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浪蕩皇帝秘史 作者:長亭古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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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meup 2008-7-26 04:43: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0 731583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20:16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四十七章 傳說中的SM
   


      北條夫人一把拉住他的手,嫣然一笑,道:「你,隨我來……」

    「敢情這變態倭女看上咱了啊?」蕭若也不知該笑還走該哭,想他堂堂九五之尊,後宮美女如雲,跟人家老婆通姦的齷齪事他還真幹過,眼下這倭女雖撩撥得他抨然心動,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跟她走,委實有點子……有點子……那個!他不由一陣遲疑。

    北條夫人拉他不動,轉過身,伸出一根玉指衝他腦門上一戳,嗔怪道:「死相!還不隨我來,有你樂的……咯咯!」

    蕭若肚裡暗罵倭女不知廉恥,無奈何,只得啟步跟她往外走。

    兩人出得縣衙監牢,外面除了把守這兒的士兵外,其餘眾人都悻悻的散去,倒是那身形削瘦的古怪士兵低著頭站在一旁。

    蕭若打量他時,可巧他也抬頭望來,兩人目光不期然在空中一觸,俱各一驚,不約而同轉過頭去望向別處。蕭若看見他明亮澄澈的大眼睛,心下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濃了。

    大庭廣眾之下,北條夫人公然拉著個男人打道回府,全不碩忌他人目光,而周圍眾人也像早巳司空見慣一般,無動於衷。蕭若看著大為驚詫,暗說倭人搞什麼飛機?他們主公的夫人竟敢當眾堂而皇之的勾引男人,難道島津秀九是個死人啊?!

    兩個女官提著紗燈當先而行,為北條夫人與蕭若照明引路,剩下的幾個隨從跟在他們後面,一行人行走在漆黑靜謐的城中。不多時穿過兩三條街道。來到一座精緻的宅院裡。

    這宅院紅牆漆木,氣派很是不凡,應是城中原本大戶人家的府邸,蕭若來到院子裡,只見道旁多種花草,空氣間飄蕩著淡淡地花香,其中雖仍然夾雜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比起外面已好得多了。

    北條夫人把蕭若拉的更緊,一徑兒來到東面一處廂房,然後把屋內下人通通趕了出去。轉眼間。房裡只剩了這一對孤男寡女,氣氛說不出的暖昧。

    北條夫人咯咯一笑。「好人兒,你先坐下,別急嘛!」說時,親熱熱把他按坐在床上,蕩笑著捏了他一把臉蛋。自顧自樂不可支。

    蕭若為之氣結,心道:「究竟是我急還是你急啊?你個小淫婦!小賤人!」

    北條夫人在他面前輕舒藕臂。慢舞似的緩緩摘下斗笠。霎時現出一張艷如桃李,嬌若春花般的俏靨。

    北條夫人年華甚輕,看起來還不滿二十歲。她面敷白粉,桃腮嫣紅,眼波盈盈似秋水,星目瓊鼻。肌膚細膩有若羊脂美玉,漆黑的秀髮垂在身後,近發端處以一根紅絲絛束住,與中原女子的髮式迥異,別緻典雅。櫻唇中央一點殷紅如血的硃砂點染,使櫻唇看上去白裡透紅,恰似一枚紅艷艷的蜜櫻桃,嬌艷欲滴,直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蕭若看著抨然心動,不得不承認,這變態倭女是個世間罕有地大美人,比之他後宮的那幾位國色天香地后妃都幾不遜色,加之那充滿東洋風情的氣質,令他說不出的新鮮刺激。

    北條夫人脫掉一件外衣,笑睬瞇緊挨著蕭若坐在床上,無限溫柔的為他脫去外面衣甲。

    蕭若隨她擺弄,面對這位熱情而放蕩得日本美女,體內慾火也在蠢蠢欲動。

    衣甲盡解後,北條夫人把他推倒在床上,軟綿錦香噴噴嬌軀依在他胸膛上,兩隻玉手輕輕撫弄著他雄健的胸肌,濃郁地男子氣息熏得她臉紅如火身子骨嬌慵無力,再也不願起身。她媚眼兒如絲,膩聲說道:「好人兒,我們來做個遊戲。」言罷,也不待他回答,便把他四肢攤開,呈「大」宇形躺在床上.然後將他四肢依次綁在木床四角地銅柱上。

    蕭若猶如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當下且不動聲色,看她玩什麼花樣。他有武藝在身,綁他手腳的只是一般細繩子,他暗中試了試,自信能一繃而斷,是以有恃無恐。

    北條夫人綁好他四肢,見他一動也動彈不得,樂不可支,撲到他身上,撕開他的上身內衣,便俯下頭去,伸出小香舌在他胸膛舔了起來。

    這一下,蕭若舒服得不得了,簡直妙不可言,心想后妃們都還從沒給自己這般舔過身體,趕明兒也要跟她們這樣子玩玩。他倒不介意跟這東洋美女來一段露水姻緣,只不過眼下身處狼窩,凶險難測,著實沒那個心情。一方是慾望,一方是理智,他內心有點兒矛盾。

    少男少女這般肌膚相觸,極容易磨出火花來,北條夫人趴在他身上舔吮了一會兒,兩人的體溫都在迅速竄升。北條夫人臉上暈紅如醉,道:「好人兒,你稍等一下。「說完,便跳下床去,一路小跑的轉入了裡面一個小房間。

    不多時,北條夫人再度來到蕭若面前,只見她巳換了一身衣物,此時身著一襲黑皮緊身衣,手裡提著一條長長的皮鞭,虛空一抽,「啪」地一聲請脆響亮。她怪笑著直盯蕭若,笑容中有股子瘋狂病態的味道……

    蕭若一看險些當場暈倒,心裡在狂叫:「變態呀!這倭縷女果然是個變態!怪不得一會兒找女人,一會兒找男人,果然不正常……」見她一條皮鞭隨時便要往自己身上抽來,他暗自氣運雙臂,打定主意,她一抽過來,便掙脫束縛抵抗,便是暴露形跡也碩不得了,如若不然,自己堂堂一國之君,要是給這變態侯女施虐一番,那就沒臉見人了。

    北條夫人怪笑著,手提皮鞭,一步步向蕭若逼近過來;蕭若戒備著,兩手緊繃,同樣死死盯著她一一凝神警戒之餘,也不忘欣賞她身著緊身衣的美妙體態。

    便在此時,「拜見主公!「門外傳來幾聲下人的高呼。

    房內兩人頓時呆住了,面面相覷.一時作聲不得。蕭若突然之間竟有與人家老婆通姦、最終被人捉姦在床的感受,一種極度荒謬的感覺索繞心中,盤桓不去,直想哈給大笑一番。

    北條夫人迅速回過神來,驚呼一聲,丟下皮鞭,衝過來給蕭若解開四肢繩子,急急道:「快!我男人回來了,好人兒你快到床底下躲一躲……回頭我們再玩!」一面說,一面扶蕭若下床,使勁把他的身子往床底下推。

    蕭若情知來人就是敵首島津秀九,也不敢大意,很配合的躲進了床下。他忽然在床底裡側碰到了什麼有哼彈性的事物,好像是人體……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立時轉頭往裡面望去,卻見裡面有兩雙眼睛正怯怯的望著自己……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20:18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四十九章 床底下的兩野男人



    蕭若冷冷的望著下面北條夫人,「誰是你的好人兒妙郎君?你個東洋小浪貨!」

    北條夫人嬌軀發燙,難耐似的在他身體下微微扭動,雙腮暈紅,美目半開半闔,紅櫻桃般的紅唇喘息著道:「好人兒,妙郎君,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好了。」說完,咯咯咯的浪笑不止。

    蕭若一聽為之氣結,這東洋美人不知廉恥的程度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

    北條夫人眨眨眼,忽然驚咦了一聲,睜開美眸望著他,奇道:「好人兒,你不是不會說漢話的嗎?」

    「我原本就不是高麗人!「蕭若傲然道:「本公子乃煌煌天朝人,如何不會說漢話?」

    北條夫人聽了更為歡喜。扶桑人與高麗人歷來相互看不起,都視對方為蠻荒未開之邦,而對中土天朝那是除了仰慕還是仰慕,只有在天朝面前才會心

    甘情願自居蠻夷,虔誠學習天朝上國的方方面面,中土漢人在兩小國國民心目中無疑是最高貴的民族,他們面對漢人時,不可避免有種骨子裡的自卑

    ——也正是這種內心深處的自卑感作祟,他們一旦有欺負漢人的機會、往往就會往死裡欺負。

    北條夫人驟然聽說眼前妙郎君不是低賤的高麗人,而是中土高貴的漢人,越發興奮得無處搔癢,伸出丁香小舌,像隻貓咪似的舔吮他胸膛。同時啟目

    上視,媚眼如絲望著他。北條夫人興動如狂,春潮氾濫,眼睛裡只有面前這從所未遇地俊俏妙郎君,至於他這漢人怎麼會出現在城裡,究竟是從天上

    掉下來的、還是從地上長出來的……她才懶得理會那許多。

    蕭若猛然推開她,跳下床去。抓起皮鞭,揮鞭就朝她身上狠抽兩記,笑道:「東洋小浪貨,爽是不爽?」這兩鞭使力拿捏得恰到好處,堪堪在她緊身

    衣上抽出兩道裂縫,露出下面嬌嫩的肌膚。

    北條夫人嬌軀在床上打滾,半真半假的呻吟著。直比叫床聲還要誘人三分,任何男人聽了都得血脈賁張,她已進入失神的狀態,嘴裡用日語含含糊糊的叫著:「壓媽德!壓媽德……」

    蕭若一聽見日語,氣就不打一處來,怒火上衝,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當下再不手下留情,揚起皮鞭一下一下結結實實抽在她身上。「爽不爽?爽不爽……打死你個東洋小浪貨!」

    北條夫人身軀水蛇也似地在床上扭動,叫聲不改,依舊是分不清爽還是疼的膩聲嬌吟,時不時還冒出一句:「小賤貨謝公子爺賜打……」

    她身上緊身衣破裂處越來越多,衣內峰巒起伏的勝景漸漸暴露出來,眩人眼目。

    蕭若打著打著,竟沒來由生出某種異樣的施虐快感……他猝然一驚,暗暗自責:蕭若啊蕭若。你怎能跟東洋倭人一樣變態?!他一念及此,忿忿扔掉皮鞭。「呸!你真是個犯賤的女人,越打你反倒越歡快!」

    「小賤貨是犯賤,小賤貨就欠公子爺的打。」北條夫人一面說著,一面手足並用像狗一樣在床上爬過來.張大雙臂抱住他腰部,整個嬌軀緊緊貼在他身上。只恨不得融入他身體裡去。

    北條夫人星眸迷離,粉臉潮紅,滿面的迷醉銷魂之色,嬌喘吁吁道:「公子爺好棒,從來沒人打得我這麼舒服過,我……我……我濕了。」

    蕭若心頭猛地一蕩,他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還從未聽過如此淫穢、如此下賤地話語!加上半裸美女在懷,他原本早已是蠢蠢欲動的寶貝立時昂然勃起,又粗又硬,正頂住這東洋美女的香頸。

    北條夫人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上半身退後了一點,兩隻玉手極其利索的去解蕭若褲帶,三下兩下就使他那話兒直挺挺暴露在空氣中。北條夫人著得目瞪口呆,張大了櫻唇再也合不上,咋舌難下,似是從未見過如此雄偉的巨物……

    她二話不說,張大嘴巴勇敢的含住了他這根巨物,開始賣力的舔舐吮吸,為他吹奏一曲「洞蕭」。

    蕭若本想推開她,誰料這東洋美人半點都不講客氣,立刻便將他寶貝合進嘴裡、他只覺一陣酥麻流遍全身,難以形容的快感直衝腦門,手伸到一半便軟軟的垂下。柳下惠名垂千古,也只走坐懷不亂,沒說寶貝被個大美女含住還能不亂,在這種情形下沒有男人能把女人推開,除非他不是男人。

    北條夫人施展出渾身解數取悅於他,吸吮得滋滋有聲,真個說出地淫猥。

    蕭若美得飄然,好似置身雲端。在此之前,美若天仙的皇后曾經為他舔過,他也曾數度誘使韓妃等五婢給他口交,但她們的「口技「委實不甚高明,一個二個羞怯怯的生疏笨拙,與這東洋侯女倭女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這倭女的「口枝」可謂出神入化,其大膽放浪,絕非宮中那些端莊賢淑的后妃們

