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 鬼律師2 作者:丘達可 (連載中)

jaecolee 2008-8-23 08:06:5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 42622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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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癡情狂戰(下)
月圓之夜,童山之顛。從童山的山腳下直到離山頂三十丈的地方倪胡、嘯月相距五丈各自立於嶙峋巨石之上,決戰一觸即發。月光之下嘯月長髮飄飛,全身都包裹在一層若有若無的淡青色妖氣之中。倪胡卓然而立,表情冷漠,氣機內斂,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反而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主角已經進入狀態了,而且現場氣氛也不錯,但是公子白渴望的妖山鬼海神仙聚堆的場面並沒有出現,買票入場看比賽的竟然只有一百零二個妖和五個老鬼,算一算實際收入,刨除給冥界東北辦事處眾鬼卒和三仙廟眾妖鬼的好處,連三萬塊都剩不到。

更為可氣的是,那些來決鬥現場的觀眾不是空著手來的,其中百分之九十帶著施了法術可以錄下妖鬼影像的DV,另外百分之十雖然低了一個檔次,但也是每位一台數碼相機。看到觀眾們找好了角度,蹲在樹上、石頭上,飄在天上對著嘯月和倪胡一會兒旋轉拍攝一會兒表情特寫的,公子白只有暗自罵自己真是失敗,為啥不搞個現場直播呢?至少也應該把轉播權、視頻發行權搞個拍賣會拍出去換人民幣呀!

“要是讓我知道這個主意是誰給他們出的,我非想辦法送他幾雙小鞋穿不可!”公子白說這話的時候是飄在天上的。託了三仙廟三位當家的福,公子白、商瓷、了然、陳玄都踩著雲彩飄在決鬥現場斜上方四十五度的最佳觀賞位置上。

“興你公子白佔小便宜,不興別人發財,你小子實在是把自己想得太聰明了。這就是自戀到極點後遭的報應!”商瓷趁機打擊了公子白一下。

“我徒弟是你結義大哥,你小子還滿腦子想著賺錢,絕對是人品除了出了問題!”重霧叼著支公子白看著很眼熟的古巴雪茄對著他開噴。

公子白用手撥開面前的煙氣很委屈地說:“你倆有沒有良心啊!要不是擔心嘯月出事,我能連這麼小兒科的東西都想不到嗎?能讓他們鑽空子嗎?”

“其實要想賣票的話還是有機會的。只要說服看守空間壁障的仙界將軍讓他們放一批不大不小各色各樣的魔過來當觀眾,好東西肯定能收不少!”陳玄指著童山空間壁障後面那些身長了脖子模模糊糊的身影說。顯然是魔界那邊發現了這邊有熱鬧看,一些膽大好事的隔著壁障準備看雖然不大清楚但是免費的白戲。
  
公子白看了空間壁障後面一眼,衝著魔界那邊比了個中指,然後對陳玄說:“你小子淨讓我上火,一邊涼快去!再多嘴就踢你下去!”

“不要鬧了!你們誰看到鐵翎了?”三仙廟大當家司徒焱焱一發話,公子白一眾趕緊閉嘴。

眾位熟人正納悶之際,一道身影電射上山,快得讓從山腳到山頂的負責安全保衛工作(其實就是防止逃票的)妖鬼都沒有反應。轉瞬間,黑色身影已經立身在嘯月和倪胡之間。此時,眾位觀者才看清,來者正是這場風波起源——鐵翎。

鐵翎沒看倪胡,正視嘯月道:“嘯月,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場決鬥吧!就算你贏了,我和你也不能在一起的。”

鐵翎的這句話一說完,天空中的公子白就拍著大腿說:“完了!鐵翎這話還不抵不說。讓他這一刺激,嘯月不瘋才怪呢!不知道瘋狂的大哥,還能不能記起我告訴他的戰術了!”

果不其然,鐵翎話剛出口,嘯月就發作了。 “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不能忍受你有老公!”一道妖風從鐵翎腳下升起,把她吹上了半空。妖風大得很,但是沒有殺傷力,鐵翎翻了一溜跟斗後就凌空穩住了身形,而下面的嘯月和倪胡已經開打了。

“破山斬”、“月刃”一道巨刃在無數小一些的半月形鋒刃簇擁下直射十丈開外倪胡,法術放了出去之後,嘯月並未停下來等著看效果,而是化出一把長槍衝了過去。

面對如潮鋒刃,倪胡皺了一下眉,抬手揮出一片網狀的閃電。網狀閃電閃著藍的發紫的光芒無聲無息地迎上了嘯月的鋒刃。三種法術碰撞到了一起,沒有任何聲息卻爆出了一團刺目的銀光。銀光閃耀,石屑飛揚,光未散、石未落,嘯月已帶著一身戰意挺槍直刺倪胡胸口。

“來得好!”倪胡側身閃過嘯月一槍,翻手間幻處一把電光纏繞的厚背砍刀劈向嘯月。

嘯月並不閃避,左手一抬拳上生出一層厚重戰甲架住了長刀,右手長槍忽地化成與倪胡同樣的厚背長刀橫斬倪胡的腰際。倪胡的長刀斬在了嘯月的手上發出一聲脆響,嘯月的長刀則實實在在地經過了倪胡的身體。雙方擦身而過嘯月的左手戰甲開裂滲出了血跡,而本應被腰斬的倪胡卻毫無異狀。那可是可以展開三頭大像外加一頭犀牛的一刀啊!

嘯月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刀沒有起效,頭也不會就發動了法術,滿頭長發化成無數根銀針直刺倪胡,用的竟然是他老爸的絕學 ——“裂風刺” 。倪胡的反應比嘯月慢了半拍,他回頭的時候正好迎面挨上了裂風刺。可是千多道裂風刺像穿過空氣一樣毫無阻隔地穿過了他的身體盡數射入了遠處的小樹叢。

似乎裂風刺穿過身體的滋味不大好受,倪胡咧了一下嘴後,抬腳重重地頓了一下地面。隨著倪胡的動作,嘯月腳下的石地突然如巨怪之口般裂開,嘯月雙腳懸空直墜下去,旋即地面合攏如初。眨眼間嘯月就給活埋了。

嘯月消失了三秒鐘之後,平地上起了一個炸雷,在嘯月消失之處如同引爆了一顆重磅炸彈。幾十立方米的土石沖天而起地面上留下了一個鍋底型的巨坑,一聲戰嚎發自漫天塵土之中,化身狼人進入狂戰狀態的嘯月宛如一頭來自於九地之下的遠古惡獸飛撲倪胡。倪胡本就模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嘯月帶起的道道殘相之中。

公子白的身上有妖狼的血液,禁不住被嘯月的忘情搏殺激起了血性,一首熱血戰詩脫口而出響徹雲端。 “男兒當有志,更需愛憎明。若無虎狼軀,何以奮義行?胸存爭雄意,方留萬古名!獸身搏一戰,誰敢笑癡情?”

嘯月似乎聽到了公子白的戰詩,發出陣陣長嚎以和。眾妖鬼更是被戰意和詩意所感染,齊齊敲動手中的兵器。在兵器有節奏的敲擊聲和整齊的呼喝聲中,嘯月變成了破壞之王,所到之處石碎樹折草倒土翻。原本留給他們的三十丈空間根本不夠折騰的,這下可就苦了那些買票入場又不會飛的觀眾了,挨上塊石頭弄個鼻青臉腫那都是輕的,有幾位讓嘯月給撞了一下,立刻就剩一口氣了。要不是有了然和司徒焱焱兩位高級大夫在場,鐵定掛掉了。

這年頭兒賺錢不容易,就是妖鬼要拍個能賣上價的視頻也得拿命換吶!


本來打算5日23點前更新的,可是中途有事,而且要仔細排一下戰斗場面,所以弄到6日凌晨1點15分才弄上來。

這節戰斗場面的描寫雖然少,但是老丘的心血,大家湊合看吧!下一節就有結果了,期待吧……
重大失誤,熬了半夜寫出來的居然要審核,而已經昏頭的老丘居然沒看到沒給自己審核,到今天才發現,真是……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7
第十節 生死茫然

看著嘯月在三分鐘內暴風雨一樣的不間斷攻擊,天上和地下的觀眾們都吸了口涼氣。妖狼族真不愧是強戰種族,發起狂來戰力的驟然提升根本不是以倍數增加,而是已幾何級數暴漲的,更嚴重的是用的都是拼命的招式,根本不考慮自保就是跟你玩命,你能咋地?

雲端上方的幾位都是夠級數的,看著嘯月勇猛進攻,倪胡一味避讓,禁不住有些奇怪。

首先發言的是驚嵐,他捋著鬍鬚,對司徒焱焱說:“大姐,下麵打的有點兒怪呀!嘯月這小子發了狼性,現在的戰力就是二哥重霧跟他對砍也要走個千把招才能把他打趴下。這個倪胡就算近戰能力不強,也得拉開距離放幾個厲害的法術來反擊吧?可這小子就站著哪里能躲就躲,躲不過就挨打,這不是防守也不是反擊,唱的是哪出啊?”

不等司徒焱焱發表意見,重霧就說了:“我瞧著也邪門。從開始的時候露的那兩手上看,倪胡的法術和戰力都不高,嘯月的法術和肉搏都傷不到他,原因就在他那影影綽綽的身影上。可是他的身上發出的明明是妖氣,不可能是鬼呀?”

司徒焱焱聽了重霧和驚嵐的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公子白說:“看他心情那麼激動,連詩意都出來了,一定是知道什麼?你們問他好了。”

司徒焱焱一說這話,公子白立刻被圍了起來,連飄在一邊的鐵翎也把目光投向了他。公子白被圍觀得極不舒服,只好支吾地解釋道:“佛說,不可說,不可說!現在說出來嘯月就沒戲了!”

眾位大仙不滿公子白的答案正要嚴刑逼供,一直不出聲的了然突然說道:“阿彌陀佛,緣由天定,情自心生,來時無可避,去時渺無蹤,何必執著,自生煩惱!”

趁眾人被了然的話吸引的工夫,公子白奮力突出重圍向下張望,看過之後他才知道了然為啥突然冒出一句“何必執著,自生煩惱”來了。因為嘯月和倪胡的決鬥到了分出勝負的時候了。

嘯月雖然是狂戰狀態,可是他的頭腦還保持著清醒。因為他聽從了公子白的安排,決鬥不是送死,有能贏的機會就要利用,要知道贏了不單有面子,還能贏個漂亮老婆回家。所以,他表面上瘋狂得不得了,實際上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

三分半鐘的狂戰加上之前的法術和肉搏,嘯月累得夠嗆,倪胡表面上看著輕鬆,實際上也是奮力支撐。趁著嘯月攻勢稍緩的時候異形換位退出了嘯月的攻擊範圍,打算換過一口氣後使招厲害的法術打擊一下嘯月。此時,月亮已經斜過中天,月色之下倪胡的影子正好投射在嘯月的面前。

嘯月沒有立刻追過去,而是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地面上倪胡的影子。從開戰到擺脫嘯月的近身攻擊,倪胡的身體一直處在一種模糊狀態之中,形體外貌和影子在明亮的月色下呈若有若無的狀態。這一刻,嘯月看清了倪胡面目形體,倪胡的影子實實在在地投在了他的眼前。

緊接著,讓所有觀眾大跌眼睛的場面出現了。嘯月沒有用刀子,沒有用爪牙,更沒有用妖法,而是從容但飛快地掏出了一張符咒扔到了腳前的地面上。“身正難匡影斜,形移不棄本尊。法催符籙動,咒成定妖身!”符咒在法訣催動之下閃出一篷藍光瞬間籠罩住了倪胡的影子。

倪胡覺得嘯月行為有異之時符咒已經發動,隨著他的影子被藍光罩住,他的身體也跟著僵硬,全身除了嘴唇舌頭沒有一條可以活動的肌肉了。“你怎麼會符咒之術?”倪胡一改高傲冷酷的做派,滿臉詫異地問。

嘯月往斜上方指了指說:“我本來不會,這招是上面那個公子白教我的,我學了三天才學會!”

“他怎麼知道我的弱點?”倪胡繼續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有機會你問他吧!”嘯月不耐煩地說,“不過你沒那個機會了!因為我看你不爽,很著急殺了你!”

“你別急,這裏面……”不能動的倪胡面露懼色,似乎要解釋什麼,但是不等他說完話沒耐心的嘯月就發出了殺招。

“噬月!”嘯月一聲清喝直上雲霄,隨著喝聲嘯月背後的身影離地而起直奔空中圓月。影去身留,嘯月的身體在影子奔月後急劇變化,從身高過丈的狼人形象變回了妖狼本尊——一頭牛一樣大的青色巨狼。募地,月光湮滅,四野如墨,轉瞬間一篷刺目銀光由妖狼體上噴薄而發。銀輝蕭殺如刃,睹者如墜夢幻,不知是妖狼化月,還是月幻妖狼。嘯聲起,妖狼動,決絕殺意裹著銀輝直取倪胡。

“不要!”喊這話的不是倪胡,而是鐵翎。

鐵翎的話不能阻擋嘯月的殺招,噬月是嘯月的捨命之式,一旦使出就是生死立判的局勢,就是他自己都無法停下。

鐵翎著急,倪胡的臉色更是比苦瓜還苦,眼看嘯月及身無法閃避,最後只得咬牙作出了決定。“無界裂空!”倪胡的嘴裏艱難地迸出了四個字,隨即一道藍光從他的身體中溢出。藍光似緩實快將倪胡的身體中分為二,並將裂開的兩片身體向左右分開。在嘯月沖過來的時候,倪胡的身體處已經變成了一道藍色的空間入口。

說起來很慢,實際上嘯月發動“噬月”,倪胡發動“無界裂空”前後相差不過一秒鐘。於是,滿身月光的嘯月一頭撞進了倪胡身體形成的空間入口,在嘯月撞進空間入口之後,倪胡的身體恢復了原狀,然後全身噴著鮮血倒了下去。至於定住倪胡身體的符咒,則在法力衝擊之下燒成了一堆紙灰。

每次都是半夜才更新,不好意思!

第十節 生死茫然 (下)

眼見倪胡倒下去,最先作出反應的就是鐵翎,大叫一聲“老馬!”後一頭紮了下去。

“老馬?下面的不是倪胡嗎?鐵翎是不是看到自己的老公吐血,急昏頭了?”陳玄傻乎乎地問旁邊的商瓷。

商瓷咂了咂嘴,拍了大腿叫道:“這裏面肯定有古怪!”

旁邊的公子白扔掉了一根剛點著的煙,說道:“沒錯!我總覺得看著鐵翎不對勁,還一直都說不出哪里不對勁,這會兒清楚了,這兩次見到這丫頭的時候都沒看到她的計程車!難道……”

公子白的話沒說完,三天來一直沒出現的李寵就從他旁邊憑空蹦了出來,臉貼臉地大叫道:“老大,你不用難道了,根本就是!下面的那個什麼倪胡,其實就是計程車飛駱駝老馬!”

公子白把臉後移了半尺,按住了差點兒就掉下去的眼鏡叫道:“不能吧?鐵翎和計程車是兩口子?這也太扯了吧!”

公子白還想再發些感慨,可是沒等開口就腳下一空大頭朝下地砸向了地面。在降落的過程中,公子白很清晰地聽到了司徒焱焱的責備:“現在不是討論問題的時候,下面的傷得很重,嘯月還沒出現,趕緊查清楚怎麼回事!”

