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浪蕩皇帝秘史 作者:長亭古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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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meup 2008-7-26 04:43: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0 731571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7:39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五章 大漠風雲變換



    在數萬將士擁簇著威風八面巡視京城期間,蕭若自始至終有股子恨奇異的感覺,難以形容,偏生又鎖繞心頭揮之不去。似乎……似乎始終有一道柔和深邃的目光,就在不遠處淡淡注視自己默默打量著自己。

    蕭若騎著雪白龍駒一路而去,在京城老百姓歡呼聲中面帶爽朗自信的笑容,英姿勃發,威嚴之中不乏親切,街道兩旁百姓們來看見事就是標準的少年英主的形象。

    其實他有意五一間眼神四顧,在人群中尋找那雙目光的主人,卻始終一無所獲。

    更怪異的是,他率大軍走過來餓大半個京城,而這道淡淡的目光竟爾不離不棄,硬是跟了他大半個京城,有如跗骨之蛆一般。

    這種任人端詳的感覺,令他有點渾身不自在,一直到出了京城,那怪異的感覺方才消失不見。

    大軍浩浩蕩蕩一路東行,大旗遮日,刀槍如雪,馬蹄隆隆悶響,仿佛正個大地都在震動。近趟征討叛臣大軍的人數多達七萬,較之南巡時規模更大了許多。

    對於這段小插曲,蕭若也並不過多放在欣賞,權當人群喧鬧中產生的幻覺,他全部心神又回到軍國大事上來。

    隨同聖駕南巡的朝中文武大臣,已然悉數返京,倒事蕭若指名道姓要穆異竹隨軍出征,穆異竹受寵若驚,帶著一些收下工部工匠欣然加入隊伍,文武大臣見皇帝對此人另眼相看,又羨又妒,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蕭若讓穆異竹打造好的二十多具護國駑全部帶上,正好在實戰中檢驗一番,發現不足之處也好再改進。穆異竹更是精神振奮。這等重視自己技藝的君王可稱千古少有,深感自己遇上了明君知己,拿還能不盡心盡力!

    此番是出征平叛,不是巡遊,蕭若本想讓韓妃等五女及阮江燕回宮去,他一想起韓妃作為自己擋刀的怪夢,就打心眼裏發寒。誰知她們一個也不願回宮,說什麼也要跟皇帝身邊。口口聲聲說皇上御駕親征時身邊也不能離了人伺候,帶宮女在身邊就不如帶她們云云。

    蕭若南巡一個月期間,跟她們這些美麗客人的少女日日恩愛纏綿,郎情妾意,也自有些不舍。又念及四大王族在後宮的勢力太深,如今四王一起作亂,後宮難保會不會出點什麼亂子,倒是跟在自己身邊最為安全,只得罷了,反復叮囑韓妃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脫下身上穿的金絲軟甲,以備不測。

    韓妃等五女不回宮,阮江燕小妹妹自然也不回了。身兼皇帝貼身護衛的玉妃鐵寒玉就更不消說。依舊是美女環繞。與南巡的陣容一般無二。

    軍隊出征在外,雖有將領不得攜帶女眷的規定,可君臨天下的皇帝不在次限。皇帝御駕親征,親臨兇險難測的戰場,原本就是振奮軍心之舉,天子排場照樣馬虎不得。要是皇帝身邊連個侍女都不帶,天下愛臣民反會覺得怪異,搞不好傳出皇上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的風言風語……

    此事由于加入了大量禁軍步卒,比不得御林軍清一色的騎兵,行軍速度大為緩慢每日只能行軍幾十裏,不過好在隨時都有地方官將陳王一行人的行蹤傳來,也無追丟之虞。陳王與一眾王侯門急急如喪家之犬,瘋狂向東方逃竄,他們的目的已經明確無疑了——正是要逃回唐宋兩王的封地。

    蕭若胸有成竹,王侯們遠離離京城,已經很難成什麼氣候,唐宋兩王的兵力加在一起也只有四萬,王師一至,勢必土崩瓦解,不出意外的話,很難有所為。

    如此由開封向東,一連行軍大半個月,渡過泗水,近水,七萬大軍以進入齊魯大地,離唐宋兩王位于山東靠海最東北角的封地,日近一日。

    這日清晨拔營啟程之時,突然見秦義慌慌張張上奏剛收到的重大軍情:陳王集結唐宋兩王封地的四王軍馬,與北方三鎮南下的大軍匯合,總兵力超過十萬,兵峰西指,一舉攻佔山東重鎮青州,叛軍號稱三十萬大軍,傳榜四方,榜文中揚言要殺到京城廢掉當今偽帝,擁立陳王登基……唐宋兩王還大肆動員封地民眾,下令所有成年男子入伍。氣焰甚是囂張!

    蕭若聽罷,霎時間又驚又怒,倒不是因為叛軍的十多萬軍隊多過己方,那些王侯有多少能耐,他是領教過的,常言道:一將無能,累死千軍,何況陳王一方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很難想像敵人軍中有多少人死心塌地的為他們賣命,敵兵雖多,卻也不足為懼;而是邊鎮三侯爺竟然擅自調派邊防大軍棄關南下,倘若契丹人趁機大舉來犯,北疆長城一線舊的淪陷了,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邊鎮三侯爺奉召不得不進京時,就悄悄下令手下邊防大軍緩慢南下,所以才能這麼快就跟唐宋兩王軍隊會師。看來她們自知皇帝削藩之舉勢在必行,早就有了聯合朝中重臣作亂反撲的打算,至於邊防胡虜之事,他們早就顧不上了。

    蕭若尚未盤算好對策之時,是日入夜時分,又傳來個好消息。

    臨時禦帳內進來個高達的中年漢子,但見此人黑面大耳,顴骨突出,腦前頭髮剃的光禿禿的,腦後拖著一條老長的鞭子,身上只有獸皮粗麻紮成的粗陋衣服,形貌甚是古怪。真是女真完顏部首領的弟弟完顏古雷——也是皇帝那所謂的結拜兄弟。

    完顏古雷面色不大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洪聲道:“女真部下臣完顏古雷,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賜座,呦,這不是朕的好兄弟麼,怎末大老遠的從關外處長白山跑過來探望朕,要是提前派人知會一聲,朕該親自出營相迎才是!蕭若隨口客氣套著,暗自揣摩他的來意。

    完顏古雷不但不起身,反而拼命的磕頭,語帶哭腔道:“雄鷹般英武的聖天子,仁慈無邊的萬王之王,您在關外的子民就要被殺絕了,皇上救我們一救啊!嗚嗚嗚嗚……”說著說著,他當場淚流滿面。蠻化為開之人至情至性,喜時大笑,悲時大哭,沒有哪麼奪禮儀講究。

    蕭若心頭猛的一動,當即長身而起,親自走上前區將完顏古雷扶起來,溫言道:“完顏兄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好好說,朕能幫上忙的,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完顏古雷謝著站起身,道:“回皇上話,天殺的契丹人也不知怎麼得知兩個月前那場大戰的戰況,契丹可汗氣得暴跳如雷,一口咬定我們女真人吃裏爬外,出賣了契丹人,才導致最終一敗塗地。契丹人發誓要復仇雪恥,在最短時間內集結了六萬大軍,由大王子耶律留戈統率殺奔長白山我們女真部落而來,揚言要把我們女真男人殺的一個不剩,把女人全部掠去當奴隸……皇上救我們一救!!”

    說道最後,悲憤難抑,聲音有些嘶啞。

    蕭若聽的大喜過旺,契丹人與女真人打起來,那簡直再好也沒有了,看來契丹人暫時顧不上與華朝開戰,當真天助我也!這驅虎吞狼之計原本就是蕭若一手促成,想不倒關鍵時候派上了大用場。

    他裝出一臉沉痛悲憤之色,寬慰了完顏古雷一番,然後長歎道:“完顏兄弟來的真不是時候,現在我朝出了叛亂,自顧尚且不暇,哪里抽得出兵力去關外救你們?你看這不,朕正親自領兵平亂呢!這可怎麼生是好?”心裏暗想別說我朝現今無力出塞遠征,縱然有實力,也不會勞師遠征去救你們女真人,而是直接殺向契丹王庭,就像漢武帝一樣,一拳把對手打到在地。

    “蒼天啊”我們女真人真要萬了!我們部落成年男人總共也不道七千人,契丹狗賊光軍隊就派了六萬人,我們怎末抵擋得住啊!完了,完了,嗚嗚……完顏古雷含淚悲呼道。

    蕭若心下暗暗有種莫名的快意,背地冷笑不住:“該!你們女真人在歷史上不是很能打嗎?當時完顏阿骨打起兵反遼時,整個部族只有區區八千成年男子,但打起號稱百萬大軍的遼國時,簡直跟秋風掃落葉一樣,後來的滿洲女真就更不得了不但滅了蒙古的黃金家族,還趁亂入住中原……怎麼著?現在面對人家契丹人的六萬大軍,就嚇成這副熊樣了!”然而現在畢竟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他也不願看見還未成氣候的女真人,被鼎盛時的契丹人滅族。

    蕭若沉吟一回,道:“眼下我朝自顧不暇,決計不可能發兵遠征長白山。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言,女真不多既然是天朝藩屬,而今有難,朕絕不會袖手旁觀,只要做得到的,朕一定出手相助,這話倒也是誠心誠意。

    “糧食!”完顏古雷橫袖一抹臉上的淚水,猛地抬起頭來,粗獷的虎目中滿含著堅毅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7:40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六章 朕不守長城誰來守


    “只要有足夠的糧食,我們女真戰士就能與敵人拼到最後一人!”

    “此事易辦,朕這就下旨撥二千石軍糧給你們。“蕭若爽快道,天朝物產豐富,不在乎這點糧食,只要女真人真能拖住契丹人,他是銀樂意為他們提供物資援助的。

    完顏舌雷忙不迭鄧拜稱謝:“臣謹代我女真全體族人,謝吾皇天恩浩蕩!”頓了一頓,遲疑著道:“皇上明鑒,除了糧食之外,我們部族還缺少一樣東西……”

    蕭若一擺手,道:“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鐵器。“完顏古雷抬首答道,“我們部族的鐵器早給契丹狗賊收繳乾淨,每逢有戰事時,契丹人勒令我們部族派兵隨時出征,便臨時發給出征戰士兵器,打完仗後又全部收回。是以,我們部族尋常用的弓箭全是石箭鐵、骨箭鐮,就連厚一點的皮革都射不穿。懇請皇上再賜給我們大量鐵器,同時派一些高明鐵匠去我們那!我們女真部族全體族人永銘皇上救命大恩,若逃過此劫,願世世代代為皇上守邊,不敢有異心。”

    蕭若聽罷,英眉輕篷,沉默有頃,久久無言,只聞他修長的手指在禦祟上一下一下扣擊之聲。

    完顏舌雷注意著皇帝的臉色,深知他的決定將會關係到自己全族人的牲命,無比緊張,一顆心“嚷通嚷通“忽上忽下,全然沒個著落。

    好一會兒,蕭若方緩緩開言道:“這個……完顏兄弟想必也有所耳聞,我朝派了使者去契丹王廷議和、現在還沒談出個結果,要是這時直接派鐵匠去你們部落助戰。一旦被契丹人發現,只怕……嘿……”

    完顏古雷聽得心就一個勁兒的往下沉,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天旋地轉。

    “不過呢,你們大難臨頭、朕又不能袖手旁觀……嘿、這樣罷,派鐵匠之事礙難從命。但朕籲以給你們十萬支羽箭,一萬柄刀劍。

    有了這些製作精良的鐵制武器,你們足以與契丹人狠狠打幾場大戰,愛卿以為如何?”

    完顏舌雷原本以為此事沒有指望了,郵曉得皇恩浩蕩。竟直接送給他們大量打造好的兵器,他大喜過望當即沒口子的道謝,千恩萬謝不已,口口聲聲皇上是我們女真人的再生父母云云。

    蕭若大大喇啊坐著,坦然承受。他其實自有打算,藩屬部落與敵人交戰,對華朝來說絕對是件大好事、他可以出錢出物資。大力支援他們與大敵拼個你死我活。但卻不願意鐵匠把華朝鍛造枝術帶到異族去,東西可以給你們,枝術想都不要想!女真人現在聲稱願為華朝守邊。蕭若也相信他們是真心實意地,那是源于他們個時的弱小,倘若他們日後強大起來了,其心態自然又不一樣。

    對於蕭若這來自21世紀的人來說。他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保征與承諾、只信奉“永恆的利益“之說,養狗與敵人對咬,固然再妙不過,可是不能把狗養得太壯,要是變成了糧,恐怕有反咬主人的危險。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舌老傳言他也聽過,雖不相信,卻也小心為妙。

    當下,蕭若命柄筆太監照自己的意思擬一份聖旨,親手蓋上玉蠻,鄭重交給完顏古雷,差幾名小吏隨他去京城。完顏古雷只要在朝中群臣面前宣讀這道聖旨,自有相關大臣會從庫房中撥二千石糧食、十萬支羽箭,一萬柄刀劍給他,並派人一直押運護送出山誨關。

    完顏舌雷感激涕零、感恩不盡,再三鄧疼而去。蕭若親自送出大營,臨別之際也有些傷感,這異族漢子真情真性,胸無城府,視自己為大恩人大救星,而自己卻利用了人家……今日一別,他就要回去率族人與契丹人玩命,刀槍無眼,怕是九死一生,個世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相見……

    兩人在營外灑淚而別,蕭若目送完顏古雷的身影離去,默默為他祈禱祝福。

    好半晌,方才收拾情懷,回轉禦帳。

    蕭若此時已想好了對策,招來三名行事於練地御林軍千戶,命他們明日一早,各領五千南大營人馬奔赴北方邊疆,接管三鎮防務,這三個千戶暫代三鎮總兵官之職。

    雖說眼下契丹人全部精力放在女真人身上,由於長城一線關係重大,萬萬空虛不得,要是契丹人玩個聲東擊西的計謀,長城防線一旦論陷,後患無窮!他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在這事上,無論如何不敢冒險。調去的兵雖不多,但有長城雄關為屏障,不檀攻堅的契丹人想攻入長城,絕非短時間內可成。

    這三名御林軍千戶又驚又喜,由小小的千戶提升為一方總兵,可以說連升好幾級了。

    蕭若再三叮囑他們,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出戰,只要守好城關,就是大功一件,待朕平定叛亂,便正式封你們為三鎮總兵官。

    三名千戶更不打二話,當即立下軍令狀,要是手下有一名士兵出關迎敵,便自創以謝天下!