    所能企及。他直至今日,方始真正領略到女人嘴巴舌頭上的魔力。

    半晌之後,莆若攀上頂峰,在她銷魂的嘴巴裡噴射了出來,暢快淋漓,莫可名狀。

    北條夫人一陣咳嗽,隨之把他地龍精全嚥了下去,還為他反反覆覆舔吮乾淨,她美眸中含著層層霧氣,嬌艷欲滴,癡癡的凝視著他,一副意猶未盡地模樣,自己也開始脫衣服。

    蕭若發射過後,慾火巳退,心下微覺自責,一把推開了她,整理一下衣物,掉頭就走。

    「你、別走、別走……」後面床上北條夫人幽怨淒楚的聲音傳來。令人聞之肝腸寸斷。

    蕭若走到門口之際。忽然駐足停步,回首展顏一笑,柔聲道:「中土不是你該來地地方,你……早些回你的東洋島國吧!」說完,振振衣袖,飄然而去。真個道不盡的儒雅飄逸。風流倜儻。

    「你別走……別丟下我,我跟你一起走……帶我走……「北條夫人心神俱醉,跌跌撞撞爬下床,隨手拿過一件衣物胡亂穿上,失魂落魄的追了出去,木鞋也顧不上穿。

    室內又安靜了下來,一燈如豆。昏黃地火光微微跳躍。

    暮然,窗欞處咯的一聲輕響,一道人影自窗口翻了進來,卻是蕭若。

    蕭若先前躲在床底下時,曾依稀瞟見床底裡側被綁住的那兩男人並非身著倭人服飾,想必是此城中倖存地兩個居民。他離去時想起這兩人,既然碰上了就不能見死不救,便又悄悄的中途折返繞了回來。

    蕭若快步來到床沿,兩手發力。將這張靠牆擺放的木床移開一旁,床底下的事物頓時一目瞭然。只見兩個身穿灰褐色粗布的男人靠牆角並排躺著,一個高瘦,一個矮胖,頭頂上髮式滑稽,竟爾是那渾渾噩噩的萬侯兩兄弟。

    「萬侯兄弟在這兒,小妖女也許就在附近!」蕭若心頭一喜,抽出腰間寶劍。看也不看隨手一揮,劍光閃過。兩人身上的繩索同時被削斷。

    萬侯兄弟身軀抖動,把斷繩索掙脫,第一件事就走將口中塞地破布拔掉。他們爬起身來,看請蕭若面容,大驚之下就要叩拜,「草民參見……」

    話未說出口。蕭若兩手齊出,按住他們的嘴巴,壓低聲音道:「你們別亂出聲,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先跟我出去。」

    萬侯兄弟忙不迭連連點頭,驚恐萬狀的望向四周,他們早被北條夫人虐待得沒了脾氣,生帕那變態的倭人美女又出現在面前。

    蕭若帶著萬侯兄弟倆走出廂房,大搖大擺穿過院落,走出府邸大門,途中無一人阻攔盤問。北條夫人身邊男人來來去去的,這府裡的下人們早巳是司

    空見慣,心知她變態花樣極多,根本沒人敢管她的閒事,適才見北條夫人一個人衣著不整的跑出府去,也不知幹什麼,這會兒三個男人大搖大擺隨後出府,下人只以為是夫人又在玩什麼花樣,故而沒人理會,守衛大門的二十幾個扶桑士兵也一律放行。

    蕭若帶兩人堂而皇之地離開虎穴,來到死寂的大街上,他辨認一下方向,當先朝縣衙大牢走去,兩兄弟自然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

    蕭若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兒?小妖女……噢不,你們師父呢?」

    兩兄弟驚魂甫定,矮胖的萬侯綿綿媚笑道:「回皇上……」

    蕭若英眉大皺,一揮手打斷他的話,低喝道:「住口!在此城中你們不可暴露我的身份……嗯,你們喊我「黃公子」便了。」

    「是是,皇……黃公子。嘻嘻!」萬侯纏纏忙道。

    蕭若道:「回答我的問題。」

    萬侯纏纏便道:「我們美麗無雙、智慧無雙的師父走了,前段日子,我們聽說東北邊有異族入侵,打得很是火熱,所以就跑來……跑來……嘿嘿!」

    他支支吾吾,說了半天接不下去了。

    「跑來殺敵報國!」萬侯錦綿接口道,說完,很為自己的急智洋洋自得不已。

    萬侯纏纏眼睛一亮,連聲道:「對對對,我們兄弟就走跑來殺倭人報國地,蛤哈給……」兩兄弟相視而笑。

    蕭若在一旁冷眼旁觀,這傻乎乎的兄弟倆如何瞞得過他,他心裡自走雪亮:多半他們兄弟聽說這邊在打仗,便樂顛顛跑地來,想趁著戰亂渾水模魚弄點財物,至於殺敵報國云云,就憑他們這兩塊膽小如鼠的料,那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蕭若對他們為何而來根本就沒興趣,問道:「你們師父去哪兒了?」

    萬侯綿綿面現驚恐之色,顫聲答道:「師父……師父他老人家,被……被三師伯抓回總壇去了!」

    蕭若心頭一凜,停住腳步,低喝道:「究竟怎麼回事?她三師姐為什麼抓她?」

    萬侯綿綿抓抓腦袋,嘴裡嚅嚅的答不出來,旁邊萬侯纏纏接過茬,道:「好像是說師父她老人家吃裡爬外,跟黃公子您有一腿……」說到後來,怯怯的望著蕭若。

    看來都是因為那晚跟她密謀時被她師姐偷聽了,他一直以為陸菲菲武藝驚人,並且機變百出,應該能自己解決這件事情,誰知到頭來還走落入了她師姐手中。

    不過陸菲菲在他們教中是侍奉明神的聖女,地位僅次於教主,雖說叫當場抓住了與皇帝密謀,可畢競什麼事情都還沒做出來,她應該不至於有性命之

    憂。眼下無暇分身,只有待此戰之後,再設法營救她了。蕭若默默思忖著,久久佇立無言。

    忽聽萬侯綿綿道:「師父與三師伯都走了,聽說要招二師伯來盯著黃公子您……」

    「你們二師伯又是什麼人?「蕭若道。

    萬侯兄弟對視一眼,一齊搖頭,都說沒見過。

    蕭若知道問他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得知有個邪教魔頭暗中監視著自己,不由心中一陣不自在。

    *夜色*(禁書請刪除)深沉,黑乎乎的街道上,他們一行人向縣衙大牢走去。蕭若暗自盤算,怎生想個法子將那些可憐女子解救出去才好,若不然,明天或後天華朝大軍兵臨城下時,扶桑高麗人很可能拿她們當人質,或是乾脆將她們通通殺光祭旗。

    蕭若一路行來,一路思索,始終一籌莫展,就憑他們三人——假如萬侯兄弟也能算幫手地話——想救出那一百多名被囚禁在大牢中的姑娘,這……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蕭若心情沉重,隨口問道:「你們跟那北條夫人上了床沒有?」

    此言一出,萬侯兄弟頓時苦了臉,哥哥萬侯纏纏怒沖沖道:「那東洋娘們是個瘋子!她、她用鞭子使勁抽我們……」

    「還拿鐵夾子夾我們的奶頭!嗚嗚嗚。」萬侯綿綿捶胸頓足,幾乎要當場哭將出來。

    「還用蠟燭.用蠟燭……」

    蕭若聽著纏纏綿綿兩兄弟的血淚控訴,一時間啼笑皆非。

    便在此時,他耳中聽到一縷纓纓鳴鳴的清細哭泣之聲,在這死氣沉沉的街道上,分外令人毛骨悚然……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20:19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五十章 枯井雪瑩兒



    便在此時,他耳中聽到一縷嚶嚶嗚嗚的請細哭泣之聲,在這死氣沉沉的街道上,分外令人毛骨悚然……

    纏纏綿綿兀自在旁鼓噪不休,蕭若忙豎指於唇前作個禁聲的勢,「你們聽!」

    萬侯兄弟安靜了下來,側耳傾聽,卻是什麼也沒聽見,一臉迷茫的望著他。

    蕭若情知他們兩的耳力遠不能跟自己相比,也不理會他們,凝神傾聽一回,把握誰方位,沖兩人一招手,「跟我來!」轉身走到街道右首,面前是一道丈多高的院牆,他暗提一口丹田真氣,騰身而起,衣袂飄飄,已翻進院牆之內。纏纏綿綿緊隨在他身後。

    這走一所廢棄已久的宅院,枯枝敗葉滿地,斷壁殘垣、雜草叢生一派蕭索景象。夜風嗚嗚掠過,草木隨風搖曳,四下裡黑影幢幢,陰氣森森,寒意逼人。

    這時,幽幽的低泣之聲越發清晰,纏纏綿綿兄弟也聽見了,兩人面色發白,汗毛根根倒豎,拉了拉蕭若的袖子,想勸他離開這鬼地方。

    蕭若手一揮,甩脫他們的拉扯,自顧自走向斷牆旁一口水井,青石井口壓著一塊磨盤大小的岩石,斷斷續續的哭聲正是由井裡傳出來。

    他心下暗喜,自古屠城只有走稍大一點的城市,一般不可能當真殺得一個不剩,總會有極少數倖存者,或躲在牆壁夾層裡、或躲在井裡樹洞裡……等等,滅絕人性的屠城軍再兇惡也勢難找到每一個人。看來這井裡正有個異族屠刀下的倖存者,岩石堵住了井口,若沒外人施以援手,井裡人早晚得餓死。

    後面纏纏綿綿兄弟膽戰心驚。伸手顫顫的拈著水井,顫聲道:「鬼……」

    蕭若沒好氣白了他們一眼,道:「世上哪有什麼鬼?莫瞎說!嗯,就算有鬼,也是這座城裡慘死的冤魂,只會去找那些扶桑高麗狗娘養的索命。不會糾纏我們。

    纏纏綿綿一想也是,驚懼之情稍減。

    他們這一下開口說話,井裡地哭泣聲立即停止,想必聽到了外面交談之聲,嚇得不敢出聲。

    蕭若大步走上前,俯身抱住壓著井口的巨石,氣貫雙臂,將巨石抱了起來、「砰」的一聲悶響扔在一旁地上。井裡頭發出一聲短促的嬌呼聲。

    今晚天氣不好,星月俱無。大地籠罩在無邊黑暗之中,井底裡更是一團漆黑迷霧。以蕭若的目力也什麼都看不清。他聽這一聲驚呼嗓音嬌脆稚嫩。井裡人兒應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女孩,生怕自己地舉動嚇壞了她,衝下面和藹說道:「小姑娘別害怕。大哥哥是來救你的。你待在下面別動。」

    說完,他摸摸自己身上沒火折子,便問纏纏綿綿要,萬侯纏纏連忙自懷中掏出火折子遞給他。他接過打著了,藉著火光朝井下望去。

    只見井底乾涸無水,是口枯井。井底枯枝爛葉積了厚厚一層,牆角處坐著個半大小姑娘,不過十餘歲的年紀,小小的身子縮在牆角里,臉上髒兮兮的,正怯怯的望著自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靈秀異常。

    蕭若翻身一躍,下得井底,那半大女孩兒驚呼一聲,嚇得拚命往牆角里鑽。蕭若忙道:「別怕別怕,大哥哥這就救你上去。」說完,走上前去,將這半大女孩兒打橫抱起,「呼」的一聲拔地躍起,中途在粗糙的井壁上借了借力,衣袖飄飄,一躍而出枯井。

    蕭若生怕嚇到人家小女孩,甫一出井口,便把她放下來在地上站好。纏纏綿綿見井裡的不是鬼,而走個可愛女娃子,頓時樂了,一齊樂顛顛的擁上前,萬侯綿綿涎臉笑道:「小妹妹,別害怕呀別害怕!」萬侯纏纏接口怪笑道:「我們可走大大地好人嘿……」

    這兩兄弟生得奇形怪狀,又嬉皮笑臉,滿臉猥瑣,怎麼看也不像好人。這女孩兒叫嚇得不輕,驚叫著躲到了蕭若身後,話像只受驚的小鹿,哇的一聲,又哭將出來。

    「去去去!你們倆走開些,有你們這麼哄人的麼?「蕭若又好笑又好氣,將他倆轟開一旁,回過身來,輕輕擁住女孩兒,舉袖溫柔地為她擦拭淚水,笑道:「不哭不哭,小姑娘別害怕,那兩人長得雖兇惡,其實卻也是好人。好孩子,別哭了!來,告訴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兒,為什麼會在井裡頭?」

