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惡明 作者︰特別白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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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b373 2008-9-1 09:00: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8 490137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14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又升官了

年的春節,是江峰穿越到這個時代以來的第一個春節驚訝也是有些無聊的發現,幾百年的時間間隔,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不同,春聯,福字和餃子,還有各種各樣的鞭炮。

    小女孩甦觀雪已經是結結實實的胖了一圈,這時候吃胖了是個好意頭,並不像是現代愛美的女孩子,一味的追求瘦弱。

    張永家中送了二千兩銀子,許天彪的家中送去了一千兩,錦衣衛的代指揮使陸炳在名字的前面終于是去掉了那個‘代’字,正式掌管了錦衣衛,官場上下所有人都是看得出來,陸炳已經是在飛黃騰達的路上了。

    總旗和指揮使那是天差地別,江峰就是想要送禮也是沒有門道。

    在初五的那一天,跟著張永的弟弟一起去拜訪,見到了在雲中岳的武俠小說中也是大魔王的陸炳,算算年紀,陸炳比起江峰來也就是大個三歲的樣子。

    但是江峰唯唯諾諾滿口奉承之余,在那里觀察,陸炳的氣度看起來好像是四五十歲的老人,舉手投足一點破綻也沒有,沉穩的有些過分,長手長腳,通紅的臉龐和關公頗有相似的地方。

    在陸炳的身後就放著一把長刀,陸炳武勇無雙這也是歷史上有記載的事情,江峰在看著陸炳的時候,陸炳同樣在看著站在張二爺身後的江峰,自己的下屬還從來沒有這麼大膽敢在面對面的時候不住的偷眼看他。

    嘉靖皇帝和陸炳從小親厚,所以登基以來,從前東廠的活計都是慢慢的收在錦衣衛的手中,各種各樣的消息自然是匯集到指揮使這里來,江峰作為張永點名要照顧的人,自然是重點的關注對象。

    前一段時間美食大會,痛打小公爺,霸佔忠信堂都是描述的極為詳細,當真是武勇過人,計謀高超,而且還頗有膽色,當然了,頗有膽色這個詞是封紙上面的形容,在陸炳心中的判斷就是膽大包天。

    陸炳心里面也是明白,張永雖然已經是老朽,但是目前的權勢來說,委實是不必讓自己這個弟弟來這里拜會。之所以來,說白了就是為了江峰這個角色。剛才自己看了禮單,足足的三千兩銀子,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厚禮,陸炳最為人詬病的就是貪財,而且陸炳通過渠道也是知道,江峰這次給張永送了二千兩,給他卻是三千。

    這個面子也是賣的足了(陸炳還有些不知道的,給陸炳送三千兩正是張永定下的數目),有時候給自己的上官送禮,不是要送這個禮物,而是要在上官上司的心中留下你的印象,讓你的上面知道你心里對上面心存敬畏。

    江峰是張永關照的人,但是送的厚禮,禮數和分寸把握的這樣周全,即便是陸炳這樣的心機深沉,也是覺得熨帖。

    何況,今天張永的弟弟帶著江峰過來拜年,意思擺的明白就是讓他多有關照。陸炳想到這里,又是看了一眼張二爺那里,張永的弟弟十分的木訥,在那里說了幾句恭賀新年的場面話之後。

    也就在那里自顧自的喝茶,江峰倒是在那里頗有興味的看著陸炳,一邊和現代的雲中岳武俠小說中對照,猛不防對方看了過來,頓時覺得不敢對視,連忙低下頭去,陸炳呵呵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那邊的張二爺看到陸炳放下了茶碗,這也就是端茶送客的意思,這些禮節還是明白地,連忙站起來笑著說道︰

    “陸大人這幾日相比交際的疲乏,這里就不打攪了,我等告辭。”

    江峰心里面腹誹幾句,想著二爺怎麼和張督公差的這麼多,陸炳那里有什麼要送客的意思,果然如此,陸炳在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望向江峰說道︰

    “你就是南城七衛的總旗江峰吧?”

    進來之後,陸炳一直沒有詢問,這時候卻提了起來,雖然是明知故問,江峰還是恭謹的拜了下去,口中又是把自己的官名報了一次︰

    “下官七衛總旗江峰拜見指揮使大人,新春快樂,恭賀新禧。”

    這番話當真是不倫不類,那邊的陸炳先是一愣,接著就是呵呵的笑出聲音,邊上的張二爺也是跟著忍不住,在那里笑罵說道︰

    “沒規矩的猴崽子,陸大人莫怪,我家這個就是太過頑皮。”

    江峰在下面汗顏,心想我比你陸炳也就是小三歲,憑什麼就跟說孩子的說我,不過也是不出聲音,陸炳的心情這個時候看起來頗為的愉快,把他叫起來說道︰

    “好久沒有活動,我听七衛的千戶說江峰武技高超,今天與本指揮較量一下如何。”

    本來還要謙讓,張二爺一直在邊上說這怎麼使得,不過看到陸炳的神色,江峰倒是站起抱拳行軍禮答應道︰

    “大人相約,下官榮幸之至。”

    一旁伺候的僕人得了吩咐,領著一行人來到了後院的練武場,江峰一進院子就倒吸口氣,這地方也是太寬敞了,自己平日里面練武的時候,就是在自己的那個小宅院里面,按照現代算來就是幾十個平方米的樣子。

    這就是覺得頗為寬敞,可面前的練武場就好像是現代江峰上職業中專的操場一樣的大小,江峰心中感慨,不管是什麼時候,果然還是有錢有勢最為的幸福。

    那邊的陸炳脫下外袍里面就是一身武官的常服手中卻是拿著狹長的繡刀,就是幾片狹長的竹板捆扎在一起的竹棍,將近四尺的長度,陸炳單手就是輕巧的拿了起來,放在手中舞動了幾下。

    既然是比試,肯定不能用真刀真槍,陸炳平日里面使用的四尺彎刀自然不能用,索性選用了竹刀,這東西抽在身上也不是好受的,江峰看著邊上的兵器架子,在上面拿了一根白蠟桿子。

    八極拳並不是一套拳法,可以說是一套綜合的武術體系,其中器械上最為出名的就是大槍,江峰還記得自己的師傅跟自己說過,練習大槍最好的器械就是白蠟桿子,但是現代這個東西基本上已經是難以找到了,有也是貴的嚇人。

    此時拿到手這根白蠟桿子,粗細合適不說,在手中抖動一下能夠感覺到震顫,當真是好東西。

    雙手握住,桿子朝著陸炳的一頭微微下垂,算是對上官的禮節。

    那邊陸炳點點頭,左腳在地面上劃了一個圈,猛然頓地,身體已經是和豹子一樣竄了起來,竹刀並沒有揚起,而是垂在右手上。

    看著陸炳撲來的架勢,江峰頓時覺得氣息窒住一下,可見勢頭的猛烈,陸炳的竹刀垂在身側,那就是等著他的白蠟桿子不管是刺還是掃,都是提起擋住,第二下就是沖過來砸下去,從對方單手舉起這麼長的竹刀,手腕的力量定然不小。

    江峰一直沒有動,桿子始終在地上落著,陸炳已經是沖到了跟前,長桿猛然的抬起,陸炳的注意力在江峰的胳膊動作上,桿子一抬起,他的繡刀已經是抽打了出去,踫開了桿子,接下來門戶大開的江峰就等著吃虧了。

    沒有想到桿子舉起並不是抽打或者橫掃,卻是朝著後面退去,竹刀這一下就是沒有踫到,陸炳一愣雖然動作迅即還是稍微的停滯了一下,江峰朝著後面退了三步,距離已經是拉開,雙臂一振。

    白蠟長桿的端頭開始上下的擺動起來,陸炳一擊不中,就知道自己的先手已經是失去了,他朝前一步,那邊的桿子顫抖的頻率頓時打了起來,就好像是毒蛇要攻擊之前,先把整個身體弓起,伺機撲上。

    若是其他的人手執長桿在面前,陸炳就會立刻沖上去,竹刀架開,但是面對江峰的時候,他心中卻準確的判斷出來這個動作不可能,因為江峰的速度比其他來可能還要快一些,既然正面不行,陸炳朝著一邊走了一步,江峰站在那里,輕輕的轉了一個角度。

    陸炳手中竹刀已經是雙手握住,繞著江峰走了半圈,覺得有些麻煩,江峰在內圈中心只需要很小的動作就可以把他完全的防備住,但是自己卻需要在白蠟長桿的半徑邊緣走動,體力消耗相差的太大。

    江峰心中也是緊張,手中的長桿不住的顫動,對方的壓力讓他感覺到好像是在真刀真槍的廝殺一般,此時猛然看到陸炳的神色,心中頓時大罵自己不明白事理,和領導比試那是要有精彩的過程,也要讓領導贏的高興。

    現在精彩的過程已經是有了,下面就是高興的問題了,他這里稍微一頓,那邊的陸炳已經是朝前搶了過來。

    坐在邊上觀看的張二爺覺得這次的比武頗為的無趣,兩個人只是在那里轉圈,沒有想到稍微一眨眼,就看到白蠟桿子就被磕飛了,陸炳的繡刀放在了江峰的肩膀上面,江峰誠摯的聲音已經是響起︰

    “指揮使大人武勇無雙,實乃我大明武人的楷模,下官雖竭盡全力卻仍然不敵……”

    那邊的陸炳哈哈的笑著,自然是知道怎麼一回事,自己若是勝過江峰確實有可能,問題是肯定不會這麼輕易,但是這里面的面子已經是落得十足,討好的恰到好處,這種有勇有謀,而且知道討好上官的下屬不拉攏就太可惜了,想到這里拿定了主意,陸炳扭頭沖著張永的弟弟說道︰

    “江峰武技高超,忠勇可嘉,總旗還是有些委屈了,明日鎮撫司衙門下個文書,升做百戶吧。”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14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例行出城和危險臨近

月十五之後,那些有錢悠閑的人家還是繼續過年,不戶的買賣還有衙門的事務都開始恢復正常。

    在五樓莊的上一百余人可是沒有什麼年假,但是吃住用度優渥異常,這些在衛所和匠戶營都是過慣苦日子的年輕人互相取笑說,在江大人的下面當個家奴,就算是現在去衛所做個百戶也不換的。

    話說,江峰現在也是百戶了,錦衣衛雖然說是有八個衛所,不過千戶和百戶並不是完全按照大明軍制的足額,南城的錦衣衛約莫三分之一在他的統轄之下,上面卻沒有統轄他的千戶。

    日子過得是舒服無比,話說回來,這個後面是提督京師兵馬的大太監張永,而且據說和錦衣衛指揮使陸炳關系相當不錯的錦衣衛百戶,誰也不願意攤上管。

    南城的賭場青樓還有各種各樣的黑白生意眾多,在南城有實際的管轄權的有順天府衙門,錦衣衛,還有五城兵馬司,不過江峰感覺到十分奇怪的是,南城一共三個百戶一名千戶,按照道理說,那些店鋪應當是對自己有所供奉,可是擔任百戶的消息已經是將近十天,卻一分銀子也沒有賺倒。

    當然了,惠風樓每天進出的銀錢數量可真是不少,不過這都是惠風樓做生意賺來的金錢,江峰也沒有在意這些事情,只是仔細的閱讀著從‘一點利’過來的言論記錄,其中幾個在皮貨行的伙計說今年的冬天,在韃子那里有了大雪,結果大批的牛馬死亡。

    所以各種皮子特別的好收,各家皮貨行的買賣都是好的不得了,不過也記載著幾個老人談話和聊天,這些話說的也是頗為讓江峰感到驚訝,說是只要是北面有大風雪,韃子對邊關的騷擾又要開始了。

    搞不好會有大的兵災,韃子各個部落南下的時候,打到京師的邊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大戶人家和貴人們的在城外的產業都要把人撤到京城里面來,或者是到真定或者天津衛所。

    畢竟莊園無論如何的兼顧,畢竟不是堡壘,也沒有高牆深澗,大隊的騎兵過來,到時候死了反倒是上輩子積德了。

    張亮現在已經是一個小旗了,自然是跟著江峰水漲船高。此時正在江峰的身後打著拳,在惠風樓對面的酒鋪已經是被擴展了不少,里面的空間頗為的寬大,甚至江峰處理錦衣衛的那些公務的時候,張亮可以在後面打一套完整的拳法。現在的張亮已經開始學到了八極拳中劈掛。

    跑步和那些基礎的每天重復運動已經是見了成效,現在張亮的下盤及其穩定,已經可以系統的學習八極拳法了。

    “徒弟,五樓莊的物資運送的怎麼樣?”

