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千年祝祭 作者:lilys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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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dshaw 2008-6-7 15:49:5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8 182591
c68212 發表於 2008-10-7 22:32
世界 417 春神狂歡節 [十四]


    旋舞的女孩停住腳步,她迷惑地看向夜空,「路西裡?」

    節日的風之塔區到處絃樂聲聲,歌舞翩翩,此起彼伏裡人潮洶湧笑鬧喧嘩,偶爾有些幽雅的聲音穿透了包圍,是歌者在淺吟低唱……太多的響聲混在一起,彷彿無形的手撩撥人心,每個人都猶如醉酒般臉色緋紅,他們頭腦發熱無法判斷究竟是哪只手在撩撥自己,只是憑藉著那一陣興奮衝動而放浪形骸……

    男子多情的目光牢牢追隨著散發光輝的女孩,看她笑著、旋轉著,與自己手掌相拍,忽又錯身離去……於是在歡欣裡夾雜了一聲聲歎息。

    但駱夕陽是聽不到那些歎息的,她現在覺得很有趣,格格笑著,清脆的聲音令人著迷。身邊圍著很多人,或許因為十幾年不見,那些人的臉都有些變化,可是曾經相處過的熟悉感讓她一點也不覺得現在的格拉特他們會很陌生。

    被這些熟悉的人包圍著,心裡非常安心。和因為擁有強大力量所以無懼任何人傷害的安心不同,這是因為被親友保護著、關懷著的安心。

    格拉特和艾德蒙他們高大英俊、風姿超凡,古瑞利亞雖然齊聚了大陸各種出色人物,又有妖精的光彩在前,可自然之子宛如天上星辰,就算倒映水上仍是遙不可及,相比之下還是身為人子的大陸霸主們更有吸引力。托資訊發達的福氣,很多人都認出了立安與庫裡加的君王,平素絕無此機會這樣接近,還一起共舞……結果不論男女,關注著這幾位的人越來越多。

    不過這些人沒機會靠得太近。先不說庫裡加那些盡忠職守地護衛們,就是艾德蒙本人,也不願意讓更多人接近精靈般的女子。無形的氣壓散開,駱夕陽身邊常常出現除了他們之外別無其他人等地短暫真空。

    只是短暫而已。因為駱夕陽蹦蹦跳跳,那活潑勁完全沒有工作了幾天的疲累,不時有歌手跑到她面前獻唱一曲,含情脈脈,也有很多人直接上來邀舞。(1^6^K^小說網更新最快)。並送上鮮花寶石……這時,一個棕髮戴眼鏡地青年就陰陰的看著愛慕者,受不了那眼神的人敗下陣去,灰溜溜走了。

    「阿佈雷,你不跳舞嗎?來很簡單的,交換舞伴吧,輪舞很有越吶駱夕陽很精神地拉著粘人精的手,身體猛地貼近又攸的甩開,把阿佈雷甩到了人群去。「哈哈。來捉迷藏吧,跳到最後曲終時看能不能找到最初的舞伴喲

    這是輪舞的規則,在舞曲開始的時候選擇好共舞者。第一次牽手然後放開,所有人交換舞伴。在曲子結束時。如果能和開始的舞伴再一起手牽手旋轉,那麼這兩個人就可以得到愛神的祝福。

    只是種浪漫的理由罷了。不過人之子很信這個,只要和神明的祝福扯上關係,總有人會充滿熱情地完成。問題是小型的舞會上還好完成,像風之塔這麼大的地方,人來人去成千上萬地……要得到愛神的祝福很有難度!

    駱夕陽只是覺得好玩,男人們琢磨著意思卻雙眼發光,在一曲又一曲地歌舞中始終圍著佳人不放,各自在心裡計算著與她共舞地次數……一定要在新的樂曲響起時拉住女孩地手,再個個眼明手快的在曲終時擠上去!

    被阿爾緹斯一說,蠢蠢欲動的妖精們只好選擇一邊看戲,他們看著那些人之子豎起耳朵聽著舞樂響起,還要費神猜測曲終的時間——不像妖精們精通樂理,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陌生的,漸徐漸緩漸無聲不是要唱完了,騰囂入雲鏗鏘裂錦也不是高潮部分,太難猜測了!那些仰慕著女孩的人,為了得到愛神的祝福把所有能聽到的樂音都算在了舞曲之中——尋求心理上的安慰?想到這一點,妖精們笑到內傷。

    歌舞狂歡中雖然喧鬧,可是那個歌聲悠然平地而起,駱夕陽和艾德蒙他們馬上就聽到了。

    駱夕陽聽見是因為耳力好,其他人是因為……

    「不是路西裡唱的,這歌聲……」妖精也動容了。

    那歌聲開始還很微小,然而幾個琴音之後,竟彷彿在耳邊呢喃一般,近得如同唱的人就在身前。

    「誰家少年在雨露中等待,親愛的姑娘呀,你別怕泥濘把裙擺弄污……我為你採來細白的麻,用一千個夜織成了衫,我將會把你打扮得更加美麗……讓我為你戴上這朵花,她剛剛被摘下……」唱的還是首情歌——

    駱夕陽眼神變得迷濛,啊呀,好久沒這種感覺了,心臟跳啊跳的,很激動很激動!她停下了舞步,口裡哇哇低叫,順勢就被共舞的人攬到懷裡。

    赫安與格拉特面面相覷:「久埃?」

    久特利埃倫.安提涅爾做為一個異鄉外族,憑借卓越的才能在聖克利耶爾得到貴族封號,他今年不過三十三歲,算是年少有為,可比起他的武勇功勳,眾人更稱道的是其聲音的出眾。這麼一個少年得志的人物,自然會有很多負面攻擊,常常有人諷刺他不過是個聲色事人的藝人。後來有一次,懲戒了出言不遜之徒後,這位青年就立下誓言,不再為親人之外的任何人唱歌!

    「不是說不再唱歌了嗎?」米菲魯挽著丈夫的手,「好傢伙,居然騙我!我記下了。」

    大約在八年前,嫁到泉都的她偶見久特利埃倫,驚訝之下懷念起故人,便想請伯爵唱唱當年的歌曲,結果對方用那個理由給拒絕了。

    看著忿忿然的妻子,山提亞侯爵有點為自己的重要同僚擔心,他笑得諂媚:「親愛的,這是春神的節日,久埃這是在向神獻禮呢。不給親人之外的人唱歌,可神又不是人之子。」

    「那他也應該是唱春神的禮讚吧!這明明是情歌!」

    「噯,春神也管生育啊,所以春神節裡唱情歌很正常呀……米妮們是不是

    「你這淫蕩的傢伙!」

    「你、你、親愛的你居然這麼說自己的丈夫……」

    「還說錯了不成?冬天你說長夜漫漫,寒風刺骨,夫妻宜蓋棉被聊天……春天你說生育,夏天……上次那個關於天氣變熱使人變懶,建議年輕姑娘們衣服穿得越少越好洗起來方便省時省力的荒唐提案是你搞出來的吧?人渣!」

    人群中小小的打鬧自然引不起太多關注,就算駱夕陽耳朵靈敏也是會自動過濾掉很多聲線的,何況她現在被那聲音所惑身體都抖顫了。

    歌聲沒有通過話筒擴音,然而虛空中風之精靈歡快奔走,把那動聽的聲音傳向四面八方。

    「是久埃?」聽到赫安的話,駱夕陽回憶起來:「啊,是他!他也來這裡的嗎?」
c68212 發表於 2008-10-7 22:32
世界 418 春神狂歡節 [十五]


    久特利埃倫唱那歌的時候,心底湧起的是對往事的懷念,白雲之鄉的春天,要苦寒得多,可他們仍然幸福地唱著,在節日裡迎接幸福的來臨……

    「不是應該唱給春天的讚歌嗎?」小樹林裡的另兩個人也這麼嘀咕著,但一個總是無所謂,另一個則忙著平息體內的騷動。

    路西菲爾感覺到背上一陣陣的痛癢,開始很細微,彷彿電流擊過,酥酥麻麻的,漸漸灼熱感加強,但因為很慢,所以對那痛楚不覺得難以忍受,反而有種奇異的快感……

    背上肩胛骨那裡的衣衫猝然碎裂。

    大量元素精靈聚集了起來,白色閃光發出辟啪聲響!那是一圈圈從虛空裡盤旋而下的雷電,它們急切地覆上路西菲爾的背,空間斷層裡傳來隱隱雷鳴,物質在轉換,化成雪白羽翼!

    頓時天使出現在幽暗樹林中……

    「久埃?是你嗎?」

    風之塔區的景色變幻無窮,但那只是幻術而已,實際上除了些臨時建築,大多數房屋樹林河流的位置是不會變的。人們不常常去的地方,樹林還是樹林,山坡也依然是山坡。

    路西菲爾被帶到的小樹林位置很偏,植物非常茂密,蘿桉樹長得高大,垂下的枝葉壓在棘雀花上,它們三三兩兩錯落著,把樹林劃分成一個個分隔的空間。

    平常也是個幽會浪漫的好地方,不過此時節日的熱烈氣氛正濃,大家都聚在人多的地方載歌載舞,小樹林中靜悄悄地,只有奇怪的叔叔把少年拐了進去……

    棘雀的花期正盛。淡藕與淺緋絮絮團團攢滿了梢頭,落下地花也鋪在草地上,厚厚一層香氣馥郁。離開火光的地方。透過茂盛枝葉,月亮把銀輝輕輕灑下。淡淡地光那麼柔和,站在月光下的女孩卻那麼璀璨……

    要把多少星光從天上拖拽下來,才能織成了那一身的錦衣繡色?那是仙境中走出來的美人,她黑髮紅唇,微笑俏顏而對.

