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 鬼律師2 作者:丘達可 (連載中)

jaecolee 2008-8-23 08:06:5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 42624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1
第二十二節 找人辦事


        現在的社會上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大多數人在要辦某些事情的時候,明明自己不懂,卻偏偏不願意找明白人去問一問,非要等到出了狀況之後才四處求助。更神奇的是,狀況一旦發生,人們不是按照合理合法程式去按部就班地辦理,第一反應卻是“找人”。找親屬、朋友、認識人去走所謂的“捷徑”或者乾脆就是通過不合理不合法的辦法達成自己的目的,不管這種目的是合法的,還是非法的。而王佑禮這種有名有號的人物更是以能夠給人“辦事”或者是讓很多人給自己“辦事”為榮。

    史正出了門之後,立刻向走廊另一頭的小馬打了手勢。在走廊另一頭的房間裏,監聽設備已經準備就緒,只要王佑禮用手機打電話,不但他的談話內容要被監聽,而且所有與他通話的人的電話也會被納入監聽範圍。

    按照史正的推斷,王佑禮這樣的“能人”,一旦意識到自己真的有危險,一定會“找人”給他“辦事”。在這些他找的人當中,肯定會受過他賄賂的官員在內。當王佑禮為了給自己“了事”開動人情關係網的時候,也是給自己撐開法網的時候。

    公子白有句總說的話叫:世事難料。今天,史正算是親身體驗到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監聽室裏面去的時候,在電腦螢幕上看到的居然是一個非常熟悉的號碼。史正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王佑禮的第一個電話居然是打給他的死黨、大學寢室裏最玄幻的哥們——公子白!

    王佑禮的公司有兩個法律顧問,他個人還有個私人律師,可是哪個都不是公子白,他怎麼能知道公子白這個沒什麼名氣的小律師呢!史正不知道他如今的境遇都拜公子白所賜,瞧著電腦螢幕發起傻來。如果公子白跟這個事扯上關係,他搞不好就要向領導申請回避了。如果申請回避就不用為這個案子操心但責任徹底輕鬆了,可是如果不辦這個案子就得接受前功盡棄的事實實在是鬱悶加沒面子。

在史正的種種猜測之中,王佑禮和公子白的對話開始了。

    “你好,哪一位?”聽著公子白懶洋洋的聲音,史正立刻聯想到那小子酒足飯飽躺在床上打飽嗝的腐敗景象。

    “我是王佑禮。你今天上午不是來找過我嗎?”

    “王老闆啊,我還核計著你一定是把我的名片給扔垃圾筒裏面了,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呢!是不是被我說中,真的出大事了?如果我說的不錯,你現在一定是在刑警隊的辦公室裏,晚飯還沒吃呢吧?”

    此時,王佑禮的腦門見汗了。他之所以給第一個給公子白打電話的原因可不單是因為公子白一大早晨就去他的辦公室說事,而是多了一個反偵查的心眼。王佑禮不是傻子,跟公安局長喝過酒的人,多少也有點兒見識。他雖然特別想發動關係在最快的時間把自己弄出去,但是他也深知“牆倒眾人推”的道理,見到過一些“狠人”丟卒保車、落井下石的手段。綜合考慮之後,王佑禮覺得早晨被他趕跑的公子白是個厲害角色,放著一個可以在他所有的關係人、保護傘得到消息之前就知道他要惹上大麻煩的人不用,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律師,那不是傻子嗎?王佑禮想通之後,在心裏覺得自己臨出來的時候從廢紙簍裏面撿除了公子白的名片是鬼使神差、福至心靈、福星高照。可是當公子白如同親眼所見地說到他把名片扔進圾桶裏以及他現在的處境之後,王佑禮真是心驚肉跳,對公子白的定義一下子從“消息靈通人士”升級換代成了“半仙”。

    “沒有,要是把你的名片扔了,我上哪知道你的電話去呀?”對於半仙級人物王佑禮可不敢得罪,非但如此為了能夠得到救援,還得瞪著眼睛說瞎話。

    公子白在聽筒了哼了兩聲然後說:“王老闆,不用轉彎抹角了,有話就直說吧!我還要趕時間出去遛狗呢!”

    史正在監聽室裏面氣歪了鼻子,你個死小白,你家要是有狗,我家就有大象了!一個勁兒跟王佑禮磨嘰,把王佑禮打給關係人的機會都給浪費了,我總不能讓王佑禮一嘮就嘮半個小時吧?那也太假了!

    “是這樣,我真的貪事了!現在就在市刑警隊呢,剛才通知我刑拘了。你看能不能幫我一把!”這時候王佑禮的語氣是無比的客氣。

    公子白冷笑了一聲說:“王老闆,這回你信我的了?”

    “信!百分之百相信!你看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既然王老闆能給我打這個電話,幫忙談不上,接個生意賺點兒錢養家糊口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公子白這麼說,王佑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趕緊問:“公子律師,你看我要交多少律師費才行呢?”

    公子白很乾脆地回答:“王老闆你又忘了,早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在你辦公室裏的時候一萬,出了辦公室就是十萬,而且是現金,不要支票!行就行,不行你就找別人吧!”

    王佑禮沉默了五秒鐘,然後堅定地說:“行,我馬上安排人給你送錢,可是你拿了錢,必須得把我弄出去。要是你辦不到,我可不饒你!”

    “讓你的人送錢吧!錢到位,我肯定能幫你搞定。”不容王佑禮再囉嗦,公子白直接掛了電話。

    要問公子白為什麼這麼囂張,原因很簡單,王佑禮一直在嘯月的監視之下。自從發現了史正等人也在監視王佑禮,公子白就把李寵這個隱形小間諜也派出去了。這樣一來,無論是王佑禮的反應,還是史正的計畫對公子白來說都是實況轉播。為了救回張曉東,為了給史正減少麻煩,公子白擬定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計畫。現在公子白的感覺用一句比較老的廣告詞兒形容就是:一切盡在掌握。

    王佑禮的第二個電話是打給他的小秘書的,內容很簡單,從他的私人帳戶當中提十萬現金,然後給公子白打電話,約定收錢的地點。其他的話沒有。

    王佑禮給秘書佈置完了工作,緊接著就撥了第三個電話號碼。他剛撥完號,對王佑禮的社會關係進行過詳細調查的小馬就喊道:“史隊,趕緊的,別讓王佑禮打通這個電話。這電話是他老婆的。如果他通知了家裏人,咱們就要穿幫了!”

    小馬說的沒錯,如果王佑禮打給他的關係人,求某些政府官員出面來跟史正說情,史正好應付。說明白一點兒,史正這麼嚇唬王佑禮就是想讓他請出幾個政府官員來,好順藤摸瓜。只要官員來說情,史正肯定是順水推舟撤了王佑禮的假拘留。可是王佑禮要是給老婆打電話,他老婆作出什麼事來就不好控制了。萬一玩個撒潑放賴的招兒,直接到局裏來鬧騰,那史正可沒法收場了。

    小馬這一喊,史正就跟通了電似的,一個箭步沖出了監聽室,直奔關著王佑禮的辦公室。史正沖到辦公室門前,用了兩秒鐘時間來調整呼吸,然後裝著啥事沒有的樣子推門而入。史正進來的還算及時,王佑禮老婆的電話是撥出去了但還沒接通。史正哪能給王佑禮接通電話的機會,伸手對王佑禮說:“王老闆,他們吃完飯馬上就回來了。趕緊把手機給我!”

    “史隊,讓我說一句話就行!”王佑禮一邊跟史正說一邊生氣自己老婆的氣,這個娘們兒一天就知道去美容院,手機從來就扔在包裏不往出拿,再怎麼鼓搗也趕不上小姑娘!

    史正沒再跟王佑禮廢話,直接過去從他手裏搶過了手機。“王老闆,讓你打電話是給你面子,你不能坑我呀!”說完,不管王佑禮樂不樂意掛點了手機,轉身出屋。而這個時候,雷暴等人也很配合地抹著嘴,從辦公室外面走了進來。

    史正在辦公室外面遇到了小馬,小馬小聲地對史正說:“史隊,王佑禮的第一個電話打給的是你同學,你看他的電話咱們要不要監聽?”

    “監聽!他的手機、座機一律監聽,找三個他沒見過兄弟二十四小時監視他!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一張嘴就跟人要十萬,他是律師還是劫匪呀?要是他真有問題,我就辦了他!”不提公子白還好一點兒,一提公子白史正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原本不錯的計畫硬是讓他個小律師給攪和了,在搞不清他和王佑禮什麼關係之前,一律按嫌疑犯對待!老五你最好只是個見錢眼開的律師,跟王佑禮其他的爛事沒關係,不然我可真的要大義滅兄弟了!生氣之後,史正又擔心起公子白來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天已經黑了,被假拘留的王佑禮沒法送到看守所去,史正的一隊人馬自然要陪他在刑警隊裏幹靠!心情非常之差的史正盒飯也沒吃,獨自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抽悶煙。就在史正為如何收場的問題一籌莫展之際,冷不丁的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被嚇了一跳的史正定睛一看,進來的非是旁人,正是讓他歡喜讓他憂的公子白。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1
第二十三節 律師會見

        “小子,你進警察局了還這麼拽呀?下次進來不敲門,我就一槍斃了你!”史正作怒不可遏狀。

        公子白根本沒拿史正形式上的怒火當回事,一屁股坐在了史正對面的椅子上,順手把公事包和一個塑膠方便袋放在了辦公桌上。“我進你的屋還需要敲門麼?我怎麼不知道?別裝凶了!袋兒裏面是剛出爐的烤雞,還有一份排骨飯,趕緊吃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別跟我胡謅說是算出來的,我不吃你那一套!”史正一邊說一邊打開塑膠袋,揭開飯盒之後還真被撲鼻的香氣給弄餓了。

        公子白給自己上了支煙,慢悠悠地說:“我剛接了個案子要來刑警隊辦事,剛到門口就看見你的辦公室亮著燈。然後我就尋思,搞不好這個案子在你手上,要不然你早該回家上網玩星際去了,絕對不會在這裏點燈熬油的。隨後我又想到,你這廝一向是遇到大案子就廢寢忘食,於是乎我就轉身買了這些上來看你。希望用頓好飯賄賂你一下,走你的後門,為我要辦的案子開綠燈!”

        公子白的話一說完,史正就被嚼在嘴裏的排骨給噎住了。他心裏清楚的很,公子白要替人出頭的案子就是他一手炮製出來的“冤假錯案”,這個後門可不好走啊!公子白見了史正的反應心裏暗笑,表面上卻依舊作毫不知情狀說:“老二,你別在那瞪眼呀!吃呀!你一個人吃不了,把雷暴他們叫來一塊兒吃,這只雞老大老肥了!”

        史正艱難地咽下了嘴裏的飯菜,無力地對公子白說:“老五,你是為了王佑禮的案子來的吧?我勸你,還是別管他的事了。”

        公子白心裏說,我不管行嗎?就算我不救張曉東了,王佑禮留在這裏也是個定時炸彈。誰知道什麼時候女鬼楊樂來報仇,萬一她用張曉東的身體沖到這裏來報仇,順手在把刑警隊來個“團滅”,我就成了買一贈一,把高中同學和大學室友兩個死黨都給搭進去了。
       心裏的話當然不能和史正明言,公子白作出吃驚狀說:“老二,你也成半仙了?你咋知道我是來辦王佑禮的案子呢?該不會他是落在你手上吧?”

        公子白排比式的連串問句把史正給問住了,他不好意思說監聽了公子白的電話,只得隨機應變地撒了個謊。“今天隊裏面就收了一個案子,抓了一個人,就來了你一個律師。你說我能說不準嗎?”

        “那好了。我還真不用找別人了!王佑禮被刑拘了,聘請我為他提供法律援助。我現在要求會見他,請史隊長批准。”公子白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一邊說一邊從公事包裏面把律師事務所的會見證明、律師證都掏了出來。原來接完電話的一個半小時裏,公子白不但把律師費給收了,還到所裏開了正規的會見證明。

        史正一見公子白來真的,為難起來。本來好好的計畫就因為多出個公子白來才弄成現在半生不熟的樣子,如果再讓公子白去見王佑禮,然後公子白再按正常的法律程式把取保候審什麼的都弄上一遍,那這個案子就不用查了。敲山震虎的妙計就成了自掘墳墓的蠢招兒了。更為不妙的是,從王佑禮和公子白的通話內容當中隱約透出公子白似乎對王佑禮被抓有先知先覺的行為,從這個方面講公子白現在也是嫌疑人之一。如果公子白只是單純受託而來的律師,史正出於對公子白的信任可以告知他實情,讓後讓他退出此案。可是,如今公子白是嫌疑人,自然不能把實際情況告訴他。所以說,如何應對公子白的要求,成了史正的第一難題。

        公子白見史正不說話,就猜出史正是因為他的攪局而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僵局。自然是兄弟,我當然得對得起你了,你不就是想讓王佑禮把他的關係人都引出來嗎?可是當面臨危險的時候,男人還是有一定的韌性和抗性的。當男人陷入危險之中的時候最緊張的並不是這個男人,而是這個男人的女人。

        “老二,我可是剛是收了人家女秘書送來的十萬塊錢,你要是不配合我,我可找你們局長去了!”公子白說的這些話都是閒扯,最主要的是他後面的這句話:“要我看那個小秘書就是他小老婆,她給我送錢的時候好像不知道王佑禮進來了,我順嘴跟她說了一句,她立馬就傻了。從我那走的時候,她還淌眼抹淚地呢。看她那樣,肯定是認為給我這十萬塊錢是白花了,估計這會兒她正打電話找人兒呢!”

