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緣華股份有限公司前面沒有綠化的樹木遮擋,馬路對面更是只有一片休閒草地根本找不到地方躲藏,緣華公司的保安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所有的情況,雪呆在這裡也萬分的不安全,總不能把她抱到唯一的高處—-路燈上吧,再說了萬一那群如狼似虎的保安回來,看見自己門口有一位美的冒泡的清純小姑娘站在公司門前左顧右盼的,說不定會幹些什麼了,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雪看見我三十多度天氣下,無端端的發抖,帶著關心的語氣問:「老公還好吧?」你在這我怎麼好得起來,不由分說的攔下一輛出租車,又騙又哄,又抱又拉的把雪大小姐弄上車才放了心。
在出租車起動的時候,雪探出她可愛的小腦袋說:「明天早晨再找你算帳,記住小心為上,老公。」我雙腳一靠向漸漸遠去的出租車敬了個軍禮大喊:「遵命,老婆。」直到出租車消失在視線之外,我才緩緩轉身移向緣華公司,在夜色掩護下開始了我的行動……
躺在柔軟床上的我舒爽的翻了個身,夢裡還在享受著美食,口水也快要淌下來,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的,自然的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繼續品嚐美食,可是鼻子癢的感覺不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我閉著眼猛的翻身坐起來,看都不看得將雙手一抱,將一具柔軟帶著清香同時又不失清涼感覺的身軀抱在懷裡,在身體主人才「啊」出聲,就倒在床上,繼續美夢。
雪沒有作任何的掙扎,柔順的將頭靠在我的肩窩,手指在我的胸口畫著圈圈,問:「老公,昨晚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就知道她會很早來「騷擾」我,但是也太早了些吧,我微微撐開眼皮,瞄了一眼窗外濛濛亮的天色,再看看床頭的鐘,Mygod才五點。我沒好氣的說:「小姐你不用睡覺的嗎?精力也忒旺盛了吧!」
雪嬌艷欲滴的臉上立即出現了委屈的神色:「人家關心你嘛,放棄了睡覺的時間,知不知道女人睡眠不足會變老的,我犧牲這麼大卻得不到理解……」得了吧,關心我,我看是關心昨晚我的潛入大計進展吧,好奇的丫頭。
果不出所料,雪的狐狸尾巴露出來:「這樣吧,老公你趕緊告訴我情況,速戰速決,說完了我在這補我的覺,你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不用理會我。」
你佔著我的床我還能幹什麼,嘴上卻慢慢說出昨晚的成果:「黃飛宏,男,三十一歲,…因流氓滋事被判刑五年,去年出獄。李則全,男三十四歲,因為打架鬥毆被判刑三年。吳起龍,男,二十八歲,盜竊罪入獄四年。趙前,男,三十七……」
雪急忙打斷我的話:「等等,老公這些又能說明什麼?」
我的手指在雪如玉般的手臂上滑動著,體會著帶給我的舒服觸感,情不自禁讚歎:「真光滑,還帶有些許冰涼的感覺。」
雪聞言馬上臉上出現一抹潮紅,打掉我不規矩的手,嗔道:「老公,我在說正經的呢!」
「我也是呀,哦哦。」胳膊在受到不公正待遇後,我只能小聲抗議:「你怎能迫害有功之臣。」
雪得意的說:「哪裡有反抗哪裡就會有壓迫,快說!」
我舉起手投降,乖乖得說出我的理由:「西門小姐,你認為緣華股份有限公司會不會是一家慈善機構。別人對這些人避如蛇蠍,他們到好,一網打盡,招聘一兩個到是情有可原,但是所有保安全是如此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雖說也算是幫助國家承擔了負擔,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管理起這些人可不太容易,而且讓他們服服帖帖的,指哪打哪更不容易。美麗的老婆以為如何,要不喊你爸也招幾個試試效果,保證有趣。」
