了,別說吃飯了,做其他的一切任何事情對我來說都是不可能的,我心裡清楚最終的結果就是這一張床就會這樣的陪伴我的一生,也就是說我是一個廢人了。

「燁,老公醒來了嗎?」雪溫柔的聲音從身邊響起,聽見她的聲音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剛才醒了,咦,又睡了!」燁小聲的告訴雪。

「醒了?那麼燁你去休息吧!我已經休息過了。」我又聞道雪身上特有的香氣了,一隻涼涼的小手撫上了我的額頭。

「雪你別胡鬧了,才半個小時算什麼休息,半個月你都沒有好好睡了,我可不想不凡這裡不好還要那邊再去照顧病倒的你。」燁嚴厲的喝斥雪。

雪哀求的說:「一想到老公這樣,我真的睡不著,你就讓我再呆一會吧,我實在堅持不下去會告訴你的,一定會告訴你的,我保證。其實你也沒有休息好,你先去休息吧,一會來換我。」

看到雪的樣子知道自己多說什麼都沒有用,燁的語氣軟化下來:「好吧,記住千萬不要勉強。堅持不了就一定要喊我。唉~~~~~」

燁離開後,雪靜靜的坐在我的身旁,我突然感到頭髮被人輕輕的撥動,接著幾滴涼涼的液體滴在了我的臉頰上,我清楚那是雪的淚水。

「對不起老公,這次又讓你替我受苦了。」雪輕輕的擁著我,臉蛋貼在我的臉上,在我耳邊述說著。

「我看到了你額頭上那個火焰的標記了,我知道那就是所謂的生命印記。你經歷一切的傷痛和磨難都是因為我,我寧願現在躺在這裡是我,我的心裡至少能夠好受一點。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這裡說對不起。」雪的淚水不住的流淌下來,浸濕了我的衣襟。

不久卻沒有了動靜,我不由的睜開了眼睛,也許現在這個時候只有眼睛才是唯一聽指揮的了,雪確實累了,才這麼一會就伏在我身邊睡著了,凝望雪微微張開的小嘴和那張略顯蒼白的無暇臉蛋,我想要抬起手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不過對我來說是一種奢望,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難道讓可愛、善良的雪陪伴這樣的我一生?我不禁陷入沉思,漸漸有了一種想法。

又是三天過去了,我還是全身疼痛沒有絲毫的力氣,不過有一點進步了:「水,水。」正在幫我洗臉的雪,聽到我微弱的聲音忙停下。

「你說話了,老公,太好了,說什麼,哦,是水,我去拿!」雪聽見我說話高興的有些語無倫次,笨手笨腳的端來了一杯水,卻不知道怎樣把水倒進我的嘴裡。

「是用吸管呢,還是扶起來直接喝?」雪自言自語的說道,「吸管太麻煩,扶起來老公又會不舒服。」雪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意見。

「不就是喝一口水嘛,有必要琢磨這麼長時間嗎?」看到雪捧著杯子發呆,我就覺得奇怪,難道杯子裡面有什麼寶貝不成?

突然雪動人的笑了,這笑容猶如幽谷蘭花,百合盛開,簡直可以讓人忘卻人世間的一切煩惱不快。

雪坐在我的身邊,將我的身體微微抬高傾斜少許,然後喝下一小口水,俯下身子溫熱的嘴唇貼在我的唇瓣上,靈蛇般的小香舌頂開我的牙齒,一滴滴甘泉般的水順著雪的小香舌緩緩的滑入我的口中,潤濕我乾裂的喉嚨,唇分,雪又在我臉上點了一下,緋紅的臉上閃現出誘人的神采:「還要不要再喝一點水?」

我哪敢再招惹這迷人的精靈,不停的眨著眼睛連帶著搖頭拒絕,雪笑了笑,哼著歌曲說:「老公,你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只是掛水,所以我特地烤了你最愛吃的蛋糕,算算時間應該快好了,你等等,我出去看看。」

雪對我越是體貼入微越是讓我感到不安,看著她因為我能說話而歡快無比的背影,我更加決定我的計劃。

不一會,雪捧著一個極其精緻的蛋糕拿在我的面前,雪取出一隻小勺子從蛋糕上挖了一塊奶油放在我的嘴邊,我使勁的搖晃著頭,那塊奶油連同勺子如我所願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更不湊巧,那一整塊蛋糕也由於我的劇烈掙脫,雪一個拿捏不穩掉在了地上。

「祝老公早日康復!」看著蛋糕上雪精心繪製的祝福的話語,望著蛋糕上那顆心形的圖案,我的心被深深的刺痛,我感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我應該下地獄,可是我卻不得不繼續壞下去,雪真的對不起了。

雪極其失望的看著被弄髒的蛋糕,又看了看臉上黯然的我,安慰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再去做一個新的好了。」

我用低沉的聲音拒絕了雪:「不必了。」

雪一邊收拾蛋糕一邊說:「哦,老公你今天不喜歡蛋糕呀,沒關係,我去燒你喜歡吃的菜。」

「我不想吃你燒的菜。」我心中滴血的繼續說道。

雪聽到後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幾秒鐘後她默默的繼續清理蛋糕,不過看她緊咬嘴唇的模樣我知道這一句話對她的傷害有多麼的大。

雪抹了抹眼角,而後轉身給我一個笑容說:「現在不想吃沒關係,呆會餓了和我說一聲就可以了,我先把這個拿出去。」看到雪失落離開的背影,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我感到自己沒有臉去面對雪。

中午雪還是做了我的飯,並在我的百般「折磨」下喂完了我的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這一天的,傍晚燁和芸相繼回來,燁首先察覺到了家裡極其沉悶的氣氛,坐在我的身邊問雪:「怎麼了?」

「沒什麼!」開口說話的是我。

「不凡,你終於可以說話了。」燁高興程度不亞於雪,就差沒有出去放鞭炮慶祝了。

晚飯是芸餵我吃的,我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的吃完了晚飯,芸突然對我說:「謝謝你的鋼琴。」

我搖搖頭示意不用了,芸卻執意說要,就掀開鋼琴布為我彈了一首曲子。

雪這時走了進來,說:「老公,要不我唱歌給你聽。」

這次雪沒有等到我的同意就唱了起來,芸則用鋼琴配樂:「人生路上甜苦和喜憂,願與你分擔所有。難免曾經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頭。誰願意常躲在避風的港口,寧有波濤洶湧的自由。願是你心中燈塔的守候,在迷霧中讓你看透。陽光總在風雨後,烏雲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動,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陽光總在風雨後,請相信有彩虹。風風雨雨都接受,我一直會在你的左右。」

聽到這首歌,我的心洶湧澎湃表情卻平靜如水,難道雪看出了什麼?

我淡淡的說道:「唱完了?唱完了請出去,讓我一個人好好的安靜一會。」

芸點頭走了出去,可雪依舊坐在身邊,她輕輕舒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嫌我吵,嫌我不能靜,那就讓燁陪你好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呆著。」雪說著就要走出去,走到門口雪回頭說,「等你睡著了我在陪你,我保證不說一個字的,那時你就不會嫌我吵了。」我無語…………

就這樣靜靜的過了幾天,我無時無刻不在挑起「事端」,雪也只是默默的忍受著忍受著,沒有說過一句埋怨的話,反而更加關心我,想方設法逗我開心,在飲食上也變著花樣滿足我的口味。

一天,燁突然拿著一張報紙對我說:「不凡,我看到一則廣告,說可以醫治你類似的傷病。」

我苦笑著說:「關於我的傷勢我自己比那些醫生更加清楚,如果能救治我當然願意嘗試,可是這是無可救要的傷,根本就不是現在醫學所能救治的好的。我對自己一向是充滿自信,可是我已經絕望了,我對自己的傷已經不抱任何的指望了,我從今往後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只有躺在這一張床上了。」

燁沉默了,她也找不出任何的方法來安慰我。

晚上,雪坐在我的床頭說道:「我聽說了,公司聽取你的意見經過一個全面調查,已經將產品價格上調百分之八。其實你不要在意你的傷,就算醫治不好你依然可以運用你的頭腦,你依舊可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你在我的心目中永遠是最棒的。」

我「怒斥」道:「我在你的心中就只是一個會耍陰謀詭計、耍手段、用計謀的小人嗎?」

雪慌忙搖頭道:「老公,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你知道我笨我不會說話,你千萬不要誤解。」

我冷笑道:「是我笨吧,你無用解釋了。如果你受不了我的陰謀詭計你完全可以離開,我不會阻止你的,腿就長在你的身上,請吧。」我撇開臉不在看她。

雪急道:「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要我怎樣解釋才能相信?」話語中雪已經帶了哭腔,可是我聽出她還是在強忍著。

我緊緊的咬著自己嘴唇,忍受著一陣陣撕心裂肺疼痛的侵蝕,那種疼痛幾乎讓我昏厥,不過我還是挺了下來,我不能讓雪看出來,說出這一番違背我本意的話我有多麼的痛苦。

雪也終究沒有哭出來,她默默的取來一杯水餵我吃了幾片藥,不過我看出她的眼睛紅紅的。

又輪到燁看護我,她看著我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雪昨天晚上哭了,非常傷心的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那麼心痛。」聽到燁的話我不由的一陣揪心。

「其實雪已經做的很好了,比我做的好了很多更有耐心,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她還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轉達她。就算她傷心痛哭都蒙著被子不想讓你知道,不想讓你擔心。」燁責怪我,不滿的問道,她都在為雪打抱不平。

我苦笑著回答:「雪沒有做錯一點,全部都是我的錯,我是故意的。」

「哦?」燁驚奇的看著我。

「關上門,我不想讓她知道。」儘管知道雪已經睡著休息,我仍然不放心的讓燁關上門。

「我已經告訴你了,我也許永遠都不能動彈,只能呆在床上度過我的餘生。」燁默默的點頭,「可是我沒有必要把雪也拴在我的身邊,那只會害了她的一生。那會讓我更加愧疚。」我低沉著聲音說。

「那天我和人決戰的時候,憑借我的實力就算打不過那人,我想要逃跑他也絕對攔不住我的。」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挺有信心的,「可是如果我一走了之,你們勢必會遭到他的毒手,所以我留下來了。」燁不明真相聽到我述說後不禁摀住了嘴。

我笑了笑說:「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選擇失去你們和與那人決一死戰,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決戰,因為你們對於我來說遠遠重於我的生命,我不會後悔的。」燁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可是為什麼讓雪傷心……」燁問到一半我打斷了她的話。

「也許她可以這樣呆在我身邊一天,一年甚至十年,可是總有一天她會厭倦的,同樣這也不是我所希望的,雪應該擁有屬於她的幸福,而不是無聊的照看我這個殘廢。離開我她可以找到比我更疼愛她的人,一樣會讓她快樂的生活一輩子。所以我希望她可以盡快離開,走的越早越能快一些忘記我。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因此毀了雪的一生。」

「那麼我呢?」燁激動的問道。

「你和雪又不同,她做事有些衝動,你比她穩重許多,你可以做的比她實際,再說她離開我可以回到她富有的身邊。而你,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同樣我也不會再干涉你什麼,我也無力干涉什麼了。」我看著燁順著臉頰流下的晶瑩淚珠,溫柔的說道。

「千萬不要說我什麼穩重,也不要說我什麼實際,也許某些時候我會比雪更加的衝動的。我不會走,一輩子都在這裡陪你的。」燁輕輕的吻在我的臉上。

「隨你了,我對你還是很放心的,至少不會做什麼傻事,所以我放心的和你說實話。可雪就不一定了,她萬一發狂做出什麼讓我抓狂的事,我可連阻止的能力都沒有了。還有今天我所說的千萬不要告訴雪,至於以後會怎樣就讓我們順其自然好了,我可不想前功盡棄,就算我求你了。」我哀求道。

「你們兩個真是出奇的相似,彼此的相愛卻同時選擇傷害對方,雪失去記憶那一陣是如此,你又是如此。你認為她離開你以後會找到所謂的真正的幸福嗎?恐怕不會的,你難道不懂第一次的珍貴,你是她的初戀最美好的怎能說忘就忘的。你也是,什麼痛苦都想自己承擔,我知道你的心一定很痛。現在最苦的還是雪,她最近總是自責,自責你的態度改變是因為她害你傷重才對她冷淡的,她總是問我怎樣做才能令你開心,我現在就是讓她做什麼都是白搭的。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不過你也不要做的太過分了。你很聰明,可是雪也不笨,如果她仔細想想你做的這些障眼法,也許她一時想不通,可是卻瞞不了她太久的,你把雪對的感情想的太簡單了。」燁歎息著搖頭道。

雪削好一個水晶梨,切得整整齊齊的放在托盤裡,拿到我的面前。

我依舊賭氣的撇過頭不看她。

雪這次卻沒有向我妥協,把我的腦袋搬正直直的盯著我說:「周不凡,你這個大騙子!你記得你以前是怎麼說的,如果我有一千個傷心的理由,沒有一個是因為你,現在讓我傷心的所有理由就是你,罪魁禍首都是你!」

「那你就當我是騙子好了。」我不敢看雪的眼睛,只是小聲的回答道,「如果你忍受不了我騙你,你可以不用再忍。」

「那好,我問你,如果現在躺在這裡不能動的是我,你會不會不管我就那麼一走了之?」雪問話是那麼的咄咄逼人。

我皺眉猶豫了一下,咬牙回答:「會,我會立刻就走。」

雪聽到答案卻笑了:「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想騙我還早著呢!」

我只能拿出殺手鑭:「我和你在一起,僅僅是因為你長的漂亮,對你沒有一點感情,只是玩玩的。」

「是嘛,你就為了和我玩玩,親上日本身上受了無數的傷,九死一生;為了和我玩玩,不惜作賊去偷別人守衛森嚴的國寶;為了和我玩玩,用生命傳承幾乎喪命;為了和我玩玩,把我的生日記在日曆表上,每天計算我的生日倒記時。」雪抽出一個活動的日曆本,指著我留在上面的字跡說,「為了和我玩玩,在旅遊的短短的時間中,還在我的臥室安裝一個小型浴室給我方便。如果這樣都算玩弄我的感情,我認了。」

我已經無話可說了,雪已經把話挑明成這樣了,我再說什麼都是徒勞的了。

雪說完剛才的話後突然轉變氣勢,柔聲撫摸著我的臉說:「不要做那些了無謂的事情了。別忘記了,你的世界已經多了一個我,你的快樂我願意分享,同樣你的痛苦我也必須分擔,你也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壓在自己身上一個人承擔,你知道我的心嗎?我寧願現在躺著的是我。如果你康復以後討厭我,不再喜歡我,不用你開口,我會主動離開的。但絕對不是現在,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負你,惟獨我不能,就算天下人可以對你無情無義,我也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因為我懂得你的心。As

longasyouloveme!」雪又給了我深深的一吻。

殘廢的日子雖然難熬,可是雪的作為卻讓我感到莫大的欣慰。

但是我只能躺在床上接受雪的安慰嗎?

我不想,一點也不想,可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苦惱再次湧上我的心頭……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19 01:23

第八十五章又一個惹禍精!奇跡般的恢復

「你記得嗎?雪後腦那樣受創,昏迷到連醫生都束手無策,儘管那樣你都能讓雪奇跡般的甦醒,難道你不能讓自己恢復?現在至少你還是清醒的,你也應該有辦法恢復的。」燁對我「崇拜」的程度幾乎不下於雪,在她們眼中我幾乎無所不能。

知道雪「吃定」我後,我不想害她一生的唯一辦法就是我能夠重新恢復健康,不然雪她哪兒也不能去了,只能守侯在我的床前了。

燁此刻成了我交流的對象,萬一有什麼對我恢復有所幫助的方法,她也可以參謀參謀,不過還是不敢讓雪知道,否則即便是一個很不成熟的意見,我敢肯定她百分之百會付之於行動。

「你只想到了一點,可惜呀,如果躺在這裡的不是我,我或許可以有辦法再嘗試其他的方法,畢竟我有那個能力,而且根據我所知道還有比我更嚴重的情況也治療好了。不過怎樣你都不要和雪說,我怕她亂來。」我不由的想起了韓柏治療秦夢瑤的情景,可是畢竟別人實力擺在哪裡,難道讓雪再用一次道心種魔大法接上斷脈,不說她能不能救我,恐怕她的小命也難保住。

「還有一點就是,即使我完好無缺,恐怕我也不能再做一次同樣的事情了。」我遺憾的說道,「為了讓雪醒來,我幾乎讓身上一半的生命力轉移到雪的身上,說出來也許你不能理解,也就是說你看到現在的我本身也只剩下半條命而已,能力也只有全盛時的一半,我經過恢復也只達到了最好時候的七成而已,否則以我百分之百的功力,和那傢伙單挑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我知道你厲害行了吧!」燁嗔怪的白了我一眼,「現在不是討論你能不能打過別人的問題,而是如何讓你能夠重新恢復最健康的身體。照你這麼說如果是百分之百功力的你,應該更容易恢復?」

「也許。」對這方面我也沒有肯定的答案。

「反正雪留著也沒用,不如還你……」燁小聲嘀咕。

我無聊的看著天花板,雪的照片保留在上面,也許這樣看著她的模樣度過枯燥的一生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一會雪又來接替燁,雪捧著一盤削的十分精緻水晶鴨梨端到我的面前,用牙籤挑了一片遞進我的嘴裡,我也不再和她「鬧情緒」,乖乖的吃了下去。

雪只是靜靜的餵我吃梨,我也只是默默的吃著,而後還是我打破了沉寂:「其實你們不用整天看護我,可以找一個保姆或者隨便一家什麼療養院,你和燁都有自己重要的事情,不要把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再我身上了。」

聽到我的話,雪忽然生氣起來,不滿的說:「說什麼呢,妻子照顧丈夫怎麼是浪費時間?你的事情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其餘的什麼事情都不重要。」

看著雪倔強的臉龐,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動,雪忽然又說道:「是不是一直躺著覺得悶,所以心情才不好,沒關係,我買了一本安徒生童話讀給你聽,順便幫你解悶。」雪得意的從小背包裡面取出一本精裝版《安徒生童話》,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倒,心中更是嘔血,她當我是小學生呀,還讀童話給我聽,安徒生童話我都快能背出來了。

「不用念給我聽了,你靠著我躺一會,我想好好感受你在身邊的實際感覺。」雪這一次倒是幾天來難得的聽了我的話,摟著我的腰,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胸口上。

「老公,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雪輕輕把頭貼在了我的耳邊,吐氣如蘭輕聲問道。

「只要我能回答,隨便你問?」希望你她不會問什麼希奇古怪的問題。

「老公,你喜歡我什麼方面呀?」雪突然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睛。

「喜歡什麼方面?」這個問題我倒沒有仔細想過,和雪在一起永遠感受不到壓力,身心都被快樂所包圍,不過至少不是單純的因為她漂亮,「喜歡你粘著我的那感覺。」看著雪無邪的臉蛋,我沉悶的心情也隨之一輕,有心思開她玩笑。

雪果然上當,嗔道:「臭美,誰粘著你了!還以為你喜歡我可愛呢?」

「自己說自己可愛,唉,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你又為什麼喜歡我?」我反問道。

「不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你的什麼我都喜歡,所有的優點和缺點!」雪很坦然的回答,「也許我們第一次偶然相遇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我們永遠會在一起的。」

「你喜歡我身上的那一部分呢?」雪輕笑著問道。

「當然是你的那顆小虎牙。」我看著雪的笑容回答。

「為什麼?」雪撅嘴問道。

「因為如果你咬我,你的那顆小虎牙會牙下留情的。」我笑的更加開心。

雪紅著臉說了聲:「去你的。」接著把頭靠在我的心口,不過靠得更緊了。

「如果你永遠不能再動,我也就這樣子躺在你身邊一輩子陪你。」雪喃喃的說道,像是對我說,更像她自己一句誓言,「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幸福。因為路過你的路,因為苦過你的苦,所以快樂著你的快樂,追逐著你的追逐,因為誓言不敢聽,因為承諾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說服明天的命運。沒有風雨躲的過,沒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不去想該不該回頭,也許牽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許有了伴的路,今生還要更忙碌。所以牽了手得手,來生還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回頭。」

聽著雪輕聲的歌唱,我這才真正體會到燁所說的話意思,雪對我用情之深根本就不是我隨隨便便說兩句傷害的話就可以改變的,可雪對我越好,我越是覺得不能這樣委屈她,即便雪並不認為在這樣我的身邊是一種委屈,她應該有更幸福的生活,而不是陪在一個殘廢人的身邊,對此我感到束手無策。

傍晚,芸接替雪來到我的身邊,看到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林經理又向我打探你的消息,我騙她說你還在出差。」

我點了點頭,我成這模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不能永遠隱瞞下去,也最好是能多久就隱瞞多久。

芸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挺能幹的,本來以為你就是聰明一點,好心一點,外加強悍一點,沒想到對音樂還能如此瞭解,從和雪的交談中得知你對美術繪畫方面的知識也懂的不少。唉,本來還想向你請教如何吹笛子呢!」

她說到笛子,我才想到我的那支白玉笛,就那麼折斷了怪可惜的。

芸說到笛子,從衣櫥裡取出那根斷成兩截的笛子說:「雪說你的東西她都會細心保留的,我也是費了半天口舌才要她給我的。」芸又掂量了玉笛幾下,「我現在才發覺你確實高深莫測,這笛子光是拿一段時間就會覺得凍手,吹奏一首曲子除非事先戴上防寒手套,可你反倒像沒事人一樣,吹了一個又一個。」芸還擺了一個橫吹笛子的優美造型。

「隔行如隔山,雪是學美術的她並不能完全體會音樂的意境,而我則一直研究音樂的,能把笛子吹奏成你這樣,讓所有聽眾能夠清晰感受到你吹奏的內容的,還真不多。我的音樂導師跟我說,演奏者就是一個軍隊的元帥,吹奏的器官就是士兵,樂器就是武器,引起觀眾的共鳴就是一場戰爭。如果想贏得戰爭,就必須讓士兵自如的使用武器,充分聽從元帥的號令指哪打哪。可惜我已經學了二十年仍然不能做到那樣。而你就可以,你吹奏河流,我能聽見潺潺水聲;吹奏樹林,我能感受鳥鳴;吹奏市集,我能體會出討價還價人們的話語。」芸的眼睛和雪一樣泛出了崇拜的光輝。

「不用很久你也可以達到那樣的水準的。」我鼓勵她,多的幫助現在的我也不可能給她了,畢竟音樂這種藝術只可意會無法言傳。

「小芸芸,好了,你到時間了。可以去休息了。」雪笑吟吟的進來「驅趕」正和我談到興頭的芸。

「搞什麼飛機,才一個小時,你都和他呆了一天了。」芸不滿的看著雪,雪卻毫不在乎的說:「今天有事,明天請早。」將磨磨蹭蹭離開的南宮芸推出房間,雪拉上窗簾,反鎖上門,笑著說道:「老公,我有辦法讓你恢復了。」

「哦?」我驚異的盯著雪,心中疑雲升起,我自己千方百計都無法想出辦法心中已經放棄了,而什麼都不清楚的雪竟然有辦法。

「別用那樣的眼光看我嘛,如果你有百分之百的功力是不是就可以了?」雪已經貼在了我的身上。

聽到雪的話我大吃一驚,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剛才就看到燁神情有些不自然,難道是她故意將這種不成熟的方法透露給雪?

我焦急的大聲喊道:「你瘋了,不要亂來……」可惜已經晚了,雪緩緩閉上了眼睛,香唇吻向我的嘴唇,一股股的熱流順著她的嘴慢慢流向我的身體各處,我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阻止。

大山當道,豈是她這樣的涓涓細流所能撼動的,雪的暖流在我的身體裡處處受阻,根本就不能在任何一處通暢的流過,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雪的衣服已經盡濕,玲瓏凸透的嬌軀貼在我的身上微微的顫抖著。

雪自己也感受到巨大阻力,加快了熱流的速度,一遍又一遍的想要衝過我淤塞破損的經脈。

雪彷彿知道以她現在的能力想要打通我全身經脈已經不現實,她就專門將熱流引導向我的雙臂。

我接著感到手臂不斷的產生灼熱的感覺,手臂的經脈漸漸的鼓漲起來,鼓出的經脈像潮水般推進漸漸達到我的指間又緩緩退下,我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

雪終於堅持不住停了下來,趴在我的身上喘著粗氣,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浸濕粘在一起,白嫩的俏臉此刻顯出怕人的蒼白,長長的睫毛無力的微微顫動著,顯示出它的主人已經精疲力竭。

許久,雪才睜開眼睛,無神的看著我,她得到的並不是我的表揚,而是低聲呵斥:「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不要命了,你這樣亂來不僅不會救我反而還會害了我,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雪默默的低垂著頭,聽著我的喝斥。

「是不是劉燁對你說的?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還好雪還懂得進退,最後時刻放棄了,否則雪出事了,劉燁她就是罪魁禍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

聽到我這樣說燁雪忽然抬起頭,慌忙搖頭不住解釋:「千萬不要冤枉燁,這事和燁一點關係都沒有,確實是我自己想到的,你千萬不要錯怪她。」

看到雪疲憊如同大病一場的樣子,我也實在不忍心責備她,畢竟她的出發點還是為了我,可是為了避免她再做傻事,有些話必需事先要警告她:「不管是燁告訴你也好,你自己想到的也好,這樣的蠢事我不希望你再做一遍了。你知不知道你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幸好你能夠及時停止,否則你硬衝我氣海穴,那時恐怕誰都救不了你了。我現在那些重要穴道,尤其是氣海穴,就像一塊有著極強吸力的大海綿,而你的那些內力不過像幾滴小水珠,有多少就能把你吸多少,就算你想停止都不可能。到那時我們兩個一個都跑不掉,全部等死吧!好了,你也累了不用照顧我了,去休息吧!」

雪聽到我的解釋後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最後點點頭喊來了燁接替她。

燁剛坐到我的身邊,我就冷冷的說道:「是你說的吧,如果沒有你的提點她根本想不到這些!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樣,你會害死雪的!」

燁聽到我的冷言冷語,激動的緊咬嘴唇,明亮的大眼睛裡逐漸模糊充滿了淚花,她哽咽著說:「是我!我知道也許你會因此恨我一輩子,可是我還是決定將這種方法告訴雪,如果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讓你康復,我會做百分之百的嘗試,假如這次雪出事了,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厚顏活著的。」燁的話語是那樣的決絕、肯定。

「雄鷹本就應該在蒼天翱翔,就算是飛累了停下來休息,但也絕不能失去它的翅膀,只有高高的天空才是屬於它的的地方。我不想看到你躺在床上自怨自艾,那樣對你來說生不如死,我不忍心看到這樣的你,即使你以後不要我了。」燁的淚水終於順著臉頰緩緩的流下,我看到她強忍的模樣,嘴唇都咬出了血,顫巍巍的抬起手抹掉她的淚珠。

也許雪和燁對我感情表達的方式不同,雪可以無怨無悔的陪伴在我左右;燁則千方百計,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希望我康復,她們的做法雖然不一樣,可是結果都是一樣的———為了我,我無權苛責她們什麼,更沒有資格責備她們。

「傻女人!」我吃力的伸出另一隻手,燁緊握我勉強抬起的手貼近她的臉蛋痛哭起來,我的諒解對燁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我同時也瞭解了燁所說的,千萬不要認為她沉穩,為了我她也許比雪更衝動,這次雖然沒有達到她們想要的目的,但是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的一雙手可以動了。

這一晚,燁就躺在我的臂彎睡了一覺。

黑暗中,我不時的瞅著我的手,曾經是那樣熟悉的手此刻是如此的陌生,明天,明天也許會更好吧,我安慰自己。

「老公,起來吃早飯了。」經過一個晚上的調整,雪儘管沒有完全恢復,不過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雪端著一碗稀飯坐在我的面前,用調羹舀了一小口放在自己嘴唇邊吹了吹,然後遞在我的面前,我搖頭說:「把碗給我,我自己吃。」說著,我就顫抖著伸出了手。

「老公,你的手能動了?太棒了。」雪像發現新大陸般叫嚷起來,忙不迭把碗放在我的左手心,並讓我的右手握上小調羹。

我右手顫抖的將調羹遞向自己的嘴,在做了幾十秒的努力,盛滿稀飯的調羹在我的臉上留下無數痕跡後,終於進了我的嘴,就在我想舀第二口稀飯的時候,顫抖的左手一滑,一碗稀飯就這樣掉在了地上,伴隨著清脆的「匡當」聲,飯碗碎成幾片,稀飯灑得滿地都是。

我沮喪地將調羹遞給雪,現在的我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完成不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這是我第一次想到了死。

雪為我擦乾淨臉上的污跡後,收拾起地上的東西,我毫無生氣的看著天花板,說到:「雪,你還是給我單獨準備木碗吧,再用瓷碗,打碎了浪費了。」看來即便我想自己吃飯,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靈活使用自己的雙手了。

雪看出我此刻的心情,倔強的拒絕:「不,你還和我們大家一樣用瓷碗!你可以的,和我們大家沒有任何的不同。你等等,我再去盛一碗飯。」雪說著轉身走向廚房。

除了拖累人,我還能做什麼?我的視線轉移到了床頭櫃上那把雪削完梨遺留下的水果刀,我吃力的伸手將水果刀握住,冰冷的刀鋒緊貼手腕皮膚,寒冷的感覺從手腕傳到大腦,讓我的寒毛孔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看來水果刀還是更適合削梨,我又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那個大鴨梨。

我將刀鋒向手腕壓了壓,疼痛的觸感讓我體會到生命除了擁有堅強的一面外,還有更加脆弱的一面。

「啊,老公,你幹什麼?」雪的尖叫嚇了我一跳,握刀的手不禁一抖,冰冷的感覺再現,結果就是在手腕上長長的一道痕跡,鮮血立刻就冒了出來。

雪扔掉手中的小碗,撲在我的身上,一把奪過水果刀扔在門外,扯著床頭的紗巾裹住我流血的手腕,大聲的哭叫著:「老公,千萬不要死呀!」

我看著焦急忙碌的雪:「只不過劃破了一點皮,不用這麼慌張吧!」如果不是你突然喊的那一聲,說不定我的手還不會破呢,我心裡補充一句。

「閉嘴!」頭一次看到雪生那麼大的氣,「流了這麼多的血還沒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偏偏要自殺來解決?」

「我只想削一個梨……」我看了看床頭的梨。

「想吃梨不能喊我嗎?況且梨長在你手腕上嗎?」雪緊張的替我紮好了紗巾,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滴。

在這種情況下,看來我說什麼都是白搭。

雪突然哀求道:「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為我和燁想想,行嗎?」我點了點頭。

雪想了想說道:「我不放心,我喊小芸芸回來幫忙,從現在開始我要一刻不停的看住你。」

又是一天過去了,無所事事的我也早早的夢鄉,黑暗中我突然感到身上一陣清涼,借助外面的微弱的光線,我看見雪正在慢慢的解開我的衣扣。

我急忙問道:「雪,你在做什麼?」

雪見我醒來趕忙輕輕摀住我的嘴,貼在我的耳邊說道:「為了避免你再做傻事,所以我決定為你生一個小寶寶!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我們孩子的面子上,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想你也不會忍心看到我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吧!」

我什麼時候準備死了,也許只有一剎那的想法,那也只是一剎那而已,我周不凡絕不會懦弱的用死解決一切問題。

不過現在就是大問題,雪的這個想法雖然可愛,但是太瘋狂了,我根本不能接受,一點都不能接受。

我用雙手拚命的推拒她,可惜渾身使不上一點氣力,這點力量根本就不能對雪造成任何的影響,雪依舊在解我的衣扣,當觸及褲帶的時候,我怒極攻心噴出一大口鮮血。

雪立刻停下,慌張的看著自己的手心,哭著說:「對不起,你不願意就算了,千萬不要嚇我呀!燁,小芸芸,快起來,送老公去醫院。」…………

就這樣,幾乎折騰了一個晚上,我才再度回到我那張可愛的床上,床單已經換掉,雪紅著眼睛坐在我的身邊,不過看她心思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芸和燁呆了一會就被雪推出去休息了,雪小口張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我輕拍身側的空位,說:「不要再胡鬧了,休息吧!」

雪點了點頭,靠在我的身邊安靜的睡去,我卻久久不能平靜自己的心緒,我真的值得她們那麼愛嗎?

