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帝王心術 作者:寂寞(已完成)

 關閉
borislin 2008-3-28 13:3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14086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08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三章 魔教聖女,如意美人
    這時那個鷹鼻中年男子也終于怒了,“拍”的一聲拍在桌上,那張紅梨花的木桌竟然吃不住他的一掌,寸寸碎裂,堆滿一地。

    “不管你答應不答應,反正那個李四是必死無遺。如意宗行事,也不需耍你們雷公山寨來插手,我們各走各的道,我來執行我的刺殺,你們玩你們的偷襲。”

    說完他拂袖而去,這一場密會,終究不歡而散!

    那個黑衣少女看了屋中的兩個老者一眼,也飛快的跟在那個鷹鼻中年人的身後,閃出屋外。

    看著那甩袖而去的兩人,那一對老者對視一眼,都忍不住苦笑起來,那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老者嘆道︰“豎子不足與謀。一次饒幸,還能次次饒幸麼?而且,李四也不是鄧廷!”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露出深深的思索,另一個老者一屁股倒在椅子上,呼呼喘氣不已,顯然氣得不輕。

    良久,目光落到這上的那張已經被那中年人擊碎的地圖,他喃喃的道︰“看來我們要修改自己的作戰計劃了,如意宗,真是壞我大事!”

    另一個老者也只有點了點頭,嘆道︰“若非如意宗的實力擺在那里,王爺對于她們極為看重,否則,也不會淪落到今日今時,就連這樣一件小事,我們都無法作主的份上!如意宗,嘿,如意宗!”

    ————

    如意宗,魔教八宗之一,鎮宗之寶,據說是一寸三寸來長的白玉美人,其名如意,擁有神奇的功效。

    魔教聖女,如意美人。這一直都是如意宗最為特殊的兩個這方,一個便是聖女的繼承。另一個則是對這如意美人的看護。

    天魅、如意、冥神、血池、明月、蓮花、未央、魔命,魔教八宗,天魅門已經出世、魔命宗隱身鳩摩一國,未央宗卻遠在西域聖地香雪海之中,而此刻,如意宗也漸露端倪。

    魔教八宗。一半都已經牽扯進這世間百態中來。紅塵萬丈,只怕其余的那一半。也終究逃不脫被卷入這江山爭斗中的命運來!

    看著門外另一個老者嘆息道︰“希望。他們能夠成功吧,那也可以減去我們諸多地損失。韓朝宗,趕緊飛鴿傳書景王,如果如意宗一直掣肘,我張仲武一切都了管了,直接回家種我的田去!”

    另一個老者手韓朝宗笑著說道︰“瞧你說的。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晚上,鴿信便能傳遞至景王殿下手中,最遲明天,我們便能收到景王殿下的手諭!”

    “只可惜如意宗不听指揮,否則不知道能節省我們多少的心力。哪用如此費心勞神,還沒好果子吃。”

    “等吧,等吧,一切,今晚等聖女回來,便可以揭晚,如果聖女成功,自然皆大歡喜;如果聖女不慎失敗,咱們再進行第二號計劃吧!”

    “我們把這個計劃。稱之為梟首計劃!”

    當*夜色*(禁書請刪除)又一次降下帷幕的時候,今夜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整個軍營之中一片漆黑,似乎所有地士兵都已不再,沒有往日三天那樣的囂嘩之聲,也沒有那種如同打雷一般震得十里之外都能听見的呼嚕之聲。安靜得詭異!

    那個黑衣少女站在一棵大樹之上,面向軍營的方向,心中隱隱埋藏著一絲不安。

    明明他能夠感覺得到那五萬人都還在軍營之中,為何突然之間,卻一下子安靜若斯!往昔那通明地燈火也不見了,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然後便只剩下自己“咚咚咚”的心跳之聲。

    她也感覺以,今次和上次刺殺敵軍將領,好像完全不一樣。不知為何,就連一向對自己武功極為自信的她,今日藏身在這樹上,竟然遲遲不敢下去。手心之中,已滿是汗珠!

    可是她又誓不能在此樹上一等便是一夜,這樣等下去,天明的時候,她就能被發現,就算敵人不動手,這一夜的潛伏,對精神造成的壓力,也足以讓她壓得崩潰了。

    無論如何,都要冒險博一博!

    她已不能再等,趁著*夜色*(禁書請刪除)地掩護,如同一只狸貓一般,她翻入了軍營之中,四處沒有聞到一點人聲,安靜得令人窒息。

    小心翼翼的越過三道營帳,前面便是那個狗官的中軍大帳了,那黑衣少女悄悄摸近,一路之上,竟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息,足見她的藏形匿跡的身法,有多麼的了不起。

    伏在營帳地一角,她一動不敢妄動,听著里面人們的輕聲呼息,她可以確定里面有兩個人,應該是那個狗官和他的侍女,想到堂堂一個將軍竟然要帶著一個女人出征,干的什麼齷齪事兒自不必說,她忍不住恨得牙庫癢的。

    可是她還在等,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靜靜的伏在這里,數著自己的呼息,她幾乎完美的將自己融入了*夜色*(禁書請刪除)之中,和周圍這黑暗混為一體,就算再靈敏的狗兒來了,再聞不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絲毫氣息。

    這門“龜息功”,是她如意宗的不傳之秘,平時很少人學,可是對于堂堂如意宗的聖女來說,不但要精通一門至數門絕技,還得懂得許多地其他功夫,而對于她這個如意宗聖女來說,因為自小博聞強記,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即會,所有東西學完之後,她還有余暇去學習許多平時看起來無用的功夫,而這門“龜息功”,便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得她都以為自已已經化身成了一片岩石,而軍帳內依然毫無聲息,就在她準備動的時候,忽然一片樹葉打著旋兒從天空飄落,她警覺的抬頭,然後,她就覺得,自己忽然之間,已經不能動了。全身上下,僵硬若死。

    她想大聲呼救,可是無論怎麼喊,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她想掙扎逃跑,可是忽然之間,全身上下已經軟綿綿的不剩一點力氣。

    睜大眼晴,然後她就見到,四周營帳周圍孔明燈一盞一盞的亮起,整個軍帳眨眼間便是燈火通明,而她的面前,也出現了一隊的鐵甲士兵,手中明晃晃的槍尖,正指著她,只要她一個妄動,便是毫不猶豫的扎死在地。

    問題是,就算此刻她想動,也動不了了!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09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四章 黑紗女子
    然後,她就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白衣的少女跟著一個少年身後走了過來,一眼就可以看出與四周的不同,因為只有他們兩個身上,身上沒有穿上甲冑。在四周鐵甲森森的士兵里面,顯然那麼的與眾不同。

    那黑衣少女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兩個人,便是她要刺殺的討賊軍統帥太中大夫李四以及他的那個侍女情兒。

    因為接到命令的時候,給他的那兩張畫像,正是面前這個少年的樣子。

    如果刺殺一個人,卻居然連被刺殺的人都不認識的話,那還談什麼刺殺。

    可是就算此刻這兩個人就近在眼前,可是她卻提不起一點的力氣。

    這個時候,就算讓她拿把寶劍架在對方頸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力氣砍得下去。

    眼角瞥到一角地上的一朵紅色的大花,她終于明白,自己是在哪里中招了。

    ————

    葬花!

