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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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vvv 2008-8-24 15:39: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9 229406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23
第413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到了家以後,李海軍已經睡著了,現在李海軍的毒癮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少,發作起來也沒那麼激烈,基本上睡覺可以不用載戴手銬,安鐵看一眼床頭櫃上的書,發現最近李海軍一直在看佛教的經文。

        安鐵舒了一口氣,去廁所洗了個澡,然後拿起手機看一眼,發現手機上有一條短信息,是瞳瞳發過來的,上面寫道:“我現在剛睡,一直在想叔叔在軍港我和一起看海的樣子,你睡了嗎?好夢!”

        安鐵失神地看著這條資訊,在柳如月那的憤怒與驚悸的心情一下子平復下來,安鐵不由自主地走進瞳瞳的房間,剛把燈打開,就發現小白在瞳瞳的床底下趴著呢,安鐵坐在瞳瞳的書桌旁,環視著瞳瞳的臥室,再一次體會到這個房子裡沒有瞳瞳的空曠與寂寥。

        安鐵看一眼瞳瞳放書的那個架子,此時安鐵非常希望瞳瞳的日記能擺在那裡,這一次,正如安鐵所願,那本日記就在一本字典和一本大部頭的小說之間,安鐵忍不住心頭的狂喜,把那本日記迅速從裡面抽出來。

        安鐵把那本日記放在桌面上攤開,不禁暗想,現在自己的“作案”手法及心態越來越純熟了,甚至臉不紅、心不跳的就像翻開自己寫的東西一樣自然。安鐵翻過以前看的那些,一頁一頁地感受著瞳瞳的心路歷程,這本日記帶給安鐵更多的是感動。

        瞳瞳的每一篇日記里都提到了安鐵,看到這些,這段日子裡生活中的細微小事仿佛又在安鐵眼前重演了一遍,安鐵在這種小溫馨與小激動裡用目光觸摸著瞳瞳的筆跡,一顆天真爛漫的少女之心從一頁頁帶著瞳瞳氣息的紙張裡呼之欲出。

        就在安鐵看到睡瞳在卓瑪死的那天記下的日記之後,安鐵心情沉重地把日記合上。

        xxxx年x月x日

        今天,我很難過,卓瑪死了,我無法用語言來表述我的心情,可我知道,我再也看不到卓瑪了,聽不到她的笑聲,看不到她美麗的臉。叔叔和白姐姐都說我和卓瑪長得很像,以前我不以為然,我甚至覺得我比卓瑪好看那麼一點點,可今天我看見卓瑪安靜地躺在床上,緊緊閉著眼睛,我仿佛看到在她的身上有一圈七彩的光環一樣,這時的卓瑪就是一個仙女,比我美一千倍的仙女。

        我看到海軍叔叔傷心成那個樣子,看到叔叔和白姐姐心痛得說不出話,我的心也碎了,我很後悔沒能在卓瑪活著的時候跟她交流更多,多陪陪她,她為了與海軍叔叔在一起,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親人的愛,可最終她還是失去了一切。而海軍叔叔也是不幸的,聽叔叔說,海軍叔叔自從一段傷心的戀情結束以後就沒愛過任何一個女人,是卓瑪走進了他的心,讓我們看到海軍叔叔這麼溫情的一面,那時的他們是多麼幸福啊。可老天為什麼要拆散他們,我替他們不平,可我不敢詛咒老天,因為我怕,我怕老天爺生氣了還會拆散我和叔叔。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叔叔會不會像海軍叔叔一樣難過,一想起叔叔和我的種種,我可以肯定,叔叔一定會比海軍叔叔更難過的。我跟叔叔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這四年就像一場夢一樣,叔叔帶給了我無數美好的記憶,使我這個差點被人賣掉的孩子過得像小公主似的,叔叔第一次給我買衣服、叔叔第一次帶我出去玩、叔叔第一次拉我的手、叔叔第一次吻我……這些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就像卓瑪到死還想著海軍叔叔,就像海軍叔叔永遠也擦不掉對卓瑪的想念。

        我居然在寫這些的時候哭了,我實在想大哭一場,我想卓瑪一定會聽到我的哭聲,在夢裡與我相見,告訴我愛是什麼?死亡又是什麼?

        安鐵走到客廳裡坐下來,點了一根煙,腦子裡反覆出現了瞳瞳日記裡的那兩句話:“告訴我愛是什麼?死亡又是什麼?”

        安鐵坐在悄無聲息的客廳,一個人坐在那思考著瞳瞳日記中的那兩句話,嘴裡的煙一根接著一根,那些寂寞的煙霧瀰漫在客廳裡,讓安鐵的心跳也變慢了很多。

        安鐵覺得瞳瞳從一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像一個安鐵一直也解不開謎題一樣,隨著瞳瞳的成長,安鐵仿佛也從九歲開始,又成長了一次,這一次,安鐵把每一個細節都裝進了腦子裡,懷著莫名的感動和憂鬱,今天安鐵在瞳瞳的字裡行間發現,瞳瞳又成熟了很多,她甚至還想到了自己一直沒有去想的問題。安鐵覺得,自己和都市裡的大多數男人一樣,一樣工作、生活、戀愛、苦悶,可走,我們也經歷過幾歲、十幾歲,那些美好的記憶還不時地在自己的心裡佔有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可我們為什麼忘了?那些原本非常簡單的事情和夢想,現在居然變得如此麻木不堪,我們的青春與激情,我們的熱血和憤怒,將要被現實生活一寸寸磨光嗎?

        愛是什麼?死亡是什麼?安鐵很難想像一個十三歲的女孩會有這樣的疑問,從這篇日記里安鐵似手找到了瞳瞳最近變化的軌跡,這時,安鐵的心裡又變得激動起來,這就是一個人的成長,在經歷生離死別之後,快樂與憂愁,喜悅與恐懼之後,那種對生活與生命的感激與珍惜就會異常豐滿。瞳瞳比一般同齡的孩子要坎坷與曲折許多,瞳瞳的心路歷程也是獨特而敏銳的,她比同齡人對生活的認識和體驗要深刻得多。安鐵以前還擔心,以瞳瞳的經歷,瞳瞳會變得乖張自閉,心裡扭曲,所幸,這些年來,瞳瞳性格的發展出乎安鐵的意料,她溫柔多情,知道感恩,心裡十分健康,這一點,安鐵十分欣慰,有時候,安鐵覺得,無論自己做成功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瞳瞳現在的健康人格和美好的心靈重要。

        第二天一早,安鐵就找了一個開網路公司的精通電腦的朋友,去了柳如月家,安鐵到了樓下的時候,柳如月正好給安鐵打來了電話,安鐵抬頭往柳如月的陽台上一看,柳如月正向自己揮手。

        安鐵和那個熟人上樓以後,柳如月開心地把兩個人讓了進去,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折騰,那台主機裡的內容終於被恢復出來了,柳如月興奮地看著恢復出來數據,激動得拉著安鐵帶來的那個男人的手,把那個男人搞得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安鐵帶來的那小夥子走了以後,柳如月精神抖擻地坐在電腦前,一個個文檔地查找,安鐵坐在一旁也緊張地盯著電腦螢幕,最後,柳如月在D盤的一個文檔裡終於找到了王貴偷稅漏稅的資料,兩個人歡呼一聲,趕緊把那份資料列印了出來。

        這時,安鐵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多了,安鐵道:“如月,你先慢慢找著,我得去報社一趟,九點半我還有個會,咱們電話聯繫吧。”

        柳如月微笑著點點頭:“好,我再查查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資料,我覺得最主要還是得抓住死豬病豬做副食的事,否則還搞不臭他,再說他也有一定的社會關係,我們一定要給他抓個現行才行,你幫我聯繫一下你們報社負責這一塊的記者好嗎?”

        安鐵道:“行,你不說我也知道,放心吧,這個事件是個大新聞,食品問題一直受大家關注,只要這事證據確鑿,王貴那小子肯定就給辦了,對了,你去買一個跟這個外型一樣的舊主機,再放回那個倉庫,去今天就去辦,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柳如月眼裡閃著淚花,激動地點點頭,說:“嗯,知道了,你去上班吧,我繼續查,有消息我給你打電話。”

        安鐵離開柳如月的家,直奔報社,安鐵到報社不一會,馬上就接到了柳如月發過來的資訊:“安鐵,我們要的東西已經找到了,你中午能過來一趟嗎?”

        安鐵回道:“好的,我開完會就過去。”

        安鐵給柳如月發完資訊,把包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就去了劉芳的辦公室,劉芳一見安鐵進來,道:“來啦,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呢,走吧,咱們去會議室,老馬現在在那等我們呢,他想在開會之前先跟我們說點事。”

        安鐵和劉芳進了會議室,剛坐下來,老馬就對安鐵說:“小安啊,咱們那個形象小姐的活動是不是快到決賽了。”

        安鐵道:“是啊,馬總有什麼指示?”

        老馬想了想,說:“評委定下來沒有?”

        安鐵說:“還沒定,我這兩天正想跟您說這事呢,馬總,您看這次評委都請什麼人?”

        老馬說:“這次打算請幾個評委?”

        安鐵說:“打算請9個,目前有幾個人選,但還得向馬總請示一下,呵呵。”

        老馬擺擺手,說:“哎,請示什麼呀?我是想跟你推薦幾個評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湊個熱鬧,回頭我把他們的資料給你,你聯繫一下。”

        安鐵頓了一下,對老馬特意提這事有點奇怪,但老馬推薦的評委,應該不至於會被大強收買,安鐵便道:“好,回頭我去您辦公室拿資料。”

        此時,報社的編輯陸陸續續進了會議室,老馬清了清嗓子,開始給周刑部開會。

        安鐵開完會以後,去老馬的辦公室拿了一下老馬推薦的評委資料,等安鐵回到辦公桌的時候,柳如月又給安鐵發了一條資訊:“安鐵,你快點過來,王貴催我去上班,我現在必須把資料交給你。”

        安鐵看完,立刻趕往柳如月的家,安鐵剛到柳如月家的樓下,電話又急促地響了起來。

        安鐵把電話接起來,柳如月急促地說:“到哪了?”

        安鐵說:“在你家樓下。”

        柳如月道:“快上來把資料和主機箱拿下去,王貴馬上就到。”

        安鐵迅速上了樓,柳如月把一個資料袋和主機箱交給安鐵,急匆匆地說:“你把這些收好,我來應付王貴,記住那份進貨時間表和地點,回頭我再跟你詳細談具休的計劃。”

        安鐵道:“行,我等你電話,你要注意安全,別一時衝動。”

        柳如月對安鐵苦笑了一下,說:“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快下去吧。”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24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6 22:40 編輯

第414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擔心地看了柳如月一眼,心裡嘆了口氣,正準備搬主機往外走,正在這時,猛聽到“咚咚,咚”幾聲敲門的聲音,柳如月一聽到敲門聲,就悄悄趴在防盜門的貓眼上往外一看,臉色馬上“唰”的一下變白了,門外正是王貴。柳如月絕望地看著安鐵,頓時沒有了主意,如果王貴要是進來發現安鐵在,一切都會泡湯。

        柳如月住的是一室一廳,房間裡陳設簡單,只有一個用塑膠做的簡易的抽屜櫃和一個老舊的木製衣櫃,安鐵抱著主機一時也不知怎麼辦才好。柳如月情急之下,看了一眼臥室裡那個老舊的木製衣櫃,看看安鐵,安鐵立即就明白了柳如月的意思,把主機先塞進去,然後自己也挪動了一下衣服鑽了進去。

        安鐵一臉尷尬地鑽進衣櫃裡,趕緊把主機放在身後,衣拒空間很小,安鐵不得不蜷縮在衣拒裡面,這時,安鐵對柳如月低聲說:“把衣櫃的門關上,儘量別把王貴帶進臥室。”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安鐵聽見柳如月慌忙關上臥室的門,很快就傳來了王貴不耐煩的聲音:“磨蹭這麼長時間幹嘛啊?不是在家養小白臉了吧?嘿嘿!”

        柳如月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說話的語氣有些發顫地道:“瞎說什麼呀!我剛才睡覺,這幾天身體一直不舒服,早上我不是給你打電話說了嗎?”

        王貴“嗯”了一聲,然後就聽王貴在沙發上“ ”的一聲坐了下來,說:“給我泡點荼。”

        柳如月應了一聲,安鐵聽出柳如月的聲音還是有點抖,安鐵心想,這個人渣也不知道是怎麼對待柳如月的,讓柳如月竟然如此害怕他。

        柳如月小心地問:“你過來還有什麼事嗎?”

        王貴那難聽的笑聲響了起來,說:“我剛路過這裡,一是看看你身體好一點沒有,二嘛,嘿嘿,中午天熱,你喜歡的小弟弟出汗了,有點髒了,我想把它放到你下面和你嘴裡涮一涮,洗一洗。”

        安鐵一聽王貴說話這麼變態,心裡噁心得不得了,心想,這孫子外表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私下居然如此噁心。

        這時候,就聽柳如月輕聲嗔怪道:“說話別這麼難聽好不好,好噁心。”

        就聽王貴道:“這裡又沒有外人,怕什麼?你還嫌我說話難聽?賤貨!”

        柳如月沒做聲,王貴又道:“怎麼不說話啊,叫你賤貨你不服氣啊?還跟老子裝純啊?”說完,就聽柳如月大叫了一聲,然後安鐵就聽見臥室的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了,安鐵心裡一驚,脊背上冒起一層細汗,接著,就聽見一個人倒在床上。

        安鐵緊張得心怦怦直跳,他倒不是怕王貴,他是覺得要是被發現了,不僅柳如月所做的一切都全部要白費,自己也十分尷尬,這種躲在衣櫃裡像個賊似的感覺讓安鐵憋悶不已,仿佛自己真的像個賊一樣。

        就聽王貴站在床邊怪笑道:“太好了,你這個房了租得好,不用我花錢  多一個地方玩就像多養了一房小妾似的,哈哈,嗯,不對啊,我你租這個房子是不是養了小白臉,老實告訴我,不告訴我就捅爛你個婊子。”

        柳如月辯解道:“哪裡有啊,我平時都沒有機會接觸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王貴狠狠扇了柳如月一耳光,大聲吼道:“你這個婊子,你發騷還不承認?啊?不承認我打死你。承認不承認?”

