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鄰家有女初長成 作者：柳下揮 (連載中)

正文 第六十一節、唐佳怡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報紙、網絡、電台、電視台、街頭巷尾，所有的人都在談論一個話題：超級大明星沈蔓歌與酒吧服務員的愛情故事。

    「知道嗎？沈蔓歌她爹和林楓他爹一起當過兵，是戰友。林楓他爹救過沈蔓歌他爹的命。復員後，兩人一起娶的媳婦，巧的是兩人的老婆也同時懷孕。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豔陽高照天降祥雲九星連珠的日子裡，兩個末出生的男女被指腹為婚----」

    「不是說林楓是孤兒嗎？」一個很有懷疑精神的聽眾提出自己的見解。

    「呃-----你懂什麼啊？林楓的父親叫林三多，那人我認識，怎麼可能是孤兒？----是後來才去逝的。被車撞了。哎喲，那個慘啊-----」

     「什麼？訂的娃娃親？你聽誰瞎扯蛋？我告訴你，這事我最有發言權----沈蔓歌原先和林楓並不認識，你想啊，一個超級大明星，一個酒吧服務員，怎麼可能一開頭就認識呢？話說沈蔓歌是藝人，更是大大有名的藝人----藝人的壓力都大啊。有一次錄完歌沈蔓歌想出去放鬆一下兒，於是便來到了林楓工作的酒吧。林楓可是個機靈人兒啊，一看到來的客人是沈蔓歌，心裡都笑成爆米花了，臉上卻不動聲色。沈蔓歌點了杯----好像是妃子笑。林楓笑著點點頭，對，就是報紙上那種很邪氣的笑，然後便開始表演起了自己的拿手絕活----知道林楓的絕活是什麼嗎？他可是酒吧裡的調酒師，在國際調酒大賽上都是取得名次的人----調完之後按道理他應該把酒給沈蔓歌了吧？沒有。他一口氣把剛調的那杯酒給喝了，然後對沈蔓歌說：這種酒塵世味道濃了些，我給你換一種，然後又調了杯藍色心情- ---一瞬間，沈蔓歌淚如雨下。不顧兩人身份的巨大差距，瘋狂的愛上了林楓----」

    更恐怖地是那些在火車站、汽車站叫賣的三流小報，喊出來的廣告詞更是駭人聽聞：

    「沈蔓歌今日在香格里拉舉行婚禮，席開99桌，劉德華、張學友、郭富城、黎明四大天王同場到賀---」

    「知道林楓是誰嗎？沈蔓歌秘密情人爆光，原是酒吧服務員----」

    「林楓接受本報獨家採訪，講述他與歌星沈蔓歌不得不說的故事----」

    「林楓泡妞三十八計，教你如何搞定超級明星------」

    「那抵死緾綿的一夜風流-----林楓與沈蔓歌的一夜情----」

    「沈蔓歌昨天墜樓身亡，一屍兩命，肚裡已有孩子---疑是為情自殺-----」

    「林楓床上功夫秘笈----長的好不如床上功夫好-----」

    「我與大明星同居的日子-----」

    「大明星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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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星鬧緋聞並不少見，可是明星與一個身份如此懸殊的人傳緋聞卻是第一次。況且是清純玉女沈蔓歌。公主與黑馬王子的故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沈蔓歌風潮又一次席捲全國。上到八十歲老翁，下到剛剛斷奶孩童，無人不識沈蔓歌大名。

    沈蔓歌走進了千家萬戶。

    兒子不願意去幼兒園，媽媽教育他說：孩子，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將來就能娶沈蔓歌當老婆了。」兒子興高采烈地背著書包屁顛屁顛地去上學了，回來的時候胸前還別著一朵小紅花。進門第一句話就問：「媽媽，我什麼時候可以娶沈蔓歌當老婆啊----」

    更有無數的情侶為了她而發生矛盾。

    女：「你又在看沈蔓歌。」

    男：「沒有，我在看沈蔓歌旁邊的這個男人----你說這爺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女：「你管人家怎麼做到的幹嗎？難道你也想要去找個明星？也不看看你那樣兒---」

    男：「我這樣兒怎麼了？那個林楓長的跟地瓜似的，不照樣找上了沈蔓歌？---別激我，火了我還真去找一個---」

    女：「你去找啊，找啊---」

    男：「我就去，就去---」

    女：「去啊去啊---」

    男：「我天亮了就去---

    ------省略無數句。

    監獄裡，獄警問將要被執行槍決的犯人。「你還有什麼心願沒有瞭解嗎？有什麼遺囑要交代的？」

    獄警想了一會兒，羞澀地說道：「能讓我最後看一眼沈蔓歌嗎？」

    獄警點點頭，從懷裡掏出沈蔓歌的大型海報。

    犯人顫抖著雙手接過去，污濁地淚水大滴大滴地落在海報上。

    「我靠，你看完再哭啊，別把我海報搞髒了。」獄警不滿地說。

    「嗯。對不起。對不起。」犯人急著用袖子抹，然後濕潤的海報成了一團亂泥。「你能再幫我找一張那個男人的照片嗎？」

    「你要那個男人的照片幹什麼？」獄警說著還是從口袋裡掏出從報紙上剪下來上面有無數針眼的林楓照片遞給死刑犯。

    犯人再一次顫抖著手接過去，滿臉掙擰地把林楓的照片放在胸前，拍實了，對獄警說：「呆會兒子彈往這兒打。這***，竟然敢對沈蔓歌下手----」

    ------

     本來早已經平息的緋聞事件再次被提起，而且比上次更加的轟動。上次的新聞是明海一家娛樂小報刊發的，可信度比較低。大家只當個緋聞事件熱鬧一番而已，過幾天便會消失。而這一次不同，是由國內最大的娛樂報紙《明星第一線》刊發的，而且有理有據，還有大量的圖片證實。最先報導出此次事件的記者周朋也成了這家報刊的主編，名聲遠颺狗仔界。被同行尊稱為「狗王」。

    周朋這次拿出了所有壓箱底的寶貝，不僅給出了所有的照片，還在這短時間內寫了一本二十萬字的小說----《沈蔓歌的男人》。並以高價賣了版權。影視改編權和話劇改編權也在洽談。

     林楓所有的資料都被無孔不入地記者們挖掘乾淨，連他小時候尿過床現在喜歡裸睡晚上睡覺前不刷牙一個星期只換兩次襪子而且都是黑色的也報導了出來。小院門口潛伏滿了記者，自己工作的酒吧更是被圍的水洩不通。生意量暴漲。於洋不止一次打來電話和他商量---只是商量，問林楓願不願意在脖子上掛個牌子，每天在T 台上走兩圈，營業額的百分之四十做為回報。心情極度不爽的林楓一句話罵回去了：「操你大爺的。」

    酒吧是不能去了。林楓呆在屋子裡實在無聊，決定去找唐佳怡。他知道，這事兒最生氣地肯定是她。

    「小怡，小怡在嗎？」林楓輕輕的拍拍門喊道。

    「誰啊？林楓吧？小怡不在家。」又是唐佳怡的爺爺開的門。

    「去那了？」

    「去西藏了。唉，你說這孩子真是找罪受。家裡呆的好好的，跑到那鳥不生蛋的地方幹嗎---」

    「爺爺，她什麼時候走的？和誰去的？」林楓著急地打斷老人家的囉嗦。

    「昨天就走了。和她的什麼同學---」

    林楓立即撥通莫子瑜的號碼。「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楓翻了翻電話本，又撥了莫子瑜家裡的號碼。讓他意外的是莫至民接的電話。

    「莫叔叔，小瑜在嗎？」

    「小瑜去西藏了。這事兒你不知道？她都計劃好久了，本來準備一個人去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拉上了小怡和小茹，人多一些好，我也放心一些。西藏那邊她表姐也能照應著。放心吧，沒事兒。哈哈，我還擔心你也去了呢。----林楓，那邊今天要行動了啊。」

正文 第六十二節、破而後立

     林楓從黃遠那兒拿了些關於七爺的資料，他涉及的產業非常寬泛，娛樂、餐飲、房地產、電子、運輸、服裝、廣告等所有賺錢的領域，靠著原明海市市長趙天青的關係大發橫財。當這個龐然大物露出其猙獰地面目時，這才發現，它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地方性的財閥，七爺早就把觸爪伸到了省城以及其它相鄰的發達城市。顯然，明海市這個小廟已經容不下這尊大菩薩了。

    更讓林楓欽佩的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七爺是明海的地下皇帝，是黑暗界的王者，可他愣是沒有成立過幫派。他經營的企業叫做海天集團，自己任董事長，其它幾個得力幹將是副董事長。各分公司有具體的負責人。而且媒體報導的內容也很諷刺，他是一個再正派不過的人物了。白手起家的傳奇人物，有名的企業家，慈善家，每年往福利院和養老院捐的款都是七位數。

    這幢大廈叫做海天大廈，高達四十九層，是七爺名下的產業。也是其幫派人員的主要聚集地點。林楓接到黃局的電話，讓他晚上八時到海天大廈二十二樓找柳定的女兒。進了電梯，按了二十二這個數字，心情也跟著電梯的滑動一起起伏。

