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驅魔人Ⅱ 作者:柳暗花溟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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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 2008-4-23 15:08:0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8 231732
xdewtr 發表於 2008-6-28 01:56

驅魔人II 卷五之三十二章 在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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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滿堂?”看到塑料袋中的小點心,小夏脫口而出。

“現在不是說吉祥話的時候。”包大同把兩個塑料袋分別擺開,“這兩袋是我從大學城七號路上的凶樓內找到的,似乎是祭品。而且這種祭奠活動看來持續了一段時間了。”

“我老婆沒說吉祥話,她是說這小點心的名字叫金玉滿堂。”阮瞻道,“這種點心是素油製成,當祭品是合適的。”

包大同一愣。“這種點心很有名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雖然好吃懶做,但一定吃過所有的東西嗎?”阮瞻道,“假如這東西是祭品,而不是用來迷惑你的,那我可以提供一個鬼屋的可能位置。”

聽了這話,包大同很驚喜,當然他也很確定。當時他想拿這祭品離開時。那個小鬼很激動,就像小狗守著自己的食。

眼見阮瞻隔著塑料袋把小點心掰開,湊到鼻端嗅嗅,他忙問:“如何?有鬼氣是嗎?”
阮瞻放下袋子,點了點頭。“鬼屋很有可能就在B市,和咱們市相鄰,如果從北郊大學城那邊過去,翻過一座小山就到了。當然你也可以走國道,不過路況雖然良好。但是繞了很遠一條路,還不如翻山,特別是那座小山很好走,差不多就是走台階,不用攀爬。”

“你確定嗎?”包大同心裡嘭嘭跳,從來沒這麼緊張過。

哪知道阮瞻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只是覺得非常可能。你知道嗎?這種小點心是B市的特產,一家老字號的點心鋪子純手工製作。店老闆是個古怪的人。拒絕機械生產食品,也拒絕連鎖化,雖然有別地廠家仿造。但能做得這麼地道的只此一家。剛才我掰開點心看過,這祭品絕對是從那家老字號買的。但是你要考慮這樣一種情況。也許獻祭的人並不在B市,只是到B市買了點心,然後離開。就像我一樣。”

“關你什麼事?”包大同斜了阮瞻一眼。

“因為我喜歡吃呀。這種點心甜而不膩,皮脆餡軟,是各種甜豆和水果,特別好吃,所以阿瞻常去幫我買,我們還一起去過。就當假日登山了。”

“那就是B市了。”包大同一拍掌。再度站起身。

“慢來慢來,你這樣是救不了花蕾的,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阮瞻慢慢地道,“這件事是個陷阱。不過背後那東西地目標是這幾個人,還是你,有待考量。”

“我說了,就算是陷阱,我也跳。因為他們的手裡的人質我輸不起。”包大同站直了身子。表情很嚴肅,和他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同。是小夏從沒有見過的。

“可是你怎麼斷定凶樓中送祭品的人和凶宅的事有關係呢?”阮瞻問。

“因為那小鬼叫獻祭的人為小七哥哥,而且說他是唯一可以離開那凶樓的人。”包大同道,然後把凶樓中發生的事簡單和阮瞻說了一遍。

阮瞻略想了一下,點頭道,“這樣說來,就算事情不確定。也八九不離十了。但就像我剛才說地。恰如那個獻祭的只是從B市買東西。而不是住在那兒,或者他住的地方和凶宅並不在一處。要如何?”

“獻祭的人是小七沒錯,從那小鬼的話來判斷,他和他們是一起的,只不過是因為某些原因,他能夠擺脫那棵古槐的限制而離開。他拿了祭品回去,就好像回鄉探親一樣,從情理上講,當然會拿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比較有代表性的。所以,他住在B市地可能性比較大。而且他並不是個人,你想,在這種狀態下,他四處亂竄地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他住在一個地方、凶宅在另一個地方、買祭品在一個地方、而還要回到大學城七號路來,以他的身份,要在四地奔波。不是很冒險嗎?再說他還得控制凶宅中的情況,如何能遠離?現在我不懷疑他是怎麼買的祭品呢!”

“他未必要靠買的,半夜直接去鋪子裡拿出可以。”阮瞻道,“但你說的有理,雖然我們不能確定小七就在B市,但是化解謎題沒有事行確定的,總是從最大的可能入手。而他與凶宅,最大的可能就是說在B市。不過B市也很大,要找到一間鬼屋可不是一件容易地事。

“這個找花蕾地老爸就行。”包大同斷然道,“這老爺子身份神秘,手眼通天。”他走了幾步,又停住了,煩惱地一拍掌,“我找不到他,非得等他找我,這都什麼時候了,召見電話還不來。”

小夏瞄了一眼電腦屏幕,見“大同,救我”那一貼後,小七停止了現場直播,後面一屏屏刷的,全是讀者地熱烈討論了。

“要我跟你去嗎?”阮瞻突然問。

包大同看看電腦,又看看小夏,搖了搖頭道:“不要,我想花蕾的老爹會插手,我們兩個聯手應該夠了。那老頭子傲慢得很,就你這脾氣。非得和他打起來不可。再者,我需要有人呆在這兒,盯著小七再直播什麼,好隨時聯絡我。”

阮瞻沒說話,只是一伸手。

包大同連忙把手機拿出來,一看電還算滿。連忙遞給了阮瞻,看他的朋友劃破自己的中指。默念了些什麼,然後一滴血滴在手機的背面。另一滴在雜誌社的電話聽筒上劃了個符咒。

“保證不會為結界阻隔。”他說。

“喲,這是你為小夏之外的第二個女人付出的一滴寶貴的血。”包大同試圖開了個玩笑。但心臟像壓著什麼似的,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他望著手機,看那滴血神奇的滲進了金屬外殼,輕鬆的好像是水漏進沙地。他突發奇想,集中意念呼喚海三涯,期望可以有效果,因為他實在等不及要去救花蕾了。

不過他失望了。他凝視了五分鐘也沒有效果。而且細想起來,他的心亂得根本沒辦法凝神。

可正當焦慮得不知所措,這時電話鈴卻響了,他忙不迭的接聽,果然海三涯要他去會面,地點就在雜誌社外,他的車裡。

不出所料,海三涯沒有在本市的到花蕾的行蹤。也沒有找到她去了外地的證據。因為花蕾根本就在B市,而且非常可能是翻那座小山過去的,沒有通過國道或者車站等場所,當然找不到。

包大同把他調查和分析的事和海三涯一說,後者立即決定調查凶宅所在地。

“按故事中描述的房子類型,就是在全市範圍內也不多。”海三涯沉吟道,“你也說了。即使這故事半真半假,也有尋找線索的價值,我會把這種房子重點搜索。也不會放棄其他符合條件的。畢竟,那混賬要現場直播,想來現實環境與所描述的環境,差別不會太大。”

“您——需要多長時間。”包大同小心翼翼的問,沒有告訴海三涯。花蕾發出的求救信號。

海三涯看看包大同,似乎感覺出他有事瞞著,但卻沒看出什麼,只得說,“這種房子要租。必定通過房產中介,所以我要想查出來並不難,就算不租,從房屋登記上也找得出,頂多半天。”

“能不能快點?”包大同道,“我不想花蕾等太久。您的人脈超強,全動用的話——”

海三涯又懷疑的盯了包大同一眼,但是很滿意他對女兒的態度,那種真實的焦急反應做不了偽,“好吧,我儘量把時間縮短一半。”

包大同滿意的嘆了口氣,一看腕表。時間是晚上八點。
a57095 發表於 2008-6-29 01:24

第五卷 凶宅 第三十三章 灰雲

等到凌晨三點的時候,神通廣大的海三涯已經得到了幾處與凶宅故事中特徵相符的房子地址。而包大同早就等在了北郊的小山邊,他發現既使再小的山在夜裡也是有些低溫的,而他就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山邊徘徊,因為心裡著急上火,倒一點也不覺得冷。

    要盡快救出花蕾,就一分鐘也不能耽誤,所以當海三涯乘坐直升機來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意外。而有了便捷的交通工具,就算依次巡視了一遍那幾處房子,所用的時間也不長。

    可恨的是,就像人們翻箱倒櫃找自己的襪子,卻總是在最後一個抽屜中找到一樣,海三涯和包大同這一老一小找凶宅,也是把所有房子都看過一遍後,發現最後那個房子才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離得還有一段距離時,兩人在直升機上就感覺出了那房子上強烈的凶氣。

