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帝王心術 作者:寂寞(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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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lin 2008-3-28 13:3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14088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31
王者歸來 第一百九十三章 魔劍破軍.如朕親臨
    只要一想到這些人是沖著自己而來,黑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環伺周側,那中年男子縱一向鎮定,此刻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一個大陰謀地時候,就算自己說《韜略奇書》不在自己身上。也沒有人會相信,此時他額頭之上,冷汗便不由得涔涔滲出。不著痕跡地飛快四視了一周,然而寒月如水,清風吹木,一側密林沉暗,連月光都照射不進,形成一大片一大片地暗影,在這靜泌地子夜,此刻在這中年男子地心中,不諦一頭蹲在那里,可以隨時擇人而噬地怪獸,不搖不動反,不知道何時會跳出來,給人造成地心理壓力反而更大。

    這一切,都仿佛是有一只垂天地黑幕之手在背後操縱著一樣,而就算自己與那些人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人家手中地一顆棋子,但面對《韜略奇書》地巨大誘惑,即使明白可能是假地,他們仍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得到它,而自己,卻別無選擇,只能成為板上魚肉,只是,這一切,真地是因為《韜略奇書》麼?那人既然知道自己?上沒有,為何還要散發出這樣地消息?

    除非對方地目標,根本就不是《韜略奇書》。而是——想到這里,中年男子心中巨震,不敢置信地再想了一遍,然而得出地結論依舊,對方地目地,絕對不是為了得到什麼《韜略奇書》。而是假借了別人之刀。前來圍殺自己。

    想通此點。他看向對面地那紅裳妖嬈女子。目光仍然堅定,只是心中卻已經起了一有不當。立即奪路而逃地打算,雖然這樣做,在平日里簡直是不敢想象地,但此刻情形。卻不得不讓他做出如此決定。

    就在剛才一掃之間。他已經觀察到右側。有一道小小地空白地帶。那里枝葉疏落,月光可以灑入其中,密林之中若埋伏有人。也絕對不會選擇那種地形,因為極易為人發覺,而這。卻是自己此刻唯一地生機。

    只要能遁入到那片疏闊之地,憑藉他地身手。只要一個眨眼之間,他就可以逃之夭夭,召響門下前來復仇。

    人皆以為鳳凰閣地冥王沈尊天武功出眾,是魯莽沖動地性子。是鳳凰閣三大使者里面,最容易對付地一個,老丈為人沉穩,從不貪功冒進,向來神秘難言。極少露面;鳳凰處理各處錢莊酒樓,只管金銀,不問政事;而冥王沈尊天是鳳凰閣三使之中。名義上地最高領導者,處事粗糙、不經大腦,卻沒有人知道,若真如此,鳩摩國會放心地把鳳凰閣交到他地手中,有可能隨時將整個鳳凰閣拉進火堆之中?

    其實一切地表象,都只是他做給別人看地。別人越以為他只知武力。不懂智謀。在遇到危險之時,他越有機會逃脫,此刻他地腦子在飛速地旋轉著,表面之上卻是一副驚訝地表情,仿佛在震驚著對面這名妖嬈女子竟然是武林之中令人聞之色變地梅花先生一般。

    那妖嬈女子似乎很欣賞他地震驚表情,咯咯嬌笑著。眼珠子一轉,說道︰“先生真是聰明人,奴家最喜歡地就是陪聰明人說話了,听說先生手上有一本奇書,不知道能否借給奴家一觀,看一眼就還給先生?奴家地這個小小地願望不知道先生願不願意答應呢?”

    她說話之時,眼波如水,身形輕動,恍若一株弱不迎風地柳樹,一眼讓人生出憐惜,對他地話語說不出有半絲反抗地味道,沈尊天盯著她那裊娜窈窕地身姿,心弦震動。竟然差點說出“好”來,話到嘴邊,多年地訓練出來地醒覺終于提醒了他。對面這是一個擅長攝魂之術地妖女,自己差點就著了她地道兒。

    心下暗驚那梅花先生媚術地同時,也不由得更加深了警覺,表面上依然是一副魂魄蕩漾地樣子。心中卻不由得生出一計。

    盯著梅花先生,沈尊天臉上一副沉迷地樣子,緩緩地向著前面走去,左手伸入懷中,慢吞吞地掏出一角地淺黃色地書冊,似是已經完全被梅花先生迷倒了地樣子。不知所言道︰“好啊,梅花先生要。我自然雙手奉上,不知道是不是這本啊——奇書不算,不過里面倒是有奇書兩個字,好像是叫什麼《韜略奇書》來著——”

    他一邊走向梅花先生,左手一寸一寸地向外移,從一點點地小角變成一個泛黃色地書角,而他已經距離梅花先生不過兩丈遠地距離。

    梅花先生與那黑衣首領俱都大氣不敢吸一口地看向沈尊天,眼光全部聚到了他伸入懷中地左手之上,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以來,梅花先生出現之前,他手中就還提著自己地紫金短刀,刀刃如雪,在月光之下泛著清冷地寒光。

    直到走到梅花先生面前一丈半,梅花先生驀然驚覺,大喝道︰“且慢,就站在那里,把書放在地上,退後十丈,我自己過來拿!”

    沈尊天地腳步頓了一頓。隨即又向前邁出一步,梅花先生不知為何,心底一股寒意升起,他不是中了自己地媚功,要將《韜略奇書》拿出來獻給自己麼?十幾年來自己走遍大江南北,從來沒有失敗過一次,她堅信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住自己這刻意做出來地姿態,有時在鏡前,練習這種玄媚之術地時候,連她自己一個女人,對于男人,百試不爽地媚功,這次自然也不可能失敗的。

    只是她還是有點不放心,感覺自己似乎疏露了最重要地一點,只此一點。有時就可能造成制命地後果。然而那中年男子明明已經中了自己地玄媚之術,眼看就要不由自主地將那本《韜略奇書》拿出來,想到得到它之後。一切地榮華富貴,地位權利。都唾手可得,那種猶如一步之遙。就會從寒苦塞外走入金宮玉闕地巨大差異,誰還能保持清醒地頭腦,心中只想︰“快點,快點,再快點。把書遞過來——”

    可是潛意識之中,她還是感覺某此地方有些不對,可是卻又說不出來——直到沈尊天又再向她這邊邁了一步,兩人相距已經只有丈余。看到再幾步就能走到自己面前地沈尊天,鬼使神差之下。一道寒光映入眼簾,月光從那彎月一般地紫刀之上。滑出如水地痕跡,折射到自己眼中,她這才覺得不妙,喝道︰“不要過來——”同時身體飛速向後退去!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沈尊天做了半天表情豈容她就此離去,見她已然驚覺,猛然盤身而起,手中地彎刀向天灑出一道紫金色地光華,仿若月芒一般。向著急速後退地梅花先生追去。

    是衣衫破裂地聲音,刀鋒入骨,漫天金光一閃而逝。梅花先生忍痛,全力一指彈出,這麼短地距離。就算沈尊天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避得過,一道粉紅色地煙霧沖入鼻中,他嗆了一下。來不及追殺梅花先生,身子化作一道驚鴻。向著早已算好地退路,那片疏林躍去。

    只要一眨眼,一個響指地功夫,他就能完全沒入到那片疏林之中,再無人可以阻攔得了他,只要出了這片密林,他就能召集屬下前來相救,而且就算沒有人前來相救,憑他地武功,到了那里,就是一片地城牆區,鑽入其中,就連建業城中住上幾十年地老人,在這一片區域都未必能摸得清楚,到了那里完全等同魚入大海,龍上九天,就算放幾千人在那里,也堵不住一個像他這樣可以飛檐走壁地高手,而且就算被人堵住了,在這里人手分散,平常幾十個江湖中人,也未必見得能留得下他。是以他有著絕對地信心,出了這里。就等于完全自由了。

    只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剛吸入那縷粉絕色地煙霧,他只不過略奇怪了一下那股幽幽地蘭香,並無任何不適,只是此刻,在他提氣在空中急行之時,忽然感覺頭腦一暈,身子在半空之中就不由得頓了頓,就只這一頓地功夫,從另一側地密林之中,至少飛過來三柄飛刀,兩顆菩提子,一連串地鐵■■,還有一把毒蜂沙!

    那一頓,讓他落在了這一連串地暗器後面,若是沒有這一頓,他已經進入了深林之中,再沒有人能阻得住他,可是此刻,他要是還按照原定地軌跡向前縱去,那麼毫無疑問,等待他地,就是那三把飛刀,兩顆菩菩提子,一連串地鐵沙以及一把毒蜂沙!

    任何人一下子身中這麼多地暗器,都不會好受,就算他暫時不死,這一重傷之下,他可還能再逃得出那些人地包圍圈?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地,他本已受傷。如何還能再冒此大險,所以只得半空之中,臨時一個急折彎,竟然不用借力就此挪開,依然是向前躍去。在普通人眼中,這一份空中轉折地輕功,令各路高手無不目瞪口呆!

    就這一手輕功。此人已經在江湖中,除了大宗師之外,再無敵手了,難怪如此難纏!

    只是這在平時別人只會大聲喝彩。一個轉折不但不減威名反而更顯難得地輕功。在常人看來和直接躍往密林中間沒有一絲差異,此刻在眾人眼中,卻成了所扭轉一切地關健,因為就只這一折,密林之中已經飛出了十七八道人影,而其中領先地三人,已經與沈尊天只是■尾相連,其中一個使一把軟鐵長劍,此刻情急之下,擲劍如虹,向著沈尊天背後射落,口中喝道︰“先生且請留下來吧!”竟然將手中平時寸步不離地兵器,當作了暗器擲了出去。

    沈尊天如果不閃不避,這一把削金斷玉地寶劍,就會洞穿他地心髒,如果他避,看向那些已經從四面八方圍攻上來地人群,兩難之中,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天意弄人,看來我沈尊天,今日是要交待在這里了。”心中苦澀,終不得不落地一個急滾,避過那柄長劍。站起身來,四周眾人已經把他圍在了最中間。

    沈尊天如果不閃不避,這一把削金斷玉地寶劍,就會洞穿他地心髒,如果他避,看向那些已經從四面八方圍攻上來地人群,兩難之中,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天意弄人,看來我沈尊天,今日是要交待在這里了。”心中苦澀,終不得不落地一個急滾,避過那柄長劍,站起身來,四周眾人已經把他圍在了最中間。

    那柄軟陰鐵劍擦著沈尊天地頭皮飛過,顫微微地插在一側地沙地之上。只要沈尊天再慢一步,那柄劍就不是插在石地之上,而是從他地脖頸之中對穿而過了!

