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迦南之心 作者:緋炎 ( 連載中 )

 
醉戀☆繆 2008-3-31 18:22: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1 577305
otto123 發表於 2010-8-20 11:19
迦南之心 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 死亡盛宴 I

    夾雜著卓爾的咆哮聲,第一道爆炸的閃光在黑暗中乍然綻放----

    此時勒博瑞娜正踩無聲的步子從城堡上層一條走廊中通過,她身後靜靜地跟著琪爾和另外兩名牧師。爆炸造成的閃光透過窗戶映亮了大祭祀半張臉,她瞇了一下眼睛,然後輕描淡寫地朝那個方向望了去。

    走廊上的窗戶蒙著細細的一層灰,除了閃爍的各色光芒,她並不能看到什麼。瑞娜還是笑了笑,又彷彿喃喃自語地說道:「希望他們別在我們的宴會上遲到。」

    琪爾恭順地埋下頭表示同意,塔娜紗和瑟維卻露出面面相覷又有些緊張的表情。

    大祭祀似乎很滿意她們的表現,收回視線,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在嘴角邊浮現,「很快你們就會明白的,這是女神的意志。」她帶著欺騙的快感輕聲說到,與此同時一陣細微的戰慄掠過她的身體。

    琪爾將頭埋得更低,只是眼角卻流過一絲意味不明的閃光。紗和瑟維連忙隨聲附和,面上帶著虔誠。

    勒博瑞娜的腳步變得輕盈起來,她將左手扶上自己的心口,在那裡醞釀著一種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愉悅的情緒。…」她輕輕念出祈禱常用的開頭語。

    另一邊,卓爾大祭祀幾人地交談並未影響到浮空堡外的戰鬥。雙方的撕殺才剛剛開始而已。

    大祭祀手下的卓爾牧師搶先發動了攻擊,雲娜帶領的神殿勢力在措不及防之下損失慘重;幸運地是還有蕭焚和費勞恩的接應,這才使女法師有機會帶著殘餘的神殿武士逃進秘密通道……的雲娜跌跌撞撞地闖進秘密通道時輕聲道了一句歉,她有些氣喘,胸口輕輕起伏著;但雖然看起來很是狼狽。神情之間卻依然透著高傲和那種特有地輕微不屑。

    蕭焚隨口答道,同時他掃了秘密通道入口一眼----那邊茂密的蕨類植物背後藏著兩個獵鷹之爪的遊俠,三個靠飛行術追過來的黑暗精靈牧師都被他們倆用利箭送進了無底深淵。其他的牧師再不敢跟進,遠遠地漂浮著。似乎一時也想不出進攻的方法。

    接著法師又將目光移向其他地方,這狹窄的岩石甬道中擠著五十多個黑暗精靈,其中包括一大部分神殿武士和高階牧師,以及一小部分獵鷹的人。而最後進來的那批身上或多或少帶著點傷的神殿武士都是雲娜帶領地,這些都是幸運兒,在對方牧師的突然襲擊之下,這批神殿武士至少有2/3喪生無底深淵。

    這時他偏了一下頭,因為他看到費勞恩和獵鷹的牧師已經安頓好自己的重傷員,現在正帶著菲德洛朝自己這邊走過來。著那種在卓爾臉上少見的和藹微笑。這裡了。」蕭焚聳聳肩。「還有你的人……不過不如我想像中那麼多。」他促狹地笑了一下。

    費勞恩知道對方在說自己悄悄將人手撤走了一部分的事,雖然他很奇怪為什麼這個古怪的人類法師會知道這些,但聽到對方如此直接地指出來,還是不竟有些臉紅。所幸卓爾地膚色偏暗,否則他要在這裡鬧個大笑話。特殊組織,人手一直不多,你知道。」這個英俊的卓爾乾咳兩聲驅走尷尬,迅速轉移話題。「我們是不是該準備下一步了,我說過,我很樂意看到勒博瑞娜那個老妖婆的覆滅。」定計劃,你和你的人在外圍製造混亂,吸引巡邏隊的注意。當然,如果你能將大祭祀所有的手下都引過去那是在好不過。至於勒博瑞娜這邊,則是我和雪的目標,我們將直接潛入找到並幹掉她!」

    費勞恩點點頭。對於這個早已計算好的方案,現在不過是重複一遍保險而已。能有進一步的合作。」法師又平淡地補充了一句。地……」費勞恩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被對方隱約地指出自己的小動作後他竟然有些底氣不足,「好吧,你說說看。」們雙方都有利的合作。你們一定願意看到底特瑞斯城的兩大卓爾家族兩敗俱傷。並且接下來的連鎖反應還會把這座罪惡的城市搞得一團亂。」

    聽到蕭焚如此說,雲娜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戲謔地微笑;她側過頭附在法師耳邊說了些什麼,很快後者就被她地這種笑容傳染了。伙。」蕭焚笑道:「原來你更先一步想到了,那麼接下來的事就更簡單了。」

    費勞恩露出疑惑地表情,「說實在話,你這樣說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抱怨道。我有些小把戲能達到剛才我說的那些目的,但是,這需要你們的幫忙和配合。如果你們也希望如此,那麼我們可以合作!」做的只是一些邊緣活動。」

    費勞恩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那麼成交。」

    蕭焚這才露出一個輕鬆而友善的微笑。說道。

    同時他注意到費勞恩身後地菲德洛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這個年輕人不住地將目光飄向某個角落。蕭焚知道雪正在那個方向治療他的妹妹,或許這讓這個年輕人心中有些擔憂。

    但顯然此刻當事人要比菲德洛本人預料的要安全得多……

    瑪雅躺在地上,她半瞇著眼睛,第一次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美麗恬靜的人類女孩----雖然她認為這個人類有些迂腐。是挺漂亮。還有……恩,溫柔!人類似乎是這麼形容的。」瑪雅悄悄地盯著這張淡然微笑著地面容,心境中一種安詳油然而生,而指尖被對方握住時那種鬆鬆軟軟的觸碰也令她有種安全感。。一聲。像是刻意要擺脫那種她不熟悉的安詳感。膚女孩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而已,我會幫助你的。」雪在對方那種有些懵懂地回答口吻中找到些小丫頭的感覺,對於索菲婭她向來是以姐姐自居的。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猛然笑出聲來,「擔心?哈哈,我從來不知道擔心是什麼東西。」

    雪這才從瑪雅身上找出一些不同的地方,或者說這個黑皮膚女孩自己的特點,她輕輕笑了笑,僅為對方的快樂而微笑。

    瑪雅的笑聲忽然停下來。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仔細端詳著這個女牧師;這個人類女孩的溫柔是她從小到大都未體驗過地,這讓她感到溫暖,以及一種想要依靠的感覺。作為一個卓爾,她很難理解這種感情,反而有些恐懼。

    瑪雅的眼神變幻了一下,扭過頭不再說話,心中悄悄對雪產生了一些莫名的崇敬。

    雪並未察覺瑪雅心境的變化,她輕輕念出解除詛咒的禱文,手掌浮起一層柔和的白色光芒。這光芒一點點籠罩了瑪雅的身軀。卓爾少女悄悄地吸著氣,像是感受到溫暖的小貓,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嘴角又輕輕翹了起來。麼時候出現在雪身後,跟著他地還有費勞恩以及菲德洛。

    雪點點頭。浪費時間了。」費勞恩接口道。瑪雅從地上坐起來,她臉色蒼白,仍有些虛弱,「我要和他們一起行動。」她指著黑袍法師說。外。或者說不滿。

    瑪雅用粉紅色的眼睛瞄了她哥哥一眼,眼神冷冷的,充滿壓迫性,「我們的任務是他幫我完成的,我只是不願欠誰人情。」恩隊長行動也等於是在幫我---」雲娜解釋道。法師的話。「雖然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但還犯不著聽你們的話,我自己知道該怎麼還你們的情。不需要誰來指點。」

    蕭焚抿著嘴露出個淡淡的微笑,對於這個黑皮膚小姑娘地倔強性格他還是有所瞭解,他擺擺手打斷爭執,「那麼就這樣吧,菲德洛你呢?」是被自己妹妹那個眼神給鎮住了,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我跟貓一起吧。」

    瑪雅得勝似的笑了,眼睛微微瞇起。莫名的,她朝寧靜的雪那邊望了一眼。

    浮空城堡核心,黑夜大廳----

    黑夜大廳那扇繪滿星辰與奇異線條的厚重石門之後,八名西絲凱娜的狂熱信徒虔誠地匍匐在地上,血液順著她們手腕上地傷口蜿蜒流出,順著大廳地面地紋理向中央匯聚----這些瘋狂的傢伙彷彿感受不到疼痛與恐慌。

    勒博瑞娜站在大廳中央作著最後地禱告,然後她用精緻的波形匕首刺破手指,用血在面前空空如也的祭壇上畫出一個法陣。謀……」大祭祀小心翼翼地念出這段咒語,有些生澀,在她的記憶中,這段咒語已經有上百年沒有被使用過。

    與此同時,高階牧師琪爾面色平靜地站在門外,不時微做變化的表情說明她正在思考問題。她身後是勒博瑞娜安排的最後一道防線,三名高階牧師以及十名神殿武士構成了這道防線,如果敵人抵達這裡,那麼離宴會的開場就不遠了。的塔娜紗不知道從那裡鑽了出來,她有點誠惶誠恐地看著琪爾----這個離大祭祀最近的高階牧師。開了。」塔娜紗謹慎地選擇著措辭。「那些背叛的黑暗精靈在襲擊我們的外圍防線,那個女人的和她的部下卻好像消失了一樣……」劃。」琪爾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如他們所願,按照大祭祀的安排行事吧……撤掉所有內部防線,讓所有人都到外圍去攻擊獵鷹之爪。不用阻攔那個女人,讓她們來吧,這是大祭祀的意願。」靈,大人你是說和他們拖時間嗎?我的意思是,保存實力?」那些懦弱的背叛者真刀真槍的來一仗吧。」琪爾哼道。

    塔娜紗有些驚訝,「可是,那樣只會兩敗俱傷……大祭祀不是說……」

    琪爾的目光變得有些陰冷;後者忽然意識到什麼,打了個寒戰,便不再敢發言,乖巧地退了下去。

    高階牧師微微一笑……

    蕭焚很快發現自己所謂的潛入是個笑話,這城堡中的每一條通道都沒有半個人影,預想中的敵人根本不存在----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走錯了,但手上的城堡結構圖卻切切實實地告訴他:這條路是正確的。

    法師抬起頭掃了一眼這空蕩蕩的走廊,這裡的死寂和城堡外傳來的密集爆炸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圍堵死就萬無一失?」這句話連蕭焚自己都難以相信。

    他回過頭看著雲娜,後者輕輕搖搖頭。始就是多此一舉,除非她發瘋了,要不然就是有更大的陰謀。」女法師冷靜地說道,「但顯然後者的可能要大得多。」眉,他看了一眼雲娜的身後---瑪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雪聊著天,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跟在她身邊的菲德洛始終蹙著眉頭;再後面還有三十多人的神殿軍隊。圍,還有什麼陰謀?想憑借一人之力對抗我們全部?」蕭焚有些難以置信。

    雲娜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她笑了笑:「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不是麼,既然無法猜測到,那麼就由我們親自去揭開。」她盯著前方漆黑的走廊,「就在這裡的盡頭,我們會知道是什麼原因的。」師露狡詰的微笑,彷彿已經面對自己的對手。

    蕭焚微微頷首,他扯了扯兜帽,前方的甬道中的幽黑似變成了某種吸引他的物質……

    未知?還是緊張激發的刺激?喃喃自語。
otto123 發表於 2010-8-20 11:20
迦南之心 第三卷 第四十三章 死亡盛宴II

    蕭焚和雲娜在短暫的低聲的交流後並不再多語,四周重歸死寂,只留下厚實石牆外隱隱傳來的魔法造成的爆炸聲。

    走廊內,牆側的浮雕花紋伴隨著眾人輕緩的步伐向後退去,偶爾閃過一隻不滅火炬,燃燒的彷彿是磷火----光線黯淡,呈詭異的紫色或者藍色。火把的光暈只映亮很小一片範圍,距離稍遠就逐漸隱入黑暗,它們之間間隔又遠,於是整條走廊便顯示出昏暗幽邃的詭異格調。

    眾人都默不作聲,隨行的卓爾彷彿是天生適應潛藏或者說暗殺,他們在黑暗中行走起來猶如影魅或者是幽魂,悄無聲息、動作優雅。

    除了雲娜,黑暗對這些有著魔法視力、盲感、紅外視覺的生物構不成麻煩;他們只需要集中注意力,黑暗中景象就在他們面前清晰成形,哪怕是最隱蔽的角落也都纖毫必露。

    蕭焚緊盯著前方,視線有些犀利,幾乎沒有血色的嘴唇也緊緊地閉著。雖然兜帽深深的邊沿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並在那個地方留下一片深邃的陰影,但黑袍法師現在已不需要普通的視覺。他半瞇著眼睛,瞳仁深處流轉著一絲奧術的光芒。

    莎在蕭焚的兜帽中不安分地擺動著小腦袋,這只魔法生物從法師本身的成長中獲得了不少能力,至少現在她能將自己變得更小以鑽進主人的兜帽裡----對此蕭焚並不打算阻止。「偉大地主人,你運用的奧術視覺來自我的能力----你知不知道我們兩能夠共享心靈。我希望你在享受這項能力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因為你知道,用自己的思想去打攪一個貴族小姐地午休是很不禮貌的事。」這小傢伙用不滿地口吻抱怨道。

    法師在心中微微一笑,並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言,因為他知道那樣只會引起爭端。意吧,你想表達什麼呢?」蕭焚在心中問道。他和莎相處的時間並不短,深知這位小姐地脾性。就成。」高傲的貴族小姐細聲譏諷,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語氣。況並不少。」法師將一份謹慎收進心底,表面上裝作不以為然。腳下的步伐也沒有分毫減慢,「你陪伴我經歷的事件也很多,我們見識過來自無底深淵的惡魔,見過大法師,浮空城,還有那些卓爾牧師,還有什麼值得害怕呢?」

    蕭焚淡然的語調激怒了莎,這小東西撲騰兩下翅膀,有些惱怒地說:「本小姐竟沒看出你還是個自大的傢伙,或者你以為現在你已很強大?根本不是。在強大的存在眼裡,你不過是個鄉巴佬施法者!在我的記憶中……雖然本小姐也不知道這些記憶是怎麼來地,總之你聽著,在莎那些記憶的碎片裡----那些存在所展現出的力量,你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末了貴族小姐補充一句:「無知!或者選擇你作為我的主人是個錯誤。」當然,這句話包含著更多賭氣的成分在裡面。興趣。」本身一體,我自然不會隱瞞你,但先請主人想一想:或者你天真地以為那些惡魔毫無緣由地就把我交給你?你得明白。那些傢伙雖然無序,但卻從不做沒意義的事!」相?放心,對此我早有防備。」時是為了增強你的力量,自然不會害你。當然,你之後的背叛大概是他們始料未及地事。」莎的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戲謔,「而真相是,我想那些惡魔隱藏了本小姐的身世……」的對話分散了法師注意力。成長,作為魔寵的我也獲得了一些新能力……以及。一些殘缺的記憶。那些記憶對我來說既陌生又熟悉,但每當我想進一步回憶時,一道精神壁障卻阻止了我。本小姐現在急切的想知道這些記憶殘片昭示了什麼,我需要更大地力量來破開那道壁障!莎有預感,當你進一步成長時,就是我衝破那道壁障的時候……」成為你最有力的助力!」小東西的眼裡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這語調聽起來更像是誘惑,「所以在那之前。你不能帶我去送死!」

    蕭焚吸了口氣,「此行的危險我心中很清楚,」他回頭看了一眼雪,女孩帶著地黑色眼罩刺傷了法師刻意維持地冷漠,「但我必須沿著這走廊一直走到盡頭,即使它是一個天大的陷阱。」蒼白地臉上又浮上一抹微笑:「不過還是謝謝某個貴族小姐善意的提醒。」

    莎縮了縮小腦袋。「你們人類怎麼說的?肉麻!……等等,我明白了,混蛋!你之前是在故意激我!」從你這小傢伙這裡拿點有用的消息並不容易,不知道別的法師是不是也和自己的魔寵交流得這麼辛苦。」停了一下,他又說道:「你之前是想告訴我前方有一個強大的存在?她所擁有的力量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相提並論,奇恥大辱!」莎恨恨地瞟了法師一眼,「你明白就好,我對於力量的感知比你強大得多。」腳步,所有人都在下一刻跟著他停了下來;雲娜掃了他一眼。很快從法師被陰影遮住一半地臉龐上分辨出那種屬於思考的表情。以無可奉告。」神祇在等著我。」在眾人詢問的眼神中,法師笑了笑,再度邁開步子。

    莎哼了一聲,瞇起眼睛。有些委屈地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被這個法師摸透了,根本佔不到什麼便宜。

    蕭焚能從小東西那裡感受到淡淡的不滿,但他知道只消幾枚黑水晶就能籠絡這個高貴的小姐,所以只是一笑置之。法師繼續向前。黑色地絨線長袍摩擦時發出沙沙的低響,在這幽邃的走廊中,這幾乎是唯一的響動。

    片刻之後,黑袍法師地眼神閃動了一下----他看到遠處的黑暗之中,一絲魔法波紋輕輕躍動了一下,接著便是更加強烈的魔法靈光,那些耀眼的光點預示著危險的到來。下。」蕭焚說。

    雲娜也幾乎在同時察覺到了危險,作為空間之王的神侍,她對於空間中溢散的魔法力量感應非常敏銳。第三個是雪。她的感覺更加直觀,她通過盲感分辨出那個方向有數個細微的震動點。人。」雪低聲提醒,「不,是卓爾的步伐。」

    瑪雅抽出匕首擋到雪地身前,動作迅速猶如本能。

    蕭焚舉起黑暗秘法規則,杖頭的黑色水晶球映著一圈冷光。法師微微張開嘴,那些吟頌過千百遍的咒語浮上他的腦海。

    但這時黑暗中一個女聲說道:「停下來,施法者。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

    蕭焚遲疑了一下,那個聲音又說道:「我們是卓爾,你們認知中最反覆無常的生物,這沒錯。但現在我們有共同的利益,我們是你們敵人的敵人,聰明的法師,我想你明白。」

    伴隨著這個聲音,四個曼妙地身影從黑暗中逐漸顯現,她們穿著性感的高階黑夜牧師長袍。其中三人面色冷漠高傲,領頭的卻面帶微笑,彷彿很友善。友,但我們也並打算和你們為敵。」那個女人笑道。

    法師冷眼盯著她,和這些卓爾打過多次交道,他不會輕易放鬆警惕。音從蕭焚身後傳來。

    那個卓爾牧師將目光轉移到雪身上。變得有些複雜。但笑容仍未褪去,「大祭祀。您始終代表著女神的意志。」她恭順地說道,語調是那樣的誠懇,完全沒有諷刺的意味。瑞娜是大祭祀。」雪淡淡地說道。拋棄,她會接受最悲慘的結局。」琪爾冷笑,「我早已預見到這個結局,那個蠢貨卻一直以為我被她蒙在鼓裡。」懷疑這個女人在拖時間,他可沒有閒工夫在這裡和她拉家常。老女人的人是被我調到外圍,或許你就不會這麼問我了。這幫了你們一個大忙,不是嗎?」

    蕭焚瞇了瞇眼睛,這才明白卓爾那亂七八糟地佈防是怎麼回事;他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琪爾,問道:「那麼你想我們感謝你?」你們為敵而已。」琪爾看了看蕭焚身後,「我有一個建議:你們放我們過去,我給你們一個告誡,從此我們互不相欠----這僅僅是個公平的交易。」

    蕭焚將目光轉向雪,雪沉默了一小會,說道:「勒博瑞娜並不在這裡,你的行為很符合你們的價值觀。」她停了一下,「所以我相信你們,而你的告誡是什麼?」

    琪爾這才露出輕鬆地笑容,「告誡很簡單,勒博瑞娜必定失敗,只有我明白,她正在褻瀆我們至高地女神的威嚴,所以等待她地下場只有一個!但是,你們的時間也並不多,如果你們不能在她完成儀式前幹掉她,等待你們的是你們難以接受的損失。」

    說完,她好像是絲毫不擔心雪會反悔似的與這群人錯身而過,片刻之後就只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雲娜盯著這四個卓爾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半晌才說道:「打著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念頭,這個女人似乎也不簡單。」