幸好站得不是很高,用不著發動鯤鵬套裝來扮天使,公子白保全了一套衣服平安落地跟在司徒焱焱的身後飄落在鐵翎和倪胡身邊。倪胡斜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胸口更有道一尺多長的口子。一線藍光橫在倪胡的傷口當中閃爍不定,阻擋著瘋狂蠕動的肌肉和骨骼使傷口無法癒合,鮮血不斷地從被藍光分解掉的肌肉和骨骼中湧出。鐵翎眼中含淚,用手抵著倪胡胸前的傷口,全身籠罩在銀光之中,顯然是在施展可以使傷口癒合的法術。但是,從鐵翎的表情和倪胡的反應上看,鐵翎的法術似乎沒起什麼作用。

在司徒焱焱和公子白之後,重霧、驚嵐領著了然和商瓷等人圍了過來。大家看到面前的情況都搞不清出了什麼狀況,正想一問究竟的時候,鐵翎卻先說話了。“老馬現在很危險,如果不立刻將他身上的傷口癒合,他就會被擴大的空間入口給撕裂的。請先幫忙救老馬,救回他後我會解釋一切的。”

“怎麼救?”問話的是性子比較急的重霧。

鐵翎回答道:“我知道方法,就是法力不足。需要借你們兩位元大仙的法力一用。”

“借兩位千年妖仙的法力,太誇張了吧?你不是別有用心吧?”說話的是陳玄。陳玄早就被嘯月的絕對暴力和小恩小惠給征服了,對這位把自己師叔的大哥刺激到玩命的女妖沒啥好感,自然就不會輕易相信鐵翎的話。

鐵翎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不單陳玄有疑問,在場諸位也都是一臉問號。為了儘快得到幫助,她只好一邊穩住倪胡身上的傷口一邊作了個簡單的解釋。裂空無界是老馬的看家絕學,可以隨意破開一個空間的入口,將敵人投進去。此術非常耗費法力,一年只能施展一次,可是說是老馬的保命絕招了。若在一般情況下,老馬施展此術後雖然法力所剩無幾,但依舊可以順利關閉空間入口不會受傷。可這次情況特殊,老馬被嘯月定住了身體,為了化解嘯月的殺招,只好冒險把空間入口開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儘管老馬的身體特殊,依舊在開了入口後嚴重傷及本尊,無法將入口全部關閉。而且若不能及時將留在他傷口出的空間愛你入口關閉,老馬的全部生命能量都會被空間入口消耗掉,到時候就是粉身碎骨形神俱滅。更為重要的是,嘯月一頭撞進了老馬開啟的空間入口,也就是到了另外的未知空間。以嘯月的能力,不能隨意穿梭不同的空間,自己找到路回來的機會等於零。如果想找回嘯月,老馬是唯一的線索。鐵翎雖然精通空間穿梭,但是要阻止老馬發動的法術,除了懂技術之外,還需要足夠的法力基礎。通過剛才的實驗,要想關閉老馬身上的空間入口,非要兩位妖仙援手不可。

“聽你這一說,不借都不行啊!”聽完了鐵翎的解釋之後,公子白歎了一句,然後對重霧和驚嵐說:“兩位大仙,為了你們那個可以隨意蹂躪的徒弟,趕緊貢獻吧!”

重霧和驚嵐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地接受了現實。驚嵐一邊湊過去幫忙一邊抱怨:“本來是過來看熱鬧兼拉架的。誰知道熱鬧看了一半,沒撈到拉架作和事老的機會,反而變成便宜苦力了!”

“誰說不是呢!等把那小子弄回來,一定特訓他三個月來提升他的實力。”想到有藉口重新折磨嘯月,重霧倒是很樂觀。

因為出了意外事件,此次決鬥不得不宣佈終止。在公子白的命令和司徒焱焱的默許之下,鬼卒和妖鬼聯軍將嚷著退票賠醫藥費的觀眾攆走之後,童山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因為兩位妖仙貢獻法力的時候,要是出個意外可不是毀道行死翹翹的事情,一不小心不但兩位妖仙和鐵翎、老馬掛掉,而且就會導致嚴重自然災害。要真來個颶風沙塵暴外加八級地震什麼的,S市的人民就有難了。

司徒焱焱一干人等為鐵翎、重霧、驚嵐護法的時候,公子白退到一邊去悄悄地把翠玉長刀換了出來。李寵發覺公子白有點兒不對勁,跟過去悄聲問道:“老大,這裏三層外三層的都圍滿了,連個蚯蚓都爬不進來。你把刀子拿出來幹什麼?”

公子白揪了根頭髮試了試刀鋒,斜了鐵翎一眼,面色陰冷地說:“這丫頭說話前後不一,到底和老馬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把老馬說成倪胡,為什麼要促成嘯月和倪胡的決鬥,這些都是問題。而且,最重要的是把嘯月給我弄丟了。待會兒等她穩住了老馬的傷勢,腰不把這些問題交代清楚,不把嘯月給我找回來,我還是那句話,就算她已經是嘯月的媳婦了,我一樣砍了她!”

嘯月都丟了,接下來還能發生什麼呢?大家容我慢慢講下去。透露一下,手頭的工作再有十天半月就結束了,老婆的病情也好了許多。以後可以多寫點了。


第十一節 難言之隱


殘忍而不人道的刀砍美女事件沒有出現,在老馬(倪胡)的傷口癒合之後,鐵翎和三仙廟的兩位當家集體暈菜了。公子白非常不樂意但還是一刻不停地加入了急救的行列。三仙廟兩位當家不過是一時脫力,鐵翎卻是傷及了本元陷入了昏迷之中。按照司徒焱焱的診斷,儘管有外力相助,鐵翎至少也要過半個月才能醒過來。

眼看天色見亮,公子白一眾不能久留,只好遣散鬼卒帶著老馬和鐵翎回到三仙廟再作計較。在司徒焱焱的空間裏面,一夜沒合眼的公子白再度爆發,扯著老馬(倪胡)的領子把他半個身子都從床上揪起來,瞪著眼睛吼道:“我不管你是老馬還是倪胡,你現在就把嘯月給我弄回來,不然我他媽的就零剮了你!”

老馬的傷勢剛剛穩定,自己喘氣都費勁,讓公子白一揪別說回答問題,連氣都喘不上來了。一邊的商瓷見狀急忙沖上去掰開公子白的手。“小白,冷靜,一定要冷靜!你要是把他掐死了,就沒戲了!”

公子白憤憤地鬆開了手,老馬摔回床上氣喘得跟風箱似的。這時候,李寵飄過在公子白的耳邊說:“老大,你氣迷糊了,把老馬是寶石動力的給忘了。塞他一肚子寶石,看他還敢裝病貓不?”

“你說得有道理。鬼仙不白當,智商提高了不少!”公子白誇了李寵一句,然後跳出司徒焱焱的空間,過了不到半分鐘又端著一大盆各色寶石跳了進來。因為妖力空間不可以疊加,就是說在另外一個妖力空間裏面不能開啟其他妖力空間,所以公子白從自己的空間裏面取寶石需要離開司徒焱焱的空間。

公子白端著一盆寶石來到老馬的床前,不理會老馬抗議的目光,掰開老馬的嘴把寶石拍成合適大小的碎塊一顆接一顆地塞了進去,足足塞到老馬的嘴裏面都閃寶石光了才停手。要不是老馬的喉嚨夠粗腸胃夠壯,鐵定被公子白給塞成沒活氣兒的儲錢罐了。司徒焱焱、了然等人同樣擔心嘯月的安危,所以儘管覺得公子白的手段有些不人道,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公子白一個人去作壞人了。

老馬被塞了一肚子寶石後,還真有了效果,臉色和身體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見老馬恢復有望,公子白轉而想到了李寵的問題。揮手把李寵叫過來問道:“小李,你不是被鐵翎關起來了嗎?我沒見鐵翎施法放你出來,你怎麼就跟鬼似的一下子就跳出來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還沒向我彙報呢?”

被公子白一問,李寵立刻支吾起來:“這個,這個……”

司徒焱焱見李寵支吾,插言道:“小李,不要顧慮了,現在嘯月去向不明,鐵翎和老馬又都無法言語,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吧!我保證,只要不是原則性錯誤,公子白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李寵看了周圍的幾位,發現他們都露出贊同司徒焱焱的表情,料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不會挨駡就說了實話。“有司徒姐姐的保證我就放心了。其實在我被困那天晚上我就知道倪胡是老馬了。老大一走,鐵翎姐姐就把我放出來了。她告訴我她根本沒有老公,倪胡其實就是老馬。她本來是想利用嘯月不認識老馬的人形容貌的機會,欺騙一下嘯月,好擺脫嘯月的糾纏的。誰知道嘯月發了性子,非要引用鷹族族規跟老馬決鬥。無奈之下,鐵翎繼續把戲演下去。”

公子白瞪了李寵一眼,壓下火氣繼續問道:“你知道真相,為啥不告訴我?”

李寵低著頭說:“鐵翎姐姐不讓,她跟我說老馬有神奇的能力,嘯月傷不到他,他也不會傷嘯月。他們的目的只是讓嘯月知難而退斷了追求鐵翎的念想。再說,他們害怕我走漏風聲,一直關著我,直到決鬥開始才把我放出來。”

“那決鬥之後你為什麼沒有來跟我報信?”公子白繼續逼問。

“決鬥開始,我看嘯月傷不了老馬,又看老馬真的沒有傷嘯月的舉動就認真看熱鬧了。誰想到嘯月老大這標準的暴力男突然玩起符咒來了。等我感覺不妙,已經出事了!”李寵狠狠地低著頭,顯然很是自責,“要是我不小心眼兒,想報復他騙我去酒吧的事情,早點兒出來就不會這樣了。”

聽完李寵的解釋,公子白反而沒有多大火氣了,李寵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對於情愛之事的理解能力有限,鐵翎的說詞下,李寵根本意識不到情敵決鬥的嚴重性。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公子白心有所感頗為自責地說:“這也不能全怨你!主要是嘯月太衝動了。還有就是鐵翎和老馬太不講究了,明明知道嘯月是個急性子色狼還故意刺激他!當時連我都給嘯月的偉大愛情感染了,沒怎麼多想也跟著瞎起哄了。”

司徒焱焱聽過公子白話,沉思片刻後對在場諸位說:“李寵的話只能證明咱們看到的倪胡確實是鐵翎的搭檔老馬。可是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擠兌嘯月決鬥?始終是個問題,對這個問題可不能聽他們的一面之辭。因為,以老馬決鬥中的表現,嘯月若不突施怪招確實沒有取勝的機會,而老馬最後的殺招卻實實在在地讓嘯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阿彌陀佛,司徒道友言之有理。照老衲所觀,老馬道友的道行在八百年左右,除身體異常強壯之外並無奇異之處。為何在決鬥之時,觀者均看不透他的本尊和道行高低?為何他可在嘯月小友的強攻之下分毫不傷呢?以嘯月小友決戰之威若是老衲也難保不傷啊!”了然接下來的話證明了司徒焱焱的疑慮頗有道理,並非狐性多疑。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7
“你們這麼公開地懷疑我,好像不太禮貌吧?”了然話音剛落,老馬的聲音就從公子白一眾身後傳出。大家回頭一看,發現被公子白塞了一肚子的老馬不再是半死不活的模樣,而是面色紅潤地半坐半靠在床上。

“你和你的搭檔亂搞男女關係,似乎也不太道德吧?”公子白反問。

“你把嘯月老大給弄丟了,快點兒賠回來!”李寵張牙舞爪。

其他人沒說話,但是瞬間就把老馬給圍上了。

老馬看了周圍,無奈地說:“大家不用這麼緊張吧?圍得這麼緊,別說我只剩半條命了,看你們這架勢,我就是只能叮佛祖的蚊子也飛不出去呀。”

商瓷手裏抖著糾纏長索,很嚴肅地說:“別轉移話題!今天不把所有問題都交代清楚了,我就把你捆了賣到阿拉伯去當沙漠之舟!”

商瓷威脅完了之後,緊跟著就是公子白的指責。“好好的計程車你不幹,非得變成外國人的模樣去喝酒!變個人形也就算了,幹嘛要和鐵翎合夥騙嘯月的感情呢?你們唬我的帳可以不算,可是欠嘯月的帳必須算清楚!”

老馬看了躺在旁邊的床上昏迷不醒的鐵翎一眼後,苦笑著說:“各位,我知道你們都很著急,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嘯月沒死,只是失蹤了,而我也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其實,鐵翎還是很喜歡嘯月的,若是沒有其他原因,鐵翎即便沒達到可以立刻決定嫁給嘯月的地步,跟嘯月談談戀愛軋軋馬路還是沒問題的。可偏偏在鐵翎和嘯月之間還有其他原因……”

鷹族原本是妖族中的強戰種族,後期的衰落主要源於一場戰爭。一千年前,魔界揮軍進犯人界,六界聯動陷入了混戰。妖族中的鷹狼兩族組成聯軍在對魔軍的大戰役中屢建奇功,鷹狼聯軍的主帥妖狼族大王子吞天和副帥鷹族夫妻穿雲、破空的聲名如日中天,並稱為妖族三大傑出青年。

一日,三位青年才俊督軍行至棋盤山下,忽見前方有十萬魔獸大軍攔路。其時,吞天、穿雲、破空帳下共有妖族聯軍八萬、仙界軍馬二萬、戰將百余員。雙方兵力相等,但是實力相差懸殊。妖族大軍兵精將強,而魔軍只有無智力的低等魔獸和駕馭魔獸的普通魔兵。三位主帥觀敵之後確定魔軍處沒有陣法埋伏,亦沒發現有高等魔族隱藏,於是便決定出擊殲敵。

於是,吞天傳下將令,穿雲、破空統五萬妖軍進擊殲敵,他督三萬兵馬押後策應。其實,對付十萬魔獸只需兩萬妖軍出擊就可零傷亡取勝,吞天點了五萬兵力出擊應是萬無一失才是。接站之後,穿雲、破空命手下將官領軍三萬直破敵陣,誰知三萬鷹妖沖入敵陣陣型尚未展開領軍將官就幾乎在同一時間陣亡。眼見族內精英瞬間死傷殆盡,穿雲、破空夫婦親率餘下兩萬妖軍沖陣馳援。而吞天見勢頭不對,立即下令全軍出戰。

是役,僅持續了半個時辰,但是慘烈異常,十萬魔軍全軍覆沒,妖族聯軍僅餘三千之眾生還。穿雲、破空夫婦及全部鷹族將士陣亡,仙界戰將盡歿,僅余兵士三百,妖狼族戰將十去四五,吞天渾身浴血但僅傷一尾指。

役後,鷹族族長指控棋盤山一役是一場陰謀。他的根據有二:

一,六界之亂即將結束,經過戰亂之後各族的實力和勢力都要重新排組。妖狼族為了防止有其他強戰種族動搖其在妖族當中的地位,故意使用陰謀誅殺鷹族精英,致使鷹族一蹶不振狼族一枝獨秀。是役鷹族精英全滅而狼族戰將卻有一半生還就是證明。棋盤山一役是政治陰謀。

二,狼族王子吞天嫉妒穿雲、破空二人的聲名,勾結魔族進行暗殺。因為以穿雲、破空二人聯手的實力至少要高出吞天一籌,為何以吞天的修為僅傷一尾指,而穿雲、破空夫婦形神俱滅?而且,據仙界士兵證實,在遭遇魔軍前幾日內,經常聽到三位主帥在帳內爭吵,此舉表明吞天與穿雲、破空間已有隔閡心生怨恨。棋盤山戰役不是政治陰謀,也是赤果果的經過精心策劃的陷害忠良案。

對於鷹族的指控,當事者吞天只給了一個模糊的解釋,是役是他觀敵不甚,未察覺魔軍內隱藏著魔界戰力第一的戰魔喜軍,故而中伏導致損失慘重的結局。隨即,吞天以養傷為名辭去軍職不知所蹤。於是,鷹族的狼族陰謀論就更加高調了。

後來仙佛兩界為了平息事端,多方調查終於證實了可以憑魔功硬抗仙帝三百招只傷不死的戰魔策劃和參與了魔界軍事課上引為精典的棋盤山伏擊戰,才算堵住了鷹族的嘴。從此,鷹族只有一心發展實力,絕少提及讓他們傷心的棋盤山戰役。但是,穿雲、破空的後代卻無法容忍曾經輝煌一時的祖先在兵敗身死之後還背負著鷹族罪人(禽)的名分。於是,穿雲、破空的直系後代除了遵守鷹族族規,還牢記著一條千年家訓“狼子野心,不得與之交!”

