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驅魔人Ⅱ 作者:柳暗花溟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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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 2008-4-23 15:08:0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8 231736
a57095 發表於 2008-5-5 18:09

第四卷 禽獸 第七章

花蕾一說跟著,其他三名護士也非要同時行動不可,結果包大同只好帶著一隊娘子軍在漆黑的冬夜里跑去樓後的XX水房。

    “有情況嗎?”花蕾因為緊張而手心出汗,但包大同的手卻溫暖穩定,給了她的安全的信息。

    包大同習慣性的吸了吸鼻子,北風帶來的寒冷空氣中有一絲埋伏的味道。但他輕松開花蕾的手,微笑道,“根本沒事,一定是你們眼花了。唉,女人哪!”他說著向前走了兩步,站在水房側牆和一幢沒有***的,大概是辦公樓的側牆所形成的細長通道中。

    “這邊是哪兒?”他往黑暗的深處一指。

    那里。有一點模糊不明的光線。還有非常細微的吱嘎聲傳來,被北風一送,听來像細碎的呻呤。

    “是醫院後門。洗衣房也在那兒,但是前幾天圍牆突然塌了。目前正在修繕。”圓臉護士答道,之後不禁哆嗦了下,緊張的向四周看看,“這牆塌得古怪。就是前天夜里。大家都說”她不敢說下去了。

    “小小年紀,別這麼迷信。”包大同伸指彈了一下她的護士帽,“你們都呆在這兒別動,我過那邊看看。”說著抬步就走。

    四個女人都沒有反駁他,但卻不約而同的跟在他後面。似乎離開他才是真正的危險。

    也不知是大樓還是水房歪,反正這條通道約有二十多米攻,外寬內窄,從一側進入時還能三人並行,走到盡頭時僅能有一人通過。黑暗、樓體的壓迫感,以及驟然加大的、因為高樓和狹窄空間形成的樓間風。都使得走入這小小方寸之地的人頭皮發麻,恍如是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包大同走在最前面,走到盡頭時先探出身子看了看,放眼之處是一片斷壁殘牆,以及四處堆放的磚塊水泥,一排小屋黑漆漆的,也許\白天看不覺得什麼,可是這會兒卻讓人感覺很陰沉。

    略抬頭,幾條繩子死蛇一樣軟垂著,縱橫橫穿院落的上空,大概是平時晾衣服用的,此時上面掛著幾件白衣服和一盞燈。

    剛才他看到的一點光芒就是這盞燈散發出的。細瘦的電線上耷拉著一個灰蒙蒙的燈泡,被風吹得搖晃著,吱嘎作響。而那幾件衣服則因為攝氏零下的溫度,已經凍成硬綁綁的了,初初看去,仿佛半空中懸著幾具僵硬的尸體。

    “這邊沒事,回去吧。”他縮回身體,不動聲色地說。

    通道狹窄,他們返回去時不能換變位置,本來走在最前面的包大同成了斷後,現在這隊人中張護士走在最前。但是才走了幾步,包大同突然感覺背後有異,汗毛全豎了起來,似乎有什麼在欺近,可他才背過手畫了一道符,那冰冷感又遠了。

    風嗚咽的吹著。快速的腳步踩在冷硬的水泥地上。發出“ 哩啪啦”的響聲,而因為人多步雜,仿佛總有什麼在催趕一樣。而當他們走到通道中間,一陣風力非常強的旋風突然卷了起來,異常凜冽冰涼,好像有一把刀從人腳下刮過似的。接著一個白慘慘的東西從頭頂越過,啪的落地,阻住了去路。

    張護士看也沒看就尖叫起來,其余三個女人也慌做一團,本能地往後就跑,撞了包大同一個趔趄。他連忙側身,讓女人們從他身邊擠過,然後向前幾小,沖到那東西面前,飛起一腳,同時指尖符咒到。

    “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做完這些,他笑著說。“你們洗衣房的人工作不認真,下班的時候忘記收衣服了。我剛才就看到幾件醫生穿的白大褂掛在那,被風吹得亂晃。媽的,凍得像個冰柱,吊死鬼似的,所以才嚇了咱們一跳。來,快點從這破地方出去,牆下的風硬得很,吹多了會感冒。”

    這驚嚇非常突然。但包大同說得輕松,笑臉又好像一縷\陽光,驅散了此處的陰霾。四個女人感覺稍微好了一點,于是不再爭辯什麼,快速從通道中退了出來。但她們雖然害怕之情稍減,可心中卻仍不安,覺得這地方透著邪門。仿佛有東西在背後追似的。而院子中又很冷,所以幾個人一路小跑著回到心髒區。

    沒人注意到,那件白大褂蠕動著,像一張廢紙一樣貼著地面趁風滑行,然後慢慢立了起來,追近了包大同,似乎要貼在他的背上。

    包大同似乎沒看到,只不露聲色的反手一指,指尖的藍色電光把那衣服擊出了一個洞,在他掩飾的咳嗽聲中,終于化為一件真正的衣服。

    “明天我要和院長反應,洗衣房的人一定要嚴肅工作紀律,下班居然忘記收衣服!這樣大風卷來卷去。實在太嚇人了。我們就罷了,嚇到病人可怎麼得了,尤其是咱們心髒區的病人。驚嚇會導致生命危險。”張護士氣憤地說,“現在醫院的事還不夠多嗎?凶殺、鬧鬼”說到這兒,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另兩名護士連忙隨聲附和。

    花蕾望了包大同一眼,看他一臉沒心沒肺的模樣,沒有追問。

    當時那衣服刮過來時,她雖然站得比較靠後,但是看清了一切,包大同的解釋非常牽強。但那三個護士不是被嚇得沒有看清。就是潛意識的不敢相信真的有鬼。

    人們總是會逃避一些可怕的東西,以為不承認就是沒發生的。

    從常識來說,哪有風大到可以卷起家凍成冰砣一樣的衣服的?況且還飛得那麼遠。越過他們頭頂後呈“站立”著的姿勢,黑暗中乍一看,好像是一個一身白衣的人跪在通道中央,而且沒有頭。

    她听老頭說過,有凶物出現的地方,假如那地方陰氣還很重,就會有不干淨的東西受那凶物的邪力所激,變得厲害起來。

    包大同也說最近的系列凶殺案是一個邪物所做,那麼會不會是因為那邪物出現,結果造成了在此處游蕩的普通靈體變凶,結果附在衣服上,出來害人呢?

    醫院的洗衣房應該洗衣、消毒。之後烘干的,不過中年有太陽的時候,氣溫並沒有這低,也有可能拿衣服來晾曬,結果因為不盡責,下班的時候忘記收了。但即使如此,衣服也不可能凍成冰柱一橛,所以那衣服那樣挺括是有原因的,似乎有什麼撐在衣服里面。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道理,可那三名護士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當然也不便說破。但是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證明包大同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不是變態凶殺案。而是靈異案件,有一個不知名的凶物在為了一件不知道什麼原因的事而報復那六個女人。

    他還說過,那凶物越來越嗜血,就好像野獸,也許\嘗過人肉的滋味時還沒那麼凶殘,但只要嘗過一口就會變本加厲。就算那六個女人該死,那凶物報了仇後也可能再去傷害無辜,因為他會喜歡上這種屠殺的快感。

    整整一個晚上,那幾名護士一直拉著包大同呆在護士站,大概因為她們心中還是不安排的。但私下包大同告訴花蕾,這里的靈體都很正常。不過游蕩幾天即去,剛才那髒東西更是一時的激變,目前已經被他嚇跑,當醫院後門修好。在一般情況下就不會再出這類事件了。

    “除非殺了費娜的凶手再回來,但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了。”包大同說,“照理,他的目標應該是還幸存的張小羽和付艷秋。但是,他行凶目的性太明確了,警方一定會對這兩人嚴密保護,那凶物要想接近不易。從目前看,他似乎總是挑這些女人落單時下手,看來他喜歡一個人靜表的做事情,要不就是一個沒膽的混賬王八蛋。”

    他最後一句話讓花蕾心中發寒,似乎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好像自己正在被一個可怕的東西慢慢的肢解。

    “那警方既然嚴密保護著另兩個幸存者。咱們不是無法調查了嗎?”早上出院後。花蕾問道。

    “我們可以先調查另三名死者,也就是周萌、孫君、苗小莉的個人情況,然後再想其他辦法接近張小羽和孫艷秋。辦法嘛,總是人想出來的。”包大同上下打量了一下花蕾,“我看你身體還是不太好,不如去第三醫院看一下,那是綜合性醫院,也許\心髒科會也一點。“

    “誰在第三醫院來著?”花蕾無奈地問。

    “苗小莉。據資料上說是身體最強健的一位,平常喜歡體育鍛煉,一般的男人和她肉搏的話有可能會輸。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輕易被殺呢?哦,她就是死在古十七路公車終點站的那人。”

    花蕾點點頭,忽然有點氣,“然後呢?我要得什麼病?”