    雪皺了皺眉,歎道:「其實雪不想管這麼多,甚至連對於擊敗勒博瑞娜都毫無興趣……所幸只需要幫第四家族取得他們想要的位置,至於那之後大祭祀的位置由誰來奪取,也與我無關了。」苦,還不是為了某人。」瑪雅哼了一聲。

    法師有些奇怪地瞟了這個黑皮膚女孩一眼,心想這女人之前路上在雪口中套出不少東西,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居心。當然,他更奇怪的是這女人幹嘛用一種酸酸的口氣,好像自己搶了她什麼重要的親人似的。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那個女人的話是什麼意思?勒博瑞娜在準備什麼儀式?」雲娜悄悄靠了上來,低聲問道。

    蕭焚尋思了一會回答:「總之不是什麼好事,我覺得那個卓爾沒有騙我們,我們最好是快一點。」法師印象中需要儀式準備的,一般是召喚派系的法術,或者是打算使用某種高級法術。「難道她們打算使用超九級法術?」法師結合之前莎所做的提醒,心中迅速轉過幾個念頭。

    而當他做這些猜想時,這條幽深的走廊終於到了它的盡頭,一扇厚實的石門在黑暗中浮現,石門上古樸的花紋看起來像一隻抽像的蜘蛛。門旁還躺著十具屍體,屍體都穿著精巧的精金鎖甲,看來應該是高階神殿武士。

    蕭焚只微一抿嘴,就覺察出這是誰動的手腳。到。」法師輕歎,「這是我到這裡來唯一和卓爾打交道感到滿意的一次,如果那個卓爾女人的商人,那麼她一定是最完美的奸商。」

    蕭焚俏皮的語調讓雲娜和雪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黑袍法師眼底的奧術光輝波動了一下,立即分辨出石門上的魔法靈光,他認出那些不過是裝飾性的魔法。他伸出手,蒼白修長的手指滑出黑色的捲袖,輕輕按上冰冷的石門。人在等我們,客人自然不敢遲到。」應著這句話,蕭焚略一使勁,石門轟然向後敞開。

    ----映入眾人的眼簾儼然是一個祭壇。了!」雲娜接下蕭焚的後半句話。
otto123 發表於 2010-8-20 11:21
迦南之心 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死亡盛宴 III

    石製門扉緩緩向後敞開,轉動時隱藏著的齒輪或是鉸鏈發出咯咯的沉響。

    雲娜剛剛模仿著蕭焚的口氣說出那句略帶譏諷意味的句子,一幕壯觀的景象映入她的眼簾:石門後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圓廳----它的面積讓人讚歎,站在這邊竟望不到環行牆壁的那一頭;它的穹頂又深邃有如天幕,迫得人喘不過氣來,質材都是如墨般漆黑的玉石,如夜空下的天幕,上面更用發光的寶石鑲嵌出星辰的排列。

    黑幕下,閃爍的星辰有如凝視世間的眼睛;而這些星辰是整個大廳唯一的光線來源,有些黯淡,不過相互交織之下卻似流動的波光。

    一圈十三根灰色石柱支撐著這個穹頂,這些石柱被雕繪**物的形象,有的柔弱,有的強壯,但無一例外都擁有著藐視一切的目光,栩栩如生,高高在上。它們的表面折射著一彎冷光,可以看出這些灰石的質材並不普通,或許是一種不為人知的玉石。

    蕭焚、雲娜以及雪不約而同的默然,瑪雅與菲德洛也驚訝地張開嘴,他們身後的神殿所屬紛紛露出肅然的表情;排除大廳黑耀石地面上的那些象形的蜘蛛圖案,每個人都看出這十三根石柱以及這充滿壓迫感的穹頂並非卓爾的傑作。當然,更不會是這個城堡曾經的主人所為祗,古神!」雪在宗教知識地造詣上出類拔萃。幾乎是一著眼,就脫口說出這十三石柱雕像的來歷。

    女孩清脆的語調在這相對幽閉的空間中來回迴盪,直到一個更尖銳沙啞的嗓音將她截斷。比我預料中早一點!」勒博瑞娜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不用急著送死吧。我的客人們。」

    蕭焚聽到這句話,輕輕收回推門地手,抬起頭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一些詭異的畫面進入他的視野:那個被稱為大祭祀的女卓爾正站在這圓廳的中央,正式的黑色的絲製長袍一直垂到腳邊。上面有月亮和蜘蛛網的花紋;她將手放在面前的祭壇上,使祭壇發出淡淡的紅光……或者說,血光。

    他又飛快地看了看周圍,八名西絲凱娜地牧師無比恭敬地匍匐在正南、正北,正東、正西、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向。她們的手臂向前攤開,手腕處的傷口淌著血,黑紫色的血液順著地面流向中央的法陣,然後被吸收或者是蒸發掉。子嗅了嗅,咬著唇說道。

    聽了雪的話,雲娜將目光投向中央的魔法陣。「如果是召喚頂級惡魔,那麼血是次級祭品,靈魂才是上等的。」接著她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瑪雅用厭惡的眼神看了看女法師,下意識地遠離了她一點。

    蕭焚卻只是一邊輕輕撫平黑袍上地褶皺,一邊捕捉著大祭祀的目光,很快他從那個女人的紅色瞳仁中讀出兩三次眼神的變幻。頭,「我覺得剛剛好,只是不如某人的願罷了。」

    勒博瑞娜猛然停下嘴裡低吟的禱文,眼皮耷下。瞇起的眼睛裡射出凌厲的光芒。在底特瑞斯的神殿中地她不過是囂張、以為高位者的狂妄,但卻沒有此刻的危險味道,那種遊走不定的銳利目光就像真正精明的獵人的目光……祀斬釘截鐵地說,彷彿高高在上的審判者,為蕭焚一干人定下了鑿定地罪名。用那種呼喚親密戰友的語調低聲呼喚道,「來為這些不安分的客人安排位置,宴會很快就開始了!」遍。

    菲德洛抓起一具神殿武士的屍體丟到大廳中,華麗的黑暗精金鎖甲和死者扭曲的面容吸引了每個人的視線。勒博瑞娜的聲音噶然而止,大廳靜了一瞬間。」大祭祀厲聲問道。焚道。

    勒博瑞娜閉上嘴,眼神又變幻了許多次,最後她點點頭道:「很好。」她的語氣很平淡,使人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發自真心還是壓抑著極大的怒氣,但蕭焚猜測多半是後者。

    接下來整個大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勒博瑞娜似乎無心繼續這個儀式。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局面陷入了一種古怪的僵持之中。

    終於瑪雅忍不住打破僵局,她用一開始對蕭焚說話的那種嘲諷口氣沖勒博瑞娜說道:「感覺不好受?一個在你們的世界中很普通的背叛使你功虧一簣?爾虞我詐。我早已厭惡如此!」祭祀居然被背叛所打敗----」瑞娜將怒火熾熱的目光轉移到瑪雅身上,竟然嚇得後者立刻噤聲。嗎?」雪皺起眉,「我最後一遍重複這句話:你失敗了,我將取代你的位置。」她平靜地說道。「琪爾常說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雖然可能她本人並不相信這句話,不過這卻是事實。」之中!」

    勒博瑞娜勾了勾手指,指尖掠過一縷紅光。這些異教徒!」她發出一聲憤怒吼叫;大廳中八個方向上的西絲凱娜信徒突然開始扭動。一團混合著黑霧地血光將她們包裹起來,霧氣中傳出淒厲的叫喊,僅僅是聽聲音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淒厲的慘叫令蕭焚、雪、菲德洛甚至是瑪雅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僅有雲娜向前踏出,將象牙手杖支撐在光滑的黑耀石地板上。儀式。阻止她!」女法師從容不迫地命令道。後地神殿武士齊齊抽出武器,在一片金屬摩擦聲中,這些訓練有素的戰士站成一排攔在前方。卓爾武士的眼神裡滿是冷酷。相信無論是殺戮或者是送死的命令都會被他們毫無保留地執行。

    與此同時,八隻體積龐大的蜘蛛從八團黑紅霧氣中躍出---這些醜陋的生物長得像劍蛛,但通體渾黑,拖著黑寡婦似的巨大腥紅腹部,身上長滿鋼針似的絨毛,數對紅色的複眼中透出點點嗜血的光芒。些蜘蛛,眼中露出一絲古怪的光芒;這位黑袍的法師醞釀了一下,斟酌道:「雲娜,你應該考慮接受這個新稱號……」女法師抿嘴一笑,絲毫不感尷尬。「呵呵,其實我只是偶爾烏鴉嘴一下----」她俏皮地補充,然後又提高聲音提醒其他人道:「小心,這八隻大傢伙不是一般的蜘蛛,它們是高階牧師獻祭掉靈魂後通靈地產物----簡單的說,就是透支凡人的力量換取神力!」

    這時勒博瑞娜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的客人很有見識,不過你們不必緊張,這只是開胃小菜!」八隻蜘蛛向它們的獵物撲了上去。

    這些可怕的生物比眾人預想中還要強悍,神殿武士的劍砍在它們堅硬的甲殼上就滑向一邊,卓爾牧師地神術即使通過豁免也被極高的魔抗抵消掉,遠程物理攻擊更不消說,沾毒的弩箭一碰上怪物的身體就彈開,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而這些大蜘蛛一揮刀刃般的肢體就能掃飛好幾個人,更甚至直接將穿著厚厚鎧甲的卓爾武士攔腰劈成兩半,灑下漫天血雨。

    幾位神殿武士想繞過蜘蛛去干擾勒博瑞娜,但蜘蛛立刻噴出一股股粘稠的蛛絲。手腕粗細的蛛絲一粘上身體就別想扯開,就像強力膠,只能越纏越多,然後被死死地捆在地上,運氣不好的更被窒息而死。

    戰局愈發混亂,大祭祀卻並不受干擾。相反。她心中暗暗發笑。儀式已經進入最後階段,很快就沒什麼可以阻止她了。量使我戰慄!」勒博瑞娜內心中狂喊道,那股被她召喚來的力量幾乎要使她本人都匍匐下去。

    黑袍法師猛然間打了個寒戰,他緊皺起眉頭,他能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在這個空間開始聚集起來,確切的說,應該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被呼喚過來。蕭焚一邊思索這個問題一邊小心地躲在自己人身後,盡量讓那六隻可怕的蜘蛛不注意到自己(兩隻蜘蛛已經在之前地戰鬥中被幹掉)----這並不是怯懦地表現,作為一個法師,他深知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和雲娜同時扭過頭,同時喊了一聲。

    蕭焚從兩女眼中讀出她們的意思,微微點點頭,心中作出決定。黑袍法師眼神堅定,嘴唇微微顫動,輕輕吐出幾個詞,「我來擾亂那個女人!」

    女法師在這種時候沒有太多地廢話,僅僅將象牙手杖插向地面,低吟:「空間的仲裁者、守護者以及規則制訂者,我以你的意願行事!」她抬起頭,銀髮飛舞,血眸中異彩閃動;下一刻,空間彷彿凝固,飛舞銀色髮絲的定格在那一瞬間……

    四周寂靜下來,一道扭曲的空間壁障在女法師身前成形,所有聲音似乎都被阻隔下來。之牆!」雲娜一字一頓地說道,她手中的象牙法杖變得極其耀眼。顯然是次神器的特效發動。

    勒博瑞娜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向這個方向,「集中幹掉那三個人!」她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僅剩地六隻蜘蛛撞開神殿武士以及牧師,殺出一條血路逕自撞向蕭焚等三人。前肢衝撞著扭曲之牆,空間顫抖了一下。牆壁上出現兩道透明的裂痕。雲娜掃了一眼那裂痕,然後從容面對眼前的兩隻蜘蛛三對血紅而巨大地複眼。

    雪鬆開挽起的蛇首鞭,長鞭散開時猶如一朵漂亮的黑色百合乍然綻放;她吸了一口氣,昂起頭。「黑夜凝視!」

    蕭焚從未聽過雪用這種調子唸咒,那種幽怨飄渺的語氣彷彿由地獄底部的女妖低聲吟出,讓人神魂顛倒,同時又從內心最深處伸起一股寒意。他僅僅楞了一下,雪精緻的皮眼罩就散發出耀眼的黑色強光,被這光芒照射的為首三隻蜘蛛頓時化為石像……

    施展完這個法術,雪踉蹌了一下。

    蕭焚甚至雲娜或許都不知道,那根項鏈僅僅是成為西絲凱娜神侍者的任務道具,而這眼罩才是神侍者的真正標誌。它本身是一個強大地次神器,它會使攜帶者獲得一個強大的能力。那便是每三天一次的黑夜凝視----這個特效會使所有被凝視的敵對生物化為石像,直到陽光再次照射到它們的身上;而它的詛咒效果,卻是使用黑夜凝視後72小時之內神侍都將失去盲感的能力。

    雪自然不會讓蕭焚知道這些,所以她狡猾而且虛弱地笑了笑,雖然眼前僅是一片漆黑。吧。」這時雲娜淡然地說道。

    黑袍法師關切地望了雪一眼,點點頭,緩緩向後退了一步。音再度拔高,剩下的三隻蜘蛛擊碎同伴礙事地雕像。再度開始衝擊扭曲之牆。牆體在衝擊之下產生了明顯的裂痕,眼看隨時都會分崩離析。

    幾個聰明的卓爾武士藉著這個機會脫離蜘蛛的注意殺向大祭祀,但勒博瑞娜僅一抬手指便讓他們灰飛湮滅,那種被召喚來的力量正在進入她的身體,令她變得更加強大。祀的聲音變得冷冰冰的,沒有了那種情緒地波動,她甚至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

    成功,儼然就在眼前----

    蕭焚後退一步,蒼白的左手手掌按上胸口。可以看到幾乎沒有血色的手背上骨節突起,顯得有些神經質----在這方面迦南做得很好,經常施展法術而且穿著長袍的人就會留下這種膚色,雖然常有玩家反對,但卻不妨礙它的真實。以及規則制訂者,我以你地意願行事!」蕭焚腦海中浮現出這段咒語。他猛然記起雲娜之前的台詞。但時間不容他細想。法師右手舉起法杖,杖頭射出一縷紫色地光芒。以及規則制訂者。我以你的意願行事!」他照著咒語吟道,「時間停止!」

    黑色水晶杖紫芒大盛,艾格雷長袍上散出一波灰色的波紋,凡被這波紋侵蝕的空間紛紛凝固,靜止,最後萬籟無聲。法師抬起頭,兜帽的邊沿在他的臉頰上投下一道深深的陰影,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彷彿能夠看穿一切。贖。」蕭焚提步向前走去,他看到靜止下來的那三隻蜘蛛怪誕的表情,以及那些神殿武士、牧師無聲的動作,最後是雲娜的平靜以及雪虛弱的笑容,他甚至還看到遠角正在潛行靠近勒博瑞娜的瑪雅。

    但他並不感到輕鬆,那股磅礡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動,時間停止似乎並不能鎖死它,它在吶喊,在咆哮,要穿透空間的約束,穿透著強大法術的約束,擊敗一切敢於阻攔它的人。

    法師在這力量前感到卑微,那是真正的卑微以及渺小的感覺……蕭焚偶爾間冒出一個連自己都感到膽寒的念頭。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信步向祭壇中間走去。
otto123 發表於 2010-8-20 11:21
迦南之心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夢境的深綠

    力量在聚集,停滯的時間並不能阻止它,就像這宇宙深處緩緩流動的磅礡能量,無法匹敵、不可阻擋、令人臣服……它……」蕭焚腦海中冒出這突兀的念頭,那種對力量執著在此刻變得如此熾熱,有一瞬間幾乎主導了他的思想;但他閉上眼睛,搖搖頭,強迫自己使這念頭煙消雲散,然後再睜開眼睛時,那雙黑中帶著深紫的眸子已經一片清明。

    理智與慾念搏鬥的一瞬間,法師穿越了卓爾們與蛛怪所構成的戰場,強行停止的時間沙漏使怪誕的表情定格在那些戰士們的臉上,或冷漠、凌厲、堅定,或痛苦,驚惶,扭曲。我所掌握的時間輪盤之外,凡人之間至強的奧術甚至也無法束縛它,難道真的是……」蕭焚深深地瞇起眼睛,眼神中最幽深之處流露出驚疑,但他一如既往的將這種怯懦的情感隱藏起來,只輕輕抬起左手,食指伸向前方,遙遙指向勒博瑞娜。

    力量在空間中隱隱流動,時間並不寬裕,他深知自己必須善於把握。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能力一擊擊殺勒博瑞娜,那麼要破除儀式,必須從關鍵點入手。法師的眼珠在兜帽下緩慢地轉動,仔細打量著每一個細節。

    在他面前,蒼老的大祭祀面容陰冷。保持著時間定格前最後那一瞬間地怒喊的姿態---乾枯的左手握拳高舉,黑色的捲袖滑到手肘的位置,而右手卻始終緊按在祭壇之上,始終不曾離開半分。喃喃說道,同時手指放開。手掌開始向前緩速平推,(畢格拜擊飛掌)」他念出這段晦澀地咒語,蒼白的指節顫動了一下,一股同樣強大的力量從法師單薄的身體中噴薄而出。左手一揚,巨大地手形力場夾雜著千鈞之力向大祭祀撲去。

    一瞬間,力場衝擊帶起的可怕氣旋竟然將漆黑的光崗巖地面刮出細細的、髮絲般的裂痕,然而就是這樣令人畏懼的力量卻在觸及大祭祀身體前的一刻被硬生生地阻攔了下來。

    在這灰色的、時間定格的空間,一道紅光四射的半透明光牆憑空出現,驟然擋在了勒博瑞娜面前,也擋在了畢格拜擊飛掌地前進路線上,徹底地打亂了蕭焚的進攻計劃。

    蕭焚瞇起的眼睛終於猛然瞪大,那深邃的瞳仁中所夾雜著驚疑化為不敢置信;他微微張開嘴,額前漆黑的髮絲在不經意間輕輕垂下。幾乎擋住了他的視線。但法師並未注意這些細節,他繃緊神經,一種戰慄掠遍全身。

    力量,他感到龐大的力量在光體牆壁上湧動著,這種力量在片刻之間消弭了自己所能掌握的最強大的法術,這並不是凡世所應該擁有地力量。呻吟。後,大祭祀的面容上突然溢出一抹冷笑,呆板的眼神中湧現出濃濃的輕蔑。了嗎?」蕭焚轉而盯著大祭祀血紅色的眼睛,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問題。術能束縛我嗎?笑話!」空間中一個完全不同於大祭祀的聲音冷冰冰地回答到,這聲音中充斥著壓迫性的威嚴,但卻缺乏感情的色調。距,一開始便預定了這個結果,只是你們固執地不肯接受!」勒博瑞娜彷彿並未聽到那個聲音,她輕描淡寫地擺擺手,時間停滯的灰色空間如水波一般被她向四周驅開。

    水波逐漸向周圍擴散,支離破碎的灰色空間被原有的色彩所代替,時間的輪盤重新開始轉動。嘈雜的爭鬥聲一點點回到蕭焚地耳中。大祭祀沙啞的聲音譏諷道。唇,他處在一種不妙地境地,甚至可能已經身陷勒博瑞娜的佈局之中,但他並未驚慌失措,隱藏在陰影下的眼神仍偶爾掠過一絲睿智光芒。法師突然舉起了右手中的黑暗秘法規則,奧術的力量開始聚集「ConOfCold(冰錐術)」隨著他的咒語。黑水晶球的杖頭發出強烈的光芒。藍白相間的錐形冰風暴激射而出。冰冰但充滿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蕭焚幾乎只是從這聲音中便聽出力量的存在。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勒博瑞娜似乎並不能聽到這個飄溢在空間中的聲音。鼻,聲音中的那些輕蔑的因素讓他很不舒服,但卻又感到無法反抗;當然,他不會以為自己僅憑一個冰錐術就能突破那道光牆,因此在施展冰錐的同時,他已經開始準備下一個奧術。

    勒博瑞娜卻沒考慮這麼多,她從心底翻出一種激動愉悅的心情,那種笑到最後的感覺讓大祭祀有點飄飄然。她始終面帶冷笑盯著撲面而來的冰錐,這些軟弱的能量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傷害,被自己召喚來的磅礡力量輕鬆地將它們阻隔在另一邊。

    於是大祭祀沒有察覺到蕭焚的第二個法術--勒博瑞娜時而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右手,那乾枯的手掌與指節緊緊貼在祭壇之上,散發著氤氤紅光。召喚的儀式已經進入了最後地階段。這時一絲警兆浮上她的心頭,這個蒼老的卓爾女人抬起頭,接著輕輕佻了挑眉。

    錐形冰風暴之後,那個人類施法者從她的視野中憑空消失了。博瑞娜這才感到一點來自未知的威脅。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在她身後憑空成形。如蛇般扭曲著身形向她背心噬來。然而光體牆似乎像有感應似地向後延展,亦將這次突襲也擋了下來。大祭祀詛咒著向朝後方轉過頭,但進入她視野的只有一片漆黑,那裡還有蕭焚的身影。的差距,你地努力是白費力氣!出來吧,骯髒的老鼠!」卓爾女人不能離開祭壇,只能用嘲諷的口氣激怒蕭焚。

    不過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勒博瑞娜皺了皺眉。地落到大祭祀的右側,滾了兩下然後停在她的腳邊,接著,同一個方向傳來一聲男子低沉的嗤笑。勒博瑞娜猛地朝那邊轉過頭,但同時,黑袍法師的身影卻在她的另一側浮現。可以清晰的看見,法師兜帽下地半張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如我所預料,世間沒有完美的防禦……」蕭焚淡淡地笑著,並說出了這句話;他傾斜重心,帶著力量加持的法術猛然向大祭祀衝了過去。來不及回頭,她粉紅色的眸子裡第一次露出驚惶。

    不得不說這是一次絕妙的攻擊,大祭祀絕不會想到擅長奧術的柔弱法師竟會選擇肉搏;而這次衝撞的時機選擇也讓蕭焚幾乎看到了勝利的光芒----依靠隱形和任意門地快速轉移,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光體牆壁的弱點。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只需要將大祭祀撞離祭壇,從而停止這個見鬼的儀式,只是……

    仍舊晚了一點!

