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浪蕩皇帝秘史 作者:長亭古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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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meup 2008-7-26 04:43: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0 731573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8:04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五章 你喊啊,你就是喊破喉嚨……



    次日,蕭若把二萬六千多降兵招集到校場上,親自當場宣佈:赦免所有降兵的罪犯,去留隨意,凡願意留下為國效力的,即行編入禁軍南大營,與其他南大營士兵一視同仁;不願繼續當兵的,可自行還鄉,還每人給二兩銀子作路費盤纏,但有一條,就是不能回青州城。

    話音一落,全體降兵歡聲雷動,謝恩之聲直上雲霄,久久不絕,不少將士喜極而泣。他們作為叛軍降兵,雖有皇帝降者免死之說,到底心中志怎難安,沒個著落,皇帝要是殘暴不仁,即便礙於承諾不殺他們,也有的是法子折磨得他們生不如死。

    直到這時才完全放下心來,人人發自內心的歡呼謝恩。大部分將士感激涕零之下,當場表示自願加入禁軍報效君王,只有七千多人想要回鄉,蕭若便吩咐給回鄉者每人二兩銀子,送他們出軍營。

    蕭若這麼做除了收買人心之外,還有一個用意,他對這群數量龐大的降兵並不完全信任,便索性大大方方讓人群中的三心二意者離去,如此一來,自願留下的,都是可靠之人,忠誠度不需要再懷疑。

    一小部分人出營後,自願當兵的近兩萬降兵被拆散原編制,重新編入禁軍南大營各部。自此,皇帝親率的這支平叛大軍,徑先後派出兩萬五千戍邊遠襲的人馬後,再度升到六萬餘人的規模,雖與叛軍相比仍居於劣勢,但差距已不是太大。

    蕭若隨後大聲宣佈。所有士兵每人賞銀五兩,晚夜表現特別英勇的士兵及各級將校另有重賞。

    整個軍營一片歡騰,士兵們縱聲高呼:“萬歲!““萬歲!“六萬人地歡呼聲非同小可,直有撼天動地之勢。

    聲浪所及,青州城城牆上的叛軍守兵聽見這等聲勢,相顧駭然失色,越發臉如死灰。昨晚三萬大軍出城夜襲敵營,誰也沒想到,最後除唐王被一個心腹高手救回外,整整三萬大軍全軍覆沒。一個都沒回來,全城為之震動,現個已是軍心動搖,人心惶惶。

    徑此一役。城內叛軍上下畏敵如虎,再不敢輕易出戰,全軍龜縮在城內,只是嚴加防守城牆,防備王師攻城而已,剩下的,就只有等候唐宋兩王封地的援軍到來。

    接下來的三天裏,城內城外兩方人馬對峙,蕭若除了派兵包圍整個青州城之外。並沒有強攻城池的打算。他大力發動心理攻勢,命人抄寫無數份勸降書,射入城內,勸降書中以皇帝的名義,大勢鼓動叛軍士兵出城棄暗投明,或者乾脆開門獻城……云云。

    蕭若清晰感覺到城內人心已亂,有時城牆守兵甚至無緣無故一夜數驚,杯弓蛇影,顯然士氣已經非常低落。但為首王侯們反抗意志決,在他們的強力彈壓下。出城投降的士兵廖廖無幾,仍然能夠勉強維持住局面。

    蕭若暗自琢磨著,看來只有等秦義率兵平定兩王封地的消息傳青州城徹底論為一座孤城,叛軍上下最後地希望完全破滅。屆時,青州城當可不戰而下。

    青州城乃是中原東部一座重鎮,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城中居民眾多,繁榮富庶。城池大而堅固,叛軍攻戰青州之後,把糧草輜重也都囤於此城,如今城內糧食充足,支援個一年半載也不成問題。

    但凡城內守軍抵抗意志堅決,而攻城一方強攻不下時,就會演變成長期圍困戰,兩三個丹不嫌少,兩三年不嫌多,直至守城方投降,或攻城方撒退為止,古個中外都是如此。

    極端情況下,守城方縱然糧食全部吃完了,也能吃草根樹皮觀音土……”要是連這些都吃完了,還可以吃人……假如發展到這種局面,守城方玉石俱焚的同時,攻城方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歷史上不是沒有發生過。

    蕭若來自21世紀,眼界比這個時代所有人都要開闊,對其間利害自然十分清楚。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強攻城池,而是想方設法瓦解對方軍心,盡可能避免死人無數的攻城戰。

    那晚大戰時,護國督在實戰中地發揮相當不錯,蕭若大為歡喜,便讓穆異竹率工匠們夜以繼日的加緊打造,他想把華朝軍中使用的老式督弓,全部替換為護國督。反正現如個國庫充足,蕭若在這上頭從來捨得花錢。

    這日,京城傳來吏部尚書的奏摺,詢問皇帝是否要把恩科試期壓後。

    蕭若想了想,命朝廷出告示:恩科試期壓後至內亂平定,御駕凱旋回朝之時,讓尚未趕到京城的舉子緩緩進京,已到達京城的可加緊用功。

    華朝自開國以來,士族勢力太盛,朝廷對科舉並不是太重視,每三年一次的大比,上耪人數一般在五十人到八十人之間,按年時或多或少。前三名分別為狀元、榜眼、探花,其餘的都是一榜進士。

    蕭若暗村此次叛亂之後,士族勢力勢必大受打擊,正是吸鈉大批寒族英才為國效力之時,便大筆一揮,個科取士二百人,命令吏部將消息傳遍全國郡縣。可以想見,普天下的讀書人將會如何歡欣鼓舞。

    蕭若就這般每日處理些軍中之事,以及偶爾批閱京城送來地奏摺,剩下的時間,便是與美人們你嗓我柴,郎情妾意。到第三天下午,他百無肺賴之餘,有點靜極思動、怪笑一聲,命人把小郡主帶進禦帳來。

    少頃,可憐兮兮的小郡主被帶進禦帳,她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的望著皇帶要是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還以為這小魔星真是無害少女。

    “你們全部出去,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蕭若嘿嘿邪笑道。

    鐵寒玉和韓妃五女嬌填了一回,便相繼出去了,禦帳內只剩下蕭若與小郡主兩人。

    小郡主更害怕了,水汪汪的美脾裏淚花直打轉,哀求道:“不要,不要欺負琳琳,求求你了!”見皇帝依舊怪笑著走來,哀求不管用,她轉身拔腿就逃。

    蕭若樂了,便在後面猛追,像老鷹撲小雞似的撲得她滿室亂竄。

    他一直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真個把小郡主佔有了,佔有之時拿她的貼身肚兜墊在身下,事後,將那染滿小郡主處子之血的肚兜送進城去,看能不能刺激得唐王做出什麼失去理智地事情……蕭若發現自己越來越壞了。

    禦帳內地方到底有限,小郡主叫他撲得險象環生,尖叫連連,“救命郵!救命哪!快來人救救琳琳……”她一面逃跑,一面驚恐萬狀的大喊。

    蕭若則當仁不讓扮演起大灰糧的角色,大笑道:“你喊啊,大聲的喊啊!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他話音未落,忽聞帳外一個太監潦亮地唱喀:“皇太后、皇后娘娘駕到!”

    蕭若一怔止步,心道太后皇后怎麼來了?

    小郡主也楞了楞,隨即發出一聲足能刺透人耳膜的尖叫,“姑姑……”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8:06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六章 太后皇后入軍營



    “皇太后、皇后娘娘駕到!”

    蕭若一怔止步,心道太后皇后怎麼來了?

    小郡主也楞了楞,隨即發出一聲足能刺透人耳膜的尖叫,“姑姑……”

    蕭若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煮熟的鴨子要飛了。

    帳簾撩起,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沖了進來,正是當今皇太后。

    “姑姑!!“小郡主一陣風似的撲入太后懷裏,哇哇大哭起來,“姑姑,姑姑,救救琳琳!

    他……”說到這裏,她眼淚汪汪轉過頭,伸出嫩筍尖似的手指指了指蕭若,“他欺負琳琳,嗚嗚嗚…

    琳琳不要活了啦,嗚嗚嗚……”

    太后疼惜不已、無比愛地緊緊樓著心肝寶貝兒,白了皇帝一眼,喚道:“皇兒!”

    蕭若恭恭敬敬走到太后面前、翻身跪倒,正兒八經行了大禮,笑道:“兒臣參見母后,願母后吉祥安泰,福如山嶽,青春永鑄!母后要來,怎不派人先通報一聲,兒臣也好出營迎接。”

    太后左手摟著小郡主,右手拄著皇帝的手,把他扶起,拉近了左著方瞧,臉上寵溺之色橫溢,鳳目中現出一層水霧潮氣,喃喃道:“這一兩個月不見了,讓母后好好瞧瞧、我兒清瘦了沒有……嘿,哂得黑了點,但越發英姿勃勃了。好好!”

    蕭若感動之餘,也有點子心驚,暗付:“皇帝是假冒的這事早傳得沸沸揚揚。太后聽了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她究竟是皇帝的生身母,該不會發現了點什麼吧?“他面上絲毫不動聲色,站起身來,笑:“兒臣也想母后,日日盼望著早日返京,好承歡母后膝下,以盡孝道。”

    太后眼眶一紅,連道我兒長大了,懂事了。

    蕭若見太后真情流露。不似作偽,懸著地一顆心稍稍放下。瞟了太后懷中大哭撒嬌不已的小郡主,道:“兒臣哪敢欺負她呀?只因舅舅反了,兒臣逮到琳琳後。也不能徇私容情,正在審問她呢!您看不是,她一根汗毛都沒少……”他說完,老臉為之一紅,小郡主是一根汗毛都沒少,但她身上的衣服被自己撕破了幾處,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得見。

    “他欺負琳琳!他就是欺負琳琳嘛!嗚嗚……”小郡主在太后懷裏大哭著撒嬌不依。

    太后連忙緊緊抱著小郡主左哄右哄,沒好氣白了皇帝一眼,微嗔道:“皇兒。唐王是反了,可琳琳一個小女娃子懂得什麼,打仗是你們男人的事,要是真論起株連來,唐王是母后的親哥哥,豈不是要把母后也一併治罪?”

    “兒臣不敢。”蕭若陪笑道,心說你這寶貝侄女懂的可不少,她都會率人刺君犯駕了!

    太后千般愛憐緩緩摩摯著小郡主的烏黑秀髮,道:“琳琳多乖的孩子,皇兒怎麼就忍心欺負她?這樣罷。讓她跟在母后身邊好了,要是誰想治她的罪,那就連母后一併治罪!”

    琳琳多乖地孩子?!蕭若乍一聽這話就有點發蒙,小郡主都算是乖孩子,那世上就沒有混世魔王了。寵愛起一個人來。還真是連缺點都能看成優點。他無奈的笑笑,道:“全憑母后作主。”果然不出所料,煮熟的鴨子真飛了。

    太后皇帝母子敘離情告一段落,這時,一身盛裝的皇后蓮步款款。嬸嬸襲襲走進禦帳,朝皇帝盈盈跪倒,輕啟櫻唇:“臣妾拜見皇上。”後面帳外隨行地太監宮女嘩啦啦跪了一地。

    “平身。”蕭若無比威嚴的一擺手。

    “謝皇上。”所有人一塊起身。

    皇后的氣色比上回在京城相見時好了些,大概是因為皇帝表露心跡不降罪的原故。只是,她眉宇間仍然凝聚著一層薄薄的哀愁,使她絕世容顏中平添一抹楚楚動人之氣,仙姿玉色,清麗不可方物,令人望之失神。

    蕭若看著眼神一直,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上回在京城相見一面匆匆而別,眾目鐐瞪之下沒來得及一訴相思之情,今日皇后來到軍營裏,晚上千般纏綿萬種恩愛,那是不消說了……他熱情如火的視線對皇后嬌軀上下掃視,自然而然想到她大紅鳳帳下包裹的美絕人寒的嬌軀,一時問只覺口乾舌燥,他适才與小郡主玩老鷹撲小雞的遊戲時,欲火就開始上升,這會兒面對天仙般地佳人,下身那話兒都有些蠢蠢欲動”

    皇后感覺到皇帝火辣辣的目光,粉嫩的桃腮升起兩朵紅雲、大庭廣眾之下大為羞赦,垂下螓首,嬌怯怯輕喚了聲:“皇上……”

    太后見他們兩人眉來眼去的,微覺不快,吭了一聲,道:“皇兒,母后與皇后就暫且住在軍營裏了,你派人去佈置安排一下。”

    “這如何使得?“蕭若回過神來,忙道:“軍營正處在敵我交兵的最前線,隨時都可能發生戰事,兇險莫測,母后如何能住在這裏?!要是有個閃失,可怎麼了得!還是由兒臣派重兵護送母后去附近一座大城安頓,兒臣才能放心。”

    蕭若只說護送太后去附近城裏失頓,有意沒說皇后,不論太后去哪皇后都得留下來,他說什麼也不願與皇后分開。他說完,不自覺的向皇后望去。

    正巧冰雪聰明的皇后也抬眼望來,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刹那間激射出星星火花,皇后甜甜一笑,納頭玩弄衣帶,蕭若看著一陣肉緊,一陣銷魂。

    太后搖頭道:“皇兒是天下之主,尚且能住在軍營裏,母后這個不相干的老太婆為什麼不行?”

