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惡明 作者︰特別白 (已完結)

 關閉
dob373 2008-9-1 09:00: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8 490127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4:23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蘇家姐妹的故事

    然後小臉通紅的抱著布偶跑進了自己的小屋子裏面,關上了門不肯出來,江峰伸手摸摸自己被親的臉頰,晃晃腦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稍微過了一會,這才裂開嘴笑了起來,有這麼個小女孩在身邊,果然是一個開心果啊。

    小女孩蘇觀雪原來就是快要吃完了,加上平日睡覺也是很早她的姐姐叫開了裏屋的門進去,把興奮不已的她安頓睡覺了,蘇觀月這才出來在那裏給江峰盛上了飯菜,心裏玲瓏剔透的少女能看出來江峰這個時候非常的放鬆,心裏面知道是今天的開業非常成功了,蘇觀月自己心中也是禁不住有些高興,在那裏輕聲開口說道: “夫君,今天酒樓的開業可是順利嗎?”

    聽到夫君這兩個字,江峰的心中更是舒坦,白天開業的成功此時才算是完全的放鬆開來,喝了一大口稀飯,在那裏笑著說道: “知道今天賺了多少嗎?六百兩,六百兩啊!?”

    聽到這個數字的蘇觀月手中一顫,差點把碗掉了下來,可見一天賺倒了六百兩確實是一個很驚人的數目,看到少女的這種表現,江峰在那裏更是得意,雖然喝粥卻好像是喝酒一般,有些飄飄然,兩個人有一句沒有一句的閒扯了起來。

    “夫君,明日還要去酒樓看顧嗎?”

    “不必了,明日裏面要去劉學士府上去值守,雖然不必點卯,畢竟是自己得看顧,對了,……”

    說到這裏,江峰突然興味盎然起來,笑著對蘇觀月說:

    “劉學士府上居然有個叫劉正的女扮男裝丫鬟,讓我一下子就是想起當時抓你的情形來,有意思有意思。”

    說完呵呵的笑了起來,蘇觀月也是禁不住微笑,當時兩個人一抓一逃,少女以為自己的性命不保,那裏想得到會有今天,不過卻是想起一件事情,蘇觀月隨口就說是說出來: “劉學士家裏面素來是清苦的很,家中除了老管家就是一個老婆子,不少家務活都是劉家的小姐劉芳蕊在那裏,莫非夫君遇到的是……”

    剛才氣氛還是很好的飯桌上突然安靜了下來,興致勃勃的蘇觀月猛然想起剛才自己說了些什麼,臉色頓時刷的一下變得雪白,看著江峰那裏臉上的笑意沒有了,少女的心頭劇震,忽然離開了邊上的凳子,就這麼跪在桌子前面。

    在裏屋的小女孩可能是夢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在那裏輕聲的呢喃一聲,又是睡過去了。

    江峰在那裏怔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地面上的少女看到江峰的表情如此的沉靜,心中更是害怕,想到要緊的地方,渾身上下禁不住顫抖起來,片刻之後,跪在那裏的少女重重的一個頭磕了下去,額頭頓時青紫了起來,在那裏哭泣著懇求靜靜坐在那裏的江峰道: “夫君……不,軍爺,有什麼事情您都朝著小女子身上來吧,只求放我的妹妹一次,她的年紀還小,受不了牢獄的艱苦。”

    面前的少女突然作出這樣的姿態,江峰一直處於懵懂的狀態,突然間卻是反應了過來,一個在街上行竊的少女,如何知道朝廷清貴文臣翰林學士家中的情況,而且面前的少女還是知書達禮的人。

    這幾日經營酒樓江峰才知道,明朝的識字程度到底有多低,那些大商人放到現代來最小的也算是首都運輸公司的董事長,可是那個‘董事長’卻是大字不識一個,何況還是一個女孩子。

    那些終日在外面風吹雨打的人,身上的皮膚都是特別的粗糙,但是兩個人晚上親昵的時候,卻看到蘇觀月身上的肌膚頗為的白嫩,聯想起來姐妹兩個平時的一些舉動,比如講求衛生之類的事情。

    本來這些事情如果放在現代女孩的身上,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江峰一直覺得很正常,只有剛才女孩對劉學士家裏面的情況極為熟悉之後,心中才是犯了疑惑,在翰林院的六品學士是一個什麼概念,相當於現在最重要的部委的司局級幹部,那是將來的宰輔後備班子。

    這些人家中的閨房秘事,甚至是官家小姐的名字如果不是有來歷的人怎麼會知道?

    但是這些事情都是在江峰的腦中一閃而過,看著面前的蘇觀月哭泣著還要給他磕頭的時候,看到已經有些青紫的額頭,頓時是一陣心疼,連忙是朝前一步,一把就把在那裏近乎絕望的少女拉了過來。

    他心裏也有些擔心外面的吵鬧驚醒裏面的小女孩,帶著責怪壓低了聲音說道: “好好的磕什麼頭!?”

    現在的蘇觀月正是坐在江峰的懷裏,不過平時的那種嬌羞已經不見,只是驚恐的看著江峰,聽到他的這句問話,心中一顫還以為對方並不在乎自己的隱秘事情,不過接下來的話卻又是讓她墜入了冰窖之中: “你是怎麼知道劉學士家裏面的情況的?”

    看著雙眼中全是恐懼的少女,甚至在膝蓋上能感受上面嬌軀在那裏劇烈的顫抖,蘇觀月臉上已經是沒有了一點的血色,上下牙關開始激烈的顫抖起來,雙手開始推擠摟抱著她的江峰,好像是要逃跑的樣子,片刻之後才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掙脫,完全沙啞的嗓音在那裏說道: “原來的戶部右侍郎蘇同莆是我的父親,半年前在天牢裏面……”

    蘇觀月咬咬牙沒有哭出聲來,又是在那裏繼續的說道: “江大爺,賤妾現在不求別的,只是希望您能看在這幾天的情分上,放了我妹妹一條生路……”

    戶部右侍郎蘇同莆在嘉靖三年的大禮案之前,還算是一名能員,在朝中也是頗為得到誇獎的,當時楊廷和是首輔大學士,一朝為官的蘇侍郎自然是要小心逢迎,而且都是科舉的仕途,多多少少都有些關係。

    大禮案的時候,蘇同莆卻是恰好生病在家,躲過了這一個劫難,按照道理說,這一場風暴過後,很多的空缺空了下來,作為右侍郎的蘇同莆正是有升遷的良機,就是在所有人都以為蘇侍郎就要一帆風順,甚至將來入閣拜相的時候,刑部會同錦衣衛抄沒了蘇府,蘇侍郎被打下了天牢。

    罪名是貪墨賑災的銀兩,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肯定有天災人禍,每年在戶部下撥的賑濟錢糧當真是不計其數,要說上上下下的官員不在其中撈到一些好處,那是沒有人相信的,但是這樣的官場常例被人掀出來可就是莫明其妙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許在嘉靖皇帝即位最初幾年,官員們更迭好像是走馬燈一樣的情況下,非常的不顯眼,可是放在蘇家的身上,那就是塌天的大禍事了。養尊處優的蘇家姐妹兩個和自己的母親流落在外面。

    好歹靠著自己家中沒有被抄沒的錢財在外面勉強的過活,說來也是奇怪,蘇同莆下到大獄裏面之後,什麼判決和結果都是沒有了消息,無奈的蘇家母女只好拿出銀子上下打點,好讓蘇侍郎在裏面過得舒服一些。

    就是這麼過了一年多,按照常規到了大赦天下的時候,正當全家人以為要團圓的時候,獄中卻突然傳出來消息,蘇侍郎上吊自殺了。這個消息傳到家中,蘇夫人受不了驚嚇,得了重病很快也是去世了。

    姐妹兩個自然是悲痛欲絕,可是家中還是有些存糧銀兩,可以熬幾年,不過,一個從前受過蘇侍郎恩情的官員隱約的傳了消息過來,說是刑部有些人準備緝拿姐妹兩個,讓她們快些逃跑。

    沒有什麼主見的蘇觀月當時就被嚇得逃出了那個臨時的住所,帶著妹妹在外面東躲西藏,不多時候就是把手中的銀兩花的精光,無以為繼的少女倒是有些小聰明,在外面見得市井中的道道多了居然也開始裝作賣大餅的,開始做起了扒手的行當。

    機緣巧合遇到了江峰,鬼使神差的兩個人在一起居然像模像樣的做起了夫妻,不過少女的心中總是隱藏最深的事情,她害怕自己仍然是刑部通緝的物件,更害怕好不容易重新有了笑臉的妹妹過上悲慘的生活。

    所以今晚上跟著江峰突然說漏了嘴,心中才會這樣的害怕,說完這些話之後,心裏面反而是有些輕鬆了,就好像是卸下了一個重擔一樣,其實,少女的心底潛意識認為和自己生活了這麼久的江峰並不是什麼壞人,畢竟在少女並不複雜的心思裏面,認為壞人不會費那麼多的心思來逗自己的妹妹發笑,來讓一個小女孩開心。

    蘇觀月說完了自己的那些事情,臉色雖然煞白,但是膽怯的眼神卻是已經慢慢的堅定起來,雖然她現在和江峰之間的姿勢頗為的曖昧,少女坐在江峰的懷抱中渾然不覺,只是心中忐忑卻又緊張的看著江峰。

    “阿~~~~”

    江峰在那裏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4:27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買匠戶和被偷襲

    江峰從現代的時候開始他就是一個喜歡直接動手不喜歡廢話的有拳頭,有脾氣的青年,來自法制社會的他那裏知道這個年代官場的爾虞我詐和艱險,他也是不想知道。

    聽了半天懷中人的傾訴,雖然是聲音動聽,但是他卻理解不了姐妹兩個的驚恐,不就是一個傳聞嗎?沒有定罪(南宋時候的莫須有他是不知道的),那麼害怕幹什麼,聽著聽著,白天喝的那些白酒的酒勁反了上來,加上整整一天的勞累,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睜不開眼睛在那裏打盹。

    一聽到蘇觀月說完,頗為無聊的用手在蘇觀月的青紫的額頭上揉了揉,有些不耐的開口說道: “多大點事情,你是我老婆,觀月是我小姨子,有我在,誰也不要想碰你們,好了好了,不要在那裏絮叨了,睏的很,我先去睡覺。”

    這些不耐煩的話語還有江峰滿不在乎的表情,幾乎讓少女訴說的這兩年所遭受的苦痛經歷打了一個空,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氣裏面。但是這樣的表現卻讓女孩整個身心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再也抑制不住眼淚的流淌,不知道那裏來了一股力氣,緊緊的抱住了昏昏欲睡的江峰,倒是把措手不及的江峰嚇了一跳,在那裏喝道: “幹什麼,幹什麼,不要摟的那麼大力氣……“

    平時在床第之間都是頗為羞澀被動的蘇觀月用力的摟著江峰,在他的臉上用力的親吻著,淚水在少女的臉上肆意的流淌,不過這肯定不是什麼悲傷的淚水,而是狂喜之後的肆意張揚。

    少年男女之間的親昵動作一激烈,自然是情火迸發,不可收拾……

    第二天早晨,江峰感覺到有些腰酸背痛的走出了門,倒是把等在門口的鐵蛋嚇了一跳,看著自己的東家,原本都是神清氣爽出門的江峰,這個時候卻有些面色青白,說得難聽一點就是酒色過度。

    江峰並不是沒有注意到鐵蛋奇怪的眼神,不過他也不想訓斥什麼,昨天晚上迸發了心房的少女蘇觀月十分的瘋狂,兩個人一晚上激烈下來,即便是江峰這樣的習武之人也是有些經受不起。

