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不死醫神 作者:幽谷聽泉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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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拉 2007-12-31 16:36: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3 222069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21:58
卷八 萬方朝貢 第十五章 清修冥想
    「禿子頂上的頭髮——沒有!」三昧真火老老實實地說:「真正老一輩的三昧真火全讓火神拿去補了身子後轉世去了,我們只是後來產生的。就是跟天一水華之間的恩怨也是複製了老一輩天一水華和三昧真火的天性相爭,說到底,其實我們兩個原本都是馬走馬道魚游魚路——誰也不礙著誰!」

    天一水華說:「我倒有兩點補充意見!」

    「快說吧!」張崇弛說:「別弄得跟官員開會一樣,動不動就補充兩點!」

    天一水華笑著說:「第一,老大你必須趕快提升實力,去海外,那是玩命的事,最能是能玩別人的命,別讓人家拿著咱的小命玩!」

    「廢話,我這不在清修冥想嗎?」

    「呵呵,不會吧!老大,你這也叫清修冥想?跟哥幾個聊天吧?真正清修冥修可是要歸閉六識,深入本身,激發自身最本源的力量才是!」天一水華這下子找到了老前輩的感覺:「可自打我移居到你身上後,就沒見過你哪會清修冥想過!」

    張崇弛呵呵一笑:「這倒也是!不過,不是已經有你跟三昧真火兩種本源力量了嗎?何必還要我再找?」

    天一水華霍然化為兩隻巨眼,翻著白眼說:「本源力量?哪來那麼多的本源力量?我聽那長翅膀的魚說過,只有創世神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本源力量,其他力量雖然是構成這個世界的本質,但都不是真正的本源力量。那條魚還說過,創世人是按照自己的模樣創造了人類,也就是說,每個人類都可能掌握到真正的本源力量,成為與創世神同等的存在。」

    「與創世神同等的存在?」張崇弛兩眼直冒星星:「那麼該如何體會激發自身的本源力量?」

    天一水華慘叫一聲:「你問我,我問誰?我要是知道如何激發人族自身本源力量,早就開門收徒,成為一代教主、萬世師表、百族聖人了!」

    「扯,說了等於沒說,那麼第二點補充意見呢?」張崇弛就知道天下沒有那麼便宜的事!

    天一水華說:「小心!長翅膀的魚曾說過,事有非常必近妖,你不覺得深藍寶石大陸平靜了幾千年,最近的事情又開始變得雲譎波詭了?只有處處小心,以免你的小命玩完!」

    張崇弛好奇地說:「以前好像沒聽你這麼頻繁地提到長翅膀的魚,對了,那傢伙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天一水華說:「據它自己說,它本來也只是一條普通的鯊魚,在魔神大戰之初,無意中曾救過水神大人一命,被賜予無盡的壽命。後來,它悠遊諸神界時,機緣巧合,居然遇到了千萬年一現身的命運之輪,在命運之輪上,獲得了無窮智慧和遠古知識,成為水神界的軍師……還有很多類似自吹自擂的話。不過,看那隻老玄龜也沒反駁它,估計有幾分可信!」

    張崇弛點了點頭,將心神從元素輪迴中退了出來,開始專心思考起清修冥想的事來了。顯然,只是將心神收斂,不去聽聞外界的一切,只是做到了關閉眼、耳、鼻、舌、身五識,第六識意還是始終存在的。如何才能關閉六識的,只要去想,就會有意,如果什麼都不想呢?什麼都不想,當然是關閉了意,可是一個人要是腦子裡想著什麼都不想,那其實還是一種想!諸事皆空,是一種境界,可空本身也是事之一啊!

    一念起,百念生,張崇弛只覺得想法越來越多,紛芸複雜,將自己的心神牢牢縛住,就像被蜘蛛抓獲的一隻小蟲,越掙扎卻越限越深。在心底,更是升起了一股冰冷的殺意!殺戮魔氣,本來以為已經被體內的元素輪迴給吸收乾淨了,沒想到在這個時刻,毫無徵兆地從心底冒出。

    毀滅!他緊閉的雙眼中,兩隻眼珠已完全化為赤紅之色。眉心間那股未成靈的一線聖光也覺察到了殺戮魔氣的威脅,瘋狂地轉動起來,化為一片乳白的光芒,真往下瀰漫而來,將殺戮魔氣團團包住,但要想淨化魔氣,卻由於尚未成靈而力所難及。

    魔氣和聖光一來一去,鬥得熱鬧。它們自己倒是有得有失,旗鼓相當,可苦的是張崇弛,這兩個傢伙所過之處,經絡血脈一片模糊,要是一直這麼弄下去,不出半刻,張崇弛整個人都可能化為一團血肉了。

    就連他自己也沒料到,當初他喝不死之酒時,最初喝的可是「神聖光明之源」,他的身體最初也是被神聖光明之源所改造的,在他經絡血脈骨骼器官中全蘊含著無比純潔的神光之精。這些神光之精所在的細胞一旦破裂,就變成無主之物,成了一線聖光的絕妙補品。

    轉眼間,當他的半邊身子破碎時,一線聖光已壯大了幾倍,取得了絕對的優勢。正當一線聖光準備乘勝追擊,完全擊敗殺戮魔氣時,異變再起。他體內的元素輪迴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破壞,頓時光芒大作,放出白黑藍綠紅黃六色光華,其中白黑光華分別罩住殺戮魔氣和一線聖光,就像是兩家大人分別拉開自家打架的小孩,根本不容兩者有任何掙扎,直接回歸到元素輪迴,被黑白兩區塊完全吞沒。

    剩下的四色光華繞著被破碎的身子,在變幻轉動間,已完全恢復了原先的軀體,然後施施地地退回元素輪迴。

    「嗷!」張崇弛不禁大吼一聲,將自己心神放出,收回對身體的掌握權,才從剛才的恐怖遭遇中擺脫出來,雙眼睜開,完全清醒時,已是冷汗滿身,暗自慶幸。

    什麼狗屁清修冥想,再這麼下去,自己非瘋了不可!算了,看來修魔法是不行了,還是出去練練騎士技吧!他讓聞聲進來探望的僕人打了盆水過來,擦了擦臉,走到中院。

    中院裡,張巡一人靜靜地站著,右上手舉,幻晶龍槍直指天際。從他的身、手、肌肉到毛髮,全都凝固了似的,一動不動,宛如是遠古以來不化的雕塑。

    不僅是張巡不動,就連中院裡其他的東西也像是凝固下來,就連最自由的風,也在院外打了個轉便換個方向而去了。所有的鳥獸蟲蟻,在院外的出於天生的危機感,不會進來送死,在院內的,全都伏在地上,像是僵化掉了。

    好強的氣勢,張崇弛發現張巡連眼是閉著的,但讓人的感覺,這一片天地都在他的注視之下。這是張崇弛第一次發現,張巡的修煉中居然有這麼一項,難道這是騎士的清修冥想不成?

    他試著在指尖凝出一顆火球,剛想彈向張巡時,又收了回來,眼中露出一絲戲謔,一招手,又凝出一顆火球,然後雙手一合,兩顆火球壓成一樣大的一個。如此來往,當十個火球壓縮進來時,壓縮後的火球已開始微微發白。

    張崇弛覺得還不過癮,在火球外面加了一層地元素,在地元素外,則是一圈湛藍色的水元素。看起來是一顆水球,但誰要是不知死活打破的話,從裡面突然狂爆出來的火元素,起碼會要掉普通騎士的半條命。至於張巡,那傢伙有黃金鬥氣護體,能讓他鬧個手忙腳亂,烤出半張黑臉來就大有收穫了。

    湛藍的水球一路無阻,直向張巡的臉打去,只在離他的臉不足半尺之處,張巡雙目一張,在目中閃過一縷金光,水球便無故自破,散為煙雲。不僅是水球,就連裡面所壓縮的強大火元素也在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張巡仰天一聲長嘯,甚至將整個中院的魔法元素完全驅散,讓張崇弛一窒之下,連退七步才穩住身子。

    「看來巡哥大有進展啊!」張崇弛見張巡收回幻晶龍槍,笑著說。

    張巡微笑一聲,樸質的臉上多了一份威嚴之色:「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是在全身心地練槍,練著練著,只覺得心底一空,全然忘記了一切,連槍連我忘得乾乾淨淨,只覺得這片天地就是我,我就是這片天地,一絲一毫變化,莫不瞭然於心,甚至於掌控在手。阿弛你出現時,我也知道得很清楚,但老感覺是天地之外的陌生人,沒怎麼在意。當你向我進攻時,我才突然回歸身體,恢復了現在的模樣。至於有沒有進展,要試試才知道。」

    「我看不用試了!你這一嘯,就能殺死一批的大魔導師!」張崇弛只覺得那聲嘯聲,簡直就是魔法師的夢魘。

    張巡搔搔頭,想了想說:「可你現在再也讓我嘯那麼一聲也嘯不出來了!」

    「不用勉強,一切順其自然吧!」張崇弛想起剛才的清修冥想,還心有餘悸。

    「也好!」張巡笑著說:「你呢?魔法練得怎麼樣了?」

    差點把自己給練完蛋了!這話張崇弛當然只在心底說說而已,對張巡,他笑笑說:「算是有所收穫吧,可不能跟巡哥比!」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張巡拍了拍他的肩說:「以阿弛你的聰明,還有什麼學不好的。不像我是個實心眼,只能讓准一樣幹到底!」

    認準一樣幹到底?張崇弛的臉色變了變,剛才張巡說自己能達到剛才的境界,也是全身心舞槍,一直舞到物我兩忘,豈不就是六識全無,清修冥想?難道,他剛才那一嘯是自身最本源力量的外溢?要真是這樣的話,也許認準一樣幹到底更為高明!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21:59
卷八 萬方朝貢 第十六章 天人合一
    「認準一樣幹到底!認準一樣!認準一!一……」片刻的感悟讓張崇弛心情驀然一沉,一緊一鬆,所有的紛擾念頭在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行了!」他體內的天一水華和三昧真火全都跳起了舞:「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王候得一,以為天下貞!張崇弛要是能悟出一來,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張崇弛此刻可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兩個傢伙已開始了狂歡晚會,甚至於他連自己是誰,從何而來,到何而去,都忘得一乾二淨,只是靜靜地體會著天地無聲無息的運行間那超越神魔之外的奧妙。

    然而,天下真的有那麼好的事嗎?一個頓悟就能成神,甚至於超越神的存在!這可不是命運之輪所樂意看到的,虛無飄渺中的天命雖然不能干涉,但讓還處在塵世下界的凡人多點坎坷對命運之輪來說,還不是跟玩似的?

