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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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vvv 2008-8-24 15:39: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9 229391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5:48
第543章
作者:何不幹
    瞳瞳的眼睛雖然看著安鐵,可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眼神又變得恐懼起來,想了一會,瞳瞳抓住安鐵的胳膊,道:“昨天,我想去酒吧找你,剛下樓走了沒一會,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叫我的名字,還沒等我回頭,那個人就把我的嘴給摀起來了,他把我帶到那條小路上,然後使勁把我按在雪地裡,我的頭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我就暈倒了。”說到這瞳瞳往安鐵身上靠了靠,抓安鐵胳膊的手加重了一些力度。

        聽到這裡,安鐵皺著眉頭,心裡也緊張起來,拍拍瞳瞳的脊背,鼓勵似的看著瞳瞳,道:“然後呢?”

        瞳瞳頓了一下,道:“然後我感覺他在摸我的脖子,而且我感覺我的羽絨服沒有了,很冷,我大叫了一聲,他趕緊掐住了我的脖子,很疼,我一句話也喊不出來,然後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了,叔叔,那時候我感覺我都快死了……”瞳瞳嗚咽著哭了出來,指甲使勁掐住安鐵的胳膊,臉上又帶著昨晚的那種驚懼。

        安鐵怕瞳瞳再受到什麼刺激,也沒敢問,可是心裡感覺很疑惑,如果那個人是要瞳瞳脖子上吊墜,為什麼還要脫掉瞳瞳的羽絨服呢?而安鐵看到瞳瞳的時候,瞳瞳的衣衫很凌亂,難道那個人不僅僅只是想要瞳瞳脖子上的吊墜?可是,既然吊墜是他的目的之一,那怎麼還留在雪地裡沒有拿走,就算是個普通搶劫者,也能看得出那個吊墜價值不兼。

        安鐵攬著瞳瞳的肩膀,把瞳瞳顫抖的身軀包裹在自己懷裡,低聲道:“丫頭,別怕,都過去了,那你醒來的時候看到周圍有沒有人?”

        瞳瞳張大眼睛,愣愣地看著安鐵,突然有驚恐地叫了起來:“我醒來的時候…我醒的時候…不要!你別過來!你別過刺!”

        瞳瞳掙扎著推開安鐵,一邊哭一邊往床邊縮,嗓子都快哭啞了,頭髮散亂地披在肩膀上,眼睛睜得很大,可神情卻非常陌生,安鐵一往瞳瞳身邊靠近,瞳瞳就拿枕頭丟安鐵,安鐵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很後悔剛才讓瞳瞳繼續說。

        見瞳瞳身體顫抖著萎縮在小床的一角,身上穿的鵝黃色毛衣更增添了瞳瞳的幾分淒楚,脖子上青紫的淤痕也變得極其刺眼,安鐵站在那不敢動一下,更不想離開這裡半步,眼睛痛苦地看著瞳瞳,使勁攥著拳頭,手背上的傷口再一次裂開。

        由於安鐵手背上的那道傷口很深,又一直沒做處理,從昨晚到現在反反覆復地裂開了好幾回,可安鐵倒是覺得一點也不疼,或者說,安鐵此時心裡的痛比手上的痛更另安鐵難受。

        過了一會,瞳瞳的眼神暗淡下來,身體也不似剛才那樣發抖了,侍在床頭,看著窗外發呆,眼裡的淚水還時不時地往外淌,安鐵聲音低啞地喚了一聲:“丫頭?”

        瞳瞳用手擦了一下眼淚,也沒看安鐵,依舊望著窗外沒動彈。

        安鐵站在那頓了一下,感覺手背上的血已經流到手指上了,張了張嘴,最終沉默著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一把將瞳瞳抱進懷裡,有些激動地說:“丫頭,別胡思亂想,現在沒事了,昨天晚上什麼也發生,叔叔就在你身邊,你別這樣,你這樣叔叔很害怕!”

        瞳瞳一滴眼淚落在了安鐵的傷口上,安鐵的手瑟縮了一下,瞳瞳揚起臉看著安鐵說:“叔叔,我是不是…”

        安鐵趕緊打斷瞳瞳,連聲地說:“沒事,丫頭,都過去了,看見你現在好好的,我比什麼都高興,丫頭,餓不餓?想吃什麼?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瞳瞳摸摸自己的脖子,說:“我沒事,就是脖子有點疼,叔叔,我是不是…”

        安鐵看著對瞳瞳的臉,微笑著說:“傻丫頭,什麼也別想,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這幾天叔叔會一直陪著你,要不你現在去洗個澡吧,然後再躺一會,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瞳瞳乖巧地點點頭,安鐵便放開瞳瞳,把瞳瞳抱坐在床沿上,然後摸摸瞳瞳的頭說:“等一會,丫頭,叔叔去給你拿拖鞋。”

        安鐵把瞳瞳的拖鞋拿進來後,蹲在地上給瞳瞳穿了起來,然後揚起頭,面帶笑容地看著瞳瞳,說:“去吧,去洗個澡,晚上打算吃點什麼?”

        瞳瞳回安鐵一個虛弱的微笑,看的安鐵心裡一顫,安鐵知道,這個時候,瞳瞳的心裡還不是很平靜,甚至於,昨晚發生事情早已在瞳瞳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安鐵現在只能不提昨晚的事情,轉移瞳瞳的注意力。

        瞳瞳進了廁所以後,安鐵坐在客廳的沙發靜靜地抽著煙,從昨晚到現在,安鐵一直覺得所有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夢,要不是看到瞳瞳時不時歇斯底里的樣子,安鐵會以為什麼也沒發生。

        廁所裡傳出來的水聲讓安鐵一陣失神,儘管安鐵心裡有很多疑問,可安鐵不想把心頭疑問在瞳瞳那裡說出來,瞳瞳受的刺激太大了,看得出瞳瞳現在的每一個眼神和動作里都帶著深深的不安和驚恐。

        瞳瞳現在這個樣子,受到的驚嚇肯定是讓常人難以相像的,瞳瞳的膽子一向比別的孩子大,幾年來讓她害怕的事情很少,當然,這幾年的生活一直風平浪靜,很少有什麼大事發生,可今年卻是個多事之秋,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在今年集中爆發一樣。

        落地窗灑進來一片暗紅色的光線,安鐵抬頭望瞭望透明玻璃後的天空,殘陽如血,使這個飄雪的冬日帶著一股肅殺的淒涼,安鐵嘴裡吐出的煙霧也被紅色的光線染成一種淡粉的顏色,整個客廳裡瀰漫著安鐵近乎絕望的憂慮。

        廁所的水聲停止了,安鐵反射性地看向廁所的門口,沒一會,瞳瞳緩緩地從廁所裡走了出來,臉色雖然不是很好,可看上去有了生氣,白嫩的皮膚在熱水的浸潤下變得近乎透明,使瞳瞳看上去像個粉雕玉琢瓷娃娃似的,可眉宇間平添的那一抹憂愁,讓安鐵的心再一次不安起來。

        瞳瞳一抬頭,就對上了安鐵關切的目光,眼睛躲閃了一下,輕聲道:“叔叔,我進屋了,我沒事。”

        安鐵淡淡地笑了一下,說:“行,要什麼就跟叔叔說。”

        瞳瞳進了房間以後,安鐵把頭仰在沙發上,腦袋裡一片空白,眼睛不時地掃過瞳瞳的房門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著,天色,慢慢暗下來,昨天早晨瞳瞳裝點出來的聖誕樹還靜靜地放在客廳裡,安鐵隨手打開客廳的落地燈時,那棵聖誕也亮了起來,彩色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看得安鐵一陣發愣。

        如果自己能早點面對瞳瞳,興許昨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這個時候,自己和瞳瞳應該是看著這棵彩色的聖誕樹,圍坐在餐桌旁吃飯。

        安鐵無力地把胳膊搥在沙發上,手背上的刺痛讓安鐵分外清醒,安鐵猛地想起瞳瞳脖子上的淤青,站起身,找出藥箱,拿著找出來的藥膏,進了瞳瞳的房間。

        瞳瞳安靜地坐在床上,身上已經換了一身粉紅色的睡衣,襯得臉色有些蒼白,見安鐵走進來,瞳瞳對安鐵淒然地笑笑,道:“叔叔,我說了,我沒事。”

        安鐵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瞳瞳床邊,眼睛盯著瞳瞳脖子上的淤青,道:“丫頭,脖子還疼嗎?我給你擦點藥吧。”

        瞳瞳的眼裡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皺著眉頭拉了拉自已的衣領,道:“不用了,沒事的。”

        安鐵還是保持著淡淡笑意,柔聲道:“聽話!叔叔幫你擦點藥膏,明天就不疼了。”

        瞳瞳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氣,神色黯然地點點頭,安鐵站起身,在手指上沾了一點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瞳瞳的脖子上,一邊塗一邊留心著瞳瞳的表情,生怕一個不小心再把瞳瞳弄疼。不這麼仔細看還好,一看瞳瞳脖子上的受傷狀況,安鐵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瞳瞳原本光滑白皙的脖子,帶著這麼一道青紫的痕跡,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安鐵不禁後怕,如果那個人要是再使點力氣,就快把瞳瞳的脖子掐斷了。

        是哪個禽獸居然對瞳瞳下這樣的毒手,安鐵在心底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人,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要讓他付出他想像不到的代價。

        安鐵的手微微顫動一下,瞳瞳的脖子也跟著抖了抖,安鐵趕緊道:“怎麼?弄疼了?”

        瞳瞳說:“不疼。”

        安鐵給瞳瞳擦完藥膏之後,坐到椅子上看著瞳瞳說:“丫頭,身上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不叔叔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瞳瞳一聽,仿佛受驚了似的看了安鐵一眼,身體瑟縮了一下說:“為什麼去醫院?我沒生病。”

        安鐵看瞳瞳似乎對去醫院很敏感,趕緊道:“那就不去,我怕你著涼了,嗯,想吃點什麼?還是再睡一會?”

        瞳瞳道:“睡一會,我不餓。”

        安鐵扶著瞳瞳躺到床上,然後給瞳瞳蓋好被子,低頭在瞳瞳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儘量語氣輕快地說:“那好,再睡一會,叔叔給你熬點粥,等你起床喝。”

        瞳瞳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扳點點頭,把身體往被子裡一縮,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安鐵並沒有馬上出去,坐在床邊看著瞳瞳發了一會呆,安鐵知道,瞳瞳根本沒睡著,可為什麼瞳瞳似乎在有意地疏遠自己,難道那個可怕的夜晚正的使瞳瞳改變了嗎?安鐵心痛地想著。

        夜晚,又靜悄悄地到來了,安鐵覺得雖然此時瞳瞳在自己的身邊,卻似乎離自己更遠了,這樣的情景是多麼陌生,陌生得令人窒息,令人感到可怕。

        鬧鐘秒針的聲音滴答可聞,瞳瞳安靜下來的臉顯得那麼不真實,安鐵恍惚感覺,這張床是空的,而自己的心也跟著空了起來。

        “叮咚……”好像有人按門鈴。

        安鐵感覺瞳瞳的睫毛顫動了一下,而自己的心也跟著這門鈴聲劇烈地跳動起來。

        安鐵回了一下神,悄悄退出瞳瞳的房間,去外面開門。

        當安鐵把房門打開的時候,看到白飛飛和李海軍站在門外,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6:26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7 00:31 編輯

第544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看到白飛飛和李海軍的時候先是愕了一下,然後收起自己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把李海軍和白飛飛帶到客廳坐下。

        三個人坐下後,白飛飛看著安鐵問:“瞳瞳呢?到底怎麼回事啊?”

        安鐵頓了一下,淡淡地說:“在屋裡睡覺呢,受了點驚嚇,現在沒什麼事了。”

        白飛飛狐疑地看看安鐵,道:“怎麼受到驚嚇了,我看你昨天那樣,好像出了什麼大事,本來我和海軍昨晚就想來的。”

        安鐵看一眼李海軍,李海軍從一進屋就一直盯著安鐵,雖然沒說話,估計也看出了安鐵一直不怎麼自然,安鐵沉吟了一會,道:“瞳瞳本來想去酒吧,結果遇到了搶錢包的,嚇到了,真的沒事,你們別擔心。”

        白飛飛這才舒了口氣,道:“瞳瞳沒傷著吧?”

        安鐵幹澀地笑了一下:“沒事,你們吃飯了嗎?”

        白飛飛道:“我倆剛吃完,你也不打個電話,害我嚇個半死。”

        李海軍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鐵,道:“沒事就好。”

        安鐵“嗯”了一聲,三個人陷入了沉默,客廳裡只開著一個落地燈,光線有些昏暗,再加上聖誕樹上那些彩燈的亮光,使氣氛有些凝重。

        沒一會,白飛飛就看看安鐵,又看看李海軍,輕聲咳嗽了一下說:“怎麼回事,你們倆今天怎麼這麼沉默啊。”

        李海軍輕聲笑了笑,說:“冬天人都懶,不知道嗎?我現在就是懶得連嘴都不愛動,嘿嘿。”

        白飛飛白了一眼李海軍,說:“你可不對啊,你自從回來也沒好好跟我們說說你在路上有沒有豔遇啥的,還懶得動嘴,我看你吃飯的時候也沒動你的嘴啊。”

        李海軍道:“還是白大俠嘴利,那我就像你們彙報一下豔遇情況。”說完,看了一眼,東拉西扯地說了一些在路上的見聞。

        安鐵總覺得李海軍似乎在一進門的時候就看穿了自己,此時是怕白飛飛繼續追問瞳瞳的事情,才把話題故意轉移,安鐵雖然有些心不在焉,還是被李海軍在路上的那些見聞感染著,有那麼一瞬,安鐵甚至想到如果自己能像海軍這樣自由自在,無牽無掛,是不是會變得灑脫一點。

        三個人簡單聊了一會,李海軍就帶著白飛飛走了,安鐵知道,白飛飛對自己搪塞的理由也不是很認可,可兩個人好像都很有默契似的,只在進門的時候簡單問了一下瞳瞳的情況,之後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已安鐵把李海軍和白飛飛送出門,進廚房淘了點米,打算給瞳瞳煮點粥。

        笨拙地把米下了鍋,就進了瞳瞳的房間,瞳瞳還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手裡似乎拿著一張紙,可在安鐵推開門的時候,瞳瞳就把那張紙搔在手心裡,然後攥著拳頭,似乎不想讓安鐵看見。

        安鐵裝作沒看到曈曈的舉動,坐在瞳瞳身邊,目光柔和地看看瞳瞳,道:”丫頭,什麼時候醒的?”