    蕭若一面哄著,一面擦去她臉上一層薄薄的塵土,看清這女孩兒的長相,不期然怔了一怔。跳躍不住的火光照射下,只見她乳白色的肌膚晶瑩如玉,一雙大大的眼睛靈秀動人,再配上精緻無比地五官,真個清麗不可方物,宛如一具無可挑剔的小瓷人兒……

    蕭若沒有戀童癬,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小女孩縱然再美,對男人也沒有多少誘惑力,他之所以看得失神,是因為她肌膚剔透晶瑩,潤澤如玉,白得幾欲透明,如夢似幻,給他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如此人兒只應存在於畫中,而不應現身於塵世。

    女孩兒兩眼噙著淚花,鼻尖紅紅的,嗚嗚咽咽道出一番話來。「人、人家名叫雪瑩兒……嗚嗚嗚,前些日子,好多好多壞人打進城來,見人就殺,城裡人嚇得四處躲藏,娘親、娘親帶著瑩兒跑到這個廢宅裡,讓我躲在枯井裡不要出聲,然後與幾個鄰家阿伯搬來石頭堵住了井口……娘親說天黑了就來接瑩兒,可是、可是過了好多天娘親都不來,瑩兒身上帶的吃的都吃完了……嗚嗚,娘親是不是不要瑩兒了,嗚嗚……瑩兒要娘親!娘親……」

    女孩雪瑩兒說著說著,悲不自勝,又嚶嚶嗚嗚哭泣開來、晶瑩的淚珠撲簌簌滾落下來。

    蕭若心下一痛。在異族滅絕人性的屠城之下,她的親人十由有八九已然不在人世了,不過殘酷的現實卻不能跟這女孩兒直說,他蹲下身,哄了好半天才將她的哭聲哄停了,笑道:「瑩兒不哭。瑩兒最乖了,大哥哥這就帶瑩兒去找娘親好不好?」

    雪瑩兒拚命地點頭,忽然垂頭輕聲說道:「大哥哥,瑩兒肚肚好餓喔!「

    蕭若立時向纏纏綿綿道:「你們倆身上帶了乾糧零食什麼的沒有?」

    兩兄弟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這當兒上哪去給她弄吃的,倒是一件難辦的事,蕭若只得道:「瑩兒乖,大哥哥現在要去辦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等辦完之後,再帶瑩兒去吃東西好不好?到時候什麼山珍海味都吃得到。保管讓瑩兒兒吃個飽飽。」

    雪瑩兒輕輕點了個頭,頓了一頓。又破涕為笑。脆聲說道:「大哥哥,瑩兒突然又覺得不餓了咯!」臉上兀自掛著珍珠似的淚滴,這一笑。直如霧中鮮花綻放。

    蕭若內心一陣酸楚,真是個懂事地女孩子。他喟然一聲長歎,拉著這剔透晶瑩有如雪花的半大女孩,向廢宅外走去。纏纏綿綿兩兄弟晃晃悠悠跟在後面。

    只聽得後面纏纏綿綿絮絮叨叨的爭吵聲傳來,「咦?奇了怪了嘿,這女娃子怎麼一會叫餓。一會又說不餓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你雖然年紀比俺大,見識卻得讓弟弟俺為先。」

    「你知道?」

    「哈,這有什麼不知道的!吃飯之前當然是餓了,吃完了飯自然就不餓,所以她一會叫餓,一會又說不餓。」

    「胡說八道,這女娃子根本就沒吃東西,才一句話的工夫,她又說不餓了!」

    「你又不是這女娃子,她吃沒吃你怎麼知道?說不定她是偷偷吃的你沒看見呢……」

    「你、你瞎說…」

    「你才瞎說……」

    不一刻,一行人來到縣衙大牢外,蕭若一路走來,一路絞盡腦汁思索對策,仍舊是一籌莫展,只有到這來相機行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遠遠便聽得縣衙內傳出爭吵之聲,一個洪亮的聲音道:「你們這些雜碎楞著幹什麼,還不快依令行事!」這嗓音蕭若聽來有些耳熟,似乎不久前聽過。

    「大人莫怪,這麼大的事,小人難以輕易相信,必須派人問過主公,方能照辦!」另一個硬邦邦的嗓音用漢話說道。

    「你們膽敢抗命不成?」

    「不敢,敢請大人稍待片刻,小人這就派人去問主公……」

    蕭若心頭一動,打個手勢,讓雪瑩兒與纏纏綿綿藏在道旁一株大樹後,自己施展輕功身法悄無聲息掠了進去,來到近前,借助牢獄內透出的火把光芒,見裡面正有兩拔人在對峙爭吵。

    一方是先前在此見過地光頭倭人,以及那身形削瘦的隨從;另一方則走受命看守大牢地扶桑及高麗士兵。一個領頭模樣地倭人正在跟光頭倭人爭執不下,身形削瘦的隨從默默站在一旁火光熊射不到的陰影處,不言不動,頭上斗笠壓得甚低,讓人看不真切。

    光頭倭人火了,高高舉起手中扁形令牌,環顧眾人一周,膛目喝道:「本將再說一遍,主公有令:把大牢內關押地漢女通通轉移到城西另一所宅子裡。所有看守士兵聽命行事。來人,把全部牢房打開,押這些漢女出去!」

    他此話說完,看守士兵你望我、我望你的,都不動身,那領隊倭人搖了搖頭,道:「敢請籐原大人稍侯片時,小人這就派人去問主公,只要真是主公的意思,小人立刻照辦就是……」

    一言未了,嗤的一聲刀光乍現,光頭倭人突然發難,一刀衝他當頭劈去……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20:20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五十一章 虎口救人


    「敢請籐原大人稍侯片時,小人這就派人去問主公,只要真是主公的意思,小人立刻照辦就是……」

    一言未了,嗤的一聲刀光乍現,光頭倭人突然發難,一刀衝他當頭劈去……

    領隊不久前才親眼目睹了光頭倭人一刀斬殺朝天辮,與他對話時暗自心存戒備,右手一直秧在刀柄上,猛見刀光一閃,想也不想,暴喝聲中拔刀出鞘,當的一聲,火星飛濺,與對方倭刀架個正著。

    不遠處蕭若凝目細看,倭人刀法與中原武學截然不同,有時明知敵人武藝不如自己,交手時卻總是難免手忙腳亂,疲於應付,都是因為還沒適應的緣故。

    這時,只見光頭倭人身形滴溜溜一轉,手中刀光婉蜒回轉,虛空劃過一道詭異弧線,嗤的一聲劍刃入體,竟從難以想像的角度插入領隊後腰,殷紅的劍鋒直透前胸,這一刀絕不拖泥帶水,乾淨利落,陰很毒辣。

    領隊倭人慘叫著倒在地上,眼見不話了。光頭倭人若無其事甩甩倭刀,甩掉刀身上的血珠,回刀入鞘。掃視對面噤若寒蟬的一眾士兵一眼,道:「見令牌如見主公,此人不遵主公號令,本將已將其當場處決。還有哪個不服,站出來!!」說到後來,虎目怒瞪,聲色俱厲。

    眾士兵身軀一震,相互望了望,他們領隊都被殺了,再沒人敢有一個字的異議,一齊躬身道:「是!」各自拿鑰匙去開牢房放人。

    蕭若心念電轉,又無聲無息退了出去,回到大街上,招呼一下纏纏綿綿雪瑩兒三人,一齊躲進縣衙對街靠東面的一處房子裡,從門縫裡遙遙盯著縣衙。

    不多時,縣衙內那姓籐原的光頭倭人與他隨從當先出來。後面看守的士兵押著大群女子緩緩跟隨,這些女子腰間都綁著繩索,一個串一個連在一起,誰也逃不掉,總人數約莫一百一二十人,都是些年青姑娘。身上衣服破爛,幾不遮體,她們一路蹣跚行來,一路哭哭涕涕,哀不欲生。聲聲切切,直如杜鵑啼血,今人聞之側然,不忍卒睹。

    蕭若見了這番情形,只覺胸口一絞一絞錐心的疼痛,幾乎想拔劍衝將出去……他深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

    這一大群人出得縣衙。緩緩向城西行去,四周看守的士兵人手一條鞭子,女子人群中誰要走得稍慢。便是一鞭子抽將過去,隨意打罵呼喝,好似對待牲口一般。

    待人群走得稍遠,蕭若推開門,向身旁三人壓低聲音道:「我們遠遠的跟著。」沉吟一回,把雪瑩兒小女孩背在背上。柔聲道:「瑩兒乖,別出聲呵。」

    雪瑩兒年紀雖稚,卻很是乖巧的點點頭,小嘴兒緊緊抿著,示意絕不出聲。

    蕭若背著她遠遠地躡在人群後面,起伏之際點塵不驚,悄無氣息,藉著夜幕的掩護,前方眾人無一人發覺。纏纏綿綿緊隨其後。

    走著走著,人群經過一戶大戶人家的門前時,猛聞一聲淒厲高呼:「爹,娘,孩兒追隨你們來了!!」就見一個姑娘猛地拿頭撞向門前的一座石獅子,霎時腦門破裂,血漿迸流,屍身緩緩傾倒,一縷芳魂歸於西天。

    所有人無不呆住了。這一下子來得太突然,事先並無半點徵兆,漫說後面的蕭若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就連周圍的兩族士兵也不及阻攔。」

    蕭若心中大慟,牙關緊咬,口中一甜,嘴唇巳被咬破出血,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心下在狂叫:「這些千刀萬剮地畜生!我若不將他們趕盡殺絕,誓不為人!!」他畢竟是做大事的人,雖在驚怒之下,仍不忘反手摀住雪瑩兒的小嘴,將她一聲行將脫口而出的驚呼捂了回去。

    石獅子旁另一個姑娘大叫一聲,頭一偏,也猛然朝石獅子上撞去……

    忽見一條人影疾閃而過,大袖在這姑娘身上一拂,她撞石獅的力道被帶偏,整個人摔在一旁地上,終於沒死成。身旁一人默默扶她起來,卻是那身形削瘦地隨從。

    先有一個姑娘撞石而亡,後有另一姑娘依樣畫葫蘆去尋死,眾多看守士兵俱都被震憾住了,瞧得目瞪口呆,一時無人出聲,場面像是僵住了,氣氛異常壓抑。

    過了一會兒,人群最前面的光頭倭人當先回過神來,大聲吆喝一下,隊伍繼續緩緩的前行。

    空氣間迷漫著凝重悲壯的氣息,兩族士兵也不知是生出了側隱之心,還是良心發現,再無人打罵那些可憐的姑娘們,只是默默的走著。姑娘們無聲啜泣著緩緩前行。

    龐大地人群再沒有一人出聲,默默行進在黑暗籠罩下死氣沉沉地街道上,好似一群行屍走肉。

    走了大半刻的樣子,一大群人來到城西偏南一座僻靜的宅乎前,由光頭倭人和他地隨從引領,眾人魚貫而入。

    這座宅子並不很大,只算得一戶中等人家,院牆也甚矮,按常理來說,絕不是囚禁人的好地方,蕭若好生不解,心知其中必有蹊蹺,縱身翻過院牆,進入院子裡,隱身在一旁樹叢後悄悄窺視。纏纏綿綿跟在後面。

    這座宅子也是空無一人,光頭倭人引人群來到正屋前的空地處,便不再走了,回首環顧眾人,唇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看守士兵們面面相覷,一個二個驚疑不定。誰都知道縣衙大才是關押犯人的最好場所,只需區區幾個獄卒著守,就可以關押一兩百犯人,甚至更多;而這所宅子不單院牆矮,房間也不多,要妥善關押這一百多名姑娘,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把姑娘們從縣衙大牢轉移到這麼個地方,想不令人起疑都不行。

    二十個看守士兵走到光頭倭人面前,氣勢洶洶望著他,其中一個倭人開口質問道:「籐原大人,你在搞什麼鬼?假傳主公命令,可是要千刀萬剮地!」

    光頭倭人不答,只拿眼望著一旁身形削瘦的隨從。

    這隨從微微點了個頭。光頭倭人目中精芒四射,低喝一聲:「動手!」話音未落,兩人拔出兵刃,同時撲向看守士兵。

    大變起於倉促,士兵們還未反應過來,慘叫聲接連響起,已有幾人倒在血泊之中。剩下的士兵手忙腳亂拔刀應敵。

    由於看守士兵原本護在人群兩側,左右人數相等,走上前後也正好是一側十個,光頭倭人與隨從各撲向十個士兵。

    不遠處的蕭若雖一早料定此事必有蹊蹺,見兩人突然回頭撲殺看守士兵,也頗出意料之外。只見光頭倭人那一邊刀光亂閃,他刀法狠辣迅捷,看守士兵無人能在他手底下走過第三回合,一個接著一個倒在他刀下,蕭若暗自讚歎,這倭人非同小可,大是一個勁敵,自己與他對敵的話都未必能夠取勝。