    這在一般人眼裡看來是很普通的房子,除了莫名其妙的陰森,不會發現什麼異常,但在他們這樣的異人眼中,卻看到那黑漆漆的房子閃著一點點幽綠之光,好像墓地中的磷火一樣。

    看到這些異常,一老一小都有些興奮,因為這證明他們追尋的方向沒有錯。幾乎可以肯定,花蕾,他們為之緊張和心疼的女孩,就在這裡面。

    直升機停在了距凶宅兩條街之外,大概是為了不讓那東西太早發覺他們到了。讓包大同感到吃驚和意外的是,海三涯的人脈和能力強到了如此地步,居然在每一個可疑之地處不遠,都安排下了接應的汽車等候。下了直升機就直接換乘坐汽車,一分鐘也不耽誤。

    到了那座黑漆漆地小洋樓門口,包大同吸了吸鼻子,感覺到了結界的氣息。

    「伯父。我從前門進,如果我陷在裡面,不管怎麼說,您先救花蕾。我自己會想辦法出來。」他看了看身邊的海三涯。

    沒想到海三涯沒有看向房子的大門,而是神色凝重地望向半空。一直伴隨海三涯左右的阿勇叔也抬頭望天,看來有些緊張,還問了一句,「是嗎?」

    包大同跟循著望去,一看之下,不禁嚇了一大跳。

    剛才在直升機上時,看到天氣很晴朗。月光也明亮,這時候不知為什麼,半空中出現了一團灰雲,其中還隱隱夾雜著不祥而且陰沉的暗黃色,把月亮全部籠罩了。

    那黃色似乎是被月光折射出來的,但其實不是,而是灰雲自身所形成。而最異常地是,灰雲不在半空中。只是飄浮在房頂之上,那邪氣,相信遠隔幾里以外也感覺得到,但絕對不是從房子內散發的。

    難道除了小七和凶宅的問題。還有更強大的東西埋伏在這裡嗎?這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惡作劇。為了讓人類痛苦。為了幾個普通的人類?

    這不太可能。這麼強烈的邪氣出現,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奇怪的是。自從注意到灰雲地出現,他感覺自身的力量似乎要凝固了,非常不舒服,好像他受了影響。

    不是吧?如果對手強到這個地步,他怕是要屍骨無存。但是,就算屍骨無存,也要把花蕾救出來!

    只是他不明白,假如這麼強大的東西是故意引他上勾,是為了什麼呢?這一切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其中有什麼陰謀嗎?和他辦的前幾個案子有關嗎?和那些案子的異常狀況有關嗎?比如那個上吊後還自己解下繩扣的段德祥,還有那只變得那麼凶暴的狗靈……

    一連串的疑問瞬間湧上他地心頭,但他立即甩甩頭,把這些問題都拋開,因為現在一切都不重要,除了花蕾。

    「伯父」他叫了一聲死盯著半空的海三涯

    「房子外有結界。」海三涯緊鎖眉頭,「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我看出來了,但是

    「外圍有邪氣,我不能出手。」海三涯突然道,「但我可以幫你打開結界,你單獨進去。花蕾

    包大同愕然。

    照理說,自己地女兒身陷困境,他應該搶著衝進去才是,而且從他這麼拚命地找尋凶宅地址和提前做下這些佈置來看,儘管他表面冷漠,其實應該是很愛花蕾才是。

    是什麼使他放棄進入房子,是外面地邪氣讓他擔心,還是他怕外圍邪氣和裡面的東西裡外夾擊,從而對他們不利呢?這邪氣地出現是偶然的嗎?聽阿勇叔的意思,這

    「拿著,我想你知道怎麼用,也知道效果。」海三涯突然把一支槍塞在包大同手裡,低頭一看,熟悉得很,應該還算有深仇大恨,正是縛靈槍。

    不過包大同還在發愣,阿勇叔卻搶先道,「先生,這可不行。您也知道這外面思。

    看來這外面的邪氣既使和海三涯無關,也是他熟知的。但他一定是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而從房子裡外的邪氣沒有勾結的情況看,似乎那些邪物也不是一夥。

    是巧合嗎?海三涯又有什麼秘密?這個城市中暗藏著什麼可怕的事嗎?

    「我不需要這個。」包大同把縛靈槍遞還給海三涯,「我們這一派是使劍的,假如讓我老爹知道我墮落到居然用槍,說不定會從黃泉返上人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他怕海三涯不收回槍,故意說得輕鬆。

    這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看得出外圍邪氣多麼強大。而形成邪氣的東西不動,只是懸浮在半空,說不定是想等他們和房子中的東西打起來好乘虛而入。

    不管事情是不是他所料的那樣,也一定要提防,要謹慎,因為今晚他們不能有半點疏忽。

    海三涯愣了一下,沒有接,「小子,就算沒有那把槍,我也對付得了那東西。」他一指灰雲,說話聲音很大,在靜夜中遠遠的傳了出去,似乎故意給某些東西聽到。

    「我知道,可是我要用我的劍,總不能讓這寶貝閒置吧。」包大同說著把槍遞給阿勇叔,「或者您是懷疑我救不出花蕾嗎?我拿性命擔保,花蕾一定沒事。」

    阿勇叔嗯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接住縛靈槍,顯然對懸浮邪氣很在意。

    海三涯還想說什麼,可是時間緊迫,爭執無益,只低語了一句:「花蕾如果有事,不是你擔待得起的。」
xdewtr 發表於 2008-6-30 08:58

驅魔人II 卷五之三十四章 血嬰(文字版)

http://blog.xuite.net/xdewtr/fiction/17913036

難道我的命不是命嗎?

包大同心想。但他沒有爭辯,只聽海三涯道:「不知你發現沒有,這房子有血嬰之氣。不管那個小七是何等人,控制這房子並且傷害人的,很可能是不念舊惡胎死腹中,卻又奇怪擁有了人類魂魄的怪物。它的成因我不知道,但卻很邪很怪,不好對付。特別是——唉,花蕾如果有事,也是她之前種的因。現在得了惡果。假如她不亂開槍,卦印你的話,我就不用擔心你可能會看到血嬰的位置了,要知道這類東西最會隱形。」

血嬰?還是有魂魄的?包大同完全沒有看出來。心中欽佩海三涯的功力。

「他除了隱形能力強,對付這種東西,有什麼要特別注意地嗎?」包大同沒有理會海三涯對他靈力地擔心,而是虛也求問,因為這關係到花蕾的命。

不過話一出口,他心中好像劃過一道閃電似的,突然想起有一種可能——

在之前破解那件奸屍案時,當事人之一的妻子,也就是孫太太被冤魂報復致死,當時她還懷有身孕。最後據案件的責任人之一,一個叫宋江中的火葬工死前透露,孫太太那沒有足月的孩子奇異地生了下來,而且還「跑」走了。

會不會是那個嬰兒?如果是的話,他為什麼要弄出凶宅的事來害人?

從種種跡象上來看,假如血嬰是小七,他的智商就很高,因為只有成年人才做得出這樣複雜地事。才會設下陷阱埋伏。而就算是血嬰因為某些奇怪地事而擁有了魂魄。難道他在短短地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有了成人的思維?是什麼讓它成長得如此之快?

再假設那怪物做這一切是為了引出他的話,又是為了什麼?當時他可沒有作惡,還曾經試圖保護他們母子。假如真有怨恨,也許是怪他沒有保護好。沒有盡快查出原凶,不過這也太牽強了。

但是,對於怨念特別強烈的東西而言,遷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如果這一切的推測是對的。說到底,是他邊累了花蕾啊。

「確定他地具體位置是重中之重。我說了。血嬰最會隱形,會在你不注意地時候慢慢靠近你,然後突然襲擊。」海三涯說,同時看出包大同神色有些古怪。問道,「你想到什麼?」

包大同搖了搖頭,不知道要怎麼說。就在這時,設成震動狀態的手機忽然響了。他連忙接聽,結果阮瞻告訴他,小七又在更新。說是老大突然發瘋,石界為了保護花蕾,和老大扭打到了廚房,但當花蕾也沖時廚房時,石界和老大都沒見了。

也就是說。現在那血嬰把花蕾,或者說把每一個人都分隔開了,好方便一個一個殺掉。

一想到花蕾現在地恐懼,包大同地心就莫名其妙的疼,於是再也顧不得危險,也做不到冷靜分析,認真備戰,急對海三涯道。「伯父。現在不是聊天地時候。我非得立即進這房子去不可,有什麼事。等找到花蕾再說。我看得出,這個結界非常強大,我需要借您之力。」

