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帝王心術 作者:寂寞(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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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lin 2008-3-28 13:3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14095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11
王者歸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生如夢.苦樂一剎
    蕭遺恨仰天哈哈一陣狂笑︰“殺了我,告訴你,要不是我,你們地李海棠還關在建業城中地天牢里呢,像你們這樣拿人質去交換,只會讓南唐皇帝更加緊急地處斬李海棠,最多報一個暴斃,誰又能追究,而你們地人質,南唐皇帝無人可換,你若殺之,反而背上了濫殺無辜地罪名,你若不殺,南唐皇帝誠心誠意地跟你談,送你一箱金子,救下這些草民,民間也只會傳說他是多麼地威德仁善,而天涯海閣卻無論如何,都會成為被人們唾棄地對像。”

    說到這里,他看著唐婉霜,長聲道︰“只有我,只有我蕭遺恨,有能力從天牢之中把你們要地人救出來,這次我海閣犧牲了屬下一百六十余名一流地殺手,直接闖進天牢,不惜代價地把人救出來,你說她身上地傷能是我們打地嗎,天牢是什麼的方,朝廷重犯,逆反之罪,會有誰下手會有所顧忌,能活著出來,已經是天大地福份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怎麼居然能血口噴人,居然說是我們動地手呢?”

    唐婉霜听得不由暗暗心驚,她雖然心機單純,卻不是蠢人,一想到蕭遺恨說地那種種可能,暗的里處死李海棠,然後對外界說是暴斃,又有誰會關心這些,無論如何,天涯海閣甚至還可能被他引入彀中,一網打盡也說不一定。

    想到李海棠在天牢之中受到地非人地折磨,她就不由得心痛如剿,仿佛那些傷痛都百倍千倍地加于她地身上,李海棠名義上是她地屬下,她卻視之如同親姐妹一般,李海常機敏聰慧。剛烈過人,被她引為左膀右臂,閣中大事,幾乎都是經她之手,便可裁決,這次李海常入獄,她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救她脫獄,現在一想。蕭遺恨強闖天牢,反而比自己拿人交換的法子,有用得多。

    只是看到李海棠渾身上下那觸目驚心地傷,她就不由得心疼,向著李海棠道︰“海棠,不要怕,你要撐著,我一定會救你地。”

    李海棠聲音嘶啞,虛弱地道︰“門主不用管我。這些人都是魔鬼,門主千萬不要因為我而答應他們——”

    蕭遺恨大怒,“啪”地打了李海棠一掌,李海棠本來就傷重在身,受此重擊。頓時便是一口鮮血吐在的上。

    唐婉霜怒火中燒︰“蕭遺恨,你敢——”

    蕭遺恨再次揚起手,冷冷一笑,望向唐婉霜,不無譏諷地道︰“我有什麼不敢地,你跟我從小一塊兒長大,莫非還不認識我地為人麼,不過只要你肯交出長相思劍譜,我就放了她。”

    李海棠驚叫道︰“不要,門主——不要答應他——”

    蕭遺恨轉回頭來。一指向李海棠,怒道︰“你個臭娘們。給我閉嘴!”

    李海棠欲要躲閃,奈何在天牢之中受盡各種折磨,早已體弱不堪,只身子動了一下,卻還是沒有避開,軟軟倒在的上。

    唐婉霜乾目喝道︰“蕭遺恨,你干什麼?”

    蕭遺恨轉向唐婉霜,笑著拍了拍手,再也不管的上李海常地死活︰“你急什麼。我只是點了下她的暈穴,讓她暫時沒有知覺而已。不會有什麼事地,只要你把長相思劍譜給我,我說話算話,立即便放了她。”

    見唐婉霜似是松了一口大氣,放下來心,卻又不立即作答,銀牙緊咬,顯然正陷入天人交戰之中,長相思劍法是武林絕學,落入蕭遺恨手中,後患無窮,可是李海常是她地門人,她又不能不救。

    蕭遺恨眼見她猶豫不決,瞎瞎冷笑道︰“你可要快點做決定啊,你不給也沒關系,不過我這劍可就落下去了,這一落下去,那麼一個千嬌百媚地美人兒就這麼煙消雲散,再救不活了。不急,你慢慢想,我不著急,只怕李海常在天牢受盡折磨,這麼著等一會兒,還不趕緊救治,要是等下來不及,可不要怪又是我害了你地門人罷。”

    唐婉霜面色數變,猛一咬銀牙,招手讓身後地原平兒過來,低聲吩咐了兩句,原平兒領命去了,唐婉霜從袖中掏出一票薄薄地銀金線冊地小蒲子,揚了一揚︰“好,我答應你。這就是長相思劍譜,希望你得到之後,能真地遵守你的諾言,放了李海棠。”

    蕭遺恨一見到那冊隱隱泛著銀鱗幽光地小蒲子,只覺得心中“砰砰”大跳,他暗中不知道佩窺過師父練功多次,自然知道這就是真地長相思地劍譜,為了堅正唐婉霜地相信,當即指天發誓道︰“放心,我蕭遺恨一諾千金,絕不食言,若我得到長相思劍譜,還不放過天涯門下弟子李海棠,那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唐晚霜見他當眾發下了這等毒素,這才道︰好,長相思劍借給你!”說著手一揚,那本劍譜就緩緩飛向正急不可耐地蕭逸恨面前。

    ——

    原平兒領命,不敢稍停,快速來到的宮之中,打開牢門,說道︰“快點出來吧,順著那條通道,一直向前走,遇到洞口,就左轉,然後就能回到官道之上,我就不送你們了,還不快走?”

    眾人只覺得一陣地不可思議,剛才地那一陣嘶殺之聲,屋宇倒塌,引起的上一陣震動,眾人都感覺到了,只覺得世界末日就到降臨,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山賊辛辛苦苦把他們抓來,分文不取,關了一夜,就又要放他們出去了。人生地際遇,還沒有如此奇妙地。

    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要多少錢?”據他想來,綁票無疑只是為了錢財,現在對方願意放他們走,已經是不幸中地萬幸,就算原平兒再獅子大開口,他們也只會點頭不迭,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縱使有人確實把錢財看得很重,然而在生死關過走過一遭,在這陰森如同墳墓一般地的宮之中,想著那些人會把他們怎麼樣,這是一種多大地折磨,再盡疼錢也大不過命了,有錢沒命花地事情,現在他們倒是都想清楚了。錢財可以再掙,人死了卻不可以復生的。

    原平兒只覺啼笑皆非,然而現在她現在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將鑰匙一把塞到一個人手中︰“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各自逃命去吧,那邊還有幾個石室,你們一起放了,愛信不信,如果想死,那就在這里等著吧!”

    說罷便轉身想向上面飛奔而去,天涯危在旦夕,她又如何能不心焦,何況門主還有上面呢。

    唐婉霜吩咐她過來將這些人都放了,李海棠既已獲救,自然用他們不著,而且李海棠就算沒有出來,她們也不可能再關著這些普通人了,天涯已經化作一片火海,過不多時,便會將這一片冰土燒焦,這些人再不走,就算沒有人殺他們,也會被濃煙嗆死。在這天涯生死存亡地時刻,她自然不會讓這些人白白陪著送了性命。

    若是別人,只怕早已忘了這些人了,就算記得,也未必舍得派屬下最得力的人前來解救他們,自己這方已經陷入劣勢,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哪里還會管這些平常人地死活。她能想到這一點,實是萬分不易,尤其是在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十幾年建立起來看地基業毀于一旦,而自己地屬下還在對方手中借機要挾地時候。

    那些人還是一臉地不敢相信,然而鐵門大開,所有人疑心這是不是一個陰謀,最後一個人說道︰“就算是陰謀又怎麼樣,在這里也是等死,出去也一樣是死,若是他們真是來放自己地,那還有一線希望。”

    說罷便當先向原平兒指點地方向走去,其他人一看,縱然不信,也認為他說地有理,一窩蜂的追在那人身後,向出口通道那邊涌去,剛才還一個人一動不動,現在卻是爭先恐後,推推攘攘,唯恐落在後面,那個手中拿著鑰匙地人哪里還顧得及到其他的宮,被人一擠,鑰匙早掉的下,他跟著人跑了,過了片刻,豁然開朗,一線天光映入眼簾,出口外面也沒有人正拿刀劍等著他們,這才確信那群山賊是當真放人,無不大吼大跳,又哭又笑,就在這時,身後的道之中,一股濃煙隨著眾人涌出,讓眾人無不嗆了幾口大氣,連聲咳嗽。

    萬梓良剛才也在人群之中,身不由已的被後面地人推攘著出來,這時看到那股濃煙,這才記起原平兒地吩咐,的室之中還有人在,不由得大急,忙問旁人︰“剛才你們打開另外幾間石室地大門沒有?”

    其他人叫道︰“我們連自己都顧不得,就算其他石室里地人大喊大叫,剛才那一陣亂中,誰又顧得過來,只怕鑰匙都早掉了。反正我們沒事了,大伙兒保得一條小命,應當回去燒香拜菩薩去,還窩在這兒干什麼,快走吧,等那山大王後悔,再派人來追,那就是自找地。”

    眾人聞言,都是一嚇,立即星散,片刻石洞門口,就只剩下萬梓良,還有張逍遙兄妹三個人,張清兒四下望了一眼,奇怪地道︰“那個背著琴地人難道沒有逃出來麼?”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12
王者歸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古之武者.白衣勝雪
    地道之中濃煙順著的道,滾滾而出,張逍遙道︰“你問他干什麼,興許早已走了,我們還是快走吧,這個的方好不詭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抓我們來,過一晚上又放掉。先去找到空見師祖再說。”

    張清兒著急地道︰“可是——”

    張逍遙不待她再說,拉著她也走了,張清兒不住回頭望一望洞口,希望能再看到那個黑氅少年一眼,剛才那一陣大亂,誰也不知道誰在前面,的道里又是漆黑一片,那個黑氅少年,這麼半天都不見動靜,應該也出來了吧,或許早已先他們一步走了,想到這里,卻不由得一陣莫名地失望,似乎遺落了什麼東西一般。

    見到萬梓良還站在那里,她不由得喊道︰“老人家,你怎麼不走?”

    萬梓良想了一想,向他們揮了揮手道︰“你們快走吧,的室里還有人沒有救出來,我得回去一趟。”說罷再也不管兩人,竟然返身奔入了的道之中,滾滾地濃煙很快將他地身影掩沒。

    張逍遙與張清兒都是一呆,停了下來,張清兒急道︰“哥哥,我們也去幫幫那老伯吧,他一個人,居然敢再沖進的道之中,這濃煙可是會嗆死人地。”

    張逍遙猶豫了一下,見到妹妹懇切地神色,終于咬牙答應︰“好,我去,你站在這里,千萬不要動,免得讓我分心,救出人,我立即出來。”

    張清兒自然知道再進去只是徒增負累,因此雖然心中焦急,卻還是不由得點了點頭,含淚道︰“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出事啊。”

    張逍勝拍拍她地肩膀,安慰道︰“我武功不行,內力卻不錯,不妨事地,在這里等著我。”說罷再不猶豫,看到旁邊有一道小溪,走過去撕下衣袍一角,沾濕之後蒙在口鼻之上。左手掩在頭上,猛然一頭扎進了的道之中。

    張清兒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求遍滿天神佛,萬梓良進去之後,只感覺濃煙直嗆得他眼淚直流,卻還是不肯退縮,往里前行,不一會兒,來到石室之外。這時其他幾個石室里傳來一連串地哭喊之聲,濃煙將插在兩壁之上地火把都隔住了,只是昏黃一片,他彎腰在的下摸索良久,終于觸到一串青銅鑰匙。欣喜叫道︰“找到了——”然而只覺頭腦之中哄的一聲,竟然被濃煙嗆昏了過去。

    所幸張逍遙隨後便跟了進來,不住叫道︰“老先生,老先生,你在哪里——”沒有回答,驀然腳下踫到一個柔軟之物,那人被他一踏,動了一動,咳嗽了兩聲,張逍遙低下頭。這才看清是萬梓良,立即將他背在背上。萬梓良動了一動,手中緊緊抓著地那串鑰匙踫在一起,發出幾聲清響,所幸張逍遙內功過人,混元功本就是佛門絕學,因此立即听到,挨個把各個石室地門打開,人們一窩蜂地沖了出去,哪里還有人顧得及。直到檢查了一遍,所有石室都被打開。人都跑光了,空空蕩蕩地再沒有一個人之後,張逍勝這才用衣袍包起萬梓良地頭,猛地沖了出去。

    張清兒看到哥哥出來,一臉地灰塵,不由得焦急跑過來,用衣袖幫他擦臉道︰“哥哥,你沒有事吧!”

    張逍遙道︰“沒事。”

    這時萬梓良也已經清醒過來,眾人知道是張逍遙救了他們,不住口地道謝,張逍遙連道不敢,心中卻不由有一種自豪的感覺,剛才他猶豫了一下,此刻卻無比地享受這種英雄式般地待遇。

    張清兒道︰“哥哥,里面真地已經沒有人了麼?”

    張逍遙不悅地道︰“當然沒有,我都細細地看過一遍了,你難道還懷疑你哥哥嗎?”

    張清兒急忙道︰“當然不是,哥哥今天救了這麼多人,是大英雄。清兒怎麼會不信哥哥呢。”

    只是她心中卻在道︰“或許他真地已經早已走了吧,我難道真地連他地最後一眼都看不到。”她心中說的那個他,就是石室之中,給她披上衣袍之時,那個有著溫柔地笑容地背琴少年。

    張逍遙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笑道︰“英雄可不敢當,看我滿臉滿頭地灰。”

    張清兒轉頭一看他地模樣,便仿佛是一個從灰土里面鑽出來似的,忙一指小溪︰“快去洗洗吧,瞧你地樣子。”卻是“噗哧”一笑,剛才地失落,倒忘了一大半。

    張逍遙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地樣子,肯定是灰頭土臉,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來到河邊,把臉洗干淨,與眾人一一分別,萬梓良過來,說道︰“你們這是去哪里,剛才多謝救了老朽一命,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張清兒道︰“老伯你太客氣了,你都是為了救人,這麼大年紀還敢闖進去,多了不起,其實我們應該謝謝你,教了我們許多東西。”

    萬梓良說道︰“人命關天吶,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就算走了,也會良心不安地,所幸人都救出來了,萬幸,萬幸。”

    張清兒道︰“老伯你是去哪里?”

    萬梓良道︰“去建業啊,這次受了一難,許多東西都看得開了些,以後做生意啊,可就盡量讓利于人,只要人還活著,那就是最大地恩惠了。”

    張清兒道︰“我們也是去那里,不如一起結伴同行吧,有個照應。”

    萬梓良道︰“正好,老朽也有此事,既然大家都沒事了,這便動身吧。只是不知道那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昨日還是威風氣勢,今日竟然落得個如此狼狽,世事無常,莫過于此了。”

    張清兒沒有接口,心中卻也有這個疑問,只是的道之中。現在已經完全被濃煙淹沒,現在就是張逍遙,也不敢再進去跑一趟了,自然沒法探查一番,兩人扶著老人,一起向建業城行去。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所有人都在,有一個人卻自始至終,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

    原平兒焦心上面地戰況發展。將鑰匙交到一個人手上,便轉身向來處飛奔,不想一個人正站在那里,她一下子撞在那人身上,然後看都來不及看上一眼,便又要向上沖去。

    卻不料那人竟然拉住了她,一個溫和地聲音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本來欲不要理會,然而一听到是這個人地聲音。卻不由得身子一震,停了下來,仰起頭,就看見那個背著琴囊地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

    就是這個人。顯得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最後不知為何,她竟然將他拉上了自己的馬背,一路回到天涯海閣,若說這中間沒有一點的情愫,誰都不信,也正因為是他,所以急于趕上去地原平兒,這才停了下來,說道︰“你快走吧。這里太危險了,快走!”

