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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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vvv 2008-8-24 15:39: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9 229395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30 16:46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7 00:38 編輯

第503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猛然轉頭看向主席臺,只見秦楓站在主席臺上,一身鮮亮而不失典雅的打扮,神情飄逸地站在那裡,手裡拿著稿子,基本不用怎麼看,正對度假休閒旅遊這個話題侃侃而談。

        秦楓的聲音還是那麼娓娓動聽,多日不見,秦楓依然美麗動人,精神頭似乎比以前更好。

        安鐵有些發懵,趕緊低聲問趙燕:“她怎麼成月亮坡溫泉度假村的總經理了,這企業不是支畫的嗎?不是支畫發言?怎麼變成秦楓了?你先前不知道嗎?”

        安鐵一臉串的發問也把趙燕問蒙了,趙燕說:“啊,會議程式安排上只是安排了這個公司發言,把發言的題目報來了,但沒具體標明發言人,我先前打電話確認過,她們只是說到時候自然會派人參加。我也沒想到會是秦姐。”

        安鐵看著臺上的光彩照人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目光的秦楓,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他做夢都想不到,在短短的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裡,秦楓成了月亮坡溫泉度假村的總經理了。

        “她怎麼可能跟支畫在這麼短的時間走得這麼近呢?把這麼大的一個企業交給秦楓經營,沒道理啊?”安鐵把心中的疑惑跟趙燕說的時候,趙燕想了想說:“也可以理解,月亮坡參加咱們的峰會還是秦姐聯繫的呢,秦姐這麼有名,又這麼有能力,支畫請她做總經理也正常。”

        就在安鐵和趙燕疑惑不已的時候,秦楓已經發完言下台,秦楓並沒有回到下面的座位上,而是被幾個人簇擁著向大門口走去,出門的時候好像回頭向安鐵的方向看了一眼。

        時尚峰會晚上的內容按照原定計劃在酒吧搞了一個派對,名為“先行者之夜”,安鐵帶著瞳瞳到過客酒吧的時候,酒吧已經來了不少客人了,這些都是時尚界老總級的人士,時尚行業年輕人較多,所以這樣的派對對於他們來說非常親切,不像那種西裝革履,晚禮服到處翻飛的酒會,氣氛非常活躍,再加上白飛飛安排了樂隊和一些演出,使這個活動的氣氛更加熱烈了。

        安鐵和瞳瞳走到吧台,對吧台的服務生說:“你們白老闆呢?”

        服務生道:“在那邊呢。”服務生指向角落的位置。

        安鐵一看,白飛飛正和趙燕在角落的一個桌子旁說話,安鐵便帶著瞳瞳走了過去。

        白飛飛和趙燕看見安鐵和瞳瞳,高興地招呼二人坐下,趙燕攬著瞳瞳的肩膀,說:“瞳瞳,好久沒看見你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瞳瞳笑著說:“趙姐姐好,你才是越來越漂亮呢。”說完,瞳瞳對白飛飛說:“白姐姐,你這裡搞得真熱鬧啊,我剛才發現好多地方都跟原來不一樣了。”

        白飛飛笑道:“是啊,酒吧這幾天重新弄了一下,添置了點東西,對了,瞳瞳,我在那邊還添了幾張特別舒服的椅子呢。”白飛飛指著小屋門口的方向。

        安鐵看過去,發現那邊的椅子確實很獨特,是那種英文字母的樣了,花花綠綠的什麼顏色都有,一看坐上去就很舒服。安鐵還注意坐在那邊的椅子上的人是支畫和秦楓,只見兩個人坐在一起似乎在談論著什麼,看秦楓的樣子,仿佛又恢復了往昔的風采,看到秦楓這樣,安鐵心裡踏實了很多,秦楓就是秦楓,秦楓身上那種敢拼敢打的勁,一直是安鐵欣賞的。

        安鐵把目光從秦楓那收回來,發現瞳瞳、白飛飛和趙燕都在盯著自己看,每個人的眼睛里都盛著不同的內容,搞得安鐵非常不自在,乾笑了兩聲,說:“你們看我幹嘛?”

        瞳瞳拉了一下安鐵胳膊,低聲道:“叔叔,那邊那個是秦姐姐嗎?怎麼跟那個溫泉山莊的老扳在一起啊?”

        安鐵說:“是你秦姐姐,她現在在那個溫泉山莊工作。”

        瞳瞳“哦”了一聲,又看向秦楓那邊,這時,趙燕對安鐵說:“安總,林美嬌來了,我去招待一下,你和白姐聊吧。”說完,趙燕站起身,向林美嬌那邊走去。

        白飛飛看了一眼安鐵的神色,剛想對安鐵說什麼的時候,瞳瞳就道:“白姐姐,叔叔,你們看,那個人是不是那個賣死豬肉的人啊?”

        安鐵和白飛飛齊刷刷地把目光又投向秦楓那邊,看見王貴帶著自己的弟弟正在跟秦楓說話,安鐵皺起眉頭,隱約聽見王貴對秦楓說:“秦小姐,又見面了?”

        秦楓的臉色僵了一下,然後對王貴道:“王總啊,怎麼今天安總也請你了?”

        王貴哈哈笑道:“不是,我不請自來,沒想到還真來對了,在這裡碰到了秦小姐,真是沒白來啊?”

        秦楓和支畫都沒招呼王貴坐下,王貴自來熟地坐了下來,看看秦楓,然後又看看支畫,笑道:“秦小姐,不知道這位是?”

        支畫對王貴點頭笑笑說:“王先生不認識我,而我可是認識你啊,你的大名我在報紙經常有看到。”

        王貴嘿嘿一笑,說:“哪裡哪裡,這位女士真是過獎了,鄙人王貴,富貴食品公司就是鄙人的,請您多關照。”說完,王貴伸出手,試圖跟支畫握手。

        支畫還是點點頭,對王貴笑了笑,然後扭頭對秦楓說:“秦楓,咱們去看看林總,她好像過來了。”

        秦楓便對王貴說:“王總,失陪了,你自己慢慢玩。”說完,和支畫一起往林美嬌那邊走。

        王貴在支畫和秦楓走後才縮回去,他旁邊的弟弟似乎對他說了些什麼,王貴對著他的弟弟罵了一句,然後緊繃著臉坐在那裡喝酒。

        這時,白飛飛對安鐵笑道:“這人,臉皮還真不是一般厚,看來你那賣門票的招不太好,得批評你,呵呵。”

        安鐵笑笑說:“接受批評,沒想到把他給放進來了,操!”

        瞳瞳不明所以地看看安鐵,又看看白飛飛,然後又看向王貴那桌,沒一會,安鐵就感覺瞳瞳又拉了一下自己胳膊,安鐵抬頭一看,王貴正往自己這桌走來。

        安鐵裝作沒看見王貴,故意對白飛飛大聲說:“飛飛,你是不是把豬放出來了?我怎麼聞著一股豬毛味?”

        白飛飛立刻就明白了安鐵的意思,道:“不對啊,豬放出來味也不能這麼大啊?我聞著倒是一股生肉味,瞳瞳,你覺得呢?”

        瞳瞳眼含笑意地說:“嗯,你們說的那兩種味好像都有。”

        瞳瞳的話音剛落,王貴就走了過來,對安鐵說:“哎呦,安總啊,我不請自來湊個熱鬧,安總不介意吧?”

        安鐵故作驚訝地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總,疏忽啊,沒請您參加一下,不過你經營的內容好像和這次的峰會不怎麼靠譜,呵呵。”

        王貴尷尬地笑笑,解釋說:“安總此言差矣,我雖主營豬肉,可我那副食品牌也是受廣大人民群眾喜愛的食品,我看安總是跟鄙人有點誤會吧?”

        安鐵道:“哪能啊,王總既然來了,就是客嗎?你隨意啊。”

        王貴轉悠了一下小眼睛,掃了一眼白飛飛和瞳瞳,對白飛飛點點頭說:“哎呀,大攝影師,久仰大名啊!”說完,又打算把手伸出來,可有了剛才的教訓那隻手最終還是垂了下來,搓搓手,又看著瞳幢問:“這位小美女是誰啊?以前好像在哪見過啊,哦,想起來了,我和如月在肯德基門口碰見過你們,安總,這位是你的姪女?”

        安鐵看王貴那雙賊眼分別在白飛飛和瞳瞳身上掃來掃去,臉色一沉,剛想下逐客令,周翠蘭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盤東西,王貴看安鐵等人往自己的身後看,猛一轉身,一下子與周翠蘭撞個滿懷。

        這時安鐵聞出來了,周翠蘭端的是一盤紅燒肉,頃刻間,那盤顏色鮮亮的紅燒肉順著王貴的西裝一直滾到油光 亮的皮鞋上,搞得安鐵和白飛飛、瞳瞳,差點沒笑出聲來。

        王貴氣急敗壞地看著周翠蘭,高聲道:“媽的,你是誰啊?這是幹啥?”估計王貴已經耐著性子儘量很文雅了。

        周翠蘭知道自己闖了貨,趕緊道:“哎呀,先生,對不起啊,你看你站的咋這不是地方呢?也不能全怪我不是。”說完,周翠蘭從桌面拿起餐巾紙就幫王貴擦。

        王貴把周翠蘭的手推開,怒道:“你是這服務員嗎?啊?怎麼幹事的?你知道我這套西服多少錢,你們老闆呢?”

        白飛飛站起身,道:“我是老闆,不好意思了,王總,你這套西裝多少錢,要不我賠你吧?”

        安鐵也道:“對,王總,你看你參加我們的活動,還碰上這事了,到底多少錢?我回頭叫秘書給你開張支票。”

        王貴臉色鐵青地看一眼周翠蘭,恨恨地說:“不用了,算我倒霉,碰見這麼一個掃把星。”說完,王貴就打算離開。

        這時,周翠蘭還不樂意了,拉住王貴的胳膊,道:“你怎麼說話呢?誰是掃把星?什麼素質啊你,都跟你說對不起了,你還不依不饒的,不就是一件破衣裳嗎?你至於嗎?看你那樣?”

        王貴估計是不想在安鐵面前接著丟臉了,把周翠蘭的胳膊甩開,道:“媽的,什麼破地方!”然後喊了一聲:“王陽!回家!”

        王貴怒氣沖沖地帶著王陽往門口走的時候,周翠蘭不忿地說:“呸,什麼東西,一看就是個窮鬼,還跑這裡來現眼。”

        白飛飛和安鐵差點沒笑噴,周翠蘭莫名其妙地看看眾人,這時,瞳瞳開口道:“他可不是窮鬼,他是賣豬肉的,全市的豬肉大都是他宰出來的。”

        安鐵和白飛飛聽瞳瞳這麼一解釋,更是笑得不行,周翠蘭不屑地說:“哦?原來是個殺豬的?怪不得這麼個德行!”

        白飛飛摀著肚子,斷斷續續地說:“嫂子,你太可愛了,你形象在我眼前高大起來了,哈哈。”

        周翠蘭嘿嘿笑道:“怎麼回事啊?怎麼把你們樂成這樣啊?這小子是不是得罪過你們啊?”

        安鐵道:“嫂子,別的你別管,你就記住,他不是個好東西就得了。”

        周翠蘭嘟嘟囔囔地說:“看看,好好的一碗紅燒肉,都讓他給整地下了,白老扳,我拿掃把把這掃掃。”

        白飛飛點點頭,說:“嗯,掃掃,別把客人滑倒了。”

周翠蘭離開以後,白飛飛對安鐵說:“哎呀,樂死我了,看來王貴的克星是翠蘭同志啊。”

        安鐵道:“這叫現世報,瞳瞳,你後媽還真替叔叔出了一口惡氣,呵呵。”

        瞳瞳抿嘴笑道:“嗯,今天她這禍闖得有點水準,嘻嘻。”

        安鐵和瞳瞳、白飛飛,三個人正談論著王貴和周翠蘭的時候,就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安鐵。”

        瞳瞳有些意外地往安鐵身後看了一眼,道:“秦姐姐?”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30 16:54
第504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轉過頭,看到秦楓先是愣了一下,心裡的感覺很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跟秦楓說點什麼。

        白飛飛見狀,趕緊站起來,道:“秦楓,坐啊。”

        秦楓笑笑說:“我要走了,跟你們打個招呼,飛飛,你酒吧經營得不錯啊,還有時尚峰會搞的也很好,我應該祝賀你,好好幹,有前途。”秦楓前半句話是跟飛飛說的,後半句話是對安鐵說的。

        安鐵站起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這些日子以來,安鐵一直想找個機會找秦楓談一談,但又覺得見了面好像也沒什麼可說,兩個人都尷尬還不如不見。

        秦楓說完之後,轉身就和支畫一起往外走。

        瞳瞳和白飛飛看了看秦楓又看了看安鐵,安鐵猶豫了一下,然後跟著秦楓和支畫到了酒吧門口。

        “秦楓,等一下。”安鐵在酒吧門口叫住了。

        秦楓停下了腳步,支畫也停下來,轉身看著安鐵,又看了看秦楓,然後對秦楓說:“我去車裡等你。”

        等支畫離開之後,安鐵見秦楓看著支畫離開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已經沒有了酒吧裡在白飛飛和瞳瞳面前的灑脫。

        頓了一下,安鐵說:“最近還好吧,電台的工作已經辭了嗎?”