        公子白的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史正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抓著公子白的肩膀一頓猛晃。“老五,你就是我親兄弟!你可把我給救了!”說完,撇下公子白推門跑向了監聽室。經過公子白的提醒,史正已經想到了其中的奧妙,急匆匆地跑出去告訴監聽組的警員趕緊監聽王佑禮秘書的電話了。

        “你這就叫當局者迷,而哥們兒是設局者清!”公子白小聲地自戀了一下後,大聲沖門外喊:“史一坡,我這可是新洗的襯衫,讓你的油爪子給毀了!你賠我洗衣費!”
        半個小時後,史正和雷暴等人吃完了公子白帶來的烤雞和份飯,又敲詐了公子白兩包煙之後,假意收了公子白的會見手續,由雷暴陪同著公子白去了關著王佑禮的辦公室。
  
        王佑禮雖然沒有像驢子一樣在辦公室裏轉圈,但是心裏早就跟火烤油炸似的了。他心裏清楚的很,如果敢收十萬塊錢的公子白是個大忽悠,他就徹底玩完了。因為他只和公子白說了自己的處境,如果公子白不給他辦事,而他的後臺們還不知情,他就真的要進看守所了。

        當公子白推門進來的時候,王佑禮像看到親人一樣沖上去跟公子白熱烈握手,要不是有雷暴在場的話,估計他都能抱著公子白親兩口。在雷暴的幫助下,公子白擺脫了王佑禮的糾纏,兩個人隔著一張辦公桌坐了下來。公子白給了王佑禮一支煙,讓他平復了心情之後說:“王老闆,我是來給你提供法律幫助的,在我正式為你提供幫助之前,有兩個程式性的檔需要你來簽一下!”說完,公子白從公事包裏面拿出了三張紙一支筆遞到王佑禮面前。

        王佑禮低頭一看,面前的是一份《委託合同》和兩張《授權委託書》。王佑禮不是沒跟律師打過交道,當下簡單地看了一眼提筆在三份檔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見王佑禮簽完了字,公子白把文件放回了公事包,然後又掏出了一張正式的《法律服務費》收據遞了過去。

        “王老闆,這是律師費發票,你可拿好了,丟失不補!”

        王佑禮被公子白搞得有些不耐煩,接過發票後迫不及待地說:“公子律師,他們說我涉嫌殺人!這可是大事,你可得想辦法。起碼也得弄個取保候審,不能讓他們把我送到看守所去呀!”

        “錢收了,合同也簽了,我當然得為你服務了。”公子白說,“不過,殺人可是大罪,現在這個階段我和你的談話不能涉及案情,能幫你的就是給你普普法,讓你明白自己的罪名是怎麼回事,自己有哪些權利,問問你有沒有受到刑訊逼供,還有就是你說的代你申請取保候審之類的,反正都是些程式上的東西。現在我們就一步一步來,我先給你講講殺人罪需要符合哪些……”

        “停!”王佑禮打斷了公子白的話,一臉抓狂地的表情。“公子律師,我給你十萬塊錢可不是請你來講課的。你再多講一會兒,他們就把我送走了。我不需要你給我普法,只要你能把從這里弄出去就行了!”

        公子白笑了笑說:“王老闆,我知道你的意思。俗話說,沒有彎彎肚不敢吞鐮刀頭,我是掙錢不是騙錢。我有我的工作方法,你別急,得一項一項的來,肯定誤不了事!”說完,不管王佑禮樂不樂意,自顧自地在那裏大談法律知識。

        一個小時之後,王佑禮和雷暴都快睡著的時候,公子白終於停止了普法,敲了敲桌子把兩位聽眾弄精神了之後說:“王老闆,該對你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在這等著,我去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保出去!”

        “太好了!全靠你了,我要是能出去,一定重謝!”王佑禮終於從公子白嘴裏聽到了他想聽的話,真是激動得無以復加。

        公子白和雷暴出了辦公室,剩下了王佑禮一個人。心裏早就清楚怎麼回事的公子白故意磨蹭了一個小時,目的就是給史正留下足夠的時間去監聽王佑禮的小秘書的電話。本來史正他們並沒有把重點放在這個小秘書身上,因為王佑禮只交代了她拿錢給公子白,其他的一概沒講,使得史正等人誤認為小秘書是局外人士。有嘯月的可靠消息的公子白卻不然,他不但知道小秘書和王佑禮的真正關係,更故意將王佑禮被抓的消息洩露給了小秘書,目的就是在把王佑禮弄出警局的同時,讓史正從側面瞭解到更多的破案線索。這也是沒辦法,要不是有冤鬼楊樂在這裏面搞事,史正那招敲山震虎肯定有效,可是有了楊樂,公子白就得多費心思,設了一個所有人都在其中的局。

        公子白一出關著王佑禮的辦公室就讓雷暴去找史正。于公于私,史正都得接待這位律師兄弟,於是乎兩個人又在史正的辦公室會面了。

        “老雷,麻煩你在門外盯一會兒,我和你們史隊有幾句話說。”公子白不見外地指使著雷暴。

        雷暴自從在公子白那裏學到了妖狼族的固體術成為警隊第一打手之後,對公子白的佩服就有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不違反原則的事,公子白一張嘴立馬照辦!公子白說讓他看門,他二話不說就要出去。

        “老雷,這屋誰是隊長?你咋還聽他的了呢?”史正對雷暴說,“你就在這呆著,聽他有什麼話說!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跟他有什麼交易呢!”史正這一說,雷暴就停在門口,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了。

        公子白一見雷暴為難,趕緊說:“老雷,你們隊長比我大,既然他說了,就得聽他的。”

        雷暴從門口回到屋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公子白和史正,大有看好戲搶了前排座位的悠然自得之勢。

       公子白看了看雷暴,又看了看史正,然後很認真地對史正說:“史老二,你這案子辦的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我們沒越權,更沒刑訊逼供,有什麼問題?”史正虛張聲勢地反問。

        公子白早料到史正有此反應,義正詞嚴地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臺詞:“是嗎?殺人可是大案子,刑拘之後起碼要確定沒有影響偵查的可能才能通知嫌疑人的家屬。可你們連看守所都沒送就讓嫌疑人用自己的手機和外界聯絡,就不怕出事?還有,我剛看了拘留票子,公章是真的,可是票子上的茬口兒舊了點兒,估計是以前沒填的舊票子吧?這兩點你要是解釋不明白,事可就大了!”

        “這個,這個……”要說偵破和推理能力,史正不比公子白差,可論起瞪眼睛說瞎話來,史正可就沒這方面的特長,被公子白有理有據連蒙帶唬的一忽悠,他還真沒詞兒了。
  
        “少這個那個的!你說今天這事怎麼辦吧?”公子白得理不讓人,打算好好整治一下史正,以報自己電話在一段時間內被監聽之仇!

        就在史正無言以對幹嘎巴嘴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赫然是局長的號碼,史正趕緊藉故遁走,拿著手機走到走廊裏面去通話了。

        “小史,讓你負責王佑禮的那個案子,你應該低調處理呀?怎麼兩天不到黑就把事情搞大了?我剛接了五個電話,都說你把王佑禮給扣起來了,罪名是涉嫌殺人。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這事敲山震虎,可是你也得注意點兒影響啊?現在這虎是讓你給敲出來了,好好想想怎麼收場吧!要是收不了場,那幫傢伙找你的麻煩,我還真不好保你!”局長不用史正說一句話,一口氣講完之後掛斷了電話。這些話不但進了史正的耳朵,也被隱身在一旁的李寵聽得仔細,自然也就進了公子白的耳朵。

        局長的話讓史正很高興。不用問,監聽室那邊肯定取得了進展,小秘書打出去的電話能夠聯繫上的人的電話都被監聽了,目的達到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把王佑禮放出去。這時候,史正反倒不著急了。如果來的是別的律師,發現了問題肯定要借題發揮把他整得很慘。可現在王佑禮的律師是公子白,雖然還不能撤銷對公子白為何先知先覺並索要巨額律師費的懷疑,但是通過他把王佑禮放出去不引起懷疑還是可以辦到的。
       打定主意後,史正一身輕鬆地走進了辦公室,笑呵呵地對公子白說:“老五,你知道員警最討厭什麼人嗎?不是罪犯,而是律師。我們前頭抓,你們就在後頭往出弄!”
  
        “別廢話!不把剛才的事解釋清楚,我可要打員警了!”公子白作兇狠狀,心裏卻在為史正找到了破案線索而高興。

        史正往椅子上一靠,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對公子白說:“沒錯!你說對了,拘留票子是舊的,我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他涉嫌殺人,剛才的舉動都是在試探他的反應。沒想到他沒有打電話安排人消滅證據和找關係,反把你給找來了。就是你不提出來,過一陣我們也得把他放了,不然你以為他有機會往出打電話呀!”

        “大哥!有你這麼辦案的嗎?人家要是告你,你還想幹不了?”公子白氣呼呼地說。

        “告我,他一天不把為啥人死在地下室裏他不報警的是解釋清楚,就得當一天嫌疑犯。他想告我,也得等他證明自己清白之後!”史正囂張地說,其實心裏卻明白得很,王佑禮沒殺人的證據就在他自己手裏。

        經過公子白的“據理力爭”和史正的“鐵面無私”,王佑禮又被詢問了一次,然後被告知,殺人嫌疑依舊存在,即便不拘留他,也不允許他在近期內離開S市,要配合警方調查,隨叫隨到。晚上十點二十八分,王佑禮被公子白從刑警隊裏領了出來。

        重新站到街道上的王佑禮,長長地出了口氣,憤憤地說道:“刑警隊真不是個好地方!給我錢我都不去!”

        公子白接著他的話頭說:“刑警隊其實是個好地方,有人進去了才會給我錢,我希望天天都去!”

        他倆不知道,史正正在窗口看著他倆,嘴裏自言自語地說著:“當員警不容易,搞不倒壞人,就容易被壞人搞倒!而且瞪著眼睛說瞎話,對一個好員警來說實在是個力氣活!”
他倆不知道,史正正在窗口看著他倆,嘴裏自言自語地說著:“當員警不容易,搞不倒壞人,就容易被壞人搞倒!而且瞪著眼睛說瞎話,對一個好員警來說實在是個力氣活!” 今天要出去,不知道什麼點數回來。現在發出來,也不算壞了老大定下一天一更的規矩。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2
第二十四節 輿論壓力

        從刑警隊出來以後,王佑禮對公子白絕對是另眼相看,極力邀請公子白和他多聊一會兒。公子白被纏得沒有辦法了,只好和他同乘一車一直把他送到了家門口。當計程車停下來的時候,王佑禮帶著迷茫下了車。本來,他認為以自己的精明和財勢,怎麼的也能問出公子白的來路,搞清楚公子白是怎麼知道自己要有牢獄之災的。可是,公子白壓根就沒給他這個機會,無論是側面還是正面的提問,都讓公子白輕描淡寫的給帶著跑題兒了。最後,他只從公子白的嘴裏得到一句話,如果想保平安的話,最好待在家裏,至少一個月不要外出。

        公子白這麼囑咐王佑禮可不是因為拿了人家十萬塊錢就故意放水漏風,而是為了能夠儘快抓住楊樂。因為王佑禮待在固定的住處,有利於公子白一眾的監視和佈置,楊樂想報仇就只有主動找上門來,進而自投羅網。從另一方面講,這麼安排也有利於史正他們的偵查。因為一個人如果不能離開固定的住所,那所有的對外聯繫都要靠通訊來進行。王佑禮不能親自出馬搞走私,就只有用電話來和一眾手下和關係人聯絡。這樣一來,史正他們的監聽和監視就省了不少力氣。

        丟下王佑禮發呆不管,公子白讓計程車司機調轉車頭,往一家夜賣的飯店開去。車子剛一開動,李寵就在公子白耳朵邊兒上嘀咕起來了。“老大,你這回的買賣可賺大了!不過,這好像不符合律師的職業道德吧?”

        公子白沒好氣地回答道:“你小子肯定以為我這是在敲詐?說實話,我就是奔著敲他的竹杠去的!我這麼做不是為了給自己賺老婆本兒,這十萬塊錢是留著給楊樂的老父親的。楊樂雖然是自殺,但王佑禮對她的死是負有一定責任的。這不是法律上的責任,也沒有法律可以制裁這種行為!沒辦法,讓我趕上了,就利用規則允許敲他一筆,算是給楊樂一點兒告慰吧!”

        “哇塞!老大,看不出來你這麼崇高,真是須仰視才見啊!”李寵一邊說一邊抬高了腦袋作仰視狀。

        “少扯!你小子才須仰視才見呢。下回跟我面對面說話的時候別飄那麼高!”公子白抱怨了一句,接著說:“這十萬塊扣除了所裏的提留和稅金,我是一分也得不到了。答應你的衣服要我自己的錢來買,嘯月的夜宵也要我自己花錢。最糟糕的是,剛才忘了跟王佑禮要交通費,這回打車的錢也得我自己掏了!難道說,好人就是窮人的代名詞嗎?”