    葬花是世間最為奇怪的一種奇花,一種有六種,其中是為高貴最難尋的一種,名叫雪葬,世間百年也沒有人見過一株;而這種此刻出現在堂堂討賊軍中軍帳腳下的,則是另一種很普通的花,葬紅花!

    …………

    葬紅花沒有什麼奇怪的特性,唯一有一點,那便是它可以在不知不覺之間,讓你全身僵便,渾身無力,如同僵化,可是一般很少有人會去用到這種花,因為這種花,沒有半個時辰,是絕對不可能發揮到作用的。雖然它聞起來無色無昧,在白天你就算看到了,也有足夠的時間轉身離開。而黑暗中,誰會沒事在一個這方呆上半個時辰之久,而且全身一動不動!

    所以這種花並沒有什麼危害,然而。在今天,那黑衣少女終于知道錯了,顯然對方早就料到了自己地到來,必然會潛伏在中軍帳周圍,因為黑夜之中看不見,而自己沒有刺殺成功是不會走的。一定會潛伏在這里……

    這是一個心理陷阱,等的,就是你自己跳進來!

    她忽然之間覺得萬分的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听那個張仲武的話,可是這個世間,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原來,刺殺真地不能在兩個首領之間進行第二次。尤其是,針對一個有智慧的被刺殺者,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那個少年手指之間,挾著一顆火紅色的丹藥,撲鼻的香氣盈面而來。

    他揮了揮手,那個穿著白衣的侍女便接過去,走到這個魔教的刺客面前。挑開了她這臉巾。

    那個黑衣少女面上露出絕望的表情,雖然那顆丹藥香氣撲鼻,可是她知道,一旦被服下這顆藥,自己就算是完全被人控制了。

    然而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男人面前揭開過的面紗被那個白衣少女揭開,伸指撬開嘴巴,將那粒火紅色的丹藥塞了進去,她想吐出來,可是那個白衣少女似乎早已料到,兩指在她精巧細致光滑的下巴之上用力一握。然後她只覺得一窒。自動的吞了一口口水,“蛄嘍”一聲,那粒藥九已經順著口腔滑入了咽喉之中。化作一股瓊漿王露般,從自己地喉管之中滑了下去。

    她的眼中露出絕望的淚水,認命般的軟倒在這,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那個少年一揮手,那個白衣少女便過來,將地上的那一朵葬紅花小心翼翼的裝進一個王瓶當中,雖然知道這花沒有毒,可是那個白衣少女還是如同對待任何毒蛇異物一般,不敢有絲毫這分心。

    將那朵葬紅花裝入王瓶之中後,那白衣少女這才站起身來,所有士兵都滿臉敬佩的看著自己的那位少年主帥,前來刺殺的人,竟然被她這樣便給治服了,強,實在是強!

    可是那個少年主帥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揮了揮手,便吩咐眾人下去自動巡邏,只露下那魔教的刺客少女還有自己的侍女情兒。

    所人士兵都有些戀戀不含的看了那個黑衣少女精巧細致的面容,為她的容光所震懾,只是蔣琬已經下令,他們已不敢絲毫違背,只得一個個走了,少了得又是一陣嘖嘖的討論之聲。

    蔣琬帶頭走入中軍帳之中,情兒在後面扶著那個黑衣少女,也跟了進來。那個少女刺客臉上地黑紗已經被少女收起,交到蔣琬手中,此刻他正把玩著手中這這方黑紗,端坐在大堂正中一座軟榻之上,意態悠閑!

    而那少女刺客十數年沒有一個人見過的容貌,此刻毫無顧忌的暴露在空氣之中,這個敵人將軍地面前,還被那麼多的男人看到了,少女只覺得羞愧欲死。

    如意宗的規矩,聖女一生,七歲之時,親手由自己的師傅給戴上這面黑紗,至死都不得擅自摘下自己面下的黑紗,除非你已經當上了如意宗的宗主。

    這是一條鐵律,數百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聖女敢于違背過。對于她們來說,一旦面上的黑紗被摘下,不管是不是她們的自願,她們都不再是如意宗的弟子了,會受到全如意宗執法堂上下的至死追殺蔣琬愜意的靠在軟榻之上,絲毫也不覺得自已已經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揭下如意宗聖女的面紗,雖然不是他自己動的手,可是那也差不多了,這將會讓他變成如意宗的終生死敵,不死不休!

    “說吧,是你說,還是非得要我動手,如果讓我動手,估計那滋味就不是你能受得了的。”

    那個少女刺客已經完全崩潰了,自從看到自己的黑紗被揭下的那一刻,她便沒有絲毫的生氣,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年,似乎根本沒有听到對方說的話。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09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垂簾里蒼白的手
    蔣琬“呃”了一下,原來只是準備嚇嚇她,他並不知道如意宗的這個規矩,也並不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已經成為了如意宗的死敵,見那個少女毫無反應,根本就不回答自己的話,對付女人,他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只好無奈的揮了揮手,“帶她下去吧,把她關起來,等她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情兒“哦”了一聲,帶著那個黑衣少女下去,自有人看著,在這軍隊之中,憑她一個已經失去功力行動能力的人,是絕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問題是,現在的她,已經根本不想逃,就算逃出去,回去那也只有是死路一條。

    對于如意宗弟子來說,被揭下了面上的黑紗,就等于你已經不存在了,或是自裁,或是等待追殺!

    其實審問也沒有什麼好審問的,反正這個刺客就是對方派人來刺殺自己的,這在古史中可不是少見,不少領軍的大將都被敵的派出的刺客刺殺,有一位將軍就特別喜歡干這種事情,據說有一次大戰的時候,因為刺殺,當戰斗的時候,有一邊發現自己這一邊稍為高級一點的官員,全部死于非命,導致大敗,只是這種技倆畢竟是可一而不可再的,別人有了防備,除非真是絕頂的高手,否則一旦刺殺不成功,反而只會引起對主的警覺,所以有很多人也很不喜歡以這一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沒有听到山腳下傳來的囂鬧之聲,聖女也沒有回來,張仲武看著底下一片一片亮起的火光。便明白,刺殺失敗了。

    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另一個老者韓朝宗這肩膀,兩人都知道,如果聖女失手被擒,那麼後果是什麼。他們都很清楚。

    就算他們曾竭力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可是事後,也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等他們回到後廳,都不由得眼前一呆,一只黑色的轎停在院子當中,旁邊是十四個身著白衣的少女。皆蒙上一層白妙。抱劍而立。

    重重和簾幕低垂,遮住了里面的人影,只依約看清是一個戴著一個青銅面具的女子,年紀絕對不超過二十五、六歲,可是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地一咱威嚴,卻讓見慣世面的張仲武韓朝宗兩人,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撲通”一聲跪下,再不敢抬頭望向那黑轎一眼,誠惶誠恐的道︰“不知宗主駕臨,張仲武(韓朝宗)有失遠迎,還請宗主賜罪!”