    正當張崇弛覺得隱隱然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麼時,就聽牆外一聲:「張兄,試試我這招黃金鬥氣箭!」聲音方落,在牆外升騰起一團黃金鬥氣,凝成一縷箭光,直朝張崇弛射來。

    就在這一聲提醒間,張巡早已身槍合一,幻出一張黃金鬥氣盾,擋下了這一箭。但這一招可不只是一箭而已,在箭後面,還有魔法。「光明即降,萬物復甦,清神定志,乾坤朗朗,醒!」光明系導師咒「光明醒神咒」是個治療魔法,不僅沒有任何攻擊能力,反而專治心神迷失、狂亂逆行、清心靜心、恢復神志。

    張巡本待回身相擋時,見是光明醒神咒,也就鬆了一口氣,這一鬆氣間,光明醒神咒的神光已落在張崇弛身上,將他硬是從天人合一的境界裡被扯了回來,恢復了原本的眼耳鼻舌身意六識。

    「張兄果然厲害!」說話間,從牆外翻進一人,白衣銀甲,丰神如玉,正是風靡京城萬千少女的承威王呂奉先,他正雙手合抱胸前,行了一禮說:「沒想到我借助風行天下之弓所發的黃金鬥氣箭居然能被張巡兄毫不費力地接下,佩服,佩服!」

    張巡冷然地說:「如果接不下,那擺在你面前的不就是一具死屍了嗎?」

    呂奉先朗笑說:「哪能啊!當初我在光精靈島全力偷襲張崇弛兄一招,尚且不能令他身受重傷,何況現在又事先提醒的試招之作?」

    張崇弛千載難得的參悟機會被他生生打斷,沒好氣地說:「怎麼?偷襲很光榮嗎?還是現在的騎士十德中多了一條恬不知恥?讓呂兄一直掛在嘴上!」

    呂奉先臉色微紅說:「當初我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才做出後悔莫及的事。自從回到京師後,每天想起那偷襲的一招,就面紅耳赤,徹夜難眠!所以,今天才特來負荊請罪,誰知到了牆外,感覺到牆內強大無比的鬥氣和魔法元素氣息,一時手癢,才在提醒之後,又試了一箭。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崇弛兄和張巡兄原諒!」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張崇弛和張巡止不住眼中的訝然,互望了一眼。呂奉先誠懇地說:「不錯!我是在全力追西夷光,可是回過頭來想想,這愛情可得兩廂情願才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又有什麼好結果。直到我遇到了貂蟬,有了自己心目中的愛人時,才知道當時是多麼的幼稚和可恥。不管兩位原諒與否,我今天一定要說清楚才是。」

    明明覺得這背後的事不會這麼簡單,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呂奉先低聲下氣的求饒式口氣,張崇弛和張巡還真抹不下臉來給他來個冷眼相對。張崇弛僵硬地笑了笑說:「呂兄何必如此?誰沒有行差踏錯的時候?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呂奉先面有喜色地說:「這麼說來,兩位肯原諒我了?」

    「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張崇弛既然把話說開了,也就不再結結巴巴了:「大家立場各有不同,用些手段也是有的,何況我們也沒損失什麼,所以,我們今後相交那是從現在以後的事,以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呂奉先搖搖頭說:「那怎麼可以?我還搶了崇弛兄的一本《聖經》呢?回頭我就讓人把它給送到智寧會館來!」

    張崇弛笑著說:「不必了!別人拿不動《聖經》,而呂兄拿得動,說明你與《聖經》有緣。神器無主,有緣者居之,呂兄就不必客氣了!」

    呂奉先固執地說:「不行!那不是我光明正大得來的,我看著都覺得彆扭,一定要事歸原主才是!」

    「事歸原主?」張崇弛說:「這麼說來,呂兄以為那《聖經》是我的東西羅?」

    「不錯!」呂奉先說:「如果沒有我的出現,這部《聖經》自然是崇弛兄的囊中之物!」

    「這麼說來,我有處理權,或者我把《聖經》轉送出去,呂兄該不會有意見吧?」張崇弛臉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呂奉先點頭說:「張兄處置自己的東西,呂某哪敢置啄?」

    「好吧!」張崇弛一拍手說:「我決定了!這部《聖經》就送給呂兄了!」

    「不行……」呂奉先下意識地出言反對,沒想到張崇弛的反應比他更快,直接截斷他的話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呂兄既然說由我全權處置,如今又怎麼可以反對呢?」

    呂奉先一時無言,歎了口氣說:「崇弛兄的大度更讓呂某慚愧!沒說的!既然你將《聖經》送給我,我自當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今後,有用得著呂某的地方,崇弛兄儘管吩咐,呂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現在,我先告辭了!」

    張崇弛哈哈大笑說:「呂兄太客氣了!既然今天來了我這智寧會館,何不進來坐坐,喝杯茶再走?」

    呂奉先面有赧色說:「今天得崇弛兄大度諒解,呂某已喜出望外,哪還敢叨擾崇弛兄?況呂某突然想起一件事,如不馬上處理,難彰呂奉心意。喝茶有的是機會,只是現在我想先行告辭,還請崇弛兄諒解。」

    「呂兄一口一個諒解,不覺得太見外了嗎?」張崇弛口中不滿,臉上卻沒有一點不滿之色:「既然呂兄大事在身,在下也不便久留,請!」

    「請!」呂奉先風度十足地向張崇弛行了一禮,一個飛身,消失在牆外,剩下牆內的張巡和張崇弛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突然冒出個呂奉先來,說了那麼一通在他們的想像中,絕不可能出自呂奉先口的話。

    「事有非常必近妖!」「巧言令色,鮮矣仁!」兩人突然從口中吐出不信任的辭句,不禁相視一笑,張崇弛微歎說:「我倒是希望他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也好少一個敵人,多一個朋友!」

    張巡眉頭微皺說:「那麼就讓他將《聖經》送過來,看他怎麼辦?不就能試出他的誠意了嗎?」

    張崇弛搖頭說:「如果他是真心改過,與我們修好,我們怎麼可以向朋友要那部《聖經》?如果他不是真心改過,自然會找出其他法子留下《聖經》,我們又何必當場撕破臉皮?」

    「行!反正你想的比我周到!」張巡一抖手中的幻晶龍槍,說:「阿弛!剛才我可領悟出不少槍術精義,怎麼,要不要我們來比劃幾下!」

    「比劃就比劃,我魔武雙修,還怕你一桿槍不成?」「那就來吧!」一時之間,小院中魔法槍花滾滾,還有朗朗笑聲,兩個少年朋友又打成了一團!

    呂奉先一出智寧會館,臉色頓時陰了下來。他到智寧會館,可不是事先計劃的,而是在經過附近時,突然感覺天地間的氣機變幻不定,無數靈氣和魔法元素向智寧會館方向聚集而去。

    呂奉先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當年漢帝兄弟四人,為了造就能與聖帝、鬼帝抗衡的人物,不惜以生命為代價,集中四人的生命力和智慧,在山洞中布下天道靈陣,讓入陣之人能夠直接溝通天地,體會自身的本源力量。他當年,正是誤入天道靈陣,才獲得了漢帝兄弟四人的傳承,更體會出超越大魔導師和天騎士的境界。

    到如今,他不過是吸收了一半天道靈陣注入他體內的能量和境界,就已經成為深藍寶石大陸獨一無二的魔武雙修的大魔導師和天騎士,如果能完全悟出天道靈陣在溝通天地的瞬間,對他的全部改造,成為魔法神和神騎士該不成問題吧!

    現在居然有人出現類似的情況,這種靈氣和魔法元素的集結只有在溝通天地,達到天人合一境界時才會出現。不行!絕對不可以讓別人也有這種體驗,他便心急火燎地追著靈氣的流動,到達智寧會館。

    其實吸引他來的是張巡的入定,但他看到的是張崇弛的入定。心急之餘,便發出一支黃金鬥氣箭,更以光明醒神咒將張崇弛從天人合一的境界裡給拉了出來。至於後面的那一套說辭,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掛上一縷陰冷:「天下英雄,惟我與張崇弛兩人爾,如此人物,若不能為我所用,必須先扼殺於未成!」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21:59
卷八 萬方朝貢 第十七章 中原國慶
    自從老祖宗漢帝在壽誕日失蹤之後,中原國的歷代皇帝已習慣不慶壽,而把精力放在國慶大典之上。於是,中原國國慶大典成了中原國,乃至整個深藍寶石大陸最隆重的節日,最盛大的慶典。更有人深歎:「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常人所見不過是整個盛典的九牛一毛,而這九牛一毛已足以讓常人回味讚歎一輩子!」

    至少當張崇弛自以為起得很早,去趕朝時,在中原國皇宮前的天平門城樓上已站滿了中原國的王公大臣和各國觀禮使者,甚至就連中原國的百姓代表也早到了。還好,漢皇陛下的飛龍在天車還停在午門口,否則可是件失禮的事。

    天平門外是長平街,被裝點得美麗而莊重,彩旗飄揚,鮮花盛開,乾淨整潔的馬路兩側綠草如織。由於前一天晚上京師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也比平日要好很多,當初升的陽光撥開霧氣的時候,無數的歡呼聲在四處響起!與天平門一街之隔的天平門廣場上,除了慶典的幾個重要地方已有軍隊給清場之外,其餘的各處莫不是人山人海。上午十點,當飛龍在天車停在天平門城樓下面,漢皇精神抖擻地出現在城樓之上,國慶大典正式開始。

    「山蒼蒼,水泱泱,諸神眷顧,百族興旺……」中原國的國歌在四處飄蕩時,張崇弛開始有點沉浸在這美好的一刻中。再怎麼說,他也曾是中原國的一分子,對這首漢帝親自作詞作曲的國歌耳熟能詳。

    在國歌後,是漢皇的致詞,然後是閱兵式,跟以往每一次的國慶一樣,所有的致詞無非國泰民安之類的陳腔濫調,閱兵式雖然雄壯,但怎麼看都沒發現那股凌厲的殺氣,就連張巡都看得只搖頭,暗自在心中嘀咕:「徒有其型!」

    等到再接下來的彩車遊行、群眾遊行等等,張崇弛就有點開小差了,至於嗎?弄得花裡胡哨,浪費錢財啊!至少,他知道這一場國慶下來的花費放到他們張家村,起碼可以讓大家不用幹活也能舒坦地活上一千年。真要是國家富強,何必玩這種花架子?若是不幸國家還不富強,弄這種花架子更是惹人笑話。

    漢皇似乎覺察了他的情緒,走過他身邊時,低聲說:「這可不是朕一個人能擺平的?!後面的情況之複雜,哼哼,等你有興趣玩政治時,自然會明白!不過,幾天沒見,你的修為倒是大進了一步,厲害啊厲害!」

    張崇弛淡淡地說:「托陛下的福,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智寧會館,準備遠赴海外的事了!」

    「不急!」漢皇笑著說:「真正的好戲是在下午的朝貢之會上,你可千萬不能缺席,知道嗎?」

    「是!」張崇弛提醒了一句:「陛下老跟我竊竊私語,不覺得有失體統嗎?」

    漢皇也覺察到了有人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忙身子一縮,走下城樓。臨去時的一眼,讓張崇弛明白,在下午的朝貢會上,這老狐狸還有別的計劃,容不得他不去。

    朝貢會,說白了就是收保護費會!除了智寧國只是表示友好往來,送點象徵性的禮品之外,其餘各蕃國為了向中原國表示臣伏之意,莫不將那些奇珍異寶進貢中原。還好,中原國也不是年年搞國慶大典,基本上是五年一小慶,十年一大慶。小慶時,一般不舉行朝貢會,也讓各蕃國可以將搜集異寶的週期定為十年。

    別以為這朝貢會隨便送點什麼都可以,中原國可是會根據各國朝貢的東西珍罕程度決定向各蕃國駐軍的數量、開放的資源等級和數量等等直接關係到各蕃國實力強弱的政策,自然讓他們不敢怠慢。

    大家用過中原國八冷碟、十大菜,讓天三味直抽著鼻子冷哼的國宴後,略事休息,又集中在中原國皇宮的太和殿上。這時,不相干的人早已迴避的迴避,出局的出局,剩下的除了只有中原國一品以上的高官和王爺級人物,各蕃國也只留下最高使節。

    智寧國的禮物向來是放在最前,這誰也沒辦法,誰讓人家國力最強,拳頭最大?而且不管他貢什麼都行,反正中原國當年與智寧國平等結盟時,就許諾對智寧國開放所有資源,公平交易,更不許一兵一卒進入智寧國。

    排在智寧國後面的二十三個蕃國順序可是每次都有微調,簡單地說,上次的貢品越好,這次排的越前。各蕃國也別有意見,雖然各蕃國按大小實力分一二三等,但對中原國而言,不過是鵝蛋雞蛋鵪鶉蛋的區別,而中原國則是塊又大又黑的石頭,要說鐵塊也行!