    江峰已經是合上了記錄本,下意識的敲擊著桌面,一般來說能進入酒鋪江峰所處的房間,都會頗為的陌生,這里有寬大的桌面,高高的椅子。這也算是在江峰一直以來的一個願望,在現代時候他一直比較眼饞的就是酒樓老板辦公室里面的老板桌椅。

    張亮腳步突然扎實,朝著空氣中連續的揮出三拳,輕輕的喘了口氣算是完成了一套拳,笑著開口說道︰

    “大年初三的時候,就開始朝著那邊運送東西了,那些小子的干勁很足,已經是打出來了三十幾把長火銃,各種兵器也是不少。”

    江峰在那里輕輕笑了一下,張亮在京城管理兵器的太監和一干人等身上花了不下千兩,這僅僅是是買通和打點關系的錢財,那些要緊的軍械號稱保密的,都是有多少就可以拿出多少來。

    “劉學士家住在那里查清楚了嗎?”

    張亮搖搖頭,開口為難的說道︰

    “這種品級的官員都是指揮使和千戶那些高官才可以下令監視的,我這里只是靠著幾個親戚和熟悉的人查,現在還沒有什麼結果。”

    江峰頗為的無奈,現在京師雖然比不上現代北京上海一樣的大城市,但是也屬于龐大異常了,若是不聲不響的找個地方住下來,還真是沒有地方找去,心里面知道劉學士就是要躲開他的找尋。

    隨著在明朝生活的時間越長,他也知道他在劉學士的府邸和劉芳蕊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意味著什麼,誰知道這些道學先生會不會作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越想越是心里面不安,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面,江峰惡狠狠的說道︰

    “若是有什麼長短,我就把你千刀萬剮。”

    邊上的張亮頓時朝著後面一跳,口中頗為委屈的說道︰

    “師傅我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啊?”

    自從正月過後提了百戶以來,惠風樓的生意中規中矩的興旺,“一點利”的買賣也不是為了賺錢

    基本上惠風樓現在早茶利潤已經是可以供應“一點利了,所以閑下來之後就是頗為的無聊。

    他雖然是百戶但是和張亮的父親那種老軍戶不一樣的,他被提拔的太快,而且稱得上有錢有勢,為人有豪橫凶狠,在周圍那種僅僅是作為地頭蛇的錦衣衛軍官頗為的不合群,在某次吃飯的時候許天彪也曾說過這個事情。

    說若不是誤打誤撞的收了張亮這個徒弟,恐怕早就有人聯合起來下絆子了。

    江峰想著想著突然站了起來跟著張亮說道︰

    “我先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五樓莊,有些事情看看才要放心。”

    張亮听到這個也沒有什麼驚訝的,點頭答應了一聲就是出去準備,不管是公私都有人知道江峰在城外也是買了一個小莊子,時常過去也並沒有什麼驚訝的,回到家中江峰把腰刀和相應的家什準備好。

    現在的甦觀月赫然是江峰手下生意的“財務總監”,一應的收支都是在少女的手里接受檢查,本來在‘一點利’有一個食材的采買貪了六百文錢,沒有想到卻在帳上被甦觀月看出了問題。

    第二天就是給揪了出來,結果人人是自律了許多,都是知道在江峰的家中有理財的能人在那里,不過誰也想不到就是他們主母。

    正月里面出城也是常例,好多的大買賣家已經是吃了開春酒,正式的營業了,江峰現在也算是李老爺子的車馬行一個不大不小的客人了,定期的雇用七八輛大車,其余的零星雇用更是常例。

    趙秀才和十幾個孩子卻是沒有跟著來,江峰已經是定了規矩,若是來京城或者是回山里探望,最多只能走三分之一,不過江峰卻是看高了這些山里面人的親情,在他們眼中看來,自己的孩子在京師里面讀書,吃的好住的暖那是福氣,想到自己的孩子在享福,那也就是不想念了。

    天氣這個東西頗為的奇妙,雖然說在草原上有了大風雪,牛羊凍死無數,可是京城附近,竟然是一直晴朗,官道並沒有和往年冬天一樣泥濘。看見是惠風樓的車馬,值守的五城兵馬司的人員自然是痛快的放行。

    自家的婆娘還是在‘一點利’那里做工,要不就是在那里吃過便宜飯食,一點利的伙計听說是五城兵馬司的家眷,只是象征的收幾文錢。再說不管是張亮還是馬家兄弟帶著大車過去銀錢都是少不了。

    而且還是客客氣氣帶著笑臉的說一句︰

    “弟兄們拿著去喝茶。”

    若是其他的錦衣衛大爺們在這里走過,躲閃的晚了都是鞭子抽過來。

    江峰不顧寒風坐在馬上,跟著邊上的張亮說道︰

    “這些人我們雖然不用討好,不過維持好了也會有許多的好處,走的順暢些總是好的。”

    張亮在那里答應了一聲,後面跟著七輛大車,大車上面都是各種各樣的材料,糧食和器械,估計要等到明年,五樓莊的糧食有可能才能勉強自己,現在畢竟是一百多人在那里吃飯,很是不方便。

    在專門給貴客乘坐的馬車車廂中,還有專門給五樓莊十幾名獵戶送去的弓箭,這些可都是制式的上好兵器,江峰心里面想的明白,現在十幾戶人家都是有孩子在山下讀書,那就得給自己死心塌地的賣命,一百多名新丁和這些獵戶彼此牽制,既然是新丁們手中有利器在手,那就給十幾戶人家也是多多的準備上。

    兩幫人互相的牽制,自己常年的在京師之中,自然是無法親自的管理,只能是這個樣子放心一些。

    雖然是未出正月,天氣還是寒冷,可是晴空紅日,身上還是被曬的頗為的暖和,官道上也是人來人往,畢竟是大家都有生活要忙碌,除了京城走了半天,路的兩邊還都是能看見宅院,勛貴高官們的莊園都是在這附近。

    江峰在馬上左顧右盼,在京師的時間還是多了些,偶爾出來一次,自然覺得心情很是舒暢。

    每天搜集來的‘一點利’那些客人的談話記錄,都是準時的放在酒鋪的案子上,也許是風吹開還是怎麼,翻開的哪一頁有這樣的記錄︰

    “張二嫂,最近不要出城了。”

    “俺還要去他弟弟家那些東西呢,怎麼?”

    “听我家男人說,昨天在官道上有商隊被匪徒劫了,十幾個人都是被砍了腦袋。”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15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鐵丁和蛛絲馬跡

官道上面按照路程時間的,基本上在一天左右的路程之下就有一個驛站在那里工作,雖然是只接待官方的來往人員,可是也有許多依靠驛站周圍建立起來的客棧之類的店家,休息自然是很方便的。

    江峰肯定是不會知道最新的談話記錄的內容,在馬上一天也是頗為的疲憊,早早的在驛站里面找了房間住了進去-驛站有這里最好的客房。

    張亮在那里也是眼楮都快要睜不開,不過睡眼惺松的的檢查完車隊的馬車之後,突然感覺不遠處好像是有什麼在窺視,急忙的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發現,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打著哈欠進了客棧睡覺不提。

    京城附近的驛站附近都是駐扎一個百戶左右的人馬,兵甲精良,若是有不長眼的匪徒想打驛站的主意,那就是瞎了眼楮,果然是一夜無事。

    第二天依舊是天氣晴朗,驛站休息之後大家的精氣神都是很足,算算還有半天的路程,也不用擔心晚上住店的事情了,江峰依舊是騎馬跟在最後面,四下張望著好像是在觀察什麼,張亮停了一下,帶著笑容問道︰

    “師傅,這荒郊野地的,連個大些的樹木也是看不到,有什麼景色嗎?”

    江峰呵呵的一笑,開口說道︰

    “怪不得一點利送來的那些記錄上面那樣說的,韃子入關之後,全要跑到城里面去,這一馬平川的,騎兵是暢通無阻啊,咱們出京師之後已經是走了一天半了,現在連個山也沒有看到。”

    對自己師傅這種常識的缺乏,張亮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只能說是天上的神仙給江峰帶來智慧,天降福緣,要不然哪能突然變得這麼聰明,實際上所有對江峰有所了解的認都是這麼認為,好在明朝的人還是比較相信鬼神。

    張亮在那里苦笑著解釋說道︰

    “算算從正德皇帝開始還算是好了,再往前的時候,听我家里的老人說,站在城牆上就能看到下面的韃子騎兵,雙方拉滿了弓就可以互相射到,錦衣衛和順天府的衙役都要拿著刀子上城牆。”

    江峰從來沒有想到事情回到這樣的程度,頗為詫異的看了張亮一眼,張亮點點頭,江峰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開口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

    “那咱們的莊子?”

    “到時候人朝著天津衛所跑就是了,那半山腰估計也是沒有人發現的了,對了師傅,作晚上我好像感覺有人盯著我,不過也沒有找到誰在盯。”

    剛才這些談話,已經是叫江峰的心里面有些驚疑,一听張亮說這個,轉身看看身後,除了來往的車馬商隊,倒是也看不出什麼人在盯梢,什麼人是正常做生意的。不過也不能如此優哉的在路上耽擱了。

    “加快趕路,爭取在五樓莊吃午飯!!”

    喝令一聲,車馬的速度都是快了起來,太陽稍微偏西的時候到達,直接上了山道,現在來往的客商們也是知道官道附近的半山腰有一個莊子,十幾戶人家據說是京城錦衣衛一個小官員的產業。

    看著七八輛大車上山,也沒有感覺到驚訝都是覺得可能要在莊子上面休整一下。

    一上山路的時候,江峰突然感覺到山路邊上的有些響動,剛要注意,邊上的張亮笑著說道︰

    “師傅,山上新來的教頭能耐可是不小啊,天天把那些新丁都是操練的叫苦連天,不過也是真有本事,這些新丁每天都有在山上放哨的,好幾次我都是不知道他們藏在什麼地方。”

    果然,車隊走了一半,山寨里面的人和那些新丁已經是迎接了下來,看著大車上面的東西已經是歡呼一片,忙不迭的推著大車上山,雖然是山路平緩,可大車拉著重物到了這段路程還是有人來推一下方才得力。

    看著前一段時間還是亂糟糟的那些新丁,現在的舉止行事已經是頗為的有法度,七八輛大車,下來的人自動的分成了十幾隊,分開來幫忙顯得制度分明,而且見到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那種狂熱的哭泣感恩,而是頗為敬畏的行禮問安。

    江峰心中想到,訓練這些新丁的人頗為不簡單啊,這才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已經是進退有度,不過心中也是有些發愁,自己不能常來這個地方,如果總是交給別人來練的話,那麼那里談得上是親信。

    五樓莊的這些村民倒是對江峰心中感激無限,本以為有了五樓莊這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可是居然自家的孩子居然還能下山去京師讀書,也有進城去探望孩子的,回來一說各家的孩子在那里都是胖了一圈了,各個心中高興。

    在山路上的時候,還沒有等到那些新丁們過來牽馬的時候,楊大卻是走在最前面恭敬的接過韁繩,一路上山。

    鐵蛋早早的出來跟在馬匹的跟前,向江峰說著最近的情形,五樓山上將近二百號的人家,每天的糧食和用度自給自足現在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在京城的糧食商行和天津衛所的都是花錢來定購。

    本來昨天就應該來的送糧,但是直

    也沒有到,好在村里面還有五天的存糧,倒是問題不在正月期間,商家們或者是剛剛開業,或者是人手不足,那里顧得上那麼多的事情,延誤倒也經常。

    不過江峰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事情都是沒有听進去,全是想著山上的一百多名新丁的事情。

    雖然只不過一個月沒有來,現在的五樓莊頗有子的樣子,在正對山道的地方高高的石牆,在石牆的後面就是江峰安排修建的那個大大的石屋,恰好堵住了山路,若是進出只能是有比較狹窄的道路。

    所有的疑慮等到見到訓練新丁們的軍官後才是得到了釋然,先前的張亮已經是說過,人雖然是他父親找來的,可是他自己也不記得自己家來往的有這樣一個長輩。

    江峰還是非常的驚訝,驚訝的是訓練這些新丁的軍官已經是五十多歲年紀了,在現在這個冷兵器的時候,現役的軍官還有五十多歲的(事實上是不少的),這樣的人拿著大刀長矛,怎麼能跑得動。