        公子白說著說著,突然發現司機的臉色不對,這才想起來,自己挺長時間沒和李寵聊天了,導致他在有外人的時候沒用心神與李寵進行對話,而是直接順嘴說了出來。不用問,一定是司機看到他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把他視為精神病患者了!

        “都怨你小子,你看看司機的眼神兒!”公子白鬱悶地改用了心神交談。

        李寵看了看司機,笑嘻嘻地對公子白說:“老大,如果你現在再做幾個砸東西加打人的動作,沒準兒打車錢就能省了。”

        “為啥?”公子白不知所以地問。

        “只要你的演技高,司機一定認為你是胡言亂語加打人毀物的典型精神病患者,你能安全下車他就阿彌陀佛了,那還敢向你要車錢呐!”李寵回答說。
  
        “去死!”這下公子白被李寵刺激著了,顧不得用心神交流,直接吼了出來。其結果是李寵沒事,司機受驚,急刹車之下,公子白的頭上多了一塊肉!

        王佑禮回家之後,手機一開就接到了五六個詢問的電話。電話的內容都很簡單,無非是一些家常閒事。可是,打來電話的這些人,哪個都不是“閒人”。在聽起來很平常的對話裏,隱含的全是事先約好的暗語。這些人無一例外地是知道了他被公安局請去問話,而且都很正式地告訴他要小心謹慎,近期不要作違法的勾當。王佑禮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哪頭兒大哪頭兒小,在接受了關係人的意見之後,洗了個澡就去睡了。

        和大部分有錢人一樣,王佑禮在S市不止一個住處。除了老婆和情人的房子之外,在公司附近還有一套全樓中樓的豪宅。這個地方是為他辦公方便和招待重要客戶準備的,偶爾也會借給某個關係人用來風流快活。在刑警隊待了大半天,他的心情不爽,所以沒有去找老婆和情人,而是直接回到了離公司較近的住處。

        王佑禮一覺睡到早晨八點二十分,起來之後別的沒幹,直接拿起電話撥通了自己辦公室的號碼。他的意思很簡單,打算和小秘書交代一下事情,自己休息一段時間後再去上班,反正明面上合法的業務都是由部門經理負責,他去不去都一樣。可他的電話一接通,剛要報上自己的名字,小秘書就給他當頭潑了一大盆冷水。

        “王總,不好了,出事了!”

        “有什麼事?大早晨的就說喪氣話!慢慢說,別跟要死了似的!”即便小秘書跟自己的關係不一般,可大清早就觸自己黴頭的行為也不可原諒,所以王佑禮也跟吃了槍藥似的不客氣。

        “王總,真的出事了。不知道是誰,就在昨天晚上,在互聯網上的各大門戶網站的論壇上發了許多關於公司走私、行賄的資料。不單是文字,還有具體的賬目和具體的人員,指名道姓有根有據的。”

        “這你就慌了?如果造謠能好使,我早就完蛋了!”王佑禮沒把小秘書說的情況當回事。

        小秘書壓低了聲音對王佑禮說:“也許是造謠吧,可是這事對公司的影響很不好。現在公司外面堵著一堆記者,要不是保安攔著早就沖進來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讓你不要到公司來呢!你要是不到公司來,要不要我把你的筆記本電腦送過去。”小秘書的話裏面藏著秘密,她說要把王佑禮的筆記本送過去,實際上是問說記載著走私行賄的資料洩露了,要不要銷毀?

        “啊!”王佑禮開始意識到事情真的不妙了,定了定神後說:“你不要擔心了,那些謠言都是競爭對手故意散佈的。那些記者只要他們不進入公司搗亂就不要理他們,這兩天我不去公司,告訴下面的經理,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給我打電話。我的筆記本你先收起來,你保管好,暫時不用給我拿過來。”辛苦經營多年的走私業務王佑禮可捨不得放手,走私行賄的資料是他的生財雞和保命符,非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毀了,所以他只暗中交代小秘書保管好資料,而沒有下令銷毀。

        放下電話之後,王佑禮喝了口冰水,打起了精神,開了電腦,準備上網看看小秘書和他說情況是不是真的那麼嚴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大大小小幾十家網站上還真的出現了他王佑禮和他的公司的名字,細看之下還不單有走私、行賄的內部資訊,連他王佑禮的私人照片、情人電話、甚至祖宗八代的姓名字型大小,所有見得人見不得人的東西都在網上掛著呢。王佑禮越看越心驚,甚至懷疑自己得罪了某個超級大國的政府了。發出來的內容都是真的,甚至有些內容需要連他自己都忘了,如果不是提起早就想不起來了,就算是美國中情局和前蘇聯克克勃聯手也不能弄出這麼詳細的資料來呀!

        王佑禮氣得關了電腦抽起悶煙來了。然而悶煙解決不了問題,突然之間在網路上散佈開來的消息就像投進平靜湖水的一顆石子,帶來了相當強烈的擴散效果。第一時間作出反應的是各個媒體的記者,在他們紛紛出動四處打探消息訪問有關人等之後,S市的紀檢和監察部門也開始行動,消息當中涉及的人等一個接一個地被找去談話,而且據說是省裏和中央也開始關注這件事情了。

        這就是資訊時代的苦惱。一條消息甭管是真是假,只要知道的人夠多,那麼傳播的就越快,給人帶來的遐想也就越多,帶來的影響力就越大。當公眾對一條資訊眾說紛紜,並且在這其中逐漸產生對社會和政府的負面影響之時,就必須要進行查證和澄清,否則……

        消息爆發之後,王佑禮和他的關係人們可謂焦頭爛額,但卻安然無恙。說他們焦頭爛額,那是因為他們要應付紀檢、監察、甚至檢察院的詢問和談話,要忙著為自己所涉嫌的違法行為作出合理的否認。說他們安然無恙,那是因為消息只是消息,無論聽起來如何合情合理有根有據,但是辦案子講的證據,沒有直接的證據,是不能憑藉來源不明的消息進行定案的。王佑禮一眾都不是一般的人物,絕不會被嚇唬兩句就什麼都招了,所以他們儘管很煩很擔心,但是沒有一個因為網上的消息而真正的落馬下臺。

        於是乎,媒體記者很愁,紀檢、監察部門很愁,史正很愁,公子白也很愁!媒體記者愁的是找不到題材寫報導。紀檢、監察部門愁的是如何給公眾一個解釋。史正愁的是案子被突發事件一攪和,所有的嫌疑人都成了驚弓之鳥,在他們的通話和日常活動當中找不到一絲破案的線索惡劣。公子白愁的是,不用問網上的消息都是楊樂這個網路幽靈搞出來的,她躲在暗處看熱鬧不要緊,張曉東的家裏可就交代不下去了。張曉東是有家有口的,幾天以來他的老婆已經打了N次電話。每次電話打進來的時候,都是李寵模仿張曉東的聲音來和張太太談情說愛的,照這樣發展下去,不但有因為理屈詞窮而穿幫的危險,更會大大毒害李寵這位少年兒童的思想,導致“幼兒早早戀”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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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節 計誘冤鬼


        王佑禮事件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第五天晚上,王佑禮在電話裏挨了大老婆一頓罵,又在手機裏聽了小老婆的一段兒哭訴之後無比鬱悶地睡在床上的時候,一道空間出口無聲地在他的床前打開了,嘯月神情鬼祟地從妖力空間裏面跳出來。確定周圍沒有人也沒有鬼之後,嘯月走到床尾雙手揮舞默念咒語,幾秒鐘的工夫一道綠色妖氣凝成的符咒就懸在了他的面前。嘯月認真地檢查了一下符咒,確認無誤後彈指一揮,那道符咒就化成一縷綠光扭動著鑽進了發著鼾聲的王佑禮的鼻孔。

        符咒入體,王佑禮身子一冷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嘯月隨手從懷裏掏出了一隻小巧的水晶球沖著王佑禮照了照,見水晶球內發出了一絲綠光後滿意地將水晶球收了起來,順手抄起了旁邊桌上的多半瓶XO跳進了妖力空間。

        嘯月出現在幾天來一直潛伏的樓頂上,抬眼一看等候他的除了公子白和李寵之外還多了個商瓷。“商老大,你啥時候來的?今晚怎麼有心情到上面來吹風啊?莫非你想接我的班兒作大俠?”

        “路過,我這純粹是路過!有人請我吃飯,正好經過這裏,看著時間還早,我就上來看看。S市有一個月夜之狼風中奇俠就行了,多了就不值錢了!”商瓷一邊說一邊笑,還特意把“風中”兩個字說得特別重,顯然是在拿嘯月成天在樓頂上吹風的行為開玩笑。

        嘯月用手指鄙視了商瓷一下,然後說:“你這是嫉妒我!我這叫風頭正盛!”

        商瓷指了指嘯月拿在手裏的酒瓶子說:“風頭正盛?我怎麼看見有人剛剛像抽風似的在別人床前亂比劃,臨了還順了半瓶子酒呢?你這大俠是不是讓風給吹糊塗了,該行當巫師附帶兼職小偷了?”

        嘯月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灌了一口順來的洋酒,對不明所以的商瓷說:“看來你老大是真的才上來。我可不是去當巫師和小偷,而是去作殺人犯了。具體的讓小白跟你說吧,我可得歇一會兒,喝兩口壓壓驚了!”

        “殺人犯?你們該不是沒有了耐性,打算直接把王佑禮給做掉吧?這可不是你們的風格呀!”商瓷不明所以,回頭問公子白。

        不等公子白回答,李寵就跳出來扮學究狀解釋道:“商老大,事情是這個樣子地……”

        原來,公子白等人一直等不到楊樂出現,而王佑禮的案子又被楊樂通過網路炒作弄得滿城風雨莫衷一是。公子白據此推測,楊樂很可能是想故技重施,想通過輿論壓力和精神折磨把王佑禮給弄崩潰了,讓他也來個自殺身亡。這樣,楊樂就從結果和過程上都達到了最佳的報復效果。

        楊樂可以等,公子白是沒法久等的。為了把楊樂提早逼出來,公子白讓嘯月在王佑禮身上施展了妖狼族的“奪魂術”。這個法術的可以緩慢地吸取受術者肉體和魂魄的能量,使受術者在昏睡當中失去生命力和魂魄。同時,這個法術還是可逆的,被法術侵奪的魂魄和生命力都會轉移到施術者的囚魂器當中,只要受術者的肉身沒有腐壞,完全可以將囚魂器中的生命力和魂魄重新輸回肉身使其再生。

        公子白確信,楊樂為了報仇肯定會有辦法感知王佑禮的生死存亡。她要想徹底解脫仇恨的折磨,只有兩種途徑,一是把王佑禮折磨得自殺;一是直接殺死王佑禮。在她的報復行動沒有成功之前,王佑禮以其他的方式死亡的話,那她所有的計畫和辛苦就白費了,而且會永遠被怨氣仇恨所折磨做鬼都不得安寧。

        中了奪魂術的王佑禮從現在開始會昏睡不醒,並且逐漸虛弱,在天亮的時候就會徹底死亡了。當然,就算他真的死了,嘯月也會把從他那裏偷來的命還給他。但是,楊樂不會這樣認為。因為嘯月施展的法術是妖狼族的秘術,對於做鬼時間不長,而且是被束縛在伺服器硬碟當中沒有機會去開眼界的鬼——楊樂來說,她能感到的只是王佑禮正在死亡,而無法探知原因。欺負的就是她這樣沒知識的冤鬼!想報仇的話,就得在王佑禮徹底死亡前現身親自取他的性命!

        聽了李寵的講解之後,商瓷對著公子白豎起了大拇指,真心誠意地說:“小白,你果然歹毒!此計甚妙!不過,楊樂也夠可憐的,你可別光顧著救你的同學,把她真給弄得永世不得超生了。”

        公子白此時剛剛在周圍布下了掩飾形跡的陣勢,正在從自己的妖力空間裏面往外搬大堆的煙酒熟食和野營用具,聽到商瓷說話後停下手來回答:“商老大,你放心好了,哥們兒是講究人,一切都有安排了!現在無論是人還是鬼都看不見我們了,我打算在這弄個樓頂燒烤晚會。你有沒有興趣插上一腿,吃飽喝足了再幫我捉鬼呀?”

        商瓷看了看手錶後說:“拉倒吧!放著包房大餐不吃,在這裏跟你們煙熏火烤月亮曬的,我才不幹呢!再說了,你們順便一個就可以把楊樂玩死,我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可不跟著起哄,傳出去太丟人!”說完,抬手搶了嘯月手裏的XO跳樓而去了。

        “商老大,那酒挺貴的,我都沒捨得喝,剩不少呢!你別都喝了,給我留點兒!”嘯月因為應了公子白的差事不能擅離職守,只好望著商瓷的背影喊話。

        “像你那麼喝都浪費了,我先給你存起來,改天找個像樣的餐廳給你培訓一下怎麼喝洋酒!放心吧,我才不稀罕這種酒呢,到時候一滴不差地還給你!”商瓷的聲音在風裏傳來,人卻不知所蹤。

        “老大,商老大原來可不是這樣的,以前他一直都是一本正經深居簡出的低調人士,怎麼現在也玩起瀟灑來了呢?”李寵問公子白。

        公子白低頭想了想後說:“你小子還挺細心,這廝自從茅山秘境一役之後是有些不同了。要是以前的話,接受吃請這種事他肯定不會去。難道說,我們的職守正神也開始腐敗了?”