        柳如月猶豫著,終於哽咽著承認:“我是交了個男朋友。”

        “哈哈,我沒說錯吧?怪不得你要出來租房了,真是交了男朋友了,他長得比我帥嗎?”王貴似乎興奮地說。

        柳如月抽泣著說道:“沒,沒你帥。”

        “哈哈,是他跟你做愛讓你興奮還是我跟你做愛讓你興奮?”王貴瘋狂地笑著,接著安鐵就聽見兩個肚皮相撞的曖昧而糜爛的聲響。安鐵在衣櫃裡早已經被王貴對柳如月變態的行徑氣得發抖,他很想衝出去對這個禽獸一頓暴打,但安鐵最後還是忍住了,為了讓這個被仇恨蒙住了雙眼的姑娘早日脫離苦海,安鐵緊咬牙關,把牙齒咬得嘎 做響。

        “什麼聲音,你這裡還有老鼠嗎?”在柳如月還沒有說話的時侯,王貴神經過敏地豎起耳朵,聽了聽,然後問。

        “你讓我興奮。”柳如月這時突然說道。柳如月說完,王貴已經忘了剛才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變態地哈哈大笑起來,接著,一聲大叫:“啊?射了!把嘴張開,吞下去。”接著安鐵就聽到一陣王貴無比噁心的“啊!哦”的呼叫聲,和柳如月“咕嚕咕嚕”吞咽液體的聲音。

        “哈哈,我的精液是不是比安鐵那個垃圾好吃,快說!”王貴瘋狂地問。

        “嗯,比他的好吃。”柳如月含糊地說。

        安鐵聽到這裡,大吃了一驚,他已經有點蒙了,他無法想像柳如月竟然告訴王貴她跟安鐵上過床的事情。衣櫃內的蜷縮得十分難受而憋悶的安鐵,頭上已經開始出汗,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副德行十分滑稽而荒唐。

        就在這時,只聽王貴說道:“你別以為,你以後少跟安鐵那小子接觸,你看他的那種下賤眼神別以為,你這個婊子,那小子啥都不是,成天裝逼,他媽的腦子裡就是一堆屎,我叫他給我裝,總有一天,我要把秦楓那個婊子跟你一樣騎在胯下,把我的雞巴塞進她的嘴裡。”

        安鐵一聽王貴提到素楓,心裡一陣疼痛,心裡的怒火燒得安鐵手心腳心直出汗,安鐵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孫子,總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

        總算王貴發洩完了他變態的慾望,聽到大門一聲響之後,安鐵閉上眼睛,靠在木製衣櫃上,從心裡到肌肉感覺都十分麻木。

        這時候,安鐵眼前一亮,柳如月把衣櫃的門打開了,眼前的柳如月衣衫不整,十分憔悴,憂傷地看一眼安鐵,迅速低著頭,回到床上,眼睛呆呆地看著另外一面牆。

        安鐵終於艱難地走出來,然後,走到到柳如月身邊問:“這變態就是這樣一直侮辱你的。你真的已經有了男朋友?還有你把我們倆在床上的事情跟王貴說了?”

        柳如月麻木地說:“今天算好的,我哪有什麼男朋友啊,你想我會把我們的事情跟他說嘛,是他設置的假想敵,他問我的,我必須回答是。”

        安鐵一聽,嘴角牽動了一下,想笑卻沒笑出來,自言自語地道:“難道我也成這變態的假想敵了?”

        柳如月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安鐵也找不到什麼話說,最後安鐵說:“我先走了,回頭你聽我安排,但你必須聽我一句話,這件事情之後,你必須離開王貴,否則……”安鐵沒有把後面的話說下去,安鐵覺得柳如月為了報復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太不值得了。

        柳如月看了安鐵一眼,點了點頭,眼睛裡突然湧起淚水,然後淚永一滴滴沿著柳如月好看的臉頰慢慢流下來,柳如月有氣無力地說,“我無所謂,反正我已經一文不值了,只是,太讓你受委屈了,安鐵,說什麼好,為了我,讓你這樣,我……”

        安鐵看著柳如月痛苦的樣子,知道在這種情況下  自己多呆一會,柳如月會更加痛苦,這種時候最好是讓柳如月一個人呆著。安鐵說:“我先走,一切聽我安排,你別輕舉妄動。”說完,安鐵抱著主機頭也沒回地離開了柳如月。

        離開柳如月那裡後,安鐵感覺心裡就像落滿了一千只蒼蠅,那種莫名其妙的噁心讓他無法忍受,他想吐卻吐不出來,想咽卻咽不下去。安鐵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劉芳一聲,然後又告訴陳紅下午別安排事情,又一個重要採訪需要做,讓安鐵隨時等自己的電話,然後安鐵就把主機運回了家。

        回家之後,李海軍正躺在床上看書,安鐵把柳如月交給自己的資料拿出來仔細分析了一遍,然後,開始聯繫本市電視台一個專門靠做批評報道出名的節目編導,和省電視台駐本市的記者站的一名記者,然後又給濱城晨報尚雲霞打了個電話,問她能不能派一個記者做一個專題暗訪,安鐵把情況大致講了一下之後,幾家媒體的記者都非常感興趣。

        安鐵找的這幾個記者跟安鐵的關係都很熟悉,安鐵安排這次暗訪,有一個考慮,就是要地毯式地暗訪柳如月資料上的所有供貨點,安鐵並不完全確信只有那些劃紅線的供貨地點是有問題的,所以這次採訪的時間長、辛苦,還有一定危險,雖然媒體對食品安全的話題都很有興趣,當下,也是有關部門宣傳的所謂食品安全月,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有些複雜,尤其是這種反面報道,媒體在報道的時候都非常慎重,如果不是證據確鑿,他們是不會輕易涉足的。

        柳如月交給安鐵的資料,偷稅漏稅部分數目比較大  資料全部是跟新成立的富貴副食品公司有關的,一個剛成立不久的新公司偷稅就達300餘萬,這麼大的數目說明富貴公司利潤非常大,可是,富貴公司的賬面上現實的確是虧損。他們也太狠了,居然把利潤做得一點不剩。讓安鐵擔心的是,如果把這些偷稅的資料當作舉報資料送到稅務局,結果很不好說,王貴在這個城市也不是白給的,如果他用別的手段弄不好就能把這些事情壓下去。舉報材料當然送到稅務局,但眼前最緊迫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富貴公司用死豬病豬做火腿香腸下手,而且必須抓住現行,在媒體上搶先曝光,然後逼有關部門去查,這樣才能保險。

        下班的時候,安鐵把市電視台、省電視台、濱城晨報、陳紅四家媒體的記者召集在一家飯店,開始商量如何對富貴公司進行暗訪。

        今天在柳如月家親耳聽到王貴對柳如月的羞辱,安鐵的心裡燃起了一股壓抑許久的怒火,當這些血淋淋的現實擺在安鐵面前,安鐵覺得自己首先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和作為一個記者所應當承擔的正義感。此時,安鐵對王貴不只是鄙視,就算柳如月跟自己沒什麼瓜葛,安鐵也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想到這裡,安鐵踏進跟幾家媒體約好的飯店。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24
第415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到這家飯店大廳的時候,四家媒體的7個記者都到了,連安鐵總共8個人,正好一家媒體排除兩個記者。陳紅一見安鐵進門,馬上大聲嚷嚷著道:“老大,你剛來啊,我們可是都早到了。”

        安鐵把幾個人讓進事先訂好的包間,一陣寒暄過後,服務員很快就將酒菜全部上齊了。

        安鐵端起酒杯,也沒客套,開門見山地說:“今天要辛苦大家了,我接到讀者的舉報消,息肯定準確,但地點有可能會多些,估計會在本市周邊有十來個交易窩點,除了收購死豬病豬的地點之外,還有他們的養殖場的外有一個掩埋死豬兩豬的場所,這兩個地方我們恐怕要蹲坑守侯,交易時間有了,但我怕他們會有意外的變化,所以我們最好是全天守侯。還有他們的屠宰車間,和加工車間,這兩個地方進去很麻煩,我回頭再好好安排一下,大家看看有什麼問題。這事要是爆出來是一個特大新聞,但也是個敏感新聞,很可能全國都會轟動。”

        陳紅馬上接過話頭說:“富貴公司是本市的重點生豬副食供應企業,要是搞大了會不會引起恐慌啊?到時候上頭會不會不高興?”陳紅不愧是機關報出身,報道首先考慮上頭的意思。

        本市電視台的記者也猶豫了一下問:“陳紅說的有道理啊,但新聞是新鬧,記者的職業道德就是永遠靠真像說話,管他領導怎麼想,老百姓的命不值錢啊?要是市場上到處都是這樣的火腿腸,那還得了?我媽經常買火腿香腸,現在我一想到可能是死豬病豬做的,我就心驚膽顫。”

        省台的記者馬上說:“就是,管他呢,拍,不拍死他不罷休。”省台的記者跟本市沒有太大的利益關係,說話也硬氣了許多。

        新聞報道就是這樣,負面的報道總是由外地的媒體曝出來。安鐵說:“我也知道這個問題敏感,現在正是有關部門重點抓食品安全的時候,他們也需要重點的案例以彰顯他們的工作成績,問題不會很大,萬一要是上頭介入力度大的話,我們大不了把這個新聞給外省的同行兄弟們去發,這個新聞肯定能在全國轟動,我們自己做好保密工作,飯碗還是要緊的,我不會讓兄弟們去冒這麼大的險。”

        安鐵看了正在摩拳擦掌的幾個人,繼續說:“這個暗訪搞不好要好幾天,從今天晚上我們就開始工作,爭取在3天內把要拍的資料拍到,然後,掌握了確鑿的東西後,我們再通知工商局,質量監察局等相關部門,再通知大連所有媒體和中央、省裡駐站在大連的媒體來一次大行動,浩浩蕩蕩一起去抓現行,這樣的話,就是他們把現場證據全部銷毀也不怕了。我們可以把我們事先偷拍到的製作幾份分別交給有關部門,和外地媒體。”

        陳紅問:“怎麼才能進入他們的屠宰和加工車間?”

        安鐵說:“今天我們先分別去他們外面的交易窩點,進屠宰和加工車間明天我聯繫人來安排,今天關鍵的是我們要把外部的交易地點和交易人員摸摸底。今天我們就喝完這杯酒就算了,等大功告成,我請大家好好玩玩。”

        幾個人十分興奮地討論著技術和細節措施,兩家電視台的分別準備了三台鈕扣式攝像機,分別裝在鴨舌帽子的商標上和胸前以及手電裡。一切準備妥當,簡單吃了點飯,四家媒體兵分四路朝著預定地點出發。

        凌晨幾個人再次碰頭的時候,幾個人都興奮地交流著現場的情況,出乎安鐵意料的是,富貴公司簡直膽大妄為,他們的交易時間比資料上顯示的時間長得多,可見交易量非常大。幾個人想約第二天繼續暗訪,以掌握更多的資料。

        安鐵回到家,已經是非常疲憊了,安鐵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本來這幾天李海軍就讓白飛飛回家去住了,可今天晚上白飛飛一直呆在安鐵家等安鐵回來,由於整個事件發生得很突然,安鐵也沒和李海軍、白飛飛詳細說,就直接進入備戰狀態。而且在暗訪的行動中,大家都把手機調成了振動,一般情況也沒時間接電話,安鐵在回家路上一看,自己的手機有好幾十個未接聽來電。

        安鐵翻看了一遍,這幾十條未接聽來電有的是瞳瞳打來的,有的是李海軍和白飛飛打來的,安鐵看時間太晚了,就沒給瞳瞳回,一回到家就發現李海軍和白飛飛坐在沙發上焦急地等著自己。

        一見安鐵回來,白飛飛趕緊說:“安鐵,你今天到底去哪了,這麼晚,而且大家還不知道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李海軍也說:“是啊,你在電話裡說什麼暗訪,是不是有危險啊?”

        安鐵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對李海軍和白飛飛笑笑說:“怨我,沒說明白,沒事,我和幾家媒體聯手在調查一個副食品公司的食品質量問題。”

白飛飛舒了口氣,頓了一下,說:“哎呀,嚇死我了,你怎麼不早說啊  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呢。”

        李海軍皺了一下眉頭,沉吟了一會,說:“我看這種事情也挺危險的,沒被那個企業發現吧,現在一些做不法生意的老闆說白了就是黑社會,哥們,你注意點啊。”

        安鐵嘆了口氣,說:“是啊,現在的人為了掙錢簡直越來越黑心了,你們說說,用死豬病豬做副食給老百姓吃,他媽還是人嗎?”

        白飛飛道:“什麼?哪家公司啊?這麼缺德!”

        安鐵道:“就是前段鬧得挺利害的那個富貴副食品有限公司,我們現在正在查,已經取礙了一些資料,不過還不是很充分,所以這幾天還要繼續。”

        白飛飛點點頭,說:“嗯,這樣的黑心企業就得把他們封了,我支持安大記者懲惡揚善,嘿嘿。”

        安鐵笑道:操!還懲惡揚善呢,現在人真是越來越缺乏正義感了,不過我今天聯絡的那幾家媒體的哥們還真是熱血青年,我感覺我都快成戰地記者,哈哈,提刺激!”

        李海軍靠在沙發背上,看看安鐵,道:“嗯,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有點激動了,對了,你需不需要我給你找幾個混社會的幫你們撐撐場子?”

        安鐵擺擺手,說:“沒那麼複雜,估計再取一些證據就可以曝光了,你們趕緊休息吧,都這麼晚了,飛飛,你也別回去了,就在瞳瞳房裡住吧。”

        白飛飛說:“讓你都給整興奮了,你們餓不餓,要不我整兩個菜咱仨喝兩瓶,怎麼樣?”