    不過蘇觀月也好不到那裏去,早晨起來乾脆沒有起來床,結果被醒來的蘇觀雪盯著看,鬧了滿臉通紅,索性把頭縮進了被窩裏面。江峰出門的時候,蘇觀月在後面卻多管閒事的來了一句: “晚上捎點酪乾回來,我和觀雪都好想吃。”

    女孩的語氣從來沒有這樣的不客氣過,從前都是客氣的要命,從來不提什麼要求,但是聽在江峰的耳朵裏面,心中卻很高興,因為他知道,女孩已經是放開了自己的心,徹底朝著他開放了。

    所以臉色儘管不好,江峰的心情還是頗為的不錯,鐵蛋每天早上都是把馬簽到門前來,因為江峰的宅院比較小養不了馬匹,一翻身就要上馬,動作一大,腰間一酸,差點從上面掉下來。

    還好胳膊的力量還在,沒有摔下來當場出醜,在馬上苦笑一聲,卻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開口跟著鐵蛋說道: “鐵蛋,牽著馬跟我走一段。”

    鐵蛋恭謹的答應了一聲,從天津衛所挨揍開始自己的這個主人就是讓他越來越看不透,開始的功夫高手,後來的生意奇才,還有在群毆的指揮若定,霸佔忠信堂的指揮若定,讓人感覺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年輕人,越發的高大,而且現在雖說是賣身為奴,但是吃喝用度,就是比自己在天津衛騙人的時候高出去不知道多少。

    他也是越發的死心塌地,兩個人出門的很早,街上沒有什麼人,鐵蛋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在那裏牽著馬朝前走,忽然聽到後面江峰開口問話道: “在天津衛所要是雇用人手得多少銀子算錢。”

    聽到這個問話,鐵蛋禁不住苦笑說道:

    “老爺,現在的天津衛,別說是雇傭了,大把的年輕人等著賣身為奴啊,管飯就行,帶走的時候給他們家裏點安家銀子也就是了。”

    “這些年輕人都會些什麼?”

    “不怕老爺您笑話,我們都是些軍戶和匠戶的子弟,還會幹什麼,我們會些小把式,那些匠戶的子弟會打造些兵器,要不然有門手藝,還用跟家裏面幾個兄弟爭那個吃皇糧的飯碗嗎。”

    鐵蛋自己在那裏自顧自的說著,手中本來在那裏自然而然的牽著,一拉沒有動,卻發現後面的馬已經停在了那裏,頓時心中一驚,還以為說錯了什麼話語得罪了江峰,害怕的轉頭,一團東西正好砸在鼻樑上,鐵蛋下意識沒有躲閃開,卻發現那團東西輕飄飄的,低頭一看卻是一個黃紙團,江峰頗有興味的看著他,開口問他說道: “一個人安家的銀子要有多少?”

    “也就是二兩三兩左右。”

    “鐵蛋,把地上的紙團撿起來?”

    撿起來地上的黃紙團展開一看,赫然是二百兩銀子的銀票,疑惑的抬頭看著在那裏掛著莫名笑意的江峰,聽到他的主人在那裏大聲的吩咐他說道:

    “去天津衛給我買些人手來,大爺我這裏管吃管住,多買些匠戶,要和你一樣壯實的,把這銀票花光,回來有賞,去和老趙商量一下,我先走了。”

    吩咐完了,江峰一夾馬腹,和呆立在那裏的鐵蛋擦身而過,絕塵而去。

    江峰算算自己已經是將近七天沒有來劉學士府邸了,在附近找了一個客棧,丟了幾文錢把馬匹寄存在那裏,慢慢的走到府邸門前的街道上,雖然他出門算是比較早的,但是這個時間,劉學士肯定是已經是上朝去了。

    不管怎麼說,翰林院的學士品級越高,手中所管的事情就是幾何倍數的增加,江峰還不知道,現在已經是風傳劉學士先要到吏部做個朗官,然後在詹事府熬三年資歷,回來就要大用的,有說是去禦史台做都禦史,也有說是做個侍郎,傳聞紛紛,不過不管如何說,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個劉學士已經開始慢慢發達了。

    大門依舊是緊閉,街道上還是沒有什麼人,不知道為啥,門口連門子也沒有,冷冷清清的,不過江峰心裏面卻是沒有什麼難辦的,這已經是熟門熟路,走到牆邊,找到了平時翻牆的地方。

    先是把手中的東西丟了進去,每天中午不知道出於什麼習慣,江峰都是帶些鹵牛肉之類的滷味和醬貨還有那個可以隨身攜帶的白銀酒壺,都是裹在一個小包裹中,隨手丟了進去,原來踮腳的那個空隙還在。

    身子一跳,左腳熟悉的踩在那裏,一用力已經是翻了過去,可是昨天的折騰實在是太厲害了,那麼隨意的跳下去腳還有些軟,只能是扒著牆頭,背對著院子慢慢的滑下去,毫無防備的落地的時候。

    背後突然響起了風聲,聲音猛烈顯然是來勢極快,江峰立刻判斷出來自己躲避,身子朝著下面猛地一弓,可是因為昨晚的疲憊,反應速度已經是慢了一些,身子上下合攏並起的時候。

    後背的襲擊已經在半空中變了方向,重重的抽打在後背上,鑽心的疼痛立刻讓江峰張大了嘴,不過他知道自己此時並不是喊疼的時候,已經彎起來的渾身立刻崩的筆直,跳起來雙腳一蹬面前的牆壁。

    整個人朝著後面撞了過去,這個是八極拳中的熊蹲的反方向用勁,渾身上下的力量都是集中在後背上,攻勢極為的猛烈。

    知道現在他還沒有看到背後的對手是誰,後面的偷襲者顯然沒有想到對方還有力量反擊,而且還是這樣的迅速,不由得驚咦一聲,朝著邊上一閃,江峰的這一撞頓時落空,直直的躺在地上。

    江峰接著自己聽到的風聲,左手作為支撐的點,身體跟著旋轉起來,雙腿朝著那個方向橫掃了過去。

    這一番連環的攻擊既有八極的套路,也有現代實戰武術中必須要修煉的散打技術,不講究一招一式,可是攻擊卻是連綿不絕,果然這一下沒有落空,結結實實的踢在了對方的小腿上。

    後背受傷,渾身無力的江峰這一下並沒有給對方造成太大的殺傷,對方只是痛呼了一聲,就立刻躲開了後續的攻擊,不過這樣雙方也是拉開了距離。

    江峰後背靠著牆壁,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背後被抽打的地方疼的已經是明顯的沉重了起來,一動就是火辣辣的疼痛。雖然人在那裏呲牙咧嘴,可是雙手還是握緊,端在胸前,雙腳擺出了一個架勢,保持防禦。

    對面那個人穿著一身頗為奇怪的衣服,下面是藍色,上身卻是白色的束身袍子,頭上帶著一個紅色的尖頂圓帽,十分精幹的模樣,三十多歲的年紀,手中拿著一把短短的鐵尺,也是滿眼戒備的看著他。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4:31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抽你個王八蛋

    袍紅頂尖帽,正是東廠番子們的打扮,劉學士還是寒時候,錦衣衛來這裏守衛,既然前程遠大了,自然就是東廠的番子來這裏護衛了,或者實實在在的說,就是來這裏監視。

    這名東廠的護衛看著面前這個錦衣衛,一打量就知道是個最低的巡城小校,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嘴角微微的上撇,鄙視的心思剛起,就立刻想起來方才江峰暴烈的那幾下攻擊,立刻臉上嚴肅起來,心想面前這一位莫不是什麼穿了錦衣衛服裝的江洋大盜,看著這個宅院冷清反而來下手。

    江峰當然是認出來這個神憎鬼厭的東廠番子制服,這衣服在京師可以比錦衣衛的鴛鴦戰祅更令人厭惡的存在,剛要開口詢問,對方卻在那裏冷哼怒喝道: “那裏來的大膽狂徒,竟然光天化日進入學士府邸,知道天子腳下的王法嗎!?”

    “胡扯什麼,老子就是在這裏值守的錦衣衛,你是那裏來的混帳。”

    江峰扯著嗓子就是吼了回去,剛才那一下鐵尺的揮擊如果不是自己躲閃的迅速,恐怕砸在後腦上就是腦漿迸出的局面,那裏還會跟對方客氣,不過他也是留個心眼,自己這麼幾天不來,來了就是翻牆,不管是誰都不會以為他是好人。

    吼叫回去的時候,隨手把自己的腰牌丟了過去,那個番子隨手接過,防備的盯著江峰的同時,迅速的看了一下腰牌,這個倒是真貨。

    但是東廠的人一貫是橫行霸道習慣了,東廠的番子隨手的把腰牌丟在了地上,獰笑著說道: “這個也不知道真假,先打斷你的手腳,丟到你們鎮撫司問個明白……”

    他看著江峰赤手空拳,自己卻手中拿著鐵尺,而且已經是給對方重重的一擊,顯然是占了上風,既然如此,索性來個乾脆利索。江峰剛才的雖然不是背對他就是躺倒,可是攻勢淩厲讓他也不得不提防。

    不過看到手中的鐵尺之後,嘴角不禁帶上了一絲獰笑,那些武俠小說雖然說空手可以入白刃,但是實戰之中有個趁手的武器所帶來的優勢可不是一點點,腦中這麼想著,手中的鐵尺直接轉了一個圈。

    兩個人距離不遠,自然是看的明白,剛才那句打斷手腳已經是讓江峰火大無比,對方這種獰笑的表情幾乎讓他要爆炸了,他也不顧後背的疼痛,肌肉一彈身子完全站了起來,口中沖著東廠的番子叫駡道: “你娘的,還要打斷老子的手腳,爺爺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對面的番子聽著他的叫駡,在那裏冷笑著也不上前攻擊,困虎猶鬥,也許面前這個錦衣衛那話語激他進攻呢,反正也跑不了,等著傷勢發開再下手也不遲,剛才那一下鐵尺雖然沒有落在實處,但是他自信已經給這個錦衣衛身上造成了不輕的淤傷。

    江峰朝著一邊走了兩步,伸手在腰間一扣,直接把腰帶扯了下來,對面的東廠番子一愣,心想難道面前這個錦衣衛還要脫了褲子和自己打,不過面前這個高大的錦衣衛褲子倒是沒有掉下來。

    只是手中提著一根棉布縫製的腰帶,禁不住啞然失笑,束腰的棉布腰帶還能有什麼殺傷,難道靠著這個和自己手中的鐵尺鬥。

    還沒有笑完,江峰一步已經是搶在了面前,手中的腰帶直上直下的抽了下來,東廠的番子心中打算好了,對方的棉布腰帶上面並沒有什麼鐵扣子之類的東西,就算是抽在臉上不過是一個紅印子罷了。

    自己的鐵尺只要在對方的胸腹之間狠狠的戳上一下,就可以讓對方徹底的喪失戰鬥力。

    可是腰帶帶起的風聲馬上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分明是鐵鞭抽擊的時候才能帶出來的風聲,倉皇之間只能是反轉手臂,舉起鐵尺去抵擋。

    “啪”的一聲響,東長的番子痛叫一聲,鐵尺雖然是架住了對方的攻擊,但是腰帶是軟的,前端還是抽擊在番子的手背上。

    這那裏是腰帶,分明是鐵鞭,東廠的番子想要捂手卻知道戰場上無法反應,剛要後退,腰帶第二下已經來了,防備都沒有來得及,重重的抽在番子左肩,身上的白袍頓時被卷下來一大片衣服。