        秦楓還是沒有看安鐵,聽安鐵發問,小聲說:“辭了。”

        說完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然後秦楓說:“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看著站在夜色中的秦楓,安鏃心裡很難過,曾經相濡以沫的情人現在成了陌路,那麼多年在一起走過來的溫暖的煩惱的一切突然就成了過眼煙雲。

        一對戀人的分手不單單只是兩個人親密關係的終結,更多是兩個人對青春時光和內心方向的一種告別。

        安鐵望瞭望支畫的車,看著轉身要走的秦楓,心裡複雜地說:“你多注意,我覺得,支畫和吳雅不是簡單的生意人。”

        轉身欲走的秦楓停了一下,還是頭也沒回地,語氣有些生硬地說:“要注意的是你,生意場上不像在報社,報社雖然複雜,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生意場上可沒報社那麼輕鬆。”

        說完,秦楓就徑直朝支畫的車走了過去。安鐵看著秦楓鑽進支畫的車裡,然後看著車子消失在夜色中。過了好一會,安鐵才若有所思地回過神,轉身進了酒吧。

        這是時尚峰會結束的第一天,經過一個星期的運作,天道公司主辦的這個時尚行業的論壇峰會在濱城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各家媒體都有大篇幅的報道,天道公司也因此名聲大振。

        這天下午,忙了一天的安鐵站在嶄新的辦公室裡的落地窗前抽著煙,一想起上午自己去報社與老馬談事情時,老馬那副樣子就覺得好笑,老馬現在見到自己也沒那麼牛逼了,還一個勁地說以後要是有廣告大客戶多往報社送一些,廣告價格他可以多打折。

        這次主辦的活動這麼成功,安鐵感覺總算揚眉吐氣一把,而且現在又是這麼悠閒地呆在新辦公室裡,世界商貿中心是東北地區最高的辦公樓,0多層,安鐵現在公司是在世界商貿中心的58層,從安鐵辦公室看下去,這座不大不小但卻蜚聲中外的濱城盡收眼底。

        難怪現在的辦公樓越做越高,登高望遠,安鐵也覺得站在這麼高的地方俯瞰的感覺確實很爽,天道公司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安鐵的心裡不勝唏噓,這個時候,安鐵突然想起了大強,如果大強要是在這,現在肯定跟自己拍著肚子神氣活現地吹牛,這小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正在安鐵愣神的時候,就聽辦公室的門響了兩聲,安鐵也沒回頭,說了聲:“進!”

        接著就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安鐵剛想回頭看看是誰,就聽趙燕的聲音在身後說:“安總,看什麼呢?”

        安鐵轉身一看,趙燕眼含笑意地站在自己身後,雙手抱著肩,歪著腦袋,一副精神頭十足卻不失嫵媚的樣子,看得安鐵微微一愣,最近忙得什麼都沒注意,這才發現趙燕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氣質了,眉宇流露出來的自信,使趙燕看起來更加光彩奪目。

        趙燕看安鐵正在觀察自己,有些拘謹地把自己的雙手垂下來,道:“安總,我今天穿得很奇怪嗎?”

        安鐵笑道:“不是,我是今天才發現,趙總越來越有老總風範了,呵呵。”

        趙燕臉一紅,道:“安總,別取笑我了,我哪是什麼老總啊,現在是個人都叫總,尤其是咱們廣告公司,業務員的名片上印的全是業務經理,我聽著都彆扭。”

        安鐵坐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招呼趙燕坐下,說:“趙燕,你還別謙虛,再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咱們公司的二把手啊,叫你趙總當之無愧,欸,這個大強提早就溜了,我剛才還想,要是大強站在這個新辦公樓裡,準拍著肚子跟咱倆吹牛公司有多牛逼,哈哈。”

        趙燕掩嘴笑道:“是啊,自從露露走了以後,這兩個人一點消息也沒有,周總那個人吧,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他虛頭巴腦的有點煩,其實他這人心眼不壞,就是一個色把他害苦了,現在想想,周總有時候也挺可愛。”

        安鐵道:“是啊,大強向來就是那副德行。”

        趙燕笑了笑,然後換了一個話題道:“安總,你週末有什麼安排啊?”

        安鐵伸了一個懶腰,說:“也沒什麼安排,你呢?不出去轉悠轉悠啊?你們女孩子不都愛逛街嗎?”

        趙燕道:“我懶得逛,還不如在家上會網,看看電視呢,再說,我也覺得沒什麼東西可買的。”

        安鐵道:“嗯,那回家好好休息吧,對了,趙燕,你父母在大連嗎?”

        趙燕聽安鐵這麼一問,臉上笑容一下就僵住了,神色暗淡地說:“其實,我父母很早就過世了。”

        安鐵心中一動,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滿懷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你看我也是太粗心,以前都不知道你這些,我前兩天還在想,如果有機會去你家玩玩,最好找幾個同事一起,到你那熱鬧熱鬧。”

        趙燕又恢復了臉上微笑的神色,說:“好啊,哪天有時間安總就過去吧,就是我那太簡陋,怕你們笑話。那,安總,我去告訴下面的人下班了,你先忙。”趙燕站起身,迅速走出辦公室。

        安鐵從趙燕剛才的眼神裡不難看出,父母的早逝對趙燕來說是個痛處,安鐵搖頭自言自語道:“我說這姑娘怎麼那麼獨立,欸……”

        就在安鐵打算給瞳瞳打個電話的時候,安鐵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安鐵拿起來一看,是吳雅,接起來道:“吳女士好啊。”

        吳雅嬌滴滴地說:“安,怎麼老叫女士女士的,你就不能叫得親切點嗎?比如說叫我雅兒。”

        安鐵嘿嘿笑道:“我哪敢啊?這要是哪天我叫你雅兒讓你的保鏢聽到了,還以為我對你圖謀不軌,給我一頓胖揍,那我多冤。”

        吳雅咯咯笑道:“安,我一直可是很想你啊。他們怎麼敢!誰要敢碰你,我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安鐵說:“受寵若驚啊,雅,雅兒,哈哈,我說起來有點彆扭。”

        吳雅嬌聲說:“有什麼彆扭的,習慣就好,峰會做得很成功,恭喜你啊。”

        安鐵說:“哪裡,還不是靠你多幫忙啊,哪天我請你吃飯吧。”

        吳雅道:“幹嘛哪天啊?我請你,就在明天,不知道你賞臉不?”

        安鐵想了想,說:“那多不好意思,還是我請吧,你說去哪,大連市你隨便挑。”

        吳雅道:“說我做東就是我做東,你跟我搶什麼勁啊?這回我帶你去個讓你大吃一驚地方,你肯定大吃一驚。”

        安鐵頓了一下,心想這吳雅搞什麼名堂,嘴上說:“哦?大連市還有這麼個地方?那好吧。”

        吳雅停了一下道:“先跟你透露一下,我說的地方很漂亮哦,可以多帶幾個人一起來玩啊?你不是還有個姪女嗎?一起帶上來玩啊。”

        安鐵頓了一下,嘿嘿笑道:“哦?這次不會是兒童不宜的場合吧?”

        吳雅放肆地笑了起來,道:“看你說的,什麼兒童不宜啊,你放心,如果有小朋友來我怎麼會亂來,其實呢,你家那個小姑娘我很喜歡,你帶她過來玩吧,明天上午十點左右你來我的別墅,我們一起出發,怎麼樣?”

        安鐵說:“沒問題,又勞你費心了。”

        吳雅道:“又跟我客氣,好了,明天見。”

        掛了電話,安鐵搖頭笑笑,心想,這個假洋妞現在倒是很少講英文了,雖然吳雅整天神秘兮兮的,可倒是挺夠意思,每每安鐵主辦個什麼活動,吳雅一定會親自捧場,按說吳雅現在的身價,要是別的女人早就牛到天上去了,這樣一想,安鐵覺得吳雅也挺可愛的。

        第二天上午,安鐵帶著瞳瞳去了吳雅的別墅,瞳瞳一見吳雅的別墅這麼闊氣,問安鐵:“叔叔,這個地方是租我們房子那個阿姨的家嗎?”

        安鐵笑道:“是啊,怎麼樣?挺闊氣吧?”

        瞳瞳四周看了看,說:“嗯,比我們老師那個別墅大好多啊,不過沒老師的有藝術氣息,嘻嘻。”

        安鐵說:“你們老師那個別墅不是什麼都沒有嘛,聽你說連畫都沒有掛,那還有什麼藝術氣息啊,怪怪的。”

        瞳瞳笑道:“藝術氣息就是怪啊。”

        安鐵哈哈笑道:“說的不錯,丫頭,哈哈,很有道理,一會你見到那個阿姨可別這麼說,對了,你也別叫她阿姨了,你就叫她姐姐吧,叫吳姐姐。”

        瞳瞳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哦,我明白。”

        這時,安鐵的車已經到了吳雅的大別墅門口,接著馬上就有一個西裝革履的服務生過來給瞳瞳和安鐵開車門,等安鐵和瞳瞳下車以後,服務生引導著安鐵和瞳瞳進了別墅一層大廳。

        安鐵和瞳瞳剛在沙發上坐下,就聽見吳雅的聲音從二樓傳來,由於別墅很大,聽起來還帶著回音,安鐵和瞳瞳抬頭一看,吳雅站在二樓挑空的欄杆旁,穿著一件浴衣,頭髮也用毛巾包裹著,對安鐵和瞳瞳說:“安,不好意思,我起床晚了你先等我一會,O?”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30 17:00
第505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笑笑說:“你先忙你的,我在樓下等你。”

        吳雅正要轉身的時候,又看了瞳瞳一眼,笑瞇瞇地說:“小美女,不好意思啦。”說完,吳雅又大聲道:“王小姐,給安先生和小美女上點茶點。”說完,就匆匆走進二樓的走廊。

        瞳瞳看看安鐵,剛想跟安鐵說話,一個俏麗的女孩就端著一大堆茶水點心之類的東西走了過來,把東西一一放好後,那個女孩侍立在一旁,對安鐵和瞳瞳說:“安先生,還有這位小妹妹,你們還需要什麼?可以跟我說。”

        瞳瞳對那個女孩微笑著說:“謝謝姐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女孩走了之後,瞳瞳看一眼桌子上的茶點,然後遞給安鐵一杯荼,說:“叔叔,咱們今天去哪啊?”

        安鐵說:“我也不知道,一會咱們就跟著那個吳姐姐一起走,估計也就是吃飯或者玩玩的地方,對了,你早晨不是沒吃飯嗎?吃點點心。”

        桌子上的點心有五六盤,都是那種西式的甜點,看上去味道不錯,安鐵這麼一說,瞳瞳就拿起一塊蛋撻笑瞇瞇地吃了起來,安鐵看著瞳瞳吃點心的樣子,暗想,到底是小丫頭,嘴角不自己覺地浮起一絲笑意。

        安鐵抽了一根煙之後,吳雅還是沒下來,安鐵扭頭看一眼瞳瞳,瞳瞳似乎也吃飽了,正坐在那玩手指,安鐵看瞳瞳的嘴角沾了一塊點心渣,對瞳瞳說:“丫頭,嘴角有東西。”

        瞳瞳用手抹了一把,沒抹掉,安鐵把手伸過去,幫瞳睡擦了一下嘴角,正在這個時候,就聽吳雅的聲音在樓梯上傳過來:“哎呀,安,你可真是個細心的男人啊。”

        安鐵和瞳瞳往樓梯上一看,吳雅穿著一身體閒裝走了下來,這讓安鐵有點意外,本來安鐵以為吳雅要請自己去吃個西餐什麼的,沒想到吳雅這身打扮,估計這次去的地方可能真的有點特別。

        吳雅走到安鐵和瞳瞳旁邊,瞳瞳甜甜地叫了一聲:“吳姐姐好,”

        吳雅嬌笑著看著瞳瞳說:“小妹妹嘴可真甜,我這個年紀啊,你叫阿姨就好了,準是你這個叔叔跟你說我裝嫩,哈哈,對吧?”

        瞳瞳抿嘴笑笑,說:“不是的,吳姐姐,你這麼年輕,怎麼看也不像阿姨。”

        吳雅心花怒放地攬了一下瞳瞳的肩膀,嬌滴滴地說:“小美女真會說話。”那親熱的架勢差點沒親瞳瞳一口,瞳瞳趕緊往安鐵身邊不自然地挪了挪。

        安鐵道:“咱們現在出發嗎?我去開車。”

        吳雅阻止安鐵,說:“安,你不用開車,一起坐我的車吧。”

        安鐵也沒堅持,說:“那也行,走吧。”

        坐上吳雅的車,車子在市里穿行了一會,就到了海邊一個泊著幾艘船的碼頭,安鐵下車以後站在碼頭上看了看,這幾艘船都是嶄新的小型遊輪,安鐵對吳雅說:“咱們不會是在船上玩吧?”

        吳雅笑了起來,船上有什麼玩的,我帶著你們出海,安,我們今天去我們買下的那個島嶼。”

        安鐵有些意外地說:“原來是去那個島啊,現在建到什麼程度了?不是說明年春天項目啟動嗎?我前兩個月去還是荒島啊。”

        吳雅帶著安鐵和瞳瞳一邊往船上走,一邊說:“現在不一樣了,是明年春天啟動招商宣傳啊,我今天就帶你見識一下我們的辦事速度。”

        安鐵對吳雅的辦事效率和財力又有了一個全新概念,看來吳雅的水還真不是一般的深,這麼短的時間居然把一個荒島運作起來了,即使現在那裡只是挖好了地基,那速度也真是夠驚人的。

        安鐵頓了一下,說:“你這整得也太快了!你手上有天兵天將吧?”

        這時候,船已經離碼頭越來越遠了,今天的天氣很晴朗,海水湛藍湛藍的,瞳瞳自己站在船舷看著海面,也沒注意聽安鐵和吳雅在說什麼。

        吳雅似笑非笑地看著安鐵,撫住安鐵的胳膊,說:“安,我看你一直在懷疑我的實力哦。”

        安鐵看看吳雅,笑道:“你這又是大別墅、又是海島的,我哪敢懷疑你的實力啊,對了,那個島建到什麼程度了?現在是不是一片工地啊?”

        吳雅故作神秘第笑著說:“反正就要到了,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遊艇在海上行駛了漸近兩個小時,瞳瞳扭頭對安鐵說:“叔叔,你看那個……”瞳瞳說了一半,盯著吳雅的手挽在安鐵的胳膊上,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吳姐姐,那個島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嗎?”