「老公,我弄來了一個輪椅,我們可以出去轉轉,這樣你就不用一直躺在床上了。」雪說著推著一架嶄新的輪椅來到我的面前。

雪真是有心,我也厭倦了躺著不動的日子,放下手裡的書:「好吧!」

雪吃力的把我搬到輪椅上,推著我走出「關」了我將近一個月的家。

今天天氣格外好,就如同雪的心情一樣好,雪推著我走過一個個大街小巷,最後上了長江大橋。

雪站在橋上,臨江而望,俯視腳下的滾滾江水,遠眺江水中起起伏伏的小舟。

雪轉過身看向我,任憑江風吹拂自己的長髮,嫵媚一笑說:「老公,上次你說因為我長得漂亮離開我,如果我用小刀在臉蛋上留下幾個叉叉,從此不再漂亮你就沒有理由離開我了吧!」

雪不理我吃驚的表情,繼續說:「如果你還有死的念頭,那麼我就陪你好了,反正我的命也是你給的,我還給你!與其看你在我面前逝去,不如我先好了。」雪說著爬上高高的欄杆,在欄杆上晃動著搖搖欲墜,如果一個不小心掉下去跌入渾濁翻滾的江水中,肯定有去無回。

我焦急的喊道:「快點下來,上面危險!」

雪依舊笑著:「這就是你自殺給我的感覺,我也要讓你好好的體會一下,答應我以後再不許做傻事!」

我趕忙舉手說道:「我周不凡發誓,絕不會自殺了,我說話算話,決不食言。老婆,不要嚇我了,快點下來。」我可不想雪不小心掉下江水,做出令我報憾終生的事情。

雪看到目的達到,從護欄上跳了下來回到我的身邊,我將雪緊緊的摟在懷裡,只有此刻我才能體會到雪真實的存在。

雪在我耳邊呢喃:「記住,你剛才答應的事情哦,騙我的下場你也應該知道,我說到做到。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的!」

我重重的點著頭,熱淚在我眼睛裡滾動著,我真情願就這樣一輩子擁著雪,有這樣的愛人我還有什麼奢求。

雪的聲音突然從耳邊傳來:「老公我們快走,好像大橋管理員過來了,哈哈!」

「老公張嘴。」我斜靠在床上,享受著雪為我烤的奶油蛋糕,我想通了既然老天這麼眷顧我,我就安心做我的傷員好了。

「不錯,真好吃。」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由衷的讚歎著,「燁也嘗嘗吧,不然一會我就要吃完了!」

燁搖頭笑著說:「吃過了,也不能再吃了,前兩天稱體重,我又重了兩斤,再胖就不好看了。」

燁又看了雪一眼說:「家裡的菜沒有了,醬油和醋也快用完了,我去買一些回來,不然中午沒有東西吃了。」

「快去快回呀,我爐子上還煨著湯,呆會你幫我照看老公,我去燒湯。」雪拿來毛巾,我則擦乾淨嘴角的奶油。

「快十二點半了,燁怎麼還不回來?」雪看著手錶焦急的說道,「都已經出去兩個多小時了,就算去郊區買菜都該回來了。」

我也覺得奇怪,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我們出去找找她。」

「還是我先去看看吧,乖乖在家呆著,不許搗亂!」雪披上外衣,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跑了出去。

不一會,雪跑了回來,手裡提了一個小袋子焦急的說道:「我記得這是燁出門拎的東西,錢包還在裡面。難道遇到壞人了?我們報警吧!」

「等等,你帶我去發現手提袋的地方。」我安撫驚慌失措的雪,儘管我心中的焦急程度不亞於她,但是我必須鎮靜。

雪帶我來到了現場,那是一條小巷子,雖然有些偏,可依舊不時有人經過,我看了看地面,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難道用汽車綁架?可是地面上也沒有汽車緊急剎車的痕跡,何況這裡通過一輛汽車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誰又能無聲無息弄走一個大活人?就算打昏燁,地面也必須有留下拖動的痕跡,如果是抬著出去,不論走向哪邊出口都有做小買賣的人會看見,可是問了他們都異口同聲說沒有看見,那人抓走燁又是為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把我都要弄糊塗了,如果是綁架他們必定知道我和燁的關係,那麼我必須趕緊回去等電話,所有的可能性,我都不能放過。

雪推著我回去,剛一打開門,一個黑色的金屬物體準確的釘在了窄小的門縫上。

雪急忙取下來拿給我,我驚道:「忍者鏢。」忍者鏢上還附帶著一封信,雪忙不迭打開讀起來:「!·#¥·%¥……¥。怎麼又是看不懂的字。」雪都快要抓狂了。

「給我看。」我拿過信讀道,「下午六點,鳳凰山涼亭。」

「還有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雪看著手錶說,「我們要不要報警?」

我仔細看著忍者鏢堅決的說:「不能,萬一是鬼族殘留的殺手,報警就等於殺了燁。反正也不遠,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不行,燁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何況你現在這樣怎麼去?」雪決斷的說。

看到雪的模樣我知道現在根本不是爭論的時候,只好答應:「見到不對你有多遠就跑多遠,否則我不會讓你去的。」

「一言為定。」雪和我拉勾。

鳳凰山下,由於接近傍晚,上山的遊客已經不多,下山的遊客更多些,雪推著我沿著狹窄的山道向上攀登。

恰在此時,從上面晃蕩下六個人,其中有四個是我和雪都認識的人,認識的四個分別是上次在酒店裡面搗亂的張海、張哲、袁斌三人,還有雪導演「綁架」事件的那個老大。

我們的巧遇雙方均是一愣,張海、張哲、袁斌等人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不過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張海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我,哈哈一笑囂張的說道:「小子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放出話見我一次讓我躺下一次嗎?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了。」

那個老大和張海耳語幾聲,張海冷笑道:「我哥們水壘也和你們有過節,你們可真會惹人呀,他說要先解決,我就賣個人情。」

水壘排眾而出,本來以為他半年才能好,沒料到他恢復的挺好的,也說明我們國家的治療水平確實不錯,但畢竟沒有完全好,腿腳沒有第一次見到他時那麼靈便。

水壘緊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看著我,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我絲毫不讓的盯著他,心裡則焦急的盤算著怎樣處理眼前的危機,如果就我一個好容易辦,多了一個雪,況且還有身處困境的燁,我的頭都大了。

「想欺負我老公,門都沒有。」雪從我的身後走到我的身前,擋住他們的所有視線。

他們開始沒有注意,現在才把所有注意力轉向國色天香的雪的臉上,他們無一不舔了舔嘴唇,水壘笑著說道:「上次放過你,這次你反而送上門來了。」說著向雪逼近。

「那你就試試看。」雪話說的非常平靜,可是只有身後的我才看得見她緊張的手心裡全是汗。

夕陽漸漸遠離我們,照射在我們身上形成一條條長長的影子,當我在想如何擺脫眼前不妙處境的時候,雪的影子突然動了,我的視線根本來不及捕捉她的身形,她的纖細的影子只是和水壘的高大的影子稍微一接觸,水壘的影子已經不受他自己控制黯然的縮成一團,我看到水壘已然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臉和胸口,一時半會肯定不能站起來了。

張海他們吃驚的再次退後一步,雪則抹了抹額頭上的香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得意的翹起了精緻的小下巴對我說:「老公,這次你不會小看我了吧!」

雪這小妮子,每天都會給我新的驚喜,不過我們知道下面的戰鬥會更艱苦,畢竟偷襲可一不可再,對方已經警惕雪那雙看起來柔弱實則很厲害的小拳頭。

張海五人將雪團團圍住,打一下就換人決不戀戰,想用車輪戰損耗雪的體力,缺少實戰經驗的雪不一會就難以招架了,有幾次差點被抓住手腕。

「右閃折腕,彎腰左勾拳打胸口,提膝撞襠,後肘擊腰,左手格擋右上肘下巴,前蹬踢腹部,左直拳右肘接著上。」我及時的在後面提醒她,並且能夠在對方出拳的前就準確預測對方的讓雪動作做出兇猛的回擊。

雪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看著東倒西歪的六人說:「這麼差勁還學別人當壞蛋。老公,我們快走吧!」

「老公,以後我會保護你的。」看著雪開心的樣子,我卻沒有勝利後的喜悅,難道以後每次遇到危險都要雪站在我的前面保護我嗎?那不是把雪推向一個又一個的危險,這樣還算是男人嗎?

雪看到我默不作聲,以為我不高興,又說道:「老公你真厲害,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下面想做什麼動作的?」

「經驗而已。如果打架千萬不要每一拳都出全力,現在六個好對付,如果面對六十個、六百個,就算站在那裡讓你打,你還沒打完就累死了。最後,踢腿的時候不要抬太高了,你的裙子太短了。」我擺弄著那個忍者鏢,通過斜陽終於發現了忍者鏢上面隱約的火焰的標誌,不由的再次擔心起來,鬼族真是陰魂不散呀!

到了鳳凰山頂,遠遠的就看見燁的雙手被反綁在涼亭的石凳上,卻不見綁架者的蹤影。

雪環顧四周見到確實沒人正要上前解開燁的繩索,斜刺裡飛出兩排忍者鏢,雪急忙躲避一直退回到我的身邊。

不一會一個紅色的身影從一棵大樹上落下,準確的落在涼亭的頂上,而後又一個倒翻落在了燁的身邊。

「又見面了。」依舊是那套惹火的紅色緊身衣打扮,紅鬼從綁腿上拔出一支小匕首刮著指甲笑著說。

「是你?」看到這個丫頭片子我的頭不禁痛了起來,我實在弄不懂她的態度。

「你和水月宗主的大戰很精彩呀!可以稱得上驚天動地了,恐怕我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到達你們的那種水準。」紅鬼不由的鼓掌稱讚。

「多謝誇獎,言歸正傳,你把我喊來到底想幹什麼?」我看著她手中的匕首就覺得刺眼。

「試試這個女的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紅鬼走到燁的身邊說道。

「老公你在和她囉嗦什麼,我上去擺平她不就解決了。我不信憑我們兩個搞定不了她?」我和紅鬼一直在用日語交談,一句都聽不懂的雪只能在那裡乾著急,嘗到甜頭的雪握了握小拳頭。

「你和她打?開玩笑,她殺的人估計比認識的人都多。」我壓制住雪的衝動念頭,如果紅鬼想要為她的兄弟們報仇早就動手了,不會和我廢話的。

「不會吧!她看起來才十六七歲的樣子,這麼厲害?」雪放下了拳頭詫異的問道。

「你到底想怎樣?」我朝紅鬼喊道,十六七歲的女孩性格最是叛逆,我根本猜不到她究竟想幹什麼。

「我要你娶我,同時離開她們兩個,永遠不再相見。」紅鬼同樣大聲的喊了出來。

「絕對不可能。」我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她,紅鬼雖然美麗年輕,不過我自認無福消受。

「你信不信我殺了她。」紅鬼把匕首抵在了燁雪白的脖子上,並且幾滴鮮血緩緩的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我看得怒火狂燒,眼睛充滿殺意,嘴中吐著如同地獄冒出的聲音:「如果你敢傷害她?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紅鬼被我看著渾身寒氣直冒,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水月七宗也死了,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會好到那裡,你的經脈早就不行了我調查過了,現在站都站不起來了,拿什麼殺我?」

「那你盡可以試試看。」我手撐著輪椅緩緩的站了起來,以堅強的意志走了一步,眼中的殺氣直逼她的心尖。

紅鬼大吃一驚,抱起燁幾個閃身消失在樹林中,只留下紅鬼縹緲的聲音:「我的本名是鈴木優美,別忘記了。」

紅鬼走後,我頹然的倒在了地上,是呀,現在的我拿什麼殺她,我又拿什麼拯救燁,我又怎麼能保護心愛的人,我真是太失敗了,我痛苦的捶打自己的胸口,雪蹲下從身後緊緊擁抱著我,也許此刻只有雪才能體會我的無助。

「那個鬼丫頭到底想做什麼?」回來後,雪問道,「我如果沒有記錯,老公,你還曾經救了她一次!」

「那惹禍精就會給我找麻煩,還嫌我現在清閒怎麼的?你和殺手談恩情?他們記仇恨倒是更快一點。」想到紅鬼,確切的說是鈴木優美,想到她架在燁脖子上的那一匕首我就火大。

「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燁現在還是很安全的,鈴木優美暫時不會把燁怎麼樣!」唯一能夠讓我放心也只有這一點了。

「難道就讓燁這麼落在她手裡?」雪還是很擔心燁的安危。

「當然不會,可是你就是知道她在哪裡,你能夠有把握救回燁嗎?就算救回燁你有把握不被她再次抓住嗎?」我一連串的問題得到的只是雪不停的搖頭。

「著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會想辦法的。」如果我有力量這一切問題就根本不是問題。

我躺在床上徹夜難眠,思索著一切方法恢復,可是無論我想何種方法只是從一個死胡同進入另外一個死胡同而已。

「我一直都在考慮通過自己本身恢復,難道就不能借助外力?」撇開了鑽牛角尖的思維,我又開闢了另一條思路。

「我記得龐斑老爹的記憶裡有關他師父的功力是在一夜中突然得到的,據他師父所說是在一座山頂打坐被一股神秘力量擊中獲得的力量。幾百年後又有一次,如果我沒有記錯,最近的一次將發生在——大後天。」我扳著手指計算著。

大後天,我拉開窗簾仰望星空,難道是百年奇象九星連珠?而奇象發生的地點根據記載應該就是城郊的本市的最高山豬木狼馬峰。

不管是不是姑且一試吧,我拉上了窗簾默默的盤算起來。

兩天來鈴木優美雖然沒有放燁回來,不過還是讓燁打電話報平安,讓大家稍稍放心。

這天,下午兩點,我特地的支開雪,讓她去為晚飯準備有幾種有特色的菜餚,並告知她今晚燁就會回來,雪興高采烈的去採辦配菜用的東西。

同時,我打電話約林東智出來,讓他帶著我來到豬木狼馬峰的峰頂陪我「散心」。

「老四,你怎麼弄到輪椅上去了?」林東智奇怪的問道,把我推上了遊玩的纜車上。

「不小心弄的,過幾天就沒事了。」我隨便應付他。

「你怎麼不喊你老婆陪你,兩個大男人實在沒有什麼好聊的!」山頂上呼呼的大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林東智實在想不出這裡有什麼好散心的。

「就說說你對公司MM誰的印象最好。」這小子就這點嗜好了。

「其實除了不好的,其餘的都挺好的。」林東智瞇起了眼睛,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說的話也都是廢話。

「既然你覺得無聊,那麼你先下去好了。我還想在這裡呆會!我就喜歡這裡的風景和美麗的大風。」風越吹越大,連彼此說話聲都聽不清楚了。

「你的愛好真特別,真的不要我陪了,要不要我打電話告訴西門雪,要她來接你?」林東智問道。

「不用,我沒有手機呀?我不會自己喊她?晚一點我會聯絡她的。」我晃了晃口袋裡的手機說道。

「哦!那我先走了。拜拜。」林東智戴上墨鏡抱著腦袋走下台階。

我則靜靜的等待著神秘時刻的到來。

「老公,東西買齊了,老公!」雪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卻沒有得到我任何的聲音。

「不要找我了。愛你的老公,字。」雪讀了一遍我放在桌子上的字條,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晚上二十一點二十一分二十一秒,一道奇妙的光劃破天際,遠遠衝著我坐的方向過來,也許看到的人會以為那是一顆流星,我卻知道這道光並沒有真正的實體,只是莫名的有著強大力量的能量而已,我撇開輪椅盤膝坐下,任由那道奇光進入身體。

片刻後,我感到了渾身的鮮血在沸騰,靈魂受到一種莫可名狀的煎熬,我的意志在熱與疼痛中漸漸模糊,這就是強大力量的作用,可是我現在的身體並不能吸收這樣超過我承受能力的能量,除非經受更大的考驗,讓我求生的生命的潛能完全釋放出來。

我渾身帶著亮光爬到了峰頂的護欄邊,鼓脹的雙臂將身體遲緩的撐了起來,望著眼前黝黑的山澗,我的身體騰空而下,我知道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自己,而只有死亡才能完全的逼迫深藏在我身體裡面的潛能。

「老公,老公。不要呀!」雪的聲音從石梯後響起,我朝著雪發出聲音的方向瞅去,雪、燁、芸、鈴木優美急速的跑向我的方向。

可是高速下墜的身體已經不再受我的控制,轉瞬之間我的整個身體就被無盡的黑暗完全的吞噬了。

「風到這裡就是粘,

粘住過客的思念;

雨到了這裡纏成線,

纏著我們留戀人世間;

你在身邊就是緣,

緣分寫在三生石上面;

愛有萬分之一甜,

寧願我就葬在這一點。

圈圈圓圓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臉,

生氣的溫柔

埋怨的溫柔的臉。

不懂愛恨情仇煎熬的我們,

都以為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

相信那一天抵過永遠,

在這一剎那凍結那時間。

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

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你走得有多痛,

痛有多濃,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

心碎了才懂。」

「老公,等等我呀。」「不凡,等我。」兩條身影緊接著飛身躍下萬丈深淵,頃刻間埋沒於黑暗之中,寂靜的山谷只有泣血的回聲,才能體現斷腸人的悲鳴,「老公,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1 00:00

第八十六章恩人?

耳邊是呼嘯的山風,眼前是不見底的深淵,全身還被灼熱的力量所包圍,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刺激著我的渾身每一條神經,如果任憑這樣下去,就算不被摔得粉身碎骨也會疼死。

忽然,沉寂許久的丹田在這一剎那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那一股神奇的能量分散引導開,光亮沿著那些破損的經脈逆向運動起來,說來真是奇怪,只要那股力量經過的經脈竟然奇跡般的自我修復了,光亮分別到達了我的四肢和頭頂,然後亮光頃刻消失無蹤。

我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心,我感到自己渾身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比原先沒有失去力量的時候更為強大。

如果水月七宗此時敢站在我的面前,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讓他站著回去的。

我輕拍身邊峭壁上的一段小樹枝,首先停止住自己下落的身體,把自己頭下腳上的身體調整過來,接著腳微微的一蹬山壁騰身而上,穩穩的接住了從上面下墜的兩條身影,緊緊的摟在懷裡,猛然加上了兩人的重量,我上升的勢頭頓時一滯,連帶拽著我急劇下墜,我急忙凌空換氣連連踏著懸崖上的小樹才緩住下墜的態勢。

此刻雪已經昏迷,而燁也早就失去的知覺,我緩緩的輸入一絲內力,兩人幾乎同時醒來,我親吻她們的臉蛋愛憐的說道:「兩個惹人愛的傻妞!」

雪還在迷糊中:「老公,我們死了嗎?怎麼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我放聲大笑:「有你老公在怎麼會讓你死,我答應過你不死了我決不食鹽,你就是不信我。讓你們兩個可愛的小豬減肥就是不聽,現在倒好,重得我都快抱不動了。」我聽到上面又傳來動靜不由皺眉道:「不會吧,怎麼還有一個?老婆、燁摟緊我,千萬不要鬆手,借你們腰帶一用。」

雪和燁聽話的緊緊抱住我的腰,我則抽掉了她們兩個的腰帶系成一條長繩,捲向第三個落下的黑影。

令我吃驚的第三個黑影竟然是芸,不過我也來不及細想什麼了,將芸捲過來後緊緊的縛在背後,這下我的壓力立刻大增,本來抱著兩個人還勉強可以控制,至於負載三個人就算是我重新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也實在讓我無法處理了。

我本來想帶著雪和燁重新回到豬木狼馬峰上面,不過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再次加速的掉下了懸崖,我勉強的單手抓住了一棵生長在峭壁上的小樹,可是那珠小樹根本無法承受我們四個的重量,即便是我已經將輕功運用到極限把我的體重降到最低,但那珠救命的小樹還是「喀嚓」應聲折斷。

眼看著我們四個將要做自由落體運動葬身山崖,一條飄帶及時的拉住了我的腰,黑暗中我看到了那抹纖細的紅色身影。

鈴木優美緊咬著牙單手拉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一隻手牢牢抓住插在峭壁岩石中的匕首,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鈴木優美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快堅持不住了,把你背上的給我,我們一起下到山底。」

我想都沒想就把剛剛幽幽轉醒的芸解開,拋向此時依舊不知是敵還是友的鈴木優美。

鈴木優美接到芸後,再也堅持不住身子開始下墜,黑夜中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小匕首和石壁劇烈摩擦迸濺的火花,最終她還是控制住身體,學著我的模樣將芸綁在身後,腳尖急速的點著峭壁上凸出來的山石,幾個閃身就下去了。

我重新把雪和燁摟回懷中,輕踏峭壁上的小草更加快速的下山,後發而先至率先站在了山腳的平地上。

鈴木優美解開了背後的芸後就靜靜的站在了一邊。

直到完全的安全了,雪這才緊緊的抱著我痛哭起來,我把依舊驚魂未定燁、芸也摟在懷裡。

雪不停的捶打著我的胸口,淚水早已浸濕我的衣衫:「我以為你死了,你這個大壞蛋!」

我任憑雪用力的捶打,只是緊緊的擁抱著她們,口中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許久雪才停止了捶打,抓起我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疼痛的感覺立刻從手臂傳到我的大腦連她的那顆被我誇獎過的小虎牙都用上了力,看到雪閉眼腰我的模樣我的心卻更疼,畢竟我一次又一次的讓雪擔心和傷心,她心中的苦痛比我手臂上的痛更深千倍萬倍,雪鬆開了牙,接著又牢牢的抱住我的胸膛。

烏雲遮住了最後的月光,彷彿老天也不願意打擾經過生死離別的我們……

回到家,雪、燁、芸三個再也支持不住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疲勞,加上這次受到的驚嚇確實不小,一個個昏沉沉的睡去,我也細心的檢查了她們,除了手臂和後背擦破一些皮以外並沒有其他很嚴重的損傷,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仔細的幫她們分別擦了藥水。

一切完畢後,我在雪和燁依舊殘留淚痕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替她們蓋好毯子,當走到芸面前時,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俯下身子,在她蒼白的臉上印了一下才關上門輕輕的退出房間。

我正想跟鈴木優美道謝,卻早已不見她的蹤影。

無論鈴木優美和我的立場如何,今天晚上可以說我們四個的性命是她救回來的,我周不凡一向恩怨分明,對於恩人無論如何都要謝謝她的。

我猛得看到了地板上竟然滴了幾滴鮮血,不管是雪、燁還是芸的傷都沒有嚴重到如此地步,難道是鈴木優美的?

我急忙拉開房門衝了出去,這個小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幸好從我回來到目前為止只是過了一會,我估摸著她小丫頭一個人生路不熟也走不遠。

我跳上一棵大樹凝神聽著四周的動靜,果然在前方五百米的地方聽見了幾個小流氓的淫邪的笑聲。

「這個小妞長的真水呀,估計要麼是離家出走迷路了,要麼是精神有問題!哥幾個正好爽爽!」接著就是衣服撕裂的聲音。

我悄悄的接近了,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那身惹火的紅色衣服,確定鈴木優美就在這裡。

那幾個渾身酒氣的小流氓還在做著艷遇美夢,撕扯衣服的手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緊接著人紛紛的飛了出去。

我看著鈴木優美無神的睜著眼睛躺在地上,身上的紅衫早已化為碎條,上身只剩下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緊身白色背心,紅色短裙也皺巴巴的。

我扶起她,輸入了一點真氣問道:「你怎麼不動手保護自己?」

「我只是一個沒人愛、人見人恨的壞人,是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我不應該活著,我應該下地獄!你去疼愛你的愛人,讓我去死,還管我幹什麼?」說著鈴木優美雙手推拒著我,拚命的想要跑開,淚水隨著她的臉頰飄灑開去。

我見無法控制她失控的情緒,拉著她的手狠狠的抽了她一記耳光,鈴木優美捂著臉蛋跪坐在地上安靜了下來。

「跟我回去!」我語氣中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命令,鈴木優美緩緩得抬起頭看向我,軟軟的身體依舊呆在地上沒有移動。

我彎下腰,一手摟過她的膝彎,一隻手攬住她的背橫著將她抱了起來,不等她回應,踏著那幾個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白癡的身體快速的奔向家的方向。

「哪裡受傷了?」把鈴木優美安置在沙發上後,我問道,其實也不用問,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傷處,她的虎口在救我們四個的時候被匕首震的迸裂了,我替她簡單清洗後,塗抹上藥水,恰好紗巾用完了,我掏出手帕撕成兩段幫她包紮上。

「今天你睡我的床!」我又把她抱上我的床,正要離開時,鈴木優美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看見她的眼睛裡淚水再次如泉水般湧出,她輕輕道了聲:「謝謝!」

我笑著撇了撇嘴,將她的手放進毯子轉身出去。

我看了看沙發,笑著拍了拍:「哈哈,老哥們我又來了,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我看著手臂上的兩排帶血的牙印,就是雪的那顆小虎牙也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雪這次心傷的真不輕,幸好大家一切平安,不然我要後悔一輩子了。

我頭枕著雙手躺在沙發上,耳邊聽著房間裡面幾個均勻的呼吸聲,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微笑,我家差不多要成為美女集中營了,照目前形勢發展,難道我以後要打地鋪了?

雪畢竟有我的內力,四人當中她最先清醒過來,迷濛中就開始念叨我的名字。

我聽到了雪的呼喚,一個翻身就衝了進去,看到雪正好坐起來,我忙扶著她揉聲說:「寶貝,醒了,怎麼不多睡會?」

雪靠在我的肩窩搖頭歎氣道:「我怕在夢中看不到你了,儘管知道我們已經得救,知道你仍舊活著,可是我的心還是不能塌實,總覺得你還會離開我。」

我將手緊了緊,只能在雪的耳邊不停得說:「對不起,對不起,絕對不會有下次了,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即使再艱難,就算我只剩下一口氣,也會陪著你的。」

雪用力的點著頭,緊緊抱住我的腰,想要把我融入她的身體,雪幽幽的說道:「答應我,以後一步都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會崩潰的。」

「我保證不會離開你,一直會在你視線能夠觸及的地方。」我微微推開雪,眼睛盯著她明亮的眼睛保證道。

不一會,燁和芸也逐漸醒來,我親了親燁依舊蒼白的臉蛋:「傻妞,以後千萬不要讓我見識你的衝動了,我的心臟可承受不起。」

「只要你沒事,我絕對可以控制自己的!」燁聲音不高,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堅定。

輪到芸的時候,她看了看身邊的雪和燁欲言又止,看到後燁拍了拍雪的小手說:「我們去準備早點吧,今天也許會很忙碌的。」

雪戀戀不捨的送開了挽著我的手,吻了我一下說:「老公,我們先出去準備了。」又深深看了我一眼,雪才扶著身體虛弱的燁的走了出去。

芸見雪她們離開後並沒有急於說話,而是梳理一下凌亂的髮絲,然後才平靜的說道:「如果方便的話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我點了點頭,和雪打招呼後,默默的跟著芸走了出去。

門外太陽初升,整條街道都是一片溫暖祥和的紅,我們踏著整潔的路面緩緩的前行。

「為什麼?」看到芸一直沒有說話,還是我開始了話頭,「為什麼,你會和雪、燁一樣跳下懸崖?你知道那樣你會沒命的!」語氣雖然對她鹵莽的行為不滿,但是我對芸還是極為關心的,可是畢竟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

芸沒有抬頭,踢開路面上的一粒小石子,平靜的回答:「我知道,當我隨著小雪她們兩個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芸微微的吸了吸鼻子,「看到你從懸崖消失的那一剎那,我覺得我的世界什麼色彩都沒有了,我的生命的意義也隨著你的消失而徹底的消失了。與其無意義的活著還不如陪著雪……還有你。」芸提到我的時候停頓的幾秒,不過還是說了出來。

「也許,我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朋友,可是你在我心中卻佔有很重要的位置。以前我為自己活著,儘管有很多人羨慕我,但我並不開心,是你讓我明白自己還可以為別人活著,做出更有意義的事情,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連賣藝都能給我帶來無窮樂趣。」芸的嘴角泛起一絲迷人的微笑,回想著公交車上募捐的事情,「只有你才能帶給我這樣的快樂,我不想失去這種快樂,我更不願意失去你,我寧願死也不想。所以我跳下去的時候沒有一絲的擔心和害怕,只是默默的告訴自己,所有的悲傷和快樂都結束了。」芸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出了心裡話,她精神上終於得到了解脫。

火紅的太陽照射在芸紅彤彤的臉蛋上,格外突出了她嬌艷的容顏,其實在她那層偽裝下面是一個追求美好生活的火熱的心,我想了想說道:「給我一點時間行嗎?我會試著接受你的,畢竟你以前一直是雪的『天敵』,對你我始終保留著三分警惕,更多還是誤解,我現在觀念很難一下轉變過來。」

「沒關係,反正同在屋簷下,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其實以前我也只是想把你搶過來,那雪那丫頭難堪而已,不過我最終失敗了,我連劉燁都不是對手。」芸再次笑了,「我不是輸給雪,更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真情。不算很丟人。」

拉著芸的手回到家,雪和燁已經把早點準備妥當,我才踏進家門雪就衝了過來,我正要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誰知道雪重重的扭向我的耳朵,疼得我直齜牙,雪氣沖沖的問道:「那小丫頭是怎麼回事?上身什麼都沒有穿,看到燁就撲到她懷裡痛哭,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了?我們女人的感覺可是最敏感的了。」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我哪有那個心情呀,就算有那個心情我不會跑遠點呀,就算……」看到雪拿著菜刀在刨黃瓜皮,我急忙閉上嘴,有必要把一根黃瓜刨得和一根牙籤那麼細嗎?

「不凡回來了,吃飯吧!」燁從我的房間出來,拉著羞答答的鈴木優美走了出來。

「身材穿我衣服挺合身的。」雪像個鑒賞家一樣「嘖嘖」的上下打量鈴木優美,只是雪那無瑕的臉蛋上配合著惡魔般詭異的笑容,就像一個盯上獵物的獵人一般,直把鈴木優美看得渾身發毛做殺手的她竟然藏到了燁的身後,以躲避雪勾人的目光。

「還是我先來介紹吧,這是鈴木優美,17歲。西門雪、劉燁、南宮芸。」我為雙方做了簡單的介紹。

「燁,小丫頭要我謝謝你為她編的辮子。」鈴木優美朝燁深深的鞠了一躬,看來沒有做殺手前,她受過不錯的禮儀教育。

「她說她家被我搗毀了,她以後就和我們一起住了。」我這個翻譯非常的稱職,將鈴木優美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雪她們。

「什麼?你和我們一起住?我可沒有同意,給你安排一個別的住處倒是沒有問題。」留一個炸彈在家,那還不把我可愛的小家弄得天翻地覆的,如果哪一天她和雪她們吵架,飛鏢、匕首會不會滿屋子亂飛,我真不敢想像。

「她還未成年耶,怎麼能夠把她一個人小女孩獨自放在外面?你看她這麼漂亮可愛,反正我是不放心,最多我們睡覺的時候擠一下好了。」雪的愛心又不合時宜的氾濫了,「老公你可別忘記了,她家可是你搗毀的,理應住在你家。還有她可是我們的大恩人,你不會恩將仇報吧!老公最好了!」雪又開始搖晃我的胳膊,每次都來這招,可是對我的殺傷力卻是百分之百。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可先聲明,我堅決不睡沙發,我勉強可以和你擠一擠。」我可不想捨棄我可愛的床,實在不行也要得到些好處。

「好,我答應你。」雪摟著鈴木優美的細腰,笑著說,「下午我就訂一張鋼絲床,換掉沙發。」「咚」一個人重重倒在了地上,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再看雪更是變本加厲起來,在鈴木優美身上摸摸捏捏,嘴中還說著對方聽不懂的問話:「咦,上次扔向我的那些飛鏢挺好玩的,你放哪裡了?沒有衣兜,難道藏在內衣裡面?我要仔細瞧瞧!」我真為雪捏了一把汗,都說殺手性情變化無常,她倒敢主動去摸老虎屁股而且還是母老虎的屁股,萬一鈴木優美發飆我都來不及動手。

不過好在鈴木優美一絲的敵意都沒有,反而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我,哪裡有喊打喊殺的冷酷殺手模樣,分別是一個受人欺負的小女孩,不過我也愛莫能助,我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大家還是各人顧各人吧。

我打開房門,柔和的陽光灑滿房間,再看看嬉鬧的雪和芸她們,溫馨的感覺湧上心尖,既然她們這麼快就從劫後餘生的恐懼中恢復,就讓她們盡情的享受美好的生活吧!

