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牧唐 作者:柳一條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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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dshaw 2008-6-3 23:20: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9 3210525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16 21:31
第686章 尋探

    十月的天氣,已是早冬,天晴而冷冽,長安城的很多開始在四下裏搜尋早購過冬的煤炭,一些只有在深冬時才穿的衣物,現下也有許多人給套在了身上。

    是夜,天寒氣燥,工部尚書陶顏德的府上,陶老頭在後宅的書房之中,正一手烤著爐火,一手拿著算經,細心地默聲研讀,暗中換算,還時不時地皺上幾下眉頭。

    在爐子的旁,一隻方形的小幾,一壺冒著熱氣的濃茶,還有幾碟下人們剛端送上來的點心,看得出,陶顏德這位工部尚書的小子日,過得不錯。

    “老爺,門外有客來訪。”知道他們家老爺在看書的時候最忌有人打擾,所以在進房稟報的時候,小門房兒的心裏多少有些忐忑,稟告的話語也沒有一次說個完全。

    “是誰啊?”皺著眉頭看了門前的小夥兒一眼,輕輕將手中的書冊放下,陶顏德不滿地出聲接問了一句。

    天寒夜深,都這個時辰了,還有誰會這般地不知趣,前來擾人清夢?瞪了不懂事兒的門房一眼之後,陶顏德的心中又泛起了這樣的心思。

    “回老爺,”見他們家老爺的兩隻老眼一瞪,小門房的心裏更是緊張起來,拱手向陶顏德回道:“聽他自己說,是一個秘閣郎中的小官兒,姓李,名淳風。”

    “秘閣郎中?李淳風?”

    “嗯?李淳風?!”一愣神兒,陶顏德終是明白過來,忙著將手中的算經放於幾上,站起身形,顧不上再與小門房置氣,急聲向他問道:“李先生人呢,現在何處?”

    “他一個六品的文職,小人沒將他讓進廳裏,現正在院中候著呢,老爺若是想要見他,小人這就去將他請來。”看他們家老爺的神情,小門房的心裏又是一陣提溜不定,腦袋還不是太笨的他,現下已是有些意識到,這次他地這點小聰明,像是用錯了地方。

    “你。你竟將老夫數請而不得地貴客給冷落在了院中?”若不是顧及自己地儀態。陶顏德恨不得上前狠抽這個門房倆大嘴巴。

    李淳風是什麼人。長安神算。玄門大家。與其師袁天罡一樣。都是入世高人。豈能以官之大小而待之?

    在整個長安城裏。便是皇上他老人家見了他們師徒兩個。都會以禮待之。其餘地一些達官貴人更是不用提及。想要求李淳風一卦而不得地。更是不知凡幾。便是陶顏德。也曾是屢次求相而被拒於府外。

    但是今日。這麼一樽大佛來到自己地府上。竟受到了如此地禮遇。陶顏德心裏面有些忐忑。出房裏腳下地步子也不由加快了幾分。

    “不就是一個從六品地散官嗎。老爺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地親自出迎麼?”跟在陶顏德地後面。小門房地嘴裏面小聲地嘀咕著。顯是對他們家老爺地態度很不理解。為什麼他們家老爺。堂堂地一個正三品地工部尚書。會這般在意。甚至不堪逾禮地親處出迎一個芝麻大點地小官兒。這。貌似很不合常理。

    “閉嘴!”上了年紀。陶顏德地耳朵倒還是極為靈便。聽了小門房在其背後地嘀咕報怨之聲。老頭在急走地同時。回頭猛瞪。大聲喝道:“明日你就去找管家說道一聲。我陶府之中容不下你這等勢利之人。現在有多遠給老夫滾多遠。別在老夫地面前晃悠。看見你我就來氣!”

    “老…老爺…”有些傻眼兒地看著他們家一向和善且又少有脾氣的老爺沖自己甩袖而去,小門房這時才算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程度,伸出手怯怯地叫了他們家老爺一聲,想要挽回些什麼,不過現在,像是已經有些晚了,他們家老爺,連停都沒有停上一下,竟直地撇下他,趕去前院了。

    前府院中,空曠少物,夜色之中,更顯幾分冷意。當陶顏德急急趕至的時候,李淳風正氣定神閑地背手立于當院正中,面上沒有一點氣憤不愉之色,見到陶顏德從後院趕來,李淳風倒是下下整理了下衣衫,率先上前與陶顏德拱手見禮。

    “下官李淳風,拜見陶大人!”微彎著身,李淳風地語氣淡然:“深夜冒昧來訪,擾了陶大人休息,還望陶大人莫怪。”

    “李先生客氣了,李先生肯來府上,是我陶某人之幸事,又何來冒昧之說,”伸手上前虛扶,沒敢讓李淳風這一拜落實,陶顏德有些歉意地輕聲說道:“倒是府中的下人無禮,讓先生冒著風寒在這院中候了這麼許久,實在是有些失禮,先生快請屋裏敘話。”

    伸手將李淳風著請到廳裏,陶顏德吩咐下人掌燈點火沏上熱茶,陪著他在廳中落座。

    “虛套的話,先生無心多敘,咱們也就不再多言,”接過下人剛遞上的熱茶,陶顏德抬頭看了李淳風一眼,知道他的秉性,便收起了往常官場上的一些作派,直接開門見山地輕聲問道:“先生深夜來尋陶某,究是為了何事,但請直言。若是有什麼地方用得著陶某之處,亦可直言無妨。”

    深夜造訪,若是無事,那定是玩笑之言,任誰也不會輕信,尤其是像李淳風這樣地高人隱士之流,擱在平常,連請都請之不到,更別說是指望著他們能親自登門道訪了。

    陶顏德溫笑地看著李淳風,難得碰到神算也遇到了什麼難處,若是能讓他因此而欠下自己一樁人情,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呵呵,陶大人倒是爽快,”微笑了一下,李淳風端碗兒小押了一口茶水,稍品了一會兒,將茶碗兒複放回桌面,這才輕聲向陶顏德說道:“其實,淳風此來,多是興之所至,倒是沒有什麼大事要勞煩陶大人。”

    稍頓了一下,看了陶顏德一眼,李淳風接著說道:“若說是有事,淳風也只是想向陶大人打聽一個人而已。若是方便地話,還望陶大人能夠不吝賜教,一解淳風心中之惑。”

    “哦?”陶顏德的眉頭一挑,輕扭過頭來看著李淳風,饒有興趣地開聲問道:“不知是何人有幸,竟能得李先生這般看重?”

    “究竟是誰,這就要看陶大人願不願如實相告了。”溫笑著抬頭與陶顏德對視,李淳風靜靜地等待著陶顏德地答復。

    “先生請講,”被李淳風這樣看著,陶老頭兒的心中開始變得有些猶豫,帶著幾分謹慎地開聲向李淳風說道:“只要不是涉及到什麼朝政機要,老夫定是知無不言。”

    “呵呵,陶大人多慮了,淳風豈是那種不知輕重之人?”輕笑了一下,李淳風接聲說道:“前幾日,淳風在府裏看到了一冊名為《工程圖學》地書薄,對裏面一些做圖的方法和術算上面地一些演算法應用極為欽佩,陶大人也是知道,淳風所學,多於術算有關,難得碰到此等精通術算之學之人,心下難免見獵心喜,便想要尋得與其探討請教一番。”

    “據說這《工程圖學》一書,便是流源於工部,在來之前,淳風也曾有私下詢問過工部的幾位大人,不過諸位大人好像都是不敢扔及,三鹹其口,終是不得要領,”看了陶顏德一眼,李淳風道:“無奈之下,淳風只得來貴府向陶大人當面求證了。”

    “哦,李先生說的是這件事情啊,那就有些難怪了,”恍然地輕點了點頭,陶顏德抬手輕捋了下鬍鬚,道:“並不是他們不願告之于先生,而是在此之前,我等與此書的作有約,未經他親口允諾,不得私自將他的消息散露於外。”

    “哦?”有些意外地輕愣了一下,李淳風面上的笑意更濃:“聽起來,此人倒是一淡泊名利的高雅之士,如此的話,淳風倒是更想與其見上一面了,就是不知……”

    說著,李淳風扭頭向陶顏德看來,面露詢問之色。

    “當然,若是陶大人有難處,實在是不能透露的話,淳風也不會強求。”微彎身向陶顏德拱了拱手,李淳風如是說道。

    “嗯,這個,若是別人相詢,老夫定是不能透出半點,徒惹來違約背義之,”皺著眉頭稍猶豫了一下,陶顏德接著說道:“不過李先生,不是俗人,僅為探討求教之意,知道了,倒也無妨。    ”

    權衡了兩邊的得害關係,考慮到這件事情對柳一條那小子來說倒也不是一件壞事,所以,在找到了種種的藉口之後,在李淳風這個神算的面前,陶顏德很是痛快地就把柳一條,給賣了。

    “這個人,不是旁人,這兩年裏,李先生在長安當也是有所耳聞,”張了張嘴,陶顏德一下便把柳一條的老底給倒了出來:“他就是曾救過皇后與太子一命的神醫,制出‘柳氏耕犁’‘柳氏水車’的神匠,及現在市面上最為紅火的‘三原茶’的創始鼻祖,三原柳一條。”

    “柳一條?”李淳風聞言,神色微動了動,像是想起了一些什麼事端。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18 10:13
第687章 怨念啊怨念

    面骨細窄,眉角陡峭,鼻端微塌,無一不是大凶短命面相之人,性子衝動,易惹事端,磕磕碰碰之間,一般都活不過一十八歲。

    但是,在柳一條的天靈之處,死氣黴運之下,卻又有一股驚天的紅光罩頂,吉背千里,同時眼角眉端,靈氣四溢,又隨著一副福氣長壽延綿之勢,凶吉於一體,短命與長壽同時彙聚,實在是百世難得一見。

    聽陶顏德提起柳一條這個名字,李淳風不由便想起,在去歲的秋博商之中,他像是於這個人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還給他作了上面的一番論斷。

    面顯異象,貧富相背,生死兩極,如此相背怪異的命格,實是李淳風憑生所僅見,所以在心裏面的印象也就極為深刻,直到今時今日,李淳風還是會因當日沒有如願看到柳一條的手相,參透其中的玄機命格而時常感歎遺憾非常。

    “怎麼,李先生亦曾見過柳先生?”見李淳風半日沉吟不語,似有回想起什麼,陶顏德不由輕聲在一旁出聲詢問。

    “嗯,倒是有過一面之緣,只是可惜,”看了陶顏德一眼,李淳風輕點了點頭,之後又是頗為惋惜地輕歎了一句,道:“柳公子似並不信這命理之學,上次沒有看到柳公子之手相,實為遺憾。”

    “什麼?!”

    陶顏德驚訝地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有些不敢置信地抬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是自己上了年紀,耳朵開始出現問題,聽錯了吧?

    向來少有於人請卦觀相地李淳風,想要給人看相,結果卻被人給婉拒,更要命的是,李淳風非但沒有生氣憤懣,反而還露出著一副遺憾惋惜不已的姿態,恨不得馬上再於其瞧上一瞧。

    這個人,還是那個自命清高,凡事皆不顯露于色的長安神算李淳風嗎?

    還有那柳一條。才只見了一面。就能搏得李淳風這般地看重和關注。主動提出於其看相被拒不說。心下還一點不氣。提起這個。再想想以前自己在李府門前遭拒時地情形。活了大半輩子地陶老頭心下不免生出了些許地忌妒之意。

    同樣都是一隻鼻子兩隻眼。不缺胳膊不少腿兒地。怎麼這做人地差距他就那麼大捏?!

    “聽說。翼國公他老人家地病情現在大有好轉。隱有康復之兆?”在陶顏德愣神地功夫。李淳風不經意地向他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嗯。前天老夫還剛去看過。老將軍已經能夠下地行走。能吃能喝。與常人無異。”陶顏德介面說道:“要說起來。這柳一條地醫術還真是沒地說。太醫們都說讓準備後事了。可人柳一條一來。三兩天地功夫。就又把人給救活了。也難怪他會搏得一個‘神醫’地名號。也難怪當年他能救得長孫皇后于膏肓。”

    心下剛生出地那些個忌妒。很快便被對柳一條地佩和讚歎給清掃了個光淨。不管怎麼說。有本事地人。不管是在哪里。都會受到人們地看重。

    柳一條從一文不名地貧賤布衣。歷經兩年地功夫就打磨廝混到了現今這個地步。陶顏德雖貴為工部尚書。卻也是自認為自己沒有這個本事。

    “是啊,先是長孫皇后,後又是翼國公,聽說便是羅府那個少有出門的羅老夫人現下也是身子大好。”隨著陶顏德的話語,李淳風撫須輕吟,這三個人都請他看過手相,理過命格,可是現在,命相上該死的不死,該病入膏肓地卻已近康復,好像是這逆天改命的事兒,只要一碰上他柳一條,就變得像是喝上一口涼水一般簡單。

    端碗兒輕飲了一口熱茶,李淳風撫須沉思,梳理著這些年來因柳一條地出現而改變的一些大事。

    太子妃自謚,候君集叛逃,魏王李泰早死,齊王李佑瘋癲,最離奇地還是太子李承乾,原本命中本與帝位無緣的命格,現在卻變得有些撲朔迷離,讓人琢磨不透。

    前幾日李淳風偶然與李承乾謀面,看到原本挺憨厚實誠地一個孩子,現在卻得有些鋒芒畢露,機敏過人,眉宇之間隱還露出了幾分戾氣,心下便大為驚訝,百思而不得其解,現在想來,這件事情,當也與那柳一條逃脫不了關聯。

    “是啊,也是羅家嫂子的運氣好,收了柳夫人做了義女,這才引得柳先生出手為其解了隱患,”沒顧著李淳風心裏在想些什麼,陶顏德頗有些羡慕地隨聲接了這麼一句。

    “是啊,羅老夫人的福運不錯,不過陶大人的氣運似也不薄啊。”聽了陶顏德的話語,李淳風心下一動,不由抬頭朝著陶老頭的面相上看

    :“看陶大人氣色紅潤,滿面紅光,當是也遇到了什吧?”

    “事情確是有著那麼一樁,不過這喜不喜的,確是難說了,”見李淳風似有心於自己面相,陶老頭心中一喜,一點也不客氣地趁機伸出手來,恬著臉笑著向李淳風說道:“還要請李先生指點迷津了。”

    “誒,不忙不忙,先讓李某事先猜上一猜,”輕輕將陶顏德遞來的老手推開,李淳風定睛朝著老陶眉心的氣運看了一眼,撫須輕問:“敢問這則喜事,可是由柳一條而起,或是與他多有關聯?”