    玩黑幫嗎？有些意思。

    「叮噹。「電梯到了二十二樓，數字按鈕閃爍了兩下，門便打開了。

    林楓正要抬腳出去時，突然愣住了。一眼看過去，便是數不清的黑衣人。密密麻麻的排滿走廊兩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帥的能出台的醜的能噴飯的，所有人都靜靜的立在那兒，沒人說話，寂靜中充滿了風雨欲來的味道。林楓一出現，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林楓本來想笑一笑，可覺得這樣太賤了。自己是來當老大的，又不是來送外賣的，幹嗎要主動的媚笑一番？得扮酷。

    打定了主意，林楓把頭抬的高高的，眼睛瞄著頭上的天花板，對著身邊的一個黑衣人說道：「我要見你們小姐。」

    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渾身瘦的皮包骨頭身穿黑色唐裝的老人漂過來了。是的，用漂更合適。因為唐裝在他身上顯得過於寬大，遮掩了腳步的移動。而且走路無聲，速度極快。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楓，不確定地問：「是你要見我們小姐？」

    「是的。」林楓點點頭。

    「什麼事？」

    「來解決眼前之事。」

    老人更加認真的打量了一番林楓，不動聲色地說道：「請跟我來。」

    「謝謝。」林楓在老人的帶領下穿過一排排站得跟個石樁似的黑衣人，去見他們的大小姐。

    柳眉還是明海大學的學生，主修的是經濟。這是父親強迫修改的，本來她是想去學舞蹈的。柳定沒有兒子，只有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以後諾大的家產自然就要留給她了。雖然她知道父親逼迫自己是為了以後能接管父親的事業，可自己還是和他鬧了幾個月的彆扭。

    是的，只要能讓父親不開心的事她都會做。他讓自己學經濟，自己偏不學。他要自己學淑女，自己偏不做。他不讓自己深夜回來的太晚，自己常常徹夜不歸。他不讓穿那麼暴露的衣服，自己幹脆把內衣都扔了----

    自從十三年前，他為了拚搏自己的事業而連累母親死在仇人的槍下後，自己就開始恨他。恨之入骨的恨。雖然恨他對自己也是一種傷害，可除了恨，她不知道還能以什麼樣的方式和他相處。

    父親是個驕傲的人，也是個可憐的男人。自從母親去逝後，他便再也末曾有過其它的女人。他努力的想彌補父女的關係，可自己卻從來不曾給過他機會。想到自己好幾個星期不願意回家，見到父親還是一個多月前，而現在已經天隔一方，柳眉的淚珠就大顆大顆地落下。

    我不哭。父親被人殺害，我要想辦法保存下他的實力，替他報仇。柳眉倔強地擦乾淨臉上的淚漬，默默地等待政府那邊派來的代表。

     是她主動去找莫至明的，福伯的主意。父親死後，他手下的那幾個大將肯定不會再受自己這個黃毛丫頭的挾制，其它的幫派也想趁著這邊內亂來分一杯羹。牆倒眾人推，太太平平的還好，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什麼問題都會暴露出來。唯一的選擇就是和政府合作。就像當年和趙天青合作一樣。只不過不同的是，政府可以選擇一個信的過的人在這邊控制全局。這是那邊要求談判的條件。

    聽到門外輕淡地敲門聲，柳眉的心裡一陣溫曖。福伯是她唯一可以信賴的親人了。這個老人是父親當年在路邊救回來的，然後一直在父親身邊幫忙。

    剛才的脆弱神情一掃而光，柳眉冷冰冰地喊道：「進來。」

    「請。」福伯對著林楓作了個請的手勢。

    林楓點點頭，進去了。

    「是你。」柳眉看到走進來的竟然是林楓，驚訝的張開了小嘴。

    「你怎麼樣？沒事吧？」林楓沒有在意她的失禮之處，關心地問。

     柳眉恢復了平靜，但審視林楓的眼色卻更加強烈。轉過頭看了看福伯，對方點了點頭。柳眉心想，這樣倒也好，是個熟人，以後合作起來也更容易些。況且，對付這個毛頭小子總比對付一些老狐狸容易多了。心裡想通了，便有了應對之法。對著林楓點點頭：「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請坐。」

    「情況怎麼樣？」林楓走到柳眉對面坐下來。

    柳眉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妙。原來父親手下的幾個得力的助手聽說父親遇難的消息，便各自帶著大隊人馬趕來了。雖然並沒有表明態度，可看他們的架勢和對我的態度----他們是不甘心再被人領導了。」

    「幾個主要的？」

     「有三個勢力比較大，原來是父親手下的三大干將，被公司裡的人戲稱為「三駕馬車」。他們是最有威脅的。三人的關係不太好，勢從水火。本來是父親用來權力制衡的。可是----現在的局面很複雜。三人誰也不服誰，自然也不願意受我領導。如果今天問題解決不好的話，肯定會發生爭鬥。」想起父親的去逝，柳眉又一陣黯然。

    林楓明白的點點頭。「我以什麼身份入場？總不能平明無故的出來一個窮小子跑來和他們爭老大吧？總要有個說頭，不能在理上落了下風。」

    「這個我和莫書記已經討論過了，可以以我爸爸義子的身份出場，拿回本來就應該屬於你的東西。」

    「義子？」林楓有些鬱悶。莫書記還真夠陰的，當時就沒把要當人家兒子的事給說出來。要不然又可以敲詐一筆了。

     「是的。你是孤兒，七歲時被父親領養。前些年一直定居在英國，聽到父親的噩耗立即坐飛機趕了回來。-----這只是一隻說詞而已，他們就算知道是假的也沒用。關鍵的是要能夠掌控局勢。父親說過，混黑社會，智慧雖然重要，但很多時候還是要比比誰的拳頭更硬一些。----你怎麼樣？」柳眉實在奇怪政府怎麼會派這麼一個人過來，弱不經風的，如何能控制的了局面？那些人都是修羅場裡出來的，殺人如草芥。難道因為他是莫至明的什麼親戚？哼，這種時候還不忘安插自己的人，真是找死。

    林楓不容置否，拿起擺在大理石桌子上當作裝飾品的藏刀把玩。刀背寬厚，刀刃鋒利，上面雕琢著詭異地紋理，很古樸的感覺。刀柄鑲著鯊魚皮，便於握拿，不易滑脫。

    「你有解決的辦法嗎？」柳眉見林楓不回答，接著問道。

    林楓拔刀出鞘，虛空揮了兩下。凜冽地刀光在燈光的反射下投在柳眉眼睛裡，刺的她微微合了闔眼睛。

    收刀入鞘，林楓邪邪地笑了起來：「破而後立。」

正文 第六十三節、把握不住的人就殺掉

    林楓最終沒有選擇七爺的義子身份出場，而是做了柳媚身邊的一個小跟班。

     林楓雖然想賺錢，卻也不想把自己拴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況且，他覺得柳媚比他更適合做這個掌柁人。義子的身份本就不如親女兒來的名正言順，況且來歷還頗值得推敲。柳媚之所以找政府合作，一方面是怕政府在這個關鍵時刻一網打盡，另一方面她是沒有足夠的實力來穩定現在的局面-----假如這些林楓都能幫她解決呢？

    與人面對面真槍實彈地干相比，林楓更願意背後捅人刀子。這種行為雖然卑鄙了點兒，可成功率高，而且自己的安全也更容易得到保障一些。假如按照他構思的思路去做的話，他不敢保證以後會有多少人在背後放冷槍。槍打出頭鳥。想出頭又不想被打，只能----再把另外一個更明顯的目標給推出來。

    現在形勢形成一個很有趣的局面，政府扶持了林楓做傀儡（當然，他們嘴上不是這麼說的），林楓又把柳媚扶持起來做傀儡。以後這個家到底由誰說了算，還是要靠一番鬥智鬥勇的。

    跟著柳媚進了一間寬大舒適的豪華會議室，柳媚直接走到主位坐了起來，沒有任何猶豫和謙讓，其它人看到這個舉動心思都各自活絡開了。

    林楓站在柳媚身後，換了身黑色西裝的林楓有些英氣逼人。臉頰本就比較清秀，頭髮剛剛遮住眉梢，薄薄的嘴角微微翹起，打量著其它人的眼神張揚而肆無忌憚，給人很驕傲地感覺。這讓在座的有些人很不舒服。

    中國人的座位很講究，如果搞不清這裡面的哲學的話，無論是官場、商場還是黑道都是要栽跟頭的。坐的位置立柳媚最近的三個人顯然是實力最雄厚的，就是柳媚所說的「三駕馬車」。其它坐的稍遠的或者根本就不敢靠近桌子而拉了張椅子坐在牆角的，實力自然要遜色很多。

    「砰。」柳媚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指著那些坐的遠的靠牆站的人罵道：「公司開領導會議，你們進來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那些人都是三駕馬車帶來的得力幹將，此時看到大小姐責罵，都把眼神轉向各自的主子。詢問他們的意思。