一個多月的病榻生活讓我認清了自己,更讓我瞭解了雪她們的內心,既然她們願意我也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她們的身上,順其自然吧!

由於多了鈴木優美這個異類,估計一時半會她們的注意力不會放在我這個才傷癒的「傢伙」吧,正好我可以去辦一些事情,我邁著輕鬆的步伐走了出去。

離家不遠的一家郵局裡,因為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所以並沒有很多人,我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填寫一張匯款單,填著填著我忽然覺得身後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視我,我藉著隨便擺弄一下頭髮的機會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背後一直凝視我的竟然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非常漂亮的女孩,難道是看上我了?

我咬著筆頭,使勁的搖了搖頭,我還沒有自戀到那種地步,就憑我的尊容滿大街都是和宋玉、潘安同志不是一個等級的。

難道想打劫?可我這副打扮也不像有錢人,打劫別人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難道不是看我?有可能,我試試看。

我猛的回頭,看向那年輕女孩。

女孩看到我回頭大吃一驚,趕忙把頭轉向旁邊。

她的舉動卻證實了我的猜測,她確實在看我,可是為什麼呢?算了隨她看吧,反正我又不是什麼美女、明星的,看我幾眼也不會掉幾斤肉,更不會把我看窮了,我做我的做好了。

我填好了匯款單,走到窗口,女孩也隨著我走向窗口,我舔了舔嘴唇,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難道竟然被我碰到了美女色狼?

「先生,你的地址填的不清楚,能不能告訴我,我幫你填好一點!」營業員的話把我的注意力重新拉回。

「哦,麻煩你了!是JSProvice南通市狼山鎮127號,孫軍轉趙茜倩收。謝謝!」我把準確的信息告訴了營業員,就等著她處理了。

「雷恩人!」身後的那個漂亮女孩,一下跪倒在我的面前,抱著我的腿激動的哭了出來。

「恩人?」我看著褲腿上潮濕的痕跡,頭又開始變大了。

「好呀,周不凡,你倒是挺能耐的!才出去一個小時,就又帶回來一個,還是一個小姑娘!」雪奪過我咬在嘴裡的包子,洗著碗筷。

「我還沒吃完呢!老婆你亂吃什麼醋呀?我和你一樣,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我可比竇娥姐姐還要冤枉呀!你不會對一個咱們第一次見面的人吃醋吧!」重新搶回美味的包子,我看了看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緊張的握著茶杯不知所措的女孩,「你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抱過大腿嗎?而且還是一個正在痛哭的漂亮女孩,我當時比現在你還要緊張幾百倍,在場的幾十個人全部看向我,還以為我對她做了什麼壞事!」

「昨天別人是我們的恩人,今天我成了別人的恩人,這種感覺還真挺有趣的!」我趁雪不注意又抓了一個梨子咬了一口。

我又看向客廳沙發上的女孩,趙茜倩,世界太小了吧!

恩人!

有意思!

「茜倩小妹吃水果!」雪端了一盤水果拼盤放在趙茜倩的面前,拉著我坐在趙茜倩的對面,而後親暱靠在我的身上。

「周大哥,嫂子真漂亮!」趙茜倩紅著臉誇獎雪。

「是嗎?你也很漂亮呀!」女人都喜歡別人讚美自己漂亮,連雪也不能避免,雪笑著繼續說,「其實我和不凡暫時還沒有結婚,你喊我小雪姐就可以了。你和他怎麼認識的?」雪最後小聲的問道。

「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吧!」我乾脆將雪抱著放在自己的腿上,雙手圈著她的細腰。

「你們真恩愛,真讓人羨慕!」趙茜倩笑著說道。

「咳咳,這事要從我六年級開始說起了。一次班會,老師拿著一張報紙說要我們盡自己努力幫助一些生活困難的同學,別的同學我不清楚,我挑選了當時在讀二年級的趙茜倩。她母親早逝,父親身體不好,不能幹重活,學費無法交。我就把自己的零花錢寄了過去,基本上每月一次,就是每月的今天,地點就是前面的那家郵局郵政儲蓄所。」我指了指前方,雪點了點頭。

雪問道:「這樣不是很容易被查出來嗎?你怎麼不換一家?」

「哈哈,鄙人天生懶骨頭,能省事絕對不費事,不願意繞遠路。」我的解釋讓雪不由的翻了翻白眼。

「於是我在小學的時候在匯款的時候署名雷小峰,初中的時候署名雷中峰,高中的時候署名雷高峰,大學的時候署名雷大峰,現在署名雷成峰。我都是讓他們村長把錢轉交給她的,有時候也寫一封信瞭解她的學習情況,知道她上大學後,我就把生活費提高了,只是不知道她竟然考到了我們的城市來了,而且是我的學校。」簡單的介紹了我這個恩人是怎麼當上的,雪不停的點著頭。

「如果你考上研究生,你是不是要署名雷研峰呀?」雪最後問道。

「我想不出太大問題會吧!」我想了想說。

雪在我腦門點了一下說:「頭腦簡單的傢伙!」

趙茜倩笑著看著我們,看了看手腕上表起身說道:「打擾了這麼長時間真不好意思,我還要回去上下面的課。我從小一直就想認識我的大恩人,我估摸著時間曠了幾節課來的,今天總算老天有眼沒有讓我白跑!周大哥真不知道怎樣報答你的大恩?」

「舉手之勞而已,你去上課吧,千萬不要學你小雪姐,曠的課估計都比上的課多。」我的背後被雪狠狠的掐了一下,「不要亂說我壞話。」

雪把她送到門口道:「反正你也知道地方了,有空記得來玩呀!」

「止步吧,不用送了,我一定會來看周大哥和小雪姐的!」趙茜倩和我們分別握了握手道別,走的時候回頭問道:「大恩不言謝。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們的,不如我給你們打工,幫你們收拾房間吧,也算盡盡我的心意!」

「這……」雪和我面面相覷,這樣的事情倒是第一次聽說。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恩人大哥,小雪姐,再見!」趙茜倩不等我們答應,像風一般的離開了。

「老公,你還真會挑選呀,怎麼淨給你挑到美女?」雪笑著關上門,握了握小拳頭。

「這個我怎麼知道,當時報紙上的她不過是一個穿著破衣服,缺了好幾顆牙齒的醜丫頭而已,要是像你這麼漂亮,打死我都不會幫忙的,別人肯定會說我別有用心。」在我的連誇帶哄下,雪總算把她的小拳頭放下了,不過她好像還不滿意撅著小嘴問道:「那你怎麼不告訴我這件事呀?」

「你也從來沒有問過呀!我一直認為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連老爸老媽到現在還不知道呢!」我委屈的說道。

「那……」雪還要說,我立刻把她摟在懷裡,捧起她嬌艷的臉送她一記深深的吻,難得兩個人獨處,為什麼要浪費這大好的機會,為什麼要為別人的事情浪費這寶貴的時間,雪一下就軟化在我的懷裡。

「去他的恩人,我現在只要愛人!」我心中默默的說著。

其實你才是能夠感動我給我真正幸福的大恩人,我的雪!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1 00:01

第八十七章接二連三的事故

「叮」的一聲輕微收起鑰匙的聲音從我們的身後響起,聽到動靜後雪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鹿慌忙從我的身上彈開,還埋怨的輕輕推了我一下。

「沒有打擾你們吧!」燁看著臉色暈紅的雪壞笑著說。

「燁你千萬不要瞎說,我只是讓他幫我吹吹眼睛裡的沙子。哦?老公。」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要我幫她說話。

「啊,對呀,今天屋子裡的風沙太大了,把雪的眼睛迷住了,我幫她吹吹。天氣預報還說未來幾天我們房間還會有沙塵暴,如果需要請早,否則就要排隊了。燁如果你也需要吹眼睛,我隨叫隨到!」我煞有介事的說著。

「你……」雪又羞又氣緊緊的攥著小拳頭偏偏拿我沒辦法,在我腳上狠狠踩了一下後跑進房間去了,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撲哧!不凡可真厲害呀,連雪都拿你沒轍!」燁放下剛買的菜,鈴木優美則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我看著舉動怪異的鈴木優美,她不會有什麼不良嗜好吧。

「其實我仔細想想她也挺可憐的,年紀那麼小就去練習她不喜歡的事情,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她只是一直在利用她,唉。」燁撫摸著鈴木優美的秀髮歎氣道。

「還有就是她早就沒有家人了。」想起鬼族老大說的話他們都是被大家拋棄的人,我也唏噓不已。

「不凡,剛才我好像她喊了一聲媽媽,不會是真的喊我的吧?」燁也感覺到鈴木優美的怪異,不禁問我。

「我問問好了。」脫去了殺手灰暗的外衣,鈴木優美還只是應該享受快樂的小女孩而已。

我走到鈴木優美面前坐下,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麼要喊她媽媽呢?」和她們這一類人說話直接比拐彎抹角更容易得到結果,如果她們想說就會告訴你,如果不想說無論怎樣也得不到結果。

「因為小時侯只有我媽媽才幫我梳辮子,在我的記憶中應該是我六歲時候的事情。每次母親出去買菜都會牽著我的手,走路的時候讓我走在內側防止我被車撞到,就像今天一樣。她給我的感覺就像小時侯母親給我的感覺。」鈴木優美的目光轉向正在廚房忙碌的燁,我也看向燁,點頭想:「標準的賢妻良母。」

「後來在我七歲的時候一場大火摧毀了我的家,包括了我的父母,我因為上學逃過一劫,卻因此成為了孤兒,最後鬼族收留了我,鬼族老大在我七歲半的時候告訴了我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失去聯繫很久的舅舅和人導演了那一場大火,不僅從保險公司取得了巨額賠款,同時得到了本屬於我父母的一塊地皮,賣給了一家公司蓋了度假旅館!」鈴木優美眼中充滿了仇恨,還閃現出淚光,雙拳緊緊的握著。

「我要報仇,就接受了鬼族的訓練,經過六年非人的殺人培訓,在十三歲的時候,我終於親手殺了我那黑心的舅舅和他的三十個保鏢,從那時起,我就只相信力量。在鬼族沒有人敢惹我,為了紅鬼這個位置,我也足足宰了十四個人,青鬼、黑鬼他們不服我,最後全被我打得在床上養了半個月的傷。」鈴木優美不知從哪裡拔出了小匕首,放在手裡不停的轉著,語氣轉而平靜了許多,恢復了她殺手的本色,話語中還帶著絲絲的驕傲,「只有你我打不過,即便是你受重傷只能坐在輪椅上,我心中也是沒有丁點的把握。」鈴木優美誠實的太可愛了。

「這麼說,你很服我了。」被一個超級殺手肯定,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鈴木優美點頭說:「我曾經發誓過,我要嫁一個能夠永遠打敗我的人,儘管以前我也曾輸過,可是我在短時間的修煉又贏了回來,同時他們再也不敢惹我,我很失望。而這次,我心已輸,根本不會再戰了,因為我知道無論打幾次都是要失敗的。況且你為了愛人可以什麼都不顧,甚至不惜和水月七宗死戰,我就更佩服了。要知道水月派,是我們鬼族傳說中的門派,他們的宗主更是我們鬼族所有人夢想要達到的高度,在我們心目中接近於神!他在同你的大戰中卻受了重傷,最後不治,而你還能坐在我身邊說話,孰高孰低立判。」

「那你有什麼打算?」我詢問她。

雖然不能認同她的擇偶標準,萬一一個老頭打敗她是不是她也要嫁給他呢,但是畢竟不好幹涉她太多,至於嫁給我,好意心領了,我可不想一起床就有人找我打打殺殺的,看我有沒有資格做她丈夫,再說雪也肯定會先宰了我的。

「走一步算一步了,當殺手那麼多年,血腥錢也賺了不少,除了打架,我其餘的也不知道太多。」鈴木優美眉間凸現幾個小小的皺折,顯得可愛極了,聽她的口氣,顯然她也厭倦了那種殺手生活,可是她也不會過正常人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在困擾著她,「反正日本我是不想回去了,仇人太多了。」

「既然你沒有什麼目標,不如留下來好了,學習我們的語言文化,然後找一份適合你的工作,找一份屬於你的愛情。」我開導她。

「你認為你們國內還有誰能贏我?」鈴木優美又開始擺弄她的小匕首了,我一把奪過匕首喝道:「女孩不要總要拿一把匕首玩來玩去的,會沒人要的。」

鈴木優美聽到我的話神色黯然的低下了頭,小聲的說道:「除了這個,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會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會很看不起我。」

青春期的女孩是不是想法都很奇特,我都有些無奈了,拍拍她的肩膀說:「你還小不會的可以學,譬如學學雪做菜,或者學學燁整理家務織補衣服,要麼找芸學習,她的經濟知識很厲害的,不過前提是你要聽得懂她們說話,那你就先學習語言吧!也許你還能有一個伴。」我不由的想起了田中奈麗,我許久都沒有「打擾」她了,不過每次去看她,她都在用功的看書。

忽然鈴木優美眼睛一亮,開心的說道:「其實以我的實力,我還可以保護你們!」

「匕首不是你玩的東西!」我將小匕首在兩根指間轉了轉,剛猛內力透指而出,那把在插進岩石都沒有折斷的鋼製匕首應聲而斷,「我不需要你保護,而她們我會保護的,你就好好的學習吧,你不想回去,那麼就留在這裡吧,只要你不嫌這裡擁擠。」鈴木優美本質並不壞,只是被人引入歧途而已,現在改變她還不算很晚。

我看向鈴木優美差點被氣得背過去,我在這裡語重心長的「教育」她,沒想到她又不知從哪裡弄出一把匕首修理她的長指甲。

「老公,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一起出去玩吧!」不知何時,雪換了一套運動服拽起鈴木優美衝我喊道。

「她還要學習……」我反對道,可惜雪不管這一套,繼續朝廚房催促:「燁別弄了,我們出去玩去,提心吊膽一個月今天終於可以放心了。老公,我們快走吧。」

「這,好吧!」看著雪興高采烈的樣子,看著她手臂上依舊清晰的傷痕,想起昨晚那個傷心欲絕的雪,我實在忍不下心拒絕她,乖乖的被她拉著出去了。

看來我天生就不是當老師的料。

「爸,我來了。」和雪她們瘋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公司報到了。

「來了。」平靜的語氣下根本不能掩飾老爸心中的激動,雪告訴我,我昏迷那陣子老爸基本上一天來看我五六次,在確定我確實沒有太大危險,同時雪保證會好好照顧我前提下才減少了次數,不過每天至少來一躺,可並不讓我知道,怕影響我的情緒。

在老爸眼神中又流露出點點無奈,他知道我不再是那個用棍棒和雞毛撣子就可以制住的小孩了,而是一個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成年人;他清楚他的翅膀不可能永遠保護我約束我,而我也一定會有自己的天空。

「傷好了。」老爸的聲音依舊是平靜帶著稍許的顫抖,這次帶了些喜悅。

「好了。」我感到內疚,因為老爸一直關心著我,可是我傷癒後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至少報平安,而是出去玩了。

「沒事就好,你工作暫時不要做了,多休息幾天。」老爸擺擺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好的。」我輕輕的退出門外,「謝謝老爸。」我默默的說道。

忽然一隻手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混蛋,我差點被你老婆罵死,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誰了,頭也不回就是向後一肘,林東智齜牙咧嘴的罵罵咧咧:「你要人命呀?」

「差點死就是沒死囉,那就沒有關係了。」我笑摟著這位好兄弟的肩膀。

「你們小兩口吵架也就算了,何必把我也拉進去,前天被西門雪罵得狗血淋頭,我夾在你們中間裡外不是人,你不是說你會告訴她們你去哪裡的嗎?」林東智埋怨的說。

「我就猜到會是你告訴她們的,如果不是我拿生命賭博成功了,雪她們可真會香消玉殞了。」我暗暗的想。

「你可要付精神損失費。」林東智開始和我談條件了。

「給你漲一級工資,獎金增加10%怎麼樣?你還是什麼損失嗎?」我笑著說道。

「哈哈,沒了,記得叫西門雪天天罵我呀!」林東智笑得更開心。

「我隨便說說的你也信?好好的幹活去吧,整天想著錢,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呀,錢不是你這麼個花法,否則窮得以後沒人嫁給你,名牌衣服又不能當飯吃。」我拽了拽他的真品鱷魚牌T恤說道。

「個人生活不一樣,我會找一個和我志同道合的人當我老婆的。」瘋子的邏輯,讓他一個人自我陶醉去吧。

夜晚,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本來是四人的方桌五個人吃飯稍微顯得擁擠,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大家的好心情。

雪開心的給大家說著今天遇到的趣事,燁和芸聽得掩嘴輕笑,鈴木優美有聽沒有懂,想分享大家喜悅可惜有心無力只好把注意力分散在桌上的美味菜餚,而我吃飯一般就是埋頭苦幹眼到手到,想吃什麼就趕緊動手,今天偏偏有一個嘗到甜頭的鈴木優美,每道菜都要和我搶,一時間除了雪、燁和芸她們銀鈴般動聽的笑聲,就是我們兩個竹筷激烈的碰撞聲。

鈴木優美哪裡是我的對手,我將一塊牛肉放進嘴裡,突然腿上一陣刺痛,雪瞪著眼睛,用勁掐著我的腿上嫩肉,嘴上不滿的說道:「人家可是客人耶,不會讓著點她,而且她還小正在發育,讓她多吃點。」說著雪就把那一盤燉牛肉從我面前端走放在了鈴木優美的面前。

「不是吧老婆,做人千萬不能偏,哪有客人和主人搶東西吃的?再說她要吃的都是我已經夾在筷子上的,這是明搶嘛!」我不甘示弱的將一塊藕片再次搶奪回來塞進嘴裡,難不成你還讓我吐出來?

雪笑著說:「這好辦。」端起盤子,每樣菜給我撥了一小口,然後說,「這些都是你的,不要再吃別人的了。」倒,真是我的好老婆,這麼多根本不夠我塞牙縫的,算了,吃完再說吧!

「芸,你也離開家一年了,回家去看看吧!」一想到上午老爸的神情,我就有些內疚,同時想到了離家出走一年多的南宮芸,她可是一直沒有和家裡打招呼,想必她父親會更擔心的。

芸皺了皺眉頭,顯然她也在猶豫,輕輕的「嗯」了一聲。

「其實你們父女間並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畢竟血濃與水,你這樣消失了一年,他肯定就這樣擔心了一年,回去看看吧,就算不回去住,也要讓你父親知道你是安全平安的,總勝過讓他一直提心吊膽的擔心你好吧!」我耐心的開導芸,知道她猶豫什麼,她一定是害怕她父親給她安排的婚事。

「好我聽你的。」芸打消疑慮,點頭答應。

「實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去,如果你父親要把你關起來限制你自由,我保證原封不動的把你帶回來。我還想聽你彈鋼琴呢,那可是享受!」我笑著說。

芸也笑了,看起來其實她也挺想回去一趟的。

「明天我也回去一趟,見見我那個守財奴的老爸。」雪翹著小嘴插話道,我們轟然大笑。

連不明就裡的鈴木優美也跟著笑了,笑容是那樣的燦爛甜美,這種快樂生活才是她夢寐以求的,而且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

在我載著芸回家的林蔭道上,芸拉住了我的衣角示意我停下,有些膽怯的說道:「我害怕我爸不會原諒我。」

「即使不想面對也必須面對,畢竟他是你爸,安心啦,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可以決定自己的事情,我想你爸也是明理的人,不會再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我的話讓芸稍許的放寬了心,我的自行車也再次開動。

「小姐!是你回來了!」芸家的老保姆打開門後,竟然發現訪客是失蹤已久的芸,激動的喊了出來。

「陳媽是我,我爸呢?」芸同樣激動的拉著陳媽的手問道。

「先生出去了,我想過一會就要回來的,他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陳媽把芸領進房間。

芸激動看向房內極其熟悉的佈置,發出感慨:「這裡一點都沒有變!先上樓去我的房間坐吧!」

芸的閨房如我想像的一樣乾淨整潔估計天天有人清掃。

顯眼的櫥窗裡面擺放滿了芸的各種獎狀、獎盃、獎品和一些珍貴的合影,牆壁上則掛了許多種樂器,整個房間則承載了一個女孩二十多年的全部歷史與記憶。

「把這些獎盃借我幾個,從小到大我還沒有獲得過一個獎盃,嘿嘿。」和芸比起來,作為大老爺們的我實在有些汗顏。

「你要的話,我全送給你。」芸看都不看那些記載她榮譽的獎盃,「我在這些東西身上浪費了太多的幸福,你拿走了我反而安心。」

「這麼多獎盃我家那點地方放都放不下,難道我拿回去當茶杯用?」我嘀咕著,當然不能說出來。

我坐在芸的床上,手摸著潔白的床單,輕輕的嗅了嗅,好香!是不是女人的床上都是這麼香?我有種想躺上去感受一下的衝動了。

「我的床坐起來舒服吧!如果不是太大了,不然我就搬到『咱們』家去了。」芸笑著坐在了我的身邊。

「小姐,先生回來了!」陳媽敲門後告訴了芸,不過看到我坐在芸的床上感到萬分的詫異。

「謝謝陳媽,你去忙吧。」芸關上了門,「你可是第一個進我房間的男人,即便是以前再要好的朋友,只要是男的就沒有進過我的房間,曾經有一個在家裡玩捉迷藏想躲進我的房間,被我知道後就打了他一耳光絕交了,從那以後在也沒有一個異性敢踏進我的房間,所以今天陳媽才感到奇怪。」

「哦?你不會跟我絕交吧?」我明知故問,一副可憐的表情。

芸笑的更開心,竟然捏了我的臉一下:「那不是便宜你了!好了,不要鬧了,我們下去吧!」

回到一樓,芸的父親南宮絕已經坐在客廳的鱷魚真皮沙發上,看來陳媽已經告訴他芸回來的事情了,對於我們他頭都沒有抬一下。

芸怯生生的走到南宮絕的面前,小聲的說道:「對不起,爸,我回來看你了。」

南宮絕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鼻孔裡發出一聲「唔」。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芸走到我的面前挽起我的手,故作親密狀。

南宮絕這才抬起了頭,看向自己的女兒,低沉著聲音說:「你當這裡是旅館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南宮絕出乎意料的語氣讓我一愣,他說話的內容像是在責罵芸,可是語氣中一點憤怒的氣息都沒有,同時也根本沒有一點激動和欣慰的感覺,只是平靜的看待失蹤一年女兒的回歸,這超出了我所想到的所有可能性,生氣或者高興。

芸卻沒有察覺到,蹲在南宮絕的面前,不住的道歉:「對不起爸,我實在不想嫁給那個壞蛋,一想到我就噁心,所以才離家的。真的對不起爸。」

「那是不是我要你嫁給他,你還要走呀?」南宮絕金絲眼鏡下閃出一絲異樣的光芒。

「對!」芸甩開我拉住她的手,倔強的回答。

南宮絕還是不怒不氣沒有一點特殊的感情波動,以超乎想像的平靜的話語說:「門在你後面,那你可以再走了!」

南宮芸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賭氣的拉著我的手說:「我們走。」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趕忙拉住她,在她耳邊輕輕的說著。

「如果他想嫁,就讓他自己嫁好了。逼我嫁給一個流氓,門都沒有!」芸拽著我的胳膊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小姐,你……」陳媽站在門口阻擋住芸的去路,「先生小姐還小不懂事。」

「陳媽,讓她走,她不把我當成她爸,我也沒有必要把她當女兒!」南宮絕強硬的命令陳媽讓開。

「陳媽保重!」芸毅然的走出了她曾經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

「老頑固!」坐在我自行車後架上,芸戀戀不捨的看著房子離自己越來越遠,傷心的淚水緩緩的流淌下來,捂著俏臉「嚶嚶」的哭了,「我爸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很通情達理的,以前很疼愛我的,他現在竟然把我推向火坑……」

我實在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了,我也沒有料到會弄成這樣。

「我現在真的無家可歸了。」芸淚眼婆娑的看著我,身體不住的抽動著。

「你還有家,我們的家。」我將芸緊緊的擁入懷裡,此刻只有我才能給她冰冷的心一點溫暖。

「對,還有我們的家……」

儘管經過了一晚的休息,到了第二天芸的情緒依舊是那麼的低落,我勸她休息,可我的好意被她婉言拒絕了。

於是我們又像往常一樣,我用自行車帶著她上班。

看她情緒不高,我就主動陪在她的身邊,傍晚我又帶著芸回去,那時正是晚下班的高峰期,我們又隨著如潮的人流慢慢前行。

「還是從旁邊的小巷子繞道回去吧,不然雪的飯菜都要放涼了,多可惜。」一直默默無語的芸終於開口說話。

我點頭表示贊同,及時的拐彎鑽進一條小巷子,不過那一塊地正在蓋高樓,只有一半的道路可以行駛,我只好推著車走過這一段路。

「不用擔心了,你和你爸兩個雙方都冷靜幾天,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的?安心好了。」看到芸還在為昨天的事情難過,我心裡也很著急,現下也只有穩定芸的情緒。

走著走著,我的心中險兆突起,來不及思考,扔下自行車抱起低頭走路的芸向後飛退,落地後腳尖再次點地又退了五十米站在一個高牆上才放下莫名其妙的芸,接著就聽見「匡當當」幾十聲劇烈的撞擊聲,幾十根建築鋼材從天而降,就掉在我們剛剛走過的地方,那一輛陪伴我多年的自行車,被砸成一堆廢鐵,方圓三十米的地方到處是散落的鋼材。

芸看到後大驚失色,心臟狂跳不止,藏在我懷裡驚魂未定的她圓睜著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毀滅性的景象,如果反應我慢了一點的話,那麼取代自行車的將會是我們。

我和芸還是沒能吃到雪的熱飯,作為見證人去進行事故鑒定,鑒定結果是吊鋼材的鋼絲斷裂,工地則賠償了我和芸自行車錢和少量精神損失費。

離開的時候我就聽見工地負責人在和調查人員爭辯:「這些鋼絲全是我們一個星期前換新的,絕對不可能出問題的,我們也檢測過的。而且哪有可能兩個高空吊機的鋼絲同時斷裂的。」

芸已經無心去管他們那檔子屁事了,回到了事故現場抬頭看了看已經停工的吊機,吊機上長長的鋼絲懸掛在半空。

芸瑟縮的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偎依在我的胸口:「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實在不敢想像被砸到後,我會變成什麼模樣?」

「意外,不要想太多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天色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吧,免得雪擔心。」

「可惜這輛自行車了。」芸不無惋惜的歎息。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天我早點過來把它弄走,找一個地方埋了,早死早超生,記住下輩子千萬不要再投自行車的胎了。」芸被我的一番話逗笑了,輕捶了我一下說:「人家心情不好,你偏要逗人家。」

「現在心情好了?」我問道。

芸點了點頭。

我們又繼續了回家的旅程,臨走前我再次抬頭看向吊機,皺起了眉頭。

由於失去了坐騎,我們變行車族為步行族,幾天下來雖然辛苦一點,但也覺得值得,一路上我和芸聊天、說笑話時間也非常容易打發。

這天我陪同芸去一家菜場調查價格,在回來的時候要橫過一條馬路,就在我們快要通過的時候,一輛轎車不顧前方的交通燈是紅燈急速的衝向我們,說時遲那時快,我用內力將芸送出很遠,然後腳尖一點那輛轎車的車頭高高的躍了過去,就聽見一陣緊急的剎車,帶起難聞的輪胎橡膠味,一個二十七八帶著墨鏡的年輕女子,跑過來查看我的情況,嘴中不停的道歉:「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我才考的駕駛執照,技術不是很熟練,看到紅燈想踩剎車一慌張卻踩到了油門。車是借朋友的,拜託,能不能不要喊交警,我們私了行嗎?賠償多少都行!」

芸跑過來,上來就給了年輕女子一記耳光:「錢能買命嗎?不要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青年女子錯愕的捂著臉。

第一次看到芸發飆,果真不同凡響,芸焦急的摸著我的全身緊張的說道:「不凡,有沒有受傷?我喊救護車過來,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說著就要撥打120,我摁住了她的手,轉身對那年輕女人說:「不好意思,我愛人心情不好請不要介意,請小姐以後開車注意一點。至於賠償就不用了,我也沒有傷到哪裡,請慢點開車。」

「謝謝,謝謝,謝謝……」年輕女人不停的道謝,走的時候還朝我揮手告別。

我也揮了揮手。

「難道就這麼放過她?她差點撞到你。」芸生氣的看著轎車遠去的方向。

「我不是沒什麼嘛,如果見了交警問東問西反而麻煩,他們問我是怎麼躲避,難道說我跳著躲開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難道你是覺得她長的漂亮不好意思懲罰她?」芸語氣酸酸的,為什麼女人一談到這點就容易往那方面想。

「不會吧,再漂亮也遠遠不如你,看她不如看你。你看她眉毛畫那麼濃,皮膚不是很白還塗個紫色的眼影,口紅塗抹的太厚了,過猶不及,顯得嘴唇太厚了,至於墨鏡,選了一個黃色的,品位不太高,紅色還好一點。」我一一數落年輕女子的不是。

芸說話都帶著哭腔了:「你還說沒有仔細看她……」我像是嘴巴裡噎了一個大雞蛋,張大了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我簡直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回到家,芸還在生悶氣,晚上也不和我說一句話早早的就關上門休息了。

我則將雪、燁喊到了面前。

「想不到我的老公對女人的評價還很在行呀,看不出來,你看看我的打扮有沒有品位呀!」雪聽到芸的介紹後添油加醋的責怪我。

「怕了你了,不要鬧了。說那些只是不想小芸芸再揪住那人不放,同時轉移她的注意力。這幾天的事故太過蹊蹺了,巧合的同時讓我看出了一些不對的苗頭,好像一切的事故都是針對她的。總而言之,就是芸現在處境很危險。」我面色凝重的說道。

「什麼?」雪和燁失聲叫喊出來。

被嚇了一跳的鈴木優美忙問怎麼回事。

我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

「那怎麼辦?老公你要寸步不離的保護小芸芸呀!」雪擔心的搖起了我的胳膊。

「我也在犯愁呀,人百密難免有一疏,保護她根本解決本質問題,要想芸安全,當務之急就是找出誰才是幕後黑手。可是如果我去探察,芸的安危又無法保證,況且對方已經知道有個我在中間作梗,對付芸的手法更是防不勝防。我現在是兩難,無從抉擇。」我皺著眉頭說道。

「查壞人的任務就交給我好了,實在不行讓我暗中保護芸姐,別忘記了我很厲害的!要不你繼續保護她好了,我去探查,我跟蹤人的技術一流,沒有幾個人能從我這裡溜走的。現在知道我的價值了吧!」鈴木優美的小匕首又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雪、燁和我同時重重的捂上了腦門,問題兒童也要出頭,可是為了芸也只好如此了。

