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惡明 作者︰特別白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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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b373 2008-9-1 09:00: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8 490119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17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誰也不要裝大

這一點的江峰頓時驚喜莫名,臉上的做作的表情消失地上蹦起來,幾乎是要貼到了向百戶的身上,滿臉發自內心的笑容,向百戶本來就是看著面前這個不知禮數的年輕人不順眼。

    看著他冒失的貼過來,頓時是厭惡的退了一步,身邊的幾個錦衣衛隨從一看江峰沒有禮數的貼了過來,他們平時也都是橫行慣了的角色,頓時搶了過來,就要揪住江峰。別說一個總旗,在鎮撫司衙門,就是連一二品的官員都是經常的捉拿,江峰算是什麼。

    最前面的一個錦衣衛比起江峰高出半個腦袋,五大三粗,雙手萁張,一上一下的沖著江峰就是抓了過來,顯然這個架勢就是準備把江峰丟出去,江峰看著對方的動作,朝後準備躲閃,卻猛然注意到在那里的向百戶白淨的臉上冷笑的表情,顯然也想看到江峰出丑。

    江峰心里大怒,朝前一步,雙拳直接架開那個錦衣衛的雙臂,順勢的抓住他的胳膊,借著這名高壯的錦衣衛前沖的勢頭,狠狠的一拎一拽,那個錦衣衛龐大的身軀被江峰一下子甩了起來。

    半空中轉了一個***,雙手一松,朝著後面哪幾個跟過來但是手足無措的隨從丟了過去,幾個人伸手想要接住,可是這股勁頭是身體主人本身的沖勁加上江峰手中的力量,相當的巨大,那里接得住,頓時砸翻了幾個人。

    向百戶剛要喝罵,江峰已經是握住了他的手臂,表情極為誠摯的笑著說道︰

    “向大人來這里傳令,辛苦了,喝茶潤潤喉嚨。”

    向百戶看著近在眼前的臉孔,還有身邊倒在地上的隨從,心中已經是大怒,剛要開口,猛然覺得手中被放進了沉甸甸的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個小金錠,這些人都是收慣了銀錢,一掂量約莫有二兩左右,頓時心中暗喜,不過隨即的轉念又想,面前這個新上來的總旗出手這麼闊綽,傷了我的手下,這點錢不能算完。向百戶想要開口多索要些錢財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被握在了一起,好像是要碎裂一般劇痛。

    “向大人,嗓子發干,就不要多說話了。”

    江峰的雙手緊緊握著向百戶拿著金錠的手掌,惡狠狠的看著他,向百戶一下打了一個寒戰,心里面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知道好歹的話,對方就會捏碎自己的手掌,盡管對方是一個小小在地面上的總旗,官位權勢照自己那是差許多。

    可是他心里面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對方真的有膽量這樣做,向百戶心念電轉,臉上的厭惡頓時掛上了滿面的和煦笑容︰

    “江兄弟剛剛就職,想必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碌,兄弟我就不在這里打攪了。”

    說完之後,招呼還在地上哼唧的幾個隨從,這就要離開,江峰走到那個還沒有爬起來的錦衣衛面前,朝著屁股就是一腳,同時還在那里笑嘻嘻的說道︰

    “這位,今後走路莫要這麼莽撞,傷著自己就不好了。”

    幾個錦衣衛都是吵架滅門習慣的狠辣角色,但是今天听到江峰說這幾句風涼話,都是在那里禁不住心中發寒,那里敢接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江峰朝著他們的背影呸了一聲,口中狠狠的說道︰

    “娘的,想給大爺我下馬威,不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邊上站著的季小旗已經是看的目瞪口呆,官場之上大魚吃小魚那是定規,官大一級壓死人,特別是那個向百戶在鎮撫司里面可是直屬于指揮使,一向是橫著走路,外面的這些千戶都是很少的放在眼中。這個江峰幾個月前還是一個懦弱的巡街小校,怎麼現在就是變得這樣的勇猛凶悍。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江峰轉過了身,季小旗這才反應過來,從懷里面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彎腰陪笑著說道︰

    “江大人,這是下面幾個小旗的見面程儀,不成敬意。”

    江峰接過,展開一看,百兩銀子的銀票,稍微一沉吟,江峰從自己的懷里面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兩張銀票一共二百兩,直接放在了季小旗的手上,開口笑著說道︰

    “雞腿,這些拿去給兄弟們喝酒,改日一起在聚聚。”

    若是別人叫季小旗雞腿,十有八九那是要翻臉的,但是江峰現在是季小旗的頂頭上司,剛才凶悍的打架他還看在眼中,接下來又是好不吝嗇的掏出銀子讓大家樂和,這就是實實在在的恩威並施。

    季小旗心服口服,這時候叫他雞腿,那是

    司對他的親近,頓時笑的連眼楮都是看不出來了,連。

    江峰現代的在武術社團作為首領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統馭手下,要能打讓下面人辦事,要舍得給下面好處,讓下面人知道給你辦事會有好處,果然是行之有效,看來不管是一個愛好者協會,還是錦衣衛,統率的方法大體相同,只不過粗細的分別罷了。

    江峰既然是已經是升了總旗,自然不用去日常的值守,在歷朝歷代,官吏的辦公場所都是破敗不堪,修葺衙門那是大不吉利的行為,千百年來,講究的是在家辦公。

    原來那個總旗就是在南城置辦了一個好大的宅院,這次卸任之後,直接去了江南找了好地方去謀個好職位。

    那個宅院在交接的當天倒是也問過江峰要不要,但是被江峰拒絕了。

    不過在惠風樓的對面有一家賣酒的酒鋪,從前惠風樓的生意不好的時候,還是有頗多的客人過去吃飯,但是等到惠風樓重新的裝修開業之後,來到這條街道上,你若是不去惠風樓吃飯。

    那還吃什麼飯啊,沒有幾天,那個酒鋪就是關門大吉,江峰立刻囑咐趙秀才把這個酒鋪盤了下來,盤下來之後立刻在里面進行的裝修,現在裝修的差不多了,江峰正好是在里面辦公,說是辦公等于什麼事情也沒有,就是在這里管轄些巡街的小校,這些小校自有他們小旗去統領,那幾個小旗過來報備之後,也就是沒有事情休閑了下來。

    忠信堂的裝修還是在熱火朝天的進行中,外面那些圍觀的人能夠看到,忠信堂一樓的那些隔間都是被拆開,十幾個木匠正在那里打造一個長長的櫃台,眾人都是紛紛的猜測,這是在玩什麼花樣。

    過了一天,風塵僕僕的趙秀才從京郊趕了回來,這個時候的京師去京郊可不是坐一號線地鐵換公共汽車,不用兩個小時,就能從城西感到通州,放在明朝的這一段距離,可是需要幾天幾夜的來回,這還是得乘馬或者坐車。

    趙秀才是坐著李老爺子車馬行的馬車去的城外,雙方現在是合作的極為愉快,車把式和馬車都是給派的最好,馬車一進街道,門口的王啟年眼尖立刻就看到了,他在這里招呼客人也是走不開,招呼邊上的一個小廝過去領路。

    那名小廝過去以後恭敬的把趙秀才從馬車上扶了下來,趙秀才拿出銀子付了路費,打賞了車把式,頗為詫異的在小廝的領路下,進了一邊的酒鋪——現在已經是江總旗辦理事務的地方了。

    走進里面,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趙秀才頓時感覺到渾身上下都是熱乎乎的,里面都是極為的暖和,連忙把外面大脫去,心里面卻是莫名的想起,去年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在天津衛所的破草屋里面瑟瑟的發抖,還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凍死在屋子里面。

    一年過去,自己一個孤苦伶仃的破落秀才境地天翻地覆,自己這次下去買田地的時候,那些人家都是畢恭畢敬的了,想到這里,趙秀才微笑了一下,心中全是對那個比自己小上十歲的東家的感激。

    在外面就能听到里面說笑的聲音,是江峰正在那里發問道︰

    “朝廷的法度里面,一個軍官帶著多少親兵才不算違制。”

    “師傅,你能養的起多少你就帶多少,听我爹他們說,在遼東和大同那一邊,一個總兵官手底下都是養著幾千親兵,平日里面都是叫做家丁。”

    這大大咧咧的聲音,一听就知道是張亮在那里說話,接著就听到張亮明顯是笑嘻嘻的說道︰

    “師傅,讓我給你做個家丁的頭目吧。”

    趙秀才掀開簾子走進了屋子里面,張亮正在那里嘻嘻哈哈的和江峰開玩笑,反正現在他的大頭目就是江峰,跟在身邊也是理所應當,一看到趙秀才進來,張亮知道趙秀才在自己師傅心里面的分量,連忙殷勤的招呼過來,趙秀才顧不得這個,急忙的跟著江峰說道︰

    “東家,買不到地啊!”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17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買地和謝謝你

還有花錢也辦不到的事情,江峰頓時有些納悶起來,看書的時候得到的印象,只要是撒下去銀子,對方都是乖乖的按照銀子的意思辦理。

    何況只是去買地而已,天下雖然是太平,但是直隸一帶,正德年間的劉六劉七兄弟的白衣神兵作亂不遠,白蓮教的大小叛亂更是成初不窮,可以說京師周圍地廣人稀,除了那些高門大戶的莊園,其他的田地應該是有很多荒地。

    看到江峰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反倒是說出這個疑問,趙秀才的心里面還是松了一口氣,禁不住苦笑幾聲,自己的東家對一些常識的東西實在有些莫明其妙的匱乏,開口解釋說道︰

    “東家,京師周圍除了北面有些荒地之外,剩下的都是莊子,不是聖上的皇莊,就是那些勛貴的莊園。”

    江峰立刻瞪大了眼楮,在那里開口問道︰

    “莊園周圍就是沒有村子了嗎,我們上次把那些東西從煙台運回來的時候,不是在天津衛所那里買到了幾戶人家嗎。”

    “我的東家,你知不知道,在京師,天津衛,保定府之間,幾乎是所有的村子都是在這些莊園的名下,若是劃在勛貴的下面,可以少交許多的賦稅,多少年都有一句這樣的順口溜‘若是年底吃肉,那得賣身為奴’。”

    明朝天下除了皇族和士大夫還有重要的組成部分就是功臣勛貴,這些人和同時代歐洲的貴族階級一樣,也是公侯伯子男幾等的爵位,雖然朝廷不讓這些人擔任文官,可是天下兵馬大權卻大部分都是在勛貴的手中。

    比如大太監張永受嘉靖的命令提督御馬監和十二團營的京師大軍,但是必有一名勛臣是副手,這個副手往往是掌握實際的軍隊運作。南京守備往往都是魏國公徐家,也就是徐達的後人擔任,領江南軍事。

    不過明朝依舊是重文輕武,比如江峰這個總旗雖說也是一個七品官,但是照比文官七品那是天差地別,既然政治地位上不能滿足貴族們,所以明朝中央在經濟上給與這些人大量的優惠。

    不交納賦稅就是其中一項,所以這些人家各個富的流油,像是在惠風樓消費的那個李鶴淳,每天的銀子潑水一樣的用出去,家里也照樣不會心疼,反正有錢就去花是了。勛貴不交賦稅,自然是他名下的田莊產業也是如此,既然這樣,許多的村子居民為了免受重稅之苦,紛紛全家托身高門為奴,這樣除了給主人的繳納,自己還能剩下的多些。

    所以不要說是京師周圍,只要是通衢大邑,周圍的好田好地都是這個樣子,早就在那些高門大戶的名下了。成祖朱棣的時候,天下的田地還有八百多萬畝,到了正德年間的時候也就是只有五百多萬畝了。

    絮絮叨叨的解釋了半天,趙秀才看到邊上的張亮和對面的江峰都是有些無精打采,只好總結性的來了一句︰

    “東家,我坐著馬車在外面找尋了將近七天,快要出了邊關,都是沒有看到什麼太好的田地。”

    江峰听到這里先是一愣,接著打斷了趙秀才的話語,驚愕的反應說道︰

    “老趙,買好田地作什麼,不是叫你去尋個能住人的莊子嗎?”