鐵翎雖然在嘯月身上只看到了“色心”,沒看到“野心”,但是穿雲、破空第七代嫡傳孫女的身份讓她沒法和嘯月發展感情。所以,只從見過嘯月,感覺到嘯月對自己有“心思”之後,鐵翎一直採取的都是躲避的消極策略。直到在溫柔奇境發現嘯月看到人類形象的老馬異常吃醋之後,鐵翎才想出一個已經結婚有老公的主意,打算借此讓嘯月死了追求她的心思。誰曾想,嘯月長的是一顆標準妖心,根本沒有臭男人的什麼“處女情結”,醋是狠狠地喝了一缸就是沒有“死心”,反而搬出鐵翎都淡忘的鷹族族規非要來個決鬥搶親。當時嘯月那股不懼生死只求心安的陽剛霸氣把鐵翎都給感動哭了,要不是從小就被家訓洗腦,肯定當場紮進嘯月懷裏舉手投降了。

鐵翎硬著心腸擠兌嘯月和老馬決鬥,表面上看很絕情,實際上是心裏有數。因為她有把握做到一場決鬥下來,老馬不會死,嘯月也不會傷,只要嘯月施展所有手段都贏不了老馬,自然就知難而退了。

鐵翎的信心滿滿不是因為嘯月太弱,而是相信老馬的實力。老馬是空間裂縫中出生的飛駱駝,除了身體結實到可以抗拒小規模空間裂變,可以憑肉身進行長時間大距離空間穿梭之外,還具有兩項奇特的能力。一是“藏法”,只要不是在瀕死狀態,除了佛祖、仙帝級別的高高手之外,只要不動手絕對看不透老馬的道行和本尊。二是“藏體”,藏體發動之後相當耗費法力和體力,但是有一個好處,可以讓自己的身體處於空間夾縫之中。在此狀態下,老馬堪稱“無敵”,敵人的法術和物理攻擊均不能對老馬的身體造成傷害。

老馬的兩項奇特能力是他作擺渡者的保命本錢,也是鐵翎用以打擊嘯月的秘密武器。老馬本以為把嘯月累趴下就收工了,不曾想嘯月發起瘋來精力不是一般的充沛,不等他把嘯月累趴下,在嘯月的狂暴法術和攻擊下他就稍微中斷了一下藏體緩解一下疲勞。讓他沒想到的事,嘯月居然事先知道藏體的弱點,趁著他法術中斷本體顯露的時候用了一張簡單的“射影定身符”把他給定住了,然後還發了招足可以讓老馬沒命的“噬月”出來。身體無法移動,又不想頂著妖狼族王子的情敵的帽子死掉的老馬只好冒險發動了“無界裂空”,因為嘯月來勢兇猛而且沒有足夠的緩衝距離,老馬只能把空間入口開在了自己身上。要不是老馬的身體結構特殊,早就在空間撕裂的時候一分兩半橫屍山頭了。

老馬講完內裏情由之後,公子白拍著大腿長歎道:“老馬呀,你的藏法、藏體可真是厲害啊!要不是你故弄玄虛把我嚇著了,我也不能緊張,我不緊張,自然就不會去跟人交換迎你的機會,我不交換這機會,嘯月就不能定住你,嘯月不定住你,你就不能在自己身上開口子,你不開口子,就不會受傷,嘯月也不會失蹤。所以轉來轉去,肇事的主因還是在你和鐵翎身上。我再問你一次,你可給我說實話,你和鐵翎之間真的是工作關係,沒有其他的?”

“我都八百二了,鐵翎才三百出頭,我當他爸爸都嫌老了,她能看上我這個老頭子嗎?”老馬為自己澄清之後反問公子白:“聽你剛才說的話,嘯月能定住我是你的功勞?這回我算明白了,差點兒要了我老命的不是嘯月,是你這個陰毒的小子!等我好了,非踹你一頓不可!”

“你還說,不是你倆沒事刺激嘯月,我能為了讓嘯月贏應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嗎?我能為了讓你有罵我的力氣浪費一大盆寶石嗎?踹我,我等著,可是要不先把嘯月找回來,不等你踹我,我先把你的皮扒下來!”故事聽完了,真相大白了,公子白的火氣又上來了。

為了防止口水戰升級,重霧和商瓷走過來,把公子白架到一邊去。然後,司徒焱焱半問半命令地對老馬說:“你既然有穿越空間的能力,空間入口也是你打開的,應該可以帶我們去找嘯月。何時可以出發?”

聽了司徒焱焱的話後,老馬面露難色,期期艾艾地說:“無界裂空開的空間入口是隨機的,我只能把入口的目的鎖定在三百相鄰空間之內。”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對三百個空間進行搜索,有可能在第一個空間找到,也有可能找到最後一個空間才找到?”司徒焱焱的眉毛立起來了,手掌之中也冒出了雷光。要知道,空間愛你可大可小,大的空間無邊無際,小的空間如同芥子,搜索一個空間就很困難了,要搜索三百個的話,估計大羅金仙也得幹上三五十年。老馬的回話顯然是把努力修煉性子的司徒焱焱給惹火了!

老馬沒注意司徒焱焱的表情,非常誠實地繼續說道:“而且我必須等鐵翎醒了才能出發。因為……因為……我需要她來指路才能通過空間裂縫到達要去的空間,沒有她我不認得路!”

“一個計程車、一個擺渡者居然是個找不著道的路癡!氣死我了!”司徒焱焱再也控制不住了,張手沖著老馬就是一連串的掌心雷。

“劈得好!裝我兄弟的情敵就是這個下場!劈,使勁劈!”在老馬的慘叫聲中,摻雜著公子白的叫好聲。了然商瓷等人則在一旁作無視狀,沒辦法,鐵翎歲數小耍個性子玩個花樣可以原諒,八百多歲的老傢伙還跟年輕人一起瘋就不值得提倡了!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8
第十二節 夢幻泡影(上)


嘯月一頭撞過去,只覺得眼前一片暗藍,隨即就覺得撞倒了一面鐵牆之上。嘯月身帶噬月之力,兇猛異常,只認為是撞上了倪胡的防禦法術,當下不加思考將法術和力量發揮到了極致死命地撞了下去。在嘯月的法力和蠻力之下,鐵牆迅速地破裂汽化,但是撞破一層半尺後的鐵壁之後又遇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鋼鐵家什橫七豎八地阻擋在嘯月的前方。

不就是鋼鐵嗎?老子的噬月發動起來別說一堆爛鐵,就是一艘航母也幹廢它!我就不信你個倪胡還真能弄條航母來當盾牌?打定主意後,嘯月乾脆把眼一閉卯足了勁全力進攻,凡是擋路的一律廢掉。十五分鐘後嘯月覺得面前一空、腳下一空,恰恰此時他的法力和體力也消耗一空,於是他睜眼是發現自己正從十層樓的高度向下摔落,而逐漸接近的地面上佈滿了冒著硝煙的深坑和密密麻麻地金屬碎片。

“我這是在哪呀?一定是法力耗損過巨產生幻覺了!”嘯月的自我安慰沒有給他帶來好運,一秒鐘之後他就重重地摔在一個滾燙的深坑裏。在眼冒金星之後又體會到了烙餅的感覺,嘯月才徹底明白方才經歷的不是幻覺。當他推開身上的廢鐵爛銅準備爬出坑底的時候,忽然感覺光線暗了下來,抬頭一看就見一在《變形金剛》裏面才能看到的十幾層樓高巨型機器人正沖他這邊倒下來。看機器人的身材雖說沒有航母大,但是真的砸在現在體力和法力都虧空的嘯月身上一定讓他變成餡餅。

嘯月知道自己的斤兩,眼見逃開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留在坑底,利用坑的深度來躲避機器人傾倒帶來的傷害。瞪著眼見看著一座萬噸的鋼鐵巨山砸向自己,就是嘯月這樣的粗線也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當時的感覺。轟隆一聲巨響,機器人砸了下來,眼前漆黑一片,地面亂顫,然後嘯月暈菜!

半個小時之後,嘯月醒了過來,隨後縮小了形體,變成了正常人的形態,衣衫襤褸地從機器人軀體的縫隙當中鑽了出來。直到此時,嘯月才看清所處的環境。立足之處是一片金屬廢墟,到處是機械廢料和機器人的殘骸,空氣中充滿著灼熱嗆人的油煙氣味,在遠處不時有爆炸聲傳來和亮藍色的天空中不時劃過幾道顏色怪異的光線。

嘯月從破掉的口袋裏面摸了一支皺皺巴巴的香煙就著一條輪胎上發著橡膠味的火焰點著狠抽了兩口。回想了一下決鬥場面,嘯月隱約記起在撲向倪胡的時候,倪胡的身上起了變化。明明都撲到那廝身上了,眼看就可以把他撕成碎片了,怎麼轉眼就到這裏了?難不成這廝有在自己身上開洞的能力,直接把我給送到異空間了?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嘯月嘗試著要開啟自己的妖力空間。一試之下嘯月的心立馬涼了,自己可以感覺到妖力空間的存在,但是無法開啟妖力空間。

妖力空間是妖的第二生命,妖力空間與其他空間的貫通性完全取決於妖的能力。只要妖有足夠的能力,就可以將自己的妖力空間與其他空間對接,從而在妖力空間上留有自由通往其他空間的出口。反過來說就是,妖如果到了以自己的能力自由出入的空間,那就無法在該空間內開啟自己的妖力空間。嘯月在這個奇怪的地方無法開啟妖力空間,就證明他已經離開了人界所在的空間,來到了一個他無法自由穿越的空間。換句話說,他被放逐了,憑自己的能力沒法回到原來的空間去。

嘯月不是消極悲觀的怨男,在確定了深處異空間後,儘管沒有聽眾和掌聲,還是站在當地指手畫腳高聲大氣地罵了倪胡一頓。發洩完之後,嘯月運起恢復了少許的法力,操著不精熟的飛行術搖搖晃晃地飛到了空中。空中無雲,視野良好,嘯月一直飛到了飛行術可以支撐的極限高度才停下四望。

身在空中,嘯月發現了這個空間的怪異之處。整個空間被灰色的霧氣充斥著,霧氣之中漂浮著無數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氣泡,氣泡裏面隱約可見光影變幻。在同一瞬間,有無數氣泡產生,又有無數氣泡破滅。嘯月所在之處,只不過是無數氣泡中的一個。氣泡亮藍色的外壁就在他的眼前,不知何物的灰色的霧氣與他只有一線之隔。

“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樣的景象都能看到,難道我要成佛了?成佛不准談戀愛不准娶老婆,我還要娶媳婦呢,我可不想成佛!”嘯月由眼前的景象聯想到了佛經裏的一句話,進而對自己的境界和情感問題頗為擔憂。

嘯月正在胡思亂想,忽然間氣泡的外壁在他面前破裂,灰色霧氣瞬間將他包圍。充滿重金屬頹廢風格的畫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窒息和無力,整個身體如同被壹佰萬頭發狂的大象踩過一樣難受。此時此刻,嘯月意識異常清晰,他清楚地知道因為不熟悉這個空間的能量形態和運行法則,自己很快就會被空間中同化一切異常物質的絕對力量銷毀成空間中的基本微粒。

就在嘯月自認必死的時候,霧氣之中伸出一隻大手搭上了他的肩頭。隨即嘯月周身的壓力全消,連耗損的法力都恢復了大半。下一刻,他驚奇地發現自己坐到了一張舒適的搖椅上,周圍鬧語花香,面前茶青幾淨,置身之處竟是一方幽園淨土。

嘯月揉著自己的已經發木的腦袋自言自語道:“要是有顆煙就好了!我真得冷靜地思考一下,我到底是成佛了,還是在做夢!”

嘯月的話音未落,一支已經點著的雪茄就從他的肩膀後面遞到了他的嘴邊,隨後一個和善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老弟,你的想像力還真豐富!妖狼族要是能成佛,佛祖就得辭職不幹了!你不可能成佛,也不是在做夢,而是在夢的裏面!”

明天回父母家裏去,回來的時候讓你們看看我的靈異寵物!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8
第十二節 下

有人在身後竟然毫無察覺,等到人家出聲遞煙捲才知道,如果來人有敵意的話,死幾個來回都夠了。一脊背暴雨梨花汗的嘯月沒敢接雪茄,裝了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等他躥到兩丈外的安全距離回頭觀望後,才發現身後站著一個面帶微笑的男子。

這男子身高兩米左右,一身古式青衣箭袖,劍眉星目,筆直口闊,雖面帶笑意,卻難掩透體而出形如實質的英風殺氣。更為驚異的是,這男子舉著雪茄的右手尾指齊根而斷,露著骨頭的傷口並未癒合,每隔三五秒鐘就會滲出一滴鮮血掉落在地上。

嘯月聳了聳鼻子愣了半晌後,激動地發著顫音沖斷指男子叫道:“大哥!真的是你嗎?”

男子把雪茄叼在嘴裏騰出雙手抱住了沖過來的嘯月,笑道:“還行,雖然你沒見過我,但還是能從氣息上把認出來。這我就放心了,剛剛還以為空間轉移影響了你的本能呢。”

“吞天大哥,你怎在這裏呢?你一千多年沒回家,老爸老媽和兄弟姐妹們總念叨你,你的耳朵就不熱嗎?”妖狼族可以通過氣息直接識別的至親骨肉,而且家族和親情觀念非常強,所以即便嘯月和這個大哥從來沒見過面,但是見面之後依舊親得不得了。

吞天讓嘯月坐下來,重新給他上了一支雪茄,然後才說:“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願意給家裏添麻煩。一千多年前因為我,老爸和老媽就差點兒和整個妖族開戰,不得已我才出來散心的。估計再過個一千年,等那些老頭子把事情忘了,我就可以回家住了。難道這事老爸沒跟你說過嗎?”

嘯月搖了搖頭說:“你的事老爸很少談起,偶爾說起也是說你以往的戰績,我們幾個兄弟姐妹可都是聽著大哥你的故事長大的。老崇拜你了!而且我的年紀小,算起來還沒成年呢,一些家族秘聞老爸不會告訴我的。”

“說的也是!我也正奇怪呢,你不過二百出頭,按道理不可能修成人身。可現在你不但修成人身成了妖體,而且還有了妖力空間,更奇怪地流落到這個夢幻乾坤來了。要不是我憑血脈氣息感應到你有危險及時趕過去,你早就死在外面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得跟我說說。”吞天似乎不想提及他的過往,聽過嘯月的解釋之後就轉移了話題,追問其嘯月來了。

“說起這些來,可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決鬥失敗,流落到異空間,死裏逃生,最後遇到了自己的親大哥,被曲折的經歷嚴重蹂躪了身心的嘯月看到大哥之後,立即引發了傾訴的欲望,當下如受了欺負的小孩子一樣把從遇到公子白開始一直到決鬥失敗的經歷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當聽到嘯月決鬥失敗流落異空間之後,吞天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我兄弟!真是想不到,我吞天千年之前留下的茬口兒,千年之後還會著落到我弟弟的身上!這些鷹族的老頭子真是頑固得狠呐!”

嘯月被吞天給笑懵了,傻乎乎地問道:“大哥,你這話啥意思啊?你老弟沒搶到媳婦讓人給扔到這裏差點兒死了,你不說教我兩手絕活兒回去報仇,你還笑?太不兄弟了吧?”

吞天止住笑聲,拍了拍嘯月的腦袋,滿懷傷感地說:“老弟,我不是笑你,是在笑我自己。笑我當年沒有你這樣的勇氣,要是我當時不考慮太多果斷一點兒,你就不會有這樣的遭遇了!”

“聽你這話,你當年也追過鷹族的美女?”嘯月對老哥的情史表現出了極大的八卦熱情。

嘯月這一問,吞天忍不住又笑了。“我是想追沒來得及,我要是追到手了,按照輩份排下來,鐵翎應該相當於我的六代或者七代孫女,而你借我的光年齡小輩份高,自然不能和六七代孫女談婚論嫁,要娶鷹族的只有沖八百歲往上的下手了。”

嘯月越聽越迷糊,猴急的催促道:“大哥,到底咋回事兒呀,快點兒告訴我。你是不是從我的講述裏聽出啥來了?”