    撥開蘿桉細長的樹葉。將伸到面前地棘雀花枝拂到一邊,駱夕陽烏黑大眼直溜溜看著林間空地上的男子。

    那是昔日清俊消瘦的少年嗎?在記憶裡尋找著相似處……嗯,都是銀髮……

    歌聲嘎然而止,那個女孩子分葉拂花的悄然出現,樹林中的三個男子腦子裡都有片刻的茫然。

    路西菲爾到底是相處過多年,儘管這十年來各自忙碌見面的次數……也不少,每年加起來總有個把月能牽著手撒嬌的。他很快鎮定下來,用力按住碰碰跳的心臟,開心地揚手:「洛西亞姐姐。你聽到我地……」心裡好感動,洛西亞大人畢竟是無所不能的,這麼快就知道他遇到了麻煩。雖然大概並不是麻煩。

    感動的暴風之子翅膀啪拉展開,手剛剛抬起來。卻見那位在心目中偉大無比地神使臉上笑得異常燦爛。一陣眩暈,駱夕陽已經撲了上來!

    身材暴好美艷非常的女子親親熱熱展開雙臂:「久埃久沒見了想你呀

    一干跟上來地妖精大怒!互相掐著族人地脖子低聲暴吼:「這小子是誰?為什麼他會有阿爾緹斯那樣的待遇?」

    「別問我。小洛西亞從來不把心事跟我們說地!」

    「啊!啊、啊為蝦米啊?」這是哪裡的慘叫……

    久特利埃倫猝不及防,登時被撲得撞到身後的大樹上,他當年和駱夕陽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偽羅莉在溫柔、和氣、柔順的大哥哥面前,一直表現得活潑可愛又乖巧,根本不清楚那個孩子和喜歡的人相處時間一長,就會習慣去抱抱摟摟……

    綴著後面的格拉特他們「絲——」齊抽冷氣:格拉特永遠也不會忘了,母后和姑姑當年被抱得天天扶腰的慘狀,臉上卻得笑瞇瞇的;還有自己被央著指導格鬥技巧,他寧願比試魔法和劍術,但肢體的搏鬥卻逃不過,小傢伙沒輕沒重打得他不得不求赫安牧師在邊上隨時救護……

    「你也想起來了吧?」格拉特問艾德蒙,庫裡加的國王點點頭:「腦門很硬。」,那姑娘撲上去的同時還撒嬌的把腦袋蹭來蹭去,那可是能一擊撞碎精鐵頭盔的小腦袋啊……

    這些人太誇張了,經過這麼多年的自我控制,駱夕陽早就學會了調節力量輸出,不然的話,她豈不是握個手就要把人骨頭捏碎了?而且剛才他們還在跳輪舞呢,也沒有發生什麼把人甩飛的慘劇呀……(阿佈雷跌跌撞撞地從人群中掙出來,到處找親愛主人的影跡)

    「久埃久埃被這麼一個嬌艷的美女抱著,是男人都會恍惚的,呃,久特利埃倫眼前眩暈的星星晃了很久,半天才反映過來。

    「洛西亞?洛瑟爾就是洛西亞嗎?」久特利埃倫的語氣有些不確定,看著那仰起的小臉,一臉期待,她、她在期待什麼?咳了一下,感覺到緊貼著胸膛的身體軟綿綿的,臉上頓時熱了起來,連背和腰間的疼痛都忘了。

    十幾年前,少年的久特利埃倫遇見孩子的駱夕陽時,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作為泉都尊貴的客人,又被西娜和鐵蓮侯爵囑咐不可太張揚,整個菲沙除了皇宮服侍的宮女及少數貴族外,見過駱夕陽的人並不多,而且大多將她當成異國來的公主內親王。久埃也不例外,成功進入聖克利耶爾高層,得到了可以利用的權利與地位後,他便忘了那個喜歡粘著他、不斷催促他唱歌的女孩。

    即使吟遊詩人將自然之子的傳奇唱遍大地,久特利埃倫也沒有將兩個名字聯想到一起去。因為在魔法的誘導下,沒有人能回憶起駱夕陽的樣貌,他依稀記得有個叫洛西亞的可愛孩子,而傳說中,自然之子美麗無雙……狂歡節上,妖精們踏著荷香出現,久特利埃倫也為傳說種族目眩神迷了好一會兒,同樣,洛瑟爾這個名字和形象,與記憶裡只有名字的洛西亞是不搭界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那個聲音,曾有個甜蜜的聲音也這麼叫他:「對呀對呀是我啊,知道你要來的話我早就來找你了埃久埃你到了多少天了?太可惜了,這次一定要把你的歌聲錄下來這樣即使你離開了,我還是可以聽到你的聲音高

    輕快的聲音,理所當然的要求,十幾年不見她的外貌完全變了,可說話行為卻仍是孩子般可愛,「好啊,小公主,我會為你唱一千首歌,直到你厭煩了為止。「什麼!你不是發過誓的嗎!這裡可是風之塔,你這個欺騙風神的傢伙!」樹林裡的人越來越多,米菲魯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來了,聽到久埃泡妞的話馬上吐槽。

    山提亞在邊上安撫:「親愛的,妖精並不是人之子,他沒有違背誓言,非拉姆斯不會懲罰他的。」

    「你閉嘴!」

    樹林裡發了的聲音,還越來越響,空地最近的花叢被無情撥開,淺色花瓣抖了一地,一個灰髮戴眼睛的高大青年很激動地大步上前,把駱夕陽拉開:「洛西亞小姐,你天天教我不能這樣不能那樣,不許摟抱親親……但你自己為什麼不遵守啊!」

    說得好!暗處的妖精們鼓掌,小弟,繼續!

    駱夕陽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噯呀,常常忘記我已經長大了呢……不過久埃是不同的啊,他比阿爾緹斯還安全,小時候他對我很好的……即使抱一下也沒什麼關係吧?」

    有關係!我們會不爽!阿佈雷與暗處的妖精想要大叫,這個遲鈍的小妞!只有身體長大了,腦子還停在幼兒期呢!

    久特利埃倫本來因為懷裡突然空了,正覺得失落,聽到駱夕陽的話,一時間也驚了:安全是什麼意思?
c68212 發表於 2008-10-7 22:32
世界 419 春神狂歡節 [十六]


    駱夕陽的理由太強大了,不僅是久特利埃倫被嚇到,妖精們也全部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一些人忽然明白了女孩對好的定義是什麼了:並不是追在身後千依百順死纏爛打就能夠得到駱夕陽的歡心,對那孩子來說,她更喜歡的是令自己覺得安心沒有負擔的相處!

    而且……恐怕他們也把那孩子定位在了錯誤的地方……

    妖精們交換著詭譎慘淡的目光-

    看來我們全錯了。

    嗯,洛西亞她……並不喜歡被追求的感覺,雖然她常常對著阿爾緹斯去撒嬌,不思考什麼問題的時候也會乖乖窩在修蕾梅洛爾懷裡,看起來像個非常需要寵愛的孩子……可實際上,孩子也慢慢長大,她、她其實是那種女王性格的吧?

    唉呀好萌……不,我是說慘了!如果是那種性格,那麼她應該是喜歡掌握主動的,我們這麼糾纏,難怪她越來越不給好臉色。

    ……是啊,真慘。怎麼辦,要改變方式嗎?

    誰知道該怎麼做?

    太難為妖精們了,即使是同族之間,除了在浩瀚寶石影響下會有段時間情難自抑,但更多時候男女間的交往都是象溪流般涓涓細細。妖精們並不限制夫妻間有長久固定的關係,愛情這個詞,於近乎永生者,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

    在同族之外,妖精對異性(或者還要加上同性?)的吸引力非常大。那些追求者好像著魔般癡戀著自然之子,有時候,他們也會試著去接受——能讓妖精感興趣的人之子不多。而當一個妖精對同族之外的異性產生了好感,並表示出共處的意願。誰又能夠有理智與意志力去拒絕呢?

