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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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vvv 2008-8-24 15:39: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9 229431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3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6 21:08 編輯

第342章 我們的愛

作者:何不幹
    看到白飛飛這個樣子,安鐵一點酒也不想喝了,兩個人在喧鬧的酒吧裡靜靜地呆了一會,表演臺上的幾個樂手在那聲嘶力竭地唱著,唱得安鐵感覺整個城市都頹廢得要命。

        白飛飛的酒基本上已經清醒了,喝著一杯檸檬水,靜靜地坐在那,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這時正好是樂隊休息的間隙,羽飛給安鐵和白飛飛拿了一些酒水和一個果盤走了過來,站在那看看白飛飛,說:“飛飛姐,怎麼樣?清醒點了吧?”

        白飛飛看了一眼羽飛,說:“沒事,你大姐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啊。”

        羽飛撇撇嘴,道:“是,小弟知道了,安哥,你喝點酒吧,我現在就上台給你們露一手,嘿嘿。”

        安鐵笑道:“好啊,來過兩次還沒聽到你唱歌呢。”

        白飛飛歪著頭,看了一眼羽飛,說:“快去!整個特殊的,好聽的,別整那些狼嚎似的歌,大姐歲數大了,受不了。”

        羽飛一邊倒著往表演臺上走,一邊對白飛飛和安鐵打著勝利的手勢,然後轉身你跳上表演台,酒吧裡估計都是羽飛的熟人,羽飛剛一上來,鼓掌聲和口哨聲、拍桌子聲,把酒吧震得都快晃起來了。

        白飛飛縮在椅子裡,兩手抱著肩膀,看著羽飛淡淡地笑了一下,說:“安鐵,你看這幫小夥子多有活力,你說我咋就沒看到你有這樣的時候呢?哈哈。”

        安鐵也看了一眼臺上的那些小青年,說:“操!我他媽也年輕過,當年咱倆第一次見的時候,我不是也挺陽光嘛,嘿嘿。”

        白飛飛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說:“靠!陽光?!我看你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第一次見面就想泡我?你的膽還真挺大!”

        安鐵說:“那怎麼!不知者無畏嘛,你當時那小樣,我要是不動那心思我還是男人嗎?!”

        白飛飛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表演臺上的樂隊就演奏了起來,兩個人把目光移到了表演臺上,等著羽飛唱歌,似乎心照不宣地把剛才的話題同時打住。

        一陣清脆的琴聲彈奏之後,羽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羽飛一開口,酒吧裡又是一陣喧囂,羽飛是用女聲唱的,好像是最近特別流行的飛兒樂隊的歌,聲音模仿得很像那個女主唱,把大家全震住了。

        安鐵看了一眼白飛飛,白飛飛似乎用眼角的餘光也瞟到了安鐵在看自己,道:“聽聽,這個多好聽啊,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一手。”

        安鐵沉下心,聽了一會這首歌,被裡面羽飛高亢的抑揚頓挫的曲調感染了,仔細聽了一下歌詞,覺得其中有兩句寫的特別好:“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直到現在我還默默的等待我們的愛明白變成你的負擔只是永遠我都放不開最後的溫暖你給的溫暖。”

        安鐵和白飛飛出神地聽著,臺上的羽飛拿著話筒,閉著眼睛,到了第二遍的時候又變成了男生,使這首歌別有一番味道。

        這時,白飛飛拉了一下安鐵的胳膊,說:“走,我們出去轉轉。”

        安鐵愣了一下,說:“羽飛不是還沒唱完嗎?你覺得不好聽?”

        白飛飛道:“好聽,正是因為好聽我才想留住這個感覺,一會這幫人又得起鬨,再好聽的歌也被他們吵得啥感覺也沒了。”

        安鐵對白飛飛笑了一下,站起身,拉著白飛飛的手,穿過喧鬧的人群,走出了越人酒吧。

        安鐵帶著白飛飛走到門外的時候,兩個人的手還是牽在一起,安鐵感覺白飛飛的手指尖有點涼,安鐵把白飛飛柔滑的手緊緊包在手掌中,與白飛飛並排走著,到了停車的位置,安鐵說:“飛飛,怎麼沒看見你的車?”

        白飛飛說:“哦,我今天沒開。”

        安鐵對白飛飛笑了一下,說:“那正好,走吧,上車,咱倆去兜兜風。”

        白飛飛柔情地看著安鐵,胳膊蜷在安鐵手心裡的手微微動了動,安鐵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攥著白飛飛沒鬆手,安鐵尷尬地看了一眼白飛飛,把手松了一下,白飛飛的手緩緩地從安鐵掌心滑下來。

        安鐵和白飛飛上車以後,白飛飛就一直坐在副駕駛上也沒怎麼說話,安鐵扭頭看看白飛飛,只見白飛飛的目光盯著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那些燈光在白飛飛淡黃色的眼珠上反射著幽幽的光澤。

        在鬧市區兜了幾圈之後,白飛飛開口說:“安鐵,咱倆去海邊轉轉吧?”

        安鐵道:“好!我剛才還這麼想。”

        白飛飛笑著看了一眼安鐵,然後用安鐵牽過的那隻手摸了一下手腕上那道疤痕,這時安鐵才注意到,白飛飛的手腕上今天什麼也沒戴,在動脈處那道淡青色的微凸的疤痕非常醒目地呈現在安鐵眼前,看得安鐵一愣。

        這時,白飛飛發現安鐵在看自己的手腕,那只帶著疤痕的手瑟縮了一下,然後放到大腿的側面,看一眼安鐵說:“注意點,前面轉彎。”

        安鐵慌亂地把頭扭回去,打了一下輪,開往通向海灘的路。

        到了海邊,安鐵把車停在路邊,帶著白飛飛往沙灘的方向走,此時的海浪靜靜地拍打著寂寞的海岸線,像來自深海的嗚咽被湧動的浪潮帶到陸地,帶到人間,帶到靜謐的海灘上,然後再抓著潮汐的觸角,驚慌地離去。

        白飛飛望著夜晚幽遠的海面,聽著海浪湧動的聲音,站在那沉默了好半天,安鐵站在白飛飛身後兩步遠的地方,點起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看著白飛飛愣神。

        白飛飛突然扭過頭,對安鐵笑了笑,然後把鞋子脫下來,說:“想跟我一起踏浪嗎?晚上的浪很大的。”

        安鐵點點頭,把煙頭扔掉也把鞋脫下來,這時,白飛飛已經快步走到了海邊浪花滾滾的地方,從大海衝擊而來的海浪沒過白飛飛的腿彎處,把白飛飛的半截裙擺都弄濕了,白飛飛尖叫了一聲,往後退回幾步,正好撞到安鐵的懷中。

        安鐵感覺白飛飛的身子一僵,扭頭看著安鐵,那眼神令安鐵心裡一動,伸出手臂,從背後摟住白飛飛,白飛飛摸著安鐵緊扣的雙手無力地推了一下安鐵,安鐵反而把自己的胳膊收得更緊了,白飛飛把臉又對著大海,身子緩緩地靠向安鐵。

        此時,海浪的聲音越來越大,安鐵聽到了大海內部的聲音,就像一顆非常強壯的心臟,在大海的內部劇烈地跳動著,這時,兩個人的腳背被卷過來的浪花反覆地舔吮著,安鐵感覺白飛飛的身子越來越熱,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雙手,似乎也熱了起來。

        兩個人這樣站在浪花的邊緣不一會,安鐵扳過白飛飛的身子,白飛飛抬起頭,眼神裡仿佛有一簇火苗慢慢點了起來,安鐵動了兩下喉結,緩緩接近白飛飛的嘴唇,等安鐵的嘴觸到白飛飛的的唇瓣時,能感覺道白飛飛的唇抖動了一下,然後白飛飛緊緊抱住安鐵。

        兩個人互相探尋著,互相擁抱著,安鐵使勁把白飛飛往自己的懷裡攬,安鐵似乎感覺到兩個人的肋骨都挨在了一起,碰撞得有些疼了。

        安鐵不斷地在白飛飛的嘴裡搜尋著,他似乎搜尋到了一種別樣的寂寞,這種寂寞就像夜空裡的煙花,稍縱即逝,美得眩目。安鐵還嗅到了白飛飛身上的香水味,和一絲酒味,還有,一點點壓抑著的苦澀。

        就在安鐵拉開白飛飛裙後的拉鍊,撫上白飛飛光滑的脊背時,安鐵感覺自己的臉上一涼,安鐵睜開眼睛,發現白飛飛緊緊閉著的眼睛裡流出了一行眼淚,正好到臉頰的位置落到了自己的臉上。

        安鐵的臉火辣辣的,剛才被羽飛打的那拳又在隱隱作痛,安鐵慌亂地離開白飛飛的嘴唇,想把白飛飛的拉鍊拉上去的時候,白飛飛攀上安鐵的肩膀,用手勾住安鐵的脖子,又與安鐵的嘴糾纏到一起。

        白飛飛的熱情讓安鐵覺得了呼吸都困難,安鐵抱著像火一樣燃燒起來的白飛飛,腦子裡也迅速燃燒起了一場熊熊大火,而兩個人,不時發出牙齒碰撞的聲音,讓整個夜晚顯得有點歇斯底里。

        那就不說話

        也不看月亮

        這無關冷色調

        用舌頭咀嚼暗器

        或者直接失掉言語

        也許這殘破更適合

        奢華地舞蹈

         薇秋凌白《茶色眼鏡,玻璃天空》

        一波大浪襲來,安鐵猛然感覺白飛飛似乎有些癲狂,握住白飛飛的肩膀,盯著白飛飛,白飛飛咬著嘴唇,把臉埋進安鐵懷中,道:“安鐵!”

        安鐵感覺衣服也濕了,那種溫涼在安鐵的胸口慢慢擴散,使安鐵的神經繃了起來。

        安鐵攔腰把白飛飛抱起來,白飛飛有些不解又有些懷疑地看著安鐵,被海水沾濕的裙擺滴著水,在沙灘上留下了一行腳印,和一行類似於眼淚的痕跡。

        安鐵抱著白飛飛往停車的方向走去,白飛飛一聲不吭地任由安鐵抱著,安鐵能感覺到白飛飛摟在自己脖子上手腕的那道疤痕在輕輕摩挲著自己的皮膚,安鐵的心有沒來由地疼了一下,手臂微微地顫抖著。

        安鐵走到車旁,把後座的車門打開,小心翼翼地把白飛飛放進去,白飛飛的胳膊還纏繞在安鐵的脖子上,眼睛死死地盯著安鐵,安鐵與白飛飛的目光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俯下身,吻上白飛飛修長的脖子,安鐵一路細細吻著,像擦拭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樣,在白飛飛的耳後,安鐵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水味道。

        今天白飛飛的耳朵上沒有戴耳環,安鐵含著白飛飛的耳垂,用舌頭觸摸著白飛飛的耳洞,白飛飛一陣輕微的戰慄之後,安鐵感覺白飛飛的手指正在卷起自己的上衣。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3
第343章 慾海情波

作者:何不幹
    安鐵試圖配合白飛飛把衣服脫下來,剛把嘴唇離開白飛飛的耳朵,白飛飛就不動了,眼睛愣愣地看著安鐵,安鐵看了看白飛飛的神情,身子也僵硬了起來,安鐵別過頭,從白飛飛的身上下來,然後鑽出車子,一個人往海邊走去。

        這時,安鐵光著腳一步一步地往海邊走,海灘上的碎石像針一樣刺痛著安鐵的皮膚,安鐵的眼睛望著幽深的海面,心裡一片茫然,他不住地問自己:“我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

        沒有人能夠回答安鐵,從海面翻滾而來的海濤帶著腥咸的味道,仿佛在對著安鐵吐口水,這時的海面上沒有漁火,有的只是一波連著一波的巨浪,儘管安鐵站在海岸線上,還是被大海的暴戾之氣震慴著。

        安鐵從褲袋裡摸出僅有的一根煙,走到海邊的一塊離海水很近的礁石上坐下來,打了幾次火,才把那根煙點著,安鐵用眼尾的餘光掃了一下身後,後面空空蕩蕩的,隱約能感覺到自己車上散發出來的橘黃色的微光。

        安鐵覺得自己和白飛飛之間似乎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這種情感經常在兩個人心裡有障礙的情況下爆發出來,令安鐵心裡十分難受,難道自己和飛飛之間一直是相互取暖,相互安慰的關係嗎?