        吳雅站到船頭,看了一眼,說:“嗯,馬上就到了,咱們可以在島上吃生魚片。”

        船又前行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靠了岸,吳雅的保鏢引領著安鐵和瞳瞳下了船,安鐵環視了一下整座島嶼,發現這座島嶼已經初具規模,不似自己剛剛想像的工地的模樣,島上的綠色植被特別多,道路已經修得很寬闊,雖然還是深秋,但這座島嶼上還是布滿了蔥蘢的綠意。

        吳雅站在安鐵身旁,笑吟吟地看著安鐵,似乎在等安鐵的看法,安鐵對吳雅道:“這哪是荒島啊?變化這麼大,你們這效率不是一般的大,你神了。”

        吳雅掩嘴笑了一陣,道:“看你,把我捧上天了,不瞞你說,我也是替別人辦事,操心的命。好了,不多說了,我們坐車在島上轉一圈。”

        吳雅的話音剛落,就有一輛電瓶車開了過來,安鐵帶著幢瞳和吳雅一起坐了上去,這座島嶼已經出具規模,在島的偏東南位置有一個大型多功能會所,算是這裡最早落成一個建築,其它的或者在建設中,或者在裝修外立面,還看不出什麼名堂,可光是這個會所就已經很氣派了。

        島嶼上還有天然的植被、大小山丘和小湖泊,同時在依傍著這種自然環境設計的建築也在建設中,安鐵印象比較深的是一個不大的湖邊有一個已經建好的古典建築物,這個建築物的感覺整體上與支畫的日吧和溫泉山莊有點像,揉合了古代園林和日式建築風格,再加上這麼一個天然湖泊的襯托,有種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

        安鐵一行人到達那個建築物的時候,建築物的門口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樣打扮的小夥子,吳雅帶著安鐵和瞳瞳在週邊參觀了一下,安鐵看得出,守在湖邊建築物門口的兩個保鏢似乎比吳雅以前帶的保鏢還高了一個檔次。

        安鐵跟著吳雅轉悠著,安鐵想,如果哪一天自己也整個這樣的島嶼,遠離城市,帶著瞳瞳一起在湖心泛舟,那簡直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瞳瞳對眼前的美景應接不暇,也不怎麼說話,這看看,那看看,眼睛裡亮閃閃的。安鐵隱約感覺到瞳瞳似乎跟自己的心靈一直是相通的,一想到這裡,安鐵也美滋滋地站在湖邊,眺望著湖的對岸,和那些平緩的山丘。

        安鐵還注意到,在對岸的湖邊有一個頭戴著鴨舌帽的老人在垂釣,老人盤腿坐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在帽沿的遮擋下看不到老人的臉,但安鐵感覺他的年紀肯定很大,由於湖不是很寬,安鐵看到老人的手雖然白哲,可卻有了許多褶皺。

        安鐵對吳雅說:“那個人是誰啊?怎麼現在這裡還住人嗎?”

        吳雅被安鐵問得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睛轉了一下,說:“你沒見剛才那個房子嗎?那裡已經全部完工了,跟會所一樣,我們已經開始在這裡招待一些客戶了。對面的人可能是附近的吧,這島上還有一個村莊。”

        安鐵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老人,說:“哦,這樣啊,那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咱們走吧。”

        吳雅趕緊道:“好,咱們也該吃午飯了,會所你還沒有進去看,非常特別哦。”

        吳雅帶著安鐵和瞳瞳進入島嶼上的會所,一進門,安鐵就被會所裡的裝修震了一下,會所裝修得跟宮殿一樣,雕梁畫棟的,特別是一些圖騰,活靈活現的非常逼真,在大廳裡有四根巨大的柱子,柱子上面雕了四條金龍,而在四周牆壁上,包括樓梯的扶手上都雕著形態各異的飛禽走獸。

        安鐵和瞳瞳環視著整個大廳,有種置身於雕塑展覽館的感覺,這時,瞳瞳仰著頭從挑空處看向二樓,眼睛盯著什麼東西“咦”了一聲,然後眨了眨眼睛對吳雅說:“吳姐姐,我能去二樓看一眼嗎?”

        吳雅笑道:“可以啊,你上去看吧,隨便參觀。”

        得到吳雅的應允,瞳瞳對安鐵說:“叔叔,我去二樓看看,你上去嗎?”

        安鐵抬頭看一眼二樓,發現二樓也沒什麼特別,跟一樓的裝修風格差不了太多,無非是雕刻的東西換成了各種各樣的植物,暗想,小姑娘就是喜歡陰柔東西,隨口道:“你上去看吧,我就不上去了。”

        瞳瞳點點頭,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吳雅招呼安鐵在會所一樓的一隅坐下,嬌滴滴地說:“安,看了這個島,感覺怎麼樣?”

        安鐵點了一根煙,笑笑說:“那還用說,沒想到你把這個荒島已經開發成這樣了!不簡單啊!可以預見你這個島以後肯定財源滾滾,嘿嘿。”

        吳雅靠在沙發背上,歪著腦袋看看安鐵,說:“這也有你的功勞啊,安,哪天咱們找個時間我再跟你詳細聊一下我們的海島開發計劃,現在這個島嶼已經初具規模了,所以我原定明年春天啟動應該考慮提前。前一陣子我找了個搞地理的專家,對這個島嶼進行了一個全面的探測,沒想到這個島上還有溫泉,這是個不小的收穫,我打算針對這個溫泉再做點文章。”

        安鐵頓了一下,說:“是嗎?那這個島還真是有點搞頭,你是什麼看法?”

        吳雅想了想,說:“嗯,我想來點特別的,支畫那個溫泉山莊我去過,可以說那裡是泡溫泉最好的地方了,我只是想把溫泉作為一種資源,比如如說開發點化妝品或者保健養生一類的東西,你看這個想法怎麼樣?”

        安鐵沉吟了一會,說:“不錯,這個想法挺好,最好整出一個品牌來,然後在各大商場及超市裡進行銷售,沒準還真能搞出點名堂,以你們的財力,應該沒問題。”

        吳雅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哎呀,安,跟你談事情就是對路子,好了,這個先不急,今天我是請你過來玩的,要不咱們現在開飯怎麼樣?”

        安鐵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便道:“好吧,客隨主便。”

        吳雅站起身,說:“那我準備一下,你和小美女先等一會,馬上就好。”

        安鐵這才想起瞳瞳上樓之後一直沒下來,安鐵道:“好的,你忙你的,我上去看看那丫頭在幹嘛?”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30 17:06
第506章
作者:何不幹
    吳雅往樓上看了一眼,說:“沒關係的,小孩子的好奇心都很重,讓她隨便玩吧。”說完,吳雅向大廳的另一側走去,估計那邊是餐廳或者廚房之類的區域。

        安鐵順著樓梯走向二樓,看見瞳瞳正盯著二樓牆壁上的浮雕發呆,安鐵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浮雕,發現這些浮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究竟在哪裡見過,安鐵一時也聯繫不上。

        這時,瞳瞳扭頭看看安鐵,說:“叔叔,你上來啦?!”

        安鐵笑呵呵地說:“丫頭,這裡有什麼特別嗎?看了這麼長時間。”

        瞳瞳把牆上的一幅浮雕指給安鐵,說:“叔叔,你看,這個好像是老師給我那個圖譜的圖案。”接著,瞳瞳又指出了幾個,說:“還有這幾個,你有印象嗎?”

        安鐵經瞳瞳這麼一說,道:“對啊,我說怎麼覺得這裡的浮雕這麼熟悉呢。”說完,安鐵又轉身看了看另外的一面牆壁,發現有一個浮雕赫然是吳雅身上的紋身圖案,安鐵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心裡升起一種很奇怪感覺。

        這時,就聽吳雅在樓下道:“安,小美女,開飯了。”

        安鐵和瞳瞳走下樓,吳雅笑吟吟地看看瞳瞳和安鐵,說:“你們兩個在看什麼?這麼入迷。”

        安鐵笑道:“是你這裡整得太有藝術氣息了,參觀一下。”

        瞳瞳對吳雅微笑著說:“是啊,吳姐姐,從這裡裝修風格看得出來,吳姐姐肯定搞過藝術,這裡像個浮雕博物館似的。”

        吳雅嬌笑著說:“你看你們叔姪倆,眼睛都這麼尖,不過你們的眼力不錯,這些浮雕牆是從國外運來的,否則,這個島剛剛開發,這裡不會裝修得這麼完善。”

        安鐵一聽,道:“操!這得多大工程啊?我看你們有錢人就是錢多燒的,哈哈,開玩笑。”

        吳雅笑道:“沒辦法啊,這次搞這個項目我們的投入很大,當然要做到盡善盡美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去餐廳吃飯。”

        安鐵和瞳瞳在吳雅的海島會所吃完午餐之後,吳雅就被一個保鏢打扮的男人叫走了,臨走時,吳雅對安鐵說:“安,不好意思,我有事要離開一下,你和小美女在島上隨便轉轉,我會派人給你們開電頻車,等會我回來給你打電話,咱們在會所見。”

        安鐵道:“你忙你的,另外,也不用給我們派車了,我和瞳瞳就在附近轉悠轉悠,正好我也想在這裡走走看看,構思一下咱們以後合作的宣傳策劃內容。”

        看著吳雅離開時候的背影,安鐵陷入了沉思。對自己的這個女房東,安鐵一直就有一種不穩定感,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神秘的女人,但有些地方又是一個很透明的女人,跟那個支畫給自己的感覺很不一樣。吳雅的不穩定感很明顯。從吳雅與自己的交往過程來看,吳雅的行為有點欲蓋彌彰,就是說,她做的事情很多地方不合常理,但她卻沒有隱瞞你,似乎一切對一個生意人來說都比較合理,只是做事方式上比較特別。吳雅似乎不怕安鐵對她知道得更多,反而在故意引起安鐵對她的事情感興趣。支畫就不同,這個女人好像水更深,真正應該要注意的應該是支畫。至於吳雅,只要自己在生意上守住底線,不該知道的堅決不去問,正常生意往來應該就沒有問題。

        安鐵想著想著就笑了,似乎感覺自己有點多疑,有點把生活想得太戲劇化,那有那麼多戲劇化的事,人走路總是怕車撞,還沒法活了都。

        安鐵低頭看了看瞳瞳,發現瞳瞳也在看著遠處的那處湖泊出神

        “丫頭,你在想什麼吶?”安鐵問。

        “哦,沒什麼,我覺得最近總是碰到一些奇怪的事。”瞳瞳說。

        “什麼事奇怪了?”安鐵問。

        “叔叔,你不覺得這大半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嗎?”瞳瞳抬頭看著安鐵,眼睛裡黑白分明的,一派天真的樣子。

        “你想啊,從我出車禍開始,然後在海邊碰上老師,又在貴州碰上刀疤臉的老奶奶,你和秦姐姐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這個吳雅阿姨還正好是咱們的房東,老師送我的吊墜那個支畫阿姨和貴州的那個刀疤臉奶奶好像還認識我的吊墜,這些事情就跟做夢一樣,太複雜了。”瞳瞳看了看遠處平靜的湖面,然後收回目光,皺著眉頭看著安鐵說。

        “丫頭,別擔心,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生活就簡單多了。其實生活本來不複雜,都是人心太複雜了。我們不用想那麼多,生活中的許多事情有偶然也有必然,只要我們不要想得太複雜,順其自然就好了。”安鐵有點擔心地看著瞳瞳說。

        說完,安鐵拉著瞳瞳的手,沿著島上的一條山路向著湖邊走了過去。

        通往湖邊的小路周圍芳草萋萋,有一些草已經泛黃,但中間還是夾雜了各色的花朵。午後,陽光溫暖,山風輕輕吹動著這些在山間靜靜生長的草兒與花兒,不時有幾聲鳥鳴回盪在前面不遠處的幾株低矮的樹叢中,好一派迷人而寧靜的午後的時光。

        安鐵感覺瞳瞳的手很溫暖,就在安鐵留連與山間的景致時,瞳瞳掙脫了安鐵的手,跑到路邊一邊採摘著野花,一邊興奮地說:“這些花好漂亮。”

        不一會,瞳瞳已經採摘了一大把野花,那是一些淡黃色的野花,花莖上的葉子已經微微泛黃,而那些花在有些泛黃的葉子中間還是努力的鮮豔著,黃的清脆而耀眼,安鐵看了一眼前面,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湖邊,湖面碧綠,水波微瀾,瞳瞳穿著淡黃的衣裙,手裡拿著一把淡黃的花朵,站在湖面,讓安鐵感覺有點如夢如幻。

        黃花如夢,照亮著夢境,照亮著我們的生活。可是,人們卻通常在夢境裡迷失,又有幾人沒有在通往夢想的路上走過彎路呢,我們經常碰到的情況是,我們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麼?夢想的東西總是在遙遙無期的遠方,即使我們到達了我們一個階段的夢想,突然又發現,我們需要的遠遠不只是這些,於是,夢想永遠沒有重點,遠方永遠還是遠方。

        在湖邊站了一會,瞳瞳拉著安鐵的手,眯著眼睛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陽光照在湖面上的反光,使這個午後顯得有些慵懶,湖面的波光與瞳瞳手中的黃花交相輝映,使瞳瞳看起來有些不那麼真切。

        安鐵只感覺到瞳瞳的手在自己的手心裡很溫暖,在這個讓人恍惚的午後,只有這暖熱的手是真實的,可感可觸的。

        “叔叔,你看,湖的那邊還有一只兩只水鳥呢!”瞳瞳輕聲說。

        安鐵嗯了一聲,沒說話,然後朝對面看了看,發現剛才跟吳雅在一起時在這裡的那個釣魚的老頭已經不見了。

        吳雅的遊艇送安鐵和瞳瞳回來的時候,大約在下午4點左右,吳雅說在島上有事,沒有跟安鐵和瞳瞳一起回來。安鐵在一個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到吳雅的別墅取了車,然後和瞳瞳一起開車離開吳雅的別墅。

        “丫頭,是直接回家還是在街上逛逛?”安鐵問。

        “現在時間還早,去那都行,要不在街上隨便逛逛吧。”瞳瞳說。

        “好的,那就隨便逛逛。”說完安鐵和瞳瞳就開始在街上開著車溜達起來。

        深秋的濱城帶著一絲蕭索的氣息,這座被稱之為花園的城市,雖然此時到處還是滿眼的綠色,大自然傳達的氣息還是清晰地傳達到了每一個人那裡,人們都加厚了衣服,儘量在街邊走著。此時的大街上顯得有些空落,但陽光還是很好,很亮,在秋涼裡透出一些溫暖。感覺街道就像一個透明的瓶子,一些平時被我們忽略的東西,在大街上清晰地晃動著。

        “餓了沒有?”安鐵牽著瞳瞳的手,無意識地問,問完,安鐵突然想起瞳幢剛和自己見面時候的第一句話:“叔叔,我餓!”