    不過既然是來給自己訓練家丁,那就要客客氣氣的說話,江峰抱拳說道︰

    “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

    彼此都是百戶,也不用那麼客氣,對方的回答頗為的簡單,而且禮節上對江峰用的卻是下級見上官的禮節,低聲的說道︰

    “在御馬監勇士營做百戶,姓張,去年從江西過來。”

    這幾句話說出來,江峰心里面一下子明白了,御馬監是張永管轄,去年正好是張永從江西回到京師的年景,而且用的禮節是下見上的禮節,這分明是說自己乃是張永派來訓練這些人的。

    自然,跟著張永的親兵家將都是在邊關,大江南北打老了仗的強兵強將比起江峰在錦衣衛里面找得這些管用許多,接著這個老軍官的一句話,徹底讓江峰的心思沒有疑慮起來︰

    “江大人,這些年輕人總是不在你的身邊也是問題,這樣久而久之,感激的心思去了,必然是有麻煩啊。”

    此番話語好像是甘泉一樣流入江峰的心間,暢快無比,心念電轉已經是想了明白,開口說道︰

    “明日我下山之後,這些人抽出表現最好的十個人跟著我下山,一月一輪換。”

    對面的張姓老軍官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抱拳說了一句︰

    “江大人想的周全,還有,這一百多名漢子還是有個名號好,雖然是大人的家丁,有名號畢竟是方便。”

    江峰嘴里面輕聲念叨幾句‘願成鐵軍’‘家丁’,拍了下額頭,開口朗聲說道︰

    “喚作‘鐵丁’”

    說完了自己也是笑了起來,那邊的老軍官只是看著愣了一下,也沒有繼續多話,直接的走了下去。

    在五樓莊的十幾戶人家走了一圈,發現在這些人家和京師中的那些平常人家頗有不同,家中的生活用品相對來說很是簡單,不過每家除了一副以上的弓箭,還有些軍用的兵器,相比這就是軍戶的生態了。

    附帶說一下,這些弓箭都是江峰提供的。外面的‘鐵丁’們簇擁江峰去看他們打造的火銃時候,氣氛可就是熱鬧許多,畢竟是一百多人的小作坊而且還都是些生手匠人,打造出來的火銃射程比起那支佛朗機原裝貨色來說,差了不少,不過能夠作出來已經是頗為的讓人驚喜了。

    因為江峰當日里面說得是個人打造個人使用的兵器,有十幾個人不知道出于心思,把火銃的管子打造的又是粗了些,卻不是發射彈丸,而是用紙包裹的鐵砂,解釋說是自己的手不穩定根本沒有準頭,打的不遠,也就是三十四步的樣子。

    到了晚上,江峰,張亮,鐵蛋,楊大還有那名老軍官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江峰的心情已經是極為的舒暢,這些人里面論起年紀江峰是小的,但是身份在這些人里卻是首位,雖然不知道江峰來的時候郁郁,現在卻喜笑顏開,不過自然是領頭的高興大家都是湊趣,酒到酣暢的時候。江峰突然開口問道︰

    “五樓莊的夜晚的防備如何。“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以為這是江峰準備考校,老軍官先是開口︰

    “現在鐵丁中所有人輪班每過兩個時辰在莊子周圍巡視一圈,在山下的暗哨三個時辰一輪,能夠看顧完全。”

    楊大在邊上喝了一口酒,笑呵呵的說道︰

    “每到晚上關子門的時候,我總是在角落中放上窩弓,除了這里的人,上山不按照規矩,肯定是被射個正著……”

    在這個山莊之中自然沒有什麼夜生活,所有人都是早早的睡了下去,五樓莊大部分的人都是進入睡夢之中。

    深夜,五樓莊已經是完全的寂靜下來,月亮已經是快要落下,猛然間,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啊~~~~~~~~~~!!”

    寂靜被打破了……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16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半夜上門馬匪

窩弓具體的解釋來說,就是觸發式機關弓箭。尋常I窩弓的用處也並不是指望這個東西能殺虎屠熊,往往是和陷阱結合在一起使用,窩弓上面都是木箭——就是削尖了木棍,傷到野獸最好,傷不到也要逼到陷阱里面去。

    五樓莊的情況有所不同,自從江峰大手大腳的開始給這里送裝備,給養,原材料之後,原本日子比較緊張這些說不清楚是獵戶還是什麼戶的人家,手頭寬松了許多。帶隊訓練的那個老軍官提醒他們晚上最好布置些機關的時候。

    楊大就是擺上了窩弓,只是這弓用的是制式的強弓,箭也是雕翎鐵刃的好箭,可以說只要是觸發了,最起碼也是一個重傷。

    在外面的人顯然是沒有估計到小小的莊子居然會有這樣的利器,被射中之後,那種劇痛立刻讓他忍不住慘嚎。

    等到江峰從屋子里面沖出來的時候,所謂‘鐵丁’和獵戶們都已經是站在了石屋的上面,他們的身前有半人高的石牆,都是紛紛的趴伏在那里,外面已經是隱隱的有火光,例外的聲音都是極為的喧鬧,不過里面的聲音多一些。

    江峰手中拿著鋼刀,走到石屋的下面剛要朝著上面走的時候。被老軍官一把拉住,在那里壓低了聲音說道︰

    “外面的窩弓殺了一個,孩兒們沖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剛剛爬到石牆上面,被亂刀砍了。”

    “咱們有沒有人受傷?”

    江峰心里面有點緊張,在惠風樓和京師里面跟別人好勇斗狠他並不怯場,但是在荒郊野地之中,卻心里面開始緊張擔心了起來,老軍官一說亂刀砍死這個話語,立刻感覺渾身一激靈,這才聞到有些血腥的味道,立刻完全清醒了過來。

    剛才的那句“咱們”老軍官听的很是舒服,低聲說了一句“你在下面先帶著,看上去計較。”

    老軍官貓著腰爬上了石屋的屋頂,石屋的朝著里面的這個方向直接就是有台階可以上去,陳大虎本身就是按照邊關的一些堡壘來構建這個小莊子的,基本上對方沒有投石和火炮的話,上面躲在石牆後人,基本不會收到什麼傷害。

    到了房頂上面之後,看著老軍官跟著幾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接著借著外面的火光,就看到一個人站了起來,江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豈不是找死。果然人剛剛探出石牆的外面。

    听到嗖嗖幾聲銳響,已經是被幾根利箭射穿,軟軟的倒了下來,不過上面的鐵丁們一片的安靜,也沒有驚呼,接著看到老軍官拿著刀剁下了這個人的腦袋,然後把無頭的尸身丟了出去。

    外面的嘈雜安靜了一會,然後就是怒罵,但是罵人的聲音江峰听不懂,不知道什麼時候楊大和張亮已經是站在他的身邊了,楊大手中拿著弓箭,腰間掛箭囊听著外面的叫罵聲音,臉上的表情在亮光的映照下面,顯得極為的恐懼。不停的小聲念叨說︰

    “居然是韃子,居然是韃子!?”

    張亮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狠狠的罵道︰

    “真是他娘的好運氣,怎麼在這個地方也能遇見韃子的馬匪!”

    老軍官已經是房頂上面下來了,先是沖著站在莊子空地中的人低聲喝道︰

    “都閃到牆後面或者屋子後面,站在空地這里,等著串肉嗎!”

    站在空地中的十幾個獵戶在楊大的帶領下面走到了有遮蔽的地方,鐵丁們在牆頭的那些手中都已經舉著大盾牌開始遮蔽自己,老軍官領著江峰和張亮走進了石屋的範圍之內,里面其余的七十名年輕人都是渾身上下劈掛完成,不過有一點看起來讓江峰頗為的奇怪,他們的火銃都是背在身上,手中拿著的都是大刀長矛之類的。

    “為什麼不用火銃?”

    江峰小聲的跟著站在里面的鐵蛋問道,鐵蛋也是同樣的壓低了聲音在回答說道︰

    “張百戶說,火銃那個東西什麼用處也是沒有,不如拿著大刀長矛出去砍殺才是實在,自從他來之後,這些小伙子就不再聯系火銃了。”

    江峰低聲的罵了一句,這個時候也不能爭論這個了,他沒有上到石屋的頂上,自然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韃子”這個詞居然這樣巨大的威懾這些壯漢們。

    “外面來的是韃子,估計有三百人,現在這個子壘砌的堅固,只要我們堅持到天亮,韃子們就會退去了。”

    听到是三百人的韃子,屋子里面的七十個人臉色頗為的精彩,有人的兵器頓時就是掉在了地上,更多的人滿臉都是絕望,老軍官頗為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的這些年輕人,在明朝的百戶們自然不會去做什麼鼓動士氣的‘思想工作’。

    其實老軍官的心里面也是絕望了,子里面都是血都很少見到的新兵,兵器里面刀槍也是不少,不過更多的是‘華而不實’的火器,外面三百多凶殘的蒙古韃子馬匪,如何能抵擋。

    老軍官這番話原本是指望激起來這些新丁的戰斗之心,可是現在看來完全是有了反效果,所

    丁已經是快要亂了,最前面的一個年輕人突然是把手朝著地上一丟,哭喪著罵道︰

    “還以為來這里做個家丁會有什麼……”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峰一把抓住,兩個耳光抽在臉上一腳踹倒在在地上,動作快的幾乎都是讓他們看不清楚,江峰在那里恨恨的罵道︰

    “想死了嗎?你知道外面的這些韃子吃的是什麼嗎?吃的是人肉,你就是不想打了,被他們抓住,也是活活的一條條撕扯下來吃的,就是你死了,你的肉也要被他們腌漬成肉干,死活都不得安寧。”

    這些軍戶和匠戶營的子弟,從小到大就是听衛所中那些去過邊關的老人們講著北邊那些凶殘無比們的蠻子的故事,講他們的可怕,而且這麼多年來,出了明朝立國時候的幾十年,後面一直在挨打。

    在土木堡之變的時候,就是連皇帝都被擄到了草原上,知道正德皇帝皇帝時候的才稍微有了一點的攻勢,但是這麼多年下來,韃子們的恐怖已經是深入人心。

    邊上的老軍官和張亮雖然是做好了死戰的準備,但是看到江峰這麼說都是有些莫名,現在難道還要嚇唬這些連戰場都沒有見過的人嗎,江峰揪著的那個更是面色慘白雙目換散的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那些人都是有些站不穩當了,渾身都是在顫抖,江峰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開口說道︰

    “軟蛋們,你是願意在院子里面跪著等死呢,死後被韃子們吃掉,還是現在拿著你手里面的刀槍,拼掉外面的混帳。拼一個也算是夠本了。”

    古代人最講究的是入土為安,若說是死後也被吃掉,那當真是不能容忍,听到江峰這樣說,各個的心中恐懼變成了想要拼斗的一番心思,眼光慢慢的堅定起來。

    在五樓莊外面的馬匪是實實在在的蒙古土蠻部的騎兵,今年的大風雪,讓他們部落里面的牛羊幾乎全部的凍死了,從前遇到這樣的年景,都是要到南邊的明國去燒殺搶掠一番。這次自然也是不會例外。

    集合了幾百名騎兵在千夫長達魯爾的帶領下進入了邊境,本來小王子的征召命令已經是發布,各個部落的騎兵要去金帳集合,可是達魯爾從前就是馬匪出身,對明朝的道路和防備頗為的熟悉。

    抱著自己先撈一票的心思,帶著部眾悄悄的潛入了明朝的境內,明朝的防備是一如今往的松懈,達魯爾幾百騎離著京師是越來越近,按照他的想法,現在周圍搶掠幾個小的村子補充給養,然後瞅準了機會做一次大的買賣就撤回草原享福。

    明朝這邊會以為是匪盜的行動,自然不會去多管,自己也犯不著和小王子的大部隊在宣化大同那里,打生打死。

    來這里洗劫了幾個村子之後,達魯爾的騎兵穿著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在官道上尋找著容易下手的目標,七八輛大車而且沒有什麼防備的江峰他們自然就是成了目標,三百人把馬放在了路邊。

    趁著夜晚摸了上去,誰也沒有想到,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中了窩弓,這種防備的機關,哪幾個被屠的小村子也是有,不過是個木箭罷了,而且弓力量也不足,射中了也就是小傷口,可是今晚上在月光下面眼睜睜看著那個同伴被長箭刺穿了身體,慘嚎著走到了地上。

    兩個爬到矮牆上的直接就被里面的人抓住剁了腦袋,達魯爾的眼楮看著五樓莊的石牆就要冒出火來一樣,距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他的手下正在周圍砍伐樹木制造攻打的器械。

    一定要屠掉這個莊子!!