        安鐵看看李海軍,說:“哥們,你行嗎?要不你以茶代酒吧?”

        李海軍道:怎麼不行,你現在還當我是癮君子啊,瞧不起我是不是?”

        安鐵道:“操!喝!”

        李海軍哈哈大笑著說:“操!喝”

        白飛飛迅速整了兩個菜,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就喝了起來,這時,安鐵的心裡十分激動,一方面看到李海軍基本恢復正常,再一方面調查王貴首戰告捷,現在只等把證據收集得更充分些,給王貴這個人渣致命一擊。

        三個人邊喝邊聊,一直喝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大早,安鐵就被瞳瞳打來的電話吵醒了,安鐵按下接聽鍵,就聽瞳瞳說:“叔叔,你昨天怎麼不接我電話呀?”

        安鐵邊打呵欠邊說:“哦,丫頭啊,昨天有事,也沒顧上接你電話,想給你打過去又怕打擾你睡覺,怎麼了?有急事嗎?”

        瞳瞳有些不太高興地說:“你忘了?我今天下午就回家了。”

        安鐵敲敲腦袋,說:“不好意思,丫頭,下午幾點回來啊?我去接你。

        瞳瞳嬌嗔道:“下午三點,叔叔,不用你接我了,你要忙就先忙你的吧,我就是昨晚有點著急。”

        這時,李海軍和白飛飛也已經醒了,白飛飛揉揉眼睛去了廁所,李海軍躺在沙發上使勁揉著腦袋,說:“瞳瞳今天要回來了吧?”

        安鐵說:“是啊,忙來忙去我都給忘了,呵呵。”

        李海軍坐起身,說:“安鐵,我打算等瞳瞳回家就回去住。”

        安鐵看看李海軍,剛想說計麼,李海軍就淡淡地說:“放心,我現在沒什麼大問題了,我是想回我爸我媽那住兩天,讓他們先安心,欸,他們養我這個兒子算是倒了霉了。”

        安鐵這才放心地說:“別這麼說,不過,你回伯父伯母那我確實感到挺高興的,好好陪陪他們吧。”

        三個人吃完早飯,安鐵交代了李海軍和白飛飛幾句就打算去報社,安鐵剛到車上,柳如月就給安鐵來了一個電話,安鐵把昨晚的事情跟柳如月說了以後,聽得出柳如月非常高興,安鐵說:“如月,你今天照常去王貴的公司上班,留意一下王貴的舉動,另外,我想在你們的屠宰場和副食加工廠車間混進兩個記者,你能不能給安排。”

        柳如月說:“好,我來安排,讓他們裝成供電局的或者掃地的,我再考慮一下怎麼辦,應該問題不大,我還想跟你說個事,昨天我就感覺王貴有點不對勁,我今天得去公司裡好好觀察一下,對了,你說今晚你們還要繼續查是嗎?”

        安鐵說:“對,證據越充分越好,只要媒體先報出來,工商那邊就會親自去查,我現在就怕工商那邊有人和王貴通氣,等事情曝光以後,你尤其要觀察王貴都與什麼人聯絡,我們好再做打算。”

        柳如月說:“行,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王貴的手底下有幾個小混混,最好別和他們發生衝突。”

        安鐵說:“嗯,這些我有準備,關鍵是,王貴不是要你今晚……”

        柳如月:“這些你先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

        安鐵頓了一下,說:“嗯,別衝動!即時和我聯絡。”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25
第416章

作者:何不幹
    中午的時候,安鐵又和昨晚跟自己一起暗訪的幾個媒體記者吃了頓飯,席間,幾個人又詳細部署了一下晚上的行動,看得出,現在大家的積極性都被這個事件給調動了起來,安鐵道:“哥幾個,今晚咱們爭取把該注意的交易細節和生產細節給拍攝到,另外,我在那個副食品公司還有個內應,到時候我安排咱們的人進去,把詳細的生產加工近距離拍攝下來,最好咱們再把生產出來的成品拿到。”

        安鐵的話音剛落,大家就摩拳擦掌地爭著要去王貴的加工場地臥底拍攝,尤其是省裡的那兩個哥們,安鐵笑道:“你們不會有所顧忌吧?要是實在不行,我找幾個人帶著攝像頭進去也行。“其中一個人說:“顧忌什麼呀?這種事情簡直是令人髮指,安鐵,依我看還是我們兩個進去好,就算有什麼差池,我們也不歸市內管,你放心吧,這種事情我們經常接觸,錯不了。”

        安鐵想了想,說:“行,吃完飯你們在賓館等我電話,我再聯繫一下咱們的內應。”

        這時,陳紅看看大家,道:“我怎麼感覺咱們跟地下黨似的,搞得我心撲通撲通直跳。”

        安鐵說:“這就對了,這說明你的熱血已經沸騰了,哈哈。”

        在座的記者聽安鐵說完,也哈哈大笑起來,此時安鐵有種成竹在胸的感覺,大家談笑風生地吃完飯以後,安鐵和陳紅就回了報社。

        路上,陳紅坐在副駕駛上對安鐵說:“安公子,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有魅力啦,哈哈。”

        安鐵道:“操!我不是一直挺有魅力的嘛。”

        陳紅啐道:“切!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是說你在操作這件事上恐怖啊,穩準狠啊,不是有句話說嗎,戰鬥中的男人比較有男人味,我看以後你深造一下申請去伊拉克什麼的做個戰地記者,那多酷啊!”

        安鐵道:“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想當砲灰,我覺得咱們這種機關報的記者缺少的就是熱血和激倩,你看今天其他媒休的那幾個哥們,一看他們就一直處於戰鬥狀態中,比我們熱血多了。”

        陳紅頓了一下,說:“那倒是,其實我也挺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可這座城市裡的人似乎都習慣的安逸,估計是被這個種滿花草的城市給迷暈了,嘻嘻。”

        安鐵扭頭看看陳紅,故作驚訝地說:“沒餚出來啊,陳美女還挺有想法,嘿嘿。”

        陳紅搥了安鐵一下,道:“去!我說的是我的感觸啊,你當我讀了那麼多書全就飯吃了,哼!”

        安鐵對陳紅笑了笑,說:“其實,我們週刊設立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拉動廣告,做這種批評性的報道報社是不鼓勵的,我們還得想點辦法說服社裡的領導。”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瞳瞳給安鐵發過來一條短信息:“叔叔,我現在就出發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學校,你忙嗎?瞳瞳想你了。”

        安鐵剛想給瞳瞳發條資訊,告訴瞳瞳一會去接她回家,柳如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柳如月:“安鐵,我是如月。”

        安鐵:“怎麼了?有什麼情況嗎?”

        柳如月:“沒什麼別的情況,你不是要我安排兩個人進去嗎?現在正好有個機會,你把我的電話給你要安排進來的人,讓他們儘快和我聯繫。”

        安鐵:“行,我知道了。”

        柳如月:“對了,暗訪你還是少在現場露面好,免得碰上王貴或者什麼熟人就麻煩了,咱們電話聯絡吧。”

        安鐵與柳如月通完電話,馬上開車去了省電視台的那兩個記者的住處,然後把柳如月的電話給了那兩個人,接著,那兩個記者就準備好東西去與柳如月碰頭了。

        安鐵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這時,安鐵正猶豫著要不要給瞳瞳打個電話,說實話,瞳瞳軍訓的這一個星期,安鐵的心裡每時每刻不想瞳瞳,可安鐵一想起李海軍和白飛飛對自己說的話,腦子裡立剖就閃過與瞳瞳親呢的畫面,這些畫面不但令安鐵被一種幸福和甜蜜包圍著,更被一種壓抑的痛苦衝擊著。

        安鐵又翻開瞳瞳的那條短信看了一眼,給睡睡發了一條:“丫頭,是不是到家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今天可能要晚點回家,歡迎女水兵訓練歸來。”

        安鐵給瞳瞳發完資訊沒一會,瞳瞳就回了一條:“我在家呢,正給白姐姐和海軍叔叔講我的感想呢,我聽他們說了,叔叔這幾天很忙,你不用擔心我,加油!我晚上會等你回來。”

        安鐵看完這條資訊,會心地微笑了一下,迅速趕往與其他幾個記者約好的見面地點,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晚上的時候,安鐵與幾個記者又分別到了昨晚去過的地方進行調查,這一次,安鐵感覺王貴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似的,那幾個交易死諸肉的窩點看起來特別嚴密,這時,安鐵給進入副食品加工現場的兩個記者發了一條短信。

        通過那兩個記者的回覆,安鐵才算放下心來,據那兩個記者說,他們在柳如月的協助下,已經獲得了想要的內部鏡頭,讓安鐵等多加小心,不要在週邊被王貴覺察出什麼東西來。

        安鐵這時把這個消息分別給在週邊調查的幾個記者發了一遍,大家約好在一個24小時營業的粥鋪會合,就在安鐵打算從一個小區的窩點啟程趕往粥鋪的時候,電話急促地振動起來。

        一者是柳如月,安鐵趕回車中,按下接聽鍵。

        柳如月:“安鐵,你還再調查嗎?”

        安鐵:“是啊,聽說進去的那兩個記者挺順利的,我們約好在一個粥鋪見面,你有什麼新發現嗎?”

        柳如月:“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今晚王貴讓我陪的是一個工商局的人,還是王貴的同學,你們拿到證據後千萬要先做好準備再聯繫那個部門。”

        安鐵心裡一驚,但很快說:“嗯,這個我早有考慮,你放心吧,你自己小心點。對了,王貴是讓你陪他……”

        柳如月啞著嗓子道:“已經完事了……”這時,安鐵似乎聽到了柳如月的抽泣聲,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柳如月接著說:“還有,王貴的生肉加工基本沒大問題,你最好讓他們把矛頭指向那個副食品公司,我想好了,先斷了他這條腿,打擊他一下就好,我實在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安鐵聽著柳如月尖細而壓抑的哭聲,心裡一陣翻騰,道:“放心吧,王貴那個人渣這次一定跑不了,你不要掉以輕心,與我保持聯絡。”

        安鐵到了與眾人約好的粥鋪,在一個包間裡找到了此行的記者們,只見眾人都圍著在裡面臥底拍攝的記者,看大家的興奮樣子,這次行動算是證據確鑿了。

        就在眾人打算舉杯喝慶功酒的時候,安鐵發現少了一個人,安鐵道:“大家看沒看見晨報派過來的記者?”

        陳紅道:“哎呀!就是,他怎麼沒來啊?不會是出事了吧?”

        安鐵心裡一沉,趕緊給那個記者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久,那邊也沒人接聽,大家都摒住呼吸,等安鐵失望地把電話合起來,省電視台的那兩個記者說:“安鐵,那個人可不可靠啊?不會把我們出賣了吧?”

        安鐵頓了一下,說:“我覺得應該不會,估計是有事耽擱了,咱們再等一會,如果還聯繫不上,咱們趕緊把這些資料多複製幾分。”

        過了一會,安鐵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安鐵接起來,電話是柳如月打的。

        只聽柳如月著急地說:“你們是不是有人打草驚蛇了,我看王貴突然趕回廠裡了。”

        安鐵頓了一下說:“我們有一個記者聯繫不上了,你有沒有印象王貴與晨報記者接觸過?”

        柳如月想了想,說:“不會啊,王貴與晨報關係不好,晨報有個好幾個領導,都不待見王貴。”

        安鐵心裡這才踏實一點,說:“你別輕舉妄動,趕緊去王貴那探聽消息,我等你電話。”

        柳如月:“好,我馬上就去。”

        安鐵掛斷電話,就聽包間的門被人撞開了,只見晨報的那個小夥子鼻青臉腫地走了進來,陳紅趕緊上去扶住那個小夥子,那個小夥子剛坐下,就說:“媽的!這他媽什麼公司啊,簡直是黑道!”

        安鐵給小夥子倒了一杯茶,說:“怎麼回事?”

        那個小夥子氣憤地說:“我打算近距離拍攝一下他們的交貨情況,沒想到被他們發現,我的像機都給砸了,還打了我一頓!我操他媽!幸虧我跑了,否則還真就麻煩了。”小夥子揉揉臉,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陳紅趕緊讓服務員拿進來一個毛巾,給那個小夥子一邊擦臉一邊說:“也太缺德了,下手這麼重!”

        在場的幾個記者全部滿臉怒氣,這時,安鐵問那個被打的小夥子:“你沒跟他們透漏什麼吧?”

        那個小夥子拍了一下桌子,道:“安哥,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能說嘛!”

        安鐵趕緊說:“別急,我也就是問問,一會我帶你去醫院看看,辛苦了哥們!”

        那個小夥子氣呼呼地說:“我他媽不給那個缺德老闆,叫什麼來著,王貴,對,我一定今晚就把這事曝出來!”

        大家都義憤填膺地說:“對!整死他!記者也打!太他媽不是東西了,回頭我們把記者被打的事情詳細報道一下,這事情就鬧得更大了。”

        安鐵與眾人商量了一下,大家分別把自己手頭的資料拿出來,迅速在幾個筆記本中保存好,然後,安鐵說明天正式聯絡工商、質監等有關部門一起公開突擊檢查富貴副食品公司的屠宰場,和副食加工車間,還有幾個生豬收購點。

        一個記者問:“怎麼才能讓工商質監在明天突擊檢查呢?”

        安鐵說:“這個你放心,明天上午將會有人給相關部門和本市所有媒體以及駐站媒體舉報,然後,我們一起,在聯絡更多的媒體打電話到相關部門,表示要突擊採訪,這麼大的聲勢相關部門不可能不查,不管明天能不能查出問題,我們第二天都把我們的所見所聞公開報道出來,然後全國各大門戶網站一轉載,嘿嘿一一”

        一個記者興奮地一拍大腿道:“哈,這熱鬧就大了。”做記者的一個職業特點就是不怕事倩鬧大。

        安鐵送走眾人,剛想開車回家的時候,柳如月電話又打過來。

        安鐵接起電話:“如月!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頭一直設人說話,安鐵又說了句:“如月,說話啊!”

