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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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1731 2008-9-21 00:22: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7 8918151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1
第二百六十一章 好大一片地

既然不可能是廢棄的廠房,可陳太忠這麼說了,那意味著什麼?

顯然,陳科長說的是反話,那是想要良田嘛,薑世傑登時就犯愁了,清渠鄉的良田不少,不過,清渠鄉所轄的幾個村子,大致都跟小章村相仿,村民們是極難打交道的。

清渠鄉才出了一個極轟動的群體性事件,姜鄉長絕對不想再冒任何風險了,雖然他也知道,市里的處理手段,極大地震懾了這幾個村子的村民,可是,村民賠得起,他的政治生命可是賠不起。

還是謹慎點為好!

那就只能從面積上想辦法了,你要一百畝,我給兩百畝總成了吧?姜鄉長開始著手張羅這件事。

現在,姜世傑給陳太忠打電話的意思就是,太忠,你要的地皮,我給你想辦法弄到了,土地雖然不夠肥沃,不過,面積可是足夠大,足有兩百六十多畝地!

至於你想拿它做什麼,那就是你的事兒了,相關的手續,你自己去辦,這話,薑世傑直接就在電話裏挑明瞭,我一個鄉長的能量,實實在在地有限啊。

等陳太忠弄明白薑世傑說的是哪塊地的時候,心裏禁不住喜出望外,哈,就是它了,我說嘛,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塊地。

敢情,薑世傑直接找了一個小山包,雖然山上石頭比較多不宜耕種,但視線高,把走私車放在這裏。一般人哪里看得到?

姜鄉長這次給找的地方,還真的是不錯,這座小山包離著公路只有三百多米。背後卻是清渠的北幹渠緩緩流過,兩邊都沒什麼常住戶,進出還方便。

山上地草木長得比較旺盛,不過大樹都被農戶們偷偷地砍了,只有些小樹,地勢也算平坦,陳太忠一見到就喜歡上了這裏,以後沒事來這裏吐納也是不錯的。

就是離城市遠了點。

狗臉彪和馬瘋子看得卻是目瞪口呆,“陳哥,這個……這兒。你打算在這兒放汽車?”

這裏放車是不錯的,不過,露天堆放總不是那麼合適地,而且,這裏的地勢也不是很平坦。難怪二人有此一問。

“那當然不是,”陳太忠硬著頭皮發話了,只是。他也不知道這裏還能做點什麼,“嗯,我還有別的安排……”

“陳哥是想開發房地產?”馬瘋子的腦瓜,還真不是白給的,“這兒的環境還真的不錯,交通便利,還有北幹渠的風景,不過施工難度大了點,而且……”

陳太忠聽得心中就是一動,上一世雖然他過得渾渾噩噩。但房地產是個會生金蛋的雞,這他還是知道的,在他地印象中。除了那些走私軍火、販毒或者賣WINDOWS軟體的,就數得上房地產賺錢了。

眼下鳳凰市的房地產開發已經是潮流了。不過房價卻遠遠沒有到了後來瘋狂的地步,炒房的人也少,相對而言,也只算得上不溫不火而已。

可是,搞房地產是為了什麼?為了賺錢,這……也沒啥意思嘛,陳太忠搖搖頭,“而且什麼?老馬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啊?”

若是能搞成政績地話,陳太忠或許還有興趣琢磨一下,賺錢有毛的意思,天底下錢那麼多,啥時候缺錢了,去那些幹部家裏玩玩穿牆不就都有了?這對哥們兒沒啥吸引力嘛。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把馬瘋子的話聽完,做一個成功地上位者,有時候是要多聽取手下意見的,是的,他正在努力使自己成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而不是只靠蠻力取勝的仙人。

“而且,這兒離市區,實在是有點遠,”馬瘋子一邊小心地說著,一邊斜眼偷看著他的臉色,“我覺得,就算房子蓋起來,估計也未必能買起高價錢來。”

“唔唔,”陳太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對馬瘋子的話不予置評,心裏卻是頗為不耐,你就沒點別的可說了?

“可以蓋別墅啊,”狗臉彪發話了,“這兒風景這麼好,市郊的空氣也比市區好……”

“好了好了,”陳太忠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了他的發言,“你倆最近張羅張羅,在這兒扯些帳篷之類地東西,準備好了告訴我,然後我把車弄過來……”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下去,不過,他心裏一直在琢磨,這

,到底合適來做點什麼呢?要是沒用的話,只租個三還給薑世傑好了,反正這走私車的買賣,也不可能一直做下去。

嗯,還得把這塊地地手續辦一下,這可是讓人頭疼的事兒。

才回到市里,劉望男地電話打了來,說是她在老家的堂弟最近想來鳳凰市搞點什麼,聽說自家的堂姐混得還不錯,就想讓她給自己介紹點買賣。

陳太忠一時有點搞不清她想說什麼,到得後來,才聽出來,敢情,劉望男是想問問他,那個煤礦,現在有人在接手沒有?