    而另一邊,那神秘隨從身形飄乎,手持一根墨黑色的洞蕭,隨意揮灑,姿勢飄逸,頗有出塵之氣,但他出手卻毫不留情,招招無不指向敵人死穴,出招似慢實快,有時對方明明看清了洞蕭來勢,卻偏生怎麼也躲不開。只聽得「噗噗噗」之聲接連響起,洞蕭每一下擊出,必中一人死穴,十招走過,十人依次倒地,他悠悠然將洞蕭插在腰上,負手而立。這時,光頭倭人那邊還有兩人沒殺完。

    蕭若看得目眩神迷,以他的眼力竟然看不出此人的深淺,只知遠在光頭倭人之上,只能用深不可測四字來形容。

    轉眼之間,光頭倭人也將看守士兵殺完。全部二十人無一漏網,所有姑娘呆呆的望著這一切,沒一人吱聲。

    隨從朝眾女說道:「眾位姐妹莫慌,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千萬別亂喊亂叫!」又轉向光頭倭人道:「你給她們解開繩索。」他說完,逕自走進屋子裡。

    光頭倭人低聲下氣應了聲,圍繞眾女緩緩而行,腳底一面走,一面隨意揮刀縱削,刀光一閃一閃,姑娘們腰上的繩索被一一削斷,滑落下來,運刀拿捏之精準,就連衣服也沒削破一點,他一圈走完,所有人身上的繩索都被削斷。這番舉重若輕,實是已深得刀法三味。

    屋裡正中央供奉著一座關帝爺的神像,神像前的香盆中積滿了香灰,那隨從走到神像前,雙手按住右首一個香盆,發力望左扭轉半周,只聽得軋軋聲響,關帝爺神像旋轉側向一邊,露出下面神台上個黑乎乎的洞口,似乎有台階朝下方延伸,也不知通向哪裡。

    這隨從霍地轉過身來,沖眾女朗聲道:「這條秘道系此屋主人所建,一直通到城外,請眾位姐妹逐個進去,循這條秘道逃向城外。皇上聖駕就在西南百里外的登州城內,你們只消到了城外,就有脫險之望!」

    他說這番話時,雙目神光炯炯,頭也高高揚了起來,不遠處蕭這一下看得真切,險些當場驚呼出聲,一直覺得這神秘隨從說話有點耳熟,原來卻是那姓王的白衣少年……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20:22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五十二章 暗夜不速之客



    他說這番話時,雙目神光炯炯,頭也高高揚了起來,不遠處蕭若這一下看得真切,險些當場驚呼出聲,一直覺得這神秘隨從說話有點耳熟,原來卻是那姓王的白衣少年……

    眾女聽了王姓少年這番話,每一個人莫不驚喜交加,到這時,才敢相信他真是來營救自己的,人群中一片嗚咽出聲,無數姑娘喜極而泣,俯身拜倒於地,轟然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小子無以為報……惟有來世做牛做馬,結草啣環以報恩公。嗚嗚嗚……」一個二個泣不成聲。

    「快起來,你們不要多禮!快快請起!」王姓少年一陣手足無措,趕忙躬下身去,兩手前伸,掌心朝上做個虛托的姿勢,「此地不宜留久,遲則恐生變故,就請眾姐妹即刻下秘道,延著秘道一直前行,就能逃到城外。」

    眾姑娘彼此攙扶著站起身來,望了望神台上黑咕隆咯的私道口,要換了平時,女孩家膽子小,多半不敢進去,但此時此刻她們死尚且不怕,更還有什麼怕的!一個姑娘大步上前,爬上神台,自黑乎乎的洞口處走了下去。隨後眾女一擁上前,因為入口處狹窄,僅容一人通行,她們便一個接著一個爬上神台下去,井然由於序,絲毫不亂。

    王姓少年俏立一旁警戒著,光頭倭人靠過來,道:「王公子,你要我辦的事,我冒著天大的風險,已都幫你辦成了。你現下可以解開在我身上下的禁制了吧?」

    隱身在不遠處的蕭若心頭一動,看來王姓少年以獨門手法在光頭倭人身上下了某種禁制,使這倭人不得不乖乖就範協助他救人,當真好手段。

    王姓少年靈動的眼珠子轉了轉。不答反問:「籐原兄,你殺了津秀九手下這麼多人,今後有什麼打算?」

    光頭倭人苦苦一笑,道:「我都做到這一步了,還能有什麼打算?城裡島津家的人恐怕恨不得生吞了我,我是不敢再在這裡待了,你一給我解除禁制,我便立時乘船回我國。哼哼。敝人雖不長進,好歹也出自我國顯貴籐原家族地旁支,好稀罕為他島津家賣命麼?我終生不履足九州薩摩便是。島津秀九老傢伙要是派忍者刺殺我,哼,我籐原井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說到後來,他聲音漸大。豪情大發。

    王姓少年稍一沉吟,道:「既然如此,籐原兄也不必急於回國了。這些可憐的女孩子還遠未脫險,俗話說送佛送上西,籐原兄好事做到底。就再護送她們一趟如何?她們一旦平安到達登州城,在下當即給籐原兄解去禁制。並且另有重金相酬。」

    光頭倭人籐原井面色微微一變,他十分不情願,心下一萬個想拒絕。可他受制於人,又不敢直接說出口。

    王姓少年淡淡道:「在下與天朝皇帝略有私交,只要籐原兄護送這些女子到底,事成之後,你如果願意的話,在下可以為你向皇上推薦。籐原兄武藝精強,又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皇上英武聖明,定會赦免你此前的罪愆,並授你個小官職,你便從此在中土當個天朝人,豈不快哉!還不強似你回到東海誨蠻夷之邦,整天擔驚受怕防備忍者偷襲的好?」

    「此話當真?」籐原井兩眼一亮,興奮難抑的問道。對他們化外番邦之人來說,中土繁華世界有如天堂仙境,成為天朝臣民,是大多數人心底深處最瑰麗地夢想。

    「誰說我國是蠻夷之邦啊?」大門外冷不丁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話音落處,一個中年扶桑倭人晃晃悠悠走了進來。此人小頭細眼,身著一身寬大

    和服,雙臂交疊抱在胸前,很是悠閒的模樣。一般倭人武士通常腰間佩著一長一短兩柄倭刀,而這倭人腰間只有一柄長倭刀,著起來很是古怪。

    屋裡王姓少年與籐原井雙雙為之色變,籐原井當先掠了出去,奔到院子裡。此刻姑娘們才僅有二十餘人下了秘道,正廳屋子裡站滿了人,突遇變故,眾女一齊駭然夫色,王姓少年飛快道:「眾位姐妹不要慌,你們加快速度下秘道去便是,其餘的什麼事也別管!」說完,不待她們回答,便縱身躍了出去,擋在屋門外。

    籐原井看請突然出現的中年倭人,神色間極是驚懼不安,衝他深深一鞠躬,恭恭敬敬道:「卑職見過上直大人!」頓了一頓,硬著頭皮道:「這麼晚了,上直大人不在府中安歇,不知到這兒來有何貴幹?」

    姓上直的中年倭人咧嘴一笑,一步步走過來,笑道:「你們這裡真熱鬧嘿!在玩什麼,是不是在聚眾賭錢?這麼好的事怎麼不叫上我一個,誰都知道

    我是島津家最沒架子的家主,什麼熱鬧事都喜歡湊上一腳,哈!」

    籐原井額頭直冒冷汗,乾笑道:「上直大人說笑了,其實……我們這兒也沒什麼熱鬧,不敢打擾大人休息。大人請回!」

    上直倭人不置可否,說話之間又走近了些,看清了屋內晃動的女人身影,道:「這不是關押在縣衙大牢的那些花姑娘嗎?怎麼都轉到這兒來了?那正好,我還從沒去過大牢挑姑娘,今晚碰上了就正好挑上一挑,看有中意的沒有,哈哈……」說著說著,施施然直朝房屋正堂走來。

    籐原井忽然閃身移步,一伸手攔住了他地去路,硬梆梆道:「上直大人見諒,主公已傳下號令,大戰在即,全軍上下應當養精蓄銳,勝負未決之前,不可來挑花姑娘,違令者,斬!」

    上直倭人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道:「主公什麼時候下達這等命令,我怎麼不知道?」

    「今晚剛下達的命令。」籐原井一面說,一面自懷中掏出扁形小令牌,雙手恭恭敬敬地棒著,道:「主公令牌在此……」

    話音未落,猛見刀光乍現,十字形交叉白光一閃而過、小令牌毀裂成四塊掉在地上。

    上直倭人閃電般收刀歸鞘,光華頓斂。出刀、劈牌、收刀一氣呵成,猶如行雲流水,絕無半分僵滯,好似他根本就沒出手過一般,依舊散漫的抱胸而立,搖頭道:「假的,一抉假令牌唬得誰來?」

    籐原井不料他突然出刀,慌不迭縮手,險些手掌都被劈成四塊,見令牌已毀,怒道:「上直柳八郎!你你、你竟敢刀劈主公令牌!你該當何罪啊?」

    上直柳八郎撲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呵呵笑道:「你少來!要是真令牌,我反正劈也劈不動,若是塊假令牌,哈哈……劈毀了不就毀了!」

    籐原井啞口無言,心知今晚躲也躲不過了,刷地一聲拔出倭刀,雙手齊握刀柄橫在身前,凝視對方。

    上直柳八郎道:「籐原君,你敢與我動手?」

    籐原井道:「不敢!卑職斗膽,請大人就此轉身離去,就當今晚什麼事也沒發生。如若不然,籐原井只有拚死一戰!」

    上直柳八郎面色終於凝重起來,道:「既然這樣,那我今晚就領教領教籐原君高招,請多指教。」說時,一本正經衝他鞠了個躬。

    籐原井一動不敢亂動,兩手握著倭刀高舉過頭頂,刀刃遙指蒼穹,雙目一瞬也不瞬死死盯著敵人,氣勢凝重而犀利。

    上直柳八郎身軀微徽下蹲,右足探向右前方,左手握住腰間倭刀刀鞘,右手按在刀柄上,蓄勢待發,卻始終不拔出,目光銳利有如實質射向對方。

    院子裡徹底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兩個倭人俱都凝立不動,夜風掠過,他們衣擺髮絲輕輕隨風拂動。暗中的蕭若只覺森寒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受氣氛所染,也不由得有些緊張,全神貫注望著兩人。

    驀地裡,籐原井暴喝聲中揮刀前衝,手中倭刀化作一團如雪白光,與此同時,上直柳八郎也猛然發動,揉身而進……

    蕭若只覺眼前一花,刀光閃處.血光迸濺,兩道人影一觸即分,倏忽交錯而過。勝負存亡一瞬間已見分曉。

    兩人背對而立。上直柳八郎倭刀仍在鞘中,彷彿從來就不曾拔出過一樣,方手大袖裂開,斷裂的一截袖子隨風飛入了草叢中,他咧嘴散漫一笑,看也不看身後籐原井一眼,繼續望前行去。

    籐原井凝立不動,鮮血一滴滴自衣服上滴落,從優胸到左腹一道觸目驚心的大裂縫,他身軀晃了晃,翻身倒在泥地上,鮮血流淌開來,再無聲息。

    上直柳八郎瞟了門前王姓少年一眼,望定了裡面的姑娘們,嘿嘿笑著緩緩逼近.王姓少年一步步望後退去,轉眼巳退進了屋子裡,裡面不及進秘道的姑娘們目睹了外面發生的血腥一幕,見那倭人獰笑著走過來,頓時響起一片駭然驚呼之聲……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21:14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五十三章 東瀛拔刀流



    蕭若看得氣往上衝,再也忍不住了,碰到這種事不挺身而出還算什麼男人?!他一躍縱身而出,落在上直柳八郎後方,朗聲喝道:「站住!」

    上直柳八郎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望著身前昂然卓立的蕭若,不緊不慢道:「很好,你終於出來了,村叢中還有幾個人,讓他們都出來吧!我一併接下就是。」原來他已經發現了樹叢中有人。

    蕭若不答,朝屋裡王姓少年道:「王兄你先帶姑娘們走,這裡交給我!王兄有所不知,現在城外有很多股騎兵來回搜索,要是被姑娘們碰上一股,後果不堪設想,王兄最好趕在前頭接應,立刻就走!」