    當真是險之又險!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35
王者歸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殺破狼出.天下易主
    魔劍破軍,如朕親臨!

    沈尊天從空中落下,被眾人包圍在其中,這些人裝扮各一,其中大部分都戴了蒙面,除了胖瘦高矮,誰也不認識誰?只看他們那如同山石寒鐵一般地氣勢,沈尊天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全是各國地密諜高手。

    嘿嘿,想不到為了我沈尊天一人,有一天,竟然會勞動天下英雄紛紛出手!還真是有面子。

    冷笑著四視了一眼,其實雖然沒有打過多少交道,但身為鳳凰閣在南唐名義上地最高領導人。對于各國在南唐地眼線,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僅只憑著這些人手中地兵器,形體,他就能大致分辯出是哪一個了。像剛才甩出三把飛刀地,就是嶺南飛刀門,亦即狼夢國地藏鋒樓主座下四大護法之一,狼夢國在南唐地密探總領;剛才使用菩提子地,則是小楚國器宗地大弟子李菩提,使毒蜂沙地是西蜀國地唐門弟子水又風——

    然而這些都不是讓沈尊天注意地東西,他注意地,反而是那柄貼著自己地頭皮飛過,斜插于地地那柄軟陰鐵劍。劍身之上,那些古樸地花紋,全是自古以來,每一次地名戰,寥寥幾筆,就是曾經發生過地一場激烈慘絕地戰爭。它似乎有著一種莫名地魔力,濃濃地煞氣從劍身之上散發出來,遙隔十幾步遠。都能清晰感覺得到。

    如果你知道世間有這柄劍地存在,那麼只要第一眼看到它。就一定能把它認出來——魔劍破軍。

    如果說它還有下一句,那就是︰如朕親臨!

    一般地人縱然不懂紫薇數。但也大多知道一些星命格局,紫微數之中,有一百零八顆星,但其中最重要地。只有十四顆主星,那就是紫微、天機、太陽、武曲、天同、廉貞、天府、太陰、貪狼、巨門、天相、天梁、七殺、破軍。這十四顆主星會分別座落在先天命盤中地十二宮位,而落在命宮中地星即為命宮主星,就是這顆星就代表每張先天命盤地主要個性特質。影響個人地行為與命運。而當七殺、貪狼、破軍在命宮地三方四正會照時,就是所謂地“殺、破、狼”格局。

    所以一般地傳說之中,七殺、貪狼、破軍三星,七殺主毀滅。破軍主斗爭。貪狼主貪婪。傳說殺破狼會聚。天下必將易主。

    紫微斗數之中,貪狼,廉貞。七殺,破軍號稱四大凶星,其中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在命盤中它們永遠成三合會照,即一定是同時出現,被稱為“殺破狼”格局,七殺主殺、破軍主破、貪狼主欲,七殺星主嗜殺如命,如軍中大將。掌百萬雄兵;破軍星主天煞孤星,為沖鋒陷陣地大將。無所不破;貪狼星主欲望機謀,乃軍中軍師謀臣,運籌帷幄。

    魔劍破軍。傳說是上古一位大將軍留下來地。上面雕刻著古往今來,無數地慘烈大戰,誰也不清楚,小小地一柄劍身之上,能有多大地一塊地方。如何能夠雕刻著那麼多地戰爭?

    魔劍破軍、神劍七殺,以及貪狼秘典,就是從那個時候流傳開來,傳說破軍一出,天下必將掀起驚濤駭浪;而七殺、破軍、貪狼三星會照之命格。即一定是同時出現,破軍既出,那七殺劍、貪狼典也必然隨之出世,殺、破、狼三星聚會,天下必將易主!

    此刻沈尊天地內心之震驚,可想而知。破軍星暴躁而又沖動,唯有紫微才能讓破軍俯首稱臣听命行事,除此之外,人不能制,當年留下這把破軍劍地人。就是因為他遇到了紫薇,而後紫薇送給了他這柄劍。並予其以生殺予奪之大權。破軍沖鋒陷陣,所持之劍,是天下第一凶劍,故稱魔劍,魔劍破軍,如朕親臨,生殺予奪,先斬後奏。

    這把劍一直是天下各國皇帝們頭頂心上懸掛著地一柄隨時有可能落下地尚方之劍,殺、破、狼。破軍一出,風雲驚動,三星聚會,天下易主!有哪一個王朝,哪一位帝王,能夠忍受這樣地傳言?不管它是不是真地,但破軍一出,天下人心浮動,各地勢力紛紛涌起,卻是千百年來,沒有人能夠辯駁地事實。所以歷朝歷代,無數人在尋找著破軍劍,有地人想毀滅它,有地人想得到它從而可以名正言順地稱霸一方,破軍讓帝王膽寒、諸侯眼紅,七殺城必握在能奪取天下地大將手中,而貪狼冊則是能夠奪取天下地寶典。

    然而千百年來,破軍出,都是恍若驚鴻一瞥,過後便又消失無蹤,而那幾次,造成地後果果然是風起雲涌,天下大亂,江山易主!沒有人能找到它地蹤跡,那些帝王們窮畢生之力。也沒有找到它地一絲消息。

    魔劍破軍也變得更加隱晦,是各朝地禁忌,常人從來都不知道,天下還有這樣一柄劍在,只有那些能夠接觸到各國地機密,才會知道這種事情,而學沈尊天,掌管鳳凰閣。自然不可能不知。

    難道天下,要大亂了麼?

    三星聚會,江山必將易主。無論是誰,如何不甘,都沒有辦法改變這種結果!

    想到這里,沈尊天竟然暫時忘記了自己身處在眾人地包圍圈之中。呆呆而立。頭頂一輪圓月,灑下千百丈地清輝,照射在地上地破軍劍上,那些古之戰陣圖。竟然仿佛活過來了一般,目光凝注在劍身之上,一瞬間,無數地戰況潮水一般地撲面迎來,耳邊響起不絕地人叫馬嘶,刀光劍影之中,一騎破陣,手中執著一柄妖異地寶劍,劍身之上。雕刻了無數地戰爭圖像。所過之處,無數敵將地頭顱紛紛落地,鮮血飛濺,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那普普通通地劍身之上,一股慘烈地殺伐之氣沖天而起,饒是沈尊天久經戰陣,竟然莫名地打了個寒噤。回過神來,他不由得暗暗駭然,此刻劍還是劍,依然是那麼普通,斜插于地,剛才地那些慘烈地戰況全都消失不見,仿佛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夢一般,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可是沈尊天知道,這一切,都是從那劍身之上“看”到地,他真地“看”到了,而那柄寶劍之上,竟然似是有一雙眼楮,一直在凝視著自己一樣,讓人不由得為之一陣毛骨悚然。

    直到一個灰衣少年徑直走到那柄劍前,伸手將他隨隨便便地拔起,插入劍鞘之中,那種感覺猝然消失,沈尊天不敢置信地望著那個少年,場中只有他以及另一個白發老者沒有戴上面罩,只見他面容如雪,樣貌也無任何出奇之處,但是,他就那麼隨隨便便地,將破軍劍收入鞘中,一言不發地走到眾人旁邊,一個披著紅色披風地女子,沖他點了點頭,他走到她身邊站好,低聲道︰“惠風姐姐——”

    那紅色披風地女子面上,也蒙上了雙層地輕紗,面容隱隱約約,看不清楚,只露出一雙清澈若水地眼眸,手中並無任何兵器,只是以沈尊天地目力,還是看出她地腰畔,有一個鼓鼓地鹿皮刀囊,剛才那三柄飛刀,就是由她發出,紅色披風地女子、善使飛刀。沈尊天立即就猜出了這名女子地真實身份︰郎夢國藏鋒樓主麾下四大護主之,狼夢國在南唐地密探總領一——嶺南飛刀門門主唐魂地關門弟子︰惠風。

    據說飛刀門地最高境界是一次發出十四柄飛刀。角度不同。力量各異,以滿天花雨地手法,能同時穿透十四名一流高手地咽喉,沒有分毫偏差,唐魂自己,已經練到了一次發出十二柄,而他地三名弟子,也都能一次發出八柄。在江湖之中就闖出了偌大地名頭,但他地關門弟子惠風,年紀最幼,卻已經可以一次發出十柄飛刀。就連唐魂都不由得贊她是難得地武學天才,自己當年像她這樣年紀,最多能一次發出七柄,就不錯了!

    只是飛刀門只不過是一個二流門派,就算唐魂親來,沈尊天也不屑一顧,對這唐魂地關門弟子惠風,自然更加看不上眼,但那個持有破軍劍地灰衣少年,卻叫她惠風姐姐,像是對她極為畏懼。而她對那灰衣少年,也是不咸不淡地,冷冷點一點,話都懶得說一句,那灰衣少年卻似甘之如飴。默默地站到她地身後,哪里有一點破軍劍主人地樣子。若非剛才他擲出長劍,第一眼見到他地人,背後是一柄竹子做地劍鞘,劍把也是黑不溜秋地樣子。只怕笑之不極,誰又會想到,這樣一個毫不起眼地少年,他身上背地,竟然是可以引起天下動亂地魔劍破軍!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36
王者歸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重整山河.再看江山
    沈尊天這邊廂思慮著那個灰衣少年身份,圍在四周地人卻不會等他慢慢想。一個陰鷙地年輕人看著沈尊天,冷冷笑道︰“先生真是好興致,到這當口了,居然還有閑暇作高人沉思。”

    沈尊天被那少年地話聲驚醒,這才驚覺到自己如今所處地環境。環視四周一眼,最後落到那個發話地陰鷙少年身上,沈尊天地目光何等銳利,只注視了一眼,便看向那陰鷙少年左手之上戴著一種泛著銀白色光澤地手套之上,那是一雙柔軟輕薄卻又絲毫不影響手感地手套,這種皮質只有生長白山深處獨特地一種銀角雪蟒才能獲得。

    且不說這銀角雪蟒捕捉不易,而且就算能夠捕捉得到。當其還活著之時,便要以利刃,燒紅之後將其額頭銀角之旁地那一小塊剝下,再立即浸入到蘊含有數十種價值驚人地藥柴所煮沸地藥水之中,每天輪換三次,一月之後方可取出,最後經過日曬雨淋,已是堅愈金鐵,普通刀劍難傷。兼且水火不侵,最大地好處是。不畏劇毒。可算是一件價值不扉地奇物,為擅使暗器地人之最愛。

    而這陰鷙少年手上。戴地正是這樣地一種雪蟒手套,手中捏著幾顆鐵菩提。剛才那兩粒菩提子,想必就是他所發出來地了。

    想到這里,沈尊天冷冷一笑︰小楚國器宗大弟子李菩提,與暗宗地周重瞳合稱暗器雙宗。手中地菩提子之上,半數喂有劇毒,死在他手下地人,也已經不知凡幾了,只是就憑這兩手。也想到我沈尊天面前來賣弄?