“轉包那是不行的,”陳太忠搖搖頭拒絕了,這是原則問題,他搞那個煤礦根本不是為了賺錢,不過是想安置點就業人員而已,而且,他還想以東臨水的村民為主,“我不差那點錢,你要覺得行,倒是可以讓他做個管理人員。”

對這個回答,劉望男自是無可無不可,“我那個堂弟倒也是見識過點世面的,不過,就算你想轉包給他,他也得有錢包呢,讓他做個管理就行,反正也是明年的事兒了,謝謝你啊,太忠~”

掛了電話,陳太忠卻是想起了東臨水那邊的水庫,再打電話跟呂強問問,才知道那水庫已經開始著手修建了,目前秋收已經過了,呂總在東臨水招了大批的村民來幹活。

不過,在修建水庫上,還是出了點小分歧,呂強目前也在頭疼,原來,白鳳鄉的鄉政府猛然間發現,這水庫完全可以修得大一點,這麼一來,貯水量就可以極大地增加。

呂總認為,這是鄉里在找麻煩,總歸還是因為主持修建的是他這個私人,若是鄉政府出面來修,估計就沒這個變數了。

可是話說回來,這個要求,從技術角度上講是完全合理的,以前鄉里之所以將水庫規劃得那麼小,是因為鄉里的財政緊張,根本不敢那麼想。

眼下既然有冤大頭站出來,願意自己出錢修水庫,那大家還客氣什麼?水庫修得越大,對鄉里的好處也就越大,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為什麼不再多擠點錢出來?

在這種思路的主導下,鄉里的主張極為堅決,就算是同呂強相處得極好的張衡張鄉長,也不方便冒天下之大不韙站出來反對,他總還得考慮一下影響的。

呂強當然不肯幹的,媽的,我只是想搞些公益事業回報社會,為鄉里做點好事而已,你們這倒好,以為我是印鈔機不成?

惹得火了,老子就收手不幹了,這個水庫,誰愛建誰建去,這年頭,想做點好事怎麼就這麼難呢?

白鳳鄉當然不敢讓他抽身而退:這只是你自己做的好事嗎?你也不看看因為你說要修水庫,鄉里和區裏給了你多少優惠政策!

反正,這嘴皮子官司一直在打著,鬧到紅山區,也沒人能說清楚這個是非,不過,爭吵歸爭吵,水庫的修建倒也沒有因此而停頓下來。

陳太忠聽得也苦笑不止,他現在已經能比較客觀地看待這個問題了,雙方都有理也都沒理,事情發展成這樣實在是很正常的,換個說法就是,若事情的發展不是這樣的,那倒是咄咄怪事了,這才是他所熟悉的中國的社會和中國的官場。

是的,他不再是那個青澀的毛頭小夥子了,步入官場一年有餘,在通曉世情上就能做到如此的進步,可見,官場真的是一個極能促人成長的場所。

不過,他也沒心思聽呂強多白活,他打這個電話,無非就是想確定一下,東臨水的村民們過得怎麼樣,既然有水庫可修,那麼挖煤的事兒,倒也不急在一時。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陳太忠看看時間,基本上一天就又這麼過去了,他不禁搖搖頭歎口氣,世人都說修仙者的時間過得快,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殊不知在人間官場,若是真的有心做點事情,而不是混日子的話,時間過得卻是更快。

忽然間,他強烈地懷念起自己在地志辦那段喝茶研究報紙的日子了,可惜,那種閒適的日子,似乎一時半會兒是過不上了。

想多了也沒用,他再搖搖頭,還是搞清楚項大通那廝是想做點什麼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2
第二百六十二章 見不得光

陳太忠站在吳言家的房門口,向裏看看,有意思,吳言又躺在那張躺椅上了。

第一次見到她躺在躺椅上,他留下了一個小包,輕輕地走了,第二次,那就是……就是那次成功的“調教”了。

上一次來吳言是縮在沙發裏看電視的,他想那啥,結果被告知“大姨媽來了”,兩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半個晚上。

這次,是在等我嗎?他微笑著推開了房門。

電視依舊是關著的,推開房門的聲音依舊微弱而清晰,吳言也依舊躺在那裏充耳不聞,身子……依舊微微抖了一下。

要說陳太忠,還真的是粗枝大葉得離譜,他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直挺挺地走進書房,“吳言,天這麼冷了,再穿這件睡袍,是不是有點少了?”