    「天賜夢場供風精石、地靈石、水晶石、火珍石、光熾石和暗冥石各一塊!」好傢伙,天賜夢場還真不愧是深藍寶石大陸礦藏最豐富,最捨得下血本的蕃國。這六塊寶石可都是晶石中的極品,是傳說中用來煉製神器的東西,更難得的是,天賜夢場居然收齊了光暗地火水風六種,看來今年的第一又該是天賜夢場了吧!

    看著天賜夢場使節洋洋自得的臉,剩下的幾個蕃國使節臉色可不大好看!不好看歸不好看,這禮還是要守的,排名第二位的是北狄六國之一的樓蘭國使節,他送上了一串項鏈,伏首說:「樓蘭國貢靈獸晶珠項鏈一串,這八顆靈獸晶珠均是我國壯士深入沙漠,歷時十二年,獵殺的銀級靈獸,又由矮人族製器宗師化了三年時光雕琢而成!」

    邊上同為北狄六國之一的萬古長青盟使節是一位水精靈,他不以為然地說:「你這玩意兒該送到精靈族去,尤其是水精靈族,才能製出真正祈福平安的珠鏈,讓矮人族做,可惜了!」

    「矮人族又怎麼樣?」南蠻五國中清平州的使節就是一位矮人,他見別人居然輕視矮人族的製器,不由咆哮著說:「精靈族除了會刻幾個魔法陣,弄得花裡胡哨之外,論做工的精細、質地的優良,誰能比得上我矮人族?」

    水精靈正待反唇相譏,張崇弛輕咳一聲說:「精靈族和矮人族的製器各有千秋,兩位還是先看看場合,再決定是否要將這沒有答案的爭論吵下去?」

    「什麼?」水精靈和矮人見張崇弛插話,而且說辭沒有讓其中的任何一個滿意,不由地正想合起來對付他,卻聽他輕飄飄地說:「怎麼?有什麼不妥嗎?我相信就算是歐冶子老哥哥和光琉璃姐姐在,也對我的話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忍了!水精靈和矮人乖乖地住嘴了!歐冶子是什麼人?矮人族的製器大宗師,萬年來最有可能進軍神匠師的矮人族偶像人物!光琉璃是誰?新鮮出爐的光精靈王,也許很快就是六族精靈之王?既然他們都沒意見,就憑你們這兩隻小蝦米還有意見不成?

    ……「青海城貢萬年蟲草晶十塊」……

    ……「大金國貢藥醫聖歸隱前最後煉製的養生金丹五顆」……

    ……「古越國貢龍涎香一塊……」什麼?在殿上的眾多人物中,已經有人傻了!天涎香,那可是傳說中諸神專用的貢香,就連智寧國以調香名動天下的乾闥婆族千萬年來,也不曾從龍口裡弄到一星半點。當然,這龍涎香不是從龍口裡弄出來的,乾闥婆族也剛剛弄了一大桶的事,大家還不知道!在驚訝之餘,頓時對古越國的實力刮目相看。

    西夷光的這一小塊金燦燦的龍涎香就是從張崇弛收服乾闥婆族的那一塊上掰下來的,本來是讓乾闥婆族獻給了摩候飛燕,又讓摩候飛燕轉送給了她,為了古越國的百姓,她咬咬牙就貢了上來!龍涎香一出,那些本來還想著坐二望一的蕃國徹底失望了,想要排名靠前,等下回吧!

    像古越國這樣的三等蕃國偶爾能得一件奇珍得以排名前列,這種事可不會常常發生,所以,接下來的幾個小國也沒拿出什麼驚動人心的東西,自然將整個朝貢會順風順水地推向尾聲。漢皇一再暗示還有隱藏劇情的事好像一直沒有發生,正當張崇弛有點疑惑時,呂奉先昂然出列,向漢皇跪下,稟報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漢皇像是早料到他有這一招,平靜地說:「承威王平身,不知承威王對這朝貢會有什麼意見?」

    「臣不敢!」呂奉先說:「臣曾以非常手段取得一件神器。這件神器說起來,該是智寧國太子殿下張崇弛之物,禮應物歸原主,奈何張太子大度,不願再收回此件神器,所以還放在臣手中。自古神器,有德者居之,臣自思德才尚淺,能獲得漢帝陛下所遺光輝戰甲已是天大福氣,萬萬不可再有非分之想。故願借花獻佛,將此件神器貢給陛下!」

    漢皇目光一亮:「是何神器!」

    「《聖經》」呂奉先應對間,雙手一拍,在胸前拉開,遙搖相對的掌心間,一本金燦燦的書籍暴發出無窮無盡的光芒,將整個太和殿籠在一片白光之中,四周甚至隱隱地響起聖歌的聲音,讓大家精神一振,頓覺神清氣爽,受用無比!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22:00
卷八 萬方朝貢 第十八章 故事翻版
    漢皇沉聲說:「如此神器,你自願進貢朝廷?」

    「是!」呂奉先的語聲中聽不出一絲猶豫和不捨:「本非臣之物,卻能成臣之情,何樂而不為。」說話間,他的目光還特意向張崇弛瞄了瞄,微微一笑,意思是這下我總算可以給你一個交代了吧!

    漢皇的話中微微透出欣喜:「呂卿果然不愧漢帝傳人,其胸襟氣度無人可及。我若再推托,但負了你的一片心意,也罷!這《聖經》,朕收下了!」

    行了!這下朝貢會可以結束了,古越國的龍涎香再好,比起實用的神器來,還是差得遠,呂奉先這一招,不僅博取了漢皇的讚賞,更讓幾個蕃國對呂奉先的氣度大為佩服,像這麼出手寬綽的人,又有那麼厚的家底在,跟他多交往交往,什麼時候他手底漏點東西出來,就夠你受用一輩子了。

    呂奉先的目光緩緩地掃過殿內,將大家的臉色收入眼底,雖然獻出《聖經》讓他的心一直在抽搐,但有了這麼多或艷慕或欽佩的目光,足以讓他稍稍覺得這筆買賣還值!

    漢皇輕咳一聲,讓將各自不同的思緒收了回來,笑著宣佈:「今日朝貢會,奇珍倍出。除智寧國和承威王所貢之物不列入比賽之外,二十三蕃國中,以古越國龍涎香為第一,接下來的十年,古越國與中原國一切貿易往來,免除所有關稅,駐軍由八百人縮減為五十人,且可以挑選一件其他蕃國的貢品做為回贈!」

    其實對古越國來說,最關鍵的是駐軍。凡中原國在蕃國的駐軍,軍費是由蕃國支付,標準是該蕃國中等官員的俸碌。也就是說,西夷光以一塊龍涎香換得了七百五十名中等官員的十年俸碌,等於每城削減了兩百五十名中等官員,對古越國百姓來說,在今後的十年來,稅賦起碼可以減少三分之一。這才是她想要的,挑回贈貢品,呵呵,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不能挑最好的!

    西夷光伸出兩指拈起一塊黑不溜丟的石頭,在石頭的中央,是一朵天然生成的白色菊花,在菊花的四周,還舒展著三片金色的葉子,光華流動,似乎在迎風招搖。金葉菊花石,雖然也算是一件奇珍,但放在各蕃國的貢品中,顯得寒磣了一點。

    「臣謝陛下回贈……」西夷光的拜禮還沒完成,就聽殿外一聲輕吟:「別急!別急!中原國慶,萬方朝貢,我來晚一步,還有件東西要獻上!」

    「什麼人?」駐守在太和殿四周的八名皇騎士身子一挺,白銀鬥氣貫入手中的極品矮人器中,發出隱隱龍吟之聲。

    漢皇目光一凝:「稍安勿燥!宣來人通名進殿!」

    「聖約翰見駕!」來人乾脆直接,背後六對光翼飛舞,直衝入殿,向漢皇一抱拳:「本王來得唐突,還請陛下見諒!」

    「哪裡?」漢皇哈哈大笑,像見了老朋友似地說:「難得聖族聖王光臨,朕沒有迎出宮門已是失禮之至!只是,不知聖王光臨,有何指教!」

    別看漢皇說得輕鬆,但整個皇宮之中,所有的侍衛騎士和魔法師都已在最短的時間內各就各位,當年漢帝在百年壽誕失蹤,據說跟聖族聖帝有關!現在,朝貢會上又冒出個聖王,估計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什麼好心!

    「送禮!」聖約翰抖了抖七彩流光的袍子,說:「本王一開始就說了,是送禮來的!」

    「禮在哪裡?」看著聖約翰空空雙手,誰會相信他是來送禮的?聖約翰笑著說:「難道本王還騙你們不成,來人啊,將禮物抬進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空中一聲應諾,出現一個傳送魔法陣。魔法陣一現,整個京師華光四起,防禦系統正待對外來的魔法陣進行攻擊,漢皇向身邊的幾名侍衛施了一個顏色。侍衛們各自打出一道法訣,然後,太和殿放出一道黃光,照在魔法陣上。見皇宮已認可了外來的魔法陣,京師上空的華光在瞬間消失無蹤。

    魔法陣一轉再轉,出現了六名背展四對光翼的聖公,他們抬著一張白玉龍椅,送入太和殿內:「聖族貢白玉升龍椅一張,由天神山脈中整個羊脂潤心玉所琢成,上鑲各式晶石獸核共計一百零八種,一萬三千六十顆,能天然凝聚天地靈氣,用來修練事半功倍。就算是普通人,每天在上面坐上一小時,也能長蓓青春活力,延年益壽,活個三百來年絕無問題。」

    漢皇拱手說:「多謝聖族進貢!」

    「這件東西在諸國貢品裡算是第一了吧?」聖約翰瞇著雙眼說。

    「第一!」「當然第一!」「聖族出手,又豈是常人來及?」……不待漢皇判斷,倒有幾個蕃國的使節就已經開始私下議論!

    「不錯!對一個權貴無邊的人來說,什麼都比不上身體健康、延年益壽!」漢皇的聲音很平淡,認真聽來,還有一點淡淡的諷刺味道:「不知朕何德何能,讓聖族為朕費心?」

    聖約翰好像沒聽出漢皇的話中之意,而是率直地說:「那麼我可不可以在朝貢會的貢品中挑一件做為回贈!」

    漢皇冷笑一聲:「除了《聖經》,剩下的貢品,如果聖王看得上眼,統統帶走都沒問題!」

    聖約翰臉色一肅說:「很不巧,我來就是為了那本《聖經》。顧名思義,《聖經》本是我聖族供奉在中央神殿的一件神器,但在一次被一名不孝子孫私竊出族,就再無音信。在幾個月前,《聖經》一出世,我們聖族就感應到了。只是聖族向來愛護世人,不能強取豪奪,故不惜工本,製成這白玉升龍椅,希望能換回《聖經》!還請陛下成全!」

    「嗤!」張崇弛忍不住冷笑出聲,這聖約翰也太會睜眼說瞎話了吧!什麼聖族神器?媽媽的,無論是光精靈王的留書,還是光明聖境中明神耶蘇的神跡,都說明那本《聖經》是由耶蘇親手留下來,直到被呂奉先所取才出世的,關他聖族屁事!聖約翰居然還說得頭頭是道,他不去阿修羅族修行,真是可惜了大好人才啊!