吞天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斷指,此時剛好有一滴血珠從傷口中滴落。血珠墜地無聲,吞天的語氣也跟著變得憂傷起來。“這段往事我本不想提起,但事關你的終身幸福,就不得不說了。你聽了之後,只能向鐵翎和她的直系親屬講,決不能外傳!”言罷吞天一指飄落於地未及飛散的血珠,血珠旋轉著膨脹起來,最後在嘯月面前化成一道透明的光幕。

嘯月見到面前光幕展開後臉色大變,急急說道:“大哥,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直接講就行了,不必要用‘血映證心’這麼費神的法術吧?”

妖狼族身體特異,除了大腦作為主要的思維記事器官之外,身體細胞也會留存一些感官資訊,用時髦的詞兒形容,那就是“身體記憶”。血映證心就是通過法力催發血液或者部分肉體,進而再現身體記憶的法術。通過這種法術展現出來的影像雖然不能全面反應事情的根由始末,但是所映射出的全部都是沒有感情色彩的客官事實,可以說絕無半點兒虛假。通常只有在對待存在嚴重的“妖品問題”的妖狼的時候才會用到,而且對施法者和受法者的道行有損。以妖狼族敢作敢為的率直本性,如果對哪個妖狼用了這個法術,那就是極大的侮辱。歷史上甚至有些妖狼為了維護名譽,寧願自殺也不接受這個法術。

“我自己施展這個法術,是為了讓你明白事情的原始真相,免得因我自己的主觀想法和你對自己的信任而歪曲了事實。你只管看就是了!”吞天說完不再出聲,而光幕當中也跟著浮現出了一段主視角的景象。

首先出現在嘯月眼前的是一座充滿古意的妖帳內部,按照嘯月的知識,這種妖帳應該是妖族大規模戰役時將帥級首領發號施令的場所。畫面一直定格在妖帳的門口,由此表明吞天當時是凝視狀態。

募地帳簾左右一分,由帳外走進一冷豔美女。此女身材修長,全身裹在黑色戰甲之中,背後插著九柄寬僅一指的黑色長劍,更為讓嘯月心驚的是此女的長相竟然與鐵翎有七分相似。

吞天看了看嘯月的表情,從旁問道:“這女的是不是和你說的鐵翎有點兒像啊?”

“是啊!你咋知道呢?”嘯月問道。

“你先往下看吧。等你看完了我再告訴你。”

吞天說完,畫面中的女子已經停下了腳步,張口說道:“吞天大哥,穿雲去佈置軍營了。趁此機會小妹轉回來問大哥一句話。”

“破空妹妹有事儘管說!”畫面裏面傳出了吞天的聲音。

被叫做破空的女子咬了咬嘴唇後用不大但是很清晰的聲音問吞天:“吞天大哥,若小妹感覺不錯的話,你對我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將帥、兄妹、戰友的界限,小妹與夫君穿雲情投意合,奉勸大哥不要在我身上分心了。”

“這……,你……”畫面中的吞天被破空的直白給弄得手足無措,即便看不到他的臉,嘯月也可以想像出他當時的臉色是多麼精彩。

破空逼近一步,挺著胸脯,帶著得意的笑容繼續說道:“大哥,你可是六界中公認的新一代帥才,而且肉搏之術堪稱妖族魁首。千萬魔軍都舉手而滅的妖帥吞天,難道連承認暗戀小妹的勇氣都沒有嗎?”

嘯月看到這裏,實在忍不住了,回頭問吞天:“大哥,你不會就讓個小丫頭給唬住了吧?畫面裏的時間應該是千年前六界混戰你帶兵打仗那會兒,我聽老爸說過一嘴,你那時候可是妖族第一戰將,肉搏在六界新生代當中排名第一,一個衝擊就能斬魔將百十個腦袋。可你在這小丫頭的面前表現得實在是太遜了!”

吞天撇了撇嘴,給了嘯月一個腦瓜崩兒,哭笑不得地對這個嘴上功夫了得的弟弟說:“你小子知道什麼。你說的小丫頭是鷹族的第一高手破空,她的法術了得,一手破空九劍使出來,我想贏她也得挨上三劍才行。而且他老公是鷹族第二高手穿雲,那廝擅長穿雲十八箭,死在他箭下的魔族不比死在我手裏的少。這夫妻兩個和在一起,除非我能在近身發動猛擊才有一半取勝的機會,如果拉開距離讓他們展開遠攻,我不等靠前就變成馬蜂窩了。當時的狼鷹聯軍正是有妖狼的近戰和鷹族的遠攻互相配合才百戰百勝的。我遜,你小子要是喜歡上了公子白的老婆,你的表現比我還遜呢!我和穿雲老早就認識,為了保護他的老婆,他還和我學過近戰之術呢。”

“原來跟我一樣,是三角戀愛呀!不過我這是明搶媳婦,你那可是勾引兄弟媳婦,不太地道啊!……”

“你這臭小子,好心讓你明白為啥人家鷹族美女不搭理你,你不領情不說,還挖苦你親哥!是不是欠揍啊?”

在挨了吞天一頓腦瓜崩兒之後嘯月不敢多說,只有繼續看實況錄影了。

今天更新這些,然後去研究《篆刻學》。老丘就是這樣的人,看到感興趣的東西就要研究一下。
殤嵐 發表於 2008-11-24 13:08
第十三節 千年遺愛

嘯月捂著滿頭包包繼續看向畫面,剛剛在哥倆拌嘴影響下暫停的畫面重新開始播放。

“你說得沒錯!”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的吞天目光遊移了好一段時間,才從嘴裏艱難的吞出了幾個字。

聽到吞天親口承認,破空冷峻的臉也忍不住紅了起來。兩位青年妖族默默對視了一陣後,破空恢復了平靜,認真地說:“在鷹族之中,穿雲與我已經是這一代的最強者了,沒有年輕的鷹族可以從穿雲手裏把我搶走。如今能夠威脅到穿雲的外族,也只有大哥你一個。按我鷹族族規,大哥倒是可以向穿雲挑戰。而且,據我觀察,大哥似乎也在考慮這個事,對嗎?”

吞天苦笑了一聲後回答:“我是想過,可如今大敵當前,你、我、他身為主帥,不能因私情而廢大義,所以我只不過就是想想而已。說實話,你的老公若不是穿雲,我可能早就動手搶親了。每每想到此處我就鬧心啊!”

破空注視了吞天一會兒後,探手開了自己的妖力空間取出件東西送到吞天面前,那是一隻墨玉雕琢的蒼鷹,蒼鷹的一雙眼睛是藍寶石鑲嵌,雖小卻咄咄有神栩栩如生。手拿墨玉蒼鷹,破空柔聲說道:“吞天大哥,魔界雖呈敗勢,但是戰事反會更加慘烈。你的判斷直接決定麾下十萬將士的生死。統兵者應當機立斷,若被私情所擾鬱結於胸,必失決斷之力。我迫你說出這番話,就是想讓你吐出心中鬱結,拋卻心頭煩惱,全力用兵成就大業。我與穿雲情投意合,心中再無他念,大哥之情只能心領。這是我的本命信物,贈與大哥以酬大哥錯愛之情,望大哥早破心結。”

吞天沉默良久,取過墨玉蒼鷹放入懷中,口裏說道:“破空妹子將話說到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可說的。既然你心中只有穿雲,對我又苦口婆心,我又何能破了朋友之義兄弟之情?從今之後,你我便是生死兄妹,其他之事大哥永不再言!”

“如此,小妹就放心了!”破空以為吞天心結已解,嫣然一笑飄身出賬去了。

破空走後,吞天拿著破空的本命蒼鷹沉思起來。可是不等吞天的思緒飄遠,帳簾一掀外面大踏步走進一名男子。此男身高過丈,面目俊逸,全身銀色戰甲,手裏握著一張與身等高刻滿雲紋的銀色長弓,腰側懸著一柄新月彎刀。

吞天見了該名男子,趕緊將手中的墨玉蒼鷹放入懷中。而那名男子目光閃動,面色隨即繃緊,顯然是看清了吞天手中的東西。吞天見那名男子站定後一直不出聲,只得當先出言問道:“穿雲老弟,你急匆匆地過來,有大事發生嗎?”原來這位帥哥就是破空的老公,吞天的好朋友穿雲。

“我若不來得急些,就不會有大事發生了!正是因為我來得急了,才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穿雲抬手將長弓收到了妖力空間裏面,隨後拔出了新月彎刀指著吞天喝道:“吞天,我敬你是長兄朋友,你卻心存歹念。早就有部屬對我說你對破空的態度有異,我還不信,真是妄費了我對你的一片真心。破空剛從你的帳內離開,你的手裏拿著破空的本命信物,你們之間定有私情!今日,你我就做個了斷!”

“穿雲老弟,你誤會了!”面對千軍萬馬刀林槍陣都不皺眉的吞天在穿雲的彎刀面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外加無奈。

穿雲的臉上露出不屑的嘲笑,大聲說道:“誤會?吞天,別再讓我鄙視你了。自從我和破空結合之後就時刻準備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她,想要鷹族的女人就要殺了她的男人,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懂。你竟然對破空有意,就該拿出勇氣來跟我決鬥,偷偷摸摸算什麼?你這樣不但侮辱了你自己,也侮辱了破空!念在往日的情分,我不用長弓,難道這樣你也不敢跟我一戰嗎?”

若是在平時有個妖敢拿著刀子在吞天面前唧唧歪歪比比劃劃的,早就讓吞天給撕爛了。可現在這位敢於冒犯吞天的偏偏是穿雲,吞天很清楚穿雲反應如此激烈的原因是看到了破空的本命信物在他的手中,進而懷疑他和破空有私情。

就在吞天盤算如何措辭解釋誤會的時候,帳外的衛兵聽到了裏面的動靜沖了進來。當值的衛兵有四名妖狼、兩名鷹妖和一位天將,因為穿雲說話的時候沒有刻意施法掩飾,在進來之前他們已經把穿雲對吞天的指控聽得一清二楚。雖然心裏對主帥涉嫌“搞破鞋”的事情很反感,但是職責所在還是按照軍規把武器對準了穿雲。

如果只有穿雲和吞天兩個,吞天還可以耐著性子按住火氣。可是部屬沖進來之後,吞天就不好收場了。試想一向以戰力出名的主帥被副帥拿刀指著都不敢吱聲,這要是傳出去不但自己沒面子,附帶著跟自己混的妖狼將士也丟臉啊!就在吞天無名火起準備發作的時候,破空從帳外闖進來,不由分說扯了穿雲就走。事起突然,衛兵和吞天沒有機會出手阻攔,只剩下在帳內大眼瞪小眼的份了。

畫面到了這裏再次定格,吞天歎了口氣說::“你看到了吧?大哥當時多不容易,為了朋友之義和戰爭大局連按照妖族規矩討老婆的權利都沒有了。雖說心愛的妹妹給了個信物當紀念品,放在手裏還沒捂熱乎呢,她老公就來跟我動刀子了。”

嘯月瞅著吞天很認真地問:“大哥,你讓我看這段,不過是你和鐵翎的先祖的三角戀愛關係嘛,好像跟我追求鐵翎的關係不大呀?該不會因為這回跟破空挑明瞭關係之後,你真的和她有一腿了吧?”

“你這小子說啥呢?你大哥雖有橫刀奪愛的心思,可沒有給朋友送綠帽的愛好。”吞天為自己的妖品辯護了一句之後從項下摸出一條鋼鏈,在鋼鏈上系著墨玉蒼鷹。那墨玉蒼鷹看形狀與破空的本命信物相同,可是卻全身佈滿裂紋,藍寶石鑲嵌的雙目更是暗淡無光。

吞天把墨玉蒼鷹在嘯月眼前晃了晃,待嘯月看清了之後又收了回去。“你看到了吧?破空的本命信物已經這樣了,她還能活著嗎?剛才你看到的那件事後不久,他們倆就雙雙戰死了。因為先前我與穿雲因破空鬧得險些動手,鷹族將他倆的死歸咎與我,而我卻只能將那一戰的真實情況埋在心裏獨自漂泊於各個空間。於是穿雲和破空的後人更加認定是我因私情害死他們夫妻二人,甚至立下家規‘狼子野心,不得與之交’。”

嘯月狠狠地抓了抓後腦勺,瞪著發綠的狼眼睛問吞天說:“你的意思是說,鐵翎是穿雲和破空的後代,因為家訓的關係不能接受我。而這條家訓的起因是在你的身上?”

“沒錯!”吞天乾脆地回答。

嘯月吸了一口冷氣,拍了拍被吞天雷得發疼的腦袋繼續追問:“大哥,你告訴這些是不是想讓我知道,我無論怎麼努力都不會得到鐵翎,讓我對她死心啊?”

“不是。如果我遇到別的妖,我不會跟他說這些。可是你不同,你是我的弟弟,你跟當年的我一樣都喜歡上了鷹族的女子,而且這女子還是因為我的關係不能接受你。本來我打算將這個秘密一直保守下去,但是為了你的幸福,我決定把真相告訴你,再由你轉告穿雲破空的後人……”吞天摟著嘯月的肩膀,再次將指間傷口上滲出的一滴鮮血彈到了定格的畫面上。

今天更新這些,明天要去康平開庭需要早睡,就不在罎子上多待了!祝各位看得愉快!
iceflared 發表於 2008-12-24 09:29
第十三節  (中)

畫面一陣模糊後,浮現出另一番景象。近處刀槍如林,殺氣橫空,旌旗之下皆是森森雄兵,亂雲之中俱是凜凜悍卒,遠處一座不高山峰雄渾而立,山頭上魔幡彤彤,山腳下魔影幢幢。入目處俱是殺伐之意,過耳中只有角鼓爭鳴。

“大帥,前方魔族軍中不見高級魔族氣息,區區十萬魔獸只需一個突擊便可全殲。近半月無仗可打,何不趁此機會讓兄弟們舒展一下筋骨,順便弄些肉身打打牙祭呢?”一座小丘之上,全身戎裝的穿雲向吞天請戰。在他身後的平原和天空之中列陣的是妖族和仙界的十萬聯軍。

吞天沉吟了一下後說:“方才觀陣確實未見魔族陣中有高級魔族,甚至連統軍的魔將都沒見到。按以往所知,即便是軍中皆是魔獸,十萬之眾亦該有三五魔將壓陣才對。可前方魔軍之中僅有小撮控獸魔兵,連一員魔將都不見,著實有些蹊蹺。”

穿雲對吞天的疑慮不以為然,急切地說:“魔界敗勢已成,我等又是奇兵突襲急行至此,多半是他們還來不及派將。此時若不發動,難道要錯失良機,等到魔將到時再行苦戰嗎?”

吞天望瞭望遠處山峰上密密麻麻的魔軍,沒有接穿雲的話頭兒。穿雲見吞天不語,臉顯不悅之色,低聲自語道:“若是不想讓鷹族立功就直說嘛,大不了讓狼族的先上去,我在後面跑龍套。誰讓咱是副帥呢!”

吞天聽到穿雲的怪話之後,臉上也顯出怒色,沉聲說道:“穿雲,你我兄弟不分彼此,狼鷹兩族更是生死之盟,你方才所言好沒來由,若是讓帳下將士聽去豈不是動搖軍心?”

“不分彼此?還是分的清楚些好。”穿雲嘴上說著,眼睛斜瞟著身邊的破空,顯然是話裏有話。這也難怪,誰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直屬領導偷偷喜歡自己的妻子,就算是他們之間沒有實質關係,心裏也不會好受的。

“穿雲,軍情緊急,大帥自有定奪,你不要無理取鬧!”破空不滿穿雲的態度,出言阻止。

“聽你這話,你是贊成他了?看來我這個副帥是多餘的,你倆一正一副正好。”穿雲的語氣越發地酸起來。

破空氣得滿臉通紅,瞪著穿雲說道:“你這樣激吞天大哥是什麼意思?敵情有疑,你為什麼非要出兵呢?”