海三涯眼神複雜地點點頭,但卻不多說什麼,向後連退了好幾步。又對房子目測了幾秒,然後拿過阿勇叔遞過來的四個青銅製的、不知名的獸頭。再後是四把式樣古怪的短劍,閉目凝神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念的什麼咒語。施地什麼法術,只突然抽出一把刀割向自己的手腕,未曾有半點猶豫。

他毫不吝惜自己,這一刀下去,又準又狠,鮮血登時迸流,嚇了包大同一跳。

他和阮瞻有時候為了加強符咒的力量,確實是會用上自己的一點血。但從來沒到過這種程度,這不是加持符咒。純粹是割腕自殺。是自殘。

可是他說不出話來,因為感受到海三涯為了女兒可以不顧一切的態度。真該讓花蕾看看這一幕,她常說父親不愛她,這哪裡是不愛,簡直是愛得不得了。

就見海三涯把腕上熱血滴入四個中空地獸頭,之後又抹到短劍的刃口上,有條不紊的做完這些,才為自己止血。而阿勇很配合的接過獸頭,圍著黑漆漆的房子轉了一圈。把四個獸頭擺在四個方位。

那是讓包大同感到極其意外,也是完全不符合常規地四個方位,他不明白這是什麼路數。但見海三涯盤膝坐在地上,把四短劍插入身前泥土。右手食指中指合攏,點著自己眉心,左手則握住右手手腕,就那麼靜默了一分鐘,之後猛然睜開雙眼,手勢保持不變,只是指向凶宅的方向。

「開!」他低喝。

這種情況。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包大同卻看到那片夾雜著幽綠地漆黑之中露出了一點淡淡地灰白色。正是房子地外牆。

這證明。死結界被打通了一處。

「小心點,速戰速決。只要打敗血嬰,結界就不復存在,一切就輕鬆了。」阿勇叔說著,頭也不回。因為當海三涯施法之時,他一直舉著縛靈槍對準屋頂上的那片灰雲。

灰雲躁動,卻未敢改變方位,顯然是受制了。從這點上看,形成灰雲地東西一定和海三涯有關係。但這個時候,包大同沒心思管這些,只對阿勇伯點了點頭,之後毫無阻礙的衝進了小七口中的凶宅。

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混沌的凶煞之氣,模糊,但充滿了血腥味。而在這一片污濁之中,他用力嗅嗅,捕捉到一縷清新的香氣,就來自於左前方的位置。

在他面前全是牆壁。沒想到除了外圍結界。這血嬰在內部又設了另一層結界。但威力小得多,因此根本擋不住包大同的視線。

他冷笑一聲,也不多話,一記掌心雷劈到結界最弱的一點,隨著一聲莫名其妙的卡響。眼前登時清楚了。左前方,正是廚房的位置。

「花骨朵。」他叫了一聲,闖進了廚房中。

一聲驚叫。花蕾臉孔雪白地呆站在冰箱旁邊。茫然不知所措。當她看清來人是包大同,立即跑了過來,但跑了兩步雙驀然驚疑而戒備的停住,一臉不信任。

包大同知道她是所看到幻影。如果是鬼物變化地就更糟,於是輕輕一笑道,「誰還會叫你花骨朵呢?快過來。我想吃洋蔥牛肉卷!」

這一句,比什麼都管用。

花蕾嗚咽一聲。全部的恐懼都化為了依賴,飛撲到包大同懷裡,「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她哭。

「所以你就吃定了這一點,一天到晚闖禍。是嗎?」他試圖責備。但說出來語意卻溫柔。在花蕾入懷的一瞬間,他忽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居然還非常心動。
a57095 發表於 2008-7-1 18:49

第五卷 凶宅 第三十五章

當心頭軟軟的時候,就覺得一陣陰風自開著的門後襲

    包大同反應迅速,懷抱著花蕾一擰身,感覺身後一個東西掠過,很鋒利的感覺,劃破了他背部的衣服。回頭一看,居然是一隻黑皮手套,就落在灶台的上面。

    你他媽的,老子快二十年了,好不容易心動一次,你這邪物居然還給老子來搗亂!包大同心道,不禁怒火中燒。

    「喜歡坐在灶台上是吧,老子成全你。」這一句,他罵出了口,伸指一個五行禁法之火術,「南離天火,化三昧,煉!」

    那隻手套屢次折磨過石界,不過它只是個附身手套的不長眼的小角色,哪想到眼前的男人如此不好惹,本來還想躲避,卻立即被烈焰所包圍。

    五行禁法單獨使用也可以,但配合上附近擁有此屬性的東西,力量會加倍。那手套落到灶台上,正好與火術搭配,所以它連一分逃的機會也沒有,像一隻著火的老鼠般,在吱叫聲中化為灰燼。

    「這是什麼?」花蕾問。

    「大BOSS身邊帶的小雜碎。」包大同摸摸花蕾的亂髮,看得出她嚇壞了,「你也知道,怨力強的東西往往會吸引一批遊蕩在黑暗中的東西來依附,不值一提的。倒是你,看到了什麼可疑的嗎?」

    「有血腥氣,還有一團腐肉。」花蕾知道這是緊急關頭,只搶重要的事說了一遍。

    包大同蹙著眉,臉上卻微笑著,「你老爹真了不起,居然看一眼就猜對了。這房子是被一個血嬰所控制。而且很可能是孫太太的孩子。哦,他就在門外接應咱們。」

    花蕾嚇了一大跳,甚至忘記了害怕。她不知道父親、她平常叫老頭子的人居然和包大同聯手了,更沒想到孫太太胎死腹中地孩子是原凶。

    「真的?」

    「呆會兒問問不就知道了。」包大同一笑,伸出手掌,「握著我的手就不會有事,相信我嗎?」

    花蕾毫不猶豫的重重點頭。

    「那我們就先看看最先死的儒小七是怎麼回事。」他伸指在花蕾額頭上畫了些什麼,保護她不會被突襲,然後挽著她手。走出了廚房,直奔一樓的臥室。

    花蕾這才發現,結界已經不存在了,房間的各個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房子的大門也看得到,但窗子處還是黑漆漆一片。但這就足夠了,自己全心依賴的、喜歡地人在身邊。自己的父親就在門外,她忽然信心滿滿,什麼也不怕了。

    包大同野蠻的踹開房門,只見電腦還在閃爍,而小七的屍體卻再沒有什麼詭異的情況,而是散發出一股惡臭,害得花蕾差點嘔吐。

    而包大同細一看。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判斷,儒死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心裡瞭然,這儒就是小七的執行者,小七在網上以凶宅地故事引誘好奇者,而當眾人猶豫的時候,他在現實中力勸並煽動眾人進行鬼屋探險,那個聲稱知道地址的人也一定是他。

    這可憐的小儒早就死了,不過是被另一個魂靈所佔據。現在對方知道包大同闖了進來。便棄屍不用,他也就快速腐爛了。

    包大同回手一個掌心雷,依舊很暴力,於是電腦完蛋了。之後他拉著花蕾的手走房間,一出門就看到老大笑瞇瞇的在堵在門口。

    二話沒說,還沒等老大掐向他脖子的手伸直,他立即迎了上去。一個非常凶狠地摔角動作。把老人直挺挺摔趴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還有刺人耳鼓的骨頭碎裂聲。

    接著他停也未停。一記符咒飛貼在老大的腦門上,立即,老人的頭頂升起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灰煙,而他裸露的手臂上,有一個青色的印子,似乎有腐爛地痕跡。

    花蕾吃驚道,「他年紀大了,這樣會摔傷的。」

    「總比死了好,一點猶豫就會斷送他。」包大同神情嚴肅,

    ,他一把年紀了,居然和年輕人玩這個,也應該受一

    「那灰煙就是控制他的東西嗎?」花蕾問。

    包大同半側著頭,吃驚的望著她。

    花蕾不是沒有某些方面的能力嗎?為什麼會看到只有陰眼才看得到的灰煙?聽她剛才說話的意思,似乎在來時地山路上,以及在儒地眼裡還看到過別人看不到地奇怪東西。這又是為了什麼?是血嬰故意讓她看到,還是她身上也有隱含的力量,只是沒有發覺而已。

    「怎麼了?」見包大同審視自己,花蕾有些遲疑。

    包大同搖了搖頭,「這裡地邪氣很混沌,說明那血嬰可以拆分自己的邪氣和靈力,可以分別控制不同的人。你記著,如果看到同行的人,一定要戒備,就算石界也是一樣。而且你老爹告訴我,它善於隱形,所以這裡是很危險的,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先送你出去。」