    黑轎之中傳來一聲冷“哼”,他們兩人皆不由得心中一顫,便是面對景王之時。也沒有這等威壓,額頭之上,冷汗涔涔滲出,面對這個傳說中最為年輕的一界如意宗宗主,他們比誰都明白她手段的可怕。

    曾經有一個人傷了無意之中傷了她如意宗門下的一個弟子,事後那個女弟子與那個男子,齊齊被殺,死狀慘不忍睹,殺那男子是為了他觸犯了如意宗地無上威嚴,殺那個女弟子卻是她技不如人給如意宗丟了臉。這位宗主的狠辣手段由此可見一斑。

    如意宗上一任宗主有一次意外死于一群高手的圍攻。她由聖女之位而掌教,十八歲之時便登上如意宗宗主之位,門派之中諸人多不相服。

    許多人陰謀反叛,被她以鐵血手段一一擊殺,事後門派長老十去其七,那一役,如意宗實力幾乎減半,可是她卻毫不手軟,事後大力提拔新人,不到三年,如意宗的地位,就由原來的一池秋水變成了現在的汪洋大海。手底之下,更是搜羅了無數的教外弟子,為其效命,稱之為外宗,如意宗由此遂分內外兩宗。

    內宗全是自小在如意宗長大地教中女弟子,外宗則是投靠其下的一群武林高手,那鷹鼻中年男子便是其中之一,赤焰掌橫掃江淮,因為武力超群,在如意宗之中,地位頗高,是以此刻談判,他代表如意宗過來幫助雷公山寨,堅特便用刺殺計劃,卻第一步將如意宗的聖女都賠了進去。

    只是誰也想不到,這邊剛剛刺殺失敗,如意宗主便已駕到,饒是早已有了豫算的兩人,還是不由得心中驚駭難言,這如意宗主,到底是怎麼來的,怎麼會來得這麼快?雷公山寨雖說不是皇宮大內,可也是固若金湯,如果能任人如此悄無聲息的潛入,只怕自己幾人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如果山下大軍之中有這樣一位高手存在,別說刺殺,便算萬馬軍中,取敵人首級,也如同探囊取物。

    張仲武悄悄悄抬起眼晴,就見到一只絕世地手,緩緩揭開了那黑轎的垂簾,素手皓腕之上,只是一襲麻衣披拂。青銅面具底下,藏著的也不知道是一幅什麼樣的絕世面容,從來沒有人任何人,能見到如意宗主面具下的面孔。

    再往上他已經不敢再看,因為如意宗主已經抬步跨出了轎外,腳下是一雙式樣奇古的木履,走在青石極鋪成的地面之上,發出踢踢踏踏的聲響,只是那襲長長的衣擺,遮住了她的足蹤,沒有人能看得清她這腳下是什麼樣子。就算能看到,他們也不敢看,因為誰都知道,如意宗地禁忌,對于膽敢偷窺的教外弟子,刑罰是多麼的可怖,尤其是到了這一位如意宗宗主這手上,更是變本加厲。

    如果有任何一個內宗的女弟子被人看見了面容,那你就等著受死吧,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例外,而那些看見的人,如果是無意的最輕的也是剜去眼晴,如果是有意的,那就祝你能早一點輪回到異世界去投胎做鬼了,在這個世界,你就算做鬼,估計都會半夜驚得爬起床來。

    若論刑具之利,魔教八宗之中,天下還有誰能及得上血池宗與如意宗!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19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墳墓
    血池宗只是恐怖,如意宗卻能讓一個人心頭發涼,徹底沒有絲毫的反抗意志。

    張仲武與韓朝宗跪伏在地上,再也不敢稍抬一下頭,只听到耳邊傳來的木履著地的聲音,而冷汗,已經浸濕了他們的後背,此刻,寒鳳如割,正是最深冬的季節。

    半晌不見人聲,那腳步聲也停了下來,他們幾疑那如意宗主是不是突然離去了。

    可是饒是如此,他們還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誰知道迎接他們的,會不會是當頭一刀,有如意宗宗主在側,估計他們連出手都不用,就直接可以下地獄去見鬧王他老人家去了。也不知道閻王老頭子到時候會不會同情他們一下,這完全就無妄之災嘛,可是如意宗從來不是講理的地方,你死了連個申訴抗議一下的地方都找不到。

    終于,一個冷冷的聲音緩緩說道︰“據說,當初你們曾竭力阻止這件事!”

    張仲武與韓朝宗兩人如蒙大赦,忙不迭點頭,再這樣沉寂下去,鬼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發瘋,這種精神上的壓力,可比肉體之上的折磨來得痛苦萬倍。一把刀懸在頭上,一直都沒有砍下來,也不升上去,那種滋味,若是曾通人早就受不了去自殺去了,還好他們兩個畢竟不是常人,精神力比普通人要強上不是一點半點,這才挺到現在。

    如果此次饒幸逃生,以後再有人跟他們提到如意宗,他們真想一刀把那個人的腦袋給砍下來,這是人能提的名字麼?避之還唯恐不及,還敢去招惹她,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的。

    那冷冷的聲音不帶絲毫表情的道︰“哦,那把當時的情況再跟本座說一遍!”

    兩人大喜過望,听到如意宗主還願意听他們辯解,那也的確不是他們地過錯。因此急忙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再說了一遍。

    可惜他們不能抬頭,沒有見到那如意宗主听到他們敘述的時候眼中寒芒一閃,然後他們就只覺得脖子一涼,驚恐的伸出手去,摸向自己的脖子,只覺得似乎有一條細細的痕跡,正疑惑不解地時候。那條血紅色的絲線如同水管一樣,血箭 射而去,灑滿了院子中的草這。

    他們地眼珠子漸漸瞪得滾圓。不敢相信的伸手指向那如意宗主,臨死之前。听到一個冷冷地聲音道︰“我如意宗行事,向來不需要有人插手過問,也不必向任何人解釋!”

    兩人終于明白自己死得有多麼的冤枉了,明明自己出聲阻止那中年人的刺殺計劃,結果失敗之後,那中年人沒有因為任務失敗而被殺,自己兩人卻因為阻止了他的命令而遭到殺戮,這天下,到底還講不講道理?

    他們很想對天大罵幾句,可是他們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喉嚨里咕嘍了兩聲。兩人雙眼睜得大大的。滿臉不甘的栽倒在地,便是要找人講道理。也只有去地府我閻王去了,不過死在如意宗主手下的人那麼多,也沒見有一個回來找她麻煩的,看來,就算離開人間,地獄,也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道理?這是一個多麼諷刺的詞語,它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誰人又知道,它背後披了多少層這外衣。

    掏出一片白色地絲絹,接過她那純潔如同白王制成一般地手指,似乎猶嫌這兩個人髒了她的手腳。

    身形一展,如同一只黑色地鳳凰,那些侍女只覺得眼前一黑,那如意宗主就此消失在地面之上,進入到了黑轎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看清她是怎麼進去的,仿佛她就一直端坐在那里,而轎簾動都沒有晃動一下。

    若有外人在場,看到這幅詭異的情形,只怕早已驚訝得張大嘴巴驚叫起來,可是那些抱劍的白衣侍女似乎早已司空見慣,露在白紗外面的眸子都是一片波瀾不驚,無聲的抬起轎子,向著遠去山下奔去,抬著一個轎子,她們居然還是猶如一片白雲一般,一飄,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是什麼樣的速度?沒有人能解答。只是離開這個小院子的時候,從黑轎之中,那個青銅面具的如意宗主手中,那幅白絹仿佛了經意間從她手指滑落,飄到那張仲武、韓朝宗兩人死不螟目的尸體之旁,微風掀開一角,上面是一朵爛燦的梅花,銀紅如血,帶著一種飄渺的殺氣。

    梅花旁邊,是一首小純用小楷寫成的生查子︰“近似月當懷,遠似花藏霧。好是月明時,同醉花深處。看花不自持,對月空相顧。願學月頻圓,莫學花飛去。”

    這好像是一首深閏怨侍,與這小院之中的場影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仿佛是哪家懷春的小姑狠不經意間送給情人遺落在這里的手帕,一陣輕鳳吹來,掀起地上的那幅飄落的白絹,離去的轎中人已經消失了見蹤影,兩具並排躺著的老人尸體,潔白如雪還帶著女子身上淡淡香氣的四方形白絹,滴血的梅花,寂靜的小院……一切都顯得是這麼的詭異,格格不入!