眼看軍情討論會就要變成夫妻吵嘴,吞天趕緊擺出一副主帥的架子,公事公辦地喝道:“夠了!穿雲,你我皆是磊落的漢子,你最好不要再作毒舌婦的姿態讓我鄙視你!我知你對我心有怨氣,但是我行正作端問心無愧。現在我以主帥之名頒下將令,命你與破空二人率本部將士前去破敵。因敵情有疑,你等需先行試探,確保無虞後方可全軍進擊。”

“得令!”不等穿雲再有異議,破空就應了一聲硬拉著他騰空去了。

片刻之後,亂雲之中要芒閃動,五萬鷹族卷起一陣狂風從空中壓向了佈滿魔獸的山峰。於此同時,地面上的三萬妖狼戰士和列陣在最後的兩萬仙界士兵也在戰鼓聲中邁著整齊的步伐緩緩推進。一時間,雲亂鷹飛劍裂長空,風疾狼嘯刀槍成林,千年前的大戰景象直看得嘯月熱血澎湃。

畫面保持著吞天的視角,只見鷹族大軍所在的雲頭之中射出三道藍色閃電直直地劈在了魔軍大軍的所在的山頭之上,閃電落地立即爆開直炸得山頭土石翻滾血肉橫飛。隨即,一片烏黑的身影向山頭直泄而下,黑影落地之後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接連不斷的血肉組成的漣漪四散而去。

“穿雲怎如此托大,居然違令,不試敵方底細就冒然使用中心開花的戰術。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吞天自語之後,向身後一招手,立時有名妖狼將官來到了他的面前。吞天對妖狼將官吩咐道:“你速去前敵打探,若發現戰況異常立刻回報,不得有誤。”

“得令!”妖狼將官應了一聲,轉身幾個起落消失不見了。

吞天頒下將令著將光刺探敵情之後不過兩個呼吸間,前方戰事突然生變。魔族陣中忽然生出一道血光。血光並不騰空,而是在魔族陣中高速遊走,血光所過之處鷹族軍士紛紛倒斃,而那些低等的魔獸也似乎受血光所感一反俯首待戮的頹勢變得兇猛異常。血光繞山游走一周之後,停於山頂之上,隨即幻成萬道鋒芒四散激射,鋒芒所過之處無論是空中的還是地面上的鷹族軍士無一倖免,除了幾十名修為高深的將官傷重苦撐之外,均是絕氣身亡。

血光終於消散,一個渾厚狂傲的聲音發自峰頂。“哈哈哈……痛快、痛快!如此殺戮,真是痛快啊!”

不用刺探軍情的回報吞天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魔族軍中隱藏了超級強者,十萬魔獸只不過是一個引誘妖軍上當的誘餌。僅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屠戮近三萬鷹妖的魔族,自開戰以來吞天從未遇到過。相較之下,即便是和穿雲、破空、吞天三者之力也不過是達到萬人屠的等級;若是對上三萬妖族精兵,雖然能殺掉一半最後也只能落得被屠的命運。

有此一魔,此戰危矣!吞天當機立斷,先是發了一道撤軍令符,隨後抬手阻止了大軍的行動。大軍剛停,穿雲破空所在的雲頭上銀色劍光和藍色閃電齊齊爆射而出,緊接著兩道矯健的身影撲向峰頂,隨後剩餘的鷹妖發著厲嘯瘋狂地沖向了魔族軍中。

“這兩個真是瘋了!”吞天眼見穿雲和破空帶著剩餘的鷹妖沖下去,連他們陣前違令的事都沒心情追究,只剩下著急了。

就在此時,那個被吞天派去刺探敵情的妖狼將官渾身是血地出現在嘯月面前。“啟稟大帥,魔族陣內忽然出現一絕強魔將,鷹族前鋒三萬除部將三十二員外盡數戰死,而且九成是被此魔將在瞬間誅殺的。鷹族余兵兩萬正被魔獸圍困,穿雲、破空兩帥正與那魔將血戰。兩位副帥均以身負重傷,若不救援鷹族即將全軍覆沒……”妖狼將官聲音忽地中斷,身前身後同時噴出了鮮血,不等吞天伸手攙扶,便仰天摔倒化成一具巨狼,顯然是傷重身死了。

吞天望著手中的同族之血,又看看正前方被血染紅的山峰,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吞天望著手中的同族之血,又看看正前方被血染紅的山峰,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吞天情緒激動,他的一眾手下也受其所感,紛紛上前建議。

“大帥,兩位副帥臨陣違令,而且敵方魔將修為甚高,我們還是先行退守吧!”

“鷹族式微,眼看全軍覆沒,我們若不救援,怎能稱得上是生死之盟善戰之師?”

“衝殺上去,我三萬戰士和兩萬仙兵就是魔帥在場也要退避三舍,難道還怕他一個小小魔將不成?”

“進攻!”
  
“撤退!”

“大帥三思!”

“事不宜遲!大帥明斷!”

“住口!”吞天一聲厲喝,手下立刻鴉雀無聲。

吞天鎮住手下激動的將官之後,朗聲說道:“如今敵情不明,不宜妄動。但我等與鷹族兄弟歷經百戰早已無分彼此,且鷹族修行不易,若真全軍盡歿,鷹族將是精英盡失千年不振之局,我等焉能坐視?然前方魔軍佈局已久,若要進兵兇險異常,知險而冒進為兵法大忌,為將者不能行之。為保兩全,大軍在此駐紮策應,本帥先行入陣,半刻之內若見本帥出陣大軍即可全軍突擊,若不見本帥出陣,便知其內兇險,進軍亦是徒然,即刻退兵不得有誤!”

吞天交代下去之後,不等手下將官出言反對,騰身而起直沖魔軍佔據的山頭。妖狼修為高時飛騰之術亦屬平常,但妖狼戰士均不喜騰空而戰,因空戰十面皆可受敵,與其天性不符,無法發揮其種族優勢。所以即便是第一高手吞天也是腳踏實地地從地面沖上了山頭。

從畫面中看吞天並沒有用身體幻化出武器,他的武器就是雙手,在高速衝撞之下,吞天對擋路的魔獸魔兵不閃不避,一拳轟出就是一流血肉模糊的胡同,一爪揮過就飛起漫天的斷頭殘肢。吞天如同在血肉長廊中漫步的浴血戰神,幾個呼吸之間就蹬上了峰頂。而他的出現也鼓舞了鷹族戰士的士氣,在一片“大帥”的歡呼聲中,千百個鷹族戰士沖出魔獸的圍困以吞天為中心集合過來。

就在吞天和千百個戰士一齊出現在峰頂之時,峰頂上紅芒暴閃撲面而至。吞天見到紅芒之後暗自心驚,那些紅芒並非法術之輝,而是一柄高速刺出的血色長槍留在空中的殘影。在一息之間,那柄長槍刺出了一千二百三十八次,吞天運集全力僅僅擋住了五百三十六槍,其餘七百零二槍完全被搶攻上峰頂的鷹族士兵承受,當最後一槍於吞天的鋼爪實實在在地撞在一起之後爆出的槍瘋爪勁又帶走了一百零三個鷹族士兵的生命。一個照面連敵人的面目都沒看清,八百零五名士兵就已身死,身為統帥的吞天立刻就紅了眼睛。

拳甲碎裂,槍桿震顫,吞天向後飄出十丈方才立定腳步。光影散去,吞天腦海中的強敵露出了真身。敵人的形象大出吞天意料,不是面目可憎身材怪異的魔,而是一名俊朗英武的人。沒錯,絕不是人形魔族,而是純粹的人類,吞天對自己的鼻子和直覺十分信賴,同時也就越發地驚詫。此人比吞天略矮,身高七尺出頭,劍眉虎目,鼻直口方,身形勻稱健碩,一身銀甲外罩白袍,手中丈二紅槍,肋下懸著闊刃腰刀。除了眼中略帶迷茫,面上透出些許邪氣之外,槍挑八百鷹妖的所謂“魔將”身上不帶一絲魔氣,反而就是一位標準版的“型男”戰將。

吞天正在疑惑,破空的聲音就在他的上方響起。“大哥小心,不要被這廝外表迷惑,我鷹族精英就是被他所屠!”

吞天舉頭上望,只見穿雲破空飄在半空,二位此時再非俊男靚女神仙眷屬的美型,而是衣殘甲裂氣喘吁吁之態。破空嘴角掛著血絲,手中僅存一柄長劍,而穿雲更是狼狽,胸前三道血痕深可見骨,箭囊裏面也只剩了三支羽箭。
  
穿雲對著吞天慘然一笑說道:“吞天,你能來此,足以全你我之義。你即刻帶破空和將士們突出陣去,我來擋住此魔頭!”

不等吞天回復穿雲之言,那名魔將就仰天長笑道:“穿雲,若非要留著你們為餌盡殲鷹狼聯軍,你早死多時了。無知小輩,不自量力,當真可笑。”

吞天一路殺上峰頂,已經對魔陣有所感應。在此山峰百丈之內,皆備一股戰意所籠,在此範圍之內,無論是魔獸還是妖軍都被戰意激發得熱血澎湃,心中只有一往無前的戰意,即便戰死也不會退縮。更為可怕的是,這股戰意竟然可以割斷眾妖與妖力空間的聯繫,便是強如吞天也無法開啟妖力空間。誠如魔將所言,這山峰上的十萬魔獸和如今陷入陣中的鷹族大軍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塊明知有毒也要強吞下去的誘餌。為今之際,除了儘快誅殺這來歷不明的魔將,及早破陣之外,別無他法。

主意已定,吞天不理空中的穿雲,目光鎖定了對面的魔將,一面調整身體,一面喝問道:“對面魔將休得倡狂!本帥既敢殺進來,就有本事取你性命!報上名來,再戰不遲!”

魔將冷哼了一聲後說道:“後生狼族有你這般奇才確實可畏,若是再過千年你跟我說這話還有些份量。念在你父的面上我今日不取你的性命,只留他倆和十萬妖軍在此,你速速去吧!若要我說出名字,你就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吞天豈能因敵人的一句話而退縮,當下怒喝道:“當真可笑!我倒偏要知道你的名字,我就不信,你的名字還能把我嚇死?”

“既然你如此倔強,我就成全了你。我的名字很普通——朱喜軍。”魔將道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吞天、穿雲、破空同時出手。

吞天全身籠罩在青色的光環之中,青色光芒如同萬道鋼針護佑其身,似乎只要看上一眼都會被鋒芒割傷。光芒中的吞天顯出猙獰狼首,鋼牙如匕,手上生出鐵色後甲,指尖伸出尺長的利爪,肩頭、膝肘骨刺叢生。剛一接戰,吞天就用了全力,將護身妖罡和肉搏之術發揮到了極致,如同一陣鋒刃組成的風暴卷向了魔將。

空中的穿雲將剩餘的三支羽箭都搭在了弓弦之上,張弓蓄勢陣陣電光火花在手指、弓弦、箭鏃之間流轉不息。而破空的最後一柄長劍亦投手而出,挾著銀光盤旋在魔將頭頂。

朱喜軍,聽起來完全不像魔族的名字,但是他卻代表著一個堪稱恐怖的魔將——戰魔。在六界開戰之時,狼王就已經囑咐了吞天,魔界之中有一魔將,雖為魔將但其實力已經超越了魔帥。此將原為人界統軍大將,武功謀略天下無雙,忽然一日性情答辯,揮軍連屠七城造下無邊殺劫,隨即遁入魔界為將。千年前就以一己之力獨抗仙帝三百招只傷不死而名動各界,成就戰魔威名。沙場之上若遇魔帥皆可戰之,危遇此魔必須避之。否則,必有萬千將士因此殉難!狼王此話,吞天聞之,自然就告訴了穿雲破空兩位,如今三位青年妖帥聞之面前的魔將就是戰魔,心下自然清楚,今日一戰是個死局,若不拼了性命擊退戰魔,不但三妖性命不保,十萬大軍恐怕也要屍骨無存。

作者最近有開始寫了,小弟幫貼...QQ
iceflared 發表於 2008-12-24 09:31
第十四節 千年遺愛(二)


畫面中看不清吞天的招式,只能看到吞天的鋼爪和身上的骨刺帶起的光芒以及戰魔長槍劃出的道道紅影。幾個呼吸過後,畫面一頓,吞天的鐵拳與戰魔的長槍撞在一起,青色的妖氣和血色的魔功透過拳頭和長槍展開了較量,轉瞬間就在拳槍相交之處形成了一個相互纏繞只有黃豆大小的青紅色氣旋。在氣旋的牽引作用下,霎那間就在其上方形成了一個沖天而起的龍卷颶風。裹著魔獸血肉和鷹妖屍體的颶風之上雲霄,宛如一座像天地宣示戰爭酷烈的紀念碑囂張狂放百里可見。

趁著吞天和戰魔僵持之機,穿雲、破空齊齊發招,其他能騰出手來的鷹妖也在同一時間向戰魔發出了遠攻。一時間紫電、藍芒、銀光、紅火、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全都以戰魔為焦點傾瀉過去。

“術法漫天,刀槍盈野,無殺意不能制勝。單騎獨刃,有死志亦可破敵!”戰魔身形不動,法訣過處無形殺意從體內噴湧而出。吞天首當其衝只覺得渾身血液凝滯如墜冰窖,奮起的沖天鬥志居然弱了三分。

吞天所受的影響不過是心志騷動身體不適,而其他鷹妖就不能和他相比了。一時間漫天法術和刀槍如同撞上了冰牆,紛紛湮滅墜落,五十丈之內的鷹妖即便沒有因為血液凝結而死,也因心志被奪呆立當場而死在了魔獸尖牙利爪之下。

穿雲、破空修為略遜吞天,在戰魔的法術和精神雙重攻擊之下,略一眩暈就恢復過來。停滯在空中的長劍和羽箭重新放出光華,以刁鑽的角度射向戰魔。穿雲的羽箭斜射戰魔脖頸,破空的長劍劃了一個弧線從下往上刺向戰魔的後腰。而此時的吞天為了不給戰魔躲閃的機會,冒著被長槍貫體的危險改拳為抓,進步上身一手捉住了槍桿,一手抓住了戰魔胸前的鎧甲。

電光火石之間,妖氣與魔功形成的青紅色氣旋擦著吞天的肩頭飛了出去,最終在百丈外炸裂,法術的威力將二十丈範圍內的鷹妖和魔獸撕成了碎片。吞天也因法力反激噴了一口鮮血,但這口鮮血也沒浪費,帶著一溜血光如同利箭直刺戰魔的面門。

戰魔目顯慍怒之光,歪頭躲過了穿雲的羽箭和吞天口中的血箭,但是因被吞天牢牢抓住,終究沒能避過破空的長劍。破空長劍直接命中了戰魔的後腰,銀光暴閃之下,吞天和戰魔各自向後飛跌。吞天站定之時,手中還死死捏著一面變了形的護心鏡,而戰魔除了胸前沒了護心鏡之外,後腰的鎧甲也碎裂不堪,露出了內裏古銅色的肌肉。

“不錯!年輕一代有此身手,當真了得。可惜,今日你們全都要命喪於此!”戰魔說完並不急於出手,而是撕去撕裂的衣甲,袒露出上身精壯的肌肉,並且伸手在後腰上摸了一把。

戰魔的後腰受了破空的全力一擊,留下了一道兩指寬的的傷口。傷口雖然不深,但是也流出了鮮紅的血水來。戰魔把手上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目光突然間變得迷茫,自言自語道:“到底有多少年沒聞到自己血液的味道了?這味道好像在我做人的時候經常能夠聞到。”

戰魔的迷離只持續了一句話的工夫,吞天他們三個從劇戰的消耗中恢復過來,戰魔的臉色就變得猙獰無比了。“吞天小子,你孤身闖陣,想必是覺得事情不妙,交代部下撤軍了吧?”

吞天抬眼撇了一下峰下,見到狼族和仙界的大軍已經打出了撤軍的旗號,心中稍安,冷笑著答道:“沒錯!就是我等死在這裏,你也不能完勝。遲早我的兄弟會找給我們報仇的。”

“當斷則斷,當棄則棄,你倒是有些帥才。軍令如山,令行禁止,你的軍隊確實也是難得的精兵。若我的帳下能有你們這樣的將士,打到仙界,掀翻了仙帝有何難哉?”戰魔望著狼族大軍由衷地稱讚了兩句,然後話鋒轉冷:“既然我的計畫是盡殲你們這支百戰常勝之師,你臨陣撤軍自然在我的意料之中,想要脫出我的掌握,沒那麼容易!”