    他望向門邊,想讓花蕾先離開,可是不能任她自己出去,因為從房子到海三涯身邊還有一段距離,雖然很短,卻可能有任何襲擊出現。而送她出去,只怕會失了戰血嬰的先機。

    要知道對付這類邪物,速戰速決是最好的辦法。

    「不,我和你在一起。」花蕾抓緊包大同的手,重複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像宣誓一樣的話,堅定的語氣和水波瑩潤的眼睛都讓包大同心頭一跳,忽然下定決心,一定要快快了結此事,因為他想找個地方,好好抱抱她。

    「好吧,那跟緊我。」他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在這麼緊張和恐怖的氣氛下,居然讓人感到陽光燦爛,「等我毆打石界,以驅出他體內邪魂的時候,你可別攔著,我等這機會好久了。」他開玩笑,然後拉著花蕾向二樓走去。

    踏上一級台階,兩人就聽到一種「咚咚」聲,包大同忍不住輕咦,感覺這聲音像是心臟的跳動。這裡除了那些受困的人,就沒有活人,哪來的心跳聲?一定是血嬰在故弄玄虛。

    他不理會,一級級往上走,才走到拐角,就看到一片黑影兜頭罩來,他本能的拉著花蕾伏腰,只聽到「啪」的一聲爆響,接著木屑紛飛,一把椅子和一段樓欄都碎了,可見對方用力之猛。

    還沒來得及看對方是誰,躲在角落的黑影子就撲了過來。包大同一閃身,讓過半步,只覺得對方動作僵硬,他用力一揮,一記手刀砍在來人脖子,那人立即昏倒了。

    「石界!」花蕾驚呼。

    包大同狠狠把一張符咒拍在他臉上,同樣有一縷灰煙自他頭頂而出,而他的脖子上也有一塊青色的腐爛痕跡。

    「你看,他中了邪還那麼狠,這人一點不可靠。」包大同在這個時候也不忘記攻擊石界的為人,但還是把他的身體輕輕搬到樓梯拐角處,低語道:「小子,我救了你的命,以後給我離花蕾遠一點。」

    做完這些,兩人走到二樓,就見二樓黑得不同尋常,還有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接著就有一陣歌聲響了起來,「小鴨乖乖,個子矮矮,走起路來,屁股歪歪——」寂靜之中這聲音慢而飄乎,而且還捏著嗓子,聽來陰森極了。

    「是老六,瘋掉的老六。」花蕾偎緊包大同,說道。
a57095 發表於 2008-7-1 18:50

第五卷 凶宅 第三十六章

包大同祭出光明符,黃色的符咒有如發亮的小船帆,一直飄到樓頂上,照亮了二樓走廊。就見二樓走廊裡站著好幾個人,一動不動,好像蠟像。

    老三和老五兩個女人站在盡頭的角落,老六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全身上下只有嘴一動一動的在唱歌謠。

    再仔細看,他們臉色都灰濛濛的,而且身體裸露的部位都有青色腐爛痕跡。而在包大同看清他們後不久,這三人好像被什麼刺激到了,詐屍一樣,突地跳起,面色猙獰的笑著,撲了過來。

    這些人本來就沒有經過什麼特殊訓練,只憑一股邪力,不過他們動作卻很僵硬,所以包大同打起來並不費力,幾招過後就讓他們斷胳膊斷腿,老六更是直接昏倒。之後,包大同立即上前,一人補上一張符咒,看著同樣的灰氣自頭頂而出,然後消散。

    「怎麼回事?」花蕾驚魂未定。她見過包大同戰鬥,但沒見過這樣肉搏的。

    「那血嬰在引我們進去。」包大同沉聲道。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再明顯不過。所謂血嬰,就是未出母體而存活的邪物,他未成人形,要想長久存留於人世,甚至創出屬於自己的肉身,就必需以人類的血肉為補充,所以那些人身上都有腐爛的跡象,那是被它咬噬而成的,如果不加禁止,這幾個人數日後就會成為枯骨。

    而血嬰布下這個陷阱,也就是為了吸引那些太過好奇的人進入凶宅來供它食用。但是靈異網站那麼多,人氣最旺,邪氣最盛的。肯定不是《零雜誌》的網站,血嬰之所以選這裡,一定是想吸引他出現,畢竟如果這個網站出了事,他一定會追查到底。

    血嬰是怎麼存活下來地?又為什麼會找到這個房子,然後還上網設陷阱?那為什麼要針對他?

    這些事的原因不得而知,但八個人中,只有花蕾沒有受傷,這是因為她本身會一點點法術。還是因為那血嬰知道花蕾對他是多麼重要?如果是後者,它怎麼會知道的?

    八這個數字,可能是血嬰的某些變態嗜好,也可能是它一次只能消化八個人,而現在這些人分別中邪,在小樓內伏擊他,血嬰肯定不是指望他們能傷害他。而是為了消耗他的力量和符咒,外加施出符咒所需要的靈力。

    而這八個人不是的一哄而上,卻是一個個深入到樓內,很顯然是引他上到頂層。那個討人厭的老四一定在上面,決戰的場所也在那裡吧?

    想到這兒,包大同不禁冷笑。前面是危險,他知道。對他也許很吃力,他也知道,但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退縮?!

    血嬰就那麼確定消耗了他一些法力,還有花蕾在他身邊,他就一定會弱到輸給它?也許它很強大,還擁有了不該擁有地成人靈魂,但它卻不明白,邪永遠不能勝正!

    「別去了。」花蕾拉住包大同的手。「我不想你受傷。」

    「老四還在裡面。」

    花蕾沒說話,但眼神裡的意思很明白:那個討厭的人,讓他死吧。

    包大同一笑,在陰森恐怖的環境中,居然笑得如此溫柔,「不能留著這凶宅害人,這是我道中人的職責。」他說著伸手撥弄了一下花蕾頸間的獸牙項鏈。「這是好東西。可以暫保你不被邪氣所傷。我還有東西給你。」

    花蕾茫然地接過包大同遞給他地兩張符咒,聽他說道:「貼在前心和後心上。如果有意外,你就拚命跑,到你老爹身邊去。別急著反對,我是說你把他老人家叫進來救我,現在你是通信兵,很重要的職位。或者部,在這種情況下讓花蕾又氣又羞。

    見花蕾恐怖稍減,包大同明白目的已經達到,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向三樓走去。

    樓梯不算陳舊

    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踩到冰雪之上,而越到三樓一股寒意包裹住前進的兩人,等隨著一直籠罩在頭頂地光明符走到樓梯口,那情景令花蕾差點暈倒。

    老四盤膝坐在三樓小廳的地上,略昂著頭,一如他平時指點江山文字時的囂張傲慢,只可惜此時他已經死了,臉上的表情極度扭曲,七孔流血,顯然是看到了最可怕的事。他曾經發表過憤世嫉俗的天體運動神聖論,而此時的他確實是渾身赤裸著,只是身上似乎被野獸咬過,肢體七零八落。

    如果說,那血嬰要吞食其他人,是慢慢的從腐爛那些人地肢體開始,那對於老四來說,簡直是野蠻的撕咬。難道,就連這個血嬰也討厭這個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的人嗎?