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1 00:03

第八十八章真相

「老公,你是怎麼知道那些事故是有人蓄意造成的呢,而不是恰巧的意外呢?」雪靠在我的身邊小聲的問道,畢竟關係到芸的事情,大家都極力想弄得明明白白。

「因為意外來得太突然,而且太不明白,可疑的地方也太多。」我慢慢的分析道,「就拿前些天的鋼材墜落事故來說,調查人員到來的時候我也去看了那些高空吊機的鋼絲,絕對的結實,而且我也拿起那些斷頭看了看,斷頭實在是太平整了只有一點點地方捲起,整體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切過一樣,如果真是鋼絲質量不好繃斷的,那些斷口應該起毛捲起的,斷口也應該參差不齊才對,因為劣質鋼絲受力不均勻才會導致那樣的結果。如果那些鋼材只砸向我們,我們也躲了過去,估計工地一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隨便賠償我們一點算了。可惜偏偏砸毀了一輛停放在附近的汽車。才有機會讓我看到那些不為人察覺的東西。」

「這麼說是鋼絲被折斷人為的了,那他們也太神通廣大了,你們走那裡是臨時的想法,他們都能預見,是不是太神了?」雪彷彿在聽天方夜譚,不可置信的說。

「如果事先知道我們要去哪裡當然不可能,可是即時的弄斷一根鋼絲卻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一顆特製的子彈就可以了。子彈瞬間產生的高溫迅速熔化鋼絲,所以像刀切一般平整。」我如親眼所見似的,描繪出那一幕。

「那他們為什麼不直接開槍打小芸芸呢?」雪再次問道。

「那容易暴露目標,殺人案件怎樣都會牽涉很多,那人說不定也會牽連進去,這正是他所不願意的,最好就是一個意外的事件。」我想了想回答雪。

「那轎車的事故呢?為什麼那司機會停下,走了不是更好?」燁也提出了問題。

「這同樣是他們高明的地方,車禍逃逸,很容易讓人警覺,司機現身主動承認錯誤,則在無形中會降低我們的警覺性。」我仔細的分析。

「老公,你說的太牽強了吧!那把他們移交給交警不是更好。」雪歪著小腦袋問。

「千萬不能,這種小小的交通事故最多是罰款,賠償損失,對對方一點震懾作用都沒有。為此得罪了對方,芸會更麻煩,現在我們的鬥爭只是交易的組成部分,那樣就變成的私人恩怨了,除非我再次摧毀他們整個組織,否則又會無休無止糾纏下去,況且那女的不過是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就算抓到她也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她最多是任務執行者。我們現在所面對的是一個高智商的組織,不像某些頭腦簡單的傢伙只知道拿著小刀喊打喊殺。」我們的眼光一起轉向鈴木優美,儘管鈴木優美知道我在說她,她也偏偏不清楚我在說什麼。

「能不能說的具體點,我還是無法知道那女司機到底有什麼不對勁?也許她並不想針對任何人,或者針對是你而已,而不是芸!」事關重大燁也刨根問底,不問出究竟她絕不會罷休。

「哈哈,燁丫頭想的真夠全面的,那我就直接告訴你,這次肯定不是針對我的。因為那女人停車下來後,雖然極力裝成像是普通人一般緊張害怕的模樣,說話也很著急,生怕我們報警,我卻探查出,她的脈象平和、呼吸均勻、心跳正常,除非她事先知道有這樣的結果同時也經過這方面的專門訓練,否則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夠如此。儘管她面部的表情已經裝扮得以假亂真,可惜呀,她碰上了我。」我得意的捏了捏燁的臉蛋,「她雖然對著我說話,可是目光卻時不時的瞄向離她有一段距離的芸,這時她的最大破綻,試想有誰會在發生事故的時候注意其他沒有直接關係的人,我就斷定他們的目標不是我,一定是芸。只要他們沒有成功,就還會有下次。」我看向窗外,一條閃電橫跨整個天空,雨如瓢潑般嘩啦啦的下了下來,明天又將是一個惱人的雨天。

接下來幾天,外面一直下著大雨,我不得不每天開車接送芸,,那伙暗算芸的人也一下子沒有了蹤跡,彷彿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看到一切如常,雪還笑我神經緊張過度。

又度過了幾個平淡而平安日子,連我自己都幾乎以為我的推斷是錯誤的了,已經發生的一切確實不過是一場意外。

芸也不願意我整天陪在她身邊,說是不想耽誤我工作,不想因為她拖了我的後腿。

我仔細想想也許我的出現已經讓對方有所提防,對方暫時不可能動手。

我照樣每天早晚按時接送芸,可我拿不準那夥人動手時間同時要鈴木優美暗中保護芸,雙管齊下保證萬無一失。

這天我送過芸後,來到了「闊別已久」的公司,公司大樓裡竟然出現了幾張新面孔估計是新招聘的員工,我不得不承認變化始終是很快的。

好在我的小秘書還是熟悉的面孔,楚君看到我,驚訝的打著招呼:「周副總,今天怎麼來了?休假愉快嗎?」

看來老爸的保密工作做的確實不錯,上次回到公司我並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找到了老爸,所以公司裡知道我回來的並不多。

「周總說你又出差去了,我還以為需要一段時間呢?所以今天我還沒有整理辦公室,等我一下!」楚君趕忙找出抹布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也隨著她走了進去,其實辦公室裡非常的整潔、乾淨,楚君這小妮子肯定天天打掃,即使我離開一個多月了還是一點灰塵都沒有。

「不用那麼麻煩清理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你奶奶怎麼樣了?還有小君君呢?」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看著仍舊在打掃的楚君問。

「謝謝關心!我奶奶經過藥物控制病情沒有惡化,醫生仔細檢查過了,明天手術。」楚君感激的抬起了頭向我道謝,「小君筠一切還好,這一陣子還一直念叨著你呢!」

「哦?是嗎?那有時間一定要再去看看了。」被一個兩三歲的小丫頭想著,那可真有點意思。

「你爸最近沒有再去打擾你吧?」我隨意的問道。

楚君聞言手上停頓了一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又去過幾次,不過都被我打發走了。」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楚君有這樣的父親是上天安排給她的一個磨難,而芸有那樣的父親又何嘗不是一種深深的無奈,雪前幾天不是也回去一趟了,不知道我的老丈人又怎樣?

看來過幾天有必要再去楚君家看看,我暗暗的想。

「說來氣死人,我回家一看,老爸竟然又不在家,去他公司問了也沒有人。估計又出門談生意了!他就這麼放心把自己的女兒扔給別人?」雪談到她爸西門遠翔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見到她自己的父親估計比見國家主席還難,「好在我已經習慣了!」

「喂,喂,喂,喂,小妞請注意你的用詞,什麼別人?我可不是什麼別人。」我「氣憤」的把雪一把拉在身邊,對她的措辭表現出嚴重的不滿。

「對、對、對,是我的愛人老公。」雪笑著靠在我的身上,「老爸總是不在,以前還想給我請個保姆照顧我,現在這樣連保姆都省了,一舉兩得。」

「喂,喂,喂,喂,我可不是保姆……」我再次抗議,雪有這樣的老爸,隨隨便便的就把自己的女兒扔給我,不知道是雪倒霉,還是我太幸運了?總之省得我每天去她家找她了。

「知道了,我的好老公,過兩天我再回去一趟看看,要保姆照顧我,怎麼也得掏一點辛苦費吧?決不能讓他像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是吧老公……」

我無語。

又是兩天過去了,襲擊芸的事情還是沒有發生,如果一個月還沒有動靜,說明以前的兩起事故確實就是意外,如果是人為,那麼預計他們再次出手的時間就在這幾天了。

芸這頭風平浪靜,楚君這裡卻在風口浪尖,她向我請了幾天假,她奶奶的換腎手術終於要進行了,她不得不寸步不離的呆在醫院關注手術的進展。

我也在下班後去醫院看望楚君:「手術怎麼樣了?一切都好吧。」

看到在手術室門前焦急等待的楚君一臉的疲憊,我上前安慰她,畢竟這種事情就是一個男人處理起來都費勁,何況她不過是纖纖弱女,工作已經夠讓她忙活的了,這檔子的事更是牽扯了她大量的精力。

「既然已經請假了,就不要把工作帶到醫院。你只需要安心的照顧你奶奶。」我看到她的皮包裡面裝滿了各種尚未處理的文件責怪道。

「對不起,但是總經理讓我一個星期弄好的,過兩天的會議他還要用的,我不能耽誤。反正等著也是等著……」楚君還沒有說完我就打斷她說:「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你不會交給別人?你沒事不要把自己當成超人。」

「我的工作怎麼好意思麻煩別人?何況我不過是新來的沒有資格……」楚君的話說不下去了。

「為公司工作難道還要論資排輩?如果有人不做那就找可以做的人。明天你把這些交給我爸的秘書,我倒是要看看她做不做?」我看了一眼無聲的楚君,「我的秘書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工作也要懂得張弛有度,更要有自信。埋頭苦幹默默無聞並不一定能為我減輕負擔,你現在也許不懂,不過以後就會懂的。」

突然手術室的燈熄滅了,不一會一個醫生走了出來,取下了戴在口上的口罩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

楚君急忙走了過去問道:「醫生,我奶奶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疲憊的說道:「病人的情況還不明瞭,對新移植的腎臟好像有比較嚴重的生理排斥現象,同時醫院庫存的血漿也有些不足了,不過已經去臨近的醫院緊急調撥血漿了。手術明天還要繼續。」

「手術已經連續進行兩天了,情況還不明瞭?你們到底會不會醫治?如果我奶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和你們沒完!」楚君歇斯底的抓著醫生的綠色手術服用勁搖晃著。

我急忙攔住楚君,轉頭向醫生道歉:「不好意思醫生,她情緒有些失控,麻煩你了,你先去休息吧。」

醫生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走開。

不一會,楚君的奶奶被兩個護士推了出來,接著推進了ICU病房,楚君隔著玻璃看著安靜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奶奶,看到奶奶身上插滿了各種輸液管,楚君的眼淚忍不住簌簌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接著趴在我的肩頭痛哭起來。

「明天,明天一切都會好的。」我安慰楚君,只是我的語氣連自己的安慰不了,更何況是楚君,「我們先回去吧,這裡交給護士照看。你已經兩天一夜沒有休息了,再下去你會支持不住的。」楚君無力的點了點頭。

推開楚君家有些斑駁的木門,耳邊響著門與門框「喑呀」作響的聲音,整間房子冷清的讓人感到心寒。

「小君筠呢?」儘管快要到六月了,外面很有點熱,可是進了楚君的家門,我還是體會到一點涼意,搓了搓胳膊問道。

「我估計這幾天沒時間照顧她,所以和她幼兒園的老師說了,讓她在老師家住幾天。」楚君顯得有些無力而又無力的感覺,這個家的擔子全部壓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實在是太沉重了。

剛說了沒有幾句,我就聞到從她房間裡面傳出濃濃的酒味,楚君此時也聞到了味道,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死丫頭,你還有臉回來。」楚父拉開房門就劈頭蓋臉的罵了出來。看他手上提著的小半瓶洋河大曲,就可以猜得出剛才把白酒灑了不少,再看楚君房間的小床,擺滿了凌亂的衣物,肯定是他剛剛翻亂的。

「我怎麼沒臉回來了,這是媽媽留給我的房間,你的在那邊。」壓抑積蓄在心中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面的爆發了,楚君毫不客氣的說了回去。

楚父怎樣都沒有料到一向「溫順」的楚君竟然會當面頂嘴,剛要抬手打人,看見了站在楚君身邊冷眼旁觀的我,看見了我緊緊攥起的拳頭,灰溜溜的將手又縮了回去。

「好我就讓你這個不要臉的丫頭看看,你自己看。」楚父把一張圖片握成一團重重扔在了楚君的臉上,「打扮得像妓女一樣,你還想賣五十萬?我們楚家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楚君攤開那一張被弄得皺巴巴的圖片,竟然是自己曾經貼在網站用來徵婚的照片,不過圖片下面是一行手寫的字「無恥」。

楚君看到後悲從心起,捂著臉痛哭起來。

「你還有臉哭,要哭的是我才對。老子養你這麼大你就這點出息,老黃的兒子從Internet上弄下來的,問我是不是楚君姐,害得老子在老黃、老張他們幾個面前頭都抬不起來,這酒還怎麼喝?五十萬,五十萬在哪裡?你不是賣了嗎?錢呢?」楚父一巴掌終於扇了出去,「啪」,這一清脆的巴掌重重的打在臉上,不過不是楚君臉上而是我臉上,楚君抬起梨花帶雨的臉頰驚愕的看著臉腫起來老高的我。

「打完了?我真為楚君感到悲哀,真不知道她那麼辛苦為的是什麼?這一耳光我替她挨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冷冷的說道。

「小子,我家的事你少管!你也根本沒有資格管,估計臭丫頭出價五十萬太高沒人要吧!好那我開個價!十萬,十萬就行了。」楚父拉了拉老頭衫,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搖晃著。

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心死,有這樣的父親任何人還能說什麼呢?看著早已泣不成聲的楚君,我在支票上填寫了一串數字,扔給了楚父:「以後你不再是楚君的父親,楚君再也不是你的女兒,如果你再對她動手動腳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楚君我們走,離開這裡,過幾天搬到員工宿舍去!這種人看到我就煩。」也不等楚君說話,拉起她就離開了這陰森恐怖的地方,依我看,除了這裡,什麼地方都可以成為家。

走下樓梯,我們依舊能夠聽見了楚父發狂的笑聲:「哈哈,一、二、三、四、五,五個零,真的是十萬,這下發財了!」

「不要難過了,他一點人性都沒有,為他難過不值得。」楚君默默坐在我的車裡,一句話都沒有說,我有些擔心的說。

「我沒有難過,只是想著奶奶的病情。」楚君的眼淚還是「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就安心去醫院吧,小君筠就讓她在我家住幾天好了,反正雪也在家,她很喜歡小孩的,多個伴更熱鬧。老是麻煩老師也不好。」將楚君送到員工宿舍,並且為她準備好一間臨時房間後,我就回去了,這時候還是讓她一個人清淨一會更好。

快到家了,我收到了一條簡單的短信:「謝謝你,不凡。」我笑了笑,楚丫頭還會這一套。

回到家景象卻讓我大吃一驚,沙發靠背、枕頭滿地都是,床單被子也散落一地,我急忙跑了進去,卻發現鈴木優美和雪站在床上對峙。

「喂,你們在做什麼,難道在進行第三次世界大戰?」看到她們這樣我的頭都疼了。

「哎呀,不好,忘記時間了!老公回來了,快點收拾東西。」也不管鈴木優美聽不聽得懂,雪邊說邊跳下床撿起兩個枕頭扔在床上,然後就朝我說道:「我去做飯。」

我一把揪住雪的小辮,將她想要溜走的身體又拽了回來,雪捂著頭髮撒嬌:「輕一點,輕一點,別把我的頭髮拽下來了。」

「你在做什麼?」看著凌亂不堪的房間,我顯得很無力。

「為了有實力保護小芸芸,我決定很優美學習格鬥,我們剛才在對練擒拿與反擒拿的技巧。」雪大義凜然的向我揮拳比劃起來。

「練習完了?」我平靜的看著她的臉。

「完了。」雪尷尬的笑著回答。

「完了,還不快收拾。」寵她歸寵她,她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我可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另外罰你洗碗一個月,拖地一個星期,收拾房間半個月。聽到了嗎?」我極其嚴肅的說。

「哦,知道了。」雪乖乖的低頭回答。

「最後……」我補充道。

「怎麼還有?」雪抬起頭,睜著大眼睛看向我。

「不許反駁!還有每天給我按摩半個小時,時間一個月!每天睡沙發腰都疼了。」我活動了一下脖子。

「不幹,不幹,你假公濟私!」雪抱著我的胳膊搖晃著想以此逃避處罰。

「還不快去收拾。」我提高了聲調,看著雪掘著嘴忙碌的身影,剛才在楚君家發生的不快很快被我拋之腦後,既然在家裡是快樂的就讓快樂繼續下去吧,至於煩惱,就在需要煩惱的時候再考慮吧!

又快到芸下班的時候了,我一路小跑著到了酒樓,恰好看見了剛剛出來的芸,正好結伴回家。

我忽然感覺一股氣勁一直跟隨著我,我瞥見了那道紅色的身影,鈴木優美這個丫頭估計看到雪被我教訓,不敢在和她呆在一起,偷偷跟著我跑了出來。

出來活動活動也好,總是呆在家裡也不適合她的性格。

走到一排居民住宅樓的時候,我隱隱覺得有事要發生,就在我謹慎小心的時候,耳邊微弱的風聲響起,我看都沒看,猛的推開身側的芸抬手朝著上面就是一記勾拳。

「匡當」一個四五十斤裝滿泥土的大花盆應聲而隨,泥土四散濺開,弄得我滿身都是。

「不凡你沒事吧?」芸從地上起來,幫著我拍著身上的泥土,「你的手?你的手破了,還流血了。」不知道誰那麼差勁,養花還在花盆裡放玻璃。

「沒事,沒事,擦破一點皮而已。過幾天就好了。」我嘴上說沒事,芸卻不同意了,神情緊張的埋怨我:「說的輕巧,感染發炎了怎麼辦?把手給我。」芸說著從手提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先把我手上的泥土沖洗乾淨,接著用小嘴把我手背破的地方的鮮血吸出來吐掉,接著用礦泉水清洗傷口,最後才用她的乾淨手帕把我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其實不需要這麼麻煩的。」看著被纏上的手,我的心中一陣甜蜜,可是就是有點不太習慣。

「這不是麻煩,而是必須的。」芸不滿我無所謂的態度,輕斥道。

「哎喲。」忽然她捂著腳痛苦的喊了一聲。

「怎麼了?」我急忙蹲下來查看。

「剛才把腳崴了,沒什麼事。」芸疼的額頭滲滿了虛汗,眼淚水都在眼眶裡面直打轉,還在咬牙硬撐著。

看著她腫了一大塊的腳踝,估計是我剛才推她那一下太猛了,才讓她受傷的,我在她面前蹲下說:「不要逞能了,回去再給你上藥,再走有罪給你受的。」我示意她我要背她回去,芸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趴了上來。

「不凡,還記得以前我們去爬山嗎?那次也是你背我下山的。」芸將熱乎乎的臉靠在我的背上細聲說。

「記得,當然記得,那可是我第一次背一個女生,哈哈,感覺就是不一樣,事後都能聞到衣服上的香味。」我笑著打趣。

「去你的,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芸啐道,「那時候,靠在你背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芸貼得我更緊了。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背上芸的傾述,覺得自己肩膀的責任又多了一層。

我將芸的身體向上移了移,卻在她沒有覺察的時候用大拇指指向我正背後的那棟高樓樓頂,原本躲躲閃閃的紅影嗖的穿了出去一下就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我笑了,這個小妮子還真的很想表現呀,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呀。

「你笑什麼不凡?」芸偏過頭問道。

「我笑了嗎?不覺得。也許背著一個美女讓路人羨慕我覺得很開心。」看到過路人百分之百的回頭率,我真的覺得有意思。

「什麼時候走到大路上了的,也不告訴我一聲。」芸乾脆將臉緊緊伏在我的背上,頭更是羞的抬都不抬一下,當然我的背上也被她重重的掐了幾下,看來女人的絕招都是不學自通的。

「怎麼樣了?」我頭枕在燁柔軟的腿上,享受著雪的按摩,鈴木優美坐在我的身邊得意的伸出兩根表示勝利的手指。

「哈哈,小妮子表現不錯,值得表揚。」我捏了捏鈴木優美的俏臉笑著說。

雪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和鈴木優美:「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麼神神秘秘的?」

「老婆左手再用點力,你不要出工不出力,有點職業精神好不好?哎呀,我要你用力又沒叫你掐我。」看見我就是不說,問鈴木優美肯定是有聽沒有懂,雪氣惱的又使出了她的成名絕技。

「好好,我說我說,兇手就快要水落石出了。」我把雪和燁的兩顆小腦袋攏在一起小聲的說。

「真的?」雪開心的叫道。

「噓~~~~小聲一點。」我急忙摀住雪的嘴巴,「這就要看小傢伙的東西靈不靈了。你們快去把到雲南穿的衣服全部拿出來。」

「幹什麼?」嘴上問著,雪動作可沒有停,不一會就捧了一疊衣服過來。

我放在鼻子邊輕輕的嗅了嗅:「好香呀!」胳膊又是一陣疼痛。

我委屈的說:「不說香難道說臭呀?而且我說的香不是你衣服上的香味,而是小丫頭灑在你們衣服上的香水味道。不然她怎麼能夠找到我們,怎麼可以綁架燁?她也只是一個人而已。」

「錯怪你了還不行嗎?」雪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以示安慰。

我指了指雪的一件內衣上的淡淡的痕跡解釋:「這就是小丫頭在你衣服上留的記號。她倒會考慮,知道你不太注意內衣,如果是留在外衣上反而容易暴露。」鈴木優美看到我指出那幾乎用肉眼辨別不出來的痕跡,吃驚的眼睛都瞪大了,彷彿眼前的一切不真實。

「這些香味都是由特殊的植物汁液提煉而成,不易清洗,保持的時間可以很長。不過想要從眾多的香味裡面辨別出來,而且可以在很遠的距離找到目標,恐怕還有道具。原始的門派就喜歡比較原始的方法。」

雪聽到果然來了濃厚的興趣,一雙手又開始在鈴木優美的身上摸來摸去的了。

「老婆你不要鬧了,這種道具不一定是好玩的東西,而且除了主人外別人根本不能亂動的。」我拉過好奇的雪。

鈴木優美學乖了,知道不滿足學的好奇心絕對別想過的舒服,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拔開瓶塞兩隻通體雪白的蜜蜂飛了出來,在房間繞了幾圈落在了雪的那件做過記號的衣服上。

「這些引路蜂大概能夠發現多大半徑的目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首先就要知己,況且最後一擊我必須作到萬無一失,否則對方肯定會破釜沉舟決戰的,那時芸就危險了。

「十公里,如果沒有特殊的變化。」鈴木優美肯定的回答我。

「既然一切都準備就緒,現在就等著領路人的出現了。但是如果我們想要知道幕後的真正主使,那麼芸就必須真正的~~~死~~~一~~~次。」我走向門口,拉開了此前一直緊鎖的大門,一絲烏雲遮蔽了月亮,讓大地籠罩在黑暗之中。

「為了真相,芸~~必~~須~~死!」我緊緊的握著拳頭。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1 00:08

第八十九章一切的終了!澳門的舊識!

距離揭開謎底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卻並沒有絲毫發現新大陸般的喜悅反而出現了惶恐,也許這個結局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同時這個結局更是芸無法承受的,可是為了芸的生命安全,我卻不得不去解開事情的真相,人就是那麼的矛盾。

這一段時間大家有的忙碌,有的緊張,連一向活潑的雪,笑容中都帶著少許的僵硬,只有當事人芸一個人悠閒的很,照樣快樂的上班、下班,發獎金了還請我們大家出去吃飯。

又是一個普通的傍晚,我陪著芸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不凡,你覺得我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好看?」身邊的芸突然問道。

「呃,這個穿著和性格有很大關係?」我想了想回答。

「哦,說說看。」芸放緩了腳步靜靜的等待我的答案。

「雪,比較活潑,穿紅色最合適,紅色代表的青春、熱情、跳動,適合靜不下來的人。如果她安靜下來,穿天藍色或者粉紅也挺合適的。燁,文靜沉穩,第一眼就會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而黑色正適合她,黑色就代表了成熟、高貴,加上她的身材,簡直是誘惑十足!可惜我怎麼勸她都不穿黑色衣服,嘿嘿,這個先不討論了。」我笑著繼續下面的話題。

「你性格介於雪和燁之間,白色最適合你不過了,純潔、清純,如當空皎月明亮照人,清雅不失婉約。如果穿紅色或者黑色反而不適合了。」我看著她的白色連衣裙侃侃而談。

「真的?你喜歡我穿白色的衣服。?芸眼睛一亮,看來她對我評價還是非常認同的。

「騙你又不能當飯吃,好看就是好看,不好就是不好,不是我認不認同的問題,本來就是客觀事實嗎?」我肯定的說道。

「那我以後一直穿白衣服了。」芸笑著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滿意的說。

我點了點頭,順便牽起了芸白嫩的小手,芸輕輕的掙了掙,見沒有掙開就任由我握著。

忽然芸將頭靠在了我的肩頭,臉色有點蒼白的說道:「不凡,我覺得有點不舒服,心臟有一些難過。」

我皺了皺眉頭,關切的問道:「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快坐下休息一會。」

芸在我的攙扶下坐在了路邊的石椅上,卻並沒有見到好轉,情況反而加重了,她重重的捂著心口,無力的靠在我的懷裡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著話:「我的胸口……好悶呀,喘……喘不上氣了,真的好……難受呀。」

「芸,你不要嚇我呀,好好的怎麼會這樣。」我都快要急哭了,手腳無措的緊緊摟著芸,朝著路邊如潮的行人喊道:「有誰帶了手機呀?我女朋友突然生病了,快,快幫我打120急救車。」我得到的只是一些人漠然回首和幾人駐足觀看。

我將芸輕輕平躺在長椅上,抓住一個買菜回家的路人的衣領使勁的搖晃著,同時咆哮的喊道:「快把你的手機借給我,快點。」

「小伙子,不要著急,我只是出來買菜沒有帶在身上。」路人搖頭。

「為什麼沒帶手機就出門?走開。」我一把推開他,急切的抓住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倒是識趣,二話不說就撥通了120,告訴了急救中心我們所在的位置,我則不住的對他說著謝謝。

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幫的上忙的人卻寥寥無幾,看到奄奄一息的芸,我再次哀求道:「救護車還要五分鐘才到,你們中間有沒有醫生,有沒有人知道怎麼護理?」我緊摟著氣息越來越弱的芸焦急的問道,得到的只有七嘴八舌毫無意義的聲音。

「他媽該死的救護車,怎麼還不到?」我氣憤的放聲喊叫。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忽然排眾而出,將身上背著的大背包放在地上,蹲下說:「我是醫生,我先看看。」說著就去搭芸的脈搏。

「心肌梗塞?」中年醫生皺著眉頭,「快幫病人鬆開一點衣扣,讓她的呼吸通暢一些!」

我急忙照辦,可是這樣並沒有緩解芸的不良症狀,我不由的急得滿頭大汗:「醫生下面該怎麼做?」

芸這時候卻微微的抬起了冰涼的小手,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水,反倒安慰我:「不……凡,我……我真的……沒事。不要難過,更……不要傷心。」

這時120急救車終於趕到,車上下來兩個抬著擔架的醫生。

芸撫著我臉頰的手緩緩的垂下了,垂下了!

醫生趕忙搭向芸的脈搏,不由大驚失色,接著翻開芸的眼皮,對著另外一個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心臟停止跳動,瞳孔開始放大了。」

我狠狠的抓起這個醫生的白大褂,死命的搖晃著:「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剛才還好好的,和我有說有笑,不可能的!」我抓起了自己的頭髮,「絕對不可能的,我不管你不救活她,你們就去陪她。」我掐住了醫生的脖子,醫生都翻起了白眼,在圍觀眾人的幫助下才解脫我的控制,彎腰扶著路邊一棵樹不住的咳嗽。

「我不管。」我抱著身體軟綿綿的芸登上120救護車,「快去醫院,如果她有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快~開~車。」

兩個抬擔架的醫生互視一眼無奈的點點頭,緊跟著上了車,救護車呼嘯著衝向最近的醫院。

三個小時後一間賓館的房間內。

「她真的死了。」房間裡沒有任何的燈光,而窗簾遮住外界一切的亮光,說話者背對著進來的人,語氣雖然像是平靜實則帶著少許的顫抖。

「是的,我就在現場。不管怎樣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殺手說道。

「好,等我確認以後,三天後來拿剩下的錢。」說話者依舊沒有回頭,語氣卻已經恢復了真正的平靜。

「你不相信我?」殺手不滿的說道。

「這不是信與不信的問題,我也不想再有任何的差錯了,何況兩天時間對你也沒有太大的影響。」說話者一點也不在乎殺手的埋怨。

「好,不過我要現金,不要給我支票。」殺手拎起了背包就要離開。

「咦,人到齊了這麼熱鬧?都到晚上了,為什麼不開燈?」一個聲音從房間裡突然冒出,接著「啪」的一聲,燈光大亮。

黑暗中的兩人頓時暴露無疑。

「爸?沒有想到竟然是你?」又一個聲音出現,不過顯得非常的悲痛,話音都顫抖了。

我斜靠在牆上,手指摁在牆壁上的大燈的開關上,另一隻空閒的的手則緊緊的摟著神情激動的芸。

南宮絕錯愕了幾秒,最終歎道:「小芸,你沒事?沒事就好!」

「你很希望我有事嗎?」芸已經悲傷的淚流滿面,「我實在想不到想把我至於死地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我把芸摟在懷裡,看著早已不知該說什麼的殺手撇嘴道:「蒙古大夫同志,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對芸那樣關心,我正要謝謝你,你卻不說一聲就走了,我實在過意不去,所以特地登門道謝。」

「你這麼知道是我?」殺手恢復了鎮靜,問道。

「我連殺手和醫生都分不出來還怎麼混呀?你穿著白大褂渾身卻沒有一點藥水味,反倒透出陣陣的殺意,冷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醫生都像你這樣,醫院早就關門大吉了。」我調侃著眼前的獵物,手還不忘輕輕拍著芸的後背安慰她。

「你也不用按你那個遙控器了,你樓下的五個幫手早已被捆成木乃伊了。」鈴木優美殺人是一把好手,捆綁人簡直就是一個棒槌,比雪還不如。

說話間我一腳已經飛出,殺手連嚎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躺下了。

就在我輕鬆收拾掉殺手的時候,一大群警察破門衝了進來,一把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不許動,舉起手來!」

我只好乖乖的舉起了一隻手,至於另外一隻手,只能摟著情緒激動早已昏厥過去的芸。

拘留所裡

芸坐在了南宮絕的對面,原本神采飛揚的南宮絕此刻顯出了頹喪的疲態。

我則靠在門邊看著他們對話。

「靳律師已經和我說了事情的大概和遺囑的事情了。」芸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邊,拉著我坐走了回來坐在她的身邊。

芸將頭輕輕靠在我的肩頭,平靜的說道:「如果你想要公司的股份只需要和我說一聲,我會毫無保留把那些全部給你的。畢竟你已經養育了我二十多年。」芸輕輕的抬起頭,深情的望向我,緩緩的說道:「我已經找到了我的幸福,就是他,而不是公司,公司的財富權力並不能讓我快樂。」

南宮絕閉上眼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為什麼你偏要殺芸不可呢?你已經得到了不少了?」我問道。

南宮絕沉默不語。

「我來說吧,是不是因為你哥哥的遺囑?」我說道,南宮絕一陣驚異抬起頭看向我,「你哥哥比你大十幾歲,中年得女自然疼愛有佳,同時早早的立了遺囑,要靳律師在芸二十歲生日的那天宣佈遺囑,沒料到芸卻離家出走了,宣佈遺囑的事情不得不推遲,但也就成了你的一塊心病。你擔心芸一回來,就是你失去全部的時候,最少也會失去一大半。碰巧的是,我陪芸那次回去後,靳律師在無意間也去了你家,知道了芸的消息,並且要尋找芸告訴她遺囑的事情,如果沒有找到則一個月後登報尋人。所以你希望芸在短時間內永遠消失,期限就是一個月。」我慢慢的分析。

「可是你又怕別人懷疑你,所以找來職業殺手製造意外事故,讓芸意外死亡。」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是你漏算了芸身邊的一個我,更想不到我可以讓一個人『死亡』,同樣還能讓一個『死人』復活。其實那天就算我不去你也跑不了了,警方早就查明殺手身份在酒店裡布控了,抓你不過是時間問題。」

南宮絕無力的點了點頭。

芸忽然站了起來,挽著我的胳膊說:「爸,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喊你了!雖然我爸才是生我的人可是已經去世我並沒有什麼印象,而你則是和我朝夕相處養育我二十一年的親人,我並不恨你,只是覺得你太可憐了。再見了,叔叔。」