雪皺起了眉頭,進入沉思,後來又舒展開,笑嘻嘻的對物品說:「管他呢,天塌下來還有你頂著,實在不行當被子也可以,走明天你就要參加足球比賽了,不能總是賴在床上,快起來陪我運動。你足球厲害,我們今天打籃球,我不會輸給你喲,我初中可是學校女籃的隊長,投籃百發百中,我還喊了燁一起,看我怎麼整治你,明星球員。」
切,整治我,我從枕頭下摸出幾本籃球基本打法的書,囂張地在雪的面前晃晃:「老婆,下輩子在整治我吧,不要輸的太難看。」
雪氣地一把奪過我的書扔在床上,拉著我的手就要去比劃比劃,嘴中還不服氣:「我會輸,輸了我跟你姓。」
我暗自好笑:「你以後還是要跟我姓,周太太。哈哈哈哈哈……」
籃球場上燁已經一身運動服等在那裡,看到我們來了,朝我們微笑著揮揮手。雪跑過去牽住燁的手,神秘的瞅了我一眼,在燁的耳邊耳語幾句,然後來到我的面前說:「明白規則了吧,另外,加一條,不許吃我們豆腐。」
「你們?不是單挑嗎?」
雪笑的很無邪:「是呀,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嘛,所以是你單挑我們兩個,記著燁是初學者,投籃時你不許用手攔!我們投不進球,你搶著要出三分圈,你投不進我們就免出圈了,可以直接投籃。先打四局,每局十個球,我們投進一球算三球,你的算零點五球。」
我舉起雙拳大喊:「我抗議,我要平等權!」
雪笑得花枝招展的,捶了我胸口一拳說:「抗議無效,我說了算。」
我假裝胸口一疼,再次大叫:「我受了內傷,你是不是準備謀殺親夫!」
雪沒有理我,只是快速的將球發到早已站在那裡的燁,這才說道:「比賽正式開始。」
「你耍賴,我還沒有準備好……」
燁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輕輕的一記擦板球穩穩的進入籃框。
「這還叫初學者,投籃動作比三井壽還標準,我要上告到FIFA。」
「FIFA不是國際足聯嗎?你當我白癡呀!再說燁這個初學者意思是說,她才從我這裡學的比賽規則,至於技術嘛,終歸也參加了幾年業餘體校,馬馬乎乎了。不管了,三比零,美女隊領先,野獸隊還要加油呀。」
老虎不發威還當我是死貓,就在雪發球的一剎那,我全身進入空明狀態,雪手上的每一個細節動作都變得緩慢下來,我的嘴角彎起了一道弧線。雪的感受卻不是如此,她明明將球順利的傳出,從球出去的軌跡上來看也離我很遠了,可是她卻有被我斷球的預感。
果不其然,我已經在眨眼的瞬間,一把抱住了球,彷彿九就應該在我的手中一樣。雪和燁則想:「第一次看到球還能這樣追的,球速已經很快了,不凡的速度更快。」
我酷酷的將籃球放在手指間打轉,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雪撅起小嘴對燁說:「我最討厭的就是他那副臭屁的樣子,看我把球搶回來。」
兩人默契的點點頭,包夾防守,雪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手指微微一撥,將球再次搶到手裡,開心的喊道:「你也不怎麼樣嘛……」
話音未落,發現球已經失去蹤影,雪四處找尋,看到了讓她更慪氣的一幕。哈哈就是我本人了,還在原地轉球,不過這次換成腦袋了轉球了。
我故意氣她:「你比不怎麼樣還不怎麼樣!」隨手將球扔了出去,此時的我眼中除了籃框不存在其他東西了,我用內力控制好球的落點,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我可以在籃球場的任何角落輕鬆把球投進。
雪以為我會使用搶籃板球的戰略,畢竟我的出手點比三分線還遠上兩米,於是率先佔領有利地點,看到我還是站在原地梳弄著頭髮,毫不在意球。
「丫頭,記著把球扔過來呀。」我「好心」提醒她。
「刷」球空心進入籃圈,雪不可思議的盯著球下落的方向,這些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理解,一我的投籃點非常遠,第二我的投籃姿勢非常不標準,雪鼓勵自己說:「一定是意外。」
雪將球扔了過來說:「得意什麼,我們還是以三比零點五領先。」
我也想試試籃球技巧書上說的東西,不在使用內力,不過卻使雪更加無所適從,一個胯下運球後加一個轉身,明明把她過了,我又重新轉了回來,再次站在她面前,一個背後運球緊接著一個胯下運球再加一個轉身然後是左右換手……