        瞳瞳抿了一下嘴唇,身休有些不自然地往旁邊靠了一下,垂下眼簾,道:”剛醒。”

        安鐵拍拍自己腿,伸出手臂,道:“來,叔叔抱你一會。”

        瞳瞳眼神複雜地看著安鐵,卻沒動彈,囁嚅著說:“不用了,叔叔,你也累了,去睡一會吧,我沒事。”

        安鐵有些尷尬地把胳膊縮回來,看到瞳瞳的鼻尖出了一層細汗,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心裡感覺瞳瞳似乎在防備自己,心底泛起一絲苦澀。

        安鐵頓了一下,說:“那我陪你呆一會,要不,放點音樂給你聽?”

        瞳瞳咬了咬嘴唇,用眼尾的餘光掃了一眼安鐵,攥著拳頭的手動了動,低聲道:“我真沒事了。”

        安鐵盯著瞳瞳看了一眼,發現瞳瞳的臉漲得通紅,不知道瞳瞳又想到了什麼讓她心潮難平的事情。

        安鐵悵然地站起身,離開瞳瞳的臥室,面對這樣安靜下來的瞳瞳,居然有種束手無策感覺,到底怎麼了?瞳瞳似乎不想自己靠近。

        安鐵站到陽台上點了一根煙,剛吸了一口,嗓子就火辣辣的疼,雙手抱著肩膀,指間還夾著香煙,任由那根煙自己靜靜地燃燒,眼睛雖然凝視著前方,眼睛裡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廚房裡傳來的淡淡的米香,估計粥差不多已經煮好了,安鐵感覺手指傳來一種火辣辣的感覺,扭頭一看,那根煙已經燃盡了。

        安鐵到廚房盛了一碗粥,熱氣騰騰的白米粥看上去讓人很有食慾,安鐵沒想到自己也能做出這麼一鍋香噴噴的粥,不禁自嘲地想,看來自己有些事情不是不會做,而是依賴瞳瞳習慣了。

        安鐵端著粥碗走出廚房的時候,突然聽到瞳瞳的房裡傳來一聲驚呼:“叔叔!”安鐵的手一抖,粥碗應聲落地,安鐵心急火燎地衝進瞳瞳的房間,看到瞳瞳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四下看著,手在半空中胡亂揮動。

        安鐵趕緊把瞳瞳抱起來,柔聲說:“丫頭,怎麼了?別怕,別怕。“瞳瞳的眼睛根本沒對著安鐵,手還是毫無目的地揮動,嘴裡道:“叔叔,我怎麼看不到你了,燈怎麼滅了?”

        安鐵心裡一驚,用一隻手在瞳瞳眼前晃了晃,瞳瞳的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安鐵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緊緊抱著瞳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瞳瞳的手摸到安鐵的臉時,像意識到什麼似的,驚恐地說:“叔叔,我是不是瞎了?叔叔,我看不到你了。”說完,曈曈一下子就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安靜得似乎在想心思,然後,白哲的臉上似乎絕望而悲憤,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地落了下來。

        安鐵看著瞳瞳晶瑩的淚水,胳膊顫抖著把瞳瞳貼在自己胸口,嗓音沙啞地說:“別怕,叔叔帶你去醫院,一會就好了,就像上次一樣。”說完,安鐵給瞳瞳套上一件大衣,抱著瞳瞳就往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之後,安鐵掛了一個急診,然後守在急診室外焦急地等待著瞳瞳失明的原因,安狄心裡有些發虛,上次瞳瞳出車禍以後就有過一次間歇性失明的經歷,這一次是不是舊病復發呢?想到這裡,安鐵很恐懼,想起瞳瞳臨出家門那副淒然的樣子,安鐵的心再一次被那種水深火熱煎熬著。

        醫生給瞳瞳檢查之後,安鐵獨自去了醫生辦公室,安鐵聽到醫生說出那句:“復明的可能性不大,是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導致腦部的淤血擴散壓迫了視神經。這孩子以前腦部遭到過撞擊吧?”

        安鐵木然地點了點頭,差點沒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抓住醫生的胳膊,像個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聲嘶力竭地說:“醫生,你一定要幫忙想想辦法,花多少錢都行。”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說:“並不是沒有希望,但這種病最重要的是調養,心情要好,情緒千萬不能有太大的波動,要不你明天去專科醫院再覆查一下。”

        安鐵失魂落魄地走出醫生的辦公室,雙腳像踩在棉花上似的,緩緩走進瞳瞳臨時住的病房,一踏進病房門口,還沒來得及從剛才的絕望中緩過神,就聽到瞳瞳聲音發顫地說:“叔叔,是你嗎?”

        安鐵抬頭一看,瞳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雙手憑空在半空中摸索著,像要抓住什麼東西似的,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酸。

        安鐵衝到瞳瞳身邊,抓住瞳瞳的雙手,說:“是我,是叔叔,別怕,沒事的。”

        瞳瞳的的眼睛裡雖然還是那樣驚慌,可被安鐵握著的手卻安靜了下來,緊緊扭住安鐵的手掌,問:“叔叔,怎麼樣?是像上次那樣,很快就能看見了嗎?”

        安鐵趕緊道:“是,過一段日子就好了,這只是暫時的。”

        瞳瞳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然後又變得緊張起來,抓著安鐵的手說:“那要多長時間?我現在什麼也看不到,好黑!”

        安鐵的嗓子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深吸一口氣,摸摸瞳瞳的頭髮,道:“不會很長時間的,丫頭很快就能看到了,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情緒要穩定,知道嗎?你有什麼心思和想法一定要跟叔叔說,不要放在心裡,叔叔以後會一直在你身邊,我們一定不能悲觀失望,你一定要相信你的眼睛肯定會好的。”

        安鐵說著說著,眼睛一酸,眼前也出現了一層霧氣,他說的那些話,仿佛不僅僅是對瞳瞳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瞳瞳茫然地”嗯”了一聲,抓著安鐵的手變得越來越潮濕,胸口起伏不定地喘息著,像是害怕,更像是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瞳瞳的手攀著安鐵胳膊撫上安鐵的臉,緩緩地說:“叔叔,你不會是騙我吧?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

        安鐵使勁把瞳瞳摟進懷裡,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說:“不會!丫頭很快就能看到我了,我們還要去放風箏呢,你不是想放風箏嗎?”

        瞳瞳聽安鐵這麼一說,嘴唇顫動了一下,喃喃地說:“是啊,我要跟叔叔一起放風箏,叔叔送我的風箏很漂亮,飛在天上真好看,可是,它飛走了……”

        安鐵道:“叔叔再給你買,買一個比那只還漂亮的,等到春天咱們就去放,這次不會讓它飛走。”

        瞳瞳“嗯”了一聲,然後柔順地呆在安鐵的懷中,沒再說話,手緊緊抓著安鐵,眼睛裡閃著淚光。

        “丫頭,咱們回家吧,明天咱們再換個專科醫院檢查一下,沒事的,放心!”安鐵牽著瞳瞳的手,下樓梯的時候,安鐵說:“下樓梯了,丫頭,來,叔叔抱著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瞳瞳堅持要自己走。

        看著瞳瞳自己一小步一小步地探著樓梯,曈曈的腳步仿佛是踩在安鐵的心上,瞳瞳每小心翼翼地艱難地邁出一步,安然的心就痛一下。

        安鐵知道,明天去專科醫院的栓查多半還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因為自己現在來的是全市最好的醫院,這個醫院的眼科醫生一點也不比專科醫院差。

        只要能讓瞳瞳的心情平復下來,瞳瞳的眼睛也許會好起來。而要讓瞳瞳的心情好起來,就必須把瞳瞳在夜裡被劫持在她心裡留下的陰影驅除。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6:33
第545章
作者:何不幹
    帶著瞳瞳回到家,瞳瞳堅持不讓安鐵抱著她進屋,安鐵拉著瞳瞳的手一步一步走到瞳瞳的房間,聽到瞳瞳小聲地數著從門口到自己的房間有幾步,等安鐵推開房間的門,瞳瞳又接著數走幾步能摸到自己的床。

        安鐵揪心地看著瞳瞳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樣子,牽著瞳瞳小手的手掌出了一層細汗,而瞳瞳的手心也略微有些潮濕,兩個人的汗水都有點涼,混合在一起讓安鐵心裡直打哆嗦。

        扶著瞳瞳在床上躺好,安鐵柔聲道:“丫頭,我去把粥熱熱,一定餓了吧。”

        瞳瞳點點頭,手有點不知道放在哪裡,安鐵隨手拿起瞳瞳放在衣櫃上的毛絨玩具,塞進瞳瞳的手中,說:“抱著這個吧。”

        瞳瞳牽動了一下嘴角,笑得很勉強,等安鐵走到門口,瞳瞳輕聲道:“叔叔,你還在屋裡嗎?”

        安鐵停住腳步,道:“在,想要什麼?喝水?”

        瞳瞳頓了一下,說:“不是,我想小白和小小白了,好久沒看到它們了。”

        安鐵道:“明天我就把它們帶來陪你,好不好?”

        瞳瞳蒼白地笑了一下,這個時候,她還對兩只動物如此牽掛,看著瞳瞳單純善良的笑容,安鐵突然感覺房間裡一下子充滿了陽光。多少日子了,安鐵一直覺得日子灰濛濛的,直到瞳瞳出事,安鐵一直仿佛置身在黑暗的萬丈深淵,現在,瞳瞳在最絕望的時候那純淨而透明的笑容,仿佛一下子就把生活中的陰霾照亮了。

        安鐵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瞳瞳,看著瞳瞳的眼睛,發現瞳瞳的眼睛還是黑白分明,純淨如水,別人根本不會想到現在的瞳瞳眼睛有任何問題。

        看著瞳瞳,安鐵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身上突然似乎有了某種力量,而這種力量就是自己多年來一直像找卻一直找不到的一種東西。安鐵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突然覺得十分充實,心裡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激動,仿佛少年時一個人走在繁花似錦的春天的夜晚的那種感覺。

        安鐵看著瞳瞳愕了一下神,一扭頭,踏出瞳瞳的房間。

        安鐵走到廚房門口,看到地上摔碎的粥碗,嘆了口氣,默默地把碎裂的瓷片收拾起來,然後把煮好的粥又重新熱了一下,端著粥碗回到瞳瞳的房間,瞳瞳還是保持著安鐵離開的姿勢,手裡的毛絨玩具被瞳瞳緊緊地抱著,聽到安鐵的腳步聲,瞳瞳轉了一下頭,說:“叔叔,你過來了是嗎?”

        安鐵快步走到瞳瞳身邊,把粥碗放在桌子上,拉住瞳瞳的手,道:“粥熱好了,叔叔餵你吃點。“瞳瞳把毛絨玩具放在一邊,這個時候,瞳瞳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小心翼翼,估計失明以後的恐懼不會比昨晚輕多少,睡瞳伸出手,道:“叔叔,我自己來。”

        安鐵拿著粥碗,用一隻手把瞳瞳的手放下來,道:“還是叔叔餵你吧,怎麼?不願意我餵你?”

        瞳瞳神色一黯,緩緩地說:“不是,可叔叔也不能餵我一輩子啊。”

        安鐵心裡一顫,看著瞳瞳張了張嘴,幹澀地笑著說:“傻丫頭,你的眼睛是暫時的,怎麼會一輩子這樣呢。”說到這裡安鐵鼻子一酸,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再說,如果你喜歡叔叔也可以這麼餵你餵一輩子。”說完,安鐵又無端激動起來,仿佛生活突然有了方向。

        瞳瞳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這樣的一雙靈光閃動的眼睛,沒有人會相信此時看不到任何東西,安鐵這麼一瞬間,還誤以為瞳瞳還是好好的,沒受到任何傷害,眼睛也能看到自己。

        安鐵舀了一勺白粥用嘴吹了吹,送到嘴邊,道:“丫頭,張嘴。”

        瞳瞳聽話地把嘴巴張開,眼裡含著的眼淚順著白皙的臉流淌下來,安鐵把粥送進瞳瞳嘴裡,曈曈吃進去一小口。臉上綻開一抹微笑,一邊吃一邊說:“叔叔,你做的粥很好吃。”

        安鐵啞著嗓子,道:“是嗎?以後叔叔天天給你做。”

        瞳瞳點點頭,又把安鐵送到嘴邊的粥吃了下去,眼睛裡的眼淚就沒停過,臉上卻帶著笑意,安鐵不知道此時到底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這顆心受到怎麼的震撼,包藏了什麼樣的痛楚,只感覺瞳瞳滿臉淚痕的笑容像一把刀,一片一片地在割著自己的肉、刺著自己的心。

        但,安鐵的心卻越來越踏實,瞳瞳每流一滴眼淚,安鐵心裡的決心就越來越大,拿著粥的手原來還有些顫抖,現在越來越穩了。

        一碗粥,瞳瞳只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安鐵把粥碗放到一邊,抽出一張紙巾,給瞳瞳擦擦臉上的淚痕,道:“別哭了,丫頭,流這麼多眼淚對眼睛不好,吃飽了嗎?還想吃點什麼?”

        瞳瞳道:“吃飽了,叔叔也吃點東西吧,你都一天沒吃飯了。”

        安鐵把被子抻開,給瞳瞳蓋上,道:“那要不要喝點什麼?我給你熱點牛奶,再拿過來點水果?”

        瞳瞳往身旁摸索著,似乎要找那個毛絨玩具,那只毛絨玩具被安鐵移動被子弄到了床邊,雖然離瞳瞳不是很遠,可瞳瞳一直沒摸到,安鐵輕手輕腳地把毛絨玩具往瞳睡身邊挪了一下,瞳睡這才舒了一口氣,好像在確認什麼似的,抱著毛絨玩具躺了下來。

        過了一會,瞳瞳道:“叔叔,你怎麼沒動啊?去吃點東西吧。”

        安鐵“嗯”了一聲,摸摸瞳瞳的頭髮,說:“有事叫我,叔叔去洗個澡。”

        瞳瞳點點頭,翻過身,背對著安鐵,懷裡按著那只毛絨玩具,手在玩具上摸索著。

        安鐵深吸一口氣,把碗收拾起來,剛一轉身,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安鐵挪開腳,看到走一田紙,暗想,這個可能是瞳瞳攥在手心裡的那個,便隨手撿了起來,下意識地往瞳瞳那邊看了看,然後處走出臥室。

        安鐵把那個揉成一團,又被自己跴扁了的紙小心翼翼地打開,發現上面畫著一只狼頭,安鐵心裡一動,把這張紙反覆看了看,好像是從那個書頁裡撕下來的一頁,而上面的圖案安鐵也覺得很熟悉,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紋身的圖樣,安鐵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那本紋身圖譜。

        安鐵坐在沙發,仔細端詳著這個紋身圖樣,瞳瞳把這一頁撕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瞳瞳看過這個紋身?而圖譜是瞳瞳老師給她的,瞳瞳的老師真的與昨晚的事情有關聯?安鐵印象中,畫舫才搞紋身這些妖蛾子,而自己也親歷過貌似那種紋身的活動,難道這件事與畫舫也有關聯?