    “東家你給我了五百兩銀子,自然要買些好田地,要不然豈不是亂花錢。”

    雖然知道對方這麼算計是為自己好.不過江峰在這里還是禁不住苦笑起來,頗為無力的在那里說道︰

    “老趙,要是鐵蛋把那些人買回來,你指望這些人去種地還是去放羊,有好田地豈不是糟蹋了,要是連莊子里面的村民都是一塊買過來,那豈不是把那些良善送到狼口里面去……”

    听到這個抱怨,趙秀才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有些多余了,禁不住老臉通紅,江峰看到他臉上的尷尬,在那里擺擺手說道︰

    “也不必想那麼多,只是要辛苦你再出去跑上一次了……”

    趙秀才連忙拱手說道︰

    “學生辛苦些不算什麼,只是不要耽誤了東家的事情。”

    說到這里,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在那里說道︰

    “東家,我們存放粉末(因為有張亮站在一旁,所以沒有明說)的哪幾戶人家就是在山腳下面,都是些獵戶,那里雖然沒有什麼肥沃的田地,可是房屋營生都還算是齊備,應該能買的下來。”

    趙秀才現在隱約間已經是江峰的管家,若不是江峰腦中來自現代的意識頗為的強烈,按照規矩,趙揚帆恐怕就應該改名成為江揚帆,名字雖然沒有改,可也是一門心思的為江峰忙碌,得到了江峰的指示,也沒有耽擱,立刻出門去了李老爺子的大車行,準備立刻去趕往那個莊子。

    他身上的五百兩

    來買下那個十幾戶人家的地方,綽綽有余,說來這個頗為的諷刺,京中的有錢人家在惠風樓一個月的消費有時候就要上百兩,比如以慶國公家的李鶴淳為代表的那些紈褲子弟們。可是在山腳下面十幾戶人家的村子也用不了二百兩。這個時候的貧富差距已經是到了一個讓人發指的地步,不過明王朝的統治依舊是穩如泰山。

    江峰看著趙秀才還沒有去掉一身的風塵,接著轉身就是急匆匆的出了門,心中也是頗為的感動,猛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來,連忙跟著邊上的張亮說道︰

    “徒弟,你去跟著老趙一起出城,險些忘了這個事情,他身上可是有幾百兩現銀,這不管是讓車夫知道,還是被強人瞄上都是殺身之禍。”

    張亮一愣也是明白了過來,匆匆忙忙的答應了一聲就是跟了出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江峰讓鮑大廚好好的做了幾個拿手的菜肴,帶著回到了自己的宅院,畢竟來說自己的這次升遷的快樂要找人來分享,看到近來已經是回家頗晚的江峰這麼早就回來,甦觀月和甦觀雪姐妹兩個都是很高興。

    其中小女孩甦觀雪更是興高采烈,白天她總是被圈在家里面不出去,偶爾江峰也會安排一輛大車拉著兩個人去廟會之類的熱鬧地方,但是甦觀雪自從跟江峰說出自己當年的事情之後,江峰也是知道如果叫甦家姐妹兩個人出頭露面是多麼的危險,所以很少讓她們出去,而甦觀月也是頗為自覺的呆在家中,所以活潑的小女孩甦觀雪見到江峰都是高興的要命。

    “這是廚房剛炸出來的小肉丸子,沾著椒鹽吃,觀雪,不要動手抓,你先去洗洗手,乖,姐夫這里還是有許多好吃的。”

    甦觀月受到了雨露的滋潤,此時是少女和少婦交界的時候,嬌艷之中也是帶著一些清純,結合在一起更是無比的誘人,江峰把甦觀雪攆去洗手,看到邊上靜靜站在那里的甦觀月,燈光之下的少女在那里散發這魅力。

    江峰禁不住情動,站起來一把抱住了甦觀月,先是在腮邊輕輕的吻了一下,輕聲的開口說道︰

    “你家相公我升了總旗,現在也是七品官了。”

    這個消息還是第一次告訴少女,听到江峰的這個話語,在江峰的懷里已經是微微有些發軟的甦觀月勉強的直起身子,脆生生的說道︰

    “恭喜江大哥了。”

    不過,江峰看的出來,甦觀月並不是太對這個升官看得如何重視,其實這也並不奇怪,文官想來瞧不起武官,甦家姐妹在家里面還沒有破敗的時候,那可是三品的侍郎,高階的文官,那里會看得起這個小七品,所以江峰的興奮並沒有在女孩的心中形成了共鳴。

    江峰微微的感覺有些無趣,心里面莫名的想起,如果是劉學士家里面的劉芳蕊那個假小子在這里的話,一定是和自己一起跳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江峰心里面就是這麼想。

    江峰干笑了幾聲,松開了手,彎腰提起了下面的食盒,拽著身邊的甦觀月一起走進了屋子,將放在最上面的小炸肉丸子拿了出來,開口笑著說︰

    “今天我叫廚房里面做了幾個菜,說來也是有意思,咱們這個酒樓開了以後,你們都沒有吃到什麼他們做的菜肴。”

    卻沒有听到邊上的少女回答,江峰回頭看著甦觀月,少女的臉上有些惶恐,顯然是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反應有些掃興,江峰心中暗自的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菜肴放在了桌子上,走到甦觀月的跟前,展開雙臂將女孩摟入懷中,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溫聲的說道︰

    “小月,不要心思那麼重……”

    甦觀月在她的懷里輕聲的啜泣了起來,江峰捧起少女的臉龐,笑著說道︰

    “昨天我問了媒婆,原來咱們這個自己過日子還不能算是兩口子,我明天就找人安排,咱們兩個也做個合律條的夫妻……”

    听到這句‘合律條的夫妻’,進來有些敏感的少女噗哧一下子笑了出來,此時的臉上還是帶著淚痕,展顏一笑當真是梨花帶雨分外的動人,江峰看著誘人,禁不住動心,朝著嬌艷的雙唇就是親了下去。

    正是親到酣暢處,听到邊上小女孩脆生生的聲音︰

    “姐夫,你又在感謝我姐姐嗎?”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18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榮華富貴的承諾

上起來出門的時候帶著笑容,等到上馬走出自己宅院道,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陰沉,昨晚說要正式娶甦觀月過門的話,雖然有些要安慰對方的成分在其中,但是也是實實在在的想要給對方一個名份。

    沒有想到女孩在深夜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和他悄悄的說,自己是罪人的女兒,能夠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足夠了,不敢奢求這個正妻的名份,而且還在那里說,目前來說如果操辦婚禮,拋頭露面的恐怕露出了行蹤。

    甦觀月的表現雖然是很知情知趣,少女在江峰滿面笑容的提到劉家的那個丫鬟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劉芳蕊競爭了,但是少女的拒絕仍然讓江峰十分的別扭,一番好意被人拒絕畢竟不是爽快的事情。

    因為點卯和守衛的緣故,江峰早上出門都是很早,到達惠風樓的門口,酒樓還沒有開門,只有王啟年領著幾個伙計在那里打掃街道,知客王啟年看到江峰出現在街道,連忙跑過去牽馬。這樣伶俐乖巧的伙計,不管是誰都是很喜歡,江峰剛要勉勵對方幾句,王啟年卻小聲說道︰

    “東家,有幾個東廠的番子在酒鋪里面等著你,剛到不久……”

    接著就不再說話,只是看著江峰,江峰一愣,隨後就是明白了過來,京中的人家,就算是文武百官,世家勛貴,哪怕你是錦衣衛,都是怕東廠的人找上門來,那可不是夜貓子進宅的問題。

    純粹是黑白無常來勾魂,王啟年跑這麼遠來拉住馬,顯然是為了告訴他這個事情,讓他早做準備,這也算是忠心耿耿,不顧危險的來通風報信,江峰心里一熱,卻裝作無事一樣的問話說道︰

    “不是那天來的許全嗎,就是那天給我們開業送來賀禮的。”

    “不是,是一個表情陰陰的中年人,看著周圍那些隨從的樣子,絕對比起許全要大上許多,東家,快點拿主意吧!”

    一听這個話語,江峰的心里面倒是‘咯 ’一下,他知道王啟年說的是就是自己在錢莊遇見的那個許大人了,當時自己雖然是全不在乎,可是過後想起來,心中頗為的忐忑,因為對方的那種做派和氣度,屬于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不管是現代還是明朝,分辨清楚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可是保證個人安全的重要技能,江峰的眼光突然掃到自己手指上的黑色指環,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勇氣,一提馬朝著前面奔了過去。

    王啟年跺了一下腳,心想自己的東家怎麼這麼冒失,萬一里面是等著他的不是什麼好事情,這麼一個好人可就耽誤了,此時,江峰卻是回過頭來,開口哈哈一笑,說道︰

    “從今天起,你的工錢漲一成。”

    “東家,去不得啊!”

    王啟年直接扯著嗓子喊了出來,江峰朝著後面一擺手,已經是翻身下馬進了那個酒鋪,正在打掃街道的伙計們湊了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王啟年在那里無精打采的說道︰

    “不要圍觀,還是,還是準備開業吧。”

    一走進那家鋪子,就看到一名番子打扮的在門後站著,也不是許全領著的那些人,看著十分的面生,也不是挺胸氣勢洶洶的站在那里,而是十分隨意的靠在門邊,顯得比較的散漫,不過江峰練過拳腳心中卻明白對方這個姿勢可以隨時暴起傷人,這是終日里在血腥里面打滾的人。

    那個東廠番子抱著雙臂上下看了江峰幾眼,然後扭頭沖著屋子里面喊道︰

    “許大人,江總旗來了。”

    “讓他進來。”

    從應該是自己辦公室的地方傳出來一句沉穩的聲音,江峰沖著那個通報的番子一笑,對方毫無理睬,江峰伸手下意識的摸摸自己懷中的匕首,剛要邁步朝里面走的時候,猛然覺得自己的雙臂一僵,瞬間之中,匕首已經是被邊上看起來頗為散漫的番子拿在了手中,在那里隨手丟在一邊,開口冷冷的說道︰

    “這小玩意還是放在外面,免得誤會。”

    果然是人外有人,江峰從剛才那一下就能判斷出來,自己來到明朝頗為自傲的拳腳根本不是對手,不過江峰還充分的領會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本事,當下沖著對方無比真摯的一笑,開口說道︰

    “那是,那是,這就委托這位大人保管了。”

    那個番子一愣,只是沖著里面一伸手,示意快些進去,江峰伸手摸摸自己的腰帶,暗暗的打開外面那個鐵鞭的按扣,這次對方並沒有發現,江峰小步走了過去,掀開簾子,看到那個許大人坐在桌子前面,在桌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手中拿個醬肉的小火燒,許大人拿著勺子在那里喝粥。

    站在許大人的身後,也有兩個看起來比外面那個番子只強不弱的角色,冷冷的看著面前的江峰,江峰干笑了一下,朝著窗外移動了一下,那個許大人幾口喝完了粥,又把手中的醬肉火燒放在盤。

    抬起頭笑著說道︰

    “你這店里面的早點果然是頗有獨到之處,怪不得會賺那麼多錢。”

    看著對方的表情並不是來找事的,江峰的心微微的放寬了些,這個時候就要打蛇隨著棍子上,江峰連忙朝前走了一步,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作揖,客氣的說道︰

    “許大人來小號不知道有什麼關照,若是覺得這早餐好吃,今後小號天天給您送到府上去,省得這麼冷得天氣還要跑這麼遠。”

    許大人陰沉得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笑意,盡管看起來十分的不協調,只是看著江峰,也不說話,江峰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慌張,不知道如何回答,不過他也頗有急智,臉上又是擠出了笑容,裝作想起什麼事情一樣,雙手一拍,笑著說道︰

    “許大人啊,前幾日小店開業的時候,有一位姓許的檔頭前來祝賀,許檔頭跟在下頗為的相得,都是兄弟相稱。”

    這話一下子就是拉近了雙方的關系,你想,我都和你們一個檔頭關系這麼好,有什麼要找麻煩的也就是要看看檔頭的幾分面子,話一出口,那個許大人笑意終于變成了笑聲,隨後臉色又是變成那種陰沉,或許平時也是這樣子,許大人開口慢悠悠的說道︰

    “那個許全是我佷子,我是東廠的百戶,許天彪。”

    東廠百戶許天彪的名字放在京師衙門里面的人听到,當場嚇倒都不算是過分的,不過江峰實在算是一個異類,他是根本就沒有听過許天彪這個名字,也就不了解名字背後的可怕,反而打蛇隨著棍子上的笑嘻嘻的說道︰

    “失禮,失禮,原來是自家人,在下稱呼許大人一聲世叔不算是逾越,不知道世叔今天來這里有什麼公干呢?”

