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 青囊屍衣 作者:魯班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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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 2008-4-24 10:48:5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301592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9 22:52
第二百七十三章


  首長回到了裡間房內,明月此時緊咬著的嘴唇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血,淚眼模糊,萬念俱灰,眼下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軟。

  首長默默地來到明月的身邊,將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頭,柔聲說道:「哭吧,孩子,委屈你了。」

  明月再也抑制不住了,淚水噴薄而出,失聲慟哭起來。

  首長就這樣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肩頭,後背和烏黑的頭髮,下體慢慢的膨脹了起來。

  「他怎麼能夠這樣子對我……」明月抽泣著說道。

  「黃建國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首長勸慰明月道。

  明月慢慢停止了哭泣,眼光慢慢的冷酷了起來,只聽得她咬牙切齒的說了聲:「我要報復。」

  首長聞言微笑著說道:「你想怎樣報復,我可以幫你。」

  「他不是你的女婿嗎?」明月疑惑道。

  「從今天開始不是了。」首長淡淡回答道。

  「我要報復……」明月的神經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突如其來的打擊和極度痛苦之中,憤怒的喃喃說道。

  「你想怎樣報復?」首長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明月「哇」的又失聲痛哭了起來。

  「最好的報復方式有一個……」首長欲言又止。

  「什麼?」明月止住哭泣問道。

  「就是當著他的面,你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另外一個人,讓他產生極大地悔恨,讓他痛不欲生。」首長循循善誘道。

  「交給另外一個人?誰?」明月不解道。

  「我可以幫你,」首長和藹的說道,一面觀察著明月的表情,又接著說道,「當然是做做樣子的,並不是真的發生男女關係。」

  「做做樣子……讓他悔恨?」明月喃喃自語道。

  「對,我和你在床上假裝親熱,讓他在客廳裡聽見,這樣他就會追悔莫及,痛苦萬分,你說停,我就停,你看這樣報復他如何?」首長說道,感覺下體越發膨脹了。

  「我說停,你可一定要停,不然到時候你一定會後悔的。」明月想了想,下了決心,恨恨的說道。

  「我保證,」首長慈祥的拍拍明月的肩膀,說道,「你先脫了衣服上床,安心等著報復吧,我去安排一下。」

  首長走出門去了。

  明月神情恍惚的脫去外套和鞋子到床上躺倒,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為防止萬一,她仍舊穿著內衣褲。

  首長很快的回來了,迅速的除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露出健壯的肌肉,下身只保留了一條短褲。

  「你……」明月驚呼道。

  「噓……他來了。」首長伸手制止了明月,跳上床鑽進了被子裡,與此同時,外面的門響了,黃建國走了進來。

  「岳父,你找我?你在哪兒?」黃建國畢恭畢敬的說話聲。

  「嗯。」首長含糊的應了聲。

  黃建國聞言推開了裡間臥室的房門……

  「快裝樣子叫兩聲。」首長小聲急促的說著,隨即抱緊了明月,措不及防的一下子將手伸進了明月的內衣裡……

  「啊!」明月驚呼了起來,什麼報復的心情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趕緊拚命想要掙脫,不料首長孔武有力,自己根本無法推的開。

  「停!快停!」明月叫道。

  首長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猛地扯開了她內衣的紐扣,豐滿的雙乳砰的蹦了出來。

  明月滿臉漲紅,急切之中雙手立掌,口中念起了祝由神功第一式「鬼打牆」,想用一層氣場把自己和首長分隔開。

  明月第一次見到首長是在白雲觀的大殿上,當時的印象此人只是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人,其實首長乃是中原道家符箓正一法的一名俗家高手。他經常去白雲觀裡打坐,是因為這裡是中國道家協會的所在地,時常會遇見道家各派的頂尖人物,有助於自己取長補短,提升功力。

  正一法,是道教傳承最悠久,淵源最早的一個道法體系,源於張道陵天師的「鬼道」,善於「男女合氣」之法。

  首長身居官府高位,是一個唯物主義無神論者,因此修行只能是在暗地裡進行,他精於符箓,但是極少出手,也是考慮影響之故。今晚在明月的茶水中下的是「天師驅邪符」,可解一切妖魔外道的巫術。

  但是偏偏遇到的是江湖上早已銷聲匿跡的古往今來中原第一巫術——祝由神功,這豈是尋常道家符箓能輕易化解的?明月初出道,還不能完全掌握神功精髓,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天師辟邪符」的影響,若是換了王婆婆則根本不足為慮。

  明月發出的祝由神功第一式「鬼打牆」的能量只是將首長沉重的身軀頂起了約一寸多高,然後就沒力了,首長又砸回在了自己的身上……明月大驚,迅即雙手伸展開來畫出兩個圓弧形,直接使出了第三式「行屍走肉」。

  首長驀地身軀一震,疑惑的晃了晃腦袋,終於漸漸的鬆開了緊抱著明月身子的雙手,明月趁機一個翻身滾落到了床下。

  祝由第三式「行屍走肉」主要是以生物磁場影響對手的大腦思維,產生幻覺,完全背離原先真實的意圖,故而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

  首長瞪著一雙迷茫的眼睛,兩隻手在空中抓來抓去,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黃建國呆呆的愣在了屋子中間,驀地突然間醒悟過來,一個箭步衝上前,從地上用力抱起了衣襟撕破半裸的明月。

  「建國……」明月眼含熱淚再次深情的呼喚了一聲。

  黃建國將明月重又放回到了床上,並用力按住了她的雙臂,同時對首長高聲叫道:「岳父,她在這裡!」

  首長扭過頭來,一雙野獸般充血的眼睛直盯著黃建國……

  黃建國心中直發毛,一咬牙伸手拉過岳父的一隻手掌徑直的按在了明月高聳的乳峰上……

  明月終於徹底的絕望了,牙齒用力咬破了舌尖,「噗」的噴出一口血霧到了黃建國的臉上,然後念動祝由十八式的第五式——「李代桃僵」的巫咒,這是王婆婆所傳五式中最高的一式。