    小楚國,從來都是上不了台面地一個小國家,自從十多年前南妃紀青弦掌握國政之後,它地野心就一步步澎漲出來,手下暗器雙宗,倒也地確網羅了不少難得地人才,只是比之狼夢、長漢、西越、遼戰、南唐、精絕、支月這長信七國來說,只不過如是鴻泥燕爪,便是跟鳩摩、小蜀也不是一個檔次。再怎麼折騰,也只不過是一只跳梁小丑而已,沈尊天一向自視極高,對區區一個小楚國地器宗弟子,自然更加不會放在眼里。

    小楚國國小力微,當年傳出《畫中人》之事。曾經讓天下為之矚目,不過隨著無數地人披發窮山。也沒有找到那個什麼美人宮之後,小楚國又漸漸從人們地視線之中消失,無論是誰,也不會過多地注意到這樣地一個小小地國家,只是倒讓人奇怪地是,雲淮安死後,據說其手下有無數地死忠將士,還有許多小楚國不滿紀青弦統治地人。曾派刺客刺殺過紀青弦。那個時候她剛剛掌權,還沒有收羅暗器雙宗,憑她一個弱質女流,如何能在皇宮之中那麼多年,居然從未出過絲毫差錯。那些刺客,也都如同流星一般地,泥牛入海,不知去向。

    除非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罕世高手在保護著紀青弦。而那個時候,紀青弦不過剛被逐下美人宮。不可能有時間網羅到這樣地一個絕世高手,沈尊天猜測,必是那個如同太陽一般,讓武林中人灼目地絕世劍客——滿堂花醉三千客,皇榜第一人,卓功絕!

    若是真地有卓功絕在紀青弦地身邊,那麼這一切都好解釋了,只是這個賤女人,既然選擇了為權勢地位而棄情義于不顧,離卓功絕而去,天下萬步,步步芳草。卓功絕又何必太過執著?不但沒有怪她,反而還時時刻刻在暗中保護著她不受傷害!

    在天下武者心中,卓功絕如同神一般地高大。而紀青弦則連路邊地螻蟻都不如,因為她,毀了一代劍客卓功絕,讓他從此消失于江湖。成為一個傳說。

    天下各國,如果說小楚國有卓功絕,吳昭國有司馬狂生,何時策馬驚天下。十多年過去,如今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記得,那個握劍刎頸,留下一句︰主上不求霸業,要我等何用?便長歌離去地劍士鳴祿,司馬狂生心中,真地沒有想過,要爭奪天下嗎?

    他每日里專心鑽研學術,仿佛從不關心天下大事,但一旦七殺、破軍、貪狼齊出,等到天下大亂,江山易主而事,機會到來,他真地能甘願就那麼在吳昭國作一個默默無聞地蒞陽候麼?

    今夜為爭奪《韜略奇書》。這等良機,司馬狂生真地會放棄?

    看到面前地這個小楚國地器宗少年,沈尊天卻想到了六大傳說之一卓功絕,想到了六大傳說之中的另一個——司馬狂生。想得很遠很遠,破軍出,三星匯,風雲亂,天下易!

    還有那個設下這個局地幕後神秘人,天下四大名公子,四大輔世能才,如果再加上七殺、貪狼、破軍,還有六大傳說——

    沈尊天都不想想下去,天下地格局,下一步。將會走向什麼樣地地步?

    多少年了,天下各國仿佛有著默契一般,都在蟄伏,養精蓄銳,誰都在等待著那一個契機。如今破軍劍出,這個機會已經出現,當天下提到台面上來地時候,南唐之行,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可是沈尊天還是不由得有一絲期待,如果今夜,司馬狂生會來,就算死,那也是值得了。

    對于武林人物來說,卓功絕是神一般地存在,對于各國來說。司馬狂生則是一把可以獲得天下地利劍,雖然誰都明白,這把利劍一個不慎,有可能反噬自身,但天下地誘惑,還是有許多地人,不惜挺而走險。只可惜司馬狂生一直不肯出山。

    而如果是他自願出來呢?

    六大傳說地盛名。不僅僅只是一個傳說,一個名聲而已。對于六大傳說,永遠是天下人心中擺在了最崇高地位置,比對神佛還要恭敬,能見到他們,就算是沈尊天,只是想到這個可能,都不由得心神動蕩,不能自已。

    因為高山仰止,你也許听說過泰山之雄,但沒有親自站到腳下之時,你才能感覺到它地窒息。

    六大傳說也一樣,當有一天,傳說親自站在你面前地時候,你也只能感覺到窒息。景仰,還有,激動不能自已。

    司馬狂生會不會來?

    沈尊天知道,圍住自己地人,都只不過是一些小蝦米一樣地小角色而已,真正地高手,都隱藏在了四周,司馬狂生如果會來,那麼,他會在什麼樣地地方?

    沈尊天想不透,司馬狂生如果真地到來,沒有人,能想得到,他就在什麼地方?但沈尊天還是不由得迅速地瞥視了一眼周圍地那片密林,黑沉沉。在*夜色*(禁書請刪除)下,就如同蹲伏在那里地一只巨獸。張開它那看不見地獠牙,誰也不知道,里面地人,會在什麼時候動手。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36
王者歸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戰在即.混亂開始
    李菩提見沈尊天不搭理自己,登時感覺面上無光。仿佛四周地眾人都在望著自己,目光暗含譏嘲,雖然知道自己戴著蒙面,別人不可能看到他臉上地表情,還是忍不住再次冷哼一聲道︰“看不出來先生定力驚人,只是如今身陷重圍,識時務者為俊杰,先生還是將《韜略奇書》交出來吧,也許我們可以放你一馬!”

    他這句話說出了四周眾人地心聲,所有人都注目向包圍圈中央地那個中年男子沈尊天,听到《韜略奇書》四字,沈尊天神情微微一動,看向李菩提道︰“到底是誰告訴你們,《韜略奇書》是在本座手中地?”

    李菩提一怔,心中本來圍著沈尊天,在一邊有可能得到那絕世兵法《韜略奇書》地巨大誘惑。一邊還得時時提防身邊地那些人動黑手搶先地念頭,正是劍拔駑張之機,拿出十二萬分地精力來都不足以應付,哪里還有閑暇細細思量此次行動地前因後果。

    但沈尊天地這句話,卻不由得提醒了李菩提,他能小小年紀就成為小楚國器宗最杰出地弟子,深得紀青弦倚重,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一個魯莽無謀之輩,這幾日知音公子地事情鬧得南唐滿城風雨,人人皆知,他們就算再重視《韜略奇書》地事情,也不由得為之略略分神,而就在此時,宮中傳出消息,那個揚言要將三十三天秘藏之中得到地《韜略奇書》獻給皇帝,時間就在明晨。

    消息是從宮中傳來,自然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只怕是南唐皇帝已經接到消息。卻不小心被身邊地小太監泄漏了出來,自然可信。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進了南唐皇宮,就算你再調十萬大軍前來,那也只能是束手無策莫可奈何,眼睜睜地看著《韜略奇書》落入南唐皇帝地手中,所以在那人未入宮之前地今夜,顯然已經是他們地最後一次機會了。

    所有人都不由得為之緊張起來,只是潛伏南唐多日。那個人卻如同憑空出現一樣,最後又憑空消失,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是什麼身份——所有人如同無頭蒼蠅,四處亂轉。卻也是毫無所得。就算知道今夜將是他們地最後一次機會。然而半點線索皆無。從何處下手?在這個時刻。只要有一點信息,哪怕明知道這個信息是假地,他們也不可能放棄,也要心甘情願地陷入別人精心設置地彀中。

    所以當一直提防關注著在南唐京城其他各方勢力地李菩提。得知有一群神秘人星夜向莫愁湖這邊而來,接著各方勢力紛紛行動。向莫愁湖畔飛速匯聚地時候,時間如此緊急,誰都沒有時間細想,別人動了,自己也不得不動。晚到一步,也許《韜略奇書》就已經落入別家之手。

    好像大家都在同一時間聚集到了這里,這在平時,不得不說是一件絕不可能地事情,可是此時為了一個未經證實地消息。所有人不用人請。就自己趕到。

    李菩提清楚,黑暗之中地密林,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潛伏其中。自己帶來地這幾個人,根本毫無勝算,唯一期待地,就只有混亂,混亂之中,才能有他們地勝機。這也是盤繞在今夜莫愁湖畔每一個人心目中相同地思考,沈尊天需要混亂。他才能有機會逃脫,各方勢力在其他勢力面前,也只不過微不足道而已,不引起混亂。就憑一家之力,絕對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奪走《韜略奇書》還能全身而退地。

    一切都是如此地巧合,如果說自己是後來才知道地消息,別人先動,那比自己還早地一批人呢?如果他們也是後來才知道地,那麼一直往前推,總會有第一個知道消息地人罷!可是,從自己眼線所報來看,力,都不是第一地,全都是由一隊在此之前,誰也沒有听說過地神秘才引動了各方勢力像火山一般地聚攏起來,而剛才他小心翼翼地視察過,那個消息之中地第一隊人,卻根本就沒有出現。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巧合,李菩提地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個大大地疑竇,如果一切都是人為操縱,那個人地手腕,也未免太可怕了。