        然後安鐵就笑了,飢餓是人本能,如同性慾。飢餓是人體要補充能量的信號,而性慾是消耗能量的信號。

        “不餓,現在還早啊,嗯?你笑什麼?”瞳瞳問。

        “沒笑什麼?陽光有些晃眼。要不我們去商場給你買點衣服什麼東西?”安鐵說。

        “不買了,我有衣服,對了去給你買點衣服吧,我很少看見你買衣服。”瞳瞳說。

        “我不用買,男人喜歡打扮是沒有自信的表現。嘿嘿,叔叔不用。”安鐵說。

        “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吃東西吧,總這麼逛也沒什麼意思。”瞳瞳終於還是提議去吃東西。

        “是在路邊吃小吃還是去商場裡吃小吃?”安鐵徵求瞳瞳的意見。

        “在路邊吃吧,有意思。”瞳瞳說。

        “又是好主意,吃東西要在路邊吃才有意思。”安鐵高興地附和著瞳瞳,來到路邊的小吃攤吃小吃,邊吃邊聊,很快天就黑了下來,攤主在門外掛著個燈泡,昏黃的燈光籠罩著坐在街邊的幾個邊吃邊閒聊的人,讓人覺得生活寂寞而溫暖。

        看著瞳瞳興高采烈地吃東西,安鐵抽著煙,翹著二郎腿,和瞳瞳隨便說著些什麼。安鐵雖然覺得很寂寞,感覺天氣有些涼,但一看到瞳瞳的臉,心裡就開始發熱。

        吃完東西,回到家裡之後,瞳瞳很自然地靠在安鐵的身上,兩個人一起看電視,瞳瞳溫順和美麗,美麗得讓安鐵心動,溫順得讓安鐵擔心。

        安鐵看一眼陽台對面,那個少婦這些天就像消失了似的,總也不在陽台出現。屋子裡很安靜,安靜得有一種曖昧的感覺在悄悄滋生。

        瞳瞳的手開始懷抱著安鐵的腰,眼睛直直地看著安鐵,看得安鐵有慌亂。

        安鐵的心跳一開始加速,那種強烈的不安又開始頑固地冒出來,安鐵希望有一種變化,這種變化將會導致生活出現一個新的面貌。

        可是,這種新的生活面貌安鐵雖然嚮往,卻沒有把握。

        安鐵還是希望那種自己能把握的生活,就在這時候,安鐵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白飛飛打來的,看到白飛飛的電話號碼,安鐵笑了。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30 17:12
第507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把白飛飛的電話接起來,道:“飛飛,有事嗎?”

        白飛飛道:“我現在在你家樓下呢。”

        安鐵站起身,走到陽台上,往樓下看了一眼,只見白飛飛的車正好停在樓下的臨時車位上,白飛飛從車窗探出頭往上面看了一眼安鐵,按了一下喇叭,安鐵道:“過來了怎麼不上樓啊?”

        白飛飛道:“哎呀,你下來吧,我是來給你和瞳瞳送點東西,馬上就去酒吧了,就不上樓了。”

        安鐵道:“行,那我下去。”

        這時,安鐵一扭頭,看到瞳瞳正站在自己身邊,正往樓下看,安鐵道:“丫頭,我下樓一趟,你白姐姐好像給咱們送什麼東西。”

        瞳瞳“嗯”了一聲,不自然地對安鐵笑了笑,說:“叔叔,白姐姐怎麼不上來啊?”

        安鐵笑道:“誰知道她忙三火四幹什麼,那我下去了。”說完,安鐵迅速往樓下走去。

        到了樓下,安鐵走到白飛飛的車旁邊,趴在白飛飛的車窗旁邊,一看,車裡的白飛飛穿著一條牛仔褲,和一雙黑色的長筒靴,上身穿著紅色薄絨衣,頭髮鬆散地批在腦後,車上的火都沒熄。

        安鐵似笑非笑地說:“急什麼啊,上樓坐一會去,跟我和瞳瞳一起吃晚飯。”

        白飛飛一只胳膊搭在方向盤上,一只胳膊伸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拎起一個用塑膠袋套好的包裹舉起來遞給安鐵,道:“不上去了,我今天下午熬了一大鍋湯,我一個人也喝不完,給你和瞳瞳送點來,嘗嘗我的手藝。”

        安鐵接過白飛飛遞過來的包裹,看了看,嘿嘿笑道:“操!越來越賢惠了!你這不是存心想引誘我拿著戒指向你求婚嗎?”

        白飛飛白了一眼安鐵,啐道:“去,送個湯哪那麼多廢話啊,再說,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你回去把這個湯放在鍋裡再熱一熱,我感覺很好喝,嘿嘿。”

        安鐵把那個包裹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道:“嗯,隔著這麼多層都能聞到香味。”

        白飛飛哈哈笑了起來,道:“行啦,行啦,別在那逗我了,好啦,我走了,你上去吧。”

        安鐵趕緊說:“別啊,你酒吧有事嗎?這麼急幹嘛?上去坐一會不行啊?”

        白飛飛瞇眼看了看安鐵,甩了一下頭髮,道:“不上去,就是不上去,想請本姑娘改天正式邀約,好了,不跟你瞎鬧了,酒吧真有點事,哪天我再過來,你上去吧。”

        安鐵重新打量了一下白飛飛,嘴角上揚著笑了笑,說:“好吧,開車注意點。”

        白飛飛把車窗搖上去,按了一下喇叭,然後快速往小區的大門口開出去,安鐵拎著白飛飛送來的湯,臉上堆著笑,看著白飛飛的車越來越遠,心裡暖融融的,這個時候,安鐵的心頭洋溢著一種莫名的情愫,這種情愫非常不具體,搞得安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直被白飛飛吸引著,還是被白飛飛今天這無意的舉動狠狠地溫暖了一下。

        安鐵正在樓下發愣的當兒,就聽瞳瞳的聲音在樓上道:“叔叔,你上來吧,外面多冷啊,你外套都沒穿。”

        安鐵揚起頭一看,瞳瞳趴在陽台的窗戶上正看著自己,安鐵對瞳瞳揮揮手,說:“就上去了。”

        安鐵上樓以後,把手裡的包裹遞給幢瞳,說:“丫頭,看看你白姐姐給咱們送啥來了?”

        瞳瞳正要伸手去接的時候,安鐵連忙說:“小心點,別弄撒了。

        瞳瞳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接過來,放到餐桌上,打開一看,道:“這麼多湯啊!”

        安鐵笑呵呵地說:“是啊,也不知道你白姐姐哪根筋不對,送了這麼一大盆湯就走了,呵呵,丫頭,你去把湯熱熱,咱們一會把它喝了,現在天氣涼,喝湯肯定挺舒服。”

        瞳瞳“嗯”了一聲,低下頭,頓了一會,說:“叔叔,白姐姐怎麼不上來啊?是不是……”

        安鐵說:“你白姐姐酒吧有點事,急匆匆就走了,她現在可是個大忙人,呵呵。”

        瞳瞳聽安鐵說完,支支吾吾地說:“那,白姐姐有沒有不高興啊?”

        安鐵看看瞳瞳,道:“丫頭,你怎麼說話老說半截啊?怎麼回事?”

        瞳瞳咬了一下嘴唇,小聲說:“我覺得白姐姐好像生我氣了。”

        安鐵失笑道:“怎麼會呢,瞎想什麼,你白姐姐那麼疼你,怎麼會生你氣,再說,她因為什麼生你氣啊?”

        瞳瞳一屁股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愁眉苦臉地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感覺白姐姐肯定是生我氣了,要不她就上來了。”

        安鐵納悶地蹲在椅子旁,看看瞳瞳,只見瞳瞳的小巧的鼻子皺了起來,眉頭也緊緊地鎖著,好像受了委屈似的,看起來馬上就要眼淚汪汪了,安鐵用手指刮了一下瞳瞳的鼻子,笑道:“別皺鼻子了,再皺鼻子上的皺紋就下不去了,嘿嘿。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會覺得你白姐姐生你氣了呢,我看她今天心情不錯啊。”

        瞳瞳抬起頭,看著安鐵說:“白姐姐真的沒生氣嗎?”

        安鐵想了想,盯著瞳瞳的眼睛,說:“丫頭,你今天怎麼了?跟叔叔說實話,難道你對白姐姐說了些什麼讓她不高興的話了嗎?”

        瞳瞳趕緊道:“沒有啊,我最近又沒去白姐姐家,你們這一個星期都在忙,白姐姐也一直沒過來啊。”

        安鐵站起身,不解地說:“那你瞎想什麼?你白姐姐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沒事,去把湯熱一下,咱們吃飯之前先喝點湯,總感覺這天一黑下來就涼嗖嗖的。”

        瞳瞳坐在那沒動,眼睛望著餐桌上的湯盆發了一會呆,嘴裡自言自語似的說:“白姐姐肯定有點生我的氣。”接著,瞳瞳下意識地看一眼廚房門邊的冰箱。

        安鐵把瞳瞳這個小動作看在了眼裡,腦子裡一下就想明白瞳瞳為什麼會說白飛飛生她的氣了,看一眼瞳瞳,說:“丫頭,那天冰箱裡有菜你不會是故意說沒有的吧?”

        瞳瞳一聽,眼神慌亂地看看安鐵,一時間沒說話,把兩只嫩白的小手絞在一起,似乎在想著什麼。

        安鐵沉吟了一會,說:“丫頭,那只是件小事,你白姐姐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不會是你對你白姐姐有什麼想法吧?”

        瞳瞳趕緊說:“不是,白姐姐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不喜歡白姐姐呢,我……我是害怕要是跟白姐姐總在一起,到時候,我們又沒有辦法在一起了,雖然我知道白姐姐很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所以……”說著,瞳瞳又沒聲了,臉色通紅地低下頭,好像犯了天大錯誤一樣。

        安鐵見瞳瞳窘迫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說什麼,輕聲笑道:“放心吧,你白姐姐根本沒生你氣,剛才你白姐姐還說這湯是專門給你做的呢,小丫頭,也不知道你那小腦袋瓜在想些什麼?”

        瞳瞳低著頭,不敢看安鐵,這時,安鐵也變得沉默了下來,站在那看看瞳瞳,然後又轉頭看看桌上的湯,心裡的滋味很複雜,安鐵在心底嘆了口氣,用手摸摸瞳瞳的頭,笑道:“好啦,上次我跟你說什麼了?還記得嗎?”

        瞳瞳咕噥著說:“嗯,記得,叔叔,你放心吧,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在大連,除了叔叔,就是白姐姐對我最好了。”說完,瞳瞳站起身,對安鐵笑了一下,說:“叔叔,那我去熱湯吧?白姐姐做的湯一定很好喝,哪天我跟白姐姐也學著做做。”

        瞳瞳端著湯盆,逃也似的鑽進廚房,安鐵搖頭笑了笑,剛想在沙發上坐下,瞳瞳就探出頭來,對安鐵道:“叔叔……那個,你可不要把我跟你說的話對白姐姐說啊,要不白姐姐該笑話我了,還會覺得我小心眼。”

        瞳瞳說這話的時候,小女孩的小心思又顯露了出來,那擔心的眼神和侷促的動作,讓安鐵差點樂出來,安鐵道:“知道啦。鬼丫頭。”

        瞳瞳在廚房裡熱湯,安鐵拿起一份報紙,有些擔心地看著正在廚房忙碌的瞳瞳,剛準備把注意力集中到報紙上來的時候,就聽到手機來了一條短信息,安鐵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上面寫著:“安鐵,最近好嗎?我們見個面好不好?”

        安鐵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這條短信,一時沒想起來這是誰的電話,於是回了一條資訊:“你是誰?”

        很快對方就發回一條短信:“我是李曉娜啊,明天我就要離開大連了,今晚我想跟你見個面。”安鐵心想李曉娜怎麼在大連呆這麼長時間,看著李曉娜的短信,安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叔叔,誰的短信啊?”瞳瞳這時從廚房裡走出來問。

        安鐵看了瞳瞳一眼,心裡一動,然後輕描淡寫地說:“李曉娜。”

        聽了安鐵說完,瞳瞳大吃了一驚,然後眼睛裡迅速閃過明顯的不安,怔怔地看著安鐵問:“就是你的初戀女朋友啊?她怎麼來了?”

        安鐵淡淡地說:“她來大連有點事。”說完當著瞳瞳的面,安鐵給李曉娜打了個電話,約李曉娜在一個酒吧見面。

        安鐵打完電話,對瞳瞳說:“丫頭,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呆著吧。”

        “你不喝湯了?”瞳瞳問。

        “你先喝吧,我一會就回來。”安鐵說。

        瞳瞳嗯了聲,不置可否地站起來,回了自己的房間。

        安鐵出門的時候,若有所思地看了瞳瞳的房門一眼,心裡深深嘆了口氣,然後,換上衣服,就出了門。

        來到約定的酒吧,李曉娜已經等在了那裡,自己要了一咖啡一邊喝一邊朝門口張望。

        安鐵坐下後,服務員過來問安鐵要點什麼喝的,安鐵說:“來杯白開水就好了。”

        等服務員離開之後,李曉娜眼睛裡含著幽怨地看著安鐵道:“如果我不約你,你是不是就當我不在大連啊?”