  首長縮回了按在明月胸前的手掌,一把揪住了黃建國並按倒在床上,另一隻手「嗤嗤」幾下便剝光了黃建國身上的衣服,然後赤裸裸的將其壓在了身下……

  黃建國驚恐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岳父像是一頭畜生,瘋狂的撲在了他的身上,肆意的蹂躪著自己。他咬緊嘴唇,閉上了眼睛,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明月悄悄地溜到了地上,最後望了一眼自己曾經深愛過的那個男人,默默地穿上外衣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院子裡站著筱艷芳和幾名下屬,他們根據首長的指示已整裝待發,等著黃建國從首長那兒出來後便前往滇西北高原。

  屋子裡傳來打鬥的聲音,其後是首長「哧哧」的喘氣聲音,眾人俱是莫名其妙,但無人敢去打探。

  門開了,明月一臉戾氣匆匆的走了出來。

  「站住,明月,你幹什麼去?」筱艷芳陰陽怪氣的問道。

  明月根本不加理睬,繼續前行。

  「攔住她!」筱艷芳命令道。

  立刻有一名大漢聞言淫笑著衝上前去,伸手抓向了明月的胸襟。

  明月面色慘白,此刻下手已然是絕不留情,但聽得「嗤」的一聲,明月出手如電,然後繼續前行。

  「啊……」那壯漢呆立在那兒,兩隻眼睛已經變成了兩個血洞,鮮血混雜著破碎的眼珠汨汨流淌下來。

  筱艷芳大驚,忙不迭的喊道:「開槍!」

  「砰!」有人對著明月拔槍射擊。

  一粒子彈擊中了明月的左肩,她身子晃動,趔趄了一下,然後縱身越過院牆,來到了大街上。

  暴雨驟停,鄱陽縣城街道上除了幾盞孤零零昏暗的路燈外,已經空無一人。

  明月捂著左肩,撒開了腿不停地向前跑去,鮮血自指縫間滲出,腦中有些眩暈。四周望去漆黑一片,只有遠處農舍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燈光,這裡已是城外了。

  去哪兒呢?明月漫無目的,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著。

  前面有一個十字路口,她彷徨不定,而此刻更是身心俱疲,天地之間,何處是容身之地呢。

  左面傳來了載重卡車的轟鳴聲,耀眼的燈光射過來,照見了徘徊在路上的年輕姑娘。

  車停了,一位中年司機自車窗內探出頭來問道:「同志,你好像是受傷了吧?是不是遇到壞人了?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明月搖了搖頭。

  「這麼晚了,一個女同志單獨在外面很危險,來上車吧,我送你回家。」司機關切的說道。

  明月迷茫的上了車,坐在了駕駛室裡。

  「你家在哪兒?」司機問。

  明月仰起臉,下巴指了指前方,沒有說話。

  「唉,這姑娘一定是嚇傻了。」司機掛上檔位,朝著婺源方向駛去。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9 22:53
第二百七十四章


  首長慢慢停止了蠕動,長長的噓了口氣。

  「咦?怎麼是你!」首長瞪大了眼睛,吃驚的望著身下的黃建國。

  黃建國滿臉淚痕,牙齒咬著枕巾,委屈的點了點頭。

  首長「騰」的坐了起來,看著自己和黃建國赤裸的身體迷惑不解,須臾,嚴厲的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明月呢?」

  「明月跑了。」黃建國回答。

  首長下了地,穿上了衣服,漱了漱口,然後轉過身來,冷冷的說道:「黃建國,此事不得外傳,我想你是知道後果的。」

  黃建國點了點頭,渾身骨頭像散架子了般,他欠起身子小聲的說道:「岳父……」

  「不要再叫我岳父。」首長厭惡的打斷了他的話。

  黃建國此刻心一下涼了,自己若是不能夠與東東成親,做首長的乘龍快婿,那麼仕途將會斷絕,十年後入主中原的夢想很可能落空。怎麼辦?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若是將來黃袍加身,自己第一個便要殺掉首長滅口,可是眼下,還是要委曲求全。

  想到這裡,黃建國臉色一變,面頰緋紅,雙眼頻送秋波,嗲聲嗲氣的說道:「岳父,您真的是龍精虎猛啊,建國願意跟在您的身邊,在您忙完國家大事之後需要放鬆的時候,供您任意的……」

  「閉嘴!你瞧你這副奴顏婢膝的樣子,從今往後,你歸筱艷芳領導,馬上給我穿上衣服,與他們一同出發。」首長鄙夷的說道,然後大踏步的走出房門。

  「筱艷芳,你過來。」首長站在門口招了招手。

  「首長,有什麼吩咐?」筱艷芳趕緊跑過來。

  「從現在起,黃建國歸你領導,」首長看著筱艷芳,又壓低聲音說道,「這次完成任務後,幹掉他!明白麼?」

  筱艷芳一愣,隨即笑了:「放心吧,一定乾淨利落。」

  房間內,黃建國穿上了衣裳,突然肚子一痛,趕緊跑到衛生間坐在了馬桶上,「噗噗噗」屙下來一大灘黃白之物,甚至還帶有血絲。

  黃建國低著頭走出了房門,筱艷芳站在他的面前,半陰半陽的說道:「黃建國,請你歸隊吧。」

  黃建國垂頭喪氣的走向了他那輛黑色的上海牌小臥車。

  「不,你坐這輛。」筱艷芳指著吉普車說道。

  兩輛車出發了,受傷的漢子也送去了醫院,招待所院子裡重新恢復了平靜。

  首長轉身回到了房間裡,望見了茶几上明月喝過的那杯茶,嘴角現出了笑容,明月這小丫頭,還真是有點個性呢。

  「你不要緊吧?」卡車司機不放心的問道。

  明月始終沒有說話,目光只是直勾勾的望著前方。

  「這是南山鎮麼?」卡車明亮的大燈光線下,明月瞧見了自己熟悉的村莊。

  「是婺源的南山鎮。」卡車司機回答道。

  「停車,我要下去。」明月說道。

  深更半夜的南山鎮,居民早已經熄燈安歇了,街道上一個空蕩蕩人影都沒有。

  「你家在這裡嗎?」司機不放心的問道,同時把車子停了下來。

  明月沒有說話,拉開了車門跳了下去。

  卡車司機只得搖了搖頭,關上車門,繼續駕車朝婺源縣城方向駛去。

  明月孤零零的站在了南山鎮上,仰望黑沉沉的天空,嘴裡不住的歎息著。無名師太死了,王婆婆也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親人,無名庵是個傷心地,初戀的美好夢想也被徹底的粉碎了……