    江峰的笑臉好像是花開一樣,充滿了誠摯,那聲“世叔“叫得極為的肉麻,不過這個稱呼在那里卻是讓坐在那里的許天彪渾身震動了一下,江峰在那里期待著他的回答,許天彪在那里安靜一會,才慢悠悠的說道︰

    “我和你的父親是拜把的兄弟,你這句世叔叫的應該。”

    听到這句並不是太大聲的話語,江峰頓時呆在了那里,自己父親的兄弟,那豈不是這個身體原來主人的父親的朋友,江峰的精神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時候,並不是完全泯滅了從前的精神,而是融合在他的心里面,對在五歲時候就已經是死去的父親,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概念,就是撫養自己長大的老軍官也是印象極為的淡漠。

    可是自從精神融合之後,心中還是有一股怨氣在心中發芽,畢竟來說,自己的父親為了救那位貴人在草原上幾乎是被剁成了肉泥,但是除了把自己帶到京師放在一個軍官家中撫養之後,沒有人再來關心過,任由自己受盡欺負,如果不是這次穿越,恐怕就是被腦後的一棒打死在街頭。

    江峰呆了一會,臉上的笑容全部都是消失,直接就是那麼坐在對面,伸手拿起盤子里面沒有動過的火燒吃了起來,冷冷的說道︰

    “十幾年前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原來是世叔啊。”

    積聚了十幾年的怨氣無時無刻都在影響著江峰,現在這個對他來說也是心里面的傷疤,許百戶看著江峰的表現,也沒有生氣,只是在那里慢悠悠說道︰

    “那時候我還叫許二虎呢,那時候還是一個總旗,跟著你爹,你爹是整個振武衛最武勇的百戶,十五年前,韃子的小王子入犯,張督公宣府、大同、延綏等處軍務,領著我們幾十個軍官在塞外查看地形的時候,突然被千人的韃子騎兵盯上了,你爹當時說,督公和各位兄弟照顧好小山,帶著一半的弟兄沖了上去……”

    許天彪的聲音停頓了下來,喘了一大口氣,顯然是極為的激動,屋子里面的兩名番子悄悄的退了下去。

    “等我們回到那里的時候,看到你爹身上已經是被刀砍爛了,幾乎認不出來……”

    江峰丟掉手中的食物,瞪著面前的東廠百戶,盡管自己的精神來自現代,但是那種潛意識深處的感覺卻不能欺騙自己,小山就是這個身體小時候的名字,一股股的酸楚從心底涌了上來。那邊的許天彪的聲音已經是漸漸的平靜下來︰

    “張督公把自己手上的一個指環讓我親手給你帶上,說了一句話,江百戶的孩子,我要讓他富貴榮華!!”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18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被人欺負上門了

在那里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江峰坐在那里靜靜的

    “我記得我在南城住了十幾年,你還是第一次來看我。”

    許百戶的神色並沒有因為這句大煞風景的話語感到尷尬,只是在那里繼續平和的回答說道︰

    “五歲時候的你知道你父親死去後,就開始變的有些傻乎乎的,我們都以為你會這樣渾渾噩噩的一輩子,張公公在你成年的時候,一直在江西,那時候生怕連累了身邊的人,只是在那里避嫌,也跟本顧不上你,如果我不是在錢莊看見了你,還以為你會繼續傻下去。”

    說了半天,江峰的臉上始終是一點笑容也沒有,就在那里冷冷的听著,也不作什麼反應,氣氛慢慢的尷尬了起來,許百戶的臉上也,沒有什麼生氣的表情,只是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江峰的身邊的時候,伸手拍拍江峰的肩膀,開口輕聲的說道︰

    “三天後,會有人來接你,張督公想要見見你,到時候再說吧。”

    說完就是走了出去,這個時候太陽已經是升了起來,陽光透過窗照射了進來,屋子開始變得明亮,江峰呆呆的坐在那里,也沒有出聲,就是在屋子里面靜坐著,在來到明朝的時候,在知道自己手上的黑指環有些蹊蹺的時候,江峰並不是沒有按照虛構的小說情節那個樣子,去設想手中的指環有什麼神奇的作用,去幻想自己的身世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但是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發現這一切原來都是這個身體從前的父親用性命換來的榮華富貴,這究竟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酒鋪江峰辦公的屋子並不是臨街的走向,但是外面的聲音響動也是听的清楚,隨著時間的推進,慢慢的開始嘈雜了起來,人馬的聲音慢慢越來越多,顯然是在南城玩樂通宵的這些紈褲子弟們,進行了一天玩樂的開始,在惠風樓吃早茶,雖然惠風樓早茶的出名也就是這幾天的功夫。

    可是那些消息靈通的達官貴人的子弟們,早就把這里當成了必須要來的地方,你要是不來這里吃早餐,盡管你府上的早餐也是山珍海味,珍饈雜陳,但是就說明跟不上時尚,現在京師的時尚就是在惠風樓喝上一碗加料的粥,然後用些點心,當然了,不管喝不喝一定要泡上一壺茶。

    往日里面,在酒鋪的這個位置听著外面的熱鬧對江峰來說,是一件很愉悅身心的事情,不過今天他只是在這里靜靜的听著。

    外面的嘈雜聲音很快的大了起來,慢慢的,嘈雜變成了喧鬧,江峰在那里也沒有注意,只是靜靜的坐著。

    往日里面,遇到外面的這種事情,馬家兄弟都是要跑掉的,可是上一次因為錦衣衛千戶趙天波要霸佔惠風樓,結果他們兄弟兩個以為江峰這里沒有什麼勢力,肯定是要完蛋,兩個人跑了兩天之後,才知道江峰不但是擺平了這件事情,而且居然令人驚訝的霸佔了趙天波千戶作為後台的忠信堂。

    兩個人因為這次的沒有眼力,結果身上的債務從八百兩變成了一千三百兩,這下子這個債務恐怕就不是下輩子能還清的問題了,這次外面有人鬧事,馬老二知道外面鬧事的人勢力大,但是也根本不敢逃跑。

    天知道,這次要是逃跑了,那張欠債的字據如果變成了三千兩,兄弟兩個還活不活了,而且這一段日子在惠風樓周圍維持秩序和巡街,著實的落下了不少的好處,先說每天的伙食和惠風樓發下來的例錢,那就是比從前強上太多了,不管從那一個方面來說,都是要通報一聲。

    馬家老二掀開簾子的時候,江峰還在那里呆呆的作者,馬老二也顧不得那麼多,急忙的走到跟前,跟著江峰說道︰

    “東家!出事了,出事了,外面打起來了……”

    江峰只是死死的盯著桌子,沒有什麼反應,馬老二心想這是怎麼了,這幾個月面前的這個可是一個炮仗,只要是一點火就會爆炸,怎麼今天這麼陰沉,可是外面的嘈雜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大。

    在酒鋪里面都是能听得清清楚楚了,馬老二心里面知道要是再不招呼江峰出去,外面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壯壯膽子,扯著嗓子在江峰耳朵邊上喊道︰

    “東家!!!!快出去看看吧!!”

    這麼大的聲音,江峰猛然是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看著馬老二的大臉就在眼前,眉頭一皺,伸手一把推開,還沒有問什麼事情的時候,馬老二已經是發

    一把就把江峰拽了起來,朝著酒鋪外面走了過去。

    馬家兄弟里面,老大有些歪歪心眼,老二則是一個莽漢,平日里面就是誰拳頭大听誰的,既然江峰拳頭大,而且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哥倆,而且還是最大的債主,自然是死心塌地的跟著在一起。

    江峰好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走路全是靠著前面的馬老二拉著才僵硬的走到了外面,馬老二扯著嗓子在前面說著外面發生的事情,這幾天的早茶除了開始一兩天還是有些空位置,廚房忙起來並不費事。

    最近就開始需要排號了,不過這個倒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這在平日里面一遇到災荒之年的時候,粥廠的就是發下號牌,排隊的進入。王掌櫃和江峰合計了一下,就開始發下一種小的鐵牌,拿著這個牌子排號進入。

    現在樓上的包廂已經是不允許在午飯之前作為密談的場所了,反而是讓木匠們緊急打造了些四方的桌子放在那里,中間用屏風隔開,等到中午午飯前半個時辰,店里面伙計再進來打掃干淨,把大桌子換上去。

    其實現在的工作量已經是很大,當初江峰讓張亮在人市去買人的時候,趙秀才和王掌櫃還都有些意見,說是亂花錢,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是有些人手不夠了。

    人手不夠暫且不去提及,問題的關鍵就是出在這個排號上面,慶國公李家的公子李鶴淳平日里面都是在青樓折騰到很晚這才起來,然後去惠風樓喝完瘦肉粥,吃點點心,渾身上下都是感覺到舒服。

    自然他這樣的大家子弟,是有人給他來排號拿牌子的,偏偏是今天早晨,李鶴淳身邊的長隨過來拿了鐵牌之後,李鶴淳也是晚上玩的太晚,來到惠風樓的時候,已經是快要正午,早飯的時段就要結束了。

    南北城凡是有錢有閑的人都是在門口等著,排號的牌子已經是發光了,看著外面有這樣多的人等待著,王掌櫃查查自己的登記,發現李鶴淳的牌子還沒有交上櫃台,按照這些日子的習慣。

    王掌櫃估計李鶴淳這個時候,應該也是來不了了,所以自己作主把另外人的排序朝著前面提了提。

    這下子可就是惹了大禍事,李鶴淳昨晚上濫賭估計是輸的心浮氣躁,來到惠風樓的時候,卻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別人佔去了,頓時一股邪火就是上來了,在那里指著王掌櫃的鼻子大罵一頓。王掌櫃知道面前的這個花花公子那是得罪不起的,連忙去屋子里面空出來一個位置,但是那個李鶴淳不過是借機發火,那里還會給對方留什麼余地。

    江峰的凶名他自然是沒有听過,說起來,他可是慶國公的兒子,一個小小錦衣衛的名字怎麼會進他的耳朵,即便是進了,也不會放在心上。惠風樓做的飯菜雖然是好吃,但是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過于看重的地方。