    三人對視一眼，各自揮了揮手。然後那些人都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三駕馬車」、柳媚和林楓五人，諾大的會議室顯地空蕩蕩的。

    林楓心裡暗讚，這個女人還真有一手。上來就給這三個傢伙一個下馬威。原來倒有些小看她了。

    柳媚凌厲地眼神從眾人臉上掃過，滿臉寒意地說道：「父親不幸遭人陷害，公司的事正需要各位叔叔更加盡心的時候，為何都帶著人跑到這兒來了？」

     坐在左邊首位的一個頭髮稀疏，眼窩深陷下去，穿著套名貴的阿瑪尼西裝的中年男人用手撫了撫為數不多的幾根頭髮，沉聲說道：「大哥慘遭不幸，我心裡也很難過。凶手是誰，警察那邊還沒有查出結果。大哥待我如兄弟，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我個人願意懸賞二十萬給提供線索的人。如果有人能抓到凶手，我再拿一百萬花紅做獎勵。----大哥遇難的消息傳出去後，下面的兄弟人心惶惶。有不少原來被咱們壓的屁都不放一個的小幫派也在蠢蠢欲動。我們得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啊。至少得先選一個能震的住場面的人來擔任咱們這個家的家長。」

    中年男人說完沒把眼神放在柳媚身上，反而著重觀察著對面坐著的兩人的表情。看來他完全沒有把一個小女孩兒放在眼裡。

    「禿子，說那麼多扯蛋的話幹嗎？你不就是想做這個家長嗎？」果然，對面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豪不留情地揭開他的真正目的。

    「胖子，你他媽說話注意點兒。大家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的。」禿子再忌諱的話題就是有人喊他禿子。臉色紅漲著向對面的胖子吼道。

     「我不注意怎麼了？我他媽就是看不管你這小人。想當老大就直接說，前面扯那麼多虛偽的玩意兒幹嗎？二十萬的線索費一百萬的花紅，你他媽還真好意思開口。老大當年怎麼會養了你？還不如養條狗划算。我童胖子就先把話說開了吧，老大這個位置我做定了。其它人做我不服氣。大小姐，老大當年對我有恩。我不會為難你，你可以繼續呆在明海，也可以去國外留學，反正一切費用都由我報銷。」

    兩人一個虛偽、一個魯莽，都不足以稱道。七爺把這樣的兩人扶上位，無非是方便控制。他本就是個聰明的人，不需要更聰明的人對自己構成威脅。動腦的事有他自己就行了，他只是需要幾個能把他的想法付諸實現的人。而另外一個坐山觀虎鬥的男人卻讓林楓留上了心。

    男人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又身居高位，必定是和七爺一起打天下的老人。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兩人的爭吵，不制止，不參與，臉上甚至沒有一絲表情。

    太善於隱藏自己心思和控制面部表情的人都不是好人。這是師父說的一句話，林楓一直記在心裡。

    童胖子把話摞明了以後，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微妙起來。禿子也不再和他爭吵，小眼睛偷偷地瞄柳媚和另外一個男人的表情。

    柳媚纖細的手指叩擊著桌面。打量了在座的其它三人一眼，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還是胖子叔叔豪爽一些。想必錢叔叔和易叔叔也有這個意思吧？」

    三人都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柳媚冷哼一聲，微微回頭看了一眼林楓，嘴角扯出一道殘忍地弧線，冷酷地說道：「這個位置你們誰也拿不走，已經有人了。

    「誰？」那個半天不開口被柳媚稱為易叔叔的男人眼瞼微微斂了斂。

    「我自己。」柳媚面無表情地說。

    聽到這個答案，三人都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有人不服氣？」

    三人再次沉默，表情和看柳媚的眼神已經明白的給出了答案。

    「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這個位置我是坐定了。一代天子一朝臣。各位叔叔也都小有積蓄了，夠下半輩子揮霍了。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柳媚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眼神寂寥地看著外面的車來車外霓虹閃爍，心裡有些悲傷。那個原本自己並不愛的父親走了，原來自己並不珍惜的所有東西都在改變。一切都物是人非。

    童胖子氣呼呼地站起來，指著柳媚罵道：「***，趕我們走？當年我們跟著你老子打天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個賤女人肚子裡呢。老子心情好叫你大小姐，心情不好叫你臭婊子。要不是你老子當年對我有恩，我早把你按在桌子上操了。你是什麼東西？」

    林楓皺了皺眉頭，走到胖子面前。「女人不是不能罵，但也要罵的有水準些。粗而不俗才是高手。」說話時，一道寒光閃過。胖子的手臂依然保持著原來那個姿勢，而指著柳媚的右手前半截突然脫落。

    林楓手裡握著那把藏刀笑眯眯地看著嘴巴錯愕的胖子。在他感覺到疼痛要張嘴尖叫時，林楓一巴掌拍暈了他。他一直是個仁慈的人。

    「你是誰？來人啊。有人殺人。」禿子喊叫著往外面跑去。多年不摸刀的他連抵擋一個回合的勇氣都沒有。

    林楓一躍而起，在會議桌上一個滑步，便衝到他的前面。笑嬉嬉地說道：「你再敢叫我就真的要殺人了。」

    禿子立即閉上嘴巴。驚恐地看著林楓，語帶哭音：「你想怎麼樣？我服還不行嗎？我服了。大小姐我服了。你做老大吧，我一定支持。」

    「晚了。錢叔叔，你人雖然虛偽了點兒，但念在你願意拿一百二十萬幫我父親報仇的份上，我不殺你。帶著你一家老小出國吧。永遠不要回來。」

    「好，我今晚就走今晚就走。」禿頭忙不跌地答應。

    「還是我送你比較好。」林楓在他的脖頸上捏了捏，他也迷迷糊糊地倒地了。「我先派人送你過去，然後再送你妻子和兒女。一個個的去比較安全些。」

    「小媚，你長大了。很好，我很欣慰。你父親去了，我呆在這兒也沒意義了。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易潔走到柳媚面前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

    「易叔叔---我---」

    呲。

    刀鋒入骨聲。易潔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林楓一眼，不甘心地倒下。

    林楓對著柳媚聳聳肩：「師父教過我，把握不住的人就殺掉。」

正文 第六十四節、女人的第四大武器

    「他都已經放棄了，為何還要殺他？」柳媚悲傷地看著地下的屍體，輕輕地合上死者的眼睛。

    「是嗎？放棄？」林楓冷笑一聲，翻開易潔左邊褲子的口袋，掏出一把精緻的銀色手槍。啪啦啦，倒出幾彈銀色的袖珍子彈。

    柳媚暗暗搖頭，看來自己的閱歷還是太淺了啊。當時她看到易潔說完話後，雙手插進口袋，以為那是他的習慣性動作。沒想到他才是最不死心的一個。

    「我們以後怎麼辦？」柳媚謙意地笑笑，有些討好地味道。

    「我們？是你應該怎麼辦吧？」林楓撇清兩人的關係。

    「殺了一個、廢了一個，還有一個要被送走————這後面的攤子如何收拾？他們的人會不會搗亂？難得你想一走了之？你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柳媚撥了一把額頭前的長發，表情有些生氣。

    林楓欣賞著美女生氣的風韻，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後面沒什麼事了。頭頭都死了，他們還有什麼好亂的？誰敢鬧事，咱們就報警啊。咱們是正當公司，每年都要交稅的，警察會保持我們。」

    「你的意思是完全洗白？趁著這次風波和黑道完全脫離關係？」

     「脫不了關係的。」林楓苦笑著搖頭。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他們洗白了，會有另外一撥人起來混黑道，仍然要經過一番廝殺，然後重新劃分勢力範圍。這樣的話，政府那方面不好交待。他來的目的是保持現有局面的穩定，不是摘了果實拍拍屁股走人的。當然，他心裡確實那麼想。

     「混幫派的都是原來你父親起家的老人，完全放棄是不可能的。他們一無所長，也就靠一身蠻力混飯吃，把他們直接推到社會上會引起社會動盪。雖然這不關咱們什麼事，可是———可是咱們不能讓那些老人對公司寒心啊。把這類人都集中在娛樂產業，看看大門打掃打掃衛生他們還是能做的。另外，有想要漂白的，公司提供技能培訓。集團旗下的工廠也可以錄用一部份。還有，我們可以成立一家保安公司。不僅可以解決集團旗下的物業需要，還可以承接其它公司的業務。當然，這類人要約束緊一些，犯錯的立即重罰。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機會，如果自己不珍惜的話————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林楓說到後面語氣有些冷洌起來，對自己也是對其它一無是處地人的恨鐵不成綱。

    聽了林楓的話，柳媚上下審視了林楓一番，突然笑了起來：「我感覺你變了很多。」

    「你是想說我變殘忍了嗎？有些時候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譬如今天，我們把這什麼「三駕破車」放了，我敢保證，他們只要一跨出這間會議室，外面立即有幾百人揮刀衝進來。」

    「我明白。」柳媚輕輕點點頭。也許是有些疲憊了，重新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來。「你把我推上來，你自己藏在暗地裡做什麼呢？」