「忘記對你說了,你的公司雖然是家傳的,給了你哥芸的父親!雖然爭奪家產的情況屢見不鮮,但是芸的父親從頭到尾都沒有排擠你的意思,同時他還非常的欣賞你,甚至到了偏心的地步,連他最疼愛的女兒都沒有照顧一下,可惜呀!你看看他的遺囑就知道了,你會為你的行為後悔的!」我將南宮傑的遺囑複印件擺在了桌子上後,牽著芸的小手離開了看守所。

「我昨天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才知道自己只有九個月還能活。為了愛妻、小芸和小絕的以後生活著想,我先立此遺囑防止他們在我死後有矛盾。我知道小絕很有才能,比我強很多,公司只有在他才能發揚光大,因此我將所有的股份全部贈於弟弟南宮絕。至於愛妻程靈素和愛女南宮芸,給她們設立一個投資基金,充分保證她們正常的日常生活,保障程靈素生活的所有開銷,保障南宮芸可以完成學業直至成家。我死後公司由南宮絕代管,基金則由靳律師托管,讓南宮絕替我照顧他嫂子和侄女。遺囑在小芸二十週歲時宣佈。最後抱歉對大家隱瞞了病情,可是我也不想大家傷心難過。南宮傑立。」

看完遺囑後,南宮絕趴在桌子上放聲痛哭:「哥,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我該死!」

幾天後,南宮絕不僅交代了想要殺害芸的犯罪事實,還交代了二十年前謀害哥哥南宮傑的案情。

南宮傑夫婦二十年前煤氣中毒死亡的真相終於大白,那天小保姆抱著才八個多月大的芸出去玩才逃過一劫。

「那天,你看到我奄奄一息流淚是真的嗎?我死了你真的會為我流淚嗎?」經歷這樣悲痛的事情,芸硬是挺了下來沒有再為此流過一次眼淚,顯出她堅強的一面,她甚至不想再提起,用她的話說既然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好了,再怎麼傷心難過都與事無補,所以她把注意力轉向其他事情了。

「把手臂伸出來給我。」我沒有正面回答芸的問題,芸不明所以,卻聽話的將如蓮藕般白嫩的手臂給我。

我想都不想就說了一聲:「忍住不要出聲。」說著我就重重的咬向芸的小臂,同時牙齒越來越用力。

芸緊緊的皺著眉頭,牙齒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眼眶裡也出現了不少的霧氣。

我鬆開了嘴,看著她胳膊上的兩排清晰的牙印,輕輕地說道:「也許一開始是為了做給別人看好引來壞人,可是到後來想到你受苦的情形,甚至想到我會失去你的情形,我的心裡就像你現在所體會的感覺,想哭卻逼著自己不要哭出來極其難受的感覺。」

芸感動的點了點頭。

「還疼嗎?」我撫摸著她手臂上的牙印,輕輕的問道。

芸搖了搖頭:「現在不疼了。」

「最讓我氣憤的就是,你竟然會提出那樣的問題。」我忿忿不平的說道。

「對不起了啦!真是小氣,人家不過隨便問問而已,就會小題大做!」芸也學著某人搖晃起我的胳膊。

我忽然一個轉身,雙手撐著牆壁,將芸固定在我的身前身體緊緊的貼著她,眼睛定定的看向她的眼睛。

看著她長長的眼睫毛撲撲閃閃的眨著,暈紅的含著淡淡笑容的臉上帶著幾絲驚奇與喜悅,誘人的小嘴微微的開合,吐出令人無法抵擋的香氣,呼吸有點急促連帶著胸口起伏的頻率加快。

初見芸時的嬌氣傲慢、盛氣凌人此刻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俏麗模樣,說不動心肯定是違心之言。

我撫上芸的長長秀髮,芸則緩緩的閉上了雙眸,我也閉上眼睛漸漸的將頭靠了過去。

忽然芸雙手護在身前,不停的輕輕推著我的胸口,雖然力量不是很重卻讓我愣住了,同時也停下了動作。

反觀芸還是閉著眼睛的,她等了半天卻不見我的動靜趕忙睜開眼睛。

「你不願意就……」

我還沒說完芸就打斷了:「第一次這樣,女人都是有所反抗的,可是女人的反抗畢竟是有限度的嘛!」

這是什麼理論?我怎麼頭一次聽說,在繼續與中止選擇下我猶豫起來。

芸看到我還愣在那裡,歎氣說:「這麼不解風情!算了還是下次吧,我們回去吧!」

芸挽著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肩頭,輕輕唱起了動聽的歌曲:「

為什麼只和你能聊一整夜,

為什麼才道別就又想見面,

在朋友裡面就數你最特別,

總讓我覺得很親很貼,

為什麼你在意誰陪我逛街,

為什麼你擔心誰對我放電,

你說你對我,比別人多一些,

卻又不說是多哪一些,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甜蜜心煩,愉悅混亂,

我們以後會變怎樣,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再靠近一點點就讓你牽手,

再勇敢一點我點就跟你走,

你還等什麼時間已經不多,

再下去只好只作朋友,

再向前一點點我就會點頭,

再衝動一點點我就不閃躲,

不過三個字別猶豫這麼久,

只要你說出口你就能擁有我,

為什麼你寂寞只想要我陪,

為什麼我難過只肯讓你安慰,

我們心裡面明明都有感覺,

為什麼不敢面對,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甜蜜心煩,愉悅混亂,

我們以後會變怎樣,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我不相信,

都動了感情卻到不了愛情,

那麼貼心卻進不了心底,

你能不能快一點決定,

對我說我愛你。」

「雖然把你排在選擇的第一位,但是還不能讓你這麼輕易的得到我。」說著芸快跑了幾步。

「我愛你。」我看著前方歡快蹦跳的芸輕聲說道。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芸卻彷彿有感應突然跑了過來問。

「沒聽清就算了。」

「不行,再說一遍。」

「不說了。」

「你快點再說一次嘛,就一次…………」

最後芸的叔叔南宮絕涉嫌殺害另一遺產繼承人,被依法剝奪了遺產繼承權,公司的合法繼承權歸屬南宮芸。

「不凡,我把公司交給你管理吧!」芸在吃飯的時候忽然說道。

「你自己不也可以嗎?何必讓我管理?我去幫忙出主意倒是可以。」芸這妮子的決定倒是讓我吃驚。

「那就和你們公司合併吧!」芸退了一步說道。

「我們主要經營的是裝飾塗料和一部分的室內設計裝修,你爸的公司則是主營電腦業務和汽車整車、配件,最厲害的是還有進出口業務。我們經營的內容不同,相互管理模式更是千差萬別,怎麼合併呀?何況你的公司可比我大了很多,哈哈,你可是很吃虧哦!」我分析道。

「你如果不要,那這樣好了,我把公司拍賣了算了,然後拿錢到你們公司入股怎麼樣?」芸的話讓我著實吃驚了一下,照她的意思她為了我可以放棄一切了,看樣子這輩子她是吃定我了,但這也讓我為難了。

「兩家公司合併的可能性不大,管理成本太大了!但是相互合作則一點問題都沒有,相互補充人員呀、資金等管理經驗,這倒是可行的。」燁作為企管高才生,也參與了分析。

「白送個公司給你都不要,真不知道你是笨呢,還是聰明?」芸白了我一眼,「這樣吧,我去公司熟悉一下近期的情況,畢竟我已經離開一年了,運作等方面不是很清楚,然後我們再簽一份合作協議,這下你不該拒絕了吧,周~~副~~總!」

「愛人發話怎敢不從,現在要我簽都沒問題,我代表公司感謝你!這樣吧,把上次沒做完的事情做完好了。」說著我把臉湊了過去。

「走開,無賴。」芸紅著俏臉跑開了。

「小子,我已經讓你悠閒了很長時間了,我現在脫不開身,有一個緊急的典禮你必須馬上出面參加。喏,這是訂好的機票,這是護照,今天下午一點的飛機。」老爸將東西扔給我就埋首於資料之中。

「這麼急?我還想帶她們出去轉轉呢!」看著機票我不由一陣錯愕,目的地是香港。

「廢話,如果不急,你老子還想出去溜躂溜躂呢,我幫你處理這麼長時間的工作早就該放長假了,如果不是一份合同一直是我做的你不熟悉,我早就出去放假了。少囉嗦,準備一下,下午就給我滾蛋去香港。材料找我秘書去拿!」老爸不耐煩的說道。

「去就去,你嚇我呀,等我回來你該放什麼假,就去休什麼假,整天嘮嘮叨叨都快和老媽齊頭並進了。」我抓起老爸桌子上的一瓶可樂趕緊跑了出來,老人家就是火氣大。

回到自己辦公室,看見門口的那一張桌子依舊是空著的,知道楚君還沒有上班,估計十有八九她還呆在醫院,現在我只能默默祝福她和她的奶奶了。

「去香港?」雪也覺得很詫異,「又要有幾天見不到你了,老公。」

「我也不想呀,老爸逼我的,我更捨不得老婆。」我摸了摸雪失望的臉頰安慰道。

「一定要快去快回呀,明天我也去上班了。我才上了幾天班,就休了一個多月的假也太不像話了。」雪笑著說。

「好好的做一番成績讓他們看看,我老婆除了會燒飯吃飯,還會別的!」我笑著調侃雪,當然少不了被雪的大力金剛指招呼。

我又招呼鈴木優美:「我出去幾天,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聽雪的話,多看書學習,聽音樂都行,沒事不要總擺弄你的小刀,還有幫我保護她們。」說著我伸出了小手指,和她拉起了勾。

鈴木優美經過我這幾天不停的伐髓洗經,身上的戾氣已經去處不少,眼神中不經意就流露出她這個年紀應有的可愛與頑皮。

「衣服準備好了。」燁知道我要出差,非要曠課幫我整理打點好一切。

「謝謝。」

「我們之間無須說什麼謝謝,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燁笑著回答,「快點走吧,去機場還要坐一個小時的車,不要遲了趕不上飛機。」

我逐一親吻了雪和燁的臉頰,鈴木優美也把紅撲撲的小臉湊了過來,我則笑著捏了捏她的秀氣的小鼻子,引來了她的嚴重不滿。

「等芸回來了再告訴她我出差的事情,免得她放下手中的事專程去送我,這幾天她夠忙的了。」我臨走前吩咐一聲。

雪和燁不住的點頭,最後揮手和我告別。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到達香港後,幾個派駐香港分公司的員工接了我,稍做停留後直接把我送到了目的地,長實新地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在辦公室裡長實新地的主席郭兆基熱情和我擁抱:「周副總,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郭兆基如此主動真讓我受寵若驚了,看來他把我真的當成朋友而不僅僅是一個商業方面的合作者。

「托郭主席的福,一切安好,郭主席身體可好?」我在郭兆基面前根本排不上字號,他卻主動向我問好,我對他的敬重又加深了幾分。

「好好,不過年紀大了,傷風感冒自然免不了,前兩天還感冒了。」親自帶著我參觀長實新地的大樓,並笑著說,「公司的產品真的很有市場前景,我家裡都重新粉刷了一遍。哈哈,到了晚上我的小孫子都要問我牆上這一顆像貓的是什麼星星呀?那一顆像馬的又是什麼星星呀?我幾乎每次都被問住了,呵呵,被問得在孫子面前丟臉了,害得我不得不去查書,不過我又增長不少的見識,哈哈,真要謝謝你呀!」說了一句話,郭兆基竟然笑了三次。看來他確實很開心,同時也很滿意我們公司的產品。

「照這樣下去,那郭主席有沒有想過考一個天文學的文憑呀?」我也笑了。

「呵呵,看來不行囉,不能和你們年輕人比了。如果你不介意就喊我郭叔好了,周副總、郭主席喊著也生分。」 郭兆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郭叔。」我大方的喊了一聲。

「好好,果然不拖泥帶水。今天你也累了,明天九點十七分就參加分公司的開業典禮吧,我可是讓風水先生算過時間的,那個時間最好了。」郭兆基說道。

「好的郭叔,我一定準時參加。」我再次和郭兆基熱情握手後,離開了。

怪不得這麼急,原來是子公司的開業典禮。

自從二月份雙方簽定合作合同後,經過一個多月的籌備選定公司地址,然後運輸機器設備,直到試營業花了四個多月時間,明天就是正式開業的時間了。

老爸也真是的,這麼關鍵的典禮竟然才通知我。

第二天九點十七分,我西裝革履準時的來到了子公司開業典禮的現場。

郭兆基不愧為商界巨頭,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子公司開業,邀請到的人不僅僅是商界名流、目前的當紅明星,連政界的部分官員都被他邀請過來了。

那些各種各樣被邀請的人物,不僅按時到席,同樣還覺得是一種莫大的榮譽,可想而知郭兆基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前來道賀的人員歲多,秩序井然,除了有工作人員,連香港警察都來幫忙維持秩序。

郭兆基始終讓我站在他的身側,對我如子侄般,不時的將我介紹給他們那些商界的朋友們,對我來說這是一種榮譽,更是一種不可估量的財富,我不知道該怎樣感謝身邊的老人。

為開業剪綵過後,又是盛大的餐宴聯歡,直至傍晚才結束了這一次盛大的典禮。

郭兆基送走了最後一名客人後,滿面紅光的拉起我的手說:「有一個老傢伙食言了,現在邀請我們去澳門,說是要賠罪,有沒有興趣陪我去整整他,讓他放一點血。」難得能看到郭兆基真實的一面,我當然不肯錯過機會,有頭有臉的他竟然說別人老傢伙,我越來越想認識郭兆基口中的這個老傢伙了。

「郭叔怎麼說,我就怎麼辦好了。」我扶著微微有些醉意的郭兆基,慢慢的隨著工作人員離開了。

不久,一架私人直升飛機停在我的面前,我驚異的看著面前「張牙舞爪」的鐵傢伙,心中讚歎,郭兆基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呀。

郭兆基領著我上了飛機,直飛向澳門。

在我的感覺不過幾十分鐘而已,我們就降落了,一輛車把我們接到了另外一個更大的會館。

會館門前,一個頭頂有些禿的老人站著等待,看到我們下車後趕忙迎了上來。

「你個老傢伙竟然食言,害我苦等了半天,下次你有什麼事我也不來給你捧場了。」郭兆基笑著和老人擁抱了一下。

「老傢伙」笑著說:「這不是來給你賠罪了嗎?你個摳門基還是一點不饒人。」郭兆基笑的更開心。

我也含笑看著兩位老人鬥嘴,不過我突然感覺有一道熾烈的目光從我下車後一直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目光隨著我的移動而不停移動。

目光正來自「老傢伙」的身後一位穿著紅色「V」字低胸晚禮服的年輕女孩。

略施粉黛的她忽然張開小口,喊了一聲:「周~~~~不~~~~凡~~~~」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1 00:11

第九十章短暫的幸福時光

「你是?」看著眼前這一位眼神中帶著三分意外七分驚喜的陌生女孩,我不由的感到十二萬分的奇怪,忍不住想問一問上帝:老兄,你是怎樣把我的影響力滲透到澳門地區的?

「什麼?連我都不認識了,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紅衣美女嗔怒著走了過來,說話的語氣論調一點都不客氣卻給了我一種似曾相識的甜蜜感覺。

「哥們,你的記憶力太差勁了吧!」紅衣美女主動勾起了我的肩膀。

和美女勾肩搭背引起眾人的一陣妒忌,卻讓我記起了以前的總總,我也不由的驚喜的喊道:「頭頭,竟然是你。」穿著低胸紅色晚禮服的美女竟然是我高中時候的班長——人稱頭頭的周晨曦。

那時候恐怕眾女生之中只有她一個敢和我們這一群男生稱兄道弟,哥們來姐們去的喊來喊去,我們自然也把她當成眾兄弟中的一位,三年下來竟完全沒有人把她當成女孩。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我差點認不出來了。頭頭,尤其是你留長髮的模樣我幾乎以為你變性了?哈哈。」潛意識裡我一直把晨曦當成哥們,而且是關係最最最鐵的一個,所以說的話絕對是肆無忌憚,完全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果然我的胸口受了重重的一肘擊,別看她是丫頭片子一個,力量可真不小,打得我胸口生疼。

「今天有沒有偷你媽媽的內衣穿呀?」說著我眼睛在她露出的大片雪白酥胸上瞄來瞄去,我的話讓晨曦想起高中時撿作業本的那一件事,晨曦趕忙掩起衣服,難得的她的臉上紅了起來。

「呸,大色鬼!」接著我的皮鞋上多了一串女式皮鞋印。

「呵呵,我本來還不知道怎樣替侄女介紹呢!既然兩位認識,正好省去我不少麻煩。你不知道呀,我這位侄女一向是生人免近,我們兩個老傢伙都一直為她的婆家發愁了。」

郭兆基撇開自己的老朋友湊到我和周晨曦的面前,上來就調侃晨曦。

「郭叔,你又來了。爺爺你看郭叔又欺負我了。」說著晨曦跑到「老傢伙」的面前撒起嬌來,我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她是我印象中那個極具「男人」氣質的頭頭周晨曦嗎?還是眼前的僅僅是像她,或者是她的雙胞胎妹妹?

「你看什麼看?不要傻站在那裡過來認識一下人。」周晨曦又恢復了原來的面貌,朝我勾了勾手。

「人是我帶來的,介紹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這是澳門的賭王何厚淼,他的干孫女周晨曦,看來你們認識,我也不多做介紹了。」

郭兆基拍了拍我的肩膀,樂呵呵的繼續說:「老傢伙,這就是我常和你提到的年輕人,周不凡。和這小子合作可千萬不要玩花招,他精的很,這次連我都差點著道。怎麼樣,不錯吧!」

我主動伸出了手打招呼:「何爺爺好!」

「好好。老郭總是在我面前提起你,今天一見果然不凡,哈哈。」何厚淼看了一眼身側的晨曦問:「你們?」

我笑著回答:「頭頭是高中時候我的同伴同學,還是我的班長頂頭上司。畢業後一直沒有聯繫,大概五年沒有見面了吧!」

「哦?晨曦一直和我說的他們班的那個足球天才不會也是你吧?」

在得到我的答案後,何厚淼驚奇的說道,「世界確實太奇妙了。故人相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大概你是第一次來澳門,你們年輕人出去轉轉吧,晨曦正好可以當導遊,我們幾個老東西就不要礙事了,老郭我們上次談的事情還要繼續。」

「老傢伙賠罪是假,看來想從我這撈好處才是真的。」郭兆基笑著說。

「誰要你個鐵公雞一毛不拔,我偏要連你的公雞蛋都弄走。呵呵。走上面的飯菜準備好了,邊吃邊談,你們不要管我們了,玩得開心點。」晨曦點了點頭,郭兆基和何厚淼互相攙扶著走了進去。

直到他們兩個身影不見,晨曦才將目光轉向我:「昨天就聽爺爺說今天郭叔要帶一個叫做周不凡的年輕人過來,我的心中閃出的第一個名字就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是嗎?你不會一直想念著我吧?」我笑著看向晨曦的眼睛,晨曦卻在和我目光接觸的一剎那又閃躲開了,眼睛看往別處。

「你又是怎麼變成賭王的干孫女?叔叔、阿姨的身體還好嗎?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他們?」我在高中時期的家長會見過他們,我的印象中他們好像都是醫生,整天忙得很。

聽到我的問題後,晨曦的眼神暗淡了許多,抬頭看向漸漸變黑的天空和依稀可見的星星,輕輕的說道:「他們前年全部去世了。」

我心中一驚,趕忙道歉:「對不起,實在抱歉又勾起你的傷心事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細細想一想,好像我身邊的不少女孩都由於種種原因父親或者母親再者父母都去世了。

「這和你又沒有什麼關係,先不說這些了,有機會我會原原本本的把離奇的事情經過告訴你的。」晨曦解開紮著辮子的紅色繩子,輕輕甩了甩長髮,讓帶著淡淡髮香的烏黑髮絲自然的垂在腦後。

「能不能陪我玩五天時間,我帶你玩遍澳門以及附近所有的島嶼。」晨曦把悲傷全部甩開,偏著頭等待我的答案,看得出她很緊張我的答案,拽著我衣袖的小手是那樣的緊,還微微的帶著一絲顫抖。

有些同學可能見過一次後一生再也無法再碰見一次了,所以五天的時間和一生比起來是那樣的微不足道,更何況是高中時期為數不多和我關係非常要好的「哥們」之一,就算半個月我也會留下的。

當下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沒問題,不過我先聲明,我這次沒帶多少錢來,千萬不要帶我逛商場!」

晨曦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擦了擦鼻間細細的汗珠,淺淺的酒窩再次浮現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頰上:「沒問題,我也沒有那種無聊的愛好,不會害你的。人家知道你很忙,真擔心你會拒絕,不過既然答應了,我知道你的為人也相信你肯定不會反悔,這五天,你就是我的了!」

「頭頭,你可千萬不要坑害敬仰你的小弟呀!」跟在晨曦的後面,我還在申明著我的立場。

「安啦,在我的地盤,一定會罩著你的,就算買東西也不會讓你花錢的。」晨曦不耐煩的說道,「今天晚上的第一站,廟街。」晨曦毫無顧忌的挽著我的胳膊,幾乎把整個身體貼在我有力的臂膀之上。

我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被牢牢抱住的胳膊:「頭兒,你不會就穿成這樣和我出去吧?」

「有什麼不對嗎?」晨曦看了一下自己的晚禮服,疑惑的問道。

「出去玩而已,穿得那麼正式,玩起來束手束腳的,如果不是沒有帶衣服過來,我也不想穿著西服的。」我解釋道。

晨曦點了點頭說:「說的也是,我去換一件衣服,等我一刻鐘。」

說著招呼一個司機帶著她回去了,等待女人換衣服的時間是那樣的難熬,即便是性格極像男生的晨曦。

明明說了一刻鐘,硬是讓我站在大街上等了二十一分鐘。

晨曦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再次挽著我的胳膊說:「這下沒問題了。」

我差點要喊娘,換掉了紅色低胸晚禮服,她乾脆換了一件白色的小運動緊身背心,性感程度決不亞於那一件晚禮服。

我都可以感覺到她壓著我胳膊的部位的熱力,我不禁想問是不是設計女裝的設計師都偷工減料,布料越用越少價格越來越高,同時她的火辣裝束不可避免的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我差點就要撫額歎息了,不過我還是忍不住低聲說:「頭頭,咱們只不過出去玩,沒有必要穿得這麼生猛吧!」

「走啦,不要再婆婆媽媽的了。」晨曦可不管這麼許多,拽過我就大步朝前走去。

「這裡是潮洲街,很多人是福建的移民,其中又以漁民居多,他們都信奉媽祖,而不是佛教、道教或者基督教,他們都希望媽祖能保佑他們在海上都夠一帆風順,這裡還有很大的媽祖廟。附近有很多潮洲風味小吃。」晨曦挽著我介紹著澳門的風土人情。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聽呀?怎麼老是走神?和你高中上課時一樣。」晨曦用胳膊輕輕撞了我一下,將我的目光從遠處拉回。

「哦,沒什麼!我在看遠處的漁民,他們這麼晚還要出海嗎?」晨曦緊緊的摟著我的胳膊,我們兩個走在大街上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想到這兩個字,我第三次將胳膊輕輕得從晨曦懷裡抽了出來。

「幹什麼?怕別人誤會?放心好了西門雪絕對看不到的!」晨曦再次挽著我的胳膊了,同時說出了令我感到驚訝的話。

在我的印象裡,高中同學中我和雪的關係除了極少的幾個知道外,我們保密很好的,而晨曦也根本不應該知道雪和我的事情才對。

「你認識雪?」我將疑惑說了出來。

晨曦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趕忙摀住自己的嘴巴,接著笑了打著哈哈企圖掩飾過去說:「SF4久仰大名,況且學校裡面誰不認識她們?你今天怎麼扭扭捏捏的,咱們哥們誰跟誰,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上你了吧?自作多情。嘿嘿,實話告訴你,在我老公排行榜上你暫時還沒有排上號,你再看看來這裡的男男女女,每一對都是手挽手,手牽手,手拉手,我們這樣並排走也太另類了,太不倫不類了。哈哈,我沒別的意思,走吧!」

我想想也對,像晨曦這樣的喜歡的人肯定是高大帥氣博學多才的,我離她的標準還差很多。再說高中三年大家也是這樣打成一片的,晨曦把我當哥們了,咱也不能把晨曦當成娘們,哥們之間最重意氣最講感情嘛!想太多就不夠哥們了!

當下我放下一切思想包袱,笑嘻嘻的抽開被晨曦抱著的胳膊,大方的摟上晨曦的香肩說:「走吧,帶我去吃小吃。」

晨曦愣了一下,俏臉微紅的側目看了看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而後歡喜笑了,接著用力點了點頭:「好,我們快去吧!」

「大叔,我要五串烤魚串。」

「大嬸,我要六串蝦串,不是、不是,給我十串。」

「還有魷魚串……」整個晚上,小吃街都不停地響起晨曦清脆甜美的聲音。

「好飽呀,我都快要走不動了。」我和晨曦挺著圓鼓鼓的肚子,慢騰騰的走在早已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路過一個小公園,我們又走了進去。

晨曦坐在鞦韆上,我在她身後輕輕的推著,小小的鞦韆緩緩的搖擺著,晨曦的長髮也隨之飄散開來。

「不凡,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晨曦忽然回頭提問站在她身後的我。

「隨便問吧。」我不知道她想要問什麼問題,大概就是她應該使用什麼化妝品、穿什麼更好看之類女性特別喜歡的問題吧。

「如果一個快要死了的人,你猜他最後最希望做的一件事是什麼?」和雪的思想如出一轍,真不知道她們這些丫頭的腦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總是想一些希奇古怪的問題。

不過我還是滿足她的好奇心,回答她的問題:「別人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我快要死了,我最希望老天能夠幫忙讓我和我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只能看她最後一眼也好。」

晨曦聽見我的回答後,身體猛得顫抖了一下,急忙抓住我的手問:「真的嗎?」

我奇怪的打量有如此反應的晨曦問:「有什麼不對嗎?還是我的回答太土了一點?」

晨曦卻彷彿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笑著說:「從你高中的表現來看,確實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多情種子。」

晨曦轉過頭,又蕩起了鞦韆說:「你還真是幸運呀,再過兩天就是三年一度的賭王大賽,我干爺爺是主辦方、東道主,正好你也可以看看。別忘記了,澳門可是東方的賭城。那些只能從電影、電視裡面看到的場面,你有機會可以親身體驗一下了。」

「哈哈,倒真要好好見識見識了,國內可是嚴禁賭博的,我也可以開眼界看看看那些賭壇高手的技術。估計靠何爺爺的關係弄一張入場券給我應該可以吧!」這次可真是機會難得呀,可以親眼見識那些一擲千金的場面了。

「沒問題,不過明天你得繼續陪我玩,否則……」晨曦事先提醒我,她可是老大。

「明天我也去試試手氣,不過還是你出錢。」說不定我也可以弄什麼賭王頭銜當當。

「希望你不要把內褲都輸光…………」晨曦撇著小嘴一臉玩味的笑道。

咳咳,這是哥們該說的話嗎?

第二天一大早,酒店客房的門就被人「咚咚」的敲的直響,我帶著惺忪的睡眼打開了門,晨曦已經婷婷的站在了門口,衝著我嚷道:「你屬豬的嗎?給你十分鐘時間,咱們樓下餐廳見!」說完晨曦就帶著一陣香風離開了,我撓了撓頭,看著門外偌大的一個一個門鈴,疑惑的按了上去:「難道只是一個裝飾品?」「丁冬」,清晰的聲響嚇了我一跳。

門鈴明明是好的,偏偏要去使勁敲門,聲音像拆門一樣,我搖了搖頭,看看過去了兩分鐘,趕緊跑向洗手間,還有八分鐘的準備時間。

一切準備妥當,我再次以極快的速度跑到餐廳,晨曦正好收拾完小背包,瞧見慌張的我偏頭說:「時間正好,不用我上去找你了,你的早點我已經打包,咱們上車邊吃邊聊。」

打開早餐盒,油條、油餅、豆漿、可樂應有盡有,聞著飄香的早點,我也來不及道謝了,先吃為上。

「味道怎麼樣?」晨曦笑著問道。

我沒有工夫開口,還是豎起了大拇指。

「豆漿呢?」晨曦再次問道。

我將瓶裡的豆漿全部倒進嘴裡,擦了擦嘴巴說道:「沒來得及體會就全部進肚子了,呆會讓我回味出感覺以後再告訴你。」

「嘻嘻,看不出你還挺幽默的嗎?和你高中三年都沒有看出你還有此等長處。」晨曦將她的紙巾遞給我,我又擦了一遍嘴,「那豆漿是我用土辦法做的,味道還不錯吧!我可是現學現做的,連爺爺都說好!」

晨曦所說的「土辦法」我是略知一二,就是用一個小研缽,往裡面逐漸的添加黃豆和水,然後用一個小槌子不停的搗,然後取出裡面的漿汁,這樣可以保持黃豆的原汁原味,雪以前也做過幾回每次都要花費好幾個鐘頭才能弄出一點,雪最後嫌太麻煩又累人,就買了一台壓搾機代替手工,沒想到晨曦居然也用那樣的土辦法做豆漿,做出來竟然給我喝了。

「頭頭,你的手。」我突然瞥見她手心上被磨出的一個不小的水泡,心中有些感動,「是不是很疼呀?」

「沒關係,技術不熟練,以後多練習練習就好了,你喜歡明天我在弄些給你喝。」晨曦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手,開心的開著車。

不一會晨曦在一家遊戲廳門前停下了車,轉頭對我說:「不知道你賭錢的技術怎麼樣,先在遊戲廳裡面實踐一下,免得輸光了丟人。」

我對此表示了嚴重的抗議:「我最討厭別人瞧不起我的實力,我可是很厲害的。」

「這可是你自找的哦,下車吧,我帶你去私人賭檔,找一些年輕一點的人賭錢,年紀大的人都成精了,你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至於那些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比人精還要奸詐,說不定會有兩、三個合夥出老千,你還是讓開點吧。」晨曦像是師傅教導徒弟一般給我介紹著知識。

我朝她伸出兩根手指,自信地笑道:「相信佛祖、媽祖都會和我站在一起的。今天我要大殺四方,看好了吧,贏錢我請你吃飯。」

「不凡,你已經連著放炮六局了。」我這個局中人還沒怎麼樣,晨曦這個局外人看得直跳腳,看她頭上急得都是汗連我都有些不忍。

我無奈的攤開雙手說:「點子背,我有什麼辦法?這一局還是這樣。」我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副爛牌。

只見二五八萬、二五八餅、二五八條,配上東南西北風各一個,這就是典型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上下不通氣。

「頭頭,這樣的牌你見過嗎?」從上到下竟然沒有一個能連上的,我是欲哭無淚了,「叫我怎麼贏?還好他們糊的牌也不算大,不然只好把你押在這裡了。不知道能抵多少錢?」我的胸口遭受一次肘擊。

「既然這樣隨便打一張好了。」我扣下桌面上的牌,攪亂後又胡亂的選了一張扔了出去,然後又摸了一張牌。

打出去的是一張「東」,我看了看受上新摸的牌,差點要喊了出來,竟然又是一張「東」。

「喂,喂,能不能好好玩?你可是在輸我的錢!」晨曦敲了我一下腦袋,這個敲腦袋的毛病到現在還沒有改過來。

「好,好。」我重新整理了一遍手中的牌,先摸了一張九餅,接著扔出去一張北風。

一轉下來又輪到我摸牌,只見一張北風順利的進入了我們的視野,我和晨曦對看了一眼:「真夠邪門的!」

此後,只要我出什麼牌下面一張就一定會來一張同樣的牌,我看到這樣的情形都想笑。

可惜,可愛的頭頭晨曦大小姐卻笑不出來了,她翻了翻手提包,哭喪著臉說:「早上帶來了幾萬塊,還剩下最後的一百塊了,本來想就算給你交學費支持一個上午也夠用,沒想到從頭到尾全是你一人點燈放炮,一把都沒有糊過,說你臭簡直就是對不起那個『臭』字了,你簡直太臭了!」