        安鐵越想越迷惑,感覺就像墜入了一個謎局當中,這些在現實生活生中可以說算是很離奇的事請,怎麼現在好像跟自己和瞳瞳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雖然心底的這些迷惑讓安鐵的心一刻不得安寧,可安鐵知道,現在最主要的是穩定好瞳瞳的情緒,讓瞳瞳儘快把這件事情忘掉。

        洗完澡,安鐵才發覺自己真的很累,現在只要一躺下估計就能睡著,安鐵胡亂吃了點東西,然後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瞳瞳,瞳瞳安靜地躺在那,身子背對著房門,感覺到瞳瞳一直在自己身邊處於緊張狀態,便決定回屋躺一會,明天,還要帶瞳瞳去專科醫院去栓查,不能自己先倒下。

        輕輕關上瞳瞳的房門,安鐵回到自己房間使勁把自己摔在床上,等安鐵安靜下來,安鐵發現自己的心在忤忤直跳,之前過度的緊張使安鐵沒有時間梳理自己的情緒,實際上安鐵的心一直在忤忤直跳,那是一種極度的恐懼,是對那種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在自己的漠視和疏忽下遭到傷害的恐懼,如果瞳瞳遭遇到了難以彌補的傷害,安鐵無法原諒自己。在瞳瞳受到傷害之後,安鐵的這種恐懼是眼前那出現的唯一的光明突然被一雙魔手掐滅的絕望與恐懼,比死亡更加讓他恐懼。

        他似乎突然發現,自己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同時發現,生活中最值得珍惜的東西是什麼?以前的顧慮和猶疑,以前橫在自己面前的道德的樊籬和心裡無法擺脫的障礙,現在成了一塊粉飾太平藉口,和禁錮人們熱愛的牢籠,是我們自己堵住了自己生活的出口。

        想著想著,安鐵的心跳由恐懼慢慢變成了激動,仿佛有一縷春風在意識裡吹拂了起來,一會,安鐵似乎是笑著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就睡著了。

        渾渾噩噩當中,安鐵突然聽到 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碎了,安鐵一個激靈跳下床,打開房門一看,瞳瞳摔倒在離自己臥室不遠的地方,客廳的落地燈倒在瞳瞳的身邊,裡面的燈泡揮得粉猝。

        那些碎玻璃渣離瞳瞳掙扎著支起身體的手不足一寸的距離,安鐵慌亂地把瞳瞳扶起來,瞳瞳一感覺到安鐵,緊張地抓住安鐵的衣服,聲葡顫抖地說:“叔叔,是你嗎?”

        安鐵把瞳瞳抱起來,放到沙發上,仔細地看看瞳瞳的手,還好,沒有被碎玻璃傷到,安鐵抬頭一者,瞳瞳的臉蒼白得有點觸目驚心,身體也在輕輕顫抖著,睫毛濕濕的,好像剛才哭過,安鐵摸摸瞳睡的頭,道:“丫頭,怎麼出來了,想要什麼怎麼不叫我。”

        瞳瞳沒說話,眼睛睜得圓圓的,手攀上安鐵的肩膀,把身休往安鐵身邊靠了靠,然後又迅速彈開,鬆開安鐵,說:“你睡了沒有。”

        安鐵看到瞳瞳剛才的動作,心裡非常難受,瞳瞳是在害怕還是在尋找自己?安鐵把瞳瞳抱坐在自己腿上,盯著瞳瞳悽惶的臉,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瞳瞳轉了一下頭,又道:“我剛才把什麼碰倒了?”

        安鐵看了一眼殘破的落地燈,那個燈的燈柱很重,安鐵慶幸沒砸到瞳瞳,對睡瞳道:“沒事,那個燈倒了,丫頭,是不是有些害怕?”

        瞳瞳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掙扎著要從安鐵的懷裡下來。

        安鐵收緊胳膊,打橫把瞳瞳抱起來,瞳瞳發出一聲低呼,手在半空中晃動了一下,然後迅速摟住安鐵的脖子,臉也順勢貼在了安鐵的肩膀上。

        安鐵抱著瞳瞳一邊往自己的臥室走,一邊低聲在瞳睡耳邊嘆息著說:“跟叔叔一起睡吧”

        瞳瞳愣愣地伏在安鐵的肩膀上,嘴裡的氣息吹拂著安鐵的脖子,安鐵感覺自己的身休一僵,心裡莫名地鄙視了一下自己,然後邁開步子走進自己的臥室。

        把瞳瞳放進被窩裡,瞳瞳安靜的像個布娃娃似的,眼睛雖然沒有焦距,可臉上卻泛起微微的紅潤感覺,安鐵在瞳瞳的身邊躺下,一只胳膊攬住曈曈,讓瞳瞳的頭枕在自己的臂彎裡。

        瞳瞳的身體開始還有些僵硬,臉也沒對著安鐵,反而一寸一寸地往床的另一頭挪,安鐵看著瞳瞳躲避自己的樣子,心裡狠狠地痛了一下,用另一只胳膊撈起瞳瞳的腰,把瞳瞳穩穩地嵌入懷中。

        瞳瞳小幅度地掙扎了一下之後,安靜了下來,緩緩地轉過身,有些發涼的小手先是觸摸到了安鐵的脖子,然後沿著脖子摸上安鐵的臉,那雙手在安鐵的臉上緩慢而笨拙地移動著,緊抿著嘴唇,滑過安鐵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最後停在安鐵的嘴唇上。

        此時,安鐵的嘴唇很燙,也很幹,瞳瞳細嫩的手指在安鐵的嘴唇上輕輕撫摸著,從瞳瞳身上傳來的那股青草陽光般的味道與瞳瞳溫柔的觸摸使安鐵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安鐵能感覺道自己的身休越來越僵硬、越來越燥熱。

        安鐵緊緊地盯著瞳瞳白皙的臉,和緊緊抿住的小巧紅潤的嘴唇,像被什麼牽引住一樣,張開嘴把瞳瞳的手指含了進去,瞳瞳迅速把手指縮回去,一臉驚慌和茫然,瘦小的身體也輕輕顫動起來。

        安鐵的視線裡,瞳瞳的嘴唇越來越紅潤,像一顆甘美的櫻桃,使安鐵情不自禁地貼了上去。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6:41
第546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接觸到瞳瞳柔軟的嘴唇時,瞳瞳的手使勁揪住了安鐵的衣服,臉色通紅地掙扎了一下,要是在以前,安鐵肯定會放手,可現在,安鐵一刻也不想放。

        安鐵伸出舌頭在瞳瞳軟軟的唇瓣上輕輕刷了一下,瞳瞳的身體一下子就停止了掙扎,微涼的小手抵在安鐵胸口,嘴唇卻還是緊緊地抿著,在瞳瞳的唇上,安鐵又聞到了那種青草陽光般的味道,忍不住想更深入地去探尋,同時也是一種無聲的表達。

        可安鐵也不想強迫瞳瞳,停留在瞳瞳的唇邊,一點一滴地咀嚼著,一寸一寸地探尋著,瞳瞳終於緩緩地張開嘴,安鐵就勢滑進了瞳瞳小巧的口中。

        安鐵的精神為之一振,這說明瞳瞳的心扉終於打開了一些。瞳瞳的嘴裡有一絲清涼,一絲甘甜,一絲若有若無的奶香。安鐵突然像喝醉了酒似的,有些迷醉,有些頭暈,他淺淺地嘗著,慢慢地尋著,身體裡像點燃了一場醞釀已久的大火,在這個冬夜裡靜靜地燒了起來。

        瞳瞳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酡紅,睫毛輕輕抖動著,像一只張開羽翼的蝴蝶,這時,安鐵感覺到瞳瞳的身上沒有恐懼,沒有傷痛,有的都是平日裡那種淺淺的溫柔。

        安鐵的手在輕輕撫摸瞳瞳的脊背,這段日子,瞳瞳瘦了很多,隔著純棉的睡衣,依然能感覺到瞳瞳瘦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柔軟,甚至骨頭的觸感都像玉石一樣光滑溫潤,安鐵的手掌變得異常潮濕。

        瞳瞳在安鐵的懷裡、細碎的略帶侵略性質的吻裡卸下了防備,柔滑的舌頭開始笨拙地回應安鐵,安鐵的心突突地跳動著,伴隨安鐵心跳的還有瞳瞳從喉嚨裡發出的貓兒一樣的嚶嚀,安鐵儘量控制著自己,儘量溫柔地品嘗瞳瞳的甘美,這種味道儘讓安鐵無法自拔,情願就這樣跟瞳瞳一直擁吻下去。

        這種兩個人同時卸下心房的吻跟以前有很大不同,之前吻瞳瞳的時候,安鐵的心裡有著很沉重的負罪感,而瞳瞳似乎也對吻的意義非常茫然,現在,安鐵感應到了瞳瞳的心裡變化,仿佛通過這脣舌間的輾轉碰觸能抵達到彼此的心裡,帶著起一陣另人戰慄的風暴。

        安鐵看著瞳瞳泛起潮紅的臉,聽著瞳瞳的喘息,感受著瞳瞳的溫度,突然覺得眼前一下子明亮起來,仿佛一個在黑暗中關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陽光一樣,更像一個死去的人獲得了又一次的新生,安鐵甚至聽到了風聲、鳥鳴、流水和淡淡的花香。

        這個纏綿悱惻的吻讓安鐵的血也隨之沸騰起來,渾身暖洋洋的,當安鐵戀戀不捨地離開瞳瞳的嘴唇,瞳瞳還茫然若失地閉著眼睛,連耳垂都變成了淡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安鐵真想把它含進嘴裡,可又怕把瞳瞳嚇到,只好收緊手臂,讓瞳瞳更貼近自己。

        瞳瞳輕聲喘息了一會之後,張開眼睛,把手貼在安鐵的臉上,安鐵感到瞳瞳的手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涼了,溫溫的,軟軟的,貼在臉上非常舒服。

        安鐵其實現在非常想說話,可是嗓子好像激動得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只能這麼靜靜地看著瞳瞳,摟著瞳瞳,用手掌向瞳瞳傳遞著自己的熱度。

        瞳瞳一邊摸著安鐵的臉,一邊輕聲道:“叔叔……”

        安鐵“嗯”了一聲,扭頭吻了一下瞳瞳擎在那裡的手,瞳瞳把手繞到安鐵的脖子上,趴在安鐵耳邊喃喃地說:“叔叔,我現在是不是不是以前的瞳瞳了?”

        安鐵聽了一愣,心底泛起一絲苦澀,摸著瞳瞳的頭髮,道:“傻丫頭,又胡思亂想。”

        瞳瞳吸了吸鼻子,繼續道:“叔叔,我怕。”

        安鐵拍怕瞳瞳的脊背,把臉埋進瞳瞳的頭髮裡,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說:“丫頭,什麼也別怕,叔叔會一直陪著你,把你害怕東西全都忘掉,知道嗎?”

        瞳瞳的臉貼著安鐵的耳朵,在安鐵的耳朵上蹭了一下,蹭得安鐵有點痒痒的感覺,但很舒服,嘴角揚起一絲髮自心底的笑意,嘆了口氣,說:“丫頭,等看完了眼睛,叔叔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瞳瞳仰起臉,眼睛雖然看不到安鐵,可目光卻好像盯在了安鐵的眼睛上似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道:“真的嗎?就我們倆一起去嗎?”

        安鐵用手指點了一下瞳瞳的鼻尖,輕笑著說:“嗯,就咱們倆,至於去哪裡,聽丫頭的。”

        瞳瞳重新把臉貼在安鐵的脖子上,沉默了一會,說:“可是,不知道我的眼睛那時候會不會好?”

        安鐵趕緊道:“傻丫頭,不是跟你說了嗎,你這是暫時性的,跟上次一樣,上次不是沒多久就好了了嘛?這次好的時間也許會長一些,但只要你的心情好,眼睛就能好得快!答應叔叔,不開心的事情別去想,叔叔以後會一直陪著你,啊?”安鐵說的一點底氣也沒有。

        瞳瞳頓了一下,說:“嗯,可到底要多長時間啊?我很想跟叔叔出去玩,就像我們在貴州的時候,去爬山、漂流、看星星。”瞳瞳的的臉上帶著一絲感傷。

        安鐵沉吟了一會,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去醫院檢查完之後就出去玩,以後叔叔一有時間咱們就出去旅遊,你看怎麼樣?”

        瞳瞳先是笑了一下,然後像想起什麼似的,失望地說:“還是等眼睛好了再去吧,我什麼也看不到,連叔叔也看不到,更不會看到山、村和星星。”

        安鐵在瞳瞳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愛憐地說:“不怕,叔叔能看到,你可以聽,別忘了,叔叔還是個半吊子詩人呢,我可以給你描繪那些景色,呵呵。”

        聽了安鐵的話,瞳瞳出神了半晌,然後悄悄湊到安鐵耳邊,細若蚊聲地說道:“叔叔,你現在在笑嗎!”

        安鐵心潮起伏地托起瞳瞳的臉,仔細地端詳著瞳瞳,瞳瞳的臉仿佛變成了一團水紅色的雲彩,安鐵感覺整個冬天都變成了這種胭脂一樣的水紅色,安鐵低頭在瞳瞳的唇上輕輕點了一下,微笑著說:“當然了!”

        瞳瞳聽完,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珍珠一樣的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使勁抓住安鐵的手,輕輕地說:“叔叔是不是覺得我可憐?”

        安鐵緊緊抱住瞳瞳瘦弱的身體,手掌一遍又一遍地摩梭著瞳瞳的頭髮,語氣堅定地說:“丫頭,叔叔不是覺得你可憐,叔叔前些日子對你不好,是因為怕影響你以後的人生,叔叔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夠快樂!”

        瞳瞳露出了安鐵看到的嘴燦爛的笑容,宛若一朵隨風搖曳的黃花,帶著嘴明亮的露水,穿過安鐵的眼睛,印在安鐵的心上。然後把頭埋在安鐵的胸前,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我現在就很快樂!”