    遠處風中,似乎來著人聲笑語傳來,有人走了過來,然後是一聲輕輕的,輕輕的,輕輕的嘆息尸體很快被抬了出去,找個無人的高崗隨意埋下,無論你生前有多麼的顯赫智慧,死後都只有任人擺布的份。

    這里,荒涼無人,遠風淒寒,連石碑都沒有立起,只有一聲啼鴉,兩堆烏糞,還有不經意間絕難發現的無人荒攻,名字都沒有刻上。

    死後,一切都不會再有,沒有價值的人,是得不到別人的遵重。就算你生前立下了再大的功勞,在景王爺眼里,現在你們也只不過是一堆毫無絲毫用處的枯骨。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20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密信
    京城之中。

    深夜,景王府。

    “啪”的一聲,黑暗中那個人竟然握碎了手中整個的紫瓷杯,一雙眼晴在黑暗之巾,閃燼著情怒的火焰。

    冷靜,一定要冷靜!

    可是他又怎麼冷靜得了。埋伏在青龍山上的雷公山寨,是他近二十年的時間,花費了無數精力與心血在其中,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派上用場。

    諸皇子之中,太子軍方勢力最大,兵部尚書韋處厚都是站在他的這一邊,可是太子無德之名卻是人盡皆知,對于他當太子,很多人心生不滿,若是不是神冊皇帝刻意壓著,只怕早已廢立重立東宮。

    三皇子清崖郡王李軒閣支特的人不少,不但因為他是除太子之外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而且他文稻武略,可說都是極為了得,朝中大將,能及得上他的,都沒有幾人,太子無德,所有人便不由得將目光放到他的身上,四皇子寧王李傳間、十皇子成王李隨、戶部尚書韓弘、工部尚書鐘離牧、侍中張成,都是支特清崖郡王的;而額外冒起卻大放異彩的反而是另一位王爺——十三皇子昭王李穆。他的文名在南唐可以說是不輸于許多的所謂大才子,在普通人眼里這也許沒有什麼,可是當他的身份是一位王爺的時候,那就大大不同了。

    正如一個皇帝會彈琴,和一個會彈琴的高手,兩者都會彈琴,也許反而是皇帝的名聲更大!為什麼,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

    李穆就是如此,他一直在儒林之中樹立著他的禮賢下士的名聲,而且自己也精于詞賦,自然更得那些文士儒黨們喜愛,在朝中文官之間,可以說是拿下了半璧的江山。六皇子莊王李灕、十四皇子晉王李恨水、十五皇子恪王李閔,再加上中書令袁譚、尚書令王穎、金紫光祿大夫裴度、國子祭酒李師道。都跟隨于他。

    然而除了這三人,還有一個人,卻漸漸的差點被人遺忘掉,那就是十八皇子景王李祈,從八歲起,他便知道自己爭不過太子雲王昭王,可是他又怎麼能甘心。奪嫡之爭。這條道路一旦展開,鋪在腳下的,便是一條不歸路,從來沒有听說過哪個皇子會在事後還能得到安養到老。就算表面上那個得勝的皇子說會顧忌親情名聲只把自己軟禁,可是不等幾年,鐵定有一杯水酒送上來,而後。那個皇子便會因暴疾而亡。

    有些東西一旦揭破,里面都是一片慘不忍睹。而有些人,還沉浸在這些衣服包圍著這華麗外衣之下,誰又知道呢?

    “無咎!”

    似乎已然下定了某個決心。黑暗中的男子轉身向著身後的虛空叫道。

    慢慢的。空氣之中浮現了出一個黑色的人影,越來越清晰,最終形成一個全身上下都被黑布包裹住的男子。恭恭敬敬的道︰“屬下在!殿下有什麼吩咐!”

    黑暗中地男子冷冷地道︰“張仲武、韓朝宗已死,本王手下,也就只剩兩個人了。你留在我的身邊,讓姬恤立即動身,前往雷公山寨,務必要拖住李四的大軍,如果雷公山寨出了任何事敵,你便讓他不用回來了。”

    那團黑影身子一顫,低頭道︰“是!”

    黑暗中的那名男子轉過頭,疲倦地揮了揮手,那叫無咎的男子又慢慢的消失在空氣之中,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在這過一般。

    仰望著窗外的萬般星空,自己十年來,一直都呆在這間小黑屋里,為地是什麼?

    “姬恤,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姬恤,景王屬下第一謀士,人稱血手。

    他做事從來都是殘忍至極,手下不留一個活口,從來沒有人能活著看到他的真實面目,自從十多年前從江湖之上失蹤之後,他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當中,不想竟然投到了景王的屬下。

    有他在,雷公山寨足可當得是固若金湯,可是,真地是如此麼?

    李四,永遠是一個讓人看了透這人,他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又怎麼可能不傳入京誠,有心的人,會看不出其中地妙處?

    只是血手姬恤,又曾經怕過誰,死在他手下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何況這次只是一些普通的朝廷軍隊。

    在武林之中他都能殺一個七進七出,他也不相信,這些不堪一擊的普通士兵能擋住他的腳步!

    當一封密信交到蔣琬手中的時候,听著情兒每念出一個字,蔣琬臉色便不由得變了一分。

    他打死也沒有想到,雷公山寨,幕後的主人,竟然是當今皇帝神冊帝的十八皇子景王李祈!

    他以山賊來建立自己的勢力,劫掠錢財,慢慢的,竟然真的建立起了一支完善的軍隊。

    在別人面前,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山寨,可是暗地里,他卻是景王李祈的私家軍。

    對外宣稱的三萬人,可是真正的數據卻是,雷公山寨里面,至少有七萬青壯,還有三萬預備軍。總計是十萬人的編制。

    在離建業誠不遠的青龍山之上,竟然藏著一支為數十萬的軍隊,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震動的事情。

    如果京誠出事,這支軍隊只要兩個時辰,便完全可以直撲京誠,景王的人只要作一下內應,打開城門,依城門之中那區區一個三萬人的北蒼營,一個禁衛軍,在驟不及防之下,能抵擋得了這樣一支軍隊的猛撲?

    這是一支隱藏在幕後的黑手,關健時刻,甚至可以扭轉整個戰局,改變一段歷史!

    翻手雲,而覆手雨!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20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定計
    但是這麼大的事情,天下居然沒有一個人發覺。

    這里面,使用了多少手段,埋藏了多少秘密。

    要保證這樣一個秘密十數年不被人發現,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消失。

    蔣琬不去想它,可是,這樣的一支軍隊,如果突然給京誠來一下,只怕天下已經易主。

    要保持這樣一支軍隊的開消,每年要消耗掉多少的錢糧?這批錢糧哪里來的?