    屋子里面的年輕人的恐懼漸漸的被一種勇氣充滿,拼一個就算是平了,拼兩個就是賺了,總比這麼被吃掉強,何況從前在衛所吃糠咽菜,來到五樓莊就是吃肉喝酒,那里有這樣的好事情,活下去才能繼續的享受。

    原本握著兵器松動的手也是抓緊了,恐懼的精神開始被熱血充滿,老軍官在一邊驚訝的看到這一切,連忙整理著隊伍到外面的房屋後面準備作戰,總不能一直呆在這個寬大的石屋里面。

    張亮在那里驚訝的看著江峰,口中低聲的說道︰

    “師傅,您可真是厲害,幾句話就把士氣抬起來了。”

    江峰也顧不上高興,在石屋中的兵器架上拿了一個雙手使用的樸刀,開口回到說道︰

    “嚇唬嚇唬他們,編個韃子吃人肉的事情激激這些兔崽子,我就不信這里面一百多號人,沒有還手的余地!”

    “師傅……”

    “什麼?”

    “韃子兵沒有糧食的時候真是吃人肉的!”

    “……”

    回yunxiao2000,?+我這里面的火銃是指當時的重型火繩槍,所謂農夫可以使用的武器。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17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戰五樓莊

在緊張準備的時候,在影視中所謂的箭如雨下並沒有是听到外面有個人扯著嗓子在那里喊道︰

    “咱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要找點吃的,打開門吃點熱乎的,決不打攪。”

    無頭的尸體就丟在院子里面,鮮血已經開始凝結成了冰,已經是死了三個人,如何能夠善了,在平台上面的那些鐵丁們都是膽子最大也願意拼命的,手中已經是拿著長刀大斧等著對方的攻打。

    幾輛車行的大車已經是被老軍官領著人推到了子門的後面,那里本來就是有石塊在那里放著,已經是被馬匪們撞過一次了。

    外面喊話的嗓音頗為的奇怪,江峰听來,就好像是現代那些外國人硬著舌頭學習普通話的口音。喊話的人頓了頓,也許是因為里面沒有反應,繼續的喊道︰

    “我們這里有五百多人,要是大家撕破臉肯定是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如果開門給咱們口熱乎吃的,草原上的男兒用尊貴無比的長生天來發誓,一定不會傷害你們。”

    五百多人!?這個話一說出來,里面的人又是震動了一下,江峰手中拿著樸刀,張亮和鐵蛋兩人拿著大盾牌,盾牌也是最近打造的產品,一起走到獵戶他們藏身的屋子後面,听到一個年輕人在那里小聲跟著同伴們說道︰

    “楊老大,韃子們都是這麼說了,現在莊子里面糧食也不少,放他們進來吃也吃不窮。”

    江峰的心中暗罵,恨不得拿著手中的刀立刻剁了這個說話的糊涂蛋,沒有等著他動手,就看到楊大已經是拿著背後背著的長弓抽了過去,弓身本來就是極有韌性的材料,正正的抽在臉上就是一道深深的紫印。

    楊大低聲的罵道︰

    “你是油蒙了心,放韃子進來,連你和你娘都給你煮著吃了,要不老子先把你剁了丟出去,沒準吃飽了就不用進來了……”

    惡狠狠的罵完,看著江峰已經是來到這里,楊大沉聲的說道︰

    “老爺,外面的韃子沒有拿太多的弓箭,要不然剛才應該是朝著里面射過一輪了。”

    還沒有等到江峰的回答,楊大彎腰貼著牆根已經是上了石屋的頂上,突然立起身來,手中的大弓已經是張滿,嗖的一箭射了出去,外面一聲嘎然而止的慘叫。楊大又是動作迅速的從石屋上面下來,沖著江峰開口說道︰

    “兩邊的樹林里面有火把,應該是在造梯子和沖門的撞木,今晚大家都是要拼了。”

    江峰有些感覺到奇怪,自己為什麼不害怕,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還是從來沒有殺過人,按照道理說第一次上殺場不都是緊張的要命嗎,怎麼自己握著樸刀柄的手連一點汗也沒有。楊大看著自己一個莊子里面的人,很多人眼楮里面都是露出了動搖的神色,楊大嘆了口氣說道︰

    “咱們爺們的孩子都是在城里面啊,在這里拼死了那里還還有人給好好的照顧……”

    也有沒有繼續說話,靠在牆邊的十幾個人一靜,接著靠著石牆最近的那個人拿著弓箭也不說話,提著弓箭朝石屋上面走了上去。

    下面半天沒有弓箭射上來,在石屋上面的鐵丁們手中舉著盾牌站了起來,朝著下面看下去,發現在在不遠處橫躺一具尸體,在胸口的地方釘著一根弓箭,更遠一點的地方一些人在後面靜靜的站著。

    突然听到站在下面的人群齊齊的發出一聲喊,三架長梯各被七八個人舉著,朝著子的石牆沖了過來,在牆上的那些鐵丁盡管還沒有接戰,看到這個聲勢,還是朝著後面退了回去,若不是石屋的屋頂頗為的寬大,這就掉下去了。

    老軍官已經是上了屋頂,一手拿著長矛,另一只手的鞭子直接就是抽了過去,大聲喊︰

    “有膽子在上面守著,就不要做沒膽子的,頂上去,上來一個就拿刀看下去,拿著長矛刺下去。”

    楊大領著十幾個獵戶已經是上了牆,極為熟練的在盾牌的縫隙中張弓搭箭,颼颼的射了出去,本來拿著長梯的馬匪們就是從下面朝著上沖,楊大他們的弓強箭利,沖過來的那些人手上最多只是一個小圓盾,頓時被射倒了一大半。

    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後面穿著皮袍的韃子騎兵們,手里面揮舞彎刀,短斧嗷嗷的嘶叫著沖了上來,沖在最前面的直接撿起了梯子。他們的探子已經是看見幾個大車拉著滿滿的東西進入了子,

    首領達魯爾已經是許諾,打下來這個,里面的東西一分不要,全由下面的分配,而且還說面前這個村子防備這麼森嚴,一定是里面有許多的金銀財寶,做完這一票就可以風光的回到草原上了。

    距離本來就是很短,上面的獵戶們的第二支箭還沒有射出來的時候,第一個馬匪已經是揮舞著長刀爬了上來。

    只不過他的身子才冒出半截就充分證明了槍打出頭鳥的這個道理,三根長矛和兩把大刀同時的擊中,頓時栽了下去,後面的人絲毫不在乎,繼續的沖了上來,楊大他們知道這種情況下在

    是擁擠。

    紛紛的下去換上了肉搏的兵器,站在院子里面等待輪換,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牆頭雖然是混亂,可是沒有一個韃子馬匪能沖上來,本來五樓莊的新丁們就是居高臨下面對敵人,手中都是大刀長槍,身上披著上好的鐵甲。

    這可是自己給自己打造的保命的家伙,都是用心無比,韃子馬匪的刀踫到了他們,連個皮都踫不傷,但是鋒利的刀槍招呼在連件皮甲都是沒有韃子身上,立刻就是血淋淋的一個大洞。

    羅義是這些年輕人之中的一個,天津衛所的匠戶出身,不過從小就是死了爹娘,跟著叔叔的鐵匠鋪子里面幫工長大,在鐵蛋在天津買人的時候,跟著來到了五樓莊,羅義在給自己打造兵器的時候,仔仔細細的打造了渾身的鎧甲,這可不是匠戶營里面的官派任務,那個都是應付差事,這可是給自己打造保命的東西。

    老軍官來訓練的時候,羅義也是最為刻苦的一個,在晚上窩弓射中來襲的馬匪,他是第一個反應了過來的,也是老軍官派上牆頭的三十個人里面的。他舉著盾牌站在最前面,第一個馬匪沖上來的時候,羅義看到對方滿是胡須的臉上那種嗜血的野獸表情,顫抖著揮出手中的大刀。

    對方也是拿著彎刀揮了過來,剁在羅義的手腕,羅義在那個時刻心里面狠狠的哆嗦,可是回過神來一看,在護腕的保護下面安然無恙,對方的腦袋卻被削去了半邊,牆上的鐵丁門們都是這個心態。

    渾身鎧甲,手持利刃的他們和近乎沒有防備的韃子馬匪之間,又是借助了地形的方便,哪怕是受傷都是很難,越打越有信心,動作也是逐漸的穩定了下來。

    死傷了二十多人,韃子的攻勢一下子緩慢了下來,上面那些鐵丁畢竟還都是年輕人,看著敵人退下去,頓時在那里歡呼了起來,最前面的有幾個還舉起了盾牌在這里示威大叫,後面的老軍官看到之後立刻驚慌的大罵︰

    “快把手中的盾牌舉……”

    已經是來不及了,舉起盾牌的幾個人已經是捂著臉倒了下去,正在那里興奮的鐵丁們此時才是知道現在正在戰場之上,滿腔的興奮都是化作了驚慌,頓時拿著盾牌蹲了下來,退下去的韃子們稍微的靜了一下。

    老軍官看著蹲倒了一片的年輕人,禁不住搖搖頭。不過對剛上戰場的新兵來說,這已經是不錯的表現了,在韃子的陣型中又是發出一陣示威一樣的吼叫,幾十個人抬著跟木樁朝著子又是沖了過來。

    獵戶們都是在院子里面,發射弓箭防備已經是來不及了,能看到韃子所有的人都是跟著那個削尖的木樁後面沖了過來。

    “ ”

    一聲震耳欲聾的大響,子用大車頂著的門頓時重重的顫動了一下,所有人都是看的出來,寨門肯定是要被頂開了。

    “你們的火銃都是上好沒有!?”

    江峰站在那里扯著嗓子喊,後面的七十個鐵丁在那里現在已經是拿著通條壓緊火藥,準備放置彈丸,剛才這些新丁看著上面的勝利跟著歡呼,士氣大漲,但是隨即看到幾個昨天還是談笑風生的同伴中箭死去,立刻是慌亂了起來。

    張亮幾乎是拿著刀子逼他們站成了兩排,老軍官看到這個局面,知道在城牆上的形勢已經是不可為了,帶著三十幾個人撤了下來,看到下面的人都是拿著火銃在那里,頓時火大了起來,沖著江峰喊道︰

    “不把刀槍拿起來,等著韃子沖進來,拿你這些燒火棍去砸嗎?”

    “ !!”

    又是一聲巨響撞在門上,已經是可以透過裂縫看見外面的火光,江峰扭頭沖著那些已經開始驚慌的年輕人喊道︰

    “把你們手上的火銃給我端平,張亮!楊大!,誰要是不按照我的話就給我砍掉他的腦袋!!你們那些拿著刀槍的閃到一邊去把路面前讓開。”

    張亮對江峰的話語自然是等同聖旨,手中拿著一把雙刃的斧頭惡狠狠的站在鐵丁們的身邊,有一個小伙子站成兩列的時候腳步慢了一下,被張亮一把揪住,伸手摜在地上一斧子就是劈了下去,一顆人頭骨碌碌的滾了出去。

    那個小伙子的親近的朋友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殺,頓時是發急,丟下火鐃就要拿起手邊的長刀拼命,外面的還有打進來,里面就要亂了。

    “嗖”的一聲,舉起刀的年輕人頭顱被利箭射穿,定定的倒在了地上,眾人都是回頭看著射箭的來源,楊大手中的弓弦還在顫抖。

    剛剛有些混亂的人們頓時是安靜了下來,按照江峰的命令排列成了兩排——場院里面也只能是排列出這樣的寬度了。

    “ !!!”

    半邊的門都已經是被撞了開來。

    達魯爾已經是氣瘋了,從來沒有想到小小一個石竟然讓他丟掉將近四十個人,不過他的心中隱隱的卻也更加的熾烈,防備這麼嚴密一定有大油水可以撈,拼死也要打下來,為自己的勇士報仇,得到的好處一定夠這次冒險了。

    匪里面有幾十人是正規的騎兵,這些人的身上都是穿鐵甲,達魯爾自信自己的這些勇士沖過去之後,對方這些丁難道可以跟明朝的邊軍精銳作戰的蒙古勇士比較強弱嗎?