    聽得蕭若的嗓音,王姓少年明顯身子一震,饒是以他這般泰山崩於面前不動聲色的人物,也不禁失驚變色,一手顫顫指著蕭若,驚道:「你你、你是皇……皇……黃家小少爺?」他反應極快,說到一半時硬生生轉了口。

    蕭若知道他已認出了自己,急急道:「別管我是誰,王兄還不快進秘道?」

    王姓少年「哦」了一聲,腳下卻不移動。

    上直柳八郎撲哧一笑,道:「瞧你們兩個,這有什麼好推讓的?反正都是我刀下亡魂,誰先誰後又有什麼區別。」說時,右手按在刀柄上,腳步挪動,緩緩向蕭若逼近。

    王姓少年在那頭飛快道:「黃公子,此人是東瀛拔刀流的高手!東瀛武學講究一擊必殺。拔刀流更是發展到一個極端,講究的是出刀必殺,畢生武技修為盡數傾注於拔刀一擊之間。委實可畏可怖。此人刀在鞘中時最強。就如拉滿弦的弓箭,一旦對方擋過拔刀一擊,刀懸於鞘外時.威力反倒大大減弱。黃公子千萬小心他拔刀雷霆一擊,他在弱點就在倭刀離鞘之時。」

    「多謝王兄提醒!」蕭若豪情大生,朗聲哈哈一笑,一個箭步拆前衝,寶劍斜斜刺向上直柳八郎肩頭,劍到中途,急遽變招。劍尖輕顫,抖出幾個劍花,似左實右飄乎不定。變幻無方。

    上直柳八郎面色凝重,把握不淮對方來勢,遲遲不敢發招。中土武學與扶桑武學截然不同。蕭若碰上扶桑人狠毒詭異的打法,一開不大適應得了;同樣地道理,上直柳八郎此時遭遇蕭若如此精妙玄奧的劍法,也是不容易應付。

    他暴吼聲中,倭刀出鞘,一篷白光霍地炸了開來。寒刃破空嗤嗤作響,道道凌厲刀光攻向對方……卻見對方身形早已消失在了眼前,必殺一刀竟爾走空。

    蕭若所用的其實全部都是虛招,只為引誘敵人出刀,一見敵人拔刀出鞘,想也不想,即便抽身飛退。退避之際仍覺一道刀氣擦肩而過,肩頭衣甲隨之破裂綻開,若走退得稍遲一點,怕不要一刀切掉半邊身子。

    他正欲趁敵人刀在鞘外之時發動猛攻,卻發現敵人倭刀早已歸鞘,竟無一丁半點可趁之機,只得放棄進攻地打算,橫劍當胸.凝神戒備。

    兩人一觸即分,快得讓旁人看不清交手經過。短暫地一回合之後,兩人都意識到對方是個大敵,越發趁於謹慎,靜靜的對峙著。

    蕭若清嘯聲中,挺劍疾衝,真氣逼注下青芒暴漲,劍光橫空,威勢十足驚人。上直柳八郎也同時發動,他不為對方絢爛的劍光迷惑,倭刀出鞘,樸實無華的一刀橫揮過去,大巧若拙,實已到了返璞歸真的上乘境界。

    蕭若只覺對方一刀快得不可思議,當下惟有橫劍碰硬的封擋,「噹」的一聲脆響,他手腕劇震,寶劍脫手墜落。

    上直柳八郎一擊之後,即便閃電般收刀歸鞘。拔刀收刀之勢他苦練了幾十年,動作純熟到極點,一氣呵成……就在此時,他身軀大震,臉上露出個匪夷所思的神色:倭刀竟插不進刀鞘!!

    他駭然下視,猛見刀鞘外露出個劍柄,鞘裡竟巳插著一支長劍,他的刀自然就插不進去了,他從未遇到過這等怪事,左手右手一齊在空中僵了一僵。

    有這麼一僵就足夠了。高手搏鬥,勝負只在毫釐之間。蕭若左手一翻,五指曲指如鉤,扣住敵人握刀右手的脈門。

    上直柳八郎右手一陣酸麻劇痛傳來,再也把持不住,手指一鬆,倭刀噹啷墜地。蕭若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原來寶劍墜地之前,他抬足輕輕一踢劍柄,寶劍便送入了敵人刀鞘之中。一舉出奇制勝。

    上直柳八郎忍痛硬撐.吭都不吭一聲,左手一揚處,袖中一支響箭飛上半空,尖銳地異聲遠遠傳了開去。

    蕭若心頭一凜,看來這倭人雖狂妄自負,但也並不是拿大事當兒戲的主兒,他事先在左袖中藏了一支響箭,要是他一人收拾得了便收拾,萬一敵人太強,立時就示警求援。蕭若右掌豎立如刀,狠狠一記手刀斬在倭人右手手腕,同時扣住他手掌的左手一扭一扯,登時一大篷血雨噴濺開來,他一隻右掌被蕭若硬生生地斬斷下來。

    這東瀛拔刀流的高手再也拔不了刀了。

    上直柳八郎嘶聲慘嚎,五官都扭曲得變了形,適才悠閒從容的高手風範拋了九霄雲外,左手摀住右腕斷處,轉身向大門外沒命地逃跑。

    蕭若提氣便追,忽見上直柳八郎左手抽出刀鞘中的寶劍,頭也不回,反手向他頭頂上方擲了過來。

    寶劍在蕭若上方丈餘處飛過,他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我若不接劍,固然可以追著這倭人一掌斃了他,可寶劍也會飛得不知去向,這要命的當口可沒工夫慢慢尋找。他飛快權衡一下,縱身躍起半空。伸手一操,把他的天子佩劍接在手裡,只這一緩的功夫。上直柳八郎已逃出宅院的大門。

    蕭若無瑕追趕,由他撿回了一條小命。

    此地靠近西南兩面城牆,響箭傳出警訊,兩面城牆上鑼鼓聲大作,牆上牆下人聲鼎沸,正有大批人馬朝這邊趕來。而屋子裡還有五六十個姑娘沒進秘道。

    蕭若見事情緊急,沖樹叢中飛快道:「你們三人,還不出來!」

    「誒,出來了出來了。」纏纏綿綿與雪瑩兒應聲走了出來。

    蕭若拉著雪瑩兒快步走到屋前,朝王姓少年急道:「王兄你快些先走。城外出口處不能沒人照應,我留下來斷後。這女孩兒也跟你先走,請你待為照看一下。」

    王姓少年著清雪瑩兒。驚「咦「了一聲,,纖長地玉指指著她,奇道:「這小妹妹……有點……異於常人。」

    雪瑩兒怯生生躲在蕭若身後,一雙大大地眸子撲閃撲閃偷瞧他,天真可人。

    蕭若知道王姓少年在驚奇什麼,他初見雪瑩兒時,她肌膚白的幾乎透明,也曾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飛快說道:「別管這些了。你快先下秘道,要是城外的姑娘們碰上異族巡騎,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我留下來斷後,最後一個走。」

    王姓少年深深注視了他一眼,道:「你……千萬要小心!」說聲到這裡,面色很是微妙地一動,壓低聲音道:「要是敵人太多太強,你撐不下去了,就立刻鑽進秘道!」

    他這話雖沒說得很清楚,但蕭若是何等人物,豈有聽不懂他弦外之音地道理,他的意思是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人,要是支持不住了,便自己進秘道逃生,剩下沒進秘道的姑娘都不要管了,以保重自己為先。蕭若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

    王姓少年不敢再延誤,拉著雪瑩兒進了秘道,蕭若讓纏纏綿綿兄弟也先走,他們留下來無益,出了城要是真碰上異族騎兵,他們兩兄弟多少還能派上點用場。

    四人走後,蕭若當即忙碌起來,他把屋裡兩盞油燈擺放在門前,又翻箱倒櫃尋出兩三支蠟燭,一併點燃了插在門前地上,最後找到一壇陳酒,他大喜,拍開黃泥封口,仰頭猛灌了兩口,洪聲大笑:「好酒!好酒!」豪氣干雲,抱著酒罈走到房門前,盤膝坐在蠟燭油燈中間,解下腰間寶劍放在身旁,兩眼注視外面,悠悠然自斟自飲,像門神似的大刺刺擋在門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屋子裡剩下的姑娘們見這正氣凜然的少年為救她們脫困,獨自留下來斷後,感激得不知如何走好,又一齊跪下來拜謝恩公大德。

    蕭若頭也不回,帶著幾分酒氣笑道:「你們動作再快些,那我就謝謝你們的大恩大德了!」說罷,哈哈大笑,疏狂灑脫。

    姑娘們為之莞爾,瀰漫在空氣間的悲苦哀切的氣氛略微扭轉,一個個加速下秘道,誰都不想連累恩公,與趕來地敵人比速度。

    忽聽得房頂幾下細徽之極的綠瓦鬆動聲,跟著「喀喇喇」幾聲巨響,瓦礫四射飛濺中,一條人影擊破房頂撲了下來,卻走個黑衣蒙面的忍者,刀光一閃,直取蕭若。

    蕭若不慌不忙拔出寶劍,斜劍上挑,架住了敵人來襲一招,晃眼間見敵人頸脖處繫著一抉紅色絲絹,正是前不久那被他打得半裸奔逃地紅絹女忍者,她此時巳換了一身忍者夜行服。

    兩人打過一個招面,女忍者也認出了他來,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就在城內,震驚之下正欲傳出訊息,好讓全城人來不惜一切代價擒拿皇帝……

    卻不成想,蕭若左手抓起一根蠟燭送到兩人之間,「噗」的一聲,沖燭火猛然噴了口烈酒,細碎酒珠一遇火焰即便燃燒,頓時一團紅色火焰向女忍者噴去。

    女忍者幾曾見過此等怪抬,連忙兩臂交叉擋在頭前,雖沒有燒傷,上半身忍者服上無數點零星火焰在燃燒,再也不能在黑暗中隱藏形跡了。

    她正倒翻著飛退,腳踩處猛地一緊,巳被蕭若扣住了,「你給我下來!」還未等她轉過念頭,就覺天旋地轉,硬生生給他拉了下去。

    蕭若吃過這女忍者的虧,知道她溜滑至極.在空中時便倒轉劍柄,狠狠敲在她後腦上,她雙眼一黑,當即暈厥過去。

    「砰」地一聲悶響,蕭若把暈過去的女忍者扔在一旁地上。望了望一動不動的她,撇撇嘴失笑了開來,「東瀛忍術不過如此,哈!哈!哈!」他胸中豪氣勃發,大笑三聲,轉回屋門前,大刺刺盤膝坐下。

    這時,西南兩面雜沓的腳步聲已近了許多,而屋子裡的姑娘還有四十餘人。未幾,院子裡黑影閃動,到處是黑衣忍者的身影,也不知來了多少忍者。蕭若視而不見,端坐如故,穩如泰山。

    驀然,蕭若英目中閃過一道精芒,暴喝聲裡手一揚,寶劍化作一道白虹脫手飛出,哧地一聲插入女忍者身子下的泥土裡。旋即,一股鮮血從劍刃破土處泊泊湧將出來。

    蕭若走過去拔出寶劍,帶起一串殷紅的血珠,他英眉聳動,仰天一陣清嘯,洪聲大呼:「殺不盡的狗倭人!不怕死的儘管來!我成全你們!」語音鏗鏘,擲地有聲,響徹四方。週遭忍者氣勢為之所奪,慄慄自危,一時不敢上前造次。

    蕭若豪情萬丈,直衝雲霄,大踏步走到屋門前,橫劍當胸,昂然卓立,閃閃發光的眸子掃視四方.顧盼自雄,有一種脾睨天下的氣勢。

    大隊人馬越來越近,已能清楚的聽到士兵喝斥之聲。房屋四周的忍者你望我、我望你,俱都畏畏縮縮不敢上前。按說忍者打小接受地獄般的訓練,乃是死士中的死士,能讓他們畏縮不前,是期為罕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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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五十四章 北條夫人的令牌



    大隊人馬越來越近,已能清楚的聽到士兵喝斥之聲。房屋四周的忍者你望我、我望你,俱都畏畏縮縮不敢上前。按說忍者打小接受地獄般的訓練,乃是死士中的死士,能讓他們畏縮不前,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場面一時僵住。

    人聲迅速逼近,不多時,大門外火光照得大亮,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頭,隨後,無數著甲持槍的兩族士兵潮水般湧入院子裡。而此時屋內尚有二十多個姑娘沒下秘道,情勢萬分危急。