    因此,追求這種事,於妖精而言是很種新奇地體驗,駱夕陽拚命躲閃的樣子就像永遠不會長大的孩子,可愛得令人無法放棄.說到底。還是只有同族才能滿足這些傢伙惡質地興趣,其他種族的人完全沒有挑戰性,不能抗拒來自妖精地魅惑、愛情來得過於輕易,久了就索然無味。

    就像麻藥,妖精們無法自禁的是那種不斷追逐然後被無情拒絕產生的快感,而看著對方掙扎而無奈的樣子同樣令人高興得顫抖……

    ……妖精到底是虐待狂還是被虐狂?(我不是心理學家,別問我)

    從某方面來說,妖精們是很壞的,不光是男性地妖精熱衷於這個追逐的遊戲。女妖精們也在看好戲。在他們眼中,才一百多歲的暗妖精只是個小小的孩子,幾乎是刻意的。一直用著哄孩子的方法教養駱夕陽——如果孩子長大就不好玩了,那些邪惡的大人從來不會幫助小妖精們快速成長。一直保持著孩童的天真懵懂才好玩呢!反正他們的生命這麼長。多些童年地時光不是很好嗎?當習慣了這種氛圍之後,駱夕陽也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孩子……

    可憐的駱夕陽。很早以前地她不過是有些宅,如今卻是在情商上退化到了無語的境界。

    小姑娘對感情一竅不通,妖精們可有大把地參照物!

    那麼,女王型地要怎麼捕獲呢?意識到以前完全用錯了追求的方法,妖精開始檢討並制訂新地計劃。

    棘雀花無奈墜落枝頭,蘿桉樹的細葉被忽起的風吹得凌亂,妖精的默語連小草都倒伏在地……

    我所知道的大陸上,有十一個國家是女王統治,倒不缺吟遊詩人對君主們情史的傳播,有些發達文明的國家,還出版了很多相關自傳。

    是嗎,那倒是可以參考一二,但是不是去找個女王先練習一下比較好?(……愛情的騙子!)

    這個恐怕沒經驗值拿,對我們來說人之子的女王和普通人一樣,都很好上手……還是把自己代入到小說男主這個身份上去能比較快掌握推倒女王的方法。

    可小說多半是YY的啊!

    你這孩子還是見識太少了,要知道所有的女王都有一定的共通性,通過分析這些共同性我們才可以找到成功推倒洛西亞的方法!

    ……不對啊,如果是女王的話,不是應該等她來推倒嗎?

    妖精們無辜地看著彼此,恍然大悟!

    對啊,他們一起在心裡說,習慣了去推羅莉,一時間沒有糾正過來!啊好興奮王

    這些傢伙迅速改變立場從羅莉控轉到控女王,半點遲疑都沒有,太沒原則了!

    駱夕陽憤怒地轟了一個爆炎術過去,她實在是對這些傢伙沒語言,或者說語言完全不足以表達她的氣惱,只能使用暴力來渲洩!

    「為什麼?」躲避的人委屈了,「洛西亞你為什麼要生氣?」

    「你還沒有覺悟嗎?女王發火是不用理由的……可惡,一直搞錯了屬性,原來小洛西亞常常生氣就是因為這個呀,我們太后知後覺了……」

    駱夕陽一個一個火球往妖精那裡扔,這些可惡的傢伙,平時怎麼宅都不想理,居然又在她身前討論這些!

    妖精們太激動了,結果把心底的默語全說了出來,聲音可能不是很大,可該聽到的人全聽到了……除了宅男中的叛逆者阿佈雷目光陰森森的,在心底盤算著用什麼方法來教訓尋些敢和他爭奪主人關注的傢伙,其他的在場者——格拉特、艾德蒙、久特利埃倫這些人都是滿臉詭異,不知道該笑還是該鄙視……

    米菲魯有昏倒的衝動……「這真的是妖精嗎?那個高雅、高貴、高尚……超凡脫俗的種族……天吶……」她呻吟著,身體搖晃兩下結果堅挺的撐住了。

    「親愛的,我們是在魔法之城過狂歡節,這裡一切皆有可能,什麼荒誕的事情都不值得驚奇!」侯爵大人放在美女身上的注意力更多些,戀戀不捨地收回看著駱夕陽的目光,他繼續安撫妻子。沒什麼大不了的,身為出色的外交官,多年來走南闖北什麼古怪稀奇的沒見過?這種事情打擊不到他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嗯,剛才好像聽到了很有愛的對話,原來男性的妖精們也一樣,太有愛了!

    「沒有人管我了嗎?」可憐的暴風之子啪啦啪啦拍動翅膀,這不是出於他控制之下的變身,靈力辟啪遊走羽翼間,久特利埃倫歌聲的中斷使得元素紊亂了——路西菲爾很不舒服,眨著藍色大眼有些想哭。

    赫安走到路西菲爾面前,水的波動霎時環繞暴風之子全身,牧師將手按在純白的羽毛中,召喚出清涼的守護羽翼在水的安撫下漸漸消失,路西菲爾很感激:「赫安叔叔,謝謝您。」

    牧師很感動:「路西裡你還記得我?」

    「赫安叔叔您說什麼呀,我記性很好的,小時候我們不是常常見面嗎?」路西菲爾很純潔地看著牧師,對方那種感慨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好孩子。」
c68212 發表於 2008-10-7 22:33
世界 420 風之子 [一]

    妖精們都是些理論派技術派,他們總是喜歡從各方面去推演論斷某件事情的發展應對,也就是說,在意的是過程。忙著分析新的信息,這些傢伙一時間倒沒什麼動作,可另外一個人明顯不好打發。

    阿佈雷看著那個久特利埃倫,危機意識大大增強,和駱夕陽表面看起來成熟實則某方面非常低能不同,這個男人已經把裝嫩當成一件可隨時脫換的馬甲:遇到駱夕陽時,就搖尾巴扮無辜做未成年狀,一旦離開主人的視野範圍則盡顯昔日普薩拉地下統治者的本色——冷冷的不動聲色地算計一切,即俗稱的腹黑。

    別看妖精們平常都像熱血笨蛋,他們不過是在放縱自己的情感,大多時候,這些理論派也可以是很陰險的,只是倒霉了那個被盯上的女孩……好在駱夕陽的遲鈍讓她不受一群陰謀家的影響。

    所以,無知或者裝作無知,確實是一種福氣。

    阿佈雷在意的是結果。妖精們不足為慮,都被駱夕陽打飛了……可是女孩用那麼閃閃發光的眼神看著的人是誰?

    眼鏡下的灰眸瞇起,她還整個人掛在對方身上!

    很生氣!駱夕陽不理妖精們在一邊哀聲歎氣,為這些傢伙破壞節日的快樂心情太不值得了……「久埃,你現在是住在風塔的旅館嗎?我有著這個榮幸邀請你來奈爾花園嗎?」她挽著久特利埃倫的手臂,搖啊搖

    齊刷刷的眼神盯著兩人肢體接觸的部分,妖精們鬱悶了:她居然用討好地口吻,這屬性好像不太對……親愛的小姑娘才剛剛嶄露女王特質,平常都有些天然呆。唔,他們是不是應該保持原有的方針,讓羅莉依舊保持萌屬性?還是推波助瀾。誘導著她向女王之路前進呢?這個問題很值得深思……妖精們無聊地深沉去了。

    駱夕陽身體猛然後仰,一股大力從肩上傳來.1*6*K小說網更新最快.她又被人拖開了!阿佈雷蠻橫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雙手交叉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習慣性肘擊,下巴重重壓在女孩地頭頂,直接把她釘在草地上。右腿很不客氣地纏到前面……多年來阿佈雷掌握了一些壓制駱夕陽的方法,當然,敢這麼做的人不多,纖細的妖精想要傚法,多半打到折成兩段飛出去,也就是人型魔獸皮粗肉厚骨頭硬耐踢耐打外加厚顏無恥不顧形象才能成功……

    「纏得好緊……」「好親密…好羨慕……」

    駱夕陽好像被綁住了一樣,手腳都動彈不得,扭著身子用力……沒掙脫!她無奈了:「阿佈雷,你這樣我沒法動了。快放開我。」

    「不放!」

    「我說過很多次了,不可以這樣做,好歹你在別人眼中也是位賢者呢……乖快放開。被別人看見了不好。」

    「不放!你自己也抱著別人啊,為什麼不許我這麼做呢?在教育別人的同時不是應該以身做責嗎?」

    「我哪有抱……我只是拉著他地手呀!」溫暖的吐息從頭頂往下移。阿佈雷把腦袋移到駱夕陽臉頰邊上。下巴現在重重壓在她的右肩,隨著他說話振動。纏著脖子上的緞帶輕顫,裸露出來的頸肩位置也酥癢癢的。「快放開啦,不舒服!」

    阿佈雷對當著大家的面吃豆腐很興奮,被當成寵物沒什麼不好的,其他人這麼做的下場……沒有人能夠這麼做地,所以他也懶得去想會有什麼下場。很好,只有他能夠這麼做呢!(你錯了,絕對有人比你做得更多更過份,只不過那傢伙可能還在自己的世界裡發春兼生悶氣)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周圍傳來地敵意,出於雄性的炫耀心理,阿佈雷半是帶笑、半是示威地掃過眾人。

    妖精們可以忽略,那個最大地威脅居然沒跟在駱夕陽身邊?很好……阿佈雷的目光有些緊縮,怎麼回事,為什麼在人之子地世界,會出現那麼強烈的神明氣息?

    大地之龍曾給他智慧,他擁有通曉亙古往昔未來的雙眼;與塞裡斯的合作,阿佈雷可以看穿各個種族血裡藏著的力量,並試著去控制改變,對於法則,這位白塔的君王自然非常瞭解,從某方面來說,儘管只以人之子的形態在大陸上存在不過一百多年,阿佈雷掌握的知識卻是連妖精都不知道的!