    聖約翰被那聲冷笑惹得很不高興,從不以餘光看人的高傲雙眼像鷹隼之眼,帶著惡光直視發笑之人,落在張崇弛的身上,略略一愣:「原來還是熟人!這位朋友曾到過聖族崑崙界,當知聖約翰所說絕無半句虛言!」

    張崇弛忍著滿腔的笑意,向聖約翰供供手說:「我是到過崑崙界沒錯!可是我只知聖族的神器是光明之印,現在想必是落在光神米迦勒的手中了吧!什麼時候明神的《聖經》也成了你聖族之物?或者,請聖王施展一個《聖經》所載的禁咒,讓大家開開眼,也好證明這《聖經》的確是聖族的!」

    「你!」聖約翰一陣氣結,轉臉盯著漢皇說:「漢皇陛下怎麼說?」

    漢皇唯恐天下不亂似地說:「我本想將《聖經》贈與智寧國,以示時代友好結盟!」

    「智寧國?」聖約翰眼中白光透亮,掃過殿中諸人:「可殿中沒有一個侏儒在,漢皇陛下該不會是想找借口推脫吧?」

    「君無戲言!」漢皇一指張崇弛說:「堂堂的智寧國太子就在此,朕有必須說這種假話嗎?」

    「智寧國太子?」聖約翰怪叫一聲:「小子,你是解咒的侏儒!」

    「你先別管我是誰!」張崇弛見聖約翰一副囂張的模樣,漸漸有點不爽地說:「既然漢皇以將《聖經》贈予我智寧國,你還是考慮該怎麼向我索取《聖經》!」

    聖約翰不由一陣頭痛,這傢伙雖然只是在崑崙界中會過一面,但在印象中,似乎是個難纏的角色,他期期地說:「難道這張白玉升龍椅還不夠?」

    張崇弛歎氣說:「如果真是白玉升龍椅,我吃虧一點也就換了!可是你已經將白玉升龍椅送給了漢皇陛下,難道還想要回去不成?」

    聖約翰一聽之下,恍然明白自己已被漢皇和張崇弛聯手給擺了一道,不由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難道你想私據聖族神器不成?」

    「我佔了又如何?」張崇弛伸手便要去拿放在貢案之首的《聖經》:「這《聖經》明明是明神耶蘇放在光明秘境中的東西,什麼時候成了你聖族被竅之物?莫非明神耶蘇還兼職當過小偷之神?」

    「小輩!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想成為背棄光明之神的罪人,休怪我聖族出手無情!」就在他的手快要觸及《聖經》時,聖約翰的臉色頓變,雙手一張,一顆聖光彈向張崇弛飛射過去。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張崇弛雙手一縮,環抱胸前,手指彈動,水火兩元素在身前旋轉成盾,擋下了聖約翰的聖光彈:「想搶東西就直說吧!何必費盡心思去找那麼一大票說辭?不但你編得累,我聽得也累啊!」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22:00
卷八 萬方朝貢 第十九章 聖經之爭
    聖約翰見聖光彈沒入張崇弛的水火盾中,有點意外,但並不驚訝,反而陰陰一笑說:「不錯!你很強,可惜比我還是弱了一些!」

    張崇弛朗聲說:「可是你以為今天能在這中原國皇宮中搶走《聖經》嗎?」

    聖約翰搖搖頭說:「我不搶,我要你心甘情願地交出《聖經》!」

    「原聞其詳!」張崇弛乾脆收起雙手,播出一副聆聽的樣子。

    聖約翰說:「神器交感,只要拿到《聖經》,我就可以通過它們同為光明神器的天然聯繫,用聖族秘法找到光明之印,為深藍寶石大陸百族解除滅頂之災!」

    他說得很隱晦,但張崇弛明白他指的是光神米迦略!在神軀重結之前,奪回光明之印,就算不能滅了米迦略,也起碼讓他的神胎消散,到時候,以一縷神魂重新投胎,經輪迴轉世後,就會徹底變成塵世下界生靈,不再有任何威脅!

    「好一番說辭!你聖族丟失光明之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呂奉先眉頭一皺,手中的風行天下之弓已然亮起,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式!

    「跟你小子有什麼關係?」聖約翰冷然說:「人家正主兒還沒開口呢!」

    「不行!」張崇弛說:「聖王這話也就騙騙小孩子而已,神器互感,難道聖族作為光明之神在人世的代言人,除了光明之印外,就沒有其他神賜之物了嗎?」

    「你!」聖約翰老點惱羞成怒:「這麼說來,你是輕易不會把《聖經》交給我了?」

    張崇弛搖搖頭,不再答話,那但神情無疑是告訴聖約翰,有來事來拿好了!聖約翰大怒,六對光翼飛舞,在頭頂之上,生成一個雪白的魔法陣,散發出縷縷聖光,直映天際!

    「哈哈!就憑這點本事,也來我中原國逞能?」呂奉先挺身而出,左手如托神山,右手如抱嬰兒,風行天下之弓上,一支黃金鬥氣箭已然在弦,「看箭!」

    聖約翰面對經風行天下之弓增強的黃金鬥氣箭,也不敢輕視,右手抬到胸前,五指打開,呈扇形轉動:「定!」光憑一個聖王是定不住天騎士的黃金鬥氣箭,但加上六個聖公就足夠了。在聖約翰身後的六個聖公早已所備,在他輕叱出聲時,右手輕抬,在聖約翰面前結成一面聖光盾,擋下了黃金鬥氣箭。

    呂奉先滿臉的遺憾說:「這就是所謂諸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嗎?」聲音未落,黃金鬥氣箭的箭頭暴開,閃出一縷白光,「治癒之光」,同樣是光元素,而且不帶有攻擊性,輕易地通過了聖光盾,打在聖約翰的身上。

    聖約翰不解地看著那道治癒之光,給敵人放這種魔法,不是白癡嗎?可呂奉先顯然不是白癡,這念頭剛生,治癒之光已悄然散去,露出了包裹其間的猙獰之箭!

    大地!九泉之下,何來光明?呂奉先居然在治悠之光中藏了濃縮的地元素之箭,以大魔導師的能力壓縮的地元素之箭,經風行天下之弓的增幅,毫無阻擋地射在聖約翰身上。就算是換成聖帝,也要吃個不大不小的虧,何況一個聖王。

    聖約翰慘叫一聲,整個人被射入雲空之中,華光一閃,消失無蹤,只留下淒厲的聲音:「呂奉先!我聖族跟你沒完!」

    剩下的六名聖公看看情況不對,見殿上一個二個全都有點蠢蠢欲動的樣子,忙向漢皇行了一禮,齊聲說:「漢皇陛下,今天之事你怎麼說?」

    漢皇輕歎一聲:「你不仁,但朕不能不義,也罷,你們去吧!」

    「謝漢皇陛下!」六名聖公聯手在空中打開傳送魔法陣,正要走時,漢皇雙眼一瞪:「但是!你們聽著,朕不管你們今天怎麼看待此事,如想報復,不妨衝著朕來!如敢暗中加害我中原國百姓,休怪朕起兵進入天神山脈,以血還血,不死不休!」

    明明聖族的實力強大,而且在天神山脈中佔了地利,根本不屑於人族軍隊,但在這種狀況之下,漢皇王者威儀壓迫雲空,讓六名聖公心神予奪,一個失神之下,全都發誓似地說:「漢皇陛下放心,無論聖族怎麼處理今天的事,都不會殃及無辜!」

    一段插曲完了後,自然言歸正傳。其餘的各蕃國按照各自的進貢獲得了下一個十年的駐軍和資源開放條件。張崇弛也收下漢皇轉贈智寧國的《聖經》和他的告誡:「這部《聖經》名義上是送給智寧國,實際就是送給你的!有一件正好克制鬼族的光明神器在身,至少可保你在鬼域全身而退。另外,回去好好參悟這部《聖經》,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在出了皇宮後,呂奉先追上了張崇弛,說了一大通客套話後,直到張崇弛心不甘情不願地請他有空到智寧國玩時,他才笑得春花燦爛似地告辭回府。

    呂奉先的承威王府是離皇宮最遠的一個王府,都快到京師東南角上了,外表看起來樸素無華,但只要走進大門後,卻發現裡面處處玲瓏精妙,華美無雙。他回到府上,拿過小婢送上來的白毛巾擦了一把臉和手後,就直奔書房。

    書房裡,早有人等在那裡了。青衣長袍,灰白鬚發,一副老冬烘的樣子,只有目中七彩迸發,讓人不敢直視,他見呂奉先進來,一臉的不高興,冷哼一聲說:「今天,承威王倒是發威了,只是將《聖經》送給了張崇弛那小子,不知該怎麼向我聖族交代!」

    呂奉先看著一臉惱怒,收斂為人族形象的聖約翰,不由地哈哈大笑說:「一部書的價值正於它所蘊含的知識和智慧,不是書的本身,如果聖王還在計較一個形式的得失,未免讓我這盟友太失望了吧!」

    聖約翰臉色一緩:「這麼說來,承威王是早留了後手?」

    「那是當然!」呂奉先說:「那《聖經》只有天生光明之體的人才能拿得動,而且裡面所載的光明魔法也只有光明之體的人才能施展。張崇弛絕非光明之體,否則當年在光神神殿,被光神附體的就該是他,而不是聖猶大了!別看我現在用魔法陣封了《聖經》,讓他帶回去。到魔法陣效力消失,誰也拿不動時,說不定還得來求我幫他拿《聖經》呢!更重要的事,這東西放在他的手上,不僅沒用,還會給他引來不少覬覦的敵人!」

    聖約翰性急地說:「而且你承威王也借此重塑了光輝形象,說不定還能跟他交上朋友,再來個背後一槍。問題是這樣做對我聖族有什麼好處?」

    「盟友!盟友之間不要斤斤計較才是!」呂奉先似笑非笑,差點說得聖約翰暴跳如雷,見耍人耍得差不多了,才將一塊黑色的晶石遞給他說:「自己看看吧!」

    聖約翰略一端詳手中的黑色晶石,在黑色中透出綠光,上面有七點白色,組成白斗七星狀,不由脫口而出:「紀影石?」

    見呂奉先點了點頭,他左手舉著紀影石,將白斗七星一面朝著雪白的牆壁,右手食指連點,在七個白點中注入光能量。這時,從紀影石中投出一道光芒,照在牆壁之上,形成了一副副畫面。畫面中,正是《聖經》,每一頁,每一個字符都清晰入目。紀影石的功能就是紀錄真實的畫面,怎麼都做不得假!

    那上面紀錄的一條又一條高深莫測,威力無邊的光明魔法讓聖約翰看得差點渾身發抖。這已經夠了,對聖族來說,他們天生的光明之體用起這些魔法來,簡直是如魚得水,戰力憑空提升百倍!至於這些文字的載體《聖經》,如果有用的話,同為光明之體的呂奉先早就自己用了,哪輪到聖族?