“芸芸眾生,孰無血性?濁濁六界,何處無爭?甯戰玄黃搏一笑,不甘苟且換長生。熱血灑處雄心起,戰雲生時鬼神驚!”不知戰魔口中吟誦的是詩句,還是法訣,只見他手中的鮮血忽地化作一朵紅雲直上青天,緊接著空中炸響一道驚雷,轉瞬間天地變色,百里方圓皆被血色魔雲所籠,一股看不見摸不到但卻實實在在地刺激得所有熱血生物都想捨命一搏的戰意充塞天地。

吞天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正在撤退的大軍停住了腳步,隨即戰鼓錚鳴、戰嚎沖天,妖狼和仙軍齊齊扭頭殺向了吞天所在的山峰。戰魔果然是用兵的鬼才,居然以自己的鮮血為媒介,犧牲自己的道行將自己獨有的戰意溶入了專門驅使魔兵拼命的“舍生戰雲”之中,用舍生戰雲一下子將敵我雙方的士兵全都籠罩在其中。這樣一來,魔兵魔獸自然是戰力倍增捨死忘生,而妖狼和仙軍這樣的百戰精兵自然被他的戰意所催,在好戰的血統和對主帥的牽掛雙重作用下失去自我控制能力發了戰心凶性,不顧吞天的軍令帶著滿腔戰意前來沖陣破敵救主帥和鷹族的弟兄了。

戰魔的意圖很簡單,此戰是他精心設計的,十萬魔獸就是陪葬的,目的就是換十萬妖軍的性命。吞天眼見自己的屬下已經墜入了魔道,無論是法術聯絡還是戰嘯呼喊全無反應,當下也紅了眼睛,不顧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拼著耗損修為強行施法亮出了拼命的殺招。

第十四節 下

“長嘯催戰意,解甲現真身,胸有吞天志,橫行生死間!”環繞在吞天身外的青芒如潮水般四散而出,瞬間掠過了整個山峰。被青芒拂過的妖軍皆是身形微震,隨即恢復了神智,不再紅著眼睛亂砍亂殺,而是按照兵法互相呼應救援,從鬆散的各自為戰,轉為有組織的集結陣型。

青芒散去之後,吞天身上的戰甲亦急速退去,接著一道金色光柱破開頭頂的魔雲直灌全身。金光之中,吞天發出了一聲震天狂吼,隨即顯出了妖狼真身——一頭身高過丈的金毛巨狼。

吞天施法之時,戰魔已有感應。戰魔不是傻子,不會傻等著吞天施法完畢來對付自己。可在戰魔挺槍上前之時,破空當先向他發起了絕殺攻勢。破空的九柄長劍均已報廢,為了掩護吞天竟然無視自己不善近戰的缺陷,運起全部妖力幻化成一把長劍撞向戰魔。這種打法對實力弱小或者是相當的對手十分有效,但是用來對付戰魔絕對是自殺式攻擊。

破空奮起死志,戰魔雖說能夠應付,但也不得不加上小心,無奈之下只好放下吞天,槍頭一轉將目標換成了破空。破空的速度很快,可是穿雲的速度比她更快。兩隻穿雲羽箭閃電般超過破空迎上了戰魔的長槍。戰魔的長槍一擺擊散了兩隻羽箭,然後帶著殘酷的微笑將槍尖刺向了破空。

戰魔只覺得槍頭一滯,隨即發覺槍頭沒入的不是破空的身體,而是穿雲的胸口。穿雲胸口中槍,非但不退,反而用雙手緊緊抓住了槍桿,戰魔一時竟然拔不出槍來。一聲悲鳴震得戰魔耳朵發疼,等他再有反應之時,破空化成的長劍已經繞過穿雲刺在了他的小腹之上。戰魔小腹受創,雖然沒有腸穿肚爛,但也開了一道噴血的口子,而且穿雲並未退開,依舊不顧死活地以燃燒生命力為代價進一步擴大著他的傷口。

“不知死活!”戰魔暴怒,赤精的上身陡然爆出了魔紋,體內魔力亦隨之狂增。顯出魔相的戰魔,左手持槍突刺,右手同時拉出肋下佩刀,刀斬穿雲。兩聲輕響過後,穿雲胸口破開一個血洞飛跌出去,破空身體斷為兩段墜落塵埃。

穿雲胸口躥血,但是依舊硬撐著一口氣飛落地面將破空的兩段身體收攏在一起。破空此時亦為氣絕,用手指了指穿雲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才閉上了眼睛。穿雲眼中落淚,回望吞天說道:“吞天大哥,兄弟錯了,不該對你和破空胡亂猜疑。只希望你能多救下幾個鷹族的兄弟回去,給鷹族多保留點兒血脈,我夫妻二人,便也瞑目了。”

“千年雙飛皆比翼,百戰同仇齊並肩,兄弟義氣長掛懷,夫妻恩情共生死!”低吟聲中,穿雲懷抱破空的屍身漸漸化為一縷青煙隨風而散,顯然是怕兵敗被辱,用最後的力量焚化了自己和破空的屍體。

“嗷!”目睹耳聞眼前的一切,吞天徹底瘋了,合身而上將戰魔包圍在一片刺目的金光之中。

二十五息之後,金光收斂,吞天和戰魔各自退開相隔十丈對望著喘著粗氣。吞天抖了抖金毛,毛上的血水頃刻間被甩得乾淨,只有他的右前爪處沾著血跡,細看之下爪上少了一指。吞天對面的戰魔可狼狽多了,他身上的戰甲破破爛爛,臉上、身上都是深可見骨肌肉翻轉的傷口,手上的長槍和佩刀滿是缺口。

“哈哈哈哈,你小子不錯,這樣打才夠味兒!”戰魔毫不在乎身上的傷口,興奮異常地說著,“你小子這身皮毛真是好東西,連我這刀槍都能崩出缺口來,要是剝下來作身甲,連魔君都得羡慕。可是這樣一來,殺你的難度就增高了!”

吞天根本沒說話,嗓子裏面發著低沉的吼聲作勢欲撲。戰魔見狀後更是開心,說道:“這就對了。你受了我一刀,那個傷口是不會癒合的,最好趁你的血流光之前再來兩輪猛攻,不然就這麼死了,不但你不開心,我也不過癮。”

就在吞天和戰魔準備第二回合開戰的時候,一陣淒厲的嚎叫聲傳來。這嚎叫聲不是單一的,而是許多狼妖一起發出的。嚎叫聲中充滿著痛苦、悲壯之意,就是心志超強超殘酷的戰魔聽到叫聲之後都不禁脊背發涼頭皮發麻,忍不住朝叫聲發出的方向看過去。而吞天聽到這嚎叫聲後,竟然流出了兩行血淚。

發出叫聲的是吞天屬下的一百零八名將官,他們受到吞天的法力影響恢復了神智之後,努力集結隊伍對魔軍進行了有效的反擊。但是,他們也發現戰魔的影響實在太大,不先滅了戰魔根本沒有取勝的機會,不能取勝那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再看到穿雲、破空陣亡,吞天拼命,這些將官知道不拿出性命來拼是不行了,所以毅然發動了妖狼族特有的“吞噬合體術”。

妖狼可以通過“吞噬”之法攝取能量補充自身,而“吞噬合體”之術比“吞噬”更為霸道。實行此術後,妖狼在吞噬同類身體之後會獲得同類的法力體力,吞噬者和被吞噬者的法力體力在吞噬者體內疊加之後,至少是原來的四倍。但是通過吞噬合體之後形成的新個體也會因為同族相殘和法力排斥的關係在很短的時間內裂體而亡。

一百零八名將官集體發動“吞噬合體”,而且竟然冒著當場爆裂的危險強行合成了一個高達十五丈的巨型狼人。巨型狼人目光如電,渾身不停有傷口裂開複又癒合,口中不斷發出痛苦的嚎叫,但是他的腳步堅定目標明確,幾步就衝開身邊的魔獸,沖著戰魔揮出了利爪。這利爪是體力和法力的符合,看似簡單的攻擊,實則威力大得難以置信。

戰魔頭腦精明,計算了一下,轉動身形閃過了合體妖狼的一擊。妖狼一爪拍在山頭之上,頓時土石飛濺山搖地動。妖狼一擊無效,緊跟著又是一擊。戰魔再閃,妖狼再擊,戰魔越閃越快,妖狼越擊越疾。顯然戰魔在不斷的閃避中需找妖狼的弱點,妖狼也在不斷的進攻當中適應身體狀態。他們的勝敗,就在於是戰魔先找到妖狼的弱點,還是妖狼先進入最佳的身體狀態。

就在關鍵時刻,吞天瞅准機會,果斷出擊,看准戰魔躲閃的方位,率先一步沖了過去。戰魔剛剛閃過一擊,腳步還沒站穩,吞天就攻到了。這次吞天一改先前的高速遊鬥,而是選擇了硬碰硬,直接與戰魔拼體力和法力。戰魔恒槍架住了吞天的利爪,等他發現吞天沒有收爪而是加力壓下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趁著戰魔被吞天拖住,合體妖狼雙拳合擊,這回戰魔可是沒法閃避了。但是,戰魔卻作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猛然轉身,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吞天,同時丟掉長槍,雙手持刀沖向了妖狼碩大的頭顱。生死決戰,絲毫沒有變招的可能,吞天雙爪實實在在地插進了戰魔的後背,而戰魔在受了吞天一計重擊之後,不理會背後的傷口,借力加速擺脫了吞天的雙爪,硬從合體妖狼的拳縫當中擠了出去。

如果合體妖狼的雙拳實在地擊在戰魔身上,戰魔不死也得是半身不遂,因為一百零八名妖狼戰將的力量疊加,雖然不能超過各界的至尊老大,至少也遞上十幾個吞天。正是看出這點,戰魔寧願受吞天一擊爭取速度脫離合體妖狼的攻擊範圍。饒是如此,戰魔還是慢了一線,被合體妖狼的雙拳邊緣掃了一下,斷了幾根骨頭噴了兩升鮮血出來。雖然受傷,但攻勢不減,戰魔連臉上都現出了魔紋,魔紋亂竄全身,一瞬間傷口癒合,手上的佩刀更是發出一道黑色刀氣橫掃合體妖狼脖頸。

刀過之處,碩大的狼頭淩空飛起,隨即整個合體妖狼的身體爆裂開來。法力催發的疾風和血肉如刃如雷,整個山峰被削掉了十幾米,周圍無論是妖狼、仙兵,還是魔獸魔兵,全都被法力給分解掉了。

“哈哈,哈哈哈……,今日一戰,不但將十萬妖軍消滅,還破了我身上一道禁制,真是痛快!吞天小子,念在你和你的屬下勇氣可嘉死戰到底破了我一道禁制的份上,你的命我就不要了。今日之戰,到此為止!”漫天血霧,戰魔隱身其中,法力體力俱已耗盡的吞天找不到戰魔的所在,只能無奈地任其離去。

漫天魔雲消失殆盡,地面之上伏屍盈野。吞天倚著一塊巨石,手中是一隻滿是裂紋的墨玉蒼鷹。
iceflared 發表於 2008-12-24 09:33
第十五節 雄心愛心

「我沒有把穿雲、破空的族人帶回來,一個都沒有!連妖狼族風雲一時的一百零八戰將也為了救我而死了。狼、鷹兩族精英盡歿,我只帶著永不癒合的傷口和恥辱活了下來。」吞天收回了法術,將墨玉蒼鷹放回懷中,「是役若穿雲、破空不陣前抗命及時撤退,鷹族精英就不會全軍覆沒;若我能夠狠下心不被私情所困當機立斷督軍而撤,至少狼族和仙界大軍可以保全。可惜,那時候的我年少氣盛自以為是,竟然逞氣血之勇忘了統帥的職責。狼族血脈相連,統帥孤身入陣,將士怎能安心而還呢?」

嘯月丟掉手裡的煙頭,大聲說道:「大哥,你說得有些道理,可是咱們這家子就這個脾氣,換成是老爸,他也一樣會衝過去。我們妖狼族最重情義,死去的妖狼弟兄亦是為了情義而死,死得轟轟烈烈。他們是不會怪你的。」

「他們不怪我,鷹族卻恨透了我。」吞天苦笑著說。

聽了吞天這話,嘯月可不幹了,瞪眼說道:「狼族大軍可是為救他們的族人而死的,而且穿雲、破空抗命在先,他們有什麼好說的?」


吞天面有愧色地回答道:「當時我兵敗受傷,心灰意冷,而鷹族諸位長老在戰前聽到我與穿雲發生過爭吵甚至刀劍相向,便懷疑我公報私仇。我因穿雲破空為救我而死,加上在感情上有愧與他們,便刻意隱瞞了他們臨陣抗命的事情,目的是為了不辱他們的英名。正因如此,我就無法解釋鷹族為何會全軍覆沒一事。儘管其他生還將士一致作證,當時魔軍有超級強者隱藏,但是鷹族長老們還是認為我在棋盤山一役中藏私設詐,目的就是削弱鷹族的實力,鞏固狼族在妖界的地位。若不是仙界從中斡旋,幾乎就要開戰了。」

「大哥,你也太癡情了吧?竟然願意用自己的一世英名,來換已經死去的兩個抗命將官的名譽。你實在傻得可以,但老弟我還真是佩服你。你對破空姐姐可真是愛到骨頭裡去了!」嘯月說完,很認真地對著吞天豎起了大拇指。 V/xXW=  

「唉……」吞天長歎了一聲,「現在想來,當初還是錯了!我雖然能一時保全穿雲、破空的英名,可還是留下了禍患。你喜歡的那個鐵翎很顯然就是穿雲、破空的後代,可因為我的關係,讓他們這一系鷹族對妖狼有極深的成見,自然不會和你談戀愛了。」

說到了鐵翎,嘯月的情緒就低落了,歎著氣說:「不應該是你的事兒,鐵翎有老公了,可能是他倆感情好,就像穿雲和破空那樣。看來,我也跟老哥你一個命了,老實兒地玩暗戀單相思吧!」

吞天非常堅決地踢了嘯月一腳,笑罵道:「看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別說是我弟弟。告訴你,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對鷹族並不瞭解,鷹族天性冷傲,即便是夫妻之間也絕少有親暱的動作,更別說在大庭廣眾之下勾肩搭背了。你看到的只是表象,而且是建立於人類思維模式上的表象,見到男女勾肩搭背就認定人家之間有曖昧,這是不對的。你把鐵翎的表現好好想一遍,難道就不覺得裡面有些古怪嗎?」


嘯月歪著脖子想了半晌,突然間一拍大腿嚎叫道:「是有問題!鐵翎阻止我和倪胡決鬥的時候說的話絕對有問題。我真是豬腦,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

吞天見嘯月開了竅,接著說:「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鐵翎乃是穿雲、破空的後代,他們家定立下了不與妖狼族交往,所以她才沒法和你發展感情的。這也是我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的原因。你走的時候帶上破空的本命信物,這裡面依舊存有破空一生的際遇信息,加上從我這裡知道的一切,足夠你推翻穿雲破空後人的家規所用了。」

「大哥,你真是我親親的大哥呀!」嘯月一下子把吞天給抱了起來,在原地轉了N圈,直到腦袋發暈了才停下來,對同樣發暈的吞天說:「快點兒,把破空姐姐的本命信物給我,然後送我回人界去。回去晚了,老婆沒準讓別人給娶了!」

「你小子還真是急色?有美女,沒兄弟的傢伙!想回去,不太容易。」吞天給嘯月潑了瓢帶冰碴的冷水。

「咋不容易了?你能在這空間裡救我,自然有回去的辦法。你沒見過公子白呀,不可能像他那麼沒人性,連親兄弟也要敲詐吧?」嘯月對自己的親大哥的妖品提出了質疑。

「公子白,這個人我在其他空間和朋友喝酒的時候聽說過。這小子能耐不高,心思可精得很,還好你跟他是兄弟,不然就憑你這直性子,早就讓他騙到寵物市場給賣了!」吞天隨口「稱讚」了一下公子白,然後對嘯月說:「不是老哥要敲詐你,而是另有原因……」