我已經得了九點五分了,其間我因為運球不是很熟練,砸在腳上兩次分別被雪和燁偷襲一次,進兩球,這一球是至關重要的一球了,控球權在雪的手上,她慢悠悠的運球,眼神指揮著燁的跑位,突然加速跨了一步,我也緊跟著後退一步,雪卻緊急停住跳起,我同樣也跳躍。
雪在空中向我眨眨眼,球卻擊地傳給了無人盯著的燁,我落地後不停頓,腳尖點地再次跳起來,燁已經出手投籃,我急忙空中換氣,右腳點了左腳一下,身體又提高少許,正好在籃框前擋在了球。來個漂亮的胸部停球,單手吸住球,打起轉。
雪在一旁發牢騷:「不是說好不許攔燁的球嗎,怎麼不守規則。」
我嬉皮笑臉的回答:「好像是不許用手攔吧,我剛才可是用胸部攔住的,合理到極點了。好,讓你看看絕命一擊。櫻木花道大灌籃。」
我向後退了幾步,退出了三分線外,猛的使用輕功一躍,超過兩人的頭頂,直直的飛向籃圈,在到達籃圈的剎那雙手狠狠的將球砸了進去,身子還晃悠晃悠的吊在籃框上,雪和燁臉上不約而同的流露出吃驚的神色,嘴張得大大的,估計能塞下一顆大號的恐龍蛋。
「啪」我雙腳著地,伸出中指和食指擺個pose說:「我贏了,老婆。不知道我這球算是三分呢,還是兩分,我可是從三分線起跳的,而且比櫻木花道更厲害,他是單手,我是雙手,哈哈。」
雪也笑笑說:「老公,確實有臭屁的資本。」但是瞬間臉一寒,伸出五毒龍爪手在我胳膊上練功,「你不知道讓讓我,我可是你老婆耶!」
「老公,老婆,怎麼回事?」燁奇怪的問。
雪拐起燁的胳膊說:「給你介紹一下,我的男友加老公,周不凡。嘻嘻。」
看到燁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我連忙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燁露出笑容說:「沒有什麼,許久不鍛煉有些累了,過會就沒事了。」
我轉頭問雪:「第二局打不打了?」
雪給了我一個響頭:「打你個頭,本小姐累死了,你一個人去打吧!」
我哭笑不得:「是你把我硬拉出來的。」
雪雙手叉腰:「你有意見嗎?」
我拉起她的手說:「沒有,沒有,我怎麼敢。那麼我們走吧,我買了一個新東西,今天正好去取回來。燁你也來吧!」
雪問道:「是什麼東西?」
我又拽著燁向外走去:「是一輛三人自行車,非常好的,我們正好三個人,呆會一起騎車轉轉,下午我還要去學校集合,教練要宣佈明天比賽事項。」
下午我們三人非常拉風的騎著自行車來到學校的足球場,哪裡已經有許多隊員提前到來自我訓練了。
也許是對新生事物的新奇,雪硬是搶了我的座位,掌控方向。
但是她的駕駛技術實在不敢恭維,盡往人堆裡扎,反而弄得自己一驚一詫的尖叫聲不斷,我們兩個坐在後面的也提心吊膽的。
場上的隊員們也已一種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的眼光盯著我,隨著我們搖搖晃晃的路線移動著視線,為此守門的那傢伙,被飛來的足球硬生生的砸中臉兩次。
通過非正常停車後(撞倒並壓住三人),我總算讓自己的雙腳回到大地的懷抱。
教練簡單說明了明天比賽的時間、地點,介紹完幾個對手的基本情況後走到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簡直讓我受寵若驚。
教練平時總是一本正經,不是擺著方塊K的臉就是擺著黑桃K的臉,像我們個個都欠了他錢似的,難得能看到他有性格的一面,他發出指令:「看到你精力這麼旺盛,明天怎麼樣都要首發上場才對的起你,小伙子悠著點。」
經過第二輪單循環比賽,足球賽決出四強,還是去年的前四名,一中、四中、十一中和我們學校。
我們半決賽的對手正是上界冠軍四中,聽說也是淘汰我們學校而進入決賽的隊伍,真可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高二的一名隊友盯著球場上活動的四中球員咬牙切齒地對我說:「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我憋著笑回應他:「不至於吧,老兄才多大,就有奪妻之恨了,女朋友到是有這可能,雖說你老兄長相有點那個,但是終歸比場上的那些好多了,簡直是天壤之別,和他們相比你可以不謙虛的說,貌比潘安了,哈哈。」那位老兄當即送我一記衛生眼,像是不滿意我打擾他的話,繼續說:「只不過是打比方罷了,主要還是內容。」