    “第二位死者孫君是婦幼醫院的助產師,你不可能‘病’得要去那家醫院。”包大同輕輕一笑,眼楮瞄過花蕾的臉,“但是我的前女朋友是那家醫院的會計。我可以從她那里打听。”

    “第一個死者周萌呢?她不是在腎病專科醫院嗎?花蕾努力忽略包大同‘前女朋友’的事,強迫自己專注于案件本身,”我覺得那家醫院最值得懷疑。畢竟有兩名涉案護士在那里工作,而且第四名死者費娜的男朋友向偉是那里的主治醫生,也可能是周萌或者付艷秋介紹的。這件感情事也許\和凶案有關。

    “幸存者付艷秋也在那家醫院工作,目前不好接近,要等局勢平靜一點再行動。我相信她們暫時不會有事,那凶物吃了那麼多東西,得不時間消化啊。”包大同眯起了眼。
a57095 發表於 2008-5-5 18:10

第四卷 禽獸 第八章 鐵窗

現在已經有四名護士遇害了,兩名是在相對封閉的環境中作的案,另兩名干脆是在開放的地方進行的。凶手在選擇獵物方面有明確的目的性、殺人手法上也有一致性。作案時間上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三點之間。但他對作案地點的選擇卻很隨意。只要被害人落了單,他隨時可以殺人。

    這也就是說,他潛藏在一個人們發現不了的地方,或者還是個沉默的跟蹤者,但無論他選中的獵物藏在哪兒,他都有本事找出來,一一殺掉。

    這是天性敏感還是後天邪力?還有,這六名護士死亡的順序是事先選定的,還是隨機的呢?

    因為第三名被害人苗小莉正好是心髒病區的護士,打听起來比較容易,所以不到兩天,包大同就帶著入院觀察的花蕾離開了第三醫院,同時還帶著對苗小莉的調查結果。

    和以前得到的資料描述一樣,她是個身體強健、身手敏捷的人,曾經治服過一個連男性保安人員都束手無策的、突然發狂的病人。

    這樣的女人。一般凶手是無法輕易下手的,但她也和其他死者一樣,死前沒有掙扎。身體內也無麻醉的痕跡,這樣看來,凶手一定另有辦法使被害人乖乖就範。

    對于警方來說,這是案件的難點,但對于包大同來說就簡單多了。凶手是個邪物,自然有可以操控人類的辦法。有時候想想真悲哀,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卻散失了很多最原始的本能。容易被外力或者自己的內心所擺\布。

    而一般而言。人們都認為護士是白衣天使。是溫柔漂亮的年輕女孩,而苗小莉卻是男孩子氣的,長相也是如此,所以至今為止連男朋友也沒有。平時的生活單調寂寞,唯一的社交活動就是每月一次的聚會。

    “又是聚會。”花蕾皺著秀氣的眉,“她們是在學校期間招惹到了邪物,還是在聚會期間?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包大同掄著一根棒球桿,貌似心不在焉的道︰“這要從那兩位幸存者嘴里才挖的出來。這個系列凶案有報復的感覺,而如此大的怨恨肯定是見了血傷了命的,如果她們六個人做過這樣的‘大事’,一定不會忘記。”

    “可你又說,現在警方嚴密保護那兩個幸存者,咱們無法接近。”花蕾頹然坐在沙發上,根本不知道包大同想的是什麼。

    “所以我們要先調查死者啊。她們死了。警反也已經調查過一輪,現在的她們除了尸體外已經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很少有人會注意。但對我們來講。是從靈異的角度考慮這個案子,因此要調查的還多呢。”包大同放下球棒,走到窗邊。

    窗外,又一場大雪降臨了。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切美好的、不美的。又將會被一片銀白所掩蓋\,天地都好象是夢幻中的。在這樣的美景下,還會有罪惡繼續進行嗎?

    調查第二名死者孫君的事,他不需要花蕾來掩護,只要問問他的前女友“之一”、就職于婦幼醫院的會計如玉就可以了。他的每個女朋友都知道他是研究周易風水的法師。偶爾還算個命、驅個邪。他從不隱瞞這些。所以當他對類似于凶案類的東西感興趣十,所有人都認為是正常的,沒人會懷疑他的動機。

    所謂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嘛。

    不過安排和如玉“偶遇”,並且在一起敘舊時“無意”間問起孫君的死,費了他一點腦筋。他做人有一個最大的成功\,那就是每次戀愛結束後。前女友都不會恨他。那意味著也不曾深深愛過吧?可他也再不需要掏心掏肺的愛了。他的人生信條是︰情人相處,舒服為上。戒決長久,快樂第一。

    “我胖了嗎?”當兩人街心公園散步的時候,如玉問。

    這個街心公園就在婦幼醫院的附近,坐落在三岔路口的中央,三個路口的車輛互相看不見,但路口分別有功\能很不錯的交通燈,現在地面被冰雪覆蓋\了,看不到地面上縱橫交錯的斑馬線。

    “我一向不喜歡減肥過度的排骨型。抱起來硌得慌,所以在我看來。你非常標準。而且你正是我喜歡的那種珠圓玉潤的女人。”包大同很認真的說,然後抬頭看看天。

    經過一夜的大雪,天空已經放晴了,但因為寒冷,雪並沒有融化。到處一片銀裝素裹,來公園拍照的人非常多。在這樣的美景下,腳下踩著還沒清理完畢的雪道,咯吱咯吱響著,很有點浪漫,說起話來也自然放松多了。

    “呵呵,你嘴巴還是這麼會說話。”如玉笑著拍了一下包大同的肩,不管他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很開心,“可是你怎麼知道孫君的事?哦,對了,媒體透露過一點,你大概看的報紙。不過听說懸賞了這麼久,關于那個變態殺手的事,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變態?”包大同停了一下。隨後繼續陪著如玉踏雪前行。警方透露的消息很少,只有死者的大概情況,因為那些是捂不住的。但死者的死狀、尸檢的情況,普通人是肯定不知道的。

    “是啊,他專門找護士下手,肯定是變態色魔啊。”如玉答道,“現在我們醫院的護士人人自危。上晚班的時候都有人陪著,哪還敢一個人呆著?”

    “孫君是什麼樣的人?平時接觸過奇怪的人嗎?”包大同借機問,“如果凶手是變態,說不定和孫君在生活中有過聯系。”

    如玉撇了撇嘴,包大同立即明白這個孫君平時的人緣不好。

    “孫君性格孤僻、傲慢,很少主動和人說話。”如玉盡量使聲音平和些,畢竟死者為大。她又死得這樣慘,“我覺得她被殺可能是巧合,不可能在生活中與凶手有聯系。變態色魔不都是對年輕漂亮性感的女孩感興趣嗎?孫君可不是。”

    “她不漂亮嗎?”他見過孫君的照片,雖然長得有點干巴巴的,但也算不錯。不過如玉看好萊塢片子看多了,判斷方法實在不靠譜。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她並不引人注目而已。”如玉嘆了口氣道,“其實她也怪可憐的,結婚早。兒子今年都六歲了,可老公卻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她好幾次想離婚。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離不成。”

    “這樣的女人應該很多朋友啊,別人都會同情吧?”

    如玉搖了搖頭,“這些事她不和任何人說,就是她想離婚時,她老公來醫院鬧,大家才知道的。听說她只有學生時代的幾個朋友,平常每個月都要聚會的,因為護士都是輪班制,她總是要求每個月第一個周末不能值晚班。哦,對了,她出事那天就是聚會日哦。那天警察來調查,她們那邊的護士長正好無意中听過孫君打電話給朋友,說那家酒吧的名字叫‘鐵窗’,離這里只隔一條街,是都市白領最喜愛的十家酒吧之一,一本雜志搞評比時上過封面的。”

    這可是個線索,警方的報告中沒有提起,肯定是出具初步報告後調查出來的。孫君是在朋友聚會那天被殺,雖然不能確定凶手是這六個女人在聚會中招惹的,但至少這個可能性要大于她們在學校時闖過禍。

    “這世界上太多怪事了,雖然你不是護士,但可愛的女人要長年提防惡狼的意識,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包大同又和如玉聊了一會兒,從側面了解到孫君的生活簡單平凡,和苗小莉、費娜差不多,全是普通人的瑣碎生活。除了每個月的聚會和折騰了三年也沒有離成的婚,沒有其他更有價值的信息,于是他轉身握住如玉的手,為道別做開場白。

    听到他的變相贊美,看到他關切的眼神,如玉很開心,甚至回憶不起當初為什麼和這麼好的男人分手。此時看著他帥氣而真摯的臉。她忍不住伸臂用力抱了包大同一下,心中感嘆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女人會得到他。正要開口說什麼,就听到一聲尖銳的響聲傳來,接著是好幾聲劇烈的撞擊聲。

    “又出車禍了!”不知有誰喊了一聲。

    包大同回頭一看,就見有兩輛車在三岔路口的中央撞在了一起,大概因為雪天。速度上有控制,所以撞得不是很嚴重,倒是另一輛車滑出了路面。撞在了街心公園的圍欄上,車子都變形了,車鼻子處冒著白煙,也不知道人怎麼樣了。

    他才想上前看看,就被如玉攔住了,“你不是醫生,不能幫助傷者,不要擋著醫生們救人。”

    “他們是醫生?”包大同指著一群快速跑向出事地點的人。那些人有男有女,都穿著便裝。而且他注意到了那個“又”字。

    什麼叫“又”出車禍了?