    王掌櫃知道李鶴淳家里面的背景,自然也是知道得罪不起,空出位置來之後,李鶴淳絲毫沒有事情算完的意思。

    江峰被馬老二拽出鋪子的時候,李鶴淳正在那里大鬧,這樣的貴倍q庋氖慮樽勻徊揮米約憾 鄭 父鍪窒碌募遺 諛搶鏤磐跽乒竦耐僕妻 跗裟炅成嫌行├嘧希 勻皇潛蝗碩 執蜆br />
    酒樓里面的伙計都是在外面維持著秩序,這個時候那里還會有人吃飯,都是圍在這里看熱鬧,王掌櫃一邊說著好話,一邊被那些伙計們的拳腳肆意的騷擾,王掌櫃眼楮的余光已經看到周圍的人群中有幾個南城同行業的人士,臉上正在那里掛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一個小小的酒樓,不過就是做了幾手菜肴,竟然在小公爺的面前擺起了架子,我家小公爺若是發怒,你們這些混帳都是要被誅滅九族。”

    李鶴淳的家奴一邊推桑著王掌櫃,一邊囂張的說道。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19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欺負我?沒門

的伙計們雖然知道對面的人不好惹,但是他們更清楚家江峰更是一個煞神,若是得罪了他,別的不說,扒皮拆骨那是免不了的,所以都是在那里好言好語的勸說,即便是對方的家奴動手也是和和氣氣的對著。

    但是這樣的忍讓更是讓那邊的李鶴淳憤怒了起來,平日里面亮出自己國公府的名頭,誰不是立刻變得服服帖帖的,即便是在街道上強搶民女的事情,也是沒有少作,各個的衙門里面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可是這個酒樓的伙計們雖然在那里逆來順受的勸解,但是竟然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是沒有,這讓從來都是靠著自己的家世背景來壓人的李鶴淳更加的火大,本來還是在那里把玩著一件玉器。

    現在是狠狠的朝著地上一摔,跟著前面那十幾個家奴說道︰

    “給本少爺把這家酒樓砸了,居然不做我的買賣,那還做什麼買賣,砸,給我狠狠的砸。”

    他這里一聲令下,手下的惡奴們也是干熟這樣的事情,在那里齊齊的吆喝了一聲,外面李鶴淳的車夫也不管周圍的行人,催動馬匹就是沖了進來,在馬車的下面格子中橫七豎八的放著抱著鐵皮的棍棒。

    家奴們都是一個個拿起來棒子就要上去砸店,不要覺得紈褲子弟上街毫無準備,不準備些器械,就是作惡也沒有工具啊。

    江峰站在酒鋪的門前,距離他不到一丈距離的喧鬧好像是絲毫沒有驚動了他,就在那里昏昏沉沉的站著,此時的他腦海中不光是那個來自現代的江峰思想,從前那個窩囊的錦衣衛已經是消融的精神正在那里好像是放電影一樣,一幕幕的過去。

    從小就沒有了母親,武勇豪爽的父親帶著他長大到了五歲,然後自己的許叔叔過來告訴自己,父親已經是在邊關殉國了,好像是在哪一刻,小蔣豐的精神就有了一些問題,被一個老軍官帶到京城。

    漠然的一起住了十年,每日里面打熬身體,但是依舊是糊涂懦弱,原本以為進入錦衣衛之後,然後可以成家平平安安的過了這一輩子,可是女方突然的退婚,最後就是敲在後腦的一棒。

    “ 嚓”一聲腦中的所有的畫面忽然消失,好像是變成了無數的碎片徹底的融化了江峰的精神深處,不分彼此。

    這個時候,馬老二正在那里著急的喊︰

    “江大人,這個李公子可是慶國公家里面的人,背後的勢力太大咱們得罪不起……”

    江峰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听到邊上的人在那里喊背後的勢力是慶國公,得罪不起,那邊的家奴們已經是開始分發包著鐵皮的棒子準備砸店,心中一比較︰對方的父親是慶國公,那是大貴族,了不得的人物。

    自己能不能得罪呢,我的後台可是提督整個京師兵力的大太監張永,怕你個鳥,手中的匕首被丟在酒鋪里面,瞪了一眼邊上在那里扯著嗓子喊的馬老二,口中惡狠狠的訓斥說道︰

    “這樣的鳥貨色你怕個什麼,不要丟了錦衣衛的臉,把你的刀給我!!”

    馬老二還覺得今天的江峰不正常呢,听到這麼一喊,頓時覺得適應了起來,果然這個江總旗還是凶狠點,身邊的人比較適應。江峰在那里早就等的不耐煩,伸手就把掛在馬老二腰間的繡春刀拽了下來。

    刀鞘和馬老二的腰帶連著,江峰的撕扯的力氣太大,扯下了鋼刀,馬老二的褲子差點就是掉了下來,嚇得連忙雙手提住,這才沒有出丑,在江峰前面全是看熱鬧的人,其中一個是另外酒樓的,看著惠風樓在那里遭難,頗為幸災樂禍的在那里笑著說道︰

    “這種不守規矩的,砸的活該,砸的稀爛才……,哎呀”

    “才”後面那個字估計是一個“好”字,不過還沒有說出口,突然覺得背後被人拎起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被摔了出去,“好”字變成了叫疼的聲音,馬老二一只手提著褲腰,沖到跟前連著踹了幾腳,打的那個多嘴的哭爹喊娘,馬老二打完後惡狠狠的說道︰

    “不長眼的東西,快把你的腰帶解下來。”

    “軍爺,小人是個男的啊!”

    “別他娘的這麼多廢話,我眼楮睜著呢,老子的腰帶斷了!!”

    江峰理都沒有理會,手里面拿著刀鞘沖著前面的那些人亂砸,前面那些人看熱鬧正在那里看的高興,猛然間後面有東西砸了過來,叫著疼頓時散開了一片,那邊的李鶴淳都是已經是坐在了馬車的橫轅上,在那里囂張的指著店門口喊道︰

    “砸,給我往爛了砸。”

    一名家奴沖在最前面,看著擺在門口的裝飾用的陶器,拿著棒子就是砸了過去, 啷一聲,頓時粉碎,江峰剛剛沖出看熱鬧的人群,後面的那些人挨了一頓打,絲毫不記得,江峰一沖過去,後面

    啦圍了上來。

    人類看熱鬧的傳統源遠流長,這個現代和明朝倒是區別不大,砸碎了門口的東西,十幾個棒子齊齊的揮下,正在賠不是的那些惠風樓的伙計們頓時被砸個結實,那些家奴下手絲毫不講究什麼分寸,幾個伙計馬上倒在了地上,在台階上面的王掌櫃看到這個情形,心里面已經是發了急。

    一把把一個伙計推了進去,大喊在里面把門鎖上,門一關上自己就趴在了門上,後面沖上來的幾個家奴看到門已經在里面被上了門閘,怒火上了起來,幾棒子砸在王掌櫃的後背上,王掌櫃頓時倒在了台階上。

    外面圍觀的人實在是太過擁擠了,江峰即便是拿著刀鞘亂打,在王掌櫃被打倒的時候,也是剛剛沖了出來,還有十幾步的距離,想要馬上上前已經是來不及,何況前面還攔著一個馬車。

    那個李鶴淳看著前面打砸的正是高興,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的江峰,在那里一疊聲的叫好,也不知道後面圍觀的那些人誰缺了心眼,在那里領著叫了一聲好,看熱鬧的人最願意起哄,一幫人居然也是哄了叫好。

    江峰登時就是狂怒起來,李鶴淳的馬車橫在街上,江峰的方向正好是對著拉車的兩匹馬,兩匹馬不知道是好馬還是習慣他們的主人這麼作惡了,在那里十分的安靜。

    “好你娘的!!!”

    江峰一聲暴喝,刷,手中的繡春刀已經是拔了出來,單臂掄起狠狠剁下,面前的拉扯的馬匹,靠著這邊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偌大的馬頭已經是被劈了下來,馬二的刀也就是普通的鋼刀,全仗著江峰手中的力氣巨大,這一下也是卷了刃。

    馬頭落地,滿腔的馬血噗哧一下就是噴了出去,邊上那些叫好的頓時給淋了滿頭滿臉馬血,馬頭被劈下,身子軟軟的站立不住,馬脖子在那里搖晃,沖在前面打的正歡的那些家奴,猛然覺得天下灑下許多溫熱的水,隨即發現那是鮮血,別看打砸的時候本事不小,膽子可不大,家奴中頓時有人就是直接跌坐在地上。

    另一匹馬在一邊,被江峰的這種凶悍之氣沖擊,頓時哀鳴一聲,兩只前腿居然軟軟的跪在地上。

    全場這個時候已經是鴉雀無聲,那個李公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是從馬車上被甩了下來,看著滿地的鮮血,頓時是嚇傻在那里。

    “狗娘養的,你們這些孫子怎麼不叫好了。”

    江峰回頭環視了一圈,所有人都是面露畏懼朝著後面縮去,哪里有敢應聲的,不知道誰家的婆娘抱著孩子來看熱鬧,馬血雖然淋著一點,可是江峰眼楮這一看,小孩子頓時被嚇的哇哇大哭。

    所有人都沒有一個敢離開的,江峰隨手把砍卷了刃的鋼刀丟在地上,把自己的腰帶,或者說是鋼鞭給解了下來,幾步走到那個在地上嚇得爬不起來的李鶴淳,渾身上下上好的綢布長衫上面已經全是鮮血和污泥,在那里呆呆的坐著。

    江峰手中的腰帶急速的轉了幾個***,帶出來極為恐怖的呼嘯聲音,代表沉重的分量和同樣是沉重的殺傷力,李鶴淳的雙眼已經是失去了焦距,在那里渙散的看著前方,根本沒有看到惡狠狠走過來的江峰。

    看了一眼在倒在台階上的王掌櫃,趴在一邊的王啟年,都是帶傷的伙計,一片狼藉的門前,怒火更是突突的燃燒了起來,早晨的許百戶的往事追憶加上現在欺負上門,江峰的火氣已經是到了頂點,那還考慮什麼一二三四五。

    手中的鋼鞭呼一下子揚了起來,朝著面前傻掉的李鶴淳抽了下去,用足了力氣,這一下下去,肯定是會腦漿迸裂。

    剎那間,一個人沖了過來,一腳踹開了李鶴淳,李鶴淳打了幾個滾,避開了這一鞭子,可是倒在地上的馬車橫轅,成人手臂出的木杠,被鋼鞭一下子抽斷,可想而知這一下力量到底有多大。

    李鶴淳看著被抽斷的橫轅,目光終于凝聚了起來,抽搐了幾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全然是沒有剛才那種囂張的樣子,鼻涕眼淚全是流了下來,僵坐在那里,哇哇的大哭。

    場外那個婆娘的懷里面的小孩本來哭聲漸漸的小下去了,听到里面那位李公子的哭聲之後,也是扯著嗓子哭了起來,一時間大人小孩兩個人的哭聲此起彼伏,周圍無比的安靜……。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19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事情沒有完

中僅僅剩下了哭聲,一大一小倒好像是在那里唱戲一呼呼的喘了幾口氣,冷風吹過,也覺得腦袋清醒了一些,心中明白若是剛才那一下打了下去,恐怕事情也就真是不能善了了。

    有些感激的看看身邊的人,就是剛才踢開李鶴淳的那個人,沒有想到竟然是馬家兄弟的馬老大,此時的馬老大臉色也是蒼白,看到江峰的眼光看過來,在那里諾諾的說道︰

    “江大人,若是一鋼鞭抽死了李小公爺,恐怕就是滔天的禍事了。”

    江峰長吸了一口氣,心情已經是開始平靜,隨手把鋼鞭纏在了腰上,開口笑著說道︰

    “馬老大,還是多虧你來這一下子,要不是你,這孫子恐怕真的就是叫我一下子抽爛了腦袋。”

    扭頭看看在台階那里,惠風樓的伙計們已經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王啟年的臉上全是青腫,腿腳也是有些不靈便,不過還是叫著幾個伙計跑到王掌櫃那里,準備把倒在地上的王掌櫃抬起來。

    在門里面的鮑胖子一直在扯著嗓子要出來和這些惡奴拼命,不過一直被門里面的幾個人牢牢的抱住,听到外面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隔著門看外面,江峰算是大展神威,這才開了門。

    幫著外面的人一起收拾狼藉不堪的地面,十幾名國公府的家奴手里面拿著棍棒不知所措,有幾個人的臉上的還是淋著馬血,顯得凶神惡煞,不過都是呆在那里,看著走過來的江峰。

    江峰的鋼鞭已經是綁回了腰間,朝著台階上走了過去,慶國公府上的豪奴向來都是橫行霸道,一向不知道收斂了,其中一個人驚嚇平息,稍微有了點膽子,拿著棒子指著江峰大聲的喝道︰

    “你這個番子,不知道干了什麼嗎,你可是打了我們小公爺,等著誅滅九族……”

    這番話讓周圍所有人心里面都是嘆了一口氣,心想此人是不是傻了,果然那個豪奴話還沒有說完,眼楮一花,手一疼,棒子已經被江峰劈手奪了過來,一棍子就是輪在了他的腿上。頓時是翻到在地面上,這個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的這個家奴才是想起來,剛才自己的主人差點都被這個凶漢打死,何況是自己,狗仗人勢,可是若是連人都打了,誰還會害怕狗啊。

    周圍那些家奴看了這才是反應過來,手中的棒子好像是張著尖刺一樣,都是被丟在了地上,江峰沖著最靠近自己的家奴輪圓了就是一個大嘴巴,冷冷的喝道︰

    “還在這里傻站著干什麼,還不快給我滾!!”