    毫無預兆的,那個冰冷的缺乏人類感情的聲音直接侵入了蕭焚地腦海,「愚昧!」充滿壓迫性的呵斥幾乎讓法師戰慄起來。

    這時勒博瑞娜的右手突然離開了祭壇,但這並不是蕭焚的傑作,事實上此刻法師和大祭祀之間還有一段距離。卓爾女人的粉紅色眼睛迅速為一種銀白色物質所替代,她臉上的所有表情也在那一剎那被抹去,只留下冷漠……或者說麻木。

    最後一瞬間。大祭祀用蕭焚幾乎不敢相信地反應和速度回過了頭。那是一雙銀色地,毫無感情的瞳仁。」法師只來得及在腦海中留下這個印象;下一刻,就像被狂奔地巨龍迎面撞上,他眼前一黑,朝相反的方向飛了出去。那一側的牆壁,然後順勢滑了下來。像骨頭完全碎掉似地癱軟在地板上。「呃……」胸口劇痛硬生生將他的慘叫壓回了肚子裡。蕭焚勉強抬起頭。用幾乎已經完全褪去血色的手抓起一瓶治療藥劑灌了下去,剛才的撞擊幾乎要了他大半條命。這實在是令人膽寒。血沫子,眼神中的驚愕被刻意隱去,只留下冷靜的打量對方的目光。

    勒博瑞娜這時也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憎惡,也沒有喜悅,只是死氣沉沉的銀白色一片,就像死魚的眼珠子。她右手懸空舉著,和祭壇保持著垂直,鉤起的手指中抓著一團散發著刺眼金光的事物,那東西無休止地向四周輻射著強大力量的氣息,甚至那附近的空間都因此而扭曲起來。

    蕭焚屏住呼吸,他有一種預兆,「那是……」是的,他呼應著那強大的力量,那力量的氣息是如此的熟悉。

    另一邊,雪也從靜滯的時間輪盤中脫離出來,雖然暫時失去盲感令她的眼前只留下一片漆黑,但蕭焚痛苦的悶哼仍舊逃不過她敏銳的聽覺,「焚,你怎麼了?」女牧師側過頭,只感到自己的心隱隱楸了起來。

    周圍不斷迴響的金屬碰撞聲提醒著雪危險始終在自己身邊,但她決定忽略掉這些。一路看小說網只心中對自己說道:到他身邊去就好了。

    女孩踉蹌著前進,一具橫在地上地卓爾的屍體拌住她的腳使她失去重心,向地上倒去。一隻蛛怪察覺到雪的動作,它很樂意乘對方的失誤補上致命地一擊。方抓住雪的手臂,輕輕向後一拽。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然後背過身體,用自己的背擋住蛛怪地利爪,「Stoneskin石膚術)」她低聲念出這段咒語。語調不急不徐,晶瑩的血眸子裡除了冷靜和鎮定找不到多餘的感情。

    這一連串動作在片刻之間完成,沒有半點猶豫,彷彿早在女法師的預料之中。中她纖細的背部,表面一層由奧術形成的石皮瞬間四分五裂,接著便是肌膚撕裂的疼痛傳來;雲娜悶哼一聲,略微皺了皺眉,同時摸出治療藥劑抿了一口。罩下的鼻翼輕輕**著,她完全無法感知到周圍的情況。只能任擔憂在心底蔓延。什麼多餘地時間來答話,現在蛛怪顯然並不打算放過她們,這傢伙一擊得手便又高高地舉起了兩隻螯肢,儼然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電束)」女法師低喝一聲,一道電光在她的指尖乍然綻放。然而這個法術除了對蛛怪造成32點傷害並在它身上爆開一朵艷麗的電花外再沒有任何別的效果,甚至沒能使它後退那怕一小步。

    女法師血樣晶瑩流轉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眼睛裡那種絕對的冷靜中終於透出一絲憂慮,那是她的最後一個法術。

    被雲娜的攻擊激怒的蛛怪終於發動了攻擊,第一隻刀一樣地螯肢懸空比劃著封死了雲娜所有的退路。另一隻螯肢卻瞄準了女法師的胸口。「往右邊跑……」雲娜低聲在雪耳邊呢喃了一句,隨即將女牧師朝那個方向推了出去。會消耗的,蕭焚那個笨蛋隊長要負全責呢。」她露出自嘲似的微笑,挺起胸,然後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盯著蛛怪紅色的複眼。的一瞬間就猜到了什麼,接著她敏銳地聽覺便捕捉到了利器刺入的悶響;她猛地摀住嘴,幾點溫熱的液體濺到她的手上以及額頭上,雪明白那是什麼。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她摸索著朝女法師的方向爬過去。這段距離並不長,她首先握住了那只餘溫猶存地纖細地手掌。「活過來。」雪咬著唇說道,她將右手放到女法師的胸口,那裡有一道深深地傷口,血液不斷地湧出來。生)」雖然知道戰場上不可能給予她足夠的時間來引導這個法術,但雪還是固執地念出了這段咒語。

    蛛怪揮爪擊飛附近幾名趕來增援的卓爾武士。然後將視力集中在雪的身上。它還保有有些模糊的生前的記憶,對於這個敢在自己面前復活同伴的牧師。它感到這是對自己的力量的一種蔑視。舉起了爪子,然而又一名卓爾擋在了它的面前。瑪雅握著泛著灰色光芒的短劍擋在雪身前,眸子裡一絲恐懼,但更多的堅定和敵視抹平了這一點點負面情緒。

    但力量的差距並不因一方的信心而改變,一次交鋒,女孩手中的短劍便被遠遠的擊飛,一側的手臂也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瑪雅喘了口氣,她回頭看了看雪,有一瞬間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接著她撥出備用武器,眼中的戰意再度開始燃燒。

    而此時,正在和大祭祀對峙的蕭焚並未注意到後方地戰鬥----出了那件可怕的東西。但卻抱著最後的期望,始終不敢承認。卷。」勒博瑞娜這時所發的聲音和之前出現在蕭焚腦海中的聲音如出一轍,「繼承我地力量和意志,雖然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但在凡世,對你們這些卑微的凡人來說,它便具有無法阻擋的力量。」意將這句話加重並重複。

    蕭焚頹然地合上眼睛,此刻他終於明白。勒博瑞娜之前地儀式並不是在召喚什麼,而是破開黃金卷軸封印的一個步驟而已。開眼睛時目光變得飽含深意,如果她是那個存在,那麼這個進階任務的難度未免太過不合理了一些。人,只是此刻繼承了這卷軸的力量以及它上面所殘存的女神大人的意志!」大祭祀的語調中帶著一股輕蔑的意味,但她的臉上卻古怪的找不出半點地表情。

    法師將這些記下,手上卻在悄悄地聚集著魔法的力量,他在等待一個一擊幹掉對手的機會,他明白----越接近勝利。往往人就會越放鬆警惕。

    但勒博瑞娜並不打算給蕭焚這個機會,「小把戲。」她嗤笑道,同時一股未知的力量從她身體中溢出,直接鎖定了法師。

    「系統提示:意志豁免失敗,你進入震懾狀態,持續6分鐘。」

    蕭焚立刻察覺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除了眼珠還能轉動以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心中最惡毒的詛咒傾瀉向勒博瑞娜。

    可惜這種無謂的詛咒並不能殺人,大祭祀逕自將注意力轉向整個戰場,她抬起手命令道:「停下!」

    兩隻蛛怪已經完全失去了身為卓爾時應有的理智。完全憑藉著本能在戰鬥,對於勒博瑞娜地指示並有半點聽從的意思;而另一邊的神殿武士作為敵人,更沒有理由聽命於她,於是大祭祀的命令便成了一了一句空話。

    勒博瑞娜皺了皺眉,這是蕭焚從她臉上找到的唯一可以稱得上表情的面部動作。突然舉起右手,一股龐大的力量從黃金卷軸中湧出,法師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力量中所包含的毀滅氣息。空間在力量地衝擊下毫無預兆的扭曲起來,接著便出現無數細微的裂痕,那些破碎玻璃般透明的裂縫一道道穿越卓爾和兩隻蛛怪的身體。它們扯碎了卓爾堅硬的鎧甲和蛛怪同樣堅硬地生物甲殼,血漿從裂縫中迸射而出,片刻之後這些生物便被碾了個粉碎,只有地面上地一灘模糊的血肉能夠證明他們曾經地存在。吐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她被蛛怪打得半跪在地上,幾乎無法動彈。但卻因此幸運地逃過了這一劫。

    勒博瑞娜此刻所展示的可怕力量完全震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卓爾牧師以及武士們的目光中戴上了驚疑甚至是懼怕。他們望著面無表情的大祭祀,完全無法預料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服!」勒博瑞娜冷漠地哼出一個鼻音。

    無底深淵另一側的峭壁之上,那扇連接著秘密通道的巨大鐵門再度被推開,門邊停著四個身影----志,一個完美無瑕的計劃。」助手……」我們並肩戰鬥。」被斗篷所完全籠罩的黑暗精靈輕輕念出這些曾經的話語,然後她看了看身邊的三名同伴,她們都是這個社會地位超然的高階牧師,拉特瑞斯的精英,但還是遠遠不及那個女人的地位。

    她最後一次回過頭,在那個方向,浮空城完全籠罩在奧術的光輝之中,獵鷹們與那個女人的手下正在爭奪著每一個陣地,而神殿內部。想必也正在發生著最後地對決。權力,但是卻是個可悲的傢伙呢。」黑暗精靈褪去兜帽,露出那張屬於琪爾的圓臉,「大概,她唯一信任過的人。便是那個琪爾了吧。」能得到你地信任。」琪爾蹙起眉頭,露出卓爾精靈的少有的憂鬱。「我很希望站在你的身側和你戰鬥到最後一刻,可是……」你地理智,女神大人才是至高無上的。」歉。」琪爾喃喃自語,「女神眷顧著那個女人,神戰即將開始,失敗者從一開始便被指定了……」靈終於察覺到琪爾的異常,她們回過身恭順地喊道。那個地下神殿投去留戀似的一眸,「她還需要磨練。」

    大廳中瀰漫著一股異樣的死寂。即使是最遲鈍的人,此時也已然明白,大祭祀已經完全地掌握了局勢,憑借她手中那無可匹敵的力量。挺狼狽。」半晌,勒博瑞娜打破這沉默,那是一句譏諷。

    瑪雅咬了咬牙,卻不敢反駁什麼;蕭焚臉色陰沉,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將各種扭轉局面的方式一條條列在自己的腦海中。但在絕對的力量前,無論什麼方式都顯得蒼白無力。

    只有雪彷彿對週遭地變化毫無所覺,只是低聲祈禱,持續地引導著手中的復活術。然而此時,大祭祀的目光首先落到了她身上。難受嗎?」勒博瑞娜用那種空洞的聲音詢問道。

    蕭焚這才注意到那邊的情況,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雲娜的屍體,已經變得有些透明,似乎隨時都可能化做白光消失。「雲娜!」法師平生第二次體會到深深的挫敗感。上一次,還是在阿索王的地下秘寶之中,和血腥屠戮者交手時所品嚐過地憤怒和挫敗。

    雪對於大祭祀的譏諷完全不做任何反應,彷彿根本沒聽到。

    勒博瑞娜冷漠的銀色眸子裡閃過一絲嫉恨,但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沒有反應嗎?」她環視四周,目光轉移到蕭焚身上。「那麼。我殺了這個法師如何?」

    雪顫抖了一下,雖然她刻意保持冷靜。但緊咬的嘴唇出賣了她的想法----那裡滲出幾縷血絲。解,但失敗者的憤怒不值畏懼。」勒博瑞娜在此刻真正感覺到自己是個勝利者,她輕輕撫摩右手裡的卷軸,「黃金之卷,女神的力量被我所借用,在這力量面前,你們這些卑微的存在地失敗早已被注定!」者,多麼崇高的身份,但是失敗者就是失敗者,惡毒的女神大人是不會同情失敗者的。」解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憤怒,她甚至可以容忍那個瘋女人對於自己的侮辱,但是卻無法忍受她對於雪地肆意諷刺,「愚昧!別忘了雪姐姐可是玩家!你那可愛地黃金卷軸能使用幾次?失敗者最終會是你!」雅的話嗤之以鼻,「天使石是嗎?哦,自以為是地玩家們,你以為我真的不瞭解你們的這些小秘密?」

    蕭焚眼神收縮起來,他隱隱聯繫到一些什麼,他明白勒博瑞娜接下來的話恐怕便是真正的陰謀所在,一種不安的感覺在法師心底蔓延開來。

    大祭祀用三根指頭托起黃金卷軸,「我在這裡佈置了如此盛大的宴席,我不惜花費大量的精力,我不惜浪費無數的時間……因為我知道,你們會來,而且必須來,別無選擇。如你們所見,優勢自始自終掌握在我的手裡,我只需要在這宴席的末尾,在這樣一個恰當的時機,向你們揭開最後的底牌而已。是的,精明的獵人不會只佈置一張網,隱藏得最深的。無從察覺地,往往是最致命的!」解決掉你們,但是我喜歡一勞永逸!」

    聽到這裡,蕭焚瞬間明白了什麼,突如其來的紛亂思緒立刻攪亂了他向來引以為自豪的冷靜。法師地額頭上終於滲出細細的汗珠。

    雪也抬起頭,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幾乎在同時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玩家擁有天使石地事實,引誘你們放鬆警惕。讓你們覺得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啊,我多麼的仁慈,哼哼!」大祭祀繼續說道,「但一切仁慈都只是假象,我只是要你們更加深入,直到再無退路。在這個時候,精明的獵人才會讓你們見識那張最致命的術,你們明白我在說什麼。」勒博瑞娜毫無任何表情的面容上。卻因為這充滿自信的語調,讓人產生了一種她正輕蔑地笑著的錯覺。

    雪停下了手中的復活術;蕭焚也在內心深處發出輕輕的歎息,他當然明白這代表著什麼---這便是有RANK地法術!

    被黃金卷軸上的法術殺死,就等同被黑夜女士親自殺死。而在迦南中,被一名擁有神格等級的神祇殺死,那麼想要復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一位神格等級更高的神祇為你復活,除此之外。在無第二條路可走。

    可是,會有神無緣無故為什麼凡人復活的嗎?在他們眼中,凡人不過如螻蟻一般。

    更何況,在蕭焚的知識系統中,黑夜女士可是迦南大陸上少有的幾位擁有強大神力的神祇……

    現在,法師徹底明白,正如勒博瑞娜所說,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黃金卷軸。正是對付玩家一勞永逸地方法,甚至可能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這,就是這惡毒的寡婦蜘蛛所隱藏的最後一張網,當它被揭曉時,獵物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始。」勒博瑞娜打斷法師的思緒。「這是----死亡的盛宴。」

    她看著雪。挑釁似地說道:「尊敬的盲眼侍者大人,你很快將看到你的朋友、手下一個個離你而去。注意,這是永恆的死亡!絕對地永恆!呵呵呵呵雪輕輕地戰慄起來,但臉上並未露出示弱的表情,只是下唇已經咬得沒有血色了。祀銀白色的瞳仁泛著非人的微光,每當這目光落到那些神殿武士身上,這些人便會恐懼地向後退去,「懦弱的傢伙!」勒博瑞娜展開黃金卷軸,輕輕念出一個完全不屬於龍語語系的咒語字節,她抬起一根指頭,退得最快地那名卓爾立刻發出淒厲地慘叫,片刻之後,依舊只留下一灘血水。

    雪顫抖了一下,別過頭,彷彿想避開那可怕的哀嚎聲。尖移向另一名卓爾武士,同樣地慘叫再度響起。

    蕭焚的腦子急速的轉動起來,但失去了一貫的冷靜的他無法理出一個有用的頭緒。法師閉上眼睛想整理一下思路,但急迫的時間卻不允許他這麼做。「該死!」他在心底呻吟道。表情的殺死第三位受害者。忍受,她默默地抬起頭,被眼罩遮住的眼睛中不知蘊含著怎樣的目光,但蕭焚看到她的嘴唇在輕輕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他們……仍舊可以成為你的手下,不用再殺了,我……承認失敗了,殺了我吧。」女孩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但她愧疚,那是對於蕭焚和雲娜的愧疚,失敗兩個字否定了他們的一切努力,猶如刀子一樣劃在她的

    怒火點燃了法師的雙眸,他在心中發出可怕的怒吼,但僅此而已,蕭焚此時甚至不能開口說話。

    瑪雅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但她知道,她的力量並不足以改變什麼,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幫到這位令她感受到從未體會過的溫暖的姐姐。

    勒博瑞娜並未一如既往的譏諷,她先是停頓了幾秒鐘,接著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憤怒代替了她眼中的銀白色物質,那是嫉妒的怒火。「你同情了,弱者!人類,你憐憫了!為什麼?女神大人,請如此偉大的您告訴我為什麼!同情和憐憫不是高高在上的您最不可容忍的麼?那麼為什麼,為什麼至高無上的您會選擇她作為你的使者,而不是我!為什麼!女神大人----」

    蒼老的卓爾女人指著雪,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些話語。她更聰明,比她更優秀,比她更懂得冷酷和陰謀的含義!」

    蕭焚冷眼望著這個被嫉妒吞噬了的老女人,他希望在對方情緒波動極大的時候找到一個反擊的機會,但他絕不會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也絕不願意去猜測……勒博瑞娜停了下來,用那雙燃燒著妒火的眼睛盯著雪;此刻,一種強烈的不安預兆瞬間籠罩了蕭焚的心靈。祭祀狀若瘋狂,高舉卷軸向雪伸出一指,她大聲地吼出那代表死亡的字節。勢會如此急轉直下,甚至不給他思考的時間。

    雪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勒博瑞娜那針對自己的毫不掩飾的殺意,她輕輕歎息一聲,有些不甘,又有些認命似地低下頭,「結束了。」她在心中呢喃,眼前浮現出曾經的那些在遊戲中和大家一起渡過日子,在星辰湖畔、在雄偉壯麗的龍城、在幽深的七山山脈、抑或在阿索王秘寶埋藏的地下……那些和蕭焚所經歷的一幕幕。或許,都將和這個角色一起消亡了吧。歉……」淚珠從女孩的眼眶中湧出,濕潤了黑色的眼罩。

    但死亡並未如期而至,一道人影擋在了雪的身前;女孩清晰地感覺到一雙纖細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肩頭,那雙手隱隱在向她傳遞著一個信息,而這個信息在片刻之前,她曾在雲娜身上感受過----這是守護。情。」瑪雅的聲音有些激動,她用這種激動來壓制自己的恐懼。漸轉為刻意抑制的痛哼,「只是可惜……看不到地面上的綠色了,據說樹是綠色的哦……還有,還有綠色的……的草地呢……」