    蕭若擋在門前有如一尊門神,臉上沉靜若水,無喜無怒,雙目微微闔上,傲然佇立,渾身上下紋絲不動,沉似巍岳,穩如磐石。

    院子裡的敵軍發一聲喊,一窩蜂衝殺過來,刀槍劍乾諸般兵器攻向蕭若。

    蕭若閉目凝立不動,好似睡著了一般,既不知招架,也不知閃避。他身後屋子裡的姑娘們發出一片嬌聲驚呼。

    眼著兵刃就要劈在他身上,前排的兩族士兵禁不住狂喜,大呼大叫……便在此時,蕭若英目霍然張開,眸中神光炯炯,清嘯聲沖天而起,一道閃電般的青光橫空劃過,「叮叮噹噹」一串密集的脆聲響起,多件即將臨身的兵刀被居中削斷,緊跟著劍氣森森,青芒流溢漩成一道絢爛的孤線,衝在最前面的幾名士兵慘叫著倒地而亡。

    敵人攻勢為之稍稍一頓,隨即吶喊著前赴後繼殺上去,殺喊聲驚天動地。直震得屋宇塵沙撲簌簌落將下來。

    蕭若仰天長嘯,大展神威。面對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毫無懼色,劍氣縱橫,指東打西,招勢大開大闔,每每一劍揮出,便帶起一串鮮血飛濺,伴隨慘叫聲此起彼伏。

    房門處空間狹窄,頂多只能容得三四人與蕭若交手。雖有千軍萬馬也展不開。尋常三四個士兵如何是蕭若的對手。門檻前後,就見敵人割草似地倒下,才一會兒的工夫,屍體堆集在門前,使得後續敵人進攻更為困難。

    後方一個扶桑將領厲聲喝叱。敵軍士兵當即放棄進攻,嘩啦啦如潮水般退去,又回到了院子裡。人群驀地向兩旁退開。一隊弓箭手快步上前,在敵陣前方排成一排,搭箭上弦,「吱吱」聲中弓開如滿月,瞄淮蕭若。

    此刻,屋子裡還有十多名姑娘。

    扶桑弓箭弓體巨大。材質枝術遠不如天朝弓箭,射程僅相當於天朝弓箭地三分之一強,但其中也有一樣好處,就是近距離射擊時勁力相當大,且易於取準,如果說天朝弓箭適合選射的話,扶桑弓箭則適合近距離阻狙殺。

    隨著扶桑將領一聲令下,「嗖嗖嗖」箭矢破空亂響,幾十支弓箭射向蕭若。

    蕭若劍招取守勢,舞成一輪白光,劍芒大熾,只見寒光亂閃不見人影。

    「嗖嗖嗖」箭矢破空之聲連綿不絕,蕭若登時覺得大為吃力,手中所持的畢竟走一柄長劍,而不是一面盾牌,要弄得潑水不入絕非易事,並且倭人弓箭勁力強勁,不容小覷,要是一不留神漏過一箭,自己就該飲恨終生了。

    蕭若靈機一動,回劍入鞘,抬足勾起腳邊一具倭人的屍體,兩手接住,猛地揮弄開來。倭人雖然較為矮小,再怎麼說也還是個人,就是一動不動站在蕭若身前,也能擋住他一大半,一旦兩手拎著揮舞開來,頓時將他全身上下擋了個嚴嚴實實,箭矢盡數插在屍體身上。

    扶桑將領見弓箭難以奏效,便下令停止,弓箭手退下。他手一揮,只聽得鏗鏘金屬撞擊聲作響,府外一隊重甲高麗士兵走上前。尋常倭人士兵身上只

    有一層豆腐渣似的竹甲,而這隊重甲士兵都著精鋼盔甲,比起天朝裝備最精良的御林軍也毫不遜色,並且個個都是彪形大漢,明顯是支極精銳的部隊。

    這支高麗重甲部隊在他們長官指揮下,分成五人一組的小隊,一波波向蕭若發動攻勢。

    蕭若渾身浴血,恍若殺神降世一般,手持長劍與他們在門前狹窄處殺成一團。

    此刻,屋子裡還剩了最後七名姑娘。

    正當蕭若與敵人殺得難解難分之際,只聽得房頂「砰砰」聲驟響,瓦礫飛濺,三個黑衣忍者擊破房頂飛撲下來,與此同時,還有忍者以遁地術潛入房中,破土而出……屋子裡出現多個忍者身影。忍者甫一入屋,便很有默契地分散開來有,地去救暈厥的紅絹女忍者,有的自背後夾擊蕭若,還有的去撲殺最後幾名來不及下地道的姑娘,姑娘們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四散奔逃,發出一片尖叫驚呼聲。

    門肅蕭若目眥欲裂,雙眼赤紅,捨了當面之敵,瘋了一般掉頭衝進屋子裡救人。

    刀光一閃,一名忍者正面沖蕭若疾攻過來。千鈞一髮關頭,他壓根兒就沒有工夫應付這忍者,疾衝之勢不緩,百忙中左手食中二指探出,施展「空手

    入白刃」夾住了刀身身,忍者瘦小地身軀定在半空,然後他就這般以身子撞了上去……

    蕭若飛馳之時渾身上下蓄滿勁力,這一撞之下,就如同21世紀飛速行駛的火車撞上自行車……「砰」的一聲悶響,伴隨骨裂喀喀聲,忍者瘦小地身子當場被撞飛了,摔得骨斷筋折,趴在地上直哼哼。

    蕭若一劍將一名意欲救女忍者的忍者揮成兩段,晃眼間見另一忍者把一個姑娘踢倒,抬腳踩著,正要一刀捅下去……蕭若無暇多想,手腕一抖,手中寶劍擲出,將這忍者刺了個透心涼。

    蕭若不得已棄守門前,外面的兩族士兵立時一湧而入,連蕭若帶七個姑娘一併亂砍。蕭若顧得了東邊顧不了西邊,左支右絀,轉眼間,他自己也在混戰中添了兩道傷口,形勢岌岌可危。

    「住手!」忽聞府門外一個嬌脆婉轉的嗓音嬌呼,「主公令牌在此,所有人通通給本夫人住手!!」

    屋子裡的眾人心神大震,扶桑高麗人只得停手,所有人一齊向外望去。

    只見北條夫人踏著踏踏米,儀態萬千的走到院子裡,兩手高高舉著一塊扁形小令牌,乍一看上去,跟上直柳八郎削毀地那塊差不多。

    北條夫人嬌聲道:「屋子裡的人也都出來,主公有命令了。」

    好不容易攻進屋子的士兵忍者不敢違抗,只得暫時退出房去。「參見夫人!」所有人一齊行禮,扶桑人單膝下跪,高麗人躬身作揖。

    蕭若大喜過望,敵人的事先不管,眼下機會難得,悄悄示意幾個九死一生的姑娘快進秘道。

    北條夫人對下人一慣倨傲無禮,也不讓他們起來,妙目望向屋子裡的蕭若,衝他飛了個媚眼,香舌挑逗的舔著兩片花辯似的櫻唇。

    蕭若一陣怦然心動,不由得想起不久前這東洋美人為他口交的情形,心下又好笑又好氣,暗罵:「誰跟你當眾眉來眼去,你個東洋小浪貨!」

    那個指揮士兵的扶桑將領恭聲道:「夫人,此處刀劍無眼,不是夫人您該來的地方,請您回府按歇,末將自會派人護送。」

    北條夫人哼了哼,懶得理他,慢悠悠道:「主公有令,放他們那些人自去,誰也不許追趕截殺。」

    此言一出,兩族士兵一片嘩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北條夫人瓊鼻皺了皺,道:「怎麼?你們懷疑本夫人的令牌是假的?你們盡可靠近來檢查一番啊!」

    不少人飛快瞄了令牌一眼,垂頭道:「小人不敢!」令牌雖不假,怎奈這個命令委實匪夷所思。

    「那……」北條夫人忽然露出個陰陰的笑容,「那你們是想抗命咯,不把主公放在眼裡咯?」

    領兵的扶桑將領倒抽一口涼氣,背心涼颼颼的,即便是夫人假傳號令,但要是他拒不從命,事後主公追究起來,且不管夫人的命令是真是假,為了維護令牌的尊嚴——也即是維護島津家家主的尊嚴,他這抗命不遵之人也決計難逃一死!

    這將領彷徨無計,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滾落額頭。聽令固然不成,抗命就更加萬萬不成了。

    院子內外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不少人請楚其中利害,誰也不想多說一個宇,惟恐惹禍上身。

    忽然,房間裡人影晃動,蕭若閃至屋子左側一根碗口粗細的樑柱前,真力貫注下,只見劍光一閃而過,當即攔腰削斷。他又閃身橫掠過去,將右側梁柱也硬生生削斷。

    房屋失了支撐,發出一陣喀啦啦異樣的響動,便整個坍塌下來。此時姑娘們已全數下了秘道,只聽蕭若長笑聲中,也飛速躍入了秘道。

    房屋「轟」的一聲坍塌倒下,碎石塵土籐器半天高,久久瀰漫不散,秘道入口已被徹底堵死……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21:17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五十五章 逃離狼穴



    蕭若飛身躍入秘道之際,也不忘順手將紅娟女忍者提起,這可是他的戰利品,不能丟了。

    他方自下得秘道,「呼」的聲中,猛見一道人影緊隨他身後躍入,他心頭一漂,恭件反射般的奮起一掌劈將過去。掌到半途,來人一副亡魂喪膽逃命的模樣,半點沒有追擊他的意思,他這一掌便暫時停在半空。

    眨間之間,外面「轟」的一聲巨響,房屋整個坍塌下來,沙塵四灘,地道都一陣顫動,洞口已被蓋得嚴嚴實實,裡外就此完全隔絕。

    地道內有人事先點燃了石壁上的油燈,蕭若藉著昏昏黃黃的光芒,看清君後之人是個矮挫挫的光頭倭人,卻是那早已死在上直柳八郎刀下的籐原井!

    蕭若緊繃的精神一洩,勁頭一鬆,便坐在地下大口喘息。

    適才與敵人廂殺的時間雖不長、但他全力以赴,一君武藝施展到極致,真力捎耗極大,此時實已身心俱疲。一面問道:「你這佳人不是死了嗎?怎地又活過來了?」

    「好快的刀!「籐原井嘴裡喃喃念著,解開上身衣服,自胸勝貼肉處抽出兩層牛皮甲來,但見這兩塊染著他鮮血的皮甲都從中破成兩半,斷口處異常平滑光整。他怔怔望著皮甲,自然而然想到上直柳八肆閃電般的一刀,思之不寒而慄,狼狠把皮甲一拋。絡絡大笑:「好快的刀!給蛤給絡……」他死裡逃生,興奮莫可名狀。

    蕭若算是明白了,這倭人今晚多長了個心眼。悄悄在胸前貼肉藏了兩層牛皮護甲,他原本身材就矮挫挫地。多藏兩層皮甲在胸前旁人也不大看得出來。正迷因為這兩層皮甲,使他僥倖栓回了一條牲命。

    籐原井批自己和服上撕下布條包裹胸前傷口,衣物上鮮血淋漓,上直柳八郎犀利無匹的拔刀一擊之下,不但劃破了兩層皮甲,還在他胸前留下了長長一道傷口,不過好在入肉不深,並不致命,與丟掉性命比起來。已經是僥天之悻。

    蕭若精事喘息,體力略為恢復,便站起身。提著女忍者順地道快步前行。

    這地底角道甚是狹窄,僅容一人通行,不片刻,已追到姑娘們的身後,他不得不慢了下來。

    蕭若一是,籐原井也不敢在原地多待。捂著傷口忍痛緊踞在蕭若身後,嘴裡叫道:「這位兄弟,這位兄弟,等我一等!」

    蕭若英眉一楊,停步轉霉瞟了他一眼,哼哼道:「別亂叫,誰跟你這倭人稱兄道弟?!」

    籐原井快步走上拼,衝他恭恭敬敬鞠了個躬,正容道:「籐原井多年來足跡遍佈我國四島,也曾幾度來中土遊歷,還從未見過你這等高手,佩服,佩服!我大開眼界。」

    蕭若擺擺手,不置孽否,回牙緊跟著最後一個姑娘地身後,道:「我們還遠未脫險,敵人無法從地道追趕,必會派人出城大肆梗尋地道出口,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依你地所做所為,每一個倭人都必視你為版徒,你要是想活命地話,就快些跟上來。