    “不都是,但有好幾個。”如玉挽住包大同的胳膊,“你知道嗎?這個路口很邪門,經常出事,好多人說是因為這個街心公園影響視線,可區政府不讓拆掉。听說一個很有名的大師看出這里是聚靈氣之所。風水寶地,動不得的,否則整個區的地氣都會受影響。”
a57095 發表於 2008-5-5 18:10

第四卷 禽獸 第九章 三種不同的紅色

政府官員這麼迷信?”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嘛。再說這公園里有一棵老樹,也不知道是什麼珍稀品種,生長了好多年,兩個人都環抱不住,環保部門當然力主保護,這公園就是為那棵樹也不能拆。”

    包大同“哦”了一聲,忽然對這個公園有了興趣。也怎麼沒覺出這公園有什麼特殊?是這場大雪掩蓋\了什麼靈氣,還是他的法力不夠?

    “這公園是附近唯一的綠色地帶,所以醫院里的人都喜歡到這里來,天氣好的時候帶了飯到這里來吃,偶爾見個朋友或者同事之間輕松一下也來。如玉繼續道,”不只我們,腎病專科醫院的人也是。但是這里經常出車禍,實在是,唉,為了這個,我們醫院和腎病醫院都成立了專門的急診部,孫君就是急診科的。

    啊?包大同一愣。

    六人聚會、鐵窗酒吧、車禍、急診室、兩家相鄰的醫院,這些和凶案之間有關聯嗎?

    他身體健康,基本上很少醫院,就算生病也是隨便買兩顆藥吃吃就算了,還真不知道婦幼醫院和腎病醫院相鄰。可是看地址,明明是兩條街啊。

    “兩家醫院是背靠背的。”如玉看出他的迷惑,解釋道,“兩家醫院的大門分向東西,側門都在北,而這個街心公園在南。後圍牆共用一堵,雖然有個鐵門,但平時都鎖著。沒有人從那邊過,就連停尸房都只隔一堵牆。

    “尸體會不會半夜挖牆。然後交換位置?”包大同開了句玩笑,沒想到如玉一哆嗦,他敏感的覺察到了,“不會被我猜中吧?”

    如玉臉上浮現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有點怕,又有點不相信。還有點難為情,“是大家風傳啦,其實誰也沒有證據。也不知道最早這樣說地人是誰。總之,是說‘他們’會換床位,有人听到過半夜撓牆的聲音和鐵門開關的聲音。如果是正常人,誰會去停尸房轉悠?”

    包大同眯起了眼,感覺越來越有趣了。

    又和如玉閑聊了一會兒,他回到了雜志社。

    六個人,五家醫院。現在還有三個人沒有了解過,周萌、付艷秋、張小羽。前兩者一死一生。都在本市的腎病專科醫院,張小羽供職于一家名叫綠島的療養院,其實是一家高級的精神病醫院。離市區較遠。

    這兩家醫院目前都被警方嚴密監控,為了避免不必要地麻煩。他暫時不能露面。那天到警局為費娜之死做筆錄時,他已經引起了一個警察的懷疑。事後他回憶起來,在“陰媒”那個案子中,他于彩虹橋下發現尸骸、而後報案,似乎那名警察參與過。雖然兩個案子是發生在不同區的。但警察是可以調動地。

    既然不能去醫院調查。也打算先去鐵窗酒吧轉一下。盡管警方也會監控那個地方,但他帶“女朋友”去十佳酒吧之一的地方玩玩。到哪兒也說得通。

    于是晚上他帶花蕾來到鐵窗酒吧。

    不知道店主是不是《越獄》看多了。整個酒吧的風格就很另類,硬朗粗礪之中帶一絲冷漠迷亂,看來真的很對一些先鋒人士的胃口,但他們進門的時候。發現很大的空間卻很冷清,只有幾個客人,在店內低沉迂回地鋼琴曲聲中,靜靜的三五成群交談著。

    “頭一回來?”灑保跑過來殷勤地問,似乎看到增加了一個客人。很高興。

    “朋友介紹的。”包大同笑笑,順便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見這里不僅客人很少。酒保和待應也不多。而且全集中在酒吧一側徘徊。另一側空蕩蕩的,看樣子是通向衛生間。長長的走廊,光線幽暗,但最盡頭地衛生間大開著門,明亮得過分的光線照了出來。

    有問題啊有問題。

    “來一杯什麼?”酒保又問,看來有點哈,好像包大同只要肯來。沒有錢他也招待。“要不我給您介紹一種?我們這兒的特品,名叫三種不同的紅色,這酒能讓您感受到愛情。他說著瞄了花蕾一眼。

    包在同點點頭,看酒保迅速調出一種紅得像血、艷得像火、頹廢得像燃燒後的灰燼一樣的灑來,果然是三種不同的紅色。淺嘗,微甜,但後勁很足,甚至可以形容為凶猛。

    “給她果汁。”包大同一指花蕾,這酒不是她能受得住地。

    “不,我要這個。”花蕾堅持道,暗中伸手掐了包大同地腰一把,嫌他多管閑事。把她當小孩子。

    包大同一咧嘴,把痛叫悶在肚子里。酒保笑笑,照樣給花蕾來了一杯。他們兩人雖然不覺得什麼,但看在外人眼里,兩人之間的感覺就像一對情侶。

    “鐵窗的老板真壞,這酒明顯是幫助男人釣魚地。”包大同看了一眼身邊的花蕾,看她似乎沒意識到這酒的綿厚程度,一口氣喝了半杯,連忙阻止她。

    “來酒吧的人大多是釣魚的,不過被釣的可不止是女人哦。酒保笑著搭腔道。

    “但是今天魚少。是出了什麼事吧?”包大同吸了吸鼻子,“這里氣場不正啊,是不是出了怪事?”說到最後一句。他壓代了聲音。

    酒保臉色一變,連忙搖頭否認。可是否認得太快了,更證實了包大同的判斷。

    一般來說,有靈力強大的邪物出現。附近普通的靈體,甚至是偶然路過的魂魄都會無意中受到邪力的影響而變得強大,有惡念的就會出來嚇人。腫瘤醫院那滿處亂竄的白衣服就是個例子。邪物越厲害,其他游蕩的魂魄受到的影響就越大。

    假設那位非人類的凶手到過費娜所供職的腫瘤醫院,造成了一件晾在後院,並且被凍住的白衣服被某些有惡意的東西附著,然後出來嚇人,甚至試圖害人,那麼他到其他的地方也會造成同樣的後果。

    那六名護士同時出現,並招惹的邪物的可能,一個是在學校期間,另一個就是在聚會時,但具體的時間可能在這兩種狀態下的任何時候。

    包大同認為,她們肯定做了一件為自己招來殺之禍的事。並且不是在學校,而是在聚會中。這結論無關于調查的結果,只是他心里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所以當他走近“鐵窗”。看到這家全市十佳受歡迎的酒吧門可羅雀,就感覺一定是出了問題。隨口一問,雖然得到了酒保的否定,但實際上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a57095 發表於 2008-5-6 18:08

第四卷 禽獸 第十章 上廁所有人盯

“可不要瞞我,陰氣停留太久,于所有人都無益,特別是你又不能辭職。”他把那杯“三種不同的紅色”一飲而盡,感覺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流入了胃里。肚子里像著了火一樣。奇怪的是,那久沖不開的封印,在一瞬間似乎有松動的跡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

    酒保驚上加驚,不明白包大同為什麼知道他想辭職而不能的,其實這是很簡單的推理問題。

    首先,一間被評為本市十佳之一的酒吧,怎麼會在最熱鬧的時間段這麼冷清?