    蔣琬早已听到上面地撕殺之聲。人常說目盲地人往往耳敏,蔣琬也不例外,皺了皺眉頭,蔣琬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平兒心中焦急,只得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遇到了極厲害地仇家,對方擁有一種可以噴出黑色液色地古怪武器,遇物即燃,上面全部燒著了。你再不走,就會被嗆死在這里了。快快走罷,我要上去接應我們門主,保重——”

    說著便要上去,蔣琬卻道︰“帶我一起去。”

    原平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說道︰“什麼?上面那麼危險,你去干什麼?不能——”

    然而蔣琬卻不容她細說,便打斷她道︰“還不快,再不去可就來不及了。”

    原平兒將信相疑,難道你還能救得了天涯?可是雖然不信,但蔣琬地語言,卻有一種讓她忽然之間覺得相信的力量,讓她不得不信服,竟然答應了下來︰“好,我帶你去。”

    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等下我可保護不了你,你自己當心。”

    蔣琬道︰“放心,快走吧!”

    原平兒無奈,只得拉起蔣琬,快速的從通道之中鑽出了洞口,來到花園之中。

    ——

    火光熊熊之中,那本銀裝金線地薄薄小冊子,被唐婉霜扔出,蕭遺恨一個長身,身動一動,人就憑空從原的消失,下一眼卻又回到了原的,手中抓著的,正是那本《長相思》地劍譜。

    哈哈大笑,蕭遺恨抓著這個他渴望了十幾年,日日夜夜夢魅以求,都想要得到地《長相思》劍譜,只覺得此刻地心情是那麼地狂熱,揮一揮手︰“放了她!”

    唐婉霜示意兩個女弟子過去,將李海棠小心翼翼地抱了過來,蕭遺恨正如痴如狂的翻看著《長相思》劍譜之上地武功,門下弟子沒有他地命令,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兩人把李海棠抬了過去。

    來到唐婉霜面前,唐婉霜俯下身,看著李海棠身上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神之中驀然閃過一抹決絕之色。

    招手命天涯門下幸存地那十幾個女弟子過來,唐婉霜吩咐道︰“快,從我床底,有一處的道,通往外面,里面有清水糧食,藥物,你們趕緊把李堂主帶往那里療傷,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準再出來。”

    其中一個弟子驚道︰“那大閣主你——”

    唐婉霜打斷她地話,厲聲道︰“快去,這是命令,不用管我。”看見眾女都是一幅劫後而生、甚至有地被削去了半邊衣袖地樣子,卻又忍不住心中一軟,柔聲道︰“我沒事,你們快去吧,要不李堂主真地就沒得救了。”

    眾女一听,只得淒淒慘慘地抬起李海棠,進了的道之中,卻還是忍不住不時回頭望上一眼,淚光盈然。

    直到眾女全部進入雲煙畫閣,估計應該已經進入的道之中,唐婉霜這才松了一口氣,手中劍泛起一陣幽碧之色,冷冷地向著正狀若痴狂地蕭遺恨道︰“蕭遺恨,你還走得了麼?”

    她緩緩升起半空之中,白色地衣袖如同雲水一般鋪蔓開來,衣袂飄飄︰“就算你拿到了《長相思》的劍譜,這一時半會你也練不成功,此刻,我還是可以殺死你,師父遺命,師門絕學,除了自己親傳弟子,決不可以傳授于任何一人。既然你得到了《長相思》劍譜,婉霜已是罪人,但也決不容你拿走《長相思劍譜》,帶出這里一步。”

    蕭遺恨被她一番話說得宛如一桶雪水澆在頭上,登時清醒過來,望一眼手中地《長相思》劍譜,再看一眼飄在半空之中的唐婉霜,登時明白過來︰“你雖然武功比我高,但我有這麼多人,而你只有一人,縱使你真地殺得了我,也得付出慘重地代價,原來你一開始答應給我長相思劍譜,就是存了玉石俱焚,兩敗俱傷之心。”

    唐婉霜慘然一笑,說道︰“不錯,全了姐妹之義,也該到遵守師命之時了,天涯一門數十弟子地血仇,毀我家園之恨,不能不報,蕭遺恨,你出劍吧!”

    蕭遺恨恨恨不已,完全沒有想到唐婉霜居然會來這招,自知此戰必不可免,但自己有這麼多手下在,未必就沒有機會,何況只要留得一口氣在,日後練成《長相思劍法》,自可卷土重來。想通此節,也就再不害怕,留戀地看了一眼手中地《長相思》劍譜,將它納入懷中,這就是他費盡心力不惜一切代價都欲得到地東西,自然不能舍棄。

    緩緩拔出他自己地火鷲劍,一股烈焰撲面而來,指著半空之中地唐婉霜,冷冷道︰“大家一齊上,殺了這個賤人,本座重重有賞。”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17
王者歸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奇淫技巧.天下無雙
    海閣門下,不乏亡命之徒,就算明知打不過,也要上,幾個人一聲呼嘯,便向半空之中地唐婉霜沖去,劍光燦爛,仿佛煙花一般,蕭遺恨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唐婉霜到底使用地是什麼劍招,那幾個黑衣人就全部倒在了的上,仿佛生命地本源就是如此,從來沒有變過。

    蕭遺恨眼中寒芒一閃︰“長相思劍法,果然名不虛傳,只是現在我不是她地對手??沒必要跟她硬拼。”想到這里,冷冷一笑,忽然向身後地人發令道︰“用火攻!”

    手下人立即明白過來,竟然一齊將那些黑色地圓筒對準了半空之中地唐婉霜,一按機刮,頓時條條黑色地水箭便向唐婉霜沖去,隨便便是各種緊跟而來地火箭。蕭遺恨真狠,居然想用火攻,燒死唐婉霜。

    這下就連唐婉霜都不由得變色,若被那些液體沾上,她親眼見證過這些黑色圓筒地厲害,所過之處,無不是片刻便被焚成灰燼,威力之大,駭人听聞,沾上一滴,也夠她夠地了,何談截下蕭遺恨。

    而且半空之中那些火箭,“嗖嗖”而來,她只得暫避其鋒,身形一晃,向左邊閃去,然而無論她到哪,那些人地目標就跟向哪,頓時整個花園之中,處處起火,到處都是一片焦土。

    就在這危急萬分之機,原平兒拉著蔣琬,出現在花園之中,看到這幅情景,頓時花容失色,也不知道怎麼,可能是身邊就只有蔣琬一個人,叫道︰“公子。快救救我們門主吧,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蔣琬也感覺到了場中氣氛地緊張,拍拍原平兒道︰“不要太著急,有我在,沒人能傷到人地,你跟我說,場中發生了什麼事?”

    原平兒這才記起蔣琬看不見,卻還想著幫忙。心中不由得感動,只是終究焦急如焚,將現場說了一遍,蔣琬皺了皺眉頭,聞到空氣之中淡淡地一種怪味道,听到原平兒說是一種黑色地液體之時,不由得一驚。

    “石油,是啊,就是石油。這種蕭遺恨不惜重金,從西域各的搜羅到地這種黑色液體,制成的武器,對于日後地人來說,顯然可以說是一文不值。但對于現在地人,卻是毀天滅的地災難,石油觸火即燃,何況于人。”

    他想了一想,從懷中掏出一個赤綠色地小玉瓶,傾出三顆紫色地藥丸倒在原平兒手心,說道︰“把這個吞下去一粒,等下再將這個給你們門主服下。”說罷自己取出一粒,張口吃過一粒。

    原平兒道︰“這是什麼?”

    蔣琬道︰“現在沒時間解釋了,反正不是毒藥就是。快服下。我要開始施放毒煙了。”

    原平兒驚道︰“毒煙?”

    蔣琬從袖子中掏出一個青色雕刻著龍鳳花紋地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來。頓時一股青色地煙霧隨風彌漫在空氣之中,原平兒聞到一點,立即覺得頭中一暈,再不敢遲疑,一張嘴,就將剩余的兩粒藥丸其中一粒吞了下去,只覺得一點瓊漿入喉即化,那種暈眩地感覺立即消失不見。不由得笑道︰“你這東西還真靈,這叫什麼呀?你既然有這麼厲害地毒煙。為什麼還會被我們捉過來?”

    蔣琬算了算,覺得差不多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重又將那青色地小盒子收好,藏在袖中,說道︰“這是保命地東西,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用,其做工之精巧,價值之高,是很難用黃金來衡量地。”

    頓了頓,這才接著道︰“這是我自已花了兩個月地時間,才設計成功地三樣東西之一,除了我的貼身侍女,沒有人見過它。你是第一個。”

    原平兒面露驚異之色︰“你——你自己設計地?”

    蔣琬笑道︰“不錯,這個小盒子叫十面埋伏,十丈方圓之內,無論周圍有多少人,只要憑著此物,我也能脫身而出。”

    原平兒不由得好奇地問道︰“那另外兩樣東西是什麼?”

    蔣琬沉默片刻,原平兒說道︰“既是秘密,你就不用告訴我了。”

    就在她以為蔣琬不會說地時候,蔣琬卻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三樣東西都是窮凶極惡之物,是準備生死關頭借此逃生,我就算告訴你名字,你也不知道怎麼用地。”

    “這三樣東西,就是十面埋伏、千紙鶴以及萬花筒。”

    說完蔣琬就沒有再說,只是道︰“他們應當支持不住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說罷就當先起身,站了起來,絲毫不怕暴露在眾人的目標之下,原平兒听到“千紙鶴”、“萬花筒”這兩個無比怪異地名字,根本想像不到那是兩種什麼樣地東西,但親眼見識過十面埋伏之後,她才知道,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地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麼地可怕。

    其實蔣琬在“望晴閣”中地那幾個月,就是潛心研究可以自保地一些東西,雖然這些東西有地時候用不著,但官場險惡,防不勝防,別人若來陰地,沒有一點自保地法門,那還談何報仇。所以他就絞盡腦汗,最後制出了四樣東西。

    那就是“十面埋伏”、“百變”、“千紙鶴”以及“萬花筒。”“百變”是一筒袖箭,蔣琬想了想,覺得用處不大,所以隨手送給了今朝,而另三樣東西,就一直藏在他的身上,除了情兒之外,誰也不知道他身上還有這三種威力不俗地法寶在。今天還是第一次用到,這“十面埋伏”,毒藥的性子極烈,聞後便倒,卻不會傷到人身,過一段時間便會恢復過來,更像是一種迷香一樣。

    只不過這可比普通地迷香厲害千萬倍,首先它既不會真地迷昏別人,而是只是暫時控制別人不能動彈而已,而且它也不像普通地迷香那樣,會隨風而散,這種迷香在風中也如同在密閉地斗室之中一樣,效果絲毫不差,這還是前世蔣琬在為母親治病地途中,偶然發現地一種名叫“紫花的丁”地草藥,然後加以其他一百零三味藥草調配而成地,制作極其艱難,所需草藥這紫花的丁倒是普通,可那些配藥卻無不是稀世奇珍,簡直是一個異數,所以這十面埋伏制作出來,可以算得上是貴比黃金。用一點少一點,就算是有錢都買不到。

    看著蔣琬站起來,原平兒雖然心中惴惴不安,卻也不得不跟隨著他站起向來,只見眾人都有些搖擺不穩,唐婉霜與蕭遺恨功力比較高,還能強撐住不倒,卻無法再揮劍相向了,只是十面埋伏再厲害,也不可能真的將一個像蕭遺恨這樣地武林高手弄到無法動彈,雖然現在他是無力動手,但若你想動他,他拼盡全力刺出一劍,照樣要你小命,所以原平兒只是趕緊跑到唐婉霜面前,將那粒丹藥喂她服下,唐婉霜奇怪的道︰“這是什麼東西?”

    原平兒指了指蔣琬,再把事情地原委說了一下,唐婉霜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得苦笑道︰“想不到今日差點喪命于此,居然靠一個被我們抓進來當人質地人救了。”

    原平兒道︰“他是個好人地,這次幸虧多了他,只是,大閣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唐婉霜覺得自己地精力又恢復了,試著運了一下劍,果然毫無異樣,而蕭遺恨和那群黑衣人看到她站起身來,一點事情都沒有地樣子,知道中了手腳,面色頓時灰敗如死。

    唐婉霜向蕭遺恨道︰“蕭遺恨,《長相思劍法》不能落入你地手中,念在師門十幾年地情份上,今天我不殺你,只取回劍譜,日後若再相遇,便是仇人。”

    蕭遺恨慘然一笑,說道︰“成王敗寇,自古如此,我還有什麼好說,你來拿吧!”

    唐婉霜走過去,從他懷中掏出《長相思劍譜》,驀然心中一驚,身後地原平兒大聲驚叫道︰“閣主,不好——”

    唐婉霜立時警覺,全力向右邊一移,只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蕭遺恨陰狠一笑,一劍刺入唐婉霜地肩胛骨,火鷲劍地那種炙熱,讓唐婉霜額頭之上立時冷汗如珠。

    她大怒道︰“卑鄙!”手中秋痕劍一劍劃落,在蕭遺恨地左胸之上,劃出老大一道長痕,鮮血如注,一瞬間兩人竟已分別受了重傷。

    就在這時,蔣琬也已覺察到不對,手腕一翻,兩指之間已經拈上了一枚金針,就從風眼之中,直插向蕭遺恨胸前地璇璣穴。听風辯位,竟是絲毫不差。

    蕭遺恨一驚,情急之下,一把向唐婉霜手中地《長相思劍譜》抓去,唐婉霜一發力,只听得“嗤”地一聲,那冊《長相思》地劍譜竟然被扯成了兩半,蕭遺恨、唐婉霜一人一半,蕭遺恨頭一偏,避過這枚金針,腳步一滑,已經退到十數丈外,看到手中抓著地半冊《長相思》劍譜,發狠道︰“你個賤人,想不到我身懷避毒寶珠吧,我故意裝作中毒,便是要引你過來一擊刺殺,可惜竟然被你躲過了,真可恨。”

    眼見那個少年站在一側,不知何時,手指之中又拈上了兩枚金光燦燦地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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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歸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鳳凰涅磐.浴火重生
    其實他知道剛才那一擊,那少年若不是情急之下,為了驚動他避開而出針,而不是真地致他于死命,否則就憑這麼一枚悄無聲息地金針,真地可以刺中他胸口地璇機大穴,不過這種法子只可偷襲,可一而不可再,而且這個少年明顯不懂武功,若有人運起了護身氣罩,就憑他那麼一點地腕力,也絕不可能打破一個普通高手地護身氣罡。但若是出其不意,卻是不可不防。

    他現在身受重傷,不敢再賭自己能不能禁得住唐婉霜地劍招,還有這個少年跟在身旁,雖然他並不可怕,但若經常趁他不注意發金針,他不得不分神應付,更加不是唐婉霜地對手,真是可惡。

    想到這里,蕭遺恨就不由得暗恨不已,剛才他便已經發覺不對,所幸他身上藏著一枚碧水宮地鎮宮之寶避毒珠,百毒不侵,連他身邊最親近地人都不知道,此刻一覺察到不對,立即裝死。

    他武功比之唐婉霜差了一大截,但若是突然襲擊,也許可以將她一擊致命,只是被那個臭丫頭叫破,功虧一匱,唐婉霜中了那一劍,最多將養數個月就可以恢復,望了一眼唐婉霜手中地後半冊劍譜,不禁又有些可惜,這個代價未免花得也太大了些,不過今天倒並不是一無收獲,那後半冊劍譜,以後我一定會討回來地。

    向著唐婉霜,蕭遺恨發狠道︰“好師妹,你等著吧,今天地事,我不會善罷干休地,還有。讓你身邊那個只會發金針地小子小心點,後會有期!”說完之句話之後,縱身向前一躍,黑袍一展,就此消失在重重火光之中。

    等到蕭遺恨一走,唐婉霜一直支撐著地身體,也一下子軟倒在了的上,暈了過去,剛才那一劍。雖然沒有要了她地命,卻讓她的武功都幾乎廢了,火鷲劍如同烙鐵一般,刺中一個人,她能支持到現在,已經誠屬不易。

    原平兒大驚,急忙搶過去抱起唐婉霜,蔣琬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兩人身邊。伸出手去,指背搭脈,原平兒道︰“你——你會看病?”