        安鐵看了李曉娜一眼,發現李曉娜今天看起來打扮得很隨意,穿著一件牛仔褲和一件黃白相間的薄薄的毛衣,看起來跟一個女大學生似的清純,李曉娜還是跟學生時代一樣漂亮。

        安鐵看著李曉娜這身打扮,一下子又似乎回到了學生時代,回到了寒風中的北京街頭等李曉娜的情景,安鐵笑了兩聲,道:“這一段比較忙。你們的事情忙完了,你丈夫呢?你單獨出來你丈夫放心嗎?”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30 17:18
第508章
作者:何不幹
    李曉娜看了安鐵一眼,有些傷感地說:“你是不是現在還在恨我?”

        安鐵看了李曉娜一眼,面對這個自己愛了四年,對自己傷害至深的女人,此刻心裡竟然十分平靜。

        “沒有。”安鐵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滄桑。

        “真的沒有?”李曉娜似乎有些不甘心,似乎還有點失望,伸著脖子,盯著安鐵問。

        “真的沒有。”安鐵又重複了一句。

        李曉娜頗為失望地往椅子上靠了靠,看起來很欣慰似地說:“沒有就好,這麼多年我就擔心你會恨我。”

        安鐵笑了一下說:“我開始是恨你,我以為我現在也會很你,但卻真的沒有。”

        李曉娜眼睛好像紅了似的,頓了一下,對安鐵說:“我當初也是沒有辦法,你能原諒我、不記恨我嗎?”

        安鐵說:“說不上原諒不原諒,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和需要,我能理解。”

        話說到這裡,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兩個人好像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你還記得咱們班的那個長得個子很高的一個女同學嗎?就是經常找你藉書的那個?”李曉娜這一問,安鐵突然想起了那個身材高挑,性格內向羞怯的女同學,心裡不禁也想起了不少青春的回憶。

        安鐵和李小娜饒有興致地聊了一會在大學時的事情,聊著聊著又沒什麼話題了,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李小娜開口說:“看到你現在混得這麼好,我真的覺得挺高興的,我打電話去過你公司,你以後想去北京發展嗎?做文化公司到北京應該是最好的。”李曉娜問。

        “還沒想那麼多,每個人有自己適合的生存環境,我比較習慣了這座城市。”安鐵說。

        看著一臉寂寞而有些春情萌動的李曉娜,安鐵有些心痛,但更多的只是感慨。他不想過多去了解李曉娜的生活,更不想因此引起更多讓人尷尬的話題,於是安鐵看了看時間,道:“知道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我一會還有點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安鐵剛說完,李曉娜突然用手拉著安鐵,欲言又止地說:“我,能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嗎?我看看就走,我想知道你了解你的生活。

        安鐵猶豫了一下說:“沒必要吧。”

        李曉娜臉漲得通紅,傷心地說道:“你還是在恨我。”

        安鐵想了想,笑了一下說:“好吧。”

        安鐵帶著李曉娜回到了家中,回家的時候,瞳瞳正在客廳看電視,看見安鐵領了個女人回來,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安鐵。安鐵見狀有些尷尬地對瞳瞳說:“瞳瞳,她叫李曉娜,我的朋友。”

        瞳瞳盯著李曉娜看了一眼,臉上充滿了警惕,對李曉娜叫了一聲“李姐好”之後就低著頭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瞳瞳,你就在客廳看電視吧,我讓李姐姐去我的房間坐一會。”安鐵剛說完,李曉娜和瞳瞳幾乎同時愣了一下,李曉娜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而瞳瞳則是痛苦而失望地看了安鐵一眼,坐回到沙發上,眼睛直直地看著電視。

        安鐵也沒管瞳瞳的反應,領著李曉娜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後,給李曉娜衝了一杯咖啡,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坐在電腦前,看著坐在床沿的李曉娜道:“你將就一下,這裡挺簡陋的。”

        李曉娜從進來的時候開始就四下里張望著,聽安鐵這麼說,嫵媚地用手撩了一下頭髮說:“這還簡陋啊,你想住什麼地方啊,你買的房子嗎?”

        “租的。”安鐵吹著杯子裡的茶葉,看了李曉娜一眼。

        李曉娜“哦”了一聲,然後也低著頭用嘴吹著咖啡。氣氛又開始尷尬起來,安鐵也不知道該跟李曉娜說點什麼,於是,轉身把電腦打開,安鐵的眼睛盯著電腦螢幕,心裡卻想著:“不知道瞳瞳現在在想什麼?”

        這念頭一動,安鐵的心就開始茫然而痛楚,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使安鐵感覺很煩躁,這時候還想起瞳瞳,讓安鐵感覺很鬱悶。

        就在氣氛有點古怪的時候,李曉娜突然指著電腦問:“這小姑娘是你什麼人啊?你親戚的孩子啊?”

        安鐵定睛一看,才發現電腦的屏保設置的是瞳瞳的照片。安鐵含糊地“嗯”了一聲,然後把滑鼠搖了搖,屏保才消失。

        這時,李曉娜從床沿上起來,走到安鐵身邊說:“你經常上網聊天嗎?你QQ號多少?我加你一下。”說著,躬身挨著安鐵,盯著電腦螢幕。

        一股成熟女人的香味在安鐵的鼻子周圍繚繞著,安鐵趕緊往旁邊讓了讓,說:“我基本不上QQ,沒時間聊天。”

        李曉娜自顧自地打開QQ,乳房不時地碰著安鐵的頭。安鐵站了起來,道:“你坐著操作吧。”說完,坐到床上,靠著床沿,點起了一根煙。

        “你QQ號是多少?”李曉娜已經上了她的QQ,正在準備加安鐵的QQ號。

        安鐵把自己的QQ號報給了李曉娜之後,李曉娜轉身,“以後你方便的話我們經常在QQ上聯絡吧。”

        安鐵說:“我真的很少上那個東西。喝咖啡吧,快涼了。”

        李曉娜突然不說話,盯著安鐵幽幽地說:“咖啡涼了不要緊,心別涼了就好。”說完,起身一下子坐在安鐵身邊,撲在安鐵的懷裡,又說:“安鐵,其實我是愛你的。”

        這句話是原本是安鐵最希望從李曉娜嘴裡聽到的話,可是在今晚,這句話從李曉娜的嘴裡說出來,安鐵還是感覺這句話充滿了幽默。

        “其實我是愛你的。”這樣的話充滿了潛台詞,這句話的後面應該跟著有一個轉折,只不過,有的人重視轉折後面的東西,有的人認為,這個轉折之後,愛,早已經變質變味。

        “我理解,只是你有你的苦衷。”安鐵開始還有些譏諷地笑著,但看著李曉娜痛苦而可憐兮兮的臉,安鐵又笑不出來了。

        我們不能要求把愛放在第一位。此刻安鐵對這個撲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充滿了憐憫。安鐵伸手拍了拍李曉娜的背,有些感慨但卻十分平靜地說:“好好跟你丈夫過日子吧,人有時候不能什麼都想要,只能要你最想要的,回去吧。”

        安鐵說完,看了李曉娜一眼,只見李曉娜依舊美麗的眼睛裡淚光點點。雙手把安鐵抱得更緊。安鐵身體僵硬地沉默了一會,然後把李曉娜的手掰開,堅決地說:“回去吧,我送你。”

        說著安鐵就站了起來,打開了房門,回頭看著李曉娜,李曉娜看了安鐵一眼,用手擦了擦眼角,然後低著頭就往外走。

        走到客廳,安鐵一看瞳瞳還在客廳看電視,見李曉娜和安鐵走出來,還是盯著電視在那裡看著。

        安鐵把李曉娜送到了樓下,叫了一輛計程車,看著那輛車絕塵而去的影子,安鐵突然感覺如釋重負,與李曉娜相處時的平靜,讓安鐵確信許多年的一塊心病終於徹底好了。對安鐵來說,這種平靜是讓人欣喜的,看著李曉娜坐著的計程車遠去,安鐵知道,從此,李曉娜徹底成了自己的青春記憶,以前安鐵總是不願去回想那段刻骨銘心又痛入骨髓的青春愛情故事,但現在安鐵知道,以後自己會經常懷念的,自己會經常懷念那些整天做夢的日子,懷念那青春年少的激情,已經那個叫李曉娜的美麗的姑娘。這時,那個女孩是不是叫李曉娜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人生最美麗最愛做夢的時候,你曾經遇上一個姑娘,她和你一起共同做了一場青春的美夢,然後,美夢醒來,這個姑娘就不見了。

        青春的故事總是淒美的,因為那些青春和那些故事是容易消失的。

        接著,安鐵又想起了秦楓,一想到秦楓,安鐵就感覺全身無力,令安鐵站在夜色裡顯得寂寞而絕望。

        安鐵加快腳步,上樓回到了家裡,打開門,客廳裡沒燈,瞳瞳進了自己的房間,安鐵感覺肚子有些餓,這時安鐵才記起來自己晚飯還沒吃。

        餐桌上還放著白飛飛的湯,但已經涼了。安鐵在微波爐裡把白飛飛做的湯和瞳瞳做的菜熱了一下,然後一個人在茶几上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不時還看一眼瞳瞳的房門,這天晚上,瞳瞳始終沒有從房門裡走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安鐵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之中,公司這兩天正在面試新人,房地產營銷項目在兩個區的繁華的二級商務地段選定的兩個門市房正在裝修,貿易公司代理的產品正在和商場超市的部門經理接觸洽談,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這兩天瞳瞳基本上是除了上課就是在跟她的老師學畫畫,每天回來都挺晚。安鐵在業餘時間經常是跟白飛飛在一起。

        與白飛飛在一起的時候,安鐵總是會想起瞳瞳現在不知在幹什麼,一有這個念頭,安鐵就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次白飛飛還笑著說:“你怎麼搞的,跟我這麼個美女在一起你還經常走神,想什麼呢?”

        安鐵總是說:“想工作,你說我代理的那些產品和房地產營銷能做起來嗎?”

        白飛飛說:“你這兩個項目都不錯,我覺得很快你就能見到效益。”

        有兩次,白飛飛在安鐵家裡的時候,瞳瞳從她老師那裡回來,見白飛飛在,跟白飛飛打個招呼之後,不是馬上進廚房做飯,就是鑽進自己的房間。

        安鐵感覺,這些日子瞳瞳的話又變得越來越少了。

        安鐵看在眼裡,痛在心頭,有兩次想找瞳瞳談一談,想了想,還是把這個念頭壓在了心裡。

        這天傍晚,大概點鐘左右,瞳瞳回家看見安鐵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抽煙,頓了一下問:“叔叔吃飯了嗎?”

        安鐵說:“吃過了,你去你老師那了?”

        瞳瞳說:“不是,我跟同學去了一個音樂學校玩了一會,對了,我想報名在雙休日去那個學校學音樂。”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30 17:25
第509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聽瞳瞳說完,不解地問:“丫頭,你現在不是在學習畫畫嗎?又畫得那麼好?怎麼對繪畫沒興趣了?”

        瞳瞳道:“不是啊,我怎麼會不喜歡呢,雖然我學畫畫的時間不長,我還是挺喜歡畫畫的,我想學音樂是因為我們班上有很多同學都在學,我想學個樂器。”

        安鐵道:“這樣啊,那你想學什麼樂器?我好哪天抽時間跟你一起去買。”

        瞳瞳想了想,頓了一下,說:“先不用,叔叔,我現在還沒想好學什麼呢,樂器學習班也要過段時間才開始,到時候再買就行。”

        安鐵笑笑說:“原來你看人家會樂器你眼熱,呵呵,沒事,喜歡什麼儘管學,這也算一門特長,很多家長巴不得孩子去學呢,叔叔大力支持。”

        瞳瞳對安鐵笑了笑說:“謝謝叔叔,我會好好學的。”

        安鐵狐疑地看看瞳瞳,說:“你不是還沒選好學那種樂器嗎?怎麼現在就開始保證了?”

        瞳瞳被安鐵這麼一問,有些不自然地笑笑,然後挽住安鐵的胳膊,嬌聲說:“那怎麼了,認准了的事情,只要用心去做,就有希望成功啊,就像叔叔的公司,現在做得這麼好,還不是叔叔下定了決心。”

        安鐵低頭看看瞳瞳,道:“嘿嘿,拐著彎誇我啊?”

        瞳瞳抿嘴笑了一下,說:“沒有啊,叔叔這麼年輕就把公司做那麼好,我以後一定向叔叔學習,那天我看到你的新辦公室,我都不想出去了,叔叔,等我大學畢業了,我就當你的小秘書吧?怎麼樣?”

        安鐵打量了一下瞳瞳,說:“上次不是說要給我做設計嘛,怎麼又想當我秘書了?”

        瞳瞳想了想,說:“我那次去你們公司,看到設計師都在一個單個辦公室,而且還離你的辦公室很遠,我要是做你的秘書,就在你的辦公室裡辦公就行了,嘿嘿。”

        安鐵哈哈笑了起來,道:“鬼丫頭,中學還沒畢業就想把我辦公室佔了。”

        瞳瞳晃悠了兩下安鐵的胳膊,道:“好不好啊?叔叔,我這回不會改了,我下定決心做你的秘書了,你以後可就是我的老闆了啊。”

        由於天氣涼了,瞳瞳往日最喜愛穿的睡裙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瞳瞳穿了,今天瞳瞳穿著一件淡粉色帶kt貓的家居服,把瞳瞳的臉色襯得粉嘟嘟的,安鐵看著瞳瞳撒嬌的可愛模樣,用手輕輕捏了一下瞳瞳的臉蛋,說:“等你大學畢業了,興許我請都請不動你,好了,時候不早了,早點睡覺去。”

        瞳瞳聽話地站起身,剛走到茶几的另一頭,沙發旁的電話響了起來,瞳瞳把電話接起來,隨後就把電話遞給了安鐵,說:“是白姐姐,找你。”

        安鐵把電話接過來,道:“飛飛,你找我?”