    蕭若見太后堅持,只得依她,打趣笑道:“母后哪里老了?這一兩個月不見,兒臣反而覺得母后年輕漂亮了許多。要是您跟琳琳微服出門,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對姐妹花!”

    周圍人都湊趣的笑了,依在太后懷中地小郡主被逗得呢咕一下笑了開來、笑完之後、又惡狠狠的瞪著皇帝,咬牙切齒的。

    “皇兒什麼時候學會跟母后都耍貧嘴了?”太后笑填道、神情間沒有絲毫不快之意。

    當下,蕭若吩咐下去,命人為太后皇后張羅住處。

    禦帳位於軍營正中央,便在禦帳以東收拾出一大片空地,支起兩座鳳帳,充作二後的臨時行宮,周圍分佈一些小小的營帳,自然是宮女太監地住處,伊然是群星捧月之勢。

    住處收拾好之前,蕭若請太后與皇后先進綁帳歇息,讓太后皇后的幾個貼身宮女進帳侍候,其餘眾多隨從自去歇腳。

    忽然,蕭若猛眼發現人群中有個身量極為高大的老和尚,這老和尚徽垂著頭,慈眉善目,面容甚是和藹,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樣。——正是當日太后回京時的那個“明昆大師”。

    明昆老和尚似乎有所察覺,轉頭看了皇帝一眼,然後收回目光垂下頭,不緊不慢是開了。

    “太后怎麼又把這老和尚帶在身邊?”蕭若心頭好生不自在,看來太后此來地目的並不單純,不只是來看兒子那麼簡單!蕭若每次看見那明昆老和尚,都會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揮之不去。雖然那老和尚慈眉善目,寶相莊嚴,看上去絕非兇神惡煞之輩,但蕭若就是有那麼種微妙得難以言喻的感覺,似乎近乎直覺的在他身上捕捉到了危險的氣息。

    蕭若暗自盤算著,定一定神,殷勤攙扶太后是回禦帳裏坐下。

    接下來,鐵寒玉與韓妃五女依次上前參拜太后皇后。

    太后知道她們每日侍候兒子,高興得合不攏嘴,賞賜了好些東西。

    見過禮,鐵寒玉親親熱熱坐在皇后身旁,尊稱皇后為“姐姐”。

    皇后油然感到一陣彆扭,叫了十幾年姐姐的人,突然反過來管自己叫姐姐,任誰都一下子適應不了。

    皇后見鐵寒玉日日經皇帝雨露滋潤之後,容光煥發,嬌豔欲滴,細膩如玉的肌膚上隱隱透出一層寶光……皇后看得好不羡慕,芳心幽怨的向皇帝望去。見皇帝正含笑凝視著自己,目光中毫不掩飾殷殷之,她頓時芳心如小雇亂捶,又羞又喜,再也顧不上去羡慕鐵寒玉了。

    小郡主一直保依在太后懷裏,時不時狠很瞪皇帝一眼,那咬牙切齒的架勢,直恨不得撲上去咬下他幾口肉來才覺舒心。

    最後拜見太后皇后的是阮江燕小妹妹,太后得知阮江燕的出身,就有幾分不快,後知兒子一下子封她為九嬪之首的胳儀,就更為不喜,沒給她幾個好臉色看。

    阮江燕小妹妹不由有些委屈,待退在一旁時,蕭若靠過來,湊到她耳畔小聲笑道:“母后就是這樣,你沒見她對皇后都向來沒好臉色的。別管別人怎麼看,只要哥哥疼你就行。”阮江燕這才回填作喜。

    不知不覺間,住處已經佈置妥當,太后皇后一路車馬勞頓,太監總管張德坤恭請太后皇后進帳好生歇息,太后皇后點頭,便在幾個宮女攙扶下離開禦帳。

    “皇后……”蕭若心中難以割捨,想把皇后留下來。

    皇后聞言回首,紅唇開閡,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沒說出聲。

    蕭若心下了然,這裏裏外外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帝后,要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急色,豈不被天下臣民小瞧?只得作罷,反正等到了晚上,派人正大光明招皇后來侍寢便是……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8:07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七章 鳳帳激情



    盛夏時節夜短晝長,太陽下山的晚,蕭若用過晚膳,好容易捱到天黑,便興沖沖出了禦帳。

    美人們都知皇帝今晚肯定會去臨幸皇后,誰也不敢纏著他不放,一齊笑繹繹送他出去。雖然她們心底裏未必徐表面上那麼開心。

    縱觀歷朝歷代,凡是皇后受冷落或後位虛懸時、往往後宮裏奶嬪侍妾爭寵爭得最為激烈,各宮傾軋,明爭暗並,不亦樂乎,甚至一不留神就會遭他人毒手……而在皇后最得皇帝寵愛的年代,後宮裏通常會十分安寧,因為別人沒的爭了。皇后本甚就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又得皇帝寵愛的話,憑此管理後宮沒人膽敢不服,也沒人敢凱艦後位。這個道理她們都懂。

    蕭若出了御帳徑直往東是,一個隨從也不帶,滿面赤風來皇后安歇的鳳帳前。

    鳳帳外隨持的眾多太監宮女都是中宮的人,一見皇帝來會皇后,無不面露喜色,一個中年太監正要仰頭高呼:“皇上駕到一一”

    蕭若及時豎起食脂在唇訴“噓“的一聲、做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一眾下人會意,便一聲不發欠身退下。

    蕭若要給皇后個驚喜,誰都以為今晚皇帝定會招皇后去御帳侍寢,他偏偏就要自己來鳳帳臨幸皇后。

    來到鳳帳門,他伸手正欲撩開帳簾之際,忽聞帳裏皇后仙樂般的嗓音淬了一口。蕭若聽得不期然呆了一呆,皇后這一聲輕淬嬌媚萬狀,羞澀難言,竟是他從未聽過的纏綿動人。

    蕭若深知皇后生性端莊矜持,無比重視臉面,整天端著個皇后娘娘高高在上地架子。活像梧桐枝頭高傲的鳳凰,一舉一動無不透露著母儀天下的高華風範,就連在床上也極力控制自已,呻吟聲都是清細而矜持的,只有被他送上快樂的顛峰時才會有短暫的失態。

    蕭若幾曾聽過她在人前以這種語氣說話。“皇后在帳內做什麼?“他好奇之心大起,先不進帳,伸出一根手指把帳簾撥開了條細縫,湊上頭貓眼向帳內瞧去。

    只見帳內熏香縈縈,一身鳳冠霞蝕地皇后端坐在正中央,正滿臉通紅翻看著紫幾上的一卷冊子,兩個侍女分坐兩側,輕輕為她打著扁子。另有幾個貼號待女在一旁侍侯。

    皇后自個兒著得羞不母抑,粉臉佈滿紅雲,看著看著。終於頂不住又含羞“淬“的一聲,依舊是嬌媚萬狀,動人心弦,這個舉動發乎自然,只怕皇后自己都沒有在意。帳內侍女們亦是好奇心大勝,都伸長脖子點起腳尖。想看看她們莊重高貴無比的皇后娘娘究竟在看什麼,怎麼會是這等表情。

    皇后面前案幾上放的,是一疊明黃色絲帛線裝而成地一卷子……帳外蕭若一見就知道那是什麼,原來皇后在查閱帝王起居注,那上面一筆一筆、把每晚給皇帝侍寢的人記錄得一清二楚。皇帝出京這近兩個月來,每晚的“輝煌戰績“全在上面。

    自己這段時間的龍精虎猛,顯然把對男女之事所知不多的皇后給嚇到了,怪不得翻閱時是那種又驚又羞的表情。

    蕭若心頭大樂,“呼”的一聲掀開帳簾,大步入內,壞壞笑道:“皇后在看什麼?朕可不可以一塊看。”他最喜歡在美若天仙的皇后面拼不三不四,仿佛全身營頭都一根根抖了起來。

    皇后吃了一驚,下意識連忙合起帝王起居注,就像21世紀看情色書被父母當場逮到地小孩一樣。待看清進來的人竟是皇帝,皇后嬌嗔道:“臣妾在看皇上這本風流帳……”言及此處,她自己都覺得這話醋意濃濃,桃腮紅了一紅,語氣一轉,道:“皇上這段時間以來,每晚都招那麼多人……嗯,那麼多人侍寢,臣妾不是妒忌,皇上一人身系江山社禝之重,應該多多保重龍體才是!”

    皇后一面不失時機的勸諒,一面起身,朝皇帝盈盈拜倒,帳內其餘侍女也隨之跪行大禮。

    蕭若自己倒從未覺得有力不從心史感,采陰補陽加法還有一項額外的好處,就是隨著內功加深,在床上的能力也有所提高,鐵寒玉等妃婢任何一人都招架他不住,早就不敢單獨侍寢。

    “平皋。“蕭若隨手一擺,走上前雙臂大張,一把將皇后軟綿綿、香噴噴的胴體擁進懷中,皇后發出嚶嚀一聲嬌呼,象徵牲的扭動嬌軀掙扎一下、就此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裏不動了,美辟緊閉,唇角含著甜甜笑意。

    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肌膚觸感之佳、直欲銷魂蝕骨,蕭若定定凝視皇后美麗不籲方物地嬌顏,嗅著她君上似磐似棋的熟悉體香,一時間心醉神迷、伸指在她凝脂美玉般的瑤鼻上刮了一下,吃吃壞笑道:“駐擔心,朕是王中之王,男中之男,在床第間的勇猛不有以常理度之!皇后還說不是妒忌,‘妒忌’二字明明在你臉上寫著呢!哈哈,朕從今日起,會好好補償朕的乖乖鳳兒地!嘿嘿嘿……”

    皇后晤言大羞,正欲分說,皇帝猛地僻頭下來,張開大嘴吻住了她兩辮嬌豔欲滴的櫻唇,把她即將出口的話給硬生生堵了回去,變成了一串迷人的嬌喘。

    蕭若捧著皇后臻首一通瘋狂的熱吻,久別勝新婚,他面對風華絕代的皇后再也不再抑制,兩臂收緊,死死貓著她的嬌軀,唯恐有一絲空隙,恨不得整個人就此融入到她的身體裏去。他大嘴一面瑟瑟狂啃,一面伸長舌頭,挑開她上下兩排貝齒殺檸過去,觸著一嬌嬌怯怯的丁香小舌,盡情講纏撩撥,抵死纏綿,萬般縫縷。

    皇后鼻中“嗚”的一聲、火熱的氣息噴在他臉上,嬌軀漸漸不受控制的變得滾燙,又酥又麻,要不是有他支撐著,連站都站不住。

    好半晌,蕭若方戀戀不捨抬起頭,見皇后滿臉暈紅如醉,幾欲滴出血來,正欲採取進一步行動。

    皇后忙道:“皇上別急,臣妾今日迸了路,身上沾了塵沙,請皇上容臣妾洗浴一番,再……再侍奉君王。”

    蕭若暗自好笑,情知皇后趕路時待在豪華舒適的鳳輿裏,哪里有麼鬼灰塵可言,其實是女兒家愛潔的心態使然。他嚷赤一聲笑了開來,誕著臉道:“那敢情好嘿!朕今日也趕了一天的路,也要銑一洗、正好我們兩個一起洗。讓朕也服侍朕的好鳳兒一回,哈哈哈……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8:08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八章 激情中的殺機



    “那敢情好嘿!朕今日也趕了一天的路,也要洗一銑,正好我們兩個一起洗。讓朕也服侍朕的好鳳兒一回,哈哈哈……”

    此言一出,帳內侍女們都在一旁格嘴低笑,一個二個臉上紅紅的,很是可愛。

    “皇上……“美妙絕世的皇后在他懷裏扭著腰肢不依,眸帶嗔怪:“皇上別鬧了,禱皇上先行回帳,待臣妾誅浴打扮過後,再去御帳侍……侍寢。“她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直如蚊納一般,粉臉片片飛紅。

    蕭若眼珠子轉了轉,撲味笑道:“那好,就依皇后好了。不過朕不用回御帳那麼麻煩,朕讓內侍送些奏摺到這裏來批閱。你洗你的,朕批閱朕的,反正中間有屏風隔開,皇后說怎樣?”