雪也在一旁偷笑。按照道理來說觀眾是無法進入球場的,不知道雪給看門老頭的灌了什麼迷湯,竟然放她和燁進來,還能大大咧咧的坐在替補球員席上,別人球童也只是坐在地上而已。
仁兄悲慼的說道:「說到去年我們的比賽,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本來我們的實力是歷年來最強的,當然比起現在的我們還是有所不如。」我歎口氣,這關頭還不忘往臉上貼金,I真是服了You。
「奪冠對我們來說只不過是走走形式罷了,和第二名隨便打打,進上幾個球,把獎金分分,就可以過上一個美妙的暑假。
但是,就是四中的足球隊,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野蠻人,在半決賽中連撞帶鏟弄傷我們三員大將,最後換人名額滿了,受傷的下場了,只好找我這個正牌中場當門將,雖然我已經超水平發揮了,但還是在加時賽被他們進了一個金球,突然死亡。也因為他們的粗野使得我們無端減員,三四名決賽是主力受傷的受傷,停賽的停賽,煮熟並且被我們吃了一條腿的鴨子還是眼睜睜的讓它飛了,最後被別人狂進七個球,落了個第四名,噯。所以我和他們的仇恨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他亡。」仁兄緊緊握住雙拳,眼睛裡面慾火熊熊,隨時都有迸發的可能。
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我不禁皺起眉頭:「看來他們是硬朗的打法。」
「錯,是粗野型打法。」高二的仁兄及時糾正我的語法錯誤。
球場中間裁判拿著擴音器大聲提醒:「離比賽開始還有五分鐘。」
我流露出自信的微笑:「考驗終於來了。」
我們首發上場的十一個人緊緊的圍成一圈,隊長大聲鼓勵:「我們很強大,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我們同時大聲喊道:「我們必勝。」
隨後我又添加了一句:「玩得他們以後都不敢踢球。」
隊長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朝我點頭,再次高聲喊道:「讓他們以後見著足球就怕!」
「讓他們輸得以後都不敢再踢球。」我們的叫喊聲響徹雲霄。
替補席上雪一臉笑意的說:「我說學長呀,剛才你說的義憤填膺,氣都蓄到最高,超必殺都可以發出十個八個了,怎麼只是嘴上談兵呀,照剛才的氣勢我還以為你要上去把他們踏的落花流水的。」
高二仁兄無奈的低垂著頭:「就是因為上不了場才要把氣氛弄緊張些,也好讓我們的門將殺手有所警惕,希望他能夠幫我們報仇雪恨,最主要的是不要讓我的獎金少了。去年我都算好了的,本來獎金可以買一張正版遊戲的,最後我只好找我姐姐借錢買了,我一直欠著,前幾天老姐一直追著屁股後面要,我都要煩死了,所以說不是他死就是他亡,我們必勝。」
雪:「!·#¥%……—*¥%##·?」
「嘟~~~~」隨著主裁判一聲長哨的響起,比賽真正的開始了。我們隊除了我和守門員是高一新生外,其餘的都是高二、高三的,教練這樣安排大概是認為他們對對手多多少少有些瞭解,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依靠這些「老」隊員對四中的比賽經驗對付他們的打法吧。
但是事與願違,這些「老傢伙」顯然對於對手的殺傷戰術心有餘悸,看見對方鏟球都下意識不約而同的跳起來躲避,於是乎四中在地上的球員比站著的多,我們學校跳起來的球員也比正常站著的多。
我起初也是覺得兄弟們有點誇大其辭,覺得沒有必要躲躲閃閃,到處跟跳蚤似的亂蹦,但是漸漸我也踢出真火來了,對方的那些球員,基本上是對人不對球,球向我滾來離我還有很遠時,就被人從身後一個猛撞,硬生生的栽倒在地,腰眼疼上半天,許久沒能站起來。雖說判了一個Freekick,但是再來個幾次,腰都要被撞閃了架還踢個什麼勁。
替補席上的雪和燁看到此情景,哪還能坐得住一齊站了起來,雪更是大喊:「不凡,要挺住,要把剿匪工作進行到底,如果能夠贏這場比賽午飯就不要你掏錢了。」
我趴在地上疑惑的想著:「我什麼時候說過今天要請客的。」想歸想,我還是豎起大拇指說明我沒事,一骨碌跳起來揉揉後背,看來我不動真格的是不行了,為什麼偏偏要老虎發威,才不會把它當成病貓呢?