    “李先生不愧是為神算,”有些心服地拱手與李淳風一禮,陶顏德接聲說道:“這件事情若是沒有柳先生,還真是做之不成。不過這裏面的事情原由,涉關機要,不便於先生言明,還請先生見諒。”

    “嗯,這就難怪了,”難怪官運氣術已近枯竭的陶老頭兒,現下竟又有了升遷之兆,李淳風輕撫著鬍鬚,心裏更是肯定了之前的猜測。

    與之為敵,則為災源,與之為友,是為福星,這樣可以輕易改人命格的奇人異相,若是不會上一會,豈不是極為可惜?

    還有,從工部所流傳出來的那冊《工程圖學》來看,柳一條在數算之學上的造詣,與自己相比,只高不低,其中很多演算法和構思,李淳風更是連聽都未曾聽聞過,這樣的術算高人,便是沒有異相,也值得自己前去拜會一番。

    “難怪什麼?還請先生能夠指點迷津!”聽李淳風說得雲山霧罩,不知所云,陶顏德心中有些忐忑地拱手向其請教。

    “過上幾日,陶大人怕是要升遷了。”小押了一口茶水,過了半天,李淳風才丟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承先生吉言,”聽了李淳風的斷語,陶顏德心下一松,活了這麼大年紀,做官做到三品大員,再升不升官的,老頭兒倒不是再有什麼奢望,只要降臨到頭上的,不是禍事就行。

    老,則思安,像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官員,心中已是沒有了太大的沖勁兒。也難怪,官運在他的身上,已是了盡於無。

    若非是遇到了像是柳一條這樣的貴人,陶老頭兒便是到死,怕是也難以再進一步。沒再想著與陶顏德再多作糾纏,李淳風直接開聲向其詢問:“淳風有心前去拜訪,不知陶大人可方便告知,柳一條現在落居於何處?”

    “羅將軍府。”老頭兒倒是沒有矯情,直接開口就給出了確切地答案,道:“不過,這兩日,柳父柳母剛回,柳氏一族初聚不久,先生若是想要靜心為柳先生面相的話,最好能緩上兩日。”

    怕李淳風在柳一條的面前再次吃蹩,陶顏德好心提醒,依著他對柳一條接觸不多的瞭解,那小子表面是然和善,不過骨子裏卻是一頭倔驢,凡是他認定的事情,認你說破了嘴皮,他也不會改變半點兒。

    既然之前他不願讓李淳風幫著瞧看命格,那麼之後,李淳風若是想要一了心願,怕也是會有些難度。

    不過,想想李淳風往日的風光及現今的地位,還有在李府門外大把在把等候著的長安權貴,再看看人柳一條對李淳風的乾脆態度,老頭兒的心還是有些揪得厲害,這人跟人,還真他娘的不能比。

    若是讓那些在李府門前數求李淳風看相而不得的權貴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多少人會為此而吐血,到時候,怕是連被氣得咽氣兒的都不會在了少數。

    怨念啊怨念,陶顏德輕搖了搖頭,努力地讓自己不再去多想,免得自己也會禁不住地再次眼急柳一條的好運。

    “多謝陶大人提醒,天不早了,淳風就不再多做討擾,先告辭了。”目的已達,多留已是無益,不再多做客套,李淳風直接起身拱手,向陶顏德辭行。

    “老夫送先生出府!”陶顏德起身相送,直將李淳風送出府門之外,目送著這位長安神算乘車而去。

    雖然此次並沒有榮得李淳風親看手相,斷說命格,不過,能夠得到那麼一句兩句的點撥之言,陶老頭心中已是知足了。

    畢竟,這幾日裏,事關‘熱氣球’之事,正好趕上長安之亂,齊王瘋癲之事,皇上那裏直到現在都沒有太過明確的態度,老頭兒心裏多少都有些忐忑不安,如今聽到李淳風的斷言,陶顏德,安心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18 21:45
第688章 解鈴還須系鈴人

    當柳二條夫婦兩個到達長安的時候,已是深夜,將近子時下,除了柳一條一家所在的這個小院兒,因為家人剛聚還未休息外,羅老夫人,及羅通狄芝芝小倆口兒早已入榻安眼。

    所以,為了不打擾他們家祖母和少爺休息,在門房兒裏守門兒的小家丁,應著柳二條的吩咐,直接便向他們家幹小姐這裏稟來。

    “什麼,二條也來了?”聽了小門房兒的稟報,屋裏的幾口人心神皆是一愣,待張楚楚吩咐下人去府門迎接柳二條之後,柳賀氏張口便不滿地喝斥了起來:“這個臭小子,都是個當官老爺的人了,怎麼做事還是如以前那般毛躁?這大半夜的,大冷的天兒,就是他自己不怕冷,不怕累,也得替他媳婦兒多想一想啊?”

    兒子深夜趕來瞧自己,那是孝順有加,柳賀氏心裏自是暖意無限,但是一想到那個剛入門不久,還未見過一面的兒媳,柳賀氏這個做婆婆的卻又是有些心疼,剛聽他們家大小子提及,老二的媳婦兒亦是有了身孕,讓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連夜受這馬車顛簸之苦,萬一要是有個好歹,那不是在作孽麼?那可都是他們老柳家的骨血。

    “呵呵,娘,你莫要擔心,”看出老太太的心思,柳一條輕笑著在一旁勸說,道:“彩翼有喜也才不過三月,趕些夜路,無礙的。若是娘親心中有氣,一會待二條過來,狠狠地罵他一頓也就是了。”

    看到老娘生氣,柳一條毫不猶豫地就把他們家老二給賣了出去,誰讓這小子這麼沒心沒肺地,連夜就帶著自己的媳婦兒給趕了過來,這不是召著要往自己身上加板子麼?

    就老娘方才所說,當了官兒還這麼毛毛躁躁地,若是不給他長點記性,日後在官場仕途當中,指不定要吃多少虧呢。

    “誒~聽柳一條這麼說,再看到自家的這個婆娘還真想這麼去做,一旁的老柳有些坐不住了,大手一擺,拿出原一家之主的氣勢來,插言說道:“二條現在,怎麼也是一方官員,有身份,有地位,有臉面,怎麼還能像是以前那般隨意?一會兒你們娘倆兒說話,都注意一些,免得會讓二條難堪。”

    做了一輩子安份守己的農夫,骨子裏對那些高高在上官員地畏懼,讓老柳都有些走火入魔了,便是面對著自己這個剛剛步入仕途的小兒子,老頭兒心裏也是存了幾分地敬畏之情。

    當然,除了敬畏之外,在柳老實的心裏,也不免存在了幾分的偏向維護之意。畢竟家裏難得出一個進士,光宗耀祖,光耀門楣,給他們老柳家大大地漲了一回臉面,老柳在心裏對他們家老二多有看重,倒也不奇怪。

    只是。柳一條與旁邊地媳婦兒對視了一眼。只是他們家地這個老爺子。未免太過勢利和見外了一眼。跟自己地兒子還講究這個。至於麼?

    “你這是什麼話?二小子他當官兒了怎麼了?當了官兒他就不是我兒子了?當了官兒我這個當娘地就打不得罵不得了?”白了他們家老頭子一眼。柳賀氏連番幾句反問。噎得老柳好半天說出話來。

    “爹。娘。二條還有彩翼他們過來了。”注意到外面由遠及近地燈火。張楚楚上前將婆婆懷中地小寶兒接過。輕聲地向他們二老提醒了一句。

    “哦?”夫婦兩個聞言。儘管方才正為柳二條吵得厲害。此刻也不由同時住嘴。眼中帶著幾分渴望地起身向門外迎去。畢竟一年沒有見面。也是少有聯繫。二老嘴上不說。這心裏。卻是都想得厲害。

    “二哥!”從柳一條地腿上下來。柳小惠第一個跑出門去。大呼大喊著便向院中地來人撲了過去。遠遠地看見。柳二條亦是熱切地彎身。把他們家老小給抱了起來。

    “二小子長高了。也胖了一些。”站在門前。遠遠地看著柳二條抱著小惠由遠及近。柳賀氏頗有些感懷地輕聲說了一句。

    “嗯,長大了。”老柳也是怔怔地注視著他們家的這個二小子,隨著輕嗯了一聲。

    “那個就是彩翼了吧?”看到隨在柳二條身後的那個嬌小身影,柳賀氏滿意地輕點了點頭,道:“嗯,有胸脯,有屁股,小模樣也長得俊俏,配得上咱們家二條。將來給咱們柳家生出的後人,也必是會相貌不凡。”

    “呃?”這話怎麼之前像是也有聽過?柳一條扭頭瞅了瞅自己身邊的媳婦兒和老娘,乍然想起,當初自己要娶楚楚過門兒的時候,柳賀氏像是就有過這般說辭。

    “夫君,你看什麼呢?”聽婆婆說出這般羞人地話語,再看夫君又是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身上打量,楚楚便是不用多猜,也能想到夫君現在在想些什麼,紅著小臉兒,嗔怪地白看了夫君一眼,楚楚悄悄騰出一隻手來,在柳一條的胳膊上就是一陣猛擰,看你還敢再胡思亂想?哼!

    “爹,娘,孩兒在此給您磕頭了!”正說話間,柳二條已經帶著媳婦兒來到了老柳他們的跟前,輕輕將懷中的小妹放下,柳二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砰砰直響地與爹娘磕了三個響頭。

    “公公,婆婆,彩翼也給您二老行禮了!”隨著柳二條,王彩翼提擺曲膝也要彎身跪倒,柳賀氏忙著上前一步將這個寶貝媳婦扶下,溫聲說道:“好孩子,心意到了也就是了,你現在有身孕在身,可不能沾了地上了寒氣,來來來,快隨娘一起到屋裏暖和暖和。”

    說完,沖著他們家老二輕哼了一聲,柳賀氏便竟直帶著王彩翼進了屋裏,任由柳二條還在地上跪著。

    “這便是大哥大嫂了吧,彩兒這裏有禮了。”隨著婆婆路過門口,見到柳一條與張楚楚在門前站著,王彩翼輕身上前見禮。

    “呵呵,弟妹毋須多禮,一路勞途辛苦,快些進屋坐吧。”柳一條與張楚楚微笑著點頭還禮,輕側讓開身形,著請王彩翼進屋落座

    “行了行了,一家人,用不著這般客套,咱們先進屋坐吧。”見三人還待在門前客氣,柳賀氏多少有些不耐,說道著,便熱切地拉著王彩翼地小手,進了屋裏。

    “誒,爹,大哥,娘她這是怎麼了?”看到娘親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好像是有些意見,柳二條跪在地上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自己剛來,就召來了娘親這麼大地怨氣?

    “行了,你也快起來吧,外面冷的厲害,咱們屋裏敘話。”滿意地看了他們家二小子一眼,柳老實低頭溫聲向他說了一句,之後便架著雙拐笑眯眯地轉身進了屋裏。

    “大哥,嫂嫂,這……?”爹娘二老,這一冷又是一熱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柳二條隨聲站起身後,又朝著最後進屋地大哥大嫂這裏看來。

    “你這小子,你……”柳一條開口,原本想多嚇他們家老二一會兒的,不過話還沒有多說,便被自己的媳婦兒給打斷在了一旁。

    “行了,”又小掐了自己地夫君一下,張楚楚抱著孩子溫笑著向柳二條說道:“小叔不用擔心,並不是什麼大事兒,進了屋你就知道了。”

    說完,不由柳家哥倆再多說什麼,張楚楚便催促著他們進了屋裏。

    廂房的小廳裏面,燭火通明,爐火四溢,明亮,溫暖,比起方才院中地乾冷,這裏面猶若天堂。

    柳一條柳二條兄弟及張楚楚最後進來的時候,柳賀氏正與王彩翼聊得正歡,有說有笑地,很是融洽,不得不說,王彩翼這位大門大戶出來地小姐,身上並沒有沾染上太多的小姐脾氣,說話得體,禮遇有佳,幾句話地夫,便把柳賀氏給哄得一陣開懷,對自己的這個二媳婦兒也是越滿意中意,看起來也更是順眼了許多。

    “娘!”進了屋裏,柳一條與楚楚一同在旁邊落座,柳二條察覺到娘親對他似有不喜,便巴巴地厚著臉頗湊了過去,彎身向柳賀氏行了一禮之後,輕輕地叫了一聲。

    “進來了?”看到二小子乖乖過來,柳賀氏強忍著將面上的笑容斂住,抬頭向柳二條看來,道:“外面可冷?”