「其實也不算很失敗了,至少我知道別人切牌壘牌的手法了,我見識到可以打一張然後摸一張同樣牌的奇觀,同時我也知道有兩個傢伙是一夥的了,也就是你所說的老千。至於另外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咬著晨曦的耳朵輕聲的說道,在別人的眼中以為我們只是單純的親熱而已。

「該你摸牌了,想親熱回家去。」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斜著眼睛說。

「哦,對不起,久等了,我朋友天生就是事媽,什麼都不懂!」我笑著在晨曦晶瑩如玉的小耳垂輕吹一口氣,手摸向牌的時候以他們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把前後兩張牌的順序調換了一下,摸了一張牌然後朝手心吹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需要這一張五萬?」我朝自己左側上手位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晃了晃那個五萬說道。

「而你是不是要這一張五餅?」我又朝自己正對面的那個三十歲的男子晃了晃自己的五餅。

「同樣你需要我這一張五條。」我對自己下手位的老頭說道。

「那我就一個不給,東風。你可以糊牌了。」我朝著對面的男子說道,男子顯然很震驚,不過他猶豫了一會搖頭表示不要,看來他想贏更大的了,我將換來的六萬隨意的往五萬邊上一靠。

一轉下來,我摸了一張六條,又將南風甩了出去:「再不糊就沒機會了!」我對上家那個中年婦女說道,女人搖頭表示不要。

「西風。」一通百通,在收穫一個六餅後,我不停的清理自己的風牌………………

最終在中年男子無奈的打出一張牌後,我暗扣了自己的下一張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糊了。」我將一張北風放在眾人的面前,接著放倒了自己的牌,一餅到六餅,一萬到三萬,一條到三條,單獨一張北風。

「自摸的小屁糊,不好意思,撞壞你們的大運了。」我笑嘻嘻的拿回幾百塊錢的小本錢。

晨曦迷惑的咬著我的耳朵詢問著原由,我神秘的說:「他們太貪心了,個個都想糊清一色,給他們成混一色的機會都不要。」

三人互相倒下自己的牌果真是順溜的萬、餅、條,卻各自帶一張東南西風。

自從我這一局贏了以後,後面的每一局都是我搶在他們前面以一個小屁糊截住他們的大牌,不到三個小時,情況倒轉,他們手中的現金已經寥寥無幾,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面前堆起來的錢。

「最後一局了,誰贏誰全得!」聽到晨曦「呱呱」叫的肚子,我笑著放出了話,語氣大有睥睨眾生捨我其誰的感覺。

「你瘋了,你錢這麼多,他們卻那麼少,萬一輸了划不來的。」晨曦拽了拽我的衣袖,提醒我。

三人面面相覷,最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沒有意見,摸牌。」

因為我是莊家,我開始摸,我看都沒有看手中的麻將,直到跳完最後的兩張牌,我立刻站起身收起了眾人面前最後的「零錢」,拉著還在等待我打完這一局的晨曦的小手說:「不好意思,我糊了。再見!」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餘三人齊齊一愣也忘記攔住早已走遠的我,只是木然的說了一句話:「難道是天糊?」接著老頭翻開了我的牌,癱軟的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男子和女人趕忙湊過來,看了一眼不由同時驚呼:「國士無雙!」「竟然是十三么!」

晨曦興高采烈的和我來到一家咖啡館,一邊點著可口的糕點一邊偏著小腦袋問道:「你沒有看過最後的牌怎麼知道自己贏了?」

「頭頭,有些事是已經知道結果的,所以那時候我看與不看都是一個樣!」我望向窗外熙來攘往的人流只能在外面感受高溫的炎熱。

「你越說我越聽不懂了,在高中的時候就感到你很神秘,現在這種感覺更加強烈,讓我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瞭解你的衝動。不要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晨曦不滿的說,還示威的朝我揮了揮拳頭。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有些事是已經知道結果的了,就是說我已經知道我所要拿到的是什麼樣的牌了?所以看與不看都是一個樣。」我抿了一口咖啡繼續解釋,「當那一局由我坐莊由我擲骰子的時候,我就早把我需要的牌事先砌好換好,同時再把骰子扔在我需要的點數上,這樣我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那麼神,比我干爺爺還神,他可是經過幾十年的經歷挫折才練成現在的本領的,同時得到眾人認可的賭王這個稱號。」晨曦現在的表情實在可愛極了,七分不信三分震驚,「這麼說你也出老千,是個壞蛋。」

「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罷了,他們玩虛的,我就陪他們玩到底。那老頭還有兩把刷子,老江湖了看他切牌的手法就知道!那一對男女不是親戚也是朋友,老頭早就看出來了還敢陪他們玩也算是相信自己實力了。我沒有理由一個人當怨大頭,讓人耍著玩,賭博這東西號稱十賭九騙,大家都是騙來騙去的沒什麼好奇怪的,輸不起就別玩唄!你看他們輸得也沒有什麼太大意見。」我氣定神閒的回答,又喝了一口咖啡。

晨曦卻從我的話裡聽出些什麼,睜大了本來就已經很大的眼睛,盯著我的臉最後才吃驚的說:「難道你前面一直在輸就是為了瞭解對手的手法?」

「哈哈,終於讓你看出來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錢可是你的,萬一輸了的話,錢倒是小事,輸面子可是大事。怎麼樣我都不會讓我可愛的頭頭灰溜溜的從後門走人吧!我可是好兒童,今天第一次賭錢,不然早就贏了,何需費那麼大的勁!」我拍了拍晨曦的肩膀。

「可是就剩下一百塊的那一局,你故意放炮,如果他們不想冒險求穩糊了呢?」晨曦緊逼著問道。

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那我們就不能在這環境幽雅、涼快的地方喝咖啡吃午飯了,不知道你家裡準備我們的飯沒有?」

「那次你竟然一點把握都沒有?」晨曦吃驚的表情更勝剛才。

我搖頭道:「我又不是別人,我怎麼知道?世界上的事情從來就不講求如果二字,如果我出局了,他們就賺了很多錢,可惜坐在這裡消費他們錢的是我們,我就是在和那些賭徒心理,賭我對他們心理的認知,結果我贏了。」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刺激,不過帶給我的更多的是快樂。雖然我干爺爺是賭王,可是我厭惡賭博,以為那只不過是一群無聊人打發時間浪費生命的遊戲,現在我懂了很多。」晨曦頗有感觸的說。

「哦,懂了什麼?」我都還沒有懂什麼,頭頭倒比我先懂了一點東西。

「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卑鄙的賭徒。同時也是我最欽佩敬重的兩個賭徒之一,還有一個就是我干爺爺。你具備干爺爺所沒有的氣質——霸氣。」晨曦盯著我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頓清晰地吐出這些話。

「我真是受寵若驚了。對了一直沒有機會問你,賭王到底怎麼會成為你的干爺爺?」積蓄心中許久的疑問,我終於還是吐了出來。

一提到這個問題,晨曦托起了下巴目光深邃起來,邊回憶邊說:「這個就要從我高三那一年說起了。干爺爺那年去我們城市投資,別以為賭王只會賭錢,現在經濟投資才是他老人家產業的主要收入來源。突然老毛病哮喘犯了,無巧不成書,身邊救急的藥品也吃完了嚴重到呼吸都困難,所以送到了一家醫院,可是技術不夠都要下病危統治書了,恰逢那天我爸去看他在那家醫院的同學,我爸這個醫生臨時幫忙不僅將干爺爺的病情穩定而且比以前還有所好轉!」晨曦自豪的笑了笑,「干爺爺最後找到我爸,高薪聘請他做自己的私人醫生,起初我爸不同意,後來干爺爺這麼大年紀的的人,親自上門二十多次,另外撥出專門的資金支持我爸的科研項目,我爸最後才同意在干爺爺開的一家醫院工作。反正治病救人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國內科研經費不足,正好一舉兩得,於是我爸和我媽一起來了。我那時侯剛上大一,最後轉學到香港大學中文系。干爺爺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孫子外孫十幾個,不過全部移民國外了,身邊沒有一個人我沒事就陪著他聊天,他很喜歡我就收我做干孫女了。」

「前年一次爺爺又犯病,我爸替爺爺治療好以後開車載我媽和爺爺回來。那天已經很晚了,誰知碰到一個開車喝酒又超速的壞蛋。我爸保護後排爺爺,側著迎向那一輛車,結果車撞了,,爺爺受了傷,不過不算嚴重。可是我爸和我媽再也回不來了,而我就在他們後面的那輛車上……」晨曦說著說著就哭了,哭的很傷心。

我趕忙坐在她身邊想要安慰她,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不停的將紙巾遞給她。

「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晨曦哽咽的說道。

我停頓了一下,知道此時的晨曦是最脆弱最需要安慰關懷的,我現在就是她感情的依托,可是我瞥見無名指上那顆閃亮的鑽戒,腦海中閃過一個莫名的影像讓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滿足她小小的要求,坐回到晨曦的對面輕拍她的肩膀穩定她的情緒。

許久,晨曦才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低聲說:「我沒事了,其實早就過了兩年了,而我早已經習慣了,今天只不過感情太過氾濫罷了。」

「爺爺後來內疚的告訴我,是他執意要回家住而不想呆在醫院的,否則也不會發生那樣的車禍。他硬是要將我列入他巨額財產的繼承人之一,只希望我能原諒他讓他贖罪,其實我真的沒有怪他的意思,也許那就是命,而我也不想要他的遺產,我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可惜爺爺不聽我的。」晨曦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五年不見,頭頭也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不由感歎:人生無常,只爭朝夕;以後的事情永遠無法預測,只能把握珍惜眼前的一切。

「好了心裡話也說完了,心情也舒服多了,有哥們就是好呀!只是還有五天你就要回去了,要是永遠有你這樣的哥們聽我的煩惱,那我就不再會有煩惱了。」晨曦回復了常態,吐吐可愛的小舌頭。

「吃飽喝足吧頭頭,帶我去另外一家好一點的賭檔。」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什麼?一上午不夠,你還要去賭錢?」晨曦幾乎要跳起來了。

「廢話,不去我們的晚飯錢怎麼辦?難道讓我出呀?我可沒有,男人就是命苦,做人難,做男人更難!」我擺了一個極其無奈的POSE。

「去你的。」一個女式小包飛在了我的頭上。

下午我們沒有還是去賭檔,說實在的那烏煙瘴氣的環境我也不喜歡。

可是我卻被晨曦拽到了兒童樂園,我哭喪著看著那樂園門口那一塊「適合2~~12歲的兒童遊玩」牌子,差點撒腿就跑,兩個二十多歲的人,跟一群只有我們一半高的小孩搶遊樂設施,真是丟人呀,不過晨曦倒是樂此不疲,兒童樂園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不凡,快過來嘛,我們玩這個!還有那個!」也許,此刻晨曦的心靈早已回到了十二歲,那個只有快樂無憂無慮的年紀,她所體味的只有快樂和幸福。

「喂,喂,頭頭。頭頭你不要跑那麼快,你買零食還沒付錢呢!我?大爺實在太抱歉了,我的錢全放在她身上了。」可惜我分享不到她的快樂。

傍晚時分,我黑著臉走在回去的路上,晨曦笑嘻嘻的跟在我的後面,突然她拍了我一下肩膀:「誰的錢包掉了?」

「在哪?」我目光四處搜索起來。

「不好意思,眼花看錯了。」頭頭臉皮一向不薄,笑著湊在我的身側,「不就是讓你難堪了嗎!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不過是誤會而已,解決就沒事了。大不了晚上帶你去爺爺的賭場玩玩唄,叫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賭錢。」

「外加一頓晚飯。」我加了條件。

「行。」晨曦也很乾脆。

「還要消夜。」昨天的魚串不錯,今天再嘗嘗,反正只要不花我的錢就行。

「沒問題。」晨曦開始低頭數自己錢包裡面剩餘的貨幣。

「還要一些紀念品,帶回去送人的。」自己問題解決了,再把雪她們那幾個丫頭的問題一併處理掉。

「這個嗎?」晨曦咬咬牙,「一句話。」

「還有……」

「周不凡你有完沒完?先吃飯,吃完再說,不相信飯還堵不上你的嘴。」晨曦拉著我就進了路邊的大排擋,這丫頭還真會省呀!

晚上,晨曦換上了一身黑色低胸晚禮服,我呢也不得不穿上那身另我渾身不自在的西裝,畢竟是正式場合,穿著莊重一些也算對對方的尊重。

頭頭毫不避諱的親熱挽著我的胳膊,當踏上賭場第一層階梯的時候,就自然而然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賭王繼承人的巨大光環就足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我被瞧得渾身上下像爬滿了螞蟻一樣不自在,不時閃起的閃光燈更是讓我的心頭一陣煩躁,我可不想成為狗仔隊小報明天的頭版頭條,估計雪會秒殺我在當場。

我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可惜意圖早就被晨曦識破,她看起來瘦弱的纖細胳膊硬是緊緊的摟住我不放,直至走到最上面的階梯才用小手在我胳膊上捏了一下後放開可憐的我。

「老大,真要被你害死了。」我無奈的低聲說道,同時心中升出一線希望,希望我可愛迷人的老婆最近不要看任何的娛樂雜誌報刊。

「蹭我的飯吃,總得付出一點代價吧,哈哈,以後那些狗屁記者就不會問我關於婚姻的垃圾問題了。同時也讓你體驗一下這種生活嘛!」晨曦笑著面對眾多的鏡頭,還不忘把頭靠在我的肩頭配合他們照相。

「這位先生。」一名記者跑到我的面前,「請問您和周小姐的關係?」

我一眼瞪向記者,強大的內力猛的透體衝出形成一股勢不可擋的強風,記者不停的向後退去最終坐倒在地上,手中的相機摔成兩截。

另一名記者則充分發揮了鍥而不捨的精神,再次追問,我難得理他們扔下一句話就進去了:「我是她叔叔。」

此時連晨曦都愣在當場,片刻才抿著小嘴跟上先行一步的我:「嘻嘻,叔叔等等我。」

現時的葡京大賭場燈火通明,一盞盞巨大的玻璃吊燈下是一張張面積很大的賭桌。

一個個穿著講究,打扮入時的人物,杯盞交錯,過著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

賭場大廳,穿梭於賭客之間的女服務生個個年輕漂亮,金髮碧眼不在少數,同時她們服務熱情周到,只要客人招手立刻送上免費的飲料酒水。

由於明天就是賭王大賽開始的日子,今天作為比賽的前一天同樣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眾多遊人、賭徒的光臨,整整的八進房子或站或坐擠著滿滿噹噹的數千人。

所有賭徒的心態只有一個,那就是贏,可是他們已經忘記了最最簡單的道理,賭博所有的資金就像一塊體積很大的大蛋糕,決不可能所有人分得的都是大塊的,當有人得到大塊的蛋糕,肯定不可避免的有人只能得到小塊的甚至分不到,同時分得大塊的永遠只有最最少數的人,有贏的就肯定會有輸家,不會出現雙贏的情況。加上賭場還要抽取一部分管理費,至少養活這些青春靚麗的服務生就需要不少開銷。

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明明知道自己輸得可能性非常大,可偏偏花錢博取那點微不足道的贏的機會,真不知道人們在想什麼,而且還樂此不疲。」我又笑著說,「所以我決定以後和雪打牌絕對不用現金來做添頭,不然我贏了她不給,我輸了那她還不天天追著屁股後面要呀!同時還增加了她亂定規則的風險,失去了玩本身的樂趣了。」

「你還真喜歡西門雪呀,人都到這裡了,嘴上還不停念叨她。」晨曦翹起小嘴發著牢騷。

「有感而發,有感而發,我們過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吧!」賭場今天才開始營業,現在都是一般的人小打小鬧,看熱鬧的多,而實際下注的並不多。

「小姐,晚上好。」一個服務生有禮貌的和晨曦打招呼。

「Tracy,幫我換成籌碼。」晨曦將錢包裡面的錢遞給了Tracy。

我奇怪的看著她問:「在自己地盤還要掏錢嗎?」

晨曦白了我一眼:「我可沒把這裡當自己地盤,我所用的都是我大學時候的獎學金、爸媽留給我的零用錢、以及我幫爺爺工作也就是打工掙來的,爺爺給我開的賬號上的錢和我父母的保險賠償我一分都沒有動過。我說過要靠自己養活自己。而且我來這裡總共不過十幾次,大多還是陪爺爺參加典禮。」Teacy換回二十個五百塊的籌碼交給了晨曦,晨曦又交給了我:「今天晚上就這麼多可以玩了,輸了你就把我賣了吧!」

「哈哈,我買行不行?」我笑著將二十個小籌碼摞在一起。

「這可是你說的,千萬別忘記了。」晨曦捏了一下我的臉走開了,留下一臉錯愕的我。

我轉了一圈,像輪盤呀、牌九之類的玩意我沒見過也不會玩,打麻將時間又太長,我還是選擇了簡單醫懂還好操作的21點。

我扔下一塊五百的塑料籌碼,莊家發給我兩張牌是一對六,加起來十二點,莊家則是一張九一張十十九點,如果我再要一張牌,是九點正好21點就贏定了,可是十點或者十點以上的J、Q、K就超出21點,就輸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老婆抓不到色狼。Givemeonemorepiece。」我咬牙又要了一張,結果恰恰就是十點。

「他姑媽的,就這麼沒了。」看到莊家含笑把我面前的塑料籌碼推了過去,我真想揍他的臉。

「什麼沒了?」晨曦端了兩杯飲料來到我的身邊坐下,把其中的一杯遞給了我,莊家則點頭朝頭頭喊了一聲小姐。

「五百塊唄!」我一口氣將飲料灌下了肚子,眼睛盯上了晨曦手裡的另外一杯飲料。

晨曦笑了笑,小舌頭舔了舔自己性感誘人的紅唇,然後一仰頭把自己手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又沒了!」我將剩餘的十九個五百的籌碼全扔了下去,「發牌。」並且牢牢的扣在桌面。

「再給我一張。」

「還要一張。」

「還要,還要!」我連要了三張,連坐在一邊看的晨曦都已經著急了,還以為我生氣了,忙道歉:「開個小玩笑嗎?沒想到你氣量這麼小,對不起還不行嗎!」

我瞟了一眼急的額頭都出汗的晨曦,掏出紙巾替她擦了擦額頭的香汗。

「開牌吧。」我撇嘴道,莊家打開底牌,一張J一張K二十點。

「不好意思,我贏了。」我笑著一張一張揭開底牌,一張三、一張四、一張五、一張六,最後一張還是一張三,不過正好二十一點,我的面前出現一堆籌碼了。

我扔給莊家一塊1000塊的籌碼:「拿去晚上消夜。」

接著我轉過身對晨曦說:「我的氣量可不小。」然後補充一句,「尤其在贏了的時候。」說罷起身走向其他賭桌。

晨曦氣得跺了跺腳,而後卻出現了一個迷人的微笑,一個幾乎可以讓在場所有的漂亮服務生都失色的微笑,淡淡的酒窩一直浮現在她的嘴角,晨曦看著我左右晃動的身影,輕聲淬罵:「死鬼,就會故弄玄虛!」

由於各個賭桌邊站的人實在太多了,我都快擠出汗了,我乾脆找了一個涼快的地方喝了一杯解渴的飲料,看起了大廳內那些裝飾的畫,也許只有我才有那個閒情逸致欣賞與賭博無關的藝術品。

「哇,哇,哇。」突然一張賭桌暴發出眾人不小的驚呼聲。

我在餐桌上抓了一把泡泡糖豆也擠過去看熱鬧。

只見一個高髻穿著和服的年輕女人正對著莊家坐著,她的身側還坐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樣子是一起的。

湊近了,我就聽見大家的議論:「她已經連贏十六局了,一百塊的籌碼現在都堆成這樣了,而且她每一局都是全部下注。讓她這麼贏下去賭場可就賠大了。」

年輕的莊家額頭上已經被汗水浸濕,連胸前的白色襯衫都凸現出大片的汗漬。

晨曦出現在莊家的面前,莊家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道了聲:「小姐。」

晨曦拍了拍莊家的肩膀說:「沒事,讓我來,有什麼事和你沒有關係。」

晨曦的出現最多只是安撫了一下莊家,對於情勢的改變並沒有任何幫助,這也注定了和服女人的第十七連勝。

「五四四,十三點大。」而「大」,正是和服女人下注的地方。

晨曦表面穩定,心中估計也開始慌張,要把骰子放進盅裡面的時候,竟然有一個骰子不聽話的滾落在地上。

晨曦揀起來剛要放進盅裡,就聽和服女人用極其生硬的普通話說:「不許把掉地的髒東西放進去。」

晨曦一愣不過還是忍住,朝後面點頭示意換一副,拿新的三個骰子出來。

三個嶄新的水晶骰子剛放進盅裡,和服女人再次輕蔑的說道:「檔次太低了,難道賭王就那麼差勁嗎?換我的!」說著就取出身邊的一個小盒扔了過去,同時把盅裡的三個水晶骰子握在手中,只聽見沉悶的聲響,三顆堅硬的水晶骰子碎成了幾塊。

晨曦見後臉色大變,輸錢倒是小事,萬一失了賭王的名聲,那可是用什麼都換不回來的。

「你吃泡泡糖嗎,頭頭?」一個親切的在周晨曦的耳邊響起,聲音不大卻讓一籌莫展的晨曦舒緩了緊皺的眉頭。

晨曦緊緊的抱住我,差點就要親起來,還好我用兩顆泡泡糖堵住了她的小嘴,才勉強擺脫了激動的晨曦的「糾纏」。

「頭頭,你要吃泡泡糖說一聲就可以了,不需要那樣的動作表示。」我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再怎麼說都是一個女孩子,沒事不要隨便學著男人來擁抱。

我看了看晨曦手邊的那個木盒,隨手打開,一陣光亮,黃澄澄的三個純金骰子呈現在大家的面前,在耀眼的燈光下顯得那樣的奪目。

「真俗氣,你們日本人就那樣沒有品位嗎?不是金就是銀,太土了。」我看都不正眼看一下,手只是在香木的盒子上用勁摁了一下。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的,而木盒變成木屑,三顆黃金骰子則整整齊齊的鑲嵌在桌子上和桌面平高。

「雖然俗氣,不過價值不低,為了防止別人偷了就暫時放在這裡,賭場替你保管了。」我示意一下晨曦,晨曦也點頭說:「他說的就代表我說的。」

我差點沒站穩,趕忙貼在晨曦耳邊說道:「班頭,你不要總是說這麼曖昧的話行不行,別人真的會誤會我們的。」

「誤會就誤會唄,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誤會了,你還不是和西門雪好得很。安心啦!」我總是覺得晨曦話裡還有話,可是我卻察覺不出其中的毛病,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我剛才看到幾顆非洲象象牙的骰子,拿三顆過來。」我對莊家說道,晨曦也用眼神示意他照我的意思快去辦。

把三顆象牙骰子放在手心掂了掂,然後放在和服女人的面前用日語說道:「你要不要檢驗一下?」

和服女人用日語回答:「信得過你。」

「你的耳朵很靈敏呀,連大小都能聽出來,我就代替莊家和你玩幾局!」我把骰子一顆一顆的放進木盅裡,骰子和木盅接觸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我看見和服女人一對耳朵習慣性的動了一下。

倒扣起木盅,我隨意的搖了兩下,接著就用單手水平托起木盅,陰柔強大的內息透過木盅進入將三顆象牙骰子懸空托起,在沒有任何搖晃的情況下骰子高速的滾動著,骰子與骰子間發出巨大碰撞聲卻沒有和木盅發生任何的接觸。

只見和服女人凝神靜氣眼睛死盯著木盅,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儘管她身邊就是大型的櫃式空調,冷氣吹著人身體發寒,和服女人的額頭上卻不住的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額前精心梳理的劉海也粘成一綹一綹的。

我把木盅隨手一拋,木盅四平八穩的落在桌子上,最令人驚奇的是竟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買大買小,還是豹子?買完離手。」看著女人在大與小之間猶豫不決,不知道應該往那裡擺放籌碼,我乾脆用語言幫助她做決定,「如果不放心大小都買,或者等下一局再買,沒關係今晚我有的是時間,不過請在我睡覺前下注。」

和服女人咬咬牙把所有籌碼一股腦推向了大,連坐在她身邊的兩個西裝男都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一一二,四點小,莊家通吃。」

晨曦笑得嘴角都翹了起來,貼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周不凡,你可真夠損的!」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做人一向很老實的。」我擺了一個很無辜的表情,「連進賭場都是生下來第一次,不像某某人,來了十多次了還假裝正經好人。」高中時候我們男生就喜歡和頭頭鬥嘴,即便現在二十多歲了還是改不過來。

「你找打是不是?」晨曦揮起了小拳頭,不過眼中更是讚許的笑意。

「快去買消夜,我餓了。別忘記你還欠我一頓消夜。」對和服女人逐漸鐵青的臉蛋熟視無睹,繼續和頭頭打諢。

「不可能的,我京都骰子王不可能輸給一個無名的人的。」和服女人歇斯底的嚷叫起來,失敗對她來說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把盞盅給我,我要和你單獨賭一局,這是三千萬的匯豐銀行本票。」和服女人止住夥伴的勸阻,提出和我單挑。

「對不起,我不是賭場的人,我不接受無意義的賭局。我對你的提議不感興趣,我也沒有那麼多錢。」輸了不長記性妄想翻本,這就是典型的賭徒心理,我不是,所以我也不稀罕她的錢。

「哈哈,沒錢這好辦,我給你三千萬。」何厚淼笑著走了上來。

「爺爺,你怎麼來了?」晨曦跑到何厚淼身邊攙扶起他。

「何爺爺。」我恭敬的喊了一聲。

「好小子,怪不得連郭兆基都誇你。我雖然不知道你怎麼弄的,不過你那一手搖骰子的本事的確漂亮,連我都只能聽出兩個骰子的點數,剩下一個只能確定是小於三點的點數。」

何厚淼用力拍拍我的肩膀。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何厚淼離我足足有十幾米,再加上各種嘈雜的聲音,他竟然可以聽出我搖出的骰子的大小,這聽力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了,比起這個什麼京都骰子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也證實老賭王不是浪得虛名。

「你慢慢玩好了,晨曦呀,我聽說你還欠別人什麼,好像是消夜,別玩太晚了,記得還人家的債哦,哈哈。」

何厚淼看向晨曦全是寵愛的目光,至於那個京都骰子王何厚淼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掃到她一下。

「爺爺!我什麼時候欠他東西了,不要聽他亂說。別忘記了,我可是他班長,他還要聽我的才對。」晨曦攙扶著何厚淼回去後又走了回來,將銀行本票扔在和服女人面前。

「頭頭,我幫你省下幾百萬你連消夜都不請,要不你和她玩一局。我自己的籌碼還沒有用掉呢!」我抖了抖塞在衣服口袋裡面的籌碼說道。

「你就會欺負我,為什麼不見你欺負西門雪??」為什麼今天晚上頭頭總是要提到雪呢?

和服女人卻等不急了,將自己的右胳膊從和服中抽了出來,露出臂膀上一條黑色大龍紋身,白色的肌膚和黑色的紋身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刺眼。

「打發她再和你算帳。」我摸出雪放在我西裝上衣口袋的木梳子將頭髮梳理了一下,又將梳子插回口袋,走到和服女人對面問:「怎麼玩?」

「擲大小,點數大的贏。」說著和服女人就手將骰子收入木盅,搖晃兩下後打開,只見三個六整齊的排放在木盅裡。

「比大小,簡單易懂,好我先來。」我隨便搖晃兩下就將木盅扔在了桌子上。

「一、一、二。不凡你在搞什麼?」晨曦驚叫著站了起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是一陣騷動,連和服女人嘴角都蕩起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容。

「一共四點,不少了,說不定她只能扔出三個一出來,那樣比我還小一點,哈哈。」晨曦抓著我胳膊的手上滲滿了汗水,可見她緊張到了極點,最後我又補充一句:「反正又不花我一分錢。」晨曦轉頭看向我,眼睛裡面彷彿要碰出火焰。

和服女人接過木盅,開始雜耍般的賣弄她的技術連木盅的底盤都不用了,雙手翻飛舞動木盅,而木盅如受到她吸引一般,圍著她身體四周上下晃動,就聽見木盅裡面「叮叮噹噹」到處亂響,而在場的人也在不停的為她的精彩表演喝彩叫好。

和服女人也許覺得剛才受到恥辱太大了,心理上不過癮還將木盅拋向我,木盅在我的面前劃出一個拋物線後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和服女人又晃了幾下後將木盅壓在了底盤上。

「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晨曦不屑的翹起了嘴巴。

「你怎麼知道不中用?你看看大家的掌聲多麼熱烈。要不你也弄一次我看看?」我笑著擠兌晨曦,晨曦哼了一聲道:「沒興趣。」小嘴則翹得更高了。

「幾點?」在大家千呼萬喚聲中,和服女人含笑揭開了木盅。

「零點,哈哈。」晨曦高興的跳了起來。

果然如晨曦所說,木盅裡面哪裡還有骰子,只剩下沒有一個點數的三顆泡泡糖豆。

和服女人癱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則攤開了掌心,三顆象牙骰子乖乖的躺在我的手心,我不好意思的說:「剛才你扔向我的時候那三個東西掉了出來,我本來想揀起來放回去的,可惜你已經收回去了,我看時間來不及,只好把手上的泡泡糖扔進去了,實在對不起呀,要不你重新扔一次吧!」我把骰子又丟給了她。

和服女人臉上血色盡褪,衝著身邊的人喊了一句:「我們走。」匆匆的離開了賭場。

而晨曦則已經開始和身邊的服務員拍手相慶了,過了一會晨曦和一個服務員耳語幾句後來到我的面前悄聲說:「那個女的好像也是來參加賭王比賽的,估計今天本想來出出風頭,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給你最後這一下的偷梁換柱一弄,明天十有八九沒臉參加比賽了。」

「什麼偷梁換柱?我都說了是從裡面掉出來的了,我一向都很正直的。」我委屈的說,不過亂轉的眼珠可沒有一點說服力。

「這三千萬你拿著吧,爺爺剛才吩咐的。」晨曦將和服女人的三千萬本票拿給了我。

「我拿回去怎麼和老爸說?難道說賭錢贏的?你就以你們賭場的名義,捐給家庭困難的失學兒童吧!」我想起了趙茜倩隨口說道。

「好吧,以你的名義設立一個基金。」晨曦斬釘截鐵的給了我一個答覆。

「但是,今天晚上的消夜還是得你請。」我笑著舔了舔嘴唇。

「……………………」晨曦已經徹底無語了。

第二天開始的三年一屆的賭王大賽冠軍獎金一千萬美圓,吸引了世界四十八個國家的九十多名選手參加,獎金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賭王的這個充滿榮譽、受人尊敬的頭銜,本次比賽直接連線拉斯維加斯,由ESPN體育電視網對世界一百個國家地區的觀眾進行現場直播。

「賭錢是一項體育運動嗎,而且有必要上ESPN嗎?我上午本來還想看NBA總決賽呢?」坐在比賽現場的我不禁問身邊的頭頭,頭頭一句話沒說,只還給我一記白眼。

接下來的三天比賽精彩紛呈,每天都是麻將、梭哈、撲克、骰子、牌九等各種形式賭具的大比拚,各式各樣的新鮮花招層出不窮,讓人大飽眼福,連我都大長了眼界,而晨曦早就進入了超級觀眾的行列,鼓掌尖叫全部都使上了,有時比四周的小伙子都瘋狂。

最終在決賽的梭哈比賽中,代表香港的王晶勝出得到冠軍,獲得了新一屆的賭王稱號,本來以為就此結束了,可是那胖小子偏偏弄出一點花樣,要賭王比賽前三名和老賭王何厚淼外加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真正的爭奪賭王的稱號,感情他感覺其他那些代表水平不夠檔次,同時再給輸給自己對手一次翻盤的機會。

而那個陌生的年輕人竟然是已經坐在觀眾席上枕著晨曦柔軟大腿打瞌睡的我,就在晨曦推醒我的時候我還以為要退場走人了。

何厚淼乾脆的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估計當了幾天的裁判他自己的手也癢了。

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也就是玩玩而已,名頭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如果要花錢那就讓他們找別人去,不過我也提出了一個小要求,就是不許電視直播,不要觀眾觀看,另外不要頭頭掐我。

我的要求立刻得到了滿足,賽場立即進行了清場,畢竟觀眾買門票看的比賽已經全部結束了主辦方完全沒有義務再管他們,同時撤下了幾十台各個角度的攝像機,只留下一台攝影機由攝像人員扛著拍攝下來作為記錄。

博彩公司見縫插針立刻為此次特殊的賭王比賽開盤,何厚淼賠率1:1.7,剛剛奪得賭王冠軍的王晶賠率稍微差一點1:2.3,賭王大賽亞軍1:4.7,季軍1:7.8,我名不見經傳外界一致都不看好,就算那天在蒲京賭場稍微出了一下風頭,一來知道的人並不多,二來前面兩人名頭太大,所以我的賠率是可憐的1:46。

除了我以外,是其餘兩人輸不起的較量。

在吃過午飯後,眾人休息了一會於下午三點準時開始。

偌大的一間房裡僅僅擺放一張大桌子,晃眼的燈光全部聚焦在桌面上,何厚淼上前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注意了,在賭桌上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王晶也從我的身邊走過:「小伙子,看過你的實力後我絕對你比那些所謂的賭王代表強多了,不過還不足以擊敗我,你還有什麼隱藏實力最好在賭桌上見分曉。」

我仔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王晶,矮胖的身材,身高不足一米七可體重預計可以達到一百八十斤,嘴唇上有兩撇八字鬍,顯得格外滑稽,墨鏡下面一雙靈動的小眼睛不住的瞅視四周。

王晶摸出一根古巴大雪茄,想用打火機點著,可惜打火機不給面子怎樣都不著,急得他滿頭大汗,我從口袋裡掏出燁為我準備的打火機走到他的面前幫他點著了煙說:「抽多了對肺不好!」說完我就坐到了桌子邊等待比賽的開始。

裁判宣佈比賽規則:「這次比賽是加賽賭的是梭哈,五張牌按照黑桃、紅桃、梅花、方塊大小順序,同花順最大三張、對子往下排。總金額是一百萬美圓的籌碼,每一個籌碼代表十萬美圓,每次叫價最低十萬,誰的籌碼用盡誰就輸了自動退出比賽。為了節約時間,比賽限時五十五分鐘,十五點五十五分準時結束,籌碼最多的獲勝。」

前面的二十一局牌我在得到兩張牌後看都不看就主動放棄了,何厚淼贏了十一局,王晶贏了十局,何厚淼稍稍佔了一點上風,至於亞軍、季軍面前籌碼早就變成王、何二人面前的籌碼了,轉而黯然的退場。

王晶看了看掛在大廳上的時鐘,還剩下不到五分鐘,回頭對何厚淼說道:「最後一把了,我們兩個實力大家心裡已經有數了,沒有必要在浪費時間了。一局定勝負。」

何厚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竟然沒有把我算上,好歹我還有一百萬原封不動的籌碼呢!