我氣貫全身,身體被薄薄的一層白霧所籠罩,不細心看是絕對不能察覺的。我再次衝著雪和燁點頭笑笑,雪的眼睛突然一亮,發現了我身上的改變,彷彿一切瞭然於心,拉著燁又回到座位上。
我知道她看到我已經施展內功,別人或許看不見,但是和我相處這麼久的雪,怎樣都會看出些門道了,所以才放心的坐下。
比賽還是要繼續的,隊長跑過來想拍拍我的肩膀鼓勵鼓勵我,可是在他觸碰我的一剎那手被無形的彈開了少許,當他還在奇怪的時候,我已經發出球,跑得遠遠的了,還好剛才看出隊長的意圖收回了七層內力,否則他老人家這隻手可要疼上好一陣了。
看到我突然間勇猛了很多,大家也非常配合的多傳球給我,不過傳得也太「快」了,彷彿是在一顆定時炸彈,看見我的方位就迫不及待的踢給我,平時教練教導我們的名言「少盤帶,多傳球,快傳球」此時此刻被他們發揚的淋漓盡致。我心中暗罵:「前面幾場球怎麼不見你們多傳球,巴不得各個都從自己門前過人,一直過完所有人再射門進球,現在到好把我當冤大頭,什麼髒活累活都一股腦扔給我,我才不幹呢!」
我找了一個機會將球傳出去,順勢躲在兩個四中球員的身後,那位被坑的夥計,接到球後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找我的蹤影,發現我不顧「羞恥」得躲在別人屁股後面那個氣呀,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衝,好容易閃過第一個人的圍追堵劫,緊接著被第二個球員連球帶人一起鏟飛了起來,要命的是他在場上正好處於後腰的位置,丟球後對方將直接面對我們的中後衛。
我一看不好,這下火玩大了,急忙回追,可是四中的快速反擊也演練許久,斷球後四個人同時插上,我們可愛的中後衛也傻了眼,心裡哀號不斷:「媽呀,我又不是Superman。一個盯四個,我到底防誰?」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去防守控制球的人,希望能夠拖延一些時間,好等待自己的隊友上來幫忙,我也已經追上一個人,可是還有兩人outofrange,我只有祝福:「中後衛同志,你自求多福了,這邊的交給我,那邊的就靠你發揮外加和上帝套親戚關係保佑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可是畢竟人多力量大,中後衛的拖延戰術顯然也不成功,只讓對方控球緩了一緩,但是並沒有妨礙別人成功的傳出球,不過從他們傳球的動作和後插上隊員跑位的時機把握上來看,四中也不算浪得虛名,他們對此一定訓練演練過無數次,可以說他們的一傳一跑精確到猶如拿尺子
量過一般,分毫不差。
場外巡邊員拿在手裡方向朝下的旗子,絲毫沒有上舉的趨勢,我就知道上帝同志終於還是沒有認出中後衛這個「親戚」,只能寄希望於我們的最後一道防線——守門員了。
我們的門將也算鎮靜了,沒有太多的慌亂瞅準對方單刀的隊員射門瞬間正確的作出了判斷,向右方側撲擋住了對方的射門,可是我們還來不及歡呼雀躍,球落在另一個插上球員的腳下,守門員只能眼睜睜的目送足球慢慢地滾進球門。
我們真是欲哭無淚,這難道就是技術型足球的悲哀,被我們強攻近一刻鐘的力量型打法的代表四中,依靠一次凶狠的鏟斷就輕輕鬆鬆的進了我們一球,雖然我們的球員在場上蹦蹦跳跳的時間也不少,但是始終把球權操控自己腳下,讓四中根本沒有多少機會觸碰到球。
進了一球後四中的氣勢更加旺盛,跑動也更積極,身上所使出的勁也越來越大。
反觀我們,本來應該是振奮精神的時候,卻延續了死氣沉沉的態勢,彷彿領先的是我們,看得出他們也想改變但就是找不出好的辦法。
球到了我的腳下,立即有人倒地鏟球,只不過更像衝著我的小腿肚子來的,我不躲不閃硬是面對著他趟過去,我們兩條腿也如他所原的狠狠撞在一起,情形卻不如他所想反倒是進入我的計劃。
儘管他有護腿板擋著,但我肯定他踢我的那一腳和踢長城的石塊沒太多分別,另外我還非常優惠的追加一層內力,我當然也要配合配合他,作戲要作全套嘛,踉踉蹌蹌跑了幾步手都爬在地上了,最後還是穩住身體,繼續前進,裁判根據比賽有利原則,含在嘴中的哨子最終沒有吹響。
可是鏟我的對方隊員痛苦的抱著腿呻吟翻滾,看他面部表情任說都知道他不爽,但說到底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也是被動的被他踢的,裁判一聲哨響暫停了比賽,看到那位倒地的隊員拿下護腿板後腫得和腰差不多粗細的腿,知道他只能下場休息了。
我們的球員雖然「關心」的圍在那位球員身邊,但是誰都想抱著我猛親,隊長更是不露聲色的向我豎起大拇指,並且輕語:「幹得好。」