        第二天一早,當安鐵睜開眼睛,瞳瞳還在自己的懷裡沉沉地睡著,安鐵知道,這是多日來瞳瞳睡得睡踏實的一次,而安鐵也是如此,這樣抱著瞳瞳安心地入睡的畫面,在安鐵的夢裡出現了不知多少次。

        安鐵一直以為,在醒來的時候,這樣看著瞳瞳恬靜的睡容,感受著瞳瞳的體溫和身上淡淡青草陽光般的味道,簡直就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夢境。

        過了一會,瞳瞳睜開眼睛,微微有些慌亂地雙手胡亂地摸了起來,當瞳瞳碰到安鐵的時候,輕聲道:“叔叔……”

        安鐵的胳膊圈住瞳瞳的腰,在瞳瞳的臉上吻了一下,道:“我在,別怕,再睡一會吧。”

        瞳瞳臉色發紅地摸摸自己的臉,羞澀地把頭埋進安鐵的胸口,小聲說:“我知道你在。”

        起床以後,安鐵細心地幫瞳瞳洗臉、換衣服、梳頭髮,安鐵給瞳瞳換衣服的時候,瞳瞳堅持自己穿,結果把衣服都穿反了,聽到安鐵的笑聲,瞳瞳窘迫地站在那,最終紅著臉,撅起粉嫩的小嘴委屈地說:“我看不見啊,叔叔還笑我。”

        瞳瞳笑起來讓人感覺安靜而幸福,仿佛命運加在她身上的不幸早已經完全忘記了。

        安鐵道:“行啦,還是叔叔幫你吧,記住了,以後叔叔就是丫頭的眼睛和手,別覺得你自己什麼都行,小丫頭!”

        兩個人溫馨地吃完早餐,安鐵便帶著瞳瞳去了市內一家專科醫院,一到了醫院,安鐵的心又開始緊張起來,等瞳瞳檢查完畢,安鐵跟著醫生進了辦公室。

        聽完醫生的話,安鐵的心又跌入了谷底。只聽醫生道:“按道理,她腦袋裡的瘀血很少,只要調養得當,時間一長,就會慢慢消失。可是,現在這孩子的情況很不好,要是動手術風險很大,我建議最好先觀察一段日子,別讓她受到什麼刺激,然後再決定治療方案,我先給你開點藥在家裡保守治療觀察一下。”

        果然不出所料,這家專科醫院跟昨天綜合醫院的醫生說法差不多。

        安鐵洩氣地走出醫生的辦公室,看見瞳瞳安靜地坐在走廊上,不由得提起精神,走到瞳瞳身邊握住瞳瞳的手,可能是由於緊張,瞳瞳的手冰涼冰涼的,臉上滿是憂慮,擔心地問安鐵:“叔叔,醫生怎麼說?咱們要住院嗎?”

        安鐵頓了一下,故作輕鬆地說:“不用住院,醫生說過一段就能恢復了,需要在家裡好好靜養一段,咱們過些日子再來檢查,或者咱們回頭找一家全國最好的醫院,放心,丫頭,叔叔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你放心。”

        瞳瞳微笑著說:“是嗎?那太好了?這次醫生說需要多久了嗎?”

        安鐵心疼地摸摸瞳瞳的頭,說:“不用多久,這段日子要開開心心的,就能好的快一點,知道嗎?”

        瞳瞳點了點頭,扶著安鐵的胳膊站起身,安鐵看得出瞳瞳對自己的話不是完全相信,其實安鐵也知道,自己說謊的水準很差,瞳瞳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安鐵在走出醫生辦公室的時候就決定暫時先不帶瞳瞳去別的地方看了,這樣下去瞳瞳只會越來越恐懼,還是先讓瞳瞳在家裡安心地呆一段時間,然後再找一家全國最好的眼科醫院,不行,再到國外找一家最好的眼科醫院,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瞳瞳的眼睛治好。

        一路上,瞳瞳異常沉默,早晨還帶著淺淺微笑的臉又變得像昨天一樣淒楚,安鐵開車的時候,不時地握握瞳瞳的手,瞳瞳通常是扭頭對安鐵笑笑,雖然瞳瞳看不見,可似乎總想找到一個方向看什麼東西。

        回到家以後,瞳瞳安靜地坐到沙發上,雙手很不自在地絞在一起,安鐵把瞳瞳抱坐在自己腿上,握著瞳瞳的手,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誰也沒說話。

        又是一陣門鈴聲打破了屋子裡的寧靜,安鐵皺著眉頭把瞳瞳放在沙發上,說:“丫頭,我看看是誰來了。”

        瞳瞳安靜地點點頭,安鐵便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周翠蘭。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6:47
第547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看著周翠蘭,心裡一沉,扭頭看一眼瞳瞳,然後低聲對周翠蘭說:“你先等會,有事咱們去樓下說。”

        周翠蘭一聽,一手支著門,眼睛往裡面看了看,十分不高興地說:“喲,叔叔,都不讓進門了?”

        安鐵頭大地瞪著周翠蘭,正想開口的時候,就聽瞳瞳道:“叔叔,是誰啊?”

        周翠蘭趁安鐵回頭,一下子就鑽進屋裡,幾步就走到瞳瞳身邊,有些驚訝地看著扶著沙發打算站起來的瞳瞳,聲音尖細地說:“哎呀,閨女,我是你媽啊,你怎麼了?看不見我了嗎?”一邊說,一邊用手在瞳瞳眼前晃悠兩下。

        瞳瞳使勁甩開周翠蘭,由於沒把握好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大聲說:“你過來幹嘛?你走,我不想見你!”

        安鐵見狀,趕緊把瞳瞳扶起來,在瞳瞳耳邊低聲說:“丫頭,你進屋呆一會吧,我跟她說幾句話,好嗎?”

        瞳瞳抓住安鐵的胳膊,臉上因為憤怒微微有些發紅,皺著眉頭道:“叔叔,跟她沒什麼好說的,你讓她走吧,我不會認這個媽,她也不是我媽!”

        周翠蘭本來看到瞳瞳突然失明就有些驚訝,又聽瞳瞳這麼一說,嚷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不是你媽?那他是你什麼人?小孩不大,心思還挺多,你以為你這個叔叔能娶你啊?你問問他敢娶你嗎?”

        瞳瞳一聽,一下子愣在那,手使勁抓著安鐵,氣得身體都有些發抖。安鐵怒視著周翠蘭,厲聲道:“你給我閉嘴!”說完,抱著瞳瞳進了臥室,把瞳瞳放在床上,道:“丫頭,別理她說的話,先在屋裡呆一會,我這就打發她走。”

        瞳瞳連忙拉住安鐵衣角,一臉擔心地說:“叔叔,她不會像上次那樣吧?”

        安鐵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地說:“放心吧,丫頭,什麼都別擔心,相信叔叔。”說完,把床上的毛絨玩具塞進瞳瞳手裡,安鐵覺得瞳瞳失明以後對周圍的環境非常恐懼,這個毛絨玩具就是讓瞳瞳的手能有點依託。

        安鐵回到客廳,周翠蘭正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一見安鐵出來,劈頭蓋臉地問:“我閨女怎麼了?她怎麼看不見了?”

        安鐵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冷眼看著周翠蘭,道:“你今天來有事嗎?”

        周翠蘭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鐵,哼了一聲,道:“我來看我閨女啊,你還沒跟我說我閨女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呢?”

        安鐵心煩意亂地點了一根煙,道:“瞳瞳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你剛才也看到了,她根本就不想見你,瞳瞳最近出了點意外,不能讓她再受到任何刺激。”

        周翠蘭不以為意地說:“叔叔,你這話就不對了,再怎麼說我也算是瞳瞳的媽,我閨女現在眼睛都瞎了,我能不擔心嗎?我今天要是不來,你難道想一直瞞著我?”

        安鐵擔心周翠蘭尖利的聲音被瞳瞳聽到,影響瞳瞳的情緒,也不好激怒周翠蘭,只想著把周翠蘭打發走,沉聲道:“嫂子,你這是說哪裡的話,瞳瞳出了事情我比誰都著急,事情發生的有點突然,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關心瞳瞳的心情可以理解,可瞳瞳現在真的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你明白嗎?還有,瞳瞳出事的原因我正在查,我發誓,事情的主謀誰了跑不了,無論是誰,只要傷害了瞳瞳,都必須付出代價。”

        安鐵說完,冷冷地看著周翠蘭。

        周翠蘭看著安鐵冒著冷光的眼睛,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叔叔,雖然瞳瞳現在不想見我,可我這個當媽的可是天天惦記她,這丫頭的眼睛到底怎麼搞得?出了什麼事啊?”

        安鐵盯著周翠蘭,簡單地跟周翠蘭說了一下,只是說瞳瞳車禍留下的後遺症之類的,然後看著周翠蘭模稜兩可地說:“有些事情估計你也清楚,我說了,無論是誰,只要傷害了瞳瞳,他就必須付出代價。”

        周翠蘭看著安鐵身體似乎抖了一下,然後支支吾吾地說:“這麼回事啊,那還能治好嗎?”

        安鐵一聽,心裡微微一涼,道:“能,等過一段瞳瞳的情緒穩定下來,我會帶瞳瞳去治療。”

        周翠蘭的眼睛轉了一下,道:“哎呀,你說瞳瞳現在也看不見,叔叔又忙著工作,那誰照顧她呢?”

        安鐵看了一眼周翠蘭,知道她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道:“這個嫂子不用擔心,我會親自照顧瞳瞳,即使我有事也可以清人幫忙照顧。”

        周翠蘭頓了一下,又道:“叔叔,話是這麼說,可我這個當媽的現在就在大連,看著孩子變成這樣,怎麼能不出一份力呢,我最近自己租了一個房子,要不叔叔讓瞳瞳去我那吧。”

        安鐵心裡一頓,看來周翠蘭最終還是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安鐵看著周翠蘭,淡淡地說:“嫂子,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還是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對了,上次那個叫童大牛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周翠蘭神色一變,看看安鐵,道:“叔叔這是什麼話,我看你這意思是說我不正經啊,再說,我私人的事情叔叔也管不著。”

        安鐵冷冷地說:“你的事我是管不著,我明告訴你,我對你,以及和你交往的人不放心。”

        周翠蘭憤怒地看著安鐵,道:“對我不放心,你又是瞳瞳什麼人,我閨女都那麼大了,她跟你在一起是我不放心才對,好,別以為你在這個地方有頭有臉我就怕你,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說,瞳瞳是我閨女,我會讓瞳瞳跟我在一起,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去告你。”

        就在這時,瞳瞳的房門 地一聲打開了,瞳瞳扶著門框,臉色堅定地說:“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給我走,少在這裡說我叔叔,你走!”說著,瞳瞳似乎激動地要走出來。

        安鐵快速走到瞳瞳身邊,穩住瞳瞳的身子,狠狠地盯著周翠蘭,道:“滾!本來你本分做人,什麼話都好說,如果你想動什麼歪心思,那你和你背後的人就使出來試試。”

        周翠蘭氣急敗壞地丟下一句:“哼!走著瞧!”便氣呼呼地走了。

        安鐵抱著氣得直哆嗦的瞳瞳,低聲說:“丫頭,她走了,別生氣了,以後叔叔不會讓她進咱們家的。”

        瞳瞳摟住安鐵的脖子,眼淚靜靜滑下來,低著頭說:“叔叔,我不會跟她在一起的,我要跟你在一起。叔叔放心,不管他們用什麼手段,現在,我們都不用怕她。”

        安鐵把臉貼在瞳瞳的臉上,瞳瞳的臉冰涼冰涼的,涼得安鐵一陣心痛,嗓音沙啞地說:“嗯,我知道,他們翻不了大浪。”

        安撫了一會瞳瞳,看著瞳瞳在床上睡著,安鐵的心這才踏實下來,安鐵很後悔今天沒馬上把周翠蘭給推出去,讓瞳瞳又經受這麼大的刺激,這個周翠蘭到底是什麼意思,要說她把瞳瞳當女兒看,那才是天大的笑話,可她為什麼要讓瞳瞳跟她一起呢?如果她想要錢,自己又不是不能給她,可她根本沒怎麼提錢的事情,到底為什麼呢?

        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童大牛,看樣子童大牛跟周翠蘭的關係肯定不一般,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大連,又針對瞳瞳的事情糾纏不休,實在另人費解,想來想去,不知道周翠蘭下一步會有什麼樣的舉動,與安鐵在法庭上對峙?這個安鐵倒是不怕,可現在瞳瞳經受不了那樣的事情,所以安鐵對於去法庭上見還是有些顧忌的。

        安鐵坐在客廳裡想了半天,瞳瞳要是這樣呆在家裡,或者安鐵一直不上班在家照顧瞳瞳,都會引起周圍人的關注,到時候免不了要解釋瞳瞳現在的境況,可安鐵怎麼解釋那晚的事情,到現在安鐵也是一頭霧水,卻不敢問瞳瞳,那晚事情到了現在就像剛開始結痂的傷口,安鐵怎麼忍心把它撕開。

        安鐵靜靜地想著昨晚跟瞳瞳說的話,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笑意,沒想到瞳瞳這一出事,倒讓安鐵卸下一塊心病,眼前突然變得豁然開朗,生活仿佛也鮮活起來,安鐵現在終於明白,自己一直在期待的是什麼,尋找的是什麼,現在安鐵的心被瞳瞳填的滿滿。雖然眼前看起來一片陰霾,可瞳瞳還在身邊,而且比任何時候都靠得近,這就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安鐵都覺得充滿了力量,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解決。

        想到這裡,安鐵突然想起昨晚隨口說的一個決定,心裡一動,現在最好辦法就是帶瞳瞳出去玩玩,最好找一個溫暖舒服的地方讓瞳瞳放鬆心情,不受任何事情的打擾,安鐵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地方,白沙灘、大海、溫暖自由的空氣。

        跟瞳瞳說出去一下,安鐵就去了公司,打算交代一下公司的工作,然後帶著瞳瞳去三亞呆一段日子,現在,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現在,安鐵的心是雀躍的、激動的,就像一個初戀中的小夥子,恨不得,立刻就飛到三亞的白沙灘。

        到了天道公司,當安鐵把自己要出去一段時間的消息告訴趙燕,趙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安鐵,並沒有問安鐵突然出遊的原因,而是微笑著對安鐵說:“安總放心吧,我會隨時跟你彙報公司情況的,玩的開心點。”

        安鐵對於趙燕的體貼,心中非常動容,有些慚愧地說:“辛苦你了,趙燕!”

        趙燕微微愣了一下神,道:“應該的,對了,安總訂酒店和機票了嗎?要不我找咱們的旅遊公司客戶幫你訂吧,他們熟。”

        安鐵道:“行,你幫我聯繫一下,明天上午就走。”

        趙燕遲疑了一下,說:“那,訂幾張。”

        安鐵說:“兩張。”

        趙燕神色黯然地“哦”了一聲,然後忙活著幫安鐵訂機票去了。

        辦好了機票的事情,安鐵就急匆匆地趕回家,在路上買了一些平時瞳瞳愛吃的東西,又點了點飯菜,到家以後,剛一打開門,就聽道瞳瞳叫了一聲:“叔叔!”

        安鐵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餐桌上,就進了瞳瞳的房間,看到瞳瞳正安靜地坐在床上,拉住瞳瞳的手問:“丫頭,醒了多長時間了。

        瞳瞳感覺到安鐵在自己身邊,平靜的臉上隱藏著的驚慌才退下去,道:“剛睡醒沒一會,叔叔去哪了?”