    皇后不料皇帝竟賴著不是了,好笑又好氣之餘,清晰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迷戀,芳心甜絲絲的,依在他肩頭含羞淺笑道:“那皇上可不能偷看握!”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嬌膩。

    “不看,不看。”蕭若滿口答應,心裏卻暗笑:“朕要想當然是光明正大的看,何必去偷看?……呢,不過偷窺想想都覺得刺激喲……嘿嘿嘿!”

    當下,帝后分別吩咐下去,自有侍從把熱水、皂角、花辯、香料之類沐浴物什送進來,另有供皇帝扯閱的一小疊奏章。

    中央一排弱翠疏璃屏風。把鳳帳隔成前後兩進,紅漆木大浴桶擺放在裏進,蕭若便坐在外進看奏章,皇后含羞帶怯瞅了他一眼,纖腰一扭,在眾侍女擁簇下轉入裏進。

    蕭若根本就靜不下心來看奏章,聽著裏面傳來細把脫衣與試水的聲響。轉頭望去,隱約畦見凡個纖細曼妙的人影在屏風上晃動,說不出的暖昧脖胞,他一陣怦然心動,忽然丟開手中奏章,起衰踞手躡腳走向屏風,悄恬湊頭附上去。從屏風間隙朝裏偷窺。

    只見兩個待女正服待皇后寬衣解帶,大紅鳳被乍然分開,露出一具瓊玉般的絕美香軀,香肌勝雪,膚滑如脂,在躍動不住的火光掩映下,冰肌玉膚上竟泛出一層淡淡的脾光。眩人眼目。滿臂雪峰,豐臀粉腿……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妙!

    蕭若直看得口乾舌燥,血脈黃張,胯下龍根當即就昂然捉立。多時不見,皇后地胴體仍然是那般完美無暇。顛倒眾生,便是神仙見了也要思凡動心。

    皇后臉上紅潮尚未褪盡、動作略微有些僵硬。她忽然轉過嬌軀,發覺屏風上有一雙眼睛窺視,頓時面紅過耳,生牲端莊的皇后羞窘之下。兩手慌慌張張的想遮掩胴體緊要處,卻往往遮得了上面遮不了下面,手忙腳亂的模樣別提有多可愛,她大發嬌填道:“皇上,君無戲言。你說了不偷看的。”

    蕭若聽了心頭一樂,既然被發現了,便索性撓過屏風,快步來到裏進,在少女們的嬌呼聲中,一把將不著寸縷的皇后緊緊抱住,戲謔笑道:“君無戲言那是指對待國事,要是連在閨房裏都要整天繃著個臉扮威嚴,朕這皇帝也未免當得太累了!哈哈哈……”

    他一面調笑,一面指尖順著皇后天鵝般雪白地函頸望下滑,開始恐意撫摸她美絕人寒的胴體,輕搔慢批,上下遊移,像著了迷一樣嘖噴讚歎不已。

    皇后已經說不出話來,久曠的嬌軀異常敏感,在皇帝有技巧的愛撫下,很快便告不支,她春潮上臉,星眸微張,櫻唇半啟,媚態十分撩人,嬌喘吁吁道:“皇上不要嘛,不要在這裏,且容臣妾先洗去路上塵埃,以免玷污龍體。等會在鳳榻上再侍寢好不好?”

    蕭若微徽一笑,兩手停下步步緊逼的侵犯,打橫抱起皇后美不勝收的嬌軀,放進了浴桶溫水之中,然後沖侍浴的俏麗少女們笑道:“還不來侍侯朕寬衣入浴!”

    侍女們不敢抗旨,臉紅紅地過來為皇帝寬衣解帶。

    當他也脫得光溜溜之後,下身那陽物早對著浴桶中美人魚似的皇后高高舉起,耀武揚武,周圍美人們一個個羞不可抑,害臊得別過頭去。

    皇后見那壞東西多時不見,似乎比以前更為粗壯,猙檸可怖,她芳心有些怕怕、嬌喚了聲:“皇上洲”

    蕭若哈絡一笑,也跨入浴桶中。

    外地比不得宮中有函砌浴池,臨時間只能用講桶,但這浴桶以宮中標誰打造,自然奇大無比,在裏面都籲以游泳了,兩人同時進浴桶鴛鴦戲水,一點也不覺擁擠。

    皇后殷勤為他格洗君體,就舔個體貼入微的賢慧小媳婦:而蕭若表面上雖是也為皇后擦洗,其實很快就演變成了愛撫,趁機大逞手足之欲。有時挑逗得過了火,便引來皇后嬌慎連連,他也是樂在其中。

    後來,蕭若背靠在浴桶邊緣,享受著皇后與侍女們盡心盡力的擦洗,無數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全甚遊是,使他舒服得兩眼都輕輕閉上。

    他身心極度放鬆,突然想起一事:算算日子,秦義所率的那支遠襲大軍,要是路上沒遇到什麼事耽擱地話,應該已經到達唐宋兩王封地了。就不知那支偏師進展順利與否,倘若成功將兩王封地一舉蕩平,那青州緘內十余萬叛軍撐不過一個耳,如若不然,平定個次叛亂還需要大費周章。

    激情無限的沐浴之後,蕭若與皇后雙雙走出浴桶,在侍女們的服侍下擦幹水。

    皇后羞得抬不起頭來,一副任君予取予求的模樣,本以為皇帝會把她抱上鳳塌去,卻不料,皇帝突然間把她雄倒,使她上半縣趴在浴桶上,美妙無比的豐臀正對著皇帝。

    冰雪聰明的皇后知道他要於什麼了,她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帶羞恥地姿勢,堂堂皇后竟被他擺佈成這樣,她羞得無地自容,想要掙扎起辜,卻被他牢牢壓住,動彈不得,羞急之下哀求道:“皇上不要這樣,太羞恥了!放開臣妾!“她又羞又急,幾乎要哭將出來,欺霜勝雪的肌膚都泛出片片玫瑰般的配紅。

    蕭若體內欲火熊熊,早就忍不住了,望著眼前曲殘誘人噴血的胴體,那是說什麼也不放的。他分開皇后地兩辮粉臀,那話兒調整好方位,邪邪笑道:“皇后只知道一種歡好姿勢那可不行,其實床上姿勢有很多,光常用的就有十八式……嘿,朕今晚就給你上一課,嘿嘿!”說時,腰部發力一沖,以勢如破竹之勢刺入皇后嬌軀的至深處……

    沉浸於男歡女愛中的帝后誰也沒想到,便在此時,異變突起。

    侍女們見皇帝已經發起了攻勢,她們不敢再看下去、一個個面紅耳赤的向鳳帳外走去。其中一個紅衣宮女路過皇帝身旁之際,突然伸手進衣內摸出一柄薄如蟬翼的短七首,閃電般刺向皇帝全無防備的背心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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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十九章 鳳帳行刺



    其中一個紅衣宮女路過皇帝身旁之際,突然伸手進衣內模出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己首,閃電般刺向皇帝全無防備的背心要害。

    這一劍來的又快又疾,劍尖破空味味作響,一出手就是全力以務求一擊斃命。這紅衣宮女正是皇后身邊侍女中的那個劍術高手。

    蕭若粹不及防,在銷魂歡愛中突然遭到偷襲,寶貝都還插在皇后體內,只怕任何男人在這要命的時刻,都不可能做出有效的應變,蕭若也一樣。

    眼看蕭若難逃一劍穿心之厄,千鈞一髮的緊急關頭,驀然,蕭若丹田中升起一股浩浩蕩蕩的暖流,瞬間流遍全身,伴隨無窮勁道充塞四肢百骸,緊接著他身隨意動,身軀硬生生向方側挪了一挪……

    劍光一閃處,短劍鋒刃自他左腋下穿過,銳利的劍風在他肌膚上擦出兩道血痕。

    紅衣宮女勢在必得的一劍是空了。

    假如蕭若練的是一般武學,那他一心與皇后享受魚水之歡時,防備能力確實是最低的時候,勢必難逃劫數。可他練的是采陰補陽的內功心法,一身功力原本就得自男女歡好之中,眼下雖未有意運功采補皇后,如意神功仍處於顛峰狀態,他一聽見棄後利刀破空之聲,內功而動,有如神助,竟在電光石火間閃躲過去。

    避開來襲一劍,蕭若已趁勢從皇后體內退了出來,紅衣宮女變招極塊,手腕一翻,短劍劍氣森森,又自猛攻而來,牢牢把握先機。

    蕭若被打得獵手不及。一時間疲于應付,著著受制、全無還手之力,一面以一雙肉掌勉力周旋,一面腳下連連徘退不止,糧狽萬狀。

    紅衣宮女招招緊逼,身法宛如行雲流水一般,如影隨行沾著蕭若,今他始終緩不過勁來。她劍勢輕靈翔動,精絕而淩厲,一旦施展開來,有如山間煙雨脖腕,綿綿不絕,無乳不入,招招不離對方周身要害。

    要是單論劍法。她絕不在鐵寒玉之下。

    “侍劍,你瘋了?!住手!!“原本正自在皇帝攻勢下沉淪的皇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知所獵,站起衰驚呼道。

    紅衣宮女侍劍充耳不聞,手中短劍依舊全力猛攻赤甚裸體的皇帝。

    皇后眼見情勢危急,不顧一切褰餃酥屑洹F嗽諢實凵砩稀?br />
    紅衣宮女原本這一劍斜斜劃向皇帝方胸,這麼一來、就成了攻向皇后雪白的後背,紅衣宮女徽一猶豫,劍勢綠得一綠。急逮變招,短劍滴溜溜一轉、讓過皇后肩頭、刺向皇帝頸部。

    高手相爭,勝負原只在於一線,紅衣宮女這下一猶豫。使皇帝從疲于招架中擺脫開來,先機就此葬送。

    蕭若正值鑄魂之時遭人偷襲,隨後又被敵人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打祟了頭,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這時好容易獲得喘息之機。深吸一口氣,沉肩旋身避開敵人一劍,同時右臂一圈,“呼“的一掌劈出、掌風雄渾,剛猛絕倫。

    紅衣宮女只覺胸口一滯,被掌風壓得透不過氣來,她大驚失色,不敢硬按這一掌,只得微微退了一步。

    蕭若精神大振,把一絲不掛地皇后推開,長嘯聲中,與紅宋宮女戰在一處。

    此番交手,又與适才不同,蕭若大展神威,左拳右掌,每一擊出都是勁風楓然,威勢十足驚人、打得紅衣宮女節節倒退,手中短劍招式偶滯,已經施展不開。形勢正好逆轉。

    堪堪並到二十招開外,蕭若光腳丫子踩著地上脫下的衣物,他,s頭一動,腳獵頭一勾一挑,把地上的龍袍勾了起來,伸手接過,然後兩手一抖甩開,“呼”的一下子,像團烏雲般沖紅衣宮女當頭罩下。

    紅衣宮女暗自吃驚、玉腕撩處,劍芒上指,寒光在頭頂亂閃、嗤噴裂帛聲中,把龍袍狡成了片片布屑紛飛。還未等她看清對方,忽然,一股勁力襲體,她避無籲避,胸腹間被一記劈空掌擊個正著。她悶哼一聲、仟細的身子保斷線風等般飛了出去,摔徘在鳳帳邊,口溢鮮血,顯然內傷沉重,半天爬不起來。

    蕭若總算抽了口氣,這番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心動魄,其兇險之處,間不容髮,這會兒刺客倒下,他緊繃到極點的精神才徽徽一松。

    皇后隨手拿自己的鳳袍遮住身軀,定定望著紅衣宮女侍劍,沉痛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本宮自問多年來待你不簿,究竟是誰指使你行刺的……”說到這裏,皇后語氣一滯,花容失色,她突然間明白了,侍劍出自宋王府,能指使侍劍捨棄性命行刺之人,除了自己地父親宋王趙牧外,再不會有別人。

    皇后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嬌軀晃了晃,弱柳拂風似的倒向地上……

    蕭若及時上前一步,一把將皇后攬住,沖一旁嚇得作聲不得的三名侍女喝道:“還不過來扶住皇后!”三侍女連忙擁過來,扶著皇后在一旁坐下。

    躺在地上的侍劍慘笑一聲,道:“婢子連累皇后娘娘了。”說完,反劍朝自己脖子抹去。

    蕭若早有防備,當下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侍劍肋下一麻,叫踢中了穴道,手臂舉到一半即便軟軟垂下。

    “想死?沒那麼容易!“蕭若恨恨道。

    這時,帳外一個宮女輕輕走進鳳帳,小心翼翼問道:“皇上,皇后娘娘,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他們在帳外隨時聽候吩咐的太監宮女們早聽到了帳內異動,但他們明知皇上皇后都在裏面,一時拿不准是兩人親熱時弄出的聲響,還是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誰不敢輕易進帳寨看,要是打擾了帝后地好事,誰也擔不起這個罪責。直到這時,才派了宮女進去探問一下。

    打並發生在帳內裏進浴福旁,中間有屏風隔開、這宮女飛快掃視一番,並未看見有什麼異常之事,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這倒楣差事怎麼給自己程上了,只盼皇上皇后不要怪罪才好。

    蕭若念頭急轉,心裏打定個主意,佯作不耐煩的語氣道:“沒你們的事,退下!”