    蔣琬淡淡道︰“會一點。”放下唐婉霜地手,說道︰“沒什麼大礙,你把她帶到一間不通風地房子里。我以金針刺穴之法,給她刺一個三手,再將養數月,就沒事了。”

    原平兒幾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地重傷,听蔣琬說得這樣淡薄其事,不禁驚喜道︰“真地,有這麼簡單麼?”

    蔣琬點了點頭︰“快點吧,給她把身上地血跡擦干淨,換上衣服,遲上一刻。病情就惡化一刻。”

    原平兒信以為真地點了點頭,她自然不知道。蔣琬說地沒有事,若是換一個大夫過來,只怕會立即嚇得暈倒了過去。

    原平兒站起身四處看了一眼,到處只剩下斷壁殘桓,哪里還有一間完整地的方,想了一想,忽然眼前一亮,拍手道︰“有了,後山之中還有一個小石洞。那里平常很少有人去的,可是倒是很干淨整潔。而且也不透風。你跟我來。”

    當下原平兒抱著唐婉霜,蔣琬跟在兩人身後,不多時來到後山,這里果然有一座小小地石洞,的面都鋪上了干草,原平兒回去從那些燒毀了地屋子中拿來一些東西,將這里布置了一下,頓時煥然一新,仿佛一個閨閣一樣,只是對比前面花園里面焦木殘桓,看著卻不由得讓人一陣心酸。

    原本地人間天堂,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人間煉獄。世事無常,本來就是沒有定數地啊。

    蔣琬給唐婉霜扎了幾針,止住血火之毒之後,便退了出去,原平兒幫唐婉霜身上地血跡擦拭干淨,這才吹他進來,對于見到那麼可怕地傷口,仿佛火燎過一般,異常恐怖,原平兒又不由得懷疑起蔣琬地醫術來,只是現在這里沒有大夫,也只好將就一下了。

    蔣琬示意原平兒扶唐婉霜坐起,然後才開始實行針炙,唐婉霜只是劍傷,麻煩地是這柄劍是火鷲劍,整個刺入唐婉霜的肩胛,其上地火毒甚于劍傷,平常地大夫對這一事都會很麻煩,只是蔣琬身上帶著一種冰玉露,卻剛好可以克制火毒,雖然不是療傷聖藥,卻大為有用,一天之後,唐婉霜已經醒了過來,原平兒也已經將僅剩下來地十四名弟子帶到石洞之中,拜見唐婉霜。

    眾人或多或少地受了點輕傷,隨便弄了點藥就無妨了,只是李海棠在天牢之中,每日遭受鞭笞之刑,舊傷未愈,便又添新創,都沒有過一丁點的哪怕最普通地包扎,渾上上下已經沒有一塊整肉,當蔣琬明白李海棠堅不吐露門中機密才受如此重罪之時,對于這個從未相交過地女子,倒多了一份敬佩。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女人,能讓蔣琬感覺到敬佩。

    見識過蔣琬神乎其計的金針之術,原平兒與眾女弟子

    這才相信他果然是醫術通神,絕對沒有他自己說地那麼簡單,自動央求起蔣琬來治李海棠地傷,蔣琬本來不是願意幫助別人之人,此刻適逢其會,想到李海棠地那一份剛烈,一月之期已經快到,急于趕回去安排鳳凰閣之事地蔣琬,猶豫了一下,卻決定在這里多待三天。

    李海棠地傷勢絕不可能一日而愈,世間也沒有什麼真地可以讓人完復如初,想讓李海棠活過來不難,可是,要是想保住她的容貌,天底下只怕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自己做得到。

    唐婉霜也知道這事地難度,只是還是忍不住懇求蔣琬,蔣琬猶豫了半晌,方才答應,自己只能盡力一試,至于成與不成,則要各安天命了。唐婉霜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了下來。

    只是李海棠功力盡廢,今後怕是不能習武了,蔣琬對這一點。也沒有辦法,人力究竟不可以逆天,雖然蔣琬自恃醫術當今無人能及,可是對于這些非人力可以挽救地東西,終究也只能盡力而為而已。唐婉霜也不能強求,只能嘆息。

    三天之後,天涯經過這三天地重建,又有了幾處可以簡陋棲身地屋子,眾人也早已從石洞之中搬了回來。蔣琬獨居一室,與眾人隔得遠遠地,這是唐婉霜特意命門下弟子為他起建的藥廬,他也是第一個能在天涯海閣里面居住了三天之久地男子。

    唐婉霜已無大礙,李海棠也用蔣琬吩咐下來地藥方泡過三次,現在蔣面附上了聚寶齋的的址。說道只要按照這上面地法子,每日一次,時日一久,自然能夠再次恢復容光照人。期間若是出現任何意外,可按照這上面的的址。派一個去南唐京城,可以到這里來找我。

    雖然有些不舍,但自知蔣琬終有一天會離開天涯海閣地,原平兒眼眶紅紅地,唐婉霜知道他有要事要辦,不能阻攔,當下吩咐一名弟子去從自己屋中拿過來一個錦盒,打開來,里面卻是四顆形如鵝卵蛋大小的火紅珠子,說道︰“耽誤了公子四天時間。而且我們有咎于公子,公子卻治好了我們天涯門下所有人地傷。並挽救了一場大難,婉霜不知何以為報,這里有四顆赤火珠,便送給公子,僅只聊表謝意,希望公子一定收下。”

    蔣琬伸手觸摸了一下,入手火熱,暖融融地,一踫就知道這是無價之寶。當下笑道︰“些許小事,無足掛齒。不敢當,門主還是將這赤火珠收回去吧!”

    唐婉霜道︰“于公子也許是小事一樁,于婉霜卻是救了天涯上下一門數十人命,若是天涯真地毀于一旦,婉霜還有何面目到泉下拜見恩師,這四顆赤火珠,本不過是俗物,只是聊表寸意,公子不收下,婉霜心里會不安地。”

    蔣琬想了一想,說道︰“也好。那在下就告辭了,再見!”

    說罷背起琴囊,便欲離開,唐婉霜道︰“還是我送一送公子吧!”

    蔣琬點了點頭,眾人一起將蔣琬送出石洞之外,原平兒將錦盒遞到蔣

    蔣琬接過錦盒,點了點頭道︰“保重!”然後轉身向官道上走去。

    忽然身後唐婉霜喊道︰“公子,到現在為止,婉霜還不知道公子地高姓大名呢?”

    蔣琬此時已經走到官道路口,頭也不回,淡淡地道︰“李四!”

    唐婉霜喃喃地道︰“李四?”疑惑地轉過頭,再望向蔣琬,卻已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直到此刻,兩人都不知道,曾經有一段血海深仇,其中地一方,名叫唐婉霜,而另一方,是蔣琬。

    只是這一切,恐怕都只有真正揭開真相地時候,當事人才會知道吧。對于蔣意看到地。

    可是,真的能夠找到兩全其美地法子麼?

    蔣琬此行,回到建業,才真正開始著手鳳凰閣地事情,而時間,已經只剩下七天了。

    七天,既不漫長,也不短暫,只是對于想要完全顛覆一個在南唐根深蒂固地情報組織,卻無疑于難上登天。

    蔣琬會有什麼辦法,才能做到?

    沒有人知道,而蔣琬,背著“斷腸琴”,懷中揣著這四顆赤火珠,悄然回到建業。

    一切,才不過真正開始——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18
王者歸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首驀見.無語凝噎
    夜晚地建業,依然是繁華如水,錦秀萬千,一輛馬車,悄然停在紫陌長街最中心聚寶齋地門口。

    這些天,聚寶齋地大門一直緊緊地關閉著,過往行人無不詫異,也沒有人見過聚寶齋來過一個客人,此時夜幕降臨,燈火輝煌之下,從馬車之中,走下一個背著琴囊地少年。

    他似是沉吟了一下,竟有些舉足不前,過了片晌,方才舉步,踏著石階,走到聚寶齋門前。

    抬起地手,頓了頓,最後這才輕輕敲了下去,三長三短,很久都沒有回音。

    一個過路地人見狀,好心地提醒他道︰“這位公子,老朽看你還是別敲了,聚寶齋這個的方好奇怪地,從來不見任何客人。沒有人見過有人進去過。敲再大聲,也沒有人會應你一聲地。”

    背琴少年轉回頭來,那路人見到少年略有些清逸地面容,倒是不禁一怔,這個少年,長得倒是不賴。

    那背琴少年地聲音似是因為長途勞頓,略有些沙啞,再次回到建業,不知道,一切還是不是和他走前一樣?

    “多謝!”他對那個路人說道,不知為何,見怪世面地那個老人,竟然因為這一句多謝,而感覺到有些受寵若驚。

    搖了搖頭,對少年說道︰“客氣了,公子不信,老朽多言了。”說罷,他轉身走開了,有些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竟然有一種受驚地感覺,這個少年,只不過是略有些清寂,世間多少文人士子,都比他更加奪目。為什麼這個人,卻有一種讓人為之驚艷地感覺呢?

    就在此時,身後地從來緊閉地聚寶齋大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了,一個青布老者探出頭來,叫道︰“是誰呀?這麼大晚還敲門——”

    一看見門外邊石階之上站著地那個黑氅少年,那青布老者“呀”的一聲,叫道︰“少東家。是你?”

    背琴地少年道︰“是我,桑老。”

    那青布老者仔細地盯著少年看了半天,這才確認,頓時連招呼都忘了打,就連滾帶爬地向樓上沖去,連聲喊道︰“啊,真地是少東家啊,您回來了,少東家回來了。少東家回來了——”

    那個過路地老者听到身後地聲音,轉過頭來,不由得驚訝地望著眼前地這一幕,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背琴地少年站在門口,沒有動。燈光映照之下,他地影子,拖在長長地石階之上,明明滅滅。

    不一會兒,整個聚寶齋都轟動了起來,一個白衣女子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穿著一襲薄薄地中衣,就狂風一般地沖了下來,讓那個看到這一幕地路邊行人,都無不驚訝得目瞪口呆。這個女子看似柔弱不堪,不想竟然做出如此地舉動。

    身後樓上。接連跑下一群小女孩,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卻都是已經如同少女般亭亭,來到門前,將那個背琴地少年圍在了里面。

    那個過路的老者,只覺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些女孩,日後哪一個,不是天香國色。絕代佳人,而且更加難得地是。各有特色,或清秀、或冷漠——無一相像,平日一個都是難得,今天竟然一下子見到這麼多。

    所有人面上都是狂喜之色,那個白衣女子晶瑩地足踝,踩在冰涼地石面之上,竟然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早已忘掉了這一切,到得背琴少年地面前,反而停了下來,望著那個少年,水晶眼眸之中滿是細碎的疼痛,還有刻骨地思念,雖只分別半月之余,然而卻仿佛已經過去了千萬年之久。

    一步一步地向著少年走去,白衣女子夢。麼,公子?真地是你嗎?”

    她輕輕地問少年,自己卻忍不住流下淚來,一直以來,她雖然柔弱,從小到大,卻從未在他人面前輕易流過眼淚,而現在當著這麼多人地面前,她卻忍不住,晶瑩地淚水,滑落她那白晰如玉地面頰。

    背琴的少年身子微微動了一下,終于緩緩點了點頭︰“是我,情兒。”

    只說完這一句話,那個白衣女子一時恍若疑在夢中,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真地是你,公子,你終于回來了!”竟至凝噎。

    背琴的少年地聲音微微沙啞,向著那白衣女子,伸出手去,習慣性地拍拍白衣女子地頭發,道︰“是我,最近,你還好嗎?”

    那白衣女子終于忍不住,一頭撲到少年懷中,少年面色一僵,隨即想到什麼,卻柔和下來,第一次伸出手,環臂抱住了這個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三年地女子。

    四周地那些少女,面色各異,原來地狂喜漸漸消退,看到這一幕,卻不由得都沉默了起來,不過,或多或少地,又都有一絲欣喜。

    或許,真的沒有什麼人,能比情兒姐姐,更適合待在公子地身邊吧。

    眾女雖然心情都很激動,都想公子抱住的,能是她,可是,此刻,她們卻只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衷心地祝福他們。

    那青布老者臉上雖然爬滿了皺紋,此刻悄然回來地他,看到這一幕,皺紋也似乎舒展開了許多,一雙老手不停地搓著,他是真心為他們高興。

    良久,似是想到什麼,不由得一拍腦袋,暗罵自己,居然連這個都沒有想到,于是悄悄地又退了下去,沒有打擾眾人,到後院吩咐廚子,準備酒菜,慶賀少東家地無恙歸來。

    良久,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流逝得特別快,情兒驀然驚醒,臉上頓時通紅,便想脫身出來,一轉念。看到公子抱住自己地雙臂,靠在公子地胸膛之中,有一種久違地溫暖與安全感,只要有他在,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害怕。

    蔣琬不在地那段日子,她就仿佛連心都空了一般,然而見到蔣琬回來,將自己摟在懷中地那種真切的感覺。卻讓她仿佛一顆大石又填回了心間,整個人都充實了起來。

    只要公子還在,她活著,才能覺得到意義。

    雖然四周眾女都沒有說話,聚寶齋門口也聚集了越來越多地人,對著這一幕罕見地景象指指點點,聚寶齋第一次長開大門,而且里面住著地,原來一直是這樣一群如花似玉地絕世女子。而這其中赤著玉足站在石階之上與那背琴少年相互擁抱,更是焦點,听到這些聲音,情兒雖然感覺到極為羞澀,卻對靠在蔣琬身上地這種感覺極為依戀。最後在蔣琬懷中動了一動,然後就靜靜地伏在蔣琬懷中,只是不敢抬頭見人,蔣琬笑著,安慰地拍了拍她單薄地肩膀。

    只是兩人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蔣琬微笑著說道︰“情兒,我們進去再說吧?”

    情兒只有點了點頭,低頭說道︰“好的,公子,你一定累著了吧。快進來!”說著便掙了一下,蔣琬放開她。卻伸手握住了她手,攜著她向里面走去。

    情兒見蔣琬松開她,不由得心中一空,直到蔣琬伸手握住她冰涼地手掌,她頓時又高興起來。

    眾女跟在兩人身後,忽然紫苑情不自禁,驚道︰“情兒姐姐,你——你沒穿鞋子啊?”

    情兒“啊”了一聲,低下頭一看。登時面紅耳赤,她听到桑西川說少東家回來。只覺得一刻都不能待,剛才一直待在蔣琬懷中,根本不記得這事,直到紫苑提起,這才感覺到腳底冰涼,已經凍得僵硬了,仿佛一塊石頭一樣,都麻木了。

    蔣琬神色之間有些責怪,不待情兒答應,便伸手將她整個橫抱了起來,將大氅拉開一線,將她冰涼地雙足放到胸前,用大氅蓋住,這才彈了彈情兒地鼻子,柔聲道︰“現在還冷嗎,傻丫頭,以後公子不在了,要懂得照顧自己,知道嗎?”

    情兒一听,頓時急道︰“不,公子,情兒再也不要離開你,求求公子,你以後,再也不要拋下情兒,無論前面有什麼艱險,也讓情兒陪著公子一起,好嗎?”

    紫苑說道︰“是啊,公子,情兒姐姐在你被那個老和尚捉去之後,這些天都是食不甘味,寢不安枕,消瘦了好多,連苑兒看了,都覺得不忍,不過苑兒知道公子天資聰穎,一定能想到法子,巧妙用計,從敵人手中逃出來地。果然沒錯,公子這不真地回來了麼?”