    第二,鑒于那邪物極可能是在這里找上的那六個女人。那麼它的力量也會影響這里普通的,本不足為患的靈體,使其騷動起來。

    第三,衛生間的方向異常光明。但他呆了半天沒看到一個人去那邊,連靠近也沒有,顯然那里發生過什麼。雖然酒吧還有幾個客人,也許\是為了顯示他們不怕一些“傳說”,但終歸有些不自然的回避。

    第四,酒吧的待應很少,很可能是辭職了一部分,而這個游牧酒保在這里堅守,一定有不能離開的理由。

    綜合以上這幾條,很容易就會明白這里一定發生過某些特殊事件,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鬧鬼,但鬧得並不厲害,所以只嚇跑了膽小的,而有的人卻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留下。

    “你是警察?”酒保想了想,忽然松了口氣。人都說警察身上帶煞氣,能闢邪的。再說,這個人好像對某些事很感興趣。前些天警方來調查過,和這人的感覺很像。

    沒想到包大同搖了搖頭,“我是周易研究僧。”游牧之神他開玩笑,“確實是朋友介紹我來地。可是一進門看見有東西在晃。我還沒告訴你,我天生陰陽眼。”

    酒保的臉差點綠了。

    有東西?不是那東西吧?他天天提心吊膽,希望“好兄弟”念在他有生病的父母養。不要折磨他,畢竟孝是大善嘛。可是听這位先生的意思……

    “喂。別拿我的酒。”酒保正疑慮著,忽然听包大同叫了一聲,同時伸手抓向自己的酒杯,但晚了一步,酒杯平地移出了一尺多遠,鮮紅色的液體灑在台面上,像稀釋後的血漿。

    酒保嚇壞了,但包大同隨手拿出一張符咒,塞到他手里,“大吉大利,你不會有事的。不過要想一勞永逸,就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一邊的花蕾看到這里嘆了口氣,因為她親眼看到包大同施了小法術,騙那酒保打破心理防線。可是此時酒吧正靜著,酒保也正處于緊張狀態,她這一聲嘆息被寂靜襯得幽怨。像是從昏暗中飄來的,嚇得酒保一手緊抓符咒,一手拉住包大同的手。“這位先生給想個辦法,怎麼徹底解決才好。”說到後半句時,雖然明知道看不到什麼,仍然忍不住四處張望,倒嚇到了花蕾。

    包大同忍住笑。

    真是人嚇人,嚇死人,這游牧酒保和花蕾是互相嚇唬。但是他臉上還是擺\出很正經的神色道,“我本無意插手這些事,不過既然遇到,我就幫你看看。不過你先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酒保見他肯幫忙,立即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把那張符咒貼心放著,心理上感覺無比安全,連忙又給包大同調了一杯“三種不同的紅色”,說是他請客,然後把包大同叫到角落中,低聲說了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

    本來,鐵窗酒吧一切正常,但不久前,有人在衛生間遇到靈異事件,前幾天又有警察來調查有關凶殺案的事,店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客人少。人氣不旺,似乎店內的氣氛更加不對了,每個人進衛生間時都頭皮發麻,現在沒人敢單獨進去,上個廁所也要三五成隊。

    “都看到什麼了?”包大同有點好奇。

    酒保不禁看看衛生間的方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游牧之神感覺不對,一進衛生間就好像有人盯著似的。有一個客人在衛生間的隔間里听到外面有‘嘶啦嘶啦’的聲音,以為是打掃衛生的人,因為听起來像掃把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可是出來後發現衛生間內除了他並沒有別人。當時他把手機落在隔間里了。進去取時,又听到外面有聲音,打開門還是沒人。他嚇壞了,跑出來找我,說回想起來。那不是掃地的聲音,而是爪子刮擦地面的聲音。”

    “爪子?”包大同輕蹙眉頭。

    “其實我懷疑他是嚇傻了,誰知道是什麼聲音?”酒保不明顯的哆嗦了一下。“我們這兒的沖廁水箱是老式的,水箱在最上方。有一個女的說,她坐在馬桶上時感覺渾身發麻,就覺得有人看她似的。從隔間內出來後感覺也是這樣。她前後左右看了半天,沒發現有人,動物也沒有一只,最後在鏡子中照到水箱上趴著一個人,正對她笑。她當場差點嚇死。尖叫聲差點把屋頂掀了。我們趕過來時,她嚇得連路也不能走了,坐在地上盯著水箱,可我們什麼也沒看見。後來老板說一定是車影,因為衛生間那邊的小街沒有路燈,偶爾過一輛車,衛生間內的光影非常明顯。可實際上……不是的,因為衛生間的空子上刷了厚厚的白漆,光影是照不進來的。而且後來,我們上廁所時,都感覺被人盯著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顯然不是心理作用。”包大同道,“但你放心,我會幫你驅驅邪。可是,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具體說不清了,就是最近。”

    “沒報告警方?”

    “這種事。警方會相信嗎?頂多說我們以訛傳訛。”酒保苦笑道。

    “我听說那個連環凶殺案涉及的六個女人每個月都在這里聚會,是嗎?”包大同再問。

    這話讓那酒保警惕了一點,懷疑的看了一眼包大同。“沒錯,她們是這里的常客。您問這個……”

    “不是要驅邪嗎?”包大同一笑,“這麼突然出了事,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一定是那六個女人召來的。所以你要想想,在她們聚會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人出現過,或者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我問的和警方問的不一樣,你覺得古怪的事,哪怕多麼不合邏輯。也可以和我說。”
a57095 發表於 2008-5-7 17:47

第四卷 禽獸 第十一章 法力終于突破18歲

包大同故意掩藏了所有靈力,裝作酒醉醺醺的模樣走向了洗手間。

    全酒吧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他,因為好久沒有人敢單獨上廁所了,這個人。就不怕嗎?

    當他才走進通往洗手間的通道就感覺渾身涼嗖嗖的,好在通道口上方懸著兩柄裝飾用的西洋劍,上面的鷹頭很有煞氣,也不知道店主是從哪里淘來的寶貝,居然有辟邪的作用,所以那個在廁所裏遊蕩的傢伙只能在裏面轉悠嚇人。

    門開著,他直接走了進去。感覺迎面忽然吹來一陣涼風,好象有什麼從他身邊走過,而身後的門則輕輕搖晃起來,似乎是被風吹的。可是這洗手間的窗子都是關著的,哪來的穿堂風?

    他進洗手間之前,特地找了個藉口繞到酒吧的外面去看了看,洗手間的視窗位置是一條小街,人煙稀少,狹窄還沒有路燈。這種地方特別容易隱藏著一些陰暗的東西,他親眼看到靠南的牆面下,蹲著一排白花花的模糊東西,敏感的過路人走到這裏。都會感到後背發麻,因為一有人走過,它們就好奇的圍過來。

    這地方風水不好,陰氣很重,但是房子建的巧妙,把地氣改變了,所以酒吧非常安全。再說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非請勿入的,沒有特殊的情況根本不會隨便進到別人家

    可是廁所裏那位是怎麼回事呢?

    他幾乎懷著一種好奇來解決這件事。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進入了男洗手間,雖然女洗手間沒人。而且是發現水箱黑影的地方,但他還是有些彆扭。

    如果真有東西嚇唬人。應該哪兒有人到哪兒去吧?現在洗手間只有他。有東西作怪的話,必定會找上來的。既然如此,他等著就好了。於是他先是放掉了身體內含量過多的廢水,然後到水台邊去洗手。

    沒錯。他感覺到了被盯著的感覺,但那感覺並不只是來自於水箱,而是隨著室內涼風的微微拂動,來自四面八方。

    剛才那杯名叫“三種不同的紅色”的烈酒進入腹中後,他那似乎永遠也不會鬆動的、努力好久也沒有恢復跡象的封印好象裂了一道縫,他的靈力、法力和念力都化成了細沙,現在正慢慢順著封印之壁無聲無息的流出,彙入他身體的海洋。雖然速度很慢,但終究是向好處發展了。

    這讓包大同很以外。當然也很高興,和中了彩票的感覺差不多,於是當場想試試。在洗手時凝靈力於眉心,開了陰陽眼,看著光亮的半身鏡。

    鏡中,不止是他自己。不過,也沒有別人。水箱上,並沒有黑影。

    但是他身後廁所隔間的門板上,有一對眼睛嘰裏咕嚕的在轉動。沒有形體,只有一對眼睛,鑲嵌在木頭上。

    “喂,看夠了沒?”他一回手,一顆水珠“嗖”的甩到身後的木板上,隱隱有箭形。

    包大同大喜。因為他的幽冥之箭居然又可以重用的可能了。

    不過他的法力、靈力、念力只是開始好轉,畢竟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他一練習使用自己的絕技、陰陽眼就閉上了,但他還是可以看到那眼睛。說明廁所偷窺者顯了形,說明他開始嚇人的程式了。