    五樓莊的範圍並不是太大,子的厚重木門距離江峰他們所站的那里也就是百余步的距離,達魯爾手下兵丁先是舉著盾牌把大車都是拽出了子,慢慢的涌了進來,石屋緊緊的貼著石牆。

    倉庫和民房都是在兩側,後面就是山坡,在中間留下了將近五十步寬窄的大地面,韃子馬匪們慢慢的涌入了進來,那些鐵甲韃子騎兵嘴里都是咀嚼著肉干,這些肉干來自前面幾個被滅掉的小村子,有牲畜雞犬的,也有人的,這些穿著粗陋甲Z鑷滄穎雌鵠匆丫 皇僑死啵 嵌袷蕖br />
    看著在路邊盡頭靜靜排成隊列的士兵,火把的光芒照不到看不清楚,不過達魯爾還是撇撇嘴,漢人沒有了城牆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列個陣勢也是無用,照樣殺光他們。

    穿著鐵甲的馬匪慢慢的走到了前面,他們比起自己的同伴要健壯一些,手中也是相對不錯的兵器,達魯爾口中突然吹出尖銳的口哨,最前面的幾十個人嗥叫一聲,揮舞著兵器朝著路的那一頭沖了過去。

    達魯爾抽出了自己的彎刀,沖著身後的手下大喊一聲︰

    “殺光這些該死的漢狗!!”剩下的人都是緊緊跟著鐵甲兵的後面,一窩蜂的涌了過去

    按照陳大虎的設計,在江峰他們所站著的這個方向,兩邊都是放著一個大大的火盆,為了在晚上緊急的時候照明用,里面時刻都是放著浸油的松明。

    雙方距離不到八十步,那些人開始沖的時候,在張亮的低聲號令下,第一排的人點燃了火繩,按照江峰的吩咐,自己在那里低低的數數,第二排的人數到十的時候,也開始點燃了火繩。

    江峰突然把火把丟在了後面的火盆之中,熊熊大火瞬間暴漲,猛烈的光芒讓沖在最前面的鐵甲兵眼楮一花,下意識的動作慢了。

    接著就是听到面前響起了悶悶的爆裂聲,最前面的十幾名鐵甲兵幾乎是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胸前臉上被巨大的鐵錘重重的砸中,後面的人還在被閃光眼楮不是特別的靈便,前面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

    第二輪的聲音又是悶悶的響起,排列成兩排的鐵丁們丟下火銃,拿起手邊的長矛大刀,此時不用命令卻也是緊緊的排列成幾排,最前面的拿著長矛,後面的拿著大刀。老軍官一聲號令,整齊的沖了上去。

    地形兩邊都是房屋,因為火銃射擊大亂的馬匪,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面前舉著長槍的鐵丁已經是殺到了面前,騎兵根本沒有什麼長兵器,都是彎刀短斧。在江峰的手下的鐵丁打造的可都是一等一的軍制長矛。

    鐵甲兵本來已經是倒了大半,剩下的幾個即便是舉起了刀在這樣狹窄的地形中就是連躲避也不能,再說後面還有其余的同伴們,頓時被長矛刺了通透,慘叫著倒在地上,長矛刺中之後直接丟掉,拿出背後的大刀吼叫著殺了過去。

    達魯爾在人群的後面,火光劇烈的亮起他及時閉上了眼楮,睜開眼楮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鐵甲兵已經是全部的倒在了地上,面前所謂的‘羔羊們’揮舞著大刀和斧子撲了上來,他們一個人穿著的鐵甲,恐怕自己手下的勇士們五六個人才能湊起這麼多鐵來。

    羅義手里面揮舞著大刀沖在最前面,原來自己小時候在衛所听老人所講,好像是惡魔禽獸一樣的韃子,不過如此,他們用的刀和短斧劈在自己的鐵甲上面就好像是木棒砸過來一樣,可是自己的大刀過去就是血肉橫飛。

    鐵丁們幾乎是人人如此,越打越有信心,他們身上的鎧甲就是放在軍隊中也是精品,防御極強,加上陳大虎訓練他們的時候用的就是江峰圍歐忠信堂的那種陣型戰術,在這樣的空間中,對付散兵的韃子馬匪,人雖然少于對方,但是面對面的時候卻總是優勢。

    馬匪和鐵丁面對面,剛剛架開對面的劈來的刀,肚子上就是已經是被邊上的兩把刀砍中。

    達魯爾已經是退到了隊伍的最後面,可是門現在已經是被跑出去的人擁擠的死死的,達魯爾也顧不得什麼同胞情意,拔出刀來朝著前面亂砍,慘叫哀號不斷,周圍的人都是閃開了道路。

    現在出來了空路,達魯爾剛要跑,猛然覺得身後颼颼的聲音大作,他很熟悉,這是利箭破空的聲音,後背被幾股巨大的力量撞中,渾身上下的力氣突然都消失了,軟軟跪在面前的地上,達魯爾看見在胸口露出的四個箭頭,拼命的集中最後一點力氣轉過了身體。

    在火光的映照下,十幾名獵戶站在房頂上冷漠的看著他……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17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獲全勝和遲來的救兵

情況下。五樓莊一個小小的石,和幾百名從北方的草原流竄過來的韃子馬匪展開的戰斗,能不能稱作戰爭還有待商榷。

    不過楊大等十幾個五樓莊的獵戶爬上兩側房頂,並且射死了馬匪的首領達魯爾之後,這些韃子馬匪就已經是潰散了,第一次上戰場有些人會吐,有些人會害怕的精神時常,不過也有很多的人殺順手了。

    小伙子們手中拿著長槍大刀追上擁擠在門前的馬匪們,蒙古草原上的彎刀無法擊傷穿著盔甲的鐵丁們,鐵丁手中的兵器卻可以輕易的砍倒刺透他們身上的皮甲和布袍。也許有身手矯健的,但是在大火盆里面的大火光芒映照下,他們只要一冒頭,立刻被在房頂上面的獵戶們射穿。

    老軍官從石屋上面帶下來的幾十個人居然還沒有上戰場的機會,江峰站在後面,緩緩的喘著氣,舒緩著自己的精神,原本以為對方的首領會和自己單對單,沒想到竟然站在這里,對方就已經是潰敗了。

    江峰嘿嘿的笑了幾聲,猛然听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了沖邊上拿著兵器躍躍欲試的人吼道︰

    “快把手中的火銃裝填上火藥,快些!!“

    邊上的張亮剛要詢問幾句,臉上已經是變了顏色,老軍官也是如此,楊大從屋頂上下來,幾步爬到矮牆的上面,朝著下面一看立刻跳回來跑到江峰的跟前,小聲說道︰

    “下面有大批的人正在上山。“

    “不要管那些韃子了,讓開地方。”

    那些殺的順手的鐵丁們小心戒備的退了下來,已經是魂飛魄散的韃子馬匪們一看自己沒有逼迫了,連忙轉身朝著擁擠異常的門中竄了過去,來的時候一共是三百多名騎兵,到了現在也就是剩下了六十幾人。

    江峰臉色陰沉,殺敗這些馬匪已經是快要讓子里面的鐵丁和獵戶們竭盡全力,新來的這些是什麼人,難道自己的穿越旅程就在這時候結束了嗎?

    張亮已經是跑到了門邊,那些人一跑光張亮和老軍官就是指揮著他們把已經是撞破的門找東西堵起來,各家的婆娘此時也顧不得躲藏了,都是在家中拿出各種能用的東西,江峰在後面指揮著鐵丁們把他們手中的火鐃裝填完畢。

    不管怎樣,也要博一博了,門不大很快就用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堵塞了起來,這邊的老軍官已經是相信了火銃的作用,剛才那些韃子的鐵甲兵都是被這個火銃打的洞穿,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看在眼中。

    在那里安排著鐵丁們上了石屋的房頂,把火銃架在上面,石牆靠著山路的方向並不是寬敞,並排只能是站著二十個人,江峰在下面琢磨了一下,一共分成六隊,二十個人射擊,一隊拿著刀劍防御,剩下四隊裝填彈藥,輪番射擊。

    他也換了根長矛也是上了城牆,現在的在子里面的兩個大火盆的火焰正是熾烈的時候,鐵蛋領著幾個婆娘往里面不停的填著柴草,在子外面和山路中央的空地上也是通明一片。

    能看見山下的官道上有長長打著火把的隊列,而且在蜿蜒而上,看來來的人絕對不是少數,江峰的心中也是納悶,自己在現代的時候,不記得嘉靖初年的時候有什麼蒙古的騎兵入侵啊。

    突然間,那些亡命逃下山去的韃子又是沒命的逃了回來,鐵丁們這次不用號令立刻點燃了已經是掐短了的火繩,距離牆也就是十步左右的時候,火銃齊齊的發射,這次的火銃就有那些管徑粗一些只能發射鐵砂的‘另類’。

    不過在十步的距離內,另類不另類的速度和力量都是驚人的,呈扇面打出去的鐵砂直接把城牆下面的人打成篩子。

    進不得,退不得,剩下的二十幾個人就那麼趴在了地上,第二隊已經是拿著火銃上了牆來,這次的目標不是下面的馬匪而是就要上來的那些隊伍。猛然間听到一聲大喊︰

    “張亮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活著沒有!!!”

    听到這個聲音,在邊上握著一把大刀的張亮渾身的力氣一下子就是泄了,就那麼直接的坐在了屋頂上,跟著第二隊的鐵丁們吼叫了聲︰

    “把火繩都滅了。”

    然後扯著嗓子沖著外面大喊︰

    “爹~~,我還活著,皮都沒有破!”

    站在牆頭上的鐵丁們看著山下的火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全副武裝的京

    還有錦衣衛的騎士,手中掐滅了火繩都是在那里忘我來,發泄著死里逃生的狂喜心情,有人在那里大喊‘得救了,得救了’

    趴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馬匪不懂漢話,若是明白非得氣死,這個晚上分明是我們一直在挨打,喊救命的應該是我們馬匪才對啊!

    江峰手中的拿著盾牌站在了石牆上,沖著下面喊道︰

    “可是五衛的張大人,咱家是江峰,子里面安然無恙!!”

    京營馬隊的騎兵們紛紛的下馬,把在那里趴著的馬匪不管死活都是捆扎了起來,丟在一旁,下面站著緊張備戰的鐵丁們听到外面的交談,知道終于沒事,這些晚上好像是凶神一樣的小伙子們這時候才感覺到激烈戰斗過後的疲憊,都是手腳酸軟的坐在地上,有的放聲大笑,有的在那里嚎啕大哭。

    只有楊大等五六個中年的獵戶,表現的頗為沉穩,拿著長棍把堵在門的東西撥開,因為那里堆著的都是馬匪的尸體,京營的馬隊騎兵可是見慣了血腥的,一幫人沖進來開始清掃整個莊子。

    京營馬隊來了七百人的馬隊,帶隊的是一個姓吳的千戶,張亮的父親錦衣衛的百戶張振和他們在一起,五樓莊的石牆里面全都是尸體和凍結的鮮血,雖然是冬天,氣味並不明顯,但是外面也是極為的不方便。

    還是那名老軍官把自己住的地方讓了出來,給江峰和吳千戶和張振留下了地方,坐下來之後,楊大的婆娘把江峰大車里面帶來的茶葉,燒開了水把茶泡好了送來。

    坐下來一談才知道,原來是張振和五城兵馬司的弟弟在一起喝酒,就談起來城外的事情,結果張振的弟弟,也就是張亮的叔叔說道,城外官道附近的莊子和商隊已經是有些受到了襲擊。

    小莊子被屠,還有一個送糧的商隊在半路上就是被洗劫一空,五城兵馬司的人對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第一次應對,直接就是判斷出來肯定又是韃子的小股馬匪在劫掠,不過外面被屠的幾個小小的村莊都是窮苦人聚居的地方,沒有苦主報備也就懶得理會,反正馬匪們不會傻得來踫京師。

    張振卻心中有了惦記,晚上張亮沒有回家來,去惠風樓買鹵味下酒得時候,閑著一問,說是給城外得莊子送給養去了。五樓莊張振也是在听張亮說過,當時以為江峰是閑著好玩,也就是沒有上心。

    中午听說城外鬧韃子的馬匪,現在自己的兒子已經是出了城,心里面禁不住咯 一下,急忙忙的去自己的弟弟那里詢問,結果卻是得到消息,天津衛所那里遞過來公文,說是他們那里的一個糧食商隊半路洗劫了,伙計和車馬都是慘死。

    商隊是給官道邊上的一個小莊子送糧食的,張振立刻就是知道馬匪恐怕就是在五樓莊附近一片區域行動了,而且七八輛大車裝滿了物資,就那麼幾個人,簡直就是跟著別人說‘快來搶吧。’

    心急如焚的張振想要領著人出城去查看一下,晚上京師的九城關閉,那里出的去門,到了凌晨的時候,御馬監的一名小校卻登門直接叫醒了張振,說是張永都督也是知道這件事情,要他們必須現在去護衛。

    兩個人帶著腰牌叫開了城門,在城外的團營調出了一個千戶的馬隊,順著官道查了下去,馬隊中有精于追蹤的老手,一路上不時的察看邊上的痕跡一邊在路上詢問,得出的結論很是簡單。

    卻是有一個三百人左右的馬隊在官道的邊緣,追著某個車隊,心急如焚的張振和京營馬隊急忙的趕路,到了五樓山腳下面,然後就是听到了山上的喊殺聲音。

    “我也是見過血,在宣化打過韃子的,不怕老弟你笑話,當時在山下听到喊殺的聲音,我的眼前一黑,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犢情深的張振在那里拍著大腿已經是說不出話來,邊上的京營吳千戶知道面前江峰這個年輕百戶的分量,在那里喝了一口茶,沉聲的問道︰

    “不知道江小兄弟的這個莊子能有多少上陣的人?”