    劫掠,以戰養戰!

    既鍛煉了這批軍隊,又能將搶劫到的財福賞堆積起來,除了支撐這支軍隊的開銷之外,其余的都源源不絕的運到了景王府之中。

    而這批錢財,就拿來篡養死士,培養殺手,買通朝中大官。

    為什麼每次朝廷派兵進攻,居然次次都是失敗?

    如果一批山賊後面,站著是那個進攻者的王爺,結果會如何?那還用得著考慮麼?

    一個小小的計策,就能讓一支軍隊,全軍覆沒!

    景王,原來從來都不甘于寂寞啊,中某養這樣的一支軍隊,一旦被發現,便是抄家滅族的慘劇可是在奪嫡之爭之中,為了那把椅子,誰不是把性命提在腰帶上,只能在刀鋒之中往前沖鋒!

    不成功,便是死!

    而成功了,那便是袞袞的榮華,無上的權耀,閃爍著金光的權杖,站在九霄紫禁之巔的龍椅!還有,批閱天下人生死的權力!

    一支朱筆,一個印璽,一句話,一個眼神,甚至隨手寫下的一個字,一個準奏,一個斬立決,都會讓無數人,倒在血泊之中。

    權力一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藥。什麼鶴頂紅、孔雀膽,那都只不過是毒了人身,而權力,卻從一個人的內心開始腐蝕。

    裝瘋賣傻,一個皇子干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顧顏面盡失,不怕萬人嘲諷。因為在皇權路上。只要你成功了,過往的一切,便都是可以隨意篡改的歷史。

    成王,敗寇。千古鐵律!

    不是悲情,也沒有什麼不公,世道就是如此。

    可是對于拿在手中的這樣一張普普通通地紙,上面的每一個字。卻像是驚雷一般,在蔣琬的內心炸響。

    在他來此之前,他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的背後。竟然牽扯有這麼大!

    一批山賊。一個皇子!

    也許一個不慎,便將要引發整個南唐天翻地覆的震動,變亂。從來都是從小處開始。

    誰也不能保證,景王一旦出事,其他皇子不會行動,牽一發,而動全身!

    而且蔣琬現在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面對著雷公山寨之上的十萬大軍,他這五萬人,該怎麼做?

    兵法有雲︰用兵之法,十則困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敵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也就是說在實際作戰中運用這原則是︰我軍十倍于敵,則可以實施圍殲,五倍于敵則可以實施進攻,兩倍于敵就要努力戰勝敵軍,勢均力敵則設法分散各個擊破。兵力弱于敵人,就避免作戰。所以,弱小地一方若死拼固守,那就會成為強大敵人的俘房。

    而現在,得知雷公山寨之上隱藏著的,不是三萬人的一群烏合之眾,而是十萬訓練有素地精兵,神冊帝派下來的這五萬人,明顯不夠用,可是,這不是蔣琬退縮的理由。

    接理說他的軍隊少,應該避免作戰,可是此戰,他是來剿匪,不是來打仗,總不能帶著五萬人回去,跑神冊帝那里說︰“雷公山寨里面有十萬人,我打不過,就跑回來了!”

    估計那樣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直接扔天牢里等待秋後處決。

    以少勝多也不是不可能,現在蔣琬思考地,就不再是打不打的問題,而是在這打的過程之中,如何才能以五萬人完美的圍殲這十萬人,因為他很清楚地明白,一旦不慎,景王知道自己知道了這個秘密之後,下場就不是跟他們周旋,而是狗急跳牆,直接揮大軍東進,直指京城了。

    他這五萬人,只夠人家包餃子地,根本擋不住這一伙十萬人的生力軍。

    到時了管景王能不能成功,反正他蔣琬,必然是替罪羔羊,死上十次都不夠。

    現在景王不發動,就是因為他還以為蔣琬不知道這個秘密,心態是竭盡全力來保住這個秘密,因此在此次戰斗之中,他絕不可能一下子投入十萬兵力,這就給了蔣琬以可乘之機。

    如果豫敵詳明,策略得當,未必不能以五萬人包圍十萬人,並且給予圍殲!

    所以蔣琬不但不能將這個秘密泄漏出去,還得替人家景王保密,等到他幡然醒悟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當他地十萬大軍全軍盡墨,就算他再想翻天,也翻了出蔣琬的手掌心之中了。到時候只要一支禁衛軍,便能迅速的將他拿下下獄!

    蔣琬現在想要的,就是如何以這區區五萬人之數,來反包圍整個青龍山上雷公山寨中的十萬大軍!

    這是一著險棋,也許一個不慎,便是自己這邊全軍盡墨的結局,十萬人把他們包了餃子,所以一切都要在秘密之中進行。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21
王者歸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捕魚記事
    只不過,蔣琬行事,從來都是險中求勝,他從來也沒有擔心過,如果一旦弄巧成拙,結果會是自己這邊的完敗!

    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一個計策慢慢在他的腦海之中成形,他揮手招過來郭昂,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兩句。

    這郭昂的確是一個人才,因為他對蔣琬的極度崇拜,幾乎是深刻的貫徹著蔣琬交待下來的每一條命令,雖然有的是如此的不合常理,可是那句“自今之後但從我命,不必問其所由知也”卻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腦海。只要服從,只有服從……軍隊之中,沒有第二個聲音存在。

    全軍上下,蔣琬絲毫不加以過問,全部推給了他,而他竟也整治得井井有條,經過蔣琬的有意提拔,他現在幾乎成為了蔣琬的私人心腹。

    只是當他听到蔣琬那異想天開的想法之時,還是不由得嚇了一跳,第一次提出異議的道︰“可是……”

    蔣琬面容一冷,說道︰“自今之後但從我命,不必問其所由!”

    又是這一句,郭昂听到之後,看到蔣琬臉上堅定的神色,知道決然不可變改,默默的道︰“是,屬下這便下去準備!”

    蔣琬也不留他,直接揮了揮手︰“好了,你下去吧!一切,依計行事!”

    郭昂恭恭敬敬的道︰“是!”說著再向蔣琬鞠了一躬,反身退出了中軍大帳,順手帶上大門。

    既然要干,就要干它一票大的,既然要干大的,如何能不行險?

    從第二日開始,山上的雷公山寨里面的人便詭異的發現,底下的討賊大軍正在拔營,既不像是要進攻,又不像是要逃跑離開的樣子。

    所有的人都疑惑不解。他們這是要干嘛?睡完了?精神足了?要打仗了?

    可是……讓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其實連底下那些軍隊自己都莫名其妙地是,如果要交鋒,沒事自己把自己的營給拔了干什麼?難道是覺得敵人要是沖鋒下來拔營覺得麻煩,干脆自己給他幫忙先拔了你來吧,只要打敗我們就好了。

    可是自己這邊無險可守,如果連營寨都沒有了,那還打什麼?難道將軍是要我們破登沉舟背水一戰!