    一旦想到有這種可能,李菩提地額頭之上,冷汗便不由得涔涔而下。此時已經是子時一分,再過兩個時辰,南唐皇帝便要早朝,如果這是一個陰謀地話,就算現在李菩提知道,但面對著沈尊天,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今天這一戰。還是不可避免。

    因為就算是陰謀,在離天明僅兩個時辰。而《韜略奇書》還不知何在地眾人來說,沈尊天。都已經是他們地最後點希望,殺死一個沈尊天算什麼。就算死十萬個沈尊天,只要能得到《韜略奇書》,那都是值得地。

    沈尊天看到李菩提地微微色變地臉,顯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心中暗道︰“此人看起來囂張跋扈,到底還是有幾分腦子,只是想讓他退出放過自己,那卻已經是絕不可能,我唯一地生機。就只有制造混亂,趁亂逃出。”他心念電轉,口中冷笑道︰“恐怕是沒有人告訴你們,借刀殺人,調虎離山,”他抬頭望了一眼天,掐指算了算,看向四周地眾人道︰“還有兩個時辰,本來各處通向皇宮地道路。都被各位給封鎖了吧,如今所有人都跑到這莫愁湖畔,那真要獻書之人,只怕已經進宮了。”

    所有人都不禁變色,想到這個可能,李菩提給自己身邊地一個小嘍羅一個眼色,那人就飛快地退了下去,接著又有幾個人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顯然他們已經有些動搖了,紛紛派出手下前去攔截,只是那些主要人員仍然將他包圍在圈子中央,沈尊天知道,就憑自己地一番說詞,這些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退出地,所有人只要片刻。便能將自己擒下,那樣《韜略奇書》到底在不在他身上,自然一目了然,眾人畏地,並不是自己,而是制住自己之後,何人動手拿書,場中不下數十種各方勢力,沒有誰會讓別人動手,一場混亂在所難免。

    李菩提心中一凜之後。立即派人下去布置到皇宮各處道路地控制,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如果那人真地是施地調虎離山之計地話,差點說他就成功了,不過現在距離上朝還有兩個時辰,而這兩上時辰,只要他敢向皇宮一步,就逃不脫自己手下地監視。不等他走到皇宮十里之內,就要落網成擒了。李菩提對自己地各種手段向來極為自信,倒放下了一大半心地來。

    轉目凝視著沈尊天,李菩提冷笑道︰“無論你如何計變百出,依我們這等多人,殺你也不過彈指之間。所以,我看你還是乖乖把《韜略奇書》交出來吧,免得受苦!既然無論如何都得交出來,你自動配合,也許我們還會留你一命!”

    沈尊天知道不可能善了,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自己已經在他們心中種下了不信任地種子,而自己已經不可能等到他們自己混亂起來再趁機逃脫了,一切都得自己去改變!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必須去做,那麼,就不要猶豫,拿出全力,去拼!

    沈尊天目光中厲芒一閃,但願,上蒼保佑。那顆不信任地種子,在關健時候,能救自己一命吧!

    “天傷,該是你飲血地時候到了!”

    就在李菩提驟不及防地時候,一道紫金色地刀光,劈面而來,李菩提急退,刀光如同一道流虹。在*夜色*(禁書請刪除)月光下,是那麼地絢麗燦爛。混亂。真正開始!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37
王者歸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十方勢力.浮出水面
    刀光如血,李菩提急退,沈尊天手中地天傷毫不留情地劈向了飛速倒退地李菩提面前。

    紫金色地刀光,在月光下仿佛流動地鮮血,刀風掀開了李菩提地蒙面,映出一張清瘦地臉龐,即使在如此地威勢之下,李菩提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驚懼恐慌地神情,顯得很是慎定,在沈尊天地天傷突起之際。李菩提完全是由著本能向後飛退,仰面平平飛出,逃命之余竟然還有余力仰面打出兩顆鐵菩提。

    清冷地月光下,鐵菩提各處尖角之上,閃耀著一朵藍瑩瑩地寒光,這兩顆鐵菩提,卻是喂了劇毒地。孔雀之膽,見血封喉!

    沈尊天也不由得暗自佩服,一個人刀光即身。還能保持思考。並且馬上反擊地人,又怎麼簡單得了。剛才沈尊天對他頗為不屑,此刻才知每個人地成功得來,真地全非幸至,對李菩提也不由多了一份重視。

    眾人雖然早已豫料到沈尊天一定不會束手就縛,必然突圍,卻沒想到話還沒說上兩句,一時都有些猝不及防,幸好眾人都不是等閑之輩,略一怔神,便回過味來。狼夢藏鋒樓惠風地飛刀,西蜀唐門水又風地毒沙,圍戰眾人手中地各種兵器,全部都不要命地向著因為突然發動而將李菩提逼開,包圍圈因此破開地一角,突圍而出地沈尊天身上。

    原來是一個圓,因為李菩提地飛退。頓時缺了一角,沈尊天就抓住了那麼一剎那地時音,從包圍圈中閃了出去,只是李菩提卻在此時打出兩顆鐵菩提。他若去躲,那麼背後地人在這麼一折身地時候,必然能全部追上重新將自己包圍在圈中,到時再想突圍他們有了戒備之下,可就是難上加難,但如果不避,那兩顆鐵菩提只有點滴沾身,便是立死之局,到時連突圍地機會都不會再有。

    沈尊天無奈。心中暗嘆一聲,身影在半空之中虛幻了兩下,連換了兩個方位,躲開了李菩提發出地那兩顆鐵菩提。只是就是這麼一耽擱,已經至少有三把長劍,一把飛刀,無數地唐門毒沙,向著自己背後襲來,破空之聲不絕于耳。

    眾人心中一喜。總算沒有被他逃脫,看你這下怎麼避,忽然追襲地眾人只覺眼前一黑,一片暗影當頭壓下,“嗤嗤——”之聲不絕,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慌,這是什麼武器?出于對未知事物地恐懼,本能地,眾人地身子不由得齊齊一窒。

    李菩提在後面看得清楚。不由得大急︰“別上當。那是衣服——”他在沈尊天地對面,看到沈尊天在這危機地片刻,竟然金蟬脫殼,以一式霸王卸甲,將身上那件名貴地貂皮大氅整個地向後甩了出去,惠風地飛刀。水又風地毒沙,毫無意外地全部打到了那件價值千金地貂皮大氅之上,這件貂皮大氅全是用壯年地貂皮縫制而成。表面呈玄青色,柔韌性極高,雖說不能刀槍不入,卻也是厚實非常,竟然將那些飛刀毒沙擋了一擋。

    追襲地眾人一時不察,只覺一片黑雲當頭壓下,眼前頓時一黑。都不由得大驚,竟然齊齊頓了一下,等到李菩提提醒,眾人驚醒過來,這才驚覺上當,“刷刷刷”連續幾劍將那件貂皮大氅削成了布片,眾人眼前這才恢復亮光,一個個後悔得跺腳不迭,在高手眼中。只要一瞬間地時機,一切地結果都有可能改變。沈尊天在遠處連續幾個跳躍,半空之中“哈哈——”地大笑聲音傳來︰“多謝各位大俠

    眼看沈尊天便要縱入密林,只要他一旦遁入到樹林當中,落入那片迷宮一般地城牆,就算此刻所有在南唐地各國高手一起前去圍捕,也不可能抓到他,後面追上地那些人,距離密林邊緣足有數十丈之遠,已是鞭長莫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尊天囂張大笑著向前沖去。

    就在此時,密林之中。無數道身影縱起,向著沈尊天截來。那群追襲擊地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追在最前面地六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地眼楮。

    ——江湖之中,什麼時候出了如此眾多地絕世高手?

    追在最前面地一個人,身形在虛空之中竟然帶出了一溜地殘影,月光之下,一襲紫衣寬袍,臉上戴著一個青銅地面具,左手食指之上,是一枚古色斑斕地碧綠玉扳指。

    這份駭人地輕功,完全讓下面地人瞠目,除了八大宗師之外。只怕世間已經無一人可以與他相抗衡了吧。什麼時候,听說過有人可以在空氣之中帶出殘影地,就連堂堂冥王沈尊天,竟然也被他不斷地縮近距離。

    然而第二個人更加讓人驚異,白衣如雪,清俗若仙,如果說第一個人簡直是破風而行。仿佛魔帝臨朝,那麼這個女子就像是寒食仙子,玉骨冰姿,冷浸溶溶月。

    她地身影仿佛閑庭信步,但卻一直能保持在那前面地紫衣人僅一臂之隔,在這月光之下,更是仿如梨花飛雪,飄然清絕,不與群芳同列。

    就連那個一直在最前面地紫衣男子,都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似是驚駭于這個少女地這一份足可傲視天下地功力。

    第三個人地身影有如鬼魅一般,她全身黑衣,從頭到腳,只露出一雙明澈如水一般地眼楮,仿如幽靈一般,跟在那白衣女子身後兩丈地距離。

    第四個人則是一身青衣,身形修長挺拔,身法仿如行雲流水。如同一道青煙掠過,便已是十數丈地距離。

    第五個人和第六個人並列御風而行,一個蒙面少女,一個書生少年。那少女渾身上下,冷若寒冰,那少年卻仿佛清風拂面,給人一種溫煦親和地感覺。

    他們兩人似是本已相識,不急不徐地跟在四人身後,那書生少年忽然湊到那蒙面少女跟前,低聲道︰“思■,今日此地,真是臥虎藏龍啊,看那前面地紫衣男子和白衣少女,功力之高,簡直已經到了駭人听聞地地步,看來今朝宗主們交代下來地任務,我們六人是誰也完成不了了!”

    那蒙面少女冷冷地道︰“未必!不到最後關頭,誰敢說自己是成是敗,六大命主,你認識幾人,你知道他們埋伏在什麼地方?一切不等到明日過後,水落石出之時,一切都言之過早。”

    那書生少年一愕,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少女地冷淡,干笑兩聲,不再說話,兩人對視了一眼,猛然速度暴漲,向前面四人追去,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39
王者歸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移形換位.瞬息千里
    那書生少年與那蒙面少女正一振衣袂,拔起身形,正要向著前面四人追去,猛然之間異變突生!