    “嗯,大概是一百五十人?”

    “怎麼可能,一百五十民壯殺了二百七十多個韃子馬匪!!”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18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知情不能報

雖然是馬背上的民族,可是在和明朝的歷次交戰中,相搏斗一般來說是平分秋色,明國人勝在兵甲精良,人數眾多,韃子的兵凶狠獸性。不過從正德年間開始,韃子在戰爭中全面的處于下風。

    可是那是正規軍的戰爭,外面的這些韃子的尸首經過檢查之後,發現並不是尋常的內外勾結的馬匪,而是正規的韃子騎兵。在京營中會韃子話的不少,跟那些活口一問,這才是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流竄到京師附近打些野食的匪徒,而不是大部隊入侵時候的偵騎。

    大明軍法,斬首可是大功,外面的韃子三百人被殺了二百多個,這樣的功勞已經可以叫江峰在錦衣衛的官餃從百戶升做千戶,或者把現在這個百戶變成世襲。

    吳千戶在那里沉吟一下沒有出聲,看著想要說話的樣子,不過到最後只是說了一句︰

    “我出去看看那些韃子。”

    江峰在那里已經是心情恢復了正常,現在只是想著自己為什麼剛才沒有出場砍殺的機會呢,竟然是有些懊悔的心思,不過他也是注意到了吳千戶臉色的異常,張亮已經是跟了進來,張振站起來狠狠的在他的胸膛上面捶了一拳,罵道︰

    “混帳小子,今晚上殺了幾個!?”

    張亮在那里完全是容光煥發的模樣,挺起了胸膛說道︰

    “五個!“

    隨後又是喪氣的補充了一句︰

    “不如那些小伙子們,居然一個人砍了十五個的……”

    張振听到這個之後,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隨即拍拍肩膀說了一句︰

    “到門口看著,除了吳千戶什麼人都不要放進來。”

    江峰心中正是納悶,自己這次一百余民壯殺了幾百韃子,可是看吳千戶還有張振的臉色卻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是沒有,絕對里面有些貓膩在其中,現在看來就是要跟他交底了,張振坐下來之後沒有什麼客套,開口笑著說道︰

    “張亮是你的徒弟,我托大一下就叫你老弟了,江老弟,這次斬首二百七十,剛才的拷問中,帶隊的居然是一個千夫長。斬首二百七十,還有敵將一員,這可是大功啊,唔,我算算,此次就是做個從四品的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的好事,你就不會關上門跟我談了,江峰心中罵了一句,臉上卻帶出了笑容,外面可是是有七百京營馬隊,這個時候鬧起來對自己可是一點好處也是沒有,只是溫和的反問說道︰

    “張大哥有什麼指教說出來就是了,我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張振沒有想到江峰這樣的直接,尷尬的笑了一下,在那里開口說道︰

    “說起來,張亮那個臭小子一直是受你照顧,我和他娘都是要在家里面擺酒謝謝老弟,一直沒有找到時間,江老弟,我知道張督公是你的長輩,雖說咱們是內衛武官,這軍功也是少不了的,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兔崽子搞不好也能提了百戶。”

    絮絮叨叨的張振看著江峰已經是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終于轉到了正題︰

    “老弟,可是你這個軍功若是報到兵部里面去,九邊的總兵被撤職的就要有四個,負責京師直隸周圍的京營和各個衛所,有關聯的都要受到法辦,掉腦袋的就有幾十人,這是幾百韃子進了京師附近,還是韃子的騎兵,值守防衛追緝邊軍,京營,衛所,誰都跑不了。”

    說到這里,張振站了起來沖著江峰在那里深深的一揖,開口鄭重的懇求道︰

    “江大人,張某在這里求江大人今晚的事情就是到此為止,邊軍和京師兵馬十萬人這里拜托大人了。”

    話說到這里江峰也是听明白,殺了這些匪徒如果公布于眾,自己固然是風光,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看這件事情各方面的責任都是逃脫不了,邊關的總兵疏于防衛,讓馬匪竄入,沿途的衛所和京營並沒有及時的發現圍剿,導致幾個莊子被滅掉。最上面還有那些管著兵馬的各級衙門的責任,可真是牽連多人,影響深刻,自己雖然是張永的庇護下面,可是如果為了貪圖軍功,自己得了好處,可是幾乎把明朝的軍方系統得罪了大半,這樣不管是對自己來說,還是張永來說,都是得不償失。

    看著面前‘老化版張亮’的張振,江峰心中知道若不是自己跟張永跟東廠有著親密的關系,恐怕外面的七百京營馬隊馬上會從救兵變成比韃子還要凶殘的匪徒,把這里面這些人殺掉滅口。

    可是就這麼放過去,自己的損失怎麼算,要銀子自己不缺,突然間想到了今晚的一個是青,開口說道︰

    韃子的馬要全歸我。”

    馬匪馬匪,肯定是帶著不少的馬才來到了這里,張振在那里沒有遲疑,下面的幾百匹馬,京營和錦衣衛還是不放在眼里,明朝自立國時候開始,從來沒有和宋朝一樣為馬匹的事情發愁過。

    “沒有問題,江老弟這次如此勞苦功高且不計個人得失,幾百匹馬算得什麼,老哥作主就留給五樓莊了。”

    “馬料要由你們供給!”

    張振一愣,心想自己兒子的這個師傅年紀這麼小,貪財可是滴水不漏,轉念一想,每年軍官手里面吃的空額,撈的油水比起這個幾百匹馬的馬料來,誰輕誰重可是一目了然,而且還能不能保證是不是繼續撈下去的問題。

    想到這里,也是一點頭,算是替外面的吳千戶,替京師兵馬答應了下來,說完這個之後,張振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老哥哥我就要出去把那些韃子處理一下了……”

    轉身剛要出門,江峰在後面慢悠悠的開了口說道︰

    “張老哥,馬隊七百多人里面難保會有東廠的人,咱們雖然不用立字據,不過將來若是不遵從,也不是掀不起來。”

    張振背影震動,笑著轉過身來,口中說道︰

    “我兒子給你做徒弟,果然是拜了一個好師父啊!”

    江峰沒有出聲,等到張振出門之後,自言自語的嘟謊朼X 帕潦悄愕那錐勇穡 銥床幌瘛!br />
    第二天江峰就在十名鐵丁的護衛下踏上了歸途,三百多名韃子馬匪只是逃掉了在山下看馬的三個人,剩下都是被砍了腦袋。其中還有幾十人已經是被火銃射出的鐵砂轟成蜂窩,昨晚一切事情都是安頓下來之後。

    知道事情已經是完全利索的吳千戶極為的高興,安排京營馬隊的幾百人沒有休息和返回,直接在山下官道不遠的空地上先是修建了一個簡易的馬圈,蒙古馬歷來是抗寒便于養護,又是支派些人手去附近調撥草料。

    雙方的交易算是完成了,老軍官在江峰走的時候,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卻讓江峰的印象極為的深刻“今後就按照大人昨晚的戰斗來操練士兵”這句話讓江峰的頗為高興,“昨晚之後,這些鐵丁真的就是死心塌地把大人當作是主人了”這句話說的江峰更加的高興。不過最後一句話“江大人練這些鐵丁是為了看家護院嗎?”

    這才是讓江峰有些心驚膽戰的話語,老軍官可能是無心的一句話,已經是問到了江峰心中最為隱秘的一些事情。

    不過老軍官接下來並沒有什麼讓人懷疑的舉動,而且還說御馬監很快就會派出精通騎術的軍官過來教導,接著就是提到了關于江峰半月也不能來到這個地方一次,鐵丁們所謂的效忠和敬畏的心思會逐漸的淡薄。

    江峰這個倒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些鐵丁里面表現出色的十個人帶在身邊,這里面包括砍了十五個人腦袋的羅義在內。在京師之中跟著江峰一起,由江峰在那里操練他們。

    老軍官對江峰說道︰

    “陳大虎那一隊的兵我也見過,江大人你交給他們的陣列之法卻是厲害,這十個年輕人跟著您也會學到不少的東西。”

    張亮的馬匹落在江峰的後面,一晚的激戰之後能夠使用的大車也就是兩輛還算是完好,不過江峰不僅是答應要賠償這些大車,還答應給那些車把式們加錢,前提是那晚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受了一晚上驚嚇的車把式自然是滿口的答應。

    現在那些車把式和鐵丁們都是橫七豎八的躺在大車上,悠閑的看著太陽,血戰之後(其實他們並沒有流太多的血)的悠閑那是最讓人感覺到愜意的。江峰在前面沉著臉,突然回頭問張亮︰

    “被你砍掉腦袋的那個,家里面還有親屬在吧?”

    沒有等到張亮回答,江峰就在那里繼續的說道︰

    “給他們家送些銀子過去,就說是得了急病沒有治療及時。”

    從五樓莊回到京師的路上自然不會再出什麼問題,進入京師的時候,後面跟著來的那些人自然是穿著布衣,沒有拿盔甲和兵器,路引什麼也是齊備,巡城司的人盤問了一下也就是放了進去。

    一幫人頗為疲憊的回到了南城,走到了一點利的門口,王啟年早就在門口等候,看到他們出現,就立刻的跑了過來,牽住江峰的馬頭,低聲的說道︰

    “東家,找到劉學士住的地方了……”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19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鋪開一張網

到惠風樓後面廂房的時候,當真是嚇了所有人一跳,商議裝修的王掌櫃和趙秀才在江峰走進來的時候,似乎是在野外遇到猛獸一樣,連招呼都沒有打,跌坐在椅子上。

    王掌櫃身後並沒有椅子,朝著後面差點摔在地上,身後的張亮一步竄了過去,伸手扶住,江峰還頗為的奇怪,心想自己在五樓莊就已經是燒水把身上的硝煙血跡洗了個干淨,再說自己也沒有殺過人,難道有什麼痕跡嗎?

    他在那里納悶的時候,王掌櫃已經是鎮定了下來,沖著張亮帶著謝意笑笑,然後開口說道︰

    “東家,剛才我還以為遇見韃子了呢?”

    看著江峰有些迷惑的神色,王掌櫃在那里笑了一聲,淡淡的開口解釋說道︰

    “我小時候住在北面,五歲的那年村子被韃子的大隊人馬屠了村子,我藏在柴草垛里面才算是躲了過去,記得哪幾個韃子殺完我的全家路過草垛,朝著里面看了一眼,當時那個汗毛都豎起來了,剛才東家你從門口進來,我沒有看見,竟然也是這樣的感覺,當時啥都想不起了。”

    王掌櫃的口舌頗為伶俐,表達的清清楚楚,不過說起自己家里面人被韃子全殺光之後,臉上卻沒有什麼激動的表情,極為的平淡。江峰和張亮在五樓莊殺過那麼多人之後——最起碼他們是下命令的人,兩個人都是手上沒有沾過人命的半大孩子和比半大孩子大不了多少的,心中都是有些疙瘩。

    可是听了王掌櫃的話語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忽然間暢快無比,張亮突然大方的拽過凳子做了下來,嘴里面嘟蛻鴃@蟯磧Ω檬嵌嗌奔父觥  馱諛搶鐨ξ目醋拋雷由系耐賈健br />
    江峰伸手沖著趙秀才招招手,兩個人朝著外面並肩走了出去,兩個人一起穿過了廳堂,跨過街道,進入了酒鋪之中,剛才進酒樓的時候沒有注意別人的反應,走回程的時候頗為注意了一下。

    不管是熟悉自己的伙計,幫工,還是大街上完全陌生的那些路人,都是下意識的在躲避他的眼神,這讓江峰頗為的得意,在現代的時候,他即便是在學校里面凶名赫赫,在社會上小有惡名,走路也是橫著晃蕩,可是別人看到他的時候,僅僅會有厭惡的眼神根本不會害怕,可是現在卻達到了當年苦心追求的效果,每個人看到江峰之後,都是在心眼里面感到畏懼,不見血不立威啊。

    進入酒鋪之後,江峰對趙秀才說道︰

    “五樓莊在前天晚上遭到了三百馬匪的攻擊……”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大驚失色的趙秀才打斷,慌張的問道︰

    “大人,楊大那些人…,可有什麼死傷?”