    瑪雅的聲音漸漸微弱了下去,而此刻雪完全處於一種震驚的狀態之中,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和自己剛剛認識的卓爾少女,和小丫頭有幾分相似的女孩,竟然會毫不猶豫地代替自己去死……而對於NPC來說,那幾乎代表著真正的消亡。

    那種震撼尚未消去,然而片刻之後,一個微弱的聲音卻在雪的腦海中迴響起來,「從很小開始,瑪雅便作著一個夢,那夢裡的世界有綠色的樹,綠色的草地,有瑪雅嚮往的寧靜……那是存在於夢境中的深綠呢!有一天,如果能真正見到該多好……」都希望姐姐能夠活下去……」
otto123 發表於 2010-8-20 11:22
迦南之心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終局

    按在肩頭的手指漸漸失去了力道,女孩的聲音如同她的靈魂一般逐漸隱沒,只留下耳邊仍舊繚繞的餘音和淡淡的回憶……嘴,茫然地跪坐在地上,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好半晌,才喃喃地默念出那個名字。悔恨和憤怒的火焰在心中點燃,這名黑夜女士的牧師垂下頭,彷彿是在思考,但兩道異常的嫣紅卻在她的雙頰升起。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雪的異常。

    每個人都被瑪雅的行為所震撼,不同於失去了視力的雪,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看到了瑪雅的生命被抹去前的最後那個表情---那是恬靜的微笑。

    蕭焚深邃的黑眼睛中閃過一些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只能無奈地看著卓爾少女的身影如同被風吹散的沙塵般漸漸消弭於這個空間;這一幕深深刺痛了這個自傲的法師的心,這刻,他幾乎忘記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是玩家。

    他輕輕閉上眼睛……

    「瑪雅----」地糾正,血紅色的眸子裡帶著那種法師認為是很可笑的威脅。

    場景在法師腦海中飛快的轉換。

    「那麼想拋棄現在的身份?你們以後要去地面生活?」法師問道。神亮了亮。「我要成為銀月的侍從,追尋女神地足跡;我還要去看地表的精靈。還有那裡森林----他們說那是綠色的,對了,森林真的有綠色的嗎?」

    「當然是綠色地……笨丫頭。」蕭焚在心中苦澀地呻吟道。

    一聲憤怒的吶喊暫時打斷了法師的追憶,「瑪雅!」這聲音中包含著悲憤,蕭焚認出出聲的卓爾。菲德洛,瑪雅地哥哥,她稱呼他為夜。這個傢伙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表情,空蕩蕩的目光在妹妹逝去的地方來回飄動。握著武器的手也神經質地顫抖起來。

    「哦,這是計劃之外的變數呢。」另一個讓蕭焚感到怒火中燒的嗓音響了起來。勒博瑞娜用一種無所謂或者說稍微帶著點驚訝的目光盯著瑪雅死去的地方歎道:「一個愚蠢的小丫頭,不過她救了你一命呢,寧靜地雪,我的侍者大人。但是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

    「混蛋!」菲德洛驟然打斷大祭祀的話,他將點燃兩團火焰的目光移動到勒博瑞娜身上,那種擇人而噬般的野獸似的眼神足以讓任何人為之膽寒,「你會付出代價!」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勒博瑞娜已經熄滅妒火並冷靜下來,她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被打斷而生氣,只是將目光在菲德洛身上停留了一瞬間。然後又絲毫不在乎地移開。

    「你該死!」菲德洛的眼神立刻充血,他狂吼一聲朝這個卓爾女人衝了過來。

    「別,小心!」蕭焚心中一歎。

    勒博瑞娜舉起黃金卷軸,手指像撥動琴弦似地朝菲德洛一劃。

    菲德洛地瞳仁收縮了一下,但在那千鈞一髮的瞬間,他以卓爾精靈特有的靈敏折下腰,身體後仰就像沒有了脊柱似的和腿構成了詭異的夾角。大祭祀揮出的空間裂紋貼著他胸口上方刮了過去。的雙眼中露出些驚訝。血紅色的眸子裡爆發出強烈的殺意,他振動右臂將手中地武器朝大祭祀擲了過去。長劍帶著一道黑芒穿過紅色光體牆壁,但勒博瑞娜輕輕側身就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菲德洛的攻勢並沒有結束。他在地面猛地一蹬,藉著這力道向前躍起並在空中再度轉身。同時,他的左手摸向背後解下掛在那裡的備用彎刀----對於一個精通雙武器攻擊的戰士來說,左手和右手沒什麼不同。

    「死!」卓爾精靈從喉嚨深處將這聲嘶鳴般地吶喊擠了出來。菲德洛已經來到勒博瑞娜地頭頂,彎刀離她的脖子不及十寸。

    然而那個女人在冷笑,她只是在最後地關頭輕輕揮動了一下手掌,就像在趕蒼蠅。空間被力量強行扭曲了一下,半空的菲德洛彷彿受到千鈞重擊,化為一道流星飛了回去……

    蕭焚聽到了骨碎的聲音。娜揉了揉自己的嘴角使那裡形成一個輕蔑的笑。她將目光掃過角落蜷縮成一團的菲德洛,知道他還沒死,「我沒時間在你這種小角色身上浪費,一會再慢慢折磨你,權當是對你對我不敬的懲罰。」

    她又看著雪,這位黑夜女士的侍者低垂著頭。對周圍的變化沒有半點反應。「放棄了嗎?但遊戲還沒結束。」大祭祀冷冷說道。

    這時蕭焚幽深的眼睛裡浮起一絲怒火,然而他立刻就迎來勒博瑞娜挑釁的目光。到不屈。」大祭祀說道,「你這算是在挑戰我嗎?」

    法師哼了一聲,輕蔑地閉上眼睛,心裡默默計算著震懾還能持續多長時間。祭祀的目光在雪和蕭焚之間來回飄移,「啊!正如我所說的:你的朋友會一個個離你而去,最後才會輪到你,寧靜的雪,我會讓你品嚐痛苦的滋味。」她一邊說一邊豎起一根指頭,遙指蕭焚。是他了。」

    法師的眉尖跳了一下;但這時雪仍舊低垂著頭,對於勒博瑞娜的話沒有絲毫回應,像一尊精美的石雕。有些漠然,彷彿隔絕了世間。睛。「不說話嗎?沉默?沒有用地,那樣我一樣會殺了他。」

    雪依然不為所動。了。

    蕭焚這時也察覺出了雪的不對勁,他將急切的目光投向那邊,但卻苦於不能開口。「雪。你怎麼了!」他只能在心中一遍遍重複著這句話。不,雪絕對不會因為一個打擊而變成這樣的,這到底是怎麼了……」法師心中焦慮起來。

    而沒人會知道,事實上在憤怒剛剛攫住雪地心靈時。主系統就將她隔絕起來……

    黑暗----

    此時雪的眼裡只是無盡的黑暗,這黑暗卻並不靜止,它湧動著、旋轉著,有著自己的生命波動;這黑暗彷彿吞噬一切地深淵,又向通向地獄深處的道路。每當她撤去西絲凱娜賦予的盲感力量,這片有生命的黑暗就會出現在眼前,雖然她並不明白主系統在這裡的安排有著什麼樣的含義。

    過去,她總在這黑暗中看到無盡的悲哀與絕望,然而今天,一些別樣的意味似乎浮現在黑暗深處。人,擁有我信物之人。」一個聲音在黑暗深處響起,冷漠,威嚴,至高無上,視生命有如螻蟻。

    雪深深地明白這個聲音的含義,在例行祈禱時,她不是第一次接受這樣地啟示,但那個存在主動和她聯繫。這或多或少有些意外,「是的,女神。」雪並沒有用上玩家通常使用的敬語,瑪雅的死讓她對黑夜女士產生了不小的牴觸。

    那個聲音消失了一會,然後又響徹雪的腦海,「我的信徒,你有怨恨了麼?」西絲凱娜冷冰冰地問道。

    雪的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她似乎想逃避這個惡毒的詞語,但猶豫了一下。女孩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值得被守護之物。」西絲凱娜繼續說道:「這些東西被奪走,感到無奈和悲哀?」望戰鬥,但並不僅僅如此……你擁有我所欣賞的虔誠。卻缺乏力量。」

    一陣細微的戰慄傳遍女牧師的全身。她忽然明白西絲凱娜接下來要說什麼。「雪將自己納入黑暗之中,正是為了得到力量;我要和他一起戰鬥。而不是僅僅是躲在他的翼護之下----」她掙扎似地辯駁道。娜一點不帶感情地打斷雪的話,「你是否責備我沒有給與你我所承諾過的力量?」

    雪猛然咬住嘴唇,她垂下頭,心中激烈地交戰;然而片刻之後她毅然抬起頭,鏗鏘有力說道:「是的!」腐。」黑夜女士說道,「既然將自己納入黑夜的羽翼,那麼就不應當再猶豫;抱著敷衍我地心態,只會傷害你自己,你應該正視陰謀和殺戮……」--你就是我最忠實的信徒,永遠不會改變,我能給你力量,也能給予你懲罰!」

    迦南的世界力求真實,付出與回報、等價交換一直是這款遊戲設計的初衷,按照設計小組的說法:這個世界中的任何選擇都有與之對應地責任,量力而行是保存自己地根本,輕忽與逃避等於走向滅亡。

    他們正是用這條公式約束著玩家,玩家的每一個行為都必須對這個世界負責,只有他們才能不知道不覺融入這個世界之中,盡力扮演著自己地第二人生。

    現在,雪知道,自己必須面對自己的選擇所帶來的責任了。

    她沉默不語,正如西絲凱娜所說,力量的代價很簡單---陰謀與殺戮,投入黑夜女士的懷抱。然而雖下過決心,但真正要雪學習卓爾那種冷酷和嗜血,這個有著善良本性的女孩做不到。

    她曾經想過靠表面的順從來獲取這力量,但迦南中地NPC特別是神級NPC並不是那麼好戲弄。雪深深地明白可以說是自己一手造就了眼下這個局面,造就了瑪雅的死。

    責任和悔恨如同毒蛇一般噬咬著她的心靈。絲凱娜淡淡地說出這句話。現在說出的每句話似乎都無比沉重。

    西絲凱娜的聲音一度消失,而當再次響起時,卻換了個古怪地話題,「我的信徒。那麼你看看前方……那裡有著什麼?」夜女士的思維節奏,她微微一怔然後才回答道:「黑暗……有生命的黑暗。」凱娜說,「我將這景觀呈現在你地面前。讓它覆蓋住你原有的視力,是為了讓你瞭解----這,是路,無盡之路。」

    「路?」

    「這路隱藏於無盡黑暗之中,你們凡人傳說它沒有盡頭,以為它代表著絕望與悲哀,但那卻恰恰錯了。」女神繼續說道,「黑暗之中的路,雖然號稱無盡,但走在這路上的黑暗信徒們卻往往抱有追尋希望的心……只是。他們用力量來追尋這希望而已。」

    「陰謀,殺戮的力量,亦然能用在守護與革新之上,雖然往往得不到認同,但是----」西絲凱娜的聲調突然變得無比驕傲,「我與我的侍者,還需要得到誰的認同嗎?!」

    「而那些躲在光明翼護下的懦弱空想家們,那些一心渴求他人保護地弱者們;他們永遠不會懂得,付出與回報的含義!他們更不會懂得----希望。應該用力量來獲取,並將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任何阻礙,都只能變為躺在腳下的屍體!」她停了一下,然後用及其堅定的語調說道:「我的信徒,你只需要在黑暗中祈禱!祈禱這黑暗所隱示的力量,並用這力量來攫取只屬於你的明天!」

    西絲凱娜的一字一句都印入雪的心海,這語言中所包含地冷酷讓她從內心深處顫抖起來,然而她卻不得正視黑夜女士的意志。她不得不承認這位神祇並沒有說錯。希望,只能掌握在自己手裡……

    但雪並不願意全盤接受這冷冰冰的思想,她思考著,然後漸漸抿緊了唇瓣,緩慢地吐出四個字:我明白了。

    西絲凱娜將自己的投影呈現在雪的面前,表情冷漠有如雕像。她微微頷首。說道:「很好,寧靜的雪。我的信徒,我期待你在神戰中的表現。」

    而隨著西絲凱娜的頷首,系統提示如期而至:「系統提示:恭喜玩家寧靜地雪完成職業進階黑暗中的祈禱,獲得經驗,聲望提高,獲得點傳說度。」

    「系統提示:玩家成功進階女神盲侍者,該職業職業能力解封。」

    「系統提示:神侍者標誌解封,次神器諸神視野,無盡的黑暗之路所有能力可以使用。」

    一陣陣黑色光芒圍繞著雪閃爍起來,這時西絲凱娜輕輕哼了一聲,合上雙眼,又像是命令又像是吩咐般地說道:「現在,去戰鬥吧,帶著我的力量和庇佑,勝利必將屬於你與我。」

    雪抬起頭,纖細的脖子和下巴構成一條優美的曲線,可以看到她地眼罩已經變得更加精緻,「女神大人,瑪雅她----」之人。」西絲凱娜盯著這個自己地信徒,打斷她的話,「而你地路也不僅僅止於此,運用你的力量。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雪點點頭,心中瞭然。

    勒博瑞娜讓自己的目光在雪身上停留了一小段時間,然而她一無所獲。這老女人的眉頭愈發的深蹙,她冷冷地哼了一聲,一度放下的乾枯手指再度抬起,目標仍舊是蕭焚。我的耐性嗎?」

    無人回應----著對方的指尖,眼神有一瞬間變得深沉起來。

    勒博瑞娜又偏過頭對蕭焚說道:「那麼,這是她選擇讓你死。就怨不得我了。」她的指尖向上挑了一下,那附近地空間隨著扭動起來。大祭祀的嘴唇蠕動著,準備吐出那個帶來無數死亡的單詞。

    「死!」她舉起卷軸,兩輪肉眼可見的扭曲的空間波紋從卷軸褶皺地邊緣溢出。焚目光炯然,這時他猛地從黑色袍袖中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掌。迅速變幻了幾個動作,嘴唇之間震顫著吐出幾個簡潔的咒語。

    緊接著,黃金卷軸引導的狂暴力量瞬間席捲了半個大廳,勒博瑞娜腳下祭壇邊緣地黑耀石地板大塊大塊的被掀起。大廳邊緣那些被雕刻成古神的雕像也搖晃起來,並生出蛛絲一樣密集的裂紋。蕭焚身邊的兩尊雕像首先轟然倒下,揚起的煙塵遮住了整個大廳的左側。然而攻擊仍未結束,強大力量引起的空間裂紋還在持續不斷的轟擊著蕭焚所在的位置。

    但大祭祀知道自己地獵物還沒有死掉,她用法術吹開大廳中瀰漫的煙塵,讓法師的身影重新進入她的視野。蕭焚飄在空中,右手比劃著一些奇異的手勢,兜帽被他重新拉上,只露出帽沿下那條緊抿的唇線,不難看出這之間所蘊含的憤怒。的小傢伙。」然後一併清算這之前的帳而已。」和自大混淆起來。」大祭祀用帶著譏諷地語氣說道。

    蕭焚笑了,是冷笑,他舉起手,手中聚集著一個魔法。而同一時間大祭祀也發動了第二次攻擊,但她很快發現法師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附近的神王迦南的雕像。蕭焚用閃電束將那雕像攔腰打折,倒下的雕像正好擋在大祭祀的法術前進方向上。惱怒地看著自己的法術將那座雕像炸成粉末。整個大廳再度煙塵瀰漫,她不得不再次揮動手臂驅使法術吹散這些煙霧,一種不耐煩的情緒浮上她地心頭。她抬起頭盯著仍舊飄在空中的法師,諷刺道:「你認為這種戰鬥有意義嗎?浪費時間而已。」

    蕭焚並不說話,只是笑瞇瞇地盯著她。一些異常,她試探性地朝蕭焚射出一道黑色射線,射線如她預料一般徑直穿過了蕭焚的身體而沒有受到半點阻礙。「該死,幻像!」因為欺騙而憤怒的卓爾女人偏過頭,她發現這個人類法師也太喜歡藏匿身形了一些。詛咒道。

    大廳安靜下來。勒博瑞娜第二次失去蕭焚的身形,一切都回到了第一次戰鬥時地原點。老卓爾用粉紅色地眼睛掃過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那個人類法師之前地冷笑似乎讓她產生了某些不安的情緒,但這女人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絲危險的笑容出現在她的嘴邊。大祭祀朝不遠處跪坐在地上雪伸出一指。同一個方向上的那些卓爾武士、牧師們被她這個動作嚇得連連後退。

    「我殺了她如何?」她冷笑著說道。

    一瞬間的死寂。

    「那麼我會先殺了你!」蕭焚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勒博瑞娜左手側不遠處。但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快步朝大祭祀的方向衝了過來。

    勒博瑞娜露出得勝似的笑容,「仍舊是那句話。螳臂當車!」她猛然將指向雪的指頭偏轉,並再度吐出了那個帶來死亡的單字。黃金卷軸織出的空間裂紋如一張擋住了法師的去路的網,這網還在進一步向他緊逼---但蕭焚並沒有後退,他也無路可退。此時法師埋著頭,兜帽下的陰影中,他眼神帶著一絲森然。

    扭曲的空間裂痕首先印上了蕭焚的胸膛,它們瞬間撕碎了那裡的長袍,接著翻捲出蒼白的肌膚和鮮紅的血液。蕭焚咬著牙使自己不發出聲音,他刻意側過身體避開致命部分,但即使如此,生命還是刷刷地向下掉,甚至沒有補充的時間。

    撕裂性地疼痛很快便令他的意志有些模糊了。但法師知道自己必須忍住,否則一旦昏迷被系統隔離保護那麼一切都完了。他默數著自己的生命值,同時挑釁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勒博瑞娜的眼睛,而直到最後那一刻,他突然抬起頭。像一頭真正地野獸那樣這可惡的女人呲了呲牙。

    這時勒博瑞娜心頭跳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籠罩了她。

    冷笑再次出現在蕭焚臉上,「時間……回溯!」他輕輕念出這四個字,艾格雷對於時間領域的絕對控制力立刻跨越數個位面被引入這狹小空間。這是一股比黃金卷軸更加磅礡強大地力量,它硬生生壓迫黃金卷軸的力量回歸原位,強制性地扭曲了這個空間的時間屬性。

    於是在大祭祀的眼中,蕭焚胸膛上的傷口如奇跡般的開始癒合,一直恢復到不留下一點疤痕。而當這個女人從這奇觀所引起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時,法師已經穿越了紅色光體牆壁,並將他的拳頭印在她的臉上。雅……」

    法師喃喃自語,同時念出最後的咒語:「比格拜……擊飛掌!」

    奧術地力量從法師的拳頭上噴湧而出,勒博瑞娜只覺得有一頭狂奔的野牛直接撞上了自己的脖子。接著她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巨大的傷害數字,身體如斷線風箏一樣飄了出去。從這女人的口中傳出。

    「莎!」蕭焚打了個響指,一道黑線從他兜帽中射出,目標直指勒博瑞娜手上的黃金卷軸。

    奧術形成地巨大手形力場一直將勒博瑞娜慣到大廳右側的一尊雕像之上,一陣劇烈的搖擺之後,雕像轟然倒地。與此同時,莎撲騰著翅膀從煙塵中飛出,這小東西的腳上緊緊地扣著那張卷軸,那張充滿力量並帶來無窮麻煩的黃金卷軸。到的麻煩不小哦,嘻嘻。」莎以那種特有的帶著點譏諷的尖細語氣說道。

    蕭焚用一根手指支起兜帽的邊沿,他朝那個方向望去,同時提醒道:「小心點,那女人還沒掛掉。」

    法師話音剛落,大祭祀沙啞地聲音便從煙塵中傳了出來:「凡人,咳……該死的凡人,你很快會為你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你還真把自己當做神祇了?沒有黃金卷軸。你還能做什麼?」個聲音突然拔高。

    法師驟然瞇起眼睛,「莎,小心!」他沉聲提醒道。可惜晚了一點,半空中的小東西突然痛鳴一聲,爪子猛然鬆開,那黃金卷軸竟然如同自己有意識般朝勒博瑞娜所在的方向飄了過去。怪!」莎尖聲叫道。信物是你們可以隨意使用麼。」大祭祀隨手撥開煙塵。露出那張帶著輕蔑地微笑,並令蕭焚恨得牙癢癢地面容。「不得不說,你的還擊很成功,但是……這並不能改變最後地結果。」她輕描淡寫地說道,這種裝出來的輕鬆和她狼狽的模樣相映成趣。