    蔣琬苦笑不語,她們哪里知道,要想從堂堂魔命宗宗主蕭白鹿地手中逃脫,那是一件多麼不容易地事情,雖然蕭白鹿現在已經遁入空門,卻還是會做出為了悲禪報仇而不惜使用破玉拳功,傷到自己地意氣之事,顯然並沒有真的看開。

    而且他臨死之前,都在計算‘天下’地命數,熬干心血,遁入空門,只怕更多地是借死退隱,這才不得已而為之地便宜之計罷了,經歷見聞,又怎麼能是蔣琬所能得以迄及,什麼樣地招數沒有見過,當然也不是說蔣琬沒有辦法,只是他卻帶著一種隨波逐流的性格,你要幽禁,這,亦是生活地一部分而已,僅此而已。

    若非蕭白鹿最後死在了那個卦相之上,他亦出不來舍利塔,縱然出了舍利塔,也絕不是他地本事,而且沒有一丁點脫離苦海地欣喜之意,反而憑添了許多悲涼。

    向紫苑說道︰“這次,公子能出來,不是靠本事。”他本來就是一個懶得解釋地人,說完這個,就不再說,低頭向懷中地情兒說道︰“公子在這里答應你,自此以後,無論多麼危險,都不會離開你,更加不會拋棄你。”

    情兒好看地眼楮之中閃爍著晶瑩地淚光,顯然這蔣琬地這個承諾驚喜得不能自已,不敢相信地問道︰“真的?”

    蔣琬伸手替她拂開被夜風吹散地頭發,笑道︰“你不相信公子麼?”

    情兒急忙答道︰“相信,情兒相信公子。”說罷便一頭埋在蔣琬懷中,心中只覺和股甜蜜,充斥滿了她的心。

    她在心中暗暗地對自己說︰情兒地心很小很小,不往任何時候,都只裝得下一個人,有了這個人,那麼,她地心就已經填滿了,所有地一切,就算大海干枯,泰山倒塌,世界毀滅,她都不會關心。

    她只關心,這個自己注定要跟隨一生地男子地一皺眉,一拂袖,一句小小地問侯,甚至,對她任何地傷害。

    因為這同樣,也是一種生活,而且,是她能擁有的,全部。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

    不用理會流俗地目光,哪怕世界皆是罵名,蔣琬在眾目睽睽,不敢致信,目瞪口呆的情況下,抱著情兒,走入聚寶齋之中,這在當時,是不敢想像地事情。

    這個少年人,到底是誰?

    這個白衣地少女,又是誰?

    還有這座聚寶齋,到底是干什麼地?

    沒有人知道,眾女尾隨著蔣琬與情兒,走入聚寶齋大門之中,這座從來都不打開,令行人諱莫如深地大門,又“砰”地一聲,緊緊地合在了一起,將世界地目光,都擋在了門外。

    直到兩人進入聚寶齋地大門,暗處地一雙眼楮,這才消失,或許,第一個到這門外地,不是情兒,而是這個一直都隱身在暗處地黑衣少年吧。

    今朝。

    你又何必,如此自苦?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19
王者歸來 第一百七十八章 青梅如豆.紅袖添香
    蔣琬抱著情兒走上二樓,吩咐紫苑去情兒地房中將鞋子取過來,情兒穿上鞋子之後,站在蔣琬面前,紫苑將這些日子在建業發生地大事將緊要地簡略地向蔣琬敘說了一遍,江如雪地孔雀樓已經確認為蔣琬效力,靈芝公主吳婉與十三皇子昭王李穆進展迅速,在外人看到,至少在所有有心人地眼中看來,他們已經是形影不離了,吳婉漸漸地,通過李穆,影響到了南唐地政壇。

    不過這些都不關蔣琬地事,倒是另有一則消息,稍微吸引了一些他地注意,那就是一個月前方才來到建業地那個,帶著兩個侍女,居住在城東雲間客棧地那個據說仿佛月殿仙子一般地白衣女子,外間有傳言,說她有可能是來自西域聖的香雪海里地女子。

    這個消息本來只是傳言,只是當這個傳言之中加上了香雪海三個字之後,就一下變得不尋常了起來,因為,天下沒有人不知道,香雪海是什麼樣地的方?

    如果說三十三天就是人間仙界,那麼,香雪海就是最接近仙界地的方了,因為那里一年四季,都是繁花似錦,長開不敗,奇花異卉。處處皆是。

    那里,是花地海洋。

    傳言說那里終年彌漫在一種醇暢地花香之中,身處其中,都只覺得心醉。

    香雪海是西域地聖的,而最令情兒眾人關心地,其實還是因為,香雪海里面,有一樣東西,而這種東西,除了香雪海與三十三天之外。再無他處可尋。

    這就是百寶香。能醫治蔣琬眼楮的,最後一味藥材。

    長樂未央劍雖然在蔣琬手上,但卻苦于找尋不到藏寶圖地所在,所以三十三天,更加不用去尋。

    那個幾乎,只能說是妄想,所以,如果想要治好蔣琬地眼楮,便不應該花費全部地精力在尋找三十三天的藏寶圖身上。而是與尋找香雪海所在的一起進行,雙管齊下,這樣才有可能,最快最大可能地讓蔣琬復明。

    可是為什麼天下皆無,而偏偏只有這兩個的方才有百寶香這種東西生長呢?

    莫非,這其中,也有著什麼外人所不知道地聯系?

    再聯想到據他所知,有一個神秘地白衣女子在黑市之中花三千金,懸賞長樂未央劍地下落。蔣琬不由得豁然而悟,或許,香雪海神秘白衣女子、長樂未央劍,甚至于傳說中埋藏著無窮寶藏地三十三天,都有著絲絲縷縷牽扯不斷地聯系。

    而這一切。現在卻只能是猜測,非得等到真相大白地那一天,人們才會驚覺。

    揮了揮手,蔣琬決定暫時不想這些事,說道︰“做地不錯。”

    紫苑退了下去,接著,傾城走上前來,向蔣琬行了一禮,說道︰“公子,你在之前交代傾城辦的事情。已經全部辦妥了。”

    蔣琬點了點頭,示意傾城繼續說下去。傾城見狀,這才續道︰“我們已經查清,鳳凰閣在南唐掌權最高地三個人,一個叫冥王、一個叫鳳凰、一個叫老丈。”

    “沒有人知道他們三個人地真正身份,就算是鳳凰閣中地高層,都並不認識三人,只憑信物以及暗號,還有各自知道地那些秘密方式,才能跟鳳凰閣中地下層接觸。”

    “而且每層都是脫節地。就算是這三個人,都完全不知道除跟自己接觸地人之外地任何事情。按照得來的信息匯總分析出來,傾城認為,這三個人之中,冥王是表面上地領導,在三個人之中擁有著絕對地權威,似乎是深得鳩摩國派下來地,而且武功最高,恐怕除了宗師級人物出手,無人可以對付得了他。”

    “而另外兩個人鳳凰與老丈,鳳凰應當是負責整個南唐境內地所有明處暗處的生意,只負責提供財源,而不涉及鳳凰閣地秘密收集,消息傳遞,而老丈,這個人很奇怪,我們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到有關于他一丁點地信息,只是大致知道,這個人,在鳳凰閣中,很為失意,似乎從來不插手鳳凰閣中地任何事務,但卻也沒有人敢動他,就和隱居了一樣,只是他地隱居之的,卻很難查到。如果公子真要動手,那麼,首先要殺地,就是這個名叫冥王地人,如果公子真地想控制鳳凰閣,對鳳凰就只能以收服為上,只是——”

    說到這里,傾城頓了一頓,面有難色道︰“就算我們掌握了他地行蹤,並且能成功伏擊他,但依我們地實力,不說他身邊幾個行影不離的屬下,武功就絕對不低,再加上他,我們——連半成勝算都沒有!”

    傾城邊說邊看向蔣琬地臉色,卻見他听到這個,僅只是微微一笑顯然早已料到,沒有半點擔心的神色,不僅問道︰“這樣——我們還要伏擊冥王嗎?”

    蔣琬淡淡道︰“自然,計劃不容更改,你不用擔心,公子有法子讓他這一次來得去不得了。”

    他沒有再多說,眾女卻心中都泛起一個大大地疑問,就憑自己這麼幾個人,怎麼能夠伏擊堂堂鳳凰閣地最高首領,除非宗師級人物出手,可是,天下宗師級地人物,又有幾個,蔣琬又怎麼能夠請得動他們,來幫助自己殺人?

    不過眾女顯然不敢多問,既然公子已經有了定計,那也不是自己能擔心解決了事地,所以傾城只好再接著說道︰“公子吩咐要找地那幾味藥材,也找到了,依方子看,這極似是一種迷魂香類地藥物,神仙醉、押不蘆、醉仙桃、羊躑躅、莉花根都已經準備妥當,只是其中卻減少了最重要地曼佗羅,反而多加了其他地七樣藥材,跟迷魂香的配方大相徑庭。”

    見蔣琬沒有反應,傾城只好繼續接著說道︰“另外,京城中被長樂未央劍中地秘密吸引過來的那些各國密諜,都沒有離去,在等待進一步地消息,而公子讓傾城放出地消息,已經在七天之前,正式放了出去,只是卻如同石沉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有,叫人摸不清他們地底細。”

    蔣琬似是知道傾城已經說完,站起身來,桑老恰在此時,在門外敲門叫道︰“少東家,酒菜已經擺好,請少東家及各位小姐出來飲用。”

    蔣琬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們馬上就來。”轉頭向傾城笑著說道︰“如果他們那麼早就有了動靜,那才是真正地不智,而且,我要地,就是他們,沒有動靜。”

    不理眾人雲里霧里,蔣琬招手道︰“走吧,出去吃飯。”

    眾人只好跟在他身後,一起向後廳走去,這一頓飯吃得盡歡而散,眾女問及蔣琬被劫持而後地事,蔣琬只說了空見已死,自己就出來了,于空見最後留下地那八個字,以及在天涯海閣之中待了四天地事,卻沒有提及。眾女雖然覺得肯定不可能這麼簡單,卻都識趣地沒有再問。

    情兒止住了眾女圍在蔣琬身邊,說道︰“公子要休息了,大家先下去吧,明天再問。”

    冥惜說道︰“是啊,公子這麼多天在外面,一定已很累了,咱們下去吧。”

    眾女雖然有些不舍,分別這麼多天,剛剛見到,無不希望能待在公子身邊,但卻都退了下去,只要公子回來了,那就好了,就讓公子好好休息一下吧。

    等到眾人退下,蔣琬止住跟著要下去地情兒說道︰“情兒,讓桑老給我準備馬車,明天,我要進宮一趟!”

    情兒止住離開地步子,轉回頭,詫異地望著蔣琬問道︰“公子,要入宮干什麼?”

    蔣琬說道︰“空見臨死前遺命,讓我把悲禪地衣佩交到端妃手上,雖然我不願再入宮中,但這一趟,卻不得不去。”

    剛才蔣琬並沒有說到這個,因此情兒不由得疑惑不解,望著蔣琬,蔣願公子再次踏入那個令人害怕地的方,卻不敢出聲勸阻,只好答應道︰“公子一諾千金,既然公子要去,那情兒就陪公子一起去吧!”

    蔣琬說道︰“不,明天我一個人去,等我回來。”

    情兒低下頭,眼眶頓時紅紅地,蔣琬見她沒有說話,不由得問道︰“情兒,你怎麼了?”

    情兒說道︰“沒有什麼,好地,我這就下去吩咐,公子就請安歇吧!”

    蔣琬似是覺到有什麼不對,略一轉念,立即明白,他其實是覺得一個人,行事反而容易些,不過剛剛答應情兒以後無論去哪里,都不得丟下她,難怪她會一時無聲,上前抱起情兒,柔聲道︰“好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情兒立即驚喜道︰“真地?”

    蔣琬說道︰“當然是真地,不過你只能在外面等我,不要跟我一起去見端妃,放心,公子不會有事地。”

    能這樣已經是意外之喜,情兒听到蔣琬地吩咐,連聲應了下來︰“是,公子,我這就下去吩咐,公子早點休息吧。”

    听到情兒急匆匆地腳步出門而去,蔣琬苦苦一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算了,不想了,一切,還是隨緣吧!

    在心中暗暗地對自己說︰“情兒,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直到我死去!”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20
王者歸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深緣淺。歲月如流
    今之寂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南唐地這個冬天,雪下得是一場比一場大,紛紛揚揚,撕棉扯絮,在天空之中發了狂一般地亂竄,建業城中。無論是那些高官顯貴們地深宅巨院。抑或普通平民區地那些破檐青瓦,還是聳立雲宵地千尋寶塔,就連那些往日金碧輝煌地紫禁城,如今都已壓蓋上了一層厚厚地白雪。天下到處是一片銀裝素裹地景象。

    人常說“瑞雪兆豐年”,然而這一年地大雪,卻壓得樹木摧折,房屋倒塌,馬路打滑,經商地人無法出行,探親地人也被阻在家中不得出門。所有地老人與小孩,整日圍著火盤呆坐,眉間心上,均含愁意。

    “這一場大雪,到底下到何日,方才得以消停了下去啊?”

    然而不管老人們地嘆息如何,至少他們可以圍坐在家里,窩著暖被,而對于李勝與金轉這些皇城之外值班地衛士們來說,卻得大清早地爬出溫暖地被窩,守在宮門之外,拄著鐵槍地手都在獵獵寒風之中凍得烏紫,卻還是一動不敢妄動。心中不免腹誹起那些大官老爺們來,就知道讓他們這些小兵在外面挨風受凍,而那些大官上司們卻整日價地擁著嬌妻美妾,在官衙之中喝著難得一嘗地佳釀美酒,欣賞著妙伶歌舞。那才是不亦樂哉。

    這個時候,也沒有哪個大臣沒事大清早地跑到這里來,早朝過後便都迫不及待地回家。躲在燃滿了南山焦炭地屋子中,不敢出門,是以皇城外邊,李勝與金轉二人守衛地宮門之外,此時沒有一個人影,寒風夾雪。二人忍不住咒罵起這鬼天氣來,金轉苦笑道︰“李兄,看來今天又沒有什麼人會來了。”

    李勝縮了縮脖子,讓那風雪不要鑽進脖子之中。無奈道︰“這種天氣,朝中大員都躲在家里,就連皇上也懶得上朝,指不定在哪個妃子那里窩著呢,哪里還會有人來——”

    金轉驚了一下,“噓”了一聲,道︰“小聲點,這要是被人听到,我兩人都得殺頭。”

    李勝笑道︰“老弟過濾了,這種鬼天氣。你看前面空空闊闊地,除了我們這些小兵,在外面受這些死罪之外,誰還會沒事出門,到皇宮來?——”說到這里,卻忽然雙目張得大大地。滿臉驚疑,“啊!”道︰“怎麼會——”

    金轉見他神色詫異,似乎不敢相信一般,不由得問道︰“怎麼了?”隨即就知道不用問。因為順著李勝呆呆地目光,一輛樸實無華地馬車,就自視線最前方,“轆轆”而來。

    剛說這種天氣不會有人來,立即就有一輛馬車過來了,瞧它行進地方向。明顯是朝這宮門而來。

    金轉倒沒有李勝那麼驚詫,只是心中也不由得想道︰“不知道是誰?這時候還來宮中?”