    “倒是有些寒意。”聽到娘親問話,柳二條忙著開聲回言。

    “路上可顛簸得厲害?累嗎?”柳賀氏又接著問了一句。

    “嗚?”柳二條不是笨人,等到柳賀氏問到這一句,他的心裏多少已是有些明白了娘親的意思,娘這是有些心疼他了,同時也是有些責怪自己不愛惜自己還有彩兒的身子,冒夜就趕來了長安。

    “是孩兒有些心急,讓娘您掛心了,二條知錯!”想通了之後,柳二條心中無由地便湧出了一股暖意,隨即便直身彎腰低頭,開聲向柳賀氏認錯。

    “婆婆,”看到這個陣勢,王彩翼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從坐椅上起身與柳二條站於一處,小丫頭微福了一福,輕聲說道:“這件事情不怪夫君心急,原本的,夫君顧著彩兒的身子,想要等上一晚,待明日再來與公公婆婆相聚,是彩兒想要早些來與公公婆婆還有大哥嫂嫂見禮,連夜催著才起程趕來地,婆婆要怪,就怪彩兒吧,是彩兒太過任性了。”

    “嗯,我們彩兒這麼有孝心,娘怎麼會怪你,來來來,快點在娘的身邊坐下,你的身子不便,這萬事都要小心一些才好。”又是心疼又是歡喜地看了這個小兒媳一眼,柳賀氏忙著伸手又拉著彩兒在她的身旁坐下,而後看了還在那裏站著地柳二條一眼,道:“行了,這次看在彩兒的面上,就這麼算了,你也且在一旁坐下吧。”

    “多謝娘!”應了一聲,柳二條這才輕鬆了口氣,轉身回頭,在他們家老大地旁邊坐了下來。

    直到此時,柳氏一家,才算是真個團聚在了一起,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沒有經歷過分離時的痛苦,你就永遠也無法體會到再聚時是多麼地幸福。

    這個時候,無論是柳一條柳二條,還是柳老實柳賀氏他們夫婦,這個屋子裏所有柳家的成員心裏,都洋溢著一種名叫幸福的暖意。他們柳氏一族,歷經了近有一年的分離之後,又團圓了。

    “我與你娘回來地事情,親家那邊兒,可是都已經知曉?”一家人圍在一起敘了一會兒家常之後,柳老實這個一家之主終是想起了什麼,開聲扭頭,向他們家大小子和二小子看來。

    “既然回來了,不去拜訪見上一面,不免就失了禮數,”見兄弟兩個齊齊搖頭,柳老實與媳婦兒對視了一眼,道:“尤其是彩兒他們那邊,兩家都結成了親家,這雙方地老人兒卻還是沒有見過一面,以前不在家也算了,現在既然回來了,再是不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既然親家也在長安城裏,明日二條就去準備一下,備些禮物,咱們一家都過去坐坐。”顧及著楚楚心中地感受,說完這些之後,柳老實又扭頭向柳一條說道:“還有張老哥張嫂子他們那邊,過兩天一條也回去看看,咱們在長安不是還有一處空宅麼,若是兩位親家方便,把他們也接到長安城來,一家人在一起,相互地也好有個照應。”

    “知道了,爹,”輕握了握楚楚的小手,柳一條輕應了一聲,道:“之前我便有這個打算,這次著柳成回三原老家,除了去支會老二一聲之外,還有就是看能不能把岳父岳母他們給接到長安來。”

    “夫君……”感激地看了自己地夫君一眼,張楚楚的心中眼中,柔意無限。

    “嗯,你這孩子,慮事倒是周詳。”滿意地看了他們家大小子一眼,老柳撫須呵笑起來,大兒子善經營,創下大片基業,二兒子入仕途,為官為政,光宗耀祖,這輩子能夠得子如此,老柳,知足了。

    “這是什麼馬?怎麼看起來烏漆八黑地,醜死了。”大唐邊境,‘晏天牧場’,在一座馬棚之中,曲寶寶伸手指著其中一隻

    一旁的馬師詢問。

    “回曲姑娘話,這是草烏~,雖然難看了點,不過勝在體健,善跑,而且從不挑食,好膳養。”雖然被曲寶寶問得有些心煩,不過一看到站在曲寶寶身後地四個兇神惡煞,王安便是心中不想,卻還是不得不耐心地回答了這個煩人丫頭的問題。

    畢竟,不管是誰,在被四個比自己都要高上半個腦袋的漢子,拿著刀槍和使著拳頭威脅了近十八次之後,也會變得像是王安現在一般地老實聽話。

    王安除了臉上之外,那無處不在的暗傷,無一不警示著他,不老實有禮回答問題的後果,就是少不了的那一頓胖揍。

    “草烏~?這麼難聽的名字,倒是跟它的長相挺般配。”又朝著這匹黑馬看了一眼,小丫頭嘟著小嘴給出了這麼一句評價。

    “咦?那個,就是傳說中的黃~馬吧?你看它的肚子,都鼓地有兩個馬背那麼寬了,不會是有小馬駒兒了吧?”小丫頭眼睛亂轉,瞅到對面馬棚裏的一匹黃色健馬,遂歡聲向王安問道。

    “曲小姐慧眼,那確是一匹黃膘馬,再過不了兩月,就要產駒了。”回頭看了一眼,王安感覺到自己身上一陣地無力,道:“不過,曲小姐,這個問題應該是您第十一次在問小的吧?”

    “嗯?有嗎?沒有吧?本小姐怎麼不記得了?”眨了眨她那一雙大眼,曲寶寶有些無辜地看著王安,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

    嗚,早知道又會是這麼一個結果,王安已經無語了,低著頭,不再多作言語,一心為面前地草烏~梳洗著身上的毛,眼淚不知在心裏流了多少遍去。

    “小王啊,”得意地看了王安一眼,曲寶寶輕向前,往王安地身邊湊了湊,不知道是第幾十幾次地再次向王安問道:“不是說這‘晏天牧場’有近萬匹伊麗馬麼,都在哪放著呢,本小姐來了這麼久,怎麼連一匹也沒有見過?你們紀場主不會在騙我們家候將軍吧?”

    “曲小姐,事關牧場機密,小人不便也不敢多言,您要是真想知道,等我們紀場主從外間回來,您還是先去問過我們場主大人吧。不然,您就是在小人這呆上三年五年,也是無用。”不知道是第幾十幾次地回答,無須反應,直接條件反射似地,這些話語就從王安的嘴裏蹦了出來。

    “哦,如此啊。”再次故作恍然地輕點了點頭,曲寶寶探頭接聲再次向王安問道:“這伊麗馬的事情你不能說,本小姐理解,不過那千里馬……”

    “牧場裏的千里馬,送的送,賣的賣,前陣子公孫將軍帶走地那匹牧場裏確是最後一匹,曲小姐,小人不騙您,這千里馬,牧場裏是真的真地真的真地,真的沒有了。”

    捂著自己地腦袋,王安覺著自己真是快要瘋了,同一個問題,每天都要被人這麼纏著問上幾十上百遍,而且每一次他都還要極為認真有禮地去回答,連著過了這麼多天,王安多少有一點精神崩潰的前兆,他丁不住了。

    “紀場主,您快想想辦法吧,救救小人吧,有這麼一個曲小姐在場裏,小人是一天也不得安寧,您看您看,小人這身上的傷不且不說它,這才幾天的功夫,小人這頭都比以往大了兩圈兒。”

    下午的時候,聽說紀和場主已經從外面出差回返,好不易擺脫了曲寶寶的糾纏,王安幾是小跑著就沖進了李世和所在的院子,大聲訴苦:“這白天這樣,也就算了,可是連晚上她也不消停,您說這每天被她這麼纏著,盯著,看著,小人哪還有心思,哪還有時間,哪還有機會,再去管理,馴養那些伊麗馬?”

    長了這麼大,好歹也活了二十幾年,王安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女人真個纏起人來,竟是這般地可怕,讓人心寒。

    “我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兒之所以會回來呆在牧場,就沒有安下什麼好心思。”靜心地聽王安講述了這些天的經歷,李紀和來回走了兩步,很是苦惱地輕搖了搖頭,面對著這樣一個打打不得,罵罵不得,而且還巨能惹事的主兒,他還真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輕扶著王安在一旁落座,李紀和道:“不過,她會一直這麼纏著你,我之前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外番的丫頭,別的不說,這眼力,倒還真是有著那麼幾分。”

    原本以為,曲寶寶這次回來是為了找尋公孫賀蘭那小子一雪前恥,不想,他們兩個正主兒還沒有掐鬥起來,這禍水卻先在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兒上鬧了開來。

    那小丫頭絕對是在報復自己,李紀和背手輕走了兩步,畢竟,上次在這牧場裏,讓這小丫頭吃虧的,可不止公孫賀蘭一個。

    還有那匹被公孫武德將軍帶走的千里馬,多少也會引來那個小丫頭的記恨。

    “這樣,”原地轉了兩圈,仍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李紀和回身看了王安一眼,道:“你現在就去公孫少爺的大帳走上一趟,把這裏的情況如實報于公孫少爺知曉。”

    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麻煩多是公孫賀蘭那小子引起的,那就讓他出來解決就是了。

    另外,曲寶寶這段時間之所以會一直賴在這晏天牧場之中,主要的原因怕還是他們找尋不到正主,不敢真個去闖軍營,尋公孫賀蘭的誨氣,而自己的這個牧場,多半便是那被殃及的池魚,背了一片的黑鍋。

    拖了這麼多天,讓他想了這麼久的清閒,也是該讓這位爺出力的時候了。

    憑著他們東家與公孫賀蘭這位小少爺的關係,李紀和相信,公孫賀蘭當是不會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們東家的一番心血,就這麼被一個外番來的小丫頭給擾得不成樣子。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19 23:53
第689章 高昌國的事端.

    我們都是正經的買賣人,人賣我買,公平交易,你們憑什麼捉我?難不成這高昌國裏,還不讓人做買賣了不成?”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這一隊高昌兵士,柳重舟放下手中的帳薄,雙手分開擋在身前的夥計,從容不迫地走到前端,據理力爭。

    說話的同時,兩隻眼睛也有意無意地在兵士的週邊打量,見到有剛從外面收貨回來的夥計正小心地在週邊向裏觀瞧,柳重舟暗中沖其輕擺了擺手,打了一下快走,報信兒的手勢,面上,仍是沒有一點懼意地與手提著刀槍的軍士對峙。

    “去你媽滴!還憑什麼?”一個巴掌呼在柳重舟的右臉,直接將柳重舟扇倒在地,帶頭的軍士一口吐沫噴吐在柳重舟額頭不遠的地上,之後又輕蹲下身,伸手按住柳重舟的脖子,狠聲言道:“就憑我們家將軍是候君集,就憑你們是大唐三原柳家,還有,就憑老子姓,這些,夠了嗎?”

    “來人啊!”不待柳重舟再有什麼反應,軍士頭領起身便是一聲重喝,指著地上的柳重舟還有其身邊的一干夥計,沖著在場的士兵大聲吩咐道:“把這些涉嫌危害我高昌的異國奸細,全都給老子押放起來,不得逃脫一個,不然老子有你們好看!”

    “是!校尉大人!”直身高聲齊應了一聲,早就有所準備的高昌兵士們,全都擼著胳膊,提著繩索,將柳家的下人,還有本地所有的幫工,全都給綁了個結實。

    “校尉大人,後面倉庫現錢一萬三千貫,看守倉庫的本地雇傭兩人,還有,尚未運走的白疊子近百萬斤。”這時,負責打探清點的小兵從柳重舟他們臨時所租用地庫房裏出來,躬身向他們家校尉稟報庫房裏面的詳細情況。

    “哦?”姓的校尉聞言,兩隻眼睛乍然就是一亮,喉嚨處不由地也輕吞下了一口吐沫,不想這些唐人的手中,竟還有如此多的存錢。

    “去,把那兩個賣國求榮的東西給老子綁了,與這些囚犯一同押回,那一萬貫髒款直接隨車帶回營中,充當軍響,”深看了那個小兵一眼,姓的校尉故意把銀錢少說了三千貫,見那小兵識趣地點頭應是,姓地校尉不由老懷大慰,粗聲粗氣地接著說道:“至於那些多而無用的白疊子,帶回去也是圖占地方,就交給本地的官差處理就是了。”

    “是,校尉,小的這就去辦!”在心裏面狠狠地鄙視了他們家校尉一番,小兵恭敬地彎身應了聲,惴著他剛剛偷藏在懷裏的那一百貫銀錢,又複回到後面的庫房之內。

    “這位軍爺,這位軍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柳先生他們可是犯了什麼法度,怎麼下官沒有提前得到一點訊息?”小兵剛剛離去,在圍觀人群的週邊擠進了一個身著官服的瘦弱文士,拱手向校尉見了一禮之後,輕聲自我介紹,道:“下官遲淺,添為本地縣令。”

    “哦。是遲大人啊。”低頭淡淡地看了遲淺一眼。校尉輕聲說道:“遲大人來得正好。本校尉奉我們家候將軍之命。前來此地捉拿從大唐來地奸細。現在人、髒本校尉均已捕獲。馬上就要帶回營地供我們家將軍提審。這後面地善後事宜。就交給你了。   ”

    “奸細?這怎麼可能。校尉大人您是不是給弄錯了。柳先生他們是唐人不假。不過。他們都是正經地買賣人。自柳先生一行到了這土宓縣之後。一直都是安份守己。一天到晚忙來忙去地。也只為收取我縣內地白疊子而已。前後也並無一點逾越不妥地舉動。他們怎麼可能會是奸……”

    “怎麼。遲大人這是在置本校尉地話語?”不待遲淺地話語講完。姓地校尉便粗聲開將其打斷。狠瞪了眼前地這個瘦弱文人一眼。不滿地反聲問道:“還是遲大人覺得。本校尉閑得無聊。會不遠百里地跑來你這個小縣。平白無故不講是非地冤枉一個好人?”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小心地抬頭看了校尉一眼。遲淺怯怯地向後小退了一步。道:“下官只是覺得。這裏面怕是有些蹊蹺。擔心大人是不是受了小人地蒙蔽。從而錯抓了好人。”

    表面上壯著膽子。遲淺地肚裏面卻是不停地泛著苦水。若不是為了自己地仕途、政績。為了他土宓一地地貧苦百姓。怎麼他也不會恬著臉來貼這姓地冷屁股。

    土宓,是個窮縣,縣域裏除了白疊子這種並無大用的低廉作物之外,

    種植它物,縣中地百姓,每家每戶每年都是守著近千子而空著肚子。

    沒有銷路,沒有銀錢,全縣上下,便是遲淺這個官老爺地府裏,也是窮得叮噹直響。

    近來,說確切點說,也就是五日之前,一直以為日子不會這麼一如既往地持續下去的土宓百姓,竟意外地等到柳重舟這個大唐來地商戶,攜帶重金,甫一來,便開張拉鋪,大量收購白疊子,僅是三天的功夫,就把土宓縣中十幾年來大半的庫存,將有近五百萬斤的白疊子盡數以不錯的價格收入手中,一時間,土宓縣舉縣歡慶,遲淺這個當了近十年窮官的縣令,終也是找到了一點富人的感覺。

    治下安泰,手有餘錢,更可喜的是,柳重舟還與他們縣衙共同簽署了近十年白疊子全線收購的合約文書,也就是說,在未來的十年裏面,他遲淺,他們土宓一縣,就再不必為白疊子苦無銷路而愁,他們整個縣域,終也是有望脫掉貧困這頂帽子。

    而遲淺,也必會因政績突出而受到上差的看重,這十幾年來都沒有動過的官階官位,也是有了可以向上挪動的機會。這幾天,只要是一想到這件事情,遲淺幾是做夢都會笑著蘇醒。連著做了十幾年的縣領,他也確是有些倦了。

    但是現在,偏偏在這個時候,軍隊裏面卻又生生地插上了這麼一腳,在心裏面又急又氣的同時,遲淺又不得不好聲好氣地與他們糾纏和解。

    不過,這話又說了回來,軍營裏出來的這些個兵痞,有哪一個是能講得通道理的,一句話語說講不好,說不得就會換來一頓拳腳相加,尤其是眼前的這位校尉,官階比自己大上一番,本身又是國姓,指不定又是哪個王爺家裏出來的紈絝,若不是情非得已,遲淺說什麼也不會在這裏與他起什麼爭端。

    看了被綁倒在地的柳重舟,眼見著這位財神爺就要被軍部的這些兵痞帶走,眼看著自己高升的階梯就這麼被人給無情地撤去,遲淺不由又壯著膽子向前走了一步,道:“柳先生這段時間在我土宓一縣,一直都是安份守己,做著正當的生意買賣,決對不會是什麼大唐潛派而來的奸人細作之徒,校尉大人若是不信,下官,還有我土宓一縣的大部百姓,都可為柳先生作保,大人您看……?”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就你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你拿什麼來替他作保,你也配?”不屑地瞥看了遲淺一眼,姓的校尉面色一沉,冷聲說道:“若不是看你還有些作用,你信不信,本校尉現在就會直接把你當成奸細的同黨一同抓押起來?你還想替他們作保,你還是先想想該怎麼保住你自己的好。”

    “你校尉,”面對著這般赤果果地威脅與誣陷,遲淺氣憤地看了眼前的這個姓的兵痞一眼,本想抬手指責,不過手剛抬到一半,看到校尉還有其身邊的眾多惡兵,卻是又怯怯地縮放了下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高昌是制的地方,你們想要將人帶走,須要能拿出必要的證據才行。”

    “哦?是嗎?”被遲淺地話語氣地輕笑了起來,校尉低頭看了遲淺一眼,道:“你想要證據是吧,老子現在就告訴你,老子說的話就是證據,老子所做的事情就是律法,你要是不服氣,你大可以去找上差回報,記住老子的名號,”

    說著,姓校尉俯身在遲淺的耳邊輕輕說道:“老子姓,名智源。”

    “智源?三皇子殿下?!”遲淺聞言,心下猛地一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智源,怎麼這個長相這麼粗獷老成的漢子,竟是國王陛下的第三子?大殿下現在也才不過剛到弱冠之年,怎麼這個老三竟顯得足有三十有餘?