    但蕭焚並沒有心情譏笑對方,他已經用完了幾乎所有記憶的法術,或許還有一些奧術卷軸,但靠那些東西並不能扭轉戰局。麻煩,但是我欣賞你的冷靜,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勒博瑞娜用兩根手指捏起黃金之卷,用這神力之物的一端遙指著蕭焚。「那麼,現在由我來送你下地獄。」卷軸再度閃爍起金色微光。

    蕭焚從來不知道放棄或者是認命這兩個詞該怎麼寫,他悄悄向後挪動著腳步,試圖尋找著最後的機會。然而他失望了,勒博瑞娜的嘴唇開始輕輕顫動,她隨時可以吐出那個致命的字節。師將黑暗秘法規則支撐在地面上,指關節有些泛白。毫無任何預兆,大祭祀的聲音噶然而止。這女人那原本帶著輕蔑的表情此刻變得僵硬起來,她清晰的感覺到一絲絲涼意正順著脖子浸入自己的全身,一種來自死亡的威脅將她震住了。

    勒博瑞娜沒有想通,那把突然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鋸齒匕首是怎麼出現的……

    事實上,即使是蕭焚也沒能看清當時的變故,他僅看到一團黑色的影子在勒博瑞娜身後爆開,然後那只握著匕首的手便已經制住了眼前這個惡毒的卓爾女人;法師只記得那隻手的手指很纖細、修長,白皙得好像玉石一般,它的主人披著一件北方常用的毛皮斗篷,擁有柔和好聽的嗓音。不允許。」那個嗓音說道,或者說命令道,蕭焚聽出這是屬於女孩的嗓音,有些熟悉。白色的眸子裡第一次出現了死亡的陰影。

    蕭焚張了張嘴,顯然他也想問這相同的問題。

    寬大的毛皮斗篷下只露出半張面容,被刻意抿起的嘴唇弧線深深地隱藏在陰影之下,來者並沒有說話,似乎她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允許嗎?帕林。」那個嗓音再度響起,柔柔的,又有些平淡的感覺。

    法師吸了一口氣,「你怎麼知道我是誰?你認識我?」

    那個聲音停了一下,歎了口氣,「自然,我為什麼會不認識呢,楓葉先生。」她靜靜地說道:「你說是嗎?」

    蕭焚的瞳仁猛地收縮了一下,他後退了一步,這時一隻手從後方扶住了他。音在蕭焚身後響起。大人的制裁,還有瑪雅。」雪的聲音比平日裡冷了一些,她面對著那個披著毛皮斗篷的女孩,靜靜地說:「好嗎,琦琦。」

    匕首輕輕顫抖了一下……
otto123 發表於 2010-8-20 11:23
迦南之心 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向前的命運

    神殿的動亂好像轉眼就被封入歷史之中……

    當法師再次回想那場戰鬥的時候,迦南中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雖然陽光無法射入幽冥地域的地底,但時光冉冉,想必大地之上的四季之書已經又一次翻回了夏的章節。

    那曾經是個相遇的日子,蕭焚不可避免的記起那時星辰湖畔的波光粼粼,還有起航的弗格丁破浪號,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追憶卻始終帶著些惆悵了。數百個太陽的起起落落之後,時光的輪盤又回到了開始的原點。

    瑪雅,那個有過夢想的黑暗精靈少女,當天在清理戰場時甚至找不到她的遺體。而那一天,雪始終沒有再說話,菲德洛的眼神也變得空蕩蕩的,雲娜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蕭焚仍舊在她那紅色眼睛的深處找到些唏噓之色。瑪雅被象徵性的安葬在黑湖東岸,矮人大師說有一天會為她在大地之上找到一處幽靜的安身之所,那裡應當環繞著溪流和樺樹,有碧綠如夢的樹冠,樹枝上雲雀輕唱。

    下葬那天,雪喃喃地說了些什麼。當蕭焚再問起時,她卻只是報以微微一笑,用一種安靜的語調說:「這是雪和瑪雅之間的秘密,唯一不能對焚述說的事。」

    法師盯著雪眼睛地位置,那精緻的眼罩猶如一層隔閡:「我只是擔心你。」他猶豫了一下。「這個世界只是……」不是嗎。」雪的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而且女神大人也說過,雪的路不僅止於此。」

    另一方面----

    被女神拋棄地勒博瑞娜並沒有什麼好下場,粉紅色的眼睛裡雖然到最後一刻仍舊帶著深深的不甘。但這已經不能挽回什麼了。雪冷漠地將黑色的祭祀短劍插入她地心臟,斷絕了這個老卓爾女人的最後一絲生的希望,復仇之火從劍柄噴湧而出,然後將她的遺體化為灰燼。

    接踵而來的問題是神殿的重組;雪雖然疲憊不堪。但是還必須平穩地將這段時間過渡過去,這個女孩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展現出平日裡所不曾有過的果決和堅強,一切關於即將到來的家族戰鬥的準備似乎都在檯面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琦琦在那件事之後地第三天便向眾人告辭。對於這個女孩,蕭焚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只記得在她告辭的前一天,單獨和自己進行過一次短暫的談話。在談話中,琦琦用一種鑿定的語調說道:「我所做的一切,是要讓你欠我更多。」那種不容質疑和反駁的口氣,讓蕭焚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雲娜與青蛙王子每天出入於玩家集中的場所,在人群之間散佈著她精心編織的謠言。女法師有足夠地準備。能將拉特瑞斯這潭混水攪得更亂,這個周密的計劃不僅僅設計到第一家族和第四家族的生死鬥,還包括其後的騷亂,這樣才能給大夥兒製造逃跑的機會。空閒下來的時間裡,她就獨自坐在渡鴉旅店大廳的角落,讓水晶燈的幽光映襯著眼中的冷靜,同時一遍遍構思整個計劃地可行性。

    在以前,這些都是蕭焚的工作範圍。了,帕林。」

    女法師的交談對像端坐在她正對面。後者保持著這個姿勢盯著她的眼睛已經有接近一個鐘的時間,這無禮的舉動開始變得令她有些忍無可忍了。但蕭焚毫無自覺,而且也並不打算回答,仍舊用兩隻手支起下巴,讓炯炯有神地目光穿透兜帽下深深地陰影落在雲娜那雙血一樣晶瑩的眼睛上。一絲蘊怒;她將手平放到粗糙地木桌面上,垂下眼瞼道:「你在幹什麼。」具被奪去,蕭焚臉上露出稍許失望,「我有一個計劃,想聽聽你的看法。」嗯?」了。神殿勢力被剪除,或者說回到了雪的掌握之中。我們把這實力看作一,一增一減之間,扎維爾家族就比布倫布德家族多了二份的實力。那怕是他們原本就有實力差距,但經過這次變動,現在扎維爾家族也在絕對實力上比布倫布德這個名義上的第一家族強了不只一星半點了。」

    法師一邊說。一邊空出右手豎起中指食指以及無名指在虛空畫了一個圈;與此同時他口中念出幾段簡單的咒語。桌面上便憑空浮起兩團光球----左邊的光球原本很大,但蕭焚撥動指尖從它中間分了一半融進右邊的光球裡。對比立刻就顛倒了過來。

    蕭焚微微一笑:「但布倫布德這個第一家族有傭兵和玩家全力支持,於是實力又重新平衡了。」他重新將兩團光球變得一般大小。計劃,兩敗俱傷,然後就有機會從這裡逃出去。呵,感謝那只綠皮膚的地精,不得不承認小傢伙有散佈謠言的天賦呢。」碼,我為布倫布德家族找來了一隻生力軍。無面者,地底的居民是這麼稱呼它們的,他們有實力、有野心,這很好,就是聰明了一點。因此花費了我不少工夫。」杜扎根矮人的地底流寇,你說服他們加入了布倫布德的陣營?」雲娜毫不猶豫地說出那個名字所代表地勢力,她的眉頭皺了一下。「你清楚你在幹什麼嗎?」邊的光球變大了許多,「他們人數眾多,而且強大。這樣一來,第一家族的優勢又變得明顯了。」故意搗亂嗎?」的。」

    女法師沉默了一會,「但這些流寇桀驁不遜。你是怎麼做到地?」沒你想像中那麼神通廣大,只是本來就郎有情,妾有意。我只是搭個線而已。」雲娜仍舊保有女孩子應有的矜持,只將後半句話轉化為會心一笑。「然後呢?」啊。可不能事事都依賴隊長,這個習慣不好。」

    雲娜自然不會和蕭焚計較,她仔細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接下來地局面不會如預料中那麼混亂,還需要牽扯進更多的勢力嗎?但是在倉促之下去那裡找力量來繼續構築這平衡呢,我不太認同帕林你的計劃。」她頓了一下,學著蕭焚的口氣說,「尤其是事先沒有和我們商量。這個習慣不好。」扎維爾家族的戰爭馬車上不就成了。」這根本就不合卓爾社會的規矩,那些小家族不會同意的,我想甚至扎維爾家族本身也不會同意。」不卓爾,雪也不是,為什麼需要合這幫傢伙的規矩。讓女神的意志來指導他們就行了,讓雪來告訴他們,這是女神地指示。利益之下,我相信扎維爾家族不會反對的。至於幾個小家族,也由不得他們反對!」這和勒博瑞娜的所作所為……」一根指頭在雲娜面前搖了搖,「並不是捏造,你完全不必擔心,這正是西絲凱娜的意志。」

    法師微合眼瞼輕輕點點頭,他記起雪對自己說起的那些西絲凱娜對她說過的話,似乎從中找出些隱示的含義。然後他微微一笑,對這次行動已經是成竹在胸。「戰鬥的結果會是兩敗俱傷,而在它結束之前,獵鷹地人會按照約定在城市外圍製造騷亂;同時。他們還會將扎維爾家族聯合其他家族共同攻擊第一家族這個事實公佈出去,雪再控制神殿的一些高階牧師出來證實,這樣,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呢?又會造成怎樣的混亂呢?」所動作的。帕林,你的計劃很惡毒哦。」逃跑路線的規劃。」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焚舒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突然又不著邊際地說道:「血似的眼睛深處。除了冰一樣的冷靜,好像還看到些別的東西呢……」

    雲娜怔了一下。漂亮的瞳仁微微收縮。「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將距離刻意保持得太遠了點呢,這會讓我這個隊長產生隊伍不穩的感覺。」雲娜將目光轉向他方。

    一聲急促地叫喊打斷了兩位法師之間地交談,那聲音有些刺耳,雖然短促,但仍然讓人產生聒噪的感覺。有這副嗓子地傢伙正是地精,這傢伙擰著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裝著各種施法材料的口袋一溜煙地從外面衝進來,一件長袍堆滿了污垢,配上他蓬鬆的亂髮,像乞丐多過一名術士。而這慌慌張張的傢伙給兩位法師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菲德洛要見他們。

    雲娜和蕭焚對視一眼,自從那日的戰鬥之後菲德洛便銷聲匿跡,甚至連瑪雅下葬的日子也不見他出現,每每問起獵鷹和那矮人。前者總是沉默,後者卻只是露出擔憂地表情。問道。用那隻眼睛瞄到蕭焚似乎面色不善,忙將不敬之詞吞回肚子裡去,「咳,是那個傢伙。他竟然把劍架到我脖子上!隊長你看,他竟然用劍架在我脖子上對我說:你,去找那個法師來,我有東西給他!博拉多在上。他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他歪著頭用手指著自己的脖子嚷嚷,似乎極力想從中找出條痕跡來。

    蕭焚皺了皺眉。道。

    這時地精將小小的眼睛瞪大,他扯住突然站起的蕭焚,「等等,隊長,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混蛋。給他點顏色瞧瞧,我們可不是好惹的!」但法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傢伙立即噤若寒蟬。德洛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們。」

    當蕭焚將全部注意力投向地底這諸多煩瑣地事件時;位於同一個時間平面之內,在遠離這地底世界的地方---奧拉斯的南方。遠南以及東部甚至極北的荒野之地,一些重要或者是細微地事件同時在發生著,一條條命運的織線開始延伸,並伴隨著這個世界靜靜搏動。

    這是迦南的脈搏,磅礡而不可違抗。

    奧拉斯南部,神秘宗教引起混亂仍舊在繼續甚至擴大,穿著絕望之手戰袍的玩家以及NPC在向北邊擴散,他們建立了一隻墮落騎士軍隊,還有秘星牧師。這只軍隊很快擊潰了南方數位領主的軍隊。將原主人的領主並入自己的勢力之中;如今整個南境的騷動已經逐漸演變成了暴亂,或者說,有計劃的顛覆。

    春末,十四位領主發起的聯合征討行動在蔓原會戰中被擊敗。超過八萬名玩家參與了這次會戰,他們穿著整齊地絕望之手戰袍,面對著NPC的正規軍隊,在數天的猛烈攻勢後徹底擊潰了對手。這次勝利也使得迦南論壇上支持南方變革的聲音逐漸高了起來。

    半月後,龍城傳出七領主準備建立南境防禦同盟的消息,迦南玩家嘩然----

    奧拉斯中部。或者說相對於南方狼煙四起形勢來說,這裡顯得格外的安靜祥和,幾乎稱得上人間天堂。但正因為如此,這裡卻成為了奧拉斯最強玩家勢力的角逐戰場……

    血腥屠戮者雖然有著最老牌的南方大會的稱號,但在得到龍城認可地黑暗之葉的打壓下日子過得並不舒坦;另一支勢力,南方聯盟----南方諸多小公會為了對抗巨型公會所結合誕生的產物。也佔據著星辰湖以及格拉斯河上游這塊廣闊區域。雖然在實力上還稍遜於前兩者,但絕不可小視。這三股玩家勢力在龍城周邊的區域進行了無數次公會戰。至於私下的衝突更是數不勝數,幾次激烈的戰鬥甚至波及了龍城領主所管轄的城鎮,這令龍城高層大為火光。

    入夏之後,原北方戰爭號角的殘餘勢力也進入了這片肥沃之地,局勢開始變得更加混亂。

    而除開玩家引起的麻煩,第一次南北戰爭所帶來地後遺症也困擾著著塊富饒之地。北方湧入的大量戰爭難民始終未得到足夠的重視,飢餓使大批的人倒下,瘟疫開始在鄉間蔓延,疾病威脅著更多的人的生命,被逼上絕路地難民們開始走上極端地道路。

    暗流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下湧動,危險地信號已經被悄悄傳出,或者,現在需要的僅僅一個細小的導火索而已。

    奧拉斯北部,一隻異樣的軍隊席捲了整個冰原地區,那些傳說中只行走於夜晚的恐怖生物越過蠻族控制的贊蘇高原,漸漸控制了大半個冬牆半島;秩序之眼周邊的十二鎮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失守,雖然秩序之眼的法師仍然在抵抗,但大批的玩家難民已經在向南遷徙了。噩耗在這群玩家口中得到確認,一隻數量龐大獸人的軍隊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越過了雷雲山脈,如今正沿著蘇贊高原向南進發。

    但不僅僅是獸人。玩家之間流傳地恐怖傳說中描述了許多迦南中絕跡已久的生物,事實上,有一部分流言甚至提及了不死生物;七山山脈的冬狼也在聚集,但很少有人認識到這一點。

    殘破的諸神堡壘絕對經不起再一次的戰爭,北方地玩家不得不在北地明珠匹格斯聚集起來。他們決心在冰原上以會戰的形式有力地擊潰對手,一勞永逸。現在,迦南論壇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裡。

    而在這逐漸變得危險的局勢之下,一些不被人注意地事件同樣也在發生。

    龍城。掘墓人大街----

    時節算不得太晚,暮春剛過,初夏的暖風才拂過格拉斯河沿岸。對於巨龍之城的居民來說,起始之歷003年這平凡的一年才剛開了個頭,日子了無變化,和往年並沒什麼不同。但街道上多了巡邏的軍隊,貴族的表情中也多了些不安的意味;陰影之手增添了人手,建築的影子之間總藏著警惕的眼睛,南北方戰事的吃緊終歸還是影響到了這恬靜地中部地區。

    索斯仍舊佩著那把用了許久的黑色長劍,寬鬆的斗篷將他整個身體隱藏於陰影之下。帽簷也遮住眼睛,那是一雙燃燒著紅色火焰的雙眼。他故意將金屬手套擦得嚓嚓作響,像是消磨著這無聊的時光,又像是表達自己的不耐煩之情。不少時間,並且有以此為樂的趨勢。」一個空洞沙啞的聲音從他的頭盔下飄了出來,在旁人聽來有些嚇人,但索斯自己卻早已習慣了這可怕地語調,「我在考慮給你一個教訓。」

    索斯身邊的黑甲騎士立刻恭順的埋下頭。這是一名NPC騎士,是他的副手。「領主大人,我崇敬你的力量,並向你以及主君大人宣誓效忠。所以請相信我,我絕不會做出任何違背你意願的事情。」你真的是那種高AI的NPC嗎?」索斯用譏諷地口氣問道。

    騎士深埋著頭沒有回答。道。

    然而此時一道身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面前,來者是一名法師,罩著紫紅色的長袍,兜帽少見的沒有拉起。露出一張充滿陽光味道的笑臉。這是一名少年,十歲的年紀,眼神清澈,按照索斯的說法就是那種最純潔地羔羊。一些小麻煩。我來晚了。」那個少年對他報以歉意地微笑。話的方式。但如果不想浪費更多時間地話,你最好趕快拿出證物。」

    少年眨了眨眼睛。他對索斯的交談方式有些不太適應,「證物嗎?」他從背包中摸出一本兩掌寬的大書,這書的扉頁腥紅,正面鑲嵌著一隻巨大的眼球,事實上眼球還在輕輕轉動。組織的領導者,很高興認識你。」題,現在你準備收拾好東西跟我去南方,這裡的天氣糟透了……哦,我是說,很快這兒就會變成不那麼安全的地方。」等一個人。」魔法的旋律皺了皺眉,「我和他的約定。」吧,那之前你最好想想你將得到的力量以及與你簽定契約的那個存在的威信,我想那樣再做決定也並不遲。」索斯語言中帶上了一絲譏諷,但魔法的旋律並沒有察覺。得愈發深了,「讓我考慮一下好嗎?」說著這句話,少年轉過頭,抱含深意的目光投向了北方。相關。」

    與此同時,奧拉斯南部某個破敗的村落之中----

    南境的平靜早已被打破,自從某個神秘教派在這片土地興起以來。戰爭的硝煙便再沒有停息過。玩家們或多或少受到影響,市井之間地交談的內容往往脫離不了這神秘的組織;而更多的玩家則直接投入掛著絕望之手徽記的鷲旗之下,城市或鄉間,玩家與NPC組成地軍隊在向北方推進。

    但也有少數特殊的存在,安德烈和他的小隊便是其中之一。事實上在戰爭開始之前。這群志同道合的夥伴便拿到一個轉折頗長地任務,這任務消耗了他們大量的時間,使他們無心去關心那些戰爭抑或是神秘宗教。

    如今,安德烈帶領他的小隊進入了這任務的尾聲。現在,他們需要與這任務中一個關鍵的人物交談。那是一位法師,雖然居住在這不起眼的小山村中,但卻擁著有極為強大的力量……

    簡陋的木屋內燭光昏暗,陳舊的傢俱使這內部的格調顯出股頹然地味道;但狹小的空間內卻堆積著大量的書籍,還有許多價值不菲的煉金器具。你們想要見證力量;所以你們尋找到了這裡。」穿著一件黑色花紋長袍的中年法師漠然地坐在這群夥伴的前方,用平淡得好似白開水一樣的語調說道。站著他隊伍裡的法師,這個名叫克薩地法師有一頭自然捲曲的長髮,雖然有些瘦弱。但雙目卻炯炯有神。

    中年法師抿著嘴唇,並不言語,只抬起右手緩慢移向前方。桌面上的燭火猛然向後漂移,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不到片刻就爆出一團眩目的火花,然後燭光完全暗淡下來。

    那一剎那,安德烈小隊中的每一個人彷彿都被壓迫住呼吸,突如其來的窒息甚至讓他們產生了一瞬間的暈眩感。量?」好不容易從重壓中脫離的遊俠面色蒼白。年輕地安德烈本號稱無所畏懼,正如吟遊詩人們所吟頌的:心在自由地飛翔,林間或草地,一往無前!,但在這壓迫性的力量面前,還是不得不低下高昂的頭顱。