        安鐵正在愣神的時候,一波大浪翻卷著撲了過來,劈頭蓋臉地打在安鐵身上,安鐵手裡的煙呲啦一聲滅了,安鐵覺得這波海浪似乎想澆醒自己一樣,打得安鐵的腫痛處又在隱隱發疼。就在這時,安鐵感覺身後有一個人匆匆跑了過來,從背後抱住安鐵。

        安鐵知道,是白飛飛來找他了。在安鐵的後背上,一種溫軟的感覺襲遍全身,兩個人的衣服都已經是濕嗒嗒的了,體溫把海水蒸騰出潮濕的曖昧,縈繞在兩個人的身邊。

        安鐵轉過身,攬過白飛飛的肩膀,看著白飛飛,張了張嘴,最終一句話也沒說,拍拍旁邊位置。白飛飛對安鐵笑笑,也沒說什麼,繞過那塊礁石,做到安鐵身邊,靠著安鐵,然後兩個人一同看向大海幽深之處,靜靜的發呆。

        過了一會,海面上的浪似乎越來越大,有好幾次差點像剛才那樣,從兩個人的頭上落下來,安鐵握著白飛飛的手,看看白飛飛,白飛飛站起身,兩個人在沙灘上默默地走著,誰也沒說一句話。

        海浪還是放肆地往沙灘上湧著,試圖拉住安鐵和白飛飛的腳,把他們帶進大海裡,安鐵感覺自己的衣服差不多全都濕了,還好現在正值盛夏,海風並不是很涼,安鐵心裡那股不可名狀的熱浪和按下去又湧起來的古怪情緒被碎玉一樣的海水擊碎,然後又迅速聚攏起來。

        大海和天空一直在安鐵的心中搖晃著。

        白飛飛在安鐵的手掌中把手微微蜷曲著,低著頭看著腳下的浪花,心裡似乎想著什麼別的事情,安鐵扭頭看看白飛飛,停了下來,白飛飛疑惑地看著安鐵,剛想開口,安鐵突然吻住白飛飛的嘴唇。

        這個吻宛若蜻蜓點水一般,一下子把白飛飛吻樂了,看著安鐵笑了笑,眼睛裡閃著戲謔的光澤,摟住安鐵的脖子,把舌頭使勁塞進安鐵嘴裡,等安鐵想吸住白飛飛的時候,白飛飛卻調皮地躲閃起來。

        安鐵被白飛飛挑逗有些氣急敗壞,用一隻手托住白飛飛的後腦迅速佔領白飛飛的領地,另一隻手貼在白飛飛的屁股上,懲罰似的捏了一下,白飛飛用鼻音嬌柔地“嗯”了一聲,身體使勁一歪,兩個人迅速倒在了沙灘上。

        安鐵為了避免摔到白飛飛,快要倒下來的時候胳膊一用力,讓白飛飛倒在了自己身上,著著實實地成了人肉墊子,受傷的臉又被摔了一下,疼得安鐵“哎呦”一聲。

        白飛飛趴在安鐵身上,用手輕輕撫摸著安鐵的傷處,低下頭,舔了一下安鐵的嘴唇,像舔允自己的傷口似的,其中的情愫,讓安鐵身體裡的火焰又悄悄燃燒起來。

        安鐵和白飛飛的身體有一半都被海水泡著,兩個人的下身貼得很近,安鐵感覺小腹處緩緩升起一股熱流,在體內竄動著,下體的反應令白飛飛停下了動作,嘴唇貼著安鐵的脖子,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迅速把安鐵的褲帶解開,溫熱的手順著安鐵的小腹探了下去。

        當白飛飛的手握住安鐵的時候,一波大浪翻卷而來,兩個人一下子就被冰涼的海水和海水潔白的泡沫埋住。安鐵的手把白飛飛連衣裙的拉鍊一拉到底,翻身壓住白飛飛,用探尋似的目光看著白飛飛,頭髮盒臉上滴下來的海水讓白飛飛的眼睛緊緊閉了起來,等白飛飛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與安鐵的目光碰上,白飛飛的眼睛瞬間睜開,火辣辣地看了安鐵一眼,仿佛嘆息了一聲,又安靜地閉上了。

        安鐵就像接到了指令似的,此時安鐵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被馴獸師溫柔馴服的野獸,把白飛飛濕嗒嗒的裙子褪到腰際,雙手顫抖著解開白飛飛的胸罩,仔細端詳了白飛飛一會,然後才緩緩地埋下頭。

        白飛飛的眼睛睜開了一下,又緩緩地閉了起來,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水滴,身體在安鐵的催動下小幅度地扭動著,像春天沾滿雨露的玉蘭花似的,讓安鐵的鼻子裡滿是馥郁的香氣,和淡淡的春情。

        安鐵感覺這是自己離白飛飛最近的一次,耳邊的海浪聲被白飛飛越來越重的喘息聲替代。安鐵像行使某種儀式似的,用灼熱的嘴唇吻著白飛飛清涼的沾滿海水和情慾的皮膚。安鐵的嘴唇一路走下去,感覺身體里那根緊繃的弦越來越鬆弛,這一切就像一個水到渠成的傳說,而在這大海的浪潮中,他們兩個人就是兩條結伴而行的魚兒,在寬敞而寂寞的海水中遨遊著。

        隨著安鐵越來越熾烈的游移,白飛飛的身體像一張拉滿了的弓一樣,用膩滑而修長的腿纏住安鐵的腰,安鐵感覺有一扇門正緩緩向自己打開,這扇門像一個羞怯的小姑娘,垂著眼簾,一聲不吭地等待著安鐵敲門而入。

        海浪一個接著一個地打來,當安鐵抵達白飛飛的時候,安鐵聽到了一聲愉悅的呼喊,像一只海鷗,終於發現了大海的奇蹟,那清脆悅耳的聲音破空而來,讓安鐵的心歡快地跳動著,安鐵感覺自己好像長了翅膀似的,在夜空裡掠過海面飛舞,甚至可以對憤怒的大海挑釁。

        安鐵縱情感受著白飛飛深處的蜜語,與白飛飛無聲地交流著,他忘了一切的煩惱和憂愁,忘了明天,忘了城市的燈火和人群,這裡,只有一對相互需要的男女,他們儘可能地溫暖著彼此,一些裂縫和傷口暫時也閉上了眼睛。

        安鐵在白飛飛的溫情裡醉了,他們面對著彼此的孤獨悄無聲息地嗚咽著,讓海水也變了顏色,這時的海水絕對是紅色的,像那一夜的血,鋪天蓋地地湧到兩個人的身邊,讓安鐵的眼睛生生地疼著,憂鬱地亮著。

        這個過程仿佛有一個輪迴那麼長,安鐵在邊緣處徘徊著,他深情地望著白飛飛的臉,像望著夜空裡一顆稍縱即逝的流星一樣,充滿希翼,充滿幻想,充滿熱烈而執著的期待。

        白飛飛似乎也感覺到了安鐵下體的動向,用細長的手指抓著安鐵的肩膀,把安鐵拉到自己眼前,用下巴抵著安鐵,顫抖著聲音說:“安鐵,你不用擔心。”

        安鐵聽到白飛飛的這句話,感覺自己終於從半山腰爬到了山頂,悶聲喚道:“飛飛......”然後,疲憊而滿足地躺在白飛飛身邊,這時,又一波海浪衝過來,衝走了一切。

        安鐵吐了一口海水,伸出胳膊讓白飛飛躺在上面,從背後緊緊地抱著白飛飛,用手指沿著白飛飛的肩膀在白飛飛的皮膚上輕輕滑動,滑到飽滿的乳房時,安鐵把這盈盈一握的溫柔仔細體會著,甚至於感覺不到一根血管和海綿體。

        白飛飛溫柔地蜷縮在安鐵的臂彎中,任由安鐵愛撫著自己,綿軟的身軀癱到了安鐵懷中似的,沉默著,感覺著,或許還滿足著。

        安鐵在撫摸白飛飛的乳房時,感覺白飛飛的乳房似乎有些不同,安鐵心裡一驚,又慢慢地摩挲了一下,白飛飛的乳房裡面似乎有一個硬塊,這時,安鐵趕緊扳過白飛飛的肩膀,盯著白飛飛問:“飛飛,你的左邊乳房好像有一個硬塊,你注意到了嗎?”

        白飛飛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略帶羞澀地說:“你怎麼神經兮兮的,可能要來那個了。”

        安鐵尷尬地笑笑,然後又攔住白飛飛,嘆了口氣,說:“飛飛,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情,要是有空去檢查一下,好嗎?”

        白飛飛撫摸著安鐵的背,嘆了口氣,有些答非所問地慢悠悠地說:“你不要有什麼心裡負擔,我並不想你為我改變,其實也不用改變,我喜歡的就是現在的你,還有以前的你,我希望你以後也不要變,我不能說我愛你,我能告訴你的是,你讓我感受了溫暖,認識你的年來一直如此,你讓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是一個人。不管你在不在我身邊,都是這種感覺。安鐵,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我一直希望你不要受到污染與傷害,可惜我做不到,我的能力不夠,我覺得我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但是,好像,如果我們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們就會都不能原諒自己。我希望秦楓能對你好,我也希望你能對秦楓好!”

        白飛飛看著安鐵,摸著安鐵的臉,說著說著,兩行清淚沿著臉頰緩緩流了出來。

        安鐵聽完,心裡顫抖著吻著白飛飛濕漉漉的頭髮,安鐵深深吸了口氣,剛想開口說話。白飛飛馬上伸出一根手指蓋在安鐵的嘴唇上,然後轉過身,看著海上,輕輕地說:“你看,那麼大的月亮,離我們這麼近,月亮快圓了。”

        一股清涼逐漸鑽到安鐵的皮膚和血管裡時,安鐵與白飛飛回到車上,兩個人把濕衣服全部脫下來,安鐵打開車上的空調,把白飛飛的裙子擰幹之後搭在方向盤上,然後在後座抱著白飛飛,聽著海浪的聲音,心裡寧靜得像秋水一樣。

        陽光深處  簾幕輕垂

        一個女子站在明亮的內心

        歌聲在湖面升起

        波紋  在她唇周的絨毛裡

        輕輕盪漾

        她沉默著  時光在窗簾上

        叮咚跌落  水意襲人

        童年時在村裡出沒的河南鐵匠

        手中的紅鐵和幽藍的身影

        像那時羽毛豔麗的紅嘴鳥

        已經多年不見

        陽光像沁涼的錫箔吸附在

        早春的葉片上

        風聲如水  從袖間爬到她光滑的雙肩

        她的周圍  稍遠的地方

        是一團黑暗  和  綠色的人群

        她站在明亮的內心

        也是黑暗的中心

        低頭  微語  手摀蒼白的兩腮

        直到臉頰一點點發紅

        她內斂的神情裡關著

        一塘荷花  從夢裡浮起

        她警惕的眼睛和秀髮

        目光定定地看著你

        又從你的臉上

        移到一丈之外的樹梢

        ----《對峙》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3
第344章 兩種溫情

作者:何不幹
    安鐵和白飛飛又在車上呆了一會,等白飛飛的裙子吹得快幹的時候,白飛飛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裙子從方向盤上拿下來,背著安鐵穿起衣服,安鐵坐在那,看著白飛飛像個小姑娘似的一副扭捏的樣子,覺得很有意思。

        在安鐵印象中,白飛飛屬於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今天看白飛飛的樣子,安鐵一點也沒覺得白飛飛是個沒把任何男人放在眼裡的女人,白飛飛穿上分衣服後,瞟了一眼安鐵,道:“你怎麼還光著呀,快把衣服穿上!”

        安鐵嘿嘿笑道:“穿不穿有啥兩樣,你又不是沒見過。”

        白飛飛輕輕捏了一下安鐵的大腿,啐道:“臭小子,一點也不講究,好聽,不鬧了,快穿衣服。”說完,白飛飛把安鐵的那堆衣服從前座拿過來,扔給安鐵。

        安鐵把衣服也穿好之後,說“飛飛,我送你回家吧,在水裡泡了半天,別感冒了。”

        白飛飛看看安鐵,往安鐵的懷裡靠了一下,攬著安鐵的腰,說:“好吧,咱倆也太瘋狂了,呵呵。”說到這,白飛飛突然嘆了口氣,胳膊迅速鬆開安鐵。

        安鐵愣愣地看看白飛飛,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後悔了?”

        白飛飛搖搖頭,看了一眼安鐵,神情落寞地說:“我覺得我們對不起秦楓。”

        安鐵聽了,心裡一沉,攬過白飛飛的肩膀,說:“飛飛,不要這樣,即使有錯,也是我的錯,如果上天要懲罰哪個人,就懲罰我一樣,其實我覺得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你。”

        白飛飛埋在安鐵胸口,用手摩挲著安鐵胸前的皮膚,悠悠地說:“安鐵,你不要自責,其實我一直欣賞你的就是你善良和努力,尤其是對人對生活的那種美好的東西的堅持,雖然你也搖擺,但你一直在努力,你看現在的男人,有幾個還有自己的人格擔當,有幾個還試圖堅持自己的原則?你是我看到的唯一一個抓住夢想不撒手的人,雖然你也有你脆弱的一面,可跟你優點比起來,你的那些顯得特別可愛,特別讓人動容。安鐵,你千萬不要自責,特別是對我,好嗎?”

        安鐵動情地抱著白飛飛,被白飛飛的話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安鐵知道,此時自己根本無需說什麼,只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裡,能夠盡自己所能為白飛飛做點事情,哪怕在他累了的時候讓她靠一下也好。

        在今天晚上,安鐵的心一次次地被白飛飛感動著,衝撞著,安鐵覺得這個夜晚簡直是一個成真的美夢,一個真實的夢境,一個令安鐵無法釋懷的甜蜜與憂傷的纏綿曲調。

        安鐵開車把白飛飛送到家,然後把白飛飛一直送到樓上,白飛飛有些戀戀不捨地看著安鐵,說:“你回去吧,回家早點休息。”

        安鐵打趣道:“你也不請我喝杯茶?”

        白飛飛啐道:“又貧,趕緊回去,對了,瞳瞳今晚不在家是嗎?”

        安鐵道:“嗯,你怎麼知道啊?”

        白飛飛笑道:“不告訴你,我跟瞳瞳的關係鐵著呢,嘻嘻。好啦,你趕緊回家,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安鐵嘿嘿笑道:“好的,晚安!”