  師太師父,您老人家說的不錯,黃建國是個不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悔不該當初沒聽您的話……師父,您都已經走了這麼久了,幸運的是還有吳道明陪著,可是明月徒兒卻是孤單單的一個人……罷了,師父,明月這就追隨您老人家來了……

  明月心一橫,朝著南山村一路疾奔而去。

  天空中仍是陰沉沉的一片,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前面就是村東寒生家的廢墟了,明月站在廢墟旁,望著那些殘垣斷壁,心中禁不住生出一陣陣的感慨,回想起自己在莊園內生活的那段日子,恍若隔世。

  遠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明月隨即隱身到了一堵斷牆後面,腳步聲漸漸近了,耳邊聽到了有人在自言自語說道:「總算是找到了,奇怪,怎麼沒人呢,難道他們沒有來這兒麼?」

  明月望去,說話之人轉眼已經來到了跟前,長著一顆禿腦瓜頂,尖嘴猴腮而且骨瘦如柴。

  「耶老!」明月輕輕的驚呼了一聲。

  「是誰在說話呀?」耶老把腦袋伸過了斷壁說道。

  「啊,是內奸!」耶老終於看清了牆後面的人是明月,大呼小叫道。

  「耶老,我不是內奸。」明月幽幽道。

  「你騙走了寒生,點了蘭兒的穴道,還說不是內奸?」耶老忿忿不平的說著。

  明月痛苦的搖了搖頭,臉色煞白,身子晃了晃,貼著牆壁慢慢的滑到了地上。

  「咦,有血跡呢,你受傷啦?」耶老驚訝的說道。

  明月長歎一聲,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哎呀,這可怎麼辦呢,」耶老心地純真,見此急得團團轉,「喂喂,老翠花,別睡啦,該起床了。」他一面催促道,一面敲打著自己乾癟的身子,發出「梆梆」的響聲。

  「怎麼啦?大驚小怪的,老娘我睡得正香呢。」老翠花打著哈欠說道。

  「咦,是明月啊,她怎麼受傷了?」老翠花趴在耶老的後背上驚訝的說道。

  明月疲憊的睜開了眼睛,苦苦的一笑,說道:「明月中槍了,是黃建國他們京城裡的人幹的。」

  耶老晃著腦袋,感到十分的不理解,詫異的說道:「你不是和他們一夥的?」

  明月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明月不是。」

  老翠花定睛細瞧,說道:「哎呀,你恐怕是失血過多,這樣堅持不了多久的,若是子彈還嵌在肉裡,一定得取出來才行,否則會感染的。」

  夜空中傳來了輕微的振翅聲音,老翠花抬頭一看,數十隻蝙蝠瞪著紅紅的眼睛正在他們頭頂上盤旋著,為首的是一隻巨型蝙蝠,脖子上繫著一塊布片。

  陰蝠首領在今晚的例行巡視中,又發現了有夜行者在寒生家廢墟上,頓時大怒,正欲指揮陰蝠群撲下來拔毛。

  「首領……」明月輕輕的呼喚了一聲。

  陰蝠首領感到那聲音似曾相識,於是自空中降下來,就近辨認,牠認出來這個女人是寒生的朋友,首領夫婦從湘西天門山鬼谷洞出來,和這個女人曾一起同行的。

  「吱……」首領發出一聲愉悅的叫聲,扇動雙翼落在了明月的身旁。

  「你終於認出我啦。」明月的臉上現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吱吱吱……吱吱……」首領睜著銅鈴般火紅的大眼睛,嘴巴快速的開合著,彷彿在訴說什麼。

  「牠在問寒生在哪兒?」老翠花在一旁說道。

  明月抬起臉來驚奇的望著老翠花,道:「你能聽懂蝙蝠的話?」

  老翠花晃了晃如斗的大腦袋,頗為得意的說道:「這個自然,老娘與動物仙兒能溝通。」

  「寒生往雲南的一個叫做德欽中甸的地方去了,京城裡的人很快就會追趕上去,寒生有危險。」明月虛弱的說道。

  老翠花將明月話語中的意思轉達給了這隻大蝙蝠。

  「吱吱吱吱吱吱吱……」陰蝠首領發出連續的叫聲,並在急的地上跺著腳。

  「牠問我們既然知道寒生有危險,為什麼還不趕緊去幫他?」老翠花翻譯說道。

  明月歎了口氣,道:「我受傷了,走不動了。」

  老翠花將明月中了槍彈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大蝙蝠。

  陰蝠首領伸出兩隻翼手,輕輕的扒開明月的肩頭,露出皮肉上沾滿血污的彈孔,將一隻碩大的眼睛湊近觀察,發出一束探測超聲波,隨即「吱吱」叫了兩聲。

  「牠發現了子彈頭。」老翠花解釋道。

  首領瞪著兩隻大眼睛,朝明月的彈孔中吐了些吐沫,先麻醉一下她的傷口,然後輕輕的探出翼手,將甲鉤伸進肉中,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那粒嵌在肩胛骨中的子彈頭,然後「吱」的暴喝一聲,把彈頭硬生生的拽了下來……

  明月輕輕的叫了聲,皺了皺眉頭。

  首領將子彈頭鄙夷的扔在了地上,然後振翅飛起,消失在了山林裡。

  耶老看的津津有味,禁不住的抓耳撓腮起來。

  陰蝠首領很快的飛回來了,口中銜著一束野草,落在了明月身邊吱吱叫著。

  「牠要你嚼碎了敷在傷口處。」老翠花說道。

  明月依言將野草塞入口中咀嚼著,「好腥啊」,她說。

  耶老探頭看了看,說道:「這是魚腥草,以前在雲南金沙江山谷的草地裡長有好多呢,確實能治刀傷。」

  明月將嚼爛的魚腥草敷在了肩頭的傷口上,頓感一片清涼。「謝謝首領。」她感激的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首領毛茸茸的腦袋。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首領仰臉朝著夜空中洪亮的發出連續叫聲,立刻有兩隻紅眼陰蝠振翅朝著大鄣山方向飛去了。