    中年法師盯著臉色不太好的遊俠,似乎從這個年輕人的侷促中找出一些惡意地快感,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並緩緩點頭。克薩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屋內暗淡地燭火映著他堅定的眼神。那裡似乎燃燒著兩團熾熱地火焰。

    法師冷冰冰的話令安德烈打了個寒戰,此刻他竟然有些畏懼這位自己的同伴,那熾熱的眼神裡似乎隱藏著不安的因素。

    中年法師抬起頭,蠟黃的眼珠與克薩對視,他隱藏在捲袖之下的乾瘦手掌青筋交錯糾結,時而又神經質的戰慄。似乎有些激動。「渴求力量嗎?但這道路艱難漫長。死亡也伴隨左右,你首先要學會面對恐懼。否則它將擊垮你的信心。」

    克薩的眼神未曾退縮,安德烈卻先小心的問:「那麼,要如何克服這恐懼呢?」多地方,為了追尋力量並探求克服恐懼的方法。我曾經在旅行中一次次死裡逃生,也留下無數紀念的印記……」中年法師一邊說一邊將枯枝一般的手臂探出捲袖,向眾人展示那些可怕的傷口,「但最後,當我擁有強大力量之時,我卻發現我錯了!」

    法師沉默了一下,然後用恢復了最開始那種平淡的語調:「未知存於你我心中,這----是恐懼的根源。」言畢,他抬起頭問道:「明白了嗎?」

    安德烈皺起眉頭,年輕法師的眼中卻閃閃發光……

    奧拉斯的盛夏或許隱示著生命與活力,但這一年的夏天卻潛藏著不安定的因子。幽冥地域之中,陽光永遠無法觸及的地方,那些被精心編製好的戲劇如策劃它的人預料之中那樣上演。混亂從兩個家族之間的爭鬥開始,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漸漸捲入了越來越多的勢力,最後甚至超出策劃者的想像之外。

    那是拉特瑞斯流血的四月,無數生命在這城市中悄然消失,半個城市在這場動亂中癱瘓,這座黑暗精靈的城市從這日起再不復昔日的榮光。會不會查出是我們做的手腳?」地精那獨特的聲音在地下隧道中迴響。烏鴉嘴。」蕭焚不留情面地打斷他的話。

    雲娜半靠在一塊石鐘乳上,血紅色的眼睛裡透著一絲狡詰,「那是個完美的計劃,不會有人發現,從扎維爾家族被第三家族抹去那一刻起,這就注定成為永遠的秘密了。」她又掃了地精一眼:「當然除非某人多嘴。」然地說,僅僅是語調以及眼角的餘光就讓地精打消了出去宣揚他們的光輝事跡的念頭。

    雪卻沒有說話,她手中握著那支木雕項鏈,埋著頭彷彿在思索著什麼。蕭焚也將目光投向那根項鏈,腦海中回憶起那天的場景……

    那天實際上他並沒有真正見到菲德洛,和雲娜到達約定地點時只看到那個名叫獵鷹的玩家,那矮矮胖胖的矮人大師似乎也不在。獵鷹用一貫的銳利目光打量了他一眼,看起來並不打算主動開口。道。

    獵鷹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你。」獵鷹攤開手掌,露出一個精緻的貓型木雕項鏈。的樹做成的飾物,她很喜歡。」獵鷹停頓了一下,「當然這個只是一個贗品,你知道,她並沒留下什麼東西。」

    蕭焚瞇起眼睛:「菲德洛的意思是,他肯原諒我們了嗎?」們,她的哥哥自然也不會。這是他要我對你們說的。」嗎……」思緒流轉,法師輕輕閉上眼睛,「謝謝,瑪雅。」他在心中靜靜印下這句話。
otto123 發表於 2010-8-20 11:23
迦南之心 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基地誕生

   脫離了地底世界的法師等人並沒有立刻按照計劃轉南,而是折向西邊。在蕭焚的計劃中,石劍城還有一些未完的事要處理,以及還要取得那件強大的後備力量。

    而此時石劍城的地下----

    暗室內的蠟燭燃了一半,融化的蠟在桌面上重新凝成奇怪的形狀,昏暗閃爍的燭光在老法師長袍的褶皺之間描繪出一道道黑影。「哎。」班瑞歎了口氣,鬆開握筆的手,鵝毛筆卻自動在羊皮捲上跳起舞來。剩不下幾根頭髮的頭頂,一副苦惱的表情。

    這時隔間卻傳來開門的聲音,扎扎的悶響聽起來像是來自一扇厚重的石門,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道石門的前任在幾個月前被蕭焚強行轟掉,但馬倫隨雲中塔回到這裡後又重新將它修好。現在他應班瑞的邀請時常來這裡,做一些雜務,偶爾也在隔壁的房間

    中過夜。壁傳來。班瑞抬起頭,眨眨佈滿魚尾紋的眼睛將耳朵豎了起來。呢。」這是一個略顯稚嫩的女聲。老法師確信自己不曾聽過,然而他剛剛鬆了一口氣,另一個聲音就將他拖入無底深淵。跟我們一起冒險嗎?」意。但我已經疲憊了,妻子和女兒都不願意我再東奔西走,我也該安定下來了……畢竟這裡是我的故鄉。」馬倫回答道,「再說這裡也不錯。班瑞先生是個好心人。」上我們聽到不少流言,這裡很快會變得不那麼安全了。」南方,或者是矮人的領地。」運。」

    班瑞聽到這裡,忙收拾收拾桌面上散亂的卷軸,墊著腳就要向另一邊的房間中逃走,可惜隔壁通往這裡地門已經打開了。托尼斯先生,強大的阿諾瑟。這麼晚了你準備去那裡呢?」地精那尖聲尖氣的問候在老法師背後響了起來:「……難道是,去參加宴會嗎?」

    班瑞的老臉上立刻浮起不自然地神色,他乾咳一聲轉過身,地精和那個惡魔率先進入視野,然後是紅眼睛的女法師,最後還有兩位自己不認識的小姐,當然他也不敢保證是不是自己忘記了。「這個,不要見怪……我其實是去……是去,對。就是去參加宴會!你知道,我和下面那些狗頭人交往不錯,交往不錯。啊,沒想到你們居然就到了,真是……那個,不勝榮幸。」最後四個字分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那還真是抱歉呢。」不難聽出地精口中的諷刺意味。

    蕭焚垂下一隻手堵住地精的嘴,說道:「班瑞,馬倫大叔既然在這裡。雲中之塔想必你已經收到了吧。」的。」班瑞極為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到了吧?」呢?」

    老法師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報酬,沒錯,自然有報酬!我已經為你們打開了塔內所有地門,它們包括第一層八間臥室的門。我告訴你。這些曾經都是用來接待當年赫赫有名的法師們用的。每一間都不惜工本地用上了空間創造法術。」他瓣著上了年歲的手指數道,「還有第二層的六間房間。普通書房與主臥室的門你已經打開了,其他四間都是我的魔法藏書室,其中收錄數百本法術書以及卷軸,當然還有魔杖,它們囊括了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法術,是當年我最值得驕傲地珍藏;第三層……第三層的六間房間,包括兩間擴張了空間的戰鬥室,你可以在這裡實驗你的法術,絕對安全,這點你可以放心。一間地圖廳,收集著現在以及古代,甚至是神戰時代的地圖集,咳,當然有些可能不太準確。剩餘的房間都連通著,它們是構裝體陳列室,裡面那些可怕的兵器你要千萬小心使用,因為有一些……」

    班瑞一邊說一邊窺探蕭焚的表情,後者的表情既沒有滿意也沒有不滿意。奇地表情。

    蕭焚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說說第四層。」為了不引起對方的好奇,老法師還是決定隱藏一些事實:「這裡你們已經看到了,有一間非常完美的煉金室,而另一間是雲中塔的動力核心,也就是更換迦南之心的地方;另一間是個巨型地會客廳,你得明白,這會客廳曾經聚集過奧拉斯頂尖地法師,包括你認識的那個雷克斯……那是那一年,讓我想想……」

    法師臉上沒露出明顯地欣喜,他考慮一下問:「就這樣?」的班瑞張大嘴,好像被嚇住了,「你說就這樣?」天你答應我的不只這些。」意一拍腦門,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邊緣閃爍著金屬光芒地黑色物體,「就是這個,黑暗秘法規則的碎片之一。你可以注意到,我斯特尼亞為人是非常熱心的。是的,我義務地幫你把它和你的法杖組合起來,這完全是協議之外地服務!」蕭焚的手掌大聲喊道。

    老法師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啊。你說得沒錯,我正是班瑞,一名強大的法師!接下來看著吧,小傢伙們!」他將那碎片拋向空中,隨即念出一段咒語。碎片隨著班瑞抑揚頓挫的調子響起怪異地漂浮在空中,接著又爆發出強烈地黑色光芒,與之相呼應的是蕭焚的手杖也散發出同樣的光芒。

    然而並不止於此,這時一股同樣的光芒突然從法師的口袋中射出。「噫,小傢伙,你好像也找到了有趣的東西。」班瑞盯著蕭焚的口袋。勾一勾手指,一塊同樣的碎片從那裡飄了出來。

    蕭焚微微一愣,隨即想起這東西是雲娜送給自己的。班瑞突然高呼起來,他將手掌向下一按。伴著這個動作,兩塊碎片射向蕭焚地手杖,在一陣輕微的顫動中與黑暗秘法規則合為一體。當蕭焚再看自己的法杖之時,那漂亮的黑色水晶球兩邊已經多了一對燃燒著火焰的惡魔雙翼。則修復成功,能力提升。」眼睛瞪得圓滾滾的,緊盯新生的王權之示。

    法師略微檢查了一下屬性。發現新增了一項力量:主宰,而死亡凌虐卻被進一步強化,至於詛咒方面,所幸並沒有變動。色會受到王權的加持,從而掌握主宰之力,這個能力可以使在角色在接下來所說地十句話中在威嚇、交涉上獲得60點臨時加值,使用前必須申明在那一項上取得加值,2次/日。同時玩家將更能抵抗威嚇以及恐懼,這個能力是永久的。)該神器的角色殺死的敵人。他的屍體上會出現一隻聽命於你的不死侍從,不死侍從被摧毀時角色會受到一個逆向等級的傷害,並且只能在一年零一天後才能重新召喚,死亡侍從的經驗累計計算。)起眼皮,臉上裝出毫不在乎的表情。次當機,「你說就這樣?」關於組成這個契約地重要的一部分。」個。咳。我是說,其實也不那麼重要。」班瑞的話越來越含糊。這老傢伙楸著自己腦袋頂上那為數不多的幾根頭髮說道:「其實……那張書頁很無關緊要,完全可以不計較。」

    地精立刻在那邊陰洋怪氣地插嘴:「啊!強大的阿諾瑟說過話,是絕對有效地----這話是誰過地呢,我怎麼有些記不起了呢。」

    班瑞黝黑一張老臉頓時透出些不對勁的紅來,他在那裡支支吾吾老半天,終於還是憋出一句話:「那張書頁,不見了!」老法師將眼皮一翻,大有看你能把我這把老骨頭怎麼著地勢頭,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蕭焚從班瑞的窘迫中得到一些樂趣,他露出一個惡意的微笑,當然,這笑容裡包含的意思沒叫老法師看出來。這個時候雪伸出手在他背後輕輕擰了一下,那動作中包含的意思很明顯----你真是壞透了!女牧師顯然已經聽說過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

    法師用哼聲遮掩住雪的動作,同時目光死鎖著班瑞。見鬼,它是真的不見了!」老法師為了這件事煩惱了不只一天了,他擔心自己的英明毀於一旦,當然如果他還有英明的話。

    蕭焚自然知道班瑞沒撒謊,但他自然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班瑞被終於被那惡魔地銳利眼神逼得受不了了。他將手重重地按到桌面上,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地嘟囔著抱怨道:「好吧,好吧,我阿諾瑟說話算話,或許你能考慮別選擇。我用其他的東西來代替這個報酬,兩樣?不,三樣?」

    年輕的法師等的就是班瑞這句話,他正要開口。雲娜卻悄悄用指頭在他身後捅了捅。

    雲娜輕輕搖了搖頭,悄悄用兩根食指交叉對他比了個不的手勢。蕭焚皺起眉,雖然不太理解,但他相信對方地判斷:「不,我對你那些珍藏不感興趣。」

    老法師眉毛一揚,這次拒絕幾乎已經讓他達到忍耐的極限,「博拉多在上,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他幾乎是咆哮著說道。

    蕭焚將眼神遞向雲娜。後者越眾而出,平靜地提議:「給我看看你的交換條件,我們只想知道你那張書頁是從那裡來的;如果你能拿出確切地線索。我保證隊長可以考慮我們的交易就此完結。」

    雲娜的這番說詞既在蕭焚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在心中暗暗叫了聲好,比起任何其他物品來,他現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鑽石筆記----神器太多反而是拖累,兩件已經完全夠了。相信這一對惡魔男女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焚輕輕拍了一下雲娜的肩頭以示感謝,雖然這在男女之間顯得有些過於曖昧,不過他心中從沒將雲娜當作女生。說起來……」班瑞敲了敲腦袋。彷彿陷入了思索。蕭焚和雲娜輕輕屏住呼吸,這時他們還真怕這老傢伙早把這些事忘掉了。然而片刻之後班瑞卻抬起頭,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慎重。傳說。」班瑞渾濁的眼珠這時卻變得炯炯有神,好像是記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雲中塔之內,蕭焚帶著眾人仔細檢查這塔的內部設置,當所有房間都被打開後,這法師塔才先展現出它龐大的一面----一樓的八間臥室相當精緻,它們呈環形圍繞在塔低層主軸周邊;每一間房間內部空間都頗大。佈置著奢華的薄紗帳床和手織地毯,精美的傢俱上放上鎦金工藝品或者是漂亮的玻璃器皿,頂部還掛水晶吊燈,整體效果絕對不遜色於二樓地主臥室。

    水暈和地精自然毫不客氣地各自霸佔了一間臥室,而蕭焚、雲娜以及雪早已分別在二層的簡易書房以及主臥室住下,一時之間似乎還不打算挪窩。至於空下來的房間。自然是為還未歸隊的隊員們準備的。

    二樓的四間魔法藏書室絕對超出蕭焚的想像之外。看著那堆積如山的法術書、卷軸以及幾大捆魔杖,法師頓時產生了一種幸福得暈眩的感覺。

    三樓地戰鬥室與地圖廳自不必多說。而當眾人來到構裝體陳列室時卻差點沒把眼珠瞪出來。三扇木門連接著一個共通的大廳,二座鐵魔像,七座石魔像,以及一座龍槔惜像整齊排列其間,邊緣還有盤捲著兩條青銅巨蛇。水暈率先發出感歎。啊!」地精只差兩眼沒放出高能射線了。

    蕭焚卻沒表態,他感到雪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怎麼了」接著雪低聲問道。伙。」娜說有些困難,但作為任務的獎勵,不會覺得太多了嗎。」姐!」地精立刻提出反對意見。方對自己地稱呼,只是側而傾聽。

    地精立刻露出一副得意地表情,看得一旁的水暈牙癢癢,「據本王子所知,迦南中計算一個任務地獎勵是把這個任務途中所遇到的一切因素都考慮進去了的。而從這裡到石中塔被我們發現的位置,距離不下千里,一個來回按遊戲中的時間來算最起碼也要半年,能遇到的突發狀況那就海了去了,差勁一點的隊伍連目的地都到不了就會掛掉……所以呢,也並不算太多。」運氣的因素。」一環。」

    蕭焚稍感意外地掃了地精一眼,「難得你也說兩句人話。」

    而這話立刻讓後者的臉色由晴轉陰,陰轉多雲。哦。」水暈突然插了進來,她指著左邊的角落說道。大夥兒朝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果然有扇不易被發覺的黃銅小門。而看起來,那裡似乎是直接通向塔外了,但蕭焚卻想不起三樓這個位置那裡有一扇通向塔外的門。不知道能值多少錢。」討了個沒趣的青蛙王子已經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術?」他叫出莎然後換上奧術視覺,再看那門一眼,門上立刻回應來強大的魔力波動。「停下,有陷阱!」眼見地精手已經快碰上銅門,蕭焚心中一緊,順手丟出一張卷軸喊道:「艾伐黑觸手!」蓋我!(這什麼鬼東西,放開我!)」突然出現的十六條觸手把地精捆成粽子一般,捆得這傢伙的聲音都有些變形了。怒斥道,一想到這傢伙差點平白無故丟掉一顆天使石他就想揍對方一頓。麼……(你說什麼)」你炸成灰十次。」雲娜平靜地補充道。

    青蛙王子好不容易把纏在嘴上的觸手扯開,立刻抗議道:「活見鬼,那個老東西不是說所有的陷阱都解除了嗎?!」手。」蕭焚聳聳肩,可惜現在雲中塔已經升空多時了,不然他還真想回去以這個為借口再向班瑞勒索點好東西。嗎?」雪露出擔憂的表情,握著蕭焚的手輕輕地問。大。」雲娜用手指敲了敲下巴。

    蕭焚搖了搖頭,那裡的陷阱不是他可以處理的,但他知道說不定半個蘋果能想些辦法。「說起來,很久沒見到他們了呢……」一想到半個蘋果,法師難免記起四散的閃耀金幣,而這次去南方,目的就是將這只分散的隊伍集結起來。是最強的小隊。」他握了握拳,心中埋下一絲野心。金幣的基地----獨一無二的,空中的家」法師嘴唇邊浮起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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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之心 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在南方

    柏木地板緩慢而輕微地搖晃著,從柵格窗戶外透進來的光與影蘊含著一股靜讕的味道,淡淡的紙香在空氣中瀰漫。黑色柔軟的細絨長袍上灑下一層流動的碎金,而愈顯蒼白的手輕輕翻過一篇書頁,寂靜裡傳來乾燥的脆響。合上,然後擱在書桌之上。陽光將扉頁上的銀色鑲邊以及充溢著魔法力量的字符映得閃閃發光。他將目光投向窗外,瞇起的眼睛裡流動著深深的眷念。

    窗外是浮雲,青石台上有垂下的籐蔓,翠綠欲滴……

    已是四月,陽光逐漸變得毒辣,星辰湖邊滿是旅行者的抱怨聲,培泰拉神殿門口也站著臉色不太好看的牧師。然而野外卻是一派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景象,湖畔草甸織成綠色地毯,百花怒放,南境特有的月鈴與矢車菊點綴其間;鄉間小道一側的樹林屬於幽域森林的一部分,上了年月的喬木有著翡翠似的樹冠,而金色的光束刺穿枝葉間的縫隙,顯現出那些幽深之中的美麗動物的身影。風從雲霧山脈順勢而下,這是帶著山野氣息的東風艾蘭茨。它越過廣袤地幽域之森來到這裡,雖然已經變得微弱,但還是在星辰湖中褶起粼粼金光。遠處的岸邊有著大叢大叢的蘆葦,水畔還浮著睡蓮的葉片,初入這世界的菜鳥以及裹著厚厚旅行者斗篷地老手們在鄉野之間錯身而過。

    混雜人群之間的有兩位出眾的冒險者。第一位是留著銀色長髮的精靈。髮絲被分向腦後和兩鬢,在那裡編成細小地髮辮。平坦的額頭顯露出來,其下是細長的眉毛和漂亮的寶石藍眼睛,當然還有理所當然的尖耳朵。微微曲起的唇線也特別性感,這吸引了不少異性的視線。這位精靈穿著剪裁得體的深藍緊身裝,上面用銀色絲線勾勒出精緻的花紋,而長褲漆黑筆直,只有蒙上灰塵的皮靴顯示出他剛經歷過一次遠行。

    一柄有些刺眼地黑色鏈枷掛在他腰間,三個掛在鏈子上帶尖刺的小鐵球相互碰撞時發出令人牙酸的雜音,而尖刺上面還殘留些暗褐色的血液。武器的主人還戴著一雙鎖甲手套,手套背面印著一朵漂亮的銀色玫瑰。

    銀色維斯蘭……樂土。正是我夢中所想的地方,這是來自聖坦瑞特的祝福啊!不過話說回來,托這次任務的福氣,我們才有機會南下呢。」奎安地聲音也特別好聽,像是柔聲傾訴又像婉轉低唱,這是主系統賦予精靈以及精靈玩家的特權。「沒有戰爭,沒有殺戮,果然名不虛傳……」

    精靈身後的人點點頭。這個傢伙有著引人注目的身高,他幾乎比奎安高出兩個頭。一雙碧藍的眼睛深深地鑲嵌在眼眶中,顴骨高聳,眉毛以及短髮都是漂亮的淺灰色,皮膚有些黑,是個人類。他披著一身厚重的全身鎧甲,金屬的表面雖然折射著淡淡的銀光,但總體來說已經變成黯淡地灰色。雙層的肩甲在靠近脖子的地方向上豎起,在脖子側後圍成一個半圓,既不影響靈活又能保證薄弱部位的防禦。胸甲上蝕刻著漂亮的玫瑰紋章。鐵手套上也有同樣的圖案。整套鎧甲上都佈滿了各種程度地砍痕和摩擦,還有一些修補地印記,顯示出這一位身經百戰的戰士。

    他還掛著一條有些破舊地披風,不過比較起來還是他那把可怕的巨劍更吸引眾人的眼球---劍身超過六英尺長,兩掌寬,沒有帶鞘。刃口寒光點點。護手如天使雙翼般張開。劍柄包裹著皮革,不過已經磨得有些光亮了。劍脊上淺淺地刻入了野葡萄籐和一枚奇特的紋章。看起來像一隻抽像的多頭龍……動亂的契機,我們要盡最大努力。並且,不惜一切代價。」

    賽倫特點點頭。個傢伙。不過在那之前,還有安德魯大主教私底下的一大籮筐任務,真是的,哎!」

    賽倫特靜靜地聽著。

    奎安自顧自地換了個話題,「但這南方平靜的表面下其實也是暗藏殺機呢,賽倫特,這次也會和我一起掃清所有擋在真理之路前的所有敵人嗎?」委託吧!嗯,讓我看看,這可是光之賢者大人的請求。」

    賽倫特感到身後的巨劍微微震動了一下,這時他抬起頭,停了下來。應。」賽倫特壓低聲音說道。

    奎安漂亮的眼睛在星辰湖畔如畫的風景中瞟來瞟去,然則突然像是回過神來,寶藍色的眸子裡映出一種清澈,「哦。我的朋友,你剛才說什麼?抱歉,我走神了……」他撓了撓頭,臉頰微紅。應。」對於朋友這個特點,賽倫特早已習慣,毫不意外地補充了一遍。。。

    「哦。意思是說這附近有些危險的玩意兒,什麼方向?」

    賽倫特瞇起眼睛,視線投向永暗鎮。

    而此刻,永暗鎮中----

    堪薩特烈火,鑄鐵旅店的老闆。雖然脾氣火爆,但卻完整地繼承了他族人熱情好客地脾性;有烈酒,有烤肉,有朋友,那麼一個私人性質的宴會已經完成了一半。至少在這老矮人心中是這麼認為的。老傢伙長著矮人特有的大鼻子,赤紅帶黑的皮膚,大鬍子束著光亮地黃銅環,短手粗腳。除了鍾愛穿一套簡陋的水手襯衫外在外貌上具有一切矮人應有的特點,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典型的矮人。

    他自然也歡迎自己地族人,特別是在這種遠離家鄉的地方。

    但絕不是眼前這位!