        這時,電話裡傳來的聲音讓安鐵驚訝得趕緊做了一個緊急煞車,那個聲音跟著刺耳的煞車聲一起傳進安鐵的耳朵裡。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30
第417章

作者:何不幹
    “安主編嗎?呵呵,找如月啊?”王貴充滿敵意的口吻從電話那頭傳來。

        “哦,王總啊,是,我想找柳如月說說決賽的事情,今天給選手開會她沒能過去,給她打個電話說說。”

        “安主編還真忙啊,如月正在洗澡呢,要不我一會轉答她?”

        “不用了,明天我再聯繫她吧。”

        “沒事,反正這個時間也不是男人睡覺的時候,嘿嘿,安主編也和秦副台長在一起吧?哎呀,秦副台長真是能幹啊,安主編可要看住了。”

        安鐵聽完王貴這句話,差點忍不住在電話罵一頓王貴,強壓住之氣,冷冷地說:“王總還真是幽默,你好像還挺喜歡探聽別人的事情,你應該把心思多放在自己企業發展上,王總這麼大的企業更應該看好了,沒事我先掛了。”

        “等等啊,安主編,我還想跟你說點事情呢。”

        “什麼事?”

        “我今天啊,在我們廠外面發現了一個行跡可疑的記者,說什麼調查我們廠的情況,安主編,咱們也是老朋友了,你那邊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是不是最近有什麼謠傳啊,我跟你說啊,我那個廠工是大連市最正規最安全的企業,所以要是有什麼謠言,安主編可不能信他們,我敢說如果哪個媒體敢查我,結果一定會很難看。”

        安鐵心裡一驚,聽王貴的意思,看來已經在懷疑自已,安鐵接,道:“是嘛,我相信王總的企業是安全放心的,我印象裡王總熱心公益事業,都快成為“傑出青年”的候選人了吧,食品安全是關心到千家萬戶的事情,這麼喪盡天良豬狗不如的事情王總想來不會去做的,作為記者,我從來是相信真像而不是謠言,如果只是謠言媒體要是做了虛假報道當然會很難看,如果要是真的,那王總可就不是難看這麼簡單了,你說是不是王總?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道理王總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吧?”

“哈哈,那是,那是,好了,就這樣,回頭找個時間我請安主編吃飯?”

        “好啊,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了,回頭你轉告柳如月給我回個電話,給天道公司的周總和趙小姐回也行。”

        “一定!嘿嘿。”

        安鐵掛斷電話,心裡湧起了非常不好的感覺,柳如月不會那麼大意把電話落在王貴手上,現在安鐵非常擔心柳如月,聽王貴的口氣,八成他已經控制了柳如月,安鐵迅速評估了一下柳如月所能遇到的危險:“暗訪的事情沒有留下什麼把柄,雖然驚動了富貴公司但不一定就能肯定是柳如月幹的,而且即使發現是柳如月舉報的暫時也不能把柳如月怎麼樣。”雖然如此,安鐵還是擔心柳如月不知道王貴究竟對柳如月和自己暗訪的情況掌握多少。

        安鐵憂心仲仲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將近1點了鐘了。安鐵進門之後,看見李海軍房間裡的燈光已經熄滅了,而瞳瞳房間裡的丁光還亮著。安鐵趕緊放下包,走到瞳瞳房門口,猶豫了一下剛想敲門,門就從裡面開了。

        瞳瞳穿著一件淡綠色碎花棉布睡衣站在安鐵面前,看見安鐵之後,瞳瞳的笑容一下乎變得燦爛起來,一下子撲在安鐵的懷裡,抱著安鐵的腰說:“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安鐵拉著瞳瞳坐在床上,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瞳瞳的對面,笑著說:“不好意思,丫頭,今天實在太忙了,沒空去接你,不要聖我啊?”

        瞳瞳把腿盤坐在床上,對著安鐵笑嘻嘻地說:“沒關係,我聽海軍叔叔和白姐姐說了,你是在伸張正義呀,有意思嗎?要是有機會也帶我去玩玩?”

        安鐵笑了起來,說:“丫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的工作基本都結束了,明天估計這次事件的最後一次採訪,是大家一起去對了,你白姐姐走了?”

        瞳瞳說:“嗯,白姐姐晚上有點事情回去了。”

        安鐵“哦”了一聲,然後問:“這次軍訓都跟白姐姐和海軍叔又談了些什麼感想啊?”

        瞳瞳興奮地說:“也沒什麼啦,就是短信裡跟你說的那些。對了,我們訓練的時候那套迷彩服發給我們了,我還帶回來了,不過交了100多塊錢。”

        安鐵笑道:“是嗎?丫頭穿迷彩服一定非常漂亮。”

        瞳瞳兩眼放光地看著安鐵說:“我穿上給叔叔看看,好嗎?”說完,沒等安鐵點頭,瞳瞳就抽身下床,在放在房間角落裡一個包上拿過軍訓時穿的迷彩服,準備脫了衣服就穿,很快瞳瞳意識到自己只是穿了一個睡裙,臉紅了一下,輕聲說:“你在門外等一下,行嗎?我馬上就好。”

        安鐵笑著退到門外,站了一會,門突然被拉開了,瞳瞳穿著迷彩服站在門內,興奮地看著安鐵,等著安鐵的評價。

        安鐵重新走進門,扶著瞳瞳的肩膀,轉了一個圈,上下打量著瞳瞳,然後由衷地說:“很漂亮啊,丫頭穿上迷彩服顯得英姿颯爽的,沒想到丫頭還有這麼英武的一面啊,呵呵!”

        瞳瞳問:“真的好看嗎?”

        安鐵說:“好看好看,非常漂亮,叔叔還能騙你嘛!”瞳瞳穿著迷彩服的確十分出位,本來柔和文弱的瞳瞳穿上迷彩服之後,讓安鐵非常心動,安鐵都沒想到瞳瞳穿迷彩服的樣子是如此迷人。

        安鐵有點發呆地看了瞳瞳一會,心裡有些惶惑,這幾個月來,瞳瞳的變化越來越大,不管是內心還是外型上似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這種變化快得讓安鐵都有些無法適應,許多時候安鐵在看著瞳瞳的時候,安鐵都有種恍惚的感覺,感覺瞳瞳有時候靠自己更近了,可有時候又覺得瞳瞳越來越陌生了。

        “怎麼啦?哪不對嗎?”瞳瞳看著安鐵發怔的樣子問。

        “哦!沒什麼,我在想,丫頭要是拿著一把間諜片上的新型手槍,一定是一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女殺手。”

        聽了安鐵的話,瞳瞳喜笑顏開地退後一步,做著雙手握槍的動作,半蹲著轉了一圈,然後嘟著嘴說:“我就是女殺手!砰!砰!”

        安鐵見狀哈哈大笑起來,連日來,追蹤王貴公司的鬱悶緊張之氣一掃而光。安鐵扶著瞳瞳的雙肩說:“好了,丫頭,你早點休息我洗個澡也睡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學扳。”

        瞳瞳這才安靜下來說:“哎呀,你看我,你剛回來我就跟你說過不停,你早點休息吧,回頭我再跟你慢慢說,還有,採訪那麼危險,叔叔要注意安全呀。”

        安鐵說:“我知道了。早點睡。”安鐵說完,就往外走。

        “叔叔!”安鐵剛走道門口的時候,瞳瞳突然叫住了安鐵。

        “有事嗎?”安鐵轉過身問。

        瞳瞳突然跑過來,撲進安鐵懷裡,踮起腳尖,在安鐵的耳朵邊輕輕地說:“叔叔,我愛你!軍訓雖然有意思,可太長了,我好像有好幾年沒看見你一樣。”然後緊緊抱著安鐵,胸前起伏不平的呼吸有些急促。

        瞳瞳說完,安鐵心裡一愣,隨即也開心地說:“丫頭,叔叔也愛你,早點睡吧。”

        瞳瞳“嗯”了一聲,看著安鐵走出門,然後才依依不舍地關上門。

        瞳瞳關上門之後,安鐵的心裡開始翻騰起來,這是瞳瞳第一次如此直接的感情表白,安鐵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瞳瞳愛他,和他愛瞳瞳,這是明白著的事情,不用說,安鐵當然也是深信不疑。他平時很少說“我愛你”一類的話,跟秦楓在一起也很少說,他只是覺得把這話掛在嘴上很彆扭。可是今天晚上,瞳瞳對自已說“我愛你”的時候,和安鐵對瞳瞳說“我也愛你”的時候,安鐵覺得,這話是如此美好的一句話。

        此時,安鐵的心裡什麼也沒想,他覺得這是一種父女一類的情感表達,估計瞳瞳也是這麼想,所以,他們才說得如此自然。

        安鐵實在是覺得十分愉快,愉快得幾乎都要吹起了口哨,沒走兩步,安鐵竟然發現李海軍站在房門口,笑著看著安鐵,李海軍睡的房間裡也沒開燈,安鐵剛才竟然沒發現李海軍已經站在那裡有一會了。

        “操,你嚇了我一跳。”安鐵說。

        “呵呵,你和瞳瞳倆說話太入迷了,我站了這麼長時間你倆都沒發現,今天的事情辦得順利嗎?”

        “挺順利的。”安鐵說。

        “挺晚的,早點休息。”李海軍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安鐵一眼,回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瞳瞳早早就起床上喊安鐵起來跑步,這丫頭現在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頭,仿佛有使不完的勁,跑完步又開始做早點,然後喊李海軍起來吃飯。

        吃完早點,安鐵送睡睡去上學,路上接到白飛飛一個電話,說中午過來照顧李海軍,讓安鐵放心工作。到報社之後,安鐵給部門開了個例會,佈置了一下工作,就拿著電話本和手機來到單位一樓大廳的咖啡廳,開始跟柳如月聯繫。

        這次,柳如月的手機乾脆關機,把安鐵急得團團轉,最後,安鐵心想,先把王貴的事情捅出去再說,事情鬧大了,王貴反而不敢拿柳如月怎麼樣。

        於是,安鐵安排了一個人,把柳如月獲取的王貴公司偷稅漏稅和製假販假的材料用同城快遞送到幾個主管部門和所有在本市能聯繫上的媒體相關編輯和記者手上,然後,讓幾個記者首先打電話到相關部門證實此事,有一些反應慢的媒休,安鐵就讓參加暗訪的幾個記者哥們,互相打電話詢問:“你們接到富貴食品公司的舉報材鬥了嗎?聽說工商質監今天晚上要去抓現行,你們單位派記者去嗎?”

        這些反應慢的媒體一聽,也趕緊開始聯繫起了主管部門,安鐵也親自打電話問工商局:“我們收到了一份關於富貴公司用死豬病豬製作火腿香腸的舉報材料,聽說你們今晚準備檢查,有這回事情嗎?”

        那邊趕緊回話說:“有這回事情,我們和質量監察局已經決定清晨12點進行現場突擊檢查,本來準備下午通知你們報社,沒想道你們消息這麼快。”

        中午的時候,一切安排妥當,安鐵心裡舒了一口氣,放下手機喝了一口茶,然後笑了。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33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6 22:44 編輯

第418章

作者:何不幹
    傍晚,安鐵在一家飯店請幾個先前參加暗訪的記者朋友吃飯,這幾個人都受到邀請今晚8點要跟隨主管部門採訪執法監察。

        餐飲食品正好是安鐵主管的週刊範圍內,安鐵和陳紅順利成章地參加今晚的行動。一般這樣的活動,都是主管部門掌握線索,然後邀清各媒體對口部門的記者一起前往採訪給相關部門唱贊歌,做正面報道。這次,安鐵成功給主管部門來了一個逼上梁山,就是說這次行動完全是安鐵等策劃逼著主管部門有所行動,但表面上記者們還是被邀清,貌似要給主管部門連夜執法端掉黑窩點做正面報道。

        安鐵和幾個記者一邊很輕鬆地吃飯喝酒,一邊策劃著怎樣才能使這篇報道引起的反響更大,很快就到了主管部門約定的時間。

        12點整,除了安鐵等幾個知情記者之外,還有許多被邀請媒體的不知情的記者,由一個主管副局長帶隊,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朝著富貴副食品公司的生豬收購點、養殖場、屏宰場、加工車間四個地點呼嘯而去。

        突擊執法監察的目標首先確定的是向生豬收購點,這是源頭,用那位帶隊的副局長對著攝像鏡頭向記者們侃侃而談的話說,就是要首先斷了製假作假的源頭,把食品安全隱患消滅在蔭芽狀態。從收購點這個源頭,順藤摸瓜,找出產銷兩個團夥,然後一網打盡。

        等一行人幾乎走遍了舉報資料上的地點時候,讓人目瞪口呆的時候,收購點的生豬全部活蹦亂跳的,沒有任何問題,包括這幾天安鐵他們已經查出有問題的幾個點現在也一切正常。

        發現收購點一切正常時候,帶隊領導果斷地領著大家直奔基本是挨在一起的屠宰場和加工車間。在檢查加工車間的時候,仍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時候,許多人開始議論紛紛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搞鬼害富貴公司啊?”

        就在一行人在加工車間一無所獲,正有些洩氣地趕到屠宰場現場時候,安鐵驚訝地發現王貴也正帶著一幫人正等在這裡。與王貴站在一起的同樣也有主管部門的一位副局長,也同樣帶著幾個記者正在現場檢查。

        安鐵這幫人一到,王貴馬上熱情地迎了上來,和安鐵他們一起來的副局長熱情地握手,看到安鐵時,王貴居然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握住安鐵的手,嘿嘿笑著說:“安主編,辛苦了!”