我也只好在心裡歎氣:「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他要是不使心眼,正當的鏟球,我根本傷不了他的,可是他在本身能夠鏟到球的情況下偏偏抬高腳衝著我的腿去,那就怪不得我了,這就是自作自受吧。」
四中簡單的換人後比賽繼續進行,這雖然沒有使四中戰鬥實力減少,好歹消耗他們一個換人名額,我也算功德圓滿了,唯一不好的是四中球員眼中像要噴出火來了,踢球有如玩命,一次長傳反擊後又進我們一球。我們零比二落後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場邊的第四官員舉起了補時四分鐘的牌子,我們依舊一籌莫展,只有我在前場東奔西跑,騷擾著四中的球門,讓四中的門將感到莫大的威脅。
在大禁區正前二十米左右我背身對著球門,球也順理成章的到了我的控制,球還沒摸熱,就有四中後衛正面搶鏟,不過這次學乖了,腳是貼著地的,我腳尖輕輕一挑就讓過了這一鏟,你沖球去我是一點都不在乎的,球還在半空時緊接著又是一挑,恰恰挑過我身後緊緊貼著我的後衛的頭頂,我以他的身子為軸心轉了一百八十度將他徹底地閃過,而我正面對四中的球門形成單刀之勢進球只在彈指之間,無奈之下,後衛只好緊拉住我的衣衫,將我「無情」的放倒。
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我也只有那樣做了,所以他的隊友不但沒有埋怨他,反而和他擊掌表示鼓勵,因為這次犯規是屬於戰術犯規範疇,裁判向他出示了一張黃牌,而我們也得到了一個正對球門二十三米的Directfreekick,我們幾個圍成一圈商量,隊長朝我點點頭,我也回應的點頭,原本一直是由隊長發出球,所以四中防守隊員精神大多集中在隊長那裡。此時我們的六號隊長和一個七號的中場球員站在球前,耳語幾句。七號點頭,又將球擺擺正,後退幾步助跑靠近球時突然跨了過去,隊長也起動了彷彿要射門一般。四中的六人人牆有五個已經跳了起來,還有一個衝向隊長企圖以身堵「槍眼」,本來應該轉向球門的球卻沒有按照四中球員的意志前進,反而是隊長向斜後方輕輕一磕,我從後面迎球而上,球經過右腳外腳背怒射而出,不但使跳起來的人牆落空,同時也躲過了飛鏟堵槍眼的球員,一舉多得。我在射門的一瞬間就將力量、速度分析透徹,連風力大小也計算在內,只見球在空中旋轉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本來我可以射球門的一個角度進球的,但是我為了敲山鎮虎,選擇了直接轟他們的守門員,相信此球除了浪翻雲等少數幾人,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夠接住了。
四中門將球接的非常非常的穩,如果以球不落地計算,他的表現可謂是完美無缺了,但是我們的球員已經抱在一起慶祝進球了,原因很簡單,我將球和四中門將一齊轟到他們的球門裡面,確切的說應是四中門將被我踢出的球帶進了門,他抱著球,卻無法停止自己的雙腳硬生生的被拖了三四米,當他想放下球時已然站在自己的大門裡了。
終於在上半場結束前出現了戲劇化的一幕,可我們依舊以一比二落後。
休息室裡教練一臉陰沉的不發一言,這讓人不得不想起雷雨前的黑暗,果然,教練大拍桌子罵起來:「你們腦袋裡面到底裝得什麼東西,怕受傷就別來踢球,鐘名你這個隊長怎麼當的,也和他們一樣見著鏟球就亂跳。本來想依靠你們對付他們的經驗的,看來我失算了,不行的我我要換下,說不定新同學衝勁更強。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教練又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說:「發揮不錯繼續保持。」教練難得誇人,我差點就說道:「球在人在,和足球共存亡。」細一想,還是沒敢說出口,不然我的那班怕死鬼隊友還不直接把我人道滅絕了。
出了休息室進入球場時,我忽然聽見對方談論起我,我豎起耳朵聽著對方教練的話:「注意那個前鋒九號,緊緊貼著,最好不要讓他拿球,你們兩個記住保持合適距離,千萬不要讓他突破,注意協防,一定不能再讓他鑽空子了。」
九號不就是我嘛,鑽空子,我這是實力,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把你們的後防線鑽的全是空子。
站在場地上,我才發現我們的隊伍裡面出現了新的面孔,看來教練孤注一擲拼了,讓新生沖一衝。