    ----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大鼻頭,皮膚微微有些黑,眼神炯然,但卻掩飾不了那份濃濃的風霜感。嘴唇邊是漂亮的有些捲曲的濃密鬍鬚,末端束著一對漂亮的銅環,當然,他們雲霧山脈中的高山矮人絕大多數都是這副德行。至少在外族人看來如此。

    但這個傢伙帶著一個陳舊的哨兵盔,上滿佈滿了戰鬥的傷痕,以及於金屬都有些澄澄發亮了;一件漂亮地全身鎧甲緊緊地罩在他身上,鎧甲用特殊的手法鍛造出層層疊疊的感覺,像是羽毛,但卻滲著一層深紅,又顯得有些晶瑩剔透。看得出來,這是一位真正久經戰陣的勇士,與那些用金幣堆出一身亮閃閃行頭的菜鳥們不可同日而語。在矮人的社會裡,這樣的傢伙是值得尊敬的。

    而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傢伙人幾乎是將全身的重量壓在酒吧地吧台上,好吧,與其說他是站著,不如說是像蛞蝓一樣粘在那裡,還帶著雙眼閃閃發光,盯著老堪薩特的烈酒口水亂流。更令後者不能忍受的是,這傢伙的吝嗇程度幾乎可以和那些深埋歷史的赫赫有名的大守財奴們相提並論。

    「這混蛋根本不像雲霧山脈豪邁的高山矮人,簡直是恥辱!」老堪薩特心中忿忿然地想到。奧摩丁在上!如果不是看在這傢伙那閃閃發亮的斧頭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拿斧子刃口上隱然未干地血跡的份上,老堪薩特敢以這位矮人之神的鬍子發誓,他一定會將這傢伙趕出去---毫不留情。

    「嘿,我說老夥計!不,老兄!你看,我們打個商量怎麼樣。啊?」鍛鐵經過半年多的獨自旅行。嗓門似乎有越來越大的傾向。總之,他用這種能傳遍整個酒吧一樓大廳的聲音說道。絲毫不用在意影響。

    「沒門,絕對沒有!該死地,你給我聽明白,沒有任何可能!」老堪薩特用盡最後地耐心說道。

    「見鬼的,不就是半價買你一桶酒嘛!真是吝嗇地老傢伙,斤斤計較,完全不是我們矮人的風格!」鍛鐵沒趣地說道,反正心中是打定注意捂緊兜裡最後那十幾枚銀幣。至於阿索王秘寶那裡分得的財寶,一半轉到現實中,另一半早就他和蠻石揮霍一空----重鑄獅鷲之羽,再上加一個酒桶和一個飯桶,即使是再多的錢也不夠折騰的。

    老堪薩特完全被鍛鐵這最後一句話給激怒了,事實上讓這位脾氣暴躁的矮人忍到現在已經是很難為他了。他拍著桌子站起來,粗著脖子吼道:「奧摩丁在上,你是想搗亂還是想幹嘛!?我老堪薩特也不是好惹的!」

    老矮人的怒吼成功地將酒吧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這邊,當然,大多數帶著看好戲的意味,至於其他的眼神,天知道那包含著什麼思想。

    鍛鐵被震得一個激靈,然後黝黑的臉上湧起一抹絳紅,「混蛋,從北地到南境,能威脅我鍛鐵的人還沒出生!」他一把抓起+3阿倫閃耀,鬍子一下子就翹了起來。好……好還是別搗亂,那……那個,隊長說過。」一隻大手從後邊伸過來按住矮人的肩頭,它的主人是玩家中罕見的半獸人,那張醜陋的臉上帶著憨厚的表情,又有些著急。他提著一把鋒利的獸人雙頭斧,斧刃恐怖的曲張著,雖然佈滿了細密的缺口,但那些斑駁血跡使人絕不敢小看它的威力,反而平添了幾分古樸;漆黑如墨的斧面又吸收著週遭的光芒,偶爾竟使人產生了一種要引頸受刑地錯覺……脫蠻石的手。憤怒地叫道。愣,也舉起了武器,「那……那鍛鐵,我幫你。」

    但這次鍛鐵卻反過來制止了他,冷靜下來的矮人在腦門上抹了一把汗。喃喃道:「算了……那個法師還是很可怕的,我可不想倒霉。」

    老堪薩特得勝似的哼了一聲,但看他臉上那心有餘悸地表情估計心中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吧。鍛鐵沒好氣地盯著這傢伙,雖然不敢動手了。不過眼神上還是能還以顏色。在短時間內,二人就像螃蟹似的互瞪著。

    周圍傳出一陣失望的歎息,還夾雜著一些叫罵聲……

    此時酒吧門口的光線一黯,一高一矮兩道人影已經站在那裡;奎安漂亮地藍眼睛滴溜溜地在整個酒吧內掃了一遍,這位精靈玩家始終帶著那種淡淡的笑容,但卻隱隱又藏著些傲氣。臉,讓我想起韻那個該死的詩人。」鍛鐵似乎來到這個世界便是為了惹麻煩而生的。

    奎安的目光飄向這邊,在矮人臉上停留了一刻,然後由毫不在意地移向其他方向。「賽倫特。這裡太嘈雜,我不喜歡,但那位高貴的小姐片刻之後應該會到吧。」他說道。

    賽倫特點點頭。

    精靈朝酒吧內走了幾步,事實上此時大多數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整個大廳甚至有些安靜,更不知嘈雜從何而來;然後奎安向旁邊讓出一個身位,扛著巨劍的聖武士跟著緩步踏入,那雙更加銳利的碧藍雙眸像亮閃閃的刺刀一樣從每個人的頭頂掠過。

    「持劍騎士,銀色維斯蘭地人……!」有見識的傢伙從酒吧角落傳來幾聲低呼。

    幾個傢伙站起來想逃。可惜,晚了點。奎安舉起右手,修長尖細的手指映著一層紅光:「偵測邪惡。」站起來的幾個傢伙身上立刻散發出或深或淺的紅光,大廳裡面還有幾個,南側又有另外兩位。

    這一刻,看多了這一幕的老顧客立刻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而初出茅廬的菜鳥們卻茫然而不知所覺。

    最靠近奎安的一個傢伙首先迎來死亡,事實上他才剛抽出斗篷下的彎刀準備反抗,一柄古樸地巨劍已經抹去了他的腦袋。血霧噴出,沒有腦袋的屍體踉蹌著向前衝了幾步頹然地倒下。理。」精靈牧師念道,此刻他經消去臉上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神情。

    賽倫特甩去巨劍上的血珠,默然不語。個人同聲怒罵,同時縱身躍過矮桌一左一右向奎安包夾過來。他們打著夾擊的如意算盤。但奎安又豈能讓這兩個傢伙輕鬆如願。精靈牧師微微一側。右臂輪起,那柄黑色鏈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他手中叮噹作響。

    看似纖細的手臂驟然爆發出無比強大地力量。三道黑色流星劃破空間,「邪惡,給我敗!」鏈枷劃過一條詭異的曲線纏上右邊那人的武器,嘩啦一聲,緊緊地絞了起來。

    同時,賽倫特的巨劍擋住了左邊那人的去路。回長劍。但奎安猛地往後一拽,這傢伙一個踉蹌,稍一猶豫,腦門就已經貼上了對方那有些冰涼地鎖甲手套。

    「造成重傷。」

    血光一閃,那傢伙地腦袋已經被狂暴的負能量直接給蒸發掉。與此同時,賽倫特也解決掉了自己地對手。大廳內部的幾個傢伙見勢不妙,蹬蹬蹬就往二樓跑去,他們知道只要跑進那裡的私人空間,這些衛道士就沒辦法了。

    「攔住他們,這些傢伙必須接受真理的審判。」奎安冷漠地下達命令。事實上不需要提醒,賽倫特已經衝了上去。而奎安自己也攔向右邊通向二樓的樓梯,只要把住這個關鍵路口,對方就無路可逃。

    而此時南邊兩名身上散發著邪惡紅光的玩家眼中卻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奎安和賽倫特雖然一前一後堵死了那群人的出路,但卻同時又讓出了酒吧門那邊的通道。顯然,這是一個機會。兩個傢伙交換了一個眼神,悄悄朝那邊溜了過去。

    「那邊,要跑了!」可惜酒吧裡的玩家從來不缺乏惟恐天下不亂之輩,馬上高喊著提醒奎安。

    兩個逃跑的玩家心中暗恨,不過此刻絕不能倒回去送死,只能加快速度朝門口衝去,他們明白照這個距離就算是那個可怕的牧師也只有鞭長莫及了。當然,這兩個傢伙心中還是打著算盤,暗暗發誓找機會一定要報復那個多嘴的傢伙。

    然則迎接他們的卻並不是自由,而是一道炫目的白色劍芒---作為一名合格的邪惡玩家,他們非常熟悉這白光所包含的意義。

    「悔過吧,邪惡的傢伙們!破邪斬!」一聲清脆的女子嗓音伴隨著劍芒響起,這嗓音中包含著驕傲,自豪甚至是一絲絲稚氣。而鍛鐵眨了眨眼睛,矮人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是的,非常耳熟。

    兩個倒霉的傢伙甚至來不及反抗,直接橫屍就地,好吧,我從未說過邪惡的玩家就必定是高級的玩家……

    一雙銀色的鐵靴踏進了這酒吧,靴子上印著一朵漂亮的血色玫瑰;當然,還有她獨一無二的聖劍!
otto123 發表於 2010-8-20 11:24
迦南之心 第三卷 第五十章 使節(上)
    映入所有人眼簾的是那朵美輪美奐的鮮血玫瑰,在浮動的光與影之下顯得有些灼眼。它的主人握著滴血的長劍,狹長劍鋒上紋著一條金色的絲線,血珠叢刃口滾落,映著一絲寒芒。

    艾蘭茨輕輕拂過永暗鎮,午後的街道上竟然顯出些靜謐……證吾之榮耀。」女騎士豎起長劍,輕輕在劍脊上印下一吻。刺眼的陽光在少女身後逐漸褪去,酒吧中的客人此刻才能看清她面容----如同首次遇到蕭焚時一般,索菲婭將耀眼的金色長髮盤在腦後,只在兩鬢各留一縷,這樣顯得很有精神;她的臉蛋有些紅潤,碧藍如海的眼睛裡滿是傲氣,並始終昂著高貴的頭顱,猶如那些最古老的騎士。

    她穿著恍若藝術品的金屬甲冑,右肩肩甲如玫瑰花般綻開,卻又完全將手臂保護在內,左手的雙重護肩稍顯簡樸,然而也紋滿了長春籐蔓裝飾。胸甲前並非眾人所想的銀色玫瑰,而是一枚漂亮的十字紋章,下部連著精緻的銀絲裙甲,裙甲一直垂到小腿,只露出最下方的那雙有著鮮血玫瑰的銀色護腳。來將索菲婭向旁邊撥開一些,接著擠進來一位披著寬大斗篷地女遊俠。背著一張吸引目光的巨大碧綠復合長弓,斗篷內的暗色精靈鏈甲不是凡品,腰間的雙短劍也隱隱有魔法微光;珂兒並沒有像大多數冒險者一樣拉上兜帽,她仍然是紮著馬尾,那份洋溢在外的靈動以及活力始終未曾褪去。當然,還有狡詰。

    「小丫頭讓我看看,嘻嘻,這次又是幾個倒霉地傢伙呢?」她突然喊了一聲。「啊,樹墩

    「兩個鬼丫頭。」鍛鐵早看到了她們倆,但仍舊有些言不由衷地說道。同時他擦了一下鼻頭,眼中明顯有欣喜和激動的神色。蠻石則只是憨厚地笑著撓了撓頭。

    珂兒並不生氣,反而笑咪咪地朝他們招了招手。「樹墩兒,傻大個,好久不見了唷!」

    鍛鐵像被蛇咬一樣彈了起來,「見鬼,說過我不是什麼……,總之。隨便給別人取外號是不對的,特別是我這樣值得尊敬的矮人戰士!」

    「死鍛鐵,那你說誰是鬼丫頭呢!」索菲婭將阿提卡蘭收回劍鞘,立刻將柳眉一豎,努力在尚留著些稚氣地臉上裝出些慍怒的表情。。。

    矮人一陣語塞,知道不能跟這隊伍裡的首席大小姐糾纏,只好壓低聲音在那裡嘀嘀咕咕。

    此刻奎安解決掉了手上最後一個對手,他轉過頭看到索菲婭,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微笑道:「哦?維斯蘭的小公主,好啊。」裡?」小丫頭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驚訝,紅撲撲的小臉配上瞪得圓滾滾的大眼睛顯得可愛極了。

    珂兒也好奇地問,「噫,有趣的傢伙也在這裡?啊,還有德國木頭!」

    賽倫特面無表情,或者乾脆將視線移向一邊。我是來這邊辦事的。」

    「關於保護夢姐姐嗎?」

    精靈牧師挑了挑眉,稍顯驚訝。

    「嘿嘿。我就知道!」珂兒朝酒吧裡面讓出一個身位,然後轉身拉進一個人來,「噹噹噹!看看這是誰吖?」被女遊俠拉進來的是個柔弱地女孩,她穿著一身純白色的主祭長袍,雙手握著鎦金權杖交錯在胸前,臉上因為被珂兒突然拉進來而帶著些驚訝的表情。

    奎安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夢原來和你們在一起。」

    「嗯……維斯蘭冊封騎士,十字主教奎安。你好。」夢調整了一下思緒,很快回過神來,「下面的行程就麻煩你了。」

    「這是份內之職。」精靈牧師點點頭。

    小丫頭臉上卻露出一絲得意,「奎安,我和珂兒姐姐可是奉命順路護送夢姐姐南下,現在圓滿完成任務了哦!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請放心。」奎安微微一笑。

    這時鑄鐵酒吧內已經開始傳出竊竊私語的討論,嚶嚶嗡嗡的聲音從各處匯聚起來。要說永暗鎮雖然坐落在星辰湖畔,但南方聯盟的總部卻還位於格拉斯河更下游的一個城市中,因此這個小鎮除了一些大工會收材料地會員外,平日裡可很難看到真正的強者。但今天鑄鐵酒吧的客人不僅僅看到了進階後的高手,還一出現就是好幾個,實在讓人無法不做聯想。

    話說被冷落在一邊的鍛鐵老早就不滿,這嗡嗡的煩躁討論聲令他更為不舒服,於是乾脆伸手向奎安一指,大咧咧地問:「死丫頭,他是誰?」

    小丫頭回應矮人的只是一記衛生球,順帶哼的一聲並抬起下巴。珂兒則掩嘴一笑道:「樹墩兒,這有趣的精靈可大有來頭哦!他是銀色維斯蘭最強地牧師玩家之一,光之賢者大人親自冊封的騎士,現任十字主教,還有一個身份是神之第七縱隊副隊長!」

    鍛鐵尚未反應過來,鑄鐵酒吧先轟的一聲炸開了鍋。議論著的客人們此時都用一種不明意味的目光盯著奎安,又有些敬畏----或許前面一大串頭銜對普通玩家特別是南方玩家都沒什麼意義,但那個神之第七縱隊副隊長的頭銜卻足以勾起這群玩家地記憶。

    事實上第七縱隊作為奧拉斯最強地玩家團隊之一早在半年之前便已經深入廣大迦南玩家心中。這是排名前十的強者戰隊,半年前如此,現在亦然如此。叢某種程度來說,迦南團隊排行比等級排行更具有權威性,而排行前地團隊甚至比那些強大的工會更享有盛名。

    只存在於口頭流傳地傳奇戰隊的副隊長此刻便出現在自己眼前。那種衝擊力是可想而知的。

    「珂兒大姐……」面對十數雙打量稀有動物般的眼神,奎安也不得不頭痛,「這次你可是過分了點。」

    「嘻嘻。」某無良女遊俠笑而不答。

    賽倫特像是吃過珂兒地虧,乾脆對這一幕視而不見。並牢牢地管住自己的嘴,偶爾向奎安投去同情的一眸。

    「咳!」面對越來越多的目光,精靈牧師決定反擊,並順帶轉移一下視線。於是他故意提高聲音道:「啊,這位矮人兄弟,其實我的身份並不算什麼;至少比起你們----迦南首席法師帕林的隊友,閃耀金幣的成員來說是如此!我說得沒錯吧?」他一邊說一邊狡猾地眨眨眼睛。鍛鐵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鬍子,心中大為受用,「自然---」然後他突然想起什麼,忙瞪大眼睛叫道:「不不不。不對!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然則玩家們不是傻子,此時補充為時已晚,鑄鐵酒吧驟然大嘩。

    或許,帕林這兩個字對其他任何地方的玩家都僅僅只意味著迦南最強施法者這簡單的含義,即使有嚮往和羨慕,但也絕不是崇敬。而在永暗鎮,這個蕭焚出生地小鎮中,帕林這兩個字就意味著傳奇、驕傲甚至是自豪。從這裡走出去的玩家每每談到蕭焚便會露出得意的表情,拍著胸脯對同伴說道:「迦南的第一法師就是從我們那兒走出去的。牛吧?」

    而對於這裡的法師,特別是後帕林時代的出現的法師,這兩個字還包含著對於強者的尊敬。畢竟這些傢伙都是在星辰湖法師協會成長起來地,難免沒在那兒的NPC口中聽過這位傳奇法師曾經的經歷。