    感覺好像是大棍子砸在那裏一樣,頓時左肩膀提不起來了,番子在那裏倒吸著涼氣,一邊朝著後面快速的退步,心中有數,若不是冬天衣服穿的厚實,恐怕是這肩膀也就是廢了,本來以為自己手中的鐵尺算是兵器,可是對方的腰帶長度比起鐵尺長了三倍,而且看這份量恐怕也是鋼鐵

    江峰看著勉強踉蹌朝著後面退去的東廠番子,剛要追擊,卻覺得背部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頓時僵在那裏,那個番子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在不遠處的捂著肩膀呼呼的喘著粗氣,被抽到的手背上已經是血肉模糊,那裏驚訝的盯著他手中的這條腰帶。

    江峰在那裏惡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手中用力把腰帶上面的棉花和棉布撕扯了下來,裏面的一根黑色的牛皮腰帶,腰帶上面纏繞著許多反射光芒的東西,簡直就是一個牛皮的鐵鞭。

    這個就是現代青年鬥歐的三大法寶之“板磚,木棍,武裝帶“之中的武裝帶明朝版本,現代時候屬於打架專家的江峰知道,現代街道越來越乾淨,板磚已經是很難隨時的撿到,木棍也不好大搖大擺的拿著,要是帶著刀具火器那個罪名就是大了。

    所以還是可以當作鞭子使用的武裝皮帶算是便捷,纏在腰間,無從發現,關鍵時候拿起就可以揮打,妙用無窮。

    雖然是人穿越到了古代,可是好習慣沒有改變,索性找到匠人做了一條牛皮的腰帶,上面用銀絲和鐵絲纏繞起來,為了避免劃傷,索性的外面縫上了密封的棉布,看著頗為的不起眼。

    “孫子,不是要打折大爺的手腳嗎,來啊~~”

    後背的疼痛稍微緩和了一下,江峰直接竄了過去,左手一晃,東廠的番子知道這是虛晃,朝著後面一退,果然江峰右手的鐵腰朝著下盤就是掃了過來,一個小跳就是閃了過去,手中的鐵尺朝著江峰就是揮了過去,但是胳膊一動彈,剛才被腰帶抽中的傷口頓時牽動。

    動作一慢,江峰左拳朝上就是一個炮錘,朝天虎咆沖拳,八極拳金剛八式中的伏虎,一拳簡單,卻打的是東廠番子不得不防備的小腹,人雖然跳的不高,可是在半空總是難借力,加上傷口比江峰還要厲害,頓時破綻擺出。

    下面的腰帶已經是撩了上來,重重的抽在東廠番子的兩腿中間,落地的時候,不要說是站著,就是倒在地上都好像是蝦米一樣,蜷縮成一團,疼的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

    江峰也是牽動了背部的傷口,在那裏也是無法動彈,嘴裏在那裏惡狠狠的罵著: “今天不廢掉你一條胳膊,大爺我就不是為民作主的錦衣衛。”

    話雖然是說的惡狠狠的,不過現在也是不敢太大的動作,後面傷口果然是已經發作了起來,動動都是撕裂一樣的疼痛,也是僵僵的站在那裏,對面那個躺在地上的東廠番子抗擊打的能力十分的強悍。

    居然是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門房那裏走了過去,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爬,江峰心中大急,他的繡春刀也是好久不帶在身上了,若是對方手中拿出鋼刀或者軍中制式兵器,恐怕手中這個腰帶和懷中的匕首作用也不大了。

    一想到這裏,江峰也顧不得什麼人命關天的事情了,從自己的懷裏摸出匕首,就準備飛擲出去。

    那個東廠的番子久經訓練,雖然是渾身疼痛的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聽使喚了,他也知道自己最開始的哪一鐵尺,對面的錦衣衛也是受傷不輕,動彈不得,自己踉蹌著抄門房那裏走去,眼角的餘光還在這裏盯著那裏江峰的舉動。

    看到江峰的手中抄出了匕首,心頓時就涼透了,剛才的較量可是知道對手的手勁有多大,這一飛擲,肯定是自己的性命不保,頓時驚嚇的站在那裏不敢動彈,愣愣看著對面的江峰,沒有料到,江峰那邊已經是憤恨的快要扭曲的臉孔,突然沖著他一樂,然後掏出刀鞘,把匕首塞了回去。

    東廠的番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後腦重重的一擊,頓時眼前無比的黑暗。

    丟飛刀可是一個技術的手法,江峰練習八極拳的時候,若說是槍,棍,刀都是有所修習,在棍上還是師兄弟裏面最為出色的,可是飛刀在現代幾乎是一個專門修煉的手法,不是十年二十年的功夫恐怕不行。

    江峰估計自己手中的匕首丟出去,要是瞄著一邊的房子,倒是有可能紮到東廠的番子身上,要是瞄著東廠的番子,天知道紮到什麼地方。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4:35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屋內旖旎和不速之客

    個時候,看到許久不見的劉正穿著一身女裝,手中大拎著洗衣服用的棒槌,躡手躡腳的走到東廠的番子後面,重重的一下就是砸了下去。

    果然,身上受傷不輕的東廠番子立刻就被敲暈了,江峰頓時感到渾身上下都是放鬆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後背的疼痛好像是厲害了起來,坐在那裏開始叫起疼來,那邊的“劉正”,或者說我們應該稱呼她劉芳蕊,一看到江峰的模樣頓時著急的跑了過來,和平時那種穿著男式的家丁服裝不一樣。

    此時的劉芳蕊穿著的是一身淡藍色的長裙,上面沒有什麼花紋,極為的素淡,可是即便是這樣,如此穿著的劉家小姐自然而然就有一種嫵媚的氣質體現,那是只有女孩才有的模樣,穿上女裝自然而然就體現了出來了。

    江峰在那裏愣愣的盯著跑來的女孩,心中暗自想,自己當真是瞎了眼睛,這麼可愛的女孩自己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

    看的出神,一時間連後背的傷痛都已經是忘記了,就在那裏呆呆的盯著劉芳蕊看,劉家小姐提著裙子跑到跟前,卻看見這個一直粗枝大葉,看不出自己是女孩的錦衣衛正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若是蘇家姐妹遇到江峰這麼盯著,早就羞紅臉低下頭去,不過劉芳蕊臉上只是微紅,到了跟前就是大大咧咧的問了一句: “看什麼呢,已經是看了這麼多天!”

    江峰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在那裏不自覺的回答說道: “原來你穿上衣服居然是這麼好看……”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語即便是劉芳蕊再大方,也是聽得滿臉通紅,不過也不怯場,嗔怪的拿手捶了一下江峰,結果碰在了她的傷口之上,江峰頓時疼的大叫一聲,差點背過氣去,好不容易緩過勁才虛弱說道: “我是說沒有想到你穿女裝居然這麼好看。”

    一聽這個話,劉芳蕊羞紅臉嘻笑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在那裏笑著說道: “瞎子,我穿著真的好看嗎?”

    本來還想調笑幾句,猛然背後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江峰心中明白,剛才東廠番子的那一下太過用力,後背可能是沒有傷口,但是厚重的淤血那是免不了的,這種傷勢最容易變成內傷,必須儘快的處理。

    好歹現在自己還能行動,強自撐著站起來,跟劉芳蕊說道: “快扶我進屋子裏面,家裏面有熱酒嗎?我後背傷勢很重!”

    劉芳蕊一聽,頓時也是著急起來,連忙在前面領著朝著正堂走過去,兩個人進了正堂邊上的一間屋子,劉芳蕊手忙腳亂的拽了一張長凳叫江峰做了下來,嘴裏面在那裏念叨著: “這兩天你也不來了,結果這個天殺的番子就來這裏做了護衛,今天早晨,我爹上朝的時候,那個番子莫名的就在門口封住了門,說是誰也不准離開房門一步,要是亂動,不要怪他不客氣。”

    江峰顫抖著脫下了外面的戰祅,此時才感覺到身上難受,剛才的搏鬥可以說緊張時刻什麼都忘了,現在竟然是有種胳膊都無法伸展開的感覺,肩膀稍微的一顫動,後背就好像是筋肉要掉下來一樣。

    後面的劉芳蕊把江峰丟在地上的戰祅撿起來,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嘴裏面還在繼續碎碎的說道: “我就知道那個番子不是好人,江大哥,你是不是來救我的……”

    “快點拿些熱酒過來,找個人給我揉搓一下後背的傷處,快些。”

    聲音已經是虛弱不少了,江峰在現代的時候打架,雖然也有下狠手的時候,可是畢竟是有法律和強力機關的制約,一下手就是以致人死地的打架方式根本沒有,但是在明朝這可是司空見慣,江峰根本沒有受到這麼重的傷害。

    看到江峰的樣子,劉芳蕊嚇了一大跳,頓時跑了出去,劉學士家裏面那裏有酒,只得把江峰帶著的白銀酒壺拿了過來,好在後面還有熱水,倒了一盆,把酒壺泡在裏面,自己端著就是過來了。

    江峰忍著痛苦把上身衣服扒個精光,露出精壯的肌肉棒子,說起來渾身上下頗為的白淨,劉芳蕊一進屋子,看到這個模樣,手中的木盤差點掉到地上,臉紅了個通透,低著頭走了進來,嘴裏面嘟囓說道: “人家還是大姑娘的,一點避諱也不知道。”

    屋子裏面吱嘎吱嘎的響動,劉家小姐仔細一看,才知道是江峰已經是疼的用手緊緊抓住了凳子邊緣,用力過大發出的聲音。

    這個時候去叫家中的那些新來的僕婦丫鬟,還是去叫那些家丁們,劉芳蕊剛想舉步,猛然想到她父親和他說的那些話:‘為父突然仕途通達,家中也多了不少趨炎附勢投靠的下人,可知道這些人裏面是不是有居心叵測的,或者是派來的了劉管家跟著我們多年,其他的人都是要小心提防啊。”

    想到這裏的劉家小姐一咬牙,稍微一遲疑,就把屋子的門關上了,從懷中掏出自己的手帕,沾著已經被熱開的白酒,在江峰紫的有些發黑的後背上揉搓,一動手,江峰差點就要狂叫起來。

    當然是疼的要命,不過也是那一下子只要是忍過就好了,隨著劉家小姐手帕沾著熱酒在背後不斷的按摩,後面的淤血慢慢的被化開,疼痛也就是消退下來,其實只所以如此疼的利害,還是作為現代人的江峰抗擊打的能力過於軟弱。

    自然不能和這個主要還是冷兵器的時代出身的武人們相比,就像是剛才那個東廠的番子身上受到的打擊比起他來可是重多了,可是還堅持了不少的時間。

    江峰穿著戰祅,身子也是結實,既然及時的化開淤血,也就不那麼要緊了,疼痛消去,屋子裏面全是淡淡的酒氣,江峰的酒量本來就是不小,白銀酒壺裏面放著的白酒可以說是烈酒,不多時,劉芳蕊的臉上已經是通紅,顯然是吸入了不少的酒氣,也是微微的有些迷糊,可是看著江峰裸露的後背,手上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江峰和明朝的其他男人比起來,有一個在現代帶來的好習慣,就是講求衛生,洗澡那是經常的,這也讓他的身上不像是其他人,甚至是大部分的文人身上那樣有“氣概”,所以屋子裏面現在除了酒氣,剩下的就是一種分泌腺素的味道,或者說一股男人的味道,對青澀的劉芳蕊來說,並不是女孩討厭的味道。

    屋子裏面的氣氛漸漸的粉紅色起來,江峰身上的痛苦消去之後,賊心跟著泛了起來,感受著背後劉家小姐用生疏的手法還在給他揉捏,可是依舊是感覺十分的舒服,在那裏出了一口氣,溫聲對後面的劉芳蕊說道: “我沒來的這幾天你想我麼?”