吳言眼睛閉著,根本不理他,這讓他感覺到了些微的詫異:咦,上次你家姨媽來的時候,你也不是這麼冷冰冰的嘛。

“難受?感冒了?”陳太忠走過去,手放在她的額頭試試體溫,以他現有的情商,這是他能做出的最關懷的動作了。

吳言的額頭溫涼,絕對沒有感冒,不過,任是陳太忠如此折騰,她依舊不肯睜開眼睛,還是躺在那裏裝睡。

這是……又想要路易威登的包包了?哥們兒我就那一個啊,他撇撇嘴,低下身子,輕輕吻吻那冰涼的嘴唇。柔聲發話,“我來了。”

吳言依舊沒什麼反應。

“我靠,面子給夠你了啊。”陳太忠惱了,一把就拽起了她,抱著走進臥室,隨手一揚,就將她重重地拋在了床上,隨即身子就撲了上去。

這下,吳言有反應了,她眼睛雖然閉著,身子卻開始不停地扭動著掙扎著,嘴裏還低聲地罵著。“混蛋、混蛋……”

可是她的力氣怎麼及得上陳太忠?三下兩下,睡袍就被不良仙人扒開了,咦?這次你穿上了內褲,還戴上了胸罩?

感覺到他停止了動作,吳言才睜開眼。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再度閉上眼睛,嘴裏恨恨地罵著。“你這個混蛋。”

靠!陳太忠輕輕一拍自己的腦門,哥們兒怎麼就忘了,吳書記她喜歡被人虐……來地嘛!

想到了這一關節,他馬上就知道怎麼做了,先將自己脫個精光,然後惡狠狠地撲到吳言身上,撕扯起她的胸罩和內褲。

這人呐,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摘個鉤子就能取下來的胸罩,被陳太忠左撕右拉地。到最後連鋼圈都蹦出來了,才算好歹解放出了吳言那對小白兔。

這時,吳言的胸膛已經變得火熱。呼吸也沉重了起來。

接下來,那就不消說了。撕扯掉薄薄的內褲,抱著那種大無畏的革命犧牲精神,陳太忠勇敢地沖了進去。

吳言的下身,已經是一片泥濘了,果然,這個女人,有著同常人不太一樣的情趣觀。

直到這時,她才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眼中的媚意簡直能熔化了鋼鐵,可偏偏又狠毒無比,“你這個混蛋!”

一邊說著,她一邊抬起頭來,恨恨地咬了陳太忠肩頭一口,雖不是很重,卻也足以讓他怒火中燒。

“你很不乖哦!”陳太忠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動了起來,一雙大手更是暴虐地撕扯著吳言胸前的那對雙峰。

“哦~~~~”吳言口中發出顫抖的長音,身體瘋狂地顫抖了起來,臉上也是一副痛苦不堪地神情,可眉宇間偏偏帶了幾分無限的舒爽。

饒是如此,她的一雙手也不住地在陳太忠身上抓撓著,頗有幾分力道。

戰爭!是的,陳太忠和吳言之間這種行為,與其說是那啥,還不如說是一場戰爭,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赤裸裸毫無遮掩地戰爭。

良久,戰爭終於告一段落,陳太忠懶洋洋地斜靠在床頭,大手卻是還在吳言身上不住地摩挲著,“對了,項大通說我什麼了?”

吳言做愛的時候非常地瘋狂,也特別喜歡他粗暴地對待她,可是做完之後,又很享受這種輕攏慢撚抹複挑一般的疼愛,這真地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

“他能說什麼?示好唄,”吳言懶洋洋地回答,話裏帶了很濃重的鼻音,她很清楚這件事,因為項大通還跟她暗示過呢,“他以

堯東書記看上眼的人,不想跟你鬧得太緊張。”

入耳這種慵懶淫的聲音,陳太忠幾乎又有了戰鬥的衝動,他大力地拍了一下吳言白皙挺翹的臀部,“哈哈,我可不是堯東書記的人,我是吳言書記的人。”

吳言被他一巴掌打得全身一顫,恨恨地回頭瞪他一眼,“輕點,打壞了,你就沒得用了!”

說是這麼說,陳太忠卻又何嘗看不出她眼中的期待之色?這個吳言,還真是一個妙人兒啊,他俯下身子淫笑著,“到底怎麼回事啊?說給我聽聽嘛……”

其實,吳言也想跟陳太忠談談這個問題,她從項大通地話裏聽得出來,項區長已經知道陳太忠跟自己不對了,可是他很奇怪的是,我項某人哪里招惹你小陳了?