荷官開始給每人發一張牌,大家不約而同的將牌扣在桌子上並沒有看。

荷官又發牌了並將牌揭開發給各自的人,王晶得到一張紅桃K,何厚淼一張黑桃K。

我一張方塊2。

何厚淼黑桃K最大,他首先扔向桌面中間五十萬,王晶撇嘴笑了笑看都不看扔了五塊籌碼上去,就在眾人以為我照舊放棄的時候,我卻動了,我用中指把一塊籌碼彈到桌子中央,又連彈了五次,還說了一句話:「我跟。」

再次發牌,何厚淼黑桃Q,王晶紅桃Q,我梅花K。

「哈哈,我終於大一次了。」我像暴發戶一樣扔了一塊籌碼上去。

何、王二人想都沒想就把籌碼扔了過去。

第四次發牌了,何是黑桃J,王晶得到一張紅桃J,我則是一張方塊Q。

「還是我大,沒理由不出呀。」一塊透明籌碼從我的指間滑到桌子中間。

何、王兩人盯著對方的牌同時扔出籌碼。

最後一張牌發給個人,王晶是一張紅桃9,何厚淼是一張黑桃9,我則是一張紅桃6。

王晶突然手摁著牌站了起來,兩撇小鬍子亂動,他還伸手摘下了墨鏡,一雙小眼睛瞇成了一條小縫:「我showhand。」

何厚淼也站了起來說:「這麼肯定,全部都下了?好我陪你。Showhand

就showhand。」何厚淼將面前的籌碼全部推到了桌子中間,可惜誰呀沒有注意我也把籌碼扔到了桌子中間。

「何老,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和水平,更敬佩你的為人,不過你不服老是不行了。」王晶得意的笑了,「你要的黑桃A在我這裡。」

「哦,你的紅桃A不也在我的手上。」兩人同時亮開了自己的底牌,果真分別是他們所說的。

「可是你也千萬別忘記了規則,何老。如果黑桃A在你手中,我就是得到紅桃A也沒你大,但黑桃A在我手上,我們全是單牌,我的最大一張牌恰恰就是這一張牌黑桃A比你的紅桃A大,哈哈,所以我贏了。」王晶放肆的笑了起來,說著還要把成堆的籌碼往懷裡抹。

「等等老兄,我還沒有開底牌呢!」一個聲音打斷了王晶的黃粱美夢,我指了指自己一直反扣的牌提醒他。

「你?」王晶瞪起了眼睛。

「我是底牌一張梅花2,不知道是不是比你的單牌大?」我抽出了躺在桌子上都快要涼了的方塊2說道。

王晶臉上忽得變色:「就一對2你也敢跟牌。」

「二十幾局牌裡面就這一局發給我的前兩張牌是一對,我不跟誰跟。」我的話音剛落,王晶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晨曦跨過護欄撲進我的懷裡,摟著我的脖子又笑又跳。

許久我才讓興奮激動的晨曦安靜下來,走到何厚淼面前說:「對不起了,何爺爺,這是會不會影響你什聲譽呀?」

何厚淼笑得更開心,忙搖頭說:「年紀大了虛名早就不在意了,我一直就看好你,這次也沒有走眼,其實在第三張牌以後我就知道自己這一局肯定比不過他了,而他一直盯著我不放,他把所有精力放在我身上了,否則最後一局如果他中途放棄了你就算勝了一局,籌碼也沒有他多。沒想到你的心理素質那麼好,我真怕你沉不住氣中途放棄了。」何厚淼看了一眼被助手扶起來的王晶悄聲對我說:「估計他呆會還要昏過去的。在比賽開始的前一個半小時利用我的一切關係在二千個博彩投注點買了兩億港幣我輸你獲勝的注。你認為我輸了嗎?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王晶在這幾個博彩公司一共佔有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他現在沒有心情想其他的,趕緊籌錢還帳吧!」果然王晶聽到助手的話後口吐白沫再次昏了過去。

我看著何厚淼顫巍巍離開的背影心中暗暗的讚歎:「真是算無遺漏的超級老狐狸,頂級賭徒。我的水平離他真的還很遠很遠很遠……」

第二天,頭頭為了獎勵我獲勝,又大出血自掏腰包帶我出海玩了一天,在大海上晨曦套了一個游泳圈盡情玩鬧,我真的想不到女孩也可以玩得那樣瘋癲,連我都被她感染了,跳進大海去抓魚。

我們所到的海域,就會傳出兩個人誇張的笑聲。

傍晚累得都快要虛脫的晨曦在我的攙扶下回去了,可是休息不到半個小時又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不過她已經換上了一條莊重高貴的白色晚禮服,一直散披在腦後的長髮高高的盤了起來,同時她收斂了嬉鬧的表情,也許明天下午我就要離開感染了她的情緒。

「不凡,我已經叫服務員在你酒店的房間準備好了晚餐,我們一起去吧!」晨曦笑容依舊那樣甜美,只是眼神裡多了一絲哀傷。

我的酒店房間客廳裡多了一張桌子,上面是一塊白色的桌布,桌布上左右則擺放了各三隻紅色蠟燭,當我們進來的時候,服務員關閉了房間所有的燈,只留下閃爍跳動的燭光。

服務員按照晨曦的吩咐打開了房間裡的音響,優雅的歌曲聲緩緩的響起:「

不要問,不要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刻圍著燭光讓我們靜靜的度過。

莫揮手,莫回頭,

當我唱起這首歌,

怕只怕淚水輕輕的滑落。

願心中永遠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幾許愁,幾許憂,

人生難免苦與痛,

失去過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擁有,

情難收,人難留,

今朝一別各西東,

冷和熱點點滴滴在心頭。

願心中永遠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傷離別,離別雖然在眼前,

說再見,再見不會太遙遠。

若有緣,有緣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燦爛的季節。」

聽完這一首歌,晨曦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相逢難時別亦難,明天你就要回去了。我們的重逢雖然短暫,但是我覺得特別幸福快樂。」

「我也是一樣,同學們一別之後都各奔前程,你還是我碰到的第一個同班同學,也許班頭的號召力就是不一樣。」我打趣的說道,盡量降低離別的愁苦。

「也許你走了以後,我就沒有機會再看到高中的同班同學了。」晨曦低下頭小聲說。

「不至於吧,頭頭不要說的那麼悲傷行不行!我們公司的子公司在香港,我來香港出差的時候一定會來看你的,咱們拉勾。」我伸出小手指。

晨曦笑著同樣伸出小手指和我的手指勾了勾,只是她的笑容實在是非常的勉強。

「我今天特地要他們準備你最最喜歡的魚丸串和蝦串,還有為西門雪她們準備的紀念品也放在你的床頭了。」晨曦特意交代了一句。

「為我們的重逢乾杯!」晨曦舉起了酒杯。

我趕忙搖頭說:「我不會喝酒,也千萬別讓我喝酒,喝那玩意我就渾身不舒服一口白酒差不多就會倒,就是聞一下我就想吐,苦苦的一點都沒有意思。」

晨曦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一個大男人比我還差勁,這是米酒不是白酒,米酒不能算是酒最多算飲料罷了。」

我嘗了一口甜絲絲,味道還不錯,我放下心來,和晨曦的酒杯碰了一下說:「為了重逢乾杯。」我一口就喝了下去,喝飲料的本領我和不比林東智那個傢伙差。

晨曦忙為我滿上:「再次為我們的重逢乾杯。」

「不會吧,頭頭,用同一個理由太次了吧。」看到晨曦喝完了,我也一口乾了下去。

七杯下肚,我的腦袋有點迷糊了,身體也開始有點晃動,我有些懂得什麼叫做「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道理,也許我也開心只想把自己灌醉吧!

「不凡,我問你一個問題?」頭頭又給我倒了一杯。

「問吧。」我不得不用手托著自己的頭了。

「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你會記得我嗎?」晨曦鄭重的問道。

「沒事不要說什麼死不死的,你永遠都是我可愛的哥們兼頭頭。」我的舌頭開始打顫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杯米酒為什麼那麼苦而且嗆喉嚨,喉嚨火辣辣的疼?

「你相不相信高中時有人暗戀你?」晨曦輕輕的問道。

我已經趴在桌子上了,頭已經昏昏沉沉的了,難道米酒也這麼厲害?

「頭頭,就喜歡拿我開玩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如果是我呢?」晨曦的話更輕了。

「……」好困呀,我的眼皮直打架。

晨曦接著一聲長長的歎息:「也許我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甚至在高中之前。」可惜這是我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我沉沉的睡去了。

晨曦忍住眼淚拿出藏在桌子底下的半瓶二鍋頭猛得灌了一口,卻嗆得劇烈咳嗽,最後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我搖了搖昏脹得要命的頭,總算領教了厲害,這米酒的後勁可不比白酒差。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客房的床上,早已沒有晨曦的蹤跡。

同時身上的襯衫不見了只有一身的睡衣,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竟然還帶著晨曦芬芳的餘香。

此刻敲門聲響起,我打開後看到一個服務員捧著我疊好的西服和襯衫站在門外。

「周先生,周小姐告訴我們說您吐了,還說您今天下午還要穿,讓我們趕緊洗衣服,衣服已經洗好熨燙好了。」服務員把衣服遞給我後躬了一下身就離開了。

「頭頭還真的蠻細心的。」我笑著捧著平整的衣服回到房間,卻發現了床頭櫃上平放的一封信和一盤磁帶。

我將磁帶放進錄音機,是晨曦親自唱的歌:

「想用一杯Latte『把你灌醉,

好讓你能多愛我一點,

暗戀的滋味,你不懂這種感覺。

早有人陪的你永遠不會。

看見你和她在我面前,

證明我的愛只是愚昧。

你不懂我的那些憔悴,

是你永遠不曾過的體會。

為你付出那種傷心你永遠不瞭解,

我又何苦勉強自己愛上你的一切,

你又狠狠逼退我的防備,

靜靜關上門來默數我的淚。

明知道讓你離開她的世界不可能會,

我還傻傻等到奇跡出現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你會發現,

真正愛你的人獨自守著傷悲。

看見你和她在我面前,

證明我的愛只是愚昧,

你不懂我的那些憔悴,

是你永遠不曾過的體會,

明知道讓你離開她的世界不可能會,

我還傻傻等到奇跡出現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

你會發現真正愛你的人獨自守著傷悲。

曾經我以為我自己會後悔,

不想愛得太多癡心絕對,

為你落第一滴淚,

為你作任何改變,

也喚不回你對我的堅決。

為你付出那種傷心你永遠不瞭解,

我又何苦勉強自己愛上你的一切,

你又狠狠逼退我的防備,

靜靜關上門來默數我的淚。

明知道讓你離開她的世界不可能會,

我還傻傻等到奇跡出現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

你會發現真正愛你的人獨自守著傷悲。

直到那一天,

你會發現真正愛你的人獨自守著傷悲。」

我感覺特別不對勁,她最後幾乎是哭著唱出來的,我急忙撕開了她留給我的信默默的讀了出來:「不凡:對不起,我在你的米酒裡面加了二鍋頭,沒想到你真的吐了。其實我已經在你的杯子裡面加了少許安眠藥,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傷心的表情。我給你講一個小故事吧,一個小女孩從小就很要強,什麼都要和爭第一,就連打架都不想輸給男生,她也確實做到了。從小學一年級到初中畢業,沒有讓班級第一名旁落過一次,在所有的老師眼中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女,從而養成了她高傲的習性。而在各方面競爭更激烈的高中,她第一次考試就輸了,輸給了一個中考比她低三十多分的人。可是她卻憑借中考的優異成績成了班級班長,於是她想要重新奪回本屬於她的榮譽,可惜在接下來的考試中依舊輸了,而且一直輸給了那男生整個高中三年。後來無知的她想到了利用老師賦予的班長權力作弄他,讓他出醜,讓身材並不出眾的他參加學校的足球比賽,想看他失敗懊惱的神情。而他卻給了女孩更大震撼,用自己出眾技術征服所有的人,把原本不被看好的班級足球隊帶進了前三。女孩依舊不服,變本加厲一次又一次的作弄他給他出難題,可他只是笑嘻嘻毫不在意,卻把一個又一個幾乎不能完成難題出色解決。那個男生從此就在女孩心中產生了一塊不可磨滅烙印,女孩依舊作弄男生,可是已經不是讓他難堪,而是為了接近他、瞭解他,就算僅僅和他說話也行。最終男生有了一個比女孩更漂亮更出色的女朋友,女孩因此只能和那男生在上學或放學相遇的時候選擇無聲的擦肩而過。當女孩無意中看見男生和他女朋友在公園、街道親密的走在一起的時候,女孩心中萬分酸楚,女孩知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男生,可惜一切都晚了,只能在上課的時候偷偷的看著男生專注聽課的目光。」我已經知道晨曦在信中寫的是誰了,又是一個傻丫頭,我迫不及待的繼續看了下去。

「最後女孩由於一些原因陪著父母離開了男生所在的城市,不過對他的思念卻從來沒有改變過。五年後,女孩終於在異地碰見了她心愛的男生,女孩就打定主意要誘惑他了,可是男生卻有意無意的躲避女孩的誘惑,因為他的嘴邊總是掛著他的女朋友,女孩對他女朋友真是既非常的妒忌又非常羨慕。男生在接下來幾天不停的表演他的神奇,連女孩都為此感到驕傲自豪。最終女孩找了一個機會灌醉了男生,想將自己毫無保留的獻給對方,但是她放棄了,因為她不想男生因此有負擔、責任和壓力,因為那個女孩也許活不了太久了。女孩父母逝世的當天,女孩受驚嚇過度昏倒,最後被送到醫院檢查,竟然發現了女孩得的是先天性心臟瓣膜缺少,醫生說她活不過24歲。所以女孩不想拖累任何人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她的爺爺,只想在生命的最後時間裡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父母和那個心愛的男生。前面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了,可畢竟上天有眼,讓她完成了第二個心願,並且問了男生,竟然知道了男生有同樣的想法,看來老天畢竟沒有忘記她。故事說到這,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了吧,對就是我自己。不凡,我知道你最終會離開,而我也聯繫了一家美國的醫院動心臟手術,有兩個醫生曾經是我爸同學,他們告訴我手術只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會成功。今天就是我離開澳門去美國的時間,也是為什麼讓你陪我五天而不是十天二十天的原因了。可是這五天是我最幸福的五天了,因為只有我們兩個度過。當你讀到這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坐上去美國的飛機了,不要找我了,忘記我吧!祝福你和西門雪永遠相愛,永遠幸福。永遠愛你的無知女孩——周晨曦。」看到信紙上都是被一顆顆淚水模糊了的字跡,我可以想像的到晨曦一直是流著淚在寫信。

我沒有再猶豫揣著信就朝著何厚淼家的方向跑去,心中狂喊:「晨曦,一定要等我呀!」

不顧別人的阻攔,我徑直衝到了何厚淼的書房桌子前,何厚淼靠在轉椅上眼睛盯著天花板。

「何爺爺,告訴我晨曦要到哪裡去?」我激動的拍著桌子說。

何厚淼彷彿早已知道我會來,揮手招退了其他人,低沉著聲音說:「她只是剛才才打電話告訴我,連我都一直蒙在鼓裡,她現在在機場,說還有十分鐘飛機就要起飛了。」何厚淼無奈的說,「恐怕現在飛機已經起飛了。」

「我不管,她去哪裡了,哪座城市?」我都快抓狂了。

「她再三要求我不要告訴你,唉,好吧!紐約……」不待他說完,我已經從三樓窗戶跳了下去衝向機場。

澳門國際機場,我連出租車錢都沒有付就準備跑向登機口,卻被出租車司機拉住,我扔給他一把錢後正要再次進去,卻聽見了飛機起飛發動機轟鳴聲,我忙不迭追趕著漸漸騰空的飛機,天空開始飄雨卻並沒有阻止飛升的飛機重新降落,我最終眼睜睜的看著飛機消失在雲霄中。

「你知道嗎,愛你並不容易,還需要很多勇氣。

是天意吧,好多話說不出去,就是怕你負擔不起。

你相信嗎,這一生遇見你,是上輩子我欠你的。

是天意吧,讓我愛上你,才又讓你離我而去。

也許輪迴裡早已注定,今生就該我還給你。

一顆心在風雨裡飄來飄去,都是為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

就算是為了分離與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點也願意,

就算這輩子注定要和你分離!

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

就算是為了分離與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點也願意,

就算只能在夢裡擁抱你!」

耳邊仍舊縈繞著晨曦留給我磁帶上第二首歌曲,心中不停的問著自己:難道我們這輩子注定要分離?

「周不凡你真是一個大混蛋!」我雙膝重重地跪在了機場邊小路上,任由滂沱的大雨淋澆自己的腦袋,低垂頭頭,心中想著幾天來晨曦的一顰一笑,雙手狠狠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悔恨的淚水終於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周不凡,你真是天下間最大的大笨蛋!啊~~~~~~~~~~~~~」
twu0107 發表於 2007-12-21 23:20

第九十一章身世!北野菁的威脅!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離開了一個星期的家,而使我更加疲憊的是心中的哀傷,可是我又能憑借一己之力自私的留住不得不去美國治病的晨曦嗎?還是義無返顧的陪在她身邊和她一起去美國?我真的不知道。

打開厚重的房門,裡面的一切陳設都是那麼的熟悉,裡面卻沒有一個人:「難道她們都離開我了?」我孤零零的站在客廳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突然一雙涼涼的小手蒙住了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誰?」動聽卻裝做嘶啞聲音讓我很快就猜到了謎底。

「老婆。」我的心中升出一絲暖意,雪從我身後跳了出來,長長的睫毛不停的眨著:「每次都猜中,你不能裝傻一次猜錯呀?」雪自己想了一下也不可能,轉而笑了。

「我出去買東西了,剛才在路口看到你帶了很多東西就趕緊跑回來了。」雪接過我遞給她的紀念品,看了我的眼睛一眼,然後將我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鑽進我的懷裡問:「怎麼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但我覺得不像,是不是碰到什麼悲傷的事情了?」女人的感覺果真很強,我掩飾很好都被她覺察出來了。

我還沒有說話,雪接著說:「是不是因為周晨曦?」這下我更吃驚了,就算我肚子裡面的蛔蟲也絕沒有雪那麼厲害,「被我猜中了吧,她不就是那個你以前經常提的班長嗎!」

我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雪笑著說:「五天時間已經足夠娛樂記者把消息印刷在報紙和雜誌上發表出來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澳門賭王的繼承人。你們快五年沒有見面了吧,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呀?」雪知道我和晨曦之間的關係,更知道我和晨曦非常要好,否則呆在我身邊的絕對是周晨曦而不是她西門雪了。

我沒有正面回答雪的問題,反而問她:「是不是每次當人們已經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雪緊緊的摟著我的腰回答:「所以我才會在擁有的時候更加珍惜。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讓我也能夠分享你的難過。」

「晨曦離開我了,不辭而別。也許我永遠也看不見她了。」我深深歎了一口氣。

「那就去找她囉,如果你不想留下任何的遺憾。」雪靠在我的胸口說。

「可惜也許她活不過24歲,她不希望我找到她。」我將頭埋進雪帶著香味的發間,猛力得嗅著她的香味,只有這樣才能減少我的煩躁。

雪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更緊的摟著我。

我也只能遙祝去美國的晨曦一切順利平安,也許她康復之日就是我們相見之期。

我低頭吻了吻懷裡的雪,失去了才會去珍惜,而現在擁有的則需要更加珍惜才對。

我毫無生氣的坐在沙發上問道:「鈴木優美她跑到哪裡去了?剛才一直沒有看見她?」

「哦,不知怎麼的,她最近一直黏在燁的身邊,燁今天上課乾脆把她一起帶去上課了。」雪拎著我的帶回來的東西,一邊回答我的問題。

「也許燁太溫柔賢惠了,這個小丫頭一直把燁當母親看了,所以她更喜歡呆在燁的身邊,不過燁也確實稱職照顧鈴木優美正好。」我稍微想了一下說。

「那麼我呢?」雪靠在我的懷裡,星眸裡閃爍著期盼的光輝。

「你?可以忽略不計了,你都是小孩需要別人照顧。」看到雪可愛的模樣,我壓抑的精神稍微一鬆,打趣的說道。

雪皺了皺鼻子不依的說道:「人家沒有那麼差勁吧?」

雪頓了頓繼續說道:「前幾天我去公司,發現楚君沒去,問了一下才知道她奶奶生病住院了,所以我就去看看她了。不過看起來她很辛苦,人都瘦了。」

我點了點頭:「那你沒事就去幫忙吧,證明你也可以照顧人。」

「Yes,Sir。西門雪收到命令。現在我就去做晚飯,照顧大家的胃。」雪笑著跳了起來。

看著活潑的雪,我不禁一陣沉默,我不應該把沉悶的氣氛帶回家,只有快樂才應該屬於她,至於哀傷,我應該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老公,陪我回家一趟行嗎?」雪吃過晚飯後主動要我陪她回去取幾件衣服。

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雪開心拉著我的手,夏日傍晚的習習涼風吹來,吹散了我心中的鬱悶,儘管晨曦的離去在我心中影響很大,可正如雪所說的,一切都會好的。

「老婆,你能不能好好走路,你整個人都掛在我的身上了,我都不好走路了。」雪緊緊的摟著我的腰,都快像一個無尾樹袋熊一樣吊在我身上了。

「嘻嘻,人家喜歡嘛,看你從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轉移你的注意力。」雪稍微放開我少許,不過還是緊緊的摟著我,「如果有什麼牽掛,你就放手去做好了,我永遠都支持你。」

聽著懂事的雪的話,我不禁搖了搖頭。

雪她家離我家有點遠,不過我們也沒有太多的事,所以決定步行去就當飯後散步,到達雪的房子的時候,無數的星星早已佈滿天空,雪靠在我的肩頭,低聲說道:「別人都說每一顆星星都代表一個人,不知道哪一顆是我,哪一顆又是你?」

「不是吧,這你也信?天上的星星不知是我們全部人口的多少倍,就算是,我也不願意成為天上的星星,就算肉眼看起來離的很近的星星真正的距離也是非常的遙遠。我可不想一輩子只能看著你而無法觸摸真實的你。」我擁了擁懷裡的雪。

失去了雪,就算讓我擁有星星一樣漫長的生命也是一樣的沒有意義的。

「我也是。」雪微微抬起了頭,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無限的柔情,無論誰如何的鐵石心腸也一樣會化為繞指柔。

我們默默的走著,此刻任何的語言都是多餘,時間也過得非常快,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在不知不覺中就走過,直到雪看見了再也熟悉不過的景物,她在離開了我的懷抱,整理了一下衣服才繼續挽著我向前走。

突然我們看見一個人不停的看著雪她家緊閉的大鐵門,甚至透過門上的貓眼望門裡瞅。

「難道是賊?」雪摟著我的脖子小聲說,不過她自己又立刻否定這樣的看法,「那這個賊也太業餘了,明目張膽不說,連作案工具也不帶一個。除非我家的門是紙糊的!」聽著雪啼笑皆非的分析,再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表情簡直可愛到極點,我忍不住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下。

「那就請我們可愛美麗的老婆上去問問這個笨賊是否需要什麼幫助?給她提供一點盜竊的意見也好,好在你家最值錢的寶貝就是你,我不怕她偷走了。」我咬著雪晶瑩的小耳朵說。

「是嗎?」雪的眼睛閃了一下明亮的光,「那就隨她偷好了,讓她完事了我們再進去,丟了東西說不定會在家多呆幾天看家。」雪笑著摟著我的胳膊撒嬌。

「走吧,給你根竿子你還真往上爬了。萬一她要找什麼人怎麼辦?」我拉著磨磨蹭蹭的雪走了上前。

「請問……」雪還沒有問完,被詢問的人身體已經轉了過來,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雪下面的話再也問不下去了。

我也呆若木雞的望著眼前的人,幾乎和雪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只是看上去比雪年長了許多,如果對於她時光倒退二十年,雪和她兩人站一起我根本不能分辨出誰是誰。

那人看到雪也是一愣不過隨即回神,微笑的問道:「請問,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蘇婉的住在這裡?」

「蘇婉?」雪這才回過神來,默默的咀嚼著蘇婉這個名字,不過從雪猶豫的表情來看,蘇婉這個名字對於雪來說很是陌生,最終雪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實在抱歉,我沒有聽說過。」

這個答案顯然也出乎那人的意料,她迫不及待的又抓著雪的手問:「麻煩你仔細想一想,附近有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說著還從手提包裡取出一張早已發黃的老照片,指著照片上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問道。

雪拿起照片左瞧右瞅,良久把照片還給那人:「阿姨,實在抱歉我沒有見到過。」

那人失望表情立刻寫在了臉上:「那謝謝了,我走了。」

「阿姨,乾脆上樓坐一會,喝一點飲料。」雪不知為何會邀請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那人笑著搖頭說:「不了,謝謝你。我還要到附近找找看。我叫蘇裕,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知道蘇婉的下落,請打電話通知我,謝謝。」說完蘇裕匆匆離開了,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之中。

「蘇裕長得和你幾乎一模一樣。」我拉著雪的小手感歎道,「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你媽媽,至少是你親戚,看樣子你們相互並不認識。」

雪點了點頭說:「看到她,我突然產生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連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和主動邀請一個陌生人進家門。也許我和她還會再見面的,我有預感,而且還有一些事情會同時發生。」

「大預言家,能否快點拿你的衣服回去,再晚一點恐怕我們會被小芸芸關在門外喝西北風了。」看到雪還站在那裡發愣,我急忙催促道。

「好。」雪送我一個甜蜜的笑容。

看著雪開門的背影,我也突然產生了最近要發生什麼事情的預感,我默默的祈禱:「但願是好事,我可不想可愛的雪碰上任何倒霉的事了。」

第二天,我到公司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休假許久沒有上班的楚君,楚君眼睛腫腫的,彷彿被淚水泡過一樣,見到我楚君主動站起來抹了抹眼睛向我說聲早安。

「咦?今天你怎麼來了?公司的事情我可以處理,你去照顧你奶奶。」我拍了拍楚君的肩膀說。

「我奶奶還是熬不住今天早晨去世了,她昨天的精神還很好的……」楚君強忍著淚水,單薄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淚水簌簌的流淌下來。

我大吃一驚,雖然我對楚君奶奶的病情不太樂觀,可是噩耗來的也太快了,不過幾個小時就天人兩隔了,人始終只是人無論怎樣還是鬥不過病魔。

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安慰的話語,因為此時任何的話語都是多餘的,應該讓楚君靜靜的呆一會,我輕輕的擁著孤立無助的楚君進了辦公室。

「不要太難過了,節哀順便,奶奶的後事我會幫你處理的,你這幾天好好的休息休息,你已經累得瘦了兩圈了。別忘記了,你還有小雪姐,還有我。」再這樣下去楚君肯定熬不住的,她的身體已經透支到極限了。

「謝謝。奶奶的事已經麻煩你很多了,實在不能再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處理的。我呆會去人力資源部續假幾天,然後邀請一些親屬,我接著為奶奶守孝三天,還要買一塊墓地。至於公司這方面的工作實在不好意思了。」楚君悲傷的眼神中還飽含著濃濃的歉意。

經過簡單的準備後,楚君一身孝衣守在她奶奶的靈前,楚君筠也一身白衣懂事的站在楚君的身邊,安靜的看著進出拜訪的親友四鄰。

雪靠在我的肩膀上,不住的抹著眼淚,說是來安慰楚君,我看她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一個。

我和雪靜靜的退了出來,雪哀傷的說道:「如果人們沒有生老病死世間就會少了很多悲痛的情景,楚君也不會這麼悲傷了。」

我點頭說:「沒有生老病死確實少了不少死別的場景!如果活著的是你這樣漂亮、善良、可愛、活潑的悲痛說不定會沒有,可如果都是我這樣的壞蛋,我看還是該怎麼死就怎麼死好了。」

雪一聽趕忙摀住我的嘴巴死命的搖頭說:「不要亂說話,你不在我身邊,我寧願不要什麼長命百歲。」

「那麼認真幹什麼,我不過說著玩的。」我緊緊握著有些涼的小手,「有一個你這樣的老婆,我可捨不得死!」

「說著玩也不行。」雪摟著我的腰說,「今天我那個失蹤N年的老爸竟然主動打電話告訴我他回來了,把自己的女兒扔給別人這麼長時間不聞不問,我倒要好好問問,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嗯,我也要問問,為什麼別的保姆都有薪水,我為何總是白忙活,怎麼的也得表示表示吧!」我鄭重的說道。