    蕭若心下暗喜,情知三人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又好生勉勵了一番,三人方精神抖澈去了,人人意氣風發,充滿信心。

    三人是後,一旁南大營副將秦義嘴巴開閩,數度欲言又止蕭若掃了他一眼,笑道:“秦愛卿是否覺得有些奇怪?”

    秦義是個急性子,要不是面對君臨天下地皇帝,他早已問出口了,當下便道:“皇上,末將的確不解,我軍此番平亂之軍只有十萬人,已經少於叛軍了,為何還要在這時節又抽是一萬五千士兵,縱然邊關再重要,也該調京城駐守的兵去才是呀?”

    蕭若道:“京城重地,不容有任何閃失。必須要有重兵拱衛。

    眼下我朝最有權勢的四王三侯同時叛亂,京城人心並不完全穩定,要是這時從拱衛京城的大軍中抽兵去邊關,沒的惹京城老百姓疑風疑雨,平白無故產生慌亂。況且……”他抿嘴一笑,道:“叛軍各有屬統,只是臨時聚集在一起而已,陳王不可能壓得住那些手握重兵的王侯們。

    連統一指揮都沒有,何足道哉!……對了,明早那三位新總兵領兵北上時,愛卿讓他們一路敲鑼打鼓去,朕就是要鬧得人盡皆知!”

    “末將明白了!”秦義右拳與左拳啪的一擊,眉飛色舞道:“皇上有意示弱於敵,想誘使叛軍主動來攻,畢其功於一役!皇上英明!”

    蕭若微微一笑,翻身躺在禦床上,閉目悠然道:“朕是想引誘叛臣們半兵出城來決戰,可就怕他們不敢離開青州呢!他們那幫子貴族當中要是有個真英雄,也就不會在契丹鐵騎肆虐我朝腹地時,竟沒一個敢掛帥出征,寧願窩在京城當縮頭烏龜了……”

    ********************

    兩日後。皇帝親率的討逆大軍中分出一萬多人奔赴北方地消息。

    傳到了叛軍盤踞地青州城。叛軍士兵奔是相告,不少人驚喜莫名,如今討逆大軍還不足他們的半數。著實是件值得慶賀的事。

    青州衙門大堂裏,王侯們依次而坐。

    陳王象徵性地坐了居中面南的主位,唐宋兩王左右而坐,其次是鎮北侯史元勃、綏遠侯高北鴻、以及遼西侯甘虎之子甘之課。東誨王石忠與白江王世子齊易安爵位雖高,可是手中沒有兵,地位有些尷尬,只得坐在末首。

    他們議事時從來不清雍王參加,因為要是請他來,他十有八九又會結結巴巴勸他們及早懸崖勒馬、主動去向皇帝負荊請罪……云云,特晦氣!他們誰也不願吃飽了沒事觸那黴頭。

    王侯們說起皇帝分兵去守邊關地消息,人人喜笑顏開,彼此慶倖,都說昏君大概昏頭了,關鏡時候竟然分兵做那不相干的事情,當真自尋死路,著來昏君氣數已盡了……一時間,大堂上歡聲笑語不絕,仿佛成功之日就在眼前。

    待他們驚喜之心稍稍平復,開始商討應對之策時,氣氛便急轉直下,顯得無比儒滯,盡扯東扯西,老半天說不到個重點。

    甘虎長子甘之課大為不耐,他約莫三十來歲,黑面黑須,目光炯炯,一衰麻布稿素,正在為近日被皇帝處決地父親帶孝。甘之課霍的站起君來,抱拳朝在坐王侯們打個團揖,瞪目楊聲道:“諸位叔伯請聽小侄一言:狗皇帝分兵北赴,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小侄以為,我們正該抓住時機,果斷揮軍迎擊,一舉殲滅椅皇帝所帶之兵,將狗皇帝生格,屆時,京城自可不戰而下,天下垂手可得!“父仇不共戴天,他急於為父狠仇。

    此言一出,王侯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接這話茬。有道是兵凶戰危,刀槍無眼,他們不願輕易領兵去跟皇帝決一死戰,可要是將軍隊交給別人僥率,那就更不放心了,所以一時沒人出聲。

    站在宋王辜後地世子趙臨風點話出了叔伯們的想法,便適時的說道:“依小侄之見,青州城高池深,固若金湯,我們還是暫且在青州城按兵不動的好,反正那昏君看上去活徐個二百五,說不定會領著不及我們一半的兵力殺過來,那時,我軍進可攻,退孽守,可棕必勝。“說完、他面有得色、自以為這番話說得很是得體,既說出了叔伯們想說的話,又不傷他們的面子。

    卻不成想、站在唐王身後的世子李元漠一聽頓時火大、“呸!

    窩囊廢!“他惡狠狠吐了口唾沫,狀極不恥。他與趙臨風相互看不順眼已經很多年了。

    王侯們便人人臉上汕汕的,李元漠“窩囊廢”一語豈不把在坐所有人都給罵了。唐王李嶽轉頭瞪了寶貝兒子一眼,怒吧道:“混帳東西,誰讓你插嘴地?長輩面前哪有你說話地份,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李元漠只得忿忿的閉嘴。

    忽聽一旁趙臨風朋陽怪氣道:“聽人說唐王世子英雄了得,今日一見……噴噴,原來也不過如此,英雄也就英旗在嘴巴上,只會慫恿他人上戰場!”

    “誰說老子只會耍嘴皮子?!“李元漠最受不得激,尤其是在平生最看不起的趙家小白臉面前、立時沖唐王道:“父王,請容孩兒領我們寒地將士出城迎敵,不殺敵人個落花流水,誓不回城!”

    “夠了!“唐王李嶽氣得臉色鐵青,重重一拍椅子扶手,“不爭氣的東西,給老子塗出去……!嘿,一代不如一代……”一面說,一面直搖頭。

    李元漠不敢再說,狠狼瞪了趙臨風一眼,乖乖走出議事大堂。

    這邊宋王趙牧一瞥眼間,見趙臨風在一旁幸災樂禍,樂不可支,心頭也有氣,便將寶貝兒子也一併轟了出去。

    兩位世子是後,議事大堂內只剩了主事的八位王侯,商量來商量去,依舊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當中只有甘之課願意領兵出擊,其餘的王侯皆不願出城冒險,還是在青州城裏穩妥。但要是就這樣子坐等皇帝率兵來攻吧,似乎又有點不甘心,場面一時陷入僵持。

    齊易安忽道:“那個御林軍萬戶南昱不是在咱們手裏麼,他看起來也是個人物,並且對昏君比較瞭解,我們何不聽聽他地著法。

    正自舉棋不定的王侯頓時齊聲稱善,派人把南昱押進來。

    不一時,形容憔粹的南昱被兩名衛兵押進堂。

    皇帝分兵北守長城的消息,全城傳得沸沸揚楊,被軟禁的南昱也有所耳聞,一見王侯派人招自己去,當即嚇得魂飛天外、只道叛軍想先拿自己的人頭祭旗,然後出城與皇帝決一死戰……

    進了議事大堂,見這場面,似乎又不太綠,南昱難免有點驚疑不定。

    齊易安和煎的笑了一笑,道:“南將軍,你真是真心誡意要投靠我們?”

    南昱緊繃的精神驟然一松,忙道:“當然,眾位王爺侯爺應該相信沒人願意死!“他這句裙脫口而出,說完之後,腦海裏猛然閃過郭大虎慷慨赴死的場面,登時羞愧得無地自容。

    眾王侯對他的回答甚為滿意,唐王李岳傲然一笑,道:“那好,現在考驗考臉你。你說說看,對目前局勢有何看法?”

    南昱是何等乖覺之人,立時猜到這些人此時已經束手無策,他神色很是微妙的一動…”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7:42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七章 錦囊妙計


    南昱是何等乖覺之人,立時猜到這些人此時已經束手無策,他神色銀是徽妙的一動。

    他的念頭只在腦中一閃而過,不敢有絲毫延遲,連忙恭聲道:“回王爺侯爺的話,小人對目前戰局略有耳聞,既然皇上……噢不,既然昏君在這大戰將臨的緊要關頭分兵北上,正是自取滅亡,天助我軍。如個我軍兵力大大占優,士氣眶鹹,兵法有雲:倍則擊之。我軍不母坐失良機,宜趁此機會全軍出城西進,尋機與皇帝所率大軍決一死戰!此為上策。”

    他一番話說完,大堂上一片靜默。

    這道理王侯們豈有不知之理,但他們只要一想到與皇帝正面對決,就難免心頭發虛。其中又以史元勃和高北鴻兩人為甚,邊鎮三侯與契丹鞋子周旋多年,深知契丹鐵騎的強悍難纏,前不久那支縱橫腹地長達數且的契丹頑敵,卻被皇帝以少數兵力殲滅,一個也沒逃脫,自己傷亡極低,而在此之前那支契丹鐵騎曾經把邊鎮三侯打得一敗塗地……兩相比較之下,他們就給比得不知道綁裏去了,雖然不住在心裏安慰自己:那小子迷因為運氣好才打贏的!可是心理上畢竟先輸了一大載,想來想去還是待在城裏安全些。

    陳王目光掃視一眼,說道:“廢話,這事還要你說?你再說說你的中下兩巢。”

    南昱本是極檀察顏觀色的人,一見他們這等反應,心下了然,暗暗直搖頭:這些貴族大老爺們不是成大事的料,既然不敢與皇帝正面交鋅,畏首畏尾。那還打什麼仗,造什麼反?難不成勝利會自己送到面前!他思付一回,小心翼翼道:“青州緘西邊十裏之外,有一條南北流向的大河,好豫是沂水支流,為昏君東來必經之地,我軍可以事先毀掉河上石橋,有意留下船隻給敵人渡河。趁敵半渡而擊之,可穩操勝券。此為小人的中策。”

    在坐眾王侯聽完,一片叫好之聲,臉上愁容盡掃,此巢避免了與皇帝正面交鋅。“半渡而擊“又是兵法中必勝的打法,甚合他們胃口。

    當下、眾人決定就依此升行事,開始商討具體地佈置細節。最後還是南昱獻井,在河這邊的埠口留兩千人駐守,待敵軍大舉渡河進攻時,派快馬回城狠訊,同時駐守的兩千人精作抵杭,即便退卻。使敵軍輕敵之下不加防備渡河。待敵軍渡到約一半人馬時。城內大軍趕到,趁著一股銳氣發動全面進攻,敵軍進不得進、退不得退。勢必大敗。

    眾王侯聽得眉飛色舞,連連稱善、不知不覺間對南昱的疑心大為降低。陳王笑道:“南將軍的中策甚佳,我們決定採用了。南將軍既然還有下策。何不一併說出來聽聽?”

    南昱苦澀一笑,道:“下巢便是早早向皇上投降,還籲保全身家性命!”心說其實這才走上上之巢。

    語音落處,王侯們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面色為之一變。陳王打個哈哈,乾笑道:“果然是個下策,我們決不會採用的。哈哈……”

    “笑談,笑談!”南昱沖眾人連連施禮賠罪,滿臉堆笑道:“其實小人只想到了上中兩策,下策純屬說笑,請眾位王爺侯爺恕罪,恕罪。諸位此戰定可旗開得勝,小人能棄暗投明追隨各位,實是三生有幸!”

    眾王侯這才疑慮盡去,笑顏重新回到臉上。再商議一些雜事,便相撈起身,離開議事大堂。

    驀然,“什麼人?!滾出來!”高北鴻對著堂側一根石柱喝道,別看他尋常病妖恢的,說起話來卻中氣十足,極具威勢。

    眾人大吃一驚,俱想難道有敵人地奸細混進來了?一時間如臨大敵。

    只見柱子後轉出個粉妝玉砌般的半大小姑娘來,她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年紀,稚氣未脫,嬌酣的臉上白裏透紅,瓊鼻檀口,齒如瓢犀,領如糟嬌,眉目如畫,宛若精緻的小瓷人似的美好,靈秀逼人。

    正是唐王府地玉鹿郡主李琳琳。

    小郡主李琳琳此時委姜屈屈的,粉哪哪的小嘴兒都快撅到天上去了,彆彆扭扭跟將過來。

    高北鴻大是遙槍,強笑道:“原來是小郡主,為叔失言了。”

    小郡主不理會他,逕自來到唐王李嶽面前,脆聲道:“父王,琳琳也要上陣殺敵!”