    林楓扯開嘴角笑了起來，一臉的陽光明媚。「我負責收錢。」

    「你———」。柳媚為之氣結。突然表情一轉，語調哀傷地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又見交易。林楓有些怕這兩個字了。

    「不做。」林楓聽也不聽，一口拒絕了。

    柳媚稍微有些詫異，看了看林楓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我把整個海天集團送給你，你幫我辦一件事。」

    「不辦。這本來就是我的了。」

    「並不一定。你要知道，你只是一個輔助者，在法律程序上，我才有繼承權。」

    「法律？一個很可笑的詞語。那是一小部份人為了保障自己的權益而給一大部份人制定的。有很多人不需要遵守。很抱歉地告訴你，我也是其中之一。我相信，經過簡單的運作，這些東西都能轉到我的名下。當然，更確切地說是轉到政府名下。」

    「如果加我的忠心————和身體呢。」柳媚站起身眼神堅毅地看著林楓。臉色曾經有過一絲紅暈，便很快便被她抹去。想要報仇，羞澀、眼淚是她首先要摒棄的東西。

     林楓注視著女孩兒在燈光的照耀下姣好的容顏，然後又把目光下移，挪到她豐滿堅挺地胸部上。第一次見她時便是真空出場，胸前的兩個小點尤其地顯眼。那時候的她穿著暴露，化著妖豔的煙燻妝，驕傲地像個公主。曾幾何時，往日不可一世的大姐頭也要低聲下氣地求人，還要搭上自己的身體？造化弄人。

    柳媚看到林楓的目光，女人潛意識的反應讓她收縮了一下兒胸部。然後緊緊地抿著嘴唇，再次把胸部挺直，那一對柔軟也愈發地飽滿，仿若要掙破紐扣地束縛而呼之慾出。

    林楓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再次搖了搖頭。「不干。」

    屈辱地淚水無聲滑落。一個女人厚顏無恥地拿著自己的清白之身去向一個男人乞討，卻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絕，沒有一絲猶豫。長長的指甲深深地刺進大腿肉裡，疼痛才能讓大腦依然保持清醒。「你到底要什麼才能答應？」

    那如珍珠般透明的液體在完美無暇地臉上聚集成團，然後往下滑落。一直流入嫩白修長的脖頸。臉蛋與脖子之間便構勒出一道美麗的溝渠。

    林楓走過去溫柔地擦乾淨柳媚臉上的淚痕，輕聲問道「為什麼找我？」

    「只有你能幫我。」柳媚原先並不看好林楓，但當林楓殺伐果斷的處理了三駕馬車後，柳媚便開始在心裡考慮這個交易地可行性。林楓的安慰讓柳媚的心潮濕起來，狠狠地咬著牙堅持，努力的讓自己堅強不要懦弱，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撲進林楓懷裡痛哭出聲。

    「你身邊也有高人啊。他也行。」林楓含有深意地說道。

    「他不行。他自己說過自己不是凶手的對手。況且，我們沒有任何線索。」

    「我也不是凶手的對手。你另找他人吧。反正你有錢，雇殺手也行。好了，我要回去了，有些困。早睡早起身體好，回去還得貼黃瓜片呢———最近的皮膚太糟糕了————」林楓打著呵欠往門外走去。

    咚。

    柳媚對著林楓的方向跪了下來。

    「幫我一次。」

    一哭二鬧三上吊，柳媚使出了女人的第四大武器。

正文 第六十五節、名師尋高徒

    幾人循聲往去，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正往這邊走來。滿臉笑容，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唐佳怡看到來人也有些驚喜，開心地喊道：「李墨老師。你也來西藏了？」

    唐佳怡這一喊不要緊，其它幾個女孩兒都詫異地張大了嘴巴。李墨？那個被稱為音樂教父，甦醒、陳瞳、張悅、李潛流以及近年紅透中國的大明星沈蔓歌都是他弟子的李墨？

    一般搞音樂的人都是與年輕、時尚、張揚、叛逆等詞語聯繫在一起。她們怎麼也沒辦法把李墨這個名字與眼前這個穿著一身白色絲綢唐裝，拄著枴杖的老人聯繫在一起。

    「哈哈，許你們年輕人來，就不許我老頭子來啊？」李墨笑著和其它幾個女孩兒打招呼，和藹可親，沒有任何架勢。

    「不是了。李墨老師那麼忙，怎麼會有時間旅遊呢？」唐佳怡紅著臉解釋。除了在林楓和幾個好友面前不容易害羞，在其它人面前唐佳怡的臉色總是很薄。

    「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忙的？哎，走累了，歇歇腳。」李墨看到不遠處有坐亭，徑直往那邊走去。回頭對著幾個女孩兒喊道：「小姑娘們，你們也過來歇歇吧。」

    幾人相視一笑，便都跟了過去。

    李墨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唐佳怡，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又想舊話重提。「唐佳怡，高考了吧？」

    「嗯。」唐佳怡含笑點頭。

    「成績不錯吧？我在一中調過你的檔案，你的成績相當的優秀啊。連續三年取得年紀第一名。實在是很難得。」李墨由衷地讚賞道。

    「李老師調過我的檔案？」這事兒學校沒給唐佳怡說過，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李老師誇獎了，我也只是比別人多努力了一些而已。」

    「哈哈，我可不是誇獎啊。小趙———哦，你們趙校長可是對你讚不絕口啊。還說他的女兒要是能有你一半的好，他寧願每天吃齋理佛。唐佳怡，我上次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李墨看著唐佳怡認真地提問。

     「李老師，我覺得我不適合走那條路。舞蹈上的生活雖然精彩，可我還是想平平凡凡的生活。」唐佳怡再一次的婉言拒絕了李墨地好意。她對這個老人滿是尊敬，連續幾次的拒絕他真的很過意不去。可她真的不想做個受人追逐的大明星，他只想能考個好些的大學，畢業了找份薪水高一些的工作，然後買車買房，每天和楓哥哥相依相守就好。

    在她心中，一萬人的瘋狂吶喊「唐佳怡我愛你」及不上林楓親暱地拍著她的小腦瓜說「傻丫頭。」

     「唉，真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唐佳怡，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這麼討厭做明星呢？把自己動聽的聲音帶給大家不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嗎？這這種行為是在向人類的耳朵犯罪。」李墨有些生氣，忍不住給唐佳怡扣了頂大帽子。那一次高中生歌唱比賽時，主辦方邀請他做評委。正好學校沒有什麼事，他也想看看能不能從高中生裡面找出一個兩個有潛質的學生拉到身邊進行培養。

    當時唐佳怡上台唱的是沈蔓歌那首非常走紅的《一眼千年》，表情青澀站在台上還有些緊張的女孩兒給他的印象並不深刻。如果長的好便能被他選中的話，那他每天都要招幾百個學生。而不至於活了幾十年，也就寥寥幾個弟子。

    開頭幾句也只能說是中規中矩，雖然很有蔓式風格的味道，但模仿的再好也不能入他的法眼。幾句之後，唐佳怡的嗓子放開了，動作也自然了些，這時嘴裡出來的音調便讓快要睡著的李墨精神為之一震。

    唱情歌最重要的要素是什麼？

    嗓音好。對，這只是一方面。

    以李墨的理解就是，唱情歌最重要的便是要有情。愛情、親情、友情。只要加入一些真摯地感情元素，這首歌的味道會立即濃厚了起來。而唐佳怡當時的表現折服了所有的觀眾，七名評委，其它包括既是觀眾又是評委的李墨。

    在比賽結束後，有關方面的領導請他上去發言，本來不喜歡這種官僚作風地李墨破例上去講話了。

    他只講了三句話。「唐佳怡不錯。如果他願意，省藝術學院的大門隨時為她開放。」

    話雖然簡單，但卻引起了轟動。第二天的省報娛樂版塊還特別刊登了這件事。可讓他遺憾的是，唐佳怡並沒有主動去接他拋出去的橄欖枝，甚至在自己特意地找她時也被他拒絕了。

    唐佳怡並沒有因李墨說的話而生氣，相反，心裡感激更甚。「李老師，對不起，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唐佳怡，你告訴我，你喜歡唱歌嗎？」李墨不死心地問。

    這個問題讓唐佳怡有些措手不及。說不喜歡是騙人的，又有幾個女孩子不喜歡唱歌？她沒事時也喜歡哼唱一會兒。喜歡？這麼回答如何向李墨解釋拒絕的理由。

    李墨看到唐佳怡的表情不由得有些開心。「不喜歡音樂的人怎麼能唱出那真摯感人的歌？不喜歡音樂的人怎麼會去參加比賽？唐佳怡，你到底有什麼苦衷？是你家人不同意？這個交給我，我今天晚上就坐飛機到明海，親自到你家裡做你父母的思想工作。」