    「承威王果然高明!」聖約翰鄭重地收起紀影石說:「如果聖族能恢復當年聖帝所在時的盛況,一切都是拜王爺所賜,當定為王爺之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呂奉先笑得很爽朗地說:「既然是盟友,大家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結盟,這些客氣話就不用多說了。但有一點,希望聖族記得,本王對敢在暗中拆牆角的盟友比對敵人的手段還要殘酷十倍!」

    聖約翰誠懇地說:「請王爺放心,聖族與王爺早已利益一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恕不遠送!」呂奉先見聖約翰邁出書房之門,騰空而去時,很隨意地說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聖約翰能夠聽到:「這顆紀影石有點小,還有十頁內容沒有錄進去。本王只好錄在了另外一塊紀影石上,以後有空,我會給聖族送過去的!」

    聖約翰的身形滯了滯,但他知道就算是回頭也沒用!如果呂奉先想給,早就給他了!看來還要給他的甜頭才是,在肚子了咒罵了一聲,匆匆而去。

    呂奉先在空無一聲的書房裡笑得很自得,手指翻動間,幾個光魔法陣隨生隨滅,自言自語地說:「真正能學完《聖經》知識和智慧的只有本王,聖族?等著吧!張崇弛?你現在該為那突然變重的《聖經》而頭疼了吧!」

    他算得很精,可惜只是人算!如果他知道那《聖經》的本身功效,知道現在張崇弛在幹什麼,恐怕連腸子都會悔青掉!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22:01
卷八 萬方朝貢 第二十章 聖光成靈
    《聖經》讓張崇弛出醜的時機掌握得不是很好,當張崇弛回到智寧會館,坐在客廳裡跟張巡、西夷光、李瑁等人在談笑時,只覺得掛在腰間的乾坤袋突然一墜,扯斷了衣帶落在地上。

    乾坤袋本來是地系魔法用器,與其說它裡面裝什麼,不如說只是一道門戶,聯通著一個次元空間。放入乾坤袋裡的東西其實是放在了那個次元空間,跟乾坤袋本身的重量一點關係也沒有,即便往裡面裝個十萬八千斤東西,乾坤袋還是原來的重量,不會多重一兩。就是這樣的乾坤袋,突然變得沉重無比,掉在地上,幾個人都扯不動。

    張崇弛想了想,搖頭苦笑說:「我敢打賭,一定是那《聖經》在搞鬼!」

    誰都不跟他賭!這不明擺著的事嗎?《聖經》是神器,要搞鬼一隻次元空間袋還不是輕鬆無比?尤其是西夷光和張巡,他們早從房遺愛的口中知道《聖經》是普通人根本沒法拿得動的,現在不過是應驗了他的話而已。

    李瑁想了想說:「莫非這《聖經》也跟那光明神殿一樣,只有天生光明之體才能應用?」

    「我想應該是這樣!」張崇弛說:「反正光明主神及其所屬的各位神靈多少都有點潔癖,在他們的觀念中,除了信奉光明之神的人,除非天生光明之體,否則都是有罪的,總不至於將一件光明神器交到罪人手裡吧?」

    西夷光說:「一定是了!那呂奉先必然是天生光明之體,而且知道這件事,才會玩出這一招,這不是欺負人嗎?」

    張巡微笑著說:「說到天生光明之體,誰及得上光精靈純淨?阿弛身上不是擁有光精靈血脈嗎?你試著跟《聖經》溝通溝通,也許會有效果。」

    「也好!」這乾坤袋總不能就這麼扔在客廳吧,裡面還有不少好東西呢!張崇弛點點頭,將一隻手伸入乾坤袋,開始收斂心神,全身心地感應著《聖經》。

    他的心神剛一觸及乾坤袋,只覺得四週一片漆黑,就像是整個人掉入了一隻墨水桶,再也不分上下前後左右。張崇弛並不急著看到什麼效果,不慌不忙,將自己的神識一一散發出去,漸漸地,在遙遠的天際,出現了一縷星光。

    「宇宙初始,漆黑一片,如萬古深淵,其間有神,神名耶和華,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在那縷若有若無,開始慢慢壯大的星光下,四處響起的聖歌開始講述著遠古的故事。

    這是這個故事跟風神說的好像又不一樣,好像宇宙之初只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是誰弄出來的,更不知道其間的光明之神耶和華來源何處!只是說光明之神創造了光,將光和暗分開,儼然一副真正創世神的模樣。

    張崇弛在心中嘀咕著,如果說最初是一片黑暗,那黑暗之神豈不是更厲害?想歸想,這事還得聽下去:「……神說:『諸水之間要有空氣,空氣流轉成風,將水分為上下,上為天,下為海』……神說:『天下的水要聚在一處,使旱地露出來』……事就這樣成了……」

    真是輕巧無比,好像就是光明之神動動嘴皮子,地火水風四主神就被創造出來了,然後分類管理,創造了動植物、日月星辰,還有塵世下界的各族,不過是花了光明之神僅僅六天的時間,所以,光明之神才是唯一至高無上的神。

    在說完「創世紀」時,那縷光終於落到了張崇弛的神識之上,這時,他身上的光精靈血脈開始一陣閃爍,華光暴漲,將他整個人淹沒在一片聖光之中。這縷光明直溯他的神識,與空中落下的光一觸,更有無數的紀錄匯入張崇弛的神識之中。

    故事很多,無非只是說明一件事,光明之神無所不能,唯有信奉光明之神才能得救,否則,將永無超生之日,讓張崇弛不僅一陣惡寒!光明之神無所不能,那麼光明之神能不能創造一塊他自己舉不起來的石頭?如果真能創造出這麼一塊石頭,那麼光明之神至少有一塊石頭是舉不起來的,可見不是萬能!如果創造不出來,那麼這個萬能至少也該打個八折才是!

    空中瀰漫著的聖光像是覺察到了張崇弛不敬的念頭,一陣抖動後,凝成一陣雪白的光浪,幕天席地向他的神識捲過來,氣勢洶洶,壓得他的神識一陣波動,特別是光浪透體時,神識搖動,差點消散掉。這時,他體內的元素輪迴像是感覺到了危險,驟然亮起,飛快地轉動。

    在轉動間,六大區塊又一塊一塊地褪回到原來的色彩,只剩下白色區塊停留在上方,越來越亮。亮到極點時,一條乳白色的光霧自白色區塊中升起,沿著他神識經過的路線,直入乾坤袋中,與《聖經》的光浪一觸。

    正暴動不休的光浪見了那條光霧,立刻變得異常的溫柔,如春日流水般柔和地滑入光霧之中,被光霧源源不斷地吸取。等到光霧將所有的光浪兄收完畢,變為一條雪白的光蛇時,從遙遠的天際,一片金光又轟然降下。

    張崇弛可以清楚地看到,這片金光其實是由一個一個金色的神文字所組成,只是太小太多太快,看起來就是一片金光而已。

    光蛇仰天,吐著潔白的歧舌,「嗤嗤」了兩聲,興奮地在金光之中跳起來舞。越跳越快,越跳越快,開始了分裂,一條變兩條,兩條變四條,很快,這片天地間都是光蛇的影子,除了被光蛇小心翼翼地護在中央的張崇弛神識,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

    「我該怎麼稱呼您呢?父親大人?還是……」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張崇弛的心底響起。

    「你……你是誰?快出來!」突然聽到有人要喊自己父親,張崇弛嚇了一大跳,心想,我這不連童子之身都還沒破嗎,連孩子都出來了,接下來怎麼向西夷光交代?

    「是!」對於張崇弛的要求,那個聲音似乎很樂意服從,飛舞在整個空間中的光蛇倏然一收,變為一個嬰孩,一週歲上下的樣子,粉妝玉琢,嬌嫩可愛,胖嘟嘟的臉上幾乎能滲出瑩瑩發光的水來,背後一對在水晶般透明中流動著七彩光華的羽翼扇啊扇,在古靈精怪中透著無比的可愛。那模樣像是天使,又比光明神界那種無性別的鳥人模樣的天使可愛多了,起碼能看出他是個男孩;說是精靈,又比精靈多了一份厚實,特別是他體內流動的光華隱隱然地透出一股威壓,可以讓人想見其中所蘊的巨大能量。

    張崇弛有點手足無措地問:「你叫我什麼?」

    「父親!」天使娃娃臉色微紅:「如果您不喜歡這麼叫的話,改別的也行!」

    張崇弛一拍額頭說:「得!莫名其妙佔了你的便宜,那你又是誰!」

    「我!」天使娃娃扇了兩下翅膀說:「我是一線聖光啊,您認不出我了嗎?父親大人!」說著,他的嘴一扁,就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一線聖光?張崇弛跳起來:「你成靈了?天一水華和三昧真火那兩個老傢伙說,你還要至少幾百年才能成靈呢!」

    天使娃娃搔搔腦袋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感覺到有東西要對父親的神識不利,就跑來保護。那些東西好像對我特別好,不斷地補充我的身體,還教了我很多知識,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然後……然後就這樣了!」

    別看他說得亂七八糟,張崇弛略一想就明白了,《聖經》,這玩意兒可是兩大光明從神之一的明神耶蘇留下的神器,其中不僅包括了光明的本源力量,還包括了明神神識,以這兩樣東西來滋補已快要成形的一線聖光,想不成靈都難!

    張崇弛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的模樣跟水火兩靈看起來完全不同,所以,我一時想不起來!」

    一線聖光鼻子一皺說:「一線聖光之所以叫一線聖光,就是不管有多少一線聖光在一起,都會凝為一線,也就是一個唯一的形象,不像水火兩靈那樣亂糟糟的一盤散沙,還經常內哄!」

    「什麼?」饒是天一水華和三昧真火已被張崇弛徹底收服,也一陣翻動:「你小娃娃說話怎麼沒大沒有?還懂不懂什麼叫敬老尊賢?」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現在的娃娃怎麼可以三兩老鼠上天稱——盲目自大呢?」

    「切!」一線聖光對水火兩靈可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好感之意,馬上反駁說:「光暗地火水風六靈,都是平等,何來老,何來少,何來大,何來小?你們排個次序給我看看?」

    還別說,真要是排起次序來,別的不說,天一水華和三昧真火兩個就得為了頭名位置打起來!張崇弛心想,別看這一線聖光樣子嫩得很,可也人小鬼大難對付著呢!他不得不動用自己的威勢說:「好了!都是一家人,別吵了,想讓人看笑話嗎?大家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

    「是!」老大發話了,三個傢伙也只好乖乖地歸位,一線聖光頭一低,縮為一顆雪白的晶珠,跑到張崇弛的頭底百匯處住了下來。張崇弛的神識也跟著回歸原位,雙眼一睜,覺得手中的乾坤袋已恢復了原來的重量,被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伸入袋中的右手一翻,將《聖經》取了出來。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1 22:01
卷八 萬方朝貢 第二十一章 準備就緒
    不提張崇弛的心神與《聖經》相觸,進而促成一線聖光成靈的經過,在李瑁、張巡和西夷光看來,張崇弛不過是伸手從乾坤袋裡拿了一本書出來,其間的動作行雲流水,毫無阻滯。當他拿出《聖經》時,大家都感覺到事情有了變化。

    在張崇弛手中的居然只是一部發黃的經書,完全沒有《聖經》彩光內蘊、靈氣流動的模樣,怎麼看都只不過是本年代比較久的書籍。倒是在他的頭部,渙出一團光圈,虛浮在他頂門之上約三寸的位置,光芒聖潔純淨,隱含金銀之色,讓張崇弛看起來如同神殿裡剛走出來的神靈!

    「四哥這模樣好威嚴啊!」西夷光讚歎說。

    李瑁隨手指指客廳邊上的一面鏡子說:「四弟還先去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再想辦法改變一下,否則一出門就會嚇到人的!」

    張崇弛身子一晃,到了鏡前,往鏡子裡看了兩眼,知道這副模樣跟一線聖光脫不了關係,便用神識將一道指令傳給在百匯穴處不斷旋轉的一線聖光說:「不要把我弄得這麼聖潔出眾吧!還是原來模樣,好不好!」

    「父親大人,你不覺得這樣更加威嚴嗎?《聖經》裡說了,神靈頂上會有光圈,任何不敬神靈之人都無法承受光圈中聖光的洗禮!」一線聖光委屈地說,在它的心目中,身為父親大人的張崇弛根本就是神靈一般的存在。

    張崇弛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一線聖光該不是被《聖經》給洗腦了吧!不過想想也是,一線聖光稟承《聖經》的知識和神識而成靈,可以說它才是《聖經》的靈魂,現在手中的這本《聖經》不過只是一點殘骸而已。他乾脆地下命令說:「記住,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別顯露你的存在!」

    「是!《聖經》說,神為了考驗世人,會化身為普通之人,去接受世人的善惡,判定他們的獎罰!」說話間,張崇弛頭頂的光圈一收,恢復到了平常的模樣。張崇弛暗自搖頭,回身向大家笑著說:「這樣該沒問題了吧!」

    「行!」李瑁一挑大拇指說:「四弟掌握了《聖經》,該夠呂奉先頭痛一陣子了!要不,乾脆明天去承威王府,就說《聖經》突然變了模樣,想來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張崇弛搖頭說:「大哥的願望可能實現不了!我明天就要起程赴海外,為漢皇陛下尋藥!」