    這些人這才是反應了過來,急匆匆的從江峰的身邊跑了過去,把在血泊里面哇哇大哭的李鶴淳扶了起來,江峰回頭一看,那些看熱鬧的市井閑人們居然都還在周圍,心中覺得既是可憐,也是可笑。

    “還不快滾,等著撿錢嗎!!”

    周圍的看熱鬧的這才是恍然大悟,看看滿地的血泊還有那些躺在地上的傷員,知道這個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再在這里多呆,恐怕就要扯上關系了,立刻是轟然而散,走的干干淨淨。

    幾個家奴走到已經停止哭聲,正在抽噎的李鶴淳跟前,七手八腳的扶了起來,惡夢忽然听到後面的一聲吆喝︰

    “砸壞我這麼多東西,就這麼一走了之!!”

    現在他們也是早點回去在做計較,有那個膽子大的伸手就把李鶴淳腰間的錢袋還有小掛件都是丟在了江峰的腳下,馬車已經被拆毀了,也不敢耽擱,匆匆忙忙的扶著就走,江峰讓伙計們把地上的錢袋子撿起來,喝止了哪幾個準備移動王掌櫃的伙計,這種筋骨損傷稍不注意,就是一輩子的禍患。

    撕開後背的衣服,背上幾道駭人青紫的傷痕,江峰雙手輕微的試試周圍的部位,應該是沒有傷及骨頭,這才算是放心下來,揮揮手讓伙計們抬進屋子里面去,快去附近的藥鋪找一個跌打的郎中來治療一下。

    江峰蹲在那里,看著輕傷的伙計們在那里打掃地面,地面上的狼藉看著心里面火氣越來越大,這個時候後面卻听到有人招呼,回頭一看卻是馬家兄弟里面的老大,馬老二腰上幫著不知道從那里搶來的腰帶。

    馬老大咳嗽了一聲,頗為為難的開口說道︰

    “江大人,我們兄弟兩個鄉下有些事情,能不能跟您告三天的假期,回去忙碌完了再回來。”

    自從江峰升了總旗,身邊幾個熟悉的錦衣衛都是調到了身邊來,江峰眼楮一瞪,心想明顯是事情這麼多,你們還要走,那邊的馬老大看到江峰瞪大的眼楮,心里面知道對方再想些什麼,苦笑一聲接著說道︰

    “江大人,您今天得罪的可是國公家的公子啊,咱錦衣衛踫到那麼大的勛臣,就是雞蛋撞石頭,俺們兄弟在惠風樓也是得了不少的好處,但是還不想早死,您就讓我們走吧。”

    馬老

    之後,在路邊就是跪了下去,馬老二在身後不明所以己的哥哥跪下,禁不住喊道︰

    “哥,咱們江大人這麼能打,還怕他們干什麼……”

    江峰心里面也是明白了過來,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讓對方陪著一起冒這樣大的危險,何況雙方本身就沒有什麼關系,他也不多說,只是在那里揮揮手,開口笑著說道︰

    “三天後回來看看,今天我承你們哥倆一個人情,這四十兩銀子你拿去。”

    拿著幾塊碎銀子抱在銀票里面,就是丟了過去,馬老二伸手接了過來,馬老大在那里愣了一下,接著抱拳深深為禮,然後轉身拉著自己的弟弟就走。

    被家丁攙扶著的李鶴淳幾乎是雙腳離地的被帶到了路口,一路上周圍的家奴都在那里想盡了辦法,讓他清醒,到了路口,冷風一激,李鶴淳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這廝膽子雖然小,可是卻也光棍。

    雙腳落地,甩開攙扶他的家奴,回頭朝著江峰扯著嗓子大罵道︰

    “下賤的番狗,爺爺我今晚先帶著人來拆了你的酒樓,明天再誅滅你的九族…,快跑。”

    江峰在那邊正是郁悶的時候,李鶴淳這里還在狂喊,江峰操起那些家奴丟在地上的棒子,直接的就是甩了過來,包著鐵皮的短棒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弧線,砸在躲閃不及的一名家奴身上。

    李鶴淳一看對方要追過來,立刻是拔腿就跑,把身後的家丁都是甩開一段距離。

    慶國公的小公子在南城被打,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順天府的衙門在半個時辰之後就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順天的總捕頭站在順天府尹的面前,府尹錢朝賓雖然才是四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可是頭發都已經白了一半,因為順天府這里各方勢力糾纏,都是難以得罪的大來頭,偏偏這個位置極為要害,當真是勞心勞力,不過他已經在這個位置上作了四年,也算是老油子了,錢朝賓看著面前站著的總捕頭,總捕頭是一個三十幾歲的胖子,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上司,錢朝賓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鄭力,苦主可曾來這里報備呢?”

    “稟大人,慶國公家里面還沒有什麼消息,只是听人說李公子回家的時候,就在集合家人,說是晚上要去砸了惠風樓。”

    “沒有報備的事情,順天府無憑無據的去查什麼,本府這里的事情難道還少了嗎!!滾下去,城外忠意伯的莊子上丟了三頭牛,快去查清。”

    劈頭蓋臉的把鄭力訓斥了一頓,總捕頭那是順天府尹的直轄,被罵的胖臉上全是大汗,也不敢去擦拭,急匆匆的跑了下去。

    順天府尹錢朝賓在那里盯著鄭力跑下去的背影,在那里冷冷的笑道︰

    “當本府不知道你是千戶趙天波的親戚嗎,蠢材!!”

    在御馬監四大營的駐地,陳大虎在營門口對著一名惠風樓的伙計說話,表情上是頗為的為難,在那里低聲的說道︰

    “照理說,師叔那里有問題我不能不幫,可是對方是慶國公啊,對咱們來說那就是天啊,我家里面還有老小,得罪了這樣的人物,要滅九族的,快回去,快回去吧,記得給師叔帶個話,錢賺了不少,先跑吧,快點出城。”

    長寧侯舊府邸,現在是御馬監掌印、十二團營提督張永的住處,許百戶在門口匆匆下了馬,急忙的跑了進去,張永此時正在偏廳里面,屋子里面的火夾牆熱氣充盈,幾名小校筆直的站在邊上。

    張永眯著眼楮正在那里看著公文,許天彪進來之後,跪在地上先磕頭見禮,然後急忙的說道︰

    “督公,今早我去江家那個小子那里說了當年的往事,誰想到我離開後,他就把慶國公的家那個小兒子給打了,馬也給殺了,那個李鶴淳回到家里面之後,糾集了幾百人準備晚上過去砸酒樓,國公府里面的樁子說,狀子準備明天遞出去。”

    張永坐在那里慢悠悠的抬起頭來,看著下面滿頭是汗的許百戶,張永呵呵的笑了起來,尖細的嗓音說道︰

    “年輕人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20

正文 第九十章 沒那麼容易

件事情一鬧,幾乎所有人都是直接認為惠風樓馬上就,你酒樓即便是錦衣衛的總旗開的又是如何,錦衣衛嚇唬普通人和官員倒還可以,但是那可是國公的兒子,按照大明朝的階級,皇族的藩王,異性的國公,這可都是親貴的頂端了。

    店里面的伙計們倒是沒有人敢于提出來要散伙回家,江峰的凶惡他們可不是今天上午才看見,而且幾乎是店里面的人一大半的帶傷,廚房里面的人包括鮑胖子在內因為門被緊緊的鎖上。

    而且有幾個伙計一直拉住鮑文這才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到了中午,江峰騎著馬去了一趟錢莊,提出來了幾百兩銀子,先把受傷的王掌櫃安頓好,跌打的郎中仔細檢查過之後,說只是些皮肉的傷,調養幾天也就是了。

    其余的伙計最重的則是左臂被打折了,不過接骨及時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吃過午飯,江峰把所有人都是叫到了大廳那里,靜靜的開口說道︰

    “今天上午的事情,大家都已經是看到,別人都說我是惹下了天大的禍患,馬上就是殺頭滅門的禍患,我也不拖累大家,每人過來把工錢結了,我這里再多給半年的工錢。”

    店里面的伙計或多或少身上都是帶著些傷處,雖然感激江峰上午的出手相救,但是都是知道江峰無法和國公府這樣的龐然大物抗衡,每個人都是過來拿了各自的銀子,拿完錢後沖著江峰深深一揖。

    最後一個是鮑文,這個大廚一直在為上午幾個人拉住他,到現在也是憤憤不平,走到桌子跟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在那里大聲的喊道︰

    “東家,老鮑不走,我手里還有兩把菜刀,今晚跟他們拼了!!”