    「不不不。」唐佳怡連忙搖頭。她不願意讓父母知道自己唱歌方面的才華受到李墨讚賞地事。「李老師，不是家裡人的原因。他們很支持我，是我自己———不願意站在舞台上的。」

    「唉，和當初的沈蔓歌一樣才華驚豔。只是她最終被我說服了，你卻———」。李墨輕輕的搖頭，失望的表情讓唐佳怡很內疚。

    「對不起，李老師。」唐佳怡站起身向李墨鞠躬。這是一個值得她尊敬地老人。熱愛音樂，一生都奉獻給音樂事業。他帶出來的徒弟，每一個都站在中國音樂地頂端。

    「哈哈，沒事。人各有志，是我過於執著了。你的學習成績好，這次應該能考上國內最好的大學了。好好學吧，無論以後從事那一行，能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李墨也是一代大師，雖然惋惜，反而過來安慰這個臉色帶有謙意地女孩兒。

    ————————

    「————長的帥可以做小白臉啊，傍個富婆，以後就衣食無憂了。你看那個林楓，長的還不如你，人家都能傍上沈蔓歌————「

    「就是，我太佩服那哥們了。做小白臉能做到他那種程度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一群青年男女從亭子旁邊經過，顯然正在議論最近的娛樂話題，支言片語傳入亭子裡面坐著的幾人耳朵裡。

    莫子瑜知道情況不妙，回頭想要勸慰唐佳怡時，她已經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徑直地往那一群青年男女走過去。

    「你剛才說什麼？」唐佳怡指著一個陽光帥氣地男孩兒問道。

    看到有美女攔路，幾個男生眼睛立即亮了起來。旁邊的夥伴指著那個帥氣地男孩兒笑道：「丫挺的，桃花運太旺了，跟儂一起心理是極度不平衡。」

    男孩兒擺出自己最迷人的笑臉，用不太標準地普通話回答美女地問題：「哦，我們在議論最近的娛樂話題呢———林楓與沈蔓歌———」

    啪。

    帥氣男孩兒地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個耳光。俊臉上多了一個紫紅色的手掌印。

    「你———***瘋了———」帥氣男孩兒捂著臉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時候莫子瑜、莫子君、呂茹、李墨也跟著跑了過來。把像只張牙舞爪像只小猴子的唐佳怡拉在眾人的身後。

    事情在李墨的調解下解決了，幾個男人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對這幾個女孩兒和一個老人怎麼樣。女孩兒一個比一個漂亮，不捨得下手，老人———不敢下手。李墨只是給了被打的那個男孩兒一張名片，說有機會找他拍部偶像劇。那男生便什麼問題都沒了，開心地都想大叫幾聲。

    「楓哥哥，我明白你不是那種人。」唐佳怡看著遠方喃喃說道。

正文 第六十六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林楓一邊唱著跑調跑到大西洋的兒歌一邊坐在小陽台上搓著盆裡的髒衣服。與沈蔓歌的緋聞依然被炒的如火如茶。看樣子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是平息不下來了。

     林楓曾給於洋打過電話，問酒吧的情況。於洋在電話那邊笑的合不攏嘴。他告訴林楓，因為林楓和沈蔓歌的緋聞事件，而且咆哮吧又被媒體爆光，每天有大量觀眾湧進酒吧想看看沈蔓歌的緋聞男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就算看不到人，感受一下兒那裡的氣氛也好。雖然林楓這個銷售王不在了，但是酒吧現在的營業額逐日上升。成了整個明海市人氣最旺的酒吧。於洋再次委婉地提出，讓林楓每天去酒吧晃一趟，薪水好商量，又一次被林楓罵回去了。

    剛把衣服晾完，床上的手機響了。擦了擦手，一看顯示號碼，竟然是野蠻女李璇。自己好幾天沒去上班了，難道她有意見？林楓知道，她可一直看自己不順眼。

    「喂，李大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啊？」林楓按了接聽鍵，嬉笑著說道。

    「林楓，你現在在那兒？」李璇的聲音在那邊兒有些急促。

    「在家。怎麼了？」

    「你家在那兒？」

    林楓說了自己住的地址，再次問道「怎麼了？有事嗎？」

    「二十分鐘後我去你樓下接你。」李璇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看來李璇有什麼事情很緊迫。

    美女相邀，自然要梳妝打扮一番。林楓把幾條牛仔褲提到太陽下面比了比，選了條最乾淨地穿上。換上一件末曾穿過的藍色T恤，再加一雙夾腳拖鞋。對著屋子裡那塊唐佳怡送來的鏡子照了照。扣掉眼角一塊洗臉末洗乾淨的分泌物，滿意地點了點頭。嗯，禍國殃門。

    林楓晃晃悠悠地下樓時，李璇地銀色寶馬6系正好駛進小院。樓下一群正在打牌地大爺大媽看到有車開進來，都好奇地張望。看到林楓下來，李璇從裡面推開了前門。顯然，她是要林楓坐在副駕駛室。

    一些仍然潛伏地記者看到這樣的新聞，激動地像是中了雙色球頭獎，對著林楓一次次快門。又有題材了。

    「找我什麼事？」林楓把身體舒服地靠在柔軟地靠背上，眼睛瞄著李璇問道。

    「借你用一天。」李璇熟練地發動車子。寶馬倒著往外面駛去。

    「借我？」

    「是啊。反正你呆在家裡沒事做。」李璇笑著說道。

    「目的？價錢？」林楓的問題簡潔明了。

    「今天是我們集團二十週年的週年慶典。總部要在省城舉辦一個慶祝酒會。本來我是不願意參加的，可我父親一定要我去。」李璇解釋道。

    「你說的好像不關我什麼事。」林楓沒聽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到時候會有很多父親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和政府官員到場，我爸這麼催促我卻的原因是因為————我在美國上學時有個同學，他父親是IEM集團的總裁。和我父親的商業有共通之處，便在我的介紹下結成了合作夥伴。今天我那個同學也會從美國趕過來。他在追求我，我告訴他我已經在中國有末婚夫了。他不信，所以，找你假扮一下兒。」雖然故意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但說到被男人追求時臉色還是抹上了一絲紅潤。

    「那是好事啊。有人願意娶你了還不趕緊把頭上搭塊紅布嫁出去，躲人家幹嗎？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麼沒眼光的啊。」林楓可算找到個機會打擊李璇，自然不會放過。

    「哼，喜歡本小姐的人多著呢，不用你操心。你扮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

    「扮演自己的角色？你的末婚夫？如果他還不相信的話，那我們能來個法式熱吻證明給他看嗎？」林楓色眯眯地看著李璇性感的嘴唇問道。

    「你敢動我一下兒，我把你揍成美國熱狗。」李璇狠狠地瞪了林楓一眼，然後專心致志地開車。

    從明海到省城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李璇把車開到省城地購物廣場。停在一家服裝店門前。

    林楓抬頭看了看，是一排簡潔流暢的英文字母：GIVENCHY。

    「我們到這兒來幹嗎？」林楓奇怪地問道。

    李璇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你覺得你這身衣服適合去參加宴會嗎？」

    「這裡面的衣服很貴吧？我可買不起。宴會我也不參加了。」林楓轉身就往門外走去。害得跑出來迎接的服務小姐莫名其妙。

    李璇一把拉住他，紅著臉小聲說道：「我付錢。行了吧？」跟這種男人出來，真是丟人啊。

    「嗯。————試試吧，有合適的就買，沒合適的就算了。」林楓笑眯眯地跟著李璇進店了。

    「有什麼可以幫到兩位？」穿著職業套裝的服務員過來禮貌地詢問。

    李璇拉著林楓在店裡轉了一圈後，目光被櫥窗裡的一套帶有淺色條紋的黑極西裝吸引。「幫我把那套衣服拿過來。」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並沒有因為林楓的寒酸打扮而稍有怠慢。不一會兒，櫥窗模特身上那套西裝被扒了下來，送到李璇手上。

    「小姐，這款是GIVENCHY品牌今年的最新款，每個一級城市只限賣一套，是紀梵希的顛峰之作。嚴謹中透著自然，以流暢的線條和舒適的視覺與穿著感受著稱。有濃郁地英國貴族氣質。受到各個國家的名人擁戴。」

    「嗯。我們先試試。」李璇把衣服遞給林楓，指了指試衣間。

    林楓抱著手感極佳地名貴西裝正要去換衣服時，李璇又叫住了他。挑了件淡粉色的尖領襯衣遞了過去。

    擁有高素質高學歷的服務員和李璇聊起最近的衣服款式等潮流話題，當林楓換了衣服走出來時，兩人都有些驚豔的感覺。

    是的，是驚豔。林楓給人的印象一向是不修邊幅，衣服、鞋飾不管搭配不搭配，都往身上套。那時候的他給人的感覺只是很清秀。當他換上李璇幫他挑選的這套西裝後，整個人的氣質便煥然不同。

    身材高挑修長，氣質高貴典雅，有股英國古老世族的公子哥風範，面相清秀，笑容很邪，像只佔了很大便宜的小狐狸。

    李璇前後打量了一番，越發的佩服起自己的眼光了。當她注意到林楓的腳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林楓的腳下還穿著他那雙半舊的夾腳拖鞋。