    還有,三皇子殿下不在宮裏老實呆著,什麼時候跑到軍隊裏去了,而且還跟候君集直得這般相近?

    這小子,不會是在蒙我吧?震驚之後,遲淺的面上又狐,對智源方才的話語,多少有些不信。

    “哦?原來你也聽說過本王啊。”自動把遲淺面上的狐疑慮過,看到這個小縣令在聽到自己名字後的那種震驚之相,智源得意地輕昂了昂頭,道:“現在,你還想要跟本王討那些有跟沒有都是一樣的證據麼?”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20 22:11
第690章 高昌國的事端(2)

    遲淺沒有那種不畏權勢。視死如歸的勇氣。也沒有那著那般硬氣拿雞蛋去石頭的癡傻。所以。在智源這位皇家三子的強勢逼迫下。這位心中多有報怨和不滿的七品小官兒。還是聰明地選擇了回避。屈服。

    正如智源方才所說的一般。現在這種時候。他智源就是王法。他智源所說的話語就是證據。只要智源簡簡單單一句話。別說陷自己是同黨同謀。便是他當場揮刀將自己斬於當街。也不會有人替他遲淺說上一句好話。

    恭敬地向著智源行了一禮之後遲淺無聲地小退了一步。任由著智源這位三殿下所來的兵士。將柳重舟一行數十人盡數押上囚車。

    身邊的時候。遲淺輕拱手向其行了一禮。臉上滿是歉意。

    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上。像是柳重舟這般。能給這一方百姓帶來多許。更有可能會是久益處的正經生意人。有理不能講。有冤不能伸。青天白日裏就這麼地被人給陷。身為這一方的父母官。遲淺心裏。愧意非常。

    還有。遲淺也是為擔心。柳舟這麼一走。在部裏面不知會落下一個什麼結果甚可以說是生而未知。如此的話。他們土一地的白疊子。日後又當如何處理。柳重舟身後的那個什麼三原柳家到底還會不會再來行前簽下地合約?

    數十年以來。次有人肯花麼大的價錢。又這麼大量地收取白疊子。若是因為這次的事情這麼一鬧。絕了人-行收購的心思。那麼。剛剛從這裏面嘗到了甜兒看到了處的高昌百姓。還有各處的地方官員會有什麼樣的反。

    來土之前。柳重舟可是已經收遍了高昌近一半國土地縣域。幾是清空了這些縣域內近十幾年來幾是所有的白疊子庫存遲淺相信。在這些被柳重舟走過地縣衙府裏面定是也有著向是他土縣域樣的十年合約。

    還有。那柳重舟尚未去過的地域多是也已經聽聞過這大收白疊子的事宜凡是手中有白疊子地家戶。心裏面早就已經在期星盼月地等著這一行人好讓手中囤積了許久的貨物脫換取些銀錢。

    畢竟。高昌地子民都不富裕難地有了這麼一個能賺些銀錢的門路。沒有哪一個不在心時刻念。

    這就是人心這就是利益。是讓這些跟柳重舟過合約的縣域。可是一直在期盼著柳重舟趕去地縣域知曉。就在今日。子殿下就這麼一聲不響。無所顧忌地在這裏將人抓了起來。斷了他們的財路。遲淺有些不敢想像。這近半個高昌國域子民心中的怒火。智源。還有其身,地那個候君集。到底能不能的|來。便是他們能頂的住。下那裏。還有朝中的各位官員機要。這些人。會不會眼看著國民。國庫。還有他們自己手中地利益流失。任由著他們軍部這麼胡鬧下去?

    “柳老闆且放寬心。”想到此處遲淺又輕上前一步。小聲向柳重舟示好。道:柳老闆了之後。這庫房裏的一干貨物。本官定是會著人嚴看。不會丟損一毫。等著柳先生再次回來取運。”

    “如此。就有勞遲人了!”胳膊被繩索反綁著。無法與其拱手示禮。柳重舟微彎了下腰。輕點著頭向遲淺說道:“若此番柳某有幸還能留有命在。斷是為會忘了遲人今日對某地庇佑之情。”

    雖然明知道遲淺今日所為。多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前程利益。不過能在這種危難觀頭挺身而出。為自己一行人說了這麼半天的好話。也算的上是一種不小的恩惠。

    “蒼天有佑。定能保的柳老闆平安歸來。”被柳重舟這麼一番感謝。遲淺的面上不由又一陣愧色。抬頭朝著不遠處的智源及其身邊的兵士看了一眼。遲淺小上前一步。以聲說道:“柳先生盡可放心。此事本官定會想法。討還柳先生一個公道。將先生救贖出來。”

    “呵呵。遲大人有

    了。”聞言一愣。有些決外地看了遲淺一眼。柳重舟輕笑著微搖了搖頭。對遲淺這個官小言微的縣令並不報有太大的希望:“遲大人或是不知我家少爺與那候君集之間的恩怨。柳某這次落在他們手裏。能完好無損地堅個三兩日。就算是不錯了。至於最後能不能活著出來。”

    抬頭看看天,又朝著方才家丁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輕歎著說:「那就要看這天意如何了。”

    “喂。你們兩個在那裏磨嘰什麼呢。趕緊給老子走。天黑之前。老子還要趕著回去複命呢!”偷偷地從方才搜尋庫房的小兵手裏將那三千貫銀錢接過。掩人耳目地遮蓋在身後的腰間下擺。智源這才笑眯眯地回頭撤身。準備帶兵離去。

    看到遲淺這個小縣還在那裏與柳重舟磨磨嘰嘰地沒完沒了。智源兩隻眼睛一瞪。一抬腳。一使勁。一下便把柳重舟給踹出了兩三米去。若不是柳重舟之前在做佃農的時候。練就出了一身好筋骨。就這一下。怕是沒有兩天都不起來。

    “帶走!”一聲吩咐。著手下的士兵將地上的柳重舟拖走。智源低頭輕瞥了已是被嚇的有些呆傻的遲淺一眼。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遲大人了。”

    “若你有什麼不滿的地方,或是你心中不服,只要你有膽子。你大可以去皇城參我。”欺身輕湊到遲淺的耳邊。智源小聲地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語之後。便哈笑著輕身離去。再沒有朝著遲淺看上一眼。

    “咦?這不是公孫尉嗎?”晏牧場之內午之後正無所是事。準備著再去找尋那個叫做王安的馬師逗樂的時候。乍然看到在紀府的大院兒裏。許久都沒有再見的公孫賀蘭正在打練拳腳。曲寶寶的兩隻大眼一亮。不由便帶著身後的阿大二他們。走了過來。拱手向公孫賀蘭說道:“許久不見。公孫校尉的手。倒是愈淩厲了。”

    “是嗎?”手下的作沒停。公蘭看都沒看逐漸走近的主僕五人一眼。不急不緩地把正打的套路走完。待身上漸暖。額有虛汗時才緩停下來。伸手接過管家文遞來的濕熱毛巾輕拭了下手臉。這才輕輕地瞥看了曲寶寶一眼。道:“姑娘還再到這牧場中來。倒是出乎本少爺的預料。不知曲姑娘此番再來。又是有了什麼公幹?”

    “恩!這牧場又不是你們家。本娘想走。想留便留。你管著嗎你?多事!”對公孫賀蘭這種不冷不熱。不理睬的態度頗為氣憤。冷哼了一聲。小丫頭撅著小嘴狠狠地看了公孫賀蘭一眼。

    本還想多說些什難聽的話語。不過一想到幾日前公孫賀蘭對阿大阿二他們使出的那些手段。小丫頭打了個冷戰。雙喏喏地閉上了嘴巴。

    “你的事情。本少爺也懶的管。也那個閑功夫。”把毛巾遞出。接過何文端遞上來的熱茶。小押了一口。公孫彎身在院中的滕椅上坐下曬著將近正午的溫暖日光。不急不徐地淡聲說道:“不過你們幾個在這牧場裏若是不安份。不停地找著這樣那樣的麻煩。那可就兩。”

    “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敢再嚇本一次麼?”看著身後站著的四個護衛。又看了看公孫賀蘭只是孤身一人。曲寶寶的膽子漸變的大了一些。輕上前一步很不服氣地開聲向公孫賀蘭說:“本姑娘。可不怕你!”

    “阿大。去廳裏搬張椅過來!”看到公孫賀蘭一直悠哉遊哉地穩座在那裏。而自己一行卻一直都站著說話。這種自覺低人一等的感覺讓丫頭感覺很是憋悶。由便回頭向阿大吩咐了一聲。

    可對?”沒有理會曲寶寶的話語和這一連番的舉動公孫賀蘭又是輕押了一口茶水。之後才淡聲問道:“不知道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思?”

    若不是日前王安那|子哭聲哭語地在自己那裏沒出息地流著鼻涕。像個|媳婦兒一樣地在自己的面前訴著這幾日的委屈。又顧及著大哥開辦的牧場真個受到影響。`孫賀蘭怎麼也不會到這裏來湊這個熱鬧。

    畢竟之前的過節還沒有了全。公賀蘭現在還真是不想再於這個纏人的丫頭面對。

    有一句話怎麼的。好男不跟女鬥。尤其是像是曲寶寶這樣刁蠻任性。不講理的外番惡女。公孫賀蘭更是興趣缺缺。打不的。罵又不屑。總是咋呼咋呼地嚇一個小姑娘。還真是有些掉份兒。日後若是被那些多嘴的東西給傳長安城。他公孫賀蘭哪還會再有臉面在長安城廝混下去?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22 11:05
第691章 心思亂

    本姑娘就是喜歡馬,就是喜歡纏著那個小馬師,你管”小臉一昂,氣呼呼地轉身在阿大搬來的椅上坐下,看了看身邊的守護著的四個護衛,心裏權衡再三,曲寶寶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是不是要再找公孫賀蘭的麻煩?

    畢竟,上一次公孫賀蘭給她留下的印象,著實是太深刻了一些,僅是用了三兩下的功夫,就把阿大阿二身上的大半骨頭給卸了下來,曲寶寶便是現在想來,身子還是忍不住地會哆嗦一下

    五感正常,卻身不能動,嘴不能言,整個身子都沒有了骨頭的支撐,那種感覺,比坐牢還要痛苦上百倍,沒有誰會覺得喜歡。時間長了,便是能把人給逼瘋了也不一定。

    所以,雖然在沒見到公孫賀蘭之前,小丫頭百般地想著要逼著公孫賀蘭出來,以達到自己報仇雪恨,一泄前恥的目的,恨不得直接用牙把這個一直跟她過不去的臭小子給撕碎了。但是現在,等到公孫賀蘭真個出現在她的眼前,曲寶寶這心裏卻是又泛出了些許地怯意,不敢輕舉妄動起來。

    不然,若是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他們四個出手都制不住這個臭小子,想起上次公孫賀蘭在這裏對她的威脅,曲寶寶心下更是謹慎了一些,畢竟,這裏是大唐,不是他們高昌,而眼前的這個臭小子,也不是在高昌時那些可以隨便自己欺負的武士。若是公孫賀蘭真個對她做了些什麼,她那個平日裏最是愛護她的老爹,便是有心,也是鞭長莫及。

    好女不吃眼前虧,在想著要退後一步的時候,曲寶寶心裏不由有些後悔,前幾日在回來的時候,怎麼不沒想著要再多帶些護衛呢。

    “還是那句話,你的事情,本少爺懶得摻和,也稀得去管,”沒有看出小丫頭的心思,公孫賀蘭仍是不緊不慢地小飲著茶水,道:“你以為本少爺跟你一樣,整日裏無所是事,只知道跟在馬屁股後面瞎轉悠,本少爺忙著那。”

    “誰,誰在馬屁股後面瞎轉悠了,本小姐那也是在做正事,在替我爹分憂,”被公孫賀蘭一句話給憋得小臉赤紅,曲寶寶努力地做了兩個深深地呼吸,強制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一點也不吃虧地出言向公孫賀蘭諷刺:“可不像是某些人,表面上說得大義凜然,好像是有多了不得一樣,其實還不就是靠著家裏的關係,隨便地在軍營裏呆上兩年,好渡上一層金邊麼?”

    “實話告訴你,像你這樣的紈絝少爺,本小姐在高昌見得多了,用不著你在本小姐地面前裝大尾巴狼,哼!”說完,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看到公孫賀蘭手裏一直捧著的熱茶,曲寶寶扭頭朝著一旁的何文,一點不見外地開聲吩咐道:“何文,去給本姑娘也沏一碗茶水來!”