        白飛飛拉了一下安鐵的胳膊,動情望著安鐵,然後摟住安鐵的脖子,給了安鐵一個長長的吻,接著,白飛飛低下頭,閃進門裡,緩緩地把房門關了起來。

        安鐵對頭白飛飛的那扇門,愣了半天,這時,安鐵覺得白飛飛一定也在門裡與自己默默對視著,也許白飛飛臉上還掛著眼淚和微笑,想到這,安鐵隔著門,小聲又說了一句:“飛飛,我走了。”

        安鐵下到樓下的時候,往白飛飛的陽台上看了一眼,只見白飛飛正站在陽台上看著自己,安鐵對著白飛飛揮了一下手臂,然後向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安鐵上車以後,坐在車上愣了半天,把頭埋在方向盤上,眼睛不時地往旁邊和車後座看,此時安鐵感覺白飛飛好像還在車上一樣,她那又溫柔的手馬上就要拍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對自己淡淡地笑著。

        安鐵神情恍惚地舔了一下嘴唇,唇上還沾著白飛飛的氣息和溫暖,安鐵甩甩頭,迅速發動車子,開出了白飛飛的小區。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了,安鐵一點睡意也沒有,在安鐵的心裡,雖然飽含著白飛飛給予自己的感動和溫情,可安鐵卻感覺心裡越來越沉重,沉重得安鐵有些疲憊。

        安鐵回到家,剛走到沙發上坐下,正愣神的時候,突然聽到哪裡的門響了一下,安鐵猛地一回頭,看見瞳瞳從房裡探出頭來,安鐵愣了一下,說,“丫頭,你回家了?”

        瞳瞳揉了一下眼睛走到安鐵身邊,高興地說:“是呀,我本來是跟叔叔開個玩笑的,打算悄悄回家嚇你一跳,可我回家一看,叔叔不在。”

        安鐵在這時看見瞳瞳,心裡驟然踏實了很多,拍拍沙發,說:“小丫頭,還想嚇我,呵呵,我還以為你把叔叔扔到家裡不管了呢。”

        瞳瞳並沒有坐在安鐵身旁,而是直接坐到了安鐵的腿上,摟著安鐵的脖子,笑瞇瞇地說:“我也以為叔叔不回家了呢,哎?叔叔,你去哪了,怎麼一身腥味啊?”說完,瞳瞳站起身,扯了一下自己的睡裙,瞳瞳的睡裙被安鐵半幹的褲子搞得有些潮濕。

        安鐵尷尬地說:“丫頭,裙子搞濕了吧?我都忘了,褲子還沒幹呢。”

        瞳瞳疑惑地看看安鐵,說:“叔叔到底去哪了?外面下雨了嗎?”

        安鐵支吾地說:“沒,我晚上去海邊吃燒烤去了,褲子被海水弄濕了。”

        瞳瞳又問:“叔叔是一個人?還是跟秦姐姐呀?”

        安鐵道:“不是,是跟你白姐姐,和她鬧來著,嘿嘿。”

        瞳瞳對安鐵笑著說:“哦,那你趕緊去洗澡吧,穿濕衣服多難受啊。恩,你這臉上怎麼了?怎麼好像有點青了?”

        安鐵一聽,趕緊反射似的站起身,避開瞳瞳明亮的眼睛,心裡像做賊似的,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說:“可能剛才在海邊碰那了。”

        安鐵剛把門鎖起來,就聽瞳瞳在外面敲門:“叔叔,你先把門開一下,我給你找一身幹衣服。”

        安鐵把廁所的門打開,接過瞳瞳手裡的衣服,不自然地笑道:“謝謝丫頭,你趕緊睡覺吧。”

        瞳瞳有些納悶地看看安鐵有些怪異的表情,點了一下頭,轉身走了。

        安鐵再一次把門鎖起來,苦笑著把衣服脫掉,心裡越琢磨越覺得奇怪,怎麼自己在瞳瞳面前連撒謊也不會了,剛才那藉口找得也實在太牽強,海邊吃串,還玩水,操!想到這,安鐵心裡的又一個疑惑又冒了出來。

        看著瞳瞳盤問自己的樣子,安鐵怎麼感覺瞳瞳像自己的老婆似的,似乎生怕一個溜嘴,讓瞳瞳發現什麼蛛絲馬跡,而相對應的,在安鐵的心裡居然想到了一個詞,背叛?!

        安鐵倒吸一口涼氣,快步走到蓮蓬下面,把水閥打開,當溫熱的水流從安鐵的頭上澆下來的時候,安鐵舒服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安鐵暗道,可能是我太累了。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安鐵洗完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從廁所走出來,發現瞳瞳還沒去睡覺,正在餐桌旁邊忙活什麼,安鐵走過去一看,瞳瞳給自己煮了一點粥,聞到了米粥的香味,安鐵感覺自己的肚子還真是有點餓了。

        看著瞳瞳睡眼惺忪地為自己忙碌,安鐵的心裡非常溫馨,心疼地說:“丫頭,這大半夜的你還煮粥啊?”

        瞳瞳說:“不費事的,我想叔叔一定餓了,吃點東西再睡覺能舒服點,你吃吧。”

        安鐵憐愛地摸了一下瞳瞳的頭,坐到餐桌旁邊,說:“我自己來吧,你去睡覺,明天咱倆不是約好了跑步嗎,到時候該起不來了。”

        瞳瞳坐到安鐵對面,雙手支著下巴,俏皮地看看安鐵,說:“我不困了,咱倆早就是小白了,叔叔,你吃吧,我坐在這跟你聊一會再睡,明天咱們不跑步了,耽誤一天也沒什麼。不是有句話說嗎,欲速則不達,鍛鍊的事情要循序漸進。”

        安鐵端起熱乎乎的粥,喝了一口,心裡也熱乎乎地,高興地說:“丫頭,你說話現在還一套一套的,嘿嘿,吃點不?”

        瞳瞳搖頭說:“我不餓,我就看著叔叔吃。叔叔,我跟你說個事。”

        安鐵一邊吃東西一邊含糊地說:“說吧。”

        瞳瞳神秘地笑了一下,說:“叔叔,你還刻我回來之後畫了那幅畫嗎?”

        安鐵把粥碗放下來,道:“記得啊,不會是你老師不滿意把它撕了吧?!”

        瞳瞳美滋滋地說:“不是啊,老師說我畫得好,留在她那裡了,還說,等她過兩天去丹麥參加一個國際性的畫展,就拿我那畫去參展。”

        安鐵看著瞳瞳說:“丫頭,你說的是真的?你那幅畫要參加國際性的展覽?!”

        瞳瞳抿嘴著點點頭,心裡的喜悅不言自明。

        安鐵高興地站起身,抱著瞳瞳舉起來,歡呼道:“丫頭,你也太牛逼了。”然後把瞳瞳放下來,覺得自己在瞳瞳面前說粗話有點彆扭,握著瞳瞳的肩膀,說:“太好了,你怎麼不早點說,也讓我早點高興高興。”

        瞳瞳安鐵的脖子,在安鐵耳邊輕聲說:“叔叔,不過是參加呀,又沒得獎呢,我也是昨天聽老師說的,當時就想馬上給你打電話,可又怕打擾你和秦姐姐拍照。”

        安鐵拍拍瞳瞳的後背,說:“丫頭,你心思還挺大,參加國際性展覽已經夠牛了,叔叔這兩天關心你少了,你沒生氣吧?”

        瞳瞳嫩滑的臉往安鐵脖子上一貼,道:“叔叔,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我最近打算再學點別的東西,讓自己的生活充實起來,這樣你就不會為我操那麼多心了。”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5
第346章 受傷的寶貝

作者:何不幹
    瞳瞳嬌俏的樣子,讓安鐵心裡顫動了一下,安鐵把瞳瞳抱坐到自己的腿上,用胳膊攬住瞳瞳纖細的腰肢,柔聲道:“你這麼乖,我要打你也沒理由啊。”

        瞳瞳開心地說:“不對,從我來的時候,叔叔就沒打過我一下,我記得我剛來那會一點也不乖,還老惹你生氣呢。對了,叔叔,你還記得我把你電腦裡的文件弄丟了那回嗎?”

        安鐵笑笑說:“記得,那可是我寫了一個通宵的稿子,被你一下就弄沒了,差點把我氣死。”

        瞳瞳看著安鐵,用柔嫩的小手輕輕擠了一下安鐵的臉,安鐵被羽飛打的那個痛處被瞳瞳這麼一碰,疼得安鐵直咧嘴,瞳瞳連忙把手鬆開,小心翼翼地問:“叔叔,我忘了,弄疼你了吧?”

        安鐵說:“沒事,你弄我臉幹嘛啊?”

        瞳瞳用大眼睛看了一下安鐵,滿含歉意地說:“我想把你當時生氣的樣子弄出來看看,忘了你的臉受傷了。”

        安鐵摸了一下瞳瞳的頭,把瞳瞳往懷裡又攬了一下,說:“鬼丫頭,我當時生氣的樣子不會把臉扭曲成那樣吧?哈哈。”

        瞳瞳道:“比剛才那樣還嚇人呢,我當時一直忍住眼淚沒掉下來,怕你說我是哭巴精!”

        安鐵呵呵笑道:“不會吧?真那麼嚇人?”

        瞳瞳一隻手吊著安鐵的脖子咯咯直樂,用另一隻手扳住安鐵的肩膀,道:“嗯,比老虎嚇人,比妖怪嚇人。”

        安鐵感受這個週末午後的寧靜,與瞳瞳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著,回憶著瞳瞳剛來時兩個人的衝撞與和解後的點點滴滴,就像一對戀人在回憶第一次遇見,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吻的感覺似的,讓安鐵幸福得像個地地道道的傻逼,呵呵傻笑,寵溺的抱著瞳瞳,一點放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此時的安鐵更加確定,幸福是什麼感覺?幸福的感覺就是傻逼一樣的感覺。

        瞳瞳穿的那件睡裙十分寬大,身子一動,領口就露出一大片嬌嫩的皮膚,有幾次,安鐵甚至掃到了瞳瞳堅挺結識的乳房,每當這時,安鐵總是是儘量換一下瞳瞳的位置,免得自己再滋生什麼慾念,破壞掉這個美好的時光。

        瞳瞳及膝的裙擺,露出一小截嫩藕似的小腿,雪白晶瑩的小腳悠閒恣意地放在沙發上,在午後散漫的陽光下,甚至有些透明,安鐵看了看瞳瞳光潔如玉的小腳,有恨不得把它含在嘴裡的衝動。

        這時,瞳瞳偎在安鐵的肩膀上,喃喃地說,“叔叔,我們放一首歌聽聽吧?”

        安鐵道:“好啊,想聽什麼歌,好像咱家也沒啥新歌吧?”

        瞳瞳跳下安鐵的膝蓋,跑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張盤,在安鐵眼前一晃,獻寶似地說:“我買了,這裡有很多好聽的歌呢。”

        安鐵笑道:“行,你去放吧。”

        瞳瞳把CD放進影碟機裡,然後把電視機關掉,拿著遙控器麻利地選取了一首歌,接著溫柔深情的歌聲就在屋子裡響了起來,安鐵一聽,這首歌好像特別熟悉,等瞳瞳又坐到自己的膝蓋上,安鐵問:“這是什麼歌啊?怎麼這麼耳熟?”

        瞳瞳沒有說話,笑著看看安鐵,意思是讓安鐵想想,安鐵聽了一會,突然想起來這首歌是瞳瞳在過客酒吧唱的那首,安鐵便說:“《不想睡》!對不?”

        瞳瞳開心地摟住安鐵的脖子,說:“回答正確!你的記性真好!”

        在這首熟悉的歌聲中,安鐵摟著嬌俏的瞳瞳,又想起瞳瞳回家之前的那段感覺,不自覺地把瞳瞳緊緊抱在懷裡,心裡還有些後怕,這時,瞳瞳軟語呢喃地在安鐵耳邊跟著那首歌哼唱了起來,像對著安鐵傾訴似的,安鐵一時間有些心醉神迷。

        錄放機裡的歌曲可能是被瞳瞳設置了單曲重複,安鐵一遍又一遍地聽那首動人的歌,失神地摟著瞳瞳,感受著瞳瞳柔弱的嬌軀和馥郁的香氣,這時,整個屋子裡好像瀰漫了春天的味道一樣,讓安鐵忘了盛夏,忘了一切躁動的根源。

        過了一會,瞳瞳似乎側坐著有些累了,扭動了一下身子,胳膊還是搭在安鐵的身上沒撒手,安鐵關切地問:“是不是腿麻了?”

        瞳瞳“嗯”了一聲,搥了一下自己的腿,安鐵給瞳瞳一邊揉腿一邊讓瞳瞳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說:“這樣好點沒?”

        瞳瞳羞澀地看著安鐵,眼睛忽閃了一下,迅速用柔嫩的嘴唇吻了一下安鐵,然後又用大大的眼睛直視安鐵的尷尬,仿佛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羞怯,證明給安鐵什麼似的。

        安鐵感覺自己心裡一陣騷動,像移開自己的視線,卻像被什麼定住了似的,怎麼也躲不開瞳瞳清澈而熾烈的目光。

        瞳瞳用手輕輕摸著安鐵的鬍子茬,緩緩把柔嫩的嘴唇又貼上了安鐵,安鐵剛想接納瞳瞳的舌頭,就在這時,安鐵聽到“咚”的一聲從門口傳來,安鐵往門口一看,一下子愣在那裡,呆呆地看著門口。

        只見秦楓滿臉怒火地站在門口,地上的那串鑰匙就是剛才發出聲響的根源,瞳瞳還不知所以地看著安鐵,然後才扭過頭看到秦楓,此時,三個人就像被誰施了魔法一樣,表情和動作都特別僵硬。

        三個人大概對峙在那裡有十秒鐘的時間,瞳瞳偷偷地拉了一下安鐵的衣服,安鐵才反應過來,把瞳瞳從自己腿上抱到旁邊,這時的秦楓也剛好走到兩人的身旁,怒目圓睜地看著安鐵和瞳瞳。

        安鐵此時有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臉上滿是尷尬,都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屋子里那首大分貝的歌曲還在重複地響著,搞得三個人更加不知所措。

        瞳瞳拿過遙控器,迅速把音樂關掉,然後看看安鐵和秦楓,靜靜地坐在安鐵身邊,從臉上倒是沒看出多大的慌亂。

        安鐵咕噥了一聲,動了一下嘴唇,極其不自然地對秦楓說:“你來啦."