  老翠花聽罷感慨的說道:「大蝙蝠要全體蝙蝠們出動,隨我們一起去協助寒生。」

  「我就估摸著寒生可能會去雲南那個地方嘛。」耶老低聲嘀咕道。

  「你怎麼會知道?」老翠花不信道。

  耶老回憶起自已的守屍魂和寒生的守屍魂相遇時的情景,隱晦的微笑道:「反正我就是曉得。」

  不多時,大鄣山方向的夜空中又飛來了十餘隻紅眼陰蝠,為首的正是陰蝠王后。

  「我們可以走了,此去雲南山高路遠,需時日久呢。」老翠花說道。

  「一千年了,金沙河谷也不知成什麼樣子了。」耶老歎息道。

  明月站起身來,虛弱的說道:「我想拜祭一下師太師父,婆婆說她和吳道明一起安葬在了太極陰暈那兒了。」

  夜空中依舊陰沉沉的,山林間一片靜謐。

  「嘎嘎。」竹林內已經休憩的烏鴉驚醒後發出憤怒的叫聲,但隨即見到大片的紅眼陰蝠盤旋其上,忙縮回頭去不敢言語了。

  明月默默地站在太極陰暈前,淚水撲簌簌的淌下,「師父,明月來看您來了,您老人家有吳先生陪著,一定不會感到寂寞吧?可是明月此生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明月好想好想再回到小的時候,和師父兩個人在無名庵裡的那些快樂時光……」

  「哇,此地陰氣好重啊。」老翠花伏在耶老的背上不禁打了個寒戰。

  明月繼續說著:「師父,徒兒本想來追隨你,可是還有些事情未了,待到明月了卻塵世間欠債,自會前來陪你。」

  起風了,山林間響起颯颯的林濤聲,一片肅殺之氣。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9 23:09
第二百七十五章


  嘎斯51卡車上,司機小趙懷揣著寒生支付給他的一萬元錢,興致勃勃的連夜奔西南方疾駛,那可是一大筆錢呢,他高興的想著。

  老祖則袒胸露乳的抱著兩個嬰兒端坐在駕駛室內,慈愛的目光不時的瞄著皺皮女嬰,應該要給她起個名字了,一定要響亮一些的……祖影?不好,祖陽?更不好,一想起陽公嘴裡綠油油的粘痰,她就一陣反胃……祖墨?老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夜空裡烏雲密佈,好在車廂上苫有篷布,可以免遭雨淋。

  「寒生,俺娘和耶老能找到我們麼?」小翠花不無擔心的問道。

  「他們會猜到我無路可走,只有南下隱居那兒的,耶老年輕的時候曾在滇西北的喇嘛廟裡出家。」寒生肯定的說道。

  「寒生,明月其實也不是個壞人,她一定是受到了黃家的欺騙才這樣做的。」蘭兒依偎在寒生身邊小聲的說著。

  「嗯,明月心地單純,那黃家父子老奸巨猾,欺騙她的感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惜明月太過於癡情了,終會為其所害。」寒生歎息道。

  天空中響起了一聲炸雷,大雨如期而至,前路茫茫。

  卡車日夜兼程的趕路,次日清晨便已由江西進入了湖南境內。

  「既然到了湖南,我們應該去湘西看看。」寒生說道。

  卡車遂改湘川道直奔湘西而去,也正因為這一臨時的改變,他們躲開了沿湘黔公路追擊他們的筱艷芳等人。

  兩日後,卡車進入了湘西的崇山峻嶺之中。

  遙望武陵與雪峰山脈,延綿橫亙,千山萬壑,群峰壁立,突兀險峻,湘西舊時被視為「蠻煙瘴雨」之鄉,常為「罪臣」、「謫宦」流徙、貶放之地。

  中午時分,卡車停在了沅陵的馬底驛路邊的小客棧打尖,這裡是古辰州地界,預計傍晚後便可抵達天門山了。

  小客棧是一幢青磚布瓦、雕樑畫棟的木頭房子,進得廳來,古舊泛黃的西墻壁上竟然題著一首詩,儘管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是仍可辨認得出來。

  「帶月沖寒行路難,霜華凋盡綠雲鬟。五更鼓角催行急,一枕思鄉夢未殘……好詩啊。」馮生站在墻下念道。

  「這是明代翰林院修撰楊升庵,於嘉靖三年被謫雲南,夜宿辰州府馬底驛這家小店時寫下的,是真跡哦。」店主是一年輕婦人,邊挽著濕漉漉的頭髮,從裡間走出來說道。

  馮生一愣,此女明眸鋯齒,俏麗異常,一陣野花香氣迎面撲來,他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妮卡……」寒生脫口而出