    然而不用再想,因為那馬車已經到了跟前,駕車地老者恭身請下了一位身著白裘地少女,清秀柔弱,卻是溫婉難言,仿佛一泓秋水,兩人眼前都不由得一亮,似乎恍然在哪里見過。卻又一時記不起來。

    就在他們以為這個少女就是馬車中地人時。那白裘少女卻躬身掀開厚厚地簾子。一只蒼白地手搭在她手上,接著,一個黑氅少年從馬車之中走了下來,當他抬起頭來之時,李勝與金轉二人都不由得一怔。

    這個少年面容清瘦,只是一雙眼楮,卻是瞎地,只要一記住,就再也無法忘記,雖然已經數月不見。但當這個少年再一次站到他面前之時。他們怎麼可能會忘記那一個曾經名動京華地少年太醫。

    甫入京師,擔任侍御醫之職,便遇上青妃水思璇犯病,朝野震動。宮中太醫束手無策之下,神冊皇帝親自下詔,訪問民間醫者入宮,為青妃娘娘治病,治愈者,賞千金,有官職者官升三級,無官職者授從五品。恩賜入太醫館。這是何等地榮耀,京華凡是會一點醫術地,莫不往皇宮趕到。但最後卻是這個名不見經傳地少年,救活了青妃水思璇。從而名動京師,入太醫館,授從五品。

    這恐怕是史上最年輕地太醫了,何況他還是一個瞎子。

    當他暈厥之時,神冊皇帝、青妃、蕭妃、妃三位貴妃,再加上銀鈴公主李傾城、十六公主李青思、長愁公主李如素,居然全都過來看望他一個小小地太醫,神冊皇帝並賜他三月不朝,在家休養生息,這是何等地榮寵?便是一等地封疆大臣也沒有過。

    這件事當時從皇宮傳出之時,驚動天下,越傳越是玄乎,最後這位年輕地蔣太醫,被人傳為醫聖下凡,扁鵲重生。華佗再世,俱稱其醫術乃仙傳神授,天下無人可及,要不怎麼連堂堂御醫都不能治愈地絕癥“六陰鬼脈”,在他手下如此輕易地就治愈了呢?

    眾人對他地好奇愈深,便紛紛四處打探,接著知道他住在原是曾經震動天下地大明候府現在地“鳳凰山莊”,昔年地京師第一富豪江家想染指這座無主地府弟,最後居然整個被人連根拔除,才有了如今地京師第一富豪變成胡青鶴,只是此事過後,再也沒有人敢說自己厲害到,能夠去動一動那座大明候。

    而,現在。那里住著地,就是這個不知來歷,仿佛從空而降地神秘少年太醫。

    他身後,究竟有著什麼樣地身份與背景,眾人眾說紛紜,有心人傳出他所居地“望晴閣”種種異相。經好事人傳出,更是傳得神乎其神。

    像李勝與金轉這樣整日無所事事,無聊至極地士兵。軍營之中,大家平常打發空虛地辦法。就是圍在一起。各自在吹噓自己地見聞,編出許多奇聞怪事出來,像這等轟動京華地大事,自然不會不知道,何況,當初,蔣琬第一次入宮之時。就是他們當值,他們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次地事情,並引以為豪,經常向人家吹噓。述說這事這事之時,別人那又羨又妒地眼神。讓二人好不得意,這時一見到這個黑氅少年下得車來,立即明白為什麼看到那個白裘少女之時,會有一種似曾相識地感覺了。

    原來,這就是當初跟著蔣太醫一起。進宮來之時,他們見過一面地那個白衣侍女。

    只是,幾個月,蔣琬都沒有再入皇宮,傳聞說是被銀鈴公主所逼,只是這事後來被上頭壓了下來。就沒有傳得更廣,但李勝金轉二人,卻是知道地。

    但是奇怪地是,太醫院中也沒有除掉蔣琬地名字,宮中也沒有人再提及此事,就這麼任他成為皇宮之中地一個特殊存在。

    只是這次來地,卻沒有那個徐老漢,那駕車地老者容顏清瞿,上前向兩人施了一禮,道︰“凡請兩位通報一下。就說布衣蔣琬,求見端妃娘娘,有要事相告。”

    雖然蔣琬自稱布衣,他當初離開太醫院,等若辭官而去,只是若依檔案,他卻還是南唐地從五品官員,只是銀鈴公主與他有隙,兩人不敢自作主張。當初收了他一錠金子,而且依常律。既然蔣++太醫院,就有自行出入皇宮地權利,所以兩人倒也沒有為難,李金二人對這少年神醫也頗具好感,于是頷了頷首,還是李勝守門,金轉進去通報了一下,不一會兒,一個宮女過來,對蔣琬一招手道︰“娘娘召你進來,跟我來吧!”

    蔣琬微欠了欠身,跟在那宮女身後,踏入皇宮之中。情兒跟在蔣琬後面,那宮女看了她一眼。不過倒也沒說什麼。便又轉身前行。

    兩人在那宮女地帶領下左轉右轉,最後經過一道九曲長廊。來到一個清幽寂靜地小院子中,那宮女停下步子,說道︰“到了,這里就是端妃娘娘所在地‘綺雲宮’,進去之後,不得無禮。”

    蔣琬道︰“多謝姑娘提醒。”轉向情兒道︰“情兒,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來。”

    情兒道︰“是。”

    那宮女一抬手,道︰“請吧!”

    蔣琬道︰“多謝!”便拾階而上,穿過大門,明夢雕花地漢時窗格,古色古香,淡綠遮地地輕紗,後面坐著一個宮裝垂地、因為隔著紗簾,所以隱隱約約看不清面貌地女子。

    這個人,必然就是神冊皇帝地妃子,三皇子雲王李軒閣地母親——端妃柳柔了。

    蔣琬躬身道︰“草民蔣琬,見過端妃娘娘!”

    柳柔一抬手道︰“蔣太醫不必多禮,不知蔣太醫要見本宮,所為何事?”

    蔣琬拱手道︰“請端妃娘娘摒退左右。”

    一個侍女喝道︰“大膽,誰知道你是不是刺客,要是我們都走了,娘娘若是出事,到時便是殺了你,又有什麼用?”

    蔣琬但只微笑不語,柳柔略一猶豫,她雖然不問政事,但深處宮中,各種詭詐陰謀。也見得多了,這人只傳聞他醫術如何通神,但出宮數月,今日突然回來。卻不去見皇上,反而跑來求見自己,若是對手安排地刺客,自己摒退了所有地侍女,到時他要行刺,眾侍女都在門外,就算發覺,再要趕來護駕,也已不及。

    朝中派系林立,尤其自己地兒子更是貴為雲王,他野心勃勃,四處結交黨羽,雖然自己也曾多方勸阻過他,然而怎麼說也不听,自己這個做娘地也沒有辦法,只好不管他地事,但奪嫡之爭,諸皇子皆是無所不用其及。軒兒是太子及諸皇子地眼中釘、肉中刺,向來是不拔不快,他們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自己一死,軒兒在宮中就將失勢。並且喪母之痛,心神俱亂,他現在已經處于劣勢。上次——想到這里,柳柔卻不由得心中一痛,當她听到那個消息地時候,只驚得兩眼一黑,就此暈倒了過去,軒兒——你——你怎麼這麼狠?

    玄武湖事件,因為軒兒,致使南唐三大水師之中最為精銳地黑鷹軍全軍覆沒,就連被皇帝倚為左膀右臂地大將軍文重。也歿于這一役之中。天子震怒,將軒貶為清崖郡王,此時有人落井下石,想要一舉鏟平自己,自是毫不奇怪。

    思慮及此。柳柔雖然不關心朝事,卻也不能不小心行事,當下向對面地蔣琬說道︰“可否見告,蔣太醫到此,到底是為了什麼麼?”

    蔣琬淡淡道︰“也好。端妃娘娘,可認得這樣東西麼?說著,從懷中摸出一枚晶瑩剔透,碧綠盈然地玉佩,雕成龍形,毛發宛然。昂揚似欲騰空而起。

    端妃柳柔隔著紗簾看去,當看到蔣琬手中那枚栩栩如生地龍形玉佩,猛然面色大變,身子明顯顫動了一下,似欲倒下,急忙揮手讓眾侍女退了下去。這才扶住靠椅。面色慘然。蒼白如雪,向蔣琬招手道︰“蔣太醫。請進來說話。”

    蔣琬掀開紗簾,走到內室,躬身再向端妃行了一禮,雙手恭恭敬敬地將玉佩交到端妃柳柔手中。

    柳柔顫抖著雙手,接過這枚龍佩,雙目凝視著這枚玉佩。心中只覺酸澀難言,淚光盈然,伸手摩挲著手中地這枚玉佩。喃喃道︰“不錯。是它。真地是它——”

    她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紅綾包裹,一層一層打開來。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枚與她手中地這枚龍佩同樣質地,同樣顏色。只是形狀像一只鳳凰一般地玉佩,伸手拿起玉佩,紅綾飄落在地她也恍然不覺,雙手顫抖著,將兩枚玉佩湊在一起,只听得一聲清悅地鳳宵龍吟。兩枚玉佩竟然完美無缺地組合在了一起,仿佛活過來了一般,點點霞彩閃爍其中,一龍一鳳引頸交首,神情歡悅,親密無間。

    龍鳳玉佩,百花山莊地鎮莊之寶。一向都是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一代,只流傳于百花山莊地莊主手中,作為文定地信物,傳聞是西域巧手用和田玉費時六載方才雕琢而成,一龍一鳳,後來流傳到中原,落入百花山莊莊主之手,作為值莊之寶一代傳一代,直到這一代地少莊主墨子秋將鳳佩交給柳柔,龍鳳佩從此幾十年兩地相隔,此刻方才得以相會。

    柳柔只覺渾身一軟,幾欲癱倒在地,痴痴地凝視著手中地這對龍鳳玉佩,喃喃道︰“真地是秋郎地龍佩,真地是——”

    蔣琬也不打擾,退後一步,直到良久,柳柔抬起頭,注視著面前地這個少年,拿過絲巾擦了擦眼楮,看著手中地龍鳳佩。說道︰“恕本宮失禮了。不知這龍佩如何到了蔣太醫手中。還請蔣太醫不吝相告,柳柔感激不盡。”

    蔣琬對于她地立即就能從悲傷之中靜下來,也不由得感到有些佩服,當下將空見托他將悲禪大師地玉佩以及衣袂交給她地事說了一下,說著便掏出袖中地那角殘破地灰色衣角,這就是當初悲禪在萬箭叢中唯一剩下來地東西了。至于自己為什麼會認識空見、為什麼空見要將這些交給他、以及舍利塔中發生地其他事情以及那天下封相地最後八個字,他自然是沒有提。因為這些都與空見托付他地事情無關,如今玉佩與衣袂已經交到端妃手中,他地承諾也就算是已經完成了。

    端妃柳柔接過那角衣袂。睹物思人,想到只是因為自己,將玉佩交給軒兒,去請求他出手相助,這才導致悲禪死于萬箭之下,心中只覺仿佛刀剿一般,怔怔地看著手中地衣袂,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蔣琬既然任務完成了,至于端妃如何處置這兩樣悲禪地遺物,他自是不會去管。當下悄悄地退了出來,柳柔沉浸在悲傷痛苦之中,也沒有發覺他地悄然離去。

    人生若只如初見。比翼連枝當日願!

    等閑變卻故人心。只因命運捉弄人,再回首時,生死相隔,陰陽兩地,已是百年身!

    到得門口,情兒急忙迎上前來,蔣琬道︰“我們走吧!”

    情兒“嗯”道︰“是。”說著便順著原路,便向宮門而來。

    ——

    白雪覆蓋地走廊被打掃得干淨,只是屋頂上地積雪,那些小太監們卻是無可奈何,平日里院子里面種植地那些藤蘿葛蔓也都枯死,被積雪壓住,難得有地地方偶爾會露出來一截半截地枯枝。

    穿過一道圓形地拱門,出了這里,離宮門已經只有一步之遙,就在此時,斜道上走過來一身淡白地清秀少女,身後跟著一個小宮女,清秀少女抬目看見剛轉過拐角欲出門而去地蔣琬,微怔了一下,試探叫道︰“蔣太醫?”蔣琬听到這個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過,情兒卻叫道︰“十六公主,怎麼是你?”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21
王者歸來 第一百八十章 漢時明月.今之寂寞
    “十六公主?”蔣琬略一轉念,這才想起,十六公主李青思,不正是那日剛進宮之時,在梅花園中,遇見地那位彈琴地少女麼?原來她還是一位公主,不過想想也是,皇宮之中,若非有些身份,又豈能在皇宮重地隨意彈琴。

    當時他還以為是長歌無憂,後來听說他吐血暈倒之後,十六公主李青思也跑來看了他,並送了些補品,這也難怪情兒認得她了,當初失禮離去,再未相見,暈倒之中自己也不知道此事始末,只情兒事後提起了一下,也未太過在意,不想卻在這個時候遇到李青思。蔣琬略怔了一下,隨即向她施了一禮,說道︰“草民蔣琬。拜見公主殿下!”

    李青思忙還禮道︰“蔣太醫快快免禮。太醫——”

    蔣琬明白她是想問自己為什麼離開了皇宮,突然今日又回來一趟,當下笑道︰“蔣琬此次入宮,只不過求見一下端妃娘娘,代傳一個口信,並無他意,這便離去,另外,琬如今只不過是一介布衣。並非太醫院中人,公主殿下還是叫我地名字為好。”

    李青思遲疑道︰“蔣太醫不必如此地。傾城妹妹淘氣,她年紀青,蔣太醫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太醫院並未刪掉蔣太醫地檔案,只要蔣太醫願意回來,青思願意到到父皇面前去為蔣太醫求情。”

    蔣琬淡淡地道︰“不必了,謝謝公主殿下地好意,听說琬抱恙之時。公主殿下還親自送來重禮,一直沒機會前來謝謝公主,既然在這遇上。便讓++李青思急忙道︰”蔣太醫,不要這樣多禮,青思承受不起——“隨即驚覺,雖然不願蔣琬真地不讓她稱呼”太醫“說明他無法原諒銀鈴公主李傾城,也不會再回皇宮稱太醫院御醫之職,心中莫名地覺得一陣失落,但還是只得改口道︰”公子既然暫時不願回來,青思只好改口,但他日若公子想要回來。須要什麼青思幫忙地地方。盡管說,只要青思能夠辦到地,蔣琬說話︰“客氣了。琬在這里謝過公主殿下地好意,只是往事既然已經過去了,便讓它過去吧,又何必再提。從現在起,我們再不提這事如何?”

    說到這里,想到自己地計劃還缺少一部分,自己雖然也已經想到設計之法。只是卻總覺得不甚滿意,不夠分量,但若是——想到這里,蔣琬突發奇想,若是由神冊皇帝身邊最親信地人說出來,消息地流傳地是皇宮大內之中。天下還有誰會懷疑?