        接著,就見王貴拿著一個擴音器,對著在場的領導和記者說:“各位領導,各位媒體的記者朋友,熱忱歡迎你們到富貴公司檢查指導工作,富貴副食品公司是我們富貴公司下屬的一家獨立的子公司,同時富貴副食品公司也是我們富貴企業在投資和現代企業管理上的一個嘗試,那就是在這個公司名義上雖然是我們的一個子公司,但實際上這是一個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離的一個企業,這位是富貴副食品公司的總經理于全有先生。”

        在於全有得意地向大家揮揮手之後,王貴接著說:“今天,有人舉報富貴公司在原材料上作假,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很震驚,今晚,我特地陪同我們的主管副局長趙局長和一些媒體的朋友到實地檢查,如果我們真的存在問題,我們一定會大力改進,並且會非常透明地向媒體朋友公布我們的整頓結果。但是,現在也與一些別有用心者對富貴公司名譽的破壞,對這些破壞富貴食品公司形象的人我們將會保留法律起訴的權力。希望領導們支持一個成長型的企業,民營企業的成長需要領導們的關懷和社會各界的幫助。今天,我們富貴企業將把所有生產流程開放給大家參觀,我們非常樂意接受大家的監督。於總,請你帶大家參觀我們的屠宰場,養殖場的情況也帶大家實地參觀一下,把一些技術參數講給大家聽聽,對了,還有最近一個月以來我們對病豬死豬的焚燒和埋葬的數目和地點更是要帶大家看看,有必要可以把焚燒和埋葬病豬死豬再挖出來清點一下數目。”

        王貴的一番話果然是說得滴水不漏,今晚所到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最後,跟王貴一起來的那位副局長對著記者的攝影攝像鏡頭,大聲說:“食品安全牽涉到千家萬戶,是我們監察監控的重中之重,我們要對老百姓負責,同時我們也要對為老百姓提供物美價廉的優質產品的企業負責,尤其是向富貴公司這樣優秀的負責任的企業,我們應該大力支持,而不是想方設法打棍子,使絆子。”

        讓安鐵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貴居然讓一個抓他們公司製假作假的現場執法監察變成了一個領導親臨現場表彰會。老實說,安鐵不得不在心裡佩服王貴這孫子反應之快和嗅覺之靈敏,每一個人的成功的確不是偶然的。

        王貴太聰明了,可是,過於聰明的人總是有被聰明耽誤的時候,安鐵看著王貴得意洋洋看著自己,一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樣子,不禁在心裡冷笑。

        很快,這群人議論紛紛地不歡而散,讓大家感覺這個晚上還是小有收穫的是,所有到場的記者,王貴每人都送了一箱“貴人牌”火腿香腸。

        安鐵和跟自己一道暗訪的幾個記者在回來的路上把王貴送的“貴人牌”火腿香腸全部扔進了垃圾箱裡,然後跟大家商議明天就把暗訪的包括剛剛碰到的內容連夜加班製作,明天全面曝光。

        跟大家分手後,安鐵心情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安鐵有一種直覺感覺這伴事情有點複雜,最後結果怎麼樣,還不太好說。

        往家趕的安鐵剛走到一半路的時候,手機就開始突然響了起來,安鐵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秦楓打來的。好些日子沒有跟秦楓聯繫了,她在今晚這個時候突然找自己有什麼事呢?

        接通秦楓的電話後,秦楓就急急地說:“安鐵,你到雲霧茶莊來一趟,就現在,我有急事找你。有急事,具體情況見面再說。”

        安鐵接到秦楓的電話,沉默了半天,說:“好”

        安鐵趕到雲霧茶莊的時候,讓安鐵意外的是,王貴也在。

        見安鐵進來,王貴也沒客氣,對安鐵說了聲:“坐,安主編我問你,今晚的突擊檢查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安鐵看了王貴一眼道:“笑話,我們是被邀請去的,這跟我能有什麼關係,每年這樣的執法監察我們不知道要參加多少?王總找我有事情嗎?剛才我看王總成功也把一場執法監察變成了一次現場表彰會,你太厲害了!佩服!”

        王貴看了安鐵一眼,說:“安鐵,我王貴平時沒有得罪你吧?”

        安鐵道:“王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這麼多記者都是我帶去的,那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我雖然在媒體工作,但不是所有記者我都認識。”

        自從安鐵進來後,秦楓就坐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說,這時,秦楓突然開口道:“安鐵,你知道不知道這次事情的背景,怎麼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王總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一定叫你過來問問,王總是我的大客戶,我們要是能幫忙的最好幫點忙!”

        安鐵看了看王貴,又看了看秦楓,心裡一股怒火騰地一下就開始燃燒起來,在王貴面前,安鐵強壓怒火,冷冷地對秦楓說:“我都不明白你們要說什麼?怎麼你們都覺得是我幹的?而且,剛才不是連主管的副局長都稱讚了富貴公司嘛!你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王貴突然站了起來說:“安鐵,我話就說到這裡,我希望你為了秦楓也要把這事情想清楚了再去做,否則,大家都不會有好。”

        秦楓有些尷尬地笑笑說:“不好意思啊,我來跟安鐵讀謎吧?安鐵,你能和我出去一下嗎?我有點事跟你說。”

        安鐵納悶地看看秦楓說:“這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怎麼沒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啊?這事對你來說就這麼急,”  秦楓的眼裡閃過一絲怒意,頓了一下,道:“要是不急我也不會這麼晚找你過來……”

        安鐵聲音幹澀地說:“好吧,我們下去說。”說完安鐵徑直走到門口。

        安鐵出了門以後,匆匆下了樓,秦楓的高跟鞋的響聲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安鐵和秦楓到了樓下,安鐵把秦楓帶到茶莊樓下門前花園裡的一個長椅子上,一屁股坐在那點了一根煙,使勁抽了一口。

        秦楓走到安鐵跟前,沉默了一會,說:“安鐵,你現在是不是在查王貴?”

        安鐵猛地抬起頭,看著秦楓道:“你怎麼知道這事的?王貴告訴你的?”

        秦楓緊張地坐下來,想了想說:“你別管誰告訴我的,我現在想讓你停止調查王貴的那個副食品公司,行嗎?”

        安鐵憤怒地把煙頭扔在地上,煙頭上的火星四處飛濺起來,安鐵大聲質問秦楓:“你想讓我停止我就會停止?你和他什麼關係,要你這麼護著他,哦,我明白了,你現在不會是和他搭上了?啊?!”

        秦楓看著安鐵,高聲道:“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我是來求你的,你就說你答不答應我?”

        安鐵冷笑道:“求我?秦大台長居然來求我了?!  王貴的魅力還挺大呀?據我所知他是個變態,想不到你居然跟他這麼親近,太有意思了!”

        秦楓哭道:“你……我實話告訴你吧,那個公司有我的股份!你還想知道什麼?還想問我和他上沒上過床是嗎?你覺得這是問題的關鍵嗎?”

        安鐵一聽,猛地站起身,氣得渾身發抖,怒道:“什麼?你與王貴還有這樣的關係?怎麼我以前一點也不知道,你究竟還瞞我些什麼?對!我們是分手了,那你還來求我幹嘛?你這個女人?操!”

        秦楓已經哭得泣不成聲,道:“你以為我真的很想求你嗎?你以為我一直低三下四的對你是因為我覺得我自己很理虧嗎?我們之間發生的一些難道都是我的責任?告訴你,我一直委曲求全是因為我不想我的孩子沒有爸爸!”

        秦楓的話音一落,安鐵一下子就傻了,愣愣地看著秦楓,然後握住秦楓的肩膀,咬著牙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秦楓直視著安鐵,說:“都無所謂了,我們分手了,不是嗎?”

        安鐵道:“你是說我們有孩子了?”

        秦楓掙脫開安鐵,高聲道:“是!可是這個孩子現在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如果想把富貴公司曝光,你去曝好了,你以為,你就是為了那個柳如月!”

        安鐵一下子癱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說:“你滾!你給我滾!你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34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6 22:43 編輯

第419章

作者:何不幹
    秦楓走後,安鐵坐在冰涼的石凳上,心裡亂得像一鍋粥。

        秦楓懷孕了!這句話在安鐵的腦子裡不斷地閃動著,如果這是在以前,安鐵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高興得發狂,可現實居然是這麼複雜和戲劇化,現在安鐵聽到這句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安鐵坐在石凳上抽了十多根煙以後,拿出手機給陳紅和其他媒體的記者打了電話,問了問稿子的情況,可這個時候,富貴副食公司的事情所有媒體的報道稿子都已經製作簽發了,他們還將這條新聞提前在自己的博客上發布了出來,而且更加要命的是,已經有網站的夜班編輯轉載了這個報道。

        事情進展快得讓人無法預料,這些還是動態新聞,隨後的專題報道和事件追蹤報道會鋪天蓋地而來,安鐵想了想,看看能不能再把這個事態壓一壓,哪怕影響別那麼大也好。

        安鐵無力對陳紅說:“陳紅,有個事跟你說一聲。”

        陳紅好像在睡夢中剛醒,迷迷糊糊地說:“你幹嘛呀?大半夜的,人家還睡覺呢,討厭!”

        安鐵頓了一下說:“明天咱們報社先不要發富貴公司的報道了。”

        陳紅一下就清醒了,道:“你說什麼?!你喝多了吧?費了這麼大勁你說不發了,再說,別家都發咱們不發,你讓他們怎麼看我們,你讓領導怎麼看我們?”

        安鐵道:“總之先別發了,有事我兜著。”

        陳紅道:“可是,稿子已經成版發到印刷場去了,說不定現在都要付印了……”

        安鐵道:“好了,我知道了。”

        陳紅繼續說:“安鐵,是你聽到什麼風聲了嗎?要不要跟上頭聯繫一下啊?”

        安鐵說:“沒事了,你早點體息,回頭再說。”

        掛了電話,安鐵趕緊往報社的印刷廠打了個電話,問報紙有沒有開始印刷,印刷廠的人說:“報紙剛剛才印,要不是為了等個什麼狗屁食品安全的稿子,報紙早就開始印了。”

        安鐵垂頭喪氣地看著手中的手機,有些發呆,實際上安鐵知道,到這個地步,自己很難阻止什麼了,就是報紙沒開始印,自己擅自也無法把稿子拆換下來,沒有報社值班總編的簽字,誰也無權拆換已經終審簽發的稿子,何況還是那麼多家媒體一起發布。

        安鐵知道這事已經無法挽回了,媒體估計明天就會大篇幅報道此事,而其他媒體估計很快就會有連鎖反應,安鐵深吸了一口氣,沒精打採地向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此時,應該是安鐵大功告成的高興時刻,可安鐵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孩子!孩子!安鐵的腦袋充斥著孩子這兩個字,他就要有孩子了。跟前幾年不一樣,以前的安鐵于生孩子從來沒動過什麼念頭,他甚至認為,有沒有孩子根本不所謂。可是,現在的安鐵想法完金變了,我非常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而且最好是一個男孩子。這幾乎是中國所有男人的隱祕的夢想,不管他嘴上說多麼喜歡女孩,可是在他的內心總是希望是男孩子,好使自己失敗的人生有一個遙遠的根本沒譜的希望,好使自己蒼白的生命在自己死後還能在這個世界上有延續的痕跡,說好聽點,要男孩子,是一個沒有信仰的過渡,一個脆弱的精神救贖。

        可是,現在安鐵對這個已經離自己不遠的孩子,有一種強烈的不信任感,本來,安鐵一直認為只有孩子才會成為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並且可以毫無保留地付出愛的對象,可是,現在這個孩子才剛剛在自己的生活裡僅僅還是個不十分確定的消息,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不信任感呢?

        是誰在一直捉弄著自己?安鐵不知道,安鐵也不想知道,安鐵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他不想回家,不想看見任何人。

        安鐵找了一家賓館,開好房間後給瞳瞳打了一個電話。

        安鐵:“丫頭,我今晚不回去了,你早點體息。”

        瞳瞳:“為什麼?你在哪?”

        安鐵:“在外面有點事情,沒事,別擔心,你海軍叔叔在嗎?

        瞳瞳:“海軍叔叔下午走了,他還讓我跟你說一聲呢。”

        安鐵:“是嗎?怎麼突然就走了呀?你現在一個人在家嗎?”

        瞳瞳:“白姐姐也在,我讓白姐姐跟你說吧。”瞳瞳把電話給了白飛飛。

        白飛飛:“安鐵,你怎麼了?事情還沒辦完嗎?”

        安鐵:“辦完了,而且很順利,可是現在情況發生了一個很戲劇化的轉變,算了,我明天再跟你說,你先跟瞳瞳休息吧,我早晨回去。對了,海軍怎麼這麼突然就走了?沒事吧?”

        白飛飛:“嗯,你放心吧,海軍沒什麼問題了,估計現在在他爸他媽那享福呢,嘿嘿,沒媽像根草啊,真替海軍高興。”

        安鐵:“行,這我就放心了,那我先掛了。”

        白飛飛:“等等,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我聽你說話不對勁啊。”

        安鐵:“沒事,你們體息,早晨就見著我了,掛了!”

        安鐵給家裡打完電話,像具屍體一樣倒在床上,安鐵覺得自己很虛弱,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這種虛弱帶著一股股寒意向安鐵逼近。

        這一夜安鐵失眠了,安鐵本以為只要躺在床上很快就會睡著,可安鐵的眼睛怎麼也閉不起來,只要安鐵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一個小小的嬰兒在對著自己哭,然後是秦楓在對著自己哭,這兩種哭聲交雜在一起讓安鐵一刻不得安寧。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打在賓館的客房裡,安鐵猛地坐起身,這一夜的夢魘總算徹底結束,安鐵現在不想去思考什麼,面對生活,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孩童,對於這個未知的世界,我們要學會去接受、去忍耐,更要學會把自己的生活掌控在自己手中,可安鐵現在覺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失控了,生活一直讓安鐵旋轉在那個永不停下來的漩渦裡,安鐵徹底暈菜了。

        安鐵走出賓館,直接回到了家,安鐵把房門打開的時候,屋子裡靜悄悄的。安鐵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了一根煙,當那根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安鐵聽到瞳瞳的房門響了一聲,接著瞳瞳瞳眼惺忪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瞳瞳趕緊走到安鐵身邊坐下,高興地看著安鐵。

        安鐵把手裡的煙掐掉,看著瞳瞳明媚的笑容,心裡稍微亮堂了一點,笑道:“丫頭,這回叔叔總算忙完了,呵呵,一會等你白姐姐起床咱們一起去肯德基吃早餐,好不好?”