    不管是誰都不會認為一百多人的五樓莊會輕松的對付三百多人的馬匪,畢竟這個時代勝利的一個基礎的條件就是人多勢眾,江峰絲毫沒有在意趙秀才那驚惶失措的話語中若干的失禮之處。

    只是頗為得意的炫耀說道︰

    “新丁們死了五個,三百多韃子馬匪被我們全部的砍了腦袋,老趙,你的那些親戚的本事不錯啊,安排下去,那些上學孩子三天吃兩頓肉,算是對他們老子的犒賞,你這里送到五樓莊的東西也要豐富一些。”

    听到韃子兩個字,趙秀才身體哆嗦了一下,不過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禁不住的高興起來,這樣說明江峰和他之間的芥蒂已經是消解了不少,連忙的答應了下去,想起方才在酒樓王掌櫃說的那個好像是韃子的感覺,也是湊趣的說了一句︰

    “大人,學生剛才看見你就好像是小時候看到遼軍的感覺……”

    江峰並不知道這個遼軍是什麼意思,在真實的歷史中,縱橫直隸的馬戶亂軍,在遇到江彬帶領的遼軍之後,就是雪遇朝陽,頃刻之間土崩瓦解,五千遼軍對幾萬人的馬戶亂兵,如入無人之境,大砍大殺。

    酒樓後面的廂房已經是按照江峰的安排在開春的時候就要開始動工,來回也就是五天的樣子,酒樓也不會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現在各行各業都是開始忙碌了起來,迎來送往的酒席桌面也是開始興隆。

    安排了一個賬房去五樓山去清點草料還有領著雇佣工匠修建馬廄,趙秀才就是告退,說來也是奇怪,經過哪一晚慘烈的搏殺還有趕路回來,他的身上卻也沒有感覺出

    疲憊,反而是精神頗為的高漲,腦子里面不住的盤算

    唯一需要仔細盤算的就是,他去看過那些馬匹,馬匹雖然是瘦弱,但是根據老軍官的意見,草料上面下下功夫也就是驃肥馬壯,可是若是想讓這一百多個鐵丁上馬,需要的裝備可就是現在掛在馬身上簡單的鞍具了,老軍官給他說了一張單子。

    在路上的時候,給采買兵器已經是頗為熟悉行情的張亮看,張亮一看就是長大了嘴,遲疑著開口報了一個數字,這個數字已經是要把惠風樓一個月的收入都是吃進去了,而且還不一定買得到,這可是真正的嚴控。

    叫江峰把已經是存進錢莊的錢拿出來,他是萬萬不願意的。而且老軍官的那一句看似無心的詢問‘這麼強的兵是用來看家護院’的詢問讓江峰知道,自己的動作也許是太大了,看來只能從另外的地方尋找財源和購買裝備。

    江峰這才是有功夫拿起桌子上的談話記錄來,翻到那個給五樓山運送糧草的商隊被搶掠燒殺的記錄,他暗自的罵了一句,強自的忍住沒有把這個東西丟出去,就是因為一天的時間差,差點連自己的命都丟掉。不過接下來的記錄就是看的頗為仔細了。

    劉學士雖然是從五品的翰林侍講學士,基本上已經是踏入了宦途的光明大道,前面等著的是一帆風順。不過他也是知道,那個膽大妄為對自己女兒無禮的錦衣衛狂徒,不光是背景深厚,幾乎可以確定是現在都督十二團營,御馬監掌印太監張永的親近之人。而且膽大包天,前一段時間,慶國公家里面的小公子被人差點打死的新聞,市井之中未必有幾個人知道,但是官員們之間可是傳開了。

    既然惹不起,那就躲起來,京中一二品的大員都是多有自己的別業,有時候用來養個女人,有的時候也是為了轉換一下居住的環境,工部尚書邱書剛的家中正好有這樣一個產業,劉順劉學士通過自己上司翰林掌院學士張出面,要來了這個宅院。

    錦衣衛和東廠雖然是偵緝,但是也不會詳細到這個方面,所以在江峰追查的時候,竟然是找不到了。

    只不過劉學士的這個行動在不知道內情的人眼中頗為的奇怪,京中凡是了解這個事情的文官都是把這個作為談資,直到那些負責記錄文官言行的密探們得知了這個趣事,並且拿回家講給自己的家眷當笑話來說,這個家眷又來到一點利說給自己熟識的人听,然後被江峰安排的伙計記錄了下來。

    然後,傳到了今天回到京城的江峰手中,看著上面的記錄,江峰禁不住咧嘴嘿嘿的笑了起來,心里面想著,找了這麼久原來在這個地方,哼哼,只要是不跑出京師,大爺我一定是找的到。

    猛然間江峰身體猛然的僵在那里,他突然想到這個消息的流動的,錦衣衛和東長的番子檔頭偵緝來的各種各樣的消息,他們的家人和家中的僕役都會在閑談中得到,這些人踫到熟識的人都是把這個當作談資,然後這些談資又被記錄了下來。

    如果自己……

    江峰掀開邊上的棉布簾子開口沖著惠風樓喊道︰

    “把老趙給我叫到這里來。”

    趙秀才風風火火的從那邊趕了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江峰倒是沉住了氣,在那里問道︰

    “一點利開了之後,反應如何。”

    “周圍的人家都是喜歡這個地方,沒事都是去那里坐坐聊聊什麼的,還有些點心鋪面自己的東西作不過來直接就是去我們那里拿貨,這些天生意的越發的大了,現在已經是可以做平,不用惠風樓這邊貼補。那些給我們做活的婆娘各個是感恩戴德,都想問問還有沒有類似的活計。”

    江峰一拍桌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開,當然要開,老趙,你現在就去京師錦衣衛和東廠居住的集中的地方去買地皮,一切的情況按照一點利的辦理,不要耽擱,手頭的事情都是交給別人做,把這個事情先忙起來吧。”

    趙秀才有些糊涂的匆匆的走了出去,江峰坐在那里興奮雙手拍了一下,現在該去劉學士家里找人了。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19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和氣的向公公

間的惠風樓現在已經是可以堵塞整條街道了,兩邊店自然是跟著水漲船高,不過在惠風樓開業的時候就在兩旁做生意的那些人,現在卻不會因為這里的興旺有什麼高興的感覺。

    因為他們產業在美食大會的消息一點沒有放出來之前,就被江峰用高價收買了下來,自然出面的不是江峰,總是張大王二之類的外地來的買賣人,給出來的價錢比市價都是多了二三百兩。

    產業的原主人們了不得的把這些或者是陳舊,或者是因為惠風樓的存在搶了不少生意的宅院和店鋪賣給了這些看起來傻乎乎的外地人。而且處于五千年來財不露白的優良傳統,或者是不希望自己高價賣出被別人知道的心理。

    結果不聲不響的情況下,一條街的九成的店鋪已經是江峰的產業了。只有在惠風樓邊上的糧食商行不是,這家糧號的東家根本不缺錢,是在江峰開始那次試菜的活動中排在第四位試菜的大富豪。

    而且還接下了給五樓山運送糧食的膽子,自然是友好相處。

    現在這些店鋪已經是完全的賺回了地價,單單憑著惠風樓帶來的人流,就是租金也是一個不便宜的數目。又是給江峰帶來了滾滾的財源。

    既然都是惠風樓的產業,那麼許多來惠風樓用餐的客人都是在伙計的引領下,把車馬找到空地停下來,今日中午並不會因為東家江峰的從五樓山浴血歸來而有什麼改變,客人依舊是按照預定的時間表來這里吃早茶或者是午飯。

    李鶴淳已經是這里的常客了,盡管他給惠風樓帶來了建立以來最大的麻煩,但是麻煩之後,許多的官宦勛貴的客人也是他領來的,算是惠風樓當之無愧的貴客。自然看到慶國公府小公子的馬車都要殷勤的招呼。

    “哎,我說小公爺,怎麼今天來得這麼晚呢,三江閣已經是被京營的幾位軍爺訂去了位置,四海廳還給您留著呢。”

    從車上下來的李鶴淳立刻是丟過來塊碎銀子,小公爺的小帳一向是給的大方,惠風樓的伙計們都是願意過來招呼,每次李鶴淳都是神氣的叫伙計們在前面領路,今天卻是例外,滿面笑容的走到後面馬車邊上,親手掀開了簾子,客氣的開口說道︰

    “向公公,這就是惠風樓了,請下車。”

    惠風樓的伙計們早就是被訓練成了八面玲瓏的角色,一看平時牛氣無比的小公爺還要恭敬的去後面的馬車掀簾子,就知道今天該奉承誰了,立刻有兩個伙計急忙的跑了過去,簾子掀開,一個白白胖胖的宦官安穩的走了下來。

    這個李鶴淳稱作“向公公”的宦官,看臉孔的話可以說是一團和氣,完全是名養尊處優的富家翁模樣,臉上肉團團的,笑起來就是看不見了眼楮。下車後還是頗為和氣沖著邊上的慶國公小公子李鶴淳謝了一句。

    听到這聲道謝,李鶴淳青白的臉上立刻是露出了心花怒放的表情,轉頭沖著惠風樓的伙計吆喝說道︰

    “這位向公公可是司禮監的,小心伺候著!”

    司禮監在大明天下這幾十年就算是鄉下一輩子沒有認識字的老農也知道這個名字,明朝的太監如果做到了司禮監的秉筆太監就算是到頭了,已經是榮耀的頂點。確實是頂點,因為司禮監的太監一般都是兼任東廠的提督。上一任的司禮監秉筆是張永,再上一任就是劉瑾,人稱‘立地皇帝’。

    司禮監的大太監威風如此,惠風樓的伙計們頓時是腰跟著彎了幾分,雖然說江峰時常跟他們講,伺候客人要做到一個不卑不亢的地步,不過這樣大的權勢在面前任誰都要奴顏婢膝。

    那個向公公听到李鶴淳的這個介紹,他笑呵呵的拍拍李鶴淳的肩膀,開口溫和的說道︰

    “咱家只是伺候的賈公公的一個管事的,莫要說的那麼大。”

    管事太監,司禮監的,那也是怠慢不得的大角色啊,不過惠風樓的伙計畢竟是有些底子在那里,雖然是奉承,可也沒有一大幫人圍攏過來,只是那兩個伙計恭敬的把他送進了酒樓之中。

    被稱作向公公的太監一直臉上帶著笑容,含笑的看著惠風樓的布置和伙計們頗為利索專業的服務。一進大堂,更是感覺不同,雖然已經是初春,但是京師還是一點綠意也是看不到,但是在惠風樓的一樓廳堂中,還是綠意盎然,現在各個酒樓已經是開始模仿這個了,不過還是趕不上惠風樓的匠心別具。

    向太監微微眯著的眼楮已經有些發亮了,李鶴淳在邊上也是注意到了這個,在那里湊趣

    ︰

    “向公公,這惠風樓是咱們京師目前最別致的酒樓了,生意好的了不得,可以說是日進斗金啊。”

    邊上的王掌櫃已經是注意到了李鶴淳,也從伙計們那里知道了這個中等身材白胖太監的身份,連忙的趕了過來。向太監一邊朝著樓梯那里走去,一邊四下打量周圍的裝修,用極為小的聲音自言自語說道︰

    “日進斗金嗎?”