    已經是有些意亂情迷的劉芳蕊正沉浸在那種莫名的迷醉當中,猛然聽到前面的男人說出這麼一句來,頓時又羞又急,狠狠的在江峰的後背上拍了一下,江峰後背傷處還沒有完全的利索,頓時就是痛叫一聲,女孩脆脆的回答說道: “誰想你了,手腳不乾淨的傢伙。“

    江峰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竟然是這樣的大膽,明朝不都是講求婦道嗎,怎麼如此的異類存在,不過他心裏面也是沒有把劉芳蕊當成是外人,而且發現了對方是女扮男裝後,隱隱的覺得有撿到寶物的感覺,也是愉快的很,在那裏笑著說道: “你那是送上…….”

    兩個人大大咧咧肆無忌憚的正說著,外面的大門大開的聲音穿了過來,劉芳蕊頓時臉色大變,著急的低聲喊: “我爹回來了,你快把衣服穿上!!”

    可是外面傳來的聲音並不是往常那樣,劉學士和管家兩個人進來,而是吵吵嚷嚷的進來,屋子裏面的兩人都是下意識的一安靜,聽著外面的聲音。先響起來的卻是劉學士劉順的聲音: “幾位,請回吧,這裏是私宅,不便進入。”

    話雖然說的客氣,可即便屋子裏面的兩個年輕人都是聽出來裏面蘊含的火氣。不過另一個人也不知道是沒有聽出來還是真不知道,在那裏呵呵笑著說: “劉大人今日所作,鄙主人那裏自然銘記在心,這些薄禮還請收下,來日更有重謝。”

    “劉某不是為了這些阿堵物才去做這些事情,不過,各位大人,是不是請把駐守在這裏的人撤走,我這裏自有錦衣衛守護。”

    那個人在那裏又是哈哈笑了一陣,也不理會劉學士口中的那些刺人的地方,爽快的回答說道: “自然,自然……,路開,你去把鄧老三叫出來,我們不打攪劉大人休息了。”

    劉芳蕊在那裏低聲的說道: “早上起來就是這些人,當時我看到我爹的臉色很害怕的樣子……”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5:10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這麼好的姑娘我要了

    那裏聽到外面的人聲音有些耳熟,可是根本想不起來了,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大叫:

    “大人!!鄧老三被人打昏了,嗯?應該昏了不到一炷香。”

    接著就是劉學士驚惶的叫喊:

    “我女兒還在家中,千萬不要出事,蕊兒~~”

    “先不要喊,也許賊人還沒有走呢,兒郎們,把這個院子搜一下。”

    周圍十幾個人轟然應諾,江峰聽到這個之後,頓時心中知道不好,後面的劉家小姐剛要回答外面的招呼,他也顧不得身後的疼痛,連忙站起來捂住了她的嘴巴,沖著劉芳蕊搖搖頭,然後輕輕的鬆開手,穿上衣服。

    把那個纏繞鋼絲的腰帶鐵鞭在手裏甩了幾下,緩緩的在門邊貼牆站在那裏,莫明其妙的正廳的屋子關著門,這裏很快就被外面的人發現了,原本分散的腳步聲音慢慢的朝著這裏靠了過來。

    劉芳蕊想要大喊,江峰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先蹲在那裏,外面的那些人應該是有求於你父親不會怎麼樣的。”

    在窗外能聽到劉管家氣喘吁吁的沖著劉學士大聲的吆喝道:

    “老爺,老爺,找遍了院子也沒有看到小姐,後面的丫鬟們都說小姐朝著前院來了、“

    劉順在外面頓時慌張的沖著邊上人喊: “快救救我的女兒……”

    聲音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在靠著院子的窗戶上突然間被五把飛爪破窗而入,牢牢的扣住四角,聽到外面幾個人齊齊的吆喝一聲,頓時一整扇窗戶咯嚓一下子就被扯了下來,江峰反應不及,還以為對方會從門那裏進來。

    沒想到直接是現代特種部隊的做法,卸下窗戶,江峰站起來一把把劉芳蕊推到角落,一看外面頓時叫了一聲苦,六七名東廠的番子手中拿著長刀,虎視眈眈的看著裏面,劉學士在後面想要上前,卻被劉管家牢牢的抓住。

    番子們一看江峰身上穿著的是錦衣衛的服飾,雖然這個衣服看起來十分散亂,腰帶也沒了系上,都是禁不住一愣,後面的一名漢子顯然就是方才那個發號施令的人走到前面來,剛要吆喝說話。

    雙方都是呆在了那裏,這個東廠的頭目赫然就是惠風樓開業時候來拜會賀喜的那個擋頭許全,錯愕間後面的卻有番子在那裏吆喝: “大人,鄧老三醒過來了,沒有什麼大事情,估計肩膀上的骨頭斷了。”

    許全一下子反應過來,沖著江峰一抱拳,也不提什麼對方身份,直接在那裏說道: “江老闆,沒有想到今天又是見面了,真是何處不相逢啊。”

    江峰樂得就坡下驢,也是呵呵笑著抱拳回禮,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許全揮手斥退了手下圍在窗前的那些人,走到窗戶前面,伸頭進來眼睛一掃,卻看到了在角落裏面蹲著的劉芳蕊,頓時臉上露出了然的奇怪笑容,點點頭,說了一句兄弟廠裏還有事情要辦,也不管什麼打傷番子,徑直帶著疑惑不解的手下就走了。

    事情就這麼了結了?江峰有些疑惑,看看套在手上的那個指環,心中也是隱約的明白,難道就是這個東西的功勞。

    那邊的東廠番子們抬著傷員走出劉家大門的時候,劉管家在那裏連忙關上了大門,劉學士還有些懵懂,不知道為什麼劍拔弩張的局面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個變成大洞的窗子跟前一看。

    裏面的江峰在那裏正把一根腰帶繫在腰上,邊上的劉芳蕊身上的衣服明顯有些不平整,這些都是剛才把女孩推到角落的時候弄得,自然,劉學士肯定不會知道那時候的情景,所有的人看到這個景象,腦子裏面都會有同一種想法,那邊的劉芳蕊還沒有意識到他的父親已經在窗外看著。

    只是在那裏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劉學士越發的怒火中燒,在窗外直接大喝一聲道: “光天化日,你們在這裏成什麼體統……”

    江峰愕然的看了外面劉學士一眼,心想我沒有幹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啊,倒是劉芳蕊看到外面的劉學士,驚喜的叫了一聲,連忙打開屋子的門跑了出去,在那裏歡快的笑著說: “爹,爹,你回來了。我今天可是……”

    還沒有等到對方的話語說完,‘啪’的一聲脆響,劉學士在他女兒的臉上重重的扇了意哥耳光,劉家小姐捂著臉莫明其妙或者說震驚的看著他的父親,後面的劉管家關上了大門已經是走近了過來。

    被劉學士一聲低喝:“讓那些下人不要過來,你也一樣,快點。”

    劉管家用和那個東廠檔頭許全同樣奇怪的眼光看了已經走出屋子的江峰,還有捂著臉瞪劉學士的劉芳蕊一眼,然後匆匆忙忙的朝著後院去了,現在這裏只剩下了三個人,江峰,劉學士父女。

    那邊的女孩已經是反應了過來,在那裏怔怔的帶著哭腔反問說道: “爹,你為什麼

    “敗壞門風的混帳東西,我打的就是你……”

    父女兩個的爭吵讓江峰感覺到十分的莫明其妙,在他來看這完全是一丁點大小的事情,而且自己分明是什麼也沒有幹,或者說在正準備幹什麼的時候,東廠番子和劉學士他們回來了。

    不過,江峰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在現代時候看的文章,著名的清官海瑞(還要二十多年後才能出現)因為自己的女兒收了鄰家男子的半塊麵餅,結果被這個道學先生認為是有辱婦道,活生生的餓死了,想起來這個當時就有些令他毛骨悚然的故事,江峰當即開口說道: “劉大人,你不是要讓‘劉正’餓死吧!”

    這話一出口,劉家父女頓時停住了爭吵,齊齊的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江峰,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你這個人的心可是夠狠的了,江峰下意識的感覺額頭出汗,連忙的抹了一把,那邊的爭吵被他這樣一打斷,反而有些提不起力氣了,劉學士無力的沖著自己的女兒說道: “你這樣的不知廉恥,今後怎麼嫁的出去,我怎麼對得起你早死的娘親……”

    女孩聽到這句話,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斷斷續續委屈的在那裏說道: “自從娘死了,爹爹還把我當作女孩子養嗎,你出去做你的官,小時候就把我放出去瘋,長大了就把我關在家裏,你管過我嗎,你還把我當作是女兒嗎,你還好意思提起我娘嗎?”

    原來是問題家庭的事件,江峰心中隱隱明白了為啥劉芳蕊開始的時候為何女扮男裝,為什麼那麼大膽,這分明就是從小放養,根本沒有什麼教育,不過話回來,劉學士府上從前那麼清貧,想必也是沒有什麼條件去管孩子。

    劉學士聽到自己女兒的反駁,先是勃然大怒的揚起了手臂,可是聽著女兒的哭訴,歎息一聲,無力的放下了胳膊,開口頗為蕭索的說道: “蕊兒,你有今天這個事情,還讓那些番子們看到了,這就是壞了名節,如何還嫁的出去……”

    “誰說嫁不出去!!”

    江峰在後面聽得火大了起來,劉學士在那裏口口聲聲的訓斥,埋怨絲毫沒有把後面的他當成存在的人,說起來,這件事情主要原因還是他,劉學士絲毫也沒有認為有他什麼事情,這分明是不把人放在眼裏。

    在那裏大喊了一聲,劉學士好像這才看見後面還站著錦衣衛一樣,眼神好像是看著路邊的老鼠,充滿了不屑,只是冷聲說道: “我府上私事,不勞旁人掛念,請回吧,自重!!”

    那邊的劉芳蕊已經停止了哭聲,眼睛通紅的看著江峰,平時大大咧咧的女孩這個時候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莫名的讓江峰一陣的心疼,勇氣蹭蹭的竄了上來。

    江峰邁著大步走了出去,和劉學士擦身而過,雙方都是沒有表情,劉芳蕊的眼中看著江峰朝門走去,心中莫名的酸澀起來,只覺得眼淚又是從眼眶紛紛的湧出來,沒有想到江峰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一把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劉芳蕊被這個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掙了一下,江峰手臂的力量可不是她能撼動的,而且她從心裏並不排斥身邊這個滿口髒話,很能打架的男人,感受著對方懷抱裏面的溫暖,身子慢慢的軟了下來。

    那邊的劉學士已經是被面前這種大膽或者說是倡狂的舉動,搞得目瞪口呆,接下來就是氣急敗壞,在那裏用手指著江峰,聲音因為生氣,已經是在那裏微微的顫抖,滿是怒火的說道: “快把你的手放開,我劉順的女兒也是你這樣的下人能碰的嗎?”

    劉學士現在是最清貴的從五品翰林學士,江峰是個無品級勉強算是在編制裏面的小兵丁,說他下人可沒有冤枉他。

    不過江峰發作起來,那裏管這些事情,眼睛一瞪,左臂又是緊了緊,把女孩朝著懷里拉拉,在那裏揚著鼻子說道: “碰!?碰怎麼了,大爺我還要親!!”