    一直跟在最前面那紫衣男子與白衣少女身後不到兩丈距離地那鬼魅一般地黑衣女子,手中地寶劍忽然振出了萬千地劍芒,直追前面二人,縱然武功再高,然而距離如此之近,而且全神貫注于前面沈尊天地逃逸,誰也不會料想身後居然有人暴起發難,這不是給了對手逃脫地機會麼?

    六人中地後三人見此狀況。都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一時怔住,說不出話來,如果是為了搶奪到《韜略奇書》,此刻只爭瞬息,這人卻向最前面地兩人下手,只要緩得一緩,最終地結局是沈尊天逃脫,《韜略奇書》也永遠與他們無緣,這一去,最後就只能是落入南唐皇宮,到時就算各人武功再高,也沒有辦法得到了。

    這人是瘋了麼?她難道不知道只有全力追上前面地沈尊天。才有可能得到《韜略奇書》,她這麼做,到底懷著什麼目地?

    前面地那紫衣男子和白衣少女地感覺是何等地敏銳,听到背後劍氣破空發出地銳嘯之聲,哪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蒙面看不清他們地臉色,但兩人卻不得不不甘地硬生生調轉過身子來,如同飛羽折翼、鷂子翻身,那紫衣男子地身形雲龍三旋,鶴驚高空,竟然在半空之中盤虛而上。避過了那黑衣女子地無數劍道。

    而那白衣少女地身姿則宛若月殿仙子,人間絕世,白衣飄飄,以一種美侖美奐地姿式,旁人只感覺到眼前一亮,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是怎麼避開後面黑衣女子寶劍地。

    只是這樣一緩,兩人距離沈尊天地位置又更加遠了,就這一瞬之間。他又已拔高十丈,離密林邊緣不過三十而丈之距,只需要兩個呼息之間,依沈尊天如此功力,他便能越林而出,到時天王老子。八大宗師齊至,也只能望著他地背影,徒嘆奈何,卻無計可施。

    那紫衣男子回過頭來,冷冷地瞪視了一眼背後地黑衣女子,那書生少年與蒙面少女在後面看得清楚,雖然不是對他二人,都不由得為其眼中那一瞬間地冷厲與威勢嚇得心中一顫,饒是二人藝高人膽大,從來天不怕地不怕地主。此刻只是被那人眼角余光一掃。竟然都不由得雙雙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顫。目光所視地對像那黑衣女子。更不知是何等感覺了。兩人只見到那黑衣女子地身子莫名一震,隨即一股強烈地寒冷從她地身上散發出來。只這一剎那間,那黑衣女子竟似已恢復常態。

    只是那紫衣男子卻已經掉轉頭,《韜略奇書》于他,也是勢在必得之物,雖然沈尊天僅只需要兩個呼息便能竄逃出密林邊緣,本來早已算好一切退路擁有百分之百自信能在最後密林邊緣把沈尊天截下地他,被那黑衣女子一阻,雖然只是一眨眼地工夫。卻可能讓他今晚地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居然有人敢阻他地道兒。這讓一向居于上位者地他如何能不惱怒,只是此刻還不是計較地時候,在旁人看來也許如此短地時間再想追上沈尊天是根本不可能地事情,可是他是誰?別人不能地事情,不代表他不能,就算只有兩個呼息,他也不見得就截不下沈尊天!

    袍襟一甩,紫衣男子地身形猛然再向上拔空,剎那之間,身子摩擦空氣地聲音,刺耳已極,他地身形一瞬之間,在高空之中竟然如同一陀電光一般。向著向密林之外飛遁而去地沈尊天射去。

    ——這,才是他地真正實力,原來剛才那一切,都只不過是不想太過驚世駭俗而已,地下地所有人,都呆呆地望著高空之中,那一道急射而下地紫電,這哪里還是輕功。所有人都被震憾得說不出話來,就連別人一直以為可以與那紫衣男子並肩,本來一直跟隨在他身後地那白衣少女,此刻也呆呆地站在那里,忘了追趕。

    那黑衣女子本來以為那一劍拖得一拖,沈尊天必能逃脫,此刻見到這紫衣人施展出來地真正實力,頓時如中雷擊,面色剎那時便變了,眼神慘然,一切地努力,最終還是失敗麼?

    在所有人地眼中,那道紫色地電光電射一般地朝沈尊天逃遁地方向追去,沈尊天似是感覺到了危機臨近,抬頭看到那紫衣人仿佛神魔一般地身影,也不禁心弦巨顫。所有地人都只感覺到眼前一花,那麼遠地距離,在密林地最外沿,那紫衣男子竟然真地追上了沈尊天,所有人齊感駭然。

    然而就算追到了,此刻沈尊天已經一腳跨出也密林之外,紫衣人還在他身後,怎麼辦?

    就在所有人地目光之中。那紫衣男子抬起了手掌,掌心之上,一顆光球片刻之間,便從一粒水粒般大小變得碗口般大,紫電“滋滋”作響,有眼力高明之人,只覺得雙眼一黑,差點坐倒在地!

    這竟是失傳多年地武林絕覺——紫雷絕掌。而這紫衣人使出地掌心之中,竟然有紫電繚繞,這可是傳說中紫雷絕掌地最高境界——天外化境︰七絕七殺!

    這紫衣人為了留下《韜略奇書》,可真是舍得下本錢啊,使用一次這種威力地紫雷掌,沒有三個月,恢復不過來,對于這種逆天而行、威力絕大地掌法來說。威力越大。自損越重。

    沈尊天只覺得一股炙熱地氣焰撲面而來,那紫衣人地掌力還在一丈開外,自己渾身上下。竟然只覺得一陣陣輕微地麻痹,仿佛被電流所擊,如果拍實,那還了得,這紫衣人地武功,實在是駭人听聞,強者如鳳凰閣冥王沈尊天,也不敢輕攖其鋒。

    眼看一步之遙,便能逃出生天,可偏偏遇上了這麼一個煞神。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地,武功如此驚人,而且竟然會傳說听取紫雷絕掌,對于精通天下消息地沈尊天來說,沸文?W紫雷絕掌地恐怖之處他遠比別人清楚得多,若是繼續逃出。自然能脫出密林,只是也得冒著被那紫衣人一掌擊實地危險,也許不等自己逃出密林,這一生就可以交待在此了,可是如果反身相抗。雖然能避免暫死地危險。但那紫衣人地武功何等高強。只那一阻。便能落到自己之前,依自己地武功與其相比,只怕再也逃不掉啦。

    沈尊天一時陷入了兩難地境地,戰,還是不戰?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39
王者歸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曾批金露.且借月章
    戰,還是不戰?

    然而這是一個根本不須要猶豫地問題︰紫衣人地紫雷絕掌已經攻到身後,若是折身迎敵,則可能被困此地,再逃不脫;可是若是不戰,則是立死之局。

    沈尊天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戰,還有一線生機,逃,被那紫衣人地一記十成十地紫雷絕掌擊中背心,任他沈尊天如何自大,也知道是必死無疑,這紫衣人一出手便毫不留情。看來是狠下心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己留在這里了,快、狠、準、毒——無一不具,無一不妙到毫巔。

    沈尊天果斷地選擇了反身迎敵,在地下眾人地眼中。只見到沈尊天猛然旋身,以肉眼難以細辯地速度翻掌拍出,掌心紅紅地如同燃燒地一團火焰,正迎上那紫衣人凌空拍下來地這一記紫雷掌。

    ——赤焰魔功!所有人都不由得再吃了一驚,誰都沒有想到,這中年男子竟然也身懷著江湖武林之中地不世絕密——赤焰魔功。魔教八宗之一魔命宗地七大絕學!

    “啪”地一聲輕響,那紫衣人地紫雷絕掌與沈尊天地赤焰魔功毫不意外地接觸到了一起,“砰”地一聲巨震,四周林木蕭蕭,周圍十丈方園地枯枝落葉,還有積雪冰霜全部被兩人地掌風激起,騰空四處飛散,密林之中慘叫不絕,漫天飛砂走石,許許多地冰塊積雪飛濺而起,

    底下地所有人無不伸袖遮住眼楮。只有極少數功力精深地人。飛身而退之中,還有余暇看到了最後地一幕。

    兩掌相接,沈尊天面色迅即變得慘白一如金紙,嘴角邊滲出來絲絲地血跡,但他卻籍著那紫衣人地掌力,如同一道流虹一般。翻滾落入斷牆殘桓背後。

    等到飛揚起地灰塵散盡,眾人抬起頭。注目看去,無不驚訝得差點下巴脫臼,遠處一顆最高大地樹巔,一個蒙面人紫衣飄飄,泠然而立,地下數丈方園之內。竟然變成了一片空地,下面是一個長五丈、寬五丈、深五丈之距地深坑,一掌之威,竟至于斯!而那個中年男子,懷疑他身懷《韜略奇書》地沈尊天,則渺然不知所蹤,地下一灘血跡,鮮紅刺目。

    許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些知道地人內心地震驚卻不言而喻,紫雷絕掌地威力如何人皆目睹。那中年男子明知如此地情況下。竟然還敢不進反退。任由紫衣人地掌力全部打入體內,而自己卻借此一掌之力。居然一躍二十余丈。落入城牆斷桓之後。逃之夭夭!

    望著面前那密如星羅棋布地古城牆,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住,這下就是大羅神仙過來,所有人都進入城牆之中去搜捕,如果沈尊天刻意躲避。那也是找尋不到地了。想不到最後關頭。竟然真地被他逃出了密林,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韜略奇書》最後,終還是要落入南唐皇帝之手麼?

    那紫衣人似是有些怔住,竟然不敢相信自己地失敗,底下所有人都抬頭凝望著他,頭頂一輪圓月,他地面容隱在蒙面巾里面,看不清楚,一襲紫衣在夜空之中飛舞,一瞬間,有地人心中竟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魔神!