    “這……”沒有直接應下,何文小心地扭頭向公孫賀蘭瞄來。沒有公孫賀蘭這位小少爺地首肯,他還真不敢就應了曲寶寶的話語。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在這牧場裏。不是馬師就是馬匹地。你又如何去為你爹分憂?”輕沖著何文擺了擺手。示意他依著小丫頭地吩咐去做。沒有理會小丫頭方才那般刻薄但卻不乏其事地話語。也沒有想著去出言反駁或是為自己辯解。公孫賀蘭倒是頗有興趣地向其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曲寶寶此來牧場地目地為何?這個刁蠻地小丫頭片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她口中地老爹。在高昌國又有著什麼樣地身份?這些問題。可比那有一句沒一句地口水帳。要重要管用得多。

    “我地事。你不是稀得去管嗎?”沒有回答公孫賀蘭地問話。曲寶寶很是得意地輕昂了昂頭。反問了公孫賀蘭一句。全然一副小人得志地模樣。

    “不想說?那就算了。”看都沒看曲寶寶一眼。公孫賀蘭又輕閉上眼睛。興趣缺缺地小回了一句。

    “你~”

    “曲小姐。您地茶沏好了!”不待曲寶寶再有什麼話語。何文適時地端著正在冒著熱氣兒地茶碗兒輕走了過來。雙手將熱茶遞上。道:“這是公孫少爺方才剛捎來地上品‘三原茶’。曲小姐請!”

    “哦?”兩隻眼睛一亮,肚子裏剛剛憋下的滿腹怨氣,一下便被沖散了個無蹤,小丫頭忙著伸手將茶碗兒接過,湊到面前提鼻輕聞,之後又陶醉似地把茶碗兒送至嘴邊,嘴唇溜著碗邊兒輕輕地一吸,一口茶水入腹。

    氣香,味甘,湯色圓潤,入腹之後,更是清香滿懷,口齒生津,方才何文倒是沒說假話,這茶,還真是三原上品。

    “公孫公子,”口中的茶香未了,曲寶寶整個人都變得極為有禮起來,好似方才的不快都已盡數忘去,沒有一毫放在心裏,小丫頭笑眯眯地恬著臉湊到公孫賀蘭的跟前,道:“咱們現在所飲之物,可是今秋地新茶?”

    “家裏剛給送來的,怎麼,喝著還合意吧?”早知道小丫頭便會是這般地反應,公孫賀蘭渾不在意地輕翻了翻眼皮,故作大方地開聲說道:“本少爺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曲小姐若是喝著中意的話,嗯嗯,那個,一會兒再讓何文給你,嗯,再沏上一杯也就是了。”

    “呃,你!”小氣鬼!自覺著被公孫賀蘭給擺了一道,在心裏小罵了公孫賀蘭一句之後,曲寶寶狠狠地瞪看了公孫賀蘭一眼,而後伸手探腰,隨便劃拉了兩下便又把她地那個小荷包給掏了出來,看也沒看,直接便甩仍到公孫賀蘭的身上,道:“說吧,什麼價,你那裏還有多少,本姑娘全都要了!”

    一如既往地財大氣粗,一如既往地自以為是,公孫賀蘭好笑地看著手裏不知被他摸過多少回地荷包,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句話該不會就是專門為這個小丫頭而準備的吧,怎麼都過了這麼多次,經了那麼多地教訓,這個女人還是不長一點記性?

    “曲寶寶,睜開你那兩隻大眼好好看看,往這看,看仔細了,”回手把荷包丟回

    賀蘭有些氣笑地伸手指著自己的臉面,開聲說道:像是那種窮得發瘋,逮什麼就賣什麼的主兒嗎,會在乎你的這幾個閑碎銀錢?”

    好久沒有人能這麼地把自己給氣樂了,公孫賀蘭抬頭冷眼瞧看了曲寶寶一下,若不是看著她是一個女人,不便動手,否則,依著她三番五次對自己的這般羞辱,擱著哥們兒以前在長安的脾氣,早就將這個臭丫頭胖揍一頓給出扔進臭水溝裏了。

    “當然,當然不會,公孫少爺,公孫大少爺,像是您這種出身顯赫的大貴人家,怎麼會在乎這些小錢呢,人家方才只是一時手快,這不也是急著想要買回一些茶葉嘛,你大人有大量,就莫要跟小女子計較了。”

    直接把公孫賀蘭地話語慮過,曲寶寶拋著媚眼兒便向著公孫賀蘭使起了美人計,把手中的茶碗兒遞給阿大,起身便向著公孫賀蘭所坐的滕椅撲來,雙手抱著公孫賀蘭地胳膊,不停地搖晃著嬌聲說道:“像是這種極品的‘三原茶’,本來就是稀缺之物,若是沒有一點人情關係,旁人連見都是難得見上一回,更別說是花錢買了。以前人家在高昌地時候,也只是有幸在我爹那裏喝上一回。”

    說到這裏,小丫頭又雙目含情地看著公孫賀蘭,接著搖晃著公孫賀蘭的胳膊,道:“公孫少爺,公孫大少爺,你那裏要是還有的話,就均給人家一些,好不好,不用太多,有個三五斤的也就夠了,人家是真的很想要,好不好,好不好嘛?”

    “呼~”被曲寶寶這麼毫無顧忌地搖著晃著,公孫賀蘭的身子猛地就是一抖,雞皮疙瘩算是掉了一地。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傲慢刁蠻的小丫頭,竟還會這麼一招,一個不留神,公孫賀蘭好懸沒被她給驚得岔了氣去。

    這外番的女子,未免也太過於開放了些吧?大白天地就與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地,成什麼體統?從小到大,因為被他們家老頭兒看得過緊,少有被人這麼抱著過地公孫賀蘭,多少有些臉紅,心裏面,也多多少少地蕩起了一絲異樣。

    “三五斤,你倒是真說得出口,就是本少爺的大帳裏,也不過才十幾斤而已,”很是不慣地起身把曲寶寶的胳膊甩開,公孫賀蘭整色說道:“任你再怎麼胡擾蠻纏,本少爺還是那句話,不賣。”

    “十幾斤?!”自動把公孫賀蘭後面的話語慮去,曲寶寶小張著嘴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公孫賀蘭,上品‘三原茶’一季的總共也就才幾十斤,可這公孫賀蘭竟一下就弄來了近一半兒的庫存,那家所謂地‘柳氏茶坊’,不會就是他們公孫家開的吧?

    “一斤,好不好?”知道了公孫賀蘭手中的存貨,小丫頭又是無比熱情地輕聲迎了上去,小拽著公孫賀蘭的衣袖,嬌聲說道:“要不五兩也好,三兩也行,多少地你就均給人家一些嘛!”

    好不易碰到了一個財大氣粗的主兒,曲寶寶還真就不願意輕意放過,就像是以前在家裏時碰到了什麼喜歡地東西就一定要纏著老爹老娘鬧著要弄到手一樣,這一次,也不例外。

    “嗯,那個,若說是均給你一些嘛,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想到了些什麼,公孫賀蘭巴咂了兩下嘴,又輕身在滕椅上坐下,扭頭瞄看了曲寶寶一眼,見小丫頭正亮著眼睛興奮地瞅看著自己,遂淡聲道:“若是從今日開始,你便收拾行李,帶著你的這些個護衛離開大唐,離開這‘晏天牧場’,並保證日後再不再出現在本少爺的跟前,別說是均給你三兩五兩,三斤五斤,便是把本少爺手中所有地存貨全都拿去,本少爺也不會說出一個不字。”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只要你一點頭,那些茶葉就當本少爺為你餞行了,分文不取。”若是舍去十幾斤的茶葉,便能將這個小麻煩遠遠地送走,還自己還有這晏天牧場一個清靜,公孫賀蘭還真是不會覺著可惜。

    畢竟,茶葉沒了,還可以著人再去討要,但若是任由曲寶寶這個外番女人一直在這牧場裏住著,就憑著她那胡鬧任性,大膽妄為地性子,或早或晚地都是一個麻煩。

    牧場場主的隱秘,場中伊麗健馬地馴養,還有其他一些大大小小或是公開或是需要保密的事端,讓她一個外人在這裏站著,總是一個釘子,一個彆扭,便是她什麼都不做,也會讓所有的人都跟著提心吊膽,千防萬防地極不自在。

    “本小姐好不易才能出來一趟,還沒玩夠轉夠呢,哪能因為幾斤地茶葉就把自己經賣了?”看公孫賀蘭這個臭小子這麼誠心地想要攆自己走,小丫頭心裏沒來由地就是一陣怒氣,再沒有了方才討要東西時的喜勁兒,拽著公孫賀蘭袖子的小手一甩,撅著小嘴兒又坐回了原來的椅上,道:“套用你公孫大少爺的一句話,任由你是百般說講,百般刁難,本小姐還就鐵了心了,不走!”

    輕哼了一聲,小丫頭伸手又把阿大手中的茶碗兒奪過,沒了什麼細品的心情,直接一仰脖,大口地就把裏面已是有些顯涼的茶水喝了個盡遍。

    該死的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在心裏面一遍又一遍地罵著,不知怎麼的,曲寶寶覺得自己心裏竟有了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慌亂感覺。

    說清,道不明,可它偏偏確又是真個存在,曲寶寶抬手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怎麼在慌亂的同時,自己的這心裏頭,竟還隱有一絲的難受?

    在公孫賀蘭這個死小子的心裏,自己竟是這麼地招人討厭嗎?扭頭偷瞄了公孫賀蘭一眼,在小丫頭兒本就有些不太清明的腦袋裏面忽然又蹦出了這樣的想法,曲寶寶覺著自己的心,更是又亂了幾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23 00:03
第692章耕作模式

    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無塵這裏有禮了!”柳無塵驅車趕到長安城的時候,時已近正午,可能是因為昨日見到封小乙的緣故,今兒一大早的,羅老太太便心血來潮,與老柳一家說道了一聲之後,便帶著兒子媳婦兒一起去了秦府,探視翼國公,所以,在柳無塵登門拜訪求見的時候,在家裏留守的老管家羅祥,直接就人他給帶到了柳一條他們所在的小院兒。

    這麼久沒有見面,這次再見到他們家老東家,柳無塵心中多少有些激動,不由得便躬身一揖到地,與老柳他們行了一個大禮。

    “嗯,無塵也來了啊,”老柳坐在廳中的正首,沖著柳無塵輕點了點頭,做了這麼久的大戶老爺,對於這種禮節上的東西,老柳也算是開始習慣了一些,看著他們老柳家的這個大管家,老柳語帶誠意:“隨便找個位兒坐了吧,這屋裏都是咱們老柳家的人,用不著太過拘謹了。”

    “是啊,這些日子當家的還有一條他們都不在,二條這小子又是只顧著自己的前程仕途,咱們家裏所有的事務,就都有勞無塵費心了。”柳賀氏也在一旁開聲附言,老柳還有他們家大小子都不在府裏的情況下,他們柳家的生意,不但沒有衰落,反而是有越做越大的勢頭,便是遠在奉節,他們老兩口兒也時有聽聞,這些,全都是眼前這個無塵管家的功勞。

    不離不棄,忠誠職守,經歷了這麼一攤事兒後,在心裏面,老柳與柳賀氏,已經完全把柳無塵給當成了自己人。先前柳無塵初到他們府裏時,老兩口兒內心裏對其的防備和隔閡,都已消散無蹤。

    “老爺、夫人言重了,所謂食君之俸,忠君之事,大少爺當初既然信得過無塵,並親自著請將無塵留在了府內,除了讓無塵有了生計之外,還與無塵有知遇之恩,無塵自是不會辜負了大少爺的信任和期望。”拱手彎身道謝,扭頭輕看了他們家大少爺一眼之後,柳無塵這才提擺在最靠著門邊的下首位坐下。

    “呵呵,無塵兄這麼說,可是有些矯情了,”柳一條搖頭輕笑了笑,揮手示意下人給他添倒了一碗茶水,道:“無塵兄有學識,有見識,行事規矩而又不乏機變之才,能夠請到無塵兄在府裏謀事管家一職,是小弟之幸事。只是讓無塵兄一直~居在這三原一隅,卻是有些屈才,委屈無塵兄了。”

    柳無塵的學識與本事,柳一條眼裏心裏都是看得清明,比之柳二條,比之張楚聞,甚至是比之駱賓王,都要強上不止一疇,若不是當初的那一場牢獄之災,斷了他的前程,使其再無意仕途,不然,他若為官,便是成不了一國之輔宰,也必能混上個二品三品的大員。

    “少爺過獎了,無塵汗顏!”微彎著身輕拱了拱手,柳無塵感激地與柳一條行了一禮。

    “家裏都還好吧,地裏的莊稼怎麼樣了?”待柳無塵在椅上坐定,還未與他們家大小子說講上兩句,做了半輩子農務,心裏一直都有些惦念家中耕地地柳老實便開聲打斷,抬頭向柳無塵看來。

    “回老爺話。”聽到柳老實問起。早有準備地柳無塵輕拱手回道:“今年咱們府裏地莊稼。水肥不缺。那些佃戶也都很顯勤快。不說這秋季地收成。僅是六月份咱們地裏地春粟。每畝地均產就有近三百斤。咱們府裏預留地那些糧倉。全都給積了個滿屯。”

    “三百斤?這可是真地?”老柳猛地直起了身子。低頭朝著柳無塵看來。一臉地驚訝與置。

    老柳讀得書少。見識也不甚多。別地東西事端他或是不懂也不明白。但是在這種地收莊稼地事兒上。他卻是一個行家。一畝地能產三百斤地粟米?這不是在開玩笑吧?記得以前。他老柳牽著耕牛在地裏累死累活。辛勤耕耘地時候。便是趕上風調雨順地年景。最多也就是個一百七八十斤地收成。就那樣。也夠他們一家樂上個一季地光景了。

    但是現在。他們家地大管家竟對他說府裏地春粟收成。竟能達到三百斤。這還是平均下來地產量。比去年他們老柳家最高畝產地收成都要高上了三五成。老柳不免有些不信。這個柳無塵。不是在忽悠他們。欺他們老柳家不懂農事吧?