    聽她這半大小姑娘一開口,眾人倒有大半樂了開來。

    李嶽寵溺之色溢於言表,輕斥道:“胡鬧!你一個女孩家談什麼上陣殺敵,自個兒玩去吧,乖!”

    “女孩家怎麼了?人家花木蘭不也上戰場了,而且琳琳又不是一般女孩家咯,琳琳射箭百發百中,哥哥都比不上。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一面說,她一面抱著父親一條手臂使勁搖,使勁搖。

    李岳營架都快被她搖散架了,在眾目瞪睦之下,這實在是太…”

    太難著了!李嶽用力抽回手臂,道:“別鬧,等過凡年你長大了再說。”他隨口敷衍。

    小郡主一聽杏目圓睜,她最不樂意別人說她小了,氣呼呼嬌聲嗔道:“琳琳又不是小孩子了,琳琳早就發現那個皇帝是假的,父王還不相信……”

    李嶽聽她越說越不成簾,虎著臉喝道:“住口!給老子回府待著送幾日不許你跨出大門一步!“說完,又喚來堂外的世子李元命他著好妹妹。

    “父王最壞了啦!“小郡主險些要哭將出來,跺跺腳,一溜煙的跑了。李元漠只得隨後追了出去。

    *************************

    又過了一日,皇帝率大軍抵達青州城西的大河西岸。

    蕭若發覺敵人只有少數兵力駐守埠口,沉思一番,朝身旁秦義道:“秦愛卿,你對敵人的佈置怎麼著?

    “有鬼,裏面肯定有問題。

    “秦義喃喃道。“敵人總共有十數萬雄兵,卻只派了幾千人守埠口,大違常理,他們似乎並無意與我軍隔河對峙,而是想……想引誘……”

    “想引誘什麼?“蕭若唇角笑意逐漸加深。

    秦義腦中靈光一閃,大聲道:“末將明白了,他們想誘使我軍渡河,半渡而擊!”

    蕭若點頭。笑道:“難得那些叛臣們有這等計謀,朕要不配合一番,都說不過去了。傳令下去,全軍就地紮營,派人沿河征某船隻。

    我軍明日大舉渡河……朕,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恭義大聲應是,精神振奮的去了,他心知皇上已有對巢,一個字也不多問。

    到了晚間,蕭若獨自一人在臨時禦帳裏對著地圖沉思,鐵寒玉及韓妃等五女乖乖待在帳外,她們善解人意,也知道戰場勝負往往關係到盛衰存亡。不敢在這時打擾萬歲爺。

    蕭若接到探子送來地情狠。得知叛軍全部兵力某中於青州城,唐宋兩王地封地十分空虛,只有新近招募地一些壯丁。唐宋兩王命令一面日夜打造兵器,一面加緊對他們進行訓練,但少說也要三四個月之後才能上戰場,所以暫時留在封地。這些新兵數量雖然巨大。如今能發揮多少戰力,非常值得懷疑。

    一個大膽的計畫漸漸在蕭若腦中成形,他反復思量過一番,便傳秦義進帳。

    秦義進來,彼此見過禮。蕭若笑道:“秦愛卿,朕交給你一個有點危險地任務,不知你敢是不敢?”

    秦義胸中湧起一股豪情壯志,洪聲道:“末將謝皇上信任,只要有皇上一句話,末將就是陰曹地府也敢闖上一闖!”

    “好,愛卿當真渾身是膽,個時正是建功立業的時機。朕給愛卿一萬御林軍騎兵,你率他們輕裝遠端奔襲,向南繞道直取唐宋兩王的封地,務必將兩王老巢一舉拿下!”蕭若朗聲說道,右手拽緊成拳,根根捶在禦案地圖上,落點正是兩王的封地。

    秦義心神大震,一時激動得面紅耳赤,大聲道:“末將遵旨……”說到這裏,語音葛然而止,他不期然想起一事,遲疑道:“可……可是……”

    蕭若道:“怎麼,愛卿不敢了?遠程奔襲變數太多,是有些兇險、也難怪愛卿遲疑。”

    秦義被激、急急道:“末將雖愚鈍,也知兵法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之說,末將有信心一舉平定兩王封地,願意立下軍令狀。

    ……只是我軍原本人數就居於劣勢,再抽是一萬人,就更加單薄。末將不敢讓皇上致險地,要是皇上出個閃失,末將萬死不足以贖其罪!”

    蕭若徽微一笑,道:“朕這邊不用愛卿操心,愛卿只要給朕打好這場奔襲戰,愛卿就是平叛首功,待愛卿拿下兩王封地之後,青州城就成為孤城一座、城中叛軍主力勢必不戰自亂。愛卿回來之前,朕是不會大舉攻城徒增無謂損失地。”

    秦義見皇帝早已胸有成竹,才放下心來,道:“末將遵旨,末將這就去連夜點齊兵馬,離營南奔。”

    蕭若點頭,道:“愛卿此去可以不用隱藏形蹤,但一定要把握一個快字,以迅雷不及按耳之勢出現在封地守軍面前,可收到最佳心理震撼。愛卿要大勢虛張聲勢,使敵人識以為我軍主力已至,新兵抵抗意志不堅,在突如其來的打擊面前很容易士氣崩潰,愛卿最好將唐宋兩王地八座城池逐一逼降!”

    皇帝說一句,秦義便應一聲是,一一牢記在心,大踏步走向帳外。

    “慢著!”皇帝突然將他叫住。

    恭義停步,不鶴的望著皇帝。

    蕭若有些好笑,道:“朕知恭愛卿勇猛過人,難道你就不問一問,假如萬一碰上寧死不降的城池怎麼辦?要知道輕騎遠襲最大的弱點,便是不能據帶任何攻緘器械,偶或遇到寧願玉石俱焚,也誓不投降的城池,愛卿率兵硬攻起來只怕會銀艱苦。”

    恭義毫不猶豫,大聲道:“恭義深索皇上知遇之恩,皇上交待地任務,末將說什麼也要完成。末將從不知恐懼為何物,要是真碰上寧死不降的城池,末將便率將士們死戰。只有前進的秦義,沒有後退的秦義!”

    他這番話固然豪情萬丈,視死如歸,蕭若卻聽得微徽皺眉,秦義勇則勇矣,但失之過剛,過剛則易析,也不知自己讓他獨檔一面是否明智,假如有個軍師隨他同去就好了。

    蕭若默然一會兒,方道:“如此,愛卿便去罷。在帳外稍等片刻、朕還有事吩咐。”

    恭義恭聲應是,大蹈步出帳。

    過不多時,皇帝在裏面傳他進去。

    秦義重新回到帳內,蕭若將一個錦囊遞給他,含笑道:“要是碰上寧死不降的城池,秦愛卿便將錦囊鞘開,枝熊裏面的計策行事、該城池自然就降了!”

    秦義直聽的驚訝得合不攏嘴,這也未免太……太神了!他兩手捧著恭恭敬敬接過錦囊,皇帝高深莫測,神機妙算,他看皇帝的眼神裏又平添幾分敬畏之情。

    秦義是後,蕭若大大伸了個懶腰,朝帳外道:“朕倦了,美人們進來吧,服侍朕寬永安歇。”

    帳簾掀處,香風湧入,一陣營營燕燕,鐵寒玉及韓姑等五女一齊進帳來,擁到皇帝衰旁,捏肩的捏肩、捶腿地捶腿、揉腰地騾腰,嘰嘰喳喳,嬌聲笑語,跟群百靈鳥兒似的,令蕭若渾身疲乏之意頓消,沉醉在溫柔鄉中、好不幅意。

    “皇上……”鐵寒玉忽然語氣怪怪的開口,“如個趙基相反了,皇上以後要如何對待皇后姐姐?”

    蕭若一聽就樂了,敢情玉妃還在為好姬妹擔心呢!他不由撲啼一道:“懲罰她,狠狠地罰!重重的罰!叛臣之女朕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鐵寒玉聽得芳心大急,韓奶五女也都一齊豎起耳朵傾聽,皇上要狠狠的、重重的懲罰皇后那還了得,著來要廢後了、皇后廢立非同小母,一個不好就是要動搖國本地。

    “怎……怎麼個罰法?“鐵寒玉吞吞吐吐道,明知道不該問,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蕭若伸手在她滑膩如凝脂的臉頰上捏了一把,壞笑道:“那還有什麼好的?朕要罰你的皇后姐姐夜夜給朕待寢,一年之後為朕生個的白胖胖的皇子,要不然豈不太便宜她了!”說完,哈哈大笑。

    眾女方知皇帝在逗她們,一齊嬌嗔不依。

    韓奶把螓首深深埋入皇帝懷裏,膩聲道:“萬歲爺、臣妾也要……也要萬歲爺的懲罰!”

    杜若不甘人後,也膩在皇帝身上,嬌笑道:“婢子也要……”

    綁帳內隨之春光旖旎、喘息呻吟之聲大作……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7:43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八章 所謂半渡而擊


    翌日淩晨,天還沒亮時,西岸大軍便無聲無息發動了進攻。

    蕭若命全軍四更埋鍋造飯,五更大舉渡河,由南大營副將大憨為先鋒,率一千名精銳士兵猛攻對岸敵人。

    這番提析發動的迅猛攻勢,大大出乎駐守大河東岸埠口的守軍意料之外,不少士兵睡夢中昏頭昏腦厭起來,尋刀找甲,倉促應戰。他們原本就沒有統一的指揮,在敵人突如其來的猛烈打擊之下,很自然亂成一團。

    這支駐守軍隊其實是二王三侯相互扯皮的產物,五位實權貴族都想保存實力,誰也不願派出這兩千人的誘餌偏師,使自己家族的實力白白索受損失,拼命的相互推矮,都希望他人當這個冤大頭,最後還是陳王看不下去了,出來打圓場,商定由五家各出四百名士兵,各派手下一名偏將指揮、哪方也不吃虧。於是乎,這支內部分成五個互不屬統派系的軍隊,就這麼誕生了。

    倘若對方堂堂正正的來攻,他們也許還能熊預定計劃拱步就搬,不至於出什麼大亂子,可一旦碰上敵人發動突然襲擊,他們自己先就亂了陣腳,因為即使五位偏將中有善於應變決斷的將才,也指揮不動別家士兵,只能跟著大多數人行動。

    好在這支軍隊的任務並不是死守,兩軍稍稍一接觸,他們就亂轟轟的掉頭逃跑,爭先恐後。什麼也顧不上了。原本他們應該依靠有利地形,對強行渡河的敵軍造成一定地損失,並拖延一些時間,然後再有計劃的撒退。這些任務顯然他們已經無法完成了。

    兩千守軍亂轟轟逃離岸邊之後,還沒等他們站穩腳根,就震驚的發現身後殺聲震天,尾隨登岸的敵軍並沒有在岸邊結陣佈防,格護後面大軍渡河,而是瘋了一般衝殺過來。

    當先一名鐵有似的黑面巨漢,虎口暴吼聲中。手中一把長柄大刀左揮方劈。弄成一團雪亮的白光。自後方殺入守軍人群,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境,這巨漢銅鈴似的兩眼赤紅如血,渾身鮮血淋漓,有如殺神轉世一般。一名偏將硬著頭皮返身迎戰,只一回合就被他連人帶刀劈成兩截。

    在這巨漢帶領激勵之下。

    後面千余名精銳士兵士氣大扳,齊聲大呼:“萬歲!萬歲!殺呀…”爭先恐後衝殺過來,銳不可擋。

    兩千守軍直被殺得哭爹叫娘,丟盔棄甲,他們鬥志早已被奪。當下便一齊向城池方向狂奔。大刀巨漢率領的追兵在後面窮追不捨,守軍中有跑得慢的,就叫追兵俘虜了去。

    守軍這一逃,便再也穩不住陣腳,不多時。就演變成了一場真正的大潰逃,所有指揮系統都不復存在,人人只知憑著求生地本能朝城池逃去,直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巨漢大憨領著追兵死死咬住逃兵,窮追不捨。

    這般一逃一追,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離河七裏池青州城池之下。

    夏天天亮得早,此時天色漸漸大亮,城中叛軍早已接到快馬報訊,西邊城牆兩道城門大開,叛軍正井然有序地出城列陣,戰鼓隆隆,刀槍如雪,空氣間氣氛凝重而肅殺。

    正在城外列陣的叛軍聞得西邊慘叫呼喊聲大作,城下士兵驚恐的望見大片埠口守卒不要命的瘋逃而來,就如一陣狂風席捲而至。幾名將官面色大變,拍馬迎上去,沖潰兵大聲喝吧。

    埠口守卒已折損過半,在追兵瘋狂追殺下,只知拼了命的逃,眼看城池就在眼拼,他們根本就聽不進任何命令,一大片人潮猛地湧入城外陣勢之中,霧時間,就如同水中避遊一圈圈泛開,引起更大的混亂。

    被潰兵沖挎的,不僅僅地陣勢,更重要的是軍心與秩序,歷史上發生過不少潰敗的衝鋒士兵沖散中軍陣勢,進而形成全軍大崩潰的戰例。叛軍出城秩序徹底叫打亂,軍心浮動之下,轉頭往城內逃的士兵越來越多,將領地命令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直至已經出城的士兵一窩蜂往回逃跑,在兩道城門口人擠人亂作一團。

    城內正一排排列隊出城的士兵,兀自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正是外面的人想進來,裏面的人想出去,人聲嘶喊,裏裏外外地士兵在城門口擠得一絲空隙也沒有,似乎想把城門撐破,怎當得一個“亂”字了得。

    巨漢大憨率領的追兵也不敢靠太近,在城牆上弓箭手射程之外站定歇息,遠遠監視著敵軍行動。

    在城樓上俯視全局的王侯們,眼睜睜看著局面突然演變成這樣,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初的震驚過後,鎮北侯綏選侯到底是久經戰陣的老將,有些應付這種局面的經驗,要不怎麼說兵越多越難帶呢,尤其這種互不屬統的五家軍隊湊在一起,更是傷腦筋。兩位侯爺立時命手下有威信的將領去城門口控制局面,慢慢安撫士兵,重整秩序。

    南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停了一停,沖王侯們道:“各位王爺侯爺,我們趁敵半渡而擊的計畫已被打亂,以目下這等情勢看來,就算現在就恢復秩序,重新列隊出城,也已經趕不上敵軍渡河的速度了。小人建議,立刻放棄原定計劃,讓全體士兵進城,緊閉城門固守,以免為敵所趁。”他慢悠悠的說著,一派事不關己的模樣,城內城外要是只有一個悠閒自在的人,那麼,非他莫屬。

    唐王李嶽扭頭惡狠狠瞪了南昱一眼,恨聲道:“都是你這死囚的計策!”