        沒有了酒喝的嘯月見到燒烤爐子立刻精神百倍,一邊架爐子燒炭一邊說:“你們倆就別猜了,等搞定眼前的事,本大俠拿出幾個晚上來對他搞個專項調查,不就知道這廝到底是掏自己腰包奢侈,還是接受賄賂腐敗了嗎?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烤肉!”
  
        “好吧!看在你這幾天隱藏形跡在這裏監視挺苦的,今晚就好好犒勞你一下。”公子白說完擼胳膊挽袖子瞬間完成了從律師到廚師的終極變身。

        想用肉類將嘯月的肚子填滿是不可能的,對於餐飲無限量的嘯月來說,只有吃得過癮的時候,卻從來沒有吃撐的感覺。樓頂燒烤進行到了夜裏十一點以後才結束,過足了嘴癮的嘯月發揚了當大哥的風格,義無反顧地擔當了值夜的職責。忙活了大半夜的公子白和李寵互道晚安之後,一個躺到折疊躺椅上,一個躲回法像,開始了“覺皇”爭奪戰!

        後半夜兩點左右,嘯月的大手結束了公子白和李寵的好夢。見到公子白和李寵都醒過來後,嘯月指著對面的大樓說:“看到沒有?咱們等的主兒出現了!”

        公子白抬眼看過去,果然看到在對面的大樓有一個黑影在移動。這道黑影不是別人正是被楊樂附身的張曉東。張曉東的身體在楊樂的控制下如同蜘蛛俠一般身體與樓體外牆呈九十度角詭異無聲地在走在黑暗中。

        李寵看了一眼後對公子白說:“老大,楊樂挺損啊!她劫走張曉東的身體不單是為了掩飾形跡活動方便,而且還打算利用他的身體混跡人界。我沒看錯的話,她已經在張曉東的身體上施展了鬼術‘逆轉陰陽’,如果不是咱們使出這招逼她出來,再過上個把月,你這位同學的身體就轉變呈女性了!”

        經李寵提醒,公子白用陰陽眼仔細看了看,然後怒道:“我靠!這也太缺德了!怪不得她一直躲著不出來,原來是不想投胎轉世,打算在人界長期發展。”

        逆轉陰陽是冤鬼專門用來改造佔據的人體的法術。施法時需要將被侵奪肉身置於陰氣或者陽氣極盛之處,然後通過肉身內鬼魂法力的引領利用盛大的陰陽之氣改造被佔據的肉身,使其改變原來的生理性別,達到更適宜鬼魂依附利用的目的。但是,不是所有的冤鬼都會使用這種法術的,只有那種尋找肉身不易,而找到的肉身又與自己原來的性別不合的冤鬼才可能去幹這種費神費力的事情。設計弄到可以將她的鬼魂置換出來的魂魄就已經費盡心機了,即便佔據一個男身的機會也是稍縱即逝,楊樂沒有過多的選擇,所以才會在佔據張曉東的肉身後使用這種超級費力的法術。也正因為她對張曉東使用了這種法術,才引起了公子白的超級憤怒。

        說話間,楊樂已經移動到了王佑禮的臥室床前,只見她抬手一揮,整扇窗的玻璃就無聲地化為粉末四散飛落。待玻璃碎屑全都散去後,楊樂閃身而入落到了王佑禮的床前。在王佑禮的床前站定後,楊樂目中放出兩道暗紅色的光芒罩向了王佑禮的腦袋。

        楊樂放出暗紅色光芒本意是用法術勾出王佑禮的魂魄,在殺死他前把他的魂魄好好折磨一番,讓他遍嘗痛苦和恐懼之後再給他來個形神俱滅。可是楊樂不知道,王佑禮已經提前中了嘯月的法術,他的魂魄早就在嘯月的控制和掌握之下,要動他的魂魄就像要在嘯月的嘴裏搶烤肉一樣——嘯月不同意,誰也別想!

        嘯月的性子最急,沒有耐心欣賞楊樂在王佑禮床前比比劃劃,捅了捅身邊的公子白說:“人家都動手了,咱也別在這傻站著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吧!”

        公子白點了點頭對嘯月和李寵說:“單憑能力的話,咱們當中的任意一個抬抬手都能讓她死幾個來回。可這廝現在是個驚弓之鳥,而且我們還得抓完整的活的,不能把她整死。所以說,這次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再有差錯了,如果這回抓不住她,估計就再沒機會了。”

        “你就放心吧!咱仨兒一起上,你兩個負責堵截,大哥我負責抓鬼!”嘯月說完開了妖力空間,抬腳把公子白和李寵都給踢了進去。

        楊樂正在納悶,為什麼自己的法術對王佑禮無效的時候,一道空間出口無聲無息地從她的身後洞開,隨後撲通一聲摔出個人來。等楊樂回頭看時,發現摔倒在地上正在往起爬的人正是讓她無比頭疼的公子白,而在公子白的身後站著的是得意洋洋的嘯月和飄在空中捂著嘴偷笑的李寵。

        “別玩了,再不動手她就跑了!”公子白翻身從地上躥起,顧不上跟跳出妖力空間的時候故意給他下絆兒的嘯月算帳,抬手就是四張靈符射向了屋子的四角。

        公子白的靈符釘在臥室的四個牆角後,臥室的四壁、天棚和地面立即被一層銀光籠罩,緊接著,李寵小手一揮,一張佈滿幽暗鬼火的落網附在了公子白法術形成的光幕之內。完成佈置之後,李寵對嘯月說:“嘯月老大,我的冥焰鎖魂網和老大的靈符幽禁法雙重組合,就算是你想沖出去也得累個半死,楊樂是絕對沖不出去的。剩下的,就看你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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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節 難以收場
“你們就瞧好吧!”嘯月一邊說一邊毫無顧忌地晃著肩膀沖向了楊樂。
楊樂見四下被公子白和李寵布下了陣勢,就知道這次若想脫身,除非是能感動地藏菩薩,否則是毫無希望了。事實上,楊樂只在活著的時候聽說過地藏菩薩,而地藏菩薩跟她確實一點兒也不熟。所以,面對沖過來的嘯月,楊樂的心裏只有兩個字——跟你丫拼了!
說拼就拼,雖然嘯月和楊樂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儘管嘯月越過這三米不到的距離只有不到零點二秒的時間,楊樂還是在嘯月撲到身前之前給了他一記鬼氣森森的閃電。
“老子早有準備,動手之前就念了防雷咒了。你這丁點兒連響動都沒有的閃電,屁都算不上!”嘯月嘴上得意地嘟囔著,手上也不含糊,左臂一圈用他的大手把楊樂的雙腕卡住,手指按住了她的脈門;右手拍散了楊樂眼中射出來的鬼芒之後按住了她的頂門。完成這兩個關鍵動作後,嘯月就屏息凝神,雙手上的法力漸漸增強,對於楊樂的咒駡和踢打夷然不懼。
嘯月的這招是有講究的。如果按照妖狼族的正規打法,他一上來就會來個狂風暴雨似的攻擊,用妖力和妖術把楊樂的鬼魂從張曉東的肉體中打出去。那樣的話,雖然觀賞性比較強,但是過於血腥和暴利,不但會教壞小朋友,還會把張曉東的肉身給毀了,除非把他也給改造成非人類體質,否則就只有給張曉東辦殘疾證了。
為了不給張曉東的肉身造成傷害,嘯月憑藉妖狼族的特異體質,無視楊樂以鬼力驅動張曉東的肉身造成的強力打擊,運用道學理論出手按住了張曉東的脈門和頭頂百會。頭頂百會穴是鬼魂進入人體的門戶,鬼魂入體後與人體脈門相同,封住頭頂百會穴斷去鬼魂逃路,按住脈門等於借由人體抓住了鬼體。嘯月這樣做,是打算用所學不多的道術把冤鬼制服,在公子白和李寵面前好好顯擺一把。
幾道鬼芒閃電過後,楊樂發現自己外放的法術對嘯月不起作用,非但如此,嘯月的雙手已經將她的鬼魂牢牢地束縛在張曉東的肉身裏面,手上源源不斷地湧入張曉東身體的法力正在兇悍壓制她的鬼魂,用不了兩分鐘她就會被徹底壓制成為嘯月的俘虜。
嘯月的想法很好,公子白和李寵也等著他立功的消息,可是不要忘了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想要讓冤鬼放棄報仇除非有佛與菩薩的法力,如果沒有那樣的法力還想阻止他們報仇,就只要選擇壓制住他們或者將他們消滅。因為要置換張曉東魂魄的關係,楊樂是滅不得的。可是,楊樂不知道公子白等人的打算,只想到放在她面前的只是無法親自報仇無法得到解脫的殘酷現實,想到之前的一切心機都白費,這個冤鬼可謂是萬念俱灰,一心要在臨死前拉個墊背的了。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無論是人還是鬼,在拼命的時候都會爆發出難以估計的力量,而楊樂的拼命方式更是讓正在暗自得意的嘯月吃了點兒苦頭。嘯月正在全神催動法力跟張曉東的體內的冤魂作鬥爭的當口,突然覺得張曉東肉身上的陰氣猛然消失而楊樂鬼魂的力量驟然大增。不好,這廝是把積存下來用來改造張曉東身體的陰氣挪去增加鬼力,肯定是要用陰招了!嘯月的反應不算慢,但是差在不知道楊樂到底要要用什麼手段,所以雖然加了小心還是中了一招。就在嘯月加強法力輸入的時候,張曉東的脈門和頭頂忽然間冒出電火,巨大的電流之下,嘯月雙手發麻被電出了兩米多遠喪失了對張曉東身體的控制權. 看到這裏,列位看官可能就不明白了,嘯月不是用了防雷咒不怕雷劈電打了嗎?沒錯嘯月是用了防雷咒,不怕雷電了。可是防雷咒防的是體外之雷電,就算是在離他一毫米之外發出的雷電都能防住,但是嘯月的雙手是和張曉東的身體直接零距離解除的。這次襲擊嘯月的電流不是在張曉東體外形成再擊向他的,而是在張曉東體內直接形成以電流傳遞的方式直接電擊他的。所以,即便是有防雷咒,嘯月還是和空手摸電門的人一個反應,直接給電打了出去。 電開嘯月後,楊樂一不做二不休毅然離開了張曉東的肉身,鬼魂化作一團帶著電光冒著黑煙的鬼火拖著尾煙炮彈一般射向了身體還處在短暫麻痹當中的嘯月。顯然,楊樂是要跟嘯月玩同歸於盡了。想跟嘯月玩同歸於盡楊樂還沒資格,如果被楊樂的鬼魂纏上,嘯月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被冤鬼的鬼魂弄傷收到冤魂的污染是很麻煩的。想要徹底消除後患不減幾十年道行,不清修三年五載是不行的。道行減幾十年對嘯月來說可能還可以忍受,但是比坐牢還不自在地清修三年五載,對嘯月來說可是件違反天性和個性的痛苦磨難。
就在嘯月想自認倒楣的時候,楊樂的嚎叫聲卻戛然而止,李寵橫在了她和嘯月中間,用自己的靈力撐起了一堵無形之牆護住了嘯月。與此同時,公子白以最快的速度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張曉東的肉身,確定肉身的生命體征正常後在上面貼了張防止鬼怪入體的符咒,然後將其小心地放進了自己的妖力空間。
得回張曉東的肉身後,公子白對空中鼓蕩的楊樂說:“楊樂,你的境遇確實可憐,我們對你都很同情。雖然你傷害過我和我的朋友,但是只要你肯將張曉東的魂魄置換出來,我保證只要你能耐心等些時日,自然會給你向王佑禮復仇的機會 ,公子白的好言相勸得到的只是楊樂毫無意義的咆哮,空中的鬼火更盛,而且把報復的目標轉向了公子白,挾著鬼火雷電吱吱啦啦地撞了過去。可惜她行至中途又被恢復過來的嘯月的蓬勃妖力所阻。 “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留著你有用,老子早就滅了你!別以為能電我一下就了不起,這裏除了床上的那位外,隨便誰都可以讓你死幾個來回的!“嘯月氣哼哼地說,要不是為了張曉東,他不用特別法術,單靠一股怒氣催動的妖力就可以把楊樂給絞碎了。 經嘯月一罵,楊樂似乎是想通了,乾脆把頭一轉沖著床上的王佑禮撞了過去。看來她是見到奈何不了公子白三人組,直接去找王佑禮同歸於盡了。 “你怎麼就不聽勸呢?如果當初你有這麼堅決這麼烈性,就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了。”楊樂的計畫再次落空,在她沖至王佑禮身前時,公子白的一道靈符已經提前護住了王佑禮,一層薄薄的金色光幕把楊樂化成的鬼火給彈了出去。 護住了王佑禮之後,公子白看了看手錶,不耐煩地說:“現在已經兩點半了,沒工夫在這裏踢球玩了!小李,趕緊把她拿下,儘快收工,還有別的事呢
得到公子白的命令,李寵應了一聲將小手一揮,附在房間四周的冥焰鎖魂網瞬間收縮形如無物般穿過公子白等人的身體罩在了楊樂身上。因為只是要捉住楊樂,不是要滅了她,所以在網住楊樂的時候李寵刻意將煉魂焚魄的冥焰熄滅了,所以楊樂只是被法術形成的網羅死死困住,並沒有收到冥焰煉魂之苦。
李寵得手之後,公子白又在網外加了道囚魂符,然後把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楊樂丟進了妖力空間。就在他們打算把王佑禮的生命力還回去的時候,忽然間聽到王佑禮家的房門有異常的響動。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雖然他們在王佑禮的臥室裏打得熱火朝天又喊又罵急雷閃電的,但那都是在公子白布下的禁制之內完成的,樓上樓下前後左右的鄰居根本不能聽到任何聲響。所以說,這個時候不可能是因為雜訊擾民問題引來了鄰居的登門抗議。王佑禮一直出於昏睡狀態,其間屋內的電話和他的手機一直沒有進過電話,所以也不可能是他自己或者是他的親近之人撥打了110、120之類的電話導致員警和醫生登門造訪。就在公子白一眾不明所以,李寵打算穿牆出去查看究竟的時候,門鎖輕響一聲後房門居然被人從外面小心地推開了。不用出臥室,公子白以耳代目完全可以斷定是有一個男人用技術手段撥開了房門正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
李寵利用自己的方便條件,從臥室的牆裏探出半個身子往客廳裏看了一眼,然後縮回身對公子白說:“老大,外面進來的這位可了不得,全套的殺手裝備,手裏拎著刀,正往這屋來呢。看來是專門要這位王老闆的命來的!
嘯月想了想說:“大概是最近網上網下吵得太凶,政府部門調查得太緊,王佑禮的關係人裏面有沉不住氣的,找人來給王佑禮滅口了。小白,你說咱們是袖手不管,讓王佑禮遇刺身亡呢,還是仗義出手,讓這王狗廝多活幾天,接受法律的制裁呢?