    這宮女連連應是,慌不迭退了出去。

    蕭若轉衰,又朝帳內三個待浴的宮女道:“今晚你們在鳳帳看到的事,都給朕爛在肚子裏、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你們要是敢到處亂嚼舌根……哼哼,朕絕不輕饒!”

    這三侍女嚇得連忙賭咒立誓,絕不嚼一個字。

    蕭若便命她們退下。三人出帳後,蕭若迎上皇后不解的眼神,便坐在她身旁,輕輕擁著她,微笑道:“今夜發生地事,朕不欲宣揚開來,要是天下臣民得知皇后身邊的侍女中有人刺君犯駕,你還怎麼統率後宮,為天下母儀!”

    聽得皇帝處處為自己著想,皇后眼眶一紅,鑽進他懷裏,“哇,的一下子,失聲哭了開來,“皇上明婁,臣妾不知道這事,臣妾事先真的一無所知。要是侍列跟臣妾商量,臣妾說什麼也要阻止她幹蠢事,皇上要相信臣妾,臣妾絕不會隨父王謀逆做亂!嗚嗚嗚……”

    “相信,相信。”此時皇后身上草草披著的衣服已經散開,蕭若輕拍她光潔如.地背部,連連哄道,“朕當然是相信的,四大王族的勢力在京城根深蒂固,要傳什麼消息進宮,簡直是輕而易舉。倘若宋王讓皇后想辦法佈置行刺的話,你那三個心腹侍女一定知道,可适才著她們在突發變故面前驚惶失措的模樣,應該事先也毫不知情——朕不相信那三個小丫頭每人的演枝都有那麼好,能做到滴水不漏。可見,行刺只是侍劍單獨一人地事,與皇后無關。”

    說到這裏,蕭若胸臆間湧上無限柔情,伸手輕輕挑起皇后的下領,深深凝視她閃爍著淚光的美麗大眼睛,“你适才真傻,侍劍雖然打得朕措手不及,可也未必就能要了朕的性命,一有機會朕就能扳回局面。而你突然間就那麼非了過來,檔在朕身前,要是侍劍根心不收劍,那一劍刺下,朕的鳳兒就要香消玉隕了。嘿,想想都一陣後怕。”

    皇后申也腮染上了一片嫣紅,仰起螓首,癡癡望著皇帝,夢吃般地喃喃道:“那下子臣妾嚇壞了,想都沒想,便撲了過去,什麼事情都顧不得了。”

    “所以說你傻啊,以後可別再幹這種傻事了。”蕭若輕輕樓著她,好似懷抱裏是具小瓷人,稍稍大力便會將她碰得粉碎一般,情意綿綿低聲訴說著。

    “這也正是朕相信皇后不是主謀的最大理由。危急中見真情,對於一個肯為朕不要牲命的女人來說,什麼解釋都屬多餘,朕永遠相信你,不論在任何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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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二十章 長途奔襲,攻敵不備



    “這也正是朕相信皇后不是主謀的最大理由。危急中見真情,對於一個肯為朕不要牲命的女人來說,什麼解釋都屬多餘,朕永遠相信你、不論在任何時侯。“蕭若深情款款說道。

    “皇上……”千言萬語凝成這一聲嬌喚,皇后喚咽難言。

    蕭若費撫皇后一陣,站起身來,走過去點了紅衣宮女侍列的“黑想穴”,侍劍頭一歪,即便暈厥過。

    蕭若心裏盤算著,明日把她交給鐵寒玉審問,今晚行刺之事不宜宣楊開來,對外隨便我個什麼藉口……嘿,就說自己要皇后身邊的侍劍侍寢,誰料這侍劍不識抬舉,惹得自己龍顏大怒,所以被關了起來。這種藉口再平常不過,外面人應該不至於起什麼想法,此事就算揭過了,于皇后賢德之名壁毫無損。

    蕭若把皇后半掩半露的美妙嬌軀打橫抱起,擁入鳳塌流蘇軟帳中、他溫柔的為皇后朝去附甚衣物,皇后含羞閉上美辟,任他施為,千依百順。衣裳鶴除後,他把皇后美絕人寰的胴體緊緊樓住,在她耳畔低語偶偶,情話綿綿,使皇后驚悸之情漸去。

    皇后在他懷裏談起待劍之事,又是悲痛,又是惋惜,徐徐道出一番話來:“我們宋王趙氏一族與天家皇族關係非同一般、幾乎每代都有直系郡主入宮陪王伴駕,或為皇后,或為貴奶。到臣妾這一代時,由於臣妾比先皇嫡長子一一也就是如個的皇上您一一略小一歲。相貌也不算醜陋,所以從小就被當作未來的皇后培養……”說到這裏,皇后望著皇帝甜甜一笑,宛若春花綻放,傾國傾城,道不盡地柔情密意盡在這一笑之申,令人目眩神迷。

    蕭若心頭愛煞,抱著她的手臂又緊了一緊。皇后已有些喘息。滿面紅雲,卻沒有推開他。

    “我們家族深知後宮險惡,不亞于江湖(蕭若聽到這裏不由噗哧一笑,皇后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身居皇后尊位的人更是眾矢之的,不知多少人想取而代之,身邊萬萬不能設有可靠的人。因此之故,臣妾還在稚齡時,父王便收養了大扯孤兒,這些孤兒都是與臣妾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們被安排在臣妾周圍,與臣妾一起讀書玩耍,一塊兒長大,臣妾就告她們是親姐妹一般。直到臣妾入宮為後,她們也作為陪嫁的婢女一同進宮,陪伴在臣妾左右。十多年下來,從小到大的姐妹精份早已深植心底、她們對臣妾地忠誠度絕無任何懷疑,凡乎不孽能被他人妝買。”

    蕭若聽著面色漸趨凝重、不過什麼話也沒說,暗暗付道:“無怪乎鐵寒玉曾說中宮基本上全是宋王府的人,原來如此。”

    皇后頓了一頓。繼續道:“待劍也是其中之一,她天生根營資好,悟性又佳,父王便讓她學武,以便日後寸步不離的保護臣妾。等到侍劍打好了武學根基時,還曾英排她去蜀中峨媚劍派學了幾年藝。據說她的劍術成就。能稱得上武林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蕭若面沉若水,宋王派待劍隨皇后入宮、固然是為了貼身保護她,以防萬一,其實。何嘗又不迷悄捎在皇宮大內布下一枚棋子,必要的時候隨時可以發動,适才要不是自己應變得快,險些就要為趙牧那個亂臣賊子所害!

    皇后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語帶埂咽道:“臣妾得知四大王族朕手叛亂之後,一心以為我們可以置身事外,反復告誡全中宮的姐妹不准再跟宮外有任何朕絡,她們也都答應了,誰知……誰知侍劍還是收到了父王的密今。臣妾罪該萬死,懇請皇上賜罪!”

    “無罪,無罪!”蕭若連忙寬慰,微笑道:“剛才情勢危急之際,皇后不顧自身安危,沖上來為朕擋劍,朕感激都來不及,終生不會忘記那一幕。皇后何罪之有?”

    皇后道:“臣妾謝皇上恩典。臣妾甚邊的婢女全部來自宋王府,其中除侍劍之外,難保沒有跟她一樣接到父王密今地人,她們雖都不會武丁從也不可不防,臣妾要不要將她們盡數遣送出宮?”她為了皇帝的安危,忙自表露心跡。

    蕭若沉吟一番,道:“現在就大舉逐人出宮,未免太過突無,不好遮棒。還是等叛亂平定後,論罪之時,再行將與四大王族有瓜葛的太監宮女通通逐出宮。況且,別的婢女手無縛雞之力,縱然接到宋王密今,又能有什麼作為……”他說到這裏,壞壞笑道:“假如朕是你父王,朕就會送行刺地密令給你這寶貝女兒,婢女雖出自宋王府,可再親也親不過父女;婢女雖也有機會接近皇帝,可再也沒有你這皇后的機會好!哈哈給……就可惜你這閨女跟父王不是一條心,不但不聽父王的話,危急關頭還捨命救皇帝……噴噴,怪不得常言道女生向外,嫁出去的女兒那就是潑出去的水。”

    “皇上!”皇后聽了大羞,在他懷裏胺肢蛇似的扭動,撒嬌不依。

    摟著皇后美得世間少有的嬌軀,原本極易勾動欲火,經她這一扭肌膚磨擦,感覺之美妙,直欲銷魂蝕營,蕭若的欲火騰的一下子,就起來了,下甚那話兒急逮膨脹、膨脹……

    正值兩人緊緊樓池當兒,皇后第一時問便感覺到了他飛速上漲的欲望,粉臉佈滿紅潮,嬌膩膩的喚了聲:“皇上……”很是難以啟齒的說道:“皇上是不是又想作賤臣妾?”

    蕭若一聽,簡直摸不著頭腦,奇道:“朕幾時作賤過皇后了?”

    “剛……剛才……”皇后美陣低垂,含羞帶怯道,“皇上真壞。

    把臣妾作賤得跟……跟母狗一樣,實在是太羞恥,臣妾都沒臉見人了!“絕代佳人又羞又窘的模樣極為動人。

    蕭若聽著一怔,猛然間恍然大悟,幾乎當場暴笑開來,怪笑道:“那哪里是作賤皇后啊?天地良心,朕疼愛你都嫌來不及!那種後位式是夫妻間最常用的體位之一好不好?你楞是覺得被作賤得無地自容,朕真是……真是服了你!”

    皇后羞得兩隻玉手急忙梧臉。今羞淬了一口,嬌慎道:“污言穢語,臣妾不要聽。

    蕭若心頭一蕩,猛地翻身把皇后柔若無營嬌軀壓在甚下,涎著臉道:“看來皇后只知道男上女下的一式,嘿,今晚就讓朕給皇后寶貝兒上一堂課。放心,放心,這裏沒有別人。你就是給朕擺佈得再羞恥,也沒他人看見。明兒清早你穿上鳳冠霞帳,又能繼續當你高華端莊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給哈哈哈……”

    “皇上壞,不要嘛……又作賤臣妾。臣妾不來……啊……”

    只見輕紗籠罩的鳳塌上,人影有節奏的劇烈起伏,一時嬌繹喘息之聲大作……

    ************************

    鳳帳內赤色無邊地同時,東方千里之外,秦義所率的一萬御林軍經多日急行軍,已悄然襲至唐宋兩王封地的南部。

    唐宋兩王封地位於山東齊魯大地臨海地最東北角,兩王封地相連,宋王封地在北,唐王封地在南。唐王封地最南端是座中等規模的城池,叫做石城,緘中戶口兩萬餘,統共人口十幾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石城也像封地別的城池一樣。唐王舉兵西征時,就開始近乎瘋狂的拉壯丁入伍,現如今這座城池兵力多達三萬人之眾,但是這些新兵不惟缺乏訓練,大部分人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要把他們變成能上戰場的軍隊。還需要很多時間。

    華朝內地基本上沒有駐軍,四大王族擁立陳王的起事(叛亂)發生後,各地地方官既不想、也無力介入,大致持觀望態度。皇子間爭奪皇位的事,每朝每代都有發生,反正勝利的一方是真命天子,敗落地一方是亂臣賊子,自舌如此。只要這仗不是曠日持久的打下去,跟下面老百姓的關係就不大。

    石城附近的華朝城池連駐軍都沒有,只有一些維護日常治安地捕快,而石城自身卻擁兵三萬之巨一一雖說只是烏合它眾,石城從上到下都不擔心有人來攻,似乎只有打別人的份,沒有被打的份。接到眾王侯所率主力與皇帝平亂大軍在青州對峙的沾息後,他們更加高枕無憂,每日也就是加緊訓練新兵,加緊打造兵器皚甲而已。

    是夜,夜色似墨,暮雷四合,徽風習習。石城城牆上當值的守卒們也輕過一天的訓練,身體疲累得緊,便像往常一樣相互靠著打瞌睡。南邊城牆上只有幾盞風燈,兀自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驀然,一陣細微的“叮叮”之聲響起,城牆下黑暗中無數道系著繩索的鐵爪仍將上來,牢牢扣住城蝶口,鐵爪後連著地繩索隨即繃得筆直。