        秦楓對安鐵冷笑了一聲,哼道:“你跟我進屋,我有話跟你說。”

        安鐵雖然自知理虧,可聽了秦楓的口氣,一時感覺沒了台階下,道:“你先進去吧,我馬上就過去。”

        秦楓高聲道,“我讓你現在就跟我進去!”

        瞳瞳盯著秦楓,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似乎對秦楓跟安鐵說話的語氣很不滿,手緊緊地抓著沙發邊緣,眼睛裡似乎也有了淡淡的怒意。

        安鐵坐在那看了一眼秦楓,淡淡地說:“你先進去不行嗎?”

        秦楓一賭氣,扯著安鐵的胳膊,沒好氣地嚷道:“你現在就要跟我一起進屋!”

        安鐵無奈地站起來,跟著秦楓進了自己的房間,安鐵剛把房門帶上,秦楓就氣呼呼地說:“安鐵!你不是個東西,你今天要怎麼跟我解釋?啊?你說啊!”

        安鐵看看秦楓,說:“你以為怎麼樣?你要我怎麼跟你解釋呢?”

        秦楓一聽,火氣更大了,氣急敗壞地說:“你想讓我說嗎?你跟那個小妖精是不是早就好上了,我說嘛,你怎麼一直把她帶在身邊,原來你想留給自己用啊?!安鐵,你還真夠可以的,十三歲的女孩你都不放過?你們那些醜事還用我說嗎?!”

        安鐵越聽越離譜,高聲道:“操!你他媽閉嘴,你這是怎麼說話呢?瞳瞳還在外面呢,你不覺得你這麼說過分嗎?”

        秦楓冷笑道:“我過分?到底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我們可是還有半個月就結婚了,那個小妖精一直橫在我們中間,好,我就把她當作你愛心氾濫,我忍了,可你現在沒覺得你們越來越過分了嗎?你們是在接吻是吧?叔叔和姪女接吻算什麼?  你告訴我算什麼!”

        安鐵握著拳頭,對於秦楓犀利而惡毒的指責既憤怒而又無可奈何,安鐵很清楚,從門口的那個角度應該不會看到瞳瞳吻了自己,可是雖然秦楓沒有看到,可事實還是有的,儘管秦楓只是猜測,也令安鐵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只聽房門響了一聲,接著瞳瞳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安靜地站在門口,單薄的肩膀似乎還微微顫抖著,瞳瞳對秦楓說:“秦姐姐,你不要怪叔叔,是我不好,我不該黏著叔叔。”

        秦楓雙手抱肩,恨恨地看著瞳瞳,刻薄地說:“你還好意思說?你說你都這麼大了,你怎麼就一點數都沒有呢?虧你還是這麼大的人了,無親無故的,養你這麼大你還賴著不走,你到底想幹什麼?!“

        安鐵看著秦楓還要繼續說,大聲吼道:“秦楓!你給我閉嘴!你有完沒完?我跟瞳瞳怎麼啦?不就是抱著她在腿上坐一會嘛?你說的那是人話嗎?”

        秦楓瞪著安鐵,喊道:“你幫著她說話是吧?  我說的不是人話,你說你幹的是人事嗎?安鐵,今天我算看清你了,好,你們兩個繼續卿卿我我吧,我走!”  秦楓快步走到門口,瞳瞳含著眼淚正站在那,秦楓推了一下瞳瞳的肩膀,直接走了出去。

        由於秦楓的動作令瞳瞳有些猝不及防,瞳瞳一下就摔到地上,安鐵趕緊走過去扶起瞳瞳,發現瞳瞳胳膊擦在地板的縫隙處,撕掉一大塊皮,血從傷口慢慢滲了出來。

        安鐵看著瞳瞳,瞳瞳也含著眼淚看著安鐵,安鐵心疼地把瞳瞳摟進懷裡的時候,瞳瞳壓抑而傷心地哭了起來,安鐵聽著瞳瞳的哭聲,心像是被撕裂了似的,一股無名的怒火想發卻發洩不出來,燒得安鐵嗓子都啞了。

        安鐵顫抖著撫摸著瞳瞳的後背,聲音沙啞地說:“丫頭!不哭!”

        瞳瞳頓時止住了哭聲,看著安鐵,眼淚一對一對地流過臉頰,一抽一抽地說:“叔叔,我……都是我不好!”

        安鐵再一次抱緊瞳瞳,痛苦地把眼睛閉上,說:“瞳瞳,是叔叔不好,一直都是叔叔的不好,你一點錯也沒有,知道嗎?以後什麼也不要管,叔叔會為你安排好一切,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好嗎?”

        瞳瞳的眼淚吧嗒吧嗒滴在安鐵的脖子上,安鐵感覺自己的脖子先被燙了一下,然後又冰得骨頭有些發冷。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5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6 21:10 編輯

第347章 男人是要工作的

作者:何不幹
    瞳瞳淚眼朦朧地看看安鐵,咬著嘴唇,眼淚還是順著臉頰和鼻樑往下流,安鐵用手掌把瞳瞳臉上的淚珠擦掉,說:“丫頭,走,叔叔給你擦點藥去。”

        瞳瞳看了看安鐵,抽噎地說:“叔叔,對不起!”

        安鐵揪心地看著瞳瞳,幹澀地笑了一下,說:“傻丫頭!沒事的,你秦姐姐是誤會了,來,我人你擦藥。”說完,安鐵拉著瞳瞳的手走進客廳。

        安鐵把瞳瞳按坐在沙發上,然後把藥箱拿過來,小心翼翼地托著瞳瞳有胳膊,這時,安鐵才注意到,瞳瞳擦掉了一大塊皮膚,血已經順著胳膊快流到手腕上了。

        安鐵皺著眉頭,輕手輕腳地給瞳瞳擦拭著,每擦一下,抬頭看看瞳瞳的反應,只見瞳瞳輕蹙著眉頭,緊咬著嘴唇,似乎在極力忍住疼。

        安鐵道:“疼嗎?別忍著,疼就叫出來。”

        瞳瞳淒楚地對安鐵笑笑,說:“不疼!就是破點皮,你擦吧,沒事的。”

        安鐵給瞳瞳擦完藥,坐在瞳瞳身邊,看看瞳瞳纏著紗布的胳膊在心裡嘆了口氣,攬著瞳瞳的肩膀,說:“丫頭,想吃點什麼,我下樓去買。”

        瞳瞳搖頭說:“我不餓,叔叔,我累了,我想睡一會。”

        安鐵摸摸瞳瞳的頭,說:“好吧,你進去睡覺吧,等你睡醒了咱倆再出去吃東西,好不?”

        瞳瞳對安鐵微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看看安鐵說:“叔叔,要不你去哄哄秦姐姐吧?”

        安鐵頓了一下,說:“去睡覺吧,這些事情叔叔會解決。”

        瞳瞳站在那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等瞳瞳關上門,安鐵頹然地靠在沙發背上,腦子裡還是剛才被秦楓撞見的尷尬,其實站在秦楓的角度來看,在這件事情上秦楓沒有錯,瞳瞳更沒有錯,她只是個沒長大孩子,一個懵懂的少婦,安鐵覺得這一切似乎都亂作一團,而始做慫恿者就是自己一個人。

        安鐵坐在沙發上反思著多日來與瞳瞳的關係,自從貴州回來,安鐵感覺自己對瞳瞳的衝動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無法自拔,瞳瞳還小,可自己作為一個成年男人如果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瞳瞳會受到很大影響的。

        今天被秦楓撞見兩個人的親暱,雖然讓安鐵對秦楓的反應的確很撓頭,因為瞳瞳是無意識的,秦楓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瞳瞳,儘管安鐵知道一個女人吃起醋來基本沒什麼理性,可看著瞳瞳委屈惶惑的樣子,安鐵就像被刺了一刀似的。可正是通過今天的事情,讓安鐵猛然驚醒了,自己和瞳瞳不能再這樣無法自拔下去,為了瞳瞳的將來,安鐵必須要讓瞳瞳明白什麼才是她要追求的向嚮往的東西。

        安鐵和瞳瞳在一起四年,從未像現在一樣困惑和不解,她從未像今天這樣尷尬和心虛,想了好一會,安鐵剛才的憤怒情緒才平靜下來,心裡平靜了,身體卻是疲憊得不行,安鐵回到房間,剛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安鐵醒過來的時候,外面霧氣濛濛的,天有些昏暗,安鐵還以為現在是黃昏,看了一眼表,才意識到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安鐵從房間裡出來,看到瞳瞳的房門還是緊緊關著,可安鐵掃了一眼餐桌,早飯已經擺在上面了,安鐵洗漱完之後,敲了敲瞳瞳的房門,接著瞳瞳把房門打開,看看安鐵,說:“叔叔你吃飯吧,我還不餓呢。”

        安鐵道:“不餓也吃點,對了,你昨天晚上也沒吃飯吧?我躺在床上睡過去了,你怎麼沒叫我啊?”

        瞳瞳淡淡了笑了一下,說:“你可能太累了,反正我也不餓,就沒叫你起來。”

        安鐵摸了一下瞳瞳的頭,說:“聽話,跟叔叔一起吃點東西。”

        瞳瞳點點頭,跟著安鐵坐到餐桌旁邊,兩個人誰都沒有怎麼說話,瞳瞳雖然在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可安鐵一看瞳瞳纏著紗布的胳膊,心裡就沒來由的抽動一下,本來想說點什麼,也跟著早餐一起咽進了肚子裡。

        安鐵心事重重地到了單位,處理了一上午手頭的工作,安鐵發現一旦讓自己忙起來,問題要簡單得多。下午,安鐵一邊查閱文件一邊閒散地瀏覽著網頁,看著看著,上次對於策劃一個婚禮文化節的想法又跳了出來。

        安鐵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想了半天,越想越覺得這事有搞頭,既然搞就搞一個婚禮文化節,搞得比現在這個選秀活動更大,整個婚禮文化節又開幕式、婚慶用品展、集體婚禮、婚慶文化經濟論壇、閉幕式晚會幾個大活動組成,無論從影響和現實意義出發,對報社和大連的婚禮文化才是一種促進。而且這裡面最讓安鐵為之一振的是,這次活動完全可以把白飛飛的攝影展當作開幕式活動,這樣白飛飛的個人影展就變成了由政府部門主辦的活動,那樣白飛飛的攝影展就不愁沒有資金和影響了。

        安鐵越想越興奮,打開一個文檔開始寫詳細的策劃案,如果要搞這樣一個大型的活動,現在必須得抓緊張羅,用兩個月的時間準備,爭取在十月一黃金周的時候把這項活動推出來。

        安鐵從中午吃飯的時候就開始寫,整整寫到下午四點多,才把這個策劃案基本定出來,搞得在辦公室裡閒得發慌的陳紅時不時地對安鐵投來異樣的目光。

        等安鐵伸了個懶腰,把策劃方案列印出來的時候,陳紅晃晃悠悠地走過來,看看電腦螢幕,道:“安公子,你不會升了個主編變成工作狂了吧?”

        安鐵笑道:“工作狂怎麼了?勞動最光榮。”說完,安鐵站起來,拿著那份長安去找劉芳談這個事情。

        陳紅小塊咕噥著:“瘋子!當官的都是瘋子。”

        劉芳升常務副總以後,單獨有了一間辦公室。安鐵到了劉芳那,把那份婚禮文化節的策劃案遞給劉芳。劉芳一邊隨意地翻看著,一邊認真地聽安鐵談自己的想法。劉芳一邊看一邊不住地點頭,等劉芳看完,笑瞇瞇地看著安鐵說:“這個策劃方案非常好!安鐵呀,你不愧是咱們報社的才子,我現在正愁著我管事以來沒啥作為,你這個方案可真是太及時了。”

        安鐵眼睛一亮,道:“劉總,你覺得這個案子可以實話嗎?”

        劉芳道:“當然可以,這個想法非常好,安鐵,你就放手去幹吧,至於請市長主持婚禮和報批的事情,我這兩天就著手去活動一下,我估計如果不出什麼大岔子,這個活動絕對能很有意思。”

        安鐵興奮地說:“行!有劉總的話在這,我就放心了,我還怕你說我整得太急促呢。”

        劉芳笑道:“以後你那個部門的事你就看著辦就行,呵呵。”

        安鐵道:“哎呀!還是劉總開明啊,跟著劉總幹事就是爽,那行,我最近先做點準備工作,等基本準備差不多,我再給部裡開會詳細佈置一下,然後就把活動消息和招商廣告發布出去。”

        劉芳說:“嗯,好,這個活動有意思,集體婚禮挺好啊,哎?安鐵,要不你和秦楓也在這辦得了,又氣派又有意義,省得自己單辦,多折騰啊。”

        安鐵一聽,不自然地笑笑,說:“我看行,不過還得跟秦楓商量一下,看她怎麼想。”

        劉芳說:“嗯,你們兩個這點好啊,家裡比較民主,哈哈,我結婚的時候,所有事情都是我定的,累死我了。”

        安鐵嘿嘿笑道:“那是,你天生就是當領導的材料,姐夫自己樂得清閑了。”

        劉芳白了一眼安鐵,說:“去!誇我呢,還是罵我呢,我呀,天生就是受苦受累的命才是真的。”

        安鐵笑笑,沒說話,劉芳催促道:“好啦,我可是聽說你整這個連飯都不吃啦?去吃飯吧。”

        安鐵說:“行,那我下樓吃點東西,你忙吧,那個案子有消息趕緊告訴我啊。”

        劉芳道:“放心吧。”

        安鐵下樓以後,在報社附近找了一家飯館,點了幾個菜,總算一口氣,等菜的時候,安鐵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秦楓打個電話,想了半天,覺得昨天事情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女人在吃醋的勁頭上,還是等她冷靜下來再談。

        安鐵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手機卻響了,安鐵一看是白飛飛,接起電話:“飛飛,忙啥呢?”