    「咕嚕」一聲,似乎是吞口水的聲音,同時走廊內開始明亮了起來,不是正常的光線,而是牆壁開始發紅,最後整個空間都被紅色充斥,身在其中的花蕾和包大同都有了一個奇怪的感覺

    這裡不是一幢房子,而是一個怪物地肚子。那曲折地樓梯好像血管,緊閉地房門好像傷痕,老四就像一塊沒有消化的肉。

    「原來你是要吃了我地血肉,因為我有法力,所以會對你凝聚人形有巨大的幫助。」直到此刻,包大同才恍然大悟,語氣輕蔑的道,「唉,你真找錯人了。我的朋友阮瞻,是天生良能的人,他的血肉才是寶物。」

    說完,又轉頭對花蕾說,「別怕,只是幻覺。孫太太的孩子還沒強大到能變化成一幢鬼屋來吃人,只不過能聚散無形罷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一個聲音突然問,有點像小孩,又有點像女人,非常含混不清。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哪想到你就承認了,你還真老實。」包大同神態輕鬆,「不過我真好奇你是怎麼生出來的,一個連胎兒形狀也沒有的血肉居然能出來害人,別告訴我你是怨氣形成。還有啊,你怎麼會有成年人的魂魄?」

    「我不會說的,既然你知道我要你的血肉,就帶著你的問題去死吧!」看不見形體的血嬰突然大叫一聲,一點也不給包大同問話的機會,顯然對他的血肉極度飢渴。

    「嗖」的一聲,一團暗紅色的、血塊似的東西自牆壁彈射出來,像石塊一樣砸向兩人。

    包大同早有準備,一手在花蕾身外設下結界保護,另一手以掌心雷迎敵,令那東西化為一篷紅霧。但血霧散後並沒有消失,而是每一粒血珠又化為同樣的大的血塊,再度攻來。

    「金剛護體,佛光映,破邪!」包大同擲出自己的隨身小刀,借金屬之力施展五行禁法之金術。

    登時,空氣中似乎有無數看不見的刀鋒掠過,正氣陽剛無比,在混濁邪氣中滌蕩中一片清明。但這只是暫時的,血塊和血霧好像無窮無盡,包大同打得越多,血塊就越多,並且呈幾何速度增長,但若停手又不行。

    「累死你也打不完的。」血嬰說著,「你越運動,血氣越翻湧,味道越好。」

    「走著瞧。」包大同嘴硬,心裡卻知道不妙。
a57095 發表於 2008-7-3 17:47

第五卷 凶宅 第三十七章 放開我的女兒

血嬰遠比他想的難對付,這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能有幫凶,或者它得到了某些助力的刺激。那又是什麼呢?

    而現在,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他的靈力早晚會盡的,而海三涯既然現在還沒進來,證明外面的東西沒有解決,他只能指望自己。

    唯今之計,是必須找到血嬰的本體,他敢肯定就在這附近,可是它真的很善于隱形,他把靈力全集中在陰眼上也找不到。

    只感覺一陣刺痛,一個不小心,他肩頭就挨了那血塊一下,受傷的部位,似乎有無數小針往他的肉里扎,說不清的痛。動作稍微一窒,腿上又挨了一下。

    他悶哼一聲,花蕾在一邊看到又是焦慮又是心疼,可是卻幫不上忙。

    她從未這樣恨過自己,恨自己不能成為他的助力,卻總是他的累贅,之前還封印了他的能力。如果可以,她寧願這時候受傷的是自己。

    她無助的四望,知道如果亂動,反而造成包大同的負擔,可是她真想可以幫他,不願意看著他孤軍奮戰,受傷,甚至

    淚水迅速涌上眼眶,奇怪的是,視線模糊中,她忽然看到有一團影子暗伏在三樓的樓梯口,像一團發酵的面團,五官就擠在面團中間。

    是那個血嬰!她看到了!

    花蕾驚駭之下用力眨了一下眼楮,淚水滾落,眼前清楚了。可是那面團的影子也消失了,再度逼出眼淚,朦朧中卻看得清清楚楚。

    “大同,九點鐘!”她大叫一聲,隱晦地提醒。

    包大同在雜志社閑極無聊玩飛鏢的時候,曾經以鐘表的時針表示過方位,這時候她知道不能明說,怕引起那血嬰的注意,不能一招制敵。

    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包大同已經受傷好幾處,尸毒也開始浸入身體,但他咬緊牙關,苦苦支撐,同時四處試探那血嬰的本體所在。

    此時听到花蕾的叫聲,彼此間的完全信任令他想也不想,立即一步跳到花蕾的保護結界之中。彎弓搭箭,那只白色幽冥箭就架在他地手臂之上。

    “九點?”結界狹小,兩人緊貼在一起。

    “九點!”

    包大同揚聲一笑,半轉過身體,準確的射向九點的方向。

    那血嬰完全沒料到最沒用的花蕾卻起到了最關鍵的作用。它幾乎沒有提防,所有的力量全用于攻擊包大同,門戶大開。那支幽冥箭之冰魄來時,它甚至沒有反應,任那正氣之箭正中它和鼻粱,並穿透了過去。

    刺耳的慘叫聲,不是人類能適應地,包大同為保護花蕾,為她擋住了這聲波一樣的攻擊,顧不得胸中翻江搗海般的疼痛。

    “小七。救我!”血嬰叫,拼命想克制自己的身體融化消散。

    包大同愣了。

    小七?難道還有一個小七?難道血嬰不是小七?果然他沒感覺錯,血嬰有幫手!

    可是為什麼,當血嬰遭到重創,邪氣迅速消散時,那個小七不見蹤影?難道跑了嗎?在門外海三涯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嗎?他是誰?究竟要干什麼?

    “去死吧,你本就不該出生。”包大同伸指一彈。一束靈光加速了血嬰消失的過程。

    可血嬰卻在這時候笑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是怎麼出生的。”它說。發^|面。看得人心頭發毛。

    “我對你怎麼出生的沒有興趣,關鍵的是你在人間徹底消失。”他冷冷的,一瞬間酷烈絕然。

    “我不會消失,小七知道的。我絕不會消失。”血嬰說出最後一個字,留下巨大的謎題,化為一縷灰煙,就那麼消散了。

    惡物去,清氣生。

    感覺到房子內的邪氣像被抽走一樣迅速消散,包大同再也支撐不住。

    這血嬰極其凶戾,他用盡了力氣才能堅持到花蕾看出它的形體。可是花蕾為什麼能看到,難道她本身是有靈力地人,只是被掩蓋了,或者是被什麼人給封印了嗎?

    他混亂地想著,向後便倒,閉緊雙眼。累啊,累死了,這一刻連一個字也不想說。

    “大同!”花蕾哭叫一聲,還以為他是受傷暈倒,心髒像裂開一樣的疼。

    他不能死!她不許他死!她還沒對他表白過,怎麼能失去

    “大同你醒醒!”她輕輕搖著他,淚水滾下面頰,落在他的臉上。

    她心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忽然想起學過心肺復甦術,當下什麼也顧不得,立即撲過來實施人工呼吸。

    包大同只是不想說話,順道裝死逗逗花蕾,哪想到她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還扳開他的嘴,用力吹氣。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客氣什麼,一下捉住她的舌頭,纏吻了上去。

    只是心動罷了,只是本能罷了,到後來卻完全放任了那個吻變成熱烈的糾纏,已經分不清心里想地什麼,只有迫切地想彼此貼近。

    海三涯闖進房子地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旋即大怒,“放開我地女兒!”

    …………………………………………

    所有善後的事,海三涯全權負責,當然包括怒氣沖沖地帶走花蕾,還給了傷痕累累的包大同一記不知什麼招數,讓他的身子足足麻了三天。

    小七是誰?還是沒有找到,而那血嬰的來歷也是個謎。同去鬼屋探險的八個人,只有老四死掉了,而且失去了心髒。

    可是還有什麼比花蕾得救更高興的呢?雖然海三涯把花蕾關了起來,不許她出門。但她平安,平安就好!而且,還可以上網聊天嘛。

    但這天,包大同才打開電腦,忽然收到了一封Q郵件。

    上面寫著︰小七向你問好。

    本集完。

    請看《零雜志》第六集《致命留言》。
a57095 發表於 2008-7-4 08:22

卷六 第一章 中世紀方式的見面

周漆黑一片。

    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條苗條的身影從門縫中擠了出來,躡手躡腳的走在厚厚的純毛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她穿過走廊,繞下樓梯,屏息听了半天,然後踏入一樓客廳,向著大門走去。

    “要去哪兒?”一個冰冷威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同時,客廳的燈亮了。

    光明來得太突然,花蕾一時無法適應,雙手下意識的蒙上眼楮,過了幾秒種放開,正看到父親,她平時稱為老頭子的人正坐在沙發上。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坐在那兒,似乎特意等著她的。

    “爸

    “叫我什麼?”海三涯皺了皺眉。

    “老頭子。”花蕾抬眼望了一下父親,不知道他哪里老。

    他的樣子頂多算是中年,不得不說,還很帥,加上他那麼有錢,所以她經常听阿勇叔說,有好多小姑娘追求父親。她還曾擔心父親為此會和母親離婚,因為她感覺得出,他們夫妻的感情非常淡,平常客氣得可怕,好像是陌生人。

    嫁給包大同應該不會這樣枯燥的,他那麼可愛,平常又那麼壞,經常氣她、逗她,可是他比父親有趣多了。父親就像阮瞻,不明白小夏姐是如何受得了的。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海三涯見女兒沉思了幾秒,嘴角又露出一點微笑。就知道她在想包大同,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那小子,有什麼好?吊兒郎當,換女朋友像換衣服。憑什麼就那麼輕易就拿走女兒地心了呢?當初同意她跑去做什麼靈異雜志。不過是想讓她離家獨立,哪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也怪他,听住了阿勇老婆的調查結果,說是不會出狀況。結果呢?現在這個狀況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您明知道我要去哪兒!”花蕾咕噥了一句。

    “不許去!”