        睡睡歡快地站起身,對安鐵行了一個軍禮道:“yes,sir!”

        安鐵“噓”了一聲,道:“先去洗漱吧,別把你白姐姐吵醒。”

        瞳瞳連忙不好意思地掩嘴笑了笑,說:“暈,我忘了,好,我現在就洗臉換衣服去。”

        就在這時,白飛飛推門走了出來,用手梧住嘴,打著呵欠看看安鐵和瞳瞳,笑道:“我早起來了,怎麼樣?主編大人勝利歸來啊,嘿嘿。”

        安鐵苦澀地笑笑說:“你倆去洗漱吧,咱們出去吃點東西。”

        白飛飛和瞳瞳收拾停當之後,安鐵帶著兩個人去了市內的一家肯德基,今天天氣格外晴朗,涼爽的秋風吹得人神清氣爽的,瞳瞳和白飛飛在車後座上嘰嘰喳喳地說笑著,像兩只歡快的小鳥,安鐵一邊開車,一邊感受著秋天特有的好天氣,心裡卻感覺異常疲憊。

        安鐵把白飛飛和瞳瞳放下來,自己去停車,等安鐵停好車走進肯德基的時候,看見瞳瞳和白飛飛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看報紙,安鐵看看那些報紙,心裡一沉,這時,瞳瞳對安鐵揮揮手,笑道:“叔叔,我們在這裡,正看你們報社的那則新聞呢。”

        安鐵腳步有些僵硬地走過去,剛一坐下,就看見自己所在的報紙的那則頭版頭條:“無良商人惡行令人髮指,死豬火腿流入市場銷售。”

        只見瞳瞳和白飛飛一人拿著一份報紙在那津津有味地看著,安鐵道:“你們要吃什麼,我去買回來。”

        瞳瞳頭也沒抬地說:“一個蛋撻,一份皮蛋粥。”

        白飛飛也說:“我跟瞳瞳一樣,安鐵,這個富貴副食品公司也太缺德了,哎呀!我得想想我買沒買過這個牌子的火腿腸。”

        安鐵站起身,道:“你們看吧,我去買。”

        安鐵把瞳瞳和白飛飛點的東西買回來之後,兩個人正在一起討論什麼,安鐵一坐下,白飛飛就說:“安鐵,你做得太好了,簡直大快人心!”

        瞳瞳對安鐵微笑道:“就是,這種沒心腸的商人就應該好好教元一下,要不大家都被他們害死了,哎?白姐姐,你到底有沒有買過這個牌子啊?”

        白飛飛想了想,說:“我應該沒買過,我吃東西一直喜歡一種牌子,嘿嘿,看來這個習慣好,要不早飯我都吃不下去了。”

        白飛飛見安鐵一副興玫不高的樣子,道:“安鐵,你怎麼了?事情這麼順利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瞳瞳也覺察出安鐵哪裡不對勁,頓了一下,說:“白姐姐,我想叔叔可能是累了,咱們吃東西吧。”

        安鐵“嗯”了一聲說:“是有點累,折騰好幾個晚上了。”

        吃完早飯之後,瞳瞳跟著白飛飛去白飛飛家了,安鐵照常去報社上班,上午,報社的領導在會議上把安鐵和陳紅大力表揚了一頓,安鐵從會議室一出來就繼續給柳如月打電話,電話還是關機狀態,這時安鐵有點慌了。

        到了中午,安鐵接到了王貴公司的一個快遞,安鐵折開來一看,裡面是一張邀請函,只見上面寫著:“富貴食品公司產品說明會,誠摯邀清安主編駕臨。”

        安鐵皺著眉頭看完這村邀清函,感覺王貴這次的舉動肯定有什麼問題,王貴在這個時候開記者會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安鐵正在沉思的時候,陳紅也拿著一村邀請函走了過來,對安鐵說:“主編大人,這個王貴瘋了吧,這個時候還開記者會,他找死啊?咱們去嗎?”

        安鐵想了想,有些無力地說:“去!為什麼不去,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34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6 22:46 編輯

第420章

作者:何不幹
    下午,安鐵和陳紅按照邀請函上的時間去了富貴食品公司產品說明會,會場在一個四星級酒店,安鐵和陳紅到時會場裡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媒體記者到了現場。

        王貴站在門口笑呵呵地跟簽到的記者打招呼,那副春風得意的樣子跟個新郎官似的。

        陳紅低聲對安鐵說:“王貴怎麼這麼反常啊?到底怎麼回事?”

        安鐵淡淡地說:“看看就知道了,走吧,咱們進去。”

        安鐵和陳紅走到門口,王貴就笑著迎了上來,道:“安主編,陳小姐到了?!歡迎二位光臨。”

        安鐵看看王貴,本來不想跟他搭話,但想了想,還是問:“王總,我怎麼沒看見柳小姐啊?”

        王貴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還是如月魅力大呀,嘿嘿,安主編放心,如月現在好得很,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感謝,安主編這麼關心我的企業和我的員工,嘿嘿,請二位先去休息一下,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服務員說哈。”

        陳紅不咸不淡地說:“王總忙去吧。”

        過了一會,人差不多都到齊了,說明會主持人宣布富貴食品公司產品說明會開始。

        王貴在主持人的邀請下,緩緩走到主席臺上,對著話筒,咳嗽了兩聲,神情肅穆地說:“各位尊敬的記者朋友,今天,我請大家來,是想代表富貴公司做個深刻的檢討,並且主動承擔我們應該承擔的責任,我想今天報紙上的新聞大家也都看見了,富貴副食品有限公司作為富貴公司下屬的一個子公司,而且本人作為子公司的法人代表,本人負有嚴重的責任過失,為這次事件的發生對富貴公司社會形象造成嚴重的傷害我首先要對社會公眾道歉,其次也要對富貴公司的全體員工道歉,對不起!”

        王貴在主席臺上深深鞠了一躬,然後王貴繼續說:“今天早上,我們在媒體看到對富貴公司的下屬子公司的暗訪報道,我們立即對存在的情況進行調查,我們認為除了個別說法不是太正確之外,媒體的報道基本屬實,我們詳細自查了所有出問題的環節,對所查出來的情況,我十分震驚,此前我竟然毫不知情,也因此,本人共出現的問題十分痛心,痛定思痛,我們決定全面配合有關部門以及公安機關的調查,一定要將此事查一個水落石出。”

        安鐵在會場,一邊看著王貴在臺上表演,一邊心裡實在對王貴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快速出擊的危機處理動作很驚詫,看來,王貴這小子實在是壞事做多了,到現在這個地步居然還能如此鎮定,我看你怎麼把這事情給了了,別以為你承認個錯誤就完了。

        這時,只見王貴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跟大家說曠一下,富貴副食品公司雖然是我們的下屬子公司,但是,這個子公司是我在實行現代企業制度建設上的一個探索,也就是,這個公司的所有權和經營權是分開的,目前全面負責本公司經營總經理于全有正在接受有關部門和公安機關的調查,吃一塹長一智,雖然我們在探索現代企業制度建設上摔了跟頭,但是,我們也得到了深刻的永遠難以忘記的教訓,我們會牢記這次教訓,在嚴肅查處這次惡劣事件的同時,我們也會全面整改子公司,絕不姑息,絕不藏拙。希望社會大眾給富貴公司一個機會,讓富貴公司有機會做得更好,以更好的服務更好的產品回報大家。另外,我的話不是瞎說,會前,我們給大家發了一份資料,這些資料都會說明我王貴所說的承認錯誤和整改態度不是虛的,還有,現在我要給大家發一份富貴副食品公司的股東補充協議,清大家先看看。”

        王貴說完,就有一個服務員給在場的每一個人發了一份複印的協議書。

        王貴說到這裡,安鐵心裡開始產生了警惕,他已經聽明白了王貴的意思,王貴是想犧牲這個子公司的總經理,讓這個總經理來當他的替罪羊,然後花些錢來了結此事。

        安鐵接過協議書仔細一看,安鐵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王貴的那份協議書中,秦楓的名字醒目地寫在股東名單中,安鐵揉了揉眼睛,感覺眼睛有些刺痛。

        按照協議書上說,秦楓在富貴副食品公司佔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五十是王貴的,還有百分之三十是于全有的。安鐵趕緊翻了翻剛才簽到時候發的材料袋,果然在材料袋裡找到了王貴這個子公司的營業執照和正式股東名單,正式股東名單只有王貴和于全有,就是說秦楓是後加進來的股東,佔的是協議股份。

        那份協議書裡明確地寫著,于全有全權負責公司的經營管理和銷售,秦楓負責公司的宣傳策略的制定。這樣一來,王貴就是想告訴大家,這個公司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弄需作假,安鐵甚至能想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他會一推二六五把責任全部推在負責生產的于全有身上,並且陰險地出賣了秦楓。安鐵清楚這種協議股份的交換通常有很多形式,到底是什麼形式,完全是股東之間的隱性協議,根據營業執照上的註冊資金,秦楓估計沒有那麼多錢投入,如果不是用錢直接投資,安鐵想,秦楓一定是用隱性的廣告時段和職務資源做交換入股,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麼呢?這時,安鐵心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秦楓會不會跟王貴有性方面的交易?這個念頭一出來,安鐵心裡就猛烈的痛了一下,他馬上否定了自己心裡的這個念頭,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讓安鐵感覺噁心,秦楓當然不會是這種人,秦楓要真是這種人,自己不可能跟秦楓交往4年,他和秦楓之間雖然有許多問題,但安鐵多少還是了解秦楓一些的,安鐵相信秦楓可能為了某種情緒上的發洩而在特定的時候背叛自己,不可能為了錢而用性去做交易。

        可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真的了解秦楓嗎?安鐵在心裡不斷地問自己。安鐵心裡又開始隱隱作痛,是因為,他和秦楓之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互相不信任了?兩個人要是互相不能信任而在一起4年,安鐵想都不願意去想,這種想法會讓他失去對生活的最後一絲希望。

        如果秦楓要是跟王貴沒有什麼私人的關係,那麼,秦楓就一定是用職務資源在跟秦楓做交換,從今天發生的情況來看,她雖然不用對公司發生的事故負法律責任,但秦楓很可能面臨職務腐敗調查。

        安鐵把那份協議接成一團,死死攥在手裡,狠狠地盯著站在主席臺上道貌岸然的王貴,這時,王貴也正看向安鐵,對安鐵嘲諷地笑了笑,安鐵恨不得馬上衝上主席臺揍王貴一頓。

        陳紅看完協議低呼道:“安鐵,這個秦楓是你家秦楓嗎?”

        安鐵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陳紅道:“我想也不是,不過這也太巧了吧,不會讓大家誤會吧?”

        就在這時,王貴清了清嗓子說:“大家也看到了,富貴副食品公司雖然是我王貴投資做的子公司,可生產和銷售根本不歸我負責,痛心的是,現在居然出了這麼大的漏子,我真得很痛心啊。各位記者朋友,我今天這麼說不是為了推卸責任,我是想讓大家清楚真像,我王貴也是個有良心的人,富貴公司也不是一個沒有良知的公司,多年來,我們在公益事業上的投入不遺餘力,我怎麼會拿老百姓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呢,我現在跟各位一樣氣憤,所以,我承諾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在生產環節上出現問題的幾個批次的產品,我們會立馬召回銷毀,給消費過我們富貴公司產品的人一個滿意交代。”

        王貴還邀請所有記者去他的現代化生肉加工廠去參觀,把所有的流程展示給大家看,王貴還故作委屈地說:“記者朋友們,我王貴從一個身無分文的大學畢業生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怎麼可能是憑著這些不法的勾當就可以做到的?在我創業的過程中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艱辛,請大家明察。”

        王貴大話一講完,在場的記者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看來王貴做的這場戲的確獲得了很多媒體的同情與認同,看著王貴噁心齷齪的嘴臉,剛想站起身離開這個會場,就聽一個記者站起來問:“王總,我想問一下,這份協議上的秦楓是以前秦楓夜話的主持人嗎?

        王貴偽善地笑道:“哎呀,這個我就不便透漏了,嚴格上來誤這件事跟秦小姐也沒多大關係,大家就不要追問了。”

        安鐵本來想走,聽到有記者這麼問,又停了下來,想了想,然後高聲對著王貴問:“我也有個問題,我聽說這次事件的舉報人現在無故失蹤,據王總說罪魁禍首已經被調查,那舉報人怎麼會失蹤了呢?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嗎?”

        王貴眼睛一轉,盯著安鐵說道:“安主編,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我希望你查清楚再說。”

        安鐵也盯著王貴,冷冷地說:“如果真有其事,媒體會查清楚的。”說完,安鐵拉著陳紅一同走出了會場。

        安鐵和陳紅出了會場,陳紅對安鐵說:“主編,你說這王貴怎麼這麼缺德啊,這不明擺著嗎,他這麼一推,全把責任給推光了,還順道給自己的生肉加工做了個宣傳,氣死我了。”

        安鐵此時心裡已經煩躁得不行,看看陳紅,說:“陳紅,你先回報社,我還有點事。”

        陳紅道:“協議書上的秦楓真的是你家秦楓?”

        安鐵含糊的說:“我也是剛了解一點情況,回頭我去了解一下。”實際上,王貴剛才已經很明顯承認了秦楓握有富貴公司的股份。

        陳紅說:“那我回報社了,你看這個新聞怎麼做?”

        安鐵想了想說:“你寫個動態新聞,你提一下他們公司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離的事情就行,股東的名字先別捉。”

        陳紅道:“嗯,我知道了。”

        陳紅剛走,安鐵正準備鑽進車裡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王貴的聲音:“安主編,等一下!”

        安鐵回頭一看,只見王貴憤怒地站在那裡,惡狠狠地盯著安書說:“安主編,你幹的好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做得很痛快嗎?”