        安鐵摸摸瞳瞳的頭髮,含笑著說:“丫頭,叔叔想先問你一件事。”

        瞳瞳不明所以地道:“叔叔問吧。”

        安鐵緩緩地說:“想跟叔叔出去玩嗎?”

        瞳瞳攥著安鐵的手,說:“想,怎麼?叔叔想帶我出去旅遊嗎?”

        安鐵點了一下瞳瞳的鼻子,道:“聰明!猜對了,叔叔帶你去三亞玩玩吧,那裡天氣暖和,有非常好的一望無際的沙灘,丫頭覺得怎麼樣?”

        瞳瞳開心地笑了一下,然後說:“好倒是好,可叔叔不上班了嗎?”

        安鐵道:“這個丫頭就不用管了,我把機票都買好了,咱們明天就出發,嘿嘿。”

        瞳瞳靠在安鐵的肩膀上,微笑著說:“其實不出去也一樣,只要跟叔叔在一起,在哪裡我都行。”安鐵看得出,聽到出遊的消息,瞳瞳還是從心底快樂起來,完全忘記了這些天自己遭受的一切。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6:54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7 00:40 編輯

第548章
作者:何不幹
    我想就這樣抱著

        不思考、不說話

        把秋天抱走,把月亮抱圓

        此時,世界是靜的

        我們是空的

        我看見去年那場大雪

        從天花板落下

        一寸一寸把我們埋起來

        埋成一座白色的墳塚

        而我們就要在裡面腐爛

        安鐵和瞳瞳趕往機場的時候,是上午九點鐘左右。從昨晚安鐵告訴瞳瞳去三亞出遊的消息,瞳瞳就一晚上也沒怎麼睡好,與安鐵偎依在大床上,讓安鐵給她講在網上收集的關於三亞的資料。幸好趙燕在訂酒店的時候給安鐵拿了一份那個海濱度假酒店的手冊,安鐵看著小冊子上的圖片,耐心地給瞳瞳描述著那裡的具體情況,瞳瞳用手托著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側著耳朵仔細聽著,越聽臉上的笑意越濃。

        說起來,安鐵還真沒怎麼帶瞳瞳出去玩過,這讓安鐵一直覺得很慚愧,以前不是由於工作原因,就是因為感情上的牽絆,也沒有機會跟瞳瞳痛痛快快地出去玩一次,就算上次去一趟貴州,也不是那種輕鬆愉快的心情,所以,安鐵對這次出遊也非常期待。

        安鐵預定的那家酒店是最近兩年剛開發的海濱旅遊度假休閒場所,緊鄰著白沙灘的海岸,離市區有一段距離,但酒店的設施齊全,風景宜人,倒真是個適合放鬆心情的地方,這個時候,安鐵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和瞳瞳是一對新婚的夫婦在計劃著去度蜜月一樣,那種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兩個人的行李,是安鐵一件一件收拾的,當然,瞳瞳一直在旁邊提醒著安鐵帶上這個,帶上那個,恨不得把平時自己喜歡穿的衣服,用的東西全都帶上,這個時候,瞳瞳又恢復了小女孩的本色,尤其對她喜愛的那幾件衣服,囑咐了安鐵好幾次。

        登機之後,安鐵特意把靠窗的位置留給了瞳瞳,幫瞳瞳系好安全帶,然後摸摸瞳瞳的頭,道:“丫頭,咱們上飛機了,你現在坐的位置就靠著窗,等會飛機飛到天上的時候,要是看見雲我就告訴你。”

        瞳瞳摸摸旁邊的窗戶,開心地說:“嗯,要是雲就在這個窗子旁邊,我就這麼摸一下,嘻嘻。”

        安鐵溫柔地凝視著瞳瞳,由於昨晚也沒怎麼睡好,瞳瞳的眼睛下面有一圈淡淡的暗影,安鐵道:“還得等一會才能起飛呢,先睡一會,昨晚也沒怎麼睡覺。”

        曈曈道:“不睡,我一點也不困,叔叔,咱們很快就能到那個酒店吧?”

        安鐵給瞳瞳縷一下頭髮,說:“嗯,很快就到。”

        曈曈對安鐵微微一笑,摸索著攬住安鐵的胳膊,把頭往安鐵身上靠了靠,喃喃地說:“叔叔,我真開心。”

        安鐵摸摸瞳瞳的頭,柔聲說:”還沒到呢,等你坐在沙灘上暖洋洋地曬太陽,那還不樂暈了,丫頭,叔叔以前一直沒怎麼帶你出去玩,你不怪叔叔吧。”

        瞳瞳還是那句話:“跟叔叔在哪裡都一樣。”

        雖然瞳瞳說自己不困,可還是靠著安鐵睡了一路,安鐵低頭看著瞳瞳恬靜的睡容,心裡不斷地升起一股一股的暖流,整個人都輕鬆起來,這時,飛機在晴朗的天空上飛行著,窗口浮動的白雲似乎觸手可及,安鐵恍惚地覺得,自己和瞳瞳似乎就坐在藍天之中,飛往一座幸福的神邸。

        飛機快要降落的時候,安鐵給瞳瞳系安全帶,瞳瞳才悠悠醒轉,迷迷糊糊地抓住安鐵的胳膊說:“叔叔,我睡著了啊?”

        安鐵輕笑道:“睡了一路,呵呵。”

        瞳瞳皺著鼻子,驚呼:“啊?!已經到了,叔叔看到窗口飄著白雲了嗎?”

        安鐵攬了一下瞳瞳的肩膀,道:“還想著白雲呢?該下飛機了。”

        到達了三亞的機場,安鐵拎著行李走出候機樓,便打了一輛計程車,前往預定好的海濱渡假酒店,雖然大連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三亞的溫度還在二十八九度左右,十分暖和,安鐵和瞳瞳早有準備,一下了飛機就把厚厚的外套脫掉,安鐵穿著牛仔褲T恤衫,瞳瞳則穿了一件鵝黃色的七分袖連衣裙,像一株嫩黃的小花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坐在計程車上,安鐵把車窗全部打開,吹著暖暖的風,讓瞳瞳靠在自己肩膀上,給曈曈講著自己看到的沿途景色,瞳瞳一踏出機場大廳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三亞的氣候,笑瞇瞇地說:“太神奇,我們從冬天一下子就跑春天來了。”

        看著瞳瞳這一臉笑意,這種毫無遮掩的快樂,安鐵的心裡也像眼前的三亞一樣陽光燦爛,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胸中飄盪著,仿佛生活突然打開了一個光明的出口,安鐵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哈哈笑道:“春天說到就到,現在是廣告時間,後面的節目更精彩。”然後,安鐵看酒店的小冊子,安鐵感覺到,那個渡假酒店也會讓瞳瞳喜歡,安鐵把頭往後一仰,打心底裡笑了出來。

        隨著大海的氣息越來越濃,安鐵感覺目的地就快到了,瞳瞳似乎也聞到了海邊清新的味道,挽住安鐵胳膊的手動了動,仰起臉問安鐵:“叔叔,還有多遠啊?你看到海了嗎?這裡的海跟大連的海一樣嗎?”瞳瞳一口氣問了一長串。

        還沒等安鐵回答,計程車司機就熱情地操著當地口音的國語對安鐵和瞳瞳說:“馬上就到了,海都差不多,可我們這裡氣候好,而且我們這裡沙灘上的沙子是白色的,沙子特別細,風景也頂漂亮。”

        瞳瞳聽司機這麼一說,抿嘴笑了笑,有點坐不住了,把手扶在車窗上,頭試探地往外伸了伸,大口呼吸著這裡的空氣,像一條缺氧的魚兒似的,模樣非常可愛。

        隨著司機一聲:“先生,小姐,到了。”

        安鐵才往窗外看去,只見不遠處就是一片碧海藍天,海岸線上的白色沙灘散發著晶瑩如玉的光澤,高大的椰子襯在海風的吹拂下搖曳生姿,海浪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既寧靜又靈動,比大連的海多了幾分明媚和瑰麗。

        瞳瞳摸索著拉住安鐵的手,異常興奮地說:“叔叔,我聽到海浪聲了,還有風聲,這裡一定很美吧?”

        安鐵一邊扶著瞳瞳下車一邊說:“很美,放心吧,丫頭,叔叔會慢慢跟你描述,咱們還是先到酒店安頓下來吧,這次丫頭想玩多久都行。”

        拿上行李安鐵帶著瞳瞳進入酒店大堂,這是一家四星級酒店,安鐵當初囑咐趙燕要一間景觀好的房子,沒想到趙燕居然定了一間蜜月套房,安鐵聽前臺一說,馬上看一眼瞳瞳,只見瞳瞳的臉都快紅到脖子根了,低著頭,被安鐵牽著的手微微有些潮濕。

        辦完手續之後安鐵和瞳瞳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入那間套房,這裡的樓房都不是很高,這間套房的南面對著酒店的花園,北面則對著不遠處的海灘,安鐵拉著瞳瞳的手,仔細地給瞳瞳描述著南北的景色,瞳瞳笑吟吟地聽著安鐵說著,說到最後瞳瞳卻長嘆一聲:“叔叔,我真想看看啊,這裡一定很美了。”

        安鐵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看一眼瞳瞳亮晶晶的大眼睛,心裡又隱隱痛了一下。瞳瞳雖然嘴上嘆息,可還是偎在安鐵身側,臉上始終滿含笑意。

        安鐵安慰道:“丫頭,在這裡一定要開開心心,沒準哪天早晨起床就什麼都能看見了。”

        瞳瞳眨著大眼睛,笑瞇瞇地說:“叔叔,我是逗你玩呢,我真的很高興,就算我看不見,我能聞到,能感覺,還有,如果不是我看不見,就聽不到叔叔跟我說這麼多了,叔叔是我的眼睛啊。”

        安鐵深吸一口氣,情緒激動地拉著瞳瞳坐到臥室的大床上,拉著瞳瞳的手放在床上,道:“摸摸,這走一張很大、很柔軟的床,上面鋪著潔白的床單,這個屋子裡的家具也都很好看,高興嗎?”

        瞳瞳摸摸床單,趴在床上感受了一下,欣喜地說:”嗯,床很大,很軟,太好了,叔叔,晚上我們在這床上睡肯定很舒服。”話一說出口,瞳瞳的臉突然騰地紅了起來,咬了一下嘴唇,突然不說話了,一個人坐在床上,很不好意思。

        安鐵看著瞳瞳窘迫的樣子,笑道:“怎麼,不想跟我住在一個房間啊?我們還可以再開一個房間啊。”安鐵故意和瞳瞳開著玩笑。

        瞳瞳趕緊摸索著拉住安鐵的手,道:“不是,我不是的。”說著,坐在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把頭埋得很低,聲音也輕的不能再輕了。

        安鐵抱著瞳瞳坐在自己腿上,摸摸瞳瞳的頭,說:“丫頭,別擔心,你幹什麼,叔叔都陪著你,做你的眼睛。”

        房間裡佈置得很溫馨,不愧是蜜月套房,乳白色的紗簾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飄動著,海灘擁吻沙灘的聲音細細地傳進安鐵的耳朵。

        房間裡很安靜,瞳瞳安靜地靠在安鐵的懷裡,聽著外面的聲音,良久,瞳瞳突然仰起頭輕聲問:”叔叔,我們已經離大連很遠了吧?“安鐵說:“是啊,挺遠的。”

        瞳瞳朝著窗子的方向,出了一會神,那個樣子好像瞳瞳正在觀賞窗外的風景,看得安鐵恍恍忽忽的。

        沒一會,就聽瞳瞳幽幽地說:”叔叔,這裡是天堂嗎?”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6:59
第549章
作者:何不幹
    走過了許多大山

        來到長長的海岸

        找一種逝水

        竟然是那麼甘甜

        我問風,風無言

        額角的頭髮像平凡的青草,在春天

        用最低的姿態向你呈現

        經過了無數車站

        終於看到你的臉

        人群如同大海

        只有你是我的彼岸

        那一日,陽光散散漫漫

        人群中,紅塵裡,

        我是一朵平凡的黃花

        靜靜地開在你身邊

         《黃花九章》

        第1章

        安鐵帶著瞳瞳在三亞的一家海濱渡假酒店安頓下來,眼前的美景瞳瞳雖然看不見,可安鐵能感覺到瞳瞳打心底流露出來的喜悅和對周遭一切的探尋。瞳瞳的眼睛睜得圓圓的,閃爍著亮晶晶的光澤,從瞳瞳烏黑明亮的眼睛裡倒映出了大海、沙灘和傾斜的椰樹。

        這時候,安鐵才感覺到自己和瞳瞳真的是置身在了這座溫暖而美麗的南方城市,吃過午飯,安鐵就帶著瞳瞳來到了鋪滿白沙的海岸,租了椅子和遮陽傘,靜靜燦躺在上面,靜靜地聆聽著大海的潮汐。

        安鐵把眼睛閉上,學著曈曈的樣子,側耳聆聽著周圍一切,能感覺到最多的,就是那種“沙沙”的聲音。

        風吹拂著椰樹沙沙聲,海水沖刷海岸的沙沙聲,甚至於水鳥的叫聲也變成了那種沙沙的聲音,此起彼伏的湧動著,交雜著,卻又是那麼寧靜,寧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在這裡,沒有都市的喧囂,沒有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美景,和心的寧靜。安鐵靜心凝神地傾聽著周遭的一切,感覺細心地聆聽反而比眼睛看的更真實,瞳瞳就在自己的身邊,瞳瞳也跟自己一起聆聽著,安鐵可以肯定,瞳瞳聽到的比自己更多,感受到的也會比自己豐富。

        安鐵睜開眼睛,陽光順著眼皮滑進來,一幅天高雲淡的畫面就印入安鐵的視線,許久沒看到這樣乾淨的天空了,或許每個人都有看著天空發呆的經歷,而那種經歷通常都是在年少無知的情況下,心裡想著毫無邊際的夢,或者臆想著自己是一匹張著翅膀的天馬,總有一日會翱翔天際,在雲海中任意悠遊。

        安鐵知道瞳瞳也做過這樣的夢,或者曈曈正做著這樣的夢,人一旦長大了,以為會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近,可事實上反而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夢想是一根發亮的繩子,總是懷著夢想的人,會在這根繩子的牽引下來到你生命中神聖的所在。

        有時候,慾望就是當在你眼前的一片葉子,它會擋住你看到更多更美的風景。

        最初的就是最終的,一旦人明白了這個道理,就走了很遠了,有時候根本無法回頭。

        想到這裡,安鐵突然覺得自己此時腦袋裡想這些有些煞風景,自嘲地笑笑,然後扭頭看著瞳瞳,今天下午的陽光很好,可安鐵還是怕瞳瞳會感覺涼,給瞳瞳穿了一件薄薄的淺綠色外套,那間外套是真絲的,領口和袖口是那種飄逸的荷葉邊,配上瞳瞳鵝黃色的連衣裙,使瞳瞳像一株嫩黃色的雛菊。

        瞳瞳一直很喜歡鵝黃色,安鐵記得瞳瞳來大連不久的時候,家裡根本沒有小女孩用的東西,自己租的那間房子裡的窗簾都是房東原來用的,雖然高級,但非常花哨,安鐵本來就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不講究這些,一直也沒換。

        沒想到有一天回到家,發現家裡的床單、桌布和窗簾通通都換了,都是那種嫩黃的顏色,使那間房子一下子就亮堂起來,安鐵當時看了心裡也為之一亮,卻納悶瞳瞳從哪裡弄錢買的這些東西,心裡一生疑,還懷疑瞳瞳私自動了家裡錢,九歲的小女孩不經大人允許隨便花家裡的錢,這可不是好現象,安鐵一怒之下打算改改瞳瞳這個毛病,沒想到一問瞳瞳,瞳睡卻委屈地說:“這雖然是你的錢,可是卻是你給我的。”

        安鐵暗想,小丫頭還挺狡猾,知道錯了還說的好像自己委屈似的,沒好氣地說:“我什麼時候給你那麼多錢了?快說,這錢到底是哪來的?”