「你還是去死吧!我現在就幫你!」雪的小拳頭已經降臨在我的胸口。

「爸,你回來了!」雪是用升調說出的這一句話,嚴重的表現出她的不滿。

「嗯,回來了。」西門遠翔用降調回復了雪的話算是回答,眼睛卻看著雪身邊坐立不安的我。

我寧願去水月七宗再干一架也不願面對雪的老爸——西門遠翔。

「多謝你照顧我女兒,辛苦了,是不是覺得很不容易呀。」西門遠翔微微的笑了笑,戲謔的看著臉色發紅的雪。

「應該的,應該的,不辛苦。就算辛苦也是值得的,啊!」我的口不擇言,立刻招來了雪的報復。

「我從新加坡帶了幾件衣服回來送給你,就當你照顧小雪的禮物吧,呵呵!」西門遠翔從櫃子裡取出幾套嶄新的衣服遞給我。

「什麼?我就值幾件破衣服,老爸你沒有搞錯吧!」雪不滿的看著我和西門遠翔愣頭愣腦對話。

「我都把你送給他了,他還想要怎樣的報酬?」西門遠翔一句話就把雪噎了回去。

「不要著急,我也給你帶了不少新衣服,喏,都放在你房間的地上的一個箱子裡了,自己看看吧。」西門遠翔開心的笑了。

「不好看的我可不要。」嘴上這麼說,雪的動作可不慢,三兩步就跑到了樓上自己的房間,「哇,這一件衣服我早就想買了。」

西門遠翔看了一眼雪的房間,立刻轉頭對我說:「,我特意支開小雪,我就是有話要單獨和你說。看得出小雪真的很愛你,你也非常疼愛她,既然你們雙方都接受彼此我也不會做出什麼煮鶴焚琴煞風景的事情,通過這麼長時間觀察,你也蠻合我胃口的。不然我也不會放心的把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你,不過你如果想娶我的女兒,就必須答應我一個前提條件。」

我愕然,不知道西門遠翔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怪藥。

「想得到我女兒……」西門遠翔突然收斂起笑容,眼鏡下的目光閃出一絲金光「你就必須加入我的公司,成為公司一員。」

我笑容猛然間凝結在臉上,半晌我才反應過來,抑制住心中的情緒以極其平靜的語氣說:「您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想和雪在一起就必須加入你的公司,幫你管理業務。」

「沒錯。」西門遠翔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

「那還意味著,如果我不答應,你就會分開我和雪。」我握起了拳頭。

「可以這麼說,就看你的面子和對小雪的感情孰輕孰重了。」西門遠翔盯著我的眼睛說道。

「你把自己女兒的幸福當成籌碼交易,你有沒有為雪想一想。」我斬釘截鐵的回答,「謝謝你的賞識,我不能答應。」

西門遠翔冷冷的回答:「千萬不要拿你的個性來衝擊我的權威,我只想告訴你,小雪是我的女兒姓的是西門而不是周,她怎樣都會聽我的話的。我再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西門遠翔頓了頓:「到底加不加入我的公司。」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回答:「我…………拒絕!」…………

「這樣對於雪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我不會因此加入你的公司的,同時我也更不會讓雪離開我。」我靜靜的盯著西門遠翔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倔強與不屈。

「那我們就試試看好了。」西門遠翔臉色暗了下來。

「老公,爸,你們聊什麼呢,這麼起勁。」雪已經換了一套衣服走了下來,完全當她老爸是透明的一般直接坐在我的腿上,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的兩人彷彿格鬥中的對峙的公雞,更沒有察覺到空氣中緊張的氣氛。

西門遠翔看了我一眼率先開了口:「不凡告訴我他還有事,要先走了。」

「有事?我怎麼不知道?那麼老爸,我們先走了,下次我再回來看你。」雪背起小包抓起幾件衣服拉著我就要走人。

我差點要笑了出來,雪的胳膊肘全往我這裡拐,怪不得別人都說女生外向,看來一點都不錯。

西門遠翔臉都拉長了,不過他又補救的說道:「呃,爸爸難得回來一趟,你不留下來陪陪爸爸?這次我結束了和新加坡那邊的一單大合同,正好我給自己放一個長假,我陪著你好好的到處玩玩。」

「出去玩?好呀,老公你快選一個好地方,我們一起去,每次都是花你的錢,這次也要我爸放放血。」雪挽著我的胳膊笑著說。

「只有我們兩個,不凡他還有事不能去,是吧,不凡。」西門遠翔瞄了我一眼。

「有事?對,我是有事。」我停頓了一下:「不過為了雪,就算有事也可以往後推。」

「你不是說有急事要趕緊走嗎,早點辦完呀,不要讓人久等了。」在女兒面前西門遠翔不好發作,不過我估計他此刻心中已經抓狂了,尤其看到我和雪一唱一合,幾乎天衣無縫,為了防止雪在插進來攪和,西門遠翔繼續說:「小雪,爸爸好久都沒有吃你燒的飯了,能不能讓爸爸享受一下你的手藝。」

「啊,對呀,都到中午了,什麼事再急也急不過吃飯,老公我先去吃飯,有事吃完再說吧。」雪終於放開了我,「老爸,我好像從來就沒有做過飯給你吃,你也從來不讓我去廚房,你是怎麼知道我燒的好不好?」

西門遠翔無語。

最終,我也沒有走成,偌大的飯桌邊就我們三個人。

雪奇怪的看著沉默不語的我和西門遠翔,用手指捅了捅我問:「老公,今天怎麼了?話也不多說幾句。」接著又看向西門遠翔:「爸也是。」

儘管飯菜還是非常的豐盛可口,可惜我根本沒有胃口吃,想必對面的西門遠翔也是如此吧。

「對了爸,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雪放下碗筷托起下巴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蘇裕的人呀?還有一個叫蘇婉的!」

「噹」西門遠翔手裡捧著的碗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碗裡大半的飯都灑了出來。

西門遠翔出人意料的動作嚇了雪一跳。

「你問這個幹什麼?」西門遠翔冷冷的回答道。

「沒什麼,有人打聽她,爸到底認不認識嘛?」雪還是問了一句。

「不認識,不要問我,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西門遠翔拉開椅子就離開了飯桌。

雪和我對望一眼,雖然雪小事迷迷糊糊,可是大事卻毫不含糊,她貼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古古怪怪的,一定有問題,而且老爸一定認識蘇婉或者蘇裕。」雪笑著取出蘇裕給她的名片,在我面前晃了晃說:「我們解決不了,嘿嘿,乾脆讓當事人自己處理,她留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來著?139……」

午飯過後,雪還是被西門遠翔以各種理由「留」了下來,而我則被西門遠翔以一個理由「攆」了出去。

我被「趕走」的時候,西門遠翔還是送給了我一句話:「給你幾天時間好好想想。」

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來和雪在一起真可謂是好事多磨,好在我和西門遠翔之間並沒有本質上的衝突,留一段時間給他考慮也好。

不知不覺中,我又溜躂到楚君家的門口,儘管此時沒有任何一個親友,楚君還是靜靜的站在門口,虔誠的等待著下一個來賓。

「楚君,你進房去休息一會吧,我替你在這裡看著。」我扶著身體虛弱的楚君說道。

「謝謝,我沒事,怎麼好意思麻煩你了。」我已經知道楚君肯定會拒絕我,我不禁搖頭,真是一個倔強的丫頭。

「那我就陪陪你吧。你爸還是一直沒有來,他也太過分了,自己母親去世也不過來看看。」我的話讓楚君的神色又是一暗。

「小君筠呢?」我看到楚君筠不在楚君身邊不由問道,同時也轉移楚君的注意力。

「小丫頭太累了,我讓她進房去休息了。」楚君一說道小君筠眼睛裡充滿了溫柔,這也許就是同病相憐的兩個人之間的共鳴吧。

突然一個門口出現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子,她在門口望了許久,最終她還是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朝著楚君走了過來。

「請問你找誰?」楚君顯然也不認識眼前的女子,問道。

女子左右看了看,看到床上睡著的楚君筠後眼睛裡已經掩飾不住激動的神色,指了指小君筠說:「我找她。」

楚君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是一個非常漂亮女人,只是她的意圖很難讓人猜透。

「對不起,那是我女兒,恐怕你找錯對象了,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請離開吧,我有親人逝世,我沒有心情和人開玩笑,更沒有空招待你。」楚君為了保護小君筠下了逐客令。

女人激動的拉住楚君的手說:「我想您誤會了,我真的是找躺在床上的那個小女孩。」年輕女人眼淚已經「嘩嘩」的流淌下來了,「因為我是她的親生母親。」

「什麼?」我和楚君震驚的叫了出聲。

我們的喊聲吵醒了正在睡覺的小君筠,只見她坐起來,揉了揉小眼睛,穿上小拖鞋清脆的叫了一聲:「媽媽!」說著伸開手就走了出來。

陌生女子動情的張開雙手,想要擁抱小君筠,可惜小君筠看都沒看她一眼從她面前走了過去,然後親暱抱住了楚君的腿說:「媽媽,我有點餓了。」

「哦,媽媽給你煮麵條吃,好嗎?」楚君撫摸著小君筠的長髮溫柔的說,可是我也覺察到她語氣中的擔心。

「好,我最喜歡媽媽煮的麵條了。」小君筠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看到這一幕,陌生女子只是在一旁默默的流淚。

「阿姨,你哭了,媽媽說女生哭了就不好看了,所以小君筠不哭,阿姨也不哭,好嗎?」楚君筠終於「發現」房間裡又多了一個人,幫陌生女子抹去臉上的淚珠。

陌生女子只是不住的點頭,可是眼淚卻越來越多的湧出。

「阿姨帶你去吃肯德基,好嗎?」陌生女子最終還是將小君筠緊緊摟在了懷裡說道。

楚君筠看了一眼楚君說:「媽媽教我不要隨便接受陌生人禮物或者邀請。」

「那叔叔請你吃了。」我插了一句。

「那就沒有問題了。」楚君筠小臉上綻開了甜美的笑容,也許小孩子永遠是無憂無慮的,「我們是熟人。」

「有些事情還是找一個地方雙方坐下來談清楚,並不是躲避就可以解決問題的。」我對楚君說。

楚君點了點頭,然後拜託隔壁大媽照看一會,然後大家一起出去了。

肯德基店裡。

陌生女子把小君筠安置在自己身邊,我和楚君坐在一邊。

「這麼長時間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實在不好意思,我叫做劉夢穎。」劉夢穎伸出手,我和楚君分別和她握了握。

「也許你們很奇怪我為什麼把孩子扔下了又來找她。」劉夢穎深深的歎出一口氣,「我也是迫不得已,那是發生在三年前,我還是大二的學生。我和同校的男朋友發生關係後發現自己懷孕了,由於我們都是學生根本無法處理這樣的事情,男友只能讓我打胎。」

劉夢穎喝了一口飲料繼續說道:「在上手術台的前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我在親手扼殺一個生命,而且這個生命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否則現在也不會有她了。」

「後來呢,我生下了這個孩子,可是我卻不能讓家裡人知道,更不能讓學校知道,我只能選擇將她放在人多的廣場上,期待有好心人收留她。我為了不讓人知道,凌晨就把孩子放在廣場,自己則呆在一邊看。」劉夢穎自嘲的說道,「直到中午學校放學才被楚君抱回家,我也一直跟著楚君到了她的家。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也是一個學生,而且冒著被家裡人罵的風險,她的勇氣與善良實在讓我羞愧。回想起來,我大學真是荒唐,我實在是太無知了,考慮事情也太不成熟,給自己和你們帶來了無盡的麻煩。現在我已經畢業了,而且找了一份很不錯的工作,同時也和男友結婚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也許更沒有資格做母親,我只希望你們能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補償我的過錯,讓孩子可以快樂的成長,我不想為此再受到心靈的煎熬,所以我懇求你們把孩子交還給我,謝謝了。」忽然劉夢穎站起來跪在我們的面前。

楚君趕忙扶起劉夢穎,不過通過她猶豫的神色我知道她一定捨不得小君筠。

劉夢穎見此情形急忙補充道:「我知道你的感受,所以我一有空就會帶女兒來看望你們,每個禮拜都會來的,經濟上也會給你們補償的。」

楚君留戀的看了一眼吃得小嘴全是油的楚君筠,憐愛的替她擦乾淨小嘴,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最終劉夢穎抱著哭鬧成淚人的楚君筠離去,耳邊聽著楚君筠含糊而又倔強的聲音:「你不是我媽媽,我媽媽在那裡,媽媽你不要我了嗎?君筠會聽你話的……」楚君終於忍受不住,靠在我的肩頭難過的哭了。

我緊緊的擁著她,讓孤單的楚君心靈上不再感到孤寂。

「看的出來劉夢穎還是很疼愛小君筠的,也不是再也看不見了,每個星期都能見的。如果事情鬧上法院,你敗訴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這樣的結局已經很好了。」我安慰楚君,楚君也是很理性的,希望她不會做出大家都不願看到的事情。

楚君點點頭:「我知道,我只是很難過。我怕小君筠沒有我不習慣,她晚上總是喜歡摟著我才能睡得塌實。」

「我真的捨不得她,心裡酸酸的……」楚君神色暗淡了下來。

晚上,雪也沒有回來,燁在學校也有事,會做飯的兩大高手全部缺席,家裡立刻就亂了套,芸想要一試身手,嚇得我趕緊搖頭,吃壞肚子是小事,吃出人命可就不得了了。

鈴木優美,人肉叉燒包能做,飯估計下輩子也做不好。

我,自己吃的還行,適合她們口味的飯菜,我還得再練練。

「忍忍吧,明天燁就回來了,我今天給你們做周氏方便麵,其實我的技術很好的,不過僅僅局限在方便面上。」我驕傲的宣佈我的手藝。

芸哭喪著俏臉說:「每天都吃雪和燁的美味佳餚,把我的口味都鍛煉的挑剔了,前幾天去五星級酒店和公司員工聚餐,我硬是想回家吃飯,你快說雪什麼回來,不然我寧願不吃飯了。」

「太誇張了吧!減肥也不是你這種減法,我盡快讓雪回來。」這是我催又有什麼用,難道把西門遠翔扁一頓,然後把雪搶回來?

「實在不行,我們出去吃好了。」吃慣了老婆的飯菜,對其他的菜餚我也興趣缺缺,不過總不能餓著小芸芸吧。

「不用了,還是吃你做的方便面好了,好在只有一兩頓而已。明天我就去雪她家把她弄回來。」芸精明的腦袋裡面不知道又在出什麼鬼主意。

第二天芸去過雪的家後頹喪的告訴我雪竟然不在。

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雪一定被西門遠翔騙出去藏起來了,我急忙掐指推算,可是結果竟然是雪還在我身邊,我心中也感應到雪離我並不遠,這種結局把我都搞糊塗了。

又是兩天過去了,雪還是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我去她家找過,人早已經不在了。

去西門遠翔的公司,也沒有看見他的影子,員工都說頭頭休假了。

晚上,我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儘管心裡明白這不過是西門遠翔在給我施加無形的壓力逼我就範,同時我也清楚雪會回到身邊,可是知道歸知道,在沒有看到雪之前我的心裡總是有些不塌實。

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趕忙打開房門,我驚喜的看見竟然是雪。

雪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瞅了房間裡面,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後,緊緊的摟著我的脖子給了我一記深深吻。

許久我們的唇才分開,雪將頭緊緊的貼靠在我的胸口說:「我真的好想你呀,老公。」接著雪深情的捧起我的腦袋,怯生生的問道:「我爸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把我關在他一個朋友的家裡,幸虧我有兩把刷子,從四樓跑了出來。他,跟我說了事情的原由,他竟然用我來逼你做不願意的事情,對不起,老公你會不會因此不要我呀?」

我點了雪的鼻頭將她再次擁入懷中說:「別傻了,丫頭,這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怎麼會怪你?更不會因此不理你,那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我才不會那麼蠢呢!你生生世世注定做我的小妻子,死神都無法分開我們,更不要說你爸了,我會不惜付出一切代價搶你回身邊。」

「可是我擔心我爸會再做出令你不高興的事情。」雪緊張的說:「不如我們私奔吧,離我爸越遠越好。等生米煮成熟飯我們有了孩子再回來。」

我看了陰暗的天色笑著說道:「今天光線不好不適宜私奔,等一個月明星稀的好日子吧。」

雪輕輕捶了我的胸口一下,嗔怒的說道:「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思說笑,真拿你沒辦法。」

我摸了摸雪的額頭說:「老婆你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怎麼喜歡說胡話?我們私奔了,那小芸芸怎麼辦?燁怎麼辦?鈴木優美怎麼辦?」

「帶著一起走唄!」雪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差點笑出聲來:「那還叫私奔,都成群奔了。乾脆帶上我老爸老媽一起算了,一家人還熱鬧。燁還在上學怎麼走脫,芸也是。就算我們悄悄離開,難道你會放棄熟悉的生活,遠離所有愛我們關心我的的人?萬一我們帶著孩子回來你爸並不原諒我們,反而把一切罪過怪在我身上怎麼辦?他一定會認為我拐走了他的女兒,而不是你拐走我。」

「這……是個大問題。老公,你鬼點子多,你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吧。」雪已經徹底沒招了,哀求的搖著我的胳膊說。

「我認為還是保持原狀,無論你在哪裡我都可以感應到你的準確位置,因為你已經是我的一部分,所以你爸把你藏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找到你,就算把你藏在天涯海角我一樣會把你尋回身邊。同時我有預感,我們的困擾這幾天就會完全擺脫,只是我擔心這幾天沒有你的日子如何度過。」我慢慢分析。

雪靜靜的靠在我的懷裡聽我的解釋:「我一切都聽你的。」

「你有沒有覺得蘇裕和你長的實在太像了,我一開始都以為她是你很近的親戚了。對了,你知不知道你媽叫什麼名字嗎?」我想了想問道。

雪皺著眉頭,額前出現幾道淺淺的皺折,嘴中輕輕的說道:「不知道,我很小時候我媽就突然不在了,那時候只知道叫爸、媽哪裡知道他們的名字?後來我也問過,老爸只是告訴我我媽已經去世了,我要繼續盤問,老爸不是很生氣的打斷就是很哀傷的默然,弄得我不得不放棄,所以我到二十多歲都不知道我媽的姓名。」雪露出慚愧的表情。

「別放在心裡了,你爸有意隱瞞你不知道很正常,我覺得這裡還有隱情。說不定那個蘇裕就是你親生母親呢!可如果她是你母親,她不該一見到你,卻裝做認不出你的樣子呀!也許太久沒見對你的印象淡忘了。」我捏了捏雪微微翹起的小鼻子安慰她,同時又提出了我的疑問。

「真的?你也是這麼認為的?怪不得我一看到她的真面目後一直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不管那麼多了,我們趕緊打電話約她和老爸談談,證實我們的預感。」雪已經急不可待的拿出了手機。

「不,還是先約蘇裕出來仔細談談,然後再去找你爸說清楚。」我突然將雪一把橫抱起來,「至於你,我今天一定要摟著你睡一個安穩的好覺。」

一家環境幽雅的咖啡店裡。

雪緊張的抓著我的手,靜靜的等待蘇裕的到來。

「老婆,不用這麼緊張吧,你都快要把我衣服扯爛了,在我的印象裡你可是最勇敢的。」我握了握雪幾乎泛白的小手鼓勵她。

「萬一蘇裕是我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第一句話說什麼好呢?」雪激動的說道。

「那就由我說好了。我就說,『媽,請放心將雪交給我吧,她不聽話的時候我一定不會打她屁股的。』」我說完就笑了起來。

雪狠狠的掐了我一下,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人家現在緊張的要命,哪有心情開玩笑。」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蘇裕的聲音打斷了玩鬧中的我們。

我和雪趕忙起身讓蘇裕入坐。

「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蘇裕微笑著問雪。

「請問,你是不是我媽,否則我們不會長那麼像的?」估計雪此刻腦袋一片空白,就算要問這個問題也不該這麼直接呀。

「在外人眼裡也許會有這樣的疑問,可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和你只是第二次見面,而且我有女兒了,她在外面停車,呆會可以跟大家見個面打聲招呼。」蘇裕也很乾脆的給了雪一個答案。

咖啡店的大門上的風鈴再一次響了,門快速的開了又快速的關上,從門外走進一個人,蘇裕站起身向來人招了招手。

來人親暱的走了過來坐在蘇裕的身邊,蘇裕介紹道:「我女兒……」

「不凡是你!」來人驚喜的喊道。

我已經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世界真是小的可以了:「沒想到竟然會是你,楊夢!」

「嘻嘻,媽這就是我時常和你提起的老闆,我很崇拜他的。」楊夢完全把雪當成透明的。

雪的眼睛裡面已經冒出了電火花:「是嗎?你說的老闆卻非常崇拜我。」

不知怎麼搞的,她們兩個碰在一起就要針鋒相對,我現在頭一個有兩個大:「楊夢你怎麼會回來的?」

「你偏心,你說過我熟悉公司所有業務後就調我回來的,我已經提前滿師了。」楊夢「高傲」的抬起了腦袋。

「恭喜恭喜。」嘴上這麼說,我頭上卻是冷汗直冒,她和雪湊一塊,世界大戰開打是遲早的事情,可是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調開她。

「小夢呀,你們認識?省得我介紹了。」

「阿姨,還是先去找我爸把事情問清楚好了。」雪還知道事情的先後緩急提議道。

「媽,晚飯我不去叔叔家吃了,老闆今天請客,為我接風,是不是呀?」楊夢嬉笑的看著我,準確的說是瞪著我。

「應該的,應該的。」我心中那個苦呀,雪的雪白小手又在我背部肌肉進行運動了。

一陣急促的開門聲,我們四人進了雪的家門,只見西門遠翔拿著手機不停的喉叫:「叫你們看一個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們還能做什麼……」聽到動靜後,西門遠翔首先就看見了雪,其次是我。

「死丫頭……臭小子……」西門遠翔又瞅見我們身後的兩人彷彿著了魔一般,後面的話再也罵不出來,緊緊握著的手機也從手中滑落重重的落在地上。

「婉……」西門遠翔原本焦急的臉上出現了無比激動的神色。

「你果然認識我姐姐,如果我沒有說錯,你就是我姐夫。」蘇裕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姐夫?」雪恍然大悟,不過她接著撇了撇嘴,看向身邊的楊夢笑道:「乖乖小夢夢,快點叫表姐!」

「年紀大光榮呀!切!」楊夢一副不屑的樣子,「我偏不叫!我只叫不凡!」

我又開始偷偷抹汗了,你們認親又跟我有什麼關聯?我太命苦了。

通過蘇裕和西門遠翔的交談,我們總算弄清楚了一些眉目。

原來三年自然災害那幾年,到處在鬧饑荒,雪的外公見實在養不活一家子,於是將自己年幼的雙胞胎女兒也就是雪的母親蘇婉和姨媽蘇裕分別給自己關係要好的鄰居寄養,他自己則帶著蘇裕、蘇婉的弟弟過活。

最後大家實在無法呆下去都遷移了,從此失去了聯繫,時轉時移一晃眼就是將近四十年,蘇裕想要再次聯絡自己的親人,通過一些舊識得知自己父親和弟弟已經過失,而姐姐也已嫁人。

千辛萬苦找到蘇婉住過的地方,可蘇婉早已搬遷不知所蹤,最後聽到知情人消息最終找到了雪現在的家附近。

「爸,那我媽到底在哪裡?」雪再次問道。

「不要和我提她,我說過她死了就是死了。」西門遠翔暴怒的打斷了雪。

「死了。好,就算我媽死了,帶我去看她的墳。」雪也卯上勁了。

「小雪別急,其實在見到你以前我已經在報紙和電視上登了尋人啟事,昨天有人告訴我她看見過我姐姐,我已經約了那人談具體情況,相信一切的真相就會大白的。」蘇裕反感的看了看西門遠翔,同時不忘安慰雪。

「真的?阿姨,我愛你!」雪激動的親了蘇裕一下。

「恭喜你,雪。」我擁抱著雪。

「謝謝,老公,我也愛你。」雪重重的吻了我一下。

「小子別那麼開心,我還沒有同意你們,把你的手從我女兒身上拿開……」西門遠翔氣急敗壞的吼道。

三天後

「終於一家團聚了。」雪攥著蘇婉的手,同時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只不過我的另一隻手被楊夢緊緊牽著。

「你心裡還有女兒嗎?你不是和我的員工私奔了嗎?那你還出現幹什麼?」西門遠翔鐵青著臉瞪著蘇婉。

「你還有臉說我,不是因為你的自私我就不會失去我的兒子了,明明知道我快要生了,竟然還是撇下我和兩三歲的女兒,去談什麼狗屁生意。否則我也不會在快要臨產了還要走樓梯下去打車去醫院,更不會滾下樓梯流產。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蘇婉紅著眼睛說道。

「既然我在你的眼中還不如你的公司你的業務,那我還不如找一個真正懂得關心愛護我的人。」蘇婉氣憤的說道。

「所以你就和吳森語私奔了。」西門遠翔也氣憤的喊道。

「觸痛大男子主義的你的心了,傷了你的自尊,是不是讓你以為自己還不如一個自己公司裡小小的職員?」蘇婉冷笑著說道。

「實話告訴你,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吳森語。我就是看到過他的辭職信才專門說的,讓你無法查證。」蘇婉道出了實情。

「這麼說……對不起。」西門遠翔激動的坐在了蘇婉的身邊握住蘇婉的手。

「離我遠一點,拿開你骯髒的手。別以為一句對不起我就會原諒你。」蘇婉甩開了西門遠翔的手。

「那時我也沒有辦法,公司成立不久,生意剛剛有氣色,我是迫不得已才冷落了你和小雪……」西門遠翔解釋道。

「就算你說的那樣,現在呢?你害完了我的兒子還要再害女兒。小雪,有媽在這裡,我徹底讓你擺脫這個傢伙的枷鎖。」蘇婉抹了抹眼淚說,「既然你把你的公司視如生命,好我就革了你的命。你公司不是上市了嗎?我就惡意收購,買斷你公司的股權,然後宣佈破產……」蘇婉恨恨的說道。

「婉,婉,有話好說嘛……」西門遠翔臉色大變,趕忙圍著蘇婉說好話。

「沒想到我的岳母真夠厲害的,光憑金融投資就可以達到如此地步,仇恨的力量也夠大的。」得知蘇婉在離開後為了報復西門遠翔就下苦功鑽研金融知識,先是從股票基礎的資本積累獲得豐厚資金,然後不斷投資,在金融界幾乎可以隻手遮天。

「如果不是你爸很快搬家公司又註銷更名、牽址同時擴大了不少,也許早就被你媽查出來了。」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你家的關係還真夠複雜的!」

雪笑著挽著我的臂膀說:「咱們的關係不複雜就行了。」

「好在你媽橫空出世,現在你老爸也不能進行獨裁統治了,有丈母娘撐腰我就安心了,天下總算太平了。」我仰望天空,「不知道你媽媽能否原諒你爸。」

「人家老兩口的事情我們操什麼心。」雪倒是放的很開。

走到家門口,我和雪猛然發現還站了一個人在哪裡焦急的等待,從地上和她背著的包來看,幾乎所有身家全在這了。

「你們總算回來了,我都等了快半個小時了,快點開門讓我進去歇息一會。」楊夢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

我和雪對望一眼,我不由問道:「你準備移民呀?」

「對,從今天開始,我也要加入大家庭。」楊夢笑嘻嘻的看著雪,「只要有一天的機會我就決不放棄。」

「老公,陪我再出去散散步!」雪拉著我掉頭就要離開。

「等會,我把東西放進去和你們一起去。」楊夢也拉住了我。

「表妹……」

「表姐……」

「算了你們兩個在家裡呆著,我一個人散步好了。」我急忙撇下兩人開溜,省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家裡多了一個人,歡樂多了自然吵鬧也隨之增多了,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很和諧的。

楊夢和雪這一對長的非常相近的表姐妹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一天到晚都是瞪來瞪去的,楊夢對燁、芸和鈴木優美倒是很和氣。

多了一個人幫忙洗碗燒飯也是一件蠻不錯的事情。

我枕著雪的大腿在炎熱的夏天進行難得的午睡的時候,有節奏的敲門聲突然響起來。

我見四周空調下打著地鋪睡得正愜意的美女們根本沒有挪動的意思,我只好睡眼惺忪的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打開房門,一看究竟。

「周不凡,你好!」門外竟然又出現一位美女。

「咦?竟然是你。」我驚訝的發現門口找我的竟然是曾經和我一起演過話劇北野菁,雖然她在高中時候名聲在外,可是我和她打的交道並不多,也僅有演話劇的那一次而已。

「你還記得我。」北野菁微微一笑,只不過我從她的笑容中感受到其他的東西。

我點點頭,繼而問道:「找我有事嗎?外面熱進來坐一會吧。」

北野菁卻有禮貌的拒絕了:「不用了,跟你這樣的人我也不用拐彎抹角的說。我就直說了。」

北野菁的話語讓我感到一絲涼意,儘管她還沒有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一定不簡單。

「我需要你幫我。」北野菁平靜的說道,「不惜一切代價幫我從阿姨手裡搶回屬於我的東西。」

北野菁的話確實讓我震驚:「你要對付你的親人?」我頓了頓問道,「為什麼是我?」

「你可以憑借一己之力顛覆夏堅的勢力,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最好的人選。」北野菁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散發出無邊誘人的魅力,紅唇微動卻吐出讓我冷汗直冒的事情,「從高一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了,記得足球聯賽吧,我偷偷看了你所有的比賽。你有過人的實力卻能夠忍氣吞聲,從來不和別人爭些什麼,當需要你爆發的時候,你卻從來不吝嗇展現自己的實力。怪不得連西門雪都心儀於你,南宮芸也是……」

「夠了,謝謝你的欣賞,你高估我了,你的提議我不接受,也不想接受。就算幫東方冰對付夏堅,只不過是對付一個外人而已,你卻要我對付你的親人。你也許可以,我卻不能如此。請你找別人吧!」我說著就要轉身進去。

「聽說過日本的國寶吧。」北野菁的話留住了我的腳步,卻讓我背後冷汗直起。

「不要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去過日本,我在一家商場的保衛監視器中看到了你和另外一個女孩的身影。也許你要問我怎麼知道日本的國寶這麼隱秘,連警方都沒有透漏的事情?別忘了,我父親有一個朋友可是東京警視廳的一個高級官員,我偷偷聽到的。我也許不能證明偷國寶的就是你,可是西門雪遭受車禍一直昏迷,而當你從日本回來就立刻好了,這不是太巧合了嗎?我不需要證明什麼,只需要透露你的名字給日本的警方就可以,是不是真實的讓他們查好了。」北野菁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我緊緊的握著拳頭,手上的青經暴起。

「別激動,我還沒說完呢!還有一次醫院失火,一個英雄人物冒火救了不少嬰兒,電視台正尋找這位英雄做節目。有一個人在現場用自己的手提攝影機拍下了那位英雄的英姿,不過我高價買了回去,不知道電視台有沒有興趣?你有沒有興趣做明星呀?哈哈。」北野菁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卻讓我感到無比的憤怒,心中還透著幾許無奈。

「說吧,你要我怎麼辦?」看著醒來的雪衝我無暇的笑容,我實在不忍心再讓她捲入是非之中,讓她平靜的生活再次受到破壞,對於西門遠翔的威脅我都毫不妥協,現在我不得不選擇投降,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太厲害了。

「我要你幫我,下個星期一到我媽的公司我們再細談。這是地址,放心好了,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就算我僱用你了,付給你高額薪水好了。」北野菁貼近身子,香唇在我臉頰輕輕的吻了一下,掏出我的手機在上面按下一組數字塞回我的手中,接著輕柔的說道,「希望下星期一能見到你,周不凡,決定了給我回電。」說完北野菁打開停靠在旁邊的車門,向我揮了揮手轉瞬離開。

「老公,是誰呀?開門還要開了這麼長時間。天這麼熱,我切好了冰西瓜,快點過來吃呀!」雪捧起一塊大西瓜向我招手。

「來了老婆,不過是一個推銷保險的人,我覺得有點意思。」看著雪純潔的笑容,我輕聲歎氣,就算為了雪吧。

我翻開手機蓋,找到了那個新的號碼,摁下了撥通鍵:「喂,是我,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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