    “為什麼?”花蕾因為生氣而放大了聲音,“您已經關了我一周了,就因為他親我一下,您就

    “閉嘴!”

    “可為什麼?”

    “不許就是不許!”海三涯氣壞了。

    這個女兒很乖巧地。因為一直生病,所以在十八歲前很少出門,從來不曾頂撞他,今天居然為了個才認識了不到一年地小子——

    父女兩個站在客廳的兩端對視,最後以花蕾突然“哇”的大哭而告終。

    很少看到女兒哭,就算她病得很痛苦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大聲哭過。海三涯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態度冷漠強硬慣了,所以這時的反應也是很生硬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樓梯道,“給我回屋去,下次讓我再看到你和那小子在一起。我就打斷你麼?不相信我有這本事?”

    花蕾愣了半晌。又不想頂撞父親,讓他生氣。又怕包大同真地受到傷害,只得讓自己難受了,哭著跑回樓上去。

    而她一離開,海三涯就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直到阿勇叔從書房悄悄走出來,他也沒回過神。

    “先生,你這是何苦呢?”阿勇叔勸道,“包大同那小子挺不錯的,您也調查試探過了,他的能力、品性都是一流,這回的事,他表現也不錯,肯為了蕾兒拼命,我看他們很般配的。”

    “他花心。”

    阿勇叔撓撓頭,“這倒是有點兒,不過他只是年輕罷了,想必真正愛上蕾兒就會一心一意。從前,先生您過,要給蕾兒把個有靈力的,不然如果那事

    這

    提醒了海三涯什麼,他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姓果有我提點一下,肯定能成大器,可是他不止是有能力,還陷身在這一行,這會給蕾兒帶來危險。我的本意,只想讓她平安的生活,有個有些靈力地人能保護她就好。我看

    “那小子莽撞,蕾兒未必喜歡。”阿勇叔嘆了口氣,“我知道您一切是為蕾兒著想,可是牛不喝水能強按頭嗎?如果真是躲不開,還不如的個強者在她身邊。”

    海三涯搖搖頭,“容我想想吧,先關著她再說。把她放開,她和那小子私奔了怎麼辦?這些年我一直追擊害過蕾兒的東西,再不想四處找人了。”

    阿勇叔本來還想勸兩句,但見海三涯一臉疲憊,不禁同情起自己地老板,“我幫您看著她吧,其實我覺得她不會再跑了。那孩子什麼事都會為人著想,不會太違逆您地願望。您去休息一會兒,明天還有大生意要談。”

    海三涯點點頭,感激地看了阿勇叔一眼,慢慢從另一側樓梯回到臥房去。

    目送自己的老板離開,阿勇叔關掉了燈,在黑暗中打座。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感覺有異,一睜眼就發現外院閃過一條黑影,跳到窗邊細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只當是沒看見,又回去繼續打座。

    他答應先生不讓蕾兒跑出去,可沒說攔著她接待“客人”。

    他微笑著閉目凝神,那邊地包大同卻費力的避開最先近的防盜措施了符咒結成的靈力網,爬上了二樓的房檐,極輕的敲了窗戶。

    花蕾正趴在床上哭泣,听到敲窗聲,看到窗外有一條黑影,先是嚇了一跳,之後狂喜萬分,連忙開窗把包大同放進來。

    兩人已經習慣天天見面,這次一周沒見,又是在熱吻著的情況下被分開的,所以都覺得想念得特別厲害,情不自禁的擁抱在一起,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在就要走火的邊緣,掙扎著停止。

    “我們進展得很快。”包大同啞著聲音說,拼命克制全身的血液像某些部位急涌,“干柴烈火。”他補充。

    花蕾有點羞,輕輕打了他胸口一下。

    “我很浪漫吧,這種見面的方式多麼中世紀,我可是爬了圍牆,又爬窗子。”他又說,“哪想到你老爹這麼狠,連電話、網絡全給你斷了,讓我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不過听說有個什麼故事,就是公主的父親把公主關到塔樓里,一個窮小子天天爬著藤去找公主,三年後他們的孩子已經有了兩個了。怎樣?我們也生一個?”

    花蕾的頭垂得更低,感覺心中燃著一團火,並不反對包大同做些什麼。

    但包大同只是俯身吻了吻她的頭發,然後克制著向後退了一步。

    “我來,是有正事,非常正經的事找你。”他說得很嚴肅,嚇了花蕾一跳。

    “又出什麼事了?”她問,“那天我看那血嬰好像沒有死透似的,難道

    “它絕對死透了。”包大同打斷花蕾,“它說的怪話只是為了表明一件事,也許它死前明白了什麼,但相信我,它絕對已經消失,雖然它的身世還是個謎。不過,我說的事還要重要。”

    花蕾睜著她一雙純真的眸子看著包大同,想不出是什麼事這麼嚴重,這麼重要。

    “你什麼時候給我做洋蔥牛肉卷?”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哦,這個人!真拿他沒辦法
a57095 發表於 2008-7-7 17:52

卷六 第二章 父愛

我父親顏色燈光而變幻的噴水池,花蕾不禁嘆了口氣。

    此時,她和包大同正坐在她房間的寬大窗台上,臉朝外,兩腿懸空著一蕩一蕩,讓她感覺又回到了童年時光。

    “你家真大,花園里又那麼亮,剛才我偷著摸進來,真是不容易。”包大同不理這個話題,卻伸手踫了踫花蕾的頭發,不經意的微小溫柔和不肯表露出來的安慰格外動人。

    “他甚至不讓我叫他爸爸,非要叫老頭子。”不過積聚在花蕾心頭的憂傷太多了,今晚她想宣泄出來。

    “也許他有怪僻。”

    “包大同!”

    “好吧。是他不好,行了吧?”包大同伸臂攬過近在咫尺的花蕾,讓她靠在自己懷里,這樣,也許不會感覺那麼沉痛,“不過你可以小點聲嗎?雖說你的臥室和你老爸的臥室距離很遠,又面朝兩個方向,可他有多厲害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敢設結界,那相當于報告他︰喂,包大同在這兒,快來給這小子來一下子。告訴你,上回他打我那一下,讓我麻了三天。”

    他說得沮喪,居然把花蕾逗得笑了起來,輕快柔美的笑聲在寂靜的夜中听來格外清晰,也格外歡暢。

    “他不愛我。”笑過後,花蕾又覺得心情沉重,于是再度重申,似乎是要說服自己。

    “除了不讓你叫他爸爸,他怎麼不愛你?虐待過你,餓過你,還是打過你?”包大同本不想在這良辰美景夜說這些,但又知道不給花蕾解開心結是不行的。于是問道。

    花蕾搖搖頭,“那倒沒有。可是他對我和我媽都很冷漠,這應該算情緒上的家庭暴力。我記得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經常生病,十八歲之前很少出門,一直臥床。可是他很少來看我,整天忙碌,甚至少抱過我,發燒的時候沒有摸過我的額頭,病得快死地時候,也沒有握著我的手哭泣。那時候生病真的很難受,卻並不怕死。覺得死也是一種解脫,要不是怕我媽難過

    “幸好你沒死。不然我們在這一生就無法相遇了。”包大同把花蕾拉開了一點,眼神閃閃地看著她,語意如此浪漫。那一瞬,花蕾也很慶幸。又很後怕。

    假如,這一生沒有遇見他

    “可這都不能說明他不愛你。”包大同話題一轉,“男人表達感情的方式是不一樣的。你有沒有想過,你病得這樣厲害,是需要很多錢去看醫生的嗎?他是要賺錢的。如果不是當初的努力,今天的他也不會這樣富有。又也許。他知道你身體不好。怕你將來受苦。所以拼命積累財富,只是為了給你一個最良好的生存環境呢?”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應該體諒父母。”花蕾苦惱的搖搖頭。“可是拒絕和我做感情交流。那是一種感覺,而不是具體的某件事情。”

    “我相信,你們父女之間一定有誤會。”花蕾語氣中隱含著挫敗感與傷心,包大同想勸解她,卻無從勸起。畢竟他們父女之間地事,外人一般很難理解。

    而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他有朋友阮瞻。

    阿瞻和阮伯父之間的相處情況更加殘忍,阿瞻生來就被父親視為克制魔氣的工具,為了割斷父子天生具有的親情,他父親居然從小就把他送人。

    花蕾不是這種情況吧?話說,那天和血嬰搏斗時,為什麼她能看見別人看不見地東西?她是不

    擁有辨鬼神的能力,卻被她老爹給封印了呢?她又為好?是因為無法承受這能力,還是因為其他的秘密?