        瞳瞳不服氣地說:“我用的是你給我的零花錢,是我存了好幾月才存下的。”

        決定留下瞳瞳,安鐵便很快安排瞳瞳去離家比較近的一所小學唸書,每天會給瞳瞳一點零花錢,讓小丫頭買點零食或飲料什麼的,那時安鐵掙得很少,兩個人花錢都是算計著花,給瞳瞳零花錢也就是三五塊錢而已,安鐵很難想像瞳瞳是攢了多久才買了這麼多家用的簾子、床單什麼的。

        類似這樣的事情還很多,每次安鐵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當時的確沒個當叔叔的樣子,也搞不懂瞳瞳為什麼還願意跟著自己,一個九歲的小女孩,就這麼一步步地改變著安鐵的生活,改變著安鐵的心,每次回想起與瞳瞳相處的細節,無論眼前的現實多麼堅硬和殘酷,安鐵的心都會變得十分柔軟。

        那時候,每次瞳瞳覺得委屈的時候,瞳瞳最多就是眼淚含在眼睛裡,努力不讓她掉下來,而且她很少認錯,她會跟你據理力爭,表情倔強而平靜。她不發脾氣,但卻不認輸,她跟你擰著,直到你認輸為止。

        想到這裡,安鐵開心地笑了起來,感覺三亞的風真是溫暖而柔和。

        瞳瞳給安鐵帶來的東西,像一陣陣柔和的風,從安鐵混亂的內心吹拂過去,就像瞳瞳喜歡的鵝黃色,溫暖而柔和,適合放在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興許是感覺到安鐵在看著自己,瞳瞳的臉散發出珍珠一樣的光澤,開口說:“叔叔,你在想什麼?看什麼?”

        安鐵回了一下神,道:“我在想你剛來大連用攢下來的零花錢給家裡換窗簾的事情,呵呵。”

        瞳瞳抬了一下頭,柔順的頭髮滑倒臉上,瞳幢伸手把頭髮摟了一下,坐起身子,說:“叔叔當時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啊,可我總覺得那間房子裡的大花窗簾看著挺彆扭的,一直想換下來,可又怕花錢。”

        安鐵也坐起身,拉著瞳瞳的手,把瞳瞳帶到自己身邊,跟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讓瞳瞳靠在自己身上,說:“丫頭,跟叔叔說說,為什麼喜歡鵝黃吧。”

        瞳瞳眯著眼睛,想了一會,說:“叔叔還記得在貴州看到的黃花嗎?”

        安鐵聽瞳睡這麼一說,便想起在貴州的時候瞳瞳站在一望無際的黃花裡,美得像夢一樣的身影,想起瞳瞳光著腳丫踩在水裡,晶瑩的小腳歡快地踢打著水面,那時候的瞳瞳,在安鐵眼裡就是那一朵朵黃花的化身,或者說,由一株黃花蛻變成的仙子。

        安鐵低著頭,看著瞳瞳說:“記得,丫頭是喜歡那種黃花吧?喜歡鵝黃色是愛屋及烏,對嗎?”

        瞳瞳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故作玄虛地說:“也對,也不對。”

        綿軟的風還在吹著,沙沙聲被安鐵和瞳瞳低沉的對話替代,瞳瞳領口和袖口的荷葉邊被吹得像舞動著的蝴蝶,在這白沙藍海間顯得輕靈而耀眼,瞳瞳把腳慢慢地踢著腳邊的沙子,剛才走過來的腳印被淺淺地覆蓋著,卻還是能看出瞳瞳腳印的形狀。

        安鐵把視線看向不遠處的椰樹林,給瞳瞳拂了一下亂發,說:“怎麼叫也對也不對啊,說說。”

        瞳瞳眨了一下眼睛,在明亮的光線下,瞳瞳的眼球染上了一層淺琥珀色的透明光暈,柔聲道:“我喜歡那種顏色主要是因為叔叔。”

        安鐵看看瞳瞳,心裡不解地問:“因為我?我不記得說過喜歡黃吧。”

        瞳瞳俏皮地笑了一下,道:“叔叔給我的感覺是鵝黃色的,難道叔叔不覺得嗎?我四年前在火牟上遇到叔叔的時候,叔叔睡在對面的座椅上,那時候陽光正好照著叔叔的臉,叔叔的表情看起來很柔和,就像是鵝黃色給人的感覺。反正,我覺得這種顏色好。”

        安鐵聽了有點發懵,皺著眉頭看看瞳瞳,道:“有這回事?不對啊,丫頭,你那時候還有時間看我啊,我在那睡覺一直聽你咿咿呀呀地哭,很吵人,我還以為我在做噩夢,嘿嘿。”

        瞳瞳往安鐵懷裡一縮,嬌聲道:“啊?叔叔那時候那麼討厭我啊?我說你怎麼老想著把我送走呢。”

        安鐵抱著瞳瞳,笑了一下,語氣堅定而柔和地說:“小丫頭,還記仇呢?”

        瞳瞳環抱著安鐵腰,靠著安鐵輕聲說:“現在叔叔就是趕我走我也不走。”

        安鐵把下巴抵在瞳瞳的頭上,嗅著瞳瞳頭髮裡的淡淡香味,說:“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帶你到椰樹林那邊走走,那邊的椰子樹非常高大,要是有賣椰子的,咱們買來喝,好不?”

        安鐵便拉著瞳瞳的手往椰樹林那邊走,細軟的沙子從趾縫間滑過,踩在在腳上非常舒服,溫度也很合適,不會有燙腳的感覺,安鐵牽著瞳瞳的手一邊緩慢閒適地往前走,一邊給瞳瞳描述著周圍的景色。

        大海就在眼前,即使瞳瞳看不到,也不會忽略大海的存在,周遭的一切都輕輕柔柔的,時間仿佛也跟著這種閒適的心情慢了下來,瞳瞳的衣袖不時地擺動著,裙擺也像花朵一樣綻開,而瞳瞳的笑容,竟比著午後的光線還要明亮。

        剛才還走在沙灘上,這麼一會,就踏入青翠的草地上,安鐵怕青草劃破瞳瞳的腳,把手上拎著的鞋子給瞳瞳穿上,瞳瞳一手扶著安鐵的肩膀,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可還是低著頭,像凝視著安鐵似的,或者正在想像安鐵給她穿鞋的動作。

        瞳瞳的鞋子是一雙綠色的涼拖,剛才租椅子和陽傘時安鐵給瞳瞳買的,正好適合在沙地和草地上行走,安鐵蹲在地上,輕柔地握著瞳瞳的腳,心裡居然有種非常激動的感覺,瞳瞳的腳小巧而晶瑩,皮膚細嫩緊致,在安鐵的掌心裡像一塊光滑的玉石,讓安鐵不忍放手。

        穿了半天,安鐵才把瞳瞳的鞋穿好,拉著瞳瞳的手往椰樹林裡走,置身在高大的椰樹中,有種處於熱帶雨林的感覺。走在椰樹林裡,風更輕了,空氣中飄盪著一種讓人無端就會激動起來的氣味,這種混合了海水和青草、熱帶植物的空氣微微有些潮濕,吸進肺裡非常舒服。

        安鐵看到前邊不遠的地方居然有一張吊床,心想,這個渡假酒店還挺細緻,對瞳瞳說:“丫頭,前面有個吊床,你在上面躺著等叔叔給你買椰子,好不好?”

        瞳瞳說:“嗯,我就老老實實地坐在那等著,嘻嘻,那個吊床周圍的景色肯定很美吧?”

        安鐵抱起瞳瞳,一邊往吊床的方向走,一邊說:“這裡全是椰子樹,吊床就在兩棵挺粗的椰子樹中間,下面就是草地,躺上去肯定舒服。”說著,已經到了吊床旁邊。

        安鐵把瞳瞳放在吊床上,吊床隨著瞳瞳的躺上去而晃動了起來,瞳瞳抓住安鐵的手臂驚呼道:“叔叔,我不會掉下去吧?”

        安鐵道:“不會,繩子系得很結實,不遠的地方就有個賣椰子的,丫頭等著叔叔給你買椰汁喝。”

        安鐵走到附近的椰子攤,買了兩個椰子,插好吸管,扭頭往瞳瞳那邊一看,有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往瞳瞳那邊走,安鐵暗想,壞了,看來那個吊床不是酒店的,估計是那個人的東西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7:04
第550章
作者:何不幹
    我想為你點一盞燈

        給你一點溫暖

        長夜漫漫,風無痕

        我微弱的光亮

        無力的超膀

        穿過黑夜來到你身邊

        也請你給我一點溫暖

        從此我不怕黑夜

        墜於你的深淵

        只要在你的身邊

        除了你我什麼也看不見

        也心甘情願

        我聽到有風

        穿過我耳邊

        就像你的步伐輕輕淺淺

        世界太冷

        時間太短

        擁抱著你我了無遺憾

         《黃花九章之二》

        安鐵拿著椰芋快步往瞳瞳的方向走去,怕那個人嚇到瞳瞳,可那個人走了幾步居然不走了,安鐵有點納悶這個人的來意,決定先不過去,站在旁邊看看。

        那個男人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一看個子挺高,頭髮比較長,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打扮,安鐵往前移動幾步,看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臉,長得倒是比較陽光,眼睛正出神地看著瞳瞳,眼睛裡放著亮光。

        安鐵看了一眼瞳瞳,只見瞳瞳躺在吊床上,頭髮散在一邊,手向上伸著,嫩綠色的衣袖隨風輕輕舞動起來,眼睛看著天空的方向,這丫頭似乎在感受這裡的風,而從旁觀者的角度看,絲毫感覺不出瞳瞳的眼睛有問題,對周遭事物置若罔聞的樣子,加上身上的淡黃裙子和草綠的外套搭配起來,這更顯得瞳瞳既飄逸又真實,像個落入凡間的精靈似的。

        安鐵現在明白那個年輕男子駐足的原因了,揚起嘴角笑了笑,暗想,那個傢伙被俺家瞳瞳給迷住了,便快速走到瞳瞳身邊,然後扭頭對那個還在原地看著瞳瞳發呆的年輕男人說:“先生,這個吊床是你的吧?”

        那個年輕男人這才回過神,道:“哦,是我的,忘記收起來,要不你們先用吧,回頭我再來收。”

        瞳瞳聽到安鐵的聲音,趕緊坐起身,雙手在半空中摸索了一下,安鐵騰出一隻手扶了一把瞳瞳,瞳瞳抓住安鐵的胳膊,輕聲道:“叔叔.你在跟誰講話呀?“

        安鐵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男人,只見那人發現瞳瞳看不見以後臉上帶了一絲詫異,安鐵對瞳瞳道:“丫頭,咱們去別處玩吧,這個吊床是別人的。”說完,又對那個年輕男人道:“謝謝你,我們不用了。”

        那個人也沒說話,看著安鐵扶起瞳瞳走到一邊,緩緩走到吊床那裡去解下他的吊床,眼睛還不時地看著瞳瞳。

        安鐵自從瞳瞳屢次出事之後變得有點敏感,走了挺老遠,還觀察著那個男人,後來看到那個男人收起吊床進了酒店,安鐵才帶著瞳瞳找一處地方坐下。

        瞳瞳一直跟著安鐵走,也沒有問,等一坐下來,瞳瞳道:“叔叔,剛才那個吊床是別人的呀?”

        安鐵把椰子遞到瞳瞳手上,然後讓瞳瞳摸到吸管的位置,說:“嗯,我還以為是賓館準備的呢,你喜歡在吊床上躺著嗎?一會叔叔給你買一個。”

        瞳瞳摸索著喝了一口椰汁,道:“不用了,就是以前看電視上感覺挺好的,反正咱們也免費試過了,不用買了,嗯,這個椰汁很好喝,叔叔,你也喝啊。”

        安鐵摸摸瞳瞳的頭,道:“我這有,你喝你的,累不累?要是累了回屋躺一會。”

        瞳瞳道:“不累,我現在除了看不見東西,也沒什麼,叔叔別把我當成病人行不?“

        安鐵搖頭笑了笑,也喝了一口椰汁,此時,兩個人就坐在椰樹林的草地上,這裡的草很鬆軟,坐在上面非常舒服,從這個位置也能看到不遠處的大海,南方的海邊安鐵感覺有一種奇怪的靜,靜得似乎可以讓人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仿佛人已經不在自己的生活裡,而是在生活之外的某個地方。

        晚飯是房間裡吃的,安鐵在中餐廳點了一些這裡的特色菜,安鐵按照服務員送來的菜單,點了三味燈籠蝦、青蟹、蘿蔔糕、竹筒飯、文昌雞……外加一壇山蘭酒,安鐵本來不想喝酒,可在家裡看那本賓館的小冊子時有很大的一個篇幅都介紹這種酒,當時瞳瞳聽了也特別感興趣,說到了一定嘗嘗,安鐵這才點了一小壇。

        這種酒被稱作黎族的香檳酒,山蘭酒根據存放的時間長短味道而不同,剛釀好的酒存放十天左右時是甜的,這時也是黎族人通常叫“Blang”的酒。這種“Blang”是大多數人特別喜愛的、甜而微辣、辣而不燥,如果是放在封閉的容器內久了,開壇時真如香檳開瓶時,會發出響聲。據說,黎家婦女生孩子之後,都要喝此酒用以滋補養身,去濕防病。隨著時間久了,“Blang”的甜味慢慢消失,酒的香味漸濃,埋入地下一年後酒呈黃褐色,數載則顯紅色甚至黑色,此時成真正的山蘭酒。

        而安鐵點的恰恰是那種叫做“Blang”的酒,這樣一來,瞳瞳也奶嘗嘗。

        酒菜端上來以後,安鐵和瞳瞳坐在館的客廳裡,菜擺了一桌子,安鐵看了看,菜色非常精美,香氣四溢,等安鐵看到那個裝酒的壇子,覺得還真叫有點特色,送菜的服務員跟安鐵講解道,這種酒用這種竹竿喝就行,古人有“竹竿一吸勝壺觴”的詩句,就是說的這種酒。

        等服務員出去後,安鐵對瞳瞳說:“丫頭.還記得昨天在家時我跟你說的山蘭酒嗎?現在咱們就點了,還是用竹竿喝的,你也可以嘗一點點。”

        瞳瞳一聽,也挺好奇,伸出手說:“叔叔,我想摸摸,聽著就挺有意思。”

        安鐵把著瞳瞳的手,在酒壇上摸了摸,然後又把竹竿遞到瞳瞳手上,那兩支竹竿跟吸管的功能差不多,道:“丫頭先嘗嘗。”

        瞳瞳抿嘴笑了一下,道:“還是叔叔先嘗吧,要是辣的我就不喝了。”

        安鐵打開酒壇,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瞳瞳拉著安鐵的袖子,道:“叔叔,好香啊,是酒的味道嗎?”