    阿佈雷不會墜入到妖精們的魅惑中去,那種力量他也擁有,實際上,他是不太看得起妖精這個種族的。就地位而言,做為神僕、被神所托以職責降臨的自己,和出自亞神之手、實驗體般生存下來的妖精一族,那和他過去捉來研究的活體沒什麼不同。不過這種想法他不會表現出來,駱夕陽也是個科學家研究者,卻有著奇怪正義:她認為不管是怎麼樣的活體實驗,智慧生命在表達出反抗時都應該得到尊重,所以在進行相關研究時,特別是關於人體的研究實驗上,必需要求簽署志願書……魔獸之類的,蓋個爪子……在她的推廣下,臭名昭著的血腥魔法被漂白了,一些隱藏在古瑞利亞賢者光環下的陰暗也被滌清,負面影響是魅惑術氾濫成災。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十年中發生的事情,早有史官紀錄員什麼的把未來賢者的光輝事跡整理成一本又一本的書冊,吟遊詩人說上三天三夜都沒完。格拉特認得,阿佈雷對立安的君王算是相當熟悉,他的身體裡,仍有屬於依斯提吉與西娜的部分,靈魂是早已化成守護遙遠大陸意識,但當初的魔獸體,融合了太多優秀的血肉……來自血的牽引使得阿佈雷看向格拉特的目光很柔和,對方表情有些迷惘。

    那個人……格拉特同樣不會忘記,阿佈雷.克裡桑達羅,造成十六年前他親眼看著父母悲愴離去的罪魁禍首,那個人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他眼前?而且、而且那樣抱著可愛的洛西亞?看到他,應該是覺得憤怒的,可是血湧上來,他卻再度覺得悲愴……還有孺慕?太可怕了!格拉特打了個寒顫,卻發現自己移不開盯著對方的眼睛,不對,我是在看洛西亞,過了這麼多年,她變得這麼美麗,已經長成會讓人為她決鬥的好姑娘了……

    阿佈雷不認得艾德蒙,他的視線在金髮青年身上停留了很久——不可思議,那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存在!為什麼?難道父神當初送入人間界的不僅僅只有他嗎?敵意!

    大家都知道哦,同一個領域裡,如果出現相同的東西是會打架的,這種情況猶其以發生在雄性間頻率加大,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阿佈雷當然不是老虎,他可以算是新的獸神,艾德蒙繼承的不折不扣也是正牌獸神血脈……

    兩個人盯上了。

    王與王的碰撞(我抄襲某人了),展開宿命的對決,她們、咳錯了!他們之間會有怎麼樣的未來?欲知詳情,且聽下回分解。

    以上純屬扯淡!愛普尼梅亞給的任務本身就沒有什麼限制,找到駱夕陽只是個願望,而阿佈雷早就跟塞裡斯拆了伙,既然親愛的洛西亞說很喜歡他現在的樣子,那麼他也就可以滿足了。留在古瑞利亞,不過是因為主人在這裡,為了幫助她才去和普通人之子相處,做得好,駱夕陽就會誇他……什麼雄心壯志,他不需要那種東西。

    盯著艾德蒙看了一下,普通帥……氣值還過得去,但不是他的對手,,眼鏡後面的寒光一閃,阿佈雷把獸神之子水過去了。

    那個人是誰?
c68212 發表於 2008-10-7 22:33
世界 421 風之子 [二]


    法夏爾人?

    依登提位於桑吉斯大陸西北方向,毗鄰浮羅恩海,從水面上望去,高原猶如絕壁聳入天際,分割地海的界限——在所有大陸上都不會有這麼高的平原。起伏的丘陵與林地雜居著無數物種,靠海的邊緣矗立著德爾非們所知世界最高山脈雲海。

    海上波濤洶湧,來自暴風海的風浪從不平靜,胡那統治著所有的水,她從不吝嗇展現自己的威嚴;抬起頭,視野被蒼茫翻滾的白霧充斥,那是屬於非拉姆斯的神域。自古以來,白雲之鄉就傳說著雲海架起了人之子與神國的通道,如果能夠爬到雲海的頂峰,一定可以見到神明。

    傳說畢竟只是傳說,雖然吟遊詩人在詩歌中描述了一個又一個人歷經千辛萬苦百折不撓堅持到底最後到了山頂,看到了神明並且神明很感動而許以種種願望讓上山的人成為英雄史詩裡的主角……事實其實是去朝聖的人多半中途就受高原不良反應折磨掛掉,就算體質好的也防不住荒山老林裡形形色色猛獸怪蟲有毒植物……結果有命來沒命回。

    想想至今仍在挑戰喜馬拉雅山的人吧……

    在白雲之鄉生活著上百個部族,外人難以一一記住,便把從依登提出來的人全部稱為雲之子。依登提是個貧瘠的地方,地處高原,除了一些特有植物能夠長得茂盛,可供食用的作物非常稀少。而那裡的動物也大多非常危險,所以雲之子們也多半在年輕時背井離鄉。去其他富饒的國家謀生——大陸上,像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百辛和過去地肯色斯人。都是如此。

    不同的種族,各有不同的謀生手段。百辛人在嚮導傭兵毒藥士這一塊極具專長,近年來更與黑暗之民合作,同樣專精講價、買進賣出、暗殺……強強聯手,完全是業界地黃金組合……雲之子們比較純樸,他們能夠出賣的也是自身地才藝也許是高原的雄奇壯麗。孕育出了能歌善舞的孩子,來自白雲之鄉的藝人總會受到大陸諸多聲樂家的追捧,他們地歌聲,被稱為「神賜的禮物」。

    雲之子中,以銀髮藍眼的法夏爾人最為著名,因為這一種族據說是侍奉有翼種族、暴風使者的。

    法希恩——暴風,法夏爾——風之子。

    法夏爾人認為自己是暴風一族的後裔,神話裡為風神開路吹開雲霧的法希恩生活在雲海之上,所以他們住的地方也挺高的……

    世人對法夏爾的傳說很感興趣。他們聽著那些詩歌陶醉不已,一些民俗學者研究表示,法希恩就是法夏爾人地祖先神——阿佈雷卻很清楚。那其實是表裡兩面的一個種族!

    有翼的被稱為法希恩,在族中有尊貴無比地地位。他們被崇拜非拉姆斯的族人當成神子般服侍。

    但法希恩和肯色斯人一樣。只不過是在漫長地時光中,淡化了體內屬於獸變地因子。以便更適應周圍環境而已。實在難以定義這是進化還是退化了,但是過去在普薩拉的地底研究所裡,阿佈雷曾經試著通過改變生命魔法地組成,刺激一些法夏爾向法希恩轉變,並取得了成功。所以阿佈雷對暴風之子並不陌生,不管路西菲爾還是路西法,這十年裡他都觀察過不少次。按這些人說的,小路西裡出生就有翅膀的話,還有他的母親也有羽翼——那麼路西菲爾在法希恩族,應該是王子那樣的身份。

    沒有去格偌姆的實驗室觀察,只憑其他人的描述得不出什麼結果,阿佈雷倒沒想路西菲爾的誕生是不是和自己有牽扯——首先,被捉到卡文納的風之子沒有女性,其次,多年來能從卡文納逃跑的實驗體不多。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種事已經與他無關了,阿佈雷純粹的為一個人存在。

    法希恩也好,路西菲爾也好,都不再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是眼前這個人的出現,卻令阿佈雷身體窒了一下。

    那個人身上有屬於過去的印記,曾經無比熟悉,現在被遺忘封殺的某位神明之印!

    三柱神魔法體系構成百年來大陸魔導煉金以及工程學的核心,駱夕陽並沒有試著去推翻這源自塞裡斯之手的理論,她只是慢慢虛構了一個新的魔法之神取代匠神之名。

    雖然是神所影響的世界,魔法師的地位崇高超然,可能夠獲得神恩掌握魔法的人卻很有限——這一點對人之子來說很遺憾,駱夕陽卻覺得慶幸。

    通過魔導術與科技一點點取代魔法的地位,使得大地最大限度的脫離神祇影響。這並不是要人之子拋棄信仰,也不是要將神明遺忘,駱夕陽的願望,是讓雙方都得到解脫。

    什麼時候,神祇可以悠然漫步在大地上,他們的情緒波動不會對脆弱世界造成毀滅……什麼時候,人之子可以更沒有拘束的生活,不再寄希望於那血脈傳承的力量去安撫來自幽暗的郁動?

    十年裡能做的事情很多,通過駱夕陽刻意的抹殺,古瑞利亞的魔導師們已經漸漸拋開了舊有的神名和理論,即使是匠師公會,現在祈禱的也是新出現的神祇之名——不管是魯班公輸班還是赫非斯托斯,天知道塞裡斯那傢伙還有沒有別的稱呼身份!木匠也好打鐵的也好,駱夕陽乾脆讓大家混亂到底。

    十年裡能做的事情有限,儘管通過古瑞利亞發展出的高速文明,大陸的變化翻天覆地,但還是有許多地方依然沿著既往道路在前進。

    那些道路要斬斷!