    在京師北城的城牆和中心皇城城牆的中間部分,那里的民居是整個京城最為稀疏的,因為身居高位的那些達官貴人們的宅邸佔地總是十分的巨大,在這片區域整整一條街道兩邊只有兩戶人家的情況並不希罕。

    更多的是,街道兩旁都是一戶人家的宅邸,江峰騎著馬在這樣的街道中走了一會之後,就把馬拴在了方便的地方,因為一個陌生的人路過自家的門前,盡管江峰的身上還是穿著很不錯。

    那些在門前的僕役們絲毫不客氣的直接詢問,最起碼也是用極為警惕的眼光看著他,因為這樣一個孤零零出現在高官居住的地區的人,實在是太過的奇怪了。江峰不願意和這些人計較,這些人家中圈養著大批的打手,自己犯不著惹這樣的麻煩,再說,劉學士現在的住所,也就是張大學士的別業就在眼前了。

    街道上十分的安靜,並沒有什麼人,在這個張侍郎的別業門前也沒有什麼人看著,附帶說一下,這個別業也是獨自的霸佔了一條街,誰讓張侍郎是現在皇帝心中最為信任的大臣,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紅人。

    按照江峰的分析,劉學士如果為了躲開他的尋找,也不會雇用很多的佣人,再說了,現在這麼大的宅子,人多也是雇佣不起。

    牆要比從前的劉學士家的宅院要高些,江峰估計了一下,走到跟前用匕首開始在牆上挖洞,一會跳的時候好有個下腳的地方。

    說起來,江峰進劉學士的府邸,從來沒有想過要從正門大大方方的走進去,當然了這樣的大戶,正門一般緊閉森嚴,不過江峰還是比較喜歡翻牆。墊腳的牆洞已經是挖好了,朝著後面退了幾步。

    踩住那個坑窪向上一用力,雙手已經是把住了牆頭,現在的江峰對于翻牆已經是頗有心得,從前早就是身子一翻直接落在對面的院子里面,現在可不敢這樣做,誰知道下去背後揮過來的還是不是鐵尺,萬一是鐵斧子呢。

    雙手在那里扒著牆頭,身體像是引體向上的動作慢慢的朝著上面拉上去,先得看看虛實。頭還沒有探過牆頭,就听到一群人紛亂的腳步聲音朝著這里走了過來。

    “哎喲,我說大小姐,這個天寒地凍的,你圍著院牆轉悠個什麼,要是凍壞了,老身跟誰說去。”

    听著聲音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聲音里面全是急切,不過卻沒有多少真情實意在里面。接下來的聲音讓江峰差點從牆上掉下去,好久沒有听到這個清脆的聲音了,雖然江峰最熟悉的還是這個聲音的沙啞版本。

    “去年我還在在外面自己洗衣服呢,這點冷算些什麼?”

    冷冰冰的絲毫不比這個溫度遜色,劉正,哦,劉芳蕊的聲音。顯然劉芳蕊不是第一次說這個話語了,那邊的中年婦女迅速的就是作出了反應,在那里幾乎是懇求著說道︰

    “姑奶奶啊,你說你搬來這里,每天就是繞著圍牆走,看牆頭發呆,臉上都起凍瘡了,看著嬤嬤我心疼,來來來,听話,快回屋子暖和一下。”

    “李嬤嬤,我不覺的冷,你還是請回吧,莫要凍到了你們。”

    那邊被成為李嬤嬤的人听到這個顯然是有些火大,看來是忍了好久,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在那里開口生硬的說道︰

    “劉小姐,要不是我們張老爺吩咐下來小心伺候,上下十幾號人犯不著這麼冷的天氣還要陪著你瘋,既然你不識好意,我們還懶得操心呢?”

    接著就是冷哼一聲,一幫人腳步聲音漸漸的遠去了,不多時听到牆的那邊傳來一陣低低的哭泣聲音,江峰已經是在牆頭掛了快一炷香的時間,听到這個身體雖然是冰涼可是心中卻是熱火要命。

    雙臂用力身體翻過牆頭,悄無聲息的落在院子里面,落下來就看到劉芳蕊站在那里捂著臉龐無聲的哭泣,江峰心中此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感覺什麼滋味都有,此時什麼也顧不得,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了面前的瘦弱女孩。
dob373 發表於 2008-9-1 20:20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翻翻牆談談情

是一個女孩,愛上了一個翻牆而入的男人,這個男人候以為你是個男人,和你親熱的稱兄道弟,他還是做著一手好菜,然後當著你的父親吻了你,然後突然消失了很長時間。

    在你感傷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並且緊緊的抱住了你,你在這個時候會怎麼辦?

    江峰抱住了面前的女孩之後,劉芳蕊在江峰的懷抱里面一震,接著不知道拿來的這樣大的力氣,一下子把江峰推開。朝著後面連退幾步,就要喊救命的時候,才突然發現面前的人就是幾個月沒有見面,朝思暮想的男人。

    在那里咧著嘴笑的江峰心情是極為的好,他現在的推測,站在自己面前的劉芳蕊是不是應該哭著撲進自己的懷里呢。

    正在傻笑的時候,劉芳蕊朝著前面就是急忙幾步來到跟前,江峰在那里張開了懷抱,閉上了眼楮,正要享受這種軟玉溫香的時候,臉上突然火辣辣的一疼,“啪”的一聲,已經是被面前的女孩扇了個耳光。

    江峰愕然的抬頭,劉芳蕊第二個耳光已經是扇了過來,江峰煉過功夫的人自然動作比較迅速,一抬手就是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剛想喝問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劉芳蕊眼圈突然變得更加紅了,小嘴一扁。猛地撲進江峰的懷中。

    緊緊的摟住江峰,就在他的胸前嗚嗚的哭了起來,女孩的雙臂雖然是瘦弱,可還是摟得江峰這樣的壯漢肋骨生疼,但是你也不能推開是吧,江峰苦笑著把手放在了女孩的後背上,開口安慰說道︰

    “哭什麼,又不是什麼傷心的事情,見到我難道不高興嗎?”

    這等不解風情的話語估計也就是只有江峰這樣的莽漢才能說出口來,不過話說出來,在他懷中的劉芳蕊忍不住破涕為笑,從江峰的懷中直起身來,狠狠的在他的胸口捶了幾下,梨花帶雨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來看我了呢,我天天在這里看著圍牆,就是希望那一天你是不是能從上面突然跳下來。”

    听到這個話,江峰不禁瞪大了眼楮,做作的怒道︰

    “怎麼可能,我這是一直沒有找到你,要不早就過來了。”

    劉家小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已經是大失女孩子的矜持,臉立刻是變得通紅,不敢對視江峰的目光,沒話找話的說道︰

    “在這個地方住著,吃不到你做的好吃的,真是想死了,你的身上有沒有那個醬牛肉和叉燒啊。”

    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懷中的女孩恢復了鎮靜之後居然是想要好吃的,江峰低頭看著抑制自己尷尬的女孩,禁不住哈哈大笑,心中舒暢無比,想起來一件事情,從懷里面把那個白銀酒壺掏了出來。

    擰開上面的蓋子,跟著劉芳蕊說道︰

    “這個很好喝的,你來嘗嘗。”

    劉芳蕊自然知道白銀酒壺里面放著的是酒,可是跟著江峰這麼多相處的時間都是看著江峰十分享受的喝著里面東西,何況上次那個想起來就讓人臉紅的按摩淤血的時候,屋子里面的酒氣被自己吸進去顯得十分的香濃,那種微醺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還是十分的回味,也許在酒壺里面真的是瓊漿玉液。

    女孩小心的喝了一口,然後本來就已經是通紅的臉龐變的好像是要被火燒起來,一邊嘶哈吐著酒氣,一邊還要控制著自己的咳嗽,白銀酒壺里面放的可是一等一的烈酒,她個小姑娘如何能夠經受的了。

    江峰的目光帶著笑謔和愛憐看著面前難堪的女孩,雖然能看到那張清秀的臉上有著凍瘡的傷口,可是這樣的嬌艷如此的誘人,也顧不得是在別人家的院子里面,捧住女孩的臉龐,朝著劉芳蕊的紅唇就是吻了下去。

    劉芳蕊只是稍微的掙扎一下,也沒有抵抗,本就是心情激蕩,面前又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此時見到了,什麼也就由著對方了。

    正當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時候,猛然听到在院子的那頭傳來一聲怒喝,確確實實的是怒喝,因為聲音都已經是激動的發顫了,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無恥狂徒,放開我的女兒。”

    江峰兩個人實在是太過投入了,在那里第一聲竟然是沒有反應,知道第二聲怒喝的時候才是猛然的分開,劉順劉學士赫然就是站在院子的回廊里面,怒視著他們兩個,江峰感覺到自己懷里的女孩劇烈的顫動了一下,顯然是嚇的夠嗆。

    兩個人一分開,劉學士一看那邊竟然是江峰,頓時也是沒有了

    這可不是第一次抓到了,好在身邊的親隨都是不在身管家早就是在前面攔著,這樣的事情還是越少的人看到越好。

    劉學士站在那里看著兩個人的手還是牽在一起,臉色青紅不定,站在那里愣了半響,過了一會才是回過味來,緩緩的走了過來。劉芳蕊在那里低著頭已經是不敢抬起來,劉學士走過來的時候,江峰卻也有些膽怯,在現代的時候和學校的女同學作些事情,如果被對方的父親抓住,總歸是硬氣不起來。

    雖然對方對自己也許頗為的忌憚,但是有個問題,自己又不是來強搶民女,總不能來硬的,看著劉學士一步步的走進,江峰的心中也是有些慌張。

    不管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穿著朝服的劉學士竟然是十足的做了一揖,抬起頭來極為誠懇的說道︰

    “江大人,文武不相往來,您還是放過我家的芳蕊吧,某辛苦多日才有今天,不想因為這點小節被御史彈劾,江大人您終日做的是在刀頭舔血的公務,若是有個閃失,我家的女兒豈不是……”

    對方一個前途遠大的御史竟然是如此客氣的說話,江峰心中有些發呆,用力牽著劉芳蕊的手禁不住松開了,劉芳蕊低著頭回到了劉順的身後,這個時候,原本頗為安靜的院子里面有些嘈雜。

    劉學士和江峰朝著聲音嘈雜的地方看了過去,卻發現是一群僕婦打扮的人在那里看著這邊指指點點,想來就是方才劉芳蕊口中的李嬤嬤一行人了,在她們的神色中絲毫看不出來什麼對主人的尊重。

    在那里純粹就是看八卦的樣子,雖然隔著遠,不過還是能听到偶爾幾聲輕笑,劉學士此時的心情反而是不那麼激動了,沖著江峰苦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那些都是張大人的家奴,對我這等低品的官員自然是沒有什麼敬畏。”

    說完拽著自己的女兒就是朝著後面走了過去,劉芳蕊看了江峰一眼,無限哀怨的跟著她的父親走了過去。

    兩個人在那里互相的望著,一時間頗為的淒風苦雨。江峰猛然間回過味來,自己這是怎麼了,這麼傷感做個球啊。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在那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劉正!願意當我老婆嗎?”

    此話一出,滿院子的傷感和尷尬都是一掃耳光,劉學士頓時愣在了那里,本來是垂頭喪氣跟著父親朝著後面走的劉芳蕊猛地回頭看著江峰,愣了一下,隨即紅著臉用力的點點頭,劉順劉學士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用力的拉著自己的女兒消失在回廊的盡頭。

    江峰輕蔑的沖著在一邊那些目瞪口呆的僕婦們一笑,轉身就是要跳上牆頭,後面老劉管家已經是走了出來,看到這個景象,心想你牆上出去牆外回來的,真要把我們劉府的臉都丟光嗎。

    連忙的趕了上來,在後面喊道︰

    “軍爺,大門敞開著,你走這里也是方便。”

    江峰顯然也不願意多費力氣,直接就是朝著回廊走了過去,倒也是大方,走到回廊上面,劉管家和他倒是認識,看著江峰一幅無所畏懼的模樣就是苦笑,還是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剛走出兩步,江峰就是听到後面那個李嬤嬤的在那里小聲的說道︰

    “鄉下出來的狗男女……”

    聲音放的雖然低,卻清楚的傳進了江峰的耳朵里面,估計對方也就是想讓江峰听到,她那里知道江峰的脾氣。

    江峰瞪著眼楮急速的轉身,一拳錘在邊上的柱子上面,碗口粗細的木柱竟然是被這一拳打斷,江峰暴怒的說道︰

    “沒有見到別人找老婆嗎!!”

    轉身也不用劉管家領路自己大步的朝著門外走去,後面安靜了會然後傳來了尖叫的聲音,劉管家小步跟在江峰的後面,現在這個勢利的老頭心里面也是明白江峰的分量,只是在那里苦笑的抱怨道︰

    “軍爺,您今天這麼一折騰,恐怕明天我們又要搬了,錦衣衛真是神通廣大……”

    說到這里,卻發現在前面的江峰肩頭不住的顫動,老人家頓時是感到頗為的感動,這個錦衣衛雖然是混蛋,不過對我們家的小姐還算是情義深重,走到前面一看。江峰用力的揉著那個打斷柱子的拳頭,拼命的吹氣,口中低聲道︰

    “好疼,好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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