    自從蕭焚的事跡一件件從北方經由NPC之口流傳回這裡,這種崇敬便每提高一分,乃至永暗鎮的鎮長甚至想過在鎮子中央的廣場上為他立像來提高這個小鎮的知名度。當然,蕭焚本人也絕對想不到這一切都是由傳說度這個屬性在暗地作歹的。家仍然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們真地認識帕林?」伙說,他們是帕林的隊友呢。」們吧。人家可是神之第七縱隊的副隊長!」竊竊私語漸漸變為嘈雜的高聲討論,有些玩家甚至有意將問題引向珂兒這邊。女遊俠止住笑容,變得有些尷尬,她沒想過奎安的反擊會來得如此之快並且如此之犀利。

    珂兒瞇起眼睛,暗道這有趣地傢伙果然還是老德行。

    索菲婭先是狠狠地瞪了鍛鐵一眼,然後漲紅了小臉解釋道:「那個大家。其實……其實……其實……」但要她一位聖武士撒謊。小丫頭是怎麼也做不來地,只能在那裡其實其實半天也其實不出個所以然來。安嘿嘿一笑。夢看著不知所措地小丫頭也掩嘴輕笑起來。

    不過此時一個低沉卻堅定的嗓音從酒吧外穿透進來,又夾雜著些沙啞,「如你所說,正是如此。」話音剛落,罩著一件細絨黑袍的法師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了酒吧門外。正午陽光之下,他渾身漆黑猶如烏鴉的羽翼,黑色帽簷的陰影下是深深的陰影,但又閃爍著一縷寒光;蒼白的手指緊緊握住幽黑的水晶手杖,杖頭雙翼舒張,有一瞬間竟然扭曲附近的光線。

    然留給酒吧內眾人印象最深刻的卻是那雙唇,緊緊抿起,肌肉繃緊,一條微曲的弧線映襯著白紙一樣毫無血色地肌膚。最後深深地鑲嵌入兜帽中的黑暗之中……

    這樣的男子,只一眼就讓所有人猜出了他的身份,甚至不需要那句多餘的確認。後眾人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他回來了!回南方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這時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的心聲。

    小丫頭觸電似地轉過頭,可以看到她纖細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著。「帕……帕林哥哥。」

    蕭焚閉上眼睛,彷彿是品味這話的含義,「變成熟了哦,索菲婭。」

    索菲婭俏臉一紅。「要……要死啦,死帕林哥哥!」她視線四處亂飄,怎麼也固定不下來。覺……小丫頭還是老樣子啊。」法師嘴唇邊露出一個微笑,他剛從星辰湖法師協會回來,又去看過了自己曾經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旅店,但美女導師、旅店老闆甚至是常到旅店幫忙的小姑娘都還是老樣子,大家過得很好,這讓他十分欣慰,心情自然也一片大好。這也是他剛才那麼爽快地承認了自己身份的原因。終於意識到自己又被這可惡的傢伙擺了一道,咬咬銀牙,心裡卻甜滋滋的。

    地精站在水暈旁邊,聰明地將那聲好笨的丫頭吞進肚子裡。而後者卻已經咯咯笑出聲來,雲娜輕輕掩嘴,而蕭焚身畔的雪則露出淡淡地微笑,就像姐姐關懷妹妹那種笑容。

    「啊!雪姐姐,你的眼睛怎麼了!」小丫頭驚嚇似的低呼一聲撲到雪懷中,仰起頭關切亦帶點緊張地盯著女牧師臉上的眼罩問道。

    雪溫柔地摸了摸索菲婭的小腦瓜。記得在之前的日子裡,她也常常這麼寵溺著這個小妹妹。「沒什麼的,索菲婭妹妹,只是職業需要而已。」

    小丫頭皺起眉頭,順帶別過頭瞪了蕭焚一眼,「但是那樣不會看不見嗎?帕林哥哥真是大笨蛋,連雪姐姐也照顧不好。」哥哥,姐姐有特殊能力能感應到週遭的情況哦。」

    「是嗎?」女孩鬆了一口氣。但仍不放心,牽著雪的手靠著她站到一側,然後對其他人問候道:「雲娜姐姐好,水小妹妹好哦,還有地精先生。」微點頭,水暈則露出一個甜甜地微笑。這看得索菲婭心癢癢的。想像上次一樣去捏下水暈的小臉。但看後者笑容中保持著警惕的樣子估計不太可能。

    地精在一旁咕噥著我不是地精先生是青蛙王子之類的廢話,自然沒人會注意他。珂兒將複雜的目光投向蕭焚。她並未過多擔心雪的狀況,畢竟後者已經在遊戲外將情況和她說得很清楚了。她的目光在蕭焚臉上停留了小片刻,又轉到雲娜身上,然後咬出兩個含糊的字節,「姐姐。」句便沉默下來。

    珂兒輕歎一聲,也緘口不言。

    此刻蕭焚地目光卻越過眾人落到櫃檯上的鍛鐵和蠻石身上,一瞬間的失神出現在他的面部表情中,這刻他回憶起那些曾經並肩戰鬥過的日子,「樹墩兒,蠻石,老朋友,又見面了。」愣住了,這矮人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外面地街道上----就在這裡,他們因為一次衝撞從此成為最親密地戰友,雖然或許有爭執或者誤會,但這些都已經作為最珍貴的記憶保留在心靈深處。「該死地……」矮人哽咽了,他用粗粗短短的手抹了下鼻頭。「該死的老夥計……」

    法師難得露出溫和的微笑,而蠻石也笑了。然後蕭焚又望向奎安,他並不認識這個銀色維斯蘭的精靈牧師,但這並不妨礙他察覺片刻之前對方對自己所做的小動作。那個牧師以及他旁邊的聖武士一開始就像自己這邊施展了偵測邪惡,對此法師一開始就有所感應。

    蕭焚在心中找到一些惡意的快感,因為他知道這兩個傢伙一定會一無所獲,早在進入永暗鎮前他就為整個小隊準備過迴避偵測,有趣的是這個準備原本是針對小丫頭而作,但現在看來它似乎發揮了一些額外的用途。這正合他的意思,畢竟蕭焚不想在這裡引起麻煩。

    同一時間,奎安也捕捉到法師的目光,對此他僅是回應以友善的一笑。畢竟,在迦南之中想和蕭焚這種傳說中的人物正面為敵的人並不多。

    蕭焚點點頭,目光最後定格在那個叫夢的女孩身上。「這位,就是夢小姐了吧。」

    夢報以微笑,落落大方地點點頭。對於蕭焚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冰雪聰明的她只需要看一下小丫頭以及珂兒的表現就明白了。

    「夢姐姐是維斯蘭派往南境的使節呢,她可是背負有重要使命哦!」小丫頭彷彿生怕蕭焚不知道似的補充道。她的話令酒吧內又掀起新一輪的討論,既然夢是維斯蘭前往南境的使節,又背負有特殊使命,然而這使命是什麼呢?這就值得讓這些傢伙浮想聯翩了。

    蕭焚理解似地點點頭,他從腦海裡找出那些從珂兒那裡得來的情報,一邊理清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一邊考慮著自己應該如何在南境踏出第一步。

    這時法師不自覺地回想起幾天前的一幕……
otto123 發表於 2010-8-20 11:25
第三卷 第五十一章 使節(上)

   法師的思緒沉入回憶,那是三天還是四天前。

    雲中塔的夜和別處一樣漆黑。側牆上的魔法光源不頂什麼用,何況這塔的主人還自作主張將***減少了一半。清冷的月光透過牆上的窗孔投進環形走廊,蕭焚正捧著一疊書從一號藏書室走回自己的房間,修長的身形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但毫無預兆地,他迎面撞上一個物體,手中的書本脫手灑了一地,人也朝相反的方向倒在地上。「見鬼。」法師忙用手按住飄起來準備逃跑的魔法書----班瑞的收藏品中儘是這些奇怪的玩意兒。伙。」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接著它念了一段咒語,那些書本果然聽話地躺了下來。縷寒光,他平攤右手召喚出黑暗秘法規則,同時沉著地退後。此時雪早已睡下,雲娜陪著她,水暈和地精在一層,法師可不認為自己的塔中什麼時候多了一位老傢伙。但現在更沒時間去思考這傢伙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那撞倒蕭焚的肇事者卻出乎預料地說道:「哎呀呀,居然撞上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黑暗中,老者扶正頭上那頂高高的尖頂巫師帽,笑瞇瞇地理平自己陳舊的長袍。他蒼老地面容上皺紋密佈。頭髮與長鬍子也成了銀白色,只有眼睛裡仍有矍鑠;這是一位右手掌著佈滿銀色花紋的法杖,左手捧著一本大書的法師,一身純白的裝扮。驚訝地喊出了這個老法師的名字,「該死地。你怎麼會在這裡。半夜,在我的塔中出現!」得狹窄了一點,光線也太暗。對了。從那邊下去就是一樓吧,啊?」沒的地問題,關鍵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希望你能用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種巧合。」的。」

    「卡----林!」

    卡林這才看了他一眼,「這可不是什麼巧合,我在這裡等了你幾個月,然而小傢伙你的動作未免也太慢了點。」

    秩序之眼的老法師伸手虛按,一股不知道那裡冒出來的力量將蕭焚壓回地上,而前者自己也走到蕭焚跟前席地而坐,「我們來繼續上次未完的話題,談談你接下來的道路。」恰當的選擇。我想。」別緊張,我這老傢伙只是為你揭示一些可以被觀察到的未來。」

    蕭焚沒有說話,心中暗想:「預言?那種東西在遊戲中有可能出現嗎,似乎太奇幻了些吧。。。」先告訴你:向南,你將面對那些深淵中地生物。」

    「這我知道。」

    「這會讓你知道一些從來不被玩家所瞭解的真相,你最好是有所心理準備。」待了。」

    卡林點點頭,微笑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讓我用預言術為你揭示那些可以被看到的未來。但記住,這並不是真正的未來,它需要你用智慧的眼光去審視。」老法師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蕭焚的額頭,後者很快發現自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銀色的十字印記在蕭焚的額頭上逐漸加深,變得更加醒目……

    蕭焚首先看到了一隻手,沾滿鮮血,絕望地伸向天空,彷彿是在祈求;畫面漸漸模糊。這手轉換成旗幟上地標記,那是一面黑色的鷲旗,迎著風飄揚,無數黑甲騎士聚集在它周圍,沉默著在原野之間行軍。閃電刺破污血一樣渾濁的天空,有些長翅膀的生物在雲層之間穿梭。而地面上也有這種龐大的怪物。邪惡牧師們聚集在它們周圍高聲吟誦詛咒長詩。

    接下來的景像是城堡與村莊被焚燬,地平線上升起滾滾黑煙。然而這只軍隊還在向北。他們身後的土地上卻開始建設起新的城鎮,城鎮中立起法師從未見過的雕像,黑袍地牧師在這些雕像周圍宣傳著他們的教義。眼的年輕法師喃喃自語。

    「集中注意力。」卡林喊道。

    這時幾張面容進入蕭焚的視線,注意力的分散使得影像有些模糊,他只看清其中一位,雙手捧著大書,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似。法師試圖進一步看清這個人的外貌,然則他剛剛動念,一切圖像卻都煙消雲散,只留下卡林那張蒼老地面容。

    「看完了嗎?」

    蕭焚點點頭,又搖搖頭。

    「有問題嗎?」

    「那些傳播教義地牧師,難道說……」

    「當然不是,對於惡魔來說成為神並不是什麼誘惑,他們入侵這個世界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你們……不,是我們凡人地靈魂。這些靈魂能塑造成新的惡魔,它們需要更多的新血去扭轉深淵中曠日持久的戰爭,他們與巴特祖族之間的血戰。」

    「但那些牧師,他們傳播的是什麼教義?」

    卡林緘口不言,笑瞇瞇的表情卻一成不變。蕭焚盯著對方皺起眉頭,半晌才說道:「即使你不說我也猜到了一些。」法師心中整理出一個大概輪廓,看來諸神之間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和諧。這南方的戰火僅僅是一個開端----從凡世燃燒到諸神之境地戰火,第一紀神戰結束以來的新一輪諸神之戰已經拉開帷幕了。

    他閉上眼睛,思緒被接踵而來的殺戮所填滿。

    「你很聰明,小傢伙,但這並不見得是好事。你終歸要去南境。很快就能在那裡得到你要尋求的事實真相。」卡林說,「然而我也希望你早日作出選擇,現在你的道路還是一片混沌。」

    「沒有足夠地力量前我不會輕易將自己推到必須做出選擇的境地的,在阿倫比西時我已經得到了教訓。」

    「恐怕由不得你了。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走之前順便提醒你一句,沉淪主君找到了新的使節,他手中掌握著沉淪之書,與你一樣,他同樣在四處搜尋鑽石筆記。」

    「怎麼可能?沉淪扉頁不是在你手裡嗎!」

    「我將它交給你地繼任者了,親手。」卡林笑瞇瞇地說道。

    蕭焚差點沒從地上彈起來,他用不友善的目光瞪著老法師,「你不是秩序之眼的成員嗎?如果我沒記錯,惡魔是你們的死對頭。」「記得上次我就告訴過你,小傢伙。我也不介意重申一遍;我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傢伙,和秩序之眼沒什麼關係了。」卡林答道,「這世界本身就有無數條路,況且我也不是你的盟友。」

    他繼續說道:「主物質位面並不適合惡魔生存,拿到足夠的靈魂後它們會很快退去,而留下的只是新的秩序;世界在混亂中誕生,在秩序中發展,毀滅時又重歸混亂,這是不變的真理。何況。掌握末日之書地你,不也是混亂的傢伙嗎?」

    「但惡魔們需要的靈魂不是我們的同胞嗎,在你口中他們似乎就如同草菅一般。」

    「別自欺欺人了,難道你真的在乎的是這個?小法師?」

    蕭焚語塞,的確除了自己的朋友以外他是不會太在乎他人的存亡地。

    「好了,和你說了太多廢話,小傢伙,我該離開了。」卡林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不等蕭焚挽留,他身體已經漸漸淡化透明。「對了,最後說一句----你那枚防止惡魔對你定位的寶石似乎快失效了,你最好注意一下。」老法師的聲音尚迴盪在走廊裡。

    法師深深地蹙起眉頭,一邊心不在焉地揀著地上的魔法書一邊回想著卡林的話。這時那只蒼白而骨節突起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出來。雲娜。」蕭焚冷冷地說道。

    空間沉默了片刻。女法師的身影才緩緩從黑暗中步出,她血紅色的眼睛靜靜地落在蕭焚身上。

    雲娜雙頰微紅。點點頭。麼。」

    記憶漸漸模糊,蕭焚地思緒也回到了現實。他不禁在心中痛罵卡林這老狐狸的老奸巨滑,嘴裡說著冠冕堂皇的話,然後就將自己置身事外,自然不用擔心旁人是死是活。但他蕭焚卻不行,惡魔那邊已經是得罪了個透頂,想妥協是不可能了,再說這也不符合他的習慣。那麼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將對方和對方的勢力轟殺至渣,當然,得先要有那個能力才行。

    法師相當清楚自己要面對地是什麼,正如卡林在幻像中對自己地啟示,他的對手是一整只軍隊,無數惡魔甚至是那些僅僅提起名字就能讓人感到戰慄地存在。現在看來剝洋蔥皮的作戰方式是唯一可行的手段,「但該從何下手呢?」他的目光落在了夢的身上。

    經過阿倫比西一役的銀色維斯蘭元氣大傷,此刻又調遣大批騎士與牧師前往匹格斯於玩家協同作戰,防範北方順東牆山脈南下的神秘大軍;而就在這個時候,卻安排權杖主教級別的使節南下,這其中包含著怎樣的意圖呢?

    夢南行的目的具體甚至連小丫頭和珂兒都不清楚,但法師卻能猜出些端倪:「哦?是什麼使命呢,說不定我與同伴們能幫上什麼?」蕭焚一邊問一邊注意著女主教的表情。他並不指望對方能回答什麼。為難地笑了一下。

    法師輕輕哦了一聲,繼續說道:「那麼能讓我猜一下嗎?」

    夢蹙起眉頭,正欲拒絕。蕭焚卻搶先打斷她道:「是請求龍城領主調兵支援北線?」

    女主教地眉尖不經意地挑動了一下,眼神深處什麼東西放鬆了下來:「那個。很抱歉這些我都不能回答。」

    蕭焚卻已經露出不引人注意的滿意微笑,他點點頭,「我明白了,沒什麼。」但在場的所有人中恐怕只有面帶同樣微笑的雲娜知道他究竟明白了什麼。得到滿意答覆後法師準備用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結束這次談話。但一絲警兆突然浮上他地心頭。

    前面我多次提到,法師的預感相當靈驗。

    「小心。」他話剛出口,酒吧角落的陰影中憑空站起一個手持白色長弓,身披黑色斗篷,並將全部身體都包裹在這層黑布之下的傢伙----暫時看不出他究竟是玩家還是。

    然後那傢伙他舉起長弓,精美地長弓輕顫著發出一聲類似於語言的聲音。蕭焚聽明白了,那是精靈語:「速殲敵!」

    那傢伙兜帽下的嘴唇微微曲起,像是囑咐般的低唱起來,聲音相當輕柔,「我立誓殺死夢。銀色維斯蘭的主教,遣往這裡的使節!」

    弓同樣用精靈語回應:「殺無赦!」

    法師黑色的瞳仁頓時縮小的一圈,「那是精靈誓仇弓!不要硬擋,閃開!」他大吼一聲,但旁人畢竟沒有他那種靈驗的預感,警告發出之時,對手的箭已經離弦而出。

    一連三箭……

    瞬發,「浮空術!」千鈞一髮之際,蕭焚朝夢旁邊地木桌一鉤手指。木桌頓時凌空飛起擋在三枝利箭的飛行軌道上。第一枝箭噔地射穿桌面,在這邊冒了個頭;第二枝箭緊接著將第一枝箭劈成兩半,然後啪的一聲順著第一枝箭的軌道穿了過來,輕輕落在夢的腳邊。

    然而第三枝箭卻再無障礙可擋,但見一道黑光撕開加持在女主教身上的層層法術防禦最後噗的一聲沒入她的肩頭,這柔弱的女孩立刻向後撞在吧台上,悶哼一聲後臉色變得慘白。

    這一切變故都在瞬間發生,在眾人呆滯地片刻,那刺客已經點燃手中的卷軸。化為一道白光遁去,只在酒吧裡留下一連串得意的的怪笑。「哈哈哈,銀色維斯蘭的狗屁騎士們,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哈哈哈!」及看夢傷得如何。只抽出一張卷軸展開念道。「感知位置。」

    「八級法術!」酒吧內傳出一片驚呼,天知道蕭焚不過是在揮霍班瑞的財產而已。越一級使用卷軸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一片模糊的景象出現在蕭焚地心靈視野中,那個黑衣精靈正在向南逃竄,他仔細確定了一下周圍的參照物,大概知道了位置。然後每個人都看到法師開始比畫手勢法術手勢,這些傢伙紛紛瞪大眼睛,畢竟能親眼看到帕林發威的機會並不多。心。」正在照顧夢的小丫頭才剛喊出聲,蕭焚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

    酒吧內沉寂了一瞬間,隨即立刻爆發出一陣感歎聲。失的一瞬間衝到酒吧外。隨後跟上地雪點點頭,「我明白。」她蹲下身將手貼向地面,低吟道:「偉大地蜘蛛女神,給我感知一切的超視力,你地信徒將讚美你!」

    數道黑光從女牧師手中湧出,四面八方順著街區蔓延而去。

    「不在永暗鎮!搜索範圍提高到附近三英里,還是沒有嗎……那麼,五英里。嗯?」雪突然抬起頭,黑色髮絲飄揚的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五英里半,在南邊。」

    「拉住我的手。」雲娜簡短地吩咐道。

    雪點了點頭。

    然而此時,正在夢身邊的奎安卻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蜘蛛女神嗎……」他自嘲似地笑了笑,「一定是我聽錯了,雪女士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一旁的塞倫特沉默不語。當張弓搭箭時,這把精靈製造的白色+1長弓會以精靈語說出速殲敵。如果持有者大聲發誓一定要殺死目標生物,則誓仇弓會回應殺無赦。立誓殺敵之後,攻擊此目標生物時,這把弓會具有+3增強加值,而射出箭支傷害都加倍,重擊倍數也有X3提升為X4。然而,如果持用者不能在24小時內親手殺死目標生物。接下來的一周內,誓仇弓會失去所有魔法能力和增強加值,而且持有者會士氣低落,其攻擊靈活度,技能檢定和豁免都受-1減值。)

    註:迦南中精靈誓仇弓的屬性會稍微高一點,但基本原理與上面這個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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