  「寒生……」妮卡扭頭愣住了。

  寒生仔細的看著她,驚喜之極:「妮卡,真的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兒?」

  妮卡深邃美麗的眼睛濕潤了,默默地看著寒生,幽幽道:「想不到妮卡今世又見到了你,你瘦多了。」

  「殘兒呢,他還好吧?」寒生問道。

  妮卡點點頭,說道:「殘兒清早打獵去了,馬上就會回來的。」

  這時,蘭兒和老祖都過來了,大家見面自是歡愉不已。

  馮生悄悄拽了拽寒生的袖子,輕聲說道:「這位姑娘生有異國情調,是誰呀?」

  寒生微笑道:「她叫妮卡,是苗家山寨的『落花洞女』。」

  「真美啊,又香。」馮生讚歎不已。

  門口走進來一個約有二十六七歲的青年漢子,身著土布黑褂,黑色纏頭,濃眉凸鼻,雙目炯炯有神,背著一個小竹簍,拎著一把弩弓,竹簍內是獵到的兩隻山雞和一隻野兔。

  「妮卡,我回來啦。」那漢子道,語氣中充滿了柔情。

  「殘兒,你看是誰來啦?」妮卡高興的對他說道。

  殘兒望見寒生等人一愣,隨即大聲叫道:「寒生!還有蘭兒、老祖……」

  寒生微笑著打量著他,蘭兒含蓄的點頭示意,老祖則敞胸露乳的上前緊握著殘兒的手,壓低聲音說道:「殘兒,你這兒有好點的酒麼?」

  殘兒和妮卡都是醒屍,已經不再食用五穀了,只需夜晚對月吐納即可,但客棧乃是客人食宿之所,自然要備足糧米酒肉了。

  「老祖,放心,有陳年洞藏苗家酒。」殘兒輕聲回答道。

  「殘兒,你母親安好吧?」寒生想起了湘西山中那位善良的母親。

  「她很好,還時常念叨你呢?她現在和我們一同生活,等下我帶你去見她。」殘兒說道。

  妮卡端上來濃濃的香茶。

  「殘兒妮卡,你倆離開香港九龍城寨時,不是說要去鬼谷洞修煉的麼,又怎麼到辰州來開客棧了呢?」寒生問道。

  「為了母親,我們最終還是沒有進鬼谷洞,這家客棧是妮卡外公送給我們的,在這兒可以讓母親好好的安度晚年。」殘兒解釋道。

  「你倆知道小影婆婆和湘西老叟的情況嗎?他們還住在天門山上麼?」寒生接著打聽問道。

  老祖悄悄地側過身子,留意的聽著。

  「他倆個雲遊去了,經過我們這家客棧時,還住了兩天呢。」妮卡插嘴道。

  「哦,雲遊去了,這次本想順路看看他們的,不在也就算了,」寒生不免有些惋惜,然後扭過頭來對蘭兒和老祖等人說道,「大家把山人叔叔和劉先生抬下車來吧,我們在這兒住幾天,將他們治好再走。」

  老祖和小翠花聞言歡喜的去了。

  「你們要去哪兒?」殘兒疑惑的問寒生道。

  「雲南,雪山腳下一個叫中甸的地方。」寒生答道。

  「香巴拉?湘西老叟和小影婆婆也去了那兒。」殘兒驚訝的說道。

  七日時限已至,太陽落山了,寒生小心翼翼的揭開了小瓷瓶的蓋子……

  原本豆綠色的痰精已經變稀了,呈清水樣,裡面游動著數條墨綠色、蝌蚪狀的極細小的蟲子。

  「這是什麼東西?」蘭兒驚訝的說道。

  「痰漿蟲,」寒生興奮地解釋道,「陽公一生喜食人腦,殊不知生人腦中寄生著一種漿蟲,與生俱來只有一條,性別隨宿主同,且不會繁殖,壽命與人齊。在正常情況下並不會危害人,宿主也絲毫察覺不到,只是漿蟲在老年時會引起人的健忘和癡呆。當年三國曹操腦袋裡的漿蟲竟然產生了變異,開始了緩慢的無性繁殖並漸漸聚集成團,因此他經常會犯腦痛風症,頻率越來越高。華佗以針刺驅散漿蟲,暫緩其頭痛,並告知曹操,若要根治,須劈開頭蓋骨取出漿蟲,曹操自然不敢,最後終死於漿蟲之手。」

  「陽公吃了好多人的漿蟲,莫非……」蘭兒似乎有些明白了。

  「是的,陽公吃進了很多人的漿蟲,有公有母,它們在陽公體內迅速的繁殖了起來,恰巧陽公精於薩滿黑巫術,於是化功將其囊於肺部,製造出毒痰為其所用。」寒生說道。

  「漿蟲能引起健忘和癡呆,怪不得爹爹和劉先生會變成了『木僵人』。」蘭兒恍然大悟道。

  「呃……他竟然如此的噁心!」老祖在一旁乾嘔了起來。

  「現在我以耳、鼻、眼、齒垢四屎培養出了這幾條具有免疫能力的痰漿蟲,灌進山人叔叔和劉先生的外耳道裡,鑽過耳鼓到達中耳腔,再通過耳蝸進入顱內,它們會迅速找到並毫不留情的吃掉他們腦中來自陽公毒痰內的異類漿蟲,然後山人叔叔和劉先生就會醒過來,到時候我再將痰漿蟲弄出,就算完成了。」寒生細緻的說明了將要醫治的流程。