    小樹林中忽然陰冷下來,阿佈雷放在駱夕陽肩上的頭猝然抬起,右手從抱擁中空出,一道無形的氣刃激射向久特利埃倫……

    「阿佈雷!」

    誰也沒有想到摟著女孩的青年會突然動手,駱夕陽驚叫了一聲,治癒魔法使出!

    原本一直站在久特利埃倫身側的短髮男子在阿佈雷右手揮動時,便搶上前去,周圍小草捲飛,氣場瞬間形成!居然也是位武聖級別的戰士。

    然而阿佈雷做為神獸之能,猛然施放的鬥氣又哪是普通人之子可以抵擋的,血光轉眼從對方身上激灑而出,也引來了駱夕陽的驚叫!

    「治癒!」瞬發的法術迅速修被受傷的身體,裡沙埃魯克.坦迪連倒下都來不及,他心跳擂鼓,很不善地盯著阿佈雷:「請問,這是古瑞利亞的待客之道嗎?」

    「這只是我的待客之道。」

    阿佈雷眼睛沒有放在裡沙埃魯克身上,他站直了身體,看著那個一臉淡漠的法夏爾人,勁氣從腳下激盪而出,捲起強風——轉眼間,阿佈雷把這片樹林轉成了自己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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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 422 風之子 [三]


    德蒙輕哼了一聲。果然,那個人是和他一樣的……不動聲色的,同樣的領域在他腳下形成——這是獨屬於神的能力,將周圍空間納於自己的意識控制下,不但可以感覺空間中一草一木一蟲一獸最細微的變化,還能夠最大限度使用領域中的元素力量!

    這裡並不是庫裡加,如果是在自己的國土上,艾德蒙就是絕對的神明,身邊一切護衛不過是擺個樣子罷了,只要他所想,沒有人能夠靠近三尺以內的距離……不過艾德蒙並沒有人授以神明的技能,一切都是自己慢慢摸索出來的,像阿佈雷在凡裡爾那樣,操作元素變化,從虛無中拿出衣服來穿上這種技術他可不會……這當然還有其他原因,阿佈雷本來就是魔導師,精通萬物生成之理,在創造上很有一手。

    不同的生命形態,相同的力量本源,艾德蒙身為山神之子,對戰鬥方式上的神術運用很有心得。儘管兩個人現在全都不在最能發揮力量的土地上,臨時的領域卻絕不可小看,周圍人對這突然產生的異空間反應也不盡相同——

    艾德蒙的領域防護作用在那兩個銀髮藍眼的雲之子身上。做為最近的同盟國,兩國間常常簽署一些約定,他對久特利埃倫也算是比較熟悉。戰士本來就容易惺惺相惜,庫裡加人一向抑文揚武,在首都的貴族們對盟國鐵蓮侯爵的仰慕之心不比菲沙人少,既然那位路美衣夫人很是欣賞久特利埃倫.安提涅爾,稱他為風之利刃,他們會對這個人產生興趣好感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有些奇怪……庫裡加的國王眉頭皺了一下。同時納入自己保護範圍的還有格拉特與赫安等人,可是卻意外地在艾當國王身上感覺到了拒絕……格拉特處於另一種保護之中,並不是來自眾神之車的血之守護。那是此時正與自己對立的領域作用——那個令人看了就覺得生氣地青年,他為什麼要保護格拉特國王呢?

    妖精們明顯對眼前的情況大感興趣。神威給他們造成地壓力完全被忽略掉了,他們早就習慣了阿佈雷那傢伙亂放領域,這麼多年的相處不是擺著好看的.1#6#K#小說網.現在,他們繼續對現場進行八卦…嗯,分析。

    「那個山之子在瞬間施放了領域。和琪那法柔弱的青木之息不同,這是融合了土之凝重、金之銳利的空間;對上阿佈雷地爆烈火焰重土厚壓,你說誰更強呢?」

    「解說員安得洛威,你用簡短的語言高度概括了兩人的本質特長,這在妖精一族看來很意外啊。但正如你所說,阿佈雷.克裡桑達羅和艾德蒙.索爾這兩人在本源上都有相同之處,來自大地的力量保護著他們,我們是不是可以猜想他們之間有什麼相同的聯繫呢?咳,這其中的細節相關人士以後會以週刊的方式分析給大眾知道。大家敬請期待……現在,讓我們關注賽場…哦不,是小樹林。不過說是賽場也沒什麼錯誤。我現在可以清皙的感覺到來自山之子的妒意,當然嘍。我也很嫉妒。阿佈雷這個叛徒……可愛地洛西亞人見人愛,是個男人都會被吸引的。所以作為一個出色的男人——比起我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出色地男人在異性面前都會情不自禁地表現自己,引起心上人的注意,所以艾德蒙先生看到阿佈雷那小子地舉動自然不爽,會與他槓上是很自然地事情。自古情場如戰場,同性間的競爭無疑是戰爭地主要導火索,其奇亞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歐沙姆與切西間的戰爭,就是因為一件衣服引發的血案……」

    妖精發揮種族天性喋喋不休,在場的人絕倒大片……

    駱夕陽翻著白眼,重重一拳擊出!

    阿佈雷全神貫注於領域控制,和妖精這麼多年的相處也不是白白浪費的,起碼他的耐性一直很好,對妖精也完全可以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不用妖精旁注,他馬上感覺到了來自另一個男人的領域,不禁對著艾德蒙打量起來,剛才沒有仔細看,現在這個傢伙公然挑釁嗎?深深覺得自己被冒犯了,戰鬥意識越發的濃厚,吼……冷不防一陣痛楚從頭頂傳來,打得想狺狺咆哮的獸神大人抱住腦袋。

    駱夕陽暴跳如雷,捶個不停:「你這壞孩子,教過多少次了不可以隨便傷人,人跟獸的分別就在於人更有理性控制自己的衝動,哪怕你再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以像野獸一樣衝上去咬對方!以前別人告狀我還不太相信,現在被我抓到了吧!你說久埃他們哪裡讓你看不順眼了?居然出手這麼重!」

    久埃讓很多人不順眼……只不過基於人與獸的區別,他們會好好的控制自己,至少表面上一定會維持住和平的。妖精們也沒想到阿佈雷今天如此沉不住氣,難道馬甲換得太頻繁終於穿錯了?唉,可憐的孩子,妖精們有些同情更多的是興災樂禍:當寵物有當寵物的壞處呀,死小孩,叫你平時裝嫩裝純的揩油,現在報應來了

    駱夕陽還在揍寵物,一邊揍一邊罵:「你還用起了領域,居然用神族的能力來對付普通人?真是不長進!知不知道什麼叫愛護弱小?強大的力量是為了守護才存在的,如果你沒有學會這一點的話,那就回到地下去繼續思考!看來六年的沉睡還不能讓你完全遺忘過去,過去一百年的影響還留著!」

    「嗚……」阿佈雷開始還老老實實地挨打,到後面就有些受不了了,他求饒:「我知道錯了,洛西亞,好痛。」

    打了半天,駱夕陽的憤怒也稍稍平息了,看著阿佈雷可憐的眼神不由得心軟,可是一想到這傢伙對普通的人之子下手,如果不是她的治癒術瞬發保護,裡埃魯就是屍體一具了……怒火噌的又上來了!

    哼了一聲,駱夕陽不理阿佈雷,一揮手,空間頓時置於她的領域之下。她走到裡沙埃魯克身邊,仔細檢視著裂開衣服下的身體,傷口已經癒合得看不出曾受過傷,但血卻灑了一地,她不放心地再次施展白魔法。

    裡沙埃魯克也年近四十了,武者的體格健壯而結實,鬥氣充盈使得衰老也不明顯,除了眼角有些細紋,他看起來和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沒什麼不同,駱夕陽很容易就將他與記憶中的容顏重合在了一起。

    周圍的時間流逝過於快速,導致駱夕陽本身的時間停滯不前,彷彿一覺起來,自己就長大成人了……那些對自己笑過、愛過自己的人好像剛剛才告別,轉身去追的話,就可以追上可是不管記憶再怎麼清皙,離開的都追不回來了,駱夕陽只能不斷回憶……當年在蓮花盛開的水面上,久埃曾為她整夜歌唱,裡埃魯也為她吹奏過一曲曲動聽的旋律…與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裡相遇相處,因為時光無情流逝,所以變得獨一無二。即使後來再聽到妖精們彈唱的至美之音,感覺也回不到過去,她無法回到那月光與鮮花纏綿的夜晚,同一片天空下,人們歡笑著、讚美著……

    「小姑娘,好久不見。」裡沙埃魯克不無驚艷地看著駱夕陽,不過他年紀比較大,也比較穩重些,明顯知道自己沒有足夠條件去追逐,所以心態很快就調整過來了。感覺到身體一陣陣輕鬆,連一些陳年舊傷都在卡裘拉的力量下沒影了……「謝謝啦。我沒事了別擔心,呵,這麼幫著我們,有人可是會很生氣的哦。」

    「才不想理他呢!」駱夕陽悶悶地說,還在生氣。

    「唷唷唷看這口氣,真是只有受歡迎的姑娘家才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啊很在意那小伙子吧,唉呀呀,當年追在我家久埃身後獻花的小不點如今長成這麼迷人的美女,實在讓人感慨呢。」駱夕陽偏偏頭,「裡埃魯哥哥,當年我叫你哥哥,為什麼現在我覺得應該叫你大叔呢?」