    籐原井忙不迭應著,跟在蕭若身後前進,道:「還沒請教兄弟你怎麼稱呼。」

    蕭若隨口道:「你叫我。黃公子,就行了。」

    原井必恭必敬應了聲,過了一會兒,又吞吞吐吐道:「黃公子…我……小人想……」

    蕭若邊是邊道:「籐原兄有話但說無妨,我們眼下也算同舟共濟,能跟你說的,我都會告訴你的。」

    籐原井一喜,道:「小人聽那王公子說,他與天朝皇上有私交。說實話,人小不是很相信……

    蕭若聞言撲味一笑,道:「王公子說的一點沒錯,他確與天朝皇上略有私交,這事兒我再清楚不過。」

    籐原井大為歡喜,又問:「這麼說黃公子也見過你們皇上了?」

    蕭若呵呵呵笑個不住,道:「那硅不?我與本朝皇上再熟悉也沒有了,天天見面。呵呵!」

    他的確天天都有熊鏡子。

    籐原井又驚又喜,語氣越發恭敬、「那黃公子你說說、天朝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恩准小人當今天朝百姓?聽聞天朝人重視夷夏大防,怕就怕小人到死都足個人人不恥的蠻夷。

    蕭若停步,回過頭來望向他,見他正緊張的望著自己,緩緩說道:「以前的事我不敢說,不過當今天子絕非偏執狹隘之人,我華夏漢人原本就不是由單一批一個民族組成,正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夷夏大防指的是丈化上的夷夏,而非人種上地夷夏,周邊蠻族不少都是漢族的兄弟姬妹,只要不是窮凶極惡之人,我皇上都會給予改過自新的機會,你今日立了這般大」以又仰慕天朝,願歸王化,皇上應該會恩准你當今天朝人。」

    「當…當真?「籐原井興奮得語音發顫,蕭若這番話對他來說有些深奧,他沒能完全聽懂,不過其中肯定的答覆是確然無疑的。

    蕭若徽微一笑,不再答話。

    狹窄陰濕的苗道中,他們眾多人一個踞著一個望前走去,途中沒有碰上岔道,甫道一徑兒向西方延伸。

    小半個時辰史後,約莫是了兩三里路,地勢開始拔高,甫道間地空氣也新鮮了許多,顯然已快到出口了。

    蕭若耳聰目明,隱隱聽得選處地面上傳來衙殺喊叫之聲,他心下暗叫不妙。

    殺喊聲越來越清晰,不多時,已至出口處,蕭若飛身躍出秘道,遊目四頓。

    暮霄蒼茫之中,只見倭人騎兵數十騎圍著剛出來的姑娘們衝殺,王姓少年擋在最拼面,一支墨玉洞蕭上下翻飛,挑落了多名倭人騎兵,然而他孤身一人不可能完全護住龐大的人群,已有數名姑娘慘死在倭刀之下……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21:20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五十六章 「你來幫我按住她」



    暮靄蒼茫之中,只見倭人騎兵數十騎圍著剛出來的姑娘們衝殺,王姓少年擋在最前面,一支墨玉洞蕭上下翻飛,挑落了多名倭人騎兵,然而他孤身一人不可能完全護住龐大的人群,已有數名姑娘慘死在倭刀之下。

    蕭若看得目眥欲裂,熱血沖腦,暴吼一聲,嗆啷一聲清越龍吟寶劍出鞘,挺身衝向戰團。

    倭人騎兵也發現了他,根本就沒把他這高麗士兵裝束的人當一回事、當下一騎迎上,正面沖蕭若衝來。

    東洋扶桑島國水土不大好,難產駿馬,島上的馬匹又矮又小,與中土馬匹相比,也就是與馬種最差的滇馬藏馬不相上下一一說白了、踞毛驢子差不多。不過倒是與倭人自身的身高很相配。所謂的倭人騎兵,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還以為是猴子騎毛驢。

    一騎一人相對疾衝而至。

    蕭若雙目泛紅.兩手齊握劍柄,高舉過頭.在內力貫注下.鋒芒啼味作響,劍芒盈寸,威勢異常驚人;倭人騎兵左手提疆,右手持著一支長輪、槍身平端,以標準騎兵衝鋒之勢衝向蕭若。

    一騎一人瞬間相撞在一起。

    就見一道絢爛劍光沖天而起,橫空如匹練,大有橫掃一切之勢,石破天驚,雲風變色……同時,一大篷血雨暴射開來,倭人騎兵竟爾叫他硬生生劈成了兩半,馬屍人屍分成四個部分甩向兩旁。鮮血兀自噴薄而出,慘狀不忍卒睹。

    蕭若衝勢頓也不頓,自血霧中衝將出來、清嘯聲中渾身浴血殺向倭人騎兵。

    所有倭人騎兵都嚇呆了,他們不是沒見過血肉橫飛的場面.可這般連人帶馬劈成兩半地景象卻迷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見他有如戰神降世似的衝殺過來。手中寶劍被鮮血浸染得通紅,懾人眼目,倭人眾騎兵大驚失色,也不知哪個發出一聲驚怖異常的驚呼.掉頭就逃,眾人意志瞬間瓦解、紛紛勒轉馬首,捨了姑娘們拚命打馬逃開。

    蕭若疾奔而至,縱身躍起。劍光一閃處、逃在最後面的一名倭人騎兵墜馬而亡。他雙足落地,倭人數十騎已逃到數十丈之外,他無意追趕。抬袖抹去臉上的血跡,快步走向人群。

    姑娘們死裡逃生,目睹這少年如此英雄,頓時暴發出一陣情不自禁的歡呼聲,王姓少年定定望著蕭若,星眸中閃動著異樣地神采,道:「黃公子神威蓋世,有勇有謀,真乃江山社稷之福!」

    他這話一語雙關,旁人聽了不覺如何。很自然以為他的意思是以黃公子一身驚世本領,若是投效朝廷,輔佐君王。必可造福江山社稷。誰也想不到這黃公子就是當今皇帝本人。

    蕭若微微一笑.也不作答,飛快道:「王兄,現下前往登州城的方向到處敵人搜索騎兵隊,我們帶姑娘們往北邊避一避,只消支撐到天亮。登州城大軍大舉出動,大家就可以脫離險境。」他暗自尋思:皇帝一晚未歸,明兒清早登州城大軍一準兒會出城四處尋我,屆時,就由不得扶桑高麗人猖狂了。

    卻不料,王姓少年想也不想,便搖頭道:「我們往南走。」

    「往南?」蕭若有點身詫異,登州城正在西南方向,要往南是的話,這麼一大群人.恐怕會吸引大量敵騎來攻。

    王姓少年似迷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道:「黃公子毋須憂慮,我事先另有佈置,我們大家往南便是。」

    蕭若見他說的忒有把握,只有相信他,況且一行人行蹤已然暴露,就算往北走,也未必能逃過異族騎兵的追殺。便點頭表示同意。

    當下,王姓少年在前方帶路.領著姑娘們望南邊走去,籐原井與纏纏綿綿兄弟斷後,蕭若居中策應。一行人默默無聲穿行在黑暗籠罩的荒涼曠野中,低雲陰翳,煙輕嵐籠。氣氛凝重而壓抑。

    那三十餘名倭人騎兵遠遠跟在隊伍後方,他們懾於蕭若一劍之威,不敢貿然來攻.卻也不肯離去,只遙遙的跟著。

    有時他們靠得太近,蕭若便提劍回頭衝殺,眾倭人騎兵不願跟他硬拚,當即一轟而散,率馬四下裡奔逃,待蕭若回歸隊伍後,他們又聚攏在一起,遠遠的跟在隊伍後方,像狗皮膏藥一樣,沾上了甩也甩不脫。

    過不多時,一支二十人的高麗騎兵隊疾馳而至,見了前後兩撥人馬這等怪異的精形,未免摸不著頭腦,與倭人騎兵用漢話對答幾句,方使明白此事緣委,這支高麗騎兵便一齊並入隊伍中。

    敵人人數增加,膽氣為之一壯,自然而然又逼近了不少,虎視眈眈盯著前方大群姑娘,蠢蠢欲動。

    蕭若看在眼裡,急在心頭,暗自盤算:等到敵騎聚集到一兩百人時,自己對敵人的威懾就將失效,到時侯,敵人一窩蜂縱馬衝殺過來,只一個衝鋒,姑娘們少說得躺下一半,自己縱有通天的本事也護不住那麼多人。

    蕭若心急如焚,急切想知道王姓少年究竟葫蘆裡賣地什麼藥,一個不好這一大群人就得全軍覆沒.人命關天,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提氣縱身,奔至隊伍最前端,問王姓少年道:「王兄,你怎麼會在這望海城裡?又怎樣找著這條通往城外的地道的?一一哈,別告訴我是你自個兒挖的!」

    王姓少年回首瞄了後方敵騎一眼,淡淡道:「我來到這濱海小城已有多日,一直在暗中設法搭救她們這些可憐姑娘出去,卻是苦無良策……後來。我查閱散落的本城官府卷宗,發現城中西南一戶人家幾乎不與周圍鄰里來往,又從旁地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那家主人原是個退隱江湖的江洋大盜,我就悄悄去那家宅子裡察探一番——當時也只是抱著萬一的心態,沒想到果然在屋子裡找出一條通往城外的地道。

    看來那家主人雖退隱江湖,仍不脫江湖人謹慎小心、時時留條後路地性情。在自家裡悄悄挖了一條通往城外的私道,以便遇到危險時逃命之用。我對土木機關之學略通一二,沒費太大工夫便把那條私道找了出來。」

    王姓少年嗓音輕柔婉轉,不緊不慢徐徐道來。

    「高,高,實在是高!王兄真大才也。」蕭若聽完這番話,大為讚歎,王姓少年年紀雖輕,但心思縝密。行事穩健,智謀過人,無怪乎川中叛軍奉他為軍師。他潛伏城中多日,神不知鬼不覺。視滿城敵人如無物,其大智大勇,令人擊節讚歎,即便換了自己,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蕭若頓了一頓,道:「王兄,你要所有人跟著你望南邊是,請恕我無禮問一聲,你事先究竟有什麼佈置?要知道我們兩人肩上扛著一百多條人命呢……」當面直接這麼問確實不合禮數,不過眼下人命關天。他不得不問個明白。

    「到了!」王姓少年輕聲道,纖長的手指指著前方不遠處一處山坳子,「黃公子請看。」齊魯大地最東端地形大體界於丘陵與平原之間。地勢偶有起伏,眼前是一片少有地巍峨大山,應是這一帶最高的山脈,放眼眺望,但見峰巒連綿,林木茂密。煙嵐迷濛。

    蕭若循著他的指向望去,見那處山坳子地勢不高,在群山環抱中,倒像一塊谷地,谷口處是大片一堆堆半人高的石堆,看起來也無甚奇處,他正欲開口發問,徒然間一驚,目光在亂石堆間再也移不開。那些石雄雖然著起來平平無奇,而且東一堆西一堆,擺放得甚是零亂……」但不知怎地,竟使他有種奇特的感覺,難以言喻,卻偏生縈統心頭.揮之不去。石堆中好似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殺機。

    「這些石堆彷彿依某種章法堆成,難道……」難道說竟是一座奇門大陣?」蕭若道。

    王姓少年略帶吃驚地望了他一眼,道:「原來黃公子也是此道行家,回頭在下還要向公子多多討教呢!」

    說話之間,一群人已來到亂石堆之拼,王姓少年轉過身,大聲道:「等會我帶眾位姐妹入陣,請眾姐妹一定要跟著我是,千萬不可亂走,更不可以亂動石塊,不然凶險莫測,切記切記!」

    眾姑娘情知身處險境敵騎就在不遠,又見他說的異常鄭重.當下一齊應聲稱是。

    纏纏綿綿聽他地話忒玄乎,那是一百二十個不信,萬俟纏纏小聲嘀咕道:「嚇!路我們也不知道走麼,還要他教?」

    萬俟綿綿應道:「等會我們兄弟偏要走別的路進去,看他怎麼著?」

    蕭若正有一肚子話要問王姓少年,只是這時不便開口,聽得萬俟兄弟低聲嘀咕的話,氣道:「纏纏綿綿.你們兩個要是膽敢亂來,當心我把你們扔到敵騎當中!」

    纏纏綿綿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見皇帝龍顏大怒,嚇得直縮腦袋,再不敢多話。

    王姓少年當先啟步進入石陣,眾女不敢怠慢,緊跟在他身後魚貫而入,蕭若怕敵騎趁機衝殺過來,與纏纏綿綿是在最後斷後。

    亂石陣煙霄迷謾,寒意逼人,殺氣隱隱,眾人誰也不敢亂是亂碰。通過亂石陣後、山坳子上有座廢棄地廟宇,眾人進入廟裡,王姓少年讓姑娘們去後面廂房找地方歇息,前面的事什麼也不用管。

    姑娘們應了、相繼轉入後殿,前殿只剩了蕭若、王姓少年、纏纏綿綿、籐原井、以及雪瑩兒小妹妹和昏迷不醒的女忍者。

    蕭若回身眺望,只見眾人穿過亂石陣後、數十名敵騎在陣前略一猶豫,即便拍馬一齊馳入陣中。

    剛開始時,他們還能辨認方向,正常行進.待入陣一深。很快便臉現迷茫之色,總在一小塊地方打圈子,更使勁的揉擦眼睛,好像迷路了似地。沒一騎能通過石陣,也沒一騎能退出去,所有騎兵都困在了裡面。

    蕭若大奇。再也忍不住問道:「王兄,這個石陣是你親手布出來的?」

    王姓少年淡淡一笑,道:「這個陣法出自三國時諸葛武侯所創的八陣圖,變化無方,有神鬼莫測之機,昔年諸葛武侯在長江之濱用石塊布成此陣法,號稱可擋十萬雄兵,東吳繼周輸之後最才華橫溢的名將陸遜率眾入陣,也破不了陣法。險些活活困死在陣中。在下才智不及諸葛武侯半成.布下此陣,也勉勉強強能抵檔個千餘人。倒令黃公子見笑了。」

    蕭若又驚又佩.看來他事先看中了這處山坳。早在此布下奇門大陣、然後才去救人。他處處料敵先機,謀定而後動,委實是個不可多得奇才!蕭若驚歎之餘,將他招入文本麾下之心也越發堅定一一不論用哪種手段!