    李璇提起林楓的褲子看了看腳碼，又跑去選了雙歐版黑色皮鞋。讓林楓坐在沙發上，自己親自蹲在地上給林楓換鞋子。

    林楓心裡有些異樣，沒想到這個野蠻女還有這麼溫柔的一刻。一低頭，眼神正好探進李璇敞開衣領的深深乳溝裡。

    阿彌佗佛。我佛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反正看了也是沒看。林楓肆無忌憚地萬事皆空起來。

正文 第六十七節、OH，MYGOD！

    「緊張嗎？」李璇看著林楓漫不經心地樣子有些生氣。沒來由的，心裡又有絲開心。沒有女人會喜歡一個膽怯懦弱地男人。

    「有什麼好緊張的？又不是來見岳父。」林楓撇撇嘴。剛剛被拉過去做了個髮型，配上那身名貴西裝，此時的林楓實在有些英氣逼人。只是表情太可惡了些。一幅痞子樣。完全沒有人家那些世家公子的高傲冷酷。這就是所謂的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吧。

    「林楓，你是不是對什麼事都不在乎？」李璇把車開進地下停地場，熄了火後轉過臉看著林楓，認真地問。

    「有啊。誰罵了我我就打他，誰打了我我就殺他。怎麼可能不在乎？還有我今天的薪水，你不給我我還跟你急呢。」不想回答的問題，林楓總會王顧左右而言它。人生在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在乎？名、利、女人，總會有一樣讓你動心。即使幽居深寺的僧人也在乎能否涅磐成佛呢。

    聽了林楓的回答，李璇很不滿意。「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認真地回答。你和沈蔓歌————真的有一腿？」

    林楓得意地笑了起來。「我不僅和沈蔓歌有一腿。還和周繪敏、張蔓玉、夏語有一腿呢。」林楓順口說出幾個國內成名已久的女星名字。

    「哼，在你嘴裡聽不到一句真話。下車。」李璇氣呼呼地提著小包走了出去。換了身紫色晚禮服的她身材更加燎人。

    林楓摸摸鼻子。看來得找沈蔓歌把這件事解決一下了。

    凱旋集團是在明海起家，向周邊城市延伸的餐飲娛樂集團。近年來，和美國Iｅｍ集團合作，引進他們的先進管理理念和配套設施，開始涉足高端酒店領域。金色年華便是兩家公司合力打造的第一家五星級豪華酒店。這次公司的二十週年慶晚會也在金色年華舉行。

    李璇在前面氣呼呼地走著，高跟鞋與水泥地撞擊發出「咯咯」地聲音，紫色地裙襬隨風搖曳，一路走來風情萬種。林楓在後面看的眼花燎亂。兩人各走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快要走到酒店門口時，李璇停了下來。也不回頭，就在那兒靜靜地站著。

    林楓雙手插在口袋裡笑著走到她身邊。李璇面無表情地挽著他的胳膊。「從這一刻開始，你的身份是我的末婚夫。演好點兒，別讓人看出破綻。」

    「沒問題。不滿意不收錢。」

    「哼。」李璇生氣地別過頭。

    「現在可是你在露破綻。問題出在你身上的話，錢要照收。」

    李璇無奈地把臉轉向林楓，臉上的表情也變換了。一幅恩愛夫妻的模樣。

    剛進酒店，一個誇張的聲音便叫起來。「哦，親愛的，你可來了。你知道，我等了你二個小時了。親愛的，你今天真漂亮。我再多等兩個小時也是願意的。」

    站在酒店門口的一個藍眼黃髮的大塊頭青年向這邊走來，伸出雙手要抱李璇，被她機靈的躲開了。「jiｍ，你知道，我們中國人不習慣這樣。」

    叫jiｍ的年輕人滿臉遺憾的表情。「哦，ｍini，在美國那麼久你還是不適應我們的習慣。」

    「是啊。有些東西無論離開的多麼久都會保持下去的。來，jiｍ，我給你介紹。這就是我給你提過的我的末婚夫———林楓。林楓，這是我的大學同學———jiｍ。」

    李璇說著給兩人打招呼。

    林楓正要向面前這個壯的跟頭牛似的傢伙打招呼。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伸出了手，中國式的禮儀：「先生，我太羨慕你了。因為你有一個如此美麗的太太。」

    「先生，我也非常羨慕你。因為還有很多美麗的小姐供你選擇。」林楓對這大塊頭突然有些好感。他喜歡坦誠地人。雖然自己虛偽之極。

    可這個好感還沒有堅持不到十秒，便被怒火代替。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起，林楓感覺到手上一陣大力壓來，顯然對方正要憑藉自己的大塊頭來給林楓點兒顏色看看。

    林楓臉上的表情怪異起來。哼哼，比拚手力，有意思。

    林楓先是驚訝，然後表情便開始痛苦起來。手上卻在暗暗使力。

    Jiｍ感覺到林楓在反抗，心想這小個子倒有意思，也隨著增加力道。

     李璇本來沒有在意，但看到兩個大男人握手竟然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後，便有些懷疑。再看到林楓滿臉痛苦之色，以為jiｍ在欺負林楓。Jiｍ的力道她是知道的，原來在學校時便是校橄欖球球的隊長，身體壯實地跟頭熊。而林楓和他站在一塊無論是個頭、塊頭，都小了幾號。力氣自然沒有他大了。

    「jiｍ，快放手。」

    「jiｍ，你再不放手我要生氣了————」

    「jiｍ，你太過份了，別讓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

    Jiｍ是有苦難言。在美國時便喜歡上了這個漂亮的中國女孩兒，追求了幾年沒能成功，好不容易成了朋友。在自己的搭橋牽線下，兩家公司成了合作夥伴。他想只要經常有接觸，總能找到機會抱得美人歸的。前些日子再次表白時李璇竟然宣傳已經有男朋友了。他自然不信，這是女孩兒找的拒絕藉口。再幼稚不過了。所以這次凱旋集團二十週年慶時他再次抽出時間飛到中國。沒想到李璇真的和一個男人關係親密。

    Jiｍ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便在握手時給這個男人一些顏色看看。可任他使出多麼大的力氣，對方都能很快的把力氣提上來。雖然那個瘦弱地男人滿臉痛苦的樣子，但jiｍ知道，那是他假裝的。真正受苦的是自己。他的手如鉗子捏一般的疼，早就想抽回來，可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現在主動權在那個男人手裡。

    「jiｍ，再不放手我要叫保安了。」李璇看林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滿臉怒氣地說道。

    林楓心裡暗笑，知道是放手的時間了。狠狠地又捏了一把，然後才松開。

    「OH，ｍYGOD.jiｍ甩著發紅變形的右手叫道。

正文 第六十八節、我回去了換腳

     李璇挽著林楓介紹一大堆有名氣的沒名氣的官大的官小的官員或商人給他認識、一群互不相識地人滿臉假笑地伸出雙手彼此寒暄，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林楓有自知之明，他自已也覺得也是個虛偽的人。可虛偽到這個地步，他還真做不來。乾脆躲在角落裡不願意出去。他實在對那種場面沒有興趣。

    林楓正在埋頭苦吃。他面前擺放著兩個大盤子。一盤子水果，另外一盤子是點心，還有一杯紅酒。水果很新鮮，點心的味道也不錯，還有紅酒———他品不出來這酒是好還是不好，可是————可是你不覺得喝紅酒是一件很優雅地事情嗎？

     當然，優雅這個詞在我們的林楓同學是找不到影子的。紅酒完全被他糟蹋了。當點心吃的太快噎到了時，趕緊灌一口。然後一杯紅酒就沒了。這讓林楓很生氣 —————丫的，真小氣。倒酒也不倒滿，就倒小半杯。還不夠潤嗓子的。又得去拿一杯。這已經是第五杯了。不得不說，他的酒量還是不錯的。

    雖然林楓的吃飯姿勢粗俗無比，品味也很有問題，但和其它一些挺著大肚子全身發福的男人們在一起，還是很有賣相的。在場有不少名媛淑女眼睛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瞄來。有比較就有差距，怪不得美女總是喜歡和恐龍交朋友。紅花之所以嬌豔，是因為有綠葉襯托。

    「你很餓嗎？」坐在他旁邊的女人忍不住問道。這個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外表看起來很冷，可能也不喜歡熱鬧的地方，所以端了杯酒跑到這個角落裡。林楓研究了一番女人的容貌，很滿意，也端著兩個盤子一杯酒過來了。雖然忙著吃東西，但眼睛的餘光還是瞟到她在打量自己。