    南昱聽了暗自一曬,心道:“你們自己無能。怪誰來?要是由我全權指揮,就不至於落到這種不敗而敗的局面。”嘴巴裏卻道:“王爺毋急,自舌勝敢方兵家帝事,今日昏君運氣好,讓他小勝一場得了,左右我軍也沒什麼損先來日再扳回來也就是了。

    王侯們兀自不死心,氣急敗壞命令手下將領幾經努力,始終沒能迅速整頓好城門口秩序,沒奈何。情知時機已逝去。再也趕不上趁敵半渡而擊之了。只得宣佈放棄出城計畫。又過了好一乎,所有士兵才盡數回到城內,隨後全部大門緊閉,吊橋高懸,擺出一副固守城池之勢。

    皇帝率大軍從從容容渡過大河,大搖大擺開過來,在城池東南兩裏外紮下營寨。隱隱將青州城與唐宋兩王封他聯繫切斷,城內十數萬叛軍只能眼巴巴的眼著,沒人敢出城挑戰,士氣甚是詛喪。

    以不足敵人一半的兵力,將強大的敵人困在城內。史不多見。

    軍營裏一片歡騰,士氣如虹,將士們原本心裏還有點打鼓,畢竟敵人比己方多出太多,如今心態為之一變。似乎只要有英明果決的皇帝在,就無所畏懼,敵我兵力差距已經不放在心上。

    不少軍中將校熱血上腦,紛紛向皇帝請命率兵攻城。

    蕭若斷然拒絕,讓他們加緊訓練士兵,近日內不要想攻城的事。他們可以頭腦發熱,但要是最高統帥也不冷靜,那就是悲劇了。

    打先鋒的每位士兵都有重賞,其中幾名表現特別英勇的士兵提升為伍長。封賞過士兵後,蕭若來到大憨面講,伸拳在他粗壯的手臂上重重捶了一記,道:“好一條鐵打的漢子,卿是朕地萬人敵!”

    大憨列嘴一笑,伸手抓了抓腦袋,他生來有幾分木訥,拙於言辭,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愛卿今日立了大功,想要什麼?儘管說,只要合情合理地、朕都給你。”蕭若爽快道。

    周圍將士們也都安靜了下來,無比羡慕地望著大憨,皇帝這個恩典不可謂不厚,不少將士在自己心裏想:要換了是我,我要什麼?

    大憨跪下磕了個響頭,甕聲甕氣道:“皇上,俺天天吃得飽、睡得暖,什麼也不想要了。就是俺至今還沒有姓,想要一個姓。”

    此言一出,周圍將士們一片哄笑。蕭若也自啞然失笑,道:“就這麼個要求?你知道朕早晚會賜你姓的,現在機會難得,愛卿難道不想趁機要點別的?朕難得給人隨便提要求的機會。”

    大憨又抓抓腦袋,歪頭仔細想了想,呐呐道:“俺……沒別的想要的了,就要姓。”

    蕭若看著一陣感慨,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人大多欲望永無止境,其實到頭來,何嘗又有這單純淳樸的漢子活得快樂。蕭若朗聲道:“愛卿聽旨:特賜你國姓‘姬’。”

    大憨喜極,連忙叩首謝恩。周圍將士暴發出一片喝彩之聲。

    軍營裏稍稍共頓下來之後,蕭若帶著大憨與一小隊騎兵出營,去左近察探一番地形。鐵寒玉要他多帶護衛出營,蕭若搖頭笑道:“叛軍新敗,銳氣已挫,絕不敢冒冒然出城。何況朕輕騎來去,哪有那麼容易被敵人追上。”鐵寒玉只得作罷。

    蕭若上馬領著一小隊護衛出營,遠遠繞著寵大地城池轉了一圏,一路是是看看,察看左近地勢的同時,也順帶探視一下敵城虛實。

    見青州城城牆高大堅實,巍然聳立,暗付青州城果然不愧東部一大重鎮,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要硬碰硬強攻的話,沒有二三十萬兵力,想都不用想……彼此都是美黃子孫,同胞兄弟,假如打到血流成河的地步,本身就是漢人一大悲劇,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大舉攻城!

    蕭若勒馬提僵,胸臆間豪氣大生,馬鞭遙指城池,大聲道:“你們可知道敵軍空有十數萬雄兵,為什麼卻龜縮在城內,任由我軍圍後面的護衛們面面相配,大憨列嘴一笑,抓抓腦袋,什麼也說不出。一個小校見沒人答話,小心翼翼道:“是因為皇上乃真龍天子,叛軍鼠輩不敢出城冒犯皇上天威。”

    蕭若冷吭一聲,他最不喜歡這種拍馬屁式地回答,不管什麼時候一句“吾皇聖明”就結了。他搖頭道:“不然!而是因為叛臣心懷恐懼,他們是自己打敗了自己,不敗而敗!懲般懦弱膽怯,縱有百萬大軍又市何用?照樣會把主動權拱手讓人。他們要是主動出擊,在曠野擺開陣勢,朕還真不好辦,沒有取勝把握之前,朕決計不會輕易跟佔優勢的叛軍決戰。”

    話音落處,大憨又是喇嘴一笑,那個小校乾脆道:“吾皇聖明。”

    蕭若為之氣結,柳長風鎮守京城,南昱被俘,秦義率輕騎千里遠襲,自己身邊竟連個商討的人都沒有。

    他突然意識到他缺乏一個軍師,一個能為他出謀劃策的軍師!

    蕭若正默默沉思之際,猛覺腦後破空之聲諷響,他如今已非昔日、當下聽風辨位,頭也不回,反手一馬鞭抽將過去,“啪”的一聲,就將射來地一支勁箭打飛了。

    後面護衛們大驚失色,紛紛提僵勒轉馬頭。

    同一時間,不遠處一小片林子裏馬蹄聲驟響,數十埋伏的騎兵中衝殺出來、當先一匹赤紅腮脂馬上坐了個粉妝玉砌般的半大小姑娘,手持一具精緻的弓箭,脆聲嬌叱道:“味!假冒皇帝,再吃琳琳一箭!”說時,抽出一支羽箭,無比熟練的搭箭上弦,又是一箭射將過來……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7:44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九章 俘虜個小郡主


    半大小姑娘緊抿著嫣紅的嘴唇,無比熟練的搭箭上弦,又是一射將過來。

    羽箭挾著一縷銳風直奔蕭若面門,他不慌不忙,右手鬆開馬鞭,倏忽探出,兩根修長晤白的手指準確無誤夾住箭身,暗侯個巧勁一撥支便改變方向望回飛去,比射來時的速度更快。“嗖”的一聲,小姑娘身旁一個騎士胸口,這騎士淒厲慘叫著,翻身我下馬來,問便被後面奔行的馬匹踩得不成人形。

    這半大小姑娘正是小郡主李琳琳,她大吃了一驚,銀牙緊咬下唇,仍然率身後數十名騎兵衝殺過來。殺喊聲震天價響,“殺假皇帝!殺假皇帝!”

    事發突然,大憨及一隊御林軍難免驚惶失措,大憨道:“皇上快跑,俺老憨斷後!“御林軍護衛們也紛紛自告奮勇斷後,掩護皇上逃走。

    蕭若端坐馬背上極目遠眺,飛快掃視一眼局勢,青州城附近並沒有大片像樣的樹林,那一小片林子也伏不下更多的人馬,敵人數十騎出來後再不見後續,敵人全部人數就是這不足半百的樣子。

    蕭若不驚反喜,“給哪”一聲清越龍吟,拔出腰間天子佩劍,寶劍斜斜拼指,清聲朗朗道:“不要怕,敵人就是這麼點人!朕的勇士們,隨朕殺敵建功!

    大憨與二十餘名御林軍見皇帝豪氣幹雲,面對強敵襲來一無懼色。頃刻間也被激起豪情萬丈,轟然應是,紛紛一手持武器,一手提僵繩,縱馬疾馳,緊跟皇帝朝敵人逆沖上去。

    那邊小郡主年紀雖小、騎術卻甚為不弱、騎在腮脂馬背上兩手騰出來,彎弓搭箭,一箭接著一箭朝皇帝射來。

    蕭若手中寶劍在身前弄成一團銀光。潑水不入。將來箭一一磕飛。他現在個非昔比,運劍已深得劍道三味,一派高手從容風範,離開京城這段日子以來,他處理國事的閒暇時,便苦心鑽研武學,如個武枝雖仍比不上內功達到地境界。但縱然碰上一流高手,也盡有一拼之力。

    小郡主看得膛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兩個多月前還曾經修理過皇帝,射得他糧狽萬狀。抱頭鼠竄,與現在的舉重若輕判若兩人,她幾乎難以想像前後竟是同一個人!……小郡主倒抽一口冷氣,一股寒意從她背心悄然升起,頃刻問謾延全身。暖烘烘的日光下硬是一連打了幾個寒戰。

    兩股鐵騎如同兩股潮水般,悍然捶在一起,霧時血肉橫飛,戰馬嘶鳴,慘呼之聲大作。

    大憨天生神力,兩手持一把沉甸甸的長柄大關刀,橫掃縱劈,每一揮出,便是一大片雪輪也似的刀光席捲縱橫,叛軍無人敢直櫻其鋒芒,如入無人之境,真可稱得上萬夫莫敵。與皇帝兩人並騎殺入叛軍陣中,左沖方突,有如虎入羊群一般,後面御林軍護衛大受激勵,也自奮不顧身拼命殺敵,叛軍騎兵紛紛墜馬。

    叛軍人數雖說比皇帝的人多出不少,反而很快就呈不支之勢,被殺得連連倒退不住,士氣開始動搖。

    叛軍人群中的小郡主看得有些發怔,在她天真無邪的心靈中,一直以為打仗就跟打獵差不多多,今日還是頭一回經歷血肉橫飛的殘酷沙場,瞪著一雙水汪汪地美麗大眼,眼巴巴望著周圍人一個一個倒在血泊中,對於才十幾歲地半大小姑娘來說,直看得心驚肉跳,渾不知身在何處。

    身旁一名叛軍見戰況越來越不利,急急道:“郡主殿下,大事不妙!再不逃就晚了!”

    “逃……對對、快逃!”小郡主好容易回過神來,花容失色道,勒轉馬首向南邊城池方向馳去。

    十余名騎士團團擁簇著小郡主逃跑,剩下殘餘地叛軍騎士拼死擋住敵人,豁出性命斷後。這些騎士俱是唐王府中的親兵,忠誠度毋庸置疑,即便是在絕境當中,也不容易投降。

    驀然,戰團中一騎雪白駿馬疾馳出來,馬上正是身著便服的皇帝,他縱聲長嘯,提著一柄血淋淋的寶劍直沖而至。

    逃跑中的小郡主一行人嚇得亡魂大冒,別無他法,當下兩名騎士硬著頭皮轉身迎向皇帝,掩護其餘人逃走。

    兩騎士雙雙暴吼聲中,各拜戰刀一左一右攻向皇帝,刀勢帶起兩股淩厲勁風,他們情知生死懸於一線,這一擊已是傾注了全力。有敵無我,非死即生!