    說完就在邊上劉芳蕊紅紅的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女孩子如果對一個男人有好感,不是怕你親熱,而是唯恐你不親熱,被江峰這狠狠的一口下去,女孩沒有驚慌反而是羞的把頭朝著江峰的懷裏直鑽。

    看的對面兩個人這樣的舉動,劉學士渾身上下都是開始劇烈的顫抖,江峰在那裏還沒有說完: “誰說沒有人娶?這麼好的姑娘,我娶!話說在前面,現在劉小姐可就是我的老婆了,劉大人要是想再打我老婆,咱可不答應!!”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5:14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另一個指環

    後,左腳重重的在地面上跺了一腳,已經是加上八極勁,地面上厚厚的青磚頓時碎了幾塊,今天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江峰也不願意在劉府多呆了,也不理會那邊已經是呆若木雞的劉學士(估計明朝的人還沒有一個無品級的錦衣衛敢這樣倡狂在翰林學士府邸調戲內眷)。

    雙手扶著劉家小姐的肩膀,嘿嘿笑著說道: “劉正,在家裏等著我,等我來把你娶過門來。”

    劉芳蕊紅臉低頭也不敢說話,江峰自顧自的走到屋子裏面拿了酒壺和匕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劉家父女還在那裏沒有回過神來。

    江峰自己開了大門走了出去,劉順這才反應過來,剛要不顧斯文的怒駡,猛然看到身邊自己的女兒滿臉迷醉的看著江峰離開的方向,心裏面禁不住一顫,猛然想起自己因為貧病早逝的妻子來,不能和自己一樣享受今天的榮華富貴。就連這個女兒也是沒有人看顧,自己長到了現在亭亭玉立的年紀。

    劉學士依稀在女兒的身上看見亡妻的影子,剛才還是怒氣填膺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沒有說話,只是歎了一口氣,朝著後院走了過去。

    嘉靖五年冬,翰林侍講劉上表,言太監張永自先帝正德年始,熟知兵事,忠勇可嘉,不應閒置,大學士楊一清,兵部侍郎張亦言之,上大悅,召張永,仍命掌禦馬監印;提督神機營並十二團營兵馬;供事乾清宮;歲增祿米三十六石。

    京師西城的長寧侯舊宅子,長寧侯是開國元勳湯和的後人湯思擎,他算是當今皇帝進京的時候給了許多照顧的勳貴,所以現在早就不是從前那樣的寒酸模樣,而是在更加靠近皇城的附近起了富麗堂皇的大宅子。

    主人既然走了,這裏也就不是當年的那麼風光了,冷清了許久,不過今天卻是熱鬧了起來,半舊的紅漆大門之前,雖然說是僅有幾戶人家的車馬,可是這幾戶人家的車馬就已經是塞滿了整個的街道。

    住在西城的大小都是有官身的,自然是有些架子和臉面,不過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到這裏來找什麼沒趣,街道裏面的三隊人馬,最小的也是一個伯爵,世襲的青田伯劉家,最大的則是魏國公徐家在京師的旁支。

    能看到徐家和劉家的車馬都是在主人出來後離開了,最後一個離開的並不像是前面那些人一樣乘轎,一身輕甲直接的上了馬,此人身材高瘦,大紅臉龐,極為威武的模樣,二十幾歲的樣子,周圍的身邊都是些披甲的校尉,都是錦衣衛的打扮,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雖然看起來養尊處優,可是舉動之間卻顯得沒有章法,極為局促,送著紅臉的年輕武官,想要拱手覺得不妥,可是一時不知道用什麼話語來迎送。

    那個武官看著好笑,不過人卻頗為的厚道,在那裏沉聲說道: “張二兄不必如此客氣,某家只是過來拜見一下提督大人,風采依舊,這就告辭了。”

    在馬上微微一拱手,雙腿催動胯下的馬匹,揚塵而去,周圍那些全副武裝的錦衣衛騎士在邊上嚴密的護衛著,留下一路的煙塵。

    那邊被稱為張二兄的中年人好像是才反應過來,做了一個大揖下去,口中說道: “恭送指揮使陸大人……”

    人早就已經是遠去了,在這個張二兄身後的院子裏面,站著一個人,看著門口張二兄的笨拙的表現,在那裏苦笑的搖搖頭,突然間後面有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在那裏叫他: “叔叔,督公叫您進去。”

    如果江峰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看到站在院子裏面的人就是東廠的許百戶,那個過來招呼的正是檔頭許全。

    許百戶‘哦’了一聲,點點頭轉過身來,吩咐許全說道: “等一下二爺進來,領著他去廂房喝茶,或者去那個惠風樓嘗嘗美食,估計督公找我有事情要說。”

    許全的臉上全是敬重的神色,點頭答應了,卻看見正在朝裏面走的張二兄,口中低聲的嘟囓‘窩囊貨色啊’,臉上卻換上了一幅高興的表情,在那裏大喊著: “二老爺,不忙著進屋,今天中午,小的領您去南城遊玩一下,這可不是你們江西啊!”

    長寧侯從前沒有發達的時候,沒有什麼浮財在家中,所以宅第也是頗為陳舊狹小,不過勝在完好,而且在數九隆冬的京師,這個時候,狹小的屋子反而是顯得多,在原來侯爺的臥室中,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正在膝坐著,身上穿著一身長衫。

    許百戶一走進屋子,屋內屋外的溫差很大,頓時額頭上現出汗來,隨便的抹了一把,然後在炕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準備行大禮。

    “行了,行了,自從咱家回到京師之後,你是每次都要磕頭,自己人不必要這些虛禮。”

    聲音充滿了蒼老,不過聲音中最讓人注意的還是那種尖銳,隱隱帶著些陰性的尖銳,這種聲音只可能被一種人擁有,那就是閹人。

    這名老者面色蒼白,眉毛上依稀也是帶著一些雪色,雖然是面白無須,不過那張臉上卻看不出什麼女性化的特徵,反而是頗有威勢的樣子。

    他簡單的束著頭髮,靠在炕桌上眯著眼睛,好像是被周圍的熱氣烘的昏昏欲睡,不過說出的話語卻是清晰無比,許百戶已經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邊上,原本陰的臉上此時全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服從,小心的問道: “督公,這宅第住的舒心嗎,一時倉促,只能找到這個地方,小人已經是在下面尋覓了…”

    老者輕輕的笑了起來,開口說道: “我張永跟著先帝巡邊,在大同監軍的時候,也是風餐露宿過來的,果然是一旦享受起來,就吃不了苦頭了,這裏很好,很好,小許,剛才的錦衣衛指揮使陸炳你覺得如何?”

    原來炕上的這個老者就是重新啟用的張永,聽到問話,許百戶思索了一下,開口回答說道: “陸炳是當今聖上在潛邸時候的舊人,為人頗為的謹慎,不過現在就是做到代指揮使,小人還是覺得太早了些。”

    張永在那裏呵呵的輕笑了起來,開口說道: “依照咱家看來,他的官還是升遷的慢了,將來恐怕還要飛黃騰達啊,小許,你多多和他結交,對你將來是大有助益啊!”

    一聽這個,那邊的許百戶連忙的爭辯說道: “督公千萬別這麼說話,小人的命是督公給的,再說聖上這次恩典,讓督公重新掌禦馬監和十二團營,小人有您這棵大樹蔭涼不好好伺候著,還去找別人巴結做什麼。”

    禦馬監的提督掌印和十二團營的提督是一個什麼概念。後人有評價說:‘禦馬監掌乃禦廄兵符等項,與兵部相關。近日內臣用事稍關兵柄者,輒改禦馬銜以出,如督撫之兼司馬中丞’。

    如果和現代的制度打個比方的話,那就是掌握中央警衛旅和首都衛戍區的總司令,整個京師周圍所有的軍事力量,除了錦衣衛之外,都在張永的掌握之中。實際上禦馬監還要管理草場和皇莊、經營皇店,與戶部分理財政,算是手裏面又有軍權又有財權,最為權重。

    聽到許百戶的這些話語,張永虛指著許百戶點了點,在那裏笑著說道: “當年邊塞殺敵的小許,現在也是油滑了許多啊,比從前可是會說話了,出息了,出息了。”

    許百戶尷尬的笑笑,張永表情漸漸的蕭索的下來,慢慢說道: “你心裏也是明白,聖上所以用我,還不是咱家是一個無後的閹人,握著刀槍聖上也放心,總比那些仁義道德的酸丁們放心……”

    張永好像是沉浸在了回憶之中,邊上的許百戶也是知趣的沒有打擾,聽著老人在那裏自言自語: “權勢滔天怎麼樣,劉瑾當年被成為立地皇上,還是被千刀萬剮,咱家知道活不了多久了,也許是人老了,現在總是想起十幾年前的事情,想起那次在塞外巡邊被蠻子圍住的那一次,那個百戶死的時候跟我說照顧他兒子……”

    聲音慢慢的放低了,老人盯著炕桌上的薰香,完全的陷入了回憶之中,左手中指在那裏下意識敲著桌面,上面套著一個黑色的鐵指環。

    和江峰手上的那只一摸一樣。

    指環不是這麼簡單的,張永算是一個頗為忠義的宦官,在明朝的士大夫中聲望很高,張永此時的官銜可以說是京師的軍權都已經是在他手中掌握了,極為的位高權重。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5:20
正文 第八十章 買人是用來打獵的

    經是嘉靖五年的十一月了,江峰總是覺得此時用的時代時候所用的西曆,渾不知春節就是在眼前了。

    不管在什麼時候,現代的新年的單位聚餐是酒樓飯店十分重要的收入,在明朝也是如此,各個商號鋪面可是沒有什麼春節營業的概念,在臘月二十八之前是一定要休息這個年假的,所以臘月十五左右各個商號店鋪都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辭舊迎新的筵席,所以各個的酒樓和飯莊都是在爭取這些的訂單。

    江峰白天在劉學士的府上也是爆發了一會,揍了一次東廠的番子還有跟劉府強訂了親,心中頗為興奮,不過也是感覺到有些疲憊,畢竟是一場搏鬥,搏鬥之後在屋子裏面劉芳蕊給他用熱酒揉搓傷口的時候,也是讓他感覺到有些情緒激動。

    一路上都是十分的安靜,騎著馬慢慢的溜達著,到了惠風樓的時候天已經是黑了下來,此時正是飯點,遠遠的看過來惠風樓就是人聲鼎沸,想必裏面也是觥籌交錯,熱鬧非凡,這個時候的江峰才覺得激動了一天的心情開始慢慢的平靜下來。

    知客王啟年在寒風中滿面笑容的招呼著進來出去的客人們,他身上穿的厚實,倒也不在乎冷,在酒樓前面掛著的燈光下面看到了遠處正在過來的江峰。王啟年連忙打開門簾沖著裏面招呼了一聲,送入一波客人。

    小跑著走到了江峰的馬前面,陪笑著招呼說道: “江爺,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張小爺還沒有過來呢?”

    江峰聽著裏面的熱鬧聲音,心情十分的愉快,畢竟這是證明的他的生意不錯,沖著下面的王啟年點點頭,開口問道: “生意如何?”

    “好,好的不得了,中午的時候就是滿座了,而且小的還看到北城的一些勳貴官宦的人家也來了,小的臉上也是有光呢。”

    江峰一聽,心中暗喜,京師中各種各樣的消息傳播的飛快,特別是這一種吃喝玩樂的東西,惠風樓不管是美食還是各種新鮮的東西都是特別的多,自然會收到那些富貴閒人們的注意,本來開始的時候,江峰的定位是沒有官身的富商們,因為本身自己的品級就是不入流的最末一等,這樣的身份根本無法拓展開來。

    沒有想到,做到現在自然而然的就是做成了,江峰滿臉笑容的翻身下馬,早有負責引領馬車栓馬的店裏夥計過來,恭恭敬敬的接了韁繩過去,江峰朝著裏面走去,邊上的王啟年看到自己的幾句話讓東家十分的高興,趁熱打鐵的跟著說道: “東家開始把一樓的廳堂不放桌子,小的心裏面還是不明白,心想這麼好的生意,下面這麼大的地方若是丟掉了不用,豈不是可惜,沒想到,那些沒有排上號的客人們,特別是北城的富貴人家,都是願意在這個下面等等,說是大冬天在這下面沾些草木之氣也是好的,若是其他的飯莊,客人早就跑了,高明啊!”