    不過駱夕陽明顯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可以抗拒那莫名其妙的魅惑,以一種平和的態度對待自己的人實在不多,就連阿爾緹斯,偶爾都會抽瘋一下調戲她……
c68212 發表於 2008-10-7 22:34
世界 423 風之子 [四]


    「但是有人似乎並不歡迎我。」久特利埃倫柔聲說,除了被駱夕陽撲倒時有些錯愕,爾後一直溫文爾雅地看著發生的事情。即使阿佈雷突然的敵意攻擊,他臉上表情也沒有變化,裡沙埃魯克擋在身前,滾燙的血濺在臉上,他始終平靜地看著。

    只在眼底深處,黑夜把深藍掩藏,也藏起了一閃而過的怒氣。

    「怎麼會呢?我很高興你們來呀才不是說要為我唱一千首歌嗎?」阿佈雷在身後哀怨地扯袖子,駱夕陽頭也不回反手一拳精準地打中腦門……「如果是因為這傢伙的話,別怕,我會看好他的。不用擔心,不會讓他再傷害你們。」

    妖精還在研究:「看到了吧,果然死纏爛打只會產生巨大的排斥力,而欲擒故縱卻可以讓洛西亞主動靠近。」

    「那個風之子很不錯啊,居然這麼快就知道對付洛西亞的方法,女王是會對弱小的人產生疼惜之情的,故意示弱顯得委屈往往能引起強悍女性的保護欲。」

    「別怕、不用擔心……果然是只有女王才能說出的話。如果洛西亞這麼對我說的話……」

    粉紅的泡泡在月下亂飛,不知道是哪個在放魔法煙花……夜色如此撩人,春天的蟲子都爬了出來,動呀動的。妖精捂臉做害羞狀:「討厭,好興奮

    一道電光擊中了發花癡的妖精,打得遍地焦黑焦黑的人形!

    久特利埃倫的嘴角有些抽搐,面對傳說的種族,說不震憾那是騙人地。可是容貌上的驚艷之後,和米菲魯一樣,深深的無力感壓下來。讓人覺得肩膀好重……

    眼前地女子是那麼美麗,像是集所有的祝福於一身。讓人感覺吉祥喜樂,儘管駱夕陽剛剛才在眼前展露了暴力地一面,可是依然好可愛……正如那個妖精說的,是男人都會被吸引,久特利埃倫也不例外。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張潔白的小臉。

    妖精的女孩啊,她是這樣明艷迷人,黑夜也遮不住的光彩,繁花也比不上地嬌艷,然而不是他可以靠近的……公主的身邊有覬覦的人在守候,不許其他人去碰觸。

    可惡!視線移到駱夕陽身後,那個青年站起了身體,深沉地盯過來,他摘下了鼻樑上的眼鏡。那目光緊緊鎖著自己,好像要把自己完全看透!

    可惡的傢伙!這種人,總是認為自己的身份高貴。無所顧忌的去傷害別人並對自己的行為毫不反省……

    「久埃。」熟悉地聲音拉回思緒,久特利埃倫收回目光。看著有些擔心的同伴。

    裡埃魯沒事了……久特利埃倫抹掉臉上的血珠。「洛西亞地追逐者,很習慣這樣嗎?我只是個普通的樂師。會感到害怕啊。」沒有呀,阿佈雷才不是……他地情況有些複雜,嗯,他就像不懂事地孩子,有些時候是會做奇怪的事情出來。我會看好他地,這是意外……啊,對了,路西裡你過來。」駱夕陽予取予求慣了,平素都是眾人討好她,現在久埃表示出拒絕的意思,她還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搖著對方的手,看到一邊的小暴風之子,急忙招手。路西菲爾正在一邊,被怪叔叔帶進小樹林本來就很受打擊了,還沒有完全搞明白那個叫久特利埃倫.安提涅爾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很有可能是他的母親那邊的親人……接著洛西亞姐姐來救他了,那個不討人喜歡的阿佈雷大人也來了……然後,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性是自己親人之一的那個被砍了!

    儘管憑借駱夕陽強大得可稱之為神術的白魔法救護,看到裡沙埃魯克鮮血淋漓的瞬間,路西菲爾心臟頓時象被誰用力攥住了!剛剛因牧師水之力量平復下去的靈力又暴動起來,背後一陣陣抽痛,與心臟的劇痛擰在一起,暴風之子臉色難看得要命!

    好不容易壓下這痛苦,冷眼看著阿佈雷被打,少年很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罪過啊罪過,駱夕陽一直大力提倡德智體美的發展,雖不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般深刻友愛,可善良的小路西菲爾也是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學生……會讓這麼純良的孩子產生灰暗邪惡的念頭,可見阿佈雷平時做人有多失敗!

    駱夕陽很傷心,寵物不聽話撒野,主人責無旁貸。

    路西菲爾在矛盾,他對那兩個突然出現的人懷有親近感,儘管還是個魔法學徒,但平時追著駱夕陽的腳步,少年對生命魔法專門去研究過。他分析著進入樹林後身體變化所代表的意義,為三個人之間存在的血緣關係下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論斷——喂,久埃不是一開始就說了是來自血的禁錮嗎?嗯嗯,科學家研究員之類的人總是這樣的,對別人說的話絕對採取置疑態度,哪怕是聽人解釋過了詳情,也非要自己分析出個結果來……

    好像駱夕陽也跟他們很熟。

    和妖精們在一起,少年這十年算是完全由曉紅森林的諸位給撫養長大——真是可憐。也像妖精們八卦的那樣,路西菲爾一顆青春少男心,同樣被駱夕陽萌得動不動碰碰跳!

    可是路西菲爾是那麼害羞膽怯,還很怕痛。小暴風之子沒勇氣象妖精們那樣熱情十足的去追逐,更沒勇氣學阿佈雷——老實說,每次看到這個高大的男人扮無辜,他就有暴力衝動!不過不用他暴力,駱夕陽似乎對人形寵物的教育非常在意,並且她還是體罰派的。

    害羞又怕痛的少年就那麼默默的、默默的暗戀著,路西菲爾很珍惜自己的青春,對於喜歡上某人這件事,用非常虔誠的心如同朝聖般去看待。很多人喜歡沒有關係,洛西亞大人本來就有那樣的魅力,喜歡她的人越多,越能證明她的舉世無雙,能夠喜歡上這樣的一位女神,少年覺得很驕傲。

    路西菲爾也就是大陸八卦週刊上常常徵集的粉絲了,粉絲有時候挺偏執的,偶像受萬眾矚目很正常,收到的情書一卡車一卡車也值得吹噓,但是!

    如果偶像有了喜歡的人,這點就不可原諒了!

    當然,千般錯萬般錯,喜歡的人本身沒有錯,錯的是被喜歡的那個人!

    怎麼就不是我呢?不可原諒啊!

    所以在遇見親人的喜悅還沒有全面升起來,嫉妒的泡泡便漲滿路西菲爾的腦袋了,看到駱夕陽膩著久特利埃倫身邊,捉著那男人的手臂搖呀搖——路西菲爾悶悶地看著,偶爾有幾枚不爽的眼刀射過去。他學不了阿佈雷的當機立斷胡作非為,只能在邊上鬱悶。

    他還在鬱悶,親愛的洛西亞姐姐那麼喜歡那兩個怪鼠俗嗎?又粘到一起了。這時候駱夕陽衝他招招手,「過來。」

    是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在場三個人的相似之處,閃亮的銀髮與蔚藍色的眼睛,說他們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鬼都不會信的。

    不過路西菲爾是鳥人,而久埃他們身上沒有感覺到魔法。

    但是,駱夕陽想起踏入這樹林時,感覺到的元素之歌,那時自己太高興以至忽略了,這片樹林當時的氣場接近領域!

    被優美的歌聲所迷,她沒注意到的是什麼?
c68212 發表於 2008-10-7 22:34
世界 424 風之子 [五]


    年幼的暴風之子是不可能做到的,即使是妖精,又或者是武聖劍聖之流,也不過是通過釋放鬥氣從精神上產生一種威懾力,才造成領域的錯覺。同樣,魔法師使用魔法,製造的也是類領域的特殊範圍,操縱元素形成一種新的秩序。

    神明的領域在天地山水間,那是人之子讚美崇拜的神聖力量,是生命不可跨越的鴻溝,即使傳奇的法師發動禁咒召來狂雷轟擊大地,所造成的破壞同天威比起來,不過是滄海中的一滴水珠罷了。

    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駱夕陽踏進這片樹林時,整片天空的精靈放聲歌唱,那混沌的精靈之聲向著四面八方傳去。儘管在這歡樂的節日裡,連世界樹的精靈也歡歌不已,但兩者之間,有序和無序的差別暗自衝突,最後調合成一曲春之讚美詩。

    「久埃,你…是法師嗎?」當時樹林中只看到久特利埃倫,只有他的歌聲與精靈共鳴,駱夕陽很驚訝,因為,無論如何,她也無法從對方身上感覺到屬於魔法師的力量。

    「不,我只是個普通的人之子。」伯爵微笑,他沒有撒謊。

    路西菲爾走了過來,藍色的眼中帶著懷疑:帶著初次見面的少年到樹林中,誘發他變身的衝動,怎麼也不能說是普通吧?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駱夕陽不再多問了,今天是狂歡節,有什麼問題可以另外找時間弄明白。「久埃,你看這個小傢伙。路西裡來,近一點哦。」一個光明魔法將樹林照耀得如同白晝,她體貼地讓久特利埃倫看得更清楚些。「以前還沒有感覺。兩個人站在一起的話,就好像兄弟一樣相似呢。」

    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吧。暫褪去了黑夜的面紗。路西菲爾那燦爛地長髮並非泛著月光般清冷的亮銀,而是帶著太陽般暖意、隱約流動的金色——不過,兩者之間差別其實也不太大,都是白色地.