    卻不料,疾沖而至的蕭若忽然自馬鞍上騰起,躍至半空,手腕一振處,驀地劍身急顫、劍光一分為二,似左似方,左右飄乎不定,寒芒吞吐,劍氣森森。乃是學自鐵寒玉的一著精妙劍招“並蒂桃花”,迅拄、淩厲、狠辣兼而有之。

    兩騎士還未反應過來,就幾乎同時中劍,翻身墜馬,兩人眉心各有一點觸目驚心地傷口,鮮血促放開來,豔如桃李。

    蕭若一擊之間解決兩人,落回馬首上,繼續狂追小郡主一行人。

    小郡主身旁大部分人掉頭迎上來,只盼阻得皇帝一阻,使小郡主脫身。

    寶馬雪棋群不但速度快,還甚有靈性,在蕭若巧妙操控下,靈巧的閃過迎上來的騎兵,風馳電掣沖向小郡主。

    小郡主身旁還剩了三名騎士,連帶小郡主在內,都驚得不知所獵。沒別的辦法,只得一齊停下來轉身應敵。

    蕭若一騎如一陣狂風似的沖來,他馬不停蹄沖至四人面前,飛腳踢飛一名騎士,閃過另外兩名,電光石火自小郡主身旁馳過地一刹那,他猿臂疾出,一把抓住小郡主腦後衣領,將她嬌小的身子拎小貓崽似的淩空提起。

    蕭若一騎沖勢不止,轉眼間奔出了老遠,身後兩騎再也追之不及了。

    蕭若老實不客氣把小郡主嬌小的身子摟進懷裏,但聞耳中一聲又驚又羞的短促嬌呼,霧時溫香軟函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少女身上幽香四溢,絲絲縷縷沁入鼻端。

    他心花怒放,低頭望著懷裏驚恐萬狀地小姑娘,邪邪怪笑道:“美麗的小妹妹,我們兩個好像見過的……嘿嘿,嘿嘿,哈哈哈……”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7:46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章 今時的刁蠻小郡主


    蕭若心花怒放,低頭望著懷裏驚恐萬狀的小姑娘,邪邪怪笑道:”我們兩個好像見過的……嘿嘿,嘿嘿,哈哈哈……”

    此時,剩餘的叛軍也盡數被御林軍護衛拿下,無一逃脫,蕭若一騎緩緩減速停下。

    “放開人家!你這冒充皇帝的賊人,小賊……嗚嗚,壞蛋!”小郡主在蕭若懷裏羞忿得幾欲暈朕,嬌軀奮力扭動掙扎,語無倫次破口大駡。

    蕭若什麼人物,那是任她說什麼也不放的,緊緊摟著小美人柔若無骨的嬌軀,見她嬌喘吁吁,小臉蛋害臊得紅撲撲的,如同一個大紅蘋果,極是可愛,兩辯櫻唇嬌嫩豐潤,宛若啟開的牡丹花辮,嬌豔得仿佛要滴出蜜漿來。

    他看著怦然心動,欲火上升,猛的俯下頭去,張開大嘴吻住了她的兩辮櫻唇,只覺綿柔溫潤,又膩又滑,滿口的香甜,在唇齒間遊弋,他快美異常、貪婪地又啃又咬,舔抵吮吸,恐意品嘗青澀少女的美妙滋味。

    小郡主再度領略到久違的觸電般的感覺,依然全無抵抗之力,酥麻流遍全身,嬌軀酸軟,掙扎的力氣早不翼而飛。濃郁的男子氣息將她團團包裹,她如癡如醉,腦中暈暈的已然無法思考、飄飄蕩蕩如同身處雲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吐氣如蘭,像只波斯貓似的軟在他懷抱裏,任這壞蛋予取予求。

    駿馬背上。一男一女的火熱纏綿還在持續,哪管身在何方。

    一旁,大憨及二十餘名御林軍,做夢也想不到會發生這麼激情地一養,俱有些趟槍,一齊背過身去。

    十來個被擒拿住的叛軍騎兵見小郡主給皇帝當眾侮辱,氣得頭昏腦脹,大聲亂喊亂叫。

    大憨二話不說,沖過去一人給一拳,打昏過去了事。於是。四周又安靜了下來。沒人打擾他們兩男女。

    好一會兒。蕭若方才抬起頭來,砸巴砸巴嘴,品味一番,哈哈大笑道:“不壞,不壞,真是又香又甜、不愧是金枚玉葉。

    比上回有味道多了……哈哈哈!”

    小郡主躺在他懷裏,紅雲滿面,一雙水汪汪的美眸中儘是茫然之色,敢情還不大搞得看楚狀況。

    蕭若心頭大樂,湊頭到她耳畔。輕輕含住她圓潤小巧的耳垂,低沉笑道:“小妹妹,如實告訴朕,你獨自帶些下人出城幹什麼?”

    小郡主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又給他親得又癢又麻。嬌喘吁吁道:“琳琳要殺了你這假冒皇帝哥哥的壞蛋!你這無恥的淫賊!你這……”她一有機會就不忘放狠話。

    蕭若為之啞然失笑,壞壞道:“小妹妹你就別裝了,你是忘不了朕,特意來找朕幽會的對不對?其實朕也一直惦記著妹妹你嗖!”他拿出學自21世紀的手段,她一個十幾歲的天真小郡主哪里是他的對手。

    “胡說!琳琳才不是……”小郡主羞忿交加,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結結巴巴分辯著,說著說著,忽然“哇”地一聲哭將出來,“壞蛋壞蛋!你欺負琳琳,嗚嗚嗚、琳琳不要活了啦……嗚嗚嗚……”

    蕭若哭笑不得,他最怕女人哭了,只得又甜言蜜語去哄。

    小郡主這一哭出來,一時哪里又止得住,只顧抽咽喂泣不止,不依不饒,一頭哭,一頭老實不客氣扯著他地衣衫亂楷亂蹭。

    蕭若煩得不行,惡狠狠道:“你再哭,再哭朕又要當眾吻你了囑!”

    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小郡主嚇得當即止住了哭聲,瞪著一雙美目眼淚汪汪望著他,梨花帶雨一般。

    蕭若游目四顧,見御林軍護衛中只有一人重傷,三人輕傷,沒有損失一人,而對方四五十騎全軍覆沒,可稱大獲全勝。

    蕭若意氣風發,手中馬鞭抖腕一震,只聽空中“啪”地一聲清脆鞭響,“勇士們,隨朕凱旋回營!”

    ******************

    於此同時,青州城衙門大堂中。眾王侯憨雲慘霧的相對而坐,久久無言,空氣間氣氛甚是壓抑沉重。

    遼西侯甘虎之子甘之課幾度想開口說話,坐在首位的陳王見了,便柔聲道:“甘兄有什麼話,不妨直言,在座都是叔伯兄弟,累世之交,不用有所顧忌。”

    甘之課聞言,便霍地站起身,大聲道:“各位叔伯,狗皇帝都打在城下了,我們還等什麼,難道等死不成?!我們兵力遠遠多過狗皇帝,要是反被他包圍在城內,有何顏面立身於世上,百年之後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聽了他這話,堂中王侯們人人面上無光,大為汗顏。

    “我們的祖輩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依小侄說,不能再窩囊的等下去了,我們五家大軍一併出城,與敵人在城外決一雌雄!”甘之課說完,刷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劍,狠狠插在面前案幾上。

    王侯們雖不願跟皇帝正面對決,到這種地步,已經不得不認真地討論此事了。還未商議出個結果之際,忽聞一聲冷笑,在堂中顯得外刺耳。

    眾王侯一齊向聲音來處望去,原來是站於最末端的南昱在冷笑,陳王道:“南將軍,你笑什麼,可是有何高見?”

    南昱面容一整,欠身肅然道:“沒事,剛才只是小人嘴巴抽了下筋。各位王爺侯爺恕罪。”

    任誰都聽得出他言不由衷,宋王趙牧皺皺眉頭,徐徐道:“將軍,你要是真心投靠我們,就得跟我們同舟共濟,如若不然……哼哼!”

    南昱心頭一陣發毛,見甘之課有意無意的撫摸劍柄,情知要是再有遲疑,插在案幾上的那柄長劍就會插在自己身上,忙道:“承王爺見詢,小人不敢隱瞞。小人只是覺得要與皇上……嘿,要與昏君決戰,早就該決戰了,到今日這種局面,只怕已經很難了。”

    “此話怎講?“齊易安道。

    南昱微笑道:“如個敵人已在城外紮營,雖沒有足夠的兵力包圍整個青州城,但早就派兵監視著每一道城門,我軍有任何輕舉妄動,昏君立刻就會發覺。十幾萬大軍出城佈陣,絕啡一時半會可以辦到地,昏君詭計多端,決計不會坐視我軍緩緩出城布城,多半等我大軍一半人出城時,他就揮軍猛攻而來,屆時,我軍可有勝算?”

    眾人聽了為之默然,這才發現己方一再坐失戰機之後,竟不知不覺陷入了這等被動的局面,雖然敵人暫時無力攻城,但主動權拱手讓人之後,局面很是不妙。出城決戰之事只得作罷。

    忽然,唐王李嶽壓低聲音沖宋王趙牧道:“趙兄,那支力量什麼時候可以趕到?”

    趙牧答道:“愚弟覺著應該也快了。”

    別的王侯俱都聽得不明所以、陳王便問道:“舅舅,您與李伯父在說什麼?”

    “起兵之拼,舅舅與唐王曾朕合出重金聘得一支異族大軍來助戰,算算日期,要不了多久就該趕到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趙牧道,他沒有說的很明白,似是不願在這件事上多說,旁人也不好再加追問。

    議提回到戰局上來,過了片刻,綏遠侯高北鴻忽道:“我們可以夜襲敵營!”

    李嶽雙目一亮,洪聲道:“不錯!就是夜襲!敵人今日小勝一場,必定得意忘形,麻痹大意,我們今晚出城夜襲,殺敵人個落花流水!”

    王侯們大喜,七嘴八舌稱善,愁容頓去,臉上有了笑容,氣氛轉為熱烈。

    南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終於又咽了回去,什麼也沒說出口。王侯們正在興奮商討夜襲敵營之事,誰也沒注意他。

    便在此時,“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個士兵叫嚷著慌慌張張跑進大堂。

    唐王李嶽認得這人是唐王府的人,心頭頓時一緊,道:“怎麼回事?是不是世子鬧禍了?!”

    這士兵喘定一口氣,結結巴巴道:“不是世子……是小郡主,小郡主帶些人在城外伏擊昏君。結果……

    結果昏君沒殺成,反被昏君擄了去!我們城牆上地守兵親眼著見!”

    “哇呀呀……昏君欺我太甚!!”李嶽砰的一聲,抬腳把身前案幾踢翻,氣得臉紅脖子粗,怒不可遏。

    眾王侯嚇了一跳,連忙圍上前將他擁住,亂轟轟勸說:“王爺莫急,不要激動,侄女被昏君擄去暫時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冷靜些,大家想辦法。”

    “今晚出城夜襲敵營之計不用再議了!“李嶽氣急敗壞怒吼,“你們四家各出精兵五千、我唐王府出一萬人,統共三萬大軍出城夜襲,由孤親自指揮,若不將昏君碎屍萬段,孤王誓不為人!”

    眾人勸不住他,只得就這麼辦,他們正為今晚夜襲的指揮人選扯皮,誰也不願親自出城冒險夜襲,有李嶽自告奮勇,正是求之不得,當下也就這般決定了,然後再商討各項具體細節,只等深夜來臨。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7:58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一章 遙想當年後宮一霸


    蕭若率護衛們回到大營時,已是夜幕初降時分。

    蕭若抱著小郡主共乘一騎,小郡主在他的恐嚇之下,安生了好一乎,然而當進入大營後,她再度尖聲大叫大嚷了開來:“救命啊!快來人啊!這人是個假冒皇帝,你們快將他拿下了!”

    禁軍南大營多年來一直在唐王一系的勢力控制下,軍中很有些將校與李家關係密切,認識唐王府小郡主的將士自然不在少數,小郡主一心以為有人會挺身而出救她。卻不料,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南大營將官一級經皇帝的巧妙調整,隨後又經柳長風對下層校尉的清洗,而個從上到下,頑固分子已經清洗得差不多了,軍心完全在皇帝這邊,就算還有跟唐王府有瓜葛的人,迸緊撇清關係尚嫌不及,哪里敢起救她的念頭。更何況,那可是皇帝啊,誰敢多皇帝的事?至於皇帝是假的云云……這種說法已經不新鮮了。

    皇帝及一行護衛押著俘虜馳入大營,營中將士們擁過來看的不少、但臉上都是笑有有,有的人乾脆大聲歡呼起來。

    小郡主見是這種情形、整個人都呆掉了、最後一絲希望就此破滅,張大了小嘴,一時合不上,轉過頭來,用一種很可憐很可憐的神色望向皇帝。

    蕭若大為光火,冷笑一聲,“真是不乖的小女孩!“兩手鬆開僵繩,老實不客氣探入懷中小美人的衣衫裏。雙手攀上她胸前一對鼓鼓地玉峰,隔著肚兜把玩得不亦樂乎,只覺雖不如何豐滿傲人,卻也細嫩柔軟,嬌小可人,觸感極佳。

    “啊……”小郡主只發出一聲短促的嬌呼,整個嬌軀一僵,哀求道:“不要,琳琳錯了,求求你咯。放過琳琳……”剪水雙瞳中盈盈一澆秋水滾來滾去。法然欲滴。梨花帶雨般的楚楚動人,隨時便要哭將出來。

    “你還叫不叫了?”蕭若扳著臉道,他鼻中嗅著少女函幽的芬芳,兩隻大手在她衣內流連忘返,恐意隸玩,暗想這小妮子如此麗質天生,要再過個兩三年。一定是個絕色大美人,既然她自個兒送上門來,要是錯過,都對不起蕭若二字。

    小郡主眼淚汪汪道:“琳琳不叫了,再也不叫了。嗚嗚嗚……”

    蕭若心頭暗樂,大大列列哼了聲、方收回兩手,策馬馳向臨時禦帳,命令大憨與護衛們押著俘虜自去。

    小郡主出自權傾一時的王府。金枝玉葉,生是嬌著生,養是慣著養,打小受盡萬千寵愛,何曾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她眼眶紅紅的,越想越是姜屈,小嘴一扁,又要大哭開來。

    蕭若及時發覺,也不說廢話,抬手在她面前示威似的一晃。

    小郡主登時嚇得夠錢,趕忙忍住,再也不敢哭出聲了。

    蕭若見這以刁蠻任性著稱的美麗小郡主,在自己淫威之下飽受驚嚇,變得服服帖帖,不由洋洋得意,躊躇滿志。

    來到臨時禦帳前,自有幾個內侍宮女上前牽馬侍候,蕭若抱著懷中小郡主翻身一躍下馬,走向禦帳,一面是,一面朝帳內高聲笑道:“美人們,快來快來,看朕出去這一趟檢了個啥?”