“現在這傢伙不能死,他要是給殺手宰了,不但史正那小子破不了案,楊樂就真的沒法超生了,楊樂沒法超生,咱們即便救了張曉東也沒法子救她了。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造成一個冤鬼永不超生也是惡業,咱們可不能觸這個黴頭。于公于私,王佑禮這條命,現在還得留著!”公子白一邊低聲說話,一邊收了布在臥室四角容易被看到的符咒,隨後又在屋子裏、自己和嘯月身上施展障眼法,這樣在這個沒有法力的殺手眼中,他倆只是牆角的一把椅子和一盆高大的仙人掌,破掉的玻璃變得完好如初,滿地的玻璃碎屑化作了地毯上的花紋裝飾。
進到王佑禮臥室當中的這位殺手比較專業,推開房門後先警覺地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在他眼裏這個寬敞豪華的臥室裏除了一把椅子和一盆仙人掌有點兒不和諧之外,沒有別的不妥之處。一把椅子和一盆花的不和諧應該是房子主人的藝術修養太差,對任務沒有影響,最讓殺手滿意的是目標人物正死狗一樣睡在床上。 蒙面殺手先生見到王佑禮睡得安穩沒有防備,兩步趕到王佑禮的頭側,手上冷冰冰的匕首壓在了王佑禮的頸側動脈上。殺手先生計畫的很周詳,只要制服王佑禮讓他乖乖地從視窗跳下去,就算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任務了。哪曾想,冷冰冰的刀刃架到了王佑禮的脖子,他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心情緊張又複雜的殺手先生,不得不苦著臉伸手拍了拍王佑禮的臉,可是被拍打的王佑禮還是沒反應。殺手先生無奈,使勁掐了王佑禮一把,希望王佑禮有點兒反應。足可以讓特種兵都尖叫的一把掐下去,王佑禮依舊是死豬一樣,氣得殺手先生差點兒叫出聲來。 殺手先生穩了穩神,探了探王佑禮的呼吸和脈搏,沒有發現異常,既然不是死的,難道說是碰到了傳說中沒有痛感神經的改造人了?一頭霧水又沒有時間仔細尋找答案的殺手,無奈之下只好決定用血腥的手法完成自己的任務了。下了決心之後,殺手手上用力匕首在王佑禮的脖子上使勁割了一下。一刀割斷目標人物的動脈,這種事他已經有五次的成功經驗了,所以割頸動作完成後,他就本能閃到一邊,免得被王佑禮脖子上噴出的血濺髒了價值不菲的行頭。
殺手閃到一邊之後立刻覺得不對,一方面手感不對,刀子回饋回來的根本不是割開人體的感覺;另一方面,沒聽到鮮血噴出來的聲音,也沒聞到熟悉的血腥味。等他定睛觀看時,忍不住脫口叫了一聲“見鬼了”。刀子割開的不是王佑禮的脖子,居然是王佑禮的枕頭。
殺手說見鬼的時候,李寵用心語對公子白說:“老大,他怎麼知道是我作的手腳呢,難道他能看見我?”殺手之所以會割破枕頭,是李寵在一旁搞鬼,把王佑禮的命給保下來了。

“他那是隨口瞎說的,他哪能看見你!你再玩他兩回,我在這兒好好想像怎麼把這裏的事合理收場吧。”公子白皺著眉頭回答,如何結束目前的尷尬局面確實是個問題。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2
第二十七節 最終解脫
殺手一擊不中,雖然驚訝,但並不慌張,穩住了心神後瞪著眼睛舉刀再次王佑禮。這回,殺手可不在乎身上沾不沾血了,只希望儘快完活收工。可沒等刀子沾到王佑 禮的邊兒,憋足了殺氣的殺手就跟中箭的兔子似的來了個高難度的後空翻避開視窗後趴在了地上。原來,在刺向王佑禮的瞬間,他突然發現王佑禮的身上有個小紅點 在移動,而且小紅點經過王佑禮的身體後很快就停在了他的胸前。看到小紅點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窗外有人正用紅外瞄準器瞄著他,再不躲閃就要挨槍子了。

        趴在地上的殺手驚魂不定,一方面不知道外面的槍手是敵是友什麼來頭,另一方面暗罵自己把這次任務想得太簡單,出來的時候連把槍都沒帶。其實他哪里知道,王佑禮身上的小紅點是李寵弄出來嚇唬他的,詭計得逞的李寵此刻正在他頭頂笑得直不起腰呢!
  
        李寵的詭計不單把殺手給玩弄了,公子白也從中受到了啟發。欲想解決人事,還要從人的身上想辦法,既然殺手同志前來拜訪,莫不如讓殺人者和被殺者來個直接對 話,最後再由員警叔叔出面調解。主意拿定後,公子白用手對嘯月一頓比劃,示意他把施在王佑禮身上的奪魂術給撤了。

        嘯月看明白公子白的用意後也樂了,除了吃烤肉之外,嘯月的第一愛好是打架,第二愛好是看人打架,現成的好戲他怎麼會不看呢。為了保證具有較強的觀賞性,嘯 月不但拿出水晶球把王佑禮的魂魄和生命力都還了回去,而且還在王佑禮體內注入了一丁點兒的妖力,這樣就可以保證他生猛兇悍不會給拿刀的殺手宰掉了!

        魂魄入體後的王佑禮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因為經過嘯月額外“充電”的關係,旺盛的精力讓他一睜眼睛就像安了彈簧一樣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這一坐起來不要緊,從 視線角度上來說正好可以看到地上趴著的殺手。其實屋子裏面沒開燈,王佑禮雖然坐起來,但是睡眼惺忪,並沒有看到地上趴著的殺手,要是殺手保持不動,興許王 佑禮打個哈欠就接著睡了。不幸的是,受了驚嚇的殺手不這麼認為,本來外面有把槍指著就挺緊張了,床上的目標任務又醒了,而且坐了起來,剛好可以看見自己。 連番受挫的殺手頭腦一熱把心一橫,從地上跳起來撲向了王佑禮,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殺死王佑禮然後跑路。

        按照殺手的計算,對付王佑禮這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老傢伙,用時絕對不會超過二十秒。可事實證明他很錯,錯的相當的離譜。王佑禮除了在殺手撲過去的時候胳 膊上挨了一刀外,基本上沒受什麼傷。而且胳膊上挨了一刀之後,雖然血如泉湧,可王佑禮卻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又抓又撓連踢帶咬。不單王佑禮如有神助,更為可氣 的是在搏鬥過程中臥室裏面的擺設也跟殺手過不去,不是腦袋突然撞到窗臺上,就是被椅子腿絆倒,居然還挨了仙人掌一嘴巴。反正激烈的三分鐘肉搏之後,殺手被 放倒在臥室中央,王佑禮也因為流血過多有點兒發暈了。

        “說!是誰派你來的?”王佑禮大口地喘著粗氣問。他是見過世面的人,看清了殺手的打扮之後就知道沒有穿戴得這麼整齊的蟊賊,來的這位不偷金銀不劫色,要的就是他的老命。

        殺手沈默,嘴裏同樣喘著粗氣,眼光四處亂轉。他一面計畫著如何脫困,一面在找那盆打過他的仙人掌。如果不弄明白仙人掌為什麼會給自己一個重重的嘴巴,他真是死不瞑目。要不是那個嘴巴夠狠,他也不會這麼早就給打趴下。

        “媽的,你說不說?不說老子打死你!”王佑禮連氣帶嚇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隨手拿起殺手掉在地上的匕首就要給他來個開膛破肚。

        一直看好戲,還忍不住伸手給了殺手一巴掌的嘯月一看要出人命了,趕緊把加在王佑禮身上的法術給撤了。被嘯月撤掉了法術的王佑禮忽然間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接著就噗通一聲摔在了殺手的身邊。

        見沒有戲看了,嘯月興味索然地對公子白說:“小白,這回咋整,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倆比賽喘氣吧?”

        公子白笑了笑回答說:“這個就不用咱們操心了。新主人公馬上出場了,咱們該撤退了!”

        “啥新主人公啊?”嘯月不解地問。

        李寵飄到嘯月眼前說:“老大說的是員警該來了。趕緊走吧,現在史隊長已經帶人到門外了,除了史正一夥之外,反貪局的另一夥也進樓梯了。盯著王佑禮的眼睛還真多呢!”
  
        李寵說完,雷暴已經踢開了王佑禮的房門帶人沖了進來。公子白等人趕緊開了妖力空間離開了現場,否則的話他們這組不和諧的傢俱和盆景就要接受員警叔叔的搜查了。

        自從王佑禮及其公司行賄走私被網路和公眾傳得沸沸揚揚之後,不單是史正在盯著王佑禮,紀檢、反貪等部門中的有志之士也紛紛組團開始對其進行調查和監視。如 果王佑禮閉門睡大覺的話,還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可偏巧有某個沉不住氣的關係人派了殺手出來想把他給解決了來個一了百了。可是殺手很倒楣,碰到了正在辦事的 公子白一眾。當公子白撤掉布在王佑禮臥室的符咒之後,殺手和王佑禮的超級格鬥就呈現在其他監視者的眼前了。見到王佑禮要被滅口,監視者們自然就不會坐視不 理,全都在第一時間沖了過來。史正的人馬離得最近跑得最快,所以第一個到達了現場。

        刑警隊、反貪局、紀檢三家的領導開了一宿的會,最後三家聯合成立了一個專案小組,目標就是把王佑禮的嘴撬開。而有了遇刺事件作為觸動後,王佑禮心神不寧, 這使得讓他主動交代成了可能。另外,儘管殺手的嘴很嚴,但在對他的身份和行蹤、經濟往來等方面進行調查後得到了一些關鍵的線索。

        拋下三個部門如何破案不表,單說抓會了楊樂鬼魂,找回張曉東肉身的公子白一眾。這兄弟三位離開王佑禮的房間之後就在公子白的妖力空間裏面一陣忙活。他們不是忙著施法,而是忙著準備酒菜。等他們的酒菜準備好了,冥界的一般大佬們也來了。

        楊樂脫離了硬碟,不可能自願回去把張曉東置換出來。想滅冤魂容易,自由擺弄冤魂可不是簡單的事。能夠隨意安排處置冤魂的非冥界大佬莫屬,為了救張曉東,公子白只有揮淚大出血準備了好酒好菜好煙,請冥界的黑白無常出馬幫忙搞定這事。

        本來黑白無常出馬就可以完全搞定,可是這兩位故意大嘴巴說漏了風,結果牛頭馬面、陸判官,還有剛剛認識的雞爪神都跑來湊熱鬧混場子。幸好現在是和平時期,否則他們這些大佬集體離崗肯定會讓閻王抓狂,親自跑來打他們的屁股扣他們的工資的。

        儘管楊樂算是新型的冤魂,憑藉大佬們的經驗和集體智慧,還是很快就把楊樂送回了硬碟,把張曉東的魂魄換了出來。為了張曉東同學今後的健康成長,應公子白所 請,大佬們還調整了張曉東的記憶,把一些暴力、恐怖、封建迷信的內容給刪掉了。等張曉東醒過來就只記得找公子白幫忙的事,不記得其中的靈異情節了。

        眾位大佬一口氣把公子白的煙酒飯菜消滅掉之後,沏上了茶水,侃起大山來了。

        黑無常說:“我說,這回沒白來,白吃一頓不說,還有新發現!”

        “你是說這塊硬碟吧?的確是個新玩意兒!”白無常擺弄著手裏面載有楊樂冤魂的硬碟。

        雞爪神叼著煙說:“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我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鬼見了無數,本以為不會再見到新鮮的鬼了,沒想到今天又長見識了!”