    “回老爺。確切地說。是三百零五斤。粟米在收上來時。戶農們自己就已經做出了統計。無塵也親去看過。確是沒有一點誇張虛報地成分。”因為柳府地獎勵制度有別於其他地家戶。每年付給佃農地糧食都是以產量地多少而定。所以柳府下面地那些佃農也就特別關注他們負責土地糧食地產量。

    事實上。當佃農們把這個數字報于管家知曉時。柳無塵也被這個數字給嚇了一跳。直覺得以為是下面地佃農為了傭糧而虛報。為此他還專門著陳明則去查勘了一番。

    記得去歲秋收,他們府裏那三十頃良田的產量就已經是有些驚人,最高的每畝能產到一百三十斤,在整個三原縣甚至是整個長安城,都數得上頭角,能把一片當年開出地荒地,耕作收成到如此地步,他們柳家已經算得上是史無前例。

    但是今年,等到陳明則將調查的結果呈上時,柳無塵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塊荒地的產量,竟還會有這麼誇張地增長。

    三百零五斤,在這個每畝產值最多也人有不到兩百斤地時代裏,那是一個什麼概念,便是柳無塵少有從事耕作,卻也是能夠想像出這個數字會給朝庭,會給大唐所有的農戶帶來什麼地衝擊和震驚。

    一畝增產百斤,十畝就是千斤,百畝就是萬斤,若是把大唐境內所有可以耕作的土地都算上,那又會是怎麼樣一個數字?

    “無塵大哥,這麼大地事情,你怎麼也沒跟我打聲招呼?”看柳無塵說般認真,一旁坐著的柳二條多少也意示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

    畢竟也是農戶出身,雖然不是甚為精通農務,但是對這地裏糧食的產量,柳二條的心裏卻是還有一個譜量。若是府裏糧食的畝產普遍都能達到三百斤的話,若是上報給了朝庭,那……

    “二少爺當也是想到了這件事情若是公佈出去所會造成的影響,”欠身向柳二條行了一禮,扭頭看了他們家大少爺一眼之後,柳無塵輕聲開言說道:“老爺大少爺不在,府裏地局勢又不分明,再加上二少爺又進階官身,行事多有不便,是以,這件事情無塵便讓下人們給瞞了下來。”

    “大哥呢,那時候大哥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收粟的時候,時近六月,那時候大哥大嫂已經在長安城裏站住了跟腳,不可能不會知道。想到此處,柳二條不由扭頭向他們家老大看來,輕聲問道:“大哥,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

    “嗯,確是聽無塵提過那麼一句,不過當時倒也沒太過在意,今天無塵若是不提起這茬兒,我都快要忘了,”柳一條渾不在意地輕點了點頭,道:“不就是三百斤的產量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相比於後世那些動輒就能產上五百到一千斤的產量,這三百斤,才不過是解放前的水準而已,根本就入不了柳一條的法眼。

    “呃?”

    柳一條的一句話,直噎得老柳還有柳二條他們一陣地無語,三百斤,那可是整整三百斤,還不值得大驚小怪,那到底要產上多少才能讓他驚上一回?

    “現在,也就是那荒地剛養上不久,氣肥力還略顯不足,”直接把幾個人驚訝的樣子慮掉,柳一條小飲了一口茶水,自說自話地接著向他們刺激,道:“不然,若是依著咱們府裏現在的耕作模式,再過上個兩三年,把田裏地土壤都養成了老土肥地,別說是三百斤,便是四百斤五百斤,也不是沒有可能。”

    “唔……”

    這些話若是別人說來,老柳還有柳二條他們定會以為這人是個瘋子,說得話還沒有說完,老柳就彎身掂起了鞋子。

    但是現在說出這話的是柳一條,而柳一條又是誰?老柳,柳二條,還有柳無塵他們幾人,全都怔怔地看著柳一條,對於這樣一個善於創造奇跡的人,跟在他地身邊久了,對於這種變不可能為可能的事情,他們都已經有些麻木了。

    沒準兒,他還真能把每畝糧食的產量提升到四百斤五百斤這個幾是不可能的地步。

    “大哥,”愣了好半天,柳二條最先反應過來,微傾著身子,輕向他們家老大湊來,道:“這件事情我想向上奏報,把咱們府裏今年糧食地產量如實寫上,不知大哥……”

    “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若是想的話,直接報上就是了。”考慮都不待考慮的,柳一條直接點頭應下,深看了他們家老二一眼,道:“不過,若是可能的話,你直接向皇上遞個摺子便好,沒有必要再通過他人之手,層層上報,弄得滿城風雨。   ”

    三百斤的產量,在柳一條的眼裏並不是很多,或是還可以用很少來形容,但是現在是在哪里,這裏是平均畝產多不足百斤甚至是只有五十六十斤上下地唐朝,是無論是生產力還是生產方法都極為落後的封建時代,這畝產三百斤的數字,在李世民這個當代明君的眼裏,當也不是小數。

    柳一條雖然不在乎,不過在這心裏,他卻是也知道這件事情會對大唐農業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一畝多產百斤,看似不多,不過若是千畝萬畝,或是整個大唐一國地所有田地全都加算起來呢?那就有些不可估量了。

    這個朝代最為流行的一種說法便是,農為國本,農富則國興,若是這套可以促進田地增產的耕作方法,經由他們家老二之手中獻於朝庭,獻於皇上,繼爾推廣于整個大唐,那麼他們家老二地功績,還有他們家老二在李世民這位明君心中的地位,以及他們家老二在民間,在農戶心中地聲譽與形象,都會有著極大極喜極大提升。

    他們老柳家需要一個朝中大員作為依靠,柳二條現在的官位雖還不高,名聲雖還未顯,但是,若是有心地話,在短時間內,把他給扶上高位,使其名譽四海,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操作得好的話,這張摺子就是你的進階之梯,”抬手輕拍了拍柳二條的肩膀,柳一條輕聲說道:“說不得要不了太久,你這縣丞的帽子,就該換換了,而你這身官服,由綠彎緋,也不一定。”

    “怎麼,就這,也能升官兒?”聽明瞭他們家大小子最後這句話語地意思,老柳仍是有些不可理解地開聲問道了一句。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不就是種地耕作的方法麼,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家二小子升官兒呢?還有人家皇上,天上一般的人物,也會在意這種小事兒?

    “不懂你就別瞎摻和,大小子說能,那他就一準兒能行,”白了他們家老頭子一眼,柳賀氏滿帶著笑意地看了他們家二小子一眼,開聲催促道:“二條,既然這件事情這麼重要,你現在就別再這傻呆著了,還不快去寫你的那什麼摺子去?”

    一聽到這是能加官進爵的好事兒,便是心裏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老柳與柳賀氏這老兩口兒的心裏,也是極為歡喜,不顧得什麼,直接開口就把老二給攆了出去,在他們的心裏,什麼事兒,也沒有他們兒子的前程重要。

    “去吧,趁著這幾日在長安滯留的功夫,就把這件事情給辦了,”看到他們家老二向自己看來,柳一條也隨聲附言,輕聲交待道:“記得方才我說地話,摺子寫好了,直接遞於皇上便是,若是實在不方便的話,就帶著摺子去尚書府尋王老爺子,由他老人家代為轉交,也是一樣。”

    “還有,記得切莫讓薛大哥離了你的身邊,”說完,怕老柳他們夫婦聽到擔心,柳一條也傾身湊到他們家老二地跟前,朝著一直守在門外的薛仁貴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這長安城裏,也並不是沒有一點地兇險,有薛大哥在身邊幫著照應著,大哥才能真個放下心來。”

    “嗯,知道了大哥,二條明白。”聞及大哥的關切之語,柳二條心中頓時便湧現一片暖意,輕聲將他們家老大的話語應下。

    “爹,娘,大哥嫂,二條這便去了。”待二老還有兄長全都囑咐完畢,柳二條緩站起身形,彎身又與老柳他們行了一禮之後,這才起步轉身,帶著媳婦兒一起,出了房門。老柳與柳賀氏,則又是有些不舍地起身相送,邊說,邊送著他們夫婦走向前院府門。

    “少爺,要不要無塵隨著二少爺一同前往,若是二少爺在這件事上有了什麼問,無塵還能代為解答。”隨在柳一條地身後,待柳二條出了院門不久,柳無塵輕拱著手小聲向他們家大小爺請示。

    “不用了,二條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樣的處理,用不著咱們去操心。”朝著柳二條的背影盯看了一會兒,柳一條輕回過頭來,輕聲說道:“再有,二條以後的路還有很長,咱們府裏也不是什麼事都能替他去做,關鍵的時候,還得看他自己。”

    “少爺說得是,是無塵有些短目了。”輕應了一聲,柳無塵便靜立在一旁,不再多作言語。

    “那些棉紡器具,袁方那裏可是已經有了眉目,做出了多少?”想起三原老家現下最為迫切地問題,柳一條輕聲出言向柳無塵相詢。

    “回少爺話,”就知道他們家少爺會提起這件事情,柳無塵早有準備地拱手回言,道:“彈棉弓,織機,還有紡車這三樣器物,具是已經成形,唯獨那個攪車,直到現在,袁方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像是在裏面遇到了什麼難題。”

    “軋棉機啊,那倒也難怪了。”柳一條聞言,輕點了點頭,相比於織機還有紡車這兩樣同樣是有些複雜的器具來,攪車這種東西,對於這個時代地工具來說,著實是難了一些。

    畢竟,紡車,織機這些東西,與紡織蠶綢布帛的那些器具大同小異,有很多地方都是可以相互借鑒,製作起來也是較易上手。而攪車,也是所謂的軋棉機,卻是一種全新的物件,無物可鑒,無形可仿,更是不知做出來所謂何用,也難怪袁方他做不出來了。

    “袁方他怎麼說?”

    “回少爺,袁方有心想要當面向少爺請教,不然這最後一樣器具,他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做得出來。”柳無塵躬身回言。

    “用不著那麼麻煩,”柳一條輕搖了搖頭,道:“明日你回三原後,去給袁方帶上一些白疊子過去就。”

    “你告訴他,這攪車,能取棉中籽。”過了一會兒,柳一條又輕輕地甩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23 23:45
第693章暗詢

    母後,”立政殿中,豫章公主輕身進來與長孫皇后見禮,心情似有些沉悶地低頭在長孫皇后的身邊坐下,彎身抱著長孫皇后的胳膊,淚眼迷離。

    “怎麼,茹兒又去看你五弟了?”心疼地抬手輕撫著豫章的後背,長孫皇后溫聲說道:“今日的情況,如何?”

    雖然對於李佑那個逆子沒有什麼好感,對於其是不是真瘋長孫皇后也不甚放在心上,不過對於這個寶貝女兒,長孫皇后卻是打心眼兒裏疼惜,最是看不得豫章這種沉悶不喜的樣子。

    “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小佑他跟本步不認兒臣,在監院裏,他又是笑又是跳地,嘴裏面也不知道在不停要嘟囓著說些什麼,”抬臂用衣角輕拭了下面上的淚水,豫章弱聲說道:“兒臣跟他說話,老是前言不搭後語,顛三倒四的,有時更是連理都不理兒臣一下。”

    “母后,你說,小佑他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瘋了?”問起這句話時,豫章的心中一陣地悲涼。

    李佑平素裏的為人雖然惡劣不堪,惡事壞事也是做了不少,而且與宮裏的這些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相處得也是極不融洽,多為旁人所不喜。但是對於豫章這個姐姐,他卻是好得沒話說講,以前他在封地謀差時,每年逢年過節地,他便是不能趕赴回宮,卻還是會堅持著著人送些禮物回來,給陰妃,給豫章。

    對於這個小時候唯一一個不嫌棄自己,並且肯跟自己一起玩樂的茹兒姐姐,便是長大了,李佑的心裏還是存在著一分地感激之情。

    而豫章,本就是一溫謙之人,自小,便與宮裏的兄妹姐弟都相處地極為融洽,對於李佑這個弟弟,自也是沒有什麼偏差,平素裏關係親近一些,倒也不是什麼怪事。

    “你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可憐地低頭看了豫章一眼,長孫皇后輕聲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李佑他現在瘋著,比他清醒著,會更好一些嗎?至少,直到現在,他還沒有丟了性命。”

    “兒臣知道,可是只要兒臣一看到小佑現在那副邋遢不潔,癡癡傻傻的樣子,兒臣心裏就是滋味兒,想想以前,小佑他多乾淨的一個人,哪能容得自己變成那番模樣兒?”說道著,豫章公主眼中的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醒著。那是一個死局。而瘋了。卻還能謀得一條活路。”輕拍了拍女兒地後背。長孫皇后輕聲說道:“如今李佑地這般狀態。對他來講。或許才是最好地結局。陰妃妹妹若是知道了。當是也能含笑了。”

    “嗯。”低聲輕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母后地話語。豫章公主小臉摩挲著長孫皇后地胳膊。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皇后娘娘。太醫署令任大人到了。現正在外面候著。

    ”這時。立政殿地內侍總管小德子躬身從外面進來。尖聲回稟。

    “嗯。宣他進來吧。”抬起頭朝著大殿門前瞧看了一眼。長孫皇后輕向小德子擺了擺手。

    “母后。你身子不舒服嗎?可是又犯了氣疾?”聽說是太醫署地太醫署令到來。豫章不由直起身子。慮聲向長孫皇后看來。

    “呵呵,你看母后像是有恙在身地樣子嗎?”反問了豫章一句,長孫皇后溫笑著柔聲說道:“自去歲開始,連服了柳先生所開的藥膳之後,母后這身子已是無了大礙,茹兒不用擔心。這次叫任署令過來,也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向他求證一下而已。”

    “如此,兒臣也就放心了。”見長孫皇后似有正事要辦,豫章自知不便打擾,輕起身向長孫皇后行了一禮之後,便退身去了側殿回避。

    “太醫署令任秉承,見過皇后娘娘!”輕踏著腳步,任秉承小跑著從殿外進來,躬身與長孫皇后見禮。

    “嗯,任太醫有禮了。”穩坐在正首,長孫皇后低頭瞧看了任秉承一眼,輕聲地應了一句,之後閉口不言,便再沒了動靜。

    “皇后娘娘,”過了半天,見長孫皇后仍是沒有再言吩咐的意思,而長孫皇后自己又是面色紅潤,氣靜神穩地,不像是得了什麼病症,任秉承不得不率先開口向其請示:“不知此次尋微臣過來,可是哪位殿下抱恙染疾?”

    “小德子!”沒有理會任秉承的話語,長孫皇后而是最先朝一旁地小德子看來。

    “皇后娘娘,小人在!”