        白飛飛:“還能忙什麼呀,攝影展唄,你在單位嗎?”

        安鐵:“我在樓下吃飯呢。”

        白飛飛:“你這是吃哪門子的飯啊?現在幾點了?”

        安鐵:“午飯,沒辦法,忙得焦頭爛額,呵呵。”

        白飛飛:“哦,這樣啊,那你注意點身體啊,再忙也得按時吃飯才行,對了,瞳瞳不在家嗎?我往你們家打電話沒人接。”

        安鐵:“我早晨出門還在,估計出去了,這丫頭自打從貴州回來,變了很多,心思也多了,我還一直擔心她一個人在家悶呢。”

        白飛飛:“姑娘大了唄,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我看瞳瞳做什麼事情都挺執著的,等她開學就充實了,回頭我給瞳瞳打個電話,讓她沒事多到我這玩玩。”

        安鐵:“好,正好你是從藝術窩出來的,多教教她,嘿嘿。”

        白飛飛:“胡扯!我哪能教瞳瞳東西啊,她那個才是簡直太牛了,上次我看了看瞳瞳畫的那幅畫,太神了,不是大師級的教不出這樣的學生來,即便教的是一個天才。”

        安鐵:“操!那東西我可不懂,我也沒指望瞳瞳成啥,我就是覺得女孩子畫畫挺好。”

        白飛飛:“好啦,你就生在福中不知福吧,我呀,現在嫉妒死了,當初我就該把瞳瞳從你手裡搶過來,我當閨女養,哈哈。”

        安鐵:“現在不是一樣,雖然她一直叫你姐姐,可實際上,在她心裡你比她媽還重要。”

        白飛飛:“這倒是!好了,不和你侃了,我給瞳瞳打電話。”

        安鐵掛了電話,菜已經齊了,本來接白飛飛電話的時候,安鐵的心裡還有點緊張,可一說起來話來,安鐵就感覺一切都很自然,白飛飛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情況都不會給人壓力,在她那爽朗的笑聲裡,你會覺得非常舒服。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6
第348章 佳人有約

作者:何不幹
    安鐵吃完飯,打算回辦公室再整理一下近期的稿件,剛打開電梯門,電話就響了,安鐵一看是柳如月,心裡納悶柳如月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安鐵按下電話,柳如月好聽的聲音就從電話裡傳來。

        柳如月:“是安鐵吧,我是如月。”

        安鐵:“如月,好久沒聯繫,最近好嗎?”

        柳如月:“還是老樣子,只是比以前忙點,還得感謝你呀,你們那個活動都快把我捧成代言明星了,嘻嘻。”

        安鐵:“那是你自身條件好,謝我幹嘛,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柳如月:“怎麼?沒事不能找你啊?”

        安鐵:“呵呵,不是。”

        柳如月:“晚上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不知道主編大人賞不賞臉啊?”

        安鐵:“操!什麼主編大人!行啊,美女約我我能沒空嘛。”

        柳如月:“嘻嘻,那可就說定了,7點,在中山廣場附近的辣辣辣川菜館,好不好?”

        安鐵:“行,美女愛吃川菜啊?”

        柳如月:“我啊,還可以,主要不是聽說你愛吃川菜嘛,那行了,一會見吧。”

        安鐵掛了電話,到了樓上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裡的人基本上都下班了,安鐵打開電腦呆了一會,然後就趕去柳如月說的川菜館。

        在去菜館的路上,安鐵又想起了與柳如月在溫泉山莊的事情,柳如月最近變化得很大,這種變化一方面讓安鐵深深體會到,女人真是不好得罪的,另一方面安鐵又對柳如月的遭遇和處境非常同情,所以對柳如月的一些做法也可以理解。

        對柳如月,安鐵覺得自己更多的是一種憐愛,通過與柳如月的一些接觸,安鐵感覺柳如月是個聰明伶俐、愛憎分明、並且多少有些倔強孤僻的女孩,這樣的女孩做起事來一身都比較極端,如果不是遇到那麼多曲折,安鐵覺得柳如月是個難得的女孩。

        安鐵到了那家餐館,從門口的位置往裡面望了一下,發現柳如月已經到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張望,遠遠看去,柳如月穿著一條白色的無肩帶連衣裙,露出雪白的肩膀和修長的脖子,蓬鬆的捲髮隨意地披在肩膀上,從側面看,還真是讓安鐵心裡一動。

        從柳如月的打扮來看,柳如月還是在穿著上下了一番功夫的,以前柳如月總給安鐵一種濃妝艷抹的感覺,但今天,柳如月幾乎是素麵朝天,渾身上下散發著非常自然的美,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單純小女生,這時的柳如月,任誰也想不到她有過那麼心酸的過去。

        安鐵走到柳如月身邊的時候,看見柳如月還在望著窗外,似乎走了神似的,安鐵敲了一直桌子,柳如月才扭頭看到安鐵,只見柳如月對安鐵嫣然一笑,道:“你來啦?我還在這看著你呢,什麼時候來的?”安鐵坐在柳如月對面,道:“剛來,大老遠就看見你了。”

        柳如月大方地笑笑,說:“我有什麼好看的,咱們點菜吧。”

        安鐵和柳如月點完菜以後,柳如月拿起先上來的酒,給安鐵倒上,然後舉起酒杯說:“安鐵,咱倆喝一個唄?”

        安鐵拿起酒杯,與柳如月碰了一下,說:“如月,我怎麼感覺今天有點怪,你怎麼想起請我了?”

        柳如月看著安鐵,說:“想看看你唄,你不是要結婚了嗎,估計結婚之後我想見你都見不著啊,嘿嘿。”

        安鐵笑道:“操!我有那麼衰嗎?你當我妻管嚴啊?!”

        柳如月歪著頭打量了一下安鐵,說:“我看……有點。”

        安鐵道:“你說說看,我洗耳恭聽。”

        柳如月想了想,說:“因為你有個弱點啊,想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嗎?”

        安鐵玩味地看著一本正經的柳如月,道:“說說!”

        柳如月清了清嗓子,說:“你的弱點就是對別人太好了,爛好人一個!嘿嘿。”

        安鐵嘿嘿笑道:“操!你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行!小丫頭,你繞我!”

        柳如月道:“我說的是事實啊,按照我的分析,你一旦結婚之後,肯定是個居家好男人,雖然你現在看著有點花,可一旦安定下來,別的女人肯定挨不著你的邊,簡直是個模範丈夫!哎呀!嫉妒死秦楓了,不行!我要與她宣戰,把你搶過來。”

        安鐵道:“行啦,別逗我開心了,我哪裡走了狗屎運,有兩個美女哭著喊著嫁我啊,哈哈。”

        柳如月看著安鐵,把剛才那副笑嘻嘻的樣子收起來,說:“安鐵,你還別不信,我說的可都是心裡話,欸!現在只恨我自己事情還沒解決乾淨,要不我一定倒追你。”

        安鐵看看柳如月嚴肅認真的目光,尷尬地笑道:“剛才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你和王貴那邊還沒有了結嗎?”

        柳如月臉色一黯,喝了一口酒,幽幽地說:“沒有,我以前太低估他了,他的根挺深的,就是那種鱉有鱉道的人,我現在能控制他的可能只是一些小事情,王貴這個人看著沒什麼腦袋,實際上精著呢。”

        安鐵說:“明白,一個人的企業能做到現在這一步,並不是偶然的,如月,要不你還是放棄吧,這樣下去拖累只會是你自己,跟著王貴那種人耗著,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也不值得。我看王貴這種人,他會把錢看得比命還重,所以你想把他搞垮,我覺得難度很大。”

        柳如月寒著臉,固執地說:“就因為他愛錢如命,所以我才要他的命!這沒什麼好商量的,他的命值錢,我爸命就不值錢嗎?”

        安鐵一聽,柳如月似乎在這一點上沒有太大變化,心裡嘆了口氣,說:“如月,我相信你爸不會希望你為他討公道什麼的,他一定希望你能過得幸福,所以,換一種方式也許能海闊天空。”

        柳如月傷感地看著安鐵,說:“安鐵,我知道你一直是為我好,可我……,算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吧?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

        安鐵頓了一下,說:“我還是老樣子,婚禮也沒什麼準備的,小規模請一下吧,還沒最後定。”

        柳如月盯著安鐵看了看,說:“不對吧,我看你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怎麼?剛升主編,又馬上要結婚了,應該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啊?是不是你不想跟我說呀?”

        安鐵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遞給柳如月,然後自己也點上,抽了一口,說:“不是不說,也沒什麼,可能最近太忙了,有點累。”

        柳如月吐了一口煙,隔著向上升騰的煙霧看著安鐵,安鐵看著柳如月穿得非常淑女,卻抽著煙的模樣,感覺挺有意思,自己跟那笑了笑,柳如月問:“看我笑什麼?”

        安鐵搖搖頭,說:“沒笑什麼,覺得你抽煙的樣子,有點像裝深沉的小女孩,呵呵。”

        柳如月抗議道:“哪有我這麼滄桑的小女孩啊,我呀,是未老先衰,哎?你怎麼又說起我來了,我們剛才可是在說你呀。”

        安鐵道:“好!想知道什麼?有問必答。”

        柳如月甜膩膩地對安鐵笑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問了?”

        安鐵點點頭,對柳如月的好奇心表示願意配合。

        柳如月轉了一下眼睛,說:“安鐵,你跟我說實話,你愛秦楓嗎?”

        安鐵聽完,愣住了,沒想到柳如月會問這樣尖銳的問題,安鐵頓了頓說:“既然都決定結婚,怎麼會不愛呢?”

        柳如月不置可否地說:“回答得很遜!現在你看看有幾個是因為相愛結婚的,依我看,你跟秦楓不會是因為想結婚而結婚吧。”

        安鐵想了想,覺得跟柳如月討論這樣的話題沒有意義,便轉移話題說:“問題是歸你出,答案是我自己答,你的問題本來就是沒有確切答案的,原則上我沒有錯啊。”

        柳如月撅著嘴,說:“不對,你的答案應該是‘愛’或者‘不愛’。”

        安鐵淡淡地笑笑,說:“愛!”

        柳如月抿著嘴唇,朝安鐵頗有深意地笑了笑,說:“看看,這才是符合標準的答案,既然你選擇愛,那我就不多了,咱們吃東西,喝酒。”說完,柳如月又給安鐵倒上一杯酒。

        安鐵看著柳如月的樣子,感覺道女人還真是多變的動物,總是搞得一驚一乍的,安鐵搖頭笑了一下,說:“不問問題了?”

        柳如月說:“我想問的就是那個問題,現在沒問題了!嘻嘻,告訴你個事,今天是我生日,怎麼樣?祝我生日快樂吧?”柳如月先舉起酒杯。

        安鐵趕緊拿起酒杯,道:“操!你怎麼不早說,搞得我空手而來,得了,這頓我請客,算給你過生日。”

        柳如月打了個停的手勢,說:“說好了我請的,你就陪我多喝幾杯我就很高興了,來,幹一個!”

        安鐵道;“生日快樂,美女!祝你……”說到這,安鐵頓了一下,那些俗氣的祝福詞就在嘴邊,安鐵想找一個新鮮的記事,可安鐵發現祝福一類的形容詞都俗氣得不行,也許,美好願望一類的東西都是庸俗大大眾化的?

        柳如月歪著頭,長長的耳墜子頭著七彩的光澤,很期待地說:“祝我什麼?”

        安鐵看看嬌俏可人的柳如月,道:“祝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越長越漂亮!嘿嘿!”

        柳如月閃動著大大的眼睛,仰著笑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有些動容地看著安鐵,說:“謝謝你!安鐵!”

        安鐵還真怕柳如月哭出來,趕緊打趣道:“美女壽星,要不我出去給你整個蛋糕吧?”

        柳如月連忙阻止安鐵,說:“不用,快坐下,蛋糕是小孩子的玩意,咱們還是吃東西喝酒吧,其實,能找到你陪我過這個生日,我已經很開心了,真的,安鐵,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特別輕鬆,你能給人特踏實的感覺。”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6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6 21:12 編輯

第349章 希望你能幸福

作者:何不幹
    安鐵聽了柳如月的話,幹澀地笑笑,說:“操!讓你這麼一說,我優點還挺多,記住,以後可別這麼說,男人很容易自我膨脹的,嘿嘿。”

        柳如月拿起酒杯,又跟安鐵撞了一下,然後把杯子裡的酒一幹到底,抹抹嘴說:“看你,老不信我說的話,這你可就沒意思了啊。”

        安鐵道:“信,怎麼不信,做人不是得低調嘛,被你這麼個美女誇,我心裡美著呢。”

        柳如月道:“別老是叫我美女美女的,聽著彆扭。”

        安鐵笑了一下:“好,叫你如月,對了,我看你跟吳雅最近走得挺近的,這樣也好,多交點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我看吳雅做人還是挺大爽快了。”

        柳如月說:“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吳雅姐這個人心地不錯,又很有能力,我挺欣賞她。看樣子,你好像跟吳雅姐挺熟啊?”

        安鐵說:“還可以,我那房子不就是她租給我的嘛,另外還有一些業務上的往來,不過,我覺得吳雅這個人挺神秘的,我得提醒你一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估計我是瞎操心,呵呵。”

        柳如月想了想,說:“嗯,我知道的,你也一樣,別光顧著提醒我,安鐵,自從認識你,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對這個世界又開始滿懷希望了,你不用否認,有時候和你在一起,總是不由自主被你的憂鬱和感性所感染,心不由自主地會痛,可你給人感覺一直是積極向上的,讓我覺得生活可以像詩一樣美好。”

        安鐵樂了,道:“操!今天咱們互相捧捧得了,誇人也不能這麼誇啊。”

        柳如月掩嘴笑著說:“一,不說那麼多了,接著喝,來!再吃點菜!”