    不,不可能!阿瞻那樣的情況太特殊了,花蕾絕對不會是這樣。再說,從海三涯的態度來看,對花蕾的愛是毋庸置疑地。

    “如果你看到他在得知你失蹤後地焦急,就不會這麼說了。”大同嘆了口氣,“花骨朵,先不要下定論,好多事我們並看不清楚真相。比如我老爹吧。”

    “包伯父?”花蕾遲疑地問,心中有幾分喜歡,因為這是包大同第一次和她說起他家的事,這是否意味著她正在走入他地心靈呢?是否意味著兩人的關系不一般了呢?

    “我那老爹可不像你爸爸那樣帥,很有風度的樣子。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鄉下的土包子,而且是很狡猾那種。他總是有許多事做,還是時時要雲游四方,自從我懂事起,就拿我當自由放養的羊一樣,隨便給點吃的就任我自生自滅。每回他走,就給我留下一些修煉的科目,如果他回來時我完不成,就逃不了一頓打。似乎他從來沒有想過,年紀小小的我,要修煉那些驅鬼御魔的玩意兒,當他不在身邊,卻遇到那些可怕的東西會不會害怕?會不會被吃掉?我從來也不覺得他有多愛我,總認為他是隨便敷衍一下父親的職責罷了,直到聲音極輕的哽咽了一下,“在他離開的那一瞬,我才知道他是非常愛我的,只不過他不許自己表現出來,因為他要把我鍛煉成可以獨自面對一切的男子漢。也許,我在修煉時召來惡鬼,他一直是隱在一旁的,也許他只能看著,卻不能幫我,心里會很難過,可是他卻逼自己裝出不在乎的樣子。我想,那也很難。”

    “大同,我不知道你小時候受了那麼多苦。”花蕾撫了撫包大同的臉,“對不起,是我任性,非要說父親的事,才勾起了你的傷心往事。”

    “傷心嗎?”包大同微微一笑,“我老爹走了,我當然傷心。可是今天回想起從前,卻只記得他的好處,他給我的那些快樂,肅然也感激他給了我生命,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孝順他。花骨朵,我說這些是要你明白,很多事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要用心體會才行。我老爹的死,是我永遠面對的痛與遺憾,我不希望你也這樣。所以,好好了解一下你老爹,或者你們父女的關系就會改善許多。你就沒有想過嗎?他做的所有事也許都是為了你。也許你不是個普通的人,他只是想保護你。”

    是這樣嗎?花蕾茫然的看了看包大同,看著他真誠溫暖的眼楮,不禁疑惑了。父親從小對她偶爾的溫柔和愛憐,也一點一點涌上心頭。

    —

    “也許他是個好父親,這樣冷漠對我是有苦衷的。”花蕾喃喃地道。

    “對嘛,要從好的方面想一個人,因為每個人都有優點。但是請注意但是都瘦了。”包大同拖著花蕾的手,撫摸他的臉。
a57095 發表於 2008-7-7 17:53

卷六 第三章 交友留言

蕾苦惱的搖搖頭,“他好像很生氣,不許我出門。的話,他當然不能打我,可是我不想氣他。他雖然長得年輕,也挺帥的,畢竟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

    “按照世界衛生組織訂的標準,五十歲還算是中青年,何況他不到五十歲。”包大同莫名其妙的有些妒忌,“再說了,他有我帥嗎?”

    他的話總能讓花蕾破涕為笑,情緒一下子好轉過來。

    “你們帥的不同。話說我老爸還真吸引人,如果我不是她女兒,或許會愛上他哪。”她故意氣包大同。

    包大同也不知道是真上當,還是故意逗她,“你這話讓我絕望,既然如此,我們一起跳樓算了。”說著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似乎要把她拉下樓,但實際上卻是往自己懷里帶。

    花蕾忍不住輕笑個不停,忘記了他們是在私會,不要驚動別人。

    而就在上一層房間的陽台上,海三涯靜靜的站著,把他們的對話全听在了耳朵里。

    唉,女兒大了!他長嘆了一口氣。但是包大同的勸解和女兒不經意流露出的對他的感情,還是讓他心軟了下來。要不,就放女兒出去吧。可是不行,這回那個冤家對頭離得如此之近,在沒有確實的把握之前,他不能信任任何人,也不能把花蕾交到任何人手中。

    包大同人,不如嫁給一個忠厚老實的男人。不過,假如那東西要尋仇呢?沒有保護的女兒,自己哪應付得了!

    想來想去。他無比煩惱,听女兒還在和包大同喁喁私語,本想下樓去制止。終究還是沒去,只打算著明天要加強守衛,再不能讓那小子隨隨便便就跑來。

    而當他們三個人在海家巨大的別墅里為父子親情,為愛情而掙扎或者堅持地時候,在市區的一間網吧內,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正在興高采烈地和一個女孩視頻聊天。

    那女孩很漂亮,不過也可能是角度、化妝和光線的關系,但她的胸部非常豐滿,如假包換。視頻過程中她曾經扯下裙子的吊帶,露出大半胸部給他看。很誘人,讓他瞬間欲望上升。

    這女孩想一夜情。他看得出來。因為她非常主動,當時他才到網吧,不知怎麼電腦上彈出一個陌生的留言。說︰你想和我約會嗎?

    他以為這是某些交友網站的廣告,隨手打了個是,沒想到對方就開始問他的年齡和身份。他當然不會說實話,但視頻時對方看到他的樣子,似乎很滿意,于是兩人越聊越熱乎。後來各種曖昧、甚至色情的話都說出了。然後約定過了十二點就約會。

    約會地點是個陌生而偏遠地地方。已經出了市區,他也曾經疑慮過。因為听說過很多起以網友之名提出約會,而後遭到搶劫,甚至殺害的。不過,那女孩子太誘人了,他決定冒險,而且正因為感覺危險,他也覺得特別刺激。

    夜,有些燥熱,一如他年輕地心。

    他在一家夜店的廁所里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後叫了出租去了那家名為“春天”的旅店。一路上,司機絮絮叨叨,大概是因為整天開車很寂寞的緣故,他听得很不耐煩。

    “為什麼大晚上地去那邊?”司機問。

    “會女朋友。”他心不在焉的答。

    司機搖搖頭,口中嘖嘖有聲,“現在的年輕人總是講浪漫,可是也不用黑燈瞎火往那兒跑啊。唉,早知道去那兒,我就不載你了。”

    男孩很疑惑,但是滿腦子春情的場面,只覺得路程的漫長實在難耐。

    司機見男孩不說話也不好奇,有些挫敗感,但還是自顧自的說下去,“那邊是城郊結合部,那家旅店是專門為過路地長途司機服務地,听主不是個好地方。而且

    他說到最後兩個字地時候忽然打了個寒戰,手一打滑,車子差點沖出車道。

    “那地方很邪門的,好多貨車到了那邊就會翻倒,我朋友就經歷過一次。”他繼續說,“那時我朋友開運輸車,到那兒地時候車子好好的,突然感覺有人拉他的手似的,結果翻車了,好在我朋友命硬,只受了皮外傷。他從車中爬出來,正準備打電話給交通部門的時候,正對著那家‘春天’旅店,當時看到好幾扇窗上貼著大白臉在看他。當時他嚇壞了,後來想想可能是房客在觀看他翻車的情況,臉色之所以那麼可怕,是過路車燈照的。可是後來他和警察調查翻車事件時,那家旅店的老板說,那天晚上旅店中連一個客人也沒有。你說,這多可怕。”

    “後來呢?”司機說得言之鑿鑿,男孩終于有了一絲興趣,但他卻只當故事听。

    那女孩選了這樣一個地方,一定是不想讓家人或者朋友知道。而越是這樣的地方,感覺越是刺激。

    “後來我朋友就不做長途運輸這差事了,改為跑出租,而且絕不出市區,半夜也不拉客戶。”

    “這麼膽小!”男孩斥了一聲,其實心頭也有些發毛,可是“色”字當頭,什麼也顧不得了。一想到那女孩溫熱的肉體,前面就真是鬼店,他也要去。

    “年紀青青的,去那骯髒地方干什麼?”司機繼續勸,“如果真是女朋友,干脆帶回市區算了,現在的連鎖酒店也不貴。這樣,你只要付單程的車錢就好,我免費拉你回去,反正那地方偏遠,我也拉不到返程客人。”