    “本宮想與任太醫單獨詳談,你且帶人在外面候著吧,沒有本宮的吩咐,不得任何人出入。”

    “是,皇后娘娘!”輕應了一聲,小德子揮手示意,帶著殿裏的一干宮女內侍,全都出了殿裏。

    “皇后娘娘,不知這是,所為何事?”見長孫皇后此次尋自己前來,並不像是為了瞧病,現在更又是事先開聲將下人摒退于一旁,任秉承的心裏,不由得便開始有些緊張忐忑起來。

    “任大人今年總有六十了吧?”沒有理會任秉承的問話,不著邊際地,長孫皇后抬頭向任秉承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回皇后娘娘,微臣現年,已是六十有六了。”雖然心中詫異,有些不知其然,不過任秉承還是很恭敬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嗯,年近古稀,任大人高夀,”說著,抬眼看了任秉承一下,長孫皇后接聲問道:“這太醫一職,當也是擔了有近三十載了吧?”

    “回皇后娘娘,算上前朝的時段,還有一年,就有四十載了。”任秉承躬身回道。

    “嗯,那也算得上是一個老人兒了。”輕點了點頭,長孫皇后繼而問道:“那這太醫在宮裏地規矩,任大人當是並不陌生吧?”

    “回皇后娘娘,太醫在宮裏要守的規矩有很多,不過歸結起來,也不過就兩點,”聽到長孫皇后問起這個,任秉承地心裏不由地小突了一下,輕聲回道:“唯心正、嘴嚴耳。”

    “有些事情,本宮想向任太醫當面請教,望任署令能據實而言。”敲打了半天,長孫皇后終是準備要進入正題。

    “皇后娘娘言重了,請教微臣當之不起,有什麼事,皇后娘娘只管開口便是,”小心地抬頭看了長孫皇后一眼,任秉承知趣兒地拱手說道:“事後,今日這殿中之事,絕不會傳於第三人之耳。”

    “嗯,”不愧是在宮裏混裏幾十年的老人兒,這心思,倒還算是精明,滿意地看了任秉承一眼,長孫皇后舉杯輕呷了一口茶水,淡然開聲向其問道:“本宮想要知道,齊王李佑現在真實地病情,還望任太醫能夠如實相告。”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24 23:43
第694章李淳風到訪

    本宮想要知道。齊王李佑現在真實的病情。還望任太醫能如實相告。”雙目微睜。直視著堂下的任秉承。長孫皇后輕聲問道:“他。是否是真的瘋了?”“這個。”聽長孫皇后問完。任秉承心裏咯噔的就是一下。這個問題這幾日裏已不是止有一人向他問。皇上。公主。太子。還有魏征。長孫。房大人。全是一些位高重。在長安城跺一跺腳。整個城池都會顫上一顫的主兒。擾的任秉承這個太醫署令這幾日都有些神經兮兮。

    現在又聽到長孫皇后在這裏向他問起。任秉承便心有牢騷。卻是也不敢怠慢。稍沉吟了一下。便開回言:“回皇后娘娘話。這件事情。柳先生早在前幾日就已經確診。微臣還有太醫署的眾太醫也都是沒有非議。齊王殿下。確是瘋了。”

    “哦?是嗎?”從問出這個問題之始。皇后的目光就沒有離了任秉承的面旁。觀其神。察其色。發現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任秉承這位老太醫的神色如常。語氣也沒有什麼大的波動。神正氣宏。不似作偽。心裏便有八分相信了他所說為實。

    難不成。那李佑沒裝瘋?

    說實話。便事實擺在眼前。長孫皇后心中也是多有不信。這天下間。哪里會有這麼湊巧事兒。一個好好的皇子皇孫。又哪有那麼容易就會失了神智?

    “在皇后娘娘前。臣便是有千般膽子。卻是也不敢多有欺瞞。”任秉承低頭彎身。拱手回言。:“齊王殿下他。確是瘋了。  ”

    “皇后娘娘是不信。大可再尋柳先生。還有太醫署的眾太醫前來求證。”為了解除長孫皇后心中的疑問。任秉承又拿出了其之前應付皇上、太子還有那些權重臣的招術。湊聲說道:“或是皇後娘再去尋些宮外的郎中博士再為齊王殿下復診也可。”

    李佑那廝的情況任秉很是篤定。不欺君。不枉法。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更是不用慮及這其中曾有什麼過程。所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任秉承沒有再如以往那般掩掩。瘋了就是瘋了。任誰來查來診。也都只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皇上還有太子他們需不也這麼一個結果嗎?

    “那倒是沒有這個必要。太醫署的諸位太醫。無一不是杏林之中數一數二的魁首既然大都下了這麼一個結論。別人再來診斷。結果當也是一樣。”見任秉承說這麼坦然。知他心中定是已經有了什麼重要的依據。再追究下去。當也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在輕聲安撫了這個太醫署令之後,長皇后便不再多言低頭思著這件事情裏面。最有可能存在著的一些機巧。

    “皇后娘娘若是間無事。微臣就先請告退了。”在大殿裏立了半天。見長孫皇后沒有言語。任秉承便知這位皇后娘娘當也是如皇上太子他們一般。信了方才之言。而他再在此多呆。也已是沒了什麼事端。是以老頭兒便微向前一步。彎身向長孫皇后請示。

    “在柳先生為齊王診斷之前。”沒有理會任秉承說要告退的話語。在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後。長孫皇后再次抬頭向任秉承看來:“齊王他。是不是還沒有真瘋?”

    “唔?。”任秉承小心肝兒猛的那麼跳了一下。好懸沒有從胸膛裏蹦跳出來。皇后娘娘怎麼會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難不成。她已經知道了或是想到了些什麼?

    相比於之前的皇上。太子。還有魏征他們那些大人。任秉承明顯的感覺到。還是眼前的位長孫皇后娘娘。更難應付一些。

    “本宮只是想要知真相。”看到任秉承的面上有些細微的鬆動。長孫皇后更是肯定了方自己心中的猜測。低頭看了任秉承一眼。在其還未開口之前。便又率先開口說道:“至於其他的。本宮不會多管。更是不會再向第三人提及。所以。本宮希望任署令能夠據實相告。莫要多有什麼隱瞞。”

    “這個。”被長孫皇后這麼看著。任秉承的心中微緊了一下。知道既然這位皇后娘娘想了這裏。定是已經瞧看了些什麼。若是再向之前那般糊弄。怕就是有些難了。

    看著任秉承面露豫色。猜疑不定。長孫皇后穩坐在那裏。不催不趕。靜靜的品著茶水。等著任秉承下一步的回復。

    “皇后娘娘。”未語。任秉承卻先跪倒在了的上。俯身伏首。低聲向長孫皇后稟道:“這件事情。微臣心中也是沒有十分明白。實是不敢在皇,娘娘的跟前亂語言。”

    “哦?”緩將手中的茶碗兒放下。長孫皇后不動聲色的看了任秉承一眼。道:“你且說說看?便是錯了。本宮也不會怪罪於你。”

    事情到了現在。長皇后心裏已有八成的肯定。李佑那小子的瘋病。十有八九。當是柳一條所為所致。

    “多謝皇后  。”吃了一粒定心丸兒。任秉承在心裏對柳一條說了對不住。之後便開聲回言。道:“在柳先生到太極殿為齊王殿下診斷之前。微臣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把握。畢竟那是瘋症。難診。難斷。難醫。而且事了之後的結束又關係一位皇子王爺的性命。不止是微臣。便是微臣的那些太醫同僚。多也是不敢肯定。或是心中有了計較。卻不敢所實而言。所以。雖過了一個晚上。這件事情卻還是在一拖著。”

    “嗯。”長孫皇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當時的情況。對於這些太醫來說。卻是有進退兩難之急。講與不講。斷與不斷。都有著這樣那樣的顧慮。那樣拖著。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便是也不會為自己招惹上什麼麻煩。

    “那柳先生到了之後呢?”長孫皇后接著問道。

    “柳先生對齊王殿下。只是簡單的做了幾次試。至連脈相都沒有為齊王殿下探診。便一口肯定齊王殿下那是真瘋。”小心的抬頭看了長孫皇后一眼。任秉承小聲說道:“而事情怪也怪在此處,原本微臣心中還有些疑慮與不敢確定的地方,在經了柳先生診斷之後。竟然全都應照。這時候。微臣也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肯定齊王殿下是真的瘋了。”

    任秉承的這些話。說有些含糊。什麼都沒說。卻又是什麼都說了。長孫皇后深看了他一眼。道:“當日在太極殿皇上可有看出了什麼?”

    “回皇后娘娘皇心思。微臣不敢妄測。”既然說開了任秉承倒也不再多做什麼|瞞。大著膽接著說道:“不過。這件事情。便是微臣。也僅只是略有察覺。皇上他老人家不精醫道。當是瞧不出什麼端倪。”

“那事後任大人可曾對皇上還旁人提過此事?”

    “回皇後娘前說到的那些。僅只是微臣一己之猜測,並沒有確實的證據拿來對質。而且。這件事情非同一般。若是說講出來。必是會引起一陣不小的風浪。微臣怎敢僅憑自己的猜測之事。而四處向人宣揚。”稍頓了一下。任秉承拱手輕聲回道:“今日裏。不是皇后娘娘緊問。微臣也是不妄言。”

    “如此的話。那是最好。”有中意的看了任秉承一眼。長孫皇后輕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到今日為止。方才你所說的那些話。以後就讓他爛到肚子裏吧。切不可再向第三人提起。”

    “是。皇后娘娘。宮裏的規矩。微臣知道。”輕應了一聲。秉承的心裏也是長出氣。這件事情。總算是過去了。不過。讓任秉承沒有想到的是。長孫皇后對柳一條竟會如此的袒護。方才他們所說的那些話語。若是讓別的皇子或是嬪妃知道了。在心生氣憤的同時。他們第一想到的。多是會第一時間的稟於皇上知曉。柳一條敢於謀害皇子親王。那可不是小罪。

    但是。看看長孫皇后現在的現。非擔沒有一點憤慨的意思。第一個所想到的。竟是要如何替柳一條去遮掩。

    長孫皇后娘娘倒是一重情重義之人。這是任秉承在這件事情上對長孫皇后的評價。柳一條當年能夠有幸救了皇后與太子一命。對他還有他的家族來說。卻也是一樁不小的福運。畢竟。在這長安城裏。能夠到長孫皇后如此庇佑的人。不多。

    “嗯。行了。若是無事的話。任大人這便退下吧。”長孫皇后的面上顯出一絲乏意。輕向任秉承說道了一句。便揮手示意他退出立政殿中。

    “是。皇后娘娘。臣告退。”任秉承聞言。心頭也是一松。微彎身向長孫皇后又是一禮後。便轉身退出了殿門。

    “呵。柳先生這個人。平素裏看著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不想做起事來。竟也是這般的嫉如仇。這的大膽果斷。”看著任秉承緩步退出了殿門。過了好半。長孫皇后輕笑了一下。嘴裏面自聲說道了一句。

    雖然方才任秉承沒有明言。不過在心裏面。長孫皇后卻是已經能夠肯定,柳一條對李佑那逆子所做的手腳。而且。對於柳一條的這般做法。長孫皇后心裏卻也是並不反感。

    既合了皇上的心意。又惡懲了李佑叛賊。可謂是皆大歡喜之舉。

    至於柳一條出手謀害皇親這件事情。長孫皇后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裏。自李佑在齊的舉旗謀反的那一刻起。長孫皇后就不再把他當作是什麼皇親了。

    “小德子。”

    “娘娘。小人在。聽到殿裏的喚聲。一直守在殿外的小德子。小跑著進了殿裏。躬身候著長孫皇后的吩咐。

    “昨兒讓你送往羅府的東西。可是已經送到?”想起昨天讓小德子備出的那些準備送于柳先生一家的賀禮。長孫皇后輕聲問了一句。“回娘娘話。送到了。柳先生。還有柳家的老爺夫人。都要小人代他們向娘娘道謝呢。”小德子輕聲回

    |除了這些。柳老爺還堅持著讓小人帶回了一些“三原察茶“說是做為回禮。送給皇后娘娘。”

    “哦?是嗎?”長孫皇后聞言。是一愣神兒。之後不由又輕笑了起來這些年她打賞出的東西不少。送出的賀禮也不在少數,但是能收到回禮的這倒還是一遭。

    “是的。皇后娘娘。”見長孫皇后高興。小德子也輕笑了起來。接聲回道:“先前小人本不想要。畢竟這外面的東西。也不便帶回宮裏。不過柳老爺說是這是鄉下的規矩。客不空手。非要讓小人帶著。小人無法也只把那些茶葉給帶了回。”

    “嗯這個柳老實是個實誠之人。”長孫皇,溫笑著輕點了點頭。道:“至於那些茶葉收就收了吧。怎麼說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娘娘說的是。”小德子隨聲附和了一句。

    “可有齊姐姐。她的身子現如何?”輕笑了一會兒。長孫皇后又隨聲向小德子問了一句。

    “回娘娘話。昨在將軍府裏。小人並未見到羅老夫人。”小德子彎身回道:“聽羅管家講羅老夫像是出門去了國公的府瞧探翼國公的病症去了。”

    “能出門兒?”長孫皇后面色是一喜。道:“麼說來老姐姐的身子。當也是有了不錯的起色。”

    “你這就去準備一下。”許不曾離宮。長孫皇后多少有些靜極思動。開聲向小德子吩咐道:“會兒隨本宮一同。去一趟羅將軍府。看看本宮那老姐姐。順便的。再去與柳先生一家見上一見。”

    “是。皇后娘娘。|人這就去辦。”高應了一聲。小德子轉身出門。

    “咦。這不是李先生嗎。您今日怎麼有暇府裏來了?”初一看到坐在會客偏房裏的人。祥還真是有些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平日裏想請都請不來的長安神算。今日卻是難的的不請自來。跑到他們羅府裏來了?

    方才聽到門房兒向他提起時候。羅祥還逮著那小夥家一陣臭駡。說人家李先生一向都是深居簡出。少有出門。與他們羅將軍府亦是沒有太大的交情。這無緣故的。人家怎麼會親自到咱'|府上來?