    但有人似乎很在意,久特利埃倫瞳孔縮了一下……

    「唔!」路西菲爾單手按住自己的心臟。有種極不舒服地感覺,他後退一步,臉上全是猶疑:「你……為什麼?」

    恨意!

    那種負面的感情壓了過來,路西菲爾太年輕,他還不能理解那種情緒是什麼。

    小暴風之子是在充滿愛的環境裡長大的——小時候是有段時間受到夥伴們的惡意捉弄,可大人們卻非常疼愛他,加上有弟弟強勢地保護,路西菲爾成長之路一帆風順,想心理陰暗人格扭曲都困難。

    即使在格偌姆的實驗室裡。看到母親的殘軀,被告之那個美麗的女性是如何的期待他出生,用最後的生命力去保護他……路西菲爾的心裡。完全被來自親人的愛填滿,他覺得很幸福。古瑞利亞遵循的價值觀。肯色斯人灌輸地生存意識。小暴風之子並不會去想是誰傷害了母親,人之子。不能被過去所羈絆,一切都是為了未來能夠更好。

    路西菲爾十七歲,生活在仙境般的妖精山谷,所見到接觸到的,無不俱真俱善俱美,日常生活指標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經魔導聯盟地法師認證,評定級別為風系法師三級,煉金術一級,魔導士學徒身份。近來正刻苦鑽研生命魔法,初窺門徑,由於思春期,常常陷入發呆恍惚中,並為有嫉妒討厭什麼人這種不好的想法感覺到羞愧,於是自慚自省地加入蹲在角落劃圈圈黨……這孩子可以說是溫室裡地小花,惟一的陰暗面就是看著阿佈雷和妖精被虐待會開心,然後慚愧地反省自己地錯誤這樣的孩子是非常敏感的,說得噁心點那是水晶般纖細,和某個偽羅莉的粗神經不一樣,路西菲爾很在意旁人的眼光,一點風吹草動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

    「你……討厭我嗎?」正如久特利埃倫所說的,他們之間有著來自血的牽絆,路西菲爾不是很明白這個意思,可是,那個人對自己的影響非常明顯,剛才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恨?

    可是轉眼間,恨消失了,一種柔軟的情緒填進心裡……久特利埃倫看著小暴風之子,眼神溫暖:「不,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每個孩子,都是要愛的啊……抱歉,我剛才想起不好的事情。」那種陽光般的金色,和白銀如此相像,所以吸引了月亮靠近……可是太陽與月亮,終究不是能同處在一起的。

    駱夕陽奇怪地看著兩個人,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謎語。「越看越像……你們是同族吧,說不定還是親人呢。」

    「親人?」久特利埃倫低笑了一聲,又把這個詞念了一遍,「是啊,大概是親人呢,畢竟很多年沒有回過家,原來孩子們開始也旅行了。」

    「家?白雲之鄉呀,什麼時候是應該讓路西裡去看看那傳說中的故鄉。是不是,路西裡,你想去看看吧?」

    路西菲爾愣了一下,「但是格偌姆爺爺說過,那地方路很難走的,爸爸也說我身體不好,會把小命送在半路上……而且,我不認識路。」

    小暴風之子的身體,看起來有些先天不足,只是看起來……

    ()駱夕陽歪著腦袋把路西菲爾上下打量:「你還身體不好啊,我看是心理作用。」確實是心理作用,「不認識路有什麼大不了的,到時候和阿爾緹斯一起,他一定認識路的。呀,說起來,大陸最美的幾個地方,我還有一半以上沒有去過呢

    「你叫路西裡?」聽到駱夕陽表達出想旅行的意願,大部分人恐怕馬上會迫不及待地出言邀請,可是久特利埃倫的注意力卻被其他東西吸引住了。「你認識格偌姆大師?」

    這裡是賢者之城,眼前的女孩是未來賢者,與她在一起的那孩子熟悉法器賢者是很自然的事……但是,有種奇怪的預感迫使久特利埃倫開口詢問。

    「是呀,路西裡是格偌姆大師的弟子呢,對了,這孩子的全名是路西菲爾.將諾旺斯。」那種感覺更強烈了!「那位賢者大人很少收這麼小的孩子當弟子,路西裡一定很傑出才能被大師看中吧。」

    「那當然。不過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教的,我只和伊格魯有聯繫,他說他老爸這些年一直非常忙碌,所以教導工作全由做兒子的接手,啊,路西裡,你有時候會去那邊吧,有好好學習嗎?」

    ,路西菲爾討厭這種問答方式,那樣顯得自己像個小學生,他的個子已經比她還高了!「沒有學習,是躺在實驗台上被摸來摸去……」聲音有氣沒力的,好想找個角落蹲著。

    「嗄?」駱夕陽想起來了,依瑪每次提到格偌姆都咬牙切齒的,似乎,那位法器賢者其實是個生化狂人來著……
c68212 發表於 2008-10-7 22:35
世界 425 風之子 [六]


    駱夕陽不怎麼誠心的安慰沮喪的少年,小暴風之子的誕生是個奇跡,他身上值得發掘的東西不少,自己這些年來也沒少研究過他那對羽翼——在古瑞利亞,是個人就要有點被扔到研究室裡的覺悟,更別提他們這種特殊的存在者了。

    駱夕陽連自己都沒有放過,醫學院的禁地裡,有大批術士把她的頭髮血液全當成寶貝,孜孜不倦地日夜研究……

    久特利埃倫表情有著輕微的變化,駱夕陽在某些時候很遲鈍沒錯,可對自己在意的人卻是觀察仔細。「十幾年前,我們在泉都的水上相遇……正巧,路西裡就是那個時候出生的呢。」雖然雲之子散遍大地,吟遊詩人們的足跡行蹤不定,不過同一時期出現在相同的地方,用緣份來說似乎過於理想化,但可能真的是親人吧。

    依瑪收養路西裡的時候,格偌姆對這孩子的身世就沒有多作說明,隔了多年,小暴風之子再詢問自己的來歷,除了知道是傳說中的暴風一族,老家大概在很高很高的天上之外,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法問出來……駱夕陽細細的眉攢了一下,隨即鬆開,她笑道:「啊哈道是久埃的孩子嗎,你們這麼像的確非常相像,不是頭髮眼睛的顏色相同才產生的錯覺,眼角柔和的微微下彎,秀氣的鼻樑,端整的唇形……

    賢者大人似乎知道些什麼,但他既然選擇不說,那便是不想讓一些事情扯到路西裡身上吧,駱夕陽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糾結在這上面。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呢?路西菲爾僵硬掉了。這孩子什麼表情?她趕緊將話題拉開:「我開玩笑的啦,久埃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兒子呢?呀,不過這麼多年了。久埃應該也有了孩子吧,別介意我的玩笑話。」

    「沒有。」久特利埃倫深深看了她一眼。輕聲道。

    「嗯?什麼?」

    「我沒有孩子。」

    「嗄?可是過了這麼多年……」駱夕陽有些糊塗,她總是忘記時間究竟過去了久,十年二十年地歲月到底長還是短?

    「因為沒有意中人呀,」那嗓音帶著蠱惑,每個字符都如玉落花開。優美誘人。「孩子還是和喜歡的人一起,才能生的吧。」久特利埃倫挑起眼瞼,目光在路西菲爾臉上掃過。

    「能長成這麼優秀地孩子,一定是得到了許多許多的祝福吧。做為他地父母,當初一定是充滿了愛才結合的……」

    呃,好像是稱讚他的話,但是為什麼路西菲爾覺得這話裡像是在肯定什麼一樣?

    妖精在意的地方總是與眾不同,「剛才那是宣言吧?一定是!」

    「嗯,好直接。簡直就是美麗的姑娘請為我生孩子吧地具現化呀!宣告自己是自由之身,有追求小洛西亞的資格,看似含蓄其實比我們還露骨…」

    「奇怪。人之子的生命如此短暫,為什麼這些傢伙一個一個都大把年紀還要做單身公害呢?而且想害的還是我們那可愛的小姑娘。」

    「洛西亞的樣子有些不對勁。說起來。人之子在追求異性上的花樣是比我們要豐富許多,大家借鑒借鑒。而且真難得。他的臉上很平靜呀,能夠離洛西亞這麼近還保持理智不發昏的人之子太少見了!」

    駱夕陽轉頭盯著妖精們,一臉憤怒。

    這幫傢伙還活著呀!