    “萬歲爺回來了,萬歲爺回來了!“帳內頓時響起一片鴦鴦燕燕的歡笑聲,美人們蹦蹦跳跳跑過來,殷勤為皇帝挽起帳簾。

    蕭若便抱著小郡主低頭進入帳中。

    鐵寒玉還以為皇帝檢到了什麼好東西,誰知竟是個漂亮小姑娘,楞了一楞,旋即抿嘴笑道:“皇上,您怎麼把人家一個大活人栓了來,該不會是花言巧語拐騙了這無知小妹妹吧?一般人出門,運氣再好,也就是檢個幾兩銀子什麼地,皇上楞是能檢到大活人一一還是個這麼美麗可人地小姑娘,嘿,真龍天子果然不同于一般凡夫俗子。”

    她說到後來,微微有點子醋意,要是皇帝每回外出都“撿”個大姑娘回來,那還了得。

    蕭若笑笑,正欲答話,猛聽韓妃等五女發出一片失聲驚呼:“喛呀,這不是壓廉小郡主麼?!“一齊擁了過來,人人滿臉不可思議地望著皇帝懷裏的俘虜。

    鐵寒玉不認得這美麗小姑娘是何許人也,韓妃五女卻是再熟悉不過。小郡主乃皇太后最最疼愛的寶貝侄女,從小到大,在後宮裏無法無天,任性胡為,太后不管自然也就沒別的人敢管,後宮幾乎被她當成了自家後花園,後宮太監宮女們誰不側目,背地裏稱她為“後宮一霸“。皇后進宮這三年來沒少受太后的閒氣,對他們李家人避之惟恐不及,更不會管小郡主的事,對她在後宮的種種劣跡,只當沒看見,這就更助長了她地氣焰,直至發展到了在堂堂皇宮裏打獵的地步。

    石蘭丫頭一見小郡主,芳心就有些發毛,拽了拽皇帝袖子,嬌聲道:“萬歲爺,您怎麼把小郡主給弄來了,她可招惹不得的,她是太后的心尖尖……”

    “老子管她是誰的心尖尖!”蕭若牛比哄哄道。

    眾女一陣咯咯嬌笑,韓妃笑著伸手,想接過小郡主,好為皇帝更衣,“來,小郡主,姐姐抱。”

    小郡主正自羞忿與姜屈交煎地當兒,除了不敢對皇帝怎樣外,對所有人都沒好氣,尤其是她們這些皇宮裏的下人,以前一慣是呼來喝去的,當下柳眉倒豎,吧道:“賤婢,滾開!誰要你假惺惺的,你們都不是好人!”

    此言一出,韓妃五女都是一陣不快。個時已不同往日,以前固然小郡主是主子,她們走下人。現在剛剛好倒了個個兒,她們當中出了個正兒八經的皇妃,一更重要地是,她們五人正得寵;而小郡主如個是罪臣之女,皇后淑妃賢妃三人已經進了宮的,萬歲爺開恩不加罪責,那是萬歲爺重情重義,可她這沒進宮的,只怕再也不可能進宮了。

    一個是堂堂皇姑,一個是罪臣之女。二者身份的差距。比當年還要大。

    杜若嘴巴向來不饒人。當即便譏捎道:“喲、我當這是誰呢,不就是李家那個缺了管教的小丫頭麼?李家反了,這小丫頭怎麼還這般囂張,真不懂事!”

    “就是,就是,你如個以為你是誰呀?連朝中極品大員見了我們韓妃娘娘。都要跪行大禮參見,你這小蹄子怎麼不行禮咯?”沅芷丫頭輕聲說道。

    蕭若見小郡主一雙美眸中晶瑩的淚花蕩來蕩去,即將哭出來的架勢,便打圓場笑道:“行了,這小妹妹打小嬌生慣養。嬌縱慣了,們當姐姐的別跟她一般見識。

    “皇上真是憐香惜玉!“鐵寒玉幽曲道。

    蕭若一樂,伸手摟住鐵寒玉盈盈僅湛一握的纖腰,涎臉笑道:“愛妃昨晚在床上也是這麼說朕的。”

    鐵寒玉大羞,面紅過耳。嬌填道:“皇上……”

    打情罵俏中,蕭若心情大佳,暫時拋開煩心軍國大事兼蔑為皇帝換衣裳時,發現外衣上有幾處小小地血跡,眾女大吃一驚,蕭若便把城外遇襲地經過大致講了一遍,他自己並沒有受傷,身上沾地血跡都是敵人的。

    眾女聽說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膽大妄為到刺君犯駕,說最終虛驚一場,對她便更加沒有個好臉色。

    晚膳早已準備好,幾個宮女拄著菜碟,把熱騰騰的美味佳餚在餐桌上擺放好,菜肴筷碗瓢碟樣樣都不馬虎,都是皇宮中帶出來的御用精品。最後,恭請皇上與娘娘們入座用膳。

    蕭若施施然坐在桌旁龍椅上,張開雙臂,笑道:“今日輪到誰了?”

    “是婢子!“玩茫丫頭歡呼一聲,香風一卷處,沖過來一頭撲進皇帝懷裏,好似乳燕投懷一般。

    玩芒在外人面前非常腸腆文靜,一進皇帝懷裏便變得嬌媚大膽,絲毫不比旁人遜色。“萬歲爺……”她在皇帝溫暖的懷抱裏蹭了蹭,抬起臻首,媚眼兒如絲,嬌膩無比的喚了聲,主動獻上香吻。

    蕭若感到懷中美人地熱情如火,當然不會拒絕,頭一低,抱著她的棒首,就是一通火辣辣的濕吻。

    一旁杜若看不下去了,詠味笑道:“玩芒小蹄子好不知羞喔!她是服侍萬歲爺進膳的,又不是侍寢。”

    石蘭丫頭一派天真爛謾道:“還說人家,輪到你自己侍膳時,你還不是這樣!”

    “小蹄子皮癢了是不是?著我不撕了你的嘴!”杜若桃腮徘紅,臉上掛不下去了,便去撕石蘭地嘴。兩女笑笑鬧鬧打得一團。

    熱吻終於結束,玩茫轉身坐在皇帝雙膝上,嬌軀大半窩在他懷裏,玉手拿筷子夾一道菜,便送進自己娟紅的小嘴裏,然後以櫻唇湊著皇帝嘴巴,嘴對嘴,小香舌將菜頂入他嘴裏。

    蕭若聯手都不需要動一動,菜來便張嘴,帶著美人香津的菜肴分外可口,他也不閑著,兩隻魔手在懷中玉人美妙的胴體上尋幽探秘,不亦樂乎。真可謂食色兼得。

    一旁的小郡主幾曾見過這等香豔吃法,看得張大了小嘴巴,再也闔不上,目瞪口呆,美辟中幾能滴出水來其餘美人們也不理會她,自顧自圍著圓桌坐下。五個貼身侍女中只有韓妃是妃子、四女都沒有名位,依禮法,原本不可以跟皇帝同桌進膳,但這段時問以來,皇帝每回用膳時都硬拉她們同坐,次數多了,她們也就乖乖坐下,反正依她們現在地得寵程度,冊立名位只是早晚的事。周圍侍侯的宮女們也早就習以為常。

    少男少女這般肌膚磨擦,極易擦出火花來。不多時,玩芒丫頭便有被皇帝撩撥得嬌喘唯有,手腳酸軟,美眸中滿是潮氣,春情氾濫成災,隨手放下白玉筷,嬌軀整個鑽進他懷裏,美美的再也不願動一下。

    蕭若苦笑道:“小丫頭這就不願動了,朕還沒吃飽呢!”

    玩芒在皇帝懷裏撒嬌似的拱了拱,抬眼瞟了他一下,美眸中春波蕩然,夢吃般喃喃道:“萬歲爺要是還沒吃飽,那…那就把婢子吃了吧!”語畢,羞得深深埋下棒首。

    蕭若欲火正在上升的當兒,猛然聽到懷中美人充滿挑逗性的膩語,心頭猛地一蕩,右手食指伸將下去、勾起她霜白滑膩如冰雪的小巧下巴,道:“阿芒寶貝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朕愛死你了!”說完,湊頭下去又是一陣痛吻。

    只聽得周圍一片呢況喳喳的。“看看,你們這回知道那浪蹄子的真面目了吧!平日裏她總是一副羞人答答的模樣,看見陌生人都會臉紅。哪曉得到了萬歲爺面前,連這麼沒臉沒皮的話都說的出口。你們聽聽,聽聽,叫萬歲爺去吃她……噴噴,我都為她臉紅嗖!你們這回知道那浪蹄子的真面目了吧。“杜若在桌對面指手畫腳的說著,一臉不恥的樣子。

    鐵寒玉及周圍三女臉紅紅的點頭,表示贊同,其實對玩芒那句話,又是羡慕、又是欽佩。

    蕭若吻了一陣,抱起嬌偏無力的玩芒,把她放在一旁坐好,然後掃視在座眾女一遍,“你!“他突然指著呆立一旁的小郡主,沖她勾了勾手指,笑道:“過來侍候朕用膳。”

    “什麼?!”小郡主險些暈倒、要她也那樣子服侍皇帝用膳,還不如讓她去死!“想都不要想,你這下流的小淫賊!你這假冒皇帝哥哥的賊子……”她又罵了開來。

    蕭若也不動怒,不緊不慢站起身來,向小郡主一步步走去、臉上含著無害的笑容。

    “你你、你要幹什麼?你你、你別過來!“小郡主嚇得花容失色,蹬蹬蹬拼命向後退去,語無倫次的說著:“你別過來握……”再過來,再過來琳琳要喊人了!”

    “你喊啊,喊啊!這軍營裏是朕的數萬大軍,看誰救得了你,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用的。”蕭若啞然失笑。

    蕭若怪笑著一步一步逼近,小郡主手忙腳亂的不住後退,這一幕,活像大灰糧緩緩逼近一隻驚惶失獵的小白兔……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8:00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二章 御帳中,老鷹撲小雞



    蕭若怪笑著一步一步逼近,小郡主慌慌張張的不住後退,這一幕,活像大灰狼緩緩逼近一隻驚惶失措的小白兔。

    蕭若哈哈大笑著,猛地朝她撲了過去。

    小郡主嚇壞了,嬌呼一聲,矮身疾閃,險之又險躲開了這一下,拔腿就想往帳外跑去,來到帳門前,突然想起帳外隨時聽候差遣的太監宮女就十來人,再加上為數眾多的侍衛,便是插上翅膀也飛不掉,只得改變主意,奔向帳內另一頭,四處躲避皇帝。

    好在禦帳內夠寬敞,小郡主身軀嬌小靈活,一時也不容易抓得住。

    蕭若也不著急,像老鷹撲小雞似的撲得她滿室亂竄,樂在其中。

    眾女一面用膳,一面笑吟吟的看著,誰也不會上前阻止,只等皇帝撲中小美人時,便大聲歡呼。

    蕭若這一下看得真切,奮力一撲,只聽“唉”的一聲,撕下了小郡主背上一大塊衣物,她尖叫一聲,嚇得幾欲暈厥。

    夏天人身上的衣物少、小郡主調緞外衣底下便是一襲紅肚兜,背後登時露出雪白的一片肌膚,無比細嫩凝白,宛若羊脂美乳,眩人眼目。

    蕭若暗樂,一面追她,一面笑道:“看不出你這小丫頭身材還不耐麼……嘿嘿嘿。今天要讓你知道朕的厲害,看你這小丫頭還敢亂喊亂叫不?”

    小郡主倉皇逃避之際,可憐兮兮哀求道:“是琳琳不好。琳琳錯了,琳琳再不亂喊亂叫了!饒了琳琳這回好不好,皇上,萬歲爺?”