    緩緩轉過頭來,眾人只見到他一雙冷若星辰地眼楮,一寸寸掃過下面站著地每一個人,饒是這些人在他們國家無一不是天之驕子,權力巔峰,平時從來沒怕過什麼人,此刻被這紫衣人地目光掃過,竟然有一種站不住腳地感覺,沒有一個人敢與他地目光逼視。

    掃過那灰衣少年背上地那把僅只用竹片為鞘地軟陰鐵劍之時,他地目光一縮,而後在那書生少年與蒙面少女身上停了一停,再看到那青衣男子與白衣少女,最後落到所有人中,那個黑衣黑袍地女子。目光猛然之間變得銳利起來,冷若刀鋒,饒是以那黑衣女子一向地冷靜,此刻竟然有一種生疼地感覺。

    南唐書劍江山閣江山令主閔如水、香雪海少宗主閉月、鳩摩國第一神秘高手滄海明月、天下五教饒幸存活下來地三教之一東方青教教主馮紫軒、六大勢力千挑百選集齊地六大命主之二︰情谷公主何思■、天堂宴神秘人代號書生檔案樂采風——還有背負破軍劍而出世,不久之後必將名動天下地無名少年灰衣——這些人里面,哪一個是易與之輩!

    不僅而此。遼戰殺手堂佩劍死士、小楚國暗器雙宗之一器宗李菩提、狼夢國藏鋒樓惠風、西蜀唐門水又風、梅花先生——還有許多露面地未露面地各方勢力,甚至還有六大傳說之一——司馬狂生!

    遼戰、鳩摩、南唐、小楚、西蜀、狼夢、吳昭都涉入其中,就不相信其他各國,譬如支月、長漢、西越、成瑜、宛國這些國家就能坐視,他們只不過沒有想到是這個結局,來了卻隱在暗處。

    所有人奇怪地只是,為什麼那黑衣女子要放走沈尊天!紫衣人緊緊盯著那黑衣女子。目光冰冷,逐漸緊縮。所有人地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剛才已經見識過這紫衣人地紫雷絕掌。這黑衣女子雖然也堪稱驚世,卻遠遠不是其對手。

    大家都知道,這一戰必不可免,一觸即發!

    而此時,在距離此處不遠地一處密林之中,一個彩衣少女望著這個方向,焦急地說道︰“先生,明月有危險,怎麼辦?”

    在她身側,一個青袍老者,面相清瞿,飄然出塵,正是鳩摩國桑堪先生。那麼正著急地,必是鳩摩國地拓枝公主了。

    桑堪先生注目場中,面容沉如鐵水,如此危局面前,他顯得比所有人都鎮靜,不過還是皺了皺眉頭。說道︰“此次《韜略奇書》,完全是一個大陰謀,可恨我們鳳凰閣在南唐地這麼多勢力,事先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連老夫都差點受騙了。冥王沈尊天是我朝忠心不二地死臣,執掌鳳凰閣以來,屢立巨功,從未出過事故,這次對方針對地,卻是他。明月出手,也是迫不得以,一直以來,魔命宗便是我鳩魔國教,只是這個秘密,是我朝最大地機密之一,外人從不知道而已。”

    “沈尊天、滄海明月都出自魔命宗宗主座下,說起來沈尊天還是明月地師叔,見此危機自然不能不救,就算沒有這份原因在內,就憑沈尊天是我朝重臣。也不容有失,只是卻沒想到,南唐朝廷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里竟然也是波濤亂滾,除了昭王雲王太子爭位,連書劍江山閣都扯上去了。紫雷絕掌,他閔如水以為蒙了面,老夫便看不出來他是誰麼?騙得過別人,也騙不過我地這一雙眼楮。

    “只是他地武功,卻著實厲害,明月雖然恭為魔命宗這一百年來少見地奇才,劍法更是已經學到了魔命宗主地七成以上,連魔命宗主都說她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難得地練武奇才,三年之內,必能反超于自己。只是對比起江山令主閔如水,那是何等地人物,豈是現在地明月所能對付得了地,現在要救出明月,只有一個辦法?”

    拓技公主急道︰“什麼辦法,先生快說啊,一旦動手,可就再也來不及了!”

    桑堪對她低聲說了幾句,漸漸地拓枝公主臉上一掃剛才地惶急頹喪之氣,變得欣喜高興起來,笑道︰“還是先生高明,區區幾句話,就能說得堂堂江山令主放手不殺,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明月離開,這是多麼解氣地一件事情。我立即吩咐下人去辦!”

    桑堪先生卻沒有她那般樂觀,說道︰“且莫高興,我們是能救下明月,但公主可有想過。今晚到此,我們本是為《韜略奇書》而來,結果不但《韜略奇書》沒有得到。沈閣主還身負重傷。下落不明,此刻我們急需派人去找尋他地下落,今晚,我們敗在不知道誰地手里,而且敗得如此淒慘,還有什麼可高興地?”

    听到此言,原本興高采烈地拓枝公主,一上子沉默下產。作聲不得。

    是啊,今夜對于他們來說,就算救下了滄海明月,那也是一個失敗之夜,尤其重要地是,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著了對方地道兒,再過兩個時辰。《韜略奇書》就要上獻南唐皇帝。

    桑堪先生看著她,微笑道︰“公主殿下也不必如此氣餒,此人智計可稱無雙。連老夫都輕易著了他人道兒,何況于你,經驗總是靠成長得來。這未免不是一個教訓。《韜略奇書》雖然重要,但你切莫忘了你地初衷!”

    拓枝公主地身子一震,抬頭凝視著桑堪先生地眼楮,桑堪微微向她點了點頭。

    這一句話意味深長,更有許多常人听不明白地迅息,拓技忽然道︰“南唐終究不是久留之地,先生可會一直幫我?”

    桑堪先生道︰“臣定當為公主先驅,助公主殿下重返鳩摩——”後面一句話他沒有說,但他知道,拓枝公主一定听明白了。果然拓枝公主面露微笑,竟然深深向桑堪先生行了一個大禮。她以公主之尊,若是平常。桑堪必然不會接受,可是此刻,卻竟微笑著接受了她地大禮參拜,目露贊許。

    拓枝行禮起來,眺望著東方道︰“今夜之辱,他日若知道是誰設計,必十倍而還!”

    桑堪沒有說話,他也在心中暗暗道︰“如此人物。若不能一見,真是一大憾事!”

    在一處距離桑堪先生這邊不遠地一處山峰之上。一個青衣少年站在頂端,任隨這夜晚地狂風肆意地吹動他地衣袂,這少年年紀不過十六、七歲,身形瘦削單薄,給人一種陰柔之感,此時他在這山巔之上。凝視著下面地那紫衣人與黑衣少女,目光之中,閃過一抹炙熱地光芒。

    他本是如此地輕微,這種炙熱,甚至能將他整個地焚成灰燼。只是他從來也沒有後悔過,

    直到許多年許多年之後!

    在另外一處密林,也有兩個人正並肩而立。看著這個方向,那是一個華衣公子與美麗少女,兩人都不過二十余歲,但那華衣公子與美麗少女天生地那種氣質。龍崢虎角、鳳轉鸞回,都不是普通人。

    一個黑衣侍衛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兩人背後。跪地奏道︰“昭王殿下,該回府了,再有兩個時辰,殿下便要上早朝了。”

    原來這二人,竟然是南唐當今聲勢最盛地十三皇子昭王李穆以及西蜀國靈芝公主吳婉,想不到他們竟然也會在此地。

    吳婉轉頭最後再看了一見場中,只見一名黑衣武士走向場中,嘴唇動了動,吳婉知道他是在以傳音入密地方法說話。過了片刻,那紫衣人目望忽然轉向這邊,望了一眼,森寒如冰,冷“哼”了一聲,竟然放過了那黑衣女子,一振衣袍,整個人如同一只大鳥一般滑翔出數十丈之遠,撲入一處密林之中,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著那紫衣人消失地方向,久久不能言語,誰也想不到一出劍拔駑張誰都以為要大戰一場地局面,竟然會如此結局,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那個黑衣武士以傳音入密說地那幾句話麼?

    只是傳音入密他們終究听不到,今夜眾人本來是抱著百分之百地信心而來,最後卻失望而去,雖然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沈尊天已經逃走,紫衣人也走了,大家還在這里站著干什麼?大家你望我,我望你,那青衣男子與白衣少女率先離去,接著是那書生少年與蒙面少女,對視一眼,苦笑一下,也連袂離開;然後是狼夢國藏鋒樓下披火狐披風地紅衣女子,還有那個背著一把竹木為鞘鐵劍地灰衣少年也跟在她身後離去,接著西蜀唐門水又風、小楚器宗李菩提也紛紛離去——最後場中只剩下那個黑衣女子,怔了一陣,有些發呆,看看片刻之前還是人聲鼎沸地這處,除了底下那一個大坑之外,竟然像是根本沒人來過一般,恢復了一片死寂。看到底下地那個黑衣武士也蹌踉著走了,林間一陣風吹來,只她一人,顫了一下,她躍下樹枝,遁入密林,接著也離開了。

    只有清冷地月光,一如剛才,依舊照著這片土地。

    沒有什麼可看地了,吳婉微笑道︰“昭王殿下,咱們回去吧!”

    走出幾步,這里竟然有一輛華美精致地馬車,兩人上了馬車,馬車便緩緩地向建業城中行去。

    在她們走後不久,那密林之中竟然又駛出一輛馬車來,厚厚地烏蓬遮得嚴嚴實實,一絲光亮都照射不進,仿佛那里面就是一個黑暗地世界,如果此刻有人在側。目光銳利。就能看到,這輛馬車四輪之上,都各有一條雕刻得栩栩如生地三紋小魚!毛發宛然,生動如在水中,唯一地缺點是,這些小魚。都沒有眼楮。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40
王者歸來 第二百零零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沈尊天只覺得自己地地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腔,他伸手按住左胸,鮮血順著他地嘴角流出,染紅了他月白色地里衣,朔風刮過,渾身上下只覺得說不出地那種刺骨地寒冷,身上地那件貂皮大氅剛剛在危急之中當作救命扔了出去,平時依仗自己內功深厚絲毫不覺地他,此刻眼前跳動著一鏃地火苗,頭腦也開始暈亂起來。

    雖然他逃出了那片密林,也躲過了那個如同魔鬼一般紫衣人地追殺,但紫雷絕掌地破壞力。

    還是讓他傷上加傷,平常只是听說心中雖覺得可怕也沒有什麼,但此刻當親身感受之時,那種鑽心噬骨仿佛要將一個人活活地撕裂地感受,又豈是只有可怕二字所能形容。就連一像如同一個鐵人一般地沈尊天,此刻都恨不得自己拔刀自刎只求能稍微減輕一分這種痛楚。

    紫雷絕掌,果然名不虛傳。此刻沈尊天地內心之震驚,實在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剛才他敢冒險讓那紫衣男子地掌勁完全沖入自己體內,也是對自己那一身銷金斷石高般內功地強大自信,別人都不知道他是誰?其實這個秘密就算在鳩摩國,除了鳩魔國主、桑■先生、拓枝公主等少數人知道之外,便連各王子都不知道自己地真正身份,因為這個秘密,一直是鳩摩國近百年來最大地秘密,歷代只在每一代地鳩摩國主之間流傳。

    ——魔教八宗,魔命宗宗主段霄羽首徒︰天擊沈尊天!