        安鐵陪著柳如月吃完飯以後,在送柳如月回家的路上,在花店給柳如月買了一束鬱金香,柳如月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懷裡抱著那束花,一路上靜靜地微笑著,安鐵開車之餘,瞟一眼柳如月的時候,總是與柳如月亮閃閃的眸子碰到。

        把柳如月送到樓下,安鐵很紳士地給柳如月打開車門,扶著柳如月下了車,看得出,柳如月對安鐵為自己做的一切很感動,臨上樓的時候,柳如月撲進安鐵懷裡,啞著嗓子說:“安鐵謝謝你!希望你能幸福!”

        安鐵拍拍柳如月的肩膀,對柳如月笑著說:“我想說的,也是這個,如月,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知道嗎?”

        柳如月含著眼淚點點頭,在安鐵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抱著那束鬱金香上了樓。

        安鐵在開車回家的路上,還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東西改變了我們,明明我們的眼睛是純潔無 的,可我們究竟看到了什麼?感覺生活缺少了顏色,其實,安鐵認為人活得最單純的時候可能就是還沒產生記憶的時候。一旦人有了記憶,能記住美麗的、善良的,也同樣能記住醜惡、哀愁的,記憶是一個很微妙的東西,沒有記憶的人會因為空白而懵懂,有了記憶的人,會因為一些不美好的記憶而痛苦。

        安鐵特別希望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像黑板擦一樣的東西,能有選擇地把一些不愉快的記憶擦掉,安鐵非常需要,柳如月同樣需要,更多的因為記憶痛苦的人都會需要。

        這時,安鐵想,我該擦掉哪一部分的記憶呢?李曉娜的?李曉娜不完全是痛苦記憶,如果擦掉多少會有失落,那會是哪一部分呢?

        想到這裡,安鐵又想起了秦楓,關於秦楓的記憶就像閘門一樣打開,安鐵想起與秦楓相處的每一個動人的細節,秦楓的一顰一笑當時像清涼的膏藥一樣貼在安鐵的傷口上,讓安鐵找到自信、找到認同、找到感動、或許還找到了愛情。一直到六月份的時候,安鐵還心像一團火炭似的與秦楓討論著結婚的問題,如今婚期已經近了,安鐵卻前所未有地茫然起來。

        與秦楓相處四年,這四年可以說是安鐵眾生的重大轉捩點,關於這四年,安鐵有許多記得或者有些疏忽的記憶,這些記憶在安鐵的生活中永遠不會離開,它們在你某個恍惚的時候常常會莫名其妙地冒出來,最多的記憶就是瞳瞳和秦楓。

        瞳瞳與安鐵生活在一直,那種點滴參透的記憶像一張網一樣,安鐵相信如果世界上有記憶之擦,也不會完全清除與瞳瞳的這種絲絲縷縷網一樣的記憶。而秦楓,秦楓是安鐵在一次失敗的愛情之後種下的一個夢,一個苦苦灌溉了四年的夢,如果把這份記憶擦掉,安鐵種出的夢之果也將隨之乾癟。

        夢碎了的感覺是很可怕的,安鐵情願把夢當成一個謊言,也不想把這個夢鑑定成一個噩夢,因為在夢裡,安鐵真真切切地快樂與感傷過,渴求與掙扎過,所以對於這個夢安鐵付出得遠比自己想像得更多。

        安鐵回到家,瞳瞳正蜷在沙發上疊什麼東西,一看安鐵回來,瞳瞳還是一如既往地跑到安鐵身邊,接過安鐵手裡的包,給安鐵拿出一雙拖鞋,然後笑著看安鐵換上拖鞋,兩個人一直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安鐵看了一眼沙發,上面放著一個很大的玻璃瓶子,和一些花花綠綠的小紙片,瓶子裡已經放了很多只折好的紙鶴,安鐵拿出一只看了看說:“丫頭,你折這麼多紙鶴幹什麼?”

        瞳瞳抱著那個玻璃瓶子,說:“也沒什麼,折著玩,今天我去福利院的時候,看到小葉子就在折紙鶴,所以我也折點玩玩,今天小葉子對我說如果折了一千只,她的媽媽就會來找她。”

        安鐵道:“那你折這個幹什麼?許了願嗎?”

        瞳瞳神秘地笑笑,說:“嗯,我覺得小葉子的想法很好,儘管我不信折滿了一千只願望就可以實現,可我相信,能為自己的願望做出一份努力,就會存在一種可能,叔叔你說對嗎?”

        安鐵聽完,一下子愣住了,看著瞳瞳好半天,才讚賞地說:“對!丫頭能有這樣的想法太好了,叔叔為你鼓掌,嘿嘿。”

        瞳瞳抿嘴笑了一下,坐在安鐵身邊,這時,安鐵看到瞳瞳胳膊上的紗布,托起瞳瞳受傷的胳膊,說:“還疼嗎?”

        瞳瞳淡淡地笑著說:“不疼,都快好了,明天就能把這個摘了,就是洗不了澡,挺麻煩的。”

        安鐵嘆了口氣,摸著瞳瞳的頭,說:“丫頭,委屈你了,你秦姐姐是一時衝動,你別記恨她。”

        瞳瞳看看安鐵,低下頭,說:“叔叔,我沒什麼的,我就是擔心你,只要秦姐姐對你好,她就是天天打我我也高興。”

        安鐵心裡一緊,攬著瞳瞳的肩膀把嘴唇貼在瞳瞳細軟的髮絲上,好半天才說:“千萬不要這麼想,知道嗎?只要你過得快樂,叔叔還有什麼理由不開心呢?”

        瞳瞳仰起臉,含著眼淚看著安鐵,輕聲道:“叔叔不用擔心我,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我不能總是依賴你,我已經長大了,應該承擔起自己應該承擔的事情,可以獨立了。”

        安鐵被瞳瞳急於長大的話給逗樂了,道:“小孩都這樣,總想著長大了就什麼都可以了,可是你要是到了我這個年紀,恨不得馬上年輕十幾歲,呵呵。”

        瞳瞳說:“那也行啊,你要是年輕十幾歲,就跟我差不多啦,嘻嘻。”

        安鐵搖頭笑笑,說:“傻丫頭!今天你白姐姐給你打電話了嗎?”

        瞳瞳說:“打了,那時候我正在孤兒院呢,白姐姐說等她有空和我一起去看看小葉子。”

        安鐵點點頭:“好啊,哪天你白姐姐要去,也叫上我,我也跟著你們一直去看看,你一天都呆在那嗎?沒去你白姐姐那玩?”

        瞳瞳說:“不是啊,我很早就回家了,本來想去來著,白姐姐說她下午去醫院拿體檢報告,就沒去上。”

        安鐵一聽,心裡暗自琢磨,難道白飛飛真的去檢查乳房了?如果是,那結果如何呢?想到這裡,安鐵的心懸了起來,拍拍瞳瞳的背,說:“丫頭我給你白姐姐打個電話。”

        瞳瞳連忙把座機遞給安鐵,安鐵搜了白飛飛的手機號,裡面傳來一陣長音,可是,過了半天,電話也沒人接聽,安鐵心裡一沉,又撥了白飛飛家的座機打了過去,還是沒人接,安鐵的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瞳瞳看見安鐵著急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叔叔,還是沒打通嗎?”

        安鐵放下電話,說:“沒通!回頭再打吧,丫頭,你睡覺去吧。”

        瞳瞳有些納悶地看看安鐵,然後說:“好吧,你也早點睡哦。”

        安鐵道:“嗯,知道了,去吧。”

        瞳瞳回房間之後,安鐵坐在沙發上又撥了一遍白飛飛的手機,這一次手機居然關機了,安鐵心裡越琢磨越著急,在客廳裡轉悠半天,一種非常不好預感在腦子裡頻頻出現。

        安鐵坐立不安又呆一會。決定到白飛飛家裡看看,便走到瞳瞳門口敲了一下門,瞳瞳剛好沒睡,打開門問安鐵:“怎麼了?叔叔。”

        安鐵說:“我出去一趟,到你白姐姐那裡看一眼,如果家裡這邊你白姐姐要是回電話你讓她打我手機。”

        瞳瞳道:“叔叔這麼著急幹嘛?是白姐姐出了什麼事嗎?”

        安鐵說:“沒事,我就是去看看,順便出去透透氣,你睡吧!”

        瞳瞳“嗯”了一聲,囑咐安鐵:“路上小心,要是喝酒了就別開車哦。”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6
第350章 卓瑪之死

作者:何不幹
    安鐵急匆匆地下了樓,到車庫取了車之後迅速開出維也納山莊,趕往白飛飛的家。

        一路上,安鐵猜測著白飛飛體檢報告的種種可能,心裡越來越著急,按照白飛飛的性子,如果檢查的結果不好她也不會說出來,想到這裡安鐵又推翻了自己的這種假設,白飛飛一定不會有事的,興許她是出去喝酒去了,正好沒聽到手機的響動。或者白飛飛在浴室裡,或者她下樓買東西,諸多可能都是她不接電話的原因。

        這樣一想,安鐵又松了口氣,看來自己是有點神經緊張了,白飛飛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怎麼會不懂得照顧自己?安鐵自嘲地笑道:“操!我他媽最近怎麼神經兮兮的。”

        安鐵放慢了車速,本想設置車頭回去,又覺得反正也出來了,就去那看一眼,即便白飛飛不在,心裡也能踏實點,安鐵沿著濱海的一條公路繼續往白飛飛家開著。

        從大海上散發出來的腥味充斥著安鐵的鼻息,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安鐵一個人行駛在大連的公路上,想起與白飛飛在海邊的那個夜晚,心裡那種心蕩神馳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想起白飛飛種種,安鐵不勝唏噓,從六年前在過客酒吧的邂逅,白飛飛一直靜靜地呆在安鐵身旁,看著安鐵的彷徨、奮鬥、失落、快樂與憂愁,仿佛這些事情都與她有關,又仿佛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更多的時候,安鐵覺得白飛飛像個出世的旁觀者一樣,把什麼事情都看得很透。可是,從那一晚,安鐵覺得白飛飛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普普通通,渴望被疼愛的女人,白飛飛雖然表面上看是那種在任何事情上都比較隨意的人,實際上,安鐵很清楚,白飛飛對許多事情還是很在乎的。

        換個角度,安鐵沒有把握讓白飛飛幸福,在安鐵印象中,白飛飛應該是那種對她所在乎的東西要求很高的人,這種要求雖然不是說金錢、權利之類的庸俗標準,可正因為這樣,你才不知道她的要求究竟是什麼,沒有要求就是最高的要求。

        想到這,安鐵又想起秦楓,其實與白飛飛的無要求比起來,秦楓的要求反而更具體些,也更生活化,比如說秦楓想要一束花或者一個戒指,這些東西你都看得見摸得著,你給她買了,她就會很開心,很滿足。所以,如果白飛飛是出世的,秦楓則是入世的,也就是說,秦楓是很生活化的一個人,有血有肉,嬉笑怒罵都具形的東西存在,而白飛飛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你不會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即使你知道,你也沒有把握她要的東西給她。

        因為,在這個時代,理想主義者的另一個代名詞恰恰是懷疑主義者,因為安鐵一直認為理想毫無出路,時間一長理想主義者們自己也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東西了。這也是安鐵經常鬱悶和痛苦的原因之一。

        當然,想了這麼多,最關鍵的問題是安鐵與秦楓生活過,而白飛飛卻一直是自己私人生活之外的朋友或者知己的角色,安鐵不能下結論,白飛飛如果跟自己在一起柴米油鹽之後會是什麼樣一種感覺,所以,再多的設想也只能噶然而止。

        安鐵到了白飛飛家樓下,抬頭往白飛飛的陽台上看了一眼,燈沒亮,安鐵看看時間,現在是十一點多,按說白飛飛不是那麼早睡的人,安鐵猶豫了一下,上了樓,想確定一下白飛飛在不在,只要看到她也就心安了。

        安鐵上樓以後,站在白飛飛的門口敲了幾下,一直沒什麼動靜,安鐵拿出手機撥了一下白飛飛家裡的電話,聽到門裡的電話響著,許久都沒人接聽,安鐵便怏怏地下了樓。

        就在安鐵剛走到樓門口的時候,電話就響了,安鐵拿出手機看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安鐵本來不打算接,可這個電話似乎打得很執著,走到安鐵上了車,還一直響著。

        安鐵不耐煩地按下接聽鍵,就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安哥!你快來酒吧一趟,出事了!”

        安鐵一聽,這個聲音好像是李海軍的表弟,趕緊問:“出什麼事了?是海軍出事了嗎?”

        從電話裡能感覺到李海軍的表弟似乎很著急,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安哥你別說了,快點過來,我再跟你細說。”

        接著,李海軍的表弟就把電話掛了,安鐵在聽了一陣盲音之後,趕緊打著火,飛速趕去過客酒吧。

        此時,安鐵的那種不好的預感又上來了,估計這次可能真的出大事,而且這事肯定與卓瑪哥哥有關,要不然李海軍也不會跟別人有什麼衝突,上次李海軍是受了點輕傷,這次……

        安鐵心頭一緊,加大了油門,感覺額頭上和後背上呼呼真冒冷汗,心裡不住地祈禱著:“海軍!你千萬不要有事!?”

        安鐵趕往過客酒吧,車門都忘了鎖,就走了進去,剛到門口,安鐵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酒吧裡靜悄悄的,連人說話的聲音也沒有,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安鐵走進去之後,看見幾個服務員正在收拾殘局,而李海軍的表弟垂頭喪氣地坐在一張椅子上。

        安鐵趕緊對李海軍的表弟說:“你表哥呢?”