  蘭兒崇拜的望著自己未來的夫婿,心中竟是陣陣暖意襲來,無比的受用。

  吳楚山人和劉今墨被抬到了大廳之上,眾人緊張的圍在了四周,尤其是老祖和小翠花兩人,更是忐忑不安。

  寒生首先扯住吳楚山人的耳朵,小心翼翼的將瓷瓶內的液體和兩三條痰漿蟲傾斜著倒入了耳道裡,然後塞上塊棉花球。

  「好啦,一個時辰後便會有所反應。」寒生說道。

  剩下的液體和幾條痰漿蟲一股腦兒的灌進了劉今墨的耳朵裡,也同樣塞上了棉球。

  老祖緊張的問道:「今墨要是醒不過來呢?」

  寒生笑了笑,道:「他會醒來的。」

  妮卡端上來一桌豐盛的酒席,都是殘兒一大早進山獵來的,不光有山雞野兔,而且還有一頭野豬。

  苗家酒的濃郁的醇香飄滿了大廳,老祖禁不住的吞嚥著唾液,趁人不備,早已袒胸露乳的大喝起來了。

  惟有小翠花依舊守在劉今墨的身邊,不肯上桌吃飯,噙著眼淚默默地望著他,心中在不停地祈禱著……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12 23:21
“真是好酒啊。”老祖敞開著衣襟喝得滿臉通紅,興奮地說道,懷裡的皺皮女嬰也在“吧嗒吧嗒”的吮吸著奶頭。
  “好像是苗疆的土燒……”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老祖身後響起。
  “劉今墨!”眾人尋聲望過去,發現劉今墨已然坐起來了,鼻子翕動著嗅啊嗅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饑渴。
  “你終還是醒了……”小翠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嗚嗚”幽怨的抽泣起來。
  “今墨!哈哈……你說我的女兒起名叫‘祖墨’好不好?皺皮女嬰可真的是太難聽了。”老祖興奮地一手摟著女嬰,一手端著一大碗酒,來到劉今墨身旁,一屁股將小翠花擠到了一邊去。
  劉今墨虛弱的伸出手來抓住了酒碗,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說道:“多久了,真的好饞啊。”說罷仰起脖子“咕嘟”一下便是半碗去了。
  “嗯,苗家陳年土燒,竟如此火辣勁足,頭都有點暈了。”劉今墨嘖嘖道。
  寒生微笑著對劉今墨道:“劉先生,你中了陽公痰毒,已經木僵了月余,腹中空空如也,自然不勝酒力了。”
  “寒生……”劉今墨掙扎著爬起身來,“你又救了劉某一次。”
  寒生含笑不語。
  “小翠花,我們這是在哪兒?”劉今墨望著小翠花,迷茫的問道。
  “今墨,來上桌,今次我們可要痛飲一番了。”老祖大咧咧的叫道,一把將乳頭從皺皮女嬰的嘴裡拽了出來。
  小翠花攙扶起了劉今墨,來到桌旁並與殘兒和妮卡及馮生等人一一見面。
  “寒生,爹爹怎麼還醒不過來呢?”蘭兒見劉今墨都已醒來,便焦急的問寒生道。
  寒生想了想,說道:“山人叔叔木僵的時間較長,故而清醒會遲些,蘭兒放心,他會醒來的,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飯桌上,劉今墨望著滿桌的醇酒野味,頓感人饑果腹之快感,忙不迭的吞下了整隻的山雞頭。
  “念天地之悠悠,吾獨滄然而泣下……”突然傳來吳楚山人的吟詩聲。
  蘭兒驚喜之下撞翻了凳子,衝上前去撲入了山人的懷裡,“爹爹,你可嚇死蘭兒了。”熱淚盈眶。
  寒生上前搭住山人的脈搏,眉頭舒展開來,輕輕的將其攙扶起來,道:“山人叔叔,痰毒已經去了。”
  “寒生,這是什麼地方?”吳楚山人環顧左右,然後問蘭兒道:“你娘呢?”
  蘭兒聞言“哇”的驟然間失聲慟哭了起來,啜泣道:“爹,娘已經走了……”
  吳楚山人大驚,抬眼望向寒生。
  寒生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是陽公和陰婆乾的,我爹爹也同時遭到了毒手,現在這兩個壞蛋惡貫滿盈,都已經死了。”
  寒生講述了父親和蘭兒娘遇害的經過,以及陰婆和陽公各自身亡的情況,最後說道:“山人叔叔,你和劉先生都已無礙了,明日我們動身前往雲南。”
  “去雲南做什麼?”吳楚山人茫然的問道,他仍舊沉浸在對荷香痛苦的回憶之中。
  “避難。”寒生輕輕回答道。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12 23:25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吳楚山人和劉今墨歷經磨難,現終於活過來了,俱是感慨良多,酒不免多喝了點,竟自覺頭昏沉沉欲睡,寒生和蘭兒遂扶他倆入屋躺在了床上,然後回到了廳裡。
  “他兩人身體虛弱,還要慢慢調理將息。”寒生對大夥說道。
  沈才華與皺皮女嬰手拉著手趁人不備溜進了房裡,吳楚山人和劉今墨的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這兩個孩子,足以令他倆興奮異常。
  屋子裡靜悄悄的,山人與劉今墨都已睡熟,發出均勻的鼾聲。
  沈才華和皺皮女嬰光著小屁股爬到了床上,悄悄匍匐至他們的腦袋邊,沈才華伸出胖胖的小手扯住吳楚山人的耳朵,瞪著黑黝黝的小眼睛往裡面看,須臾將小嘴對著耳朵眼兒,撮起腮幫子向外用力的吮吸起來。
  皺皮女嬰學著沈才華的樣子也吮吸起劉今墨的耳朵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沈才華也加大了吮吸的力度,最後終於將幾條肥大的痰漿蟲吸進了嘴裡,興奮地咀嚼了起來,口角邊滲出淡綠色的漿液。
  皺皮女嬰也搞到了幾條肥肥的痰漿蟲,未及嚼爛便迫不及待的往肚子裡咽去。
  隨後兩個嬰兒相視一笑,舔了舔嘴脣,悄悄地溜下了床,拉開房門探出了小腦袋,見左右無人注意,躡手躡腳的走出,跑到了客棧大門外面的草地上,蹦蹦跳跳的在月光下開心玩耍了起來。
  大廳內,眾人飯後坐下飲茶,商討著明日出發事宜。
  “寒生,你說過爹爹他們的腦袋裡還有痰漿蟲要弄出來的。”蘭兒擔心的說道。
  “今夜子時,我需要針刺他們的腦部腧穴,將痰漿蟲引出來。”寒生解釋道。
  夜半時分,寒生、蘭兒和小翠花來到了吳楚山人和劉今墨的床前,老祖此刻已經摟著兩個嬰兒睡熟了,袒胸露乳,鼾聲如雷。
  “咦,痰漿蟲怎麼不出來了?”寒生在山人的頭上捻動著銀針,疑惑道。
  “再試試今墨。”小翠花心中擔心的說道。
  劉今墨也是同樣,無論銀針如何的刺激,可是那幾條痰漿蟲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奇怪,覺察不出來體內的痰漿蟲。”寒生切著劉今墨的腕上三關說道。
  “那怎麼辦呢?”蘭兒焦急道。
  “也許他們酒喝得多,痰漿蟲被麻痺了。”寒生想起了金道長灌醉三屍蟲的經驗,於是估摸著說道。
  小翠花憂鬱的眼光望著寒生。
  “明晚子時再試。”寒生安慰她說道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12 23:26
清晨,寒生一行人辭別了妮卡和殘兒母子,嘎斯51卡車繼續沿湘川線奔四川轉雲南滇西北而去。一連數天都行駛在了崇山峻嶺之中,每晚夜半子時,寒生都要替吳楚山人和劉今墨針刺,但是始終沒有見到痰漿蟲出來。
  渡過岷江、雅礱江,這一日的黃昏時分,已經可以遙遙的望見金沙江峽谷和白茫茫的梅裡雪山了。
  “真的是太壯觀了。”吳楚山人站在峭壁之上,眺望著落日餘暉下那壯麗的高山峽谷風光,禁不住的讚嘆道。
  山風吹拂著寒生額前的頭髮,他默默地注視著滇西北冬日的古樸與蒼涼,思緒卻回到了鶯飛草長的江南,兒時的婺源鄉村,無憂無慮的童年……可如今自己卻要逃亡到這遙遠的地方,帶著蘭兒,還拖累了許多人,這一切都是因為《青囊經》和那張破舊的羊皮……
  “寒生,這兩天我一直想問你,我們為什麼要遠避雲南?這裡自古以來都是蠻荒之地,流放之所,還有一些中原人是因躲避戰亂而遷徙至此,你究竟遇到什麼大的麻煩了。”吳楚山人憂心忡忡的問道。
  事到如今,寒生也只能實情相告,說出了丹巴老喇嘛的囑託和那張載有神秘數字的舊羊皮以及後來所發生的事情。
  “京城裡追殺你的那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吳楚山人問道。
  寒生搖了搖頭,道:“黃建國置身其間,甚至把明月也拉過去了,這夥人有汽車、有武器,聽說是官府的人。”
  吳楚山人沉吟良久,說道:“若是官府方面的人,即使我們躲到這橫斷山脈中來,也未必可以脫開身,看來這一切的關鍵都是圍繞著丹巴喇嘛的那張舊羊皮,這上面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只是幾組數字。”寒生答道。
  “什麼數字?”吳楚山人疑惑的問道。
  “我遵循丹巴老喇嘛的叮囑,下面的都沒有看,只知道最上面的一組只有四個數字‘八三四一’。”寒生回憶道。
  “8341……”吳楚山人負著手,口中反覆叨咕著這幾個數字,搜腸刮肚的思索著其含義,但仍舊不得要領。
  “8341?你們與他們之間還有啥事兒麼?”劉今墨走過來,聽到了吳楚山人口中說到這幾個數字,於是問道。
  “你知道8341?”吳楚山人驚愕道。
  “當然知道,我還同他們打過交道呢。”劉今墨隨意的說著。
  “那是什麼?”寒生緊張的問道。
  “8341部隊,中共中央警衛團。”劉今墨答道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12 23:28
8341部隊名稱的來歷(活佛為毛澤東算命)