    聽到這裏,江峰禁不住心中泛起一陣得意,這個佈置在現代的時候,上檔次的酒樓大多如此,對於他們來說,提供客人小酌的散客生意利潤並不是太多,索性把原來給這些客人吃飯的地方,改成茶座之類的東西。

    王啟年一疊聲在那裏稱讚高明,江峰心裏面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笑嘻嘻的回頭對王啟年說道: “高,實在是高,是不是?”

    說完哈哈大笑的朝著後面走了過去,王啟年納悶的站在原地,嘴裏面自言自語說,確實是很高明啊?

    走到樓梯口那裏,正好看到許全和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走下來,兩個人都是紅光滿面的走了下來,江峰稍微一打量,看著那個許全對身邊的胖中年人十分的客氣的模樣,頓時對兩人的身份有了判斷。

    連忙笑呵呵的抱拳過去,沖著許全和那個中年人抱拳施禮,朗聲說道: “許大人,今日來小店賞光,在下榮幸之至啊!”

    許全一愣,一看江峰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跟著身邊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說道: “張二爺,這個就是惠風樓的東家。”

    被稱作張二爺的那個人在那裏點頭說: “真是好吃的了不得,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多得花樣。”

    江峰儘管不知道那名中年人是什麼人,可是心想總歸是貴人差不了,要不然怎麼能夠讓東廠的檔頭這樣的客氣,也是抱拳恭敬的微笑示意,那個張二爺卻顯得有些木訥,看著江峰的致意,反應了一下才回禮。那邊的許檔頭卻開始打趣了:

    “江老闆,劉學士府上的事情可了了,兄弟萬萬沒有想到啊,江老闆不光是生意做得,武藝高強,還是個風流種子啊!”

    這句話顯然就是在說白天在劉府上看到的事情,提到這個禁不住老臉一紅,打個哈哈也就是過去了,江峰接著就是回頭跟邊上櫃檯上的王掌櫃吼了一嗓子,開口說道: “這兩位大人算到我的帳上,啟年,送幾位大人出去,我這裏還有些事情,就不遠送了,下次起飲酒品茶。”

    許全原來就得到過他的叔叔許百戶的叮囑,說是這個江峰並不是可以隨便得罪的人,這次在回京張永的手指上也看到那個指環之後,馬上是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叔叔這麼說話,白日裏面被抬回去的鄧老三。

    本來是用來要脅劉學士上表的,鄧老三放在劉學士家中,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是準備動手的番子,平日裏面是以武藝高強和心狠手辣著稱了,今天抬回去後,發現胸前已經是被打斷了幾根骨頭。幾個月也是恢復不了。

    心中對江峰就是更加的忌憚,現在看到江峰如此客氣的不要他付帳,而且是在張公公的弟弟面前,頓時心中感覺漲了了好大的面子,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若是市井走卒給他結帳,怕還是覺得丟臉。

    可是一貫是謹慎供奉著的江峰如此的客氣,頓時漲了面子,何況剛才在樓上的時候,也看到了一些達官貴人的子弟來這裏吃飯,張二爺就是再遲鈍也看出來這家酒樓的檔次,如此高檔次的酒樓的老闆賣他面子,肯定是風光無比啊。

    許全頓時是滿面春風的在那裏笑著說道: “那就多謝江老闆好意了,改日兄弟做東,一醉方休。”

    江峰笑著一拱手,心裏面知道白天的事情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後患,在現代的時候,若是跟什麼人有什麼不愉快,要是想要和好,江峰總是習慣性的去作些對方有面子的事情,這樣也是免除後患的法子,白日裏面雖然是自己占理,畢竟是打了對方的手下,好歹要收拾一下手尾。

    到了後院裏面,平日裏面自己所呆的小屋子中,早就坐著趙秀才,趙秀才忙到現在,一切都算是大概的上了軌道,心中也是平和了些,見到江峰進來,連忙站起來作揖行禮,還是恭謹異常。

    趙秀才這次並沒有說什麼客氣的話語,逕自的問道: “東家,今天鐵蛋來找我支取了些散碎銀子,說您還給他了幾百兩,說是要去天津衛買些人過來,有這個事情嗎?”

    江峰拿起桌子上還有些溫度的茶壺,對著嘴咕咚喝了幾口,一擦嘴巴,點頭說: “沒錯,是我的主意啊。”

    趙秀才面色突然是嚴肅了起來,在那裏鄭重的說: “東家,掙了錢買田地,置辦產業,這是正事,我不該多說什麼,可是您讓鐵蛋去衛所的人市上買人,這不就是有些兒戲了嗎,那些人身子骨卻是比一般的佃戶們強壯些,可是除了武藝,打造,他們那裏懂得種田,而且各個的頑劣不堪……”

    江峰頓時打斷了在那裏滔滔不絕的趙秀才,疑惑的問道: “老趙,誰告訴你我要買田地的。”

    “不買田地,那東家您買這麼多人做什麼,上次買的十個已經是夠用了?”

    江峰頓時語塞,一時半會也是找不出什麼要說的話語來,不過他想來有急智,立刻清清嗓子解釋說道: “老趙啊,可是知道熊掌嗎,那是無上的美味啊,還有山中重重的美味,不過大多是難以打到的猛獸,那些獵戶們打來的貨色,往往輪不到我們酒樓來收購,都是被高門大戶的收了過去,這樣我們如何才能做的高等。”

    趙秀才在那裏聽了這些話點點頭,江峰看到對方有些接受了自己的意見,更是精神大振,話語連番的倒了出來: “而且啊,我這裏有個獨門的秘方,平日裏面那些獵戶打的獵物,所用的弩箭窩弓,都會對味道有影響,只有用火器打獵才有用處,買那些匠戶過來,正好是打造些火器有用處。”

    聽了江峰的這些胡說八道,趙秀才頓時是恍然大悟,自己的東家果然是想別人之不能想啊,自己卻想的如此狹隘,頓時感覺到十分的慚愧,江峰看著對方的臉色,知道已經是說服了對方,也不那麼慷慨激昂,施施然的坐了下來。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張亮卻在外面走了進來,自從這個惠風樓開業,張亮就是天天嘴裏面不閒著,若不是每天早晚都有江峰佈置的運動,恐怕早就是胖了幾圈,不過現在營養充足,鍛煉得法。

    力量和肌肉都是明顯的見漲,也不知道怎麼了,聽到江峰在那裏說火器的事情,一邊把嘴裏面的東西咽下去,一邊大咧咧的說道: “師傅,要火器,那個簡單,給管武庫的公公些銀子,除了大將軍炮弄不出來,其餘的都是小事情。”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5:26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要收錢啊

    那裏本來忽悠的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沖進來的張亮打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心想少說一句話也不會把你小子給憋死,不過張亮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師傅的臉色,還在那裏大聲的說著: “說起來,神機營那些傢夥,除了那些大炮,剩下的也就是放出煙熏人,那裏管用,還不如拿著弓箭和刀槍管用,哎吆……”

    後腦勺被江峰狠狠的扇了一下,江峰在那裏沒好氣的說道:

    “既然你有門路可以搞到,明天給我弄支火銃來瞧瞧,不用看我,你自己花錢。”

    邊上的趙秀才看著對面兩個人年紀差不多大的師徒在那裏打打鬧鬧,感覺到頗為的有趣,心情也是跟著放鬆了起來,不過他顯然是沒有想到,接下來江峰提出了一個讓他為難之極的命令: “老趙,明天找個媒婆,替我去劉學士的府邸上提親……”

    一說完,就看到面前的兩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江峰心中奇怪,過了一會才看到趙秀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東家,去那麼高的門戶提親,媒婆怕是沒有什麼用處吧!”

    “說的也是,徒弟,要不叫你老子出面去幫師傅我提親,你家也是六品的武官,這也算是夠級別了吧!”

    這話一出口,面前人的神色更是彆扭了,明朝的文武官員即便是同一品級也是天差地別,武官的七品,在絕大多數的衛所,僅僅是能夠吃飽肚子而已,放在文官身上,可就是實打實的縣太爺。

    劉學士是從五品的翰林學士,將來極有可能入閣拜相的,張亮的父親是個錦衣衛的百戶,現在看將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升遷了,雙方的地位根本沒有的比較,若是武官去提親,恐怕就是京城官場的大笑話。

    聽完這些,江峰發現自己想的委實是簡單了,可是肉在嘴邊,沒有不吃的道理,只好讓趙秀才找尋一個媒婆上門提親,看看對方的態度,而且囑咐一定要是低調。

    既然是鐵蛋去買人手,那麼肯定要準備這些人吃住的地方,忠信堂現在還在裝修整治之中,而且在飲食行當裏面伺候人,可不是那些好勇鬥狠的軍戶,匠戶子弟能幹得了的,既然現在手中有錢,索性是讓趙秀才在京師外面買些地,建個莊子。

    晚上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時候,江峰看到蘇觀月,心裏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昨晚才是那樣瘋狂的親熱過後,自己一轉身在劉學士府上就是和一個假小子明目張膽的確定了夫妻關係。

    蘇觀月自從跟了江峰之後,就是大門不出,家中的用度現在都是趙秀才和王掌櫃在外面採買好了直接送到家裏面,那裏知道外面的事情,不過這也是此時女孩子應有的做派,或者說不為生計操心女孩子們應有的做派。

    江峰心裏面隱約的有些對不起在家裏面的蘇觀月,不過那一天交心之後,蘇觀月對江峰顯然是已經是動了真感情,自己朝夕相處的這個男人的表情變動,壓根也是沒有注意到,蘇觀雪小小的女孩子,更是不要說了,每天看到江峰回到家中,就是在那裏向自己的姐夫要吃的和要玩的。

    過了四五天。江峰琢磨著劉學士的火氣應該是消去了,就打發媒婆去劉學士府上提親,果然和趙秀才預料的一樣,不要說是說和了,就連劉府的大門都不要進入,那個劉學士也當真是發了狠,跟著順天府請調了一班衙役過來,雖然錦衣衛和東廠橫行京師,從來不怕什麼順天府裏面的官差。

    但是這等提親之類的事情,總不能領著人去把那些官差痛打一頓,東廠的關係雖然和江峰不錯,可是一則雙方並沒有挑明,二則劉學士上表給張永請功,對許百戶畢竟是幫了一個很大的忙,不可能撕破臉。

    聽到媒婆回來跟他說這個消息之後,江峰當即是砸碎了一個茶壺,在酒樓後面的小屋子裏面大發雷霆,可是自己騎馬去了一次劉學士的府邸,隔著好遠就能看到,有渾身黑紅相間打扮的衙役衙役捕快們來回的巡視,要知道京中的文武官員是可以請調官差保護自己,劉學士此時風頭正勁,順天府自然也是願意巴結。

    那些官差看到江峰身上雖然是低級的錦衣衛的打扮,但是胯下的駿馬卻是不凡,而且馬上轡鞍蹬都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用的精美器物,所以也沒有生硬的驅趕,只是過來客客氣氣的跟著江峰說道: “這位軍爺,劉學士府附近奸人騷擾,順天府衙門已經封了這條街道。”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江峰還真是發不出脾氣來,他可是不知道,要是一個普通的錦衣衛巡街小校來到這裏,衙役們也是不客氣的要趕人的,少不得還要動手,可是看到江峰胯下的馬匹,自然也就是客氣了許多,其實,這和現代,交警對豪華轎車的司乘人員客客氣氣的興致一樣。