    「我也……」還沒等李瑁「我也去」的話出口,就聽門口一聲通傳:「漢皇聖旨下,李瑁、張崇弛、張巡、西夷光接旨……」

    漢皇的聖旨不僅來得快,還直接下給四個人,好像算準了他們在搞小聚會!四人相視一笑,擺開儀禮架式,準備接旨。畢竟是漢皇的聖旨,就算張崇弛身為盟國太子,也要像征性單膝跪地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智寧國為我中原盟國,張崇弛身為智寧太子,就如我中原國太子,特賜封張崇弛為中原國三等親王宣威王;李瑁出身高貴,又遊歷天下,習藝有成,特賜封太子伴讀,入皇宮伴讀兩年;張巡師出名門,技藝天成,身為天騎士,故特賜正二品驃騎將軍,中原國東方軍團副軍團長,鎮守睢陽;西夷光身為古越國蕃王,朝貢有功,特晉封一級,授中原國正二品銜。」

    好嘛,大家都是陞官,而且把去向都定了下來,李瑁當然得在京師陪太子讀書,張巡也跑不了,剛晉陞的副軍團長,可得在一個月來走馬上任才是。倒是張崇弛和西夷光,只授虛銜,沒有實職,還可以到處亂跑。

    大家謝恩,送走傳旨官後,張巡忍不住嚷嚷說:「這怎麼回事?我可從來沒有說要當官,漢皇陛下怎麼就直接封了下來?一封還不小,二品正職的東方軍團副軍團長,要知道我可是宣誓效忠阿弛了,要是中原國跟智寧國開戰,我馬上會反出中原國,也虧漢皇陛下放得下這個心!」

    李瑁皺著眉頭說:「二弟的這個官是父王從漢皇陛下那裡討的,可該死的是,怎麼把我也繞進去了?陪太子讀書?哼哼,讀出成果來是太子學業有成,讀不出成果來是陪讀無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讓我來?太看得起我了吧!」

    張巡才不管你什麼伴讀不伴讀,聽李瑁一說,不由奇怪地問:「安樂王爺為什麼要替我討封?」

    「還不是因為你效忠了四弟?四弟身為智寧國太子,遲早是要做皇帝的人!哪一個皇帝手下不得有個真正信得過的兵馬大元帥?說到帶兵,深藍寶石大陸又有哪國比得上中原國?父王的意思是讓你在中原國當幾年軍團長,磨練磨練,以後才能幫四弟統領智寧國軍隊!」李瑁分析得頭頭是道,只是不知是安樂王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張巡一聽最終是為了張崇弛,也就沒什麼意見了:「好吧!過兩天我就去赴任,多學學,一定會有好處的!只是,阿弛去海外的事,該怎麼辦?」

    「怎麼辦?」李瑁冷哼說:「那老頭鐵定是算計好了的,就想著讓阿弛一個人去!否則,為什麼聖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候封我做什麼太子伴讀!」

    行啊!居然叫漢皇為「老頭」,不過,反正也沒人聽到,叫了也就叫了,只有張崇弛暗暗為他捏了把汗,攏在袖底的雙手法訣一掐,將整個大廳中的風元素給禁錮了!還好,這些風元素沒有什麼靈識,只會傳遞,不會記憶。就算漢皇正在查探,等到李瑁話音一消,也就什麼都沒聽到!

    李瑁意猶未盡地掐著張崇弛說:「還有,阿弛啊,你是不是跟那老頭有了什麼秘密協定?」

    「沒有!」張崇弛笑著說:「男子漢大丈夫,玩得那麼陰乾什麼?」

    「沒有?」李瑁狐疑地說:「那傳旨官走時,偷偷地塞給你那包東西是什麼?」

    張崇弛從乾坤袋裡拿出一隻青色的包,笑著說:「就是這個,你愛看就看吧!」

    李瑁剛想打開,又突然洩氣地說:「既然那老頭包得這麼好,鐵定是想讓你一個人看!算啦!有時候少知道一點會活得比較長!」

    張崇弛手指一點,青包自動打開,露出裡面的東西,倒讓李瑁嚇了一跳,雙眼瞪得大大的:「這老頭居然將各國進貢的奇珍送了你一半……喂……你到底和那老頭有什麼陰謀啊?」

    「沒什麼!」張崇弛將東西一一收入乾坤袋後:「我替他看病找藥,多少也得收點診金吧!」

    「這些是診金?黑!」李瑁下了個結論說:「真媽媽的黑!這該不會是你們醫界的規矩吧!難怪連神龍大人聽到診金兩個字,都會出眼中流露出痛不欲生的神情!」

    張崇弛哈哈一笑:「言歸正傳,現在你跟巡哥都有正事要辦,這海外我就一個人去了,大不了回來時給你們帶點土特產,怎麼樣?沒意見吧!」

    「有意見!」提反對意見的是平時百依百順的西夷光,嘟著嘴說:「我可是一點正事也沒有,四哥別想丟下我,一個人跑去海外!」

    「這……」漢皇為什麼不給西夷光也封個公主陪讀啊?張崇弛明知此番海外之行,絕不是什麼輕鬆愉快地觀光旅遊,怎會捨得帶上西夷光?

    見他還在猶豫,西夷光輕聲地說:「四哥,只可同享福,不能同受難,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爹都能丟下古越國去天神山脈中種田,我怎麼就不能陪你去海外?」

    張崇弛心中格登一聲,不錯,愛一個人,難道就只讓她享福就夠了嗎?愛人如己,福禍歡愁都該同享才是!一想到這裡,他點點頭說:「也好!只是這次去海外,連我都不會用真面目去……」

    「那還不簡單!」西夷光說:「讓夜無月動手不就行了?我們甚至還可以把夜無月也帶上,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隨時化身千萬,不僅有趣得多,就算是遇到危險,也不失為一個脫險的好辦法!」

    這個提議倒是說到點子上了,在大方向定了下來後,送走了李瑁和張巡,張崇弛又將智寧國的八族少主叫到一起,交代他們回國的事!

    一聽說張崇弛要出海,誰都爭著要作侍從!這班所謂的少主,都在智寧國被關在家族中修練修膩了,難得這回出來,又開眼界,技術上也大有進展,哪肯就此回去?

    無奈之下,張崇弛只好拿出威逼利誘的手段。一個未滿二十的人,用了無數的手段,才讓那幾個一百多歲,心智還停留在十二歲傢伙同意回國。不過說到條件,讓張崇弛不得不出血了一筆,只有夜無月高興地一夜睡不著覺,跟著太子和夷光姑娘,易容出海,哈!有得玩了!

    第二天,是儀式宏大的智寧國使團出京,漢皇讓太子漢瑁領著禮部一大批官員送出城門三里,好像唯恐別人不知道張崇弛回智寧國去了。至於,在十里外,張崇弛帶著西夷光和夜無月偷偷地溜了出去,向睢陽城而去,就算是少數幾個有心人也沒注意到。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2 18:17
卷九 海外鬼族 第一章 計短謀長
    睢陽城,從來是繁華的代名詞。陶家,也從來是睢陽商家的代名詞。陶府不大,可敢小看陶府的人卻很少,尤其是陶府每一代,都會出一個傑出的家主,整個陶家事業蒸蒸日上。本代陶半城那是不用說了,就是下一代,預料中的接班人陶器成也是一個年少有為,雄姿英發的主!

    陶器成三歲學武,五歲學文,七歲學商,九歲離開陶家,隻身外出打工,憑借驚人的智慧和能力,在沒有動用陶家任何一點資源的情況下,用了十年的時間,成為睢陽城排名前十的商家之一。雖然不及陶家遍佈深藍寶石大陸的商業巨艦的百分之一,但白手起家,少年有成八個字還是不出意外的掛到了他的身上。在他二十歲,行冠禮,回到陶家之後,更是將接手的事務打理得滴水不漏,風生水起。

    這幾年來,陶半城幾乎歸隱幕後,將一半多的事務交由陶器成管理。陶器成的所作所為,一點兒也沒辜負父親的期望,將整個陶家的商業網擴張到深藍寶石的每一個角落,提起陶家,即便是山鄉僻壤,也有人知道那是一個有錢有智慧的商家。

    現在,這位陶家的大公子,未來的希望所在卻滿臉陰臆地坐在書房裡,看著前面一大疊的分析材料發呆,在他的身後,是蔡邕,他更是臉色難看,抬眼看了陶器成一眼,歎氣說:「難道真要行那一步棋?」

    「蔡叔!」陶器成將那疊分析材料輕輕地推到蔡邕的面前說:「你看看,這是深藍寶石大陸所有的勢力分佈圖。你說,有哪股勢力能與中原國抗衡?」

    蔡邕看也不看,這份材料本來就是他整理出來的,每一個數字都在他心上記得很清楚,他乾脆地說:「拋開聖族、鬼族不論,智寧國如果能傾國而戰,也許可以跟中原國抗衡,除此之外,所有的勢力都無異於螳臂擋車!」

    陶器成追問說:「這是明的,暗中的勢力呢?」

    蔡邕說:「暗中勢力,若有企圖染指天下,又有本事能鬧騰的,也只剩下三大商業集團而已。現在最意氣風發的莫過於呂家了,呂奉先一人就足以吸引天下人的目光,但實際上,呂家真正的主事人還是呂不韋,當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呂奉先身上時,正好讓呂不韋隨心所欲地進行自己的計劃。劉家最內斂,據說家主劉備也很懦弱,但很難說是真的沒野心呢,還是在韜光養晦。至於我們陶家,想來少主比我更清楚!」

    陶器成冷笑說:「那麼,依你看,這三大勢力如果圖謀起兵,有幾成的希望?」

    蔡邕搖頭說:「別說其中的一個,就是三大勢力聯手起兵,即使出其不意,也至多給中原國造成三個月的混亂,然後就被人家像掐死一隻螞蟻一樣給滅了!」

    陶器成在蔡邕面前豎起了三個指頭說:「也就是說,不管是誰,想染指中原國大好河山,除非取得智寧國、聖族或者鬼族的幫助才有可能!」

    蔡邕啞然,這是事實,根本沒可反駁之處。陶器成繼續說:「當前智寧國摩候飛燕為帝,她的丈夫就是當年智名滿天下的五斗先生,太子張崇弛,以他們三個的脾氣,有興趣造反嗎?」

    沒有!傻瓜都知道,不僅這三個人沒興趣造反,就連整個智寧國,有興趣造反的人也是鳳毛麟角,寥寥無幾。

    陶器成壓下一個指頭,接著說:「聖族!聖族現在似乎已跟呂家搭上了線,呂奉先居然拿著《聖經》做價碼,顯然我們根本搶不過人家!」

    他又壓下了一個指頭,只剩下一根中指,向天比了比:「我也很厭惡鬼族,但事實卻逼著我只有借助鬼族的勢力,我們才有可能成為深藍寶石大陸的主人!」

    蔡邕喃喃地說:「一定要造反嗎?」

    「彭」地一聲,陶器成一拳捶在桌上說:「不造反,哪有出頭之日!除了呂家一個異數之外,我們商家向來是深藍寶石大陸的賤民,不得封爵晉品,不得為官出仕。我陶家富有天下,父親見了一個小小的七品官,都要行跪禮,甚至於一個城卒營兵,都可以對我們橫挑鼻子豎挑眼,是可忍,孰不可忍?這還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地方的鄙視,而是整個國家從上而下,整個機制的鄙視,要想改變這種已形成的鄙視,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改朝換代!」

    「不怕千秋罵名?」蔡邕兩眼發光,炯炯地盯著陶器成說。

    陶器成臉上掛上一絲冷笑:「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歷史從來是由勝利者寫的!千秋之後,誰還會計較真相?」

    蔡邕低頭,思考了良久,才毅然說:「好!反正我蔡邕這輩子已經賣給你們陶家了,一切自然由少主說了算,但是我希望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將小女文姬給捲進來!」