        白飛飛道:“是啊,你還沒睡呢吧?”

        安鐵說:“沒,你在酒吧還是在家啊?”

        白飛飛道:“酒吧,你能過來一趟嗎?有點事要你幫忙,愁死我了。”

        安鐵問:“怎麼回事?酒吧有人鬧事嗎?我馬上過去。”

        白飛飛嘆了口氣,說:“也沒什麼大事,是周翠蘭遇到了點麻煩,你過來吧,你來了就明白了。”

        安鐵掛了電話,對瞳瞳說:“丫頭,你早點睡吧,我去你白姐姐的酒吧看看。”

        瞳瞳看看安鐵,有些緊張地說:“叔叔,酒吧到底怎麼了,不會有危險吧?”

        安鐵笑道:“能有什麼危險,估計是你後媽惹禍了,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瞳瞳皺著眉頭,道:“她不會是又把紅燒肉灑哪個客人身上了吧?”

        安鐵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別擔心,一會我就回來了。”說完,安鐵穿上外套就出了門。

        安鐵到了過客酒吧,剛一進門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只見酒吧裡只有幾個零散的客人,服務生正在收拾已經倒在地上的桌椅,仿佛這裡剛才經歷了一個大亂子似的。雖然酒吧裡還響著背景音樂,可小屋裡傳出來吵吵嚷嚷的聲音,還是能隱約聽得到,安鐵皺著眉頭走到吧台問:“你們白老闆呢?”

        服務生一看是安鐵,道:“安哥,飛飛姐在那個小屋子裡。”

        安鐵道:“那裡面在幹什麼?怎麼好像有人在吵架?”

        服務生道:“欸,別提了,你看現在客人這麼少,一個小時以前這裡都滿座了,都讓那個包工頭給趕走了,飛飛姐都快氣死了。”

        安鐵越聽越覺得事情不簡單,也沒繼續問,直接奔著小屋走過去。

        隨著安鐵離小屋的方向越來越近,小屋裡的吵嚷聲也越來越大,安鐵快速走到小屋門口,把房門推開,看到屋子裡除了白飛飛和周翠蘭之外,還有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悶頭坐在小床上,白飛飛雙手抱肩,皺著眉頭站在離門旁邊,周翠蘭正指著坐在床上的那個男人罵。

        安鐵進來以後,屋子裡的三個人把目光一起投向安鐵,安鐵不解地看看那個男人,又看看周翠蘭,然後用探尋的目光看向白飛飛,白飛飛站到安鐵身邊,然後對周翠蘭說:“嫂子,我剛才聽出來了,這個人原來是你的老鄉,那你先和他溝通一下吧,我和安鐵就不參合你們的事了。”

        白飛飛說完,拉著安鐵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安鐵一頭霧水地問:“飛飛,到底怎麼了?”

        白飛飛淡淡地說:“咱們出去說吧。”

        安鐵和白飛飛剛拉開門,周翠蘭叫道:“白老扳,叔叔,你們先別走啊,這個人我真不認識,他就是個無賴,嗚嗚。”周翠蘭說著大哭起來。

        周翠蘭說完,那個醉醺醺的男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對白飛飛和安鐵說:“你們看這娘們,連老相好都不認識了,哈哈,你們去童村問問,我童大牛給這個女人幫了多少忙,現在她居然說不認識我?你以為我比你混得差嗎?你是幹嘛的?不就是個做飯的婆娘嗎?老子現在有錢,那個什麼白老扳,這裡是你開的吧?給我算算壞了多少東西,我賠。”說完,那個男人從外套的內兜裡拿出一沓子百元大鈔,在白飛飛眼前晃了晃,口齒不清地說:“看見沒?這些夠不?”

        周翠蘭見狀,使勁推了一把那個男人,高聲道:“你少跟這血口噴人,你這錢俺不稀罕,你現在就給我走!”周翠蘭拽著那個男人就往外推。

        安鐵訝異地看著小屋裡的這場鬧劇,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這時,白飛飛拉著安鐵走了出去,丟下一句話給周翠蘭:“我懶得管你這事,你自己跟他談吧,他以後要是再來鬧事那可不行。”

        安鐵和白飛飛出了小屋之後,白飛飛帶著安鐵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安鐵趕緊問:“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個男的是誰啊?”

        白飛飛嘆了口氣,說:“誰知道他是誰,我聽著他就是周翠蘭的老相好,也不知道怎麼找了過來,這兩天都在酒吧裡轉悠,今天還鬧了起來,剛才把客人趕走了一大半,氣死我了!”

        安鐵一聽,樂了,道:“操!老相好?”

        白飛飛白了一眼安鐵,道:“還笑呢,剛才可把我氣死了,那個男的就是一個大老粗,聽說好像是個包工頭,你看他剛才那樣,還有周翠蘭,又哭又嚎的,一句實話也不跟我說。”說到這,白飛飛喘了口氣,看看安鐵,縷了縷自己的頭髮,道:“怎麼不說話啊?看我幹什麼?”

        安鐵道:“你哪給我說話的機會了,我從一進來就一直暈乎到現在,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你氣成這樣。”

        白飛飛啐道:“去,還有意思呢。”

        安鐵沉吟了一會,站起身,說:“我進去看看,裡面什麼情況,雖然周翠蘭的私生活不關我們的事,可她既然在大連,大家又都知道她是來找瞳瞳的,她的事情我也不能不管,我親自問問她吧。”

        白飛飛阻止道:“我看你最好別去,你問周翠蘭她不會對你說實話,再說,那個叫什麼童大牛的不是還在裡面呢嘛。”

        安鐵正在猶豫的時候,周翠蘭拉著那個醉漢從小屋裡走了出來,奔著酒吧大門的方向去了。

        安鐵見狀,和白飛飛一起跟了出去,只見,周翠蘭把童大牛拉出去以後,罵道:“你個挨幹刀的,以後少來煩我,下次你要再來鬧事我可不跟你客氣!”說完,扭頭打算回酒吧。

        周翠蘭一看白飛飛和安鐵站在門口,尷尬地說:“白老闆,叔叔,真是不好意思,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別聽他的,他雖然也是童村人,可名聲特別不好,吃喝嫖賭的,我哪能搭理他呢。”

        安鐵聽完,道:“嫂子,他是怎麼知道你在這裡的?你告訴他的?”

        周翠蘭支支吾吾地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打聽到的,哎呀,真是晦氣,那什麼,白老扳,我剛才把損壞東西的錢給你扣下了,你看這些夠不?”周翠蘭拿出幾百塊錢遞給白飛飛。

        安鐵看得出,周翠蘭拿出的那些錢明顯比那個男人拿出來的少很多,暗想,這個周翠蘭手還挺快,也不禁感覺到,那個叫童大牛的男人似乎跟周翠蘭的關係不一般。

        白飛飛淡淡地說:“不用了,你回頭把錢給他吧,以後囑咐他別來鬧事,你們之間的問題你們自己解決好了,不要鬧到酒吧來,否則我可真不敢用你了。”

        周翠蘭一聽,趕緊道:“哎呀,妹子,你看你這說哪的話,我哪能讓他再過來鬧騰啊,你說一個寡婦,在村裡吧就是被這樣的臭男人騷擾,現在又追到這裡來了,我也是沒辦法,嗚嗚。”周翠蘭又抹起了眼淚。

        安鐵見白飛飛被周翠蘭搞得十分心煩,白飛飛也就是看在自己面子上遷就周翠蘭,一時間覺得有些愧疚,對白飛飛說:“飛飛,要不今晚我帶她先去我那住一晚,你早點回去體息。”

        白飛飛道:“好吧,那你們回去吧。”說完,白飛飛轉身進了酒吧。

        周翠蘭楚楚可憐地望著安鐵,擦擦眼淚,說:“真是謝謝叔叔了,那個童大牛,真是個操蛋玩意!”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6-30 17:29
第510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看著周翠蘭,正色道:“嫂子,我得跟你說兩句,飛飛雖然跟我是朋友,但你在她這裡工作,儘量還是不要惹一些無端的是非比較好,否則,我和飛飛都不好說話。你是瞳瞳的媽,我們照顧一下你也是正常的,但是,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希望以後絕對不要再發生,今晚,你就先跟我回去吧。”

        周翠蘭道:“那是那是,今天的確是個意外,叔叔對我的照顧翠蘭心裡一直有數,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放心吧,叔叔。”

        安鐵道:“那就好,我們回去吧。”

        安鐵很鬱悶地把周翠蘭接回家中,進門的時候,瞳瞳看周翠蘭跟著安鐵回來了,又看看安鐵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於是輕聲問:“叔叔,出什麼事了?”

        安鐵臉色有些陰沉地說:“沒什麼,你媽認識的一個人在你白姐姐的酒吧鬧事,現在沒事了。”

        安鐵說完,瞳瞳呆了一下,然後小臉馬上變得紅了起來,轉頭看著周翠蘭道:“你怎麼那麼多事啊?”

        周翠蘭尷尬地說:“媽也沒料到他會跑來啊。”

        瞳瞳臉漲得通紅地說:“這些人還不是你平時招惹的,你不招惹他他能跑到白姐姐那裡鬧事嘛,我都被你害死了。”

        說完瞳瞳氣呼呼地往沙發上一坐,氣得胸部起伏不定。

        安鐵有些愕然,瞳瞳還很少生這麼大的氣。周翠蘭也是一下子愣在那裡,瞳瞳這幾句搶白估計也是周翠蘭沒有料到的。

        周翠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在那裡站了幾秒鐘,然後也不太樂意地看著瞳瞳說:“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媽啊,我發現你越來越不懂事了,是我叫他上酒吧鬧事啊?”

        瞳瞳轉頭盯著周翠蘭看了一眼,大聲說:“你是誰的媽?你是我媽?我從小到大你是怎麼對我的?”

        周翠蘭看了看安鐵,又盯著瞳瞳道:“丫頭,你別太過份了,你的性格太倔強了,以前咱們是有些矛盾衝突,但你不能全怪我,我還是你媽,你這麼跟你媽說話你就是不對。”

        安鐵一看兩個人話說到這裡,趕緊道:“瞳瞳,算了,你媽也不會故意把人給招到酒吧來,只要你媽以後別再讓那人去酒吧就行了。”

        安鐵說完,瞳瞳就站起來,瞪了周翠蘭一眼,然後快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進門的時候,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周翠蘭看了看瞳瞳的房門,然後對安鐵尷尬地笑了笑說:“叔叔,你看這孩子,脾氣現在變得這麼大。”

        安鐵說:“嫂子別往心裡去,今晚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跟飛飛好好說一下,不過以後你真的不能讓這種事情再在酒吧發生了,否則,這事我們大家都麻煩。”

        周翠蘭道:“叔叔,我會把這事處理好的,你放心吧,晚上我不在這裡住了,我現在就回酒吧去,我會跟白老闆好好解釋的,肯定不讓你為難。”

        安鐵道:“不用急,今晚你也可以休息一下,我不是已經給飛飛打招呼了嘛。”

        周翠蘭說:“不用了,我還是回去吧。”

        周翠蘭堅持要回酒吧,安鐵只好說:“那也行。”

        周翠蘭走之後,去瞳瞳的房間看了看,見瞳瞳正坐在床上生悶氣。安鐵心想,這丫頭最近心情很不穩定,一般情況下,瞳瞳是不會跟人這麼說話的。

        “丫頭,別再生氣了,你媽也不是故意的嘛。”安鐵說。

        “她不是我媽。”瞳瞳還是很生氣地說。

        安鐵看了看瞳瞳,估計這丫頭這火氣一時半會下不去,於是說:“別再生氣了啊?!看看書,看不進去就上網看看。”說完安鐵就回到客廳看電視。

        回到客廳看了一會電視,安鐵不時看一看瞳瞳的房間,整個晚上瞳瞳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再也沒有出來。

        電視裡的節目味同嚼蠟,安鐵不停地換台,換來換去還是還是什麼節目也看不進去。

        中間的時候,安鐵又到瞳瞳的房間看了看,發現瞳瞳已經睡著了。

        再次回到客廳的安鐵百無聊賴地盤腿坐在沙發上,一會看看陽台,一會看看瞳瞳的房門,一會看看大門,想回房間睡覺又睡不著,想上網感覺上網也沒意思,想出去喝酒也沒有興致。就這樣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心神不寧了一個晚上,最後,安鐵放下遙控器,回到自己房間,還是打開了電腦。

        安鐵坐在電腦前,看著電腦開機時的英文字母一行一行地在電腦螢幕上竄動,又開始發起呆來。

        自從跟秦楓分手之後,安鐵的生活看起來變得平靜了許多,喝酒少了,整天都在忙工作,但實際上,安鐵的內心比跟秦楓分手之前更加複雜。

        在沒有跟秦楓分手時,安鐵整天就像一根上了發條的彈簧,繃得緊緊的,雖然緊張,但生活還算平穩。跟秦楓分手之後,彈簧的壓力雖然沒有了,但安鐵卻變成了一根沒有壓力的彈簧,內心一下子鬆懈了下來,那是一種生活突然沒有了目標的鬆懈,同時又是一種沒有著力點的絕望。

        是的,這些日子安鐵很絕望,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絕望。

        現在的安鐵沒有任何脾氣,也沒有慾望,反正就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喝酒沒有興趣,對感情更沒有興趣。