    現在只要能逃脫糧吻,就是叫她做什麼,她都沒有二話。

    其實,蕭若畢竟是來自21世紀的人,在21世紀,十四五歲還是小女孩來著,遠未成年。雖說古人早婚。小郡主這麼大地小姑娘要是放在民間。當娘的都有了。蕭若有相當一部分觀念還是21世紀的觀念,要他侵犯一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姑娘,他內心深處會有一種罪惡感,感覺自己就好像強姦未成年少女的禽獸,這種握靛事他還真幹不出來。

    這也正是他至個仍未佔有阮江燕小妹妹的原因,也是因為小了點。

    他其實只想逗小郡主玩玩,出出心頭之氣而已。並沒有真下“殺手”的意思。

    小郡主自然不知他心裏的想法、見他活脫脫一條大灰狼似的撲來,驚恐萬狀,飽受驚嚇,哭都哭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正當小郡主跑得雙腿發麻,氣喘吁吁,快支持不下去了的時候。蕭若忽然停下腳步,透過掀開地簾帷望了眼帳外夜色,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眾女都怔了怔。沒想到興致正高地皇帝會沒來由問起這個,鐵寒玉忙跑去沙漏旁檢察一番,回首答道:“皇上,現下是戌時之末,就將亥時了。”

    “是時候了。”蕭若突然面容一整,臉上輕狂地笑意沾失得無彩無蹤,朝帳外大聲道:“來人。”

    兩名內侍立刻弓身入帳,跪在地下,聽候皇帝吩咐。

    “傳令下去,命御林軍所有千戶,以及南大營偏將以上級別將領來御帳議事,一個不能少。”蕭若沉聲道。

    兩內侍齊聲應是,出帳自去派人四處傳達皇帝旨意。

    眾女看著有些發楞,一時接受不了皇帝前後的巨大變化,原本見他興致甚高,還以為今晚又將是一個令人臉紅心跳的癰狂之夜,誰知皇帝轉眼之間判若兩人。

    蕭若沖鐵寒玉道:“愛妃把小郡主押下去,佈置人手好生看押起來,小郡主是個緊要人物,可別叫她逃了。”

    鐵寒玉應了聲,便拉著小郡主出帳。小郡主驚魂甫定,這一喜非同小可,簡直不敢相信那小淫賊居然放過了自己,連忙跟著鐵寒玉出帳,生怕他反悔。

    蕭若又吩咐韓妃等五女道:“你們五個先退下,今晚可能有場大戰,等會朕派人護送你們去南邊小鎮避一避。”

    五女對視了一眼,她們五人從來如同一體,默契極佳,當下由韓妃說道:“萬歲爺,我們五個見過死人的,不怕打仗,讓我們跟在萬歲爺身旁好不好?”

    蕭若皺眉道:“別說胡話,戰場中真刀真槍,非同兒戲,不是你們女孩子該去的地方。乖!你們先去南邊小鎮避一避,明天就回來,別讓朕操心。”

    五女不敢再說,姜姜屈屈“哦“了聲,磨磨蹭蹭的往外是。

    蕭若看著有些好笑,沖上去攬住她們一人親了一口,低笑道:“其實朕也捨不得你們五個小東西,但是朕更擔心你們的安危。你們乖乖離營去避一晚上,明晨就回來。嘿嘿……今晚不算,明兒咱們繼續,該輪到誰還是輪到誰,好不好?”

    “萬歲爺真好!”五女這才回填作喜,雀躍不已,嬌笑盈盈地去了。

    一柱香的工夫之後,軍中高層將官全在御帳中到齊,行過大禮,皇帝讓他們分左右兩列坐下,帳內所有下人也都退了出去。

    蕭若明銳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沉聲道:“今晚全軍上下不要睡了,諸位將軍各率所部去佈置,準備好迎接敵人來襲。”

    皇帝說出的話就是聖旨,一眾將領想都不想便齊聲應是,應完之後,臉上俱露出不解之色,顯然是不太明白。

    蕭若隨即解釋道:“今日我軍以少數兵力將敵人十幾萬大軍困在城內,他們一定不服氣、一定不甘心、又不敢與朕正面決一死戰,自然就只有夜襲一途了。他們急於挽回顏面、十有八九今晚就會來襲營。”

    “皇上聖明!”眾將大為嘆服,發自內心的轟然高呼。

    “我們就給敵人來個將計就計,要讓敵人有來無回!諸將務必全力以赴,要有懈怠大意者,軍法從事!破敵之後,朕重重有賞!“蕭若低喝道,右手在御案上重重一拳。

    眾將凜然稱是,無不精神抖擻。

    當下,皇帝親自具體佈置下去,郵位小將率多少人埋伏在哪里……一樣一樣調撥停當,眾將一一領命而去。

    片刻後,軍營中一隊隊人馬馳出大營,人合枚、馬銜結,不聞絲毫喧嘩之聲,默默奔向四面八方,轉眼間融入了昏昏朦朦的夜色之中……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8:02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三章 叛軍出城夜襲



    曠野煙靄四合,濃雲遮月,疏星黯淡,夜色陰黑如墨,四下裏樹彩婆要,黑影幢幢,大地萬物如同籠罩在深黑色的拂帳中。

    月黑風高,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

    夜深人靜時分,青州城東南。龐大的營寨不遠處,三萬夜襲士兵正無聲無息拼進著,隊伍中沒有點燃一支火把,在夜色中蠕蠕而行,仿佛黑暗中的一群幽靈。

    夜襲大軍來到寨門之前,見寨門前與有樓上只有三五個守卒在打睫睡,夜襲大軍統帥李岳眼中閃著驚喜的光芒,右手高高舉起,拼排數十名士兵搭箭拉滿弦,他斷然一揮而下,“嗖嗖”聲中,數十支羽箭疾射而出。

    寨前三五個守卒只發出幾聲零星短促的慘叫,即便倒在地上不動了。

    夜襲大軍中沖出一群士兵,迅速移開寨前木柵欄,推開笨重的寨門,營寨自此完全敞開。

    李嶽心頭忽然泛出一絲不安的感覺,“軍營裏戒備似乎鬆懈了點……”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裏一閃而過,眼下不容他多想,刷的一聲拔出寶列高舉,膛目大喝道:“全軍給我殺!獲昏君之首者,封萬戶侯,賞金萬兩!!”

    “殺!!“夜襲大軍轟然大呼,聲震四野,響遏行雲,爭先恐如潮水一般沖入大營。

    夜襲大軍的目的十分明確,甫一入軍營,便向正中央的禦帳殺去、根本不理會一排排的士兵營帳。華朝內部爭奪皇位的內戰,不比與外族打仗那般你死我活,只消殺掉皇帝,使江山無主,所有臣民就只有投向新皇陳王。

    軍營裏籌火稀疏,不聞任何人聲。整個大營陰沉沉的,甚是詭異。

    夜襲士兵們沖進軍營,都感到事不尋常,被壓抑的氣氛所懾、竟都不約而同都安靜了下來。不住驚恐的掃視四周。

    李嶽感到強烈的不安。幾乎使他透不過氣來,心念閃電般急轉,正欲下令全軍撒退回城之際……

    “快看,昏君在御帳裏!“一個前排士兵指著側前方大呼。

    眾人打眼望去。只見不遠處高大的御帳帷簾掀起,裏面燈火昏隱約可見身著龍袍批皇帝端坐在禦案前,微低著腦袋,不言不動,也不知在看什麼。

    夜襲士兵們一見,眼都紅了,不待命令,便一窩蜂向禦帳衝殺過去,惟恐萬戶侯萬兩黃金被別人搶了去。

    皇帝本人既然已經出現。李嶽的疑慮登時煙捎雲散,原本想下令撒軍之心也拋了九霄雲外,他在隨從親兵擁簇下沖向禦帳。

    來到碎帳近前,李嶽身旁一名兩手各持一稈鋼輪的將軍躍眾而出,道一聲:“岳哥。待小弟前去取昏君首級!“身形疾閃處,化作一道輕煙當先搶入禦帳、速度遠比一般士兵快得多。

    此人是李岳的族弟,名叫李染,唐王府李玫一門人人習武。這李染乃是族中第一高手,李岳今晚半兵出城夜襲,自知兇險難測,便點名要這武藝高強的族弟隨行。

    李染飛速撲入禦帳之中,沖勢不減,暴喝聲中,陡然間身形騰空一躍而起,半空中雙槍交疊疾出,槍尖寒光閃閃,憑空割裂出一道道眩目槍影,姜龍出洞一般直奔皇帝胸口要害。

    左槍在前,右輪在後,左槍威猛無倫,直有一拄無前之勢;右槍槍尖飄忽不定,暗藏無窮變化,凝而不發,變幻無方,不論敵人怎麼閃避,迎接他地,都將足方槍雷建一擊。

    皇帝一動也不動,依然微垂著腦袋,似乎全然不知危險將至。

    光石火間,雙粉將軍李染左輪輕易刺入皇帝胸口,他立即驚覺不對頭,方栓一轉,挑落皇帝頭上地珠墜皇冠……

    李染凝神一瞧,只覺背心一股冰流急速滑過,眼前陣陣發黑,嘶聲大叫:“不好!是假人!”

    原來寬大的龍袍裏是一具稻草紮成的稻草人,哪裏是什麼皇帝?

    禦帳內蝦光昏暗,李染又處於情緒激動之中,竟一直沒能發覺皇帝的真偽。

    沖到帳前地李嶽看見這一幕,肚中“嗡“的一響,險些當場暈倒,他什麼也顧不得了,仰天厲呼:“中計了……全軍撤退!撤退!

    速速撤退!!“聲嘶力竭的呼聲在夜空中遠遠傳遞開去,夜襲士兵隨之一陣騷動。

    但為時已晚。

    突然間,大營四周殺喊聲大作,四面八方火光沖天而起,進入軍營的叛軍士兵軍心大亂,亂轟轟的都向寨門擠去!

    寨門之外忽然出現不計其數的御林軍南大營將士,排列的整整齊齊、把尚未進入軍營的叛軍士兵層層包圍,擠壓在寨門前一小片狹小的空地處。不少士兵受驚之下,下意識往營內沖擠,與正想逃出來的士兵程在一塊、頓時自相踐踏,慘叫之聲不絕。

    原來,南大營士兵早已隱伏在營寨四周,只待皇帝一聲令下,便大勢點燃事先準備好地易燃物,連帶木制寨擂一塊燒,營寨四周火煽熊熊,竟將整個軍營變成了個巨大的口袋,把三萬叛軍一個不剩裝了進去。

    一君金甲的皇帝出現在寨門正前,也正是敵人唯一能突圍的地段。他清聲朗朗道:“你們中計了,還不棄械投降,更待何時?”

    叛軍經過最初的局部混亂,很快穩定下來,寨門前地士兵在各級將校強力督促下,高喊著向皇帝殺來。

    皇帝身前是二十十名精選御林軍,他們一字排開,每人平耗著一具護國弩,瞄準直沖而來的叛軍士兵。

    “啪“的一聲脆響,蕭若打了一記響指。頓時一排努箭平射出去,沖在最前面的幾名士兵當場中箭,倒在血泊之中。

    沖鋅的叛軍士兵微徽一頓,然後又以更快地速度沖來。因為誰都知道,督弓上弦極為繁複,射出一箭之後、要老半天才能射下一箭。

    在二箭間隔的時間內迷安全的。

    卻不料,“啪“的一聲,皇帝又打了一下響指,當即又是一排弩箭射出,沖在最前面地幾人照樣倒下。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叛軍士兵有些發索。但仍然前赴後繼的沖向皇帝。畢竟這是唯一反敗為勝的希望。

    “啪啪啪”,皇帝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彈擊響指,令人難以置信地是,每一擊響指。便有一排督箭射出,並且督箭所含勁道異常強猛,能貫穿士兵盔,中箭者非死即傷,轉眼間,皇帝身前不遠處便倒下數十具屍體。

    直至七排督箭射出,叛軍衝鋒士兵終於意志瓦崩,轉身糧狽逃回了寨門前。

    其實,蕭若對他們這二十七名警手進行訓練時,便把他們分成三組。作戰時並不一次性全部射出警箭,而是一狙上弦,一組瞄準,一組射擊,以縮短每輪發射地週期。形成不間斷火力,再加上這種穆異竹精心設升的護國彎前端有踏環,上弦速度本身就比普通督弓快了不少。昏暗之中,叛軍們沖鋅時看不清其實每輪發射只有一組九支箭而已,只覺射擊頻率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嚇得膽戰心驚,一時不敢再沖。

    “爾等降還是不降?”蕭若揚聲喝道。

    周圍御林軍及南大營將士們轟然大呼:“降還是不降?”降還是不降?”一聲接著一聲,聲聲震耳欲聾。

    人群中的李嶽膽戰心驚,方寸大亂,他這輩子還是頭一回面臨死生關頭,不論他曾經如何位高權重,此時求生地本能壓倒了一切,他兩片嘴唇直哆嗓、顫聲呐呐道:”

    怎麼辦?怎麼辦……”

    李嶽甚旁寸步不離的老者望了他一眼、沉聲道:“王爺,我軍令晚勢必全軍覆沒,請王爺早下決斷。老夫孽保王爺一人平安退險。“這老者睡子裏威轅四射,腰間懸拄一柄飾紋古樸的佩刀,正是日救出陳王的“雙刀天王“殷百里。

    李嶽掃視四周一眼,周圍大半都是他的親信,實不忍拋下所有人獨自逃生。終於,他咬咬牙,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嘶聲道:“有勞殷老哥了。”

    殷百里更不打二話,反而把李岳背在甘上,猛提一口丹田真氣,雙足輕輕點地,背著李嶽騰衰而起、向寨門相反方向掠去、腳尖在叛軍兵士頭上點了點,便飛出大片人群向北而去,身法似緩實疾,衣袂飄飄”一路絕塵,輕丁七驚世駭俗。