        安鐵道:“對,就是山蘭酒的味道,我先嘗嘗,要是好喝你就喝點。”說完,安鐵拿著竹竿吸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錯,甜絲絲的,只帶一點微辣的感覺,瞳瞳應該能接受。

        安鐵對瞳瞳說:“來,丫頭,非常好喝,嘗一口。”說完,捧著酒壇端到瞳瞳面前,把吸管對著瞳瞳的嘴。

        瞳瞳拿住吸管,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先是輕簇著眉頭,然後舔了一下嘴唇,說:“嗯,是甜的,有點像汽水。”

        安鐵笑呵呵地說:“嗯,等會再喝點,先吃菜吧。”

        安鐵把每一道菜都給瞳瞳餵進嘴裡一口,瞳瞳一邊笑瞇瞇地吃著,一邊催促安鐵:“叔叔,你別光餵我,你也吃啊,都很好吃。”

        這一頓飯吃到黃昏,屋子裡被橘色的光線渡成金黃色,安鐵和瞳瞳把那壇酒喝了大半,畢竟是酒,瞳瞳雖然沒喝幾口,也有點微醇了,臉色粉紅粉紅的,一個勁對著安鐵笑,安鐵抱著瞳瞳到臥室的陽台上坐下。

        望著窗外的碧海椰林,給瞳瞳形容著眼前的美景,瞳瞳的眼睛在黃昏的光線中像兩顆泛著深紫色光暈的寶石,雖然安鐵知道瞳瞳看不到自己,還是被那灼灼的光芒刺進了心裡,嗓音低沉地說:“丫頭,光聽我說,卻看不到,是不是覺得挺遺憾啊?”

        瞳瞳的嘴裡還帶著山蘭酒的淡淡香氣,緩緩說:“不遺憾,我不是說了嗎,叔叔就是我的眼睛,你看到的東西跟我看見是一樣的。”

        安鐵情不自禁地在瞳瞳紅潤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瞳瞳的臉更紅了,貼著安鐵的脖子,灼熱而柔軟,安鐵感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不正常起來,意猶未盡地在瞳瞳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壓住自己再次吻住瞳瞳嘴唇的衝動,啞著嗓子說:“丫頭,我一會在浴缸裡給你放點水,洗完澡之後叔叔幫你洗頭,能行嗎?”

        瞳瞳羞澀地說:“嗯,我能行的。”

        安鐵給瞳瞳放好洗澡水,這個套房的浴缸很大,兩個人進去洗澡也綽綽有餘,安鐵一邊給瞳瞳準備洗浴的用品一邊想,這要是瞳瞳能看到,肯定又覺得不好意思了,安鐵都覺得這個浴缸很暖昧,在放水的那麼一瞬間還走了神。

        交代好瞳瞳浴液、毛巾、乾淨衣服的位置,安鐵便退出了廁所,回到臥房的陽台上看落日,這個時候,太陽剛好被大海吞沒一半,周圍的海水呈金色,遠處紅通通的一片,看起來蔚為壯觀。

        安鐵點了一根煙,望著這壯觀而瑰麗的景象,有種心潮難平的感覺,其實美麗的東西無處不在,如果你沒有心情,即使再美的東西呈現在你的眼前,你也不會有心情去欣賞它。

        安鐵一直覺得自己很善於發現美麗的事物,可到了現在才明白,美是一種情緒,是需要激發才能呈現的,只要心中有美麗的事物,在任何地方你都會發現美。

        不過,安鐵的心此時卻不光是為眼前的美景所動,在安鐵的眼裡,最美的東西就是瞳瞳一個發自心底的笑容,最能牽動安鐵情緒的就是瞳瞳快樂地叫一聲“叔叔”,安鐵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把目光放在瞳瞳身上,要是沒有瞳瞳,眼前這美麗景色馬上就會黯然失色。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心裡既踏實又不安,既興奮又失落,似乎已經觸摸到了幸福的觸角,卻還有點淡淡孤獨感,這樣矛盾感覺使安鐵的每一根神經都繃了起來,感覺像吃了一種毒藥似的,可這種毒藥確實那麼甘甜。

        想著想著,安鐵就笑了,看一眼手上夾著的煙,巳經燒到過濾嘴了,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個楞頭青了,還是個傻乎乎的楞頭青。

        安鐵仔細聽了聽廁所的動靜,裡面偶爾才能傳出來一點水聲,海風輕輕地吹拂著紗簾,吹拂著安鐵的的臉,一股綿軟的感覺襲來,椰樹的影子和泛著白色泡沫的潮水,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海濱之夜啊。

        就在安鐵有點昏昏然的時候,就聽廁所裡傳來一聲悶響,安鐵心裡一驚,奔著廁所就衝了進去。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7:11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7 00:32 編輯

第551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推開廁所的門,看見瞳瞳正坐在浴缸裡用手摸掉在地上的浴液,浴室很大,因此裡面的霧氣不是很濃,瞳瞳光潔的身體一下子就跳進安鐵的視殘,烏黑的長髮黏在宛若半脂白玉樣的皮膚上,渾身散發著水汽,身體的曲線完美得像一尊大手筆的漢白玉雕塑品。

        安鐵只覺得眼前的瞳瞳散發著刺目的光澤,像一朵沾滿露珠的蓮花,以至于安鐵都不敢仔細去看,出於男性的本能,安鐵還是把目光落在了瞳瞳的花苞樣的乳房上,就那麼一眼,安鐵就感覺有一股熱氣直衝自己的腦門,如果此時安鐵照一下鏡子,肯定會看到自己老臉通紅。

        安鐵推門的動靜根大,瞳瞳似乎感覺到安鐵正站在門口,往浴缸裡一縮,張著大眼睛有些怯怯地說:“叔叔?”

        安鐵趕緊把自己的目光收回來,“嗯”了一聲,然後別著頭走到浴缸旁邊,把浴液遞到瞳瞳手中,氣息紊亂地說:“接著洗吧,別掉著了。”說完,便想退出去。

        瞳瞳沒有伸手去接,摀著胸口沉默了一會,把胳膊緩緩放下來,輕聲道:“叔叔,你不是說幫我洗頭嗎?”說完,臉上一片胭紅,把頭低了下來。

        安鐵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衝口道:“好!”話一說出來,安鐵就後悔了,可這個時候安鐵的腦子很亂,實在不知道除了那個字該怎麼說。

        瞳瞳微微愣了一下,雖然還是有點怯生生的,卻也沒了剛才的慌亂,細聲細氣地說:“那叔叔幫我洗頭吧。”說到最後幾個宇,聲音小的安鐵幾乎聽不到。

        安鐵笨拙地拖起袖子,目光一直是躲閃著的,腦袋裡亂成了一鍋粥,可就在這時,瞳瞳輕聲道:“叔叔,我還沒洗完呢,你能幫我在後背擦點浴液嗎?”

        安鐵的腦袋嗡地一聲,笨拙地把手撫上瞳瞳的肩膀,把瞳瞳的身體轉到背對著自己,然後拿著手中的浴液倒出來一點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擦在瞳瞳的脊背上,手一接觸瞳瞳細嫩的皮膚,安鐵感覺瞳瞳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自己的心跳也快了很多。

        安鐵一邊輕柔地給瞳瞳擦著脊背,一邊不斷地在內心自我檢討,和計了半天,安鐵也沒壓住自己心裡的異樣感覺,可當安鐵的腦袋裡想起瞳瞳出事的那天晚上時,安鐵一下了就冷靜了下來,現在,瞳瞳雖然看上去很正常,可瞳瞳受傷了,瞳瞳需要自己更多的呵護,自己萬萬不能影響瞳瞳的情緒,或者做出讓瞳瞳傷心的事情。

        安鐵舒了一口氣,像擦拭一件寶貝一樣,給瞳瞳擦拭的脊背,細膩的泡沫在安鐵的手掌和瞳瞳的皮膚間越變越多,瞳瞳的皮膚感覺更加光滑了,那種觸感像一塊奶酪一樣,伴著浴液的淡淡香味和瞳瞳身上的青草陽光般的味道,讓安鐵一陣失神。

        幫瞳瞳擦完後背之後,安鐵用一條浴巾把瞳瞳包裹起來,琢磨著在那裡給瞳瞳洗頭,往兩一側一看,是一張曖昧的大床,好像是情侶擦背或者……安鐵沒往下想,讓瞳瞳躺在床上,然後把瞳瞳的頭髮握在手裡,仔細地開始給瞳瞳洗頭。

        瞳瞳一直靜靜地,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是臉色一直都紅紅的,眼睛在霧氣的蒸騰下蒙上了一層水汽,安鐵一看瞳瞳的眼睛,總感覺瞳瞳像是在看著自己一樣,心裡感覺有那麼一點彆扭。

        瞳瞳的頭髮很柔軟,安鐵憑著自己以前在洗浴中心讓人做頭部按摩的經驗,試著給瞳瞳做了一個簡單的頭部按摩,一邊拿捏著力道輕輕揉搓,一邊看瞳瞳的反應,瞳瞳閉上眼睛,似乎感覺很舒服,安鐵就老老實實地一邊給瞳瞳做按摩,一邊洗頭髮。

        這個時候,安鐵突然有一種錯覺,好像這樣的場景在夢裡出現過很多次,而自己也一直期待著這樣的感覺,以前安鐵跟素楓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也經常一起洗澡,可大多數的時候自己總是被慾望控制,除了慾望,還有焦躁。

        跟瞳瞳在一起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安鐵在曾經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沒有找到的,安鐵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詞,永遠,對,好像跟瞳瞳在一起就是那種會奔向永遠的感覺,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也許安鐵一直期待著能為瞳瞳做一些事情,可瞳瞳似乎從一走進安鐵的生活就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那個當初差點被人販子拐賣的小女孩既獨立又堅強,還非常懂事,包攬了安鐵全部生活。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抹瘦小的身影不是忙碌在廚房,就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眼前,即使不在安鐵的視線之內,安鐵也無時無刻都會感到小丫頭的存在。現在,小丫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安鐵揉搓著瞳瞳的髮絲,心裡的感受非常複雜,感覺自己既像個父親,又像個情人。

        用溫熱的水把瞳瞳頭上的泡沫衝掉,然後拿一塊毛巾細細地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每一個細節,安鐵都極其有耐心,這讓安鐵都有點意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粗枝大葉的糙老爺們,沒想到今天竟能做起這麼細緻的活。

        瞳瞳一臉羞澀地任由安鐵擺弄著她的頭髮,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裸露在外的肩膀瑩白如玉,卻略顯單薄了些,安鐵確認瞳瞳的頭髮不再滴水之後,把瞳瞳抱起來,說:“好了,洗好了。”

        瞳瞳羞澀地笑了一下,喃喃地說:“謝謝叔叔。”然後就把頭別在一旁,不做聲了。

        安鐵把瞳瞳抱進臥室,輕輕地放在床上,把床頭燈打開,把幢瞳的衣服拿過來,放在瞳瞳手邊,引導著瞳瞳穿衣服的位置,然後說:“你把睡衣穿上吧,叔叔去洗個澡,一會咱們去海邊走一走,怎麼樣?”

        瞳瞳“嗯”了一聲,抓著安鐵放在自己手邊的衣物,然後說:“你去吧,我自己能穿上。”

        帶著瞳瞳去海邊散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安鐵牽著瞳瞳的手走在細軟的沙灘上,白天聽到的那種沙沙聲越發明顯了,瞳瞳穿著牛仔的七分褲和白色純棉短袖,外面還加了一件薄外套,夜晚比白天的溫度低了不少,但不是很涼,海風雖然也大了一些,但畢竟是南方,風也是軟綿綿的,不像大連的海風那麼硬。

        由於剛洗過澡,瞳瞳身上的香味順著海風縈繞著安鐵的鼻息,甜絲絲的,感覺非常舒服。

        遠處的海浪持續不斷地追逐著,像奔赴一場沒完沒了的約會,不厭其煩地往沙灘上翻湧著,仔細聆聽,仿佛嗚咽,又仿佛歡愉,這千年奔湧不停的海水似乎在傾訴著什麼。

        可有幾個人能仔細地去聆聽呢,就算有人聆聽,聽到的也只是自己內心深處的回響。

        瞳瞳的手在安鐵的掌心裡變得溫潤而潮濕,興許是看不到東西的人在夜晚比看得到東西的人更為敏感,安鐵感覺是瞳瞳帶著自己在沙灘上走著,從賓館出來到現在,瞳瞳一直也沒說話,兩個人就這麼牽著手,靜靜地走著,聽著,想著。

        安鐵卻覺得自己跟瞳瞳仿佛說了很多話似的,一絲風輕輕拂過瞳瞳的額頭,安鐵看見瞳瞳的一縷頭髮被吹得擋住了眼睛,然後,瞳瞳頭一歪,向安鐵看了看,那縷頭髮就又回到了瞳瞳的耳際。安鐵此時感覺自己的心和瞳瞳的心已經完全貼在了一起,近得能感覺到瞳瞳心臟的溫度。

        “叔叔,我想到海水裡走走。”瞳瞳開口道。

        安鐵頓了一下,說:“我先試試海水涼不涼。”

        瞳瞳的手在安鐵的掌心裡動了一下,表示抗議:“這裡這麼暖和,肯定不涼,叔叔帶我過去吧。”

        安鐵摸摸瞳瞳的頭髮,笑道:“行,帶丫頭踏浪去。”

        帶著瞳瞳走兩步就踏進海水裡,海水的確不是很涼,反而有種溫溫的感覺,浪花漸漸大了起來,安鐵怕瞳瞳褲子被海水弄濕,把瞳瞳的褲腳又拖起來一點,細碎的浪花溫柔地撫摸著瞳瞳的腳背和足踝,瞳瞳趁安鐵給她拖褲腳的空擋,調皮地踢了一下水,濺了安鐵一臉。

        安鐵笑著說:“行啊,小丫頭,還暗算我,小心我把你丟在這不管。”

        瞳瞳吐了一下舌頭,笑嘻嘻地說:“那我就成了海的女兒了,天天晚上坐在礁石上唱歌,等你來接我。”

        安鐵笑道:“那我現在就回賓館,你坐在石頭上唱歌吧。”說完,安鐵撒開瞳瞳,往後退了幾步。

        瞳瞳先是笑瞇瞇地站在那裡,接著伸出手在身側摸了幾下,沒摸到安鐵,叫了兩聲:“叔叔,叔叔。”

        安鐵含笑看著瞳瞳,沒說話。

        瞳瞳站在那裡,也沒說話,夜晚的海風吹在瞳瞳的身上,頭髮的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中盪漾著,仿佛一幅隔世的圖畫,不由得讓安鐵呆在了當地。

        瞳瞳側著頭,聽著海浪在沙灘上來來回回的聲音,突然對著安鐵的方向笑了一下,道:“叔叔!你過來!”瞳瞳試探著走了一步,然後,再邁出一步。

        安鐵雙手抱肩,站在離瞳瞳一米遠的位置,看瞳瞳接下來打草怎麼辦。

        就在這時,瞳瞳“哎呦”了一聲,馬上就要撲進海水裡了。

        安鐵一個健步竄到瞳瞳身邊,一把就把瞳瞳拉進自己懷裡,瞳瞳抓著安鐵的衣服,興奮地說:“嘻嘻,抓住了!”