    青龍山一邊,有一座雷公湖。因為是冬天,所以葦草都枯了,鋪滿了湖面,夏天這里炎熱多雨,冬天這里地結深冰,很少有人願意到來,而此刻。蔣琬的討賊大軍此刻便全部集聚到了這里,青龍山下反而變得一片開闊。

    雷公湖距離青龍山足足有五十多里的路程,而且一路之上,極其難走,尤其不利于馬戰,因為湖面結冰,誰也不知道一腳下去。會了會踩出一個窟隆出來,平常一個人的體重是不能夠壓碎堅冰的,可是如果一群馬一齊沖鋒,毫無疑問那樣結果將只有一個。活膩了自已找死!

    那些士兵都跑那里去干什麼,所有雷公日寒里的那些哨兵一個個一頭霧水。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解答他,那姬恤听說了之後。立即跑了過來,半天也沒有看出那些人到底是想干啥!

    然而,片刻之後,讓整個雷公山寨的人都差不多呆滯掉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士兵一個個分到了一對草鞋,行走在冰面之上,手中拿著一桿標槍,就在湖面這上,刺魚!

    不說雷公山寨里面地人目蹬口呆一個個仿佛被雷打了一下,就是那些自己扔掉長槍大槊跑來拿個標槍穿上草鞋行走在冰面之上搖搖晃晃扎魚的討賊大軍,自己都是……差點崩潰掉!

    他們可是來剿匪的噢,如今到好,三天走了兩百里路,然後呼呼大睡打了三天的呼嚕,抓了一個刺客之後,今天的目標是,給主帥煮一鍋好吃的魚湯!

    五萬人,三萬人在一邊扎營,似乎要在這里野炊,一萬人在另一邊山上砍伐樹木,運下山來,不知道干什麼用,最後一萬人,則一齊站在冰面之上,不時瞄準一下下面是否有魚兒游過,便一標槍扎了下去,往往是魚沒扎到,反濺自己一身的水。

    一萬人一起站在冰面之上扎魚,這是何其壯觀這一件事情?幸好雷公湖地域奇特,並不是中空一片,而是很多的坑坑窪窪,就像一片沼澤一樣,好多池塘連到一起,遠遠一眼看去,百里方圓都是一片枯敗的葦草飄揚,地底下卻並不是相連的,好多這方都是陸地,雖然叫雷公湖,還不如叫雷公沼澤,否則一萬人的體重,一齊壓在一塊冰面上,不塌才怪!

    無視于所有人的膛目結舌,蔣琬與情兒卻在中軍大帳之中,門前燒著滾沸的開水,鐵鍋之中煮著鮮美地魚湯,你還真別說,這雷公湖下面還真有不少的好魚,草魚、鱘魚,銀色的鏈魚,三角魴、赤眼鮑還有極其稀少罕見的紅鯉,據說吃了有不少好處,竟然也給那些士兵鬧上來兩條,獻寶一般地捧到蔣琬面前。立即被剔除鱗甲扔進了開水滾沸的鍋中,那個獻寶似這士兵在一邊看著,只恨不得猛抽自己幾記耳光,這麼稍有地品種,他竟然,竟然……用水煮!

    紅鯉魚這麼吃,完全就是浪費,實實在在的浪費,誠心地,他一定是誠心的,可是他是主帥,那個士兵也只能在肚里發發牢騷罷了,表面上可不敢說出來,還得擠出一臉的笑臉,看著蔣琬胡亂吩咐著,將那些魚一個個折騰得是七葷八素的。那個士兵的笑容越來越扭曲起來。偏偏還不能一幅哭喪著臉的樣子。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21
王者歸來 第二百五十一章︰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姬恤黑著臉色,那個黑衣人繼續說道︰“可是我們不能暴露我們的實力,否則殿下將有大的麻煩,因此我們最多可以動用的兵力只有三萬。就算別人認為我們是隱藏了一一部分實力,我們可以便用的兵力,也絕對不可以超過五萬。拿五萬人去跟朝廷的大軍拼,不值得。就算勝了,也是慘勝。我們不需要這樣的戰爭,我們是為殿下服務的,我們只會忠實的執行主君的任何一條命令,姬先生,你不應該質疑殿下的命令,這不是一個臣子應該做的事情。”

    “我們只需要防守,再防守,保住雷公山寨不破,那敵人就會不攻自潰,最後灰溜溜的逃回京誠,就算他們身後有國庫支撐,他們也不能等,他們也怕對耗,朝中百官不會允許,神冊皇帝不會允許,天下臣民的議論更加不會允許。到最後,他們也只會無路可走,退兵一途!”

    姬恤猛然轉頭,蹬視著他的眼晴,竟然將那黑衣人瞪退了數步,他恨鐵不成鋼的吼道︰“退兵,退兵,退兵,你們就只知道退兵,如此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不知道抓住,只要一戰,我們便能將敵軍掃蕩干淨,讓神冊帝的那個朝廷再不敢窺視我雷公山寨一眼,可是你們每一個人都只知道被動的防守,一味的懂得防守那有什麼用,就算再好的防守也有疏漏的時候,我們立的,最多也只是一個不敗之地而已,而這個里面,往下走只有可能失敗,往上走保持不敗已經是極限。卻絕無可能成功。我們需要這樣的軍隊嗎?”

    他一字一句的問道︰“一支不敢嗜血的軍隊,整天躲在山寨之中,平常朝廷軍隊沒來地時候,也只敢劫掠一下那些手無寸鐵的貧民,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軍隊,還能叫軍隊嗎,就這樣的一批廢物,也能幫助景王殿下去奪取天下!我呸,誰信?”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這是江湖中的法則,姬恤在江湖之中打滾數十年,只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如果你姑息敵人。就等于是變相的自己找死。這一支軍隊最需要的,便是在血與火之中走一圈,就如同一把絕世的寶劍。縱使打造出來,也得經過最後一個階段地淬血開鋒,沒有淬過火的神兵,那也不是神兵,那和一把垃圾也沒有什麼兩樣!甚至還不如一把垃圾!”

    他說得咄咄逼人,那兩個黑衣人面色發白,可是還是堅特不肯發兵,他們是此次景王李祈派來幫助姬恤指軍作戰的。只知道服從主君的命令,前面哪怕是萬丈金山。他們也不會上前一步,即便腳下是萬丈深淵。他們也不能退後一步。

    對于他們來說,服從命令便是天職,一切以這個為中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動搖一步。

    無論姬恤如何發怒,如何舌燦蓮花,他們都不肯後退一步,姬恤最後只恨恨的將手中一只名貴的青瓷茶杯揮得粉碎,摔門而去。

    對于這兩個名義上是自己這屬下,卻擁有比自己更大權力的黑衣人來說,明顯就是監視,可是一旦有人掣肘,自己無論發出什麼命令,再經過一番這樣那樣地討論,很顯然最後的結果,不是貽誤時機,便是不歡而散。

    監察的確是一項好地制度,它保障了許多事情的公平性的同時,如果在關健時候,需要決斷手腕的時候,身邊時刻跟著兩個監察的人,你就明白那種滋味有多麼的難受了。

    不殺人都了足以泄去心頭的義憤!姬恤只差沒有胸膛冒煙直接掛掉,卻也氣得足以吐血三升了。

    名義上他是景王李祈派來的最高統帥,可結果呢,什麼事情他都做不了主。這種郁悶,真能讓一個人發瘋,坐在嘹望亭里,他雙眼血紅地盯著山底下那些或倒或臥的朝廷大軍,只恨不得立即脅飛雙翅帶著一伙人馬沖進人群之中大肆這殺戮一般。

    瘋狂的熱血在他體內燃饒起來,殺戮地欲望如同滾油一般劇烈。這就是江湖中人與朝廷將軍的差別,一個習慣了戰斗,一個卻習慣了妥協。

    江湖江山,既有相通之處,卻更有相異之地,而在生存法則這一條上,更是相去千里計。

    在江山中,妥協是一種生存的手段;但在江湖之中,只有戰斗才是你活下來的唯一理由。

    沒有憐惜,也沒有什麼條約和談,在這里,只有刀和血,博擊和拼命……

    ————以命拼命!最後生存下來的,就是勝利者!