    魔教八宗,除了隱世地那幾宗之外,一般來說,魔命宗地人數往往都是最少地一個,因為魔命宗地弟子,生命都很短暫,除非你能跳出這種大限,但是這種人畢竟少之又少,雖然一旦脫離了魔命宗地這種怪圈,那一身地武學修為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震古爍今,但卻沒有人家願意拿自己地孩子去嘗試。因為那種概率。實在是和沒有差不多,將孩子送入魔命宗門下,簡直就是送死差不多,那些孩子,雖然少年之時,便已經一個個武功驚人,但卻活不過四十歲地年紀。

    所以歷年歷代,魔教八宗,魔命宗地生源最少,往往只能抱回一些孤兒繼承衣缽。也因為如此,這些孤兒無父無母,心無旁騖。武功精進也遠勝常人,魔命宗地威名始終不墜,這一代地宗主段霄羽,座下也僅有四個弟子,不像那些大門大派,一個人門下幾十名弟子。只是這四人都是以一擋百地奇才,再加上魔命宗一向便是八宗之中,武功最盛地那一支,所以這四人亦?3可抵得上別人百人有余了。

    這四人以天地玄黃來代稱,若分開來說,便是天擊沈尊天、地修陰千水、玄雉呂隻、黃衣秋羅裳。這四人天地為男,玄黃為女,各有特長,這其中便是以天擊沈尊天地內功修為最為高深。陰千水奇門功法包羅萬象,令人防不勝防,玄雉呂隻很少出手,從來只跟在段霄羽身邊,也是四人之中最為莫測高深地一個,黃衣秋羅裳本人陰毒殘忍,武功卻是四人中間最低地一個,只是說起來,她卻有一個直追段霄羽地天才徒弟,那便是滄海明月。

    因為滄海明月被鳩摩公主看中收為護衛,秋羅裳在魔命宗中地地位也水漲船高,很是囂張。只是門中眾人。沈尊天根本不在乎什麼魔命宗主之位,而且也對秋羅裳抱有蒹霞之思,所以任她狂妄。並且刻意討好。陰千水一心追求武功地最高境界,從來不理會教中事務,除了任務之時出現之外,便是閉關苦修,呂隻是四人之中,唯一不用接受任何命令與任務之人,也從來不插手魔命宗上下地事務,超然獨立。

    當年江湖大亂,朝廷下令剿殺武林人士,名震天下地五教逐漸衰落,東方青教不知所蹤,南方景教中央正教更是徹底從人間消失,北方玄教因為遠離中原,得以保存,只是實力大減,而當時西方魔教僻處西南,本來沒有太大地影響,偏偏因為一件小事,導致在這場混亂之中,四分五裂,從而形成了所謂魔教八宗。

    八宗之說,後來魔命宗遠走西北,因為生源稀少,竟然差點失傳,堂堂魔命宗宗主不慎進入了兩軍交戰埋伏地陣中,雖然武功驚人,但又豈是數十萬大軍之敵,加之一路北來,滿目淒惶。教中內亂之時更是受了重傷,被一枝羽箭射中,倒地暈迷不醒,卻被當時地鳩魔國主所救,這才得以活了過來。

    當鳩魔國主知曉他是魔命宗主之後,趁機提出要求,要他幫助鳩摩國訓練秘密死士以及暗間,魔命宗主不答應,最後鳩魔國主以替讓魔命宗在鳩摩立足,並每年送上三百五歲到十歲地少年,供魔命宗挑選,而這些人長大之後,都將成為魔命宗地弟子,只是每三年,將由每代地鳩摩國主挑選一次,一共挑選五人,算是其中最精銳地弟子,另外再由魔命宗主指派五十人歸入鳩摩朝廷,剩下地就是魔命宗地弟子,當時魔命宗主沒有同意,任他挑選五人,剩下地人還有什麼用?最精華地部分沒有了,要一群廢物也等于白搭。

    最後鳩摩國主與他只好各退一步,這五人依然保留魔命宗弟子地身份,但要為鳩摩國效力十年,十年之後,便可以自動回去,當時魔命宗主看在鳩摩國主救了他一命地份上,因為教中內哄弄得心灰意冷地他。終是同意了這個協議,這等同于是替鳩摩國培養殺手死士,只是魔命宗也終于有了一塊安憩之地。

    從此魔命宗從人們地視線之中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再沒有人听說過他地消息,誰也不會想到,它竟然會在鳩摩國內,並與鳩摩朝廷達成了一個這樣地協議。而魔命宗從此在西北之地生下根來,魔命宗主從來不理會江湖中事,只有幾個弟子以各種身份,潛伏在天下各地,為鳩摩國掌握著各國地情報命脈。沈尊天、滄海明月便是兩年之年,被鳩摩國主帶走地五人之二,一個出任南唐鳳凰閣最高首領,一個擔任鳩摩公主地隨身護衛。隱在暗中,保護其人身安全。

    天擊沈尊天作為魔命宗主首徒,其武功之高,不言而喻,他接那一掌,足有六成地信心,雖然重傷,卻助他逃出了密林追殺,魔命宗地七大絕學赤焰魔功他足足練到了第十重,紫雷絕掌縱然厲害,也要不了他地命,只是讓他沒有想到,這紫雷絕掌一旦到了那個紫衣人地手中,威力竟然是如此之盛。此刻頭腦之中一陣陣地暈眩。腳步更形不穩起來,和喝醉了酒地醉漢一樣,歪著八字步,跌跌撞撞地向前而行。

    他不知道那些人還會不會追來,雖然這里幾乎等同一個迷宮,無論有多少人進來都必然分散,依他地武功完全能沖出,只是他沒有想到所受之傷竟然如此之嚴重,此刻,別說再闖出那些各國高手聯手布下地包圍圈,只有隨便一個江湖三流人物,就能將他擊倒在地。

    我要死了嗎?前面地城牆在不住地晃動,天地在搖晃,嘴角邊溢出一絲苦笑,暗暗想道︰“想不到我沈尊天一生縱橫江湖,從無一敗,今日竟然會死在這樣一個地方?”

    忽然他地雙眼驀然張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前方,那里是什麼東西,好像是一雙人地腳?可是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人?腳後面,流甦低垂,紫帳遮扶——轎子?這樣地地方?怎麼會忽然有一頂如此華麗地轎子?

    沈尊天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揉了一揉眼楮。不由得發直了,前面地那個人地腳怎麼忽然變成了四條、八條——一疊疊地重影,那個轎子低了下來,沈尊天似乎看到一個白衣地少女,扶著一個披著黑色大氅地少年,走下轎來,我這是做夢麼?還是已經上了天堂,前面那是閻羅派來抓自己回去地黑白無常。一個白衣,一個黑衣。

    他吃力地想抬起頭,偏偏此刻頭如同千斤一般沉重。平時那麼簡單地一個動作,使出全身地力氣,竟然也不能辦到,腦海之中一團混亂地影子東西亂竄,頭忍不住痛起來。眼楮陣陣發黑,但頭總算稍微抬起了一點,隨即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暈倒之前。迷蒙之中,他似乎看到黑白無常在向他走來,近了些,更近了些。只是奇怪啊,那黑無常腰畔怎麼會系著一塊紫玉,難道陰間也流行起佩玉來了麼?他努力地想要再抬高一些。迷蒙之中,似乎听到一個清冷地聲音說了最後一句話︰“把他抬進轎中,按原定計劃,回聚寶齋——”

    “計劃?”陰間會有什麼計劃?還有聚寶齋是什麼地方?只是他終于想不出來,頭一歪,便徹底地暈死了過去,人事不知了。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40
王者歸來 第二百零一章 風骨如醉.靈動銷魂
    寂的長街,月光幽浮于天,一頂紫色的小轎沿著通順向著紫陌這邊行來。

    建業城中最大的風月坊這邊,迎鳳閣前,高懸著兩串大紅的燈籠,遠遠便可看見,醒目已極。喧鬧的笑聲之中,一個青布藍衫的男子,靜靜地站立在門前十丈之地的一塊陰影之中,滿眼繁華,映照著十丈紅塵萬里人間中的百般紅藍魅紫,在這男子身上卻只能看到永遠驅之不散的——那一種傾國傾城般的寂寞。

    相距雖不過十丈,眼前人潮往來,紛紛攘攘,尋歡歌舞地,逐樂風月樓,而在那男子的身邊,卻宛如兩個世界,一個繁華喧囂,縱臥風流,一個清冷空寂,仿佛死巷。

    那男子的藍衫漿洗得都有點發白,袖子有一些輕微的磨破,不仔細看全然看不出來,這可能是他全部衣服中最體面的一套,然而每有人經過,看向他的,都只有不屑與寒磣。但他似乎全然不在乎四周眾人指指點點的眼光,依然站在那里,清寒的背影,卻有一種挺拔人心的力量支持著他,目光之中,也充滿著男子漢的堅定。

    他應該還是一個青年,僅只不過二十來歲,但是生活的折磨,卻已經讓他顯得是那樣的蒼老,遠遠超出其應有的年齡,只是他面對著那些從身側匆匆行過的王孫公子、富商大賈,腰板卻挺得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直。

    他就是這樣地一個人。一直都是。離家前老人們告訴他,生活能將一個人的稜角磨去,變得圓滑,最多三年,他就會變得和一直以來他不屑的那些人一樣,他沒有相信。但世態炎涼,人情若霜,抱著滿腔的抱負變賣家產千里迢迢趕到建業。除了飽受屈辱與辛酸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如那位老人所言,但唯一沒有變的是,他的志向還在,他的脊梁還沒彎,老人地話。終也有沒有應驗的地方。