吞天選擇消失滅跡一半是避免鷹族和妖狼族因他再起糾紛,另一半是排遣痛失暗戀對象的苦悶心情,還有就是尋找治療手指傷患的方法。他那隻手指被戰魔斬斷之後,就一直無法癒合,不但是損失血液,而且影響到他的修為進境。近二百年來,他一直以開闢新的空間節點發現新空間為樂。妖狼族不同與鷹族,鷹族遊走與各個空間,主要是通過在不斷產生又覆滅的空間裂縫當中尋找通路完成的;而妖狼族則是要將自己的妖力空間與所要達到的空間進行連接才行。二百年來,吞天將嘯月所到的這個空間附近的幾個空間都給打通了,最後留下這個變化劇烈的空間來進行艱苦攻關。

「夢幻乾坤」是吞天為這個空間所起的名字,據他觀察所知這是一個由各界智慧生物的夢境所組成的空間。空間中的每一個泡泡就是一個夢境,夢境隨時破滅又隨時復生,無窮無盡,而泡泡外面濃重的灰色霧氣就是這些夢境誕生和破滅的能量。嘯月之所以能夠掉進這個空間與吞天相遇,絕對不是簡單的巧合。為了建立穩固的空間節點,吞天已經連續三個月不斷地在夢幻乾坤和自己的妖力空間穿梭,在連接不是很穩定的空間之間穿梭需要消耗極大的妖力,這些妖力將會有一部分化為空間中的能量成為空間通道的一部分,或者是飄散在空間裂縫當中。無界裂空的空間通道其實就是一個隨機在無數空間之中產生的空間裂縫,嘯月掉進空間通道之後因為妖狼兄弟間的妖力感應,自然而然地被吸到了具有最強烈的吞天的妖力的夢幻乾坤當中來了。

吞天在空間穿梭之中,忽然感應到了親兄弟的氣息,急忙出手在危急關頭救了嘯月,隨後又為了嘯月的感情問題施展了「血映證心」消耗了不少妖力。這樣一來,開啟自己的妖力空間拿點兒東西是沒問題,可是把自己和嘯月帶回妖力空間裡面離開夢幻乾坤,卻還得靜下心來恢復一陣子。

嘯月聽完吞天的解釋,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賴來。「大哥,我早跟你說了,用不著施展血映證心嘛!這回不單貧血,連法力都貧了。耽誤了我娶媳婦,我就告訴老爸,讓他找你算賬!」

吞天笑了笑,對嘯月說:「老弟,你別高興太早。剛才哥哥跟你說的除了以前的經歷是實情,其他的可都是推論。萬一你的夢中情人真的嫁人了,而那個倪胡又那麼邪乎,你還不是乾瞪眼沒轍嗎?暫時留在這不是壞事,利用這段時間跟大哥學兩手再回去泡妞不是更有把握嗎?這可是夢幻乾坤,從魔獸仙女到皮卡丘奧特曼,什麼樣的對手都有,你要是不利用這機會練成科幻奇幻靈異三絕殺的功夫實在太可惜了!」


嘯月聽了吞天的話不再沮喪,對著我泡泡外面灰色的霧氣雄心萬丈地說:「我記得公子白曾經說過,任何女性都喜歡有能力男人,既然暫時回不去,就只得先拿這些夢幻級的怪物們開刀發洩一下了!」

嘯月安心留在夢幻乾坤裏面鍛煉身體,外面的公子白可是急得暴跳如雷。憑著身上的血契,公子白可以肯定嘯月還活著,可也只能肯定嘯月活著的事實,至於是活著享福,還是活著被蹂躪就不得而知了。鐵翎至少要過半個月才能醒過來,三仙廟的三位當家雖然是妖仙的級別,可擅長的並不是空間穿越,而且他們的穿越方式和老馬的不同,根本不能給老馬指路,一時半刻又聯繫不到其他可以進行空間穿越的能人,如果這半個月裏面嘯月出了狀況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讓公子白鬧心的不只嘯月失蹤一件事。那天一時激動,為了人品問題和溫柔奇境裏面的眾妖異打賭的事還沒解決呢。公子白曾經給了那位老太太一張自己的名片,以為老太太第二天就會給他打電話。可是直到嘯月出事的第二天,那位元老太太也沒打進電話來。反倒是公子白在想起要為苗野調查普通人類為何會闖入溫柔奇境的事,附帶想起了老太太這個關鍵人物。

老太太現在可是一身兼兩個角色,一是因為神秘原因闖進溫柔奇境的普通人類,二是需要公子白幫助的可憐老人,公子白幫他解決了生計問題不但是行善積德,還可以從妖異們的手裏贏取大把的人民幣。如果找不到老太太,不但完不成苗野的委託丟了面子,還要被一群大肚子妖怪吃到破產。

想到苗野,公子白就生氣,要不是從苗野那裏知道了老馬法術的弱點複又告訴了嘯月,還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呢。因為沒有留下老太太的聯繫方式,不可能立刻找到老太太,公子白決定到溫柔奇境走一趟,先盤盤老闆娘苗野的底,看看她的空間有沒有什麼安全漏洞沒有,順道再聲討一下苗野。

一大早公子白換了身舒適的衣服,和小方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帶著李寵往溫柔奇境所在的酒吧一條街而去。妖力空間雖然用著方便,但是總用的話絕對有導致身體肥胖的副作用,而且搞不好還會嚇到路過的良好市民。於是乎,不想變成胖子的公子白選擇了擠公交車這項健康環保的出行方式,足足用了四十分鐘才到達了酒吧一條街的街尾。

公子白停在街尾的一小塊草坪旁邊,瞅准了四下無人的機會,一頭鑽進了普通人無法看到的溫柔奇境的門口。溫柔奇境是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妖店,但是大清早的時候根本沒有客人到訪,因此門口沒有迎賓的鼠妖,場子裏面的鼠妖侍者們也沒有太大的精神頭兒都習慣性地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閒聊天。公子白進去的時候,打瞌睡的貓妖保安和閒聊的侍者竟然沒有發現。

公子白正想出聲,忽然聽到四五個鼠妖的議論中提到了他的名字,於是就小心地躲到了柱子後面偷聽起來。只聽見其中一個鼠妖說:“老闆真是有頭腦,隨便花點兒小錢就雇了幾個妖怪扛著攝像機去拍那個傻大膽的妖狼決鬥,然後咱們在這裏看實況轉播,真是又過癮又賺錢啊!”

“誰說不是呢!老闆這招可真是絕了,那個什麼公子白本想自己賺一筆,可是讓老闆這麼一安排,他就是個白白給老闆撐開了掙錢的口袋的臭苦力。那天晚上咱們掙的寶石金銀足足有二十箱,數得我手都抽筋了。”一個戴眼鏡的鼠妖搖頭晃腦,很有可能是個帳房先生。

“是呀!那天有兩個公子白面部鏡頭的特寫,那表情老精彩了!我到現在想起來的都想笑。還有啊,那打鬥場面真是震撼啊,嘯月的臺詞和造型太酷了。好幾個咪咪小姐都成了嘯月的粉絲了,天天嚷著以身相許呢!還有幾個貓妖大哥,天天往學習狼叫,為的就是要泡小妹妹。”這個說話的鼠妖一邊說一邊比劃,旁邊的幾個鼠妖一起跟著大笑起來。

公子白聽了鼠妖的議論之後心裏這個氣呀!我說怎麼買票開決鬥的妖異那麼少呢,敢情是這個苗野在暗地裏搞實況轉播斷我的財路!公子白帶著一肚子火氣,從柱子後面轉出來,準備走到里間去找苗野算賬。可他剛一邁步,就有個機靈的鼠妖看到了他,而且這位鼠妖的眼神兒還不大好,沒認出來他就是公子白。

“這位元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嗎?最近我們店裏新出了張現場版的《妖狼鬥獅王——嘯月王子決鬥計》光碟,絕對的勁暴真實。每張只賣半克拉鑽石,另贈奇妙飲料一杯。你要不要來一張留作收藏啊?”

這位鼠妖剛介紹完,那群聚在一起聊天的鼠妖就把公子白給認出來了。“我的娘啊!公子白來了!”鼠妖們自知失言,害怕公子白找他們麻煩,發了一聲喊後四散奔逃。

“我這還沒發怒呢,你們就跑了!你們發洩完了,我找誰發洩去呀?”公子白提高了音量把打瞌睡的貓妖都給震醒了。貓妖們看到了公子白一臉怒氣,以為他是知道了真相來砸場子的,當下呼啦一聲將他圍在其中,另有一個拔腿到後面通知老闆去了。

公子白對徒有其表的貓妖毫不在意,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氣定神閑地說:“這樣也好,省得我自己走進去累得慌。趕緊告訴老闆娘,一分鐘之內出來見我,超過一分鐘我就砸場子!”

公子白的話音剛落,苗野嬌滴滴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哎喲,這不是公子律師嗎?為啥生這麼大的氣呀?人家可是靠這場子為生的,你真捨得砸呀?”

貓妖們見了老闆的眼色都知趣地退開了,一身睡袍的苗野揉著眼睛走到了公子白的面前。“老闆娘你的日子過得不錯嗎?大白天的還在睡覺,顯然是吃穿不愁了!”公子白用眼睛斜著苗野說。

“瞧你說的,人家是貓啊,不在白天睡覺,難道還要晚上睡?”苗野一邊說一邊從鼠妖端過來的盤子裏拿了杯青綠色的飲料遞給公子白,“喝杯提神去火的,消消氣。看你這樣子肯定是在怪我斷你的財路。別急,我不是吃獨食的老虎,你的那份給你留著呢。你是換成人民幣,還是直接搬寶石走人?”

公子白接過飲料,但還是板著臉。“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就不這麼說了?”

“才不是呢!這只是一次提升本店知名度的大型推廣活動。要不是有你和嘯月的名頭,我也不會有這機會。為了生存和找女兒,我就只好在你的智慧上面再做點兒文章了。你要是真的不原諒我,隨你怎樣好了!”苗野嘴上實在解釋,實際上就是在放賴。

公子白見苗野放賴,還真沒法狠下心砸場子,只好說道:“好了,我整不過你。我也不要鈔票寶石了,你掙的錢算我在這入股了怎麼樣?當然,其中也算嘯月一份。要是不行,我就告你發行盜版光碟,讓嘯月的兄弟姐妹來跟你收版權費!”

“不要啊!人家好不容易開的店,平白就給你和嘯月占了股份,人家很心疼的。”苗野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公子白對著苗野連連擺手說:“大姐,我求你別裝可憐行不行?我要的股份不是要分你的店和利潤,只是你時常給我們免個單子,需要的時候給提供點兒情報就行了。這你都不答應,我們就沒話說了。”

“人家給你情報,讓嘯月有贏的機會,你答應的事情還沒辦妥,就找上門來要店面的股份,真的是很欺負人哦。”苗野拋出了最後的籌碼,希望打消公子白的念頭。

苗野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公子白就火大了,把飲料杯子摔在桌面上。“你給的方法倒是沒錯,可就因為這個方法讓嘯月掉到異空間裏面去了。你說這是個贏的機會,可是嘯月不但沒贏還失蹤了,這個帳咱倆還得好好算一算呢!”

苗野沒有生氣,嬌滴滴地說:“人家只是提供一個贏的機會嘛?又沒說包贏。你把這麼說,不是想賴賬嗎?”

“你說的贏的機會,如果結果是失敗我也無話可說,可結果卻是失蹤,這就說不過去了。再說,你借我的創意和名聲擴大影響賺寶石,我賴你的帳,大家不是都一樣嗎?”公子白說得義正嚴詞。

苗野發現自己的溫柔眼神根本沒法打動鐵了心的公子白之後,只好很不情願地說:“那好吧,可以算你們的股份,可是你答應我的兩件事還得辦!”

“怎麼算你也不吃虧,成交了!”公子白似乎找到了心理平衡,然後笑呵呵地說,“既然我們現在是生意夥伴了,就幫我打聽一個消息——頭幾天在這裏出現的那個老太太住在哪里?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找到了立刻通知我。”公子白說完丟下一張自己的名片就走了。

公子白前腳走,苗野就叉著腰對著一眾鼠妖發起了脾氣。“都是你們這群三八的死老鼠多嘴,本來公子白是來求我打探消息的,結果聽到你的八卦之後反倒訛去了我的股份,到我這裏當二老闆來了。看什麼,趕緊給我去招呼客人,這個月要是完不成計畫,我就把你們烤來吃!”

李寵一直在法像裏面,等到公子白從溫柔奇境出來後才出聲:“老大,你對老太太很上心啊?”

公子白語氣沉重地說:“人都有老的一天,老大我不是菩薩不能普度眾生,但是趕上了就伸手救一個。讓一個老人能夠安然終老,難道不是件在臨死的時候值得拿出來說一說的事情嗎?”

李寵沉思了一會兒,對著公子白豎起了拇指。“老大,當今世道,能有你這覺悟的不多了。”
iceflared 發表於 2008-12-24 09:34
第三章 尋親 第十六節 老嫗迷蹤


轉眼又過了一天,嘯月已經失蹤三天,距離公子白和溫柔奇境的妖異們打賭的日期只剩下了二十四天了。這段時間,重霧和驚嵐都在修養,司徒焱焱留在三仙廟坐鎮,了然、商瓷等人也因為幫不上忙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了。公子白在擔心嘯月之餘,還要忙著為神秘老太太伸張正義,而且這兩位都是失蹤的主兒,找哪個都不容易。要不是這樣,公子白也不會在得知苗野借嘯月決鬥的機會賺錢之後硬要了溫柔奇境的股份。其實溫柔奇境根本就開在苗野自己的妖力空間裏,苗野對溫柔奇境具有完全自主的權利,溫柔奇境是否存在只在苗野的一念之間,讓誰進來讓誰出去都由苗野自己說了算。公子白所謂的股份唯一的意義就是可以從苗野的奇妙情報網中獲得需要的資訊。

如果要是有老太太的姓名住址,公子白會找上門去,可是偏偏當時過於自信以為老太太能把自己當回事,不曾想老太太會拿了名片以後玩失蹤。該不會老太太是哪個強大的妖變幻出來玩我的吧?連續六天都沒有和老太太聯繫上的公子白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就在公子白坐在沙發裏上對著新聞聯播抽悶煙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手機螢幕上顯示著一個不認識的號碼,公子白以為是老太太打來的急忙抓起電話,可是電話那端傳來的卻是苗野嬌滴滴的聲音。“喂,是小白嗎?我是苗苗啊?”

苗野這一嗓子差點兒把公子白整吐了。公子白沒好氣地對話筒說:“苗老闆,我們還不是很熟,而且你的年齡比我奶奶的奶奶還大,就算你願意將我小白我也認了,但是總不能跟我裝嫩吧?要不是心疼我的電話,剛才我就一口吐出來了。”

電話那邊的苗野歎了口氣說:“小白,你可真是的,人家跟你開個玩笑不行嗎?你都是人家的股東了,叫得親熱點兒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時候不等公子白答話,一旁玩電腦遊戲的李寵聽到了風聲飄了過來,對著話筒說道:“我說那個苗野呀!你說這話可小心點兒,老大是酒吧的股東,可不是你的股東。你剛才說的那話可是有歧意的,這要是讓某個大仙聽了去,老大頂天挨幾十個雷,你就不好說了,毀容是輕的,搞不好就給燒成灰了。”

“啊!”苗野被李寵突然插的一句話給嚇了一跳,叫了一聲之後才說:“真的呀?你說的莫不是三仙廟那個脾氣不好的火雲大仙?”

對於司徒焱焱的問題,公子白不打算和苗野進行過多討論,急忙趕開李寵對苗野說:“苗老闆,咱別在這兒扯閒話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是不是我讓你打聽的事有著落了?還有啊,司徒現在脾氣很好,你要是見到她可別亂說話。”

苗野聽出公子白有些不耐煩,急忙說出了正題:“你要的消息確實是有著落了。可是這個提供消息的妖怪非要跟你當面講,你還是到我這裏來一趟吧?”