    就這麼遠遠的繞了幾圈,守衛的倒是頗嚴密,從前劉學士好面子由著他進宅邸裏面也就是了,此時若是硬闖,恐怕驚動的大發,無奈之下江峰悻悻的打馬又是回到了酒樓。

    娶媳婦娶不到是一回事,生意還要繼續的進行下去,江峰回到惠風樓的時候,卻看到門口人來人往,禁不住有些吃驚,按照他對酒樓的瞭解,距離午飯還有些時間,怎麼會有這樣多的客人。

    連忙走進屋子裏面,看到木桶裝著的樹木之間,那些茶几邊上都是坐著客人,在那裏輕聲的交談,平日裏面負責上菜的小廝滿面笑容的拿著茶水和點心來回的奔忙。江峰連忙在邊上跟著觀看,原來酒樓現在就是趙秀才一個人在那裏操辦,王掌櫃雖然是專業的人士,但是並不能夠放心,現在的生意極為熱火,這幾日的營業,先是有些北城的達官貴人來到這裏吃個新鮮,結果一吃就被震住了。

    而且惠風樓的檔次也是足夠,京師的大酒樓不管是多大的場面,往往在一樓有許多的散座,用來招待小酌的客人們,這樣雖然人流眾多,可是畢竟是三教九流的都能來這裏消費一番、

    在那些自覺得身份高貴達官勳臣子弟眼中,畢竟是有點不自在,而這個惠風樓則好像是特別給他們準備的地方,一是環境幽雅而且封閉,彼此之間的聊天談話不怕旁人聽去,這也是江峰當時裝修酒樓時候特別注意的事項。

    在雅座之間的廂壁中都是用了棉花和木屑塞住,不知道是那個人最先的發現這個事情,有些商人和世家子弟,在早晨和下午來到酒樓,不是為了吃飯就是為了在這個隱秘幽靜的環境之中談論一番。

    或是官場的交易,或者是買賣的達成,一筆筆都開始在惠風樓的包廂裏面進行,自然聊天談生意到了中午或者晚飯的時間,還是要吃飯的,自然是招攬了客人來這裏,江峰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酒樓竟然在鬼使神差的據有了高級會所的功能。

    後面的小屋子裏面,江峰心裏已經是了樂開了花,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趙秀才在前面招呼著客人,忙的不可開交,聽到夥計說東家在後面的廂房叫他過去,連忙走了過來,一進屋子,看到對面的人臉色看不出什麼喜怒,心想莫非是去劉學士家裏面碰了釘子,在那裏小心翼翼的說道: “東家,劉學士那裏事情是不是順利。”

    “順利個鳥,連門都進不去,到處順天府的衙役,這個該死的酸丁,老趙,這個不是說你,有機會非得要他的好看!”

    恨恨的說了一句之後,心情有所的好轉,江峰開口問道: “老趙,我看距離午飯還有些時辰,怎麼就這麼多的客人?”

    “東家,這都是那些客人覺得我們這裏環境清雅幽靜,這才來我們這裏,我想反正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也得照顧我們的生意,學生鬥膽作主就這麼安排了。”

    趙秀才說這個的時候,心中也是惴惴,心想難道這樣的做法自己的東家並不贊成,江峰作生意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若是東家不認同,也許就真有不對的地方,正在這時候,就聽到江峰在那裏慢悠悠的說道: “老趙,這件事情你做的不對啊。”

    趙秀才的心裏面頓時是咯噔一下子,心想難道要挨訓斥,沒有料到對面的江峰在那裏已經是咧開嘴笑著說道: “我們這麼高檔次的地方,哪能讓人白喝茶啊,要收錢,要收錢!!”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5:31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處處生財和現場廣告

    早晨,趙秀才卻被江峰打發出去,因為算算時間,鐵蛋招的那些人馬上就要來了,就這麼安置在京師之中是不行的,一個沒有品級的錦衣衛巡街小校,有一家日進鬥金的酒樓就是十分的扎眼了。

    你要是在京師的南城再養一百多口人,各個都是壯漢,而且還要打造火器,你說是去打獵,誰會相信。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嘯聚徒眾,自造兵器,這就是謀反了,他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這麼做。

    到了營業的時辰,王掌櫃指揮夥計們卸下門板,把幌子和挑旗都是掛了出來,心裏面卻在想昨晚趙秀才那裏說的話: “我們的東家雖然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但是人情事故上還是差了些,咱們惠風樓閒暇的時間,有客人來這裏喝茶聊天,那是照顧咱們生意啊,茶水是幾個錢,咱們的酒席利潤就全回來了,這麼硬生生的跟客人收錢,我怕傷了大家的心思啊,老王你那裏比我說話方便點,勸勸東家。”

    王掌櫃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加上惠風樓的生意都是大家得到好處,也不願意看著江峰因小失大,但是早晨卻是連江峰的影子也沒有看到,王掌櫃心裏也是打定了主意,只要東家不出聲,他就堅決不開收錢的口子。

    開門後一個時辰,算是現代的時間十點左右,就開始有零零散散的客人乘著車馬來到惠風樓,在一樓的廳堂中,尋個茶几坐下,在除了松柏就沒有什麼綠色的北方冬天,在這個地方感受難得的綠意。品品清茶去去寒意那是十分的舒服的一件事情。

    王掌櫃看著魚貫而入的客人們,心裏面一方面為生意這般興旺感到高興,這些客人裏面儘管都是穿著便裝,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種官紳的氣度,這都是些富貴閒人們,有了這樣一樣消閒的去處,都是紛紛的湊了過來。那些商號和店鋪的掌櫃東家們可沒有這樣的休閒功夫,若是有什麼商務的來往。早就派了手下的夥計過來預定席面了。

    另一方面,王掌櫃為自己的東家上午沒有來,心裏放鬆了不少,江峰算年紀比起王掌櫃要小二十歲左右,可是平日裏面那種兇悍的表現,卻實實在在的讓人害怕,正松了口氣的時候,王掌櫃卻猛然睜大了眼睛。

    平日裏面都是穿著錦衣衛服裝的江峰身上穿著一身絲綢的大祅走了進來,大祅上面金錢的斑紋,顯得十分的富貴氣派,雖然江峰平日裏面一身的勇悍,可是換上這身服裝,加上江峰高大的身材,和這些日子養出來的威風,倒也顯得是一個富貴人家出來的子弟。

    王掌櫃頭上微微見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掌櫃的這一出唱的什麼,剛要說話,就被江峰用目光逼了回去。

    江峰一路用嚴厲的目光掃視,掌櫃和夥計們都是一愣,也不敢出聲,周圍那些客人們平日裏來,都是和趙秀才還有王掌櫃打交道,那裏知道江峰是誰,心想這可能就是和大家一樣的來喝茶的人,也沒有理會。

    江峰大馬金刀的坐下,喝了一聲: “掌櫃的,上茶!!”

    王掌櫃剛要動彈,卻聽到後面一聲響亮的吆喝‘來了’,王掌櫃手裏面的算盤差點從櫃檯上面掉下去,穿著一身小二服裝的卻是在惠風樓值守的錦衣衛小校兄弟兩個的老大,馬老大。

    馬老大身體瘦削矮小,極為油滑的一個人,穿上店裏面小二的服裝倒是十分的搭調,周圍的客人理會都沒有理會。馬老大手中端著一個茶盤,上面按照規矩,只要是來惠風樓喝茶的都是清茶一壺。

    小步快跑到江峰的跟前,有模有樣的在那裏陪笑著說道: “這位員外,快喝杯熱茶,去去寒意。”

    王掌櫃和幾個夥計都在那裏呆住了,不知道兩個人到底在這裏搞些什麼,江峰在那裏看到桌上的清茶,皺皺眉頭,開口說道:“大清早肚子裏面空落落的,沒有些點心吃食嗎?”

    馬老大頗為為難的回答說道: “員外爺,這茶是小店奉送的,點心倒是有,可是要收錢的……”

    “啪”江峰拍了一下桌子,倒是把周圍的客人們的注意力都是吸引了過來,江峰粗著嗓子在那裏喝道: “大爺來這裏,就不缺那些銀子,有什麼好吃的就上來,茶錢一併給了。”

    那個馬老大一低頭,殷勤陪笑著說道: “這樣,請爺您捎帶,馬上就來!!”

    一路小跑的去了後面,也就是半盞熱茶的功夫,馬老大手中端著食盤快步跑上來了,上面一個熱氣的騰騰的蒸籠,還有兩個瓷碗,一個碟子上,端上來的時候,蒸籠還在散發著熱氣一種令人饞涎欲滴的香味彌漫了開來。

    “爺,這湯包,核桃糊,火腿蒸蛋和奶條,請您慢用。”

    籠屜的蓋子掀開,江峰點點頭,剛要動手,馬老大連忙殷勤的把幾個麥管插在湯包上面,: “湯水滾燙,先吸一口湯水。”

    “恩~~,好鮮的味道,有些本事啊!”

    “這位員外爺,這個我們廚房用幹蝦米發開了剁碎在五花肉裏面,肉是一點筋骨不要,剁碎在蒸屜上蒸出來,這湯水不是用皮凍,可是地道的蝦和肉的汁水啊!”

    江峰吃一樣誇一句,馬老大就在那裏應承著,朗聲的解釋,什麼這核桃糊,是核桃,杏仁,大棗,桂圓幹,黑米磨碎了,加了上好的槐花蜜熬的,那個火腿蒸蛋是用金華冬天出來的火腿,第一批從漕運到了京師的冬腿切碎,和雞蛋一起蒸。奶條是韃子的奶油和麵粉和糖,然後用牛油炸出來的。

    這樣的解釋,配上食物散發的香氣,在下面喝茶談天的這些人有些人吃了早飯,這時候也是消化的差不多了,還有些本來就是在南城的賭場,青樓廝混了一夜,早晨起來什麼也沒有吃,直接來這裏喝茶等著吃午飯。

    這些人肚子裏面現在都是空落落的,問著香氣,聽著介紹,那是越來越餓,那邊的江峰看來是已經吃完了,又是中氣十足的吆喝一聲: “結帳!”

    那邊的馬老大結果銀子,頗為驚訝的在那裏叫了一聲: “員外爺,一共也就是七分銀子,您可是給了二兩。”

    “哈哈,大爺吃的高興,這是賞給你的,收下吧。”

    “多謝大爺,下次您還來小號啊!”

    王掌櫃看著面前好像是演戲一樣,已經是有些傻了,心中卻慢慢的明白了江峰上午這一舉動到底也作些什麼,猛然聽到在不遠處有人招呼: “掌櫃的,掌櫃的……“

    連忙答應一聲過去,他認得面前這個面色青白的年輕人,這人是慶國公李雲齡的小兒子,喚作李鶴淳,年紀還不到二十歲,不過在京城裏面卻是出名的紈絝子弟,反正上面幾個哥哥,輪不到他來繼承爵位。

    索性放開了手腳的玩樂,最是講究吃喝,前幾天來到這個惠風樓一吃之後,就是驚喜非常,從此每天都泡在了這裏,午飯,晚飯在這裏吃的高興,晚上吃完了就是去南城的那些青樓瓦舍的廝混。

    京師最好的賭場,青樓都是開在南城,因為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不會招惹什麼了不得的麻煩。

    這李鶴淳花錢想來是不在乎的,吃的高興了就是小帳大把的給下來,惠風樓上下都是著意的巴結,王掌櫃的走到那個李鶴淳的跟前,恭恭敬敬的問道: “李公子,有什麼吩咐?”