        李海軍的表弟猛地抬起頭,快步走到安鐵身邊,愁眉苦臉地說:“我表哥在公安局呢,小嫂子現在還在醫院裡不知道什麼情況,飛飛姐跟著一起去了醫院,臨走的時候囑咐我給你打的電話。”

        安鐵當時就愣住了,道:“怎麼回事?卓瑪怎麼在醫院,你表哥又怎麼跑公安局去了。”

        李海軍的表弟說:“小嫂子的哥哥又來鬧事了,他要堅持把小嫂子帶走,接著我表哥就和他衝突起來了,沒想到那個西藏人帶著刀,眼看就要刺中我表哥的時候,小嫂子一擋,就被刀給扎了,當時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誰報了警,公安局馬上就來了,我表哥和那兩個西藏人就被抓走了。當時飛飛姐正好也在這,趕緊跟著警車帶著小嫂子去了醫院,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安哥,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飛飛姐的手機沒電了,我又不知道她在哪家醫院,我……”

        安鐵聽完,著急地說:“你表哥怎麼到公安局去了?卓瑪不是受傷了嗎?他怎麼沒一起去?”

        李海軍的表弟說:“他也把一個人傷了,警察還沒弄清楚情況,小嫂子就去醫院了,現在我表哥肯定急壞了。”

        安鐵想了想,對李海軍的表弟說:“這樣!你現在趕緊去公安局等你表哥,去看看什麼情況,有情況給我打電話,估計他錄完口供就能出來,我現在去找卓瑪和飛飛,海軍一出來,讓他趕緊給我打電話!”

        李海軍的表弟連忙點頭,說:“行!我現在就去!”李海軍的表弟跟幾個服務員交代了一聲就急匆匆走了。

        安鐵出了過客酒吧,打算把附近幾家醫院全都問一下,找到白飛飛才能確定卓瑪的情況,看樣子,卓瑪傷得不輕,安鐵心裡一沉,那種不好的預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就在安鐵發動車子之後,手機響了,安鐵趕緊接起來,是白飛飛:“安鐵,酒吧發生的事你知道了嗎?”

        安鐵道:“知道了,你在哪?卓瑪怎麼樣?”

        白飛飛帶著哭腔說:“我在中心醫院,卓瑪的情況還不知道,可我抱她進去的時候她的手涼了,安鐵,卓瑪的手涼了。”

        安鐵安慰道:“別急,我現在馬上過去。”說完,安鐵直奔中心醫院趕去。

        安鐵一路飛馳到醫院,在急救室門口看見一個警察正站在急救室門口和醫生說話,白飛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此時的白飛飛渾身是血,正好她今天穿得又是一件白衣服,給人的感覺觸目驚心,安鐵大聲道:“飛飛!”

        白飛飛猛地站起身,撲進安鐵懷裡,哭道:“卓瑪死了!卓瑪死了!”

        安鐵聽著白飛飛撕心裂肺的哭聲,一下子就傻了,搖著白飛飛的肩膀說:“怎麼會呢?卓瑪怎麼會死呢?”

        這時,安鐵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安鐵一看是李海軍,心頭又緊了一起,很困難地按下電話,只聽李海軍著急的問:“安鐵,你在醫院嗎?卓瑪怎麼樣?”

        安鐵聽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嗓子像被火燒著了似的,李海軍在電話裡吼道:“快說!你在哪?卓瑪在哪?”

        安鐵終於說了句:“中心醫院。”然後,電話那頭就斷了。

        白飛飛滿臉淚痕地看著安鐵,說:“是海軍是嗎?”

        安鐵沉重地點點頭,緩緩地說:“飛飛,你去看卓瑪了嗎?你確定她真的沒救了。”

        白飛飛一邊流眼淚一邊點頭說:“醫生說傷的是心臟位置,而且失血過多,已經……來不及了。”

        安鐵坐在急救室的椅子上把頭埋進手掌裡,老天太不公平了,那樣一個花朵一樣的女孩居然說走就走了,安鐵實在沒有通氣再看一眼卓瑪,自從卓瑪來到大連,她帶給每一個人的都是陽光與歡笑,安鐵非常難以接受卓瑪居然這樣就離開了。

        很快,李海軍就趕了過來,一看到白飛飛的安鐵的樣子,估計就猜到了幾分,安鐵看著李海軍的胳膊上和身上也滿是血跡,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問:“卓瑪在哪?”

        安鐵張了張嘴,指了一下急救室的大門,李海軍瘋子一樣跑了進去,接著,安鐵和白飛飛也跟了進去,此時,卓瑪的身上蓋著一塊白單子,從頭到腳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李海軍跑到離卓瑪病床兩步遠的位置就停了下來,愣在原地,表情痛苦地變化著,然後緩緩靠近卓瑪的病床,先是輕輕掀開蓋在卓瑪臉上的白布,然後愣愣地看著卓瑪的臉,接著李海軍把卓瑪的手握在手裡,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就像要對卓瑪說什麼情話似的。

        安鐵看到,卓瑪的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臉色,平日裡青春而稚嫩的臉,現在安靜得出奇,就像一個睡著了的布娃娃似的,長長的睫毛上好像還沾著零星的眼淚。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7
第351章 生離死別
作者:何不幹
    沿著那夢的地方

        走來了卓瑪姑娘

        她使我不會再憂傷

        她與我縱情歌唱

        我們一起享受著陽光

        感受著花的芳香

        擺動著那美麗的衣裳

        她讓我心馳神往

        姑娘啊你去何方

        能否留在我身旁

        像那雄鷹自由的飛翔

        這就是我們的天堂

        好多話都想對你講

        你去消失遠方

        帶走了我所有的迷惘

        從此我依然流浪

         歌詞《卓瑪姑娘》

        安鐵心情沉重地別過頭,看見白飛飛正站在自己身邊抹眼淚,肩膀一聳動一聳動的,顯得十分柔弱,從剛來大連的時候在酒後第一次見到白飛飛哭,就再也沒見過白飛飛流眼淚,看得安鐵很心酸。這時,白飛飛也看了一眼安鐵,安鐵伸出胳膊攬住白飛飛的肩膀,白飛飛虛弱地靠了上去,眼淚流得更多了。

        李海軍還坐在那緊緊抓著卓瑪的手,給卓瑪擦臉上的血跡,給卓瑪縷頭髮,然後聲音異常溫柔地說:“卓瑪!快點醒醒,我帶你回家了。卓瑪!我們不在家裡悶著了,我帶你出去玩,帶你去吃好吃的,只要你願意,我們馬上就結婚,我們要一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小寶寶。好不好,卓瑪?”

        安鐵白飛飛看著卓瑪蒼白的臉,再聽著李海軍淒怨柔情的傾訴,心像被針一下一下地刺著那樣疼,白飛飛早已哭得抽抽噎噎,還要儘量忍住以免被李海軍聽到,安鐵愣愣地看著卓瑪的那張臉,那張酷似瞳瞳的臉,越看就揪心,安鐵低聲對白飛飛說:“咱倆先出去吧,讓海軍陪著卓瑪呆一會。”

        白飛飛點了一下頭,跟著安鐵一起走出急救室。

        安鐵和白飛飛剛走出來,剛才那個站在急救室門口跟醫生說話的警察就迎了上來,對安鐵和白飛飛說:“情況我已經了解清楚,節哀順變吧,我先回局裡報告情況,你們放心,這個案子我們會詳細調查,有需要的地方還希望你們能配合。”一見死人,警察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許多,看起來現在的警風還是變了不少,人性化多了。

        安鐵道:“好的,警察同志,你忙去吧。”

        警察對安鐵和白飛飛點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白飛飛眼淚汪汪地看看安鐵,說:“安鐵,我怎麼覺得這就是一個噩夢啊?卓瑪怎麼會死呢?卓瑪她才18歲啊。”

        白飛飛又撲進了安鐵懷裡,肝腸寸斷地哭著,安鐵心裡也在抽搐著,此時他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安鐵感覺有點猝不及防,他記得剛才好像還在家裡跟瞳瞳坐在沙發上聊天似的,現在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

        安鐵拍拍白飛飛的民族服裝,扶著白飛飛坐到椅子上,白飛飛仰起臉看看安鐵,說:“你告訴瞳瞳了嗎?”

        安鐵這才想起來,瞳瞳還不知道這事,猶豫了一下,雖然不想看到瞳瞳的傷心樣子,可卓瑪和瞳瞳這對姐妹倆的感情這麼好,安鐵覺得應該讓瞳瞳見卓瑪最後一面,免得留下個遺憾。

        安鐵嘆了口氣,說:“我去接瞳瞳過來吧,讓她最後看看卓瑪。”

        白飛飛哽咽著說:“你去吧,我在這看著海軍。”

        安鐵拍了一下白飛飛的肩膀,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醫院,安鐵剛上了車就茫然了,這事怎麼跟瞳瞳說呢?這件事情簡直太殘酷了,安鐵都無法面對卓瑪已死的事實,瞳瞳又該如何面對呢?

        安鐵一邊快速往家裡趕,一邊心裡還擔心著李海軍和瞳瞳聽到卓瑪死訊的反應,這時,安鐵又想起自己和瞳瞳、白飛飛一起看卓瑪照片時的樣子,卓瑪那明媚的笑臉和摹陽光味道,居然成了安鐵最後印象。

        一想起卓瑪的臉龐,安鐵居然有種錯覺,好像那個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就像瞳瞳一樣,其實卓瑪要是安靜下來跟瞳瞳更加神似,想到這,安鐵甩甩頭,心裡的痛苦像女孩子的淚水一樣蔓延開來。

        此時,安鐵不但為卓瑪痛心著,為李海軍痛心更甚,自從李海軍把卓瑪帶回大連,安鐵看到李海軍那幸福的傻逼模樣,經常心裡覺得欣慰。卓瑪來大連後,李海軍那俊美的苦瓜臉看起來舒服多了,經常笑呵呵的,對生活的態度柔和了很多。有時候安鐵都感覺李海軍幸福得智商都有點下降,跟他談話的話題都少了很多,看起來幸福這個東西的確是一個簡單的東西,但得到幸福卻是如此之難。冥冥之中注定的這種不幸,將會給李海軍的人生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呢?

        剛才安鐵看到李海軍欲哭無淚的樣子,心裡有一種無言的悲涼之感,這個安鐵在大連最好的哥們,再一次被生活捉弄了,無法想像,在接下來的日子,李海軍的心靈將接受什麼樣的煎熬與磨難,一想到這,安鐵覺得生活他媽的就是個雞巴無賴,你只能被生活糾纏卻毫無辦法。

        安鐵把車開到樓下,抬頭看看家裡的陽台和瞳瞳的窗戶,發現瞳瞳的屋裡還有瑩瑩的微光,估計瞳瞳沒睡,或者忘記關檯燈了。

        安鐵進屋以後,走到瞳瞳的房門前,猶豫了半天敲了敲房門,就聽裡面瞳瞳慵懶的聲音傳出來:“叔叔,是你回來了嗎?”接著,瞳瞳把房門打開,好像剛起床的樣子。

        安鐵道:“丫頭,你睡了?”

        瞳瞳“嗯”了一塊,揉揉眼睛看看安鐵,說:“見到白姐姐了嗎?”

        安鐵頓了一下,很困難地說:“瞳瞳,你趕緊把衣服穿上,我帶你去看卓瑪。”

        瞳瞳納悶地說:“這麼晚了去看卓瑪?!叔叔,你是不是喝多了?”

        安鐵沉默了一會,緩緩地說:“卓瑪死了!”

        瞳瞳一聽,睜大眼睛看著安鐵,說:“叔叔你說什麼?”

        安鐵聲音沙啞地說:“卓瑪,她死了。”

        瞳瞳激動地抓住安鐵的胳膊,眼淚在眼圈轉悠著說:“叔叔,你不能開這樣的玩笑啊?卓瑪怎麼會死呢,前兩天我還跟她在一起呢。”說完,瞳瞳撲進安鐵懷裡傷心地哭了起來。

        安鐵木然地說:“別傷心丫頭,人總是會死的,早死晚死而已。”

        安鐵摟著瞳瞳,輕輕撫摸著瞳瞳的肩膀,心裡一片灰暗,接著說:“快去換衣服吧,看你卓瑪姐姐最後一眼,快去!”

        瞳瞳條件反射似的點點頭,眼淚一滴一滴地從眼睛裡掉下來,然後機械地轉身進了房間。

        安鐵走到客廳中央,點了一根煙,來來回回地走著,卓瑪的死就像一團煙霧一樣,瀰漫著整個房間,瞳瞳進去沒一會就穿好衣服走了出來,拉著安鐵的胳膊,哽咽著說:“叔叔,咱們快走!”

        安鐵看看瞳瞳的樣子,只見瞳瞳似乎是隨便套了一條裙子就出來了,頭髮散亂披在肩上,眼睛哭得已經有些紅腫了,眼淚還在順著眼睛往下淌,好像換衣服的過程眼淚就沒斷過,安鐵攬著瞳瞳的肩膀,手掌在瞳瞳的肩頭使勁捏了一下,說:“丫頭,到了那千萬別太傷心,否則你海軍叔叔就更難過了,知道嗎?”