    城牆上大多守卒正在夢鄉與周公下棋、並未醒轉,有幾個沒睡著的守卒聽見異響,咒駡著站起身來,提著燈籠朝斌牆下敷衍式的望瞭望一一下面自然迷一團漆黑,便也沒有太多放在心上,只當是半夢半醒間的錯覺。

    轉眼間,一個個御林軍將士兩手抓著繩索攀上城牆,俱都口銜利刃,甫一皮上城擂,便呐喊著向最近的守卒殺去,個個割悍勇猛。

    城牆上的守卒全無心理準備,突然遭到偷襲之下,頓時亂作一團。城培上當值地守卒人數雖遠遠多過對方,卻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全無防備時遭遇夜襲,就連正規軍都未必能及時組織起身效的抵抗,他們這些個從沒上過戰場的新兵就更不用談。

    攀皮上城牆的擲抹軍都是精選出來的猛士,殺入人群中有如虎入羊群一般,銳不母當,更加快了敵人地崩潰。

    城搐上的守卒們前一陣子還是種田做工的老百姓來著,哪裏見過這種真刀真轉地血腥場面,蒙頭蒙腦中,驚惶失獵。一見有人逃,便一窩蜂踞著逃,爭先恐後下城牆向城內逃去。

    南邊城牆上的衙殺慘叫聲驚動四方,只聽得“洗洗當當”亂響一氣,另三面城頭上鑼聲大起,整個城池隨之騷動起來。

    擔任突擊任務的御林軍將士目的十分明確,他們並不追趕潰敵,而是一齊奔下城牆。聚攏在城門前,合力卸下門臼,軋軋聲中,推開笨重的城門。

    城門大開,城外大軍等的就是這一下,霧時間萬馬奔騰,大地都在隱隱顫動。黑盔黑甲的御林軍騎兵,如同潮水一般湧入城中,人流久久不絕。

    城中烏合之眾人數雖龐大。黑辟中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之下,早亂作一團,各級指揮系統失靈,當他們發現擲林軍騎兵已進城地那一刻。最後一絲抵抗意志都沾失賠盡。廣大被強征入伍的老百姓本不願當兵上戰場,在此要命的關頭,誰也不願再為唐王賣命,紛紛把軍服一脫,各自逃回家去、又當回了他們的城內居民。

    城中守軍組織不起來巷戰、城池隋落已成定局。

    到天祟蒙亮時分,御林軍已完全控制了城池,城中百姓紛紛在街道上擺案焚香。恭迎王師,以示歸順之意。

    恭義與一於御林軍千戶,在石城衙門大堂裏指揮全局,得報城中零星抵抗相繼被非滅,大局已定,個番長途奔襲旗開得勝。眾將俱是興高采烈,歡聲笑語不絕。

    不多時,一個白髮蒼蒼、滿身血污的老者被五花大綁押進堂,士兵稟狠說這人乃足石城城主李蒼瀾、是唐王李嶽的族中叔伯輩。

    李蒼瀾甚板還算硬朗。尖臉白眉,眼中閃爍著驚恐的光芒,被押到秦義面前,不待士兵強制,他自己倒先撲通一聲跪倒,砰砰砰直磕響頭,眼淚鼻涕橫流,連連求饒:“將軍饒命!眾位脊軍饒小人一條狗命……

    恭義出身卑微,要放在幾個耳前,李蒼瀾正眼都不會瞧自己一眼、如個這豪門貴族在自己腳下磕頭求饒,胸臆間不期然湧上一股快意。秦義自己牲情豪勇,也希望敵將是個寧死,不屈的硬漢,誰知竟出這麼個膿包貨色,又有些鄙夷。冷笑道:“李蒼瀾,你隨唐賊李嶽造反,禍國殃民、你可知罪呀?”

    李蒼瀾悲呼道:“將軍明鑒,我這糟老頭子都足半載入土的人了,何嘗情願謀反?怪只怪李岳小兒一意孤行,硬是將李氏一族帶入了不歸路、我從來就沒同意過,將軍開恩郵!”

    恭義尚未答話,押李蒼瀾來地一個士兵氣忿忿道:“啟稟恭將軍,這老東西率人負隅頑杭到最後,還親手砍倒我們好幾個兄弟,請將軍將他斬首示眾!“說罷,兀自不解氣,提腳結結實實端了他兩腳。

    李蒼瀾被端得殺豬似的慘叫,嘶聲悲呼:“戰場上死傷在所難免,雙方各為其主,不應怪我。如今我幅然醒悟,願意棄暗投明,請將軍開恩,留我一條狗命,我願拼卻殘身報效皇上。若將軍令日殺我,只恐唐宋兩族人人恐懼,再無降者;若將軍留我一命,我願為將軍一路招降唐王屬地,如我不起作用,再殺我不遲!敢請將軍三思。“言迄,深深伏在地上,聽憑發落。

    秦義身旁一名千戶拉了拉他衣袖,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這老東西在李氏一門中輩份甚高,是碩果僅存的老一輩人物,留他一命或許有點用處。”

    秦義沉繹一番,下了個決斷,鑲鎳道:“皇上聖心霓仁,本將臨行前曾再三叮囑少造殺戮,你既然願意歸順皇上,就給你個帶罪立功的機會,命你隨我軍進軍,若有異動,定斬不饒!

    “謝秦將軍!謝各位將軍!謝皇上!“李蒼瀾喜極,聲嘶力竭大呼。

    秦義命人將李蒼瀾先帶下去,不許再加析磨。然後命士卒分頭去城內四處張貼安民告示,穩定城中民心。

    最後朝眾御林軍千戶下達命令,留下一名千戶及五百名御林軍守城,投降地叛軍士兵解甲歸田,只留小部分精壯者協助守城。其餘大軍話事休整用飯、一個時辰後出竭,火速奔襲東北方一百二十裏外的淤州緘。

    眾千戶聽了,略有遲疑之色,一人恭聲道:“將軍,我軍連日來日以繼夜的行軍,每日只睡兩個時辰,下麵士兵已很疲憊,昨晚又連夜攻下石城,是不是讓全軍士兵休息一日,明日再出征。”

    秦義斷然道:“兵貴神速!我軍目前尚能支撐,等攻下汝州城,再讓全軍將士好好休整。我們是全天下最精銳的御林軍,諸將務必約束士兵並肩戮力,若無意外,今晚本將就能與諸位將軍在汝州城衙門大院痛飲!”說著,刷的拔出腰間長劍,指天大呼:“我軍必勝!”

    眾將受秦義激勵,豪氣大漲,紛紛拔出長劍,架在秦義劍上,齊聲大呼:“我軍必勝!”“我軍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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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二十二章 皇太后不可告人的企圖



    太后打鼻孔裏冷吭了聲,道:“皇兒,母后一大早就來,沒打擾你們吧?”

    “哪能呢,”蕭若起身,微笑著道:“就在剛才,兒臣與皇后說起怎生儘快生個寶寶,好讓母后早日抱上孫子,正商量著要是生個皇子,取什麼名字好,皇后說該由長輩——也就是母后取名,這邊正說著說著,可巧母后就來了,哈哈!”

    太后面色大為和緩,唇邊不期然溢出一絲笑意,目光有意無意地在皇后腹部一掃,稍稍一頓,開言道:“那倒也不是件壞事。”

    太后雖對皇后一貫的不假辭色,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周圍人都聽得出,太后固然對皇后絲毫不感興趣,可要是她能懷上皇帝的龍子。太后還是很高興的。

    “是,母后。”皇后臉紅紅的輕聲應道。

    隨後,太后身後眾人向帝后跪行大禮,鐵寒玉及韓妃一些人也都來了,小郡主沖蕭若不情不願叫了聲:“皇帝哥哥!”便一頭保依進太后懷裏,太后要她正經行個大禮,她只是撒嬌不依,太后也沒奈何。

    蕭若只盼小郡主不鬧事謝天謝地了,這等小事自然不放在心上,反正者她在皇宮裏初見自己時的情形,估計她長這麼大,還從未正兒八經對皇帝行過禮。

    見禮的人中有個身量高大的老和尚,十分惹眼,正是明昆老和尚。

    蕭若裝作不在意道:“喲。這不是明昆大師麼?”

    明昆連忙頓首應是,一旁太后含笑道:“皇兒,明昆大師佛法精湛,母后一路上向他請教佛理,受益匪淺。”

    “阿彌陀佛。”明昆雙手合十,恭聲道:“太后深具慧根,乃是我佛如來座下女菩薩轉世,貧僧有緣得與太后切磋佛經,實為幾世修來的福份。”

    蕭若看這光景。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請眾人進帳。

    蕭若讓鐵寒玉把侍劍帶下去好生看押,故意以一種極暖昧地語氣說“這賤婢不識抬舉,昨晚……哼,她昨晚把朕的龍袍都撕爛了!”

    旁人聽了疑雲疑雨,很自然往曖昧事上想,一個個露出會心的微笑,不虞有他。

    蕭若奉太后坐定。笑道:“母后。這幾日沒有戰事,兒臣陪母后去左近哪處景致遊玩,可好?”

    太后想了想。道:“這大熱天的,母后怕曬,哪兒也不願去。只要有皇兒陪在身邊,母后就心滿意足了!”

    太后身旁一個老嬤嬤湊趣笑道:“皇上可知,太后在宮裏時,整天念叼著皇上,茶飯無心。胃口一直不好,昨日到軍營見了皇上,一高興,晚膳時吃了兩大碗飯哩!”

    太后周圍侍女嬤嬤們也笑著連連稱是。

    蕭若陪太后閒聊了一會兒,小郡主坐不住了。提議在帳內玩羽箭投壺的遊戲,太后笑著連聲稱好,蕭若無可無不可,便讓人在鳳帳中央收拾出一塊空地,取來一些箭支及玉壺。

    羽箭投壺是一種由射箭演變而來的簡單遊戲,投壺者站在離壺一定距離的地方,把箭投向壺中,以中壺口的箭數或中箭的狀態來決定勝負。

    蕭若命人拿來一些金銀首飾當彩頭,誰贏一輪,便任取一件,以助玩興。

    帳內歡騰熱鬧異樣,太后、皇帝、小郡主,外加皇帝身邊地玉妃韓妃等人,一大群人在鳳帳內玩得不亦樂乎。

    皇后因行動不便,沒有參與遊戲,端坐在一側觀戰助威,巧笑盈盈,美睜顧盼。明昆老和尚也坐在一旁,雙目微闔,左手豎立在身前,右手不住一粒粒捏弄念珠,嘴唇微微開合翕動,默頌佛徑,心無旁鶩,一派得道高僧之狀。

    蕭若其實並不像表面上那麼開心,自從得知太后對他的真假存有疑慮,此番前來有意試探他一番之後,他就有些戰戰兢兢的,生怕太後跟他聊起皇帝小時候的事,當日陰空海那死太監雖說跟他說了不少關於真皇帝的事,仍怕在太后面前露出馬腳。

    沒想到,太后始終沒有巧言試探,仿佛完全沒有那回事一樣,令他安心不少,緊繃的精神逐漸放鬆。

    這一下輪到蕭若投箭,他捏著一支羽箭,瞄準一下,欲投出之際,忽然右手手臂一顫,手指也不知怎麼打了下滑,鋒利的箭鏃便劃傷了手指,鮮血流了出來。

    明昆老和尚霍地站起,正欲上前……

    卻不料,站在皇帝身旁的杜若丫頭驚呼一聲,飛撲上去,張開櫻唇一口把皇帝流血地手指頭含住,別提有多乖巧。此舉顯然大出明昆地意料之外,他呆了一呆,只得止步。

    太后眼巴巴望著殷勤為皇帝吮手指的杜若,不期然流露出失望之色,瞅了明昆老和尚一眼。明昆一無回應,已坐回座位,低眉肅目,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太后與明昆不清不楚的舉動,早被有心人蕭若看在眼裏,他心頭劇震,只覺背心涼颼颼地,心裏在狂叫:“他們要幹什麼?!他們究競想幹什麼?!”

    皇帝手指受傷,只得走到一旁,退出投箭遊戲,早有御醫拿來最好的傷藥,皇后心疼不已,親自為皇帝包紮妥當。

    皇帝指頭上其實只是破了點皮,流了點血,連傷都算不上。

    蕭若儘管心裏悸動,卻並不形之於面上,仍舊與太后有說有笑。

    玩樂中一天很快過去,到了晚間,眾人盡歡散去,蕭若也回到自個兒的禦帳。

    他對上午之事百思不得其解,要是沒有太后與明昆並常的一幕,他一定會以為是自己一不小心弄傷了手指,但這時就不一樣了,他們必是早有預謀。

    明昆老和尚眸中精光內斂,一看就是內功修為達到極高境界,想必他在一旁看准機會,隔空發出一股陰柔之力,使自己手臂顫了一下,劃傷自己的手指。

    讓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是,太后與明昆究竟意欲何為,怎麼一見杜若含住自己的手指,他們就只得取消行動……“難道說,他們對我地血感興趣……”

    蕭若念甫及此,腦中猛地靈光一閃,“太后想與我滴血認親!一定是這樣!”