    李鶴淳大大的打了一個呵欠,顯然是昨晚勞累的夠嗆,身邊幾個同伴都是京中貴冑的子弟,顯然是玩樂夠嗆,這麼冷的天氣,這個小子手裏面還是拿著一把摺扇,也不知道是扇乎什麼風,頗為不滿的看著王掌櫃說道: “掌櫃的,早上還有這些好吃的,怎麼不早些拿出來招待大家嗎,這生意是如何做的,難道我們還出不起銀子,照剛才模樣先上些點心,墊墊肚子。”

    說完就把一個小小銀錠放在桌子上,這李公子一招呼,邊上的那些人也都是跟著喊了起來,七嘴八舌的: “這幾天光在你這裏喝茶水,嘴裏面都是寡淡了,有這麼好的點心不上來!”

    王掌櫃在那裏陪笑著應承了,心中卻是暗叫麻煩,後面廚房都在準備中午的飯菜,那有時間去臨時置辦剛才那些點心,正在琢磨的時候,後面的馬老大悄悄的跟上來,小聲說道:“王掌櫃,江爺說,鮑大廚那裏都已經安排了,安排夥計們去拿就是了。”

    人餓著肚子時候,吃的東西更是印象深刻,廚房按照江峰的吩咐準備的分量也是恰到好處,吃了這些點心的客人們會感覺味道鮮美,但是不會有什麼飽的感覺,當然了,要不然午飯的錢那裏賺去。

    今天早上之後,那些來這裏帶著聊天休息的客人們付錢已經是小事了,更為重要的是,惠風樓早餐的名頭打了出去,勝的是那裏的環境幽雅,大堂的裏面被木桶裝著的綠色草木分割開來。

    沒有一絲酒樓飯莊所應該有的煙火氣息,早晨去了沏一壺茶,來些點心,幾個知己好友談天說地,那是說不出來的愜意和舒服,也不知道是誰給這個起了一個名目,叫做早茶。
bradshaw 發表於 2008-9-1 15:36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升官了

    開業時候的美食緊緊侷限在那些南城富豪***裏面,通過那些紈絝子弟,世家少爺們的傳揚,開始在北城的權貴交遊中提及,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這個特別出色的環境,和極為美味的早點。

    不過上面都是後話了,就在那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王掌櫃走進了後面江峰休息的屋子裏面,滿臉佩服的王掌櫃還沒有說出口中那些讚美的話語,江峰得意洋洋的朝著自己嘴裏倒了一杯白酒,晃晃杯子,笑著說: “老王,這叫現場廣告,學著點~”

    開業首日賺了六百兩,是因為那一天的筵席都是最高的規格,而且還有些大家競價的意思,到了後面的天數,一切都要按照常規來作,雖然走的是精品的路線,但是一天能夠賺到的銀子也就是一百多兩。

    本來江峰對這個數字並不是太滿意,可是隨後就從王掌櫃的嘴裏知道,京師中的各大酒樓,即便是那些專門作宮裏面太監還有勳貴生意的大酒樓,一天的收入也不過就是二十多兩,還是春秋的好光景。

    那裏有和惠風樓一樣,點石成金一般,迅速的從一個不入流的酒樓成為了最大的飯莊之一。

    不過自從開始了早茶的生意之後,王掌櫃一清點早晨賣出去的東西,竟然是嚇了一跳,客人們在那裏喝茶吃些點心,竟然是也賺到了三十幾兩,核算一下,整個酒樓的人工還有大部分的費用,居然都已經抵消了,中午和晚上的酒席哪怕是一桌也是淨賺。

    按照酒樓裏面的人,或者說是整個南城的生意人和閒漢們,心裏面都是在想忠信堂被惠風樓買下來之後,是的,對外的稱呼就是買下來,畢竟是一個無品級的錦衣衛巡街小校霸佔了錦衣衛千戶作為後臺的酒樓,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太過驚世駭俗,而且江峰是老闆的事情,絕大多數的人都是不知道的。

    因為大家都是忙碌了一天,夥計和廚房裏面打下手的幫工,都是在已經打烊後吃完了飯,收拾利索就去休息了。

    大廚鮑文,王掌櫃還有江峰都是單獨開夥吃飯,鮑胖子在那裏用白天做燒羊肉留下的老湯,用蕎麥的寬麵條,加了點雜碎,燉了一鍋熱氣騰騰的雜碎面,幾個人稀裏呼嚕的吃了下去。

    往日裏面這廂房裏面還有趙秀才和張亮,趙秀才自然是去買地了,張亮平時這個時間應該是早就過來了,但是現在還不見蹤影。

    江峰小口喝著碗裏面的熱湯,想家中的蘇家姐妹應該是早就吃完了上床歇息了,這是他早晨出門的時候囑咐過的,劉家的劉芳蕊如何呢?想到這裏,禁不住覺得腦袋都是疼了起來,心裏面暗暗的罵了一句: “娘的,老子操心三個女人都是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皇帝老子那麼多妃子豈不是累死。”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音,還有張亮的大嗓門,在院子裏面就在那裏扯著嗓子喊道: “師傅,師傅,你升官了!!”

    屋子裏面的人正要商議事情,聽到這個喊聲齊齊的一震,王掌櫃和鮑胖子眼中臉上都是有明顯的喜色,跟著江峰幹了這麼長時間,自然知道自己的東家是一個豪爽大方的人,平時有了好處都是少不了大家的。

    這次升官豈不是水漲船高,張亮氣喘吁吁的沖了進來,顯然是跑了一段,臉上興奮的通紅,一進屋就跟著江峰喊: “師傅,今天下午回去點卯的時候,雞腿過來跟我賀喜,說是鎮撫司衙門裏面已經是下了行文,師傅您升了總旗!”

    明朝軍制,衛是基本的單位,衛指揮使統轄一衛五千六百兵,指揮使下面有千戶,千戶下面有百戶,百戶下面就是總旗。

    先前江峰的上司統轄就是季小旗,小旗下面有十幾個人官兵,在錦衣衛裏面就是十幾個錦衣衛,一個總旗下面管轄五個到十個小旗,一百戶下面兩個總旗,按照文武的比較,這個總旗也算是實實在在的正七品。

    若是在文官系統裏面,一個微末不入流的小吏不經過科舉,要是想到七品這個位置,若是沒有什麼機緣,恐怕要熬上一輩子,不過武人這裏就是簡單的很,莫要說一下子到了七品,當日劉瑾的弟弟,可是從白身一下子到了從三品的指揮同知。

    屋子裏面的人先是一愣,接著鮑文和王掌櫃一起站了起來,滿面笑容的跟江峰抱拳,連聲說道: “恭喜東家,賀喜東家了……”

    那邊的張亮更是哈哈大笑,顯然是自己的師傅升官,作為徒弟也是極為的光彩,在大聲喊著說: “師傅,今後你在外面,別人可要實實在在的叫您一聲大人了。”

    江峰先是心下錯愕,接下來也是狂喜,畢竟是天上掉下來的便宜,最近一段時間他心裏面也是有些計較,知道自己如此的橫行反而沒有什麼挫折,肯定是背後有人在庇佑,這次升官雖意外,可也是情理之中,江峰在那裏故作鎮靜的說道: “武官的品級也不值錢,大家至於這樣高興嗎?”

    話雖然說的漂亮,但是笑開的嘴不管如何都是合不攏,周圍的人聽到他的這句話本來還是安靜了一下,等到看到江峰臉上的表情,頓時大家都是放聲大笑,張亮在那裏接著說道: “師傅,估計就有正式的文書過來,官服和權杖都是明天就能送來。”

    鮑胖子站了起來,沖著江峰說道: “東家,這大喜的事情還是要慶祝一下,我去廚房炒幾個菜,您和小張爺喝幾杯。”

    王掌櫃一聽這個,也是推開桌子站起來,準備到那裏去安排夥計們操辦一下,江峰在那裏笑著說道: “這羊雜碎面就很好吃,先給我徒弟來上一碗,現在還不是能閒下來的時候,那個忠信堂我這幾天準備安排一下……”

    第二天一早,馬家兄弟領著那些平日裏面靠著惠風樓吃飯的閒漢們(就是在外面維持秩序,引領客人車馬的),在南城的大街小巷走動,都是在那裏扯著嗓子吆喝,各家各戶若是有婆娘懂得蒸麵食,作些家常飯菜,都可以去忠信堂那裏報名。

    而且還說,若是怕之家的婆娘出頭露面的也不用擔心,這裏提供大車的接送,每天在門口接上車,然後晚上給你送回來,若是不放心,可以跟著去看,看看那勞作的環境,管保是封閉的。

    每日裏面就是作些家常的飯菜,工錢兩文,並且管飯,一共招收三十個,要是想要報名,需要找到個坊間有名望的作為擔保。

    那邊的忠信堂早晨開始就有一些工匠被人領了進去,這次外面也沒有圍著帆布,就在那裏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這下子,南城的上至豪門鉅賈,下至販夫走卒都知道忠信堂要開始重新的裝修,這忠信堂被惠風樓占去了,上次惠風樓開業的時候,那個試菜和各種手段當真是好像是一部大戲一樣,處處的唱的精彩。

    不知道這一次還會有什麼花樣呢,結果那五十個婆娘還沒有招收全呢,在忠信堂的門口就是為了大批的閒人,裏面有確實是無聊看熱鬧的,也有那些其他的店鋪來打探消息的,熱鬧非凡。

    此時,在從前點卯的那個院子裏面,江峰端正的跪在地上,這次來傳達升遷文書的是一名鎮撫司的直屬的百戶,也就是掛著百戶的職位,直接歸屬指揮使管轄的官吏,這名官吏雖說只是一個百戶,但是宰相門房七品官,心裏面很有些瞧不起面前這個火箭提升的江峰,臉上已經是帶出了鄙夷的神色。

    邊上的人除了季小旗,就是這位百戶帶來的隨從了,幾個面色驕橫的錦衣衛,身上衣甲看起來比季小旗都是光鮮不少。

    季小旗在邊上滿臉的笑容,陪著小心說道: “向大人,這位就是江峰,一貫是忠於值守,一心報效朝廷,忠心為國。”

    這些套話大家的心裏面都是有數,那邊的向百戶聽到這個頗為不耐煩,在那裏徑直的說道: “這裏都是自家的兄弟,也就不講那麼多的客套了,江峰,指揮使陸大人抬舉你,讓你升了總旗,你可要知恩圖報。”

    說完也不多話,一擺手,後面的隨從把放在託盤上的印鑒,官服都是端了過來,向百戶皮笑肉不笑的在那裏開口說道: “從今天開始,南城最富庶的幾條街面可都是江兄弟你管轄了,恭喜,恭喜。”

    江峰方才在那裏必恭必敬的跪著,加上周圍人的趾高氣揚,向百戶的冷言冷語,心中已經是老大的不耐煩,只不過知道面前的人自己得罪不起也犯不上得罪,所以才在這裏忍著,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卻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南城最富庶的幾條街道,這個可就是實實在在的金蛋啊,且不說各方面的孝敬少不了,自己手下生意那可是方便了太多。試想一下,現代如果你在北京城的黃金地段開設一個大酒樓,開了之後你不用擔心工商,稅務,員警,衛生,城管管得到你,管不到你的各方面勢力都不來找你的麻煩,你只要一門心思的賺錢。

    當然江峰這個總旗的位置,不光是用來自己賺錢,也可以讓自己的競爭對手不賺錢,因為現在江峰就是這幾條街道的工商,稅務,員警,衛生,城管的總頭目,了不得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dob373

LV:6 爵士

追蹤
  • 2

    主題

  • 443

    回文

  • 1

    粉絲

失戀失業錢用光,整天在家領便當,心灰意冷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