    偷窺者沒想到包大同完全不害怕,一愣,沒有下一步舉動。

    “你真夠變態的,死還不死遠一點,天天呆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嚇唬人玩。”包大同繼續說,“這對你沒有半分好處,再轉世投胎說不定還會帶黴運,速速離開。我念你沒有做過惡事,放你一馬。”他一直沒有回頭,只凝望著鏡子。

    幾秒種沈默著,之後,隔間的門和廁所的大門同時“呯”的一聲關上,似乎受了很大的外力。同時廁所內的燈暫態熄滅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又來這套!什麼時候都是關門關燈,不能來點新花樣嗎?包大同想著,仍然沒有回頭。伸指畫一個光明符。向上揚起,懸於頭頂。

    微而不弱的光芒中。鏡子上的水銀似乎能流動了一樣,泛著一片陰沈的死灰色。一張殘破的臉浮現了出來,張開了血盆大口。

    水管一直沒關,此時流出了紫紅色的血液,包大同的手一直放在水龍頭之下,見狀也不躲開,把落在掌中之血水潑向了鏡面。

    果然沒有創意啊,這橋段是鬼故事中就有,也就是說所有的鬼魂都會。但這障眼法怎麼瞞得過他的眼睛,蒙蔽得了他的心靈?!

    嗞啦一聲,好象一塊燒紅的鐵被上被潑上了冷水,鏡子驟然收縮,之後裂了一條大縫,包大同毫不猶豫。伸手輕拈,一條黑乎乎的東西就落入了他的掌中。

    “別做損陰德的事。”包大同輕輕一笑,“不管你出於什麼陰暗心理。嚇唬人玩損人不利己,並且非常之愚蠢。而且你看不出我不怕你嗎?難道你不明白我是來收你的,居然還不跑。”他邊說邊用另一手畫符,屈指一彈,一道白光自指尖而出,從黑影中穿透。

    無聲的慘叫中,包大同抓住的黑氣驀然淡了下來,也不再掙扎不止。

    “收了你借的邪力,快去你該去之地吧,不然我下回見到,一定不輕饒。”他憐憫的說,“不過之前你得為你做的錯事付出點代價,告訴我,借你邪力的是誰?”

    吱吱嘎嘎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尖利的東西劃過玻璃。聽得包大同差點扔掉這東西。雙手掩耳,“你***,居然給老子來聲波武器。信不信我打得你魂魄無存?”他罵。但明白了那鬼語的意思。

    廁所偷窺者也不知道那邪物是什麼,只是它說的兩個字還有用——爪子!

    爪子?難道殺人的是妖怪?還是鬼爪的意思?屍檢報告說。被害人的屍體有缺損,不排除被吃了一部分的可能,並且肢解的屍塊中有撕咬的痕跡。難道……

    包大同想著,鬆手一放,那偷窺者慌忙透窗而出。

    他並不怕那東西會再回來。邪力已除。它再沒本事進入了。它本就是普通的靈體,危害不大。和它打一架也不過是熱熱身,但他剛才可以使用超過十八歲的靈力了,這是最大的收穫。
a57095 發表於 2008-5-10 18:22

第四卷 禽獸 第十二章 花蕾往事

包大同和花蕾在凌晨兩點才回到雜誌社。

    之前包大同從洗手間安然無恙地走出來時,酒吧中的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接著花蕾在包大同眼神的示意下,單獨也去了一趟,五分鐘後笑瞇瞇的出來,讓大家的心全都落了下肚。

    鬧鬼?那是謠傳!就是鬧過。現在看來也沒關係了。

    而來酒吧這種地方,總是會喝點東西,時間一長。身體內水分就過多,就很需要排出體久,那個如果不能進行,當然就會很難受。這從總有人跑到酒吧外面說買點東西,實際上是到其他夜店去蹭廁所就看的出來。

    但是誰願意大冷的天跑出去上廁所呢?

    於是有膽大且很急的人也去了。出來時神情和身體雙重輕鬆。這是一個解放信號。而且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心理上的恐懼去除後,就連空氣也變得正常了。沒人知道是包大同給了這地方平安,除了酒保。

    「真的沒事了嗎?」他興奮又緊張地問。

    「自己去試試就知道。」包大同一笑,雪白的牙齒在昏暗中閃著光。「不過是個過路的,陷在其中出不去罷了。不然誰天天呆在那種五穀輪迴之所?」

    「有啊,我就聽說過一個。」一邊的花蕾忽然搭腔。

    包大同回身一看。見她臉蛋紅紅的,臉上的笑嫵媚生春,看來潛藏的酒勁上來了。他想忙把她帶走,不過被酒精刺激的花蕾非要講講那鬼故事,而且她的模樣如此可愛。包大同乾脆放開她,在一邊欣賞那可掬地醉態。

    而酒保感激包大同幫他們這裡「驅了邪」。幾乎是帶著諂媚的表情,配合地聽著法師先生的可愛女友講故事。作為一個酒保,傾聽本來就是他工作的內容之一。

    「我說的是真事哦,我的親身經歷。」花蕾的眼睛不正常閃亮著,不過口齒還算清楚,「我小時候身體不好,長年被關在家裡,我爸說我命格奇弱,受不得一點外損。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可是還是很想能出去,哪怕只是散散步呢?結果有一次。我家裡的親戚要去外地,早上趕著乘長途汽車,我吵著要去送行,我媽心疼我,瞞著我爸。讓我跟著去了。

    那是冬天。和現在差不多地天氣,早上天亮得很晚。我們到達長途汽車站的時候,天還是灰的。一切都是灰的。街邊賣早餐地人已經不少了。可是長途汽車還沒有來,我們只好一邊吃早餐一邊等。但這時候我很想上廁所,我媽不想讓我去。因為那邊比較簡陋,都是很髒的公共廁所。前幾天還下過雪,怕是廁所裡結了冰。我會掉到糞坑裡。呵呵,那時候我才十歲。

    但是人有三急,我忍不住了。就趁我媽和親戚說話的機會問早餐攤子的老闆娘,哪裡有廁所。她伸手一指,我才發現在一個停放了好多車子的地方有一個黑漆漆的破房子,好像隨時要塌了一樣。看樣子是司機們方便的地方。我有點怕,本不想去了,可當時真的很急,感覺像要尿了褲子。於是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因為是簡易廁所,所以那地方很臭的,而且裡面真地很黑,外面灰濛濛地光線一點也照不進去。我心裡很害怕,本想扭頭就跑,但卻中了邪一樣慢慢走了進去。才一拐進一堵爛牆圍成的簡單入口,我感黑暗從頭上壓了下來。那不是光線的問題,而是一種本能感應,沒有風,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房頂上。我不敢抬頭看,大概是憑第六感,覺得屋頂上掛著一個女人,全身都是黑地,連身上長長的衣裙也是。裙子一直拖到腳面,像一塊破布一樣飄蕩,唯有兩隻腳上穿著一對雪白的鞋。

    我嚇人半死。其實我什麼也沒看到,但就是害怕,是那種從腳心底下就升上來的寒意。於是我轉身就跑,到門口的時候踩到冰上,滑了一跤。我趴在地上,感覺身體不能動了,然後有一股涼涼的感覺從背上刺了進來。我甚至能感覺那黑裙子的邊緣掃到我的臉。

    我覺得要死了。我當時很想我爸,恨自己不聽他的話,明明命格很弱,卻非要四處亂跑。我掉了淚。那天早上很冷的,有水潑到地上,很快就會結冰。眼淚熱乎乎的流下來,我以為會凍在臉上,但不知為什麼我忽然能動了,好像僵硬的身體因為眼淚而融化了似的。

    我爬走來拚命跑,沒跑幾步就看到我媽來找我。她很生氣,怪我亂跑,這樣一來我就不敢和她說在廁所裡見到的事了。但回家後我就開始生病,發燒得迷迷糊糊的,一條命去了半條。夢裡總是見到半空中懸著一個黑漆漆的女人。

    我不記得有醒著的時候。但我爸後來和我說,我偶爾清醒的進修。經常把脖子放到橫放的東西之間。比如手巾桿,晾衣繩什麼的,似乎要把自己掛上去似的。我爸沒辦法,請了法師來幫我驅邪,當時我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體裡被抽出去似的難受。但之後就清醒過來。