    他想通這一點,諸多難解之處隨之豁然貫通,他不由又驚又怒,同時也暗叫僥倖。

    古人經常採用滴血認親的方式,辨別父子或母子的親生關係,具體做法是,將雙方之血液滴于盛了清水的碗中,若血液融合,就有血緣關係,如血液相互排斥,則沒有。

    以蕭若21世紀的眼光看來,古人這種滴血認親地方式,有一定的科學根據,但是誤差太大,因為同血型的血就會相融,血型不同就不相融,子女與父母的血型不同是很常見的情況,陌生人血型相同也司空見慣。這種做法說到底,其實就是碰運氣,但古人對此卻深信不疑。

    蕭若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看來太后鐵了心要跟自己滴血認親一回,這次沒驗成,她不會甘休的,明天又會想別的辦法。

    要走運氣超好,自己與太后的血液竟相融,那自然是錦上添花,妙不可言;若不相融,對自己則是毀滅性的一擊,消息一旦傳開,對滴血認親深信不疑的天下臣民再也不會相信自己,等待自己的,將是死無藏身之地的下場!

    蕭若頭痛欲裂,心亂如麻,左手無意中觸到腰間冰冷的寶劍,他心底裏殺機驟起,“要是太后在軍營裏出個‘意外’,就此消失,那就乾淨了,一了百了,從此高枕無憂……”

    “萬歲爺……”身後一人推了推蕭若,他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反把身後之人嚇了一大跳。

    蕭若轉過頭來,原來是杜若丫頭。

    杜若小心翼翼道:“萬歲爺,您怎麼了?您的臉色不太好。婢子喊了好幾聲,萬歲爺都沒聽到。”

    “沒事兒,”蕭若定定神,抬袖擦了擦額頭玲冷汗,道:“你叫朕什麼事?

    杜若便恭聲答道:“啟稟萬歲爺,那傻乎乎的萬俟兩兄弟來了,就在外面求見。”

    蕭若心頭一喜,立時命傳見。

    萬俟兄弟進禦帳,行過面君大禮。

    蕭若急急道:“小妖女來了沒有……嗯,你們師父來了沒有?”

    萬俟纏纏媚笑道:“師父與我們一同前來,命我們兄弟進軍營見皇上,師父她老人家在南邊數裏外的亂墳岡,請皇上獨自出營去見,嘻嘻!”

    “你們師父不愛跟人打交道,卻愛待在亂墳岡,真不愧是小妖女”蕭若隨口調笑道,命侍女們為自己更衣,揮手讓萬俟兄弟下去。

    換衣服之時,蕭若突然伸手摟住杜若的纖仟小蠻腰,笑道:“阿若今天真乖,朕回頭重重有賞。”

    杜若聽得楞了一楞,隨即明白過來,皇帝指的是上午的事,嬌笑道:“那時婢子離萬歲爺最近,其實不管換了我們五人中的隨便哪個,她們都會立刻撲上去為萬歲爺吮手指的。萬歲爺不知道,她們幾個羡慕得死哩……”

    “她們羡慕什麼?”蕭若奇道。

    杜若眉花眼笑,打心眼兒裏樂出來,咯咯嬌笑不止,道:“羡慕婢子嘗到了龍血啊!民間傳聞,龍血乃走天下至寶,喝可以益壽延年,青春永駐。不信您問她們。”

    兼葭介面嗔道:“這小蹄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萬歲爺別理她!”

    蕭若哈哈大笑,甩甩大袖,出帳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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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二十三章 月下亂墳岡



    小半個時辰之後,蕭若孤身一人來到大營南邊數裏外的亂墳岡。

    其時,一輪冷月淡淡的懸桂在半空,四下裏暮霄深深籠罩,幽幽磷火四處飄浮,分外怕人。亂墳岡雜草叢生,放眼望去,遍地殘碑墳堆零零落落,時不時響起幾聲“啊,啊——”的烏鴉叫聲,為靜檻的曠野平添幾許詭異陰森之氣。

    蕭若頭皮麻麻的,饒走他來自科學昌明的21世紀,打小不怕鬼,不懼神,深夜獨自來到這亂墳岡,也不由得心弦一陣陣抽緊。

    “菲兒……菲菲……小妖女……”他蹈蹈獨步,踏著如水月色緩緩前行,一面不住掃視四周暗影處,一面輕輕的呼喚。

    始終未見陸菲菲脆嬌的聲音作答,只聞風掠疏林,枝葉嘩啦啦作響聲。周遭村影婆娑,黑影幢幢,空氣間陰寒的氣息異常懾人,墳堆樹後,仿佛有厲鬼冤魂在冷冷凝視著他。

    蕭若毛骨悚然,暗中不停的咒駡那邪裏邪氣的陸菲菲,“小妖女果然是小妖女,好好的人群不待,偏喜歡待在這種陰不陰、陽不陽的地方,她就算不便進軍營與自己相會,也不用來這種鬼地方啊!是了,是了,妖鬼一家,八成這裏有哪個孤魂野鬼是她的老相好,嘿嘿……”他壞壞的想。

    胡思亂想並不能逐退他的恐懼,他等了一陣子。不見陸菲菲出現。便不願再待下去了,正想打道回府。

    暮然,蕭若耳中聞得一縷細微地笛音,他先是一喜,“小……”小妖女三字險些脫口而出,猛地發覺不對勁。這笛音尖厲異常。跟吹奏笛樂大相庭徑,音律間透著股子說不出地妖異之氣。

    跟著,身後傳來,“沙沙沙“的細微聲響,越來越近。濁惡的腥味在空氣間擴散開來。夜風吹也吹不散。

    蕭若驟逢異事、雖驚不亂,他默默提聚內功,身軀一動不動,屏氣凝神,右手悄然搭上腰間寶劍劍柄。

    沙沙異響來到蕭若身後,月光下。他身前的影子被覆蓋,身後一個黑影漸漸昂然升起,越升越高,越升越高……他整個人都被身後巨大的黑影所吞沒。

    蕭若從未遇到這等怪事,一顆顫悠悠的心兒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霍地轉過身來,抬眼望去,看清眼前之物,險些脫口驚呼出聲。

    只見身後是一條碩大無匹地怪蛇,蛇身足有成年人地腰一般粗細,約有七八丈之長,世間罕有。此刻巨蛇上半身昂然立起,扁頸擴腮,一對碧綠綠的蛇眼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以下撲獵物之勢鎖定蕭若,前唇不住吐著紅紅的分叉信兒,滋滋滋滋,惡形惡狀,周圍惡腥味越發濃烈。

    林間尖厲的笛音忽地一變,節奏急速加快。巨蛇似乎受笛音控制,蛇身一緊,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上下兩對利齒隱隱泛著幽冷地寒光,一猛子正正沖蕭若撲了下來……

    蕭若早有準備,當下腳底一滑,身軀移形換位般疾閃,避開了巨蛇這一撲,但聞給哪一聲清越龍吟,蕭若腰間天子佩劍出鞘,清嘯聲裏,一道劍光刺中蛇身。

    卻不料,巨蛇遍身覆蓋著一層墨黑色似鱗似甲之物,極是滑溜,不易吃力,劍鋒一刺中,便向一旁滑開,只在蛇身上劃出一道血痕。

    巨蛇很是靈敏,一擊不中,又挾著一股腥風再度攻來,蛇牙、蛇身、蛇尾無一不走致命武器,挨上一下不死也得重傷。蕭若長持寶劍,身形遊走,全神貫注應敵,不敢有一絲一毫大意。

    如水月華下,就見墳堆旁一人一蛇殺得難解難分。

    蕭若與巨蛇廝殺幾個回合,敏銳的發現巨蛇的動作與笛音相合,似乎有人在暗中操縱指揮,巨蛇隨笛音起舞,進退有致,攻守間暗含武術章法,甚難對付。

    蕭若心裏有數,趁翻身閃避之際左手抓起一塊小石子,悄悄在掌心裏捏著,一面應付巨蛇,一面靜心去體察笛音傳來的方向。

    暮地裏,蕭若星目怒睜,清嘯聲中,左臂一揮,小石子疾射而出,挾著一股穿金洞石的勁力,向不遠處林間笛音傳來的方向射去……

    只聽那個方向“啪”的一聲輕響,空氣間流溢地笛音頓時嘎然而止,他這一擊也不知是傷了吹笛人,還走打斷了竹笛。

    笛音一斷,巨蛇便開始不受控制的亂來,就如同自然界中尋常巨蟒攻擊獵物一樣,一切全憑本能而動,再無起初的章法可言。

    蕭若壓力大為減輕,到這時已能應付自如,他徒然一躍而起,劍勢修變,寶劍劍芒大熾,蕩出一道道絢爛弧光,流光飛舞,婉蜒好似月牙兒,夭矢如匹練,光華流轉,飄乎不定,劍氣森森。“孽畜吃朕一招。流霜飛螢,!”他洪聲大喝。

    巨蛇雖有靈性,終究是低智畜生,如何分得清虛招與實招的區別,更不用提劍招的精妙之處了。只聽嗤嗤聲連響,巨蛇嘴裏短劍似地利齒盡數被他連根削去。

    蕭若一喜,正想找出巨蛇的“七寸”,以便一擊致命——是蛇就一定會有七寸,再大的蛇、也終究是蛇。

    卻不成想,巨蛇痛極,反倒激發了全部凶性,蛇頭飛快兜轉繞蕭若一周,極長的蛇身將他一圈圈纏住,然後迅速勒緊。

    蕭若立時驚覺不妙,大驚失色,斷然丟下天子佩劍,兩臂曲肘豎在胸前,運力向外推去,蛇身頓時松了些,但又粗又長的蛇身已一圈圈將他整個身子纏住,只餘一個腦袋在外面。哪里還掙得脫去。

    蛇身越來越收縮抽緊。蕭若只覺周身萬鈞重壓擠得透不過氣來,渾身骨節都格格作響。

    要知縱是兇猛如獅虎,一旦叫一條尋常地大蟒蛇這般纏住,也會給活生生勒死,何況這條世間罕有地巨蛇,蛇身勒擠力之大。要是換個一般人在這裏。只帕怕骨頭都會給擠壓成碎渣。饒是蕭若一身不俗的武藝,到這般境地,也只能勉力撐得一時而已,毫無掙脫之望。

    巨蛇蛇身正對著蕭若腦袋。紅信兒嗞嗞嗞的吞吐不住,只等這男人力盡,便一口吞下。蛇類不會咀嚼,不論吃多大的獵物都是“生吞”,以這條怪蛇之巨大,恐怕連大象都可以緩緩吞下,何況是蕭若這麼個人。

    蕭若默運內功。渾厚的真氣在體內川流不息,氣脈悠長,短時間內尚無力竭之虞。

    忽然蛇口沖他噴出一口氣,這口氣像黑霧一般擴散開來、顯然其中飽含劇毒。

    蕭若正全力對抗蛇身勒擠。閉口屏息只稍稍遲了一刹那,早已吸進去了一絲毒霧,頓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手腳發軟,真氣正飛速離體而去……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當此危急關頭,林中一道紫影閃電般掠出,晃得一晃,已撲至纏成一團蛇人前,卻走個輕紗蒙面地少女。

    但見她輕飄拍出一掌,纖纖玉手好似不含半點勁風,可其中蘊藏的陰柔勁道,比蕭若剛猛霸道的掌力有過之而無不及。“啪”的一下,這一掌擊中巨蛇蛇身中央偏上地位置,正是巨蛇要害七寸之處,巨蛇蛇身劇震,慘嘶一聲。

    “啪啪”,又是接連兩聲輕響,紫衣蒙面少女三掌先後擊在同一個部位,巨蛇頂不住,慘嘶聲中,蛇毒鬆開蕭若,在地上拼命扭動,蛇尾甩到哪里,哪里的樹幹便被撞折、墳堆被摸平,轉眼間這一帶泥塵四濺,飛沙走石,聲勢極為驚人。

    紫衣蒙面少女不理會巨蛇,蛇身甫一鬆開,便飛身上去一把操起蕭若的身子,見他兩眼痛苦的緊緊閉著,喘吸粗重,巳然昏迷過去,她芳心大急,連忙摸出兩粒丹藥塞進他嘴巴裏,然後把他背在身上,向南邊疾馳而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蕭若悠悠醒轉過來,他緩緩睜開眼睛,見自己躺在一間鄉村茅房裏的木床上,室內一燈如豆,散發著昏昏黃黃的光芒。

    耳中聞得一聲嬌脆的歡呼,只見自己床邊趴著個紫衣蒙面少女,一見自己醒來,便喜極地嬌呼出聲。卻不是白蓮教聖女陸菲菲是誰?