        牛頭滿意地打著飽嗝,噴著酒氣說:“這個絕對要帶回冥界好好研究!我們的幾個閻王一定會喜歡的,如果鬼魂能在人類製造的電腦裏面存在,絕對具有戰略價值!”

        “不錯,不錯!人類有電腦病毒,我們有電腦幽靈。哈哈……”馬面笑得把茶都噴到了陸判官的臉上。

        陸判官一邊擦臉一邊說:“你們幾個別老想著戰略價值好不好?怎麼著也得替這冤鬼想想。難不成真的為了研究讓她永不超生,永遠當冤鬼?這可是違背冥界法則的!”

        “對呀!如果研究不明白,總不能永遠讓楊樂當冤鬼吧!王佑禮就算判不了死刑,陽壽也沒多少年。”公子白總算找到機會說了句話。

        “我有安排!”黑無常說,“已經讓小方去作楊樂的思想工作了。小方可是永不超生的冤鬼,有她現身說法,思想工作是可以作通的。只要她配合我們三年五載就 成,到時候她要想報仇,冥界可以給她安排最好的機會和方式,如果她不想報仇超生,就給她一個正式的職位,傳她冥界修煉秘法。咱冥界雖說不太民主,但絕對講 道理。”
  
        這時候充當了洗碗工的嘯月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系著圍裙參加了討論。“各位大佬,這次我可是替你們冥界逮到了好東西,說不定就是一個劃時代的發現。對於我這種傑出青年,冥界總得有點兒表示吧?”

        嘯月說完此話後立刻招來了十二隻眼睛的逼視,足足過了五秒鐘後六位大佬齊聲大笑,直到把嘯月笑得頭髮倒豎才停了下來。牛頭捂著笑疼的肚子說:“小子,這話應該公子白說才對呀?怎麼是你說出來的呢?”這下嘯月知道這些大佬笑什麼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公子白,想不這樣都難。”陸判官說,“小子,我遺憾地告訴你,你的想法不能實現。凡事講因果,這次的事起因在公子白的朋友身 上,因為他最後才著落到楊樂身上。我們出來是給你們平事來了,這個楊樂是附帶發現。如果你想要報酬,還是找公子白去吧。可不是誰都能把我們請出來平事,然 後給頓飯吃就打發的!”

        “我說各位大佬,你們這不是玩賴嗎?我還以為你們挺講究的,原來不是,打起官腔來,你們可比人類厲害多了!”嘯月不滿地說。

        “臭小子,不學好,水沒了,趕緊添去,別在這搗亂!”牛頭把茶壺和一顆丹藥塞到了嘯月手裏。嘯月提鼻子一聞,居然是仙界的“大力丸”,這東西對嘯月這種暴力男來說絕對可以增加許多革命本錢。收到寶貝後,嘯月不再囉嗦,樂顛顛地去添茶水了。
  
        陸判官看見了牛頭的小動作,笑了笑說:“老牛就是喜歡這小子,還是忍不住給了東西,我的吐沫又白費了。喝完這壺,咱們也快點兒回去吧!回去晚了,幾位閻王該不樂意了!”

        “是呀!脫崗時間太長,事情擠壓太多,閻王們就得頂我們的崗,回去還得聽他們嘮叨。拿好硬碟,趕緊走人吧!”白無常帶頭喝光了杯裏的茶水,不等嘯月添茶回來,帶著一群大佬打道回府了。

        在冥界大佬的法力之下,張曉東的魂魄和身體很快恢復了正常,並且忘記了不愉快的經歷。他醒來之後唯一的苦惱就是自己攤的官司怎麼解決。好在,冥界的大佬們 在研究電腦幽靈的時候沒有忘記替張曉東解決這個麻煩。原本遍佈網路的文章在一夜之間完全按消失,並且出現了一篇名為《誰人無私?》的道歉文章。在文章當 中,名為電腦幽靈的作者公開承認之前以張曉東名義發佈的文章是其所為,並鄭重道歉。借著這個機會,公子白發動關係,儘量將同學們狀告張曉東的案子延後審 理,然後再利用爭取到的時間去挨個作思想工作。最重要的是,同學們被揭露出來的隱私都是些陳年舊事,當中沒有違法犯罪也沒有黃色暴力內容,剛開始的時候可 能會引起誤解,但時間一長人們的新鮮勁兒過了,拿人心比自心,也就覺得沒什麼了。最終,在公子白和張曉東及其他同學的共同努力下,只有三位同學堅持訴訟。 因為有網路文章作為證據,以及隱私的內容並不過分,法官一時間無法定論,最終經過法官的艱苦調解,案件以張曉東同學當庭道歉和平收場。而經過這次事件,許 多因為對歷史問題有所隱瞞被披露後導致夫妻鬧矛盾的家庭,因為這場小打小鬧反而更加融洽了。這個結果可是誰都沒想到的。

        王佑禮遇刺半個月後,警方終於順著殺手的線索找到了雇凶之人,隨後撬開了這位心理素質不咋地的老兄的嘴。然後,根據這位元老兄的交代打破了王佑禮的心理防 線。最終,王佑禮和他的關係人相繼落網,一個走私集團宣告覆滅。王佑禮因為走私和行賄被判無期徒刑,曾經在監獄中三次自殺,但是均未死成。直到服刑四年以 後,突然間死在了在監獄文化室的電腦前面,據說死狀十分淒慘!

        誰人無私?區別只在於有人的隱私只是不願提及的傷情往事、年少糗事、遺恨悔事,而有的人的隱私卻絕對是見不得人的事!當你知道前者的時候,請保守這些秘 密,因為說出他們會給不只一個人造成痛苦和麻煩。當你知道後者的時候,請你一定要說出來,如果不說的話,許多人會因此而遭到不幸!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3
]第三章 尋親




  第一節 夜訪鬼店


    雖說在張曉東引發的隱私事件上公子白沒撈到什麼好處,但好歹算是把混丟了的小弟——李寵重新給混回來了。為了慶祝這個陰差陽錯造成的喜事,公子白“揮淚大出血”,一口氣給李寵買了五套名牌童裝。在他把童裝燒給李寵的時候,李寵樂得直打滾,在一邊看著的赤貧一族——嘯月可是心疼得一個勁兒地嘟囔。最後,在嘯月的攛掇和宣傳下,在商瓷和陳玄的推波助瀾下,還是未婚小夥兒的公子白又有了一個新的頭銜——敗家老爺們!
   
    說笑歸說笑,李寵回來了,大家都很高興。本來有事要辦的嘯月,臨時決定把尋找老血族的事往後放一放,美其名曰陪李寵玩幾天,實際上卻在盤算如何趁公子白心情好讓他也為自己“敗家”一次!

  李寵回歸的第四天晚上。公子白在電腦和電視爭奪戰中輸給了李寵和嘯月,無奈地回到臥室去修煉。晚上十一點多鐘的時候,嘯月關掉了電視機,躡手躡腳地扒著門縫往公子白的臥室裏看。

  正在研究如何玩好《魔獸爭霸》的李寵發覺了嘯月的舉動,停下遊戲小聲地對嘯月說:“嘯月老大,你幹啥呢?你這可是侵犯老大的隱私!”

  嘯月回頭對李寵說:“你可真會現學現賣!還侵犯隱私?看兩眼怎麼能算侵犯隱私呢?說到侵犯隱私,誰有你侵犯得狠?你和公子白都沒升級換代的時候,他作的夢都瞞不過你。”

  “那時候是沒辦法,不僅他做的夢瞞不過我,我的心思一樣也瞞不過他。現在我的覺悟提高了,老大的能力也增強了,自然就都給對方留下一片‘挪威森林’了。但是,要是情況需要,我們一樣可以做到心心相同!”李寵一本正經地對嘯月說。

  嘯月咂了咂嘴,作逼視狀說:“瞧你個小屁孩樣,當兩天神仙就裝起成熟來了!還挪威森林?我就不信,要不是玩遊戲玩瘋了,你會這麼老實?”

  李寵咧嘴笑了笑,點頭說道:“嘯月老大,多日不見,你的思想境界還真是提高了不少。讓你這麼一說,我又生出窺探老大夢境的念頭來了。現在的老大比以前厲害了,要想窺探他的夢境可不是輕易可以得手的,要想成功可得咱倆合作才行。咱倆一起幹,怎麼樣?”

  嘯月坐到電腦旁邊的椅子上對李寵說:“小李,經我一勾引,你小子的邪惡本性就暴露了!我偷看小白可不是為了他的隱私,更沒興趣窺探他做什麼樣的夢。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他睡著了沒有。如果他真睡著了,我就要出去逛逛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李寵眼珠轉了轉後壞壞地對嘯月說,“嘯月老大,因為你夜遊的毛病嚇壞了許多女妖女鬼,老大不是給你下了一個月的禁足令了嗎?這才過去三個晚上,你就忍不住了?老大睡著了,你也出不去,我可是替老大看著你呢!”

  嘯月早料到跟公子白一個德行的李寵會來這一套,不慌不忙地說:“小李,你別在這裝相了!你小子來這套無非是想敲我的竹杠。明告訴你,大哥我一分錢沒有,買不起你想要的童裝和玩具。但是,你要是跟我出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你想騙我!我才不上當呢!S市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老大都帶我去過了,哪還輪到你?”李寵對嘯月的話表示深度懷疑。

  嘯月撇了撇嘴,說道:“你太迷信小白了。別忘了,他還是人類的思想觀念,他帶你去的地方都是人類認為好玩的地方。我要帶你去的地方可是非人類的樂園,你肯定沒去過!”

  嘯月說話的表情和語氣讓李寵很是疑心,略一思索後,李寵問道:“你說的是城裏面那些‘鬼店’?”

  鬼店,是一個統稱,是指非人類生靈在人界開設的店鋪。因為各種目的,各界生靈常在人界走動。這些在人界走動的各界生靈除了達到目的完成任務之外,還需要日常用品的補給和休閒娛樂。雖然需要的東西可以大量的隨身攜帶,或者到墟、市里去購買,但不是每個生靈都有無限量的儲物法寶或者隨時進出墟、市的能力。於是,鬼店就應運產生了。

  根據店主的不同,鬼店的風格、經營項目和營業時間亦不相同。S市乃北墟人界入口所在之處,所以鬼店的生意並不好做,鬼店數量也不是很多,全城不過七家。這七家都是很小的店鋪,只能給能力低微非人類提供些低檔的補給物品。所以,公子白和李寵想獵奇搜珍的時候都是拿著金線卡到北墟裏面去爽,對城裏的鬼店根本不屑一顧。

  “恭喜你答對了!”嘯月對著李寵豎起了大拇指。

  李寵把小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很乾脆地拒絕道:“你少來!那些鬼店太低檔了。你就算沒有人民幣,也不至於淪落到逛這種地方啊!你我這樣的去那種地方,跟百萬富翁去撿破爛兒有啥區別呀?”

  嘯月壓低了聲音,但掩不住激動地對李寵說:“你說的那是以前!現在社會日新月異,你離開一段時間,自然就和社會脫節了。一個月前新開了一家店,絕對夠大夠熱鬧。不但有各種東西賣,晚上還有歌舞表演,還有漂亮美眉講故事!”

  “漂亮美眉講故事?真的,假的?”歌舞表演和神奇貨物對李寵都沒有吸引力,唯獨聽漂亮美眉講故事是他的最愛。

  “絕對真!比珍珠還真!要是有假,我就是小狗!”嘯月見李寵的語氣有緩,趕緊賭咒發誓。

  “你能發這麼毒的誓,這事好像是真的!”李寵知道嘯月對狗的態度,見他把狗都搬出來了,不禁信了七分。

  “什麼好像?根本就是!趕緊跟我去看看吧!以我對小白的瞭解,他起碼要再睡三個小時才換姿勢。咱倆抓緊時間出去爽一會兒,然後在他翻身之前趕回來,他絕對發現不了。”嘯月一邊說一邊開走到窗邊,他害怕法力波動被公子白感應到不敢開啟妖力空間,只能使用跳窗潛逃這樣既不光彩又不帥的方式。

  “好吧!如果發現不好玩,我立刻就把你押回來!”李寵嘴上這樣說,心裏卻盤算著,如果被老大發現了就說自己是出去捉嘯月現行的。既然有怎麼都不會被老大罵的理由墊底,為啥不去見識一下呢!這就叫實惠李寵得,黑鍋嘯月背!李寵一邊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一邊跟著嘯月出了門。

  嘯月十分猴急,一路連躥帶蹦,不消片刻就領著李寵來到城南體育場旁邊的酒吧一條街上。這條挨著體育場的小街從頭到尾都被一間挨一間的酒吧填滿。公子白喜歡洗浴按摩,唱歌是超級爛聲,對於泡吧並無興趣,所以對這個地方只是聽說和路過。公子白沒來過,李寵自然就沒來過。普通的酒吧裏面有什麼東東李寵都不知道,那麼隱藏在酒吧一條街中的鬼店對李寵的吸引力就更大了。

  李寵一路跟著嘯月從街頭走到街尾,在一間門面不大燈光陰暗的酒吧門前停下。李寵眼尖一眼就看出了怪異之處。這間看起來處在街尾緊挨著旁邊燈光曖昧人影婆娑的酒吧的門面,其實並不是街面上的建築,而是一處法力幻化的景物。也即是說,這個在他們眼裏位於街尾的門店,在普通人的眼中並不存在。

  門面前的燈光雖然陰暗,但是形制到很別致。古典的中式木門和屋簷看起來就像電影裏面的客棧大門,在門口挑著一串四個連在一起的粉紅燈籠,每個燈籠上都寫著俊秀的紅字,連起來讀就是這家鬼店的字型大小“溫柔奇境”。李寵剛要問嘯月,“溫柔奇境”是啥意思,裏面有沒有少兒不宜的東西,門口就霧氣一閃冒出一個店小二打扮的夥計。

  這位店小二著裝專業正點,身材不高,下鼻子小眼睛,小心翼翼地走到嘯月和李寵跟前,點頭哈腰地說:“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我吃面!”這位店小二的問候讓李寵想起了公子白在泡速食麵時常叨咕的N年前某速食麵的廣告詞。

  “客官,小店這裏有各國酒水、各界泉水、各種血液,主食有雞鴨魚肉、靈丹妙藥,就是沒有面!”店小二被李寵的回答給造懵了,除了緊張之外還有有點兒語無倫次。

  嘯月把李寵扒拉到一邊,敲了敲店小二的頭說:“米老鼠,你別聽他胡謅。我上禮拜來過,你還記得吧?趕緊把門打開,我要帶這個小朋友到裏面去見世面,沒必要在你這裏浪費時間。你要是開門晚了,我就到老闆那裏投訴,讓她吃了你!”