    江峰詫異的看了鮑文一眼,哈哈的大笑,然後站起來拍拍老鮑的肩膀說道︰

    “你兩把菜刀好干個甚麼,對方就是拿著棍子也收拾你了,走吧,走吧,這里是一百兩銀子,我當時簽了你十年,銀子都在這里了。”

    鮑文看著桌子上的銀子,這個漢子眼圈當時就紅了,聲音有些發顫︰

    “東家,老鮑從前自己開個小酒館,就是被這些孫子砸了生意,東家你對我好,老鮑心里明白,我也是無牽無掛,跟著他們拼了。”

    江峰被他說的也是有些動情,大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不過這個大廚鮑文顯然極為重情義,江峰沖著身後那些伙計們揮揮手,開口說道︰

    “大家先在南城找一家客棧住下,等到事情平息了再走,免得有什麼風波,城門里那里抓人。”

    眾人都是應聲散了,江峰看著老鮑勸不走,只好跟他說道︰

    “既然鮑文你不想走,就去城外攔著回來的老趙和張亮他們,跟他們說清楚,先不要回來免得收到牽連。”

    鮑文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沒有繼續爭辯,拿著銀兩低頭走了出去,江峰在後面升起了一個火爐,在火爐上面煲著牛腩,翻滾之後,朝著里面又是續了些水,上午取銀子的時候,直接回到宅院里面,用李老爺子的車行的大車把甦家姐妹留在了一家西城的客棧里面,留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只是跟甦觀月說,若是後天江峰沒有來這里接她,那她就帶著妹妹坐著大車去甦州住下,大車什麼的已經說好,少女畢竟是經歷過破家的慘事,遇到這個事情居然並沒有慌張,只是伸出自己的手腕讓江峰咬一口,江峰心里面還以為對方在開一些閨房的玩笑,無精打采的輕輕咬了一口。

    但是甦觀月卻拿起江峰的左手,狠狠的咬了下去,頓時深深的齒印留在了上面,少女眼中涌出了眼淚,卻強忍著不去管他,在江峰的耳邊輕聲但是堅定的說了一句︰記著我。

    江峰看看自己的左手,上面齒印還是深深,心里面顫動了一下,手中的蒲扇扇著爐火,香氣越來越濃郁,這里面加上了江峰在市舶司買來的南洋香料,香味和現代的時候,越來越近似了。

    里面的牛腩切塊慢慢的變成了讓人垂涎欲滴的顏色,把爐火熄滅,放到了桌子上,邊上放著一塊硬面餅,江峰把硬面餅掰碎,放在碗里面,拿著木勺把牛腩和濃湯倒進碗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下去,嘴里的每一點東西都是細細的咀嚼,力求消化吸收的最為充分。

    吃完這些已經是快要半個時辰,距離天黑下去也就是還有一個半時辰的樣子,江峰在那里拿著細長的白布條,把自己的雙手慢慢的纏繞了起來,桌子上餐具已經是被推到了一邊,上面一碗散發著奇怪氣味的膠質,江峰拿著刷子把這些膠質慢慢的刷到已經是纏繞著白布的手腕上。

    然後把桌子上的瓷碗和茶壺都是打碎,拿著鋼

    了幾下,剁的粉碎,下面的全是尖銳的碎瓷了,他彎腕上全是沾滿了碎瓷片,在後院里面傳來幾聲馬嘶,江峰抬起頭,露出了一絲獰笑,想這麼砸我的店鋪,沒有那麼容易。

    後院停著兩匹馬,馬上放著急用的銀兩和銀票,還有干糧水壺,甚至還有用來攀爬城牆的飛抓,江峰早就打定了主意,打不過要打,真打不過要跑,後院的廂房早就是和後面的街道打通了。

    兩匹馬倒換著跑,誰能抓住,大不了半夜爬牆出門是了,能打能跑,這才是領先明朝幾百年的現代青年。

    慶國公家里面也是和其他的勛貴之家差不多,家中的成器的子弟都是在外面擔任武官,有兩個還是在九邊鎮守,所以慶國公府上下都是對這個最小的李鶴淳寵溺的要命。幾個家奴扶著渾身是血的李鶴淳一進府門,頓時把屋子里面出來的姨娘嚇昏了一個,老國公看到自己兒子的慘狀——其實沒有受傷。頓時大發雷霆,馬上安排人寫狀子,準備去順天府告狀。

    手下的十幾個輪換在家的家將立刻行動了起來,領著家中一百多號壯實家僕,晚上準備去砸店,至于順天府的狀紙,自然要把行凶毆打貴冑公子的‘歹徒’江峰打個半死之後,或者打死也是沒有關系,然後和狀紙一起送到順天府去,看著辦吧。

    明朝武將打仗的核心力量就是手下的親兵家將家丁,慶國公府里面從靖難時候過來的老將門,自然也是有不少,不過大部分都是跟著自己的主子,在外面征戰守土,家中這些只是輪換回來的家將,約莫有十幾個人,這也是了不得的武力了。

    剩下的一百余名家僕,都是府里面集合起來的壯實漢子,手中拿著棍棒,集合在一起,十幾個家將有的乘馬,有的步行,帶著兵刃,領著大隊浩浩蕩蕩的出了家門,李鶴淳在家安穩一下之後,頓時是要咬牙切齒的想要對方好看,不顧家人的勸阻,非要跟著去,一解心頭之氣。

    家里面的勸不住,再者慶國公府里面十幾個家將,百余名能打的家丁,也不怕出什麼事情,就安排他一起跟著去了……

    雖然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每天晚上都是有巡夜的衙役和捕快,可是誰敢去管慶國公府的事情,偶然有不知道上前去聞訊的,一個腰牌亮出來,立刻暢通無阻。

    惠風樓所在的街道上早就是清靜異常,家家可不是閉門閉戶,能跑的早就帶著家人去投奔親戚暫時住幾個晚上,慶國公這樣貴人的家奴出來打架,向來都是無法無天,萬一打的興發四處打砸,那就是無妄之災了。

    十幾個家將都是在外面打老了仗,雖然是街頭斗毆,也有那老成持重的安排家丁在兩邊的路口守衛,然後都是下馬,朝著惠風樓圍了過來,整條街都是靜悄悄的,李鶴淳被擁在人群中卻是極為的不爽利,在他心里面的報復就應該是吆喝叫罵著,搞得四鄰皆知,聲勢鬧得極大,這才出氣。

    可是這些家將卻如臨大敵,他一個紈褲子弟自然不知道,一刀剁下馬頭,一鞭抽斷橫轅,這在軍中也是極為的勇悍之士,出氣報仇不假,可是遇到這樣的勇猛之人,那里敢和街頭斗毆一樣的亂來。

    走到惠風樓門前,黑漆漆的看不出里面有什麼人,只是半開著門,李鶴淳頓時大怒,在那里大喊著︰

    “你們這些沒用的殺才,對付一個飯莊,還這麼小心翼翼,人都跑了,還在那里傻站個干什麼,給少爺我砸啊,砸!”

    家將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是吁了一口氣,心里面放松了下來,心想可能是高看了對方,一名虎背熊腰的家將回頭跟著在那里大叫大嚷的李鶴淳恭敬的說道︰

    “少爺,不必著急,小人先去探路,接著咱就砸個痛快。”

    這名家將放心大膽的走進了屋子,門雖然半掩,可是厚重的門簾還是在那里垂著,掀開門簾走了進去,里面一片漆黑,朝前邁了一步,突然間,腦後勁風響起!!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20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我數到十

身上雖然不是在戰場那樣全身的盔甲,不過也是穿著甲,多年的戰場生涯讓他們明白,小心才是保住性命的不二法寶。

    听見後腦的風聲,這名家將立刻明白不是兵器而是拳頭,頭朝前一低,左腳朝著後面劃了個圈,身體已經是轉了過來,雙手照著風聲過來的方向就是鎖了過去,既然對方手里沒有利刃。

    那麼家將就要抓著胳膊活捉了對方,在自己家的少爺面前掙個面子,少說也是幾十兩銀子的打賞啊,黑暗中一拳打空,好像是沒有想到家將會躲開這一次攻擊,收回的速度就是慢了慢。

    家將雙手快若閃電,已經是抓了上去,狠狠的扣住了對方的胳膊,人的手掌心一定是沒有護甲的,家將的掌心感覺被無數的尖銳之物刺了進去,人的掌心是最為脆弱的地方,疼痛鑽心,這種要命的疼痛讓人想要從肺腑之中吼叫出來,家將雙手互相握著,上面已經是鮮血淋灕。

    還沒有喊出來,嘴已經是被對面的人一把捂住,接著腦袋上面被重物重重的敲擊了一下,毫無聲響的軟了下去。

    江峰前臂上用白布纏繞著,上面用木匠用的黏膠沾著碎瓷片,現在瓷片上全是鮮血,還掛著點點的碎肉,江峰一只手牢牢的扣住對方的腮部,另一只手卻拿著折扣起來的鋼鞭腰帶,就是這個東西敲暈了對方。

    小心翼翼的把這個家將放平在了地上,自始至終,雙方都沒有發出聲音,江峰拖著家將朝著那些木桶草木進去了。

    按照慶國公府十幾名家將的心照不宣的約定,第一個人進去之後,就應該迅速的點燃***,後面的人才可以放心大膽的沖進去,可是第一個家將好像是被這個惠風樓吞噬了一樣,里面也沒有什麼響動。

    再也沒有什麼聲息,說句題外話,這都是江峰在裝修惠風樓的時候,做的隔音效果好的緣故,李鶴淳卻沒有看出來什麼,周圍的家丁舉著火把在那里簇擁著他,越等越不耐煩,一把躲過一個火把,在那里罵道︰

    “沒用的廢物,怕什麼,里面就一個混帳的總旗,這麼多人怕個鳥!!”

    為首的幾名家將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教訓是教訓,這些人行軍打仗多年,雖然見慣了血腥,可是也不謹慎也不會活到今天,知道里面有些不對,不過轉念一想,一個酒樓的老板,就算是個錦衣衛的總旗,也許粗通些拳腳,在京城里面沒有見過風雨的羊羔子,還能掀起多大風浪。

    三四個人手中拿著火把,都把兵器抄在了手里,跟著後面的人喊道︰

    “只要我們把大門打開,你們進去就砸!”

    後面那些家丁都是轟然答應了一聲,都把棍棒高舉起來,那個李鶴淳也在手里面拿著家伙,興奮不已。

    正要沖進去的時候,惠風樓的門簾突然被掀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雙手捂著臉,看著衣甲打扮赫然就是剛才沖進去的家將,在捂著臉的雙手縫隙間不斷的滴下鮮血來,口中用淒厲的聲音在那里喊道︰

    “鬼~~~~~”

    已經是變了嗓子,顯然是恐懼到極致。本來第一個家將沖進去沒有聲息,加上整條街面都是黑漆漆的,只有火把和燈籠在這里照明,已經是讓人心里面頗為的不舒服了,突然沖出來滿臉流血的家將。

    明朝的人自然不知道什麼無神論,最是相信神怪,一看到家將這個樣子,都是嚇的後退,即便是最前面的十幾個家將死人堆里面爬出來,驍勇異常,都是下意識的閃開,後面那些家丁更是廢物,還能動的跑到一邊,膽子小的直接把火把掉在了地上,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李鶴淳就是這樣膽小的家伙,這種紈褲子弟那里有什麼膽色,看著面前剛才還是好好的家將,此時捂著臉沖了過來,而且雙手之間全是鮮血,心里面只是有一個念頭︰

    “這人的臉被鬼怪吃了,被鬼怪吃了。”

    此時站在門口的家將們卻有幾個醒悟了過來,回頭大喊道︰

    “不好,老高是假的!!!”

    那滿臉流血的‘家將’已經是沖到了嚇傻的李鶴淳面前,听到後面的大叫,站在李鶴淳周圍的幾個家丁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家將’把兩只手拿了下來,滿臉是血的就是江峰,沖著李鶴淳嘿嘿一笑,臉上全是鮮血,倒是活生生的妖魔鬼怪,雙臂直上直下的一揮,還在呆在那里的兩名家丁捂著臉慘呼倒了下去,臉上全是橫七豎八的傷口,血肉模糊。

    後面的家將們想要有所行動,已經是來不及了,江峰朝著前面搶出一步,一把抓住了還呆在那里的李鶴淳,單手扣住他的咽喉,把臉藏在後面,在那里哈哈大笑,跟著圍在周圍不知所措的那些慶國公家人大喊道︰

    “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廢物,笨得連豬都不如,快他娘的離酒樓門口遠點!