    後來法師調查過說,那個廁所以前吊死過一個女人。是因為未婚懷孕,又被男友拋棄的。當時不知什麼原因,身體全黑了,好像被潑了漆一樣。現在想來啊,有東西呆在廁所也是有理由的,不過真是寒。」

    她說著打了個寒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酒保聽得投入,也一激凌。只有包大同沒有害怕,卻皺緊了眉,「她喝醉了,胡言亂語。」

    他想扶起花蕾,可這時候花蕾卻忽然歎了一口氣,倚倒在包大同身上,「我還有故事」

    三種不同的紅色後勁非常大,而且來勢兇猛。剛才花蕾講故事進還提著一口氣要保持清醒,此時故事說完,立即神志不清。

    包大同只好半抱半扶著,把她帶回來,一路上她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說起小時候。說起她的家,還有她的悲傷與快樂,到雜誌社的時候,還在說不停。
a57095 發表於 2008-5-10 18:23

第四卷 禽獸 第十三章 酒保想起來一件事

花蕾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桿,從窗簾中透入的陽光讓她覺得有點刺目,昨晚宿醉造成的頭疼清晰的存在著。

    她嘗試著動了一下,卻感覺被什麼捆著,定睛一看,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邊躺著一個男人,這男人伸出長而強健的四肢,把她環抱住了。

    她差一點喊出聲,幸好及時發現了那人是包大同。

    他合衣而臥,大概昨晚照顧酒醉的她而坐在床邊睡著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睡到了床上,最後把她當了抱枕,就這樣睡了個昏天黑地。

    她想掙扎,卻又忽然停住。發現自己很想讓他這樣抱著在清晨中醒來,雖然現在不是清晨裡,也雖然他是無意識的。

    他的皮膚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和溫暖的陽光味,讓人聞起來感覺又想昏昏欲睡。又有些刺激的辛辣感。十分奇異,讓人摸不到頭腦,就像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他長得真好看,五官很男人,卻並不粗魯,睡覺的時候帶著孩子氣。好像要抓住什麼不肯放一樣,傻里傻氣的,執拗,可是魅力十足。

    正沉浸在這親密的獨處之中,被設置成新年祝福歌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包大同在深眠中驀然醒來,一躍而起,直衝向電話。居然沒有發現他剛才是抱著花蕾睡的。

    「哪位?」他坐在桌子上,兩條長腿在桌邊晃啊晃的。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哦」了一聲後皺緊了眉,仔細傾聽著。

    花蕾趁這個功夫。悄悄跳下床。見自己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連忙跑到衛生間去洗漱,等她回來。包大同已經開著窗戶,讓冬日干而冷地空氣吹走了房間內溫暖而曖昧地氣息。

    「有線索?」她問。

    「有線索,酒保終於想起了一個可疑的人曾經出現在酒吧。」包大同道。「那個人貌似和兇案沒什麼關係,因為他和那六個女人沒說過話,更別提交往了。事實上。他和誰也不交談,酒吧的那些常客中任何一個死了。從表面上看。也與他無關。」

    「他為什麼不報告警方?」花蕾奇怪。

    「你也知道警方地問案程序啦,一定會問,你知道熟客中哪個人和這六名女子接觸頻繁呢?」包大同無奈的歎口氣,「沒有人會問,酒吧中哪個人和那六名女子沒說過話。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酒保覺得那個人可疑,但只要不在警察的詢問範圍內。很少有人主動提供情況地。花骨朵啊,這個世界多複雜,有錢有勢的人好多,尤其他們做服務事業的。哪敢輕易得罪人。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蕾想了想,點頭道,「明白了,是你為酒吧驅了邪,又給了那酒保一個護身符,他感激之下就對你說了,反正你不是警方地人。告訴了你,你也不會讓他出法庭作證。」

    包大同微笑道:「是啊是啊。本來嘛,酒吧這種地方人來人往,就算有熟客,也有很多陌生人來往,但這個客人非常奇怪,引起了他的注意。」

    「長得可怕,舉止奇怪?」

    「不是。不但長得不可怕,而且還非常帥,像極了影星金城武。但是更冷漠一點,氣質上更好,少了些雕琢氣。別看我。這是酒保的原話,你如果想尖叫就來吧。」

    「我幹嘛尖叫?」花蕾眨了眨眼睛。

    「女孩子見了帥哥不都是這反應嗎?」

    「切,我見地帥哥多了。」花蕾嗤之以鼻。「石界就是帥哥,我還不是拿他當個肉粽子來看。你也長得不賴,在我眼裡仍然是肉粽子。」

    「什麼叫我長得不賴?這話我不愛聽。」包大同太介意自己的長相,不過一想到那個石界就有些不爽。

    這小子大概和花蕾青梅竹馬,彼此間感情不錯,上回在「沉默的症狀」案中,花蕾找他幫過忙。那小子有點本事,但是囂張可惡,包大同很不喜歡。

    至於具體是不喜歡石界本人。還是不喜歡他和花蕾走得太近。他故意忽略了不想。

    「好吧好吧,天下第一帥。快告訴我冷漠版金城武是怎麼回事。」花蕾急於知道事實,催促道。

    「冒牌金城武沒做什麼。」包大同聳聳肩,「剛才不是說了嗎?他不和人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連酒也不喝,只喝水。有很多女人試圖接近他,可他沒理會過任何一個。可這正是令人奇怪的地方。你說,人們一般去酒吧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喝酒聊天。」花蕾道。

    「錯了,我覺得這只是去酒吧的部分功能,很大一部分人是釣魚去的。唉,那些可憐地都市夜歸人寂寞啊。不管表面多麼光鮮,一到晚上還是要找東西來填補。剛才酒保說了,開始時還以為他是專門釣富婆的野鴨。因為很少年輕男人會獨自來酒吧,舉止高傲冷漠、而且帥成這樣。居然不帶女伴的。」

    「這是酒保注意冒牌金城武的原因?」花蕾有點好奇,不明白這個帥哥是什麼來路,什麼目的?男人如果帥,而且神秘,就是最強吸引力了,當時的鐵窗酒吧,一定有不少女人盯上了他。

    「這只是原因之一。」包大同道。「很多女人向冒牌金城武點酒。可是這帥哥除了水什麼也不喝,酒保可以把酒倒回去,白賺一筆。你要知道酒水的利潤很大,誰能幫著賺外快,自然會在酒保心中記憶深刻。」

    「聽起來像三藏法師。」花蕾想像著冒牌金城截止的形象,突然冒出一句。

    包大同一笑,「說不定這位三藏法師不是渡人的,而是吃人的。因為酒保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周萌,也就是第一個受害者,除了每個月的定期聚會會出現在鐵窗酒吧,平時有時間也會單獨去。她被殺的那天晚上。冒牌金城武出現過。」

    「他和兇案有關嗎?」她再問。

    「不知道,要調查,可是他有嫌疑,因為他很奇怪,而且自從周萌死,他就再沒有出現過。」包大同微瞇起眼,「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切都與這個冒牌金城武有關。」
a57095 發表於 2008-5-10 18:24

第四卷 禽獸 第十四章 田螺姑娘

「怎麼調查他?」花蕾問,感覺無從下手。

    包大同搖了搖頭,「基本上,沒辦法調查。這不是蹲守在鐵窗吧,或者其他夜店,甚至化妝成病人和護士就能找到他的。因為他選的獵物不是隨機的,而是非常特定,就是那六個護士。現在他已經殺掉四個了,怎麼會放過另兩個?不過,因為警方保護得緊,最後這兩個人他不容易下物。如果他是人,當然不敢直面警方,如果他是怪物,也同樣不敢接觸煞氣重的警察。」

    「沒辦法調查,你還說那麼多?」花蕾責怪的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伸指彈了一下花蕾光潔的額頭,「笨哪,我說調查,可沒說直接要查冒牌金城武,那不是大海撈針嗎?他是很帥,可是還沒帥到引起轟動的程度,所以他要藏起來。我們哪找得到。現在要繼續從側面調查倖存的兩個人。看她們之間還有沒有共通點。然後想辦法突破警方保護對兩個女人的嚴密保護。問出她們曾經做過什麼事。惹來如此之大的怨恨。最後,就坐在那兒等兇手撞上來。告訴你吧,兇手的殺人手法如此凶殘血腥,現場還瀰漫著重重的怨氣。足以說明,他不殺了最後兩個人是不地甘心的。」