    這群騎兵在此之前就已將他們一群人的行蹤傳遞開去,不時有兩族騎兵聞迅趕到山腳下,見了亂石陣中數十騎丟了魂兒似的兜圈子地詭異情形,俱都驚疑不定,一時無人敢再入石陣。

    蕭若大放寬心,笑道:「原來王兄早已智珠在握。那還有什麼擔心的?咱們坐下來休息,養精蓄銳,只要等到天亮。我大軍大舉出動時、這些東洋蠻夷的末日就到了!哈哈給……」他越說越高興,後來自顧自大笑了開來。直到這時.想到姑娘們終於要脫險了.肩頭上一副沉重地擔子放下,他快慰已極。仰天哈哈大笑,笑聲遠遠傳出,在山壁間震盪迴響不絕。

    纏纏綿綿與籐原井應聲坐下,他們也著實累得夠給、抓住時間休息。

    蕭若正要席地坐下,一旁乖巧的雪瑩兒蹦蹦跳跳過來,兩隻小手裡抓著兩把干稻草.給他鋪在地上,才讓他坐下。

    蕭若心下一樂,伸手拍了拍雪瑩兒的小腦袋.笑道:「瑩兒真乖!這麼懂事的女娃子,將來長大了,不知那個男人有幸娶到!」小女孩臉蛋兒紅得像個大紅蘋果,蹬蹬蹬飛一般跑開了。

    蕭若呵呵笑著,一屁股坐在稻草墊上……就在此時,他身軀一僵,如著雷殛,又是一縷至陰至陽的妖異真氣進入體內.事先一點預兆都沒有、原本被他強壓下的那縷真氣也重新活躍起來,兩縷妖異真氣在他體內亂衝亂撞,所過之處,不是灼如火烤,就是寒似針扎。

    蕭若面色大變,身體劇烈顫抖,額頭豆大地汗珠顆顆滾落下來。

    「黃公子、你怎麼了?」王姓少年走過來,滿面關切的問道。

    蕭若牙關緊咬,正與體內劇痛作爭鬥,無暇回答他。忽然,晃眼間看見一旁紅絹女忍者四肢顫動,正欲掙扎著爬起來。他怒火萬丈,衝過去一把拽住她胸襟,「果然是你!好你個東洋小賤人,你又暗算我!」

    女忍者剛自昏迷中甦醒過來,四肢乏力,根本就搞不太清楚狀況,茫然道:「什麼?」

    蕭若見她這副嬌慵模樣,心下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可是俱體那裡不對又說不上來,二話不說出指封住了她丹田穴,免得她施展忍術眨眼間逃掉。蕭若此時體內痛得無處發洩、也不跟她客氣,一把扯掉她蒙面的黑紗,凝目望去,黑紗之下卻是一張眉目如畫的嬌靨,瓊鼻檀口,英狠之中另有一股別樣地嫵媚之氣.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蕭若看得怔了一怔,又見她胸襟叫自己粗魯的拽開,露出衣物下白嫩細膩的肌膚。兩座顫巍巍的雪峰高高支著褻衣,曲線貢起,直欲突破束縛鑽將出來,霧時間肉香四溢,香艷熱辣……

    蕭若血脈貢張.一股慾火直衝腦門.似乎體內痛楚也減輕了一些,他喉嚨裡干嗽一聲。一個翻身把這忍者美人兒壓在身下,不顧她拚命的掙扎.就去撕她的衣物,邪邪笑道:「東洋小賤人,你既然暗算了我,我就拿你的身體治傷,嘿嘿嘿……」

    哇哇裂帛聲裡,女忍者一身黑色忍者夜行服化作片片碎絮飛舞,轉眼之間身上一絲不掛,露出白嫩婀娜的美妙體態。

    廢廟前堂裡,就見一個男人壓著一條雪白的身影,不住地扭動。

    王姓少年與雪瑩兒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麼香艷的一幕,王姓少年頓時面紅過耳,雪瑩兒小妹妹羞得不敢看,兩隻小手捂在臉上。

    王姓少年淬了一口,轉身就走。

    他這一動,慾火中燒的蕭若便注意到了他,見他滿面通紅,幾欲滴出血來,一直到耳根子都被染出了片片改瑰酡紅。念及曾懷疑他是女扮男裝地大姑娘家,一把拉住他滑膩如玉的手腕,不讓他走。

    王姓少年身軀一顫,回首怒道:「你幹什麼?還不放手?!」

    蕭若見她輕嗔薄怒,含羞怯怯,明明是一副小女兒情態.他不禁抨然心動,一句很淫蕩的話不自覺脫口而出。

    「你別走,來幫我按住她……」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21:22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五十七章 野廟春色



    蕭若見她輕嗔薄怒,含羞怯怯,明明是一副小女兒情態.他不禁抨然心動,一句很淫蕩的話不自覺脫口而出。

    「你別走,來幫我按住她…」

    此言一出,王姓少女直聽得一陣發蒙,羞惱交集,萬萬沒想到他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說出這等無恥的話來,待瞟見他唇角上彎,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王姓少女猛然驚覺他是存心調笑自己,一時間羞得無地自容,想轉身離去,卻叫他緊緊拉住了手腕,掙也掙不脫,智計無雙的少女軍師此刻英風盡失,像尋常無助少女一樣含羞哀求:「放手!你放手呀……」

    蕭若樂不可支,色膽大張,右手摟住她盈盈只堪一握的纖腰往回一拉,可憐的女軍師只發出「纓濘」一聲嬌呼,便給他擁進了懷裡,她只覺濃郁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熏得她面紅耳赤,嬌軀又酥又麻,渾然忘了自己還會武功,兩隻小粉拳使勁推他胸膛,卻哪裡推得開,倒活像小姑娘基於矜持的半推半就,她美眸籠罩了一層水煙霧氣,羞得抬不起頭來,銀牙暗咬,怒沖沖道:「你怎麼敢……你這人怎麼敢這樣?!快放開我……」

    蕭若是什麼人,慾火上升時天底下沒有他不敢幹的事!他緊緊摟住懷中妙人兒,只覺她的嬌軀柔若無骨,幽香撲鼻,那是說什麼也不放的。見她兩片花辮也似的櫻唇開合翕動,嬌艷欲滴,叩人心弦。

    他再也忍不住,頭一低。吻住了她鮮艷誘人的櫻唇,將她未說完地話語生生堵了回去。

    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她萬一不是女扮男裝的少女,只是個相貌女性化地美少年,那不噁心死人了?」這個念頭只一閃即逝,他覺得懷中人兒的兩辮櫻唇又香又軟,滑膩甘甜,讓他很快迷醉在其中,貪婪地又啃又咬,舔抵吮吸,趁她排貝玉齒也不知要合上。大舌頭探將過去。逗弄起一條含羞怯怯的丁香小舌。輕輕撩撥,抵死纏綿。

    女軍師「嗚「的一聲,如蘭氣息噴在他臉上,某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在體內蔓延開來。她一時神魂顛倒,哪裡還搞得清楚狀況,掙扎也不知不覺停了下來,美眸緊閉,癱軟在他懷裡,仍他予取予求。

    蕭若與女軍師這一通熱辣濕吻。直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渾不知今夕何夕,倒把他壓在身下的女忍者諒在一旁,屋內寂靜無聲,不遠處三個大男人與雪瑩兒小姑娘都看得呆了。

    好一會兒,蕭若直吻得女軍師透不過氣來,方才停下,他萬般不捨的抬起頭來,順巴順巴嘴,回味一番,壞壞笑道:「嘖嘖……味道馨甜怡人,真乃極品,美麗女軍師的滋味兒果然不同凡響,嘿嘿嘿……

    「你……我……」女軍師粉面紅一陣白一陣,羞急之下直想哭將出來,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猛地一把撞開他,掩面跑出了廢廟。

    「壞了,她叫我懲般輕薄,羞惱之下這一跑,不會就此不回來了吧?」蕭若略微有點後悔自己的孟浪,不過一想到後面廂房裡地眾多姑娘,他登時大放寬心,知道她這人重視大局,決升不會意氣用事,姑娘們脫險之前,不用擔心她獨自一走了之。

    經過這一番折騰,蕭若體內痛楚大為好轉,他算是有點子明白了,他一身內功本自採陰補陽中得來,當男女親熱之際,內功自然而然穿行湧動不息,正處於最強大地時候,將體內肆虐的兩股至陰至陽的詭異真氣也消融了不少,尋常習武之人運功療傷,而他則是歡好療傷。

    蕭若想通這些關節,心下暗喜,上半身又朝下面女忍者壓了下去,伸手在她白嫩的桃腮上捏了一把,邪笑道:「東洋小妹妹,讓你久等了。」

    女忍者無力掙扎,一對細長的美眸惡狠狠盯著他,滿臉俱是不屈地神氣。

    「你這樣子更有味道!」蕭若笑道,就欲採取行動,忽然想到屋子裡還有人,轉頭見雪瑩兒張大了小嘴呆呆的望著自己這邊,他有些好笑,虎著臉道:「兀那小丫頭!你看哈?你看哈呀?少兒不宜的場面你也看!去去去,去後殿廂房待一會兒……噢不,待半個時辰!」

    雪瑩兒紅著小臉蛋跳起來,蹬蹬蹬跑去後殿。

    蕭若又衝籐原井纏纏綿綿三人道:「你們三個也出去待一陣子,沒我招喚不要進來。」

    纏纏綿綿乖乖應了聲.起身往外走.籐原井數度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忍不住道:「黃公子,你可知道你身下的女忍者是什麼人,你強暴她會有什麼後果?」

    「管她是什麼人!」蕭若牛比哄哄道。

    籐原井道:「她是我國伊賀一派最年輕的上忍、也是島津家是首席忍者。」

    「上忍怎麼了?上忍不是女人啊?!」蕭若甕聲甕氣道.豪情萬丈。

    籐原井為之啞口無言,衝他恭恭敬敬鞠了個躬,心悅誠服道:「黃公子、你、你是真正的男人!」說完,轉身大步走出廟去。

    蕭若聽得楞了楞,再三回味這句話,一時搞不明白他究竟是在誇自己呢,還是在臭自己……

    不過那些都無關緊要了.蕭若注意力回到身下赤身裸體地東洋美人身上,玉肌雪膚白得晃眼,浮凸曼妙的體態簡直令人噴血…….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神情很不對頭.她雙目緊閉.嬌軀緊繃,就跟上武刑場挨刀似的。

    蕭若冷笑一聲,施展出他拿手的挑情手法,在她美妙絕伶的嬌軀上盡情撩撥挑逗,任何敏感地帶都不放過。起初她還咬緊牙關死閉雙目硬撐,沒過一會兒,便滿臉潮紅,嬌喘咻咻,春潮氾濫,一雙美眸變得水汪汪的,貝齒輕咬下唇,彷彿在苦忍著什麼,兩條豐盈健美的玉腿悄悄相互磨擦,「嗯」「嗯」鼻中時不時發出一聲情不自禁的嬌哼,嬌媚萬狀,蕩人心神。

    蕭若聽得全身酥麻了半邊,自己也忍不住了,飛快脫掉身上衣服,湊嘴到她耳畔,謔笑道:「東洋美人兒,你是不是很難受?你想要什麼?說啊,說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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