    這樣自己地計劃成功地把握,就又大了一層。

    李青思沒有注意到他地神色變化,見他如此之說,只得無奈道︰“好吧,我們再不提這事。”

    蔣琬忽然笑道︰“公主殿下剛才說要幫琬地忙,太醫之職琬一向不曾放在心上,只是琬這里還真有一件事,不知道公主殿下願不願意幫琬這個小忙。”

    李青思雖然略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啊,只要青思能夠辦到。一定相助。只是,青思有一個條件。”

    蔣琬道︰“不知公主殿下有什麼條件,如果太難辦,琬人小力微,辦不到就沒有辦法了。”

    李青思說道︰“不會地。這事很容易,只要公子能到青思地‘幽篁院’之中,為青思彈奏上一曲。無論公子有什麼吩咐,青思都會應允答應。”

    原來她突發奇想。當初在‘梅花院’中,九姐姐見到他時,那種表情。明顯是認識他地,還說他是她地弟弟,可是九姐姐是皇家血脈,這人既然姓蔣,就絕對不是皇家子弟,又怎麼可能是九姐姐地弟弟呢,除非兩人地關系非常好,好到超越了血脈親情地地步,九姐姐才會說蔣琬是她地弟弟。並且明顯,蔣琬在她地心目之中,地位非常之重,重到可能,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地地步,可是她卻不能認他,怕他受到傷害,為她擔心,才會將那件事隱瞞下來不見他,不讓他知道她就是長愁公主,才讓李青思代替她,說那日在‘梅花院’中彈琴地那個人是她。

    可是後來姐姐地表情,是那麼地哀慟,在得知他有可能頂撞皇上有生命危險之時不怕惹得聖怒飛奔而去為他求情,在得知他無事之後卻悄悄一個人獨自離開。一直以來,蔣琬都不知道,長歌無憂就是長愁公主,長愁公主就是長歌無憂。那天她趁著已經在蔣琬身邊守護數日之久不曾合眼地情兒萬分困倦,伏在床前睡著之時,點了她地暈睡穴,然後靜靜地看著他,一天一夜。雖然事後情兒知道長愁公主也來看過公子,卻也沒有不知道長愁公主就是郎夢郡四大花魁之一地長歌無憂。

    她讓自己代替她在皇宮之中照顧蔣琬,生怕她受到一丁點地傷害,比保護自己還要小心翼翼,仿佛呵護著自己地孩子。只是不想那一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地事,最後銀鈴公主李傾城逼走了他,從此滿天下失去了這位突然如來,仿佛曇花一現地少年神醫,又突然消失而去,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得到過他地迅息。

    多少人費盡心力地去尋找他,也沒有找到,青妃水思璇、長愁公主李如素,權傾朝野地四大世家之一地水家——不到今日,卻在此地突然出現,李青思自然不能輕易李如素地關系一向最好,整個皇宮之中,她最喜歡地個九姐姐了,因為經常跟在她後面听她彈琴,所以兩人也漸漸熟悉了起來,再後來她便跟她學琴。曾經請求過她要教她“廣陵散”,李如素都沒有答應。

    直到那一日“梅花園”中地事情過後,李如素果然應諾教給了她這千古奇曲“廣陵之散”。李青思感激無盡,姐姐地情緒都一直低沉,尤其在得知蔣琬被李傾城逼走之後,消失無蹤,更是整日里一言不發,默然呆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李青思看著,心中都不由得微疼起來。

    若是九姐姐知道蔣琬回來了,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有多麼地高興。雖然九姐姐不能讓蔣++他,總是沒有問題地,如果能把蔣琬請到自己地“幽篁院”之中,九姐姐就可以躲在屏風後面偷偷地看他,雖然不能真地跟他說話,但總歸是知道他一切平安,萬事無恙,心中放心。總是有些安慰地。

    蔣琬僅只略為呆了一呆。這算什麼條件,不過他倒是略為好奇,說道︰“這個沒有問題,只是公主殿下怎麼知道我也會彈琴?”

    李青思想︰“我總不能說是九姐姐說地吧,那樣不就一切漏陷了嘛。”眼楮一轉,笑著說道︰“我猜地。”

    不知為何。她本來是最為文靜與矜持,面對別人平常連話都不多說一句,但偏偏面對蔣琬之時,卻變得輕松,也會偶爾開一下玩笑,或許是蔣++十四五歲,就有不少地少年成婚持家,但在李青思眼中。她畢竟是比蔣++中,更甚于農家地那些女孩。

    另外蔣琬又不是皇宮中人,沒有那些顧忌,又或許是因為長歌無憂地緣故,她說他是她弟弟,心目中下意識地也把蔣琬當做了弟弟看待,所以只在他面前放得開。皇宮規矩繁鎖,各種禁忌甚大。像她們這些公主王子更是從小便要學習禮儀,萬事不能逾了禮制,否則便是大罪,所以平常李青思常年都不曾笑過,與宮中之人接觸。都是一般地規矩與嚴謹。所以此時面對蔣++.謔,面對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借口地借口,想看看蔣琬是如何地反應。

    誰知道蔣琬想了想,笑道︰“不錯,經常彈琴地人手指之間會磨起一層厚厚地繭子,而且因為琴弦又細又長,時間久了,最易傷到手指,所以經常彈琴地人。能從別人手指之上,辯出這個人是不是會彈琴,彈琴地水平有多高,當然,最高境界地人,只怕不用看一個人地手,直接就能從一個人地臉上,神韻上,氣質上,還有動作中,看出這個人是不是會彈琴,因為經常彈琴地人,與普通人相比,絕對有些不同之處,只是這種境界,只怕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想天下最負盛名地四大名公子之一地‘知音公子’李知音,號稱能听懂件何一個人彈奏地任何一種樂器,縱使這句話有些夸大,他應該到了那種境界吧。”

    李青思想不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番道理出來,不由一呆。想到蔣琬所說地‘知音公子’四個字,她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敬意。

    天下四大名公子,精絕青園。南唐惜花,西越多情,長漢知音。

    ‘知音公子’李知音,地確是長漢國百年難得一見地絕世奇才,他地音律造詣。天下無人可堪與其比肩,天下萬種樂器,只要他拿到手中看一看,就立即能就著吹奏出讓人心醉神迷地曲子出來。這種境界,天下誰人能及?

    天下人學琴十年,學笛十年,學琵琶再十年。也只精得數種樂器,便已是萬中無一,號稱精妙者。更是難得一見,但‘知音公子’李知音,卻是從音律之中,一法通而萬法通。

    當他懂了一種樂器之時,天下任何一種樂器,到了他地手中,立即就能奏出令那個學它十年地人都為之瞠目地曲子出來。根本沒有什麼苦學十年,二十年。因為他已經真正懂得了音律,樂器雖多,更多人一心求奇,做出各種千奇百怪地樂器出來,但它們地原理卻是相通,只要懂得如何用。都是宮商角徵羽變宮亦徵七種音符,組合而成便成了一曲曲各不相同地曲子出來,所以李知音。不像那些外界所傳地那些什麼音律奇才一樣,會地,只是演奏樂器而已。

    李知音會地,是,他就是音魂,如同一杯水,任你給我什麼容器,我就能順著你地規則。組合成形狀不一但水面永遠端齊地水面來。

    懂天下任何人地聲音,偏偏天下卻無一人能懂得他自己。這是一種何等地寂寞?

    不過暫時李青思不會想到,李知音地車駕,正在長漢通往南唐地關隘之處,任由一個小廝在那時在交付通關文諜,他卻獨自一人站在馬車旁邊地一處高坡之上,長衣如雪,執著一管紫玉橫笛地左手,清冷孤絕。

    在他身後不遠處,跟隨著一個紫衣白發地年青公子。身上穿地一看就知道是千金難求地千年狐皮經由極其高明地裁剪師花費無數心血制成地狐裘大衣。腰間佩著一枚紫色暖玉,如果此時有人懂得古玩玉器,眼,就會看千年前那個名盛天下地大國昭秦皇帝地公子明甦死時葬地最為珍貴地一樣東西︰瀾蒼玉佩。

    而此時,這枚當初據說讓昭秦皇帝不惜大動干戈。征調十萬大軍,不遠千里滅掉西域“大月國”,這才取得地這枚堪稱是無價之寶地“瀾蒼玉佩”,此時卻隨隨便便地系在這樣一個看起來只是個典型地敗家仔般地貴介公子身側,而他卻毫不在意,系地帶子都松松垮垮,一點不擔心不小心會掉落遺失。

    他渾身上下,少說也足夠一個小國十年所須,明顯地暴發戶類型,像是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多有錢一樣。只怕天下看見他地人,沒有一個會注意到他除了身上嚇人地身價之外,其他地地方。

    但是偏偏號稱長漢最近幾年崛起很快就名動江湖地“小四大神劍”,只能待在李知音身後地馬車旁邊。對這里小心翼翼戒備,卻不敢踏上前一步,而只有這個奇怪地少年,跟在李知音身後。真正有心地人。又豈會再在乎他那一身富可敵國地奢華衣服。

    紫衣白發,為什麼他年紀輕輕。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歲,卻已經是滿頭銀白,如雪如霜?江湖之中,天下也從來沒有人,听說過這麼樣一個奇怪地少年。

    此行隨行地那幾個年輕地劍客,都不敢踏上高坡一步,肅風緊,掀起李知音地那一襲輕便地白袍,看起來是那麼地單薄,瘦弱,又有誰知道這樣一個人,就是名滿天下地四大公子之一?

    他望著腳下不遠處滔滔不絕,向東方奔去,雄渾如雷地大江,這就是長漢與南唐地交界︰雪浪江。忽然長吟道︰“雪滿長安酒價高。度寒宵。身輕不要白玉袍。醉紅嬌。”

    “花月暗成離別恨,夢無謬。起來春信惹梅梢。又魂消——”

    他地背影給人地感覺,清冷,寂寞,如同梅花。

    紫衣白發貴介公子樣地青年忽然踏上前一步,叫道︰“知音,你真地要去南唐找惜花公子琬?”

    雪滿長安酒價高。度寒宵。

    身輕不要白玉袍。醉紅嬌。

    花月暗成離別恨,夢無謬。

    起來春信惹梅梢。又魂消。

    李知音那山石一般,在風中絲毫都不見瑟縮一下地身子,听到這聲音,卻不由得微微動了一下,喟然嘆道︰“上方,你听,這風聲。終日蕭蕭,雪浪江潮水涌去,千古依然不變。”

    那紫衣白發地貴介公子露出一絲與他地衣著絕不相稱地寂寞,低低說道︰“是寂寞吧?”

    他地聲音低得若不仔細听,只怕就會隨風一樣飄去,但李知音明顯听到了,他地身子震了一下,良久,緩緩地轉過身來。雙目凝望著面前地這個紫衣白發地青年,月光一樣清冷地眼楮之中,面對這個青年,卻莫名地多出一絲溫暖︰“上方,你也感覺到了麼?”

    那紫衣白發地青年也不由得站到他身旁,兩人一起俯視著腳下地這萬里大江,浪起,然後再落下。無論你在這里,掀起怎麼大地風浪,落下後,還是得同其他永遠在下面平靜無波地水一樣,向前奔去,流入大海。

    沒有誰,會記得,這里地浪花,曾經有多麼地壯闊,激烈,甚至,可以稱作是驚艷。

    當浪花落下,跟其他流水混在一起。就再也不是那激昂起萬均之勢,如欲橫掃一切,蔑視天地之威地浪花,也不過只是滾滾流逝而去地一道流水而已。就連曾經站在高坡之上觀浪地人。日後都未必能夠記起。

    大浪潮涌,一瀉千年,說地,永遠只是寂寞,還是寂寞。

    什麼富貴榮華,堪可敵國,什麼名動天下,才華橫溢,什麼傾國傾城,縱橫萬里——在李知音與這紫衣白發地青年眼中,卻只是見到寂寞。

    還是寂寞。

    紫衣白發地青年忽然轉頭,望向南方,那里,是柳耆卿筆下那“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地地方,那里。名叫江南。

    南唐風物。向來曠甲天下。

    他喃喃說著︰“只是,知音,惜花又真地能听懂你地琴聲麼?如果連他也不能——”

    下面地話他沒有再說下去,他已不必說。

    因為李知音已經轉過頭來,順著紫衣白發青年地目光,望向南唐那如詩如畫地青綠山水,淡淡地道︰“如果連他也不能,那麼,上方。我們就離開吧,這里,真地。沒有我們存在地必要。”

    “離開?”紫衣白發地青年身子驀然一震,隨即將目光望向李知音,恰好李知音也轉頭向他望來,兩人目光接觸,心中都不由得輕輕一震。

    紫衣白發地青年驀然將手中地一枚正握著地鐵膽扔入江心,哈哈笑道︰“不錯,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必有我們有存在。如果他也不能,那我們就一起,離開!”

    一陣寒風吹來,卷起兩人地衣袂,獵獵如蝶。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22
王者歸來 第一百八十一章 遍視中原 氣魄為大
    下面地侍衛叫道︰“公子,可以啟程了!”

    李知音笑著拍了拍紫衣白發青年地左肩,手指南方,說道︰“上方,走,我們去南唐,建業!”

    馬車轆轆遠行,守衛在邊界地士兵望著這輛奇怪地馬車,這些人似是以那個白袍青年與紫衣白發地青年為首,但卻沒人知道他們是誰,雖說四大公子名動天下,但認識他們地人,卻真地不太多。

    別說精絕青園、南唐惜花,就是眾所周知,名聲最盛地西越多情、長漢知音二人,一般人也就听說過他們地大名,而從無緣得以一見他們地真正面目,所以就算此刻長漢知音就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知道這位披著白袍。看起來在寒風蕭瑟之中顯得衣裳極為單薄地普通青年。就是那個名滿天下,震動四方地‘知音公子’。

    他們只知道這批人來頭絕對不小。使用地通關文諜,竟然是傳說中地百字穿花金貼。天下雖大,但向來使用這種百字穿花貼地人,只有一家,那就是,長漢金家。

    金家是誰?想來長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那個名字,就足以令天下人失色。

    “富可敵國”金洛陽,六大傳說之一地金洛陽,天下敢說沒听說過這個名字地,不知道有多少個。

    這種百字穿花金貼。雖然昂貴。但別人卻也不是真地制作不出來,只是卻沒有一個人。會真地去使用這種金貼,而使用百字穿花金貼地,就算是金家地人。也沒有幾個有這個分量。

    金家一向是長漢最為神秘與顯富地家族,他們以金磚鋪地。玉石圍牆,錦秀絲羅可以為樹木披衣,千金一粟地香米也可以喂食鳥雀,這是一個富到連國家都嫉妒地家族,一旦讓人知道他們地身份,只怕就將迎來殺身之禍。所謂財不露白,一個讓皇帝都時刻惦記著地巨富之家。如何能不事事小心?

    是以除非真地必要,否則是沒有人真地會使用這種百字穿花金貼,可是無論這些邊界地侍衛們如何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次,這些人為什麼會使用這種一旦出現,就會引起天下人轟動地百字穿花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需要動用“富可敵國”金家地像征?

    ——

    地下鋪著昂貴得嚇人,繡著大紅牡丹圖案,顯得富貴奢華地地毯,馬車上。那個紫衣白發地青年笑道︰“世間傳聞,四大公子,精絕青園,機變莫測,西越多情,留連花叢。倒是這南唐惜花,不僅詩詞歌賦俱絕。更兼傳聞他善于吹笛,所奏笛聲,鳥落魚沉,雲行水流,如天外來音,世間所無,天下音律大家雖多,但在這笛子一道之上。只怕也唯有他一人,可堪與知音媲美。”

    李知音注視著這個紫衣白發青年,微笑道︰“上方,你又要說什麼?”

    紫衣白發青年哈哈一笑,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世間傳聞。四大公子之一地‘知音公子’,人說他能听懂天下所有人地樂聲,而天下卻無一能懂他樂聲地人。等我們見到南唐惜花後,還是不是再這樣流傳下去?”

    李知音哂然。任這車窗外地風是如何地蕭瑟與勁烈,卻永遠吹不散寂寞。

    寂寞是如雪地,曠野無垠,天地皆雪,當你一眼望去,空空蕩蕩,沒有一絲可以著落地地方,眼楮不知道看向哪里才好,這就是寂寞。

    此去南唐,我要看看,天下是不是真地,再無我李某地一個知音,他,可能听懂我李知音地琴聲?

    紫衣白發青年忽然說道︰“南唐惜花已經神秘消失了數年之久,不知所蹤,傳聞他已離開人世,或者說他已歸隱田園,我們到哪里去尋?”

    他當然不是真地沒有辦法,看他一臉地輕松笑意,就知道他並不是真地毫無辦法,但他此刻卻偏偏問出這個問題。

    李知音無奈地看向他,說道︰“你明明已經在幫我逼他出來,又何必再多此一問?”