  被嘯月幾個腦瓜崩兒下去,這位叫米老鼠的店小二嚇得不行,用躲躲閃閃的目光瞟了嘯月兩眼,確認是位熟客後趕緊殷勤地為嘯月推開了店門。門裏面是一片讓人眼暈的粉紅光芒。看樣子應該是通往神秘所在的妖力空間的入口。

  李寵對於妖力空間習以為常,反倒看著嘯月欺負店小二有點兒意思,半驚訝半嘲笑地說:“沒看出來啊!你這個窮光蛋還挺威風的!”

  嘯月拍著胸脯底氣十足地說:“我是沒有人民幣,但是這裏流通的可不是人民幣。大哥我小時候的玩具隨便拿出來兩樣就夠囂張的了!這招我是跟公子白學的,他弄了一堆寶石就換了個北墟金線卡。我上禮拜在這裏寄賣一副了魔界猛獁血牙,立即就從白眼客變成貴賓VIP了。”

  “原來如此!”李寵作恍然大悟狀,然後指著叫米老鼠的店小二說:“不過,你在一個膽小的鼠妖面前裝凶可不是英雄所為。真要是有能耐,就讓老闆出來接你。那樣才真的有面子!”

  “我是帶你來玩的,不是來擺譜裝大爺的!”嘯月知道自己沒那個能耐,不理李寵的挑唆,扯著他進了粉紅色的妖力空間。




  字數少了點兒,大家講究看吧!老丘今天開了兩個庭,實在太累了!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3
第二節 奇境奇貨
妖力空間之內的設置大大超乎了李寵的預料。按照習慣性思維,看到妖力空間外面的裝飾後自然會聯想到空間裏面的裝飾會採用古樸典雅的中式風格,哪成想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妖力空間裏面竟然是非常現代的西式酒吧設計。

在偌大的空間裏,頭頂是各色的柔光燈,腳下是柔軟的地毯,紅色、粉紅色的沙發和精緻的酒案星羅棋佈。水晶玻璃和珠簾把坐席分割成完全開放的散台區和半開放式的包廂區,燈光打在水晶玻璃和珠簾上有折射開去,將所有坐席都籠罩在朦朧迷離的色彩之中。

在坐席之間看似隨意卻毫不突兀地散佈著十三座環形吧台,吧台中間是兩丈多高擺滿各色器皿的酒架,酒架和吧台中間是六名魔鬼身材天使面孔但並不暴露的黑裙美女,這些美女或凝神沏茶、或精心調羹,更有表演熱辣勁暴的花式調酒的。

吧台的四周和其他坐席上三三兩兩地坐著各界的消費者,身材矮小的鼠妖黑褲白衫打著領結穿梭於吧台和座位之間。客人的談論、吆喝、歡笑經過舒緩的輕音樂的調和後並不噪雜,反而讓身臨其境者有種衝動的參與感。

雖 然只是半個鬼仙,李寵的眼睛裏還是不揉沙子的。掃視一圈後立刻看出了端倪。眼前見到的只是這個妖力空間的一部分,面前的酒吧是可伸縮的,無論消費者多少, 所有的設置都會按照比例進行調整,永遠可以給身處其中的客人最好的視覺效果和空間感。更為可貴的是,空間裏的裝飾不是妖力幻化出來的,全都是真材實料的東 東,用真實物品佈置空間不是花多少錢的問題,而絕對是品味問題。

“這裏還真不錯!不怕麻煩,弄這麼多真實物品來滿足消費者的享受,檔次還真夠可以嘛!”李寵肯定了酒吧的裝修後突然有了新發現,“哇塞!有點兒酷啊!居然用老虎看場子!”

李寵指的是酒吧周圍默不作聲站在陰影裏的十數個彪形大漢。這些大漢平均身高超過一丈三尺,身上掛著厚實的皮甲,保持著虎頭利爪的妖身形態,雙目圓睜一動不動,不仔細看的只會覺得黑暗角落裏有幾個忽明忽暗的射燈。

嘯月看了一眼李寵手指的方向,然後把剛剛喝到嘴裏的一整杯免費飲料都噴了出來。“拜託!別跟我裝土行不行?那是虎嗎?大個頭兒的貓你都人不出來,是不是該去配副眼鏡了?”

李寵被嘯月說得不好意思,仔細看了看,然後無奈地說:“看來我真是老了,跟不上形勢了。以前跟老爸混的時候,見到的貓妖都是迷你型的,哪有這麼大個兒的呀?看來社會的確是進步了,物質極大豐富,貓妖們的營養都很好,所以長了大個兒!世道變了!”

“ 剛才裝土,這會兒又裝老了!這裏隨便一個看場子的歲數都比你大!再裝就會被當成話癆打出去,趕緊跟我進去找個好位置,咱倆是來開心的,不是來這裏應聘門童 的。”嘯月被李寵搞得哭笑不得,在周圍各種眼色的目光中,嘯月一手捏著李寵的脖子,一手捂著李寵的嘴,急匆匆地帶著他逃進了一個半開放式的包廂。

所謂半開放式的包廂,就是在一組沙發和酒案周圍隔上有花紋的水晶玻璃和珠簾,既不影響就座者觀看全場的視線,又可以保持坐席的相對獨立。嘯月和李寵一入座,立刻就有個胖乎乎矮墩墩的鼠妖恭敬地呈上酒水單。

“我要一杯新鮮的雞血,要雪雞的血,配上喜馬拉雅山頂的冰塊。有問題嗎?”嘯月沒有看酒水單,隨口說了種飲料。

矮胖鼠妖很恭敬地答道:“先生,如您所願,絕無問題!”說罷把目光投向了李寵,顯然是在等李寵點完了飲品好一起拿過來。

李寵看了一樣作臭屁狀的嘯月,不服氣地說:“你那麼血腥的飲料我才不要呢?我到要看看這裏有什麼鬼可以受用的東西!”說完埋頭翻起酒水單來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雖說名字是酒水單,可厚達一寸的冊子上不單是酒水,還有各色食品和藥品,與其說是酒水單還不如說是超級市場的購物指南來得貼切。李寵奮力看了三十多頁竟然沒有找到一樣可以滿足他消費需要的東西。

“怎麼樣?沒經驗就是沒經驗,要不要我幫忙啊?”好不容易碰到李寵出糗,嘯月哪能放過報仇的機會,嘴上說著幫忙,臉上卻是一副你來求我的表情。

看著嘯月的嘴臉和矮胖鼠妖不耐煩的神情,李寵發了性子,氣呼呼地把酒水單合上,賭氣道:“什麼玩意,找個能享受的東西都這麼費勁,我看這裏的服務也不咋地!我不點了,直接說。死去三年的吊死鬼的怨氣,你們這裏有沒有?有的話給我來半斤!”

吊死鬼的怨氣對李寵來說毫無意義,他這麼說就是想難為一下矮胖的鼠妖和這裏的老闆,順便也打擊一下嘯月的囂張氣焰。可沒想到的是,聽了他的話之後,矮胖鼠妖面色如常,響亮痛快地回答道:“先生,如你所願,絕無問題!”

矮胖鼠妖的回答讓李寵很吃驚也更加不爽,他憤憤地對鼠妖說道:“嘿!這個你們也有?趕緊拿上來。我可事先告訴你,不要糊弄我。拿上來的怨氣只要時間上差了一天我都要到消費者協會去投訴你們欺詐、假冒偽劣、侵犯他人商標……”

不 等李寵說完,嘯月又把他的嘴給捂上了。“小李,鎮靜、鎮靜!這裏竟然敢叫溫柔奇境,敢擺這麼大場子,自然有他的道理。你這樣大驚小怪語無倫次,實在和降職 鬼仙的身份不搭調。這裏個地方跟消費者協會挨不上,他的東西要是不對,就可以直接拆招牌砸鋪子!到時候大哥我幫你。不過,我可先跟你說好,要是人家的東西 正確,今晚上的消費可得你付賬!”

說到付賬問題,李寵可不敢輕易答應,因為自從當了鬼仙之後他就大公無私身無長物了,以前在人界的時候私設的小金庫也早被公子白給充公了。說得好聽一點兒他現在是降職鬼仙,說得難聽一點兒就是個連半張紙錢都不稱的“窮鬼”。

為 了避免受騙上當,李寵急忙施展出“鬼眼通”的法術,在兩秒鐘之內把酒水單從封面到封底的所有頁面仔細流覽了一番。在確定酒水單上沒有任何與吊死鬼和怨氣有 關的字樣後,李寵才放心地說:“我看了,酒水單上確實沒有我要的東西,但保不准他們會臨時出去採購。如果讓我跟你堵的話,就得限定時間。從這位侍者離開開 始五分鐘之內,如果能把我要的東西拿來就算我輸,今天的消費我付賬。如果超過五分鐘,就算他拿來了也是你輸,你不但要付賬,還得給我買三套衣服。行就賭。 不行就拉倒!”

嘯月摸了摸下巴說:“你小子總愛佔便宜。你等一下,我問問。”

和李寵說完話後,嘯月轉頭問鼠妖侍者:“這位兄弟,我們的話你都聽見了。五分鐘之內能不能搞定?”

“您是貴賓,五分鐘太長,三分鐘內就可以送到。”鼠妖很肯定地回答。

“好!我信你了!我這回能不能占到便宜就看你的了。”嘯月很親切地拍了拍鼠妖侍者的肩膀,順手塞了塊拇指大小的翡翠給他作消費,然後對李寵說:“這回你可要吃虧了。我跟你賭了。先說好,賭輸了不准賴賬,不准哭!”

李 寵跟嘯月一樣自信滿滿,對嘯月進行了堅決的回擊。“你當我跟你一樣啊!我就不信他們能在五分鐘內弄到半斤死去三年的吊死鬼的怨氣。據我所知百里之內只有十 一名吊死鬼在活動,而且他們都是百年老鬼了。這年頭兒人都想開了,即便是含冤受屈也不會傻到去吊死!再說了,半斤吊死鬼的怨氣,就算是從百年老鬼的身上一 刻不停地抽取,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肯定弄不到,一定會拿贗品來蒙混過關。你就等著給我買衣服吧。還有啊,待會兒砸場子的時候,你可得賣力點兒!” 李寵這幾句說得聲音大了點兒,話音剛落就被十幾雙貓妖的燈泡眼睛給盯上了。

“行了,咱不鬥嘴了。不然就真被當成砸場子的踢出去了!”嘯月第三次捂住了李寵的嘴,然後對收了他小費的鼠妖侍者說:“小兄弟,你就別看熱鬧了,趕緊去給我們拿東西呀!你一轉身我們就開始計時了。你這麼胖,應該不會影響速度吧?”

“請您放心!三分鐘之內必到!”鼠妖侍者說完就挪動著胖墩墩的身體離開了,看著他走路的速度,嘯月還真是捏了一把汗!

鼠妖侍者雖然胖了點兒,但是非常講信用。在離開兩分四十九秒之後,胖胖的鼠妖侍者端著託盤重新回到了嘯月和李寵的面前。鼠妖侍者不慌不忙地把一隻盛著鮮紅色液體液體中著飄著冰塊的細長水晶杯子放到嘯月面前,然後把一隻易開罐狀刻滿符文的銅瓶放到李寵面前。

李寵看了一眼銅制的易開罐對鼠妖侍者說:“我要的是吊死鬼的怨氣,不是啤酒!”

鼠妖侍者認真地詳細地回答道:“罐內就是您要的死去三年的吊死鬼的怨氣,罐子重二兩,罐內怨氣重半斤,總重七兩即三百五十克,請您查驗。”侍者說完又從託盤上取了一隻攜帶型的精密電子秤放到桌上,然後熟練地按開了電子秤的開關並將銅罐放到秤上稱重。

看著電子秤液晶屏上顯示的350.2克的數位,李寵並不服輸,質疑道:“你拿個銅罐子來稱了稱重量就說是吊死鬼的怨氣,太沒有說服力了吧?”