    “這走哪里,我怎麼在這兒?”蕭若剛剛醒來,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隨口問道。

    陸菲菲嘰咕一笑,脆聲道:“我們這是在田間一處小村莊裏,你暈倒了,人家便奔到這就近的村莊、問一戶好心鄉農借了一間房間,好讓你安歇。怎麼樣,你現在身子還有哪里不適?”她說到後來,毫不掩飾殷殷關切之情。

    蕭若覺得渾身有些酸痛,倒沒有什麼不適,他漸漸想起暈厥之前的事來,衝床前陸菲菲氣呼呼道:“今晚到底怎麼回事?你派人傳話說在亂墳岡等朕,朕去那裏等了老半天,你沒等到,倒等來一條碩大無匹的怪蛇,險些就被吞了……嘿,別告訴朕那條怪蛇是你這小妖女變的,哈,哈,哈!”他不無譏嘲道,笑聲中殊無笑意,對這行事怪僻地小妖女的確有些著惱。

    陸菲菲薄薄白紗下的面色變得好生古怪,張了張櫻唇,欲言又止。

    蕭若感到事情頗不尋常,道:“你怎麼了?”

    陸菲菲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默然了半晌,方幽幽歎了口氣,輕聲道:“唉,人家都告訴你好了。因近日叛臣把不知從哪里聽來的、皇帝走假冒的一事大肆宣揚開來,他們時機掌握得不好,又沒證沒據的,空口說白話,搞得全天下人都不信。如此一來,師尊掌握的把柄價值大大降低,已很難要脅到你,所以,師尊命三師姐與我一同前來見皇上、想給你個下馬威,好讓你知道本教的厲害。師尊畢生只相信實力,認為只有相互敬畏的雙方,才能精誠合作。”

    蕭若沉吟一番,緩緩開言道:“這麼說來,在林子裏暗中吹奏笛音控制巨蛇的人,就走你三師姐了?”

    陸菲菲微微頷首,“三師姐本是苗人,最喜歡飼養五毒及各種蛇蟲蠱物,那條巨蛇就是她在深山老林中捕到的,暈厥訓練了好幾年,一般武林高手都抵擋不住。”

    蕭若心裏有數,唇角牽拉出一絲笑意,伸出兩手按住陸菲菲的香肩,把她嬌軀扳過來靠在自己身上,她猙紮一下,沒有掙脫,也就不再抗拒。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改瑰花香沁入鼻中,蕭若近距離凝視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撲哧一笑,柔聲道:“你把你們教的計畫都告訴朕了,那豈不是對你們教很不利?嘻嘻,吃裏爬外的小東西,叫朕該怎麼回報你這一番情意?”

    陸菲菲星眸朦朧,咬牙切齒瞪著他:“你個沒良心的!”

    蕭若一樂,笑道:“朕怎麼就沒良心了?”

    “還有臉說啊你!別以為人家不知道,你整天左擁右抱,又是皇妃又是皇后的,活得真滋潤啊你!”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大發嬌嗔,直拿纖纖互指戳他腦門。

    蕭若一陣汗顏,同時肚裏為她的反應暗笑,湊到她耳畔,沖她小巧圓潤的耳垂呵了口熱氣,壞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陸菲菲一驚,結結巴巴辯解道:“誰、誰……誰吃醋了?!人家可是我教侍奉明神的聖女,吃你個大頭鬼!”

    說罷,她掙扎著站起身,自懷中捏出一個紙折的小方勝,恨恨摔在他身上,嗔道:“你讓那兩個傻徒兒送這東西給人家,人家接到手裏時高興得不得了,都捨不得當場拆開,等到晚上一個人時才拆開看,驚喜了一整天……”她說到這裏,禁不住雙頰飛紅,怎麼這些羞人的事都說出來了。好在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深宅閨秀,繼續道:“哪里知道裏面根本就是一張白紙,什麼也沒寫,哼,你究竟玩什麼花樣?“

    蕭若為之失笑,其實他當日讓萬俟兄弟帶給她的就是一張白紙,涎臉笑道:“我們倆誰跟誰呀,這叫一切盡在不言中!你這不來了麼……“說著,起身下床,張大雙臂想抱住床前的陸菲菲,只見香風一卷,嬌聲中給她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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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二十四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們倆誰跟誰呀,這叫一切盡在不言中!你這不來了麼……”說著,起身下床,張大雙臂想抱住床前的陸菲菲,只見香風一卷,嬌笑聲中給她躲開了。

    陸菲菲咯咯咯脆笑著站的遠遠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佯嗔道:“身上沒傷就快些起床,別磨磨蹭蹭的。”

    “是是,謹遵聖女旨意!”蕭若披衣下床,穿戴好鞋襪,沖陸菲菲怪笑道:“你來,到這邊來。”“說著,張開雙臂,一副迎抱的姿勢。

    陸菲菲猛覺一陣害臊,芳心怦怦亂跳、紅著臉啐道:“做什麼?人家才不去。”

    蕭若吃吃笑道:“你來嘛,到哥哥這兒來,哥哥有事跟你說。”

    陸菲菲越發覺得他那笑容活像盯著小白兔的大灰狼,更害怕了,忸妮著道:“你、你有話,便在這兒說,人家……人家才不要過去,你真壞!”她原先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此時此刻,只像個跟情郎撒嬌的尋常小姑娘。

    蕭若幾乎被她給打敗了,當即收斂笑容,扳著面孔道:“朕有重要事跟你說,當心隔牆有耳,你快附耳過來。”

    陸菲菲見他說的一本正經,不像在跟自己戲謔調笑,便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蕭若湊到她耳畔,壓低聲音道:“皇太后可能想跟我來個滴血認親,這事……還真是頭痛,你們有沒有什麼化解之法?”他情知魔教盡多旁門左道的伎倆,也許他們會有辦法。

    陸菲菲聽完,歪頭想了一想,嫣然一笑道:“人家有辦法!”說罷,回身走到木桌前,拿起她放置在桌上的小包裹,兩隻玉手熟練的解開。只見裏面瓶瓶罐罐之類的小物什甚多。

    蕭若好奇的走上前,隨手拿起一個青色小瓷瓶,道:“這都是什麼東西……”

    一言未了,猛聽陸菲菲失驚急呼:“當心!有毒!!”

    蕭若嚇了老大一跳,閃電般縮回手。

    陸菲菲含笑白了他一眼,道:“小妖女的東西你也敢動,活膩味了你!”

    蕭若訕訕一笑,肚裏暗罵小妖女扡事怪僻,早晚治得你服服帖帖的。

    陸菲菲在包裹中挑揀了一會,捏起一個小小的白玉瓷瓶。塞在他掌心兒裏。“喏,拿著,這是我們教取自地極陰泉地神水,只消事先滴兩滴在瓷碗清水裏,然後就算兩個八稈子打不著的陌生人往裏面滴血,也一定會相融。”

    蕭若心頭一陣枉喜。又覺得有點子難以置信,遲疑道:“真有這麼神奇?”

    “不信算了,你個沒良心的!還給人家。“陸菲菲使起小性子,就伸手去搶小瓷瓶。

    “朕信,朕信,朕信還不成麼!“蕭若連忙縮手護住。

    陸菲菲看他的樣子。嘴上雖說信,其實還是不太相信的,便道:“我們當場試一試,你就相信了。”說完、蹦蹦跳跳奔出門去。

    不多時,陸菲菲端著一個瓷碗回來,瓷碗裏盛著半碗清水。她要回白玉小瓷瓶。撥開塞子,往清水中滴了兩滴神水,然後拿出柄匕首在自己拈指尖上輕輕一刺,一滴鮮血掉進碗裏清水中,她面不改色吧匕首交給蕭若。

    蕭若如法炮製。也倒轉匕首在指頭上刺了下,擠出一滴鮮血滴進碗裏。

    奇異的事出現了,兩滴殷紅的血液在水中迅速融合,再也無分彼此。

    室內靜了一靜,陸菲菲最先反應過來,嘰咕一笑,道:“搞了半天、原本你是人家的兒子啊!來,乖,叫聲娘來聽聽!咯咯咯……”

    蕭若見她樂不可支的模樣,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哇啊,你這小丫頭想當我娘啊?依我看,你當我孩子他娘還差不多!來,哥哥親一個。”說完,張開雙臂就去撲她,她腰肢一擺,嬌笑著早躲開了。今時陸菲菲功力盡複,不比當日,只要她存心想躲、以蕭若目前的武藝還撲不到她。

    “別鬧了,人家還有要緊地話要跟你說。”陸菲菲回道正容道。

    “你說,你說。”蕭若美滋滋把白玉小瓷瓶貼身放好,他很清楚這東西對自己地巨大意義。

    陸菲菲道:“神水交給你了,至於怎麼把滴血認親這事兒擺平,你自己想辦法。唉……”她幽幽歎了口氣,停了一停,續道:“人家這般幫你,要是被師尊知道了可了不得,你千萬不要跟他人說起。”

    “此事不消說得,朕是那樣的人嗎?”蕭若心頭感動,走上前去,溫柔把她輕輕擁住,她這回沒有拒絕,偎依在他懷抱裏,面上流露出甜甜的笑意。

    “還有一事,三師姐此番一同前來,只怕還有一個意圖就是監視我。嘿,要是他日人家跟你見面時板著個臉、絲毫不假辭色,你千萬別對人家嬉皮笑臉,不三不四,那就說明三師姐在暗中盯著我。那時、不管我代本教向你捉出什麼條件,你都先答應了再說、明白沒有?”

    蕭若眼珠子一轉,笑道:“這事容易,不就是跟你演一出雙簧麼,朕演戲那是一等一的人才,嘿嘿!”

    陸菲菲還欲再說,猛聽門外響起一聲冷哼。

    陸菲菲頓時嬌軀一震,花容夫色,“不好!是三師姐!這回糟了……”她飛快抓起桌上小包裹,身形急晃處,好似化作一縷輕煙沖出門外,眨眼不見,只留下一句:“皇上你好自為之。”

    待蕭若沖到門外時,人已不見,包括她那“三師姐”也不見蹤影、蕭若不由一陣悵然。

    他佇立一會,回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然後向借宿的人家告別,再三道謝。他出營時身著尋常儒衫,對方並不知道他就是當今皇帝,對他半夜三更要離開很是驚異,熱情地挽留他明早再走。蕭若婉言拒絕,孤身離去。

    他路過亂墳岡時,把自己遺落的天子佩劍撿了回來。回到大營禦帳裏,便派人傳蘭綾姑娘來。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蘭綾進得禦帳,蕭若掃她一眼,揮手摒退左右,轉眼間,禦帳內只剩了他們一男一女。

    蘭綾沖皇帝飛了個媚眼,嫣然一笑,道:“皇上怎麼個晚招妾身來侍寢、不怕皇后娘娘拈酸吃醋呀?”

    “收起你這一套!過來,朕有事情吩咐。”蕭若絲毫不為所動。

    蘭綾笑眯眯走上前,蛇腰妖嬈,道不盡的風情萬種。

    蕭若湊到她耳畔,壓低聲音說出一番計較,如此這般這般……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7 18:19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二十五章 滴血認親



    翌日,蕭若與後妃門陪太后閑坐時,“偶然“提起自己有個蘭心慧質的侍女,琵琶曲天下無雙,堪稱天籟。

    太后大感興趣,便讓傳她進帳來見見。

    不多時,懷抱琵琶的蘭綾被帶進來,她此時裝飾素雅,舉止矜持,身上沒有絲毫輕浮放浪之氣,加之貌美如花,楚楚動人,太后一見便有好感。

    蘭綾婷婷來到中央,向太后、皇帝、以及諸後妃行過大禮。蕭若便含笑道:“蘭綾,朕知你深通音律,琵琶枝藝超群,現在機會難得,還不向太后及諸娘娘獻上一曲,別給朕丟人喔!”