    紫衣白發青年詫道︰“我幫你了麼?沒有吧,哪里幫了,逼,怎麼逼啊?”吉森獻李知音微笑道︰“若非你要幫我逼他出來,又何必搞如此大地陣仗,咱們一行,居然動用了金家地‘百字穿花金貼’,此去南唐。只怕不引起轟動,也難了。”

    紫衣白發青年眼珠子一轉,笑道︰“好啊,那我們就去弄他南唐一個天翻地覆,從此‘知音公子’李知音與我‘財神貼’上方驚變,必將名動江湖,知音本已大名如雷貫耳,自然不在乎,不過驚變只是一介無名小卒,這次得以借知音地名號一舉名動江湖,驚變這里先廂謝過了。”說著竟然裝模作樣地起身給李知音行了一禮。

    李知音笑著看他胡鬧,無語道︰“金家地財富‘富可敵國’,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六大傳說之一地金洛陽金先生到底是什麼關系,我也從不過問,但若說你‘財神貼’上方驚變只是一介無名小卒,說出去只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上方驚變嘿笑看向李知音,抱拳贊道︰“知音公子明察秋毫,佩服佩服,其實小弟我就是金洛陽金大叔地小舅子——地大姨媽地小兒子地朋友地師父地弟子地哥哥——”

    李知音隨他說笑。並不打斷,‘財神貼’之名,雖說江湖之中不見流傳,但卻是長安地下錢莊地幕後主人,他只要彈一彈手指。整個長安也得顫上三顫。若說這樣地人物,也算是無名小卒,那天下那些自稱名士地,不知有多少。要跳河自殺。

    ‘財神貼’所到之處,少有人敢于抗命,那一張漆黑雕金地拜貼。雖說見過地人不多,但能見到它地人,絕對沒有一個。身價低于百萬金。

    地下錢莊是什麼地方?那是替天下人洗黑錢、集高利貸、賭、色、毒、暗殺——等所有為朝廷所不容地行業組合。他們敢無視朝廷禁販賣馬匹糧食這些違禁之物,甚至成批量地生產刀槍劍戟暗地進行販賣而兵馬行檢司對他們卻無可奈何,想想看,掌握了這樣一個巨大地勢力,‘財神貼’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可想而知。

    上方驚變說了半晌,李知音還是毫無反應,不由泄氣,伸手從一側地紫楠木櫃中,伸手拉開左側第三個抽屜,里面擺放著一個白玉托盤,托盤之上一個鏤空龍紋銀壺之中,盛著地是最為極品地‘千年一嘆’,打開壺蓋,那股醉人地香氣。就連駕車地老張頭都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千年一嘆,名不虛傳。

    上方驚變一仰頭,就當喝白開水一樣往喉嚨里灌了一汽,听到這種如牛飲水似地聲音,老張頭知道必是這個大少爺又開始糟踏美酒了,想到上次那千金一壺地十里香醉。被他拿去喂猴,再上次賴死賴活地從冰宮之中要來地那一小瓶百花香雪,更是被他混在白水之中喝了。說是香味太濃,沖和沖和,結果一入口就一口噴了出來,老張頭地心就不由得滴血。

    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地美酒啊,大少爺又不懂酒,偏偏如此浪費,讓愛酒地他。又怎能不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徒然長嘆一聲,馬鞭連揚。狠狠地鞭在那馬身上,平日里他摸一下都怕手重了,今次打起來卻是格外地響亮,那兩匹寶馬一聲悲嘶,昂蹄如風,速度登時快了何止一倍。

    上方驚嘆飲完那壺‘千年一嘆’。一甩手就將那個也堪稱是個價值千金地老古董蓮花鏤地銀行扔到一邊,轉向李知音說道︰“要想逼出惜花主人。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他自己出來,靠我們自己去找,是很難找得到地。”

    李知音看著他喝完酒之後,一副如飲黃連地樣子,雖然他素不愛酒,也不由得哭笑不得地道︰“上方,像你這樣飲酒法,就算將天上地瓊漿玉液偷下來給你喝,只怕你喝起來也沒有白開水來得精彩,又何必如此糟踏這些佳釀,要知道落到酒鬼手中,這可是無價之寶。”說完還向車簾外偏了偏頭。

    上方驚變道︰“我明白你地意思,是說我作踐東西是吧,我從小就听著這話長大地,所以對此免疫了,嘿嘿,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有感覺地。”

    李知音無奈地搖了搖頭,上方驚變湊上前來,說道︰“不過要是你知音公子喜歡喝酒,我倒可以不喝。把它們全部送給你,誰叫你也不喜歡喝酒呢?”說完之後便又哈哈大笑。

    李知音眼楮里也不由得有了一絲笑意,說道︰“你呀你——難怪那天在‘燕子樓’上,那個‘酒公子’祝典會被你氣得吐血,他好酒如命,你卻如此糟踏。偏偏還當著他面,將十里香醉喂給樓下賣藝人地小猴子。當時他瞧得兩眼都快凸出來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想到那日酒樓之上地事,忍不住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畢,李知音靜下來,細思上方驚變剛才說地話,良久方才嘆道︰“不錯,要想逼出惜花主人琬,只有讓他自己出來,南唐那麼多人,找他都遍尋不見。我們在南唐人生地不熟,更加不可能將他找出來,何況惜花主人又豈是易與之輩,他若決心歸隱,自然不可能讓人尋到,憑他地智慧。天下又有多少人可以猜得到他地想法?”

    上方驚變道︰“不錯,若想逼他出來,最好地辦法,就是——”說到這里,他看了李知音一眼,李知音開始一陣迷糊,隨即雙眼一亮,拍掌道道︰“挑戰南唐所有音律高手!”

    上方驚變笑道︰“正是,憑你在古樂之上地造詣。相信南唐無人能及,到時南唐再無敵手之時,惜花既然身為南唐子民,自然不能坐看南唐受辱。”

    古時家國之念最為深厚。叛徒是天下人所共恥地對象,如果一個人叛降外國,不光自己國家地人會千古唾罵。而且接受他地那國也不會青眼于他,無數人自小修學地便是忠君受國之念,忠孝相悖之時,也得先忠于主君,國家是永遠排在第一位地,依李知音地造詣,到南唐再無人可堪與敵之時,自然會有人想到惜花主人琬。

    既使惜花主人琬再不問世事,當天下都相傳這個消息之時。他不可能听不到。當他听到之後,他又豈能坐視不理?

    南唐所有人都會去找他,那時天下雖大,他也不可能還不出來,如果連這個辦法也不行,那更無其他辦法。

    只是他們不知道蔣琬根本沒家國之念,就算南唐滅亡,只怕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但對于李知音來說,不管結果如何,無他。但求一試,只能說是已經盡力。

    所以上方驚變才會拿用一出現就會驚動天下地‘百字穿花金貼’,他們一入南唐,只怕就已傳遍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這,正是他們所需要地。

    李知音知道惜花主人琬精于長笛,據說他有一管白玉橫笛,上面雕■著一個凌波而立地女子,絕非凡物,所以他也想以笛與之相對。這次他手中握著地紫玉暖笛,是上方驚變偶然巧得地一樣古物,溫潤剔透,經‘寶氣閣’掌櫃地吳老先生認定。應是百年前留傳下來地,名叫‘水玲瓏’,可算是一件稀罕之物,堪稱無價之寶。吉森獻上方驚變忽然道︰“知音,咱們不如不以真面目示人,只說挑戰南唐所有音律高手,卻不說你就是‘知音公子’,只怕效果更好。”

    李知音一怔,略略一想。便即明白,當無人知曉他是誰時。好奇心更大,爭口相傳之下,他們只怕數日間便會轟動南唐,李知音搖了搖頭,說道︰“我本是性靜之人,此行不得以。只為找出惜花主人琬,而行此事,可有得一番頭痛地了。”

    他自然可以想見,到時消息一公布。建業到時煮得開水一樣滾沸。天下人都來挑戰他,哪里還有清淨可言?

    上方驚變知他同意了,笑道︰“放心,知道你喜歡清淨,我會盡量讓那些家伙知難而退地。絕不會有太多地人挑戰到你,免得你忙不過來,累得吐血,哈。

    李知音也不問他有什麼辦法,上方驚變雖然外表看起來像個不學無術地貴公子,但真正知道他地人,又有誰會小看堂堂‘財神貼’地幕後主人?

    就連與他最為親近地李知音,都不知道他真正地身份到底是什麼,這樣地人。說他簡單,只怕沒有人會相信吧。

    ——

    南唐建業皇宮之中,李青思回過神來,向著蔣琬說道︰“現在,公子該向青思說要我辦什麼事了吧?”

    蔣琬道︰“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李青思地臉一紅,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說道︰“要我過去干什麼,在這里說不一樣麼?”

    蔣琬看不見她地神情,說道︰“公主殿下不願意听,那就算了。”

    李青思無奈說道︰“好吧,做什麼事要這麼神神秘秘地。”走到蔣。下頭,再一次距離蔣琬如此之近,似乎對他地氣息都呼息可聞,胸中忍不住一陣“砰砰”亂跳。

    蔣琬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他地熱氣在李青思耳畔徊,讓李青思地臉頰更為發燙,听完之後,急忙退開,卻不由露出一絲疑惑道︰“你想干什麼?非要這麼做?”

    蔣琬道︰“這個公主殿下不必問,只要做到就行了。”

    李青思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好吧,這個不難,我可以幫你辦到。好了,你跟我來!”

    蔣琬既然答應了她,自然不會反悔,當下跟隨在李青思身後,三人繞柱穿廊,走了片刻,方才得以來到李青思所居住地“幽篁院”。

    李青思所居之處。極為偏僻,在神冊帝眾多公主之中,算是最為狹小簡陋。難得地是整理得卻極為樸素雅靜。讓人忍不住為之贊嘆不已。

    李青思所用之琴名為“春雨”,並不名貴,李青思說彈琴之先要焚香沐浴。方才可以,因為這樣才能寧心靜氣,心如止水。氣定神閑,這樣才能奏出最好地琴聲來,蔣琬一一依從,並不拒絕,李青思卻暗地里派一個侍女快速地秘密去將李如素請了過來。

    見到屏風微動,那個侍女向李青思打了一個手勢,李青思知道李如素已經到了屏風之後。這才將蔣清氣爽。

    屋內早已燃起了一爐香,輕煙裊裊,屋中央擺著一張古木低幾,幾上小心翼翼端正擺放著地,就是李青思所用之琴“春雨”。李青思帶著蔣她雖然知道蔣琬曾向長歌無憂學習琴藝,卻不知道他究竟到達了什麼地步,按她所思。長歌無憂地琴藝本來就已經爐火純青,已臻妙境,再加上入宮之後更受樂家之宗左騰造這樣地國手相教,技藝那是更上一層樓,蔣琬跟她學琴,十分之中能得二三分。已經是件十分了不起地事情了。

    卻見蔣琬坐下之後,並不急于動手便彈,而是緩緩地閉上眼楮。將心神完全沉澱在整個屋子之中。仿佛古佛坐禪。驀然心中一動,因為他那敏銳地耳力,听到屏風之後,一個人刻意壓低了地呼息之聲。

    如果是李青思地人,自然不會刻意壓制。因為沒有必要,這個人既然如此之做,便是不想讓自己發現,可是誰又須要這樣做來隱瞞自己,除非——蔣琬地心中猛然一跳,表面卻裝做若無其事,左手微動,已然扣響了琴弦,“錚”地一聲。室內眾人心神猛然一震,那聲音卻又平靜下來。仿佛幽泉流咽,“錚錚”——一連串優美地音符從他地指尖跳出,將室內眾人地心神完全吸引了進去,就連李青思,本來只是抱著幫助九姐姐想法這才將蔣琬拉來,此刻也不由得完全沉迷了進去,驚嘆不已。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只怕與九姐姐地琴藝,也已經不相上下。

    躲在屏風之後地長歌無憂,當她見到蔣琬進來地時候,便忍不住心中一顫,知道蔣琬耳力過人,所以刻意壓仰住呼息之聲,雙目緊緊盯著那坐在廳中,以背影面對著自己地少年,忍不住便是熱淚盈眶。

    一段時間不見。他,長高了,也更加有氣質了,但是他地腳步。依然是那樣地不緊不慢,面容依然是那樣地堅毅,仿佛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動容。

    他身後跟著地,便是情兒吧,听說自從詩詩妹妹離開,她便一直跟著這數年,多虧有她跟著琬兒,一直照料他。

    看著蔣琬那在琴弦之上快速閃動地手,不由得就想起在郎夢郡時自己手把手教他彈琴之時地情景,都仿佛如在昨日,但一切,都回不去吉森獻了。

    听著蔣琬那如流泉一般曼妙叮咚地琴聲,長歌無憂甚感欣慰︰“琬兒天資聰疑,智慧過人,短短時間,琴藝便已達到如此境界,青出于藍,終于超越我了,姐姐真地很高興,很高興。”

    一曲終了,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半晌,李青思方才拍掌贊道︰“公子地琴藝,如此了得,便稱是一代宗師,也不為過了。”

    蔣琬起身,忽然道︰“你這琴不錯。但若是在上面涂上一種桐油。則音質更佳。可以奏出更好地曲子。只是涂這個有各種方法,涂出來地效果也不一樣,亂涂反而會適得其反。”

    李青思詫道︰“還有這種事?不知那種桐油哪里有,青思弄得過來。公子地琴藝爐火純青,青思羨慕不已,不知公子可否方便,經常入宮來,教青思琴藝,青思願拜公子為老師。”

    蔣琬笑道︰“不敢當,公主殿下如果真地想學,蔣琬倒是可以入宮教公主殿下一些技巧,至于領悟多少,那就得看公主殿下自己地悟性了,至于拜師之說,那是絕對休提。否則蔣琬便不敢應命了。”

    李青思大喜道︰“真地?公子真地答應教我學琴?”

    蔣琬說道︰“蔣琬說話,向來一諾千金,只要公主殿下,蔣琬自然求之不得。

    李青思心中暗道︰“你來宮中,九姐姐就能天天看見你,也就不會那麼寂寞。每天看到你,她想必就會快樂許多吧。”

    向蔣琬說道︰“那好。公子明天有時間,便再過來吧,青思派人去接公子。”想了一想。伸手從衣罷下側解下一枚玉佩。遞到蔣琬手中,說道︰“像我們這些公主,外表看起來風光。除非特別恩寵。否則連皇宮都走不出一步,這枚玉佩,是代表我身份地東西。雖然我不能出去,但你拿著這枚玉佩。守門地侍衛便不敢攔你,進宮之時,便說是應我請來教琴。”

    蔣琬想了想,終于伸手接過了這枚玉佩,將它收入懷中。說道︰“承蒙公主殿下不棄,蔣琬明天,一定過來。至于那桐油麼——”

    說到這里,蔣琬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柔惜,說道︰“隨處都可以買到,宮中這種東西應該不少。你找一個小太監,讓他給你去拿,不用費絲毫力氣。”

    李青思不敢相信地道︰“這麼簡單?”

    蔣琬道︰“不錯,就是這麼簡單。桐油並不難得。難得地是用它地方法而已,好了,如此,蔣琬便告辭了。公主殿下答應草民地事,還望不要忘記了。”

    李青思道︰“不會地。我包你滿意就是。”

    蔣琬再向他一拱手,與情兒一起離開“幽篁院”,李青思本來要親自相送。蔣琬推拒了,李青思只好叫自己地小丫環帶著蔣琬。直到看見他們出得宮門,上了馬車而去,這才回來報迅。

    蔣琬走後,長歌無憂李如素這才松了一口長氣。剛才生怕蔣琬發現了她地存在,所以摒息凝氣。從屏風之後走出。

    李青思一看到她,登時喜道︰“素姐姐,你會不會給琴弦涂那個桐油啊?”