    「你說的對。」花蕾皺著眉,「那我們第一步要怎麼做?」

    包大同一咧嘴,笑得好看極了,但眼神卻壞壞的,「不是『我們』是『你』。因為我們的第一步是要吃東西,你去廚房煮碗麵吧。我快餓死了。」

    他以為花蕾會生氣。因為他忽然把話題拐到吃上面來,但沒想到花蕾沒有反對的意思,只說了馬上好就跑到廚房去了。

    花蕾在這邊吃飯或者留宿地時候都是叫外賣。從沒自已動過手。可她家地經濟環境雖然好。家教卻還很老式和嚴厲,女人該做的事情。她都受過訓練。

    以前包大同總說凌小佳煮飯燒菜好吃,其實她做昨更好,只是他從沒機會讓她展示。就算在受傷修養期間。小夏也包攬了一切飲食方面的事,如今他說餓了,要她煮麵吃。她當然要大顯身手。

    冰箱裡食材有限,沒關係,她有一雙巧手和靈活的心思,普通的面。在不同的人手中也有千變萬道地味道呢。

    「你確定我家沒跑出個田螺姑娘幫你煮的面?」包大同吃了一口後就沒停下來,連吃了三碗才停。

    「你什麼時候認識個姓田的?」

    「你爸小時候都不講童話給你聽地嗎?這是中國傳統的民間故事啊。」包大同瞄了一眼湯鍋,看到鍋底只有幾根麵條留給花蕾了。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能這樣。人家辛辛苦苦做的,他吃得開心,卻忘記給大廚留了,就連湯窩邊那國碟花花綠綠又精緻爽口地小菜,也差不多被他吃光了。

    他迅速打量了一下花蕾,見她的身段雖然苗條。但個子在女人中不算矮。應該不至於吃得像貓一樣少。可從目前的情況看,大概連貓也吃不飽吧。

    「我爸從不給我講故事,他很嚴厲的。」花蕾歎了口氣,無意識的挑起一根麵條來吃,「他和我說得最多的不是,不許跑出去。不許惹麻煩。然後他就很忙。回家也天天關在屋子裡。我家房子很大,書房離我的房間很遠,我永遠只是看到他匆匆來去,想追過去都不行。」

    「你爸真酷。」包大同感覺得出花蕾童年裡地遺憾,自從知道她從小被關著,被疾病折磨著,心中總是對她有些憐意,此時歎息帶歪了話題。以另一種方法解釋那位父親的冷漠。「我老子也是,每天嘮叨得很,還經常把我扔在家裡好久,突然就消失不見了。那時候我常想,他這一去是不是回不來了?不會死在外面吧?不會見不到吧?可是他一回家就會罵我不爭氣,不好好修煉,但到了晚上,我磨他給我講一些除魔衛道的故事,他卻只給我講田螺姑娘的童話。」

    「那你說的童話是什麼?」花蕾很好奇。

    包大同要的就是她轉移注意力。因些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個田螺成了精,愛上了一個男人,於是天天幫他打掃衛生和煮飯。結局不用我說了吧。自然是人妖之戀衝破阻礙,最終成功。那時候我天天想。要真有個田螺姑娘就好了,至少我找襪子的時候不用半個小時,偶爾也吃點人飯。當然了,真有田螺姑娘也看不上我才爹,他太難看,一定會看上我這陽光少年。」

    花蕾抿嘴笑了起來,就知道他到最後一定會誇獎自己。

    「田螺姑娘來了嗎?」她隨口一問。

    哪想到包大同點了點頭道,「她來過,但又走了,再也追不回來。」

    他苦澀一笑,轉過頭,看著花蕾驚訝的臉,輕笑道,「還真是笨笨,這你也信哪,我胡編的。」他站起身拍拍花蕾的頭,然後跑去書桌後閉目養神了。

    他的行為和平常沒什麼不同,把椅子弄得晃當著,兩條長腿架在桌上,兩手枕在腦後。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他是在認真的思考。就好像他瞇著眼睛時是最認真的一樣。

    可今天,花蕾卻覺得他是在逃避什麼?他剛才突然冒出的話不像是假的,因為他永遠笑得壞壞的臉在那一刻如此嚴肅。眼神中有一種名叫悲傷的東西。

    原來,他也有不為人知的過去。那是什麼呢?似乎和那田螺姑娘有關。不知道那個姑娘是誰,為什麼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正想著,電話鈴突然響起了,包大同習慣性的接聽。但對文說話後。他一臉排斥的直接對花蕾說。「一個叫石界的人找你,這什麼爛名子。」

    花蕾連忙跑過去,生怕這兩個人在電話裡吵起來。她找石界,讓他幫他們盯著在那四名死者身上有什麼親發現,警方的偵破工作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另外還有那兩名倖存者的最新情況。

    她不想做雜誌社的吉祥物,希望能在情報工作上幫得上包大同的忙,但石界的話卻讓她驚了。

    「怎麼了?」包大同一直在一邊監視花蕾和石界說話時的表情,此時郵她臉色蒼白,忙問。

    「張小羽死了,就在昨天我們在酒吧調查的時候死了。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她——被吃掉了!」
a57095 發表於 2008-5-11 17:21

第四卷 禽獸 第十五章 我看到一個鬼

張小羽所在的醫院是一個名叫綠島療養院的地方,實際上是一間高級精神病院。

    這回,花蕾不能再冒充病人了,在為她不可能裝成精神病入院。於是包大同只好裝成探病的家屬混了進去,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兒弄到的病人信息。

    至於他會不會被拆穿則根本不在考慮之列,畢竟這裡的病人在精神上都多少有些問題,病人真說不認識他,或者有些驚嚇的表現,都可以用對方的精神狀況來做出解釋。

    而且,張小羽既然死了,保護她的警力自然也就撤了,警方之前對她周圍情況的調查也已經結束,所以包大同進入的時候。醫院相對平靜,除了偶爾有病人發出奇怪的叫聲。

    張小羽是死在家裡的,當晚家裡有她和她三歲的女兒、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在一起。奇怪的是,除了張小羽,那個小女孩和兩名警察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沒有聽到、看到、感覺到什麼事情發生。是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那名女警忽然從夢中驚醒,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這才發現的第五起兇案。

    她不是一名初來乍到的年輕警官了,辦過好多兇殺案,但當她看到犯罪現場的一刻,還是差點昏厥。

    張小羽被吃了,屍體一片狼藉,連內臟也有被咬噬的痕跡。不過這女人雖然嬌小,但想要在幾小時內吃光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兇手在每塊肉上都咬了一口,彷彿品嚐大餐。每樣只是淺嘗。

    這一現象傳達出了遊牧之神強烈的恨意和嗜血的感覺,這兇手嘗到了殺人的快樂和人肉的美味,已經變得越來越凶殘,越來越遠離他殺人的最初動機。

    包大同直覺的認為。等這六個女人殺完。他根本不會停手。一旦到了那個時刻。他選擇獵物將沒有跡象可循,受害者會越來越多,而逮到他的難度也會越來越大。

    那兩名警察每天是輪流值班地,不會兩人一起睡下。可兇案發生的時候。他們都睡得很沉。那個和母親睡在一張床上的小女孩更是睡得香甜,在她的童稚美夢中。沒有母親在她身邊被吃掉的可怕一幕。就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是一件好事,而且兇手採取了措施,小女孩身上連一滴血也沒有沾到。

    事後,法醫在死者的殘骸和兩名警察及一名小女孩體內沒有發現任何麻醉的成分。但他們的身體機能卻確實是在疲倦中,兩名警官在檢查時再度入睡,那小女孩更是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警方認為兇手一定使用了某種未被科學證實的麻醉劑,但包大同卻知道。兇手是施展了什麼術法,讓其他人陷入沉睡,好方便他執行自己地計劃,或者是懲罰。

    可為會麼兇手對那六個女人怨念那麼深。卻沒有傷害其他人呢?說是他潛意識中害怕警察勉強還說得通,但那個小女孩呢?遊牧她和母親睡在一起,對兇手來說不是近在咫尺嗎?為什麼不一起殺了。

    在怨念這麼深的情況下,親近的人一般都會受到誅連。那麼,是兇手「理智」?是小女孩不合他的口味?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據事先的調查,張小羽是個寡婦。

    她的老公是一名千萬富翁,於一年前因心臟病發死在一個妓女的床上。張小羽非常漂亮,在本市的一家醫院實習時,遇到了這位千萬富翁,於是從護校一畢業就嫁人了,她老公互後才被迫出來工作。

    當年她嫁人時,引起了好多人的羨慕或者妒忌,因為她幸運的釣到了金龜婿,而實際上她也過了幾年好日子。可是這男人非常重男輕女,當張小羽生下女兒後,夫妻關係開始緊張,最後變得非常惡劣。

    而她老公一死。她不僅受到了心靈上的傷害,在財產上也損失不少。因為那男人在生前轉移了全部財產,留給她的不過是一棟房子、一輛車子和為數不多的存款。

    為了應付生活,她只好在朋友的介紹下到綠島療養院工作。孩子白天由保姆照顧,這樣過了一年,她現在打算把大屋和車子賣掉,換一間小的房子,母女倆生活起來不用支付那麼龐大的開支。