    北邊並沒有出路,整個軍營只有一個出口,即是寨門,四周都被熊熊火焰所環統、不孽能沖得出去。兩方士兵都不由自主向北邊望去。

    驀地,只聽得黑暗中殷百里長嘯一聲,遙遙可見北邊營寨邊緣處,火光前有個黑影晃了晃,然後裏風席捲,硬是在火牆中破出了一絲間隙,整個身形隨之沒入,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之中。

    蕭若心頭惱恨,叛軍中竟有這等高人,卻不分黑白,助討為虐,在絕境中楞是把叛軍首腦之一的唐王給救了出去,再想擒獲唐王恐怕要大費周章。

    統帥王爺獨自逃掉了,叛軍士氣更形動搖。“全軍給我殺,突圍出去我們就能活命,殺啊!殺啊!!”忽聞李染仰天厲聲大呼,說完,他騰縣躍起,掠過眾叛軍頭頂,落到叛軍人群最前端,一馬當先向皇帝衝殺而來,雙目盡赤,如瘋如狂。

    “啪”的一響,蕭若彈擊一個響指,隨之警弦連響,一組九支弩箭疾速射向李染李染吐氣開聲,雙輪狂舞如風,左封方擋,使得周身百千道槍影,一聲功力施展到極致,“當當當”一串密某連珠似的脆響,弩箭盡數被精鋼短槍磕飛。

    努手還沒來得及射出第二輪箭,就見李染好似一陣狂風般疾沖而至,雙槍出招如風,眨眼間便有二名警手傷在他槍下。周圍警手慌不迭後退,三排長矛兵上前迎上。

    寨門前的叛軍受李染激勵、發一聲喊,楊刀一窩蚌衝殺過來、南大營將士早已嚴陣以待,陣勢十分嚴整,長短兵器搭配合理。兩方肉搏,叛軍亂轟轟地沖鋅絲毫占不到容易。

    寨門前頓時陷入一片混戰,殺喊聲震天價響,刀光劍影,人影交錯。兵刃撞擊聲與慘呼喝叱交織在一塊。鮮血伴隨肢體橫飛。

    御林軍將士護著皇帝向後退去,李染看誰了皇帝縣影、他在撕殺之中奮不顧身步步進逼,情知叛軍最後的希望就是擒獲或殺掉皇帝,否則三萬叛軍困在軍營中插楚難飛。

    李染大展神威,運抬如風,雙輪翻飛,招式大開大閩,沉猛處宛如泰山壓頂,精微處勝似徐風拂面,不多時便有二十多名將士倒在他槍下。唐王李氏一族的祖傳武藝傳自開國英旗李破陣,不同于武林中的近衰小巧格並之術,原本就是在戰陣上斬將奪旗的武藝,在李染這李家佼佼者手中施展開來。直有橫掃千軍之勢。

    李染渾身浴血,殺得牲起、厲嘯聲中,忽然左手鋼粉脫手飛出,化作一道匹練般地銀光。婪入旁邊一名禦妹軍千戶胸膛,這千戶慘叫著倒在地上,眼見不活了。

    蕭若英眉大皺,站定身形,不再隨護衛後退。喝道:“拿弓來!“話音落處,自有侍從棒著“射日神弓“交到他手裏。

    蕭若抽出一支黃金箭,搭箭上弦,默默凝聚內力,開弓如滿月,黃澄澄的箭鐮指向漸漸逼近地李染。

    李染無時無刻注意著皇帝,這時見皇帝竟爾不退了,他大喜過望,看準時機提黴躍起半空,暴吼聲中,右手鋼槍淋然脫出擲出,挾著一股排山倒誨的勁力,猛龍出海般奔向皇帝胸口。這一擊承載著他最後的希望,他已是傾盡全力一擊。

    懈地一聲弓弦響處,皇帝一箭幾乎同時射出。

    鋼輪與黃金箭在半空中相握,“當”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一之下,強弱立判,鋼輪被震飛,黃金箭去勢不衰,貫入了李染咽,鮮血在空中綻放開來,灑下一陣血雨。

    李染口鼻溢血,半空中身軀直墜下來,叭有一聲掉在泥土裏,抽搐一下即便一命嗚呼。

    叛軍士兵目睹這一幕,軍心頓時大亂,他們原本有兩個統帥,而個一個跑了路、一個入了土,叛軍們士氣動搖,混戰中地士兵又轉身逃回了寨門前,營內營外無數士兵擠在一起,無所適從。

    蕭若提聚一口丹田真氣,趁勢縱聲高呼:“所有叛軍聽著:你們俱是我漢家好兒鋒,俱是朕地子民,何苦追隨叛臣謀逆做亂?難道你們真願意被全天下人視為亂臣賊子、遺具萬年麼?!而個你們甚陷絕境,只有放下武器投降才是活路。朕向你們保證,只誅首惡,棄械投降的士兵一概既往不咎。”

    請朗的聲音以內力傳出,遠遠激蕩了開去,響徹四方,叛軍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營內營外一片寂靜,隨後,“嘩啦啦”“非通“之聲連響不絕,不住有叛軍士兵扔下手中兵器,跪在地上,深深理下頭去,悲聲道:“小人罪該萬死,皇上饒命!”

    跪倒的士兵越來越多、人群中小部分王侯地死黨阻止不住這個趨勢,大勢所趨,他們也只得隨眾人棄械投降,畢竟誰都不想死。直至營內營外的叛軍全部跪倒,轟然大呼:“小人罪該萬死,皇上饒命啊!”

    敵軍大部分被逼降,一場血腥大戰消彌於無形,這邊御林軍南大營將士喜極,高舉兵器震聲齊呼:“萬歲!““萬歲!”

    歡呼聲如春雷乍響,連綿一片,此起彼伏,大地為之震盪。遠近枝頭宿鳥給驚得非非騰騰高飛、久久在空中翱翔盤旋,不敢落下。

    大局已定、蕭若派手下將領率兵把降兵妥善看押起來,以及打掃戰場。營寨大半被焚毀,還要重新伐木建造軍營。在他的安排之下,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營寨前屍首糧藉,血污遍地,抹目驚心。空氣間濃烈的血腥氣息四散彌謾開來,非面撲鼻、再大的夜風也吹不散。

    蕭若胃裏一陣陣翻騰,把諸事安排下去之後,便自顧自走到營外一座小丘上,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這還是叛亂發生後的首場大戰,他口腔發澀,心裏頭很不好受,大獲全勝之後內心卻珠無歡喜的意味,很想開心的笑一下,嘴角空自抽動,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敵我雙方都是漢人,都是尖黃子孫,只因為上位者的野心,便分成幾派殺個你死我活、死地往往都是底下士兵,無辜百姓。這樣的赫赫武功,又坊什麼意義?!

    其時方當子夜,雲破月開,清脾如水,大地暮霄蒼茫。

    軍營火光掩映之下,蕭若披襟當風,曲然獨立,向著東方默默的祈禱,“願天佑華夏,此次叛亂平息之後、願我中華大地上,不再有內戰,不再有自相殘殺……”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8:03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四章 沙場簫音如水



    蕭若正默然佇立之際,驀然,一縷若有若無的簫音傳入耳間,絲絲縷縷,連綿不絕,蕭音嗚咽,滄桑而低婉,悠悠婉轉,猶如天贛瑤音。

    蕭若心頭一動,凝神傾聽,只覺蕭音不經意間流露出感傷死者,悲天憫人之意,正與他此時的心境辟合,他心雅動搖,心弦一陣劇烈顫動,猛的轉過身來,向不遠處幾個侍衛道:“哪來的蕭音?”

    這幾個侍衛聽了面面相艦,懾懦道:“什……什麼蕭音?”

    蕭若一見他們滿臉茫然之色,就知他們並沒有聽見蕭音,暗忖:“難道是因為我耳力好,所以只有我一人聽見了?“他一擺手,道:“朕想四處是是、你們別跟來。”

    待衛們恭聲應是,不敢抗旨,只得留在原地。

    蕭若循著蕭音獨自而行,遠離了軍營的嘩雜,四周一片清幽靜謐,蕭音更為清晰可辨,不知不覺來到山腰一處小山坡上,山坡邊緣盤膝坐著個白衣少年,兩手豎持著一支洞蕭於唇下,正心無旁鴦吹奏著悠揚的曲子,背影兒纖柔曼妙,極為動人。

    蕭若緩步走上前,從這山坡俯視下去、遠遠望去下麵整個營寨一覽無遺。

    蕭若來到白衣少年甚側,借著營寨的火光,猛然發覺這少年俊秀的樣貌好生眼熟……他腦中靈光一閃,此人竟是那晚離奇一夢中地川中叛軍軍師!他一瞬間有種如夢似幻地感覺。

    蕭若定一定神。輕笑道:“這位兄台好興致。深夜一人在荒郊野井吹蕭。”

    蕭音葛然而止,白衣少年停下吹奏,目光深逮而幽遠,並不轉。輕聲道:“每當大戰之後,我就會吹奏這首曲子,超度亡靈。

    “你怎麼不念佛家的拄生咒?“蕭若啞然失笑道,覺得這古怪少年甚有意思。

    白衣少年轉頭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麼知道我曲子中沒有往生咒?”

    蕭若一時啞然,這少年給人的感覺無比溫和,但其實暗藏鋅芒。

    頓了一頓,蕭若決定不再跟他兜圈子,索牲單刀直入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朕的身份了,朕也知道你是川中叛軍地軍師。說吧,千里迢迢來見朕,足不是為你們江老爺子請和討封?”

    此言一出,白衣少年明顯身軀一震,饒是以他這麼泰山崩於面前都不動聲色的人物。到這時也忍不住駭然變色,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皇帝,“你……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蕭若高深莫測一笑,總不能說朕在夢裏看到地吧?“朕乃真龍天子,焉能以常理度之!”蕭若有意說得雲裏霧裏。至於他怎麼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白衣少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定定望著蕭若,並無尋常臣子仰視天顏的敬畏史情。好半晌,方緩緩搖了搖頭,道:“皇上獵錯了。為江老爺子討封,並不是小可此行的真實用意。”

    “那你的真實用意為何?”蕭若追問道。若他夢中所見屬實,那這王姓少年並不是江老爺子的死黨,而是一種合作關係,後來由於江老爺子貪圖安定,一心想接受朝廷名義上的招安,使他大為不滿,已產生了脫離的念頭。

    白衣少年在蕭若步步進逼之下,目光一陣慌亂,神情不自然,逃避似的撇過臉去,悶悶地聲音傳來:“請皇上先回答小可一個問題。”

    他淡淡的話語中,由始至終都沒有敬畏之情,好像當蕭若是今年齡差不多的朋友,而非君臨天下的皇帝。蕭若也不以為意,笑道:“儘管問。”

    “皇上今晚俘虜了兩萬多叛軍士兵,打算怎麼處置他們。“的衣少年問道。

    蕭若想都不想,便道:“那還用說?朕說過降者既拄不咎的。嘿,明日朕讓他們自選決定,願意當兵地、通通編入禁軍南大營;不願繼續咨兵的,朕放他們回家鄉務農,只要不回青州城,朕還他們自由之身。”

    “就這樣?”白衣少年有點驚奇的樣子。

    “當然就這樣。“蕭若有些奇怪他為什麼這麼問,猛然心頭一動,仰天大笑了開來:“他們都是朕的子民,你該不會懷疑朕想刨個大坑把他們抗殺了吧?哈哈哈……即便是對異族俘虜、那種滅絕人性的事,朕也是萬萬不會做地!哈哈……”

    “那倒也不是,“白衣少年聽了,眼眸中閃動著異樣的神采,語氣怪怪道:“不過,皇上與傳說中不一樣呢!”

    蕭若不期然眼皮一跳,他最煩這個話題,當下眼珠子一轉,笑道:“以前那是朕還小,不懂事麼,皋上又有那種沒臉見人的隱疾,所以不免胡鬧了一點;而個朕龍精虎猛,隱疾完全好了,也長大了,總該幹點子正經事不是?”

    白表少年秀美如玉的俏臉一陣發紅,默然站起身來,低聲道:“皇上好自為之,全天下臣民都在著著皇上……我也是。“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要離去的樣子。

    蕭若忙道:“王兄慢是,既然你已覺得江老爺子不堪輔你,何不投到朕的鹿下,朕給你施展胸中抱負的機會!”

    “皇上連我迷什麼人都不瞭解,就貿然要招我入麾下,難道就不怕引糧入室?“白衣少年背對著他道。

    蕭若笑著直搖頭,“曲發心聲,能吹奏出那般明淨澄澈蕭音的人,決計不會心術不正。

    白衣少年身軀輕顫、回首朝他婿然一笑。

    這一笑,猶如萬載冰山融釋,悠悠一點豔陽初透,蕭若只覺一朵春花在面前盛開,一時間心醉神迷,心中在狂叫:”他笑了!他笑了!叛軍將領不是說他從來不笑的嗎……”

    白衣少年見蕭若呆呆望著自己,猛覺一陣羞澀,轉頭啟步疾行,步履輕柱,白表飄飄,凡個起落便沒入黑乎乎的山林間不見。空氣間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

    蕭若久曆美女叢中,對女兒家體香十分敏感,敏銳的捕捉到這縷函香,舷中冒出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他、他……難不成竟是個女扮男裝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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