    再度KO了妖精地女孩拉著久埃的袖子走了:「陪我去過節吧,古瑞利亞的狂歡節,有很多好玩地東西,久埃看中什麼的話跟我說,我可是有打折卡地喲賢者東西其實是用不著花錢地,只要是駱夕陽想要的,古瑞利亞每個人都會非常榮幸地將之奉上。不過……那樣實在很沒有意思,買東西還是要打折殺價什麼地才有趣!

    看到駱夕陽滿臉的興味盎然興高采烈,再度從地上爬起來的妖精不知悔改的繼續分析:「看中什麼跟我說?天吶,這不是男人應該對女人說的話嗎?全反了反了「沒有反……因為洛西亞的屬性是女王。」

    「阿佈雷被甩了!」

    怒!你才被甩了呢!被揭了瘡疤的魔獸一臉陰鷙,駱夕陽不在身邊,那張冷酷陰險的面具就回到了臉上,領域轟然成型!

    小樹林消失了……

    「太暴力了。」

    「是啊,因為洛西亞拉走了那個風之子,也牽著那位侯爵夫人,她還很高興地邀請了國王們……但就是沒理阿佈雷。好可憐。」

    「她也沒有理我們,不旦沒理還處罰了我們……這麼說的話,我們和阿佈雷是一樣的呢……啊,真可憐!」

    誰跟你們一樣啊!

    阿佈雷拂袖而去。

    「好奇怪,這孩子居然沒有追上去?他發動傳送陣離開了,難道是受的刺激過大找地方劃圈圈去了?」

    「阿佈雷好像不是圈圈黨的,要劃圈圈的話還要找地方嗎?你這沒常識的!圈圈黨的精髓就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劃!真是小白一隻,你根本沒有進圈的資格!」

    「哇!歧視呀!劃圈圈要什麼資格了,我想劃就劃!」

    「沒規矩!」

    「老古板!」

    「非主流!」老不死……」

    如果不被那美貌與智慧傾倒,剝掉完美的外皮,妖精們有時候不是一般的腦殘……還好這片地帶的人都走光了,只有妖精互相拌嘴嬉戲。

    主人似乎沒有察覺,她被那個人給迷住了!想到這一點,阿佈雷濃眉皺得緊緊的,那個人……叫久埃?對了,路西菲爾第一次為駱夕陽獻唱時,她好像提到過這個名字。她用夢幻般的表情讚美著那個聲音,說是如神明遺落在世間的琳琅玉響,空谷裡掠過花梢的微風拂面……難道會比我更好嗎?不是他自戀啊,這出自主神之手、進化頂點的軀體不輸給號稱完美的種族;未醒來時,從地底深入傳來的歌聲使得凡裡爾萬人來朝,讚美他的人也不少。

    即使是很早以前,做為普薩拉的地下統治者,哪怕他並不常常在交際的場合出現,仍是不斷有公主淑女上門示好,每一次身份的替代,他用新的家主身份出現,都有無數貴族渴望與克裡桑達羅家聯姻……

    他有哪裡不好了?那個人會比他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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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 426 風之子 [七]

    色的大門在面前打開,灰髮青年昂然的身影出現在巨大的研究所中,他掃視著忙碌的人群,那些白衣術士們忙忙碌碌,來回走動,各種儀器發出規律的輕響,與翻動書卷聲、腳步聲、討論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與節日完全不同的喧嘩。

    即使是全城的狂歡,仍然有一些人是沒有休假的。對狂熱的研究者來說,外面的歡欣比不上手上的實驗重要,當然,偶爾可以看看轉播……

    「阿佈雷大人。」一名術士訝然,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您不是去上面過節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此時的阿佈雷一臉冷漠精悍,全無在主人面前的小白狀。他面無表情:「沒什麼事就回來了,實驗結果怎麼樣?」「還是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各項進程停滯不前,我們準備加入其他的誘導劑。」

    「很好,去把術士長叫來,還有,通知生體部的到會議室。」

    「是。」

    這裡是地之塔區地底兩公里深處的實驗室,直屬於阿佈雷.克裡桑達羅的控制下的研究所,雖然整個古瑞利亞的研究項目都以駱夕陽提出的論點為主體,阿佈雷也將完成主人的理想當成前進道標,不過,他有他的做法。

    整個實驗室完全倚靠魔導工程學構建而成,禁絕了一切魔法,連傳送陣也被剔除在外,取而代之的是按鈕聲控觸發的電梯動車之類裝置——神明本體受限於法則遠離人間界,然而實際上又無處不在。出於對塞裡斯的畏懼,阿佈雷比駱夕陽所做更加徹底在好幾年前,有契印賢者之稱的阿佈雷就召集了大量仰慕者。追求人之子所能達到地智慧頂峰,傚法神明的作為。那些狂熱的術士會被昔日白塔掌控者吸引也是很理所當然地事情。比起駱夕陽具備的神之學識,雖然提出種種使人迷醉地構想卻苦於探索的詳細過程,出自龍神之手,由匠神直接教導技術,有著近百年的實踐經驗的人明顯更令人歡迎。如果扣除大部分人其實是被那屬於種族的魅力所迷。駱夕陽在古瑞利亞地地位,大概會輸給阿佈雷。

    不管怎麼說,駱夕陽那種一半靠個人魅力一半靠奇異的學識帶動所有學者的能力,算是一種詭道了。但,世人是視覺系的,是庸俗的,所以更樂於接受來自美少女的吸引。做為最親密的寵物——阿佈雷是這麼給自己定位的,萬幸他的仰慕者們待得最多地地方就是實驗室,平常也沒什麼機會靠近駱夕陽。更沒啥機會能見到阿佈雷與自然之子們在一起的情景,不然看到平素道貌岸然的所長大人在妖精少女身前搖尾低狺,撒嬌撒野地樣子。恐怕會集體中風。

    咳、萬幸萬幸。同樣,駱夕陽也不會看到寵物在其他人面前冷酷無情的一面。妖精是熱愛生命地。他們享受生命地美好。同樣將那美好告於其他物種,希望大家分享來自神的恩賜你錯了)阿佈雷把主人美化得像個天使。那些妖精也只會嬉戲,只要他們一直保持那種天真純潔就好……(你又錯了)那麼,一切邪惡地、黑暗的,我來做就好。(從這裡可以看出,阿佈雷是很可愛的孩子啊,雖然常常跟妖精們叫板,但實際上他很喜歡那些愛惡作劇的傢伙,但是看人不能看表面,妖精的本性只有比你更彪悍。)

    對於塞裡斯的強大,曾經接觸過的人都有很深的恐懼,那種靈魂深處的震憾、無處不在的可怕,深深印在腦海裡……必需將之驅逐,有志一同的,當年的那些人都盡可能的去清除匠神在人間界的影響。

    駱夕陽採用的方法是用新的神名去替代,她花了數年時間,在妖精的幫助下分析了大陸上所有的傳說,制定出新的神話體系,將雜亂無章的各種神祇歸類,重新賦予名稱,最後由崇拜她的部族慢慢傳播到各個國家——小丫頭管那個叫宗教革命……編寫完成的神學典籍被當成教科書發放到各個魔導學院去,不過因為大陸上的學院還是比較稀有,因此成績不彰。

    太溫和了,信仰的傳播本來就是潛移默化的漫長過程,即使黑暗女神的教義漸漸在數個國家之間成為主流,但相信光明拒絕黑暗的還是佔多數,妖精們也不可能滿大陸的去傳教,就算在古瑞利亞,盯著妖精發呆的人還是大把大把,要是他們搞邪教大概很成功,問題是那幫傢伙懶得出奇……相比之下,阿佈雷的手段要激烈得多,但他不會讓親愛的主人知道。

    我們知道,能夠進駐古瑞利亞的法師術士,在自己的國家部族裡,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們的一句話往往影響著國王的決定,只不過,專心於研究的這些人很少把心思放在那方面……阿佈雷則不同。曾經控制過一個國家的男人現在控制著手下的術士團,通過命令他們去影響著千里之外無限大地上的國王主君們,阿佈雷是很雷厲風行的人,他不知道塞裡斯化身在何處,又如何窺探著人間界,他只知道,越早斬斷與匠神的聯繫越好。

    一方面將主人的意志具現傳遞給術士們,首先就將手下給洗腦了,那些研究人員崇拜阿佈雷也和崇拜神差不多,基本上是言聽計從。所長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所長大人永遠是對的,所長大人高瞻遠矚一方面指使著術士暗示那些國王們,發動宗教戰爭!

    駱夕陽很忙,她不可能關注到古瑞利亞之外,哪些國家又暴發了什麼戰爭,哪些國家被滅了……她存在一種天真的認知:在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戰爭是因為土地所賜於的資源不足引起的,就像過去的世界,如果大家都有原油,那M國就不會攻打Y國了吧?如果大家什麼都不缺,那麼就不會發生搶奪事件了吧?

    所以她一直致力於使大地豐饒、環境穩定的研究,主要就是讓人之子脫離神明的力量,靠自己的雙手去改變大地,開墾梯田、改良物種什麼的,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沒空注意阿佈雷底下搞的小動作。

    阿佈雷也沒敢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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