    原來,這個女人也是人不幸的。

    包大同調查完畢後,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這給他開闊了一條思路,決定集中注意一下這六個女人的感情生活,也許從中會發現有引起兇手殺人的動機或者線索。

    還有那個經常會誘發交通事故的街心公園,以及腎病醫院和婦產科醫院的急診部門、甚至兩個相鄰的屍房。都有讓他好奇的地方。

    「你叔叔的暴力傾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喜歡亂跑。」遊牧護士長道,「就像前兩天他半夜爬到七樓頂上去,結果摔下來,幸好六樓有一個伸出來的陽台,他只是摔斷了腿,不然會出大事的。」

    包大同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點頭稱是,望著躺在床上的斷腿中年人,心中懊惱為什麼要冒充他的家屬?害他天天被護士長、醫院的行政人員不停進行洗腦式談話。

    為了和護士們瞭解張小羽的情況,遊牧之神他最近非常勤快的來探望叔叔。之所以選這個人,是因為從他的材料上看,他沒什麼親人。很少有人探望,唯一的侄子已經半年沒露面了,這樣他比較好矇混過關。

    可是醫院對他的到來比較慌張。因為「叔叔」不久前摔斷了腿,雖然是他自己從樓上跳下來摔的。但這是精神病院,醫院本來就有看護病人的職責,造成病人受傷的一個重要原因正是他們管理不善。

    本想著這病人長年沒有人來探望,神不知鬼不覺給他醫好就算了,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侄子,看樣子還很精明。院方怕引起巨額賠償的醫療糾紛,所以不停的派人對包大同進行魔音轟炸。

    包大同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決定給這「叔叔」討個說法,不能讓醫院如此忽視病人的權利。而這種事情給前律師小夏辦理就可以了。

    「我不是自己摔下去的,我是看到了一個鬼!噓,別說出去,他會來殺我的。」包大同還沒說話,叔叔突然低聲道。
a57095 發表於 2008-5-13 18:01

第四卷 禽獸 第十六章

叔叔突然出聲,神情又那麼神秘詭異,嚇了那護士長一跳,隨取出白著臉對包大同道:「病人在精神狀況上出現反覆,這是正常的,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理解,我理解!」包大同打斷護士長的長篇大論,「我不會真的以為這世界上有鬼的。不過。請讓我和我叔叔單獨呆會兒好嗎?」

    護士長顯然有點被叔叔煞有介事的怪模樣嚇到了。當然巴不得馬上離開。而包大同等她一走,就立即坐到床邊道,「您看到了什麼,告訴我好嗎?」

    叔叔的反應有些遲鈍,眼睛瞪著,似乎在理解他的話。包大同安靜的等著,明白雖然有精神疾病的人時常會出現幻覺,但很多病人發病會有間歇性。也就是說,就算是精神病人。也有清醒的時候,他們所看到和聽到的,未必沒有事實。

    「我啊——」叔叔拖長了聲音,音量相當小,聽得人心並沒有毛毛的,「那天晚上睡到半夜,忽然感覺有人推我。我一睜眼。看到床邊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影子?您不認識?「

    叔叔茫然的愣了半晌,瞪著包大同不說話,腦子根本轉不過彎。

    「沒事沒事,繼續講吧。」包大同溫言道,心裡怪自己打斷了叔叔說話。對於這些精神異常的人來說,打斷他們,有可能他就再不講了。

    好在叔叔在哼哼了幾聲後又開始說:「她會飄啊,裙子一擺一擺的。我最恨人家打攪我睡覺,就生氣的跟在她後面走。開始她一直在走廊裡逛,然後不知怎麼就開門出去了。」他說到這兒又停了。本應該木然的臉上流露了同絲恐懼。

    這家療養院裡住地大多是輕度精神病患者。並沒有鐵門一類地東西,但病房外也有加了兩道鎖的防護門,晚上關閉時。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

    那麼,那個影子是怎麼打開門地?

    防護門開了,院方肯定以為是值班護士疏忽。忘記鎖門,據說那名護士已經被辭退,但他一直聲稱自己冤枉。為此氣憤的砸壞了院長辦公室的玻璃,這是包大同旁敲側擊聽來地八卦,目前無法證實。

    但如果那飄著的黑影不是叔叔的幻覺而是靈體地話。她本不需要開門就可以出入的,她費力做這種事的目地只有一個,就是想讓人跟上她。

    那她是想說什麼呢?還是想帶人看什麼?或者單純的只想害人?如果是有怨靈害人,為什麼綠島療養院以前沒出過這種事情?

    「她上電梯了!」叔叔在愣了半晌後忽然神情亢奮的高叫了一聲,這回包大同都被嚇了一跳,又忘記不能打斷他話頭的事。問了一句。「後來呢?」

    但叔叔並沒有受影響。繼續說道。「我追過去。可是沒追到,那我就跑樓梯。她在欺侮我,以為我不敢追憶,哈,老子怕誰。可惜我不認得路,就是一直跑,她也一直在我前面。我總差幾步就追上她,可是她忽然回過頭來——」叔叔打了個寒戰,「一臉血,都是抓過的血道子,好像要咬我!我怕。我怕。才往後退了一步,就摔下去了。腿斷了。腿斷了。」他開始哭泣。

    包大同笨拙地安慰了一會兒,腦子裡卻想著叔叔遇到的事。

    照理說,這麼處心積慮的引人到頂樓,一定有緣故。如果想殺人,就不會把叔叔逼到六樓有陽台伸出地那一面。從其他三個方面摔下去。怎麼也會摔死了。

    可是,黑影引叔叔上頂樓是什麼意思?如果雖要提示人們知道什麼。這個選擇實在是不高明。誰會相信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話呢?

    那麼,假設黑影是張小羽呢?

    叔叔斷腿的那天正是張小羽被殺的那天。因為叔叔是在早上被發現的,所以不知道他是幾點從頂樓掉了下去。但是假設張小羽被殺後發現了兇手的秘密,又魂魄將散,她就只能來到自己工作的地方,隨便找到誰來幫助她。

    也許,她是要留下線索。

    從前幾起兇案來看。這凶物不僅傷害人的肉身。連魂魄也不放過,被害者的魂魄都被凶氣震散了。而張小羽因為是個母親,女兒就在她屍體的旁邊,或者這點意識讓她靈魂暫且不散,能夠跑來自己熟悉的地方,給無論遇到的什麼人一點提示。

    她也許指望警方會查到這一點吧,畢竟因為連環兇案的關係,警方對幾家醫院的調查相當詳細。

    想到這兒,他跑到頂樓去看了看。

    這是一幢七層的大廈,因為地處偏僻,附近也沒有高大建築物,所以視野很好。他吸了吸鼻子,感覺樓頂上沒什麼可疑的跡象,那麼張小羽是讓別人注意醫院的周圍嗎?

    舉目四望。醫院四周是幾家工廠,看來氣場很正常,並沒有妖邪之氣透出。不過當包大同看到東南方一片低矮的院落時,心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很淺很淡。但仍然讓他輕咦了聲,隨即輕喃道。「不會吧?」

    急忙出了醫院,到那個疑點的地方近距離觀看,除了狗吠聲,沒有發現異常。

    是他能力太弱了,還是這地方與案件根本無關?張小羽這麼做,只是一個單一的預示?僅僅因為這地方和那凶物有一點點勉強的聯繫?

    假如那黑影真是張小羽,假如她只能用這種辦法提供線索。那麼他有點明白凶物的來厲了。

    可是這太不可思議了,他跟著他老爹捉鬼除妖也有很多年了。從來沒遇到古怪事這麼集中出現過,上回是吊死鬼重返人間,這回又是這種情況,這些事件背後有聯繫嗎?

    又在醫院呆了會兒。包大同回到雜誌社。和花蕾一說,花蕾歎氣道:「可惜那五個女人連魂魄也震散了,目擊鬼魂也沒有一個,不然你借阮瞻的殘裂幡使使,把他們拘來審審就行了。」

    「當我是包公啊,還審鬼?」包大同一笑,「再說了,人死後就應該去往另一個世界。誰也沒有權利打擾。除非他們自己想找人幫忙。如果直接提審鬼,當然方便多了,但是這種打擾會增長他們的執念,阻止他們離開的腳步,次數一多,人間各道就亂了,所以我學道的那一天,我老爹就警告過我,人的事,還是由人力解決。而下面,我們要去最後一間涉案的醫院,本市的腎病專長科醫院看看了。」

    「你不避諱警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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