儘管教練想法是好的,但是畢竟新生球員容易緊張、配合也不如老生熟練,後果就是在才開場五分鐘又丟失一球,我們一比三落後了。
不過也有好的一面,新球員敢於過人拿球,和老球員也配合出默契,一時間四中門前風聲鶴唳,四中門將就成為最忙碌的人了,高接低擋總算暫保球門未失,但是久守必失,終於從正面被我們三人間一次巧妙的撞牆式三過五配合撕開了本來密不透風的防線,讓隊長突入右禁區,四中後衛反應超快丟失位置後立即補充,隊長在離球門三十度的小角度假裝射門,四中後衛當然毫不猶豫鏟球,隊長機警的一扣讓過來人,瞧見我在點球點的位置,倒三角回敲,馬上有三個四中球員撲向我,球滾到我的面前時我突然叉開腿,球就咕溜溜從我兩腿間滑走,衝向我的三個四中球員剎不住腳和我撞了一個滿懷,我們四人全部倒地,我笑了,他們卻笑不起來了。
經過我們三人剛剛的「瞎折騰」四中的所有防守隊員都壓縮在自己的禁區裡面,我這一漏剛好將球漏給了我們在禁區外的隊友,隊友哪裡會放過這個無人防守的大好機會,拔腳勁射將被教練訓罵的滿腔怒火全部照單發洩在球上。
可憐的四中守門員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加上我們吸引了他的視線,等他想要作出反應時球已應聲入網,他所要做的只是從球門裡面撿出球而已。
這球充分體現了我們球隊的風格打法,技術加配合從發起進攻開始經過十三腳傳遞,都是一腳傳球,毫不拖泥帶水,四中他們連球毛都沒有碰著。
不怪剛才進球時教練興奮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大聲喊好。
雪也拉著燁又蹦又跳歡呼,要是進球的隊友聽見她們喊的內容還不氣得吐血三升:「不凡漏球漏的真漂亮,太好了。」「不凡做的太好了,這一球應該記在不凡頭上。」完全抹殺了別人辛苦進球的功勞。好在那位已經被我們壓在最下面,聽不見她們兩個丫頭亂喊,否則我們人民內部就要先分裂。
這一進球同樣成了我們全面反攻的催化劑,我們配合起來更加行雲流水;有的玩花樣動作也得心應手,什麼踩球三百六十度轉身過人呀,後腳跟挑球過人之類層出不窮,讓人看的眼花繚亂。是呀,只要打敗了自己還有什麼不能戰勝的呢,起初他們對四中比賽埋下陰影,始終畏首畏尾,患得患失,所以發揮不到三成水準,現在完全放開自己,自然可以發揮全部水平,甚至是超水平發揮。
不知誰喊了聲:「我們必勝。」
所有聲音積極響應:「打敗四中。」球又在四中禁區前面轉悠了,四中原本還留有三人在我們的前場頻繁騷擾我們隊的後衛,現在也不得不退到自己的半場來加強防守。
可以說我們什麼都有了,惟獨缺少了運氣,連球門都當起了他們第十二名球員,我們射中他們左門柱兩次,橫樑三次,右門柱三次,賽後大家都開玩笑說我們把四中都打成篩子了,全部都是洞。
儘管我們拚命的進攻,可就是不進球,時間如流水般逝去,勝利也將離我們越來越遠,我們隊員的心情也越來越急噪,恨不得每次進攻都能有所收穫,反而浪費了大量的機會,四中在前一段時間被我們壓的喘不過氣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也緩過勁,進攻也有些起色。
比賽也在你爭我奪中接近尾聲,第四官員又舉起補時的牌子,我們都清楚的看到了上面的數字是一,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一分鐘了,短短的一分鐘,就將決定我們是進入天堂,享受足球帶給我們的美妙;還是下地獄,忍受著足球帶給我們的失落與痛苦。
場上我們的隊員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闖,不時的和四中球員發生身體接觸,這不是我們擅長的,卻是四中所希望的。
二十秒過去了,球仍舊在四中的控制之下,我們大部分球員已經看到失敗的結果了,避搶也不如以前凶狠,我也想到放棄,可是看到隊長不遺餘力的奔跑,一個人試圖從三四人腳下搶球的情形鼓舞了我。我又重新燃起鬥志,想起一句名言:「就是要死,也要站著死。」
我們可以輸但是卻不能輸給自己,不到結束我們仍有機會,我運用佛門獅子吼喊出一聲:「我們還有機會,我們一定會贏。」這一喊驚醒所有決定放棄的隊員,他們再次活躍起來,不為別的,只為不想留下遺憾。
我們又進行全場的圍搶,四中後衛無奈之下只好大腳解圍,希望以次拖延時間。