懷裏擁著美豔的白虎女書記,聽著她娓娓地談起這些官場形勢,在這一刻,陳太忠地心裏得到了極大滿足。

只是,聽到最後,他還是有點惱怒了,“我靠,他隨便插插手,差點搞得我萬劫不復,這大人物的眼裏,根本就無視我這平頭百姓地生死嘛。”

“你哪里小了?你不是說你很大嗎?”吳言輕笑一聲,小手有意無意地劃過陳某人的要害,“再說,你現在也是正科了哦。”

“正科……”陳太忠聽到這個,欲言又止,半天終於長歎一聲,“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混到副省去……”

“副省?”吳言聽得,身子一抖,手上不由得也是一緊,卻不防正正地捏住了陳太忠的要害,“你的心思……很大嘛~”

“嗷嗚~”陳太忠登時猛抽一口涼氣,/像——受了傷的那種狼,他怒視著吳言,“我說,你不用這麼誇張吧?”

縱然他是曾經的仙人,可今世他還沒修煉到前世的強橫程度,猝不及防下被人襲擊了要害,些微的疼痛還是有的,正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之意。

“咦,這麼有效果?”吳言眼睛一眯,手上又是一使勁。

“靠,反了你啦!”陳太忠這次有了防備,當然不怕她那點小手勁了,大手一伸,就將吳言掀得仰面朝天,身子重重地壓了上去,“你就是欠收拾……”

又是新的一天了,還是在大早晨五點,陳太忠偷偷地溜出了臨置樓的大院,兩人的私情,是見不得光的,這個事實是當時雙方都很清楚的。

無論如何,吳言比陳太忠大了差不多十歲,只歲數上的差距就很容易被人嚼舌頭,而且,整個鳳凰市官場,垂涎吳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甚至,她的美貌在素波都為很多人所知,兩人的私情一旦被曝光,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吳言不知道陳太忠不怕這個,她可是很擔心有人把這個怨氣轉到陳太忠頭上,當然,話說回來,就算她知道他不怕,可是這麼一來,那些對她覬覦良久的傢伙們肯定會適時跳出來:靠,一個小你十歲的嫩草你都不放過,反正你已經是二老闆了,還在老子面前裝什麼的裝?

說穿了,還是陳太忠也是混政壇的,而且他的職位不夠高容易受人脅迫,無法護得她周全,若是他混的是商界或者學術界之類的,倒是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況且,兩人一旦結婚的話,還有一個公務員必須面臨的“回避”原則,眼下兩人雖然分屬黨政兩套班子,可將來升遷時難免會相互干擾。

反正,這麼多年,吳言也一個人過來了,倒是也不著急步入圍城,眼下有陳太忠填補她的情感世界,就已經足夠了。

以後的事,就留到以後再說好了。

陳太忠也巴不得能維持目前的局面,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束縛的人,如眼下一般,過得閒適些實在是再好不過的……當然,沒有古之類的煩心事就更好了。

古最近的心情卻是不錯,不管怎麼說,那天的酒宴,還是讓他心裏又多了點把握,這天跟岑廣圖秘密談了一陣之後,他走出來的時候,嘴裏甚至哼起了小曲。

他是老幹警了,又跟張副所長共事了幾年,一看那照片,就猜出了八九不離十,能讓張曉幻像照片上那般手足無措的事,絕對不會是小事。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2
第二百六十三章 強力調查

古的動作很快,拿了照片之後,他只用了一天時間,就落實了那失了雙臂的漢子下落。

那是一具無名屍體,被發現的地點在太平巷,死者的頭部、胸部和腿部曾受過大力撞擊,應是自殺。

太平巷發現屍體的地方,牆上和地下有大量呈噴射狀的血液,應該就是自殺現場了。

這事聽起來,很有點匪夷所思是吧?一個人自殺,居然會撞了頭的同時還撞了胸和腿,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超高難度的自殺動作,難度係數絕對不會低於3.2,身體若是能有這種協調性和柔韌性,就算>人,也完全可以去殘奧會上拼搏一下的。

可是古心裏非常清楚,對於無主屍體,這樣處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如果不是那種非常明顯的他殺,通常都會被認定為自殺或者意外。

就像這個無臂漢子,身上沒有明顯的他殺痕跡,就算不是撞牆自殺的,難道不能是失血過多而死嗎?