    「嗯。有點兒。這幾天太忙了。」林楓點點頭。又塞了一個酒心果子塞進嘴裡。嘴巴滿滿的，兩腮高高的鼓起，像只哈蟆。

    「哦，忙些什麼？」女人果然上勾了。順著林楓的話問道。

    「英國分公司出了些問題，跑過去忙了幾天。和那些爵爺們吃飯騎馬打高爾夫，累的不行。才剛剛趕回來。」林楓天花亂墜地侃道。

    「那麼說你的生意做的很大嘍？」女人優雅地小啜了一口杯子裡的紅酒，動作美的讓人心動。

    「還湊合。」林楓謙虛地答道。

    「先生的公司是？」

    「楓林國際。」

    「楓林國際？———我還真是有些孤陋寡聞，確實沒聽說過這個公司名字。」女人有些歉意地笑笑。

    「沒事，以後就聽說了。」林楓心想，剛才才編出來的，你聽說了才是怪事。

    本來還想再和這個美麗的女人聊兩句，李璇急匆匆地走來了。「林楓，你怎麼躲在這兒？我找你半天了。又在騙美女了？」

    「怎麼了？」說著，林楓將盤子裡的最後一塊哈密瓜塞進嘴裡。

    「我爸來了，我帶你去認識一下。」李璇拉著林楓就走，林楓轉過身向美女揮揮手，那個女人也舉起杯子向他示意。

    又一次暴露在公眾視線裡，而且又是和凱旋集團地大小姐走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楓身上。不少人對著他竊竊私語，看來正在詢問他的來頭。

    「爸，這就是林楓。」李璇拉到林楓走到一個帶著眼睛笑起來和藹可親地中年男人面前介紹道。

    「伯父好。」林楓禮貌地叫道。

    「哈哈。林楓啊，我聽說過你。不僅我這個寶貝女兒整天在我耳邊念叨你，有次公司開會時大家還拿你開玩笑呢，說你是只招財貓，一個人就賣掉酒吧一半的酒。」李朝陽拍拍林楓的肩膀誇獎道。

    「伯父繆讚了。那是同事共同努力的結果。」

    「好，年輕人不驕不躁，很是難能可貴。」李朝陽還要再說些什麼時，一個男人來到身邊說時間到了，請他去台上講話。

    「呆會幾個老頭子講完話後有個舞會，你要在第一時間請我跳舞。」李璇看著眼睛四處掃瞄美女的林楓，生氣地掐了他的胳膊一把。

    「我不會跳舞。你和別人跳吧。」

    「你個白痴。你是我末婚夫，我能去和別人跳嗎？不會我教你。」

    「好吧。」看到李璇地火氣比較大，林楓無奈地點點頭。拿人錢財，就得讓人消氣。

    先是凱旋集團的董事長致歡迎辭以及對二十年來凱旋集團的發展作了個集團的介紹，然後是政府方面的領導上台演講，幾個合作夥伴的代表上台發言，酒會便正式開始了。

    李璇已經提前打過招呼，林楓在其它人還沒反應前跑過去邀請她跳舞。微微彎了彎身體，輕輕地伸出左手，動作倒也做的有模有樣。李璇紅著臉把小手放在他的手心，臉別向一邊，跟著林楓往舞池走去。那兒已經有不少對男女摟抱在一起了。

    「我真的不會跳。」林楓站在舞池有些手足無措。有了舞伴卻不會跳舞，實在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

    「把左手搭在我肩上，右手摟著我的腰。然後跟著我的步伐————你按照我說的做啊。傻站著幹什麼？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哎喲，你踩我腳了。」

    「哈哈，抱歉，你退的太慢了。我一不小心就踩上了。」林楓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要跟著我的節奏。這是跳舞，不是跑步，你總走那麼快干嗎啊？」

    「嗯，我再慢些。哎喲————對不起，我又踩你腳了。」

    「我感覺到了，不用你提醒我。」李璇穿著高跟鞋，被林楓踩了兩腳痛的眉頭緊皺，硬是沒有放棄，鐵了心要把這廢材教會。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注意。怎麼樣？這下兒不會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楓有些尷尬，說著說著又踩上了。

    「我明白。」李寒點點頭，一一腳踩在林楓的皮鞋上。她的鞋跟更高，痛的林楓疵牙咧嘴。

    「你踩了我那麼多次，我踩你一次也是應該的。我只是讓你感覺一下被踩的痛，讓你下次注意些。我回去還要換鞋了呢。」李璇看林楓痛苦的表情笑著說道。

    「我回去得換腳了。」林楓撫摸著李璇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部，只有這樣才能忘記腿上的疼痛。

正文 第六十九節、公路狙擊戰

    林楓不明白女人為何總喜歡幹些傻事，就為了證明一下兒自己有末婚夫就一擲萬金地把自己從明海拉到省城。摸著身上這套名貴西裝的布料，連薪水都不好意思再向李璇提了。

    林楓要回明海，李璇也拒絕了父親住在省城的挽留一起回去。打開車窗，夏夜的涼風一股股的吹來，身、心、靈便也跟著飄飄然起來。夏夜、香車、美女，周圍的一切都那麼美麗。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車內放著沈蔓歌的最新專輯《流年》裡面的歌曲。兩個都不說話，靜靜的沉溺在沈蔓歌纏綿緋惻地聲音裡。

    「沈蔓歌是個很完美的女人。」李璇突然嘆了口氣。

    「是啊。你要不是整天凶巴巴的，也很不錯。」林楓笑著說道。腦子裡又浮現了唐佳怡含嗔喧笑的臉。丫頭，還在生氣嗎？

    李璇聽了林楓的讚美眼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接著又故意板起了臉。「我怎麼凶巴巴的了？在公司裡面我可是和其它同事打成一片呢。還不是因為你太討厭了？看到你就來氣。」

    「看到我就來氣還讓我扮你的末婚夫？」林楓不留面子地揭開她的謊言。女人總是這麼口是心非。

    果然，李璇被他說的粉臉通紅。仍然強硬著解釋：「那是因為————找個討厭的人來扮演就比較安全，自然不會喜歡上他。」

    真是個死要面子的女人。林楓懶得再和她爭辯。眯著眼睛躺在寶馬車的靠椅上，隨著沈蔓歌的聲音打著節拍。

    突然，後面幾道強光打過來。又有車過來了。雖然是深夜，可在這種高速公路上，車來車往是很正常的事。林楓就是覺得心裡有些不安。那幾道耀眼地燈光像是在心里拉響了警鈴。

    「李璇，你握好方向盤，稍微把屁股抬起來些。」林楓轉過身笑著對李璇說。

    「你想幹嗎？」李璇謹慎地問。

    「我要坐到你下面。」

    「無恥。林楓，你可別亂來哦。」李璇警惕地盯著林楓，因為把注意力都放在林楓身上，手裡的方向盤都握不好了。這男人怎麼這麼大膽？難道想在公路上那個？看起來清清秀秀的，竟然有這種癖好。

    「行了，大小姐。你有的東西別的女人都有，你沒有的，別的女人也有。我對你沒興趣。我感覺後面的車有些不對勁，把車交給我控制好一些。」林楓不等她答應，已經一把抬起她的屁股，然後自己直接從副駕駛室挪到她屁股下面。等到他控制好方向盤後，才讓李璇坐到副駕駛室。

    李璇聽了林楓的話，從反射鏡裡也看到有幾輛車跟在後面，雖然她覺得林楓有些大驚小怪，但還是聽話的過去了。只是狠狠地瞪了林楓一眼，竟然趁她挪動的時候摸了她的屁股。

    林楓專心致志地開車。假裝沒看到李璇的眼光。

    在兩人換身的時間裡，後面的車也追上來了。林楓小心地看著和他並排的車，提防他們會有什麼小動作。李璇受林楓的影響，也有些緊張起來。

    當兩輛小車平靜地從旁邊穿過，並跑到前面去了時，林楓才噓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人活的小心翼翼地真是累啊。

    「你這傢伙，害我白緊張一場。那有什麼事啊？我們又沒得罪什麼人。」李璇笑著說道。平安無事，心情便放鬆了下來。

    「哈哈，安全第一————小心。」林楓拚命地打動方向盤，寶馬車拚命地往一邊靠去。

    前面兩輛車的車窗同時打開，每個車窗都伸出一隻手。林楓驚人地目光所及，漆黑地槍管在寶馬車的燈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乓。乓。

    子彈都打在車身和玻璃上，車窗玻璃受到強力地撞擊而粉碎。更要命地是剛才一直呆在車後面的兩輛普通面包車也同時加速衝來，並有槍手從後面向寶馬車射擊。

    「趴下。」林楓對著被眼前的事件嚇的發懵地李璇吼了一聲，又一次的打轉車頭，寶馬車先是往馬路中心駛去，然後一個九十度的擺尾，車直直地調頭重新往省城方向跑去。

     林楓知道這是唯一的出路。被四輛車夾在中間是死路一條，而如果往前衝的話也不是明智的選擇。本來前面兩輛車就有地域上的優勢，而且手裡有遠程攻擊武器，從它們身邊穿過，危險性相當高。況且就算穿過去了，被四輛車狂追也不是件好事。如果調轉車頭往後跑的話，首先前面兩輛車會措手不及，他們的優勢一下子便成了虛設。只要衝過後面兩輛車的阻攔，那麼以林楓的飆車技術，他不信有人能追的上他。

    果然，看到林楓調轉車頭往後跑，後面的兩輛車射擊子彈的頻率也越發的快了。剛才還跑在前面的兩輛車也設置車頭，又從後面跟上。林楓低著頭，雙手控制著方向盤，油門踩到最大。像個亡命之徒般往其中一輛車撞去。