        安鐵頓了一下,扶著車門,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抬頭對王貴誤:“王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是參加了暗訪,我還真沒看出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都能做出來。別以為你今天演這麼一出就能把事情推得一幹而盡,我還是那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自求多福吧。”

        王貴的臉扭曲著,盯著安鐵說:“你就不想知道秦楓是用什麼在我們公司參股的?哈哈,我看自求多福的是你們。”

        安鐵一聲不吭地盯了王貴一眼,他實在不想再看到王貴這個人,於是轉身鑽進車裡,一只腳蹬在車門上,伸著頭對王貴說:“王總,我已經告誡過你了,多行不義必自斃,至於秦楓,我相信她。”說完,安鐵關上車門,車門一關上,安鐵心裡就開始打鼓,在他說出相信秦楓的時候,他實在是心裡沒底。

        這時,王貴上前一步,把手打在安鐵的車上,低頭對安鐵說:

        “我來告訴你事情的嚴重性,你知道你們這麼一鬧,我損失了多少錢嗎?你讓我損失了至少500萬,無形的損失還不知道多少,你說說,我能就這麼放過你們?”

        安鐵看了王貴一眼:“怎麼?你難道想找個黑社會做了我們?我想想你沒這個膽量,安某人可不是嚇大的!我奉勸你,一個人在自己活得好的時候,儘量也讓別人活得好些,這個世界不是你一個人的。還有,我想告訴你一聲,如果下午柳如月還不出現的話,明天就會有一大堆記者去你公司採訪舉報人失蹤的情況,到時候你又有機會宣傳你們公司一把。”說完,安鐵就踩下了油門。

        這時,就聽王貴在後面說:“放心,柳如月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我會讓你們活得好好的,讓你們活得身強休壯,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大能耐。”

        王貴走了以後,安鐵拿出手機就給柳如月打電話,這一次電話打通了,只聽柳如月的聲音道:“餵,是安鐵嗎?”接著電話裡傳來了柳如月的聲音。

        安鐵趕緊問:“如月,你在哪?王貴對你做什麼了?”

        柳如月道:“我剛被王貴放出來,你在哪?我現在剛到家。”

        安鐵道:“媽的,這個人渣,我現在就過去,你在家等著我。”

        掛了電話之後,安鐵趕往柳如月家,柳如月給安鐵開門的時候,安鐵看到柳如月好像剛洗完澡,讓安鐵沒想到的是,柳如月的精神頭非常好,兩眼發光,臉色紅潤,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安鐵進門以後,看看柳如月,道:“王貴沒對你怎麼樣吧?”

        柳如月興奮地說:“沒對我怎麼樣,就是把我關了起來,不讓我出門,他知道我把他那台主機拿出來的事情了,我沒想到他安裝了攝像頭,工商局一查完他就懷疑是我舉報的他們,就把我關起來了。”

        安鐵嘆了口氣,說:“你沒事就好,如月,富貴副食公司的事情已經報出去了。”

        柳如月抓住安鐵的胳膊,道:“我剛出來就買了份報紙,已經看到了,太好了!太好了!”

        安鐵頓了一下說:“可今天王貴又開了個記者招待會,把責任全部推到了于全有身上。”

        柳如月恨恨地道:“這符合王貴的作風,不管他怎麼推卸責任,富貴公司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

        安鐵把在會場揉成一團的協議遞給柳如月,柳如月趕緊展開看了看,然後把那份協議撕個粉碎,咬著牙說:“王八蛋!居然還有這麼一手,他也太缺德了,原來秦楓也入股了?我說秦楓怎麼跟王貴一直來往很密切,我原來還以為……看來我誤會了。可是,現在秦楓不會受牽連吧?”

        安鐵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悶悶地抽了起來,現在安鐵並不關心王貴的事件,只擔心秦楓會不會受牽連,儘管安鐵現在對秦楓一直隱瞞自己諸多事情而憤怒,可真到秦楓要出什麼問題,安鐵馬上就開始心急如焚起來。

        秦楓入股王貴公司的事情一旦曝出,秦楓的形象受損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如果要深入調查,秦楓很可能還會有更大的危機,要是王貴這個人渣再做點什麼小動作,可能麻煩更大。

        柳如月看著安鐵,眼裡含著眼淚,然後低下頭,動情地說:“安鐵,怎麼感謝你才好,其實這些原本不關你和秦楓的事,都是為了我,王貴才報復到秦楓頭上,欸!我真是……”

        安鐵有些懊惱地說:“別說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現在最好換個地方住,別讓王貴再找到你,今天他來這一招可謂斷臂求生,搞不死他也讓他疼了。你從現在開始別再跟王貴以及他的公司有任何關係了,現在你的仇也算報了,王貴這次脫層皮是肯定的。”

        柳如月看著安鐵狠狠地說:“現在這樣已經太便宜他了!安鐵,我現在想起來,你以前說的對,現在什麼都晚了。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讓王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把命賠上我也在所不惜!”說到這,柳如月的神情更淒厲了,像個復仇女神似的,看得安鐵有些心寒。

        安鐵盯著柳如月,嘆了口氣說道:“你現在覺得你被傷得還不夠嗎?如果你還想繼續和王貴作對,那你就是執迷不悟了,王貴這種人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遲早會有報應的。可你不能拿你的一切來打賭。”

        柳如月淚眼朦朧地看看安鐵,抓住安鐵的手放在滾燙的臉上,哭道:“安鐵,不要指責我,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不要生氣,我現在不會那麼衝動,可我咽不下這口氣,雖然我現在沒能力辦了他,可是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死在我的手裡!”

        安鐵看著柳如月充滿仇恨的臉,心裡一陣發寒。只好告訴柳如月趕緊想辦法安排以後的生活,有事情馬上給自己打電話。說完趕緊告辭出來,安鐵實在不想呆在一個充滿仇恨的房間裡,等安鐵走出柳如月的房間後,安鐵馬上意識到,他已經進了一個漩渦,他一直就在一個又一個的漩渦裡,他無處可逃。

        安鐵上車之後,馬上給撥通了秦楓的電話,秦楓在電話裡冷給地說:“找我什麼事?”

        安鐵急促地用命令的口氣說:“你馬上到沙河口的上島咖啡等我,我有急事跟你說,無論你現在在做什麼事情,馬上推掉,我現在就往那裡趕!”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37
第421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趕到上島咖啡後,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秦楓,看來秦楓還沒到。於是找服務員要了一個包間,告訴服務員一會有位小姐找姓安的就領進來。

        安鐵坐下不久,在服務員小姐上了一壺紅茶後,安鐵剛喝了一口茶,正準備給秦楓打電話的時候,包間的門一響,秦楓就推門進來了。

        秦楓進門後,看了看安鐵,直接坐到安鐵的對面,秦楓看起來還是精神百倍,臉上的妝化得滴水不漏,精緻無比。

        秦楓坐下之後,又不咸不淡地看了安鐵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看著服務員倒完茶,等服務員出包間後,秦楓馬上抬起頭,眼睛裡滿是憤怒地看著安鐵說:“現在王貴的公司鬧得滿城風雨,你滿意口?”

        安鐵也沒理秦楓的話,盯著秦楓問:“你知不知道王貴的公司製假賣假事情的嚴重性?你不會知道王貴的公司做這麼缺德的事情,你還幫王貴說話吧?”

        秦楓生氣地說:“我怎麼知道王貴的公司作假?我又不參與生產經營。”

        安鐵說:“那你還幫王貴說話?”

        秦楓說:“我什麼時候幫王貴說話了?”

        安鐵說:“你強詞奪理,你還敢說沒幫王貴公司說話?”

        秦楓說:“你什麼思維啊,我為什麼要幫王貴公司說話?你突然跑去查王貴的公司,事情這麼突然,我能怎麼辦?王貴公司的事情要是曝光,我怎麼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樣一來,我怎麼辦?要是把我暴露出來我怎麼辦?我管王貴的死活!可王貴要是把我兜出去我怎麼辦?”

        安鐵突然憤怒地一拍桌子,吼道:“你現在不知道怎麼辦啦?當初你怎麼就敢入股?錢那麼好嫌你就不怕閃了腰,你是不是覺得你那腰挺粗不怕閃?”

        秦楓突然道:“我的腰怎麼粗了,你現在是不是看我哪都不順眼?我的腰沒有柳如月的腰細?”

        秦楓這麼一下,把安鐵氣得突然樂了,安鐵短促地笑了兩聲,聲音也溫和下來:“操,你還真行,這個時候了還扯這些淡。我問你個問題,你是拿什麼跟王貴的公司入股的?你不會走跟王貴有暖昧關係吧?”

        秦楓也突然笑了起來:“你不是也在扯淡嗎?你還以為我跟王貴有肉休關係?”

        安鐵說:“那你還說是不是跟王貴是否上過床不是問題的關鍵?這不是問題的關鍵什麼是問題的關鍵?”

        聽了安鐵的話,秦楓白了安鐵一眼,眼角似乎含著笑意,但卻面沉如水地說:“要是你連我是不是跟王貴上過床都懷疑的話,我們還有什麼談的,當然不是問題關鍵了,我都跟你分手了,我跟誰上過床你在乎什麼?”

        安鐵叫了起來:“你什麼玩意?王貴那種雜碎你都能跟他上床你還讓我說你什麼?你是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秦楓的臉色似乎更加愉快起來,大聲道:“我呸,你現在都不是懷疑了,直接說我跟王貴上過床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子我跟你說個屁,反正我們現在分手了,我也懶得理你。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小心眼了,誰跟我在一起頻繁點就說我就跟人上床,我接觸那麼多客戶,經常跟他們在一起應酬,我是不是就全都要跟他們上床?我原來還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麼庸俗,你也太低級了。王貴不就是個土大款嗎?有什麼呀?我見過的有錢的比他多了去了。什麼有錢人我沒見過。這當然不是問題的關鍵,你要是認為是關鍵,那是你腦子進水了。”

        安鐵問:“那你說關鍵的問題是什麼?”

        秦楓說:“關鍵的是你這一查,我就很有可能曝光了,你得罪了王貴,王貴可能放過我嗎?你不是腦子進水了是什麼?”

        安鐵怒道:“你還全是理了?你瞞著我入股王貴的公司,你什麼意思?你這種做法讓人寒心你知道不?我們在一起這麼些年,你一再欺騙隱瞞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啊,無法理解。”

        秦楓突然笑了起來,還用手勾了一下劉海道:“我說你就不能用頭腦想想啊,我騙你什麼了,我騙你是什麼目的?犯罪還要追問作案動機,你就不能想想?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反正我也跟你分手了。”

        秦楓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道:“再說了,我入股王貴的公司還不是想多點收入,多賺點錢有錯嗎?你那個廣告公司大強做事也沒個譜,你一天到晚跟公子哥似的做甩手掌櫃,我要不想著多賺點錢,指望你我沒法活了我。就你這德行,我要告訴你我在王貴公司入股了,你會讓我入嗎?天天看著你那苦瓜臉,我可受不了。”

        安鐵怒道:“你懷著我的孩子跟我分手?你是什麼居心?操!我見過你這種女人!你說你是什麼居心?”

        秦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沒什麼居心,我自己懷的孩子,我自己養,又不用你負責,我有什麼不對嗎?像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不是樂不得嗎?”

        安鐵看了秦楓一眼道:“我懶得跟你扯淡,操!我現在一見到你就無法冷靜,我今天找你主要是剛才王貴已經把你在記者會上抖出來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在王貴的公司入股的?是錢還是別的?”

        秦楓聽完安鐵說的,大驚失色地呆在那裡,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眼神發愣地看著安鐵說:“你說我拿什麼入股的啊?”

        安鐵道:“你是不是拿廣告時段和一些職務資源入股的?”

        秦楓低下頭“嗯”了一聲,半天沒再說話。

        安鐵一拍桌子,猛地喝了一大口茶,立即被茶燙得吐了出來,狠根地對秦楓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現在怎麼辦?你現在完全被王貴控制在手裡了,你還覺得自己聰明?”

        安鐵說完,秦楓猛然抬頭,對安鐵有點淒然地笑了一下說:“你別擔心,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王貴公布我是股東這是王貴最狠的一招了,他不可能再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了,他要是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我會讓他很難看的。都到這一步了,我也無所謂了。”

        秦楓的表情很自信,但仿佛又洩氣了似的,臉上滿是寂寞。

        安鐵也有些啞口無言,半天才說:“王貴是不能做什麼了,他已經把你是股東抖出來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瞞是瞞不住了,接下來,就該是工商稅務去查王貴的公司,然後就是你們單位對你調查了。王貴其實什麼都不用說了,他的態度越暖昧,越是什麼都不說,對你越是不利。”

        秦楓聽到這裡,嘆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做最壞的打算吧,大不了,我自己帶著孩子去別的城市發展。”說完,秦楓低著頭坐在那裡,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滾滾落下,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看著秦楓嘴硬卻無助的模樣,安鐵心裡一陣內疚,的確,這次事情安鐵在無意中引燃了一個導火索,結果,王貴是受了點傷,但傷害最大的卻是秦楓。事情鬧到這個樣子,廣電局不可能不調查,所有的人都會用這個做話題,那些眼紅秦楓的同事等了許多年才等到一個扳倒秦楓的機會,他們也是不會放過秦楓的。以秦楓好強的性格,這種局面她是無法忍受的。

        安鐵看著秦楓,想著秦楓肚子裡還懷著自己的孩子,火氣一下子全部消失殆盡。沉默了一會,輕輕伸出手,拉著秦楓的手,輕聲說:“我是不會讓你帶著我的孩子去別的城市的,你哪都不能去,就在大連給我好好呆著。”

        秦楓抬起頭,輕輕掙脫安鐵的手,淚眼朦朧地說:“對不起,安鐵,我是隱瞞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還做得挺過分的,但我其實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女人,我需要承諾,需要安穩,可這些你都給我不了,我不得不自己想辦法,我想要準備一個讓我們的生活感到安全的物質基礎,我可能有些急功近利,我承認我是個現實的女人,我需要一份讓我安心的感情。我們在一起,尤其是最近,總是有那麼多的問題,我們還是好好想想吧,孩子我會自己撫養,我也有能力撫養。我知道你不會丟下孩子不管,但要是兩個人感情有問題,而讓孩子來維繫的話,我們就太可悲了。至於王貴那邊的事情,我會努力處理好的,王貴也翻不出什麼大浪,在大連,他還沒有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份上。