    莫明其妙的,自己的小主人已經落在了江峰的手上,那些家丁已經听話的要命,立刻都跑到街的另一邊,十幾名家將心里面都在那里大罵,你們這些人倒是圍住也好,這整整齊齊的站在街邊算是什麼事情。

    這些家丁也不知道什麼是行軍打仗,只是知道國公的兒子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們這些作小的,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原本以為,跟著來打砸搶一番,可以賺點好處,誰知道踫到了妖魔鬼怪。

    十幾名家將卻都是見慣了生死的,雖然是忌憚,可還是一步步的圍了上來,江峰單手扣著李鶴淳的咽喉,身子縮在後面,不斷的轉圈,好把自己的後背放置在一個安全的方向上。

    “怪不得你們要被韃子滅國,笨成這個樣子,什麼離間計,調虎離山之類的計策,豈不是一吃一準。”

    江峰低聲的嘟窗@悅嫻募醫 怯行┤碩濟揮刑澹 灰 堤 耍 搶鎦 瀾 逅檔氖淺珈跏焙潁 蠼鷯眉粕痹 緇潰 用曬挪菰 脛性 笏燎纜擁鬧種幀襖返涔省薄br />
    李鶴淳這個時候才反過味來,嚇得差點失禁,可是對方的手緊緊的扣著他的咽喉,只好艱難的開口說道︰

    “你要是敢動我一點,我爹就誅滅你的九族……”

    家將心里頓時大罵,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說這種威脅的話語,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江峰听到這個話,捏著咽喉的手卻是一松,李鶴淳剛要繼續說話,就覺得無數的尖銳之物已經是貼在了臉頰之上。

    “多說一句廢話,你的臉就爛了。”

    江峰的手腕上全是碎瓷,稜角尖銳無比,李鶴淳頓時噤若寒蟬,呆在了那里,正在僵持的時候,在那些家丁所在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嘈雜,江峰跟著面前的十幾名家將對峙著,也無暇估計。

    不過一會就听到了熟悉的叫喊聲音“你們這些天殺,放開老子,老子跟你們拼了”卻是鮑文,原來這個大廚總覺得江峰對他恩義深重,自己也不舍得酒樓就這麼被人毀掉,雖然被江峰攆到城外去攔截趙秀才和張亮,但是他悄悄的拿著菜刀躲在街角那里。

    本來想要拼掉幾個,沒有想到看到慶國公府的架勢之後,一時間不敢動彈,畢竟是將近兩百人,還在那里藏著,那些家丁們被江峰吆喝著站到街邊的時候,鮑胖子再也隱藏不住,被人揪了出來。

    兩把菜刀那里能對付了對方的棍棒,幾下子就被逮住送到了慶國公府家將們的手里,那些家將都是行伍出身,對江峰這種出自現代,學習自警匪片子和警校哥們傳授的領先脅持技術壓根是無可奈何。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後面家丁把鮑文送上來了,有家丁認識這個是惠風樓的大廚,家將們頓時高興了起來,武夫說話也不拖泥帶水,直接把五花大綁的鮑文推到了前面,一名家將手中的大刀立刻架在了鮑大廚的脖子上,惡聲惡氣的喊道︰

    “把我們家少爺放過來,要不就砍了這個胖子的腦袋!!!”

    鮑文看到滿臉鮮血,卻掐住李鶴淳脖子的江峰,再沖動也是想到自己可能耽誤了事情,悔恨的喊道︰

    “東家,不用管我的死活,俺老鮑是個廢物啊,該死!!”

    江峰看著這個情景,有些感動,更多的是有些無奈,禁不住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恨恨的說道︰

    “老鮑,你真是給我找麻煩啊。”

    听到這個話,鮑文臉上通紅,朝著一邊的刀刃就是撞了過去,被身邊的家將一把抓住,好歹沒有事情。

    “姓李的,把你的手左手舉到肩膀那里。”

    江峰低聲喝了一句,喉嚨上面的力量一大,李鶴淳頓時乖乖的舉了起來,江峰用牙解開了另一只手臂上面白布的系扣,沾著瓷片的白布帶掉在了地上,李鶴淳覺得喉嚨上壓力一松,江峰已經是把那只沒有瓷片護臂的胳膊環了上來,事情有轉機?李鶴淳心里面頓時高興了起來。

    江峰看著對面那些緊張的家將們,悠悠的說道︰

    “我數十個數,你們把鮑胖子給我放了……”

    家將們頓時大怒,心想那有這麼容易的事情,說放就放。

    江峰的右手抓住李鶴淳舉起來的小指,狠狠的掰向手背方向,‘ 嚓’~~~~~~~’,好像夜梟號喪。

    “一!!”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21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遲來的關懷

這一個舉動可以說是狠辣之極,所有的人都是在這一呆了,站在對面的那些家將們竟然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作出來,周圍那些家丁們更是傻了眼,全場只是剩下了冷笑的江峰還有慘叫的李鶴淳。

    有些痛苦,比如說斷手斷腳,刀劍刺進身體,這種劇烈的感覺會讓人一下子昏厥過去,有可能當時的感覺還不算是難受,但是手指的感覺即便是再厲害,也不會讓人暫時的失去意識,只是會更加清醒的體驗。

    李鶴淳現在就是無比清醒的體會著小手指被江峰掰斷的感覺,他想要掙扎,但是江峰的胳膊好像是鐵鑄的一樣,牢牢的控制住他動彈不得,唯一能作的就是發出慘嚎,可是自己的家奴和家將們都是呆呆的看著,沒有什麼反應。

    終于,在街邊站著的家丁之中有一個人是李鶴淳的長隨,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從人群中蹦了出來,顫抖著聲音對幾個家將喊道︰

    “你們還在那里呆著干什麼,把人給他,快給他,少爺要是再傷著,我們回到府里面就是等死了。”

    听到這個話語,江峰的心里面更是有了把握,李鶴淳嗓子都是嚎啞掉了,好不容易才算是平靜下來,正在倒吸涼氣的時候,後面江峰的大手又是握上他左手的無名指,李鶴淳頓時大叫了起來︰

    “把人給他!把人給他!你們這些狗東西,想看著少爺我被弄死嗎,回到府里面我要扒了你們的皮!!”

    把刀架在鮑文脖子上的那名家將,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同伴都是把頭扭過去了,心中頓時明白了,收起了刀,用手一推鮑文,鮑文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江峰的身旁,江峰收回捏著李鶴淳手指的那只手,從懷里面摸出一把鑰匙。

    低聲喝道︰

    “你個不听話的混帳東西,連累老子一起完蛋,後院廂房的那個暗門,你過去把他打開,門後面停著兩匹馬,我和你一人一匹,不管怎麼說,今晚先離開這條街道,找個地方藏起來,第二天出城,快去。”

    鮑胖子滿臉通紅,還想說句賠禮道歉的話語,被江峰踹了一腳,這才是跑進了屋子里面,江峰慢慢的扭著方向,自己的身體後背就是面對著惠風樓,在他的面前圍著一圈家將,各個手中都是拿著利器,可是卻無可奈何。

    那個長隨苦著臉擠到了前面來,撲通一下子跪了下來,在那里哀求江峰說道︰

    “大爺啊,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家少爺吧,這百十口人,若是我們少爺有個閃失,回到府里面肯定是連命都剩不下啊。”

    在明朝若是賣身為奴,雖然說是主人家不能隨意的打殺奴婢,但是如果真是打殺了,提供合理的理由,一般官府都不會干涉,何況現在的局面還是牽扯到國公的兒子,恐怕不光是這些人要死的問題了。

    江峰在那里嘿嘿的冷笑,心中想的明白,只是開口在那里回道︰

    “大爺我要是放開這孫子,你們能放過我,笑話!!”

    听得話語里面有些松動,李鶴淳的腦筋倒是轉的也很快,在那里緊跟著的說道︰

    “江大爺,您要是放了我,我以我的腦袋跟您保證,慶國公府不會繼續追究這件事情,大爺你繼續開你的店鋪,小的繼續帶著朋友給你捧場。”

    “看不出來,我們李大公子也是這麼會說話啊!”

    江峰在那里不斷的說著廢話,心中卻漸漸的焦急起來,怎麼鮑胖子還沒有回來,開開後門之後快些的跑路,目前這種情況,十幾條大漢虎視眈眈,後面本來已經是被震懾住的那些家丁也是開始躁動起來,漸漸的有些控制不住局勢了。

    這個時候,听到後面的廳堂中稀里嘩啦的聲音,鮑胖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在外面的街道上也是听的清楚,鮑胖子扯著嗓子喊︰

    “東家,不好了,我們被圍住了。”

    面前的慶國公府的家將和跪在地上的那個長隨臉上都是涌上一絲喜色,顯然是特別的高興,江峰慢慢的帶著李鶴淳朝著後面移動,李鶴淳也是不說話了,顯然是考慮一會救兵來了自己怎麼辦,手指的疼痛居然也是慢慢的不在乎了。

    鮑胖子連滾帶爬的出現在江峰面前,半天才是調整過來呼吸,慌張的說道︰

    “東家,我還沒有開門的時候,听到有人把後門已經是堵住了,怎麼辦!!?”

    鮑文問了幾句,江峰才苦笑著回答說道︰

    “老鮑,若不是剛才我後背在你面前,你一直不動手,我都要懷疑你是對方一伙的了,你傻了嗎,這種事情這個時候說!”

    江峰訓斥了一頓,吐了一口氣,又是開口低沉的說道︰

    “老鮑,回到廚房去拿兩把菜刀去,我們今晚估計是只能拼命了!”

    說完之後也不理沖進惠風樓里面的鮑文,江峰空下來的一只手慢慢的把腰間的鋼鞭抽了出來,等一下就要靠這個拼命了。

    間,看著街道上突然亮了起來,此時無星無月的,只些慶國公府家丁家將的火把,那里又來的亮光,江峰一愣,看著前面的那些圍著他的人顯然也是發現了這個事情,光亮來自街道的兩邊。

    兩邊的路口上現在整整齊齊站著蒙面的大漢,後面有人高舉著火把,前排的拿著長棍,齊刷刷的指著面前,估計能有兩邊都能有四五排的樣子,站在那里手中拿著長棍舉起的高度都是一樣,沖著前方。

    李鶴淳已經擔驚受怕了一個時辰,看到兩邊這些人的架勢,頓時是硬氣了起來,不過還是懼怕江峰的手段,只是在那里低聲的吆喝︰

    “你放了我,這件事情就算了結了,若是不放你看看周圍這些人,你就不怕不得好死嗎?”

    地上跪著的那個長隨更是囂張了起來,站起來幾乎是蹦著高在那里喊︰

    “快放了我家少爺,我們府上的人已經是調兵來了!!”

    江峰把腰帶一只手很是費勁的重新的扣在腰上,然後松開了脅持的李鶴淳,李鶴淳一離開掌握,已經是恨極了,心想你終于怕了,我要是不動手收拾你幾下,真是難消心頭之恨,一回頭卻看見江峰好整以暇的收緊了一下腰帶。

    李鶴淳一愣,還沒有開口,覺得一個大巴掌扇了過來,“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已經是被扇了一個大耳光,耳朵還在那里嗡嗡的作響,腦袋已經是有些傻了,心想不是我的人已經嚇怕這個小子了嗎?怎麼還敢打我?

    當然不會有人等他想明白,江峰正正反反狠狠的扇了李鶴淳十幾個耳光,停下手來,晃了晃,手也是頗為的酸疼。

    李鶴淳已經是暈乎乎的站在那里,臉上已經是發和桃子一樣,嘴角滲出血絲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江峰,然後才反應過來,看看周圍的家人和家將,發現那些人都好像是木雕一樣在那里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

    “我這店一天就要掙四百兩銀子,今天讓你耽誤了生意,嚇跑了客人,我也不想跟你多收,你自己看著把錢賠過來,我店里面砸壞的東西也就不跟你要錢了,這失去的人氣你得給我想辦法補回來。”

    江峰搓搓手,剛才扇得力氣實在是大了,手都有些酸疼,听著惠風樓大堂里面有人正在朝著外面跑,江峰扯著嗓子喊道︰

    “老鮑,沒事情了,回去把大鍋生火,炖些羊肉,烙餅!!”

    鮑文遲疑得拿著兩把菜刀,從門里面探出來,看了看兩邊,臉上頓時是掛上了笑容,馬上縮了回去。

    用力得晃動一下自己得腦袋,李鶴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糊涂了,看了看身邊,家丁和家將們都是沒有受傷,手中還都是有著器械,江峰站在自己得面前,正在活動腿腳,他一下子爆發了︰

    “狗奴才你們是不是都傻了,給我打死他!!”