        瞳瞳使勁點點頭,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這時安鐵聽到一串叮叮噹噹的鈴音從瞳瞳的手腕處傳來,安鐵一看,瞳瞳的手腕上戴著的那個手鏈,正是卓瑪剛來大連送給瞳瞳的禮物,這鈴音現在聽起來居然是那麼蒼涼,撥弄得人的心都快碎了。

        安鐵匆忙地帶著瞳瞳趕往醫院,到了急救室門口的時候,看到白飛飛還是呆呆地坐在那,眼睛通紅,神情暗淡,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成暗紅色。

        安鐵帶著瞳瞳走到白飛飛身邊,白飛飛才看到安鐵和瞳瞳來了,白飛飛一看瞳瞳,趕緊抱住瞳瞳痛哭起來,瞳瞳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滾,可卻沒有哭出聲音。安鐵看著白飛飛和瞳瞳相擁而泣的樣子,動了動喉結,低聲說:“飛飛,瞳瞳,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卓瑪吧。”

        白飛飛和瞳瞳抬起頭看了一眼安鐵,默默地跟著安鐵進了急救室,急救室裡安靜得出奇,李海軍坐在那像著了魔似的,不說話,也不動彈,緊緊握著卓瑪已經僵硬了的手,這種樣子讓安鐵他們三個人一下子就愣在那不知怎麼辦才好。

        過了一會,瞳瞳慢慢靠近卓瑪的病床,瞳瞳走路的時候,手腕上的鈴鐺又響了起來,使這個一片死寂的病房裡又多了一絲詭異的感覺,李海軍似乎也被這個鈴聲驚醒了,扭頭看看瞳瞳,眼睛裡滿含一種讓人心痛的絕望。

        瞳瞳靠近卓瑪以後,站在旁邊呆呆地看著卓瑪安詳的面容,動了動胳膊,然後看了一眼李海軍,李海軍,此時看瞳瞳的目光非常怪異,似乎看到了瞳瞳就像看到活生生的卓瑪似的,眼睛死死盯著瞳瞳手腕上的鈴鐺。

        瞳瞳緩緩地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卓瑪的臉,瞳瞳手腕上那串鈴鐺的聲音又響徹在急救室裡,仿佛是一種傾訴、一種祈禱、一種祝福……

        李海軍看了看瞳瞳放在卓瑪臉上的手,又看看臉上掛滿淚珠的瞳瞳,突然間趴在卓瑪冰涼的胸口上放聲大哭,像一個受傷的野獸似的,那種類似於尖叫的哭聲,讓在場的幾個人想哭都哭不出來。

        這時,瞳瞳搖著李海軍的胳膊,哽咽著說:“卓瑪姐姐回草原了,她還會在天上看著我們的,海軍叔叔別傷心了。”

        就在這時,醫生帶著兩個男人走了進來,看了看屋子裡的情況,然後對安鐵說:“你們也是死者家屬吧?”

        安鐵一聽到死者兩個字,看一眼毫無生氣的卓瑪,機械地點點頭。

        醫生道:“你們節哀吧,我們要把死者放進太平間了,等你們準備好喪事再來提。”

        安鐵低聲道:“好的,麻煩你再給一點時間,我勸勸他。”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說:“快點啊,現在天氣熱!”

        安鐵走到李海軍身旁,拍拍李海軍的肩膀,很困難地說:“海軍,卓瑪她去了,我們讓她靜靜呆一會,好不好?”

        李海軍還是趴在卓瑪的屍體上,似乎沒聽到安鐵的話一樣,喃喃地對卓瑪說著什麼,好像卓瑪沒死似的,看得在場的人都黯然淚下。

        安鐵拉著李海軍的胳膊,握著李海軍的肩膀,看著李海軍說:“海軍,你振作點,卓瑪死了!可你還要活著,知道嗎?”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1:37
第352章 我們失去了什麼
作者:何不幹
    李海軍盯著安鐵看了好一會,突然推開安鐵的手,情緒激動地說:“卓瑪沒死!卓瑪剛才還在跟我說話,我跟她說我們馬上就結婚的,你怎麼能說卓瑪死了呢?!”

        安鐵看著悲傷過度的李海軍,實在不忍心再刺激他,可卓瑪不能一直躺在急救室裡,生活還得繼續,李海軍必須正視卓瑪已死的現實,安鐵大聲道:“海軍!你醒醒吧!卓瑪死了,她死了!”

        李海軍聽完,愣愣地看著安鐵,眼神迅速暗淡下來,像傻掉了似的,這時,白飛飛走過來,扶著李海軍站起來,然後向安鐵遞了個眼色,帶著李海軍走出急救室。

        安鐵看了一眼瞳瞳,瞳瞳還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卓瑪,安鐵走過去攔著瞳瞳的肩膀,說:“丫頭!咱們出去吧。”

        瞳瞳一轉身,手腕上的鈴鐺又響了起來,那種叮叮噹噹的聲音回盪在急救室裡,像是卓瑪的哭聲一樣,瞳瞳的眼睛裡又蓄滿了淚水,扭頭看了一眼卓瑪,說:“卓瑪,我會想你的。”

        安鐵頓了一下,嘆口氣說:“走吧,卓瑪會聽見你說的話的。”

        瞳瞳低著頭,想了想,說:“叔叔,我決定一直帶著這串鈴鐺,無論我走到哪,你只要一聽到鈴鐺的響聲就是我,好不好?”

        安鐵“嗯”了一聲,帶著瞳瞳往門口走,瞳瞳一步兩回頭地看著卓瑪被兩個工作人員蓋上白色的布,似乎一被這白色布把臉蓋上,一個人就斷絕了與塵世的聯繫,安鐵感覺卓瑪在這一瞬間就消失了。

        安鐵和瞳瞳走出來的時候,李海軍靠牆站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又或者他什麼也沒看,像個丟了魂的軀殼一樣,安鐵看得心裡酸酸的。

        白飛飛在安鐵身後拍了一下安鐵的肩膀,說:“安鐵,今晚你帶著海軍去你那吧,讓瞳瞳去我那住,海軍現在的情緒太不穩定了,我怕......”

        安鐵看看瞳瞳,說:“好吧,你們先走吧,我也馬上就帶著海軍回去了。”

        瞳瞳走過來抓了一下安鐵的胳膊,小聲說:“叔叔,你勸勸海軍叔叔,別讓他太傷心!”

        安鐵摸了一下瞳瞳的頭髮,然後對白飛飛說:“飛飛,你們也別太傷心了,人總有一死,這是每個人都會走的一步。”

        白飛飛愣了一下神,看著安鐵喃喃地說:“是啊,人難免一死,何必為這生生死死執著呢,可話雖這樣說,卓瑪的死對海軍的打擊太大了,我們不是海軍根本無法理解他的痛苦,安鐵你就好好照顧他,別讓他太激動就行,這件事情海軍沒個三五年過不去的。”

        安鐵看了一眼還站在那發愣的李海軍,說:“我知道,你們走吧,回去早點休息。”

        瞳瞳一邊跟著白飛飛往外走,一邊不時回頭看著安鐵,安鐵對瞳瞳擺擺手,瞳瞳才跟著白飛飛走了出去。

        安鐵走到李海軍身邊,拍拍李海軍的肩膀,說:“海軍,咱們走吧。”

        李海軍眼睛發直地看看安鐵,然後又愣愣看著前面。安鐵嘆了口氣,對李海軍又說:“海軍,我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跟我走吧。”

        李海軍的眼睛動了一下,順著牆蹲在地上,用手支著腦袋,不住地敲打著,安鐵連拖帶拽地把李海軍拉出醫院,李海軍的情緒才平靜下來,上車以後,李海軍萎縮在副駕駛上,眼神還是呆呆的,對安鐵說:“你送我回酒吧。”

        安鐵看看李海軍,李海軍好像正在痛苦地接受現實,安鐵看看李海軍,說:“還是去我那吧,好好睡一覺。”

        李海軍轉頭看了一眼安鐵,說:“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想去酒吧呆一會。”

        安鐵無奈地搖搖頭,發動車子,開往李海軍的酒吧。

        安鐵和李海軍進了酒吧之後,李海軍的表弟還在酒吧裡等消息,一看李海軍回來,趕緊問:“表哥,小嫂子怎麼樣了?”

        安鐵趕緊給李海軍的表弟使眼色,李海軍的表弟懵懂地看向安鐵,李海軍卻道:“她死了!”

        安鐵愣了一下,看李海軍的表弟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海軍,似乎還要發問的樣子,安鐵拉了一把李海軍表弟的胳膊,李海軍的表弟擔心地看了一眼李海軍,剛要說話,李海軍就徑直走進了那間小屋子。

        這時,李海軍的表弟趕緊問安鐵具體情況,安鐵簡短地把事情敘述了一遍,李海軍的表弟一下子傻了,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自言自語地說:“小嫂子死了?!”

        安鐵丟下在那發愣的李海軍表弟,推開門走進那間小屋子,看見李海軍把原來那個木匣子裡卓瑪的信全部倒在了床上,對著昏暗的燈光一封一封地看著,那勁頭就像小孩子在看小人書似的,看得安鐵心驚膽顫的,暗想,操!海軍不會是瘋了吧。

        安鐵在屋子裡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打算看著李海軍一晚上,別刺激大了出點什麼事情,安鐵點上一根煙,看著李海軍沉浸在卓瑪的那些信件裡,不禁想起當初李海軍決定去西藏找卓瑪之前兩個人喝酒的那個夜晚。

        那時的李海軍雖然頹廢消極,可他還隱隱感覺有一絲希望在等著他,可現在,李海軍的這點希望居然也被扼殺掉了,想到這,安鐵非常擔心李海軍會就此一蹶不振。安鐵想了想,覺得不能讓李海軍這樣,酒?酒也許不能解決什麼問題,起碼能讓李海軍暫時忘掉一些痛苦。

        安鐵走出去拿了幾瓶啤酒,把一瓶酒遞給李海軍,說:“海軍,我陪你喝點酒吧?”

        李海軍看著那瓶酒半天,才緩緩伸出手接過來,看一眼安鐵說:“給我一支煙。”

        安鐵一聽,趕緊掏出一支煙遞給李海軍,然後幫他點著,李海軍深深地吸了一口,估計氣息不對,被那口煙嗆到了,咳嗽了半天,安鐵拿著酒瓶與李海軍碰了一下:“喝兩口,壓一下!”

        李海軍舉著酒瓶看了看,然後仰著頭喝了起來,大有一飲而盡的意思,安鐵本來想說點什麼,轉念一想,還是讓他藉酒發洩一下吧,否則李海軍不被折磨瘋掉也會憋壞的。

        李海軍猛灌了幾瓶酒之後,看著安鐵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安鐵心裡毛毛的,李海軍笑完一陣之後,眼睛裡充斥著夢幻般的感覺,對安鐵說:“安鐵,你還記得嗎?我去西藏之前咱們倆就在這個屋子裡喝酒。”

        安鐵道:“記得,現在感覺時光好像倒流了一樣,海軍,你要想開點,人生如夢啊,不定哪天夢就醒了。”

        李海軍幹澀地說:“我現在就醒了,呵呵,我在把卓瑪毀了以後居然醒了。”李海軍指著散落在床上的那些信,接著說:“你看看,這就是證據啊,是我把卓瑪殺了,如果不是我自私地把她帶回來,她還會繼續作她的夢,我就是殺卓瑪的兇手,我是兇手你知道嗎?她才十八歲,你瞧,她才十八歲啊,不比瞳瞳大多少吧,可我做了些什麼,我他媽究竟做了些什麼啊?!”

        安鐵聽著李海軍痛苦的自我嘲諷,低下頭,緩緩地說:“海軍,你不要這樣想,如果你不走出這一步,卓瑪也許會繼續健健康康地活著,可她會遺憾一輩子,如果你當初沒有對卓瑪做出回應,卓瑪也許連這兩個月的快樂也得不到,你難道沒有意識到嗎?”

        李海軍道:“不對!你說的不對,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你知道嗎?她不該死的,死的應該是我!她活著她還會有未來,可你看看我現在活下去有什麼意義!”

        安鐵看了一眼李海軍,說:“怎麼會沒有意義?!卓瑪為什麼選擇讓你活著,因為你就是她的希望!”

        李海軍痛苦地把酒瓶擲在牆上,往那張小床上一倒,說:“可她也是我的希望,我的希望已經沒有了。”

        安鐵氣急敗壞地說:“你不能這麼消極,海軍!你現在是帶著卓瑪的希望在活著,所以你要努力活下去,為你們共同的希望努力,才不會辜負你和卓瑪的這段感情!”

        李海軍又坐了起來,定定地看著安鐵,說:“安鐵!你他媽放屁!別跟我扯這個淡,卓瑪死了,卓瑪死了,你知道嗎?她死了!所以我也死了,你現在是在跟一個死人說話!”

        安鐵呆若木雞地看著李海軍,心裡很苦澀地想,李海軍的心真的死了嗎?對於這個多年的好哥們,難道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了嗎?

        安鐵沉默了下來,看著使勁往自己嘴裡灌酒的李海軍,環視著昏黃的燈光下這個小屋子的擺設,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卓瑪的死似乎不單單是把李海軍的陽光帶走了,還帶走了李海軍的心。

        安鐵和李海軍呆在閉塞的小屋子裡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喝了多長時間,等李海軍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上,安鐵才感覺自己的頭也暈得不行了。

        安鐵搖搖晃晃地把李海軍扶到床上,看了幾封卓瑪給李海軍寫的信,在那封信裡,安鐵似乎又嗅到了西藏陽光的味道,只見所有的信上只有單純的幾行字:

        海軍我想你,我愛你了,你來找我吧,我會像西藏的陽光一樣纏在你的身上,我要把我的一切獻給你。

         卓瑪

        安鐵看完那行字,終於明白李海軍為什麼陷得這麼徹底,如果說李海軍失去卓瑪就像失去了陽光,那麼在這座現代化的城市裡,我們變換著不同的語言,轉彎抹角地交流著,繞著彎子算計著一切,哪怕是感情,作為都市裡的人,我們又失去了什麼?

        那些所謂的愛情,面對卓瑪這行單純而熱烈的字,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在都市的天空裡蒼白地賣弄著廉價的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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