    那輛面包車看到目標拼了命的架勢，有些驚慌地打方向盤往一邊跑。車內的人反擊的更加猛烈了，他們可不願意和別人撞個同歸於盡。看到對方讓路了，林楓冷笑一聲，再次扭轉方向盤，從剛才那輛車讓出去的空位險險地穿了過去。

    換檔，踩油門，加速。林楓知道，他們安全了。

    「好了，可以起來了。」林楓拍拍仍然趴在座位上的李璇。

    沒有反映。

    林楓有些緊張，一隻手控制著方向盤，保持車的高速前進，不讓後面的人跟上，另一隻手扶起李璇，腦袋嗡地一下兒變地空白，失去了短暫的思考能力。

    李璇的胸口綻放出一朵紅色小花，從那兒流出地鮮血染紅了禮服，沙發上和座椅下面也滴落著尚末凝固地血漬。李璇臉色蒼白，眼眸緊緊地閉起。手指深深地扎進真皮的坐椅裡。胸口地中槍讓她非常疼痛。為了不影響林楓，只能默默地忍受。

    「李璇。」

    —————

    「李璇。你快醒醒。」林楓快速地點了幾個重要穴位。車速加到頂點。銀色的寶馬像個詭異地幽靈往省城漂去。路上其它的車只看到一道銀光閃過，從反射鏡裡往後看時，車已跑的無影無蹤了。

    心中的戾氣大團大團地浮上來，林楓從來沒有這麼渴望殺人。

正文 第七十節、殺人真的很簡單（上）

    林楓靜靜地坐在急救室門口的椅子上，表情看起來沒有一絲波動，心裡卻憤怒到了極點。這真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啊，想要不被這個世界淹沒，就要比這個世界更加瘋狂。

    林楓很肯定地知道，這起槍擊案主要的目標是自己。如果只是為了對付李璇的話，他們沒必要出使出那麼大的手筆。在不瞭解自己底細地情況下，對自己使出這樣的手法也算是足夠的抬舉了。可見他對自己是如何的恨之入骨。

    與自己有仇而且又能調動這麼多人手的只有一個人。

    咯咯咯。一陣雜亂匆忙地腳步聲響起。在醫生的引領下，一群人向這邊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凱旋集團地董事長李朝陽，他的手上推著一個輪椅。上面坐著一個美麗的中年貴婦，女人的臉上滿臉淚痕。李朝陽的表情也好不到那兒去，經歷的風浪多了，心智比較堅韌，一邊走一邊輕聲安慰輪椅上的女人。

    林楓想，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李璇的母親了。和李璇確有幾分相似。本來今天晚上還奇怪為何作為女主人的她沒有出現在集團的慶祝酒會上，原來是因為腿腳不方便。

    「林楓，怎麼回事？小璇怎麼樣了？」李朝陽看到林楓，有些焦躁地問，態度非常不和善。他就這一個寶貝女兒，不擔心是假的。林楓是唯一的一個知情人，而且女兒要不是為了送他回明海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故。心裡對林楓確實有幾分埋怨。

    「被我連累，受到槍擊。」林楓看著李朝陽，不緊不慢地說。淡漠地樣子差點讓李朝陽抓狂。

    「槍擊？那兒中槍了？嚴不嚴重？怎麼回事啊？你到底得罪了誰？」要不是在女兒病房門口，怕影響裡面的手術，李朝陽都要吼出來了。

    「胸口。應該沒事。你放心吧。」林楓看著輪椅裡面的中年美婦說道，命運已經對她不公，他不忍再讓她擔心自己的女兒。

    顯然，林楓的安慰是沒有效果的。中年美婦的眼淚流的更快了。

     彷彿為了印證林楓的話，急診室的指示燈由紅變綠。穿著白衣戴著口罩地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外面來了這麼多人，不知道把情況告訴誰。遲疑了一下兒，還是對著最先送病人入院地林楓說道：「子彈末觸及心臟，止血方法做的很好，流血量也較少。傷者已脫離危險。但還要繼續觀察。」

    「醫生，我能去看看我女兒嗎？」李璇的母親著急地問道。李朝陽也滿臉期待地看著醫生。

    「呆會兒就要轉到特護病房，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但人數不宜過多，最好時間短一些。不要影響到病人的病情。」本來想說不可以的，但看到醫院的院長也跟在這些男人後面，只得改口了。

    「好的。謝謝醫生。」李朝陽拍著妻子的肩膀，安慰她別太緊張。

    聽到李璇沒事了，林楓也暗自鬆了口氣。轉身往外面走去。

    「林楓，你去那兒？」李朝陽在後面喊道。

    「李璇沒事了，我先回去。」林楓沒有停住腳步。心裡下定決心做一件事，任何人都別想讓他止步。

    「你————小璇因為你受傷，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走。真是太冷血了。我們公司不需要你這種沒人性的人。你被炒了，以後不用去公司上班了。」後面傳來李朝陽有些失控的聲音。林楓笑笑沒有回應。

    ———————

     紅樓是一個娛樂休閒會所，在省城鮮為人知，但知道這家會所的都是上得了一定位面的人。裡面按照江南水鄉的風格裝飾，古味頤然，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皆是匠人精心打造，極盡奢華之能事。據知情人士所講，一幢紅樓的裝修費用能夠建一家香格里拉五星級酒店。最吸引人的是裡面佳麗如雲，中國的，日本的，韓國的，甚至黑人。學生、慾女、剛剛產子的少婦、過氣地女明星，各種選秀出來的新人，只要有錢，都能在這裡面體會地到。這裡不僅僅是一些頂級富豪地溫柔鄉，也是一些官場紈褲子弟花天酒地地場所。

    趙月明趴在柔軟涼爽的條型籐椅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穿著紅色旗袍地女人在為他按摩。趙月明舒適地閉上眼睛，手從旗袍地開叉處往上摸索，從大腿過小腹，然後停在女人胸前的一對柔軟上。時輕時重地揉捏。女人被他挑拔地嬌喘吁吁，卻無可奈何。他不想要的時候，你就算一絲不掛地叉開雙腿躺在他面前也沒用。這就是一些特殊人群的特權。

    「水心，幾天不見，胸部倒越發豐滿了。最近又被那個混蛋開發過了？」趙月明感覺到女人已情慾勃發，並沒有立即提槍上馬的衝動。反而繼續用言語來刺激。

    「趙少，人家是你的人。怎麼會服侍別人呢。水仙姐姐說了，我只要能服侍好趙少一個人就就行了。可惜人家總是笨嘴笨腳的，不能讓趙少滿意。」女人淚眼欲泫。一幅自我埋怨的表情。

    「哈哈，你這妮子嘴可不笨啊。上次你用嘴替本少解決時就很不錯。這點兒紅繡倒要像你學學。」趙月明笑著對另外一個臉蛋圓潤的女人說道。

    「嗯。趙少。我以後一定會多向水心姐姐學習。」身材豐滿一些的女人嬌嗔著說道。

    「哈哈。好。本少不會虧待你們的。今天本少心情好，每個人都要獎勵。水心，你下面已經水流成河了，你先來吧。」

    「趙少就知道欺負人家。這兒太硬了，要不要去床上？」骨感佳人滿臉羞澀，小聲地詢問。

    「哼。我想在那兒干就在那兒干。今天我倒不想去床上了，我們在地上吧。試一試大地為席地感覺。」趙月明說著把骨感地女人按在了地上，一把撕碎了那精美地旗袍，然後提槍直入。

    屋子裡很快便響起男女交合地撞擊聲以及殷靡地呻吟聲。身材豐滿地女人在旁邊掠陣，等著自己的姐妹下來時自己補上。看著地上糾纏在一起地肉體，手自然地伸進了自己的下體。

    「咚咚。」外面響起不合時宜地敲門聲。

    「***誰啊？」趙月明不滿地對外吼道。怎麼這紅樓管事地越來越不會來事了？

    「少爺，剛才黑豹打來電話，任務失敗了。」門外的男人也知道主子不開心，小心翼翼地說道。

    「操***蛋。情報給的那麼詳細，那麼多人還幹不掉一個小子。還活在世上幹嘛？一群廢物。」趙月明大聲地罵道。對身下的女人也有些興趣缺缺了，狠狠地衝刺兩下兒，便把那骯髒地東西全都留在女人的身體裡面。

    趙月明一把抓起地上女人的頭髮，讓她用嘴添乾淨自己男根上的殘留味後，爬起來拉上褲子，對著外面吼道：「準備車。回去。」

    趙月明罵罵咧咧地出了紅樓，上了門口自己那輛紅色法拉利。對著前面的司機喊道。「開車。」

    「去那兒？」司機不知死活去問。

    「操你媽的，腦袋被狗啃了？回去。」趙月明的心情極度不好，一向機靈地司機突然變的這麼遲鈍，更是讓他生氣。

    「恐怕你回不去了。」司機轉過頭，是那張時常讓趙月明夢中驚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