        安鐵洩氣地說:“小丫頭,剛才故意的?”

        瞳瞳抱著安鐵的腰,撒嬌似的說:“誰讓你不說話了,明明知道我看不見,還捉弄我。”

        安鐵揉了揉瞳瞳蓬鬆的頭髮,道:“鬼丫頭,好了,咱們回去吧。”

        瞳瞳仰著頭,沉吟了一會,道:“叔叔,你把頭低下來一點,我跟你說句話。”

        安鐵一愣,不知道瞳瞳想說什麼,彎下腰,看著瞳瞳說:“說吧。”

        瞳瞳用手摸上安鐵的臉,手指在安鐵嘴唇的位置停下來,然後踮著腳尖吻上安鐵。

        安鐵被瞳瞳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點暈,先是感覺到瞳瞳柔軟而清香的嘴唇,然後感覺唇上熱乎乎、濕漉漉的,瞳瞳把舌頭伸了出來,在安鐵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安鐵身子一緊,圈住瞳瞳的腰肢,迅速捉住瞳瞳的脣舌。

        海浪的聲音已經不是沙沙的輕吟了,浪花拍打著安鐵的小腿,酥麻的感覺襲遍個身。

        瞳瞳脣舌之間甘甜的氣息此時在安鐵的心裡刮起了一股芳香馥郁的風暴,安鐵渾身一陣顫抖,伸手從瞳瞳柔軟的腰肢往下摸去,摸到瞳瞳圓潤的屁股上,安鐵明顯感覺瞳瞳的身體也抖動了一下,然後,安鐵的手在瞳瞳的屁股上用力一托,把瞳瞳從海水中抱了起來。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9-7-2 17:16
第552章
作者:何不幹
    他是鳥、是魚

        是一株不黯秋風的草

        他說,道,夢見蝴蝶

        或者蝴蝶夢了他

        而天地之大,萬物狀若微塵

        知魚者化身為風,飛越千年

        以及千年之外,高樓林立

        鋼鐵搭建的巢穴聽不到流水

        青山、綠水、夢中的蝴蝶

        在掛滿巨幅廣告的燈箱上

        被一束陽光刺成稀疏的斑點

        我說,道,想起大海

        和一滴匯入其中的眼淚

        蝴蝶?早成了心上的一顆痣

        在一個霧濛濛的夜晚飛出來

        翕動著翅,喚著

        莊生

        你是另一只蝶

        薇秋凌白《卞物論》

        遠處的潮水像馬蹄一樣紛沓至來,白日裡沙沙作響的海岸承受著大海強有力的律動,如果剛才還是一曲《小桃紅》,那麼現在就是一闋《浪淘沙》。

        呼吸,呼吸可能也是多餘的,此時更應該做的是擁抱,把彼此擁抱進骨頭,擁抱成兩塊迎接風浪的礁石。

        安鐵抓住了這種柔軟與甘甜,夜空變得如此多情,如此璀璨,就算那雙看不見東西的眼睛,現在也是灼灼的,散發著寶石樣的光芒,安鐵在心底不斷地叫著:“瞳瞳!瞳瞳!”

        一雙手在瞳瞳的身上摸索著,像個盲人一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身體,熟悉的味道,和魂牽夢繞的人。

        感覺到瞳瞳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安鐵的手臂驟然收緊,戀戀不捨地離開瞳瞳的唇畔,瞳瞳的眼睛一直緊緊地閉著,長長的睫毛上帶著淚痕,安鐵在瞳瞳耳邊低語:“丫頭,咱們回去。”

        瞳瞳把頭歪在安鐵胸前,無力地點了一下頭。

        隨著安鐵的步伐越來越快,大海的樂章已奔向高潮,賓館門前的燈火曖昧而溫暖地閃爍著,可是因為安鐵與瞳瞳而闌珊麼。

        回到賓館的套房,安鐵把瞳瞳放在鬆軟的大床上,瞳瞳臉上緋紅,有些侷促地坐在床邊,安鐵迅速拿回一塊熱毛巾,給瞳瞳擦了一下剛才沾了海水的腳和小腿,然後道:“丫頭,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

        瞳瞳雙手絞在一起,低著頭說:“不餓。”

        安鐵清了清嗓子,坐在瞳瞳身邊,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那咱們早點睡吧,明天在附近看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說完,把瞳瞳的睡衣找出來,然後藉口去廁所,等著瞳瞳換上睡衣睡覺。

        安鐵站在廁所的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發現此時自己的臉上滿是焦躁,甩了一下頭,從褲袋裡掏出煙點上抽了起來,雖然安鐵現在不打算逃避對瞳瞳的感情,可瞳瞳現在畢竟還小,一想到這,安鐵就想起瞳瞳受到傷害的那天晚上。

        從來也沒看到瞳瞳會那麼無助,即使被人拐到大連,即使出了車禍,即使被販賣人口的團夥關在船艙裡,瞳瞳都不會像那晚那麼無助,那麼脆弱,可安鐵現在也搞不清楚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這麼堅強的瞳瞳受到這樣的傷害,安鐵,不敢問。

        就在安鐵站在廁所的洗手池旁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瞳瞳說:“叔叔,你出來了嗎?”

        安鐵把手上的煙頭掐滅,應了一聲:“這就出來了,丫頭要上廁所嗎?”

        安鐵推來廁所的門,看到瞳瞳已經換好衣服躺到了被子裡,走到瞳瞳身邊,摸摸瞳瞳的頭,說:“困了?”

        瞳瞳笑了一下,然後又把頭低下來,說:“不困,叔叔,咱們躺下說一會話吧,你也累了吧?”

        安鐵在瞳瞳身邊躺下來,腦子裡還滿是在海邊與瞳瞳擁吻時的情形,偷偷看一眼瞳瞳,瞳瞳恬靜地靠著床上的靠枕,手放在被子上,如花般的笑靨在這個安靜而有躁動的夜裡絕美地盛開著,安鐵不由得喉頭一緊,仿佛有一股熱血衝上頭頂。

        安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以便使自己平靜下來,但發現很難做到,胳膊很不自然地攬過瞳瞳的肩膀,瞳瞳柔順地靠在安鐵的肩膀上,揚著臉,微笑著說:“叔叔,這個地方真好。”

        安鐵的下巴抵在瞳瞳的發間,汲取著瞳瞳身上的淡淡香氣,撫弄了一下瞳瞳額前的碎發,道:“喜歡這咱們就多呆些日子,玩夠了再回去。”

        瞳瞳把小手貼在安鐵的胸口,一轉頭,臉恰好滑過安鐵的嘴唇,安鐵的的心為之一盪,抓住瞳瞳的手握著。

        瞳瞳的臉又紅了起來,安鐵現在感覺到瞳瞳一在自己身邊臉上就紅撲撲的,看上去嬌豔可人,美得有點驚心動魄。瞳瞳見安鐵又沉默下來,動了動身子,把下巴放在安鐵的胸口,緩緩地說:“叔叔,你不要老是為我著想,我覺得我給你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可卻一點也幫不上你的忙。”

        安鐵看看瞳瞳認真的表情,笑道:“丫頭,你現在還小啊,等你長大了不是要當我小秘書嗎?呵呵。”

        瞳瞳吐了一下舌頭,道:“其實我也沒想過到底要幹什麼,只是覺得能待在你身邊就行了,可是看到白姐姐和趙燕姐姐都能幫上你的忙,而我什麼幹不了。”

        安鐵聽了瞳瞳的話,心裡頗為動容,摟緊瞳瞳說:“別瞎想了,咱們來這裡就是讓你放鬆心情的,放心吧,叔叔會等著你長大。”那最後一句話,以前安鐵也說過,可這次,似乎又有些不同,安鐵覺得現在這句話應該不是一句空話了,脫口而出,心裡突然很踏實。

        這天晚上,安鐵和瞳瞳說了很多,暖色調的燈光中,白色紗簾輕輕舞動,海浪的聲音緊扣著心跳,安鐵覺得離瞳瞳很近,兩人時而沉默,時而交談,像情人的怯怯私語,像春天的雨水,悄無生息地沒入泥土中,滋潤著一朵花,等待並守護著它開放,而她的一生只為他開放。

        安鐵不知道自己昨夜何時睡著的,恍惚中耳邊還伴著瞳瞳的低語,瞳瞳溫軟地貼在自己身側,雙臂把瞳瞳環抱得緊緊的,這一覺竟睡得一個夢也沒有,心裡說不出的踏實。

        在晨光中醒來,低頭看著瞳瞳的臉,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意,差點忍不住再吻上瞳瞳胭紅的嘴唇,卻怕驚擾了瞳瞳的美夢,海浪又恢復了輕柔的沙沙聲,外面的各種聲響也在此時復甦了,好像在這樣美麗的地方人都不捨得在床上多睡一會,一大早就奔赴到碧海藍天中,享受這種難得悠閒的景致與氣氛。

        “叔叔!”一聲嬌呼,喚得安鐵把望向窗外的視線趕緊迴轉過來

        瞳瞳用手抓住安鐵的胳膊,像是在確認安鐵就在自己身邊,碰到安鐵時,朦朧中那點驚慌已經不見了,舒展開眉頭,慵懶地說:“叔叔早就醒了吧?”

        安鐵道:“我也剛睡醒,今天天氣很好,吃完早飯咱們看看去哪裡玩玩。”給瞳瞳穿好鞋子,帶著瞳瞳去廁所洗漱。

        給瞳瞳梳頭的時候,安鐵就有點犯難了,瞳瞳平時都梳著一個馬尾,可安鐵根本不知道怎麼把瞳瞳那頭滑溜溜的頭髮給束起來,無奈道:“丫頭,你的頭髮就這麼散著吧,好看。”

        瞳瞳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臉上又紅得像個蘋果似的,安鐵暗想,這個小丫頭有時膽子大得不行,脾氣也倔得可以,可現在居然變成時不時就紅臉的大蘋果了,嬌羞的小女兒姿態更顯嬌憨可愛。

        吃過早飯之後,安鐵帶著瞳瞳到酒店的花園,這個酒店的花園是那種復古的小橋流水的風格,安鐵之前在客房裡看的時候就覺得喜歡,帶著瞳瞳轉到一片荷塘中的拱橋上,讓瞳瞳的手扶著拱橋的欄杆,對瞳瞳說:“丫頭,咱們現在在一座拱橋上,下面就是一個池塘,池塘裡現在開滿了荷花,很漂亮。”

        瞳瞳笑吟吟地想了一會,估計在想安鐵所描述的池塘和荷花的樣子,然後道:“叔叔,荷葉上有露珠嗎?是不是還滾來滾去的,像珍珠似的。”

        安鐵看著盛滿鮮露的荷葉,道:“這你也能聽出來?厲害啊!”

        瞳瞳拉著安鐵的胳膊,說:“這怎麼能聽出來呢,我以前見過啊,估計這裡比我以前見到的更美,因為有叔叔陪我,嘻嘻。”

        安鐵凝視瞳瞳的笑臉,這美麗天真的臉龐,此時竟比什麼景色都美,拉起瞳瞳的手,說:“旁邊有一個茶舍,咱們去坐坐。”

        茶舍就是賓館買茶水飲料小吃的地方,由於建在荷塘之上,看著像是眾多荷花托起來的似的,上午裡面本來就沒什麼人,更顯得寧靜清涼。

        找一個能欣賞到荷塘全景的位置,安鐵點了一壺茶,給瞳瞳又點了一些小吃,然後望著開滿荷花的湖面,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夢中的某個畫面,又仿佛前世的驚鴻一瞥。

        不知為什麼,安鐵在這幾天有一種宿命感,安鐵以前對這種宿命或緣分之類的東西壓根就不信,安鐵認為一個人的一切都掌握自己手中,可自從遇到瞳瞳,那種宿命感像潮水一樣湧過來,命運的臉總有美麗動人的時候,安鐵突然變得無比感恩,心中洋溢著的感激使他希望真的有一個上帝讓他能夠表達感恩的心意。

        與瞳瞳靜坐在茶舍喝茶,風穿過茶舍的竹簾吹進來,吹得滿室茶香,把這個異鄉的正午也吹得十分慵懶,瞳瞳吃著椰子做成的點心,一只胳膊支在桌面上,眼睛對著前方,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茶舍裡又走進來一個人,安鐵往門口望去,這個人好像挺面熟,等那個人在一張桌子旁坐下來,安鐵才想起,這個人好像就是昨天那個吊床的主人,安鐵輕簇著眉頭,心底的疑惑頓時流淌出來。那個年輕男人一扭頭,恰好對上安鐵的目光,然後失神地看看瞳瞳,點頭對安鐵笑了笑。

        安鐵一看那個男人又在看瞳瞳,而那目光好像跟瞳瞳認識一樣,好像有種說不出來的深意,正想帶著瞳瞳離開這裡時,那個男人卻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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