    “大叔,您只是個出租車司機,不是我爸爸化的妝吧。”男孩自以為幽默的說著,“你拉客人收錢,管那麼多干什麼?我是天生的陰陽眼,不怕這些事的。我倒想來兩個惡鬼,讓我也除暴安良一下。”

    這話,讓那司機閉了一會兒嘴,半天才說,“年輕氣盛,總是會做錯事。可是有的事錯不得,不然腦袋就沒了。你這孩子,不听人勸,也隨你吧,反正我只是個司機。”

    接下來,兩人不說話了。

    男孩只覺得車廂內空氣混濁悶氣,稍稍打開了下車窗透氣,沒想到一僂寒風直吹了進來,噎得他差點背過氣去,接著就覺得有些冷,不禁抱緊了臂。

    司機不說話,好像有點生氣似的悶聲開車,過了不知多久,春天旅店終于到了。男孩付錢下車,發現那旅店不過是個二層的灰色磚樓,不禁有了點退意。

    他不想在這個地方一夜情,說不定床不干淨,也許他應該帶上那女孩回市區去。

    他站在那兒呆了一會兒,做出決定要返程,但一回頭,出租車已經開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進入旅店之中,而那遠去的司機卻在冷笑,“有天生陰陽眼嗎?為什麼看不出他是什麼?這小子,真是找死!”
a57095 發表於 2008-7-7 17:54

卷六 第四章 從沒給過機會

零八室,在走廊的盡頭。

    走廊沒有燈,據說是壞了,男孩只好摸索著牆壁走。漆黑一片中,遠遠有一線光明,是從門縫下面照射出來的,好像一把雪亮的長劍把黑色切成兩半。可也正因為這光明與黑暗的對比,襯得走廊盡頭更加深幽,似乎是沒有盡頭的黑暗。

    男孩有些猶豫,怕萬一是放白鴿一黨可怎麼辦?可是就在這時,他感覺走廊兩側的房間中有人喁喁低語著說話,听不清是什麼,只覺得語速很快,而且是好幾個人同時再說。

    他剛才沒問老板這里的入住率如何,不過從他在外面看的時候,好像全樓都黑漆漆的,似乎沒有人住的樣子。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聲音似乎近在咫尺,又好像發自他的心底,產自他的幻覺。這讓他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快步跑向那一道光明,似乎那是他的唯一救贖。

    “小芙?”他叫了一聲,那是他約會的女孩在網上的名子,至于她的真實姓名,有誰會在乎。

    “楊過?”房間內傳來一個女聲,听來干巴巴的,不知道為什麼使男孩聯想起枯骨或者枯木什麼的。

    他猶豫了一下,但是走廊感覺太可怕了,四周看不透的黑暗讓他緊張,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推門而入。

    房門虛掩著,光亮正是從房間內透出的。

    至于他的名子,是他隨口亂編的,因為對方地名子讓他想起《射雕英雄傳中》的郭芙。所以他說自己是楊過。不過想想真奇怪啊,自從遇到這個女孩,他的想像變得豐富了起來。

    出乎意外的,房間內只開著床頭燈。並不太明亮,這就顯得透出門縫地那道強光有些怪異,不過也許是黑暗與光明對比的關系,那名叫楊過的男孩對此沒有在意,四下看了一眼,然後目光牢牢被吸引在了浴室之中。

    浴室就在一進房門的左邊,迎面就是梳洗台,因為門開著,所以里面的情況讓人一目了然。

    一個女人正背對著他。對著鏡子梳頭,一下一下的。似乎很愛惜她那頭及腰的長發。可這不是吸引男孩的原因,真正吸引他的是她光裸地身體,除了腳上一雙及膝的古怪綠襪,她什麼也沒有穿。曲線美好地背影有些另人恐懼的誘惑感。

    她的皮膚非常白,更襯得那頭長發黑森森的,似乎有生命似地。

    男孩不安的看看鏡子,女孩鏡中的臉和視頻中的一樣漂亮,不過年紀似乎不小了,肌肉看來不太有彈性。也有些皺紋。豐滿有胸部被長發擋住了。隱約中感覺尺寸雖然大。卻有些下垂。

    男孩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以前自己找的女人都是十四到十八歲的少女,還真沒上過年紀大地熟女呢,說不定別有一番滋味。

    看到他在浴室門邊轉悠,女人對著鏡子一笑,“上床等我。”

    他真不喜歡她聲音,可是她笑得極其誘人嫵媚,讓他對後來地事情有些期待,于是乖乖脫衣上了床。

    他年輕地身體有些等不及,不過叫小芙的女人也沒讓他等多久,稍過了一會兒就圍著浴巾出來了。

    男孩在今晚第二次有些失望,“我想看看你地身體。”他直截了當的說。

    女人一笑,“我怕你還沒有準備好。”

    “這有什麼準備的,女人的身體我見得多了。過來吧,你會滿意的。”他伸出手,但又縮了回去,皺緊了眉頭道,“你身上有藥水味。”

    “哦,我是護士,我沒告訴你嗎?”

    男孩搖了搖頭,很不喜歡那刺鼻的味道,不過他喜歡護士這個職業。可惜這女人只圍了條浴巾,如果她穿著護士服,說不定他更有興趣。

    見那女人坐在了床邊,他順手捏了她手臂一下,只覺得她又濕又冷,第三次感到失望。怪不得這女人如此饑渴,一定是平常沒男人要她,所以才跑來一夜情的。

    他有些厭惡,但那女人的笑有如強力春藥,讓他不想放棄。

    “來吧。”他一拉女人,她沒動,于是她第二次拉的時候他用了力,有些不耐煩。

    女人甩開他,力量大得嚇人,“你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嗎?別和我說這是你第一次玩一夜情哦。”

    “當然不是第一次,找我的女人可多呢。”男孩有點惱怒了,想很快辦事,好確定他這一趟來是不是值得,“快來吧,讓我嘗嘗你的滋味。”

    “我保證你不會喜歡的。”女人突然來了一句。

    男孩跳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到底來不來?如果沒想著和我做一炮之友,何必在網上勾引我呢?”

    “我不能半途後悔嗎?”女人好整以暇。

    “耍我啊!”男孩看來不太能控制情緒,明顯發怒了,“你說後悔就後悔嗎?本少爺不許你後悔!既然來了,你怎麼也得讓我睡一次!你看你穿的那德行,你這老女人擺明是勾引男人上床的!”

    女人並不害怕他的憤怒,只微笑道,“我就是全裸體,也不成為你強迫我的理由。至于其他人,也許她們只想和你見個面,交個朋友,未必就是想和你上床。你把曖昧統統當成是承諾是你的事,可你沒權利自作主張,否則這就是強奸。”

    “強奸怎麼了?有些女人就是犯賤!”男孩真生氣了。

    雖然他只有十八歲,可是長得高且壯,制服一個女人綽綽有余。于是他跳起來,拉住女人,粗暴的把她按倒在地,扯去她的浴巾。

    女人奮力掙扎,卻不喊叫,這更刺激了男孩的欲望和凶氣,拼命掐住女人的脖子,一秒、兩秒

    只這麼短的時間,女人卻完全不動了,似乎死了一樣。或者說,她的身體就像一具死尸。

    男孩頭腦發熱的憤怒之後,有些未浮上心頭、卻又很清楚的驚疑,不禁大聲道︰“臭女人給我起來,這點力道死不了人,你別裝了。”

    女人不動,男孩突然惡念叢生,跳下床,從衣袋中找了一把小刀,在女人的臂上劃了一刀。

    沒有血!沒有血流出。

    男孩很驚愕,俯下身看女人的臉,卻見她突然張開雙眼,眼楮如同兩顆圓炭,一點白眼球和反光都沒有,身上的皮膚又濕又軟,泛著可怕的氣味。

    “我死之後,他們把我泡在一種溶液里,血流光了才會給學生們解剖用。”女人“好心”的解釋。

    死?解剖?!

    當男孩終于意識到了什麼,不禁差點嚇破膽。他想跑,可是那女人突然纏上他,四肢如最堅韌的藤條,把他牢牢綁住。

    “求求你,放過我。”他哀求。

    “那三個女孩也哀求過你,可是你沒有給她們機會。”女人冷沉沉的回答,然後收緊四肢,直到不斷激烈掙扎的男孩歸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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