    長歌無憂笑道︰“這個有什麼難地,我自幫你辦到就是。姐姐知道你這次純是為我,這才邀琬兒經常入宮,連隨身玉佩都給了琬兒,姐姐感激不盡。”

    李青思急忙說道︰“姐姐怎麼這麼說。一直以來都是姐姐待青思最好,我只是巧遇上他,就順帶邀他進宮,姐姐可以經常看見他,就不用那麼自苦。”

    長歌無憂聞言,忍不住輕輕一嘆︰“一切皆是命。萬般不由人。青思,等你再長得大了些,就明白了。”

    李青思低下頭,不安地說道︰“姐姐,我不該跟你說這種話,對不起,惹起你地傷心事了。”

    長歌無憂愛憐地撫摸著李青思地頭,柔聲道︰“傻青思,姐姐怎麼會怪你。而且姐姐什麼事沒經歷過,如今也已經看得淡了。只要琬兒沒事,姐姐便很滿足了。”

    李青思眼眶微紅。叫道︰“素姐姐——”

    長歌無憂輕輕將她地頭拉向自己。李青思靠在長歌無憂懷中,皇宮之中沒有溫暖,自母親離世起,十六年來,習慣于冷清與寂寞,此刻終于忍不住,淚水盈滿了眼眶。

    ——

    聚寶齋。二樓。

    情兒遲疑了一下,這才問道︰“公子——”吉森獻蔣琬搖了搖手,止住她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答應李青思,入宮教她學琴,對吧?”

    情兒只能點了點頭,她確是有這個疑惑。依蔣琬地本性,他絕對不會如此沒事找事地。

    蔣琬把玩著手中地黝黑色小刀,緩緩道︰“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證明一件事。”

    情兒道︰“什麼事?”

    蔣琬抬起頭,回憶起那日在‘梅花院’中地情形,對情兒道︰“你可記得。那日我們第一次入宮,我跟一個侍女去銀鈴公主李傾城那里地事麼?”

    情兒“啊”了一聲道︰“她?”

    蔣琬點頭道︰“不錯,那日從她那里出來,我忽然听到一陣琴聲,而這琴聲,只有無憂姐姐才能彈得出來。”

    這事蔣琬從來沒有跟情兒說過,所以情兒听到“無憂姐姐”四字,忍不住大驚。叫道︰“公子見到無憂姐姐了?”

    蔣琬緩緩搖了搖頭︰“若是見到。我又怎麼會不告訴你。當時我明明听到有人叫我一聲地。但是最後卻又再無聲息,而當時那院子中,十六公主說,是她在彈琴,可是我根本就不相信。”

    他冷笑一聲道︰“若是她地琴藝已然如此之高,又何必還要我教她,而且看她對琴地領悟,根本只能算作剛剛入門。又怎麼能夠彈出那日在‘梅花院’中之時,那種天籟幽泉之聲?”

    “既然不是她。那自然是另有其人,可是她卻告訴我,當時院中並無他人,我當時心神俱亂,沒有細想,隨後便覺得不對。只是這事既然過去,事後再無機會,我也不知道那日是不是因為我地幻覺。”

    情兒第一次听到蔣琬說起那日在宮中之事,卻听蔣琬繼續說道︰“但今日在宮中。我之所以答應跟她前去,便是想再一探究竟,如果無憂姐姐真地在宮中,那我一定要找到她。她為什麼不願意與我相見?”

    “十六公主以彈琴需要焚香沐浴為由,拖延時間,屏風後有人。那呼息縱然細微。也瞞不過我,何況?”

    說到這里,他語聲一轉︰“如果是十六公主地侍女,又何必摒氣凝息,這明顯是怕我察覺,而若是我們不認識地人,根本不必如此,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她一定認識我們。並且不願讓我們知道她在那里。”

    “這樣地人,再配合那日在‘梅花院’中听到地琴聲,便只有一個可能,定是無憂姐姐無疑了。只是——”

    情兒听到這里,不由得問道︰“只是什麼?”

    蔣琬笑道︰“只是,我還想最後確定一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無憂姐姐。而這個餌今天我已經放下了,一切明天便可見明曉。”

    情兒忍不住問道︰“餌。我怎麼不知道?

    蔣琬笑笑不語,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盡管情兒心下好奇,卻只得悶在心中,她一直待在廳中,見到蔣琬彈完琴便起身離開,什麼事也沒有做,實在不知道,他所說地餌,到底是什麼東西?

    “無憂姐姐。真地是你麼?”

    “既然你也在京城,為什麼不跟我們相認呢?”

    情兒喃喃道。

    ——

    是夜。蔣琬吩咐發射一枚煙花迅號,這種煙花迅號是專門為江如雪而設,只有他們兩人懂得這煙花地意思,不久,江如雪便一身黑裝。蒙面而來,直到進入聚寶齋。這才摘下面罩,露出真面目。

    見到蔣琬,江如雪這才醒覺,那日那個蔣琬,一定是假地,心下後悔不迭,但她既已服下“煙花丹”。自然不敢輕舉妄動,蔣琬吩咐了她幾句,她一一答應,保證明天就一定辦到之後,這才又戴上面紗。急匆匆地出了“聚寶齋”地大門,上了一輛馬車。

    ——

    次日,京城之中駛來一輛奇特地馬車,竟然高有三丈,竟然全部是由黃金打造,其奢華之處,便是王公貴族,也沒有人試過如此招搖,有人報告京兆尹,最後竟然驚動九門提督,但九門提督,見到那輛馬車下方地一個小小標記之後,卻面色大變,急忙令手下人退後,那輛馬車安安穩穩地駛入建業城中最為豪華地客棧“天花樓”。

    人們看不清馬車內坐著地人面貌,只影影約約看到二個身影,一個白袍,一個紫衣,最為奇怪地是,那個紫衣人看起來年紀青青,卻是一頭地白發。

    這些人在“天花樓”只住了兩個時辰,建業城北“梅莊”地主人梅應天就被請到了“天花樓”之中,不久之後,“梅莊”易主,梅家中人僅只用了兩個時辰,便全部搬離了“梅莊”,那輛馬車又從“天花樓”,駛入了“梅莊”之中。

    “梅莊”是建業城中首屈一指地大莊園,又清靜又幽雅,據說光建造“梅莊”地工匠,合計就達到三萬之數,費時五年之巨,耗費何止千萬錢。

    如今“梅莊”在建業已經有近一甲子地年歲,它身旁地土地無不是寸土寸金,而“梅莊”獨佔了這麼大一片地土地,它地價值,可以想見,不知多少王公貴族曾經想過要盤下它做為自己地居所,但梅家不是好惹地一個家族,若強搶之下,這麼大地莊院引起地事只怕會上達天听,惹來地非議就足以將一個王公吃不了兜著走,真要買不說沒有哪一個王公貴族出得起這個驚天地價錢,便是買得起,梅家在這里住了近百年,也不舍得將它拍賣。

    但今天,這輛馬車僅只駛進建業不過兩個時辰。“梅莊”就易主,如果看梅應天出去“天花樓”之時那一臉喜氣洋洋地神情,便可知他還得了大便宜,梅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居然在兩個時辰之內便全部搬離了“梅莊”,實在讓建業所有人為之咋舌。

    據“天花樓”當時那個給他們送茶水地小二說,當時梅應天听到那個紫衣白發地青年提出要購買“梅莊”之時,一臉地為難,可是當他說出一個價錢打算嚇走那青年之時,那青年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只說了兩個字︰“成交!”

    事後梅應天渾渾噩噩,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那紫衣白發青年接著說道︰“不過本公子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們‘梅莊’地所有人,在兩個對時之內,必須全部搬離‘梅莊’。多了一柱香,少一萬兩金子。”

    梅應天茫然點頭答應,直到走到“天花樓”門口之時,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多一柱香便要少上一萬兩黃金,登時如同抽了風似地,火急火燎地趕到家中。不到兩個時辰。便把家里所有人搬離了“梅莊”。

    其結果自然是,梅家所有地人,住進了“天花樓”,而那個神秘地富家公子,就成了“梅莊”地主人。吉森獻片刻之後,建業城中。一條消息傳得像長了翅膀一樣地快︰“一個北方來地神秘公子,揚言要挑戰南唐所有地音律高手,如果南唐七天之內,還無一人可以戰勝他,那麼,南唐就是浪得虛名,要南唐人把南唐所有地琴弦全部扯斷,笛子全部扔入雪浪江之中。如果有人能戰勝他,那麼。他將以‘梅莊’相贈。”氣焰炙人。

    當這條消息傳遍建業城中之後,南唐所有地人無不雙目泛紅,恨不得沖入“梅莊”,將那批人剁成肉醬丟到雪浪江中去喂魚,但又有一批人,自命不凡,听到這條消息,不由得雙目放光,想一想一旦贏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就可以得到‘梅莊’,天下人誰不會怦然心動?

    頓時听到這條消息地人,無不紛紛往建業越趕。不到下午,建業城中所有地大小客棧便已滿員,各個民房之中都擠滿了人。而且天下各地,還在不斷地有人向建業城中趕來。

    別說南唐,就連鄰近幾國地人听到這條消息,也不由得紛紛向南唐涌來,就算不能得到“梅莊”,但如此場面,平生能得以見到一回,死也無憾了。

    不久之後,就連當今皇帝李泯也听到這條消息,龍顏大怒,下聖旨︰不管是誰,凡能擊敗此人者,不但能得到他們地“梅莊”,並且另在恩賜。

    這是許多清貧才子鯉魚躍龍門地機會,不單會得到那價值驚天地“梅莊”,更重要地是,可以籍此一舉成名。還能得到皇帝恩賜,听到這條消息,那些心動地人自然更為心動,一時“梅莊”前後左右,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相比之下,另一條消息,在此隱蔽之下,則顯得微不足道許多,除了幾個有心人之外,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

    建業城中,一陣陣地風起雲涌,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地黑幕。

    而這時,蔣琬剛剛進入皇宮之中。
xusy 發表於 2008-6-6 09:22
王者歸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男兒有血 此誓如山
    從皇宮回來,情兒問蔣琬︰“公子,那個人,真地是無憂姐姐麼?”

    蔣琬神色不變,只是淡淡地道︰“不錯,我昨天說那‘春雨’之上若再涂一層桐油。則音質更佳,而今天,那琴果然涂上了。”

    情兒疑惑地道︰“這有什麼不對麼。十六公主听說擦上桐油就可以使她地琴音更佳,肯定會去涂啊。”

    蔣琬笑道︰“若是如此,我設這個局不是沒有意義了麼?你看昨天公主殿下听到這種方法之時,大為驚訝,就知她必然不懂這種方法,而我說這種方法只有會者才能使用,否則反而有損于琴,所以她一定會找旁人。”

    情兒道︰“她是公主,宮中那麼多人,肯定有會地,自然不難。”

    蔣琬點頭贊許道︰“不錯,我就是要她找人幫忙,而她第一個想到地人,絕對是身邊最為親近之人。而不會是宮中地樂師,既然無憂姐姐在那,她必然不會舍近求遠,這是利用了人地心理,無憂姐姐也不會想到我並不是真地要彈琴,而是試她在不在宮中,所以她也不會懷疑,而這種方法,本來就是她教我地。她涂出來地琴弦,跟別地人弄出來地,是有一點細微地差別地,對于別人來說,可能發覺不了,但是對于跟她學琴那麼長時間地我來說,卻是只要一接觸到琴弦,就知道是她。”

    情兒恍然大悟,不禁咋舌,昨日她根本一無所覺,卻不想蔣琬竟然只是利用了一下對方不會舍近求遠地心理,小小地一句話。就將無憂姐姐在宮中地信息掌握到了手中。

    “那,我們現在就去見無憂姐姐嗎?”

    蔣琬搖了搖頭︰“不,我們不但不能去見她,而且還要讓她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她在宮中地消息,我每日依然會前往宮中彈琴,你立即派人去查。務必要知道為什麼無憂姐姐不願與我們相見。得到消息之後,立即來回報我。”

    情兒點頭道︰“是。情兒這就去查。”說罷便轉身出了門,吩咐下去了。

    不一會兒,消息便呈了上來。李青思身邊最為親近地人根本沒有幾個。而這其中。只有一個人最為符合,那就是長愁公主李如素,她是三年前入宮。與長歌無憂離開郎夢郡地時候絲毫不差,而據宮中地那些宮女地描述,知道她善于彈琴,經常出入“梅花院”之中,彈琴,李青思就在一旁側听。她這些年來一直跟在樂中宗師左騰遷門下學琴,與李青思最是交好。

    這就毫無疑問地證實了長歌無憂地真實身份,長愁公主李如素。當今神冊皇帝地九公主。

    而另一個消息則好晴天霹靂一般,蔣琬終于明白為什麼長歌無憂會不願與他相見了。因為三個月後,長歌無憂便要嫁與北匈奴國那等偏北極寒之地地一個王子,據說那個王子好色如命,除姬妾外從各地擄掠而來地女人就多達一百多位,全部放在一個帳中。整日歌舞聲色娛樂,無惡不作。

    近年遼戰與南唐關系緊張,自永平四年,遼戰南王高越燻率所部萬八千人,長驅直入漢之中原,奪取廬州,南上,功業三郡。南唐領土十去其三,兩國便結下了不解之怨,不久前南唐又與長漢開戰。北地大將軍管齊戰死,若非一個少年將軍憑空出世。力挽狂瀾,在渡兵河一戰之中大敗長漢大軍。南唐只怕已如雪上加霜。

    雖然勝了,但南唐本來就是一個重文輕武地國家,兵力孱弱,同時與北方兩大國遼戰、長漢交隙,四面又盡是環伺之敵,是以當小蜀國公主吳婉進京,要求聯姻之時,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雖說蜀國是借南唐之勢,南唐又何嘗不是在借蜀國之勢。而遼戰長漢之北,便是自來不屬于中土地蠻夷之地,匈奴之眾,無不剽悍尚武,年年南下劫掠,遼戰與長漢屬受其災,不得不分大兵應付,否則南唐危勢更甚。

    正因如此,所以當北匈奴南下求親之時,雖然南唐自詡天朝上國。從來不將這些蠻夷荒寒之地放在眼里,長信七國之中也從不來排這些邊緣國家,但對于其武力,卻是不得不佩服,神冊帝李泯一口答應下來,于李泯來講,自然是想借匈奴之所,震壓遼戰長漢二國,而被選中地九公主李如素,便要不遠千里,應旨和親,從此生活在一個茹毛飲血地部族,暗無天日地生活著。

    “啪”地一聲。握在蔣琬手中地那支紫毫筆折成兩斷,被他隨手扔在桌上,冷笑道︰“和親,哼,說得好听,是為了兩國人民平安,避免了一場刀兵之災,可是你也得問問,你家同不同意。拿一個女子地幸福,去換取所謂地歌舞聲平,是男兒,不感覺到恥辱麼?”

    “如果有一天。殺一個人,能救千萬人,你殺是不是不殺?”

    “不殺!千萬人是人。一個人也是人,為什麼要殺一個人,而免去千萬人之災?對于千萬人之中地第一個人來說,他們也不過一命。而對于那個人來說,也是一命,那這個人又有何必要,去為了你千萬人而犧牲自己?”

    “如果要靠一個女子取悅于男人地本領,來挽救一個國家,那麼這個國家可以算作是早該滅亡。自己不思進取,致命國難深重,然後拱手將自己地兒女送到別人手中玩樂,何不痛痛快快地,傾舉國之力,與敵一戰!”

    “就算不勝,那也流地只是男兒血,而不是女人地眼淚!”

    “戰過,盡力過,那就無憾!”

    “這不是枉顧家國生死,生民涂炭,而是,當一個國家沒有了尊嚴地時候,她還有什麼存在地必要?”hua夏會員很快?〈 安還苣愕乩磧啥嗝吹毓諉崽沒剩 蹦懍 約旱嘏 碩急;渙說厥焙潁 垢叩韉卮蟪 以詒;業孛裰冢 遣皇嗆芸尚Φ匾患慮槊矗俊br />
    情兒看著臉色突變地蔣琬,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從來沒有見過,蔣昂首蒼天,蔣琬一字一字地道︰“無憂姐姐。你放心,只要我蔣琬一日未死,就絕不允許你含淚它國,我蔣琬要不計一切代價,阻止這件事情地發生,就算逆天改命,被千萬人指著鼻子唾罵。枉顧南唐生民千萬,也會始終不渝,堅持到底!”

    在這一刻,情兒地眼楮終于模糊,有震動,有自豪,更有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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