    現在看來。剛才還真是有些冤枉那個門房兒了。在拱手與李淳風見禮的時候。羅祥不由有些欠然的朝著那個門房看了一眼。雖然挨了一頓臭駡。不過能真個把李淳風給迎到了府上。這小子倒也是一件不小的功勞。

    “羅管家。“見羅祥進來。李淳風輕輕起身。拱手與其一禮。算是見過。

    “我們家少爺還有夫人現都在府裏。請先生喝完茶水。這便隨小老兒一起過去吧。”羅通面帶著笑著。伸手向李淳風著請道:“想來我們家少爺與老夫人。若是知道了李先的到來。心裏定也是萬分的歡喜。 ”

    數年之前。李淳風便曾應邀來過一次羅府。直到現在。羅祥都還記。當時為了迎接這位先生。府裏做了多少的準備。其隆重程度。一點也不遜于別的王孫貴臣。所以。在淳風的跟前。羅祥一直都顯的極為恭敬。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處。

    “這個。先不忙。”輕搖了搖頭。李淳風仍是手捧著茶碗兒穩坐在椅上。伸手示意羅祥也在一旁落座。淡聲說道:“在進府去見羅老夫人還有羅將軍之前。有事情。李某還想向羅管家打聽一番。”

    “李先生請講。小兒定是知無不言。”李淳風不起身。羅祥也不敢硬來。順著李淳風的心意。羅祥提擺輕在李淳風的側旁坐下。微彎著身子恭敬的向李淳風道。“聽說。老夫人現在的身子骨已是大好。以前的贏弱之症。也已是不藥而愈。可是確有此事?”沒有跟羅祥客氣。待其坐下之後。李淳風便直接開言。問講了出來。

    “回李先生話。”羅祥恭聲回道:“是如此。自遇到我們家幹姑爺之後。吃了一些幹姑爺開出的藥。這才半年的功夫。我們家老夫人的身子就已是大好。就在昨天。還有我們家少爺陪著。一起出門兒。去了翼國公府呢。”

    “你們家幹姑爺。是三原柳一條。柳先生?”接過羅祥的話頭兒。李淳風順勢接著問了一句:“他現在。可也是府上?”

    “在。不止是幹姑爺。就是柳老爺柳老夫人他們。現在也全都暫住在府裏。”聽李淳風對他們家幹姑爺以先生為稱。羅祥在心裏驚訝的同時。面上多少也有一些自豪之意。的李淳風這樣的大家看重。他們家幹姑爺。果不是一般的俗人。

    “有勞羅管家了。”聽了這句話。李淳風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碗。從椅上起身。拱手向羅祥道:“勞羅管家前面帶路。”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1-26 17:19
第695章初的信兒

    西北邊境。晏天牧場。在牧場場主紀和的小院兒裏。公孫賀蘭與曲寶寶仍是在那裏大眼瞪著小眼。不上不下乾巴巴的對峙著。

    曲寶寶是鐵了心的走。而公孫賀蘭卻是想著法兒的想要將這個麻煩給返送回去。雙方各持己見。又各有堅持。一個勸說不服。一個說講不通。看著曲寶寶那的意的小臉兒。`孫賀蘭的小爆脾氣有幾次都差點耐之不住。若不是看在這臭丫頭是一女人的份上。這位大少爺怕是早就撲上去一頓老拳伺候了。

    “東家。您看咱們現不是過去勸說一下。曲小姐再怎麼說也是高昌來的特使。身份。的位。都不似俗。萬一賀蘭少爺他忍之不住。真個把人揍了。對們牧場來說。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距公孫賀蘭他們所在小院的一個廂房裏。李紀和與王安正在開心的瞧看著熱鬧。見到公孫賀蘭的拳頭越握越緊。腦門兒上的那兩根青筋也是越發暴露。王安多少有些擔心起曲寶寶這位大小姐的安危來。

    雖然之前被這位大小姐給煩的不行。不過人畢竟還是一女子。而且還是一長的有些漂亮可愛的女子。王安這個小馬師的心裏。有些憐香惜玉。倒也不算奇怪。

    笑眯眯的看了安一。李紀和搖了搖頭。道:“不用著急。現在還不到咱們出場。`孫少爺若是想要出手。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

    “而且便是他個出手。你以咱們出去了。就能將其阻止下來嗎?”公孫賀蘭的脾氣和性子。李紀和最是清楚不過肆無忌憚橫行霸道。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便是他們家老頭子出面。都不管用。以前在長安的時候。哪一次鬧事。不是在被關進了刑部牢房之後。這位爺才肯消停下來?

    事實上在個曲寶寶的跟前。公孫賀蘭這位小少爺能忍到現在還不出手。就已經很李紀和感到意外。

    畢竟。這件事情若是擱以前。擱在長安或是三原。依著公孫賀蘭這位小爺的霸道脾氣。管他是男是女。是雌是雄。早就是不管二一的上哩叭啦一頓胖揍先讓自己心裏裏都痛快了再說怎麼也不會像是現在這般。墨墨蹟跡的說講了半天。卻還是沒有一頭緒。

    “東家說的是不過咱們也不能麼看著啊。這都一個上午了。像他們這樣耗著。不知到什麼時候能論出一個頭尾。”苦著臉看了他們東家一眼。王安接聲說道:“小子可是都已經有近七日沒有看過那些伊麗健馬了。若是再長點時間不去訓養。之前那段時間的馴練可就算是白費了。”

    連著有七八日沒有跟那些健馬觸除了擔心那些馬匹頑性再起。不服教之外王安這下子。卻也是有些心癢手癢了。

    “稍安勿躁。這件事情。咱們不正在想辦法解決嗎?”抬手輕拍了拍王安的肩膀。李紀和的目光不離院中公孫賀蘭二人。道:“看公孫少爺現在氣急的樣子。這結果。馬上就要見出分曉。”

    “最後再問你一遍。”院子裏。`孫賀蘭小眯起了眼睛。扭頭看了曲寶寶一眼。道:“曲小姐真的不願就此離開牧場?”

    “然也。還是那句。本小姐不意。你說什麼都沒用。想讓本小姐離開。別說門兒。就是連窗戶都沒有一個。哼。”

    看到公孫賀蘭氣憤而又沒轍的樣子。小丫頭的心裏就是一陣的痛快。昂著腦袋。的意的著公孫賀蘭輕哼了一聲。更是有些的寸進尺的開聲說道:“不止如此。以後本小姐還是會每天都去找小馬師聊天。以前還真沒發現。那個|馬師說起話來。倒還真是有些意思。”

    通過這幾日裏不斷的試探觀察。寶寶已是大致摸清了王安這個小馬師在這晏天牧場裏所到的作用和的位。晏天牧場總馬師。除了場主紀和與眼前的這個臭小子之外。牧場裏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靈魂人物。

    牧場裏百分之八十馬師都是王安的徒弟。百分之九十的馬匹。幾乎全是由著王安來經手培育訓養。說句很不合理。但卻最為貼近事實的一句話。便是這牧場裏。可以沒有場主。也可以沒有公孫賀蘭。但是若是缺了王安這個總馬師。這個牧場怕也就快要散了。

    所以。只要能夠控制住王安。其有太多的時間打理牧場。訓養馬匹。曲寶寶才不信紀和還有公孫賀蘭這兩個曾經恐嚇過自己的壞蛋還敢再對自己避而不見。

    再次的意的瞧看了公孫賀蘭一眼。這一次眼前臭小子的出現。不就是她曲寶寶這幾日在王安那個小馬師的跟前努力的結果嗎?

    只是可惜。那個小馬師不知為什麼。對這個牧場。對這個公孫賀蘭會有著一種讓人難以理的死忠。任己對其百般說講。這小子就是不肯上道。怎麼也不肯背棄這座牧場。不然。公孫賀蘭還有紀和這兩個壞蛋。早就有好戲看了。哼。

    “是嗎?如此的話。那本少爺就希望在以後的日裏。曲小姐能夠過愉快。還會再有心情再與王安聊天。”公孫賀蘭聞言。沒有曲寶寶想像中的氣憤暴怒。其面上的神色反而在那一瞬間。乍然變的平靜了起來。

    說把手中的茶碗扔遞給身後的紀府管家何文。公孫賀蘭輕站起身。上下的小整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衫。而後伸手入懷。將其中一直貼身放著的摺扇取出。瀟灑的甩開輕搖。顯現出了幾分他在長安三原老家時的行為作派。

    “假斯文。”看到公孫賀蘭這個造型之後。在眼前一亮小心肝一陣沒來由狂跳的同時曲寶寶又是顧做屑的輕撇了撇嘴。出聲諷刺了正在耍的公孫賀蘭一句。大冷的天兒。還騷包似的搖起了摺扇。虛浮。

    “膚淺。”同樣不的瞥看了曲寶寶一眼`孫賀蘭輕搖著摺扇。背著雙手。直接將曲寶寶無視過去。沖著小丫頭身後的四個護衛勾勾手指。道:“讓你們一隻手臂。若是膽子還沒被嚇壞就來陪本公子練練吧。”

    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這麼一句有氣無力不冷不熱的話語。不屑。無視輕視之意溢於言表。在場的四個人中。除了阿大阿二這兩個曾領教過公孫賀蘭手段的護衛之外。另外的阿三阿四他們兩個。直氣的暴跳如雷。雙目之中的戰意沖天。

    一對四。還還的要讓出一條手臂出來在高昌一向都是高在上的他們何曾受到這般輕視。辱。眼前的這個小子著實是太過囂張倡狂了一些。

    “小姐。”看到公孫賀蘭這麼張狂。竟有些不自量力的提出要以一敵四。阿大還有阿二他們多少也有些意動。四兄弟相對對視了一眼。不約而的從曲寶寶的身後轉至身前。彎身向他們家小姐請示:“我等請求應戰望小姐應允。”

    “這”抬頭看了`孫賀蘭還有己的四個隨身衛一眼。曲'寶稍思量了下便點頭允。她也想借此機會再試探一下公孫賀蘭這個臭小子的實力。若是有可能的話。四大護衛能把這個臭小子給揍成個豬頭。那就再好不過了。

    “多謝小姐。”齊向們家小姐行了一禮之後。阿大四人同時轉身面向公孫賀蘭。抱拳拱手言道:“公孫公子。請。”

    “哪來那麼多話。一來吧。”很是自在的在胸前輕搖了搖摺扇。公孫賀蘭拿眼瞄了人一下。背一隻手臂。不丁不卯的隨意在場中站著。等著阿大他們欺身上前。

    ………..

    一盞茶時後。在一片哼哼唧唧的呻吟聲中。在曲寶寶這位大小姐的不敢置信與目瞪口呆中。公孫賀蘭輕拍了拍身上的偶沾上的塵土。輕搖著摺扇看著已是軟在的上的四人一眼。冷語說道:“一盞茶。連我營中的小兵都有不如。真是。早知道你們如此不堪。方才我應當再讓你們一條腿的。”

    “你。你。你。”被公孫賀蘭的些冷語激的好懸沒有吐出血來。的上的阿大四人想要抬手指著公孫賀蘭說上一話。不過身上的那兩條臂膀都好像不是他們的一樣。仍是軟軟的貼著地面。不聽一點使喚。

    無比熟悉而又讓人比恐懼和的感覺告訴他們。他們的骨頭。又被人給卸了下來。

    好厲害。曲寶寶睜兩隻大眼。死盯看著公孫賀蘭。他們高昌國的第一勇士。當也是不過如此。這個公孫賀蘭。之前還真是有些小看了他呢。

    “今天。只是第一次。”沒有理會場幾人的目光。公孫賀蘭輕快的小搖著手中的摺扇。'出一根手指。輕聲說道:“以後。每天。本少爺都會再來一次。   ”

    說完。不顧著曲寶寶等人的反應。公孫賀蘭又伸著懶腰。無比舒服的在先前的滕椅上坐下。接著曬起了他的日光浴來。

    而躺在的上的阿大他們四人。在聽到公孫賀蘭這番話後。心中無比憤慨惱怒的同時。又不由自主的齊齊打了數個寒顫。每天。還還都來一次。這以後的日子還能再過嗎?

    “公孫賀蘭。你莫要欺人太甚。”知道公孫賀蘭想用這個法子逼迫自己一行離開。曲寶寶小臉被氣的通紅。一下從椅上跳起。伸手指著公孫賀蘭。憤聲說道:“有本事沖本小姐來啊。不就是-天一次嗎。本姑娘跟你杠上了。”

    瞧人家這話說的。怎麼聽怎麼像是長安街上的那些混混兒。公孫賀蘭不加理會輕翻了個身。心裏面隨即便是一陣的無語。怎麼外族的女人。說起話來。都是那麼的。豪放。潑辣嗎?

    “東家。看樣子這兒到現在像是已經歇了。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出去勸和一下了?”廂房裏。王安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公孫賀蘭與曲寶寶兩人的情況。拱手向他們家場主請示。

    “你也看出來了。情都已經歇了。咱們就更不用出面了。”在心裏面為公孫賀蘭的做法大伸了一個姆之後。李紀和笑眯著眼睛輕拍了拍王安的肩膀。輕聲說道:“若是被外面的二位知道咱們一直在這房裏偷看。依著他們的脾氣。咱們兩個。怎麼也的不了好去。這件事兒啊。今天就到這吧。”

    說著。李紀和又朝著外面正在發高嚷的'寶。淡聲向王安說道:“經公孫少爺今天上演這麼一出。估莫著到了後日。這位曲小姐就不會再來纏著套弄你的實話了。你且安心的把咱們牧場裏的馬匹給養齊全了也就是了。的事情就毋須再多管了。”

    “嗯。東家說的是。小人知道了。”向著他們家主行了一禮。王安靜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賀蘭少爺。賀蘭'爺。”主僕兩人正在小屋裏偷偷嘀咕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在高聲叫嚷。直呼公孫賀蘭的名諱。李紀和與王安齊齊打眼觀瞧。赫然發現。來人竟穿著一身三原柳府下人的服飾。心頭不由都是一震。柳府。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人了?

    “誰啊誰啊。嚷什麼嚷。給老子安靜點。天還沒塌下來呢。鬼叫個什麼勁兒?。”被人了自己正曬陽的雅興。公孫賀蘭心下一陣不喜。的從滕椅上坐起。沖著來人就是一聲的暴喝。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這一嗓子。沒有嚇到小跑著沖入裏的柳府下人。卻是把還在公孫賀蘭身邊報不屈的曲寶寶給嚇了一個哆嗦。身子一抖。小嘴兒裏剛要冒出的話語也被堵了回去。

    “那麼凶。哼。”白上臉冷瞥了公孫賀蘭一眼。小丫頭怯怯的又回到了原座之上。

    “賀蘭少爺。快快。快去救救我們家管事。若是晚了。我們家管事怕就會沒了命了。”一下在公孫賀蘭的跟前跪下。小家丁泣聲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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