  提起8341部隊,對年長一些的中國人來說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是一支長期負責毛主席和黨中央安全的警衛部隊。但是,很少有人知曉它的得名竟然源自長征途中一位高僧為毛澤東的算命。

  話說1935年遵義會議後,毛澤東率領中央紅軍長征到了西南某地,得知附近一座古廟,內有一位頗有名望的高僧。他不僅精通佛法,而且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還精通八卦,能掐會算,可預測人的命運禍福和旦夕吉凶,被譽為活佛。(一說就是電視連續劇《長征》中出現過的藏族喇嘛格達活佛。)

  毛澤東決定去拜訪一下這位活佛,順便請他為自己和紅軍,為黨和革命卜上一卦。於是他就帶上兩個隨從,三人都換成便裝出發。幾經周折,他們終於尋覓到了一座幽幽古廟,只見山門前蕓蕓眾僧林立,為首的是一位胖大和尚。他不是凡僧,正是活佛。

  原來活佛料到毛澤東要來訪,早已率眾僧在山門前迎候,並盛情款待一行。雙方進廟稍坐,寒暄等畢。毛澤東說自己只是生意人,目前窮困潦倒,慘淡經營,不知前景如何,請他預測一下。活佛說對方非同凡人並辭推道:

  “阿彌陀佛!貧僧才疏學淺,是不配為星宿卜禍福,為神兵測吉凶的。”

  在毛澤東的再三懇求下,活佛勉強應允。只見他經過一番佛事後說:

  “貴人確是前途無量真命天子。貴軍由貴人統率,必定能逢凶化吉,無堅不克,無往不勝。貴黨必定成就千秋偉業。”

  隨後,活佛取出一張黃紙,在上面寫下了“八三”和“四一”四個字。

  毛澤東捧紙不解其意,要求點撥。活佛合掌答道:

  “阿彌陀佛!天機不可泄,到時人自知。”

  毛澤東只得作罷。直至逝世,他始終未解開這四個數字的含義。不過他認為這應是吉祥的四個數字。於是長征勝利到達陝北後,他就把延安的中央警衛部隊取番號為8341。

  那麼,到底這四個數字是何意呢?一直無人知曉。直到毛主席逝世後多年,才終於有人提出了破解。原來:

  “八三”是指毛澤東享壽83歲。從1893年呱呱墜地到1976年撒手人寰,他在人間正好生活了83年。

  “四一”是指毛主席在位41年。從1935年遵義會議到1976年巨星隕落,他在中共領導核心正好任職了41年。

  83減去41,則為毛澤東參加遵義會議時的年齡:42歲。

  如此看來,高僧算得真準,真不愧為活佛啊!

  在毛澤東誕辰113周年的今天,應該是天機已泄,人人皆知的時候了吧。

  當年跟著毛主席長征並陪同請活佛算命的兩個隨從,是汪東興和陳昌奉,至今仍健在。筆者在寫本文前,曾採訪過他們。二老都說千真萬確,實有其事。

  陳昌奉將軍江西興國人,時年17歲,是毛澤東長征時的貼身警衛員。建國後他曾任江西省委和省軍區負責人。

  汪東興將軍江西弋陽人,時年19歲,是警衛幹事。後來他長期擔任8341部隊負責人。在1976年十月粉碎“四人幫”的行動中,這支部隊的向背至關重要。汪東興因功在次年召開的十一大上當選為黨中央副主席。在1955年授銜的806名少將中先後獲此高位的只有在十大上當選的李德生和他兩人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12 23:29
筱艷芳與黃建國他們日夜兼程的沿湘黔線國道趕往雲南,翻越烏蒙山過曲靖、馬龍到達昆明,稍事休整後,經由楚雄、大理、鶴慶抵達麗江,然後過虎跳峽直奔迪慶藏族自治州的中甸,那裡就是傳說中的“香巴拉”,也就是英國作家詹姆斯.希爾頓筆下的香格裡拉——藏語‘人間的天堂’。

  他們住進了政府招待所,並立即撥通了京城,首長不在,秘書說隨後會回電話。

  中甸的高山峽谷以及壩子間,藏傳佛教黃、紅、白教的寺廟星羅棋布,出乎了黃建國的意外,丹巴喇嘛是出自於哪一所呢?