    「這事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無論陶家今後如何,都與文姬無關,你可以派幾個放心的人,帶著一筆財富,脫離陶家去照顧文姬!」陶器成這會兒的臉色溫和異常,讓人覺得有幾分可親:「那麼,蔡叔,你的計劃也該開始了吧!」

    蔡邕說:「鬼族聚居的海外魔島航海圖我已經畫好了,至於主使,我想就由我化妝擔任,副使則要少主委屈一下。隨侍的五名皇騎士和兩名光明魔導師也準備就緒,東西也裝船了,隨時可以出發。」

    陶器成笑著說:「我就知道蔡叔的工作從來是做在前頭,絲絲入扣!那就麻煩蔡叔再挑個好日子,我們揚帆出海!對了,鬼族之人最喜歡什麼,我們是不是還得再準備一點見面禮之類的東西?」

    蔡邕想了想說:「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帶個醫生去,說不定能收到奇效!」

    「醫生?」陶器成一愣說:「鬼族的人不是比較強健,很少生病的嗎?就算是生了病,用暗黑魔力就能醫治,要醫生幹什麼?」

    蔡邕說:「鬼族其實很缺醫生,你看看鬼族在深藍寶石大陸的活動就知道了,他們有時為了能弄到好醫生,可是不惜代價的。當然,他們拿醫生倒不是為了醫病,而是為了改善天生的體質。現在的鬼族是以前的獸人族跟魔獸雜交的後代,這種雜交的結果就是他們的生育能力極差,而且易生女兒,不易生男子,而重力量的鬼族又天生重男輕女,因此,在他們看來,這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於不能生兒子,如果有人治得了這種病,鬼族可以把你當神一樣供著!」

    陶器成輕蔑地一笑說:「鬼族真不愧是鬼族,每一聽到這種來歷就讓人毛骨悚然。不過,這也奇怪了,為什麼別的人獸相交,從來沒留下後代,而鬼族卻能形成一個種族!」

    蔡邕說:「這得歸功於鬼帝印,據說當年天照就是從鬼帝印上獲得啟示,先用鬼帝印改造了族中婦女的身質,使她們具有一部分魔獸的特徵,才能在魔獸島上沒有被魔獸給吃掉,反而能留下後代。」

    「這種病也能治?」陶器成奇怪地說。

    蔡邕說:「誰知道啊!但若是能有一點效果,就可以讓我們站在不敗之地!」

    陶器成哈哈大笑:「天助我也!看來蔡叔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

    蔡邕捋鬚微笑說:「不錯!前兩天,睢陽城到了個銀針醫生,專治不孕不育,觸動了我的靈智,能把他帶上就可以了!」

    「只是個銀針醫生夠嗎?要不,咱找幾個金針醫生跟著?」陶器成有點不放心地說。

    蔡邕笑著說:「論級別不夠,但論師承能力卻足夠有餘。我已派人調查過那個醫生的來歷,黃五子,銀針醫師,現在二十八歲,乃三百年前婦醫聖林巧稚的再傳弟子。據說,林醫聖留下來的傳宗衍子方是刻在一隻古怪的醫箱裡,後世弟子沒有一個能悟得出來,也便漸漸失傳,直到黃五子手中,卻能在二十歲那年,悟出傳宗衍子方,而後在西南一帶行醫,因醫術高明,被醫生協會破例免試授予銀針醫師。」

    「好!」陶器成說:「此事就拜託蔡叔了!」

    蔡邕說:「我這就去請黃五子醫師,希望能說動他隨我們出海!只是,我們的計劃是否還得呈老爺那邊斟酌一番?」

    陶器成一揮手說:「這事我會跟父親說的,你去忙你的吧!」

    蔡邕告辭一聲,匆匆從陶府出來,叫兩個家人備轎,就向城東客棧而去。黃五子是三天前到睢陽城的,在城東客棧行醫,不知是因為初到睢陽,名氣不大,還是因為他只是個銀針醫師,生意好像很不好,當蔡邕到時,黃五子正在裡間睡覺,外面的一個侍藥童子坐在桌邊打瞌睡,只有一個侍女正整理著醫方,一舉一動,淑靜優雅,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

    蔡邕向侍女一禮說:「麻煩通知黃醫師一聲,陶府總管蔡邕來訪!」

    「我家先生只治病人,不接來客!」侍女回答的口氣很沖,但用她那如鶯啼般的聲音說來,讓人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2 18:18
卷九 海外鬼族 第二章 衍宗聖手
    蔡邕對這種待遇似乎早有準備說:「我是來請先生治病的?」

    侍女疑惑地看了蔡邕一眼,正想說話,蔡邕已搶在她的面前說:「至於我是不是有病,當黃醫師說了才算,你說是不是?」

    行!這下不僅搶了她的台詞,還把她的後路給堵死了,侍女不大高興地回過身子,入內向黃五子稟報去了。只聽裡面低低地說了兩聲,然後就出來,對蔡邕冷冰冰地說:「我家醫師請你進去!」

    蔡邕對侍女的臭脾氣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長笑說:「多謝黃醫生,蔡邕告進!」

    進入內間,就見黃五子正坐在那裡讀著一本醫書,人長得高高大大,鬍子拉喳,就像是剛從田里上來,連腿肚子上的泥都沒洗乾淨的農夫,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醫生,他見蔡邕進來,放下醫書,向他點頭微笑說:「侍女無禮,還請蔡先生見諒。」

    蔡邕微笑搖頭說:「貴侍女也只是脾氣本性而已,無所謂無禮不無禮!黃醫師不需客氣,何況脾好醫,氣好醫,脾氣不好醫啊!」

    「好一個脾好醫,氣好醫,脾氣不好醫!」黃五子擊掌說:「這可是一個絕佳上聯,容我想想下聯是什麼。」

    蔡邕靜靜地站在一邊,示意黃五子去想。早在來之前,他就把黃五子脾氣打聽得一清二楚,知道這位醫師除了醫術之外,還喜歡練練對聯和騎士技,有點文武雙修的味道,所以才刻意在說話間,裝做不經意地出了個上聯!

    黃五子不緊不慢地高著桌子,敲到第十聲時,笑著說:「我就對個下聯,還望先生不要見笑!膏能吃,藥能吃,膏藥弗能吃。」

    蔡邕拇指一比,連聲說:「高!高!高!天衣無縫!」

    「客氣!客氣!還是上聯出得好,自然而生,高明啊!」黃五子滿臉得意,又自謙不已,對蔡邕相視而笑,頓時有一種知己的感覺,一下子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黃五子這才仔細地打晾了一番蔡邕的臉色,說:「蔡先生體內光暗地火水風運行自如,水雖盛而不濫,應該是位高明的水系魔法師,根本沒病,不知這番來是為誰求藥?」

    「不!蔡某有病在身!」蔡邕肯定地說。

    「是嗎?」黃五子上前兩步,幾乎貼著蔡邕,雙眼中閃動著銀色的光芒,讓蔡邕幾乎覺得自己是赤身裸體置於他的目光下。老半天,他收回目光時,蔡邕才覺得一陣輕鬆。

    黃五子這才退後幾步,拱手說:「恕黃某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先生何處有恙,還請先生指教!」

    蔡邕笑著說:「其實,這也不能怪黃醫師!蔡某的病非醫藥可治!」

    「無可救藥的病?」黃五子目中靈光一閃,試探地問:「莫非先生得的只是心病而已!」

    蔡邕哈哈大笑:「黃醫師實在是高明!」

    黃五子搖頭說:「先生此言差矣,心病也一樣能治!」

    「心病還得心藥治,這心藥可不歸醫少管吧!」蔡邕的插科打混又讓兩人感覺親近不少!

    黃五子提出一隻古樸的醫箱說:「今天我就讓你試試,如何用醫器治療心病!」說著,一拍醫箱的左右,醫箱蓋自動打開,從裡面升起一條木雕的蟠龍,一股檀香的味兒在空氣中瀰散開來。在蟠龍前伸的右爪上,托著一顆黑色的珠子。蔡邕的目光一落到黑珠之上,就再也移不開了。

    家族滄桑、身世淒涼、居暗望明、忠心報主……在目注黑珠之時,一生的困苦、狂亂和憂愁在心裡緩緩地流過,而自己卻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冷靜理智地分析和品味著那份苦難,又在苦難中汲取成長的營養,取求成功的喜悅。漸漸地,他感覺到有一些東西從自己的心裡被分離了出去,又有一些莫名的東西在心底生成。

    就在他臉色變幻莫測,眼角沁出兩滴淚水時,黃五子一掌拍在他的背上,沉聲說:「萬事已過,如風月一朝;心境清明,如長空萬古。」

    醫箱無聲無息地將木雕收了回去,蔡邕這才緩緩閉上雙眼,在良久以後,再次張開雙眼,一歎一笑,向黃五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說:「多謝醫師聖手!」

    黃五子一笑說:「不用謝我了,這是祖師婆婆留下的聖物,要謝就謝那冥冥中仍以一腔熱血關愛眾生的祖師婆婆吧!」

    「莫非……」蔡邕已經肯定這醫箱就是當年婦醫聖林巧稚的遺物,只是從來未曾聽說過,這醫箱裡還藏有如此此寶:「莫非這就是傳說中醫神五寶之一的如意珠?」

    黃五子搖搖頭說:「醫神五寶十丹乃窮盡天地奧妙的神物,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妄得的?這只是祖師婆婆仿照傳說中的如意珠,耗盡一生心血,集無數珍寶奇物和能工巧匠所製的靜心珠,專治狂亂抑鬱等心病。不料珠成之後,祖師婆婆便歸天而去,後世子弟子又無人能打開這醫箱,一直放到現在,倒是便宜了小子我!」

    原來這其中還有好多曲折,難怪當年婦醫聖一門自林巧稚仙逝後,只出過幾個金針醫師,連醫王都不見得能出一個,原來林醫聖的真正道統還在醫箱裡呢!有此一念,蔡邕對黃五子的醫術頓時信心大增,看來鬼族之行還真非得借重他不可!只是,這事該如何開口呢?

    這當然難不倒充當說客的蔡邕,他直接開口說:「說實話,在下此來,是想請黃醫師出診的!」

    「行!」黃五子答應得很爽快,向外叫道:「雲兒、月兒,準備醫箱和藥材,隨為師出診!」

    「且慢!」蔡邕忙說:「黃醫師不忙於這一時,病人並不在睢陽城!」

    「要到外地出診嗎?」黃五子略略有點猶豫:「按理說,既然是你蔡先生的邀請,我不該拒絕才對,只是這診金可就有點高了!」

    蔡邕微微一笑,從隨手的一隻空間袋裡拿出一隻玉雕蟾蜍,通體青碧,風水兩種元素交織在一起,只有三條血線從尾部一直到頂,兩眼處,是天然生成的兩粒暗黑晶石,烏光閃動,張口處,則是一片赤紅,大量的火元素浮動其中。

    「三色玉蟾?!」黃五子跳了起來:「這東西怎麼會落你的手中?」

    蔡邕笑瞇瞇地說:「據我所知,黃醫師此番來睢陽,目的有兩個,一是在智寧國的五雲齋裡出了一條碧雲石蛇,要價極高,使黃醫師不得不到睢陽這富饒之地籌集資金,一是聽說睢陽城的珍寶坊中曾展出一條水膽蜈蚣,好像也在黃醫師的收集之列,不知可對?」