    猛然覺得身後有人拽他,李鶴淳不耐煩的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長隨在那里哭喪著臉,小聲說︰

    “少爺,街道兩邊不是我們的人!”

    江峰回到屋子里面拿出一個茶壺,對著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直接坐在台階上面看著面前,神色就好像是在看戲一樣,不過沒有人能顧得上他了。十幾名家將自動的形成一個***把李鶴淳圍在了中間,其中一個人沉聲說道︰

    “少爺,等一下你找個角落趴下,不要站起來,估計這些人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另一個家將接口道︰

    “京城什麼時候多了這樣的王八羔子,比韃子看起來還凶!”

    听著這些抱怨,李鶴淳才知道,原來外面不是自己人,突然是一聲呼喝,兩邊拿著長棍的蒙面大漢一起朝著中間沖了過來,最外面的家丁下意識的想要動手,立刻被長桿挑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立刻爬不起來。

    一名家將手中拿著大刀,看著兩邊的家丁不斷的朝著里面潰退,心中一著急,舉著大刀就是沖了上去,若是有人刺過來,立刻準備用刀磕開,然後劈進去,這樣最起碼也能殺出一個缺口。

    沒有想到那些蒙面的大漢手中的長桿整齊的平刺了過來,這名家將剛要舉刀撩起,刺出來的桿子突然的改變方向,胳膊上,胸腹上全被長桿刺中,吃痛頓時是拿捏不住兵器,大刀掉在地上,接著就被長桿架起來,摔了下去。

    李鶴淳看到這個場面,渾身上下突然變得一點力氣都是沒有,軟軟的癱倒在地上,口中無力的說︰

    “完了,完了……”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17:22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原來如此

府里面,國公李銘寬正在內堂坐著喝著飯後的茶水,子晚上出去的打砸,他並不是很在意,甚至對于他來說,這個根本不是事情,不過去砸一家錦衣衛小小總旗的店鋪罷了。

    李銘寬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幾個女兒早就是嫁了出去,兩個兒子一個在西安,一個在南京,都是為將多年。身邊的孩子只有一個李鶴淳,最為溺愛。

    在國公邊上的一名中年婦女卻是坐立不安,她就是李鶴淳的母親,慶國公的夫人李何氏,李何氏在那里有些焦躁的問身邊的慶國公︰

    “淳兒本來膽子就小,你還讓他跟著出去,萬一有個閃失,受了驚嚇,可要怎麼辦啊!”

    慶國公李銘寬團團的臉孔,極有富貴氣象,慶國公可是在靖難的時候傳下來的勛貴,多少年下來早就養出來這種所謂的‘上位之氣’,听到邊上自己夫人的絮叨,李銘寬冷哼了一聲,把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邊上的茶幾上。

    轉頭訓斥說道︰

    “婦道人家,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在京城里面,不知道砸了多少人家了,也沒有見你擔心過。”

    這句話出口,國公夫人一愣,不過接著就在那里慌張的說道︰

    “公爺啊,可是你看到淳兒今天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那個鬧事的可是一個凶人啊,照妾身說,直接把狀子遞到順天府里面,我就不信錦衣衛那個人還能保住他,直接千刀萬剮了多好。”

    說到後來,國公夫人李何氏已經是咬牙切齒,顯然不願意自己那個紈褲兒子吃一點虧,雖然心里明白自己這邊可能是一點道理也沒有佔到。

    慶國公听到這個話,臉上那種平靜不動聲色的表情,瞬間都是消失,憤怒的扭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內堂里面走來走去,周圍的使女還有家僕都是低下頭去,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找麻煩,听到李銘寬在那里惡狠狠的說道︰

    “有從邊軍回來的十幾個家將在,不用擔心會吃什麼虧,今晚一定要淳兒砸了那個什麼什麼樓,居然一個小小的總旗也騎到我們家脖子上面了,今晚砸了酒樓,明天我親自去順天府遞狀子,一定要誅滅了那個總旗的酒樓,讓那些番子看看,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

    突然間,慶國公李銘寬看見內堂的門口跑過來一個人,卻是內院的管家,那個管家看到他正在發怒,沒有敢進來,先站在門口等待著,李銘寬不願意讓太多人看到他失態的樣子,轉身坐在了太師椅上。

    邊上的李何氏開口問下面的管家道︰

    “李福,有什麼事情嗎?”

    被喚作李福的管家低著頭朝前走了一步,恭謹的說道︰

    “公爺,外面有個小校遞了一張帖子過來……”

    “本公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轟出去!轟出去!”

    李福的頭低的更低了,朝前走了一步說道︰

    “公爺,那個小校就是留下一張帖子,說是交到公爺手上,也沒有多說話直接就是騎馬走了。”

    其實這個管家還有話沒有說出來,若是往常想要求見慶國公,李福手上都是要有些紅包進帳,今天這個小校身上的穿著打扮也就是普通的校尉,神色淡淡的,還沒有等李福開口說什麼,就是把一張折子貼(打個對折的拜帖)交到他手上,說了一句︰

    “交到你家公爺手上。“

    上馬揚長而去,管家看著素淡的帖子,頓時心里有些摸不準,也不敢耽擱,生怕有什麼要事,直接就是送了進來。

    果然听到了這樣沒有頭尾的拜帖,慶國公也是一愣,伸手接了過來,藍色的貼面什麼也是看不出來,伸手掀開之後一看,頓時是臉色大變,朝著後面連續退了幾步,還在納西絮絮叨叨的國公夫人連忙上前去扶了一把。

    這才是沒有摔倒地上,李何氏頓時著急了起來,一疊聲的問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邊上過來幾個侍女扶著慶國公坐在了椅子上面,慶國公猛然對著李福喊道︰

    “那個混帳東西出去多長時間了?”

    李福滿頭的霧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說些什麼事情,慶國公拿著茶碗就是砸了過來,還在那里接著大喊道︰

    “就是那個要去砸店的小畜生了?”

    李福一陣的納悶,心想怎麼一會功夫就是從小少爺變成了小畜生了,不過還是躬身回答道︰

    “少爺是兩刻前出去的……”

    “快去追回來,快馬去追,快去!!”

    慶國公這麼一番做作,邊上的國公夫人頓時大驚失色,連忙的追問怎麼了,李銘寬捂著額頭用手指了一下帖子,李何氏連忙拿起茶幾上的帖子打開一看,帖子上面簡單的一句話︰

    “慶國公上,小兒輩玩鬧何須操心,由他們自去!”

    字雖然方正,不過書法只能說是很一般,在署名的地上寫著一個‘永拜’,在署名那里有一個虎紋的私章,李何氏卻是有些納悶,不知道是什麼讓自己丈夫害怕成這個樣子,開口小聲問道︰

    “公爺,這個‘永’是?”

    慶國公有氣無力的在那里開口說道︰

    “京城中還能有誰用虎紋章,還有那個永……”

    “你是說,剛回來的那只

    哎呀!!李福,李福,快去追,快讓小少爺回來。

    李何氏近乎是在那里尖叫著說出這些話來,李福倒是比較鎮定,一疊聲的朝著下面吩咐,國公府邸自然是人員充足,立刻有人騎馬朝著惠風樓的方向追了過去,那邊的國公夫人李何氏叫了一聲‘我的兒啊’,雙眼一翻就是暈了過去。

    內堂里面的下人們,頓時在那里開始了一通手忙腳亂,慶國公跌坐在椅子上,聲音低沉的說道︰

    “叫三房過來陪著夫人,跟著她說,那個小畜生死不了,只是要遭罪了,李福,去順天府把狀子要回來吧……”

    接著一揮手,示意下人們全下去,內堂里面只剩下了慶國公一個人,在那里懊悔的拍拍腦袋,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怎麼就踫上這頭老虎了呢?”

    明朝立國時候開始,除了皇族分封各地的親藩,還有一個重要的階層就是勛貴,開國,靖難一代代,各種公侯伯子男的爵位大量的分封了出去,這些貴族,明朝不讓他們參與行政,但是在經濟上給與大量的優待,還有,這些貴族的子弟們充任各種軍職,是明帝國統治的重要支柱。

    不過自從成祖朱棣時候開始,每個朝代最顯赫的人從來不是勛貴們,基本上都是內閣的大學士或者是內廷的大太監們,準確的說,大多數的是內廷的太監,從鄭和開始到王振,最近一個就是被稱作‘立地皇帝’的劉瑾,正德年間,劉瑾操縱百官,控制朝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當時的所謂的勛貴們,甚至是各地的藩王面對劉瑾的時候都是畏懼如虎,不敢忤逆劉瑾的意思,權勢可謂燻天,不過在劉瑾作為司禮監秉筆太監橫行的時候,始終有另外一個宦官可以和他分庭抗禮。

    那就是現在的御馬監掌印太監,提督十二團營的張永,曾經在正德皇帝面前拳擊劉瑾,只帶著五百騎兵就進入寧夏平叛,嘉靖即位之前誅殺江彬,保住天下平安的‘義閹’張永。

    從被稱作‘八虎’時候開始,張永就是一直掌管兵馬,劉瑾倒台被千刀萬剮,江彬的俯首就擒,接下來的清除余黨,幾乎都是張永一力操辦,京師幾乎是血流成河,京中的勛貴百官提起他來,都是又敬又懼。

    盡管嘉靖元年的時候,被人彈劾在江西閑居了五年,可是現在被皇帝召回京城之後,又是掌京師兵馬,手握大權,你讓這些根本沒有什麼實權的國公如何不怕,這些勛貴平日里面欺負平民和權勢不如他們的倒還罷了,面對手握十幾萬兵馬,威名赫赫的大太監,人稱虎距京師的張永,這些勛貴們不過是一些鼠輩罷了。

    江峰坐在台階上喝完了茶水,看著面前的國公府里面的家丁和家將們被亂棍打趴下,被蒙面的大漢們用熟練的手法捆綁了起來,為首的一個人沖著他點點頭,江峰認得,這個就是叫自己師叔的陳大虎——下午去叫沒有叫來的師佷。

    陳大虎看著江峰的眼神中有些慚愧,但是更多的是敬畏,下午自己回到營里面之後,統轄他們的一名千戶,親切的把他叫了過去,用著平日里面從來沒有見過的親熱口氣說道︰

    “咱們勇士營雖然要遵守軍紀,但是自己人的忙該幫就得幫,要不然哪能當得下天子親軍的名聲啊。”

    說完還是意味深長的拍拍他的肩膀,陳大虎回到營盤後,到了天黑的時候,突然是醒悟過來千戶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渾身冷汗的把手下的幾十名弟兄叫起來,蒙上臉一起朝著這里趕了過來。

    一路上還有許多‘仗義幫忙’的軍中同僚加入,營門等等都是一路通行,來到的時候就是按照江峰當日交給他們的那種陣勢,擺了開來……

    江峰心里面對陳大虎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是來到這里幫忙了,他微笑著一點頭,走到那些捆綁在一起的慶國公府李鶴淳和其他的人中間,李鶴淳拼命的朝著後面縮,平日里橫行慣了,這個時候卻是踫到了老虎。

    這次被抓住接下來會有多麼悲慘的結局,可想而知。

    眼睜睜的看著江峰走到跟前,突然沖著他們抱拳行了一禮,而且還是深深的一禮,慶國公府的人都是害怕的朝著後面一退,江峰的臉上全是親切的笑容,開口說出一句話︰

    “這次雙方各有損傷,到現在為止,我們就算是扯平了,還請李公子明天到小店來用早茶。”

    江峰的眼楮半眯,看著面前的已經是魂不附體的李鶴淳,帶著笑容又是強調了一邊︰

    “李公子明天務必要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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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失業錢用光,整天在家領便當,心灰意冷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