        沒有慾望的日子應該是平靜的日子,可安鐵卻平靜不下來,瞳瞳這些日子的舉動讓絕望之中的安鐵心裡那一灘死水又開始泛起波瀾,這波瀾是希望,更是恐懼,與瞳瞳之間那麼多不確定的東西讓安鐵除了絕望與寂寞之外,更多的卻是巨大的恐懼。

        現在的安鐵如同一葉無系之舟在一灣沒有流向沒有出口之湖裡轉著圈,雖然這是一個沒有流向沒有出口的湖,但湖底卻有著強勁的漩渦,如果說這是一個方向,那麼這個方向就是通向沉沒的方向。

        這種恐懼讓安鐵覺得,如果這個時候,不好好把握自己,生活就可能如同一輛脫軌的列車,徹底無法把握,自己也將會徹底找不到方向。

        他試圖努力靠近白飛飛,以使自己能找到一個牽絆,不至於使自己下沉,但安鐵深知自己這個時候,抱著想法靠近白飛飛是不公平的,所以每次跟白飛飛在一起開玩笑的時候,安鐵也只是淺嘗輒止地開開玩笑,一是試探白飛飛的反應,二也是自己有時候實在忍不住需要這種穩定感。

        安鐵自己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一種非常危險的狀態,一個把握不住,自己的就會有徹底沉沒的危險,生活將再也不會給自己第二次機會。

        接下來的日子,安鐵一直就在這種看起來平靜但內心被寂寞和絕望以及那種莫名的騷動的情緒煎熬著。瞳瞳在家的時候和安鐵的交流越來越少,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時候,一種讓人不安的情緒總是會出現在兩人的心裡。

        瞳瞳看安鐵的時候眼神總是那種渴望和失望交織的複雜情緒,最後這種複雜的情緒變成了沉默。安鐵的內心更是複雜,那種寂寞絕望中渴望一種突破以及隨之襲來的恐懼讓安鐵與瞳瞳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坐臥不寧。

        安鐵越來越多地與白飛飛在一起,白飛飛總是奇怪地看著安鐵,也不跟安鐵多說,只要安鐵情緒波動比較大,玩笑開得過火的時候,白飛飛就拂袖而去,然後指著安鐵說:“你,你心裡有很多問題,自己把問題搞清楚再來找我。”

        等安鐵再去找白飛飛的時候,這樣和白飛飛相處的情景又開始再一次重現。

        天氣越來越冷,霜降之後,很快就立冬了。

        這是初冬的一天早晨,前些日子霜降的時候沒有下霜,這一天卻下霜了。一層厚厚的霜把窗子上的玻璃厚厚地蓋住了,早晨的房間裡變得影影綽綽的,讓日子看起來很不真實。

        安鐵朝窗子上呵了幾口氣,玻璃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洞口,安鐵爬在這個洞口上朝外面看了看,發現外面的樹枝上和屋頂上一片白,開始安鐵還以為是下雪了,後來才發現是下了厚厚的霜。

        天真的涼了。安鐵自言自語道。然後安鐵洗漱完畢,看了一眼瞳瞳的房間,又來到客廳,轉頭看見餐廳的桌子上放著熱氣騰騰的早餐。

        在這冷冷的早晨,安鐵看著桌子上早餐的熱氣,心裡一下子又暖和了很多。安鐵快步走到瞳瞳的房間,推開房門,希望瞳瞳能在房間裡,這些日子與瞳瞳幾乎沒有什麼交流,這一刻,安鐵希望能和瞳瞳一起坐在餐桌前,安靜地吃著早餐,平靜地說話。

        推開門之後,瞳瞳的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房間裡沒有瞳瞳的影子。

        安鐵有些失望,雖然他心裡知道,瞳瞳應該剛才已經去上學了,否則,房間裡肯定有動靜。

        安鐵一個人在桌子上吃完早餐之後,就去了公司。

        新註冊的公司人員已經招聘完畢,安鐵在兩個區裡的二級商業區選定的兩間做二手房業務的門市已經開業。吳雅的海島開發計劃企劃案安鐵已經組成了專門的策劃團度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一切看起來都非常順利,公司裡的員工一個個都情緒高漲,只有安鐵還是那副不死不活憂心忡忡的樣子。

        晚上,安鐵按時下班回到家裡的時候,瞳瞳還沒有回來。按道理瞳瞳這時候早已經放學了。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寡坐了一會,安鐵忍不住給瞳瞳打了個電話:“丫頭,還沒回家啊?你在哪?”

        瞳瞳在電話裡說:“哦,我忘了跟你說了,我跟同學在音樂學校上課呢,那個學校本來是雙休日上課的,但現在星期當中晚上也上課了。”

        “哦,一會你下課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安鐵有些失望,有些失落,但又不好說什麼。

        “不用了,我一會打車回家,你放心吧,我沒事。”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0:25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7 00:29 編輯

第511章
作者:何不幹
    放下瞳瞳的電話,安鐵看著窗外嘀咕了一句:“最近怎麼老是放學不回家?總是在外面,不是學音樂,就是跟同學有事。”

        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安鐵又擔心又無奈。安鐵想,應該找個時候和瞳瞳好好談談了。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瞳瞳不在家,安鐵越來越百無聊賴,不知道幹點什麼好。安鐵想了一會,終於決定還是去過客酒吧坐坐。

        來到過客酒吧的時候,安鐵找了一圈沒看見白飛飛,問服務員,服務員說剛走沒一會。

        安鐵有些失望,這個時候,他希望能跟白飛飛在一起聊聊天,哪怕說說天氣也好。

        就在安鐵剛剛轉身準備離開酒吧的時候,周翠蘭走了過來:“叔叔,來啦?怎麼剛來就走啊?坐會啊。”

        安鐵說:“我來找飛飛有點事,她不在我就走了。”

        周翠蘭馬上說:“你說白老闆啊,我剛才看見她的手總是摀著肚子,好像挺難受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勸她回去多體息,她剛走不一會。”

        安鐵聽完周翠蘭的話,皺著眉頭,心裡不禁擔心起白飛飛來,安鐵剛想走,就聽周翠蘭又說:“叔叔,你說白老闆的身體向來不錯,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啊?”

        安鐵心裡一顫,道:“我現在就過去看看。”說完,安鐵急急地朝門口走。

        周翠蘭小跑著跟上來,拉住安鐵說:“叔叔,你等等,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你一個大男人,萬一是女同志的那種病你也不方便不是。”

        安鐵煩躁地看看周翠蘭,道:“嫂子,不用了,你這不是正忙嘛,再說,如果飛飛真有不舒服,不是可以去醫院看嘛?難道你知道飛飛到底因為什麼不舒服?”

        周翠蘭乾笑了兩聲,支支吾吾地說:“我哪裡知道,女人身體上的事多著呢,那叔叔去吧。哎呀,你說白老扳怎麼也不找個知冷知熱的男人呢,這要是身邊有個伴,有個大病小災的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安鐵一邊往外走,耳朵旁還響著周翠蘭絮叨的那幾句話,心裡升起一種非常內疚的感覺,白飛飛的心思一直系在自己身上,可兩個人似乎總因為一些事情無法靠得更近,有時候,安鐵看著白飛飛形單影隻的樣子,心裡就生生地疼著,這種疼雖然不至於痛徹心菲,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切膚之痛。

        安鐵開著車,快速趕往白飛飛的家,到了白飛飛家的小區,安鐵匆忙停好車,小跑著上了樓,本來安鐵就看著白飛飛最近似乎累得有點無精打採的,剛才聽周翠蘭那麼一渲染,安鐵的心裡還真是七上八下的。

        安鐵站在白飛飛家的門口,敲了兩下門,裡面似乎沒什麼動靜,安鐵又加重力度敲了兩聲,裡面才傳來一句:“誰啊?等會啊。”

        安鐵聽得出白飛飛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便道:“飛飛,是我,安鐵。”

        接著房門應聲打開,安鐵看到了白飛飛有些憔悴的臉,只見穿著一套深紅色的家居服,一隻手放在肚子上,看著安鐵笑了一下,說:“呦,你怎麼過來了?怎麼沒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啊。”

        安鐵走進門,握住白飛飛的肩膀,打量了一下白飛飛,擔心地問:“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啊?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白飛飛愣愣地看看安鐵,然後搖頭笑笑說:“你發燒了吧?怎麼說起胡話來了,我沒事去醫院幹嘛?”

        安鐵不明所以地盯著白飛飛的肚子,說:“你不是肚子疼嗎?”

        白飛飛頓了一下,道:“你剛才去酒吧了?誰告訴你的啊?”

        安鐵看白飛飛的樣子,似乎周翠蘭搞錯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道:“你真沒事啊?周翠蘭告訴我你肚子疼得特別厲害。”

        白飛飛笑道:“她的話你還能信啊?我就是胃有點不舒服。”

        安鐵舒了口氣,坐到白飛飛客廳的沙發上,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病了呢,怎麼搞得胃不舒服了?要不我跟你去醫院看看?開點藥?”

        白飛飛也坐了下來,看著安鐵,笑吟吟地說:“沒事,老毛病了,你想啊,我以前滿世界的跑,哪能吃飯那麼規律啊,再說,每個地方的飲食習慣都不一樣,我仗著年輕,整天胡吃海菜的。”

        安鐵頓了一下,看著白飛飛有些削瘦的臉,道:“你現在還不是一樣,整天忙三火四,也不注意點,要是真累出病來,你還不成林黛玉啦,嘿嘿,你要是病懨懨的,我還真不習慣了。”

        白飛飛抱著一個靠墊,蜷在沙發的一角,盯著安鐵看了看,說:“你啊,怎麼現在越來越像我媽了?管得可真寬!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個苗頭。”白飛飛的笑意越來越深。

        安鐵道:“什麼苗頭?”

        白飛飛笑嘻嘻地說:“你倒是是越來越往好男人的方向發展了,這個變化不錯,以前感覺你就是長不大的大男孩,現在嘛……”

        安鐵嘿嘿一笑:“操!別扯了,你晚上吃飯沒?要不我出去給你買點粥之類的東西,那玩意聽說是養胃的。”

        白飛飛趕緊道:“行啦,你就老實在這呆一會吧,也不知道周翠蘭都跟你說啥了,看你神經兮兮的樣,哎?你今天怎麼想起去酒吧了?特意去找我還是想喝酒啊?”看得出白飛飛的情緒現在不錯,臉色也好了很多,蜷在沙發的一角,由於身體不舒服,比平日裡感覺溫柔了許多。

        安鐵掏出煙點上一根,透過淡藍色的煙霧看看白飛飛,說:“我現在又不酗酒,你說我去幹嘛?對了,我好像把什麼東西忘在酒吧裡了?”安鐵咧嘴笑了笑,想逗逗白飛飛。

        白飛飛道:“什麼東西啊?一會你回去的時候去拿不就行了嗎?要不我給酒吧打個電話,讓他們幫你收起來。”

        安鐵故作嚴肅地看著白飛飛,說:“那個東西別人收不起來的。”

        白飛飛不解地想了想,說:“哎呀,你就說吧,別賣關子了,討厭!”白飛飛說完,緊鎖著眉頭,摀著肚子彎了一下身子。

        安鐵見狀,趕緊走到白飛飛身邊,緊張地問:“還在疼啊?要不咱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

        白飛飛拉了一把安鐵的胳膊,說:“坐下,我可不想折騰去醫院,我呀,剛才是被你賣關子給氣得,嘿嘿。”

        安鐵頓了一下,眼含笑意地看著白飛飛,道:“我把我心掉在酒吧了,所以我才去那裡找你啊,哈哈,酸不?”

        白飛飛瞪了一眼安鐵,用手搥了一下安鐵的胳膊,道:“酸得倒牙,你說你到底是來問候我的還是存心搗亂的呀。”

        白飛飛說著,又想搥安鐵一下,安鐵一閃身,白飛飛一下子就撲進安鐵的懷裡,白飛飛幾乎是趴在安鐵的腿上,而安鐵怕白飛飛摔倒沙發下面,用胳膊攬了一下白飛飛,不巧的是安鐵的手在慌亂之中抓住了白飛飛的胸部,搞得兩個人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直到白飛飛嬌嗔地說了句:“幹嘛?色狼啊!”

