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姐。」包大同歎了口氣,「你如果這樣,我是沒辦法幫你的。你也知道,殺人的兇手不是人,而且是非常凶的東西,如果你有隱瞞,萬一我犯了一點點錯誤,不僅我要搭上命,你也逃不掉的。」
「真的沒什麼啊。」付艷秋辯解道。因為一瞬間聲音大了。似乎還嚇了自己一跳,連忙低聲解釋,「我說的都是真話。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要說奇怪的事,倒是有一件,可是我不確定。這也能說嗎?」
「你要把所有你覺得不正常的事全告訴我。」包大同怕自己太急了,嚇到付艷秋。盡量溫和地說。
付艷秋點了點頭,「好吧,我奇怪的是那天的車禍。當天雖然很晚了,但天氣晴朗,那邊的路燈也特別明亮。從公園中心的涼亭是可以看到整個街口的。我親眼看到,所有的車都正常行駛,但不知為什麼突然發瘋了一樣亂竄亂撞起來。車禍後交警察調查過,沒有明顯的肇事車輛,十幾輛車子好像同進失靈了,而且經屍檢,這些司機中也沒有違規駕駛、醉酒駕駛和疲勞駕駛的。所以,這車禍不是很突如其來,很奇怪嗎?」
包大同「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心中卻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是路口有什麼異物出現,或者是附近有什麼極度邪惡的事情發生,這才影響了正常駕駛的人們。有可能當時街心公園之中就發生了什麼。
那個公園很奇怪的,能使一切善的和惡的加倍,是個非常強的地穴氣場。
試著把各種線索串連一下,夜晚、很強聚氣能力地街心公園、可怕而奇怪的車禍、冒牌金城武的身體、後來停屍房地換屍事件、車禍發生當時六名被追殺護士當時在場,而且她們還唱醉了。還有之前他早就判斷出的,這六名護士一定一起幹過什麼。才招惹了可怕的東西。以致後來受到追殺。
重新排列組合這些內容,可以推理為:有一天晚上。六個好朋友照例聚會,因為她們都有非常煩惱的事。所以很快喝醉了,但她們不想就此各回各家。於是又買了酒到一個很有靈氣地街心公園去喝。
期間她們共同做了一件事,可能是和血與魂魄有關的,而且是能招來極怨念的事。因為她們是在街心公園這個特殊的地方做的某事,結果怨念和邪惡力量都成倍增長。像磁場一樣影響了街口來往的車輛,造成了一起非常可怕的車禍,而車禍中的死亡和鮮血再反過來滋養了地邪惡力量。
於是,釋放這力量地東西選了一具非常好看皮相做外殼。做了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也影響了所有附近地靈體。它調查了傷害或者招惹它的六名護士的情況。然後一個一個殺死了她們,還吃掉了她們地部分屍體。(當然,停屍牆上的洞是人類挖的。是為了把流浪漢的屍體神不知、鬼不覺的弄過去冒充冒牌金城武。)
現在它很可能已經陷入瘋狂嗜血地狀態中,殺了最後一個倖存者付艷秋後,就可能隱藏起來,甚至再換一個軀殼,潛伏在正常的人們身邊。
那樣。受傷害的人可就不止是這六個了,會造成很大的麻煩。所以,付艷秋一定要保住,也一定要盡快找到那個兇手。
至於兇手殺人的次序和手法,也可能和當時那六個女人做的事有關的。
「你們當天在街心公園做了什麼事?」他突然問。
付艷秋臉色一白。「這個和那個殺人兇手沒有關係吧?你不是說他就是那個長得像金城武的人?」
她的表現說明,這六個女人確實共同做地什麼事,但是那件事在她們心中應該不算很嚴重的事情。所以付艷秋之所以隱瞞,是因為她覺得那事與她們被追殺是無關的。
「我的助手調查過,冒牌金城武除了長得引人注目一點,生前非常平凡。為人溫和老實,沒有任何促使他好生異變的事。所以說,他並不是兇手,而是佔據他身體的惡靈才是兇手。」包大同直率的說,直攻付艷秋最後的心防,一點不留情面。
不過,他也確實佩服花蕾。他要她調查一下冒牌金城武的情況,本以為要好幾天。哪想到才用了半天時間,在他來保護屋之前就已經拿到調查結果。
「一定是有人在街心公園裡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招來了沖天的怨氣。從某些方面講,當時做了壞事的人才是罪魁禍首。」包大同繼續說,「付小姐,車禍發生在不久之前。今年的冬天又特別冷,我想除了聚會的你們。當時應該沒有人呆在街心公園吧?所以,請說說你們做了什麼。這樣我就可以抓住兇手。你要知道。一旦你也被殺,兇手就可能藏起來,然後再去傷害無辜的別人。如果你們真的做了什麼。就相當於做錯了三件事。一,招來了怨氣惡靈。二,間接製造了車禍。害死了八個人。三,還會因為你們的錯。繼續有人承擔惡果。」
他說完看了一眼付艷秋,見她臉愈發蒼白,顯然被包大同說中了什麼,可是她又不敢相信。再加上她想到自己可能害死別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悲鳴。
包大同嚇了一跳。連忙檢視了一下門上的隔音符,發現效果仍在,不禁鬆了口氣,連忙又加了一道符在門上。
付艷秋在一邊呆呆的看著,覺得眼前的人一定是有特殊能力。知道連警察也查不出的事,而且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的,至此完全信任了包大同。
她回想了當天晚上發生的情況,忽然打了個寒戰。一直覺得不過是個小動物而已,怎麼也沒想到會和這麼殘忍的兇殺案有關。事實上,到現在她也不能相信。但根據這位包先生所說,當時只有她們六個人在街心公園,而且她們確實做了殺生見血的事。
再想想,前面的五個朋友死的時候,可能都是被咬死的。而且還有部分屍體被吃,這似乎——和她們做的事有關係。
可是。她從沒想過這件事會造成那麼可怕的後果,不然她也不會隱瞞著不說。她以為這只關係到道德,不想死去的朋友在德行上有所玷污。並不知道這居然關係到事情的真相。
「當時,我們六個人確實是做了一件事。」她求助似的看著包大同。似乎在請求支持。看到包大同善意安慰的目光,她終於說出了心底的秘密。
包大同沒有分析錯,這六個人在私生活上非常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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