“哦,有這事?我馬上去。你可別把那個妖怪給我放跑了。”公子白說完掛掉了電話,招呼李寵道:“別玩了,關機,開工了。”

李寵用最快的速度把遊戲存檔,然後關上電腦,跟著公子白跳進了妖力空間。一分鐘之後,公子白出現在溫柔奇境的一個小包間裏面,在他對面坐著苗野,他倆中間的茶几上擺著幾樣精緻的點心和一壺上好的鐵觀音。

公子白一口喝乾了苗野倒上的那杯茶,然後直截了當地說:“苗老闆,咱們別客氣了。趕緊把那個妖給我找來,我沒多少時間了。再有九天鐵翎就醒了,我就得去找嘯月了。必須趁著這九天的工夫,把老太太的事給辦完了。時間寶貴呀!”

苗野白了公子白一眼說:“你的性子可真急,跟人家多聊幾句都不行嗎?”

“大姐、大姨、大奶奶,你就別玩我了行嗎?我不怕刀子,不怕雷,就怕女的跟我玩麻的。”公子白耐著性子對苗野說。

李寵見公子白被苗野給克制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暗施法力在手上,故意作好奇狀說:“我看這茶壺和茶杯挺好看,不知道是什麼做的?”說完伸手一摸,茶几上的紫砂茶壺和白瓷杯子立刻碎成了粉末,茶水躺了一地。

“這麼不結實啊?”李寵嘴上驚訝,小手又按到了茶几上,上好的紅木茶几隨即也變成了木頭粉末,几上的茶杯和點心跟著落地,有兩個杯子直接砸在了苗野的腳面子上。

“哎呀!桌子也不結實。老闆娘你沒受傷吧?我給你揉揉!”李寵說著對著苗野的腳踝伸出了小小的魔爪。

“不用,不用!我這就把那個妖給你們叫來還不行嗎?這東西都是幾百年的物件了,可別再讓我心疼了。”苗野看出了李寵在搞鬼,躲開李寵的小手之後氣哼哼地走出了包房。

“行啊,小子!你這招真好使啊。”公子白稱讚李寵。

李寵挺了挺小胸脯對公子白說:“老大,跟這樣的,你越是跟她客氣,她就越熊你。人家看准的就是你狠不下心拉不下臉的弱點。就得像我這樣跟她來不講理的。不過這招就我能使,因為我是小孩子,可以不講理,可以耍賴皮。你一個大老爺們要是用這招,肯定是要被人笑話的。以後,對付這位老闆娘的事,你就交給我吧!”

公子白聞言點頭稱是,誇獎道:“小李,像你這樣的同志一定能進步,好好跟著老大幹,將來好處大大的!”

李寵見公子白誇他,立刻順杆兒往上爬,笑嘻嘻地說:“別整虛的!來點兒實際的。我的鞋子舊了,還想要把手槍玩,直接給解決了得了。”

“你小子還真不貪啊?……”公子白話說到一半,苗野已經領著一名妖從外面走了進來。

公子白停止了和李寵的鬥嘴,仔細看了一眼進來的妖。這位妖身材瘦高,皮膚黝黑,嘴尖眼大,衣衫不整,神態猥瑣。這位妖似乎對公子白非常畏懼,見公子白向他看來,身子不自覺地向苗野後面縮了縮。可惜,他的身材比苗野高了不少,再怎麼縮也沒擋住他眼青臉腫頭纏繃帶的衰樣。

公子白看清了來妖的相貌沒等他說話,李寵先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原來是熟人,這不是烏大眼嗎?你又跑到溫柔奇境來了,是不是還沒挨夠打呀?看來你不但眼睛大,膽子也不小!”

聽李寵這一說,烏大眼更加害怕了,扭頭就要往門外跑。可他剛轉身,就發現公子白已經擋在門口了。這一下,烏大眼可嚇壞了,扭過頭往地上一跪抱著老闆娘苗野的腿就開哭:“老闆娘,你可要救我呀!再挨頓打我就死定了。我是來提供情報的,不是來挨打的呀!”

烏大眼眼睛大,淚水也足,哭了兩聲就把苗野的褲腿和鞋子給濕透了,讓苗野非常不自在。可是烏大眼抱得太死,苗野奮力掙了兩次,都沒能把腿抽出來。無奈之下,苗野只好向公子白猛拋求助的媚眼。

公子白被苗野的眼神兒給雷得實在受不了,只好上前一步,伸手亮出翠玉長刀架在烏大眼的脖子上。刀氣一激,烏大眼的哭叫聲戛然而止,瞪著超大的眼睛盯著長刀渾身亂哆嗦。

“趕緊把你的手從老闆娘的腿上拿開!本來咱們沒想打你,可你要是不拿開手,就非打你不可了。我這刀子可挺快,三秒鐘你不鬆手,你的胳膊就要跟你說白白了。”

公子白這招非常好使,不用半秒鐘,烏大眼就鬆開了手,蜷縮到角落裏面去了。




***真是丟人啊!昨天把刻刀磨得飛快,在刻印的時候石頭上有砂,一使勁石頭崩了,刀子走空,直接在大拇指上開了個口子。還好,只是流了點兒血,沒耽誤碼字。***


苗野看著自己被弄髒的褲腿,皺著眉毛對公子白說:“小白,這傢伙給你帶來了,你自己問他吧!弄得我髒兮兮的,我可不陪你們瘋了!”說完,苗野使勁瞪了牆角的烏大眼,氣哼哼地離開了包房。

苗野一走,公子白長出了一口氣,他寧願對著一個驚慌失措埋埋汰汰的妖怪,也好過被苗野給膩味得心裏跟堵了奶油似的。

公子白清了清嗓子準備和烏大眼好好談談,不料李寵搶在他的前面發言了。“烏大眼,你先別害怕,剛才我只不過跟你打個招呼,不是真要打你。你現在要是有我們需要的情報,別說不能打你,還得感謝你呢!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吧,別磨磨嘰嘰地了!”

烏大眼對和嘯月在一起出現過的李寵印象深刻,讓李寵一說,立即用袖子抹幹了鼻涕和眼淚,非常認真地說:“公子大律師,李寵大仙,我是有你們需要的情報,我要親自跟你們說,不是想要獎勵,只要求嘯月大仙以後見了我不要再打我就行了。這樣的要求我不好意思被其他妖知道,所以才和老闆娘說要親自跟你們談。可能是上次嘯月把我的膽子給打破了,剛才李寵大仙一說要打我,我就控制不住,實在太害怕了。”

“我靠!嘯月這廝下手太狠了,不但摧殘了烏大眼同志的肉體,還摧毀了他的精神。這種可以照成對手心理陰影的打法,哪天我還真得跟他學習一下。”公子白胡扯了一句,然後對烏大眼說:“你這個要求不過分,只要你提供的情報準確,我可以保證以後像喝酒搗亂這樣的事,嘯月遇到了也不會打你,頂天就澆你一桶冷水,你看行不行?”

烏大眼眨了眨烏青的大眼睛,連連點頭說:“行、行、行!人說妖狼族有仇必報,我是害怕嘯月記恨我,人都說嘯月最怕公子白,既然您這麼保證,我就不怕了。”

原來烏大眼在醉酒的時候被打,等酒醒之後聽說打他的是嘯月心裏就發慌了。他根本就忘了當時的情節,對他講的妖又故意嚇他,讓他以為自己得罪了嘯月,再加上身上的傷著實痛苦,越想越怕急於找機會討好嘯月免得被見一次打一次的厄運。其實,這都是烏大眼自己嚇自己,他絕對是眼睛大膽子小那夥的。因為當時嘯月打他純粹是把他當一次性出氣筒,打完了也就忘了,根本不可能見他一次打他一次。而且他身上的傷疼是疼了點兒,可都是皮裏骨外沒有傷筋動骨,如果嘯月跟他玩真的,他早就變成橡皮泥了。也好在烏大眼膽子小,急於立功贖罪,其他的妖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被他給發現了,公子白需要的情報竟然讓他輕易給得到了。

公子白想到其中關節,忍不住看著烏大眼笑出聲來。“哈哈,多好的同志啊,這樣的同志一直是我們團結的物件,不但不打,還要大大的獎勵。來來來,想抽支煙,坐下定定神,然後說說你的情報。”說完,遞了支煙給烏大眼,並且親手給他點上。

公子白的舉動讓烏大眼安心不少,他小心地坐到了公子白對面抽起煙來。一支煙很快就被烏大眼給吸完了,他的情緒也穩定下來了,見到公子白和李寵正在對面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您看,我就是個煙酒之徒,光顧著抽煙了忘了說正事了,讓您二位久等了。”

烏大眼看了看手上的一塊舊了吧唧的運動表,接著又說:“哎呀,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我知道您二位要找的老太太在哪兒,為了節省時間咱們邊走邊說吧!這樣我還能趕上晚場電影。”

“你還看晚場電影?看不看通宵電影啊?”李寵對於一個貓頭鷹為什麼看晚場電影非常的好奇。

烏大眼乾笑了兩聲說:“嘿嘿,嘿嘿,因為那個,因為我女朋友下晚班,只能去看晚場的。看通宵不成,看通宵影響休息。”

烏大眼說完,就聽“撲哧”一聲,公子白把嘴裏的茶水全都噴了出去。公子白扯了張紙巾,邊擦胸前的茶水邊問:“我說烏大眼同志,你說你有女朋友,你有女朋友,你還跑到這裏調戲貓女幹嘛?你真是沒事找抽型的!”

聽公子白這一說,烏大眼又緊張起來,慌忙解釋道:“不是,不是!那天我喝多了,而且還他媽的是假酒,結果讓工業酒精給燒糊塗的我就跑來糾纏兩星期前追求了二十次都被拒絕的貓女了。現在回想起來,若不是挨了嘯月王子的一頓狠揍流了不少血出去,腦神經還真的給燒壞了。跟您說,我的現任女朋友是位山雞美眉,她現在的正式工作是辦公室文員,經常加班的。”

“野雞女朋友!虧你能找到!”這次幸虧公子白嘴裏沒茶水,不然其噴濺效果一定趕超消防隊用的高壓水龍頭。

李寵不明白公子白笑什麼,只是對烏大眼說:“我看哪,你不但是煙鬼酒鬼,還是個色鬼。你說的現任一詞就足以證明你的本質了。……”

李寵剛想借題發揮,把在仙界政治課上學到的東西顯擺一下,可是被公子白給打斷了。公子白說:“咱們還是別研究山雞和野雞的問題了,趕緊去找老太太太吧!烏大眼頭前帶路,立刻出發!”說罷當先出了包房,李寵見老大開始行動,只得打住話頭押著烏大眼隨後跟了出去。

要說烏大眼怎麼能發現老太太的行蹤,還得從那天他被嘯月臭揍一頓說起。被嘯月一頓猛打,加上貓妖們一頓順風拳之後,烏大眼徹底昏迷了。貓妖們見他昏了過去,就架著他出了溫柔奇境。因為外面的街上人來人往,貓妖們不好直接把他丟在街上,於是就想了個損招,把他給掛到了最高的一盞路燈頂上。

可憐的烏大眼被夜風吹著在路燈杆的頂上晃蕩了近半個小時才被涼風吹醒。也幸好他有飛禽的本能高空感覺良好,否則非在醒過來的瞬間掉下燈杆把臉摔成爛柿子不可。烏大眼抓著路燈杆用了足足五分鐘才把醉酒前後的事情回想了個大概,正想掉頭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溫柔奇境裏面出來了一個老太太,在老太太的頭頂附近還飄著那個被他抓到過的胎靈。

烏大眼酒醉,拿著一個水晶球裝的胎靈說是寶貝,也不是一點兒道理也沒有的。只是大家對胎靈過於司空見慣,沒有一個妖異認真去研究那個胎靈的特異之處罷了。貓、夜梟等夜行動物本性屬陰,即便不成妖變怪也對鬼魂、邪靈之類有先天的感應能力。烏大眼因天性使然,幾乎天天夜遊,在夜遊之時不免見到千萬浮游在S市範圍內的胎靈。在長時間的夜遊中,烏大眼漸漸發現在幾萬胎靈當中有一個非常特殊的胎靈。尋常胎靈都是無智無識四處飄蕩的,而這個胎靈卻是有規律地在移動,並且對周圍的環境有簡單的應激反應,甚至在烏大眼捕捉他的時候還進行了有意識的逃遁。當烏大眼將胎靈捉到手裏的時候,他更加肯定這個胎靈不同尋常,胎靈散發著異乎尋的怨氣,以他三百多年的道行在胎靈的怨氣中竟然感心神動搖血脈凝滯,險些把持不住放走了胎靈。這東西絕對是個製作法器、合煉靈藥的好材料,雖然自己沒有那個手藝,烏大眼還是把胎靈裝進了水晶球以備來日之用。

因為胎靈出自人類胎兒,所以胎靈的怨氣雖重,但是一般胎靈的怨氣對人類倒是沒有多大的影響。即便這個能使烏大眼心神動搖血脈凝滯的胎靈的怨氣也不能把普通人給弄死,但是讓一個陽氣濃烈的壯年男子立時昏迷大病一場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個人類,一個普通人類怎麼能進出溫柔奇境呢?而且怨力極大的胎靈自動自覺的跟著她,她虛弱的身體居然能夠承受怨力衝擊而毫無損傷!烏大眼沒趕上“驚妖事件”,看著一個老太太從溫柔奇境裏面出來,身後面還乖乖跟著自己費了很大勁才抓住的胎靈,覺得非常奇怪。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烏大眼雖然不是貓,但還是貓頭鷹,名字裏面有個貓字,雖然好奇心趕不上貓,至少也是貓的一多半。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就偷偷跟在老太太後面,希望能夠弄明白老太太究竟是普通人類,還是貌似普通人類的厲害角色。

烏大眼跟了一段沒看出所以然來,正準備上前捉了那個胎靈然後回去養傷,卻突然感應到了附近有妖力空間開啟的能量波動。有所感應後,烏大眼急忙隱去身形靜觀其變。兩秒鐘後,老太太的前方開啟了一道妖力空間的出口,與此同時那個跟在老太太身邊的胎靈突然間向前一躥沒入了老太太的體內。胎靈竟然可以依附人體,這也太扯了吧?烏大眼被眼見的違背常理的景象給驚得張大了嘴巴。他的嘴巴還沒合上,妖力空間裏面就閃出一道黑影,不等烏大眼看清黑影的真身,那黑影已經卷起老太太消失在妖力空間之內,妖力空間的入口隨即關閉。
  
烏大眼失去了老太太的蹤跡,興味索然之下便回去養傷。當他的傷勢稍好之後,就聽說嘯月在決鬥中失蹤,公子白尋找老太太所在的消息。本來他沒打算搞情報,而是決定搬家到別的城市去以避開嘯月,可就在他在空中橫掠S市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那個和老太太在一起的胎靈的蹤跡。經他觀察那胎靈一直盤旋在一幢舊樓之上並不離開,於是便猜測既然胎靈附在老太太的身上一起被不知什麼妖抓進了妖力空間,如今突然出現,莫不是老太太也被放出來了?據此,烏大眼才放棄了搬家的念頭,聯絡了苗野來向公子白領功。

說話間,烏大眼已經領著公子白和李寵穿街過巷,來到了一處老舊的小區之外。為了方便觀察,他們一起躍上了小區旁邊的一座十五層大廈的頂上。大廈比小區內的舊居民樓高出一倍有餘,小區內的情況一覽無餘。按照烏大眼所指,在小區一角的七層老樓頂上正有一個飄忽盤旋的胎靈。

公子白正思索要不要直接過去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到一股綿長的怨念鋪天蓋地橫掃而過,激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怨念掃過之後,沉寂了三五秒鐘,樓頂的胎靈發出了青綠色的靈光,隨即無數胎靈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如飛蛾撲火般沖入靈光之內消失無形。隨著胎靈的不斷投入,樓頂上的那個胎靈形體漸漸增大,並且有化為人形的趨勢。

“積怨為凶,胎靈化形,情況不妙!小李進屋找人,我來阻止胎靈,趕緊行動!”公子白大叫一聲扯出翠玉長刀沖向樓頂的胎靈,李寵也身形電射進了老樓,原地只留下不知所措的烏大眼在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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