  “丹巴喇嘛是白教紅帽系噶瑪噶舉派,因此我們只要盯住白教的寺廟,寒生他們一定會去那兒的。”黃建國分析說道。

  筱艷芳瞥了他一眼,說道:“當年格達活佛是在金沙江邊的一座喇嘛廟裡所作的預言,一個名叫‘藍月亮谷’的地方,解放後,曾秘密派人甚至出動了空軍直升機去尋找,但是始終都沒有找到那條山谷和喇嘛廟,它們都消失了。”

  “當地政府和藏民也都不知道麼?”黃建國懷疑的說道。

  “橫斷山雪峰千里人跡罕至,沒有人知道,因此我們要想找到‘藍月亮谷’,幾乎是不可能的。”筱艷芳語氣十分的沮喪。

  黃建國想了想,緩緩說道:“我們的目的不是找那座喇嘛廟,而是要抓到寒生,不是麼?”

  “那又怎樣?”筱艷芳反問道。

  黃建國嘿嘿一笑,說道:“在鄱陽縣,寒生的嘎斯51卡車比我們無非是提前了數個小時而已,而且卡車論速度無論如何是趕不及小型汽車,若不是你堅持要避雨,多住了一宿,我們一定會追上他們的。”

  一絲涼氣自筱艷芳心中升起,看來黃建國已經在自己頭上記上了一筆,若是行動失敗,回京後這小子肯定會將責任都推到他筱艷芳的身上,好吧,黃建國,這是你自己在找死,所以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香巴拉。

  筱艷芳心中盤算著,殺氣已然畢現。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12 23:32
儘管如此,我們的小車依然還是會追上卡車的,但是卻沒有,這裡面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們跑到前頭來了,寒生他們還沒到,或是他們因故中途耽擱了。”黃建國說道。

  筱艷芳面如冰霜,冷冷道:“說下去。”

  黃建國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我仔細的查過地圖,進入滇西北只有三條路可走,西路從藏南林芝下來,這條路完全可以否定,因為寒生是自東向西而行。東南大理、麗江方向的這條路是正道,自贛湘黔入滇的捷徑,我們正是循此路追來,但是沒有發現卡車的蹤跡。北面是一條自巴蜀而來的險路,冬季難以行走,可能性也較低。綜上所述,寒生只有東南或北面兩條路可走,我們只要分兵把守住這兩條入滇的道路,守株待兔,不愁抓不到他。”

  筱艷芳冷笑一聲,但心中卻是認為這小子說的不錯。

  “我建議,你我各帶幾個人,分別守住這兩條路,只有這樣方能萬無一失,否則寒生一旦漏網,而且他如果已經從丹巴喇嘛那裡知道了‘藍月亮谷’的所在,我們就永遠也找不到他了。”黃建國說道。

  筱艷芳沉思良久,目前只有這個方案可行,反正首長交代了事成之後,除去黃建國滅口,就先讓他賣點力氣也未嘗不可。

  黃建國平靜的目光望著筱艷芳,心中想到,我就知道這個人妖肯定會讓我去北路,他自己則守住可能性最大的東南線,哼,其實寒生一定是走湘川線去了湘西。明月說,老祖就是那兒的人,寒生在那兒還有一些狐朋狗友,難免不順路探訪一下。岳父肯定說他必定前往香巴拉,所以,自己斷定寒生肯定是沿川滇山區而來,更為重要的是,由自己抓住寒生立功,便可以轉變岳父的看法,興許還能輓救他和東東的這段婚姻,延續仕途。當然自己要先拷問出格達活佛的預言,一個甲子60年內,入主中原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太極陰暈究竟是迷信呢或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而已……

  “黃建國,你帶著吉普車去守北路。”筱艷芳命令道
chi710825 發表於 2008-6-12 23:33
“鈴……”房間裡的電話鈴聲響了,筱艷芳抓起了話筒。

  電話那端是首長,筱艷芳戰戰兢兢的匯報了情況。

  “筱艷芳,你聽著,黃建國的父親黃乾穗也離開了京城,今晚便會趕到你們住的招待所,記住,無論任務成功與失敗,都要將他們父子一併解決掉。”首長的聲音極為冷酷,筱艷芳聽著身上不寒而慄。

  入夜,黃乾穗風塵僕僕的趕到了縣政府招待所。

  “爸爸,你怎麼來啦?”房間內,黃建國詫異的問道。

  黃乾穗呵呵笑道:“是首長要我來的,說我階級鬥爭經驗較為豐富,來幫助你一起捉寒生。”

  黃建國心中狐疑,這岳父不知又要搞什麼鬼,總之要小心才是。

  黃乾穗從懷裡掏出一個金屬小盒子,撳開蓋子,裡面是十粒白色的小膠囊。

  “這是首長特意給我帶來的十粒氫氰酸膠囊,因為寒生身邊高手很多,像金道長等人,恐怕我們對付不了,所以伺機下在他們的飲水或是食物中,任憑武功再高也必立時身亡,而且查驗不出來,癥狀與心肌梗塞一模一樣。”黃乾穗蓋上小盒子,遞給了兒子。

  黃建國心裡冒出一絲涼氣,官場裡爭鬥真是殘酷血腥啊,先下手為強,弱肉強食,棋差一招都將死得不明不白。

  次日清晨,黃建國父子帶著那輛吉普車前往川滇北路埋伏守候,筱艷芳等人則監視住麗江方面來的車輛。

  中甸,古稱“尼日宗”,意為日月城,秦時已是巴蜀與印度通商的必經之地,川滇路橫貫崇山峻嶺之中,蜿蜒千里均是深山峽谷,霧鎖迷瘴,史書上稱“蜀身毒道”,當年平西王吳三桂曾在這裡駐兵把守,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1929年7月,一位女探險家劉曼卿女士受民國政府委託從南京出發前往中甸考察,並於1930年到達了迪慶境內,她在《康藏駋徵》遊記中記載:自麗江西行,路皆巉岩峻板,如登天梯,老檜交柯,終歲雲封霧滃,行者馬不見首,幾疑此去必至一混蒙世界矣,詎三日後忽見廣壩無垠,風清月朗,連天芳草,滿綴黃花,牛羊成群,帷幕四撐,再行則城市儼然,炊煙如縷,恍若武陵漁父,誤入桃源仙境。此何地歟?乃滇康交界之中甸縣城也。”

  中甸與麗江以金沙江為界,此地位於雪域高原最南端,海拔三千餘米,北望峰巒連綿,一條彎彎曲曲的公路直下蜀地,寒生必將由此而來,這一點,黃建國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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