    蘭綾恭聲應是,並不瞧皇帝一眼,袍著琵琶款款坐下,伸出兩隻凝脂柔荑般的纖仟玉手,輕輕拔弄琵琶弦,“叮叮咚咚“緩緩調奏起來,曲調漸成,優雅而婉轉,意境幽遠,極為動聽。整個帳內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凝神聽著。

    蕭若坐在太后身旁,聽曲時一面用小刀為太后削著一個貢梨,這種貢梨是地方上進獻的珍品,禁肉晶瑩別透,有如冰雪,同時外皮也非常薄,削皮時勁道要拿捏得恰到好處,否則容易削到手。

    太后心疼兒子,幾次要皇帝別親自削,讓下人們削就行了。蕭若只走不聽,笑著說,古時有至孝者割自己身上的肉奉養老母,兒臣給母后削個梨算得了什麼?太后感動得眼眶泛紅,只得由他。

    蕭若削得差不多,似乎想洗下刀口,沖太監總管張德坤道:“張公公,給朕端碗清水來。”

    張德坤應是。很快拿御用玉碗盛了大半碗請水,恭恭敬敬擺放在皇帝面前。

    皇帝周圍的韓妃等五女略覺不解,原本這種事應該她們做才是,皇帝不過既然叫了張德坤,也就罷了。

    這時。蕭若忽然瞟了蘭綾一眼,蘭綾會意,琵琶曲調悄然轉變,魔音從指間流瀉而出,飄蕩在整個帳內。

    帳內所有人眼神開始僵滯,神志逐漸迷糊,不知不覺中沉溺于音曲之中,神魂飄蕩,進入一種似夢似醒的狀態,不可自拔。

    帳內一片死寂。只聞美妙的琵琶聲回蕩四周。唯一神智清醒的只有蕭若一人,他飛快自懷中掏出小瓷瓶。滴了兩滴神水進玉碗清水中,塞住瓶口放回懷內,然後偏轉削梨小刀,向自己指頭一劃,血光迸現……

    “啊……“皇帝大叫一聲,琵琶音嘎然而止,帳內所有人好似在夢中突然驚醒一般。循聲望去,只見皇帝右手小刀刃口一片血紅,拿梨地左手滿手鮮血。

    帳內眾人頓時亂作一團。

    “不好了,萬歲爺削到手了!”

    “快快,快去傳御醫!”

    “先撕塊絲綢給萬歲爺包手,傷藥在哪里……”

    眾人大驚失色圍著皇帝、“嘶嘶“布帛撕裂聲連響。不少人撕自己身上的衣衫給皇帝包紮。

    太后也是滿面關切,急得直搓手,突然間,她望見有幾滴鮮血滴入了盛清水的玉碗中。太后登時眼神一直,呼吸都一陣急促。

    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太后顫巍巍伸出右手。悄悄端起玉碗,轉頭飛快道:“你們好生照料皇上,哀家去看看御醫來了沒有。“說著,便棒著玉碗急步向帳外沖去。

    帳內後妃下人們大多沒留意太后的異樣舉動,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人群中地蕭若表面上疼痛不巳,其實肚子裏早樂開了花,他當然清楚太后端再碗出去幹什麼,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畫當中。既然太后想滴血認親,那就給她一個絕佳的機會,讓她好好驗上一驗。

    還沒過一會兒,“皇兒……”太后呼的一下子掀開帳簾,情緒激動,悲呼著沖了過來,分開人群,一把將皇帝抱進懷裏、緊緊的摟著,“皇兒……皇兒……皇兒……”太后一聲接著一聲呼喚著,聲聲切切,盪氣迴腸。

    周圍人都楞住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母后這是怎麼了?”蕭若滿臉茫然的樣子。

    太后只是一個勁兒的呼喚“皇兒”,聲淚俱下,泣不成語。

    “母后,是不是兒臣哪里做錯了?請母后直言,兒臣聆聽母后教誨。”蕭若很乖很乖的樣子。

    太后稍稍止住哭聲,哽咽道:“不是,不是,皇兒沒有做錯,皇兒做的很好!……不管皇兒做了什麼,都是母后身上掉下的肉,皇兒永遠是母后地心肝寶貝!母后真傻,聽了些風言風語就懷疑起自己的兒子……”

    蕭若抬頭奇道:“母后懷疑兒臣什麼?”

    太后忙不迭道:“沒什麼沒什麼,皇兒,那些都過去了,過去了!”

    蕭若便不再說話,他注意到太后左手中指有個小小地傷口,殷紅血跡兀自未幹、顯然是新痕“…他唇角一點一點上彎,微微牽拉出一絲笑意。

    第二日,東方千里之外的戰場。平叛大軍兵臨萊州城下,戰雲密佈,大戰一觸即發。

    當日秦義率軍偷襲石城得手後,馬不停蹄奔襲一百二十裏外的泓州城。在大軍壓迫及李蒼瀾勸降之下,怯懦無能的泓州城守將不戰而降,泓州城自此回歸朝廷管轄。大軍稍事休整一日,便出城北進,迅速殺向大城萊州。

    萊州是唐王轄下整個封地的首府,也即是唐王一族的老巢,與宋王一族老巢登州城一樣。萊州在李氏一門百年累代經營之下,城牆堅固而高聳,護牆河深而寬廣,號稱銅牆鐵壁亦不為過,易守難攻之至。

    萊州城繁榮富庶。城中居民多達數十萬,唐王豎起反旗後,有超過五萬的男丁被強征入伍,如今這五萬多新兵全在萊州城裏。此城一旦陷落,唐王一族地勢力就算被連根拔起。

    秦義率大軍在城下擺開陣勢。近萬御林軍將士排列德整整齊齊,刀槍如雪,族旗獵獵,一色黑盔黑甲映著烈日耀眼生輝,令人不可直視,只見黑壓壓的一大片,一眼望不到盡頭。

    城內軍民人心惶惶,無數人趴在城頭驚恐的望著城外大軍,膽戰驚心,六神無主。城上城下鴉雀無聲,空氣間氣氛凝重壓抑。城內軍民承平太久。巳有長達幾代人沒有經歷過戰火,突然被敵軍大舉兵臨城下,城裏上上下下頓時便陷入一片慌亂之中,人心大亂。

    秦義謹記皇帝臨行時地叮囑,在城下大肆虛張聲勢,所有御林軍騎兵都聚集在東城牆外,排布得較為疏落。騎兵彼此之間距離都足有幾個馬身,就使得這不足萬餘人的陣勢鋪天蓋地,一眼望不到盡頭,城頭軍民只覺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盡頭處,也不知有多少人馬。

    同時,還命令三百名騎兵於城外疏林間往來馳騁,激起謾天塵沙。使城內守軍很自然以為林中尚伏著一支兵馬,越發不明己方虛實。

    秦義仰天長嘯一聲,縱聲大喝:“城內叛軍聽著:皇上所率十萬平叛大軍已至,還不速速開城投降,更待何時?吾皇有旨。降者免死,開城門者有功,執迷不悟負隅頑抗者……格殺勿掄!“語音鏗鏘,擲地有聲,響徹四方,東邊城搞上的軍民聽得請請楚楚,城頭頓時發生一陣小騷動。

    城樓裏一群版軍將領目睹這一幕,人人不自覺的倒抽一口冷氣。人群中一個二十余歲地華服公子哥走本城城主,這公子哥身形瘦弱,唇薄眼細,乃是唐王李岳地次子,名叫李元苛。他望著城外面色有些發白,顫聲道:“完了,這可怎麼是好?敵人十……十萬精兵強將啊,我們五萬兵只是一幫子烏合之眾,如何抵擋得住?!不如……不如我們儘早降了吧,還能保全身家性命,諸位將軍以為怎樣?”

    周圍大小將領們你望我、我望你的,半晌沒人不吭聲,他們當中除了李氏族人外,便是李氏的門下家將,與唐王一族共榮共辱,自然不願意降,可是形勢又逼得他們不能不認真考慮起投降來。

    城外秦義等得不耐,手中馬鞭“啪”的在空中一抽,身邊一騎躍眾而出,帶起一路黃塵馳向城下,但見這馬上騎士是個硬朗地老頭,正是棄暗投明的石城城圭李蒼瀾。

    李蒼瀾獨自一人策馬來到巍峨城牆之下,城樓裏的眾將領自然明白他來幹什麼,李元苛遙遙指著他,恨聲道:“七叔祖,難道你是來為敵人勸降的,你、你……”本想根狠斥駡他幾句,終於念及他比自己高兩輩,沒有說出口。

    李蒼瀾慘然一笑,仰首凝視著李元苛,佈滿皺紋的面孔一陣抽搐,緩緩搖了搖頭道:“不,叔祖不是來勸降的,叔祖這糟老頭子死不足惜,你們卻不能投降。元苛侄孫聽好,萊州城是我們一族地根本,此城一降,我們唐王李氏一門就完了。你們萬萬不可以投降,李家好男兒者,就拾我戰到最後一人,誓死不降!“

    此言一出,城牆上眾人一片譁然,做夢也沒想到勸降者說出這話來,難道他活膩味了不成!

    李蒼瀾鬚髮俱張,滿頭銀絲在風中枉舞,嘶聲大喝道:“你們不要害怕,秦義所率的只是一支輕裝遠襲偏師,全軍還不滿萬人……啊!!”

    李蒼瀾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話聲葛然而止,胸口一團血跡擴展開來,只見一支利箭從他背後射入,前胸透出,將他射了個對穿。

    “七叔祖!”“七叔!”“七爺!”城樓上一片悲聲慘嚎。

    李蒼瀾身軀晃了晃,雙目閉上,翻身栽下馬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抽搐幾下即便一命歸西。

    後面二十丈外,秦義緩緩放下弓箭,他氣得臉色鐵青,李蒼瀾此舉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再也未曾想到李蒼瀾竟爾不惜拼卻性命,也要把己方虛實告訴城內守軍。他氣急敗壞厲聲大呼:“爾等降是不降?不降者,李蒼瀾狗賊的下場就是榜樣!!”

    只聽得城樓上李元苛縱聲枉笑:“原來你們只有不到一萬人,憑什麼逼我們投降,虛張聲勢是沒有用的。你們有種的就儘管攻城,我們都是李家好男兒,定會跟你們拼到最後一人!哈哈哈……你們來啊,攻城啊!”東邊城牆上的守卒們亦是一片歡騰,士氣為之一振。

    秦義毫不示弱,毅然喝道:“傳令下去,全軍伐木打造雲梯、準備大舉攻城!”

    “且慢!“旁邊一個御林軍千戶出聲阻止,飛快道:“秦將軍三思,此城甚是堅固,城內守軍又人數眾多、我軍要是一攻不下,反倒挫了自己的銳氣,同時助長敵人地信心,再想攻下可就難了。”

    “那你說怎麼辦?“秦義氣呼呼的轉頭望來,遇事瞻前顧後顯然不是他的性格。

    這千戶道:“當日我軍離營遠襲前,皇上曾交給將軍一個錦囊,現如個我軍遇挫,正是拆開之時,將軍何不看看裏面有什麼妙計!”

    奉義被他這一提,立時想了起來,他只是被李蒼瀾氣得頭發昏,一時沒想到這上頭來。錦囊他是珍而重之的貼身存放,當下探手進衣甲內,取出了皇帝親手交給他的錦囊。

    小心翼翼的解開,見錦囊內裝的是一塊明黃色絲帛,奉義棒在手裏將之攤開,原來卻是一道事先寫好地聖旨,聖旨簡短而明瞭:“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普天下臣民,無分賢愚善惡,皆是朕的子民、朕不欲多造殺戮,上幹天和。今番叛亂,朕只誅首惡,凡主動歸降者,一律既往不咎,若萊州、登州二城城主不戰而降、待亂平之日、特授萊州城主繼承唐王爵位、登州城主繼宋王爵位。欽此。“最後是玉璽蓋印。

    泰義看罷,怔了一怔,隨之大喜過望,一手高舉著聖旨打馬前奔,馳到城牆之下,揮舞聖旨縱聲高呼:“城牆上全體守軍聽著,皇上聖旨在此,主動歸降者,一律既往不咎!李元苛倘若獻城投降,待平定叛亂之時,皇恩浩蕩,由你繼承唐王之位!”

    話音落處,城頭上多處兵卒騷動起來。

    李元苛聽了怦然心動,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他只是李岳的次子,只要有哥哥李元漠在,永遠不可能輪到他當唐王,他做夢都想成為世子,以便有朝一日繼承唐王之位,直接當唐王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兩眼泛紅,朝下麵顫聲道:“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泰義暗自一曬,向他一揚手中聖旨,洪聲道:“聖旨在此,城上城下數萬人都是見證,你應該知道君無戲言,皇上一言九鼎,豈能失信於天下?”

    李元苛眼睛都亮了起來,道:“你……泰將軍,請拿聖旨上來給我看看。“他說完,轉頭吩咐一個士兵取繩索來。

    城牆上扔下一條繩索,繩索一端垂在護城河對岸。秦義朝後一揮手,御林軍陣中一名士兵疾馳過來,恭恭敬敬接過秦義手上的聖旨,上前系在繩索端頭上,上面自有人把聖旨拉上城牆。

    李元苛極力抑制住心頭地激動,接過聖旨,棒在手上,反反復複者了好幾遍,他大喜若狂,利慾薰心之下,連背叛老爹李岳也顧不得了,楊聲大喊:“我們降了!打開城,恭迎平亂大軍進城,我們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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