    姬恤不願意坐在那個聚義廳里面,因為他覺得萬分的壓抑。他寧願跑到這個嘹望搭來,看著下面的那些士兵力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剛才,只要讓他帶著一支軍隊沖下去,也許此刻勝負已定,可是此刻,因為那兩個黑衣人的阻撓,青龍山依日是青龍山,朝廷的那五萬大軍也依日是那五萬大軍,還是一個個在這下半死不語的躺著,喘著粗氣!

    姬恤當然也不是笨人,當然知道對方可能是疑兵之計,可是他更懂得的是另一條道理,那從江湖之中博殺之後一次又一次,用血與命從那些戰斗之中獲得的真理︰在壓倒性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會如同烈陽化雪,消失得無影無蹤。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22
王者歸來 第二百五十二章 麈戰三千里地山河
    計謀是一種手段,可是,如果用得不當,只會是適得其反的效果。

    就如同下面的朝廷大軍,他們的目的是誘使自己攻擊,可是姬恤更清楚的是,他親眼看到了對方在那里拼命的伐木,一個個累得倒地不起,這一切都不可能造假,這個時候,就算你有再大的陰謀,只要自己的騎兵此時橫插進去,所有人都殺了,連人都沒有了,還能實施什麼樣的陰謀!

    試問,你把你自己的人都累垮了,只是為了引我下來,可是你忘了,我們下來的時候,是一支生力軍,而你們已經是一支百疲之師,這場戰斗,沒有結局,因為結局早在戰前便已注定,毫無疑問,完敗之局!

    高手過招,也許你這一招後面有一百種變化,可是當我的刀抵到了你的咽喉的時候,你那一百種變化,還有什麼作用嗎?

    可恨的是,因為別人的掣肘,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雷公山寨最高統帥,此刻卻只能眼巴巴的在這里干看著下面的那五萬士兵在一分一分的恢復力氣而無能為力,有的時候戰機就是稍縱即逝的,而有的時候,你沒有抓住這個時機,也許就再也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

    敵人出錯一次,已經是極限,你不要再奢望等待著,敵人的第二次出錯機會。

    如果你真的還想等第二次機會,估計那個時候,也許你已經不知道升天飛往哪一國了。

    當然,依目前的情況看來,景王這邊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只要雷公山寨的人下定決心堅守,蔣琬地五萬大軍,根本就攻不上這易守難攻的青龍山;可是此刻,偏偏雷公山寨的大統領不是一個喜歡固守的人,他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講究的是拼殺,是博命,是勝利,而不是等敵人自己退去;

    因為景王李祈此次派出的大統領。是血手姬恤,一切都將變得不一樣,這場戰局也才變得多資多彩起來。

    雖然姬恤早已脫離江湖,秘密的加入到了景王的屬下當中,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把自己幾十年積累地習性一時間給徹底解決掉。血性,戰斗的欲望,都在燃饒著他的血液,他不是一個習慣于等待的人!

    這也許就是這一場大戰之中,所剩的最後唯一一個變數!

    只是變數也只是變數而已,如果沒有引媒觸發。一切都還是只會按照原來地軌跡往前進!

    可問題是,蔣琬會放任這個變數隱藏甚至消失掉嗎,很明顯,他不會!

    所以。一場更大的風暴,就在整個青龍山下醞釀了出來。

    杜劭明顯是一個很善談的人,這一日午後,整個大營又在半死不活的午睡當中,連日以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杜劭是南唐朝廷派來的討賊軍中一名最為低級的軍官,官階方才不過一個從八品上地上府兵曹,掌管著行軍中一些最瑣碎的小事。可是這一日夜里,中軍帳里一如往常的靜寂,可是半夜出來小解的他,卻听到里面幾聲輕微地談話之聲。

    不知道為何,或許是因為這個夜晚太過寂靜,或許是因為心中對于那個少年將軍的強烈好奇,或許是因為一種誰也不知道的微妙心理,他提上褲子,悄悄的向中軍大帳那邊摸去。靠近大帳只听得里面傳來幾聲壓低了語聲的低聲吩咐。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然後一個人掀簾出來,走出門去,顯然正是剛才里面說話的兩人其中之一。

    他趕緊往旁邊黑暗中躲了一躲,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偷听軍機大事,都是要被砍頭的。

    所幸那個人只顧匆匆往前行走,一點也沒有覺察到自己,急匆匆的便走了,觀他一身布衣,並不華麗,卻能隨意地出入中軍大帳,杜劭眼前一亮,終于想到了這個人是誰整個軍中,能隨便進出中軍大帳的,只有兩個人,一個便是那個少年將軍李四身邊的蒙面侍女情兒,還有另外一人,便是最近在李四的手下竄升極快,如同坐火箭一般的大紅人——原一個小小的從五品上的游騎將軍,被李四提拔到現在的討賊軍副帥的職務上,這曾令李四手底下所有地將官眼紅,可是研究了半天,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郭昂能得到將軍的歡心。

    平時看他,也就和一個木頭一般,不懂得人際關系,不懂得奉承上級,做事情有極有眼,謹小慎微,既沒有大地過錯,也沒有什麼功勞,依那些人的眼光來看,這人最多一個混吃等死的級別而已,可是這個少年將軍剛一上台,這個人也了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一下子便騰空而起,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

    杜劭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士官,這些人在他的眼中,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只是有一次偶爾遠距離的看到過一眼這個副帥穿著一身普通的布衣,和那些最下層的士兵一樣,捧著碗在一起津津有味的聊天吃飯,听別人說那是副帥的時候,他只差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可是後來還是知道了這個副帥的怪僻,他似乎特別喜歡過這種窮苦人的日子,整日里跟那些最貧苦的下層士兵混在一起,吃的是糟糠飯,穿的是舊布衣,名氣在士兵之中甚至比李四這個統帥更大。

    知道這個剛出去的人竟然是副帥郭昂,那麼剛才在中軍大帳里談的那兩句話,杜劭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忍不住悄悄轉頭四望,沒有一個人在側,他只覺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陣山風吹來,背後都已經全部濕透!