        接著秦楓對安鐵傷心地笑了一下,笑得安鐵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安鐵那種一切全是自己的錯的感覺又回到了心頭,這時,只聽秦楓說:“我現在知道,你對我的事情還是很傷心,還在為我的著急就夠了,我原來還以為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在你心裡一無是處。”

        然後,安鐵和秦楓在上島咖啡點了兩個套餐,兩個人也沒怎麼吃,一直默默地坐著,最後,秦楓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台裡看看情況,我先走了。”說完秦楓站起來,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秦楓走後,安鐵自己坐在那個包間了抽了幾根煙,喝了幾杯茶,也沒想出什麼為秦楓解套的好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幾家媒體的記者朋友,還是撿特別不錯的哥們打招呼,讓他們別把股權人的姓名報出來。然後,安鐵又坐在那裡拿著手機,絞盡腦汁,動用了這些年來積累的所有關係,找到能跟各家媒體主管這條線的老總能說上話的朋友,讓他們別把這條新聞的股權人的姓名報出來。安鐵知道,要媒體不報股權人的姓名不是太難,因為不報股權人的姓名並不傷害這條新聞,而且,王貴在為為自己辯護的時候,明白與股權人之間有推卸責任的因素與矛盾衝突,這種沒有定論的事情,媒體在報道的時候也分外小心,能不惹麻煩,媒體也是儘量不惹麻煩。

        打完電話,安鐵一看表已經是晚上8點鐘了,瞳瞳和白飛飛已經給自己發了好多條資訊,都是問安鐵現在在哪裡,安鐵也沒來得及回。白飛飛在自己的家裡,瞳瞳也已經回了家。安鐵給白飛飛發了個短信,說是有事情在外面吃飯,接著,安鐵就疲憊地開車回家。

        安鐵回到家,剛打開門,就聽見一串清脆的鈴鐺聲響了起來,然後,瞳瞳就從自己的房間裡跑了出來。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29 13:42
第422章

作者:何不幹
    瞳瞳還沒等安鐵抬頭,便道:“叔叔,先把眼睛閉上!”

        安鐵剛想看個究竟,客廳的燈光一暗,安鐵就什麼也看不清楚了,安鐵道:“丫頭,你這是搞什麼啊?怎麼把燈關了?”

        瞳瞳拉了一下安鐵的手,道:“你先蹲下來。”

        安鐵頓了一下,在黑暗中感覺瞳瞳似乎心情很不錯,便蹲下來,說:“丫頭,可別胡鬧啊,讓我蹲下幹嘛?”

        瞳瞳走到安鐵身邊,用一塊布把安鐵的眼睛蒙了起來,接著,安鐵似乎感覺客廳的燈又亮了,瞳瞳扶安鐵站起身,然後拉著安鐵的手,說:“跟我走哦。”

        安鐵無奈地說:“鬼丫頭,到底整什麼妖蛾子?小心我打你屁股,呵呵。”

        瞳瞳拉著安鐵的手往前走著,感覺瞳瞳領著自己穿過客廳,走到了自己臥室的方向,接著臥室的門發出一聲響,瞳瞳在安鐵的耳邊道:“現在可以把眼睛上的布拿開了,嘻嘻。”

        安鐵把眼睛上的布拿下來一看,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臥室被瞳瞳重新佈置了一番,在臥室的一面牆上掛滿了一串串的紙鶴,那些紙鶴掛在那裡把整個房間弄得非常夢幻,也非常有生氣,安鐵還注意到,床單也換了一套綠顏色的,被子似乎被瞳瞳曬過,蓬鬆地舖在床上,而且床上還多了兩個抱枕。臥室裡的每一樣東西都被瞳瞳換了位置,在床頭上方瞳瞳的那幅畫的周圍還圍上了一圈白色的羽毛,把那幅畫更襯托得如夢似幻。

        安鐵扭頭看看瞳瞳,笑道:“丫頭,搞這麼大工程啊,不錯嘛,可我怎麼感覺你把我的房間弄成小姑娘的閨房了,哈哈。”

        瞳瞳掘起嘴,皺著小巧的鼻子,嘆了口氣道:“你不喜歡啊?”

        安鐵握著瞳瞳的肩膀,微笑著看看瞳瞳,道:“喜歡!我怎麼能不喜歡呢!”

        瞳瞳目光亮閃閃地看著安鐵,撲進安鐵的懷裡,道:“太好了,叔叔能喜歡就好,我可是忙活了好幾個小時呢,來,跟我來,我還準備了飯菜呢。”

        瞳瞳又拉著安鐵的手往外走,安鐵走到客廳一看,瞳瞳在餐桌上擺了一桌子菜,中央還擺著一個蛋糕,在蛋糕旁邊還擺著一個燭臺,瞳瞳興高采烈地把安鐵帶到餐桌旁坐下,然後拿出一個打火機把蠟燭點亮,接著瞳瞳就跑到客廳的開關處把燈關了,從冰箱裡拿出幾罐啤酒,然後坐到安鐵對面,說:“叔叔,我不管你吃沒吃過飯,咱倆今天都要喝幾杯。”

        安鐵看著瞳瞳給自己的這一連串驚喜,一時間還沒怎麼適應過來,手裡拿著瞳瞳遞過來的一罐冰啤酒,心底溫暖得如同一盆炭火似的,看著燭光中瞳瞳美好的臉,安鐵笑呵呵地說:“丫頭真是越來越懂事了,整這麼浪漫是啥意思啊?”

        瞳瞳笑瞇瞇地看著安鐵,說:“哎呀,也沒什麼啦,我是覺得叔叔最近一直事很多,忙得焦頭爛額,還心情不怎麼好,現在一切都過去啦,我想和叔叔慶祝一下。”

        安鐵道:“哦,那你倒是說說,都慶祝什麼?”

        瞳瞳把自己的那罐啤酒打開,然後催促道:“叔叔也打開啊?我們先喝一口再說。”

        安鐵搖頭笑了笑,把自己手中的那罐啤酒打開,舉起來跟瞳瞳碰了一下,說:“那我先說吧,我先敬丫頭一杯,感謝丫頭給我的這一連串驚喜!”說完,安鐵就把啤酒送到嘴邊。

        瞳瞳趕緊阻止安鐵:“不,你說的不對。”

        安鐵把遞到嘴邊的酒拿開,饒有興味地看著瞳瞳,說:“規矩還挺多,那你說,我聽著。”

        瞳瞳俏皮地對安鐵眨眨眼睛,然後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說:“首先,我覺得今天最該慶祝的是,這個家又變成我和叔叔的家了,雖然我不是不喜歡海軍叔叔和白姐姐在這,可我感覺跟叔叔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家。”說完,瞳瞳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安鐵的看法。

        安鐵想了想,笑道:“嗯,這個值得慶祝一下,接著說。”

        瞳瞳又道:“還有呢,是海軍叔叔終於戒掉了毒癮,我想這是叔叔非常高興的一件事,是不是要慶祝啊?”

        安鐵道:“對!該慶祝!還有沒?”

        瞳瞳笑了一下,把手裡的那罐啤酒又跟安鐵碰了一下,道:“還有,多著呢,我挑兩條主要的說,一個是我軍訓回來了,經過這一個星期的軍訓我得到了很多,也學到了很多,還有就是,我現在算明白了,跟你分別一個星期簡直是太痛苦的事情了,嘻嘻。”

        安鐵聽完瞳瞳說的這條理由,心裡莫名起動了一下,這時,安鐵感覺自己的心裡像亮起了一盞燈似的,亮堂堂的,也站起身,道:“好了,這些理由足夠慶祝了。”說完,安鐵舉著啤酒向瞳瞳手裡的啤酒罐撞去。

        瞳瞳把胳膊一縮,道:“還沒完呢,等我把最後一條說完好不好?”接著瞳瞳說:“這最後一條呢,是慶祝叔叔為民除害,你不知道啊,今天你報道的那個新聞成我們班班報的轉載內容了,我跟他們說你主要參與了這次行動,把我那幾個夢想當記者的同學崇拜壞了。”

        安鐵聽瞳瞳說完,臉色的喜悅馬上就僵住了,安鐵的腦子裡立即就想起了秦楓在咖啡廳裡的樣子,這時,瞳瞳有些納悶地看看安鐵,說:“怎麼了?叔叔,我說的不好,你不高興嗎?”

        安鐵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道:“沒,有怎麼會不高興呢,丫頭說的這幾條都足夠喝好幾回了,呵呵,來!”  安鐵與瞳瞳使勁撞了一下。

        瞳瞳試探性了看了安鐵幾秒,臉上又恢復了甜蜜的笑容,喝了一口酒,然後坐下來說:“今天我還要批評一下叔叔哦。”

        安鐵看看瞳瞳,說:“批評什麼?瞳瞳老師。”

        瞳瞳故作嚴肅地看著安鐵說:“以後你不要‘丫頭’‘丫頭’地叫我了,我現在是大人了,才不是小丫頭。”

        安鐵忍住笑,也故作嚴肅地說:“好!瞳瞳小姐,還有什麼批評的?”

        瞳瞳咯咯笑了一會,道:“還有!吃飯!嘻嘻。”

        這個晚上,安鐵吃了這輩子最溫馨的一頓飯,在搖曳燭光中,在瞳瞳的笑容裡,整個世界都像夢一樣美好,安鐵吃著最可口的飯菜,說著最幼稚的話,喝了最少的酒,在心底卻滋生了很多很多的念頭,這些念頭就像剛剛破土的幼苗一樣,仿佛能滴出翠綠的顏色。

        在吃蛋糕的時候,瞳瞳在安鐵切好蛋糕之後,突然往安鐵的臉上抹了一大塊奶油,安鐵回過神之後,也開始還擊起來,兩個人在客廳裡追逐著往對方的身上塗抹奶油,玩得不亦樂乎,這時,安鐵的腦袋裡滿是快樂,這種單純的快樂像空氣一樣,在整個房間裡蔓延著。

        瞳瞳一不小心跌在沙發上,安鐵一下子撲到瞳瞳身上,在瞳瞳的臉上抹了一大塊奶油才意識到自己把瞳瞳壓住了,這時候,瞳瞳如水的目光直視著安鐵,安鐵把塗著奶油的手擎在半空中,愣了一會,安鐵對瞳瞳尷尬地笑笑,剛想站起身,瞳瞳臉色酡紅地伸出胳膊攬住安鐵的脖子,在安鐵耳邊喃喃地說:“叔叔,我今天很高興,你呢?”

        安鐵舔了一下嘴唇,定睛看看瞳瞳,道:“高興!瞳瞳這麼懂事,我能不高興嗎?是不是喝多了?”

        瞳瞳吐氣如蘭地說:“我沒醉,我只是太高興了,我自從回家就沒跟叔叔好好呆一會,也沒告訴你,我在軍訓的時候特別特別想你。”

        安鐵聽了瞳瞳的話,嗓子像著了火似的,眼睛集中在瞳瞳粉嫩的嘴唇上,這時,瞳瞳也咕噥了一下嘴唇,把腦袋微微仰起來,就在安鐵的嘴快要貼近瞳瞳的嘴唇時,家裡的電話刺耳地響了起來。

        安鐵猛地站起身,把瞳瞳扶起來,清了清嗓子說:“我去接電話,你把身上的奶油洗洗去吧。”

        瞳瞳看一眼電話,說:“好吧。”

        安鐵走到電話旁邊,接起電話,一個女人的聲音就從電話裡傳了出來:“這是安鐵家嗎?”

        安鐵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一時還真搞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便道:“對,我是安鐵,你是……”

        電話那頭道:“哎呀,叔叔,你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忘了,我是翠蘭啊。”

        安鐵一下子頭就大了,頓了一下說:“哦,是嫂子啊,有什麼事情嗎?”

        周翠蘭道:“怎麼?沒事就不能給叔叔打個電話了?叔叔你不會是很討厭我吧?”

        安鐵道:“哪能啊,嫂子怎麼能這麼想,瞳瞳一直很想你,只是最近剛開學太忙了。”

        周翠蘭聽了瞳瞳的消息似乎不怎麼感冒,“哦”了一聲繼續說:“是啊,瞳瞳這個丫頭我也挺想她的,這不,想打個電話問問她最近怎麼樣?也問候一下叔叔。”

        安鐵道:“哦,謝謝嫂子了,你不用擔心,現在瞳瞳過得很好,也一直挺掛念你的,瞳瞳還說等以後有機會請你到大連來玩玩呢。”

        周翠蘭頓了一下,說:“就是,瞳瞳是個懂事的丫頭,那也是叔叔教育的好啊,我去玩倒是不用了,我現在想求叔叔幫點小忙,哎呀,一直也不好意思說。”

        安鐵暗想,她是不是要錢呢,上次給她的還不夠嗎?這個女人也太貪心了,安鐵道:“嫂子,你儘管說,別客氣。”

        周翠蘭笑笑,說:“哎呀,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啊,我就走想把瞳瞳他爹的墳修一修,前段日子我們這裡發水,那個墳頭啊都不見了,我打算好好修修,要不瞳瞳回來拜祭他爹,還不得恨我呀。”說到這,周翠蘭頓了一下,說:“呵呵,我也知道叔叔上次給了我一些錢,肯定會覺得我是貪得無厭,其實不是這麼回事,那些錢我都給瞳瞳存著呢,給她留作嫁妝。我是想啊,修墳最好還是讓瞳瞳出點力,讓她那死去的爹也好保佑保佑她,叔叔,你覺得呢?”

        安鐵說:“行!嫂子需要多少錢啊?我明天就給你匯過去。”

        就在這時,瞳瞳正好走了過來,道:“是她嗎?”

        安鐵點點頭,把話筒摀住說:“你去忙你的,我跟她說。”

        瞳瞳一聽,皺著眉頭道:“幹嘛又給她錢啊?我來跟她說。”說完,瞳瞳奪過安鐵手中的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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