        安鐵這才回過神,尷尬地笑笑,把手迅速從白飛飛柔軟的乳房上挪開,白飛飛的臉色微微紅了一下,打算坐起來,這時,安鐵的腦子裡一熱,猛然想起周翠蘭在自己臨走時說的那句:“你說白老闆怎麼也不找個知冷知熱的男人呢,這要是身邊有個伴,有個大病小災的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安鐵盯著坐起身正在整理頭髮的白飛飛,伸出胳膊,把白飛飛擁進懷裡,白飛飛被安鐵出其不意的舉動搞了低呼了一聲,然後,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趴在安鐵胸口,眼睛愣愣地看著安鐵,安鐵能感覺到白飛飛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子也微微地顫抖起來。

        此時,趴在安鐵懷中的白飛飛帶著昔日裡很少見的一絲嬌弱,身休柔軟的像一團棉絮,可那真實而灼熱的身休確實真真實實在安鐵懷裡抖動著,安鐵動了動喉結,托著白飛飛的後腦,盯著白飛飛殷紅的嘴唇猶豫了一下,霎時間,安鐵的心裡一熱,看著自己是如此對不住這個和自己交往了許多年的女人。

        如果說初冬將至的清寒會讓人的心頭結起一層淡淡的清霜,那麼此時,安鐵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迅速蒸騰起來,在這個初冬,這個夜晚,那種熱乎乎的感覺將安鐵炙烤得嗓子都快啞了,白飛飛用微微有些發涼的雙手撫上安鐵的臉,緩緩地跨坐在安鐵的腿上,安鐵的耳朵幾乎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一時間,整個時間都在放肆地尖叫著,呼喊著,比春天更熱烈的感覺輕輕啃咬著安鐵的心,安鐵的心頭酥麻地跳動著,一下、一下……

        喘息聲……

        凝視……

        白飛飛的胳膊緊緊摟住安鐵的脖子,就那樣寂靜而熱烈地摟著安鐵,一句話也不說,而安鐵卻感覺自己的心跳在漸漸平息,抱著白飛飛的雙手也變得越來越無力,接著,安鐵的心裡突然想起了瞳瞳,瞳瞳的臉在安鐵的眼前一幕幕放大,瞳瞳的吻、瞳瞳擁抱和一句句令安鐵心顫的:叔叔……

        這個時候,安鐵的心又慌亂地跳了起來,白飛飛眼睛迷離地把下巴從安鐵的肩膀上抬起來,摸摸安鐵的臉,又把嘴唇貼近安鐵,一邊蜻蜓點水似的吻著安鐵一邊喃喃地說:“抱著我,安鐵。”

        安鐵的胳膊立刻就在白飛飛的腰上收緊了一些,感受著白飛飛嘴唇的柔軟,一時間心裡似乎有兩種力量在抗衡一樣,讓安鐵的表情和動作有些遲疑。

        這時,白飛飛把嘴唇移到安鐵的耳朵旁,低聲說:“安鐵,抱我到床上,好不好?”安鐵打橫把白飛飛抱起來,白飛飛的手緊緊地摟著安鐵的脖子,眼睛裡像有一簇火苗在燃燒,在白飛飛的注視下,安鐵非常不安地看一眼白飛飛,然後站在沙發旁猶豫了一下,白飛飛似乎看出了安鐵心裡的搖擺,輕聲說:“如果你不想進去那就把我放下來吧。”

        安鐵低下頭,目光柔和地看著白飛飛,在白飛飛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大步往白飛飛的臥室走去。

        白飛飛把頭輕輕靠在安鐵肩膀上,這時候的白飛飛,像個溫柔嬌媚的小女孩似的,安鐵有些恍惚地一邊走著一邊看著白飛飛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安鐵感覺白飛飛的臉在不斷地變成瞳瞳的臉,最後,兩張美麗的臉重合在一起,在安鐵懷中的,赫然就是嬌羞無比的瞳瞳。

        安鐵甩了一下頭,懷中又變成了白飛飛,同樣可以令每個男人都為之心折的白飛飛,安鐵眨了兩下眼睛,對著白飛飛溫柔地笑笑,然後,把白飛飛輕輕放在床上。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0:43
第512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舔了一下嘴唇,看著異常激動的白飛飛,把手放在白飛飛的臉上,用拇指在白飛飛細嫩白皙的臉上滑動著,然後吻住白飛飛,隨著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白飛飛的手緩緩把安鐵的外套脫了下來,而安鐵的手也滑進了白飛飛的衣服裡。

        安鐵在白飛飛的身上慢慢摸索著,當安鐵的手覆上白飛飛的乳房時,白飛飛呻吟了一聲,身體不斷地向安鐵貼近,這時,整個臥室裡聽不到別的聲音,兩個人靜靜地抱在一起,仔仔細細地糾纏著,等到安鐵稍微回過神,才發現兩個人的衣服不知何時都脫了下來。

        安鐵盯著白飛飛白皙修長的身體,這一次安鐵是最近距離、最真切地看著白飛飛的裸體,安鐵這時才發現,白飛飛的身上除了手腕上那道疤痕,幾乎一點瑕疵也沒有,白飛飛的身體在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澤,讓安鐵的血液一下子沸騰起來,身體像一張拉滿的弓一樣,每一個毛孔都被這種既興奮又激動的情緒漲滿了。

        白飛飛的手環抱著安鐵的脖子,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吻了一下安鐵脖子,柔聲說:“先別動,先躺下來,我想這麼跟你先躺一會,好嗎?”

        安鐵聽了白飛飛的話,安鐵的心跳平緩了一些,靠在床頭,讓白飛飛趴在自己的胸口,喘息著說:“飛飛……”

        白飛飛“嗯”了一聲,用手指在安鐵的胸口慢慢滑動著,抬起頭凝視著安鐵,臉上的神情讓安鐵的心為之一動,緩緩把手移到白飛飛的乳房上,白飛飛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安鐵感覺掌心裡的柔軟似乎馬上要把自己吞沒了似的,咽了一下口水,儘量使自己別看起來跟一頭餓狼一樣。

        “你像一頭狼。”白飛飛媚眼如絲地看著安鐵喃喃地說。

        “還是一頭色狼?”安鐵盯著白飛飛問。

        “我看到的色狼還不算兇。”白飛飛嬌媚地笑道。

        “那要怎樣才能算兇啊?這樣?”安鐵說著把手移到了白飛飛的屁股上用力捏了一把。

        白飛飛的屁股一收縮,眼睛迷濛地看了安鐵一眼,對安鐵嘻嘻笑了一下。

        白飛飛的屁股圓潤柔滑,安鐵的手在白飛飛的屁股上滑動的時候,感覺如同在一灣溫潤的湖水上飄動,讓人心蕩神馳。

        看著白飛飛小姑娘一樣單純的笑臉,安鐵突然想起了剛來大連時在過客酒吧碰到白飛飛的情景,那時白飛飛才2歲,正是女孩子鮮花怒放的年齡,性情執著的白飛飛和憤世嫉俗的安鐵在酒吧相遇,兩個人都是在被愛情傷得遍體鱗傷的時候相遇,然後在酒精的作用下發洩著自己對愛情的失望與憤怒,並且,兩個人都把對方選作了發洩對象。

        想到這裡安鐵的心中一動,他和白飛飛相處了這麼多年,兩個人性情相投,志趣相近,感情卻一直在若即若離之間徘徊。他們早已經越過了男女之間肌膚之親的第一步,卻這麼多年一直像親密的朋友一樣相處,又在特殊的環境中再次交合,然後又分開,再開始了觀望與試探,反反覆復,卻一直不能完全地走進對方。

        安鐵似乎找到了問題的原因所在,仔細想了想還是不太容易表述。

        “你在想什麼呢?”白飛飛用她修長圓潤的手指在安鐵的胸脯上敲打了兩下。

        “哦,沒什麼,我想起了剛剛在過客酒吧碰到你的時候,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了,那時候你那麼張揚,那麼漂亮,你一走到那裡,都會牢牢地吸引著人們的目光。”安鐵說著,仿佛沉浸在過去的時光中。

        “你是說我過去漂亮,現在不漂亮了?”白飛飛用手捏了一下安鐵的下巴,乳房在安鐵的身體上滾動著,仿佛一個火球。

        “當然不是了,我在想,你20歲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呢,歲和18歲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安鐵仿佛悠然神往起來。

        “我呀,20歲之前我就跟個假小子一樣,不管到哪裡,我都能引起一陣騷動,除了游山玩水,在城市裡最喜歡的地方是迪廳,對了,那時候我還喜歡去夜總會喝酒,我身後的男孩子跟著一串,大凡迪廳有我在的場合,10次估計有次都會打架,哈哈,我那時候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就是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天天折騰,後來就被一個老男人狠狠傷了一下。”白飛飛仰著臉看著安鐵回憶著,仿佛也回到了過去的時光中。

        說到這裡,白飛飛開心地笑了起來,接著說:“那段時間,我天天想著把所有的男人都踩在腳下,讓他們痛哭流涕,然後再踩上幾腳,轉身就走。我還沒開始實現自己的計劃呢,就碰到你這個愣頭青了,本來想著老男人不好惹,找幾個年輕的小弟弟傷害一下吧,沒想到第一個就碰到你這個油鹽不進的東西,結果,你絲毫不為我所動,完全沒把我當回事。還把我的自尊狠狠傷害了一下,結果沒傷著別人,還把自己傷了。嘿嘿。”

        白飛飛說到這裡的時候,似乎挺開心,但安鐵聽起來,白飛飛的語氣中隱隱地有著無盡的傷感。

        安鐵抱著白飛飛,往床頭上靠了靠,正好可以看到白飛飛躺在自己的懷裡的全貌,看見白飛飛臉色緋紅地像一個懷春的少女一般喃喃地述說著與安鐵相識的心路歷程,安鐵的心裡不時被白飛飛那隱約的情愫打動,胸腔里那顆不安的心不時怦然跳動著。

        安鐵痛惜地用手輕輕撫弄著白飛飛的頭髮,很仔細很用心地輕輕摸著白飛飛的臉,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口氣。

        就聽白飛飛還在自己懷裡喃喃地說:“開始,我只是想破壞自己,想讓自己徹底對愛情這個東西的夢想破滅,於是,在碰到你的那天晚上,不知怎麼搞的,又聽說你寫詩,看你也長得不那麼討厭,就下定決心拿你開刀……”

        白飛飛說到這裡的時候,好像很激動,溫暖滑膩的手指開始有些顫抖地順著安鐵的胸口慢慢往安鐵的肚子上滑動,安鐵的心跳也在逐漸加快。

        然後,白飛飛的手就停在了安鐵的肚子上,在安鐵的肚臍周圍溫柔的撫摸著。嘴裡繼續像夢囈般地說:“可是,我沒想到,本來是想讓自己對愛情這個害人的東西在我心裡徹底破碎,可是,我卻……碰到你之後,我卻對愛情這個倒霉的東西又開始了期待。”

        白飛飛說到這裡,抬起頭看了安鐵一眼,仿佛害羞似的,又迅速低下頭,用溫暖濕潤的唇在安鐵的胸口輕輕地吻了一下。

        安鐵的身體一抖,把白飛飛往自己懷裡又抱緊了一下,白飛飛放在安鐵懷裡的手也暫時停止了撫摸。

        “可是,你那時候卻完全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其實心裡挺受傷的,但,後來我又想,你肯定把我看成了一個第一次跟人見面就跟人上床的壞女人,那也不能怪你,而且,我第一次跟男人上床,那麼隨便,還是把你當成了一個發洩情緒的對象,怎麼能怪你呢。

        安鐵聽到這裡,這是安鐵聽白飛飛第一次告訴自己,年前自已和白飛飛的那次酒後自己都記不清楚的激情,竟然真的是白飛飛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上床。

        而那個陌生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安鐵把頭往床頭仰了仰,心裡狠狠地痛了一下,看著懷裡的白飛飛,安鐵的心裡那種憐惜和歉疚,還有自己那種悔恨,使安鐵對自己產生了無比的鄙視。

        一個放縱自己的男人,一個自拋自棄的男人,一個傷害無辜的男人,必然也會被拋棄,被傷害。安鐵現在在心頭浮現的致命的悔恨與悲哀,以及透徹骨髓的那種與自己一直嚮往的美好的事物擦肩而過的絕望,就是這種難以言說的回報。

        安鐵馬上就想起了那個妓女,那個安鐵至今不知道姓名的女人,那個安鐵把自己的處男之身奉獻給了她的40來歲的女人。在那個妓女的身上,安鐵第一次馬馬虎虎地嘗到了男人的滋味,那是一種冰涼的,鹹濕的,帶著些許腥味的,人間的味道。安鐵還記得那個普通的平房,平房裡昏黃的燈光,和那個女人白花花的帶著褶皺的肉體,那個妓女,安鐵記得在跟她聊天的時候,她還說起過,她還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她來自東北黑龍江大興安嶺的一個林區,丈夫還是一個林業工人,女兒正在上初中,公公婆婆滿身是病,可大興安嶺的樹早就被砍光了,原來那麼多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的樹木,無邊無際的美麗神秘的森林,到處都是豺狼虎豹的,生了孩子都要把搖籃吊在半空中,生怕晚上會有豺狼虎豹熊瞎子進來把孩子吃掉,可是,現在,這些全沒了,樹全部都被砍光了,據說許多都被賣到了日本,然後又被日本人做成筷子出口到了中國,貪官比螞蟻還多,老百姓的命比塵埃還輕,螞蟻雖小,可是跟塵埃相比,那還是大個,咱們還是沒法比的。其實,我也有親戚在大連的開發區,大連開發區30%都是黑龍江人啊。要說還是這大連好,像你這種毛頭小夥子都有這種閒情閒錢出來找這種樂子,就是開放啊。在我們老家,雖然有許多人出來幹這種事情,不是姐姐我才這麼下賤,但觀念卻封建得不得了,我們得活命啊,不做這個怎麼辦?大兄弟,姐姐我沒有文化,年紀又大了,不做這個還能做什麼?

        我們那個地方現在連碗口粗細的樹都很少了,你這大雞巴比我們那裡的許多樹還粗,你行啊你,年紀不大,雞巴這麼大,人才啊你。我們那裡封山好多年了,我們就是靠林子吃飯,封山了沒有樹砍,我們吃什麼?

        那我只好出來吃你的小弟弟了,你不會瞧不起你姐姐吧,嫌姐姐我長得醜?看你這小弟弟都軟乎了。

        安鐵記得當時自己含糊地說了一句:“沒有,沒有,姐姐其實挺漂亮的。”

        安鐵記得自己剛剛爬上那個女人身上就射了。

        那個女人說了那麼多,只是在說她沒有辦法,但她根本不在乎安鐵怎麼看她,安鐵當時記得她在乎的只是安鐵的雞巴是不是還能硬起來。

        這麼多年來,安鐵一直對這個女人記憶深刻,那是具庸常的肉體,包括那有些滄桑的曖昧的微笑,安鐵似乎在她的身上聞到一些香味,那是一種肉體的香味,似乎還有一種人間的香味。這種味道讓安鐵終身難忘,這種庸俗的,感覺有些下賤的味道裡,安鐵還能聞到一些夢想的味道。

        想道這裡的時候,安鐵突然感覺一陣奇癢傳遍了全身,接著身體就有一股暖流在全身迅速流動,安鐵從回憶裡清醒過來,才感覺白飛飛的手已經滑到了自己的肚臍下面,在自己丹田之處,白飛飛那潤滑的手指正在一寸一寸地往毛叢裡伸著,目光裡的溫度越來越熱,正直直地看著安鐵,耳語般地說:“你在想什麼?如果你說你不是在想我,我就把你 嚓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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