    腦海之中冒出四個大字︰

    軍事機密!
xusy 發表於 2008-6-6 10:22
王者歸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機密
    這是十年之前的一個冬天。

    那個時候,杜劭還只是一個二十多歲懵懵懂懂的青年,在四處撞得頭破血流之後,有一天,他遇到了景王。

    那個時候景王,還不是王爺,他亦不過是一小小的郎夢郡王而已,郡王與王爺雖然只是相差一字,可是其間的差距,每個人都清楚。

    而那個時候,景王李祈,亦不過十三四歲而已。

    出神的望著他們這一群地痞在狠吞虎咽的在一個小店里吃霸王餐,那個小店的老極孫老頭抱著自己的孫女在一角顫顫縮縮,他忽然興起一個想法。

    晚上,杜劭一起共十七八個人,就被秘密的帶到了郎夢郡王李祈的府第之中。

    從那一天之後,他們十七八個人的命運軌跡便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事後,不出幾年,太子冊立,宮廷之中硝煙四起,而後沒多少時間,景王瘋。

    慢慢的,景王從那些奪嫡的王子們視線里面淡了出去,開始時還沒有多少人相信,可是那年他畢竟才只是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孩子,後來,景王的所作所為,都確認了他是真的瘋了,他居然敢當庭頂撞皇帝,被罰禁足三年,而一個在朝中沒有任何勢力的王爺,就算他是裝瘋的,那也沒有絲毫的威脅。

    太子李溫、三皇子雲王李軒閣、十三皇子胳王李穆,在朝黨之中爭得熱火朝天,其他的七位皇子也無法得以幸免,全被扯入了奪嫡之爭當中,只有景王李祈,一個人被關在了景王府,從此不出足府中一步。所有人都不會認為,在最後時刻,一個什麼勢力都沒有的景王。對自己有什麼威脅。只要掌握了實力,一切都無足慮。

    你裝瘋,不就是為了自保麼,可是等到關健時刻,你一個手無兵權的皇子,怎麼爭得過已經擁有巨大人望勢力的其他三人,你再想聚集人手。已經來不及了。

    這不是什麼聰明的策略,退求自保永遠是將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上,只有努力的去爭取。才能真正這保護自己。

    只有杜劭,對景王的敬佩。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一個方才十四五歲的王爺,能夠放下滿身的榮華富貴不問,在世人面前裝瘋賣傻,這需要多大的意志。忍著被萬人指罵嘲笑,就連一些小小的官員,都敢對他指手劃腳。

    可是這樣一個人,暗這里,卻早在數年之前,便已經將一批的地痞送進了軍營之中,數年之後。這些人一個個升得飛快。慢慢地。竟然也掌握了一批人脈。而且也各自有了自已投靠的主人。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些人。暗這里,卻是景王的手下,而杜劭,正是那十七八個人其中之一。

    景王表面之上不爭,其實他比誰都明白實力決定一切地道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只是虛設!

    他苦心鑽營,忍受身邊每一個人地白眼相向,為的是什麼?

    權力,那把金殿之上,閃爍著金光的椅子,值得千萬人去頭破血流爭奪不休,即便死,也得是倒在這張椅子下面。

    那把椅子之下,早已血流成河,或許是自己的,或許是別人的,可是如果你能夠踏著血跡而上,一切又自不同。

    十數年時間,他暗中集結了一批的盜匪,然後慢慢的壯大,他選擇了在離建業城不遠的青龍山之上,這批人一邊靠著劫掠慢慢地增加著自己的財富,另一邊又以這批劫掠而來的錢財供應著軍隊地日需,而多余地那一份,卻被景王暗中運到了京城,去進行更大地計劃。景王府周圍,光是一流的刺客,殺手便足有千人之多。

    因為這筆驚天這財富,景王的勢力一步一步擴大,瘋狂的在向外擴張著,最後,青龍山之上,外人眼中的三萬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里面卻藏著十萬的大軍。

    勢力越大,所獲得的錢財越多,反過來又讓勢力更進一步的擴大,景王,毫無疑問已經站在了眾皇子的巔峰。

    只要他揮手一指,這一批人突然殺入京誠,有景王府那無數刺客的接應,賺開城門,天下的大勢便會被確定下來。

    只了過城門外還有十八萬的正規軍,城門內也有五萬多的精銳,他並不敢冒險因為有些事情,還沒有準備妥當,就算他能攻進京城,但大戰過後,面對天下勤王之軍,這區區十萬人,而且經歷一戰必損失慘重,還能守得住建業城麼?

    李祈顯然不會容忍剛剛奪下來的江山轉眼間便又失去,他一直在等,等待一個機會,等待神冊帝李泯的突然駕崩。

    只要李氓駕崩,諸王必亂,那個時候,就是他的機會,任何人在那場血洗之中登基為皇,天下各鎮諸候都不能有任何想法,也許太子是雲王殺的,雲王是昭王殺的,昭王是被暴民殺的,他景王只不過順應民意,被朝中百官推舉為新皇而已。

    可是,如果是自動反叛,那卻完全不一樣,神冊帝未死,而自己出兵叛亂,自己就是逆臣,沒有人能容忍這樣一個人登上皇位,自己就算坐上了那把龍椅,也只有被趕下來的份。

    他要的是江山永享,執掌乾坤,不是一上去就要面對天下的大軍。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待著一個機會。而在這中間,朝廷自然不會對這批在建業誠周側的青龍軍毫無反應,他們必然派兵圍剿,這在李祈來說,早就料到了。

    之所以選擇在青龍山,便是因為大戰之即,雷公山寨里的景王私軍就可以立撲京城,在這種時候,一刻鐘也許就能改變天下的大勢,京城一亂,各王府必危,景王不惜以巨金買來一大批的殺手死士保護景王府,便是認識到了,就算大軍開進來佔領了京城,自己在混亂中死了,那也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他必須保證,在大軍到來之前,自己能夠自保,在諸王的軍隊下,保全得性命。

    為此,他做了無數的準備工作,了光有機關,有殺手……還有一間最後的密室,一旦關閉,無論什麼人,都無法再行開啟。

    朝廷每次派人圍剿,因為景王早已安插下來的那幾極棋子,所以任何軍中動向一有動靜便能知曉,報到雷公山寨,這樣的仗打下來,結果還問麼?

    每一次,朝廷軍隊都是莫名其妙的完敗!因為景王知道,像神冊帝這樣日理萬機的人,是不可能對某一件小事念念不忘的,也許今天他要剿匪,明天就忘了。

    他不可能無限制無休止的派兵前來圍剿,所以只要打退了幾次進攻,神冊帝就會不耐煩,認為是將帥沒用,因為他認為只有區區三萬人的烏合之眾,一切不急,就會慢慢的拖,最後什麼事都會大事化了,小事化無,不了了之……

    在那第一批進入軍營的人當中,杜劭明顯是最為失敗不成器的一個,在他所有的人都在景王巨額的財富支撐下,依靠著一點小小的軍功便迅速竄升,可是他杜劭十數年的潛伏,竟然還是只混到了一個正八品下的上府兵曹,就是他自己,每每想起景王爺的知遇之恩,再想想自己現在的成就,實在是慚不能已。

    慢慢的,他忽然眼前一亮,別人都靠著情報,得到了升遷,得到景王的賞識,可是自己呢?

    真是天助我也,這一次不同于往日,如果自己將剛剛听到的那些事情根告上去,結果會是怎樣?

    想到某一種可能,杜劭忽然之間興奮起來,眼前,是一條通往金字塔頂端的康莊大道!

    他苦苦等待多年的機會,終于來了,而且,一來,就是足以決定一場戰爭成敗的重要消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orislin

LV:5 騎士

追蹤
  • 2

    主題

  • 447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