鼠妖侍者似乎早預料到李寵有此疑問,聞言後立刻伸出粗短的手指在銅罐上按了一下。隨著他的一按,銅罐上的符文閃出了柔和的白光,一小團青黑色的怨氣從銅罐裏面飄了出來懸停在白光當中。侍者指著那團怨氣,自信肯定地且略帶炫耀地對李寵說:“請您驗貨!”

李 寵抬手將那團怨氣拿了過去,仔細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小心地將怨氣放回白光之中示意侍者將怨氣重新收回罐中。待侍者收回怨氣後,李寵無奈地對 嘯月說:“嘯月老大,不得不承認,是你贏了!可是我這會兒怎沒想,怎麼覺得是被你陰了!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賭奸、賭詐,不賭賴!你既然認輸,那就讓你知道這裏面的秘密!進來之前我不是說了嗎,這裏可以寄賣物品。咱倆看的是這裏提供的一般物品清單,單子上的東西 都是這裏自產自銷的。那些寄賣的特殊物品都在另外的清單上呢。剛才你點的不巧就在另外的寄賣清單上,不然這位元侍者也不能那麼乾脆地就回答說有這東西。”嘯 月聽到李寵認輸非常得意,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其中原委。

“我靠!果然是在陰 我!你這是欺負無知兒童,我要到婦聯去告你!”李寵嚷嚷了兩句後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直接飄到嘯月的臉前逼問道:“你來的時候不是說這裏有漂亮美眉講故 事嗎?漂亮美眉我是看到不少,就是沒看到講故事的!要是沒有講故事的,就是你騙我,你欺騙在先,把我騙來跟你賭,這樣的結果是不算數的。”

嘯月被李寵的說詞給逗得笑了好久,停下來後一邊揉肚子一邊對他說:“我說小李,你現在簡直跟小白一模一樣。剛剛表揚完你,你就開始找藉口耍賴了。你不就是要聽漂亮美眉講故事嗎?我說有就一定有!今天這帳你是付定了!”

嘯月對李寵表完態後,打了個響指把已經閃到一邊去的鼠妖侍者叫了過來交代道:“小兄弟,麻煩你帶這位客人到幼兒服務區去,不要安排人看官也不用餵奶,只要把他放到講故事的小姑娘身邊就行。”

鼠妖侍者聽完吩咐後,恭敬地對李寵作出了請隨我來的手勢。李寵對美眉講故事非常感興趣,顧不上追究幼兒服務區是啥地方,跟在侍者身後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加上一句“要是故事不好聽就不付賬”來威脅嘯月,可他就是沒想到無論消費多少他都是窮光蛋一個沒法付賬。

李寵一走,嘯月輕鬆了不少。他不知道李寵是“窮鬼”一個,還以為占到了便宜,興高采烈地盤算起該如何消費來。就在嘯月舉杯慶祝勝利,雞血飲料剛剛沾唇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酒吧的門口。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3
第三節 嘯月搶親
此時,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身高在一米九五左右,四肢修長,著一身黑色皮裝。單看體型,這男子應當可以入選國際名模之列。但是要論相貌,就差強人意了:棕色捲髮短短的附在頭皮上,長方臉高鼻樑,粗眉大目,面皮黑紅粗糙,腮邊頷下生滿棕色虯須。這面相說醜不是特別醜,說凶不是特別凶,反正就是讓人(也包括妖)怎麼看怎麼不舒服!跟男的比起來,女的就養眼非常了。此女身高足足有一米七五,身材高挑,黑衣黑髮白膚俏臉,鼻樑高直,眼大而有神,豔而不媚,反在顧盼間平生一種美豔冷峻之氣勢。男的嘯月不認識,女的嘯月可熟。這位美女不是旁人,正是曾經和嘯月打架打到現原形、在S市承接偷渡各界生意的鷹族美女鐵翎。
  自從與鐵翎相識之後,嘯月和她見了幾次面,但每次見面的時間都沒超過三秒鐘,每次談話都沒超過三個字!原因很簡單,每次他們碰面的時候,都是嘯月在當月下大俠而鐵翎在開車兜風或者做生意的時候。離著遠的時候他們就互相揮手致意,離著近就用“嗨”、“喂”、“哈“等語氣詞招呼一聲就各行各路了。當然,為了給嘯月創造機會,公子白還出錢出力讓他打著自己的旗號請鐵翎到家裏來吃飯,但每次去請的時候都找不到鐵翎,顯然是故意躲掉了。  
說心裏話,嘯月是挺欣賞鐵翎的妖品、妖力和容貌的,對其感覺絕對可以用一見鍾情來形容。如果鐵翎說肯嫁給他,嘯月毫不猶豫的就會答應。用嘯月的話講就四個字——我就喜歡!可是,不管嘯月怎麼喜歡也是燒火棍——一頭熱,不知道是哪里不對,人家鐵翎不但不跟他處對象,連普通朋友日常聯絡都欠奉。這樣一來,嘯月就是有顆房子大那麼大的心,有下水主管道一樣順暢的心眼也還是添堵,雖然沒得相思病,但放在心裏總是個事兒。
 看到鐵翎之後,嘯月立刻心跳加速瞳孔放大,雖然動作定格了,可腦子卻在飛速轉動尋找著上前搭話的合適理由和恰大語句。正當嘯月選好了理由和辭令的時候,他突然看到鐵翎居然挽住了身邊那個看著就彆扭的男人的胳膊,而且還滿臉笑意。更可氣的是,那個彆扭男人還把胳膊搭在了鐵翎的肩膀上!  
  從來就沒給我一個笑臉,兩個人又摟又抱有說有笑,還穿著情侶裝!我說怎麼不搭理我呢,原來有男朋友了!嘯月先是心酸了一大下,隨即又發起怒來。媽媽的!還沒開始戀愛未來的老婆的就給一個彆扭男搶了去,這要傳出去還怎麼混了?別人不說,單是公子白就得弄一個《妖狼王子未曾戀愛即遭遇失戀》的標題貼到冥界新建立起來的BBS“玄道”上去,不用有內容,單一個標題就夠這小子騙幾十萬點擊的了,年度最佳標題党非他莫屬了。
  又失落又生氣的嘯月一口喝幹了雞血,然後狠狠地嚼起冰塊來。在涼意沖腦下,居然讓嘯月想起來了一條鷹族的族規:未婚男女可以自主擇偶,未婚男女擇偶完全自願,不得強迫不得干涉。但男女擇偶婚配後,其他追求仰慕者可以搶親。
  關於這條族規的解釋是:未婚男女選定配偶後,其追求者可以向被追求者的配偶提出決鬥要求,而被追求者的配偶不能拒絕,若被追求者的配偶在決鬥中失敗,那麼追求者即為被追求者的配偶,被追求者不能拒絕!
  這條族規看似殘酷得不近情理,但正是這條族規使得原本積弱的鷹族用了不到五百年時間就晉身妖界十強種族之列。原因無他,這條殘酷的族規使得鷹族男女不單單沉湎在情愛的浪漫之中,而是被逼迫著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保護自己的愛人,因為自己自己實力弱一點兒就要被搶走老婆或者老公。自己的老婆或者老公跟別人睡覺,這種事不單人類受不了,妖也一樣受不了,所以大家為了不受這口窩囊氣都在拼命的修煉再修煉!而且,隨著鷹族的發展壯大,這條族規也適用於與鷹族通婚的外族。也即是說,無論哪個娶了鷹族的女子或者嫁了鷹族的男子就要有被人搶老婆和老公的準備。因此,要與鷹族通婚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原本嘯月滿腦子都是如何與鐵翎搭上火,開展轟轟烈烈的愛情,根本沒想到鷹族的特殊婚俗。這回給彆扭男一刺激,才把埋在記憶深處的鷹族族規給想起來。這也不能怪他,他瞭解鷹族族規的時候,可沒想到自己以後會看上一位鷹族美女。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3
嘯月正在努力向人類看齊,這是他修煉的一部分,但是他本質上還是一個妖,在愛情觀和擇偶問題上還是有別於人類的。人類撬他人的女朋友叫橫刀奪愛,大眾尚可接受,如果用暴力搶人家老婆就是違法犯罪了。可是妖族不同,只要是符合各族的族規,大可名正言順地破壞人家的婚姻家庭。
既然有了理論依據,那就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如果彆扭男是鐵翎的男朋友,那就想法橫刀奪愛;如果是鐵翎的老公,那就跟他決鬥!一想到可以用鷹族的規矩搶回自己未來老婆,嘯月的心跳從新恢復了正常。可能是因為太激動,心跳是恢復了,可手卻沒聽使喚,大腦還沒有反應,桌上那只裝著吊死鬼怨氣的銅罐就掛著風聲砸向了彆扭男人。
銅罐打著滾飛向彆扭男人,但是沒取得殺傷效果。彆扭男一抬手就把銅罐給接住了,隨後彆扭男和鐵翎的四道目光就罩定了嘯月。看到嘯月後,彆扭男剛要張口說話,鐵翎卻拽了他的胳膊一下,然後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兩句。
聽過鐵翎的囑咐後,彆扭男重新用目光鎖定了嘯月,用粗啞的聲音喝道:“妖狼族的小子,是你丟的東西嗎?你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扔著玩的!剛才沒看見那地方有東西呀,突然冒出個你來,還真嚇了我一跳,你哪位呀?”嘯月很無賴的回答道,而且他是真的沒看出來彆扭男是什麼變的。  
  “嘯月,兩個月沒見,你怎麼變得跟流氓似的?”鐵翎插嘴說,“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公,獅族的親王倪胡!”聽了鐵翎的話,嘯月的心又緊了一下。剛才只是猜測鐵翎有了老公,就已經很傷心費神了,這回聽到鐵翎親口承認,那滋味兒實在不好形容。看來註定是要當搶老婆的妖了,嘯月咬了咬牙,讓拔涼拔涼的心重新逼出熱血來,然後用眼角瞟了一眼彆扭男,極盡輕蔑挖苦之能勢地說:“獅族?我好像沒聽說過東方有這個妖族,難道是外國妖?而且,我還頭一次看到這麼醜的獅子!
彆扭男倪胡冷哼了一聲,一字一句地說:“連本王的本尊都看不透,也敢口無遮攔。公然侮辱本王,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找不找死,與你無關,主要看鐵翎小姐的態度了。”嘯月說完不理怒容滿面的倪胡,轉頭鄭重地問鐵翎說:“鐵翎小姐,請你認真回答我,這個醜八怪真的是你的老公,不是男朋友?”鐵翎瞪了嘯月一眼,生氣地說:“你耳朵有毛病啊?我說得很清楚啊,是我老公!” 不等鐵翎有其他異議,嘯月緊跟著說:“我再問一下,你是不是鷹族,遵不遵守鷹族的族規?鐵翎聽了嘯月的話愣了一下,反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用管我什麼意思?回答我,你是不是鷹族,遵不遵守鷹族的族規?”嘯月逼視著鐵翎問。鐵翎被嘯月盯得不好意思,語氣閃爍地回答:“我當然是鷹族,自然要遵守鷹族的族規。你問這個,難道你……”鐵翎說了一半就停下了,似乎不好啟齒。嘯月很光棍地甩了甩頭抹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大聲地說:“沒錯!我就是要按鷹族的規矩搶親!我要和這個倪胡決鬥,如果贏了,你就是我老婆,你不能拒絕!”
  “你為什麼要這樣?你連他的本尊都看不破,道行差距太大,你沒有可能贏,而且會死的!”鐵翎被嘯月的直接搞得滿臉通紅。“這還用問?原因很簡單——我愛你!”嘯月說完,忍不住仰天長嘯起來。說實話,他自己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有這麼大的勇氣當眾大聲對鐵翎說出“我愛你“三個字來。嘯月的舉動早就引起了酒吧其他客人的注意,他又搶親又決鬥又我愛你的大吵大嚷後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圍了過來。更有不怕事兒大的在一邊起哄,大喊什麼“妖狼搶老婆了”、“兩男的為一個美女幹起來了”“快點兒開打呀”之類的烘托氣氛。倪胡對眾位看客的咋呼毫不在意,淡定地對嘯月說:“你的嗓門不錯!可是決鬥分的是生死勝敗,不是聲線高低。你是我見到的妖狼族裏面最瘋狂最自不量力的!”
嘯月用拳頭抹了一下嘴角,回應道:“你說的對了一半,妖狼族本來就是一個可以為親人、朋友、愛情、理想等等一切可以為之瘋狂的東西隨時可以瘋狂起來的種族。正是有這種瘋狂的欲望和力量,才讓妖狼族成為最善戰的強力種族。妖狼族有句格言,只有為追求而瘋狂的妖狼才能獲得真正的力量!我們兩個到底誰自不量力,還不一定呢!”倪胡點了點頭,不知是在認同妖狼族的格言,還是在欽佩嘯月的勇氣,扭頭看了鐵翎一眼後對嘯月說:“你確定要跟我決鬥?
“少廢話!我意已決。”嘯月說完又對鐵翎說:“鐵翎小姐,我心意已表,若能獲勝,則會真心待你;若戰死,亦無悔,有我這條命墊底,估計以後來搶親的會少很多,至少能給你換些清淨日子!”嘯月痛痛快快地把心裏的話說完就拉開了架勢,而在一旁的鐵翎已然呆若木雞眼中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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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eco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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