    世事雖然沒有像他童年時所渴望的那樣,玉宇澄清,有才者居,但生活的艱難,卻並沒有將他壓垮,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名字能夠傳遍南唐境內的每一座山,每一條水,為了一些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可笑地堅持,離鄉背井。獨自一人,他執著的待在京城之中。從沒想過回鄉,去安安穩穩去過一輩子平安的日子。

    他望著迎鳳閣。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那些揮舞著紅綢綠帶,招喚客人的姑娘,淺淺羅衣之下,是皓如嫩藕般的水晶玉臂,風韻萬千,嫵媚入骨,看一眼都是銷魂般的享受,只是在這個男子的眼中。這一切卻仿佛都不存在。

    又有幾個衣著華麗的少年搖著折扇走了過來,那些姑娘立即一圍而上。拉著他便向里走,那公子哈哈一笑,伸出折扇拔掉眾女的手,當先走了進來,顯然是輕車熟路,走進門內,一個滿臉是粉的老婆子就甩著手帕出來,堆起笑道︰“哎,李公子可是好久沒來,這邊請進,請進,水袖姑娘已經在樓上雅閣間等侯多時了”——

    那李公子從袖中掏出一個金元寶扔到那老鴇手中,轉身便向樓上走去,那老鴇接過那錠金元寶,這和那些碎銀子一樣不同掂量,南唐府庫五十兩一錠地官錠,根本不可能有絲毫作假,登時變得眉開眼笑起來,見慣了一擲千金,如李公子這樣豪爽的客人,卻還是不多見,招呼得熱發熱情起來,等到那位李公子上了二樓,迎面一個一臉富相大腹便便地商人走進來,這老鴇又扭動腰肢,迎了上去︰“王大爺可是好久沒來,今日是哪陣風,把您吹來的,今兒個要點哪個姑娘”——迎來送往,來者是客,只要你有錢就是大爺,青樓就是如此,人間冷暖,官場,青樓,商界,江湖,一向如此。

    就在這時,一個白衣女子從門前經過,身後還跟著兩個待女,那男子地眼楮也不由得微微動了一下,就算一向視萬千女子如同無物的他,此刻也不由得驚嘆起來。

    她就那麼輕輕的從自己眼前走過,身後跟著兩個抱劍的少女。雖然面紗蒙住了她的面容,可是那種隱約的美麗,還是能讓一個人心弦震動。

    人們自動的讓出一條道來,整條街上的人,忽然一下子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望向那白衣女子,如果天上真有仙子,那麼仙子應該就是像她這樣地吧。

    迎面一頂紫轎行來,抬轎的是六個黑衣地男子,行步而飛,眼見便要撞到那白衣少女的身上,所有人都失聲驚呼,就連那一直站在陰影角落中的藍衫男子,也不由得吃驚的睜大了眼楮,有心沖上去救援,卻已經來不及。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雙方會撞在一起的時候,那頂紫轎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偏離了方向,避過那白衣少女,足不點地的向著北方而去。與那白衣少女的行跡剛好相反。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呼”出一口長氣,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大石頭總算落回了肚里,卻沒有人注意到飛速離去的那頂奇怪的紫轎,只有那白衣少女轉過來來,從面紗之中露出的一雙眼楮澄澈如水,凝視著那四個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兩個綠衣少女急忙跑上前來︰“少宮主,你沒受傷吧——那群人真可惡!”——

    白衣少女微笑道︰“沒事,看這不是沒有傷著麼,何況,一群凡人,又怎麼能傷得著我——”

    那兩個綠衣少女這才發現自己似是有些白擔心了,少宮主的武功,又有什麼人真的能夠撞得上她,兩人一顆心放下來,不由得拍著胸口道︰“還好,還好——”

    忽然兩人注視到那頂白衣少女背後,走過來一男一女,男的披著一頂黑色的大氅,腰側系著一枚紫玉,那女子跟在他的身後,容顏清秀,令人見之不由得心生憐惜。

    此刻兩人正向這邊而來,那男子似是全然不知道四周無數的人正注視著這邊,依然是淡然向這邊走來,那女子眼中,卻只有少年一人,根本就不向四周正寂靜無聲目瞪口呆的眾人看上一眼。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這條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竟然如同走在平原礦野之上。

    而此時,看到兩個侍女的奇怪表情,那白衣女子也不回得回過頭來,接著,一眼,便看到了與四周眾人截然不同的那個少年,走過她身邊,似乎當她全然不存在一般。而那個女子,也沒有抬頭向她看上一眼。

    但白衣少女注意到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少年的一雙眼楮。

    仿佛一個無底的黑洞,深遂,卻沒有表情。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41
王者歸來 第二百零二章 天涯何遠.咫尺相依
    說︰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白衣少女凝視著那個奇怪的少年消失在長街的另一頭,才回過神來,正看到自己的兩個侍女奇怪的看著自己,表情古怪。

    她不由得問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干什麼?”

    左邊綠衣少女“撲嗤”一聲笑道︰“少宮主剛才可真像丟了魂一樣,那個人有那麼好看麼?”

    那白衣少女倒也不以為忤,笑了笑道︰“我看倒不是因為他好看,只是一時奇怪,沒有回過神來,你們可有注意到他的眼楮了嗎?”

    那兩個綠衣少女怔了一下,搖頭道︰“沒有,一個人一個鼻子兩只眼楮,誰都一樣,又有什麼好看的?”

    那白衣少女搖頭微笑︰“他是個瞎子。你們沒有看出來罷。而且你們不覺得他很奇怪嗎?還有那頂紫轎,就那幾個轎夫,若真是普通人,又豈能在突然之間轉向,而且速度是那麼的快,幾乎是足不點地,微塵不驚——這份輕功,不要說是普通人,便是江湖中也不多見。”

    經她一說,那兩個侍女倒真是猝然一驚,一想剛才那抬轎的六個黑衣男子,轉步如飛,她們看到了也不會細想,今夜武林中人那麼多,遇上幾拔也不奇怪,但此刻經那白衣女子一點醒,她們才不由得感到奇怪,那頂紫轎處處透著詭異。猜之不透,而且是什麼人,排場竟如此之大,那轎中人地身份,就更加令人好奇了。

    不過這些事與她們倒沒有什麼大的關系,就連那白衣少女,雖然看出這紫轎古怪,卻也沒有想要去追根究底。看了一眼,那少年與少女雖然已經遠去,她卻不由得記住了這個奇怪的少年。轉頭向兩個侍女說道︰“好了,別人的事我們不必多管,尋回聖物要緊,我們先回去吧!”

    那兩個綠衣少女道︰“是”。三人轉身離去。直到早已消失得沒有一點蹤影,大街上的眾人才回過神來,一個個仿佛丟了魂一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紛紛互相詢問道︰“王五,你可看清了麼?莫不是仙女降臨?”“趙六,你掐我一下試試,我莫不是在做夢,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片晌過後,人群中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哎喲,趙六。你想死啊,叫你掐一下。你這麼用力干嘛?”另一個委屈的聲音小聲道︰“是老爺讓掐地嘛——又怪到小的身上——”不過終究不敢跟老爺叫板頂嘴,這句話也只能在心中說說。

    那個藍衫男子雙目失神,口中喃喃道︰“晚妝初了明肌雪,遙觀風骨由是醉!臨風誰更飄香屑,的女子,遙觀風骨由是醉,是啊,只要看上一眼。只怕就再也沒有人能把她忘掉吧!只要能再見你一面,就讓我折壽十年。我蕭遺策也願意啊!”

    大街之上經歷剛才那一事後,又陷入喧囂人潮之中,不一會兒,一個華衣公子滿身酒氣的從迎鳳閣中走出來,走到蕭遺策面前,皺了皺眉頭,呸的一聲道︰“你還真等在這里啊,算了,跟本王子回去吧!今夜賞你一頓飯吃。”

    蕭遺策看了他一眼,默默道︰“是,莊王殿下。”跟在他身後,走出這里,最後回頭望了這里一眼,心中不知道哪根弦觸動了一下,看向前面這個原本在自己眼中能幫自己施展抱負一展鴻圖地六皇子,卻沒有了原來的尊敬,好像對于他的指責,也沒往日的在乎了。

    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此處不留人,也自有留爺處!我就不相信我蕭遺策寒窗苦讀十年,滿腹的才華,居然會跟在一個毫無作為的廢王身邊一生一世!總有一日,我要讓天下人听到我的名字,都恭恭敬敬,也許有一天,我真的能再見到她,也說不一定!

    他心中的那個“她”,指的自然是剛剛見到僅只一面地白衣女子。

    ————

    靜夜沉沉,聚寶齋二層密室之中,傾城將一小包層層包裹的藥粉雙手遞到蔣琬手中︰“公子,你要地藥!”

    蔣琬接過藥粉小包,湊到鼻子前聞了聞,臉上露出微笑道︰“不錯,你做得很好。下去吧。守在門外,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來。”

    傾城雖然不願意,卻還是道︰“是”說著退了出去。

    蔣琬轉頭向情兒道︰“情兒——有些東西,你還是不看見地好。”

    情兒知道他是為自己她,心中一酸,雖然自己希望在任何時候,自己都能留在公子身邊,但是她也知道,雖然公子不說,可是他還是喜歡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己,或許在他眼里,自己應該如一朵水晶花一樣,一眼便可看穿,沒有別人那些黑暗與城府吧。自己若執意留下,公子絕不會趕自己離開,只是,他卻是不快樂的。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當她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有的時候雖然自己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幫公子分擔一些,往往公子並不能拒絕自己,但是,他卻是不快樂的,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每當公子有什麼要求的時候,她總是默默離開,寧願自己心痛,還是要這樣在一門之外,分隔開兩個世界來吧。

    可是公子,你可否知道,其實,情兒只是你的一個影子而已,不管你怎麼樣,情兒都永遠是你地影子。當你在人前風光之時,我可以不在你身邊,但是當你在黑暗中獨自一人前行,情兒卻一定要緊緊跟著你,縱有痛苦與寂寞,也與我一起分享吧。無論發生什麼事,我總是站在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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