可是他如意算盤打的精妙,惟獨漏算了我,三米高的球對於別人只能望球心歎,可是對我小兒科而已,我在不想暴露實力的情況下衝身邊的隊友叫喊一聲:「借你的大腿一用。」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右腳已經點在他的腿上,在他目瞪口呆之下,胸部劫住來球,全力撲向對方球門,因為是截斷後衛的球,離他們的球門不過三十五米左右。跨兩步,五米的距離立即消失,我離他們球門還剩三十米……
四中教練早已坐不住了,站在場邊大喊大叫:「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快擋住他這次進攻,擋下了我們就贏了。」
兩人立即一左一右包夾而來,左邊的首先發難,橫著一記飛鏟,想從後面鏟倒我,他心裡也清楚,這次犯規一定是紅牌,但是對於球隊的勝利個人的得失也算不了什麼了。
我冷笑一聲:「我知道了還會讓你鏟。」
忽然又作出驚人之舉,將球挑到膝蓋高度後,左腳蹬地以跳遠的姿勢飛出,正好雙腳夾住球,身體輕飄飄的躍出六米。
看的四中教練眼珠都快要瞪出來了,這那裡是在踢球,簡直是在玩雜技。
但是主裁判也不停的看著手錶。時間真的不多了。
迎面又出來兩人衝向我,這是他們最後的防線了,成敗在此一舉,我猛得直塞,球高速的從兩人還未合起來的縫隙中穿過,我的速度也在加快之中,他們看到正常是無法擋著我了,只好退而求其次使用犯規戰術了,幾乎是手牽手撞向我。
意料之內的事我是不會驚慌的,我已經放低了重心,在他們離我一米遠時,我雙手撐地,藉著手力彈起兩米多高,硬是從他們頭頂穿越過。
他們身體的慣性已不容他們停下,只能眼看著我一騎絕塵,單獨面對他們最後的保障——守門員。
耍弄守門員是我最最喜歡作的事情即使在如此緊要的關頭,顯然對方守門員也很有經驗,棄門而出迎著球的方向,想盡量減少我射門的角度。
對於其他人你也許是可以成功,我卻一定不會讓他如意的。
腳尖稍微發力一挑,球正好一人高,半轉身接連兩個後空翻,第二翻被對著球門時一個倒掛金鉤,時間掐算到零點幾秒的精度,對方守門員也只能盡盡人事,假裝撲救一下了。
球帶著強烈的旋轉直奔球門右上角而去,所有人都擯住呼吸,靜靜看著結果。
我也倒在地上看著我的傑作,「噹」球和橫樑作了一次親密接觸,我們的隊員心全提到嗓子眼了,「噹」落下時又撞到了右邊門柱。「是內側,哈哈。」我們的球員開始向我跑來,這意味著我們又進球了,當我還在回味美妙進球時,我已被一群肉山撲倒在地上,還有人接踵而至,目標是那一堆肉山。
等到他們被裁判拉起來時,最下面的我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也不想想個個一百幾十斤重,十幾、二十個都趴上來神仙都撐不住,何況本人才一百二十多斤的苗條人。
也就是這力挽狂瀾的臭屁一射,將我們從懸崖邊全部扯了回來。可是有人卻不「體諒」,隊長發話了:「如果你這球不進,我會把你摁在地上暴打。」
好痛苦呀,竟然如此對待恩人。四中中場才開球,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就響起。
隊長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重新投擲硬幣選場地、選進攻權。
休息五分鐘後,我們又來到中圈,看來是我們選到了球權,四中選擇場地。
裁判就站在我的身旁吹響哨音,加時賽開始了,隊長回點給我後就向前跑,我頭都沒有抬,起腳就是一記世界波的遠射,全場的人都能聽見球移動時所發出的「呼呼」風聲,也就是這一剎那,球和球網接觸產生了動聽的「唰」的聲音,我們的球員全呆了,難道比賽就這樣結束了;
四中球員也呆了,難道比賽就這樣結束了,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來得及作;裁判也呆了,這是在搞什麼飛機,我才吹哨開始耶。
「嘟,嘟~~~~~~」長長的哨音猶如一桶冷水,澆醒了在場的所有人。「我們贏了。」歡呼的當然是我們這群人,蜂擁著跑向我,一個、兩個、三個……全跳起來——目標又是我。
我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一旋身讓到了一邊,我身後的人就不能倖免了,一座座肉山以壓頂的氣勢撲了上來,肉山的數量還在增加。
看著一個個開心的肉山雖然不想打攪,但我忍不住還是說了聲:「喂,我在這裡。」
上面的人詫異的看著一臉無辜的我,退了下來,當最後一人起身後,發現了進氣多出氣少的——裁判。
我仰望天空,多麼美妙的比賽呀。我又被撲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