    黃五子的臉色不由地幻變了幾下,硬生生地縮回已伸向三色玉蟾的手,看著蔡邕說:「蔡先生真是有心人,你現在將這三色玉蟾拿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蔡邕將手中的三色玉蟾塞到黃五子的手中,說:「這是定金!是黃醫師出診的定金,只要黃醫師能隨我出診一番,不僅是這三色玉蟾……」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從中空間袋裡掏出一條石雕碧蛇,每一張鱗片間都閃爍著金色光芒,肚皮雪白、雙眼赤紅,皆是天色石色,被巧妙地俏雕出來,栩栩如生,接著是一隻蜈蚣,橙黃色的瑪瑙所琢,瑪瑙在形成之時,中央封了一部分水,經億萬年進化,形成的水膽,在晃動間,發出滾滾波濤之聲。「不過黃醫師此番出診,治的不是一個二個病人,而是很多!不過,在時間上不會耽擱太久,至多半年。只要黃醫師出診,不管結果如何,這三色玉蟾、碧石雕蛇和水膽蜈蚣就權作黃醫師的診金!」

    誘惑!這是赤裸裸的誘惑!黃五子躊躕半晌,輕歎一聲,將醫箱的左邊打開,伸手進去,拿出一隻通體潔白,只有眼珠為綠色的白鐵木雕蜘蛛,一隻渾身烏黑,只有眼部為白色,尾部鉤尖部分是一抹青紫色的貝雕蠍子。

    木雕蜘蛛、貝雕蠍子和蔡邕拿出石雕蛇、玉雕蟾蜍、瑪瑙雕蜈蚣按一定的方位,頭對頭放在一起,同時放出五色光華,在光華的中央,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淡青色光焰。

    五毒雕像,據說是智寧國迦樓羅族那位曾戰勝過毒神的祖先所留的遺物,五毒匯齊,百毒辟易。對於醫生來說,這五毒雕像的珍貴不僅是匯齊後能解百毒,而且這五毒本身也是一種取之不竭的妙藥,是治膿瘡瘤癰無上妙藥。

    現在雖然五毒匯齊,可黃五子的臉色卻不大愉快:「這麼說來,這一趟我是非走不可羅?」

    「不敢!不敢!」蔡邕知道現在該給個台階,才能讓人家下得痛快:「我身為陶府的總管,自然養成商家習性,就是喜歡投人所好!而且這東西放在不識貨不會用的人手中,只會糟蹋了寶物的本身和前輩的心血,只有放在黃醫師這樣的人手中,才能發揮更大的效用,造福蒼生!」

    最後四個字,蔡邕咬得很重,黃五子臉色微抖一下,收起木雕蜘蛛、貝雕蠍子和玉雕蟾蜍,對外喝道:「雲兒、月兒,收拾行囊,我們到陶府一趟!」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2 18:18
卷九 海外鬼族 第三章 揚帆出海
    空天一色,無雲無風,三艘巨大的艦船擊起重重波浪,肆意刺向海天深處。為首的形長而窄,赤紅色的船身甲板上佈滿了各色魔法陣,在船身兩側,一邊各十二,共計露著二十四個黑黝黝的炮洞,從微微露頭的炮筒構造來看,被這種魔法炮轟上一記,絕對能讓一隻不大不小的船化為飛灰。船桅是由整個白色的晶石所雕成,五色錦帆卷在桿上,看不出有什麼用,但如果打開後,上面巨大的魔法陣足以讓人知道,什麼叫厲害的在上頭!船尾無數的水元素被反而轟出,推動著船飛快前進。

    除了第一艘船怎麼看都像是一艘戰艦,其餘兩艘船看起來就平和多了,船身寬大,淡黃色的甲板上也只是一些抗風浪和防禦性的魔法陣,沒有魔法炮的威懾,更沒有五色錦帆,只是一張青色的帆,張開後,上面的風系魔法陣自動生出向後的風,推動船前進,不急不慢地跟在戰艦之後。

    在戰艦的甲板上,悠閒地坐著兩個人,正是黃五子和蔡邕,左清茶,右棋盂,分執黑白,憑海依天,大有神仙之風。

    「叫吃!」蔡邕將一顆白子啪地一聲打在鐵梨木製的棋枰上,笑著說:「黃醫師棋法雖妙,但總是一味退讓,恐怕這棋枰上沒有那麼廣闊的天地吧!」

    「連!」黃五子用一枚黑子將被白子團團圍住的黑龍給接了回來,說:「我只是個醫師,走自己的路而已!其餘的攻殺與我何干?」

    蔡邕搖頭輕笑,又拍出一枚白子說:「這麼說來,黃醫師還是對我們求治的病人耿耿於懷?」

    黃五子停下黑子,神色微慍地說:「那鬼族乃魔族在人間的代言人,卑鄙無恥到極點,所幸上天有好生之德,讓他們不致於繁衍禍害,為何又讓我去治他們的病?」

    蔡邕笑嘻嘻地說:「其實魔也有魔存在的理由,否則創世神留下的命運之輪不乾脆將魔給幹掉了事?淫非好事,但要是絕了男女淫慾,誰還去傳宗接代?饕餮固然不好,但誰都不吃就好嗎?就算神靈中還有食神,侏儒族中還有鬥敗食神的天族呢!其實就是上古黃金盛世,這些慾望也是存在的,不過是能自制而已,到了慾望熾盛,連大神也無法壓制時,天魔才應運而生。說白了,魔只不過是人七情六慾的化身而已,是我們每個人的一部分,黃醫師又何必如此憎惡?」

    黃五子弗然說:「蔡先生巧舌如簧,黃某不是敵手!黃某若不是為蔡先生所乘,答應了助你醫治之事,何必在此受你之辱?也罷!看來貪慾難抑,自召天魔啊!」

    蔡邕站起身來,臉色一正,向黃五子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說:「有些話我本不想事先告訴黃醫師,但見醫師如此高風亮節,不由我不說!」

    「說吧!」黃五子興意闌珊地說:「雖然我在這件事上不齒你蔡先生的為人,但對蔡先生的學識修養還是由衷佩服。」

    蔡邕手中法訣微動,一片水光攏在四周,隔絕了兩人與外界的波動,才正色地說:「不瞞黃醫師,此番出海,在下等人必不是要為鬼族貢獻任何東西。這三艘船上的東西,包括黃醫師的醫術,都只是我們想達到另一個目的的進身階。若黃醫師真的對鬼族看不過去,不如有一個釜底抽薪的法子!」

    「你們其他什麼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在醫治鬼族的不孕不育症上,你有什麼法子!」黃五子很明智地不去追問他們出海的目的。

    蔡邕說:「黃醫師何妨用些先揚後抑之藥,讓鬼族在剛服藥後,的確生育率大增,通過藥物致孕的這一代在長成後,卻再也無生育能力,或至少沒有生育男子的能力!」

    黃五子大怒:「我是醫生!絕不可能幹這種事!不能污辱了我的醫術!就是算我的殺父仇人,我答應幫你醫治,也要治個徹底!寧可在治好你好,再用別的法子殺你,但我絕不會用我的醫述殺人!蔡先生再休提此事!」

    說完,黃五子大袖一揮,將整個棋局給擾亂,說:「我房裡還有一爐藥在煉,要去看看火候!」說完後,就氣沖沖地下船艙去了。可一下到船艙裡,那臉色又馬上變成一臉微笑:「蔡老頭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看來我得試試,能不能找出個方子,讓鬼族春情大發,懷孕生子,卻絕了他們下一代的生機!我不以醫術殺人,但鬼族是人嗎?我只是以醫術殺鬼而已!」黃五子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比小人還要小人幾分,從懷裡掏出一本醫書翻啊翻。

    蔡邕望著他的背影,情不自禁自言自語:「果然是耿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可惜啊,這年頭君子總是被小人玩於股掌之間!我蔡邕自幼讀盡聖賢之書,自詡謙謙君子,想不到其實也是個小人,跟黃醫師一比,慚愧啊慚愧!」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像黃醫師這樣人的也只配成為我等的工具!」陶器成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蔡邕身邊,冷冷地說:「蔡叔可千萬別被那些食古不化的傢伙所迷惑!」

    蔡邕一笑,正待行禮!陶器成忙說:「蔡叔不要多禮,現在你才是正使,我不過是副使而已!你要是一多禮,人家不看出端倪才怪!」

    蔡邕也就不再堅持行禮,淡然說「剛才的一切,少爺都聽到了吧!」

    「不錯!」陶器成說:「蔡叔有什麼教我的嗎?」

    「沒有!」蔡邕微微搖頭說:「少爺智慧天成,何需人教?只是,少爺也聽到黃醫師對鬼族的反感了吧?我想在深藍寶石大陸,雖然很多人都忘了鬼族的卑劣,但那種天生血性中的敵視還是會讓不少人像黃醫師這樣對鬼族極其反感。少爺要借鬼族之兵,不可不考慮到這一點!」

    陶器成陰沉著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蔡邕暗歎一聲,也沒入艙中,唯有陶器成望著那無邊空闊的海天,雙手緊緊地握起了拳頭,良久之後,才又緩緩張開,向前艙行去。

    在他離開後,不遠處的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裡,一盤纜繩突然站了起來,對邊上的一隻水桶說:「好了,人都走光了!四哥要我們把那個副使的一舉一動全記下來,你記了嗎?」

    「那當然!」水桶伸出兩隻手,一手握筆一手拿本子,一個翻身,拉著纜繩說:「我們還是快點恢復人形,免得被人看到,要叫妖怪了!」

    「快啊!」纜繩身子一抖,迎著從水桶裡噴出來的一陣白霧,晃了兩晃,就現出醫女雲兒的嬌俏模樣,水桶從來往外一翻,赫然就是醫童月兒。她笑著說:「這可是夜未眉族長新創的擬物幻形術,整個族中除了族長和兩個長老外,就我一個人會!」

    「好啦!去找四哥!」醫女雲兒止住了她的自吹自擂,拉著她下了中艙,回到黃五子的房間,將月兒的筆記本交給黃五子說:「四哥……」

    黃五子對著她一瞪雙眼,雲兒忙改口說:「先生說得不錯!的確如你所料!」

    月兒嚷嚷說:「哪用探查得這麼辛苦?整整跟蹤了十天啊!其實那個傢伙,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本來的面目。還有他身邊的那個書僮,也是個夜叉族人所改扮的。估計蔡邕和那個大少爺的化妝是他的手筆,不但水準差得要命,而且我從來沒見過年輕一輩中有這麼個人,想來是些旁支,或者外傳弟子!」

    黃五子的目光在筆記本上掃過幾眼,冷笑一聲:「果然是陶器成!陶家真是鬼迷心竅了,被鬼族算計過一回,現在倒想借鬼族的力量來造反,這種事虧他們能想得出來!蔡邕也老糊塗了吧,一大家族被鬼族害了,到頭來,還要跟他們打交道?」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雲兒說:「看來我們很難阻止,最多只能搗亂而已!」

    「也不用搗亂!對付叛逆,那是漢皇陛下的事!記住,我們來只是為了取得暗黑之印,然後全身而退!至於其他的什麼陰謀勾結,統統跟我們無關!」黃五子臉色嚴肅地說:「尤其是到了鬼族,一切必須聽安排!否則……否則……」否則了半天,他也沒否則出個什麼話來!讓雲兒月兒撲哧一笑,剛剛營造出來的凝重氣氛頓時蕩然無存。

    黃五子本想收拾心情,再行教訓時,突然只覺得船艙一陣震動,「轟」「轟」「轟」地三聲巨響,幾乎震聾人耳!

    「放炮了!」黃五子跳了起來說:「我們出去看看,到底出什麼事了!記住,你們兩人跟在我身邊別亂走!」

    「知道了!」雲兒月兒跟在他後面,蹦蹦跳跳地出了船艙。黃五子隨手抓住一個慌慌張張的水手問:「出什麼事了?」

    「發……發現了一艘黑船,副使下令用炮火攻擊!」水手急忙向預定的位置跑去!

    黃五子到了甲板上,就見蔡邕和陶器成已昂然並立在甲板之上,目注遠方,指指點點,便問:「出什麼事了?」

    陶器成淡然說:「發現了一艘鬼族的船,我已下令炮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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