這就是所謂的“民不舉官不究”,屍體的背後沒有苦主聒噪的話,這種情況通常都認定是自殺,尤其是死狀可疑,有點說不清死因的,火化得會越發地快點——慢了的話,萬一出個意外,被人抖出是他殺,那不是沒得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倒不是大家責任心不強,實在是這年頭,員警也不好做,提高破案率是個指標,降低發案率它也是指標啊。無主屍體一旦處理不當,兩個指標都會受到影響,簡直是有加成的效果的。誰會願意多事?

所以,這具屍體已經火化了。

古當然能理解分局和義井派出所處理此事的手段,不過,經過他地實地考察,證實了岑書記給他的照片,正是太平巷發現屍體的現場拍攝地!

有內幕,絕對有內幕!到了這一步,是個人就能品出裏面的不對勁,更何況是古這種老幹警?

從照片上分析,張曉幻和王志強比旁人更早地發現了這個死人……或者說將死的人。但是,義井派出所那裏,卻沒有兩人的任何筆錄。

發現屍體並報警的,是一個家住太平巷的中年婦女!

這兩人是員警,是人民警察啊。一般人不報警可能是怕事,可他們為什麼不報警?就算不是他們的轄區,但是遇到這種事。絕對沒有袖手的理由!

更何況,照片上的張曉幻和王志強,還是一副小心而警惕的樣子?

這就說明,這個無臂漢子,很有可能就是死在這倆員警手裏地,就算退一萬步講,這漢子不是傷在他倆手裏,而且當時也未曾死去,那麼……一個見死不救的罪名,他倆也是背定了!

不過。員警分析案情,是要講證據的,古心裏明白。按邏輯推斷,他有九成的把握。這漢子估計就是被這倆痛毆致死的。

但是,古所長很苦惱,他沒有證據!邏輯只是一種推斷,你心裏認定他犯罪了,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證據才最重要地!

還好,這玩意兒難不住古,沒有證據,那就創造證據唄,他在第一時間,就聯繫上了王宏偉,“王局長,我最近發現了一個重大案件,有點比較駭人聽聞,不過,它……它涉及到我的親密戰友,我很為難,想麻煩您幫忙參謀一下……”

此時的王宏偉已經因為心臟“不規律早搏及疑似心瓣膜間歇性閉合不全”開始休養了,接到古地電話,就知道那話兒來了,忙不迭地推掉了,“我現在住院呢,小古,你有什麼情況,可以向劉副局長反應嘛。”

只要是個人,肯定都是有一點好奇心的,由於職業性質的緣故,員警比一般人的好奇心只強不弱,王宏偉也非常想知道,陳太忠到底擺出了什麼樣的陣勢來。

可是,這種事拿到官場上來說,好奇心根本不是害死貓的問題,對不該好奇的東西好奇了,很可能產生“株連九族”的後果,王局長既然打算低調了,自是不好再插話詢問。

當然,適當的表態或者表白立場的話,局長大人是少不了地,“我會支持你的一切正義舉動的!”

古一聽王局長不管了,就有點頭大,不過再聽說局長地意思要他找劉局長,心裏登時又是一喜。

劉東凱管什麼的

管紀律糾風地,而且,劉頭兒被陳太忠吃得死死的,買賬的。

想通這一點,古也懶得打電話了,直接跑到市局找到了劉東凱,將照片和所瞭解的情況,一一彙報給了劉副局長。

劉東凱對這件事,卻是持了審慎的態度,“古所長啊,這個照片……你說是岑書記給你的,你知道不知道,是什麼人通過什麼方式遞到岑書記那裏的?”

“不知道,岑書記沒跟我說,”古老老實實地搖頭,說實話,岑廣圖還真沒告訴他,是陳太忠幹的這事兒。

岑書記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認為:此人若是知道,那麼早就該知道了,若是不知道,那陳太忠自然有其不說的原因,我說出來做什麼?

混官場,這分寸把握之道,最是重要,也最是難學,不過,像這種檔次的錯誤,岑廣圖自然不可能犯。

嘖,劉東凱翻翻照片,心裏卻是不住地琢磨著,這事兒說大可以大到無限大,說小倒是也能稀裏糊塗地糊弄過去,這個岑廣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猛然間,他發現照片的質量,似乎有點不夠清晰,心裏猛地警覺了起來,“老古,這個照片,拍攝效果,似乎……它有點問題吧?”

“這是我翻拍的,”古看著劉東凱,坦然承認了這一點,兩人可以說是恩怨全消了,不過,官場上的恩怨,延續幾代都正常,所以,他也不怕劉東凱知道自己留了一手。

事實上,他還有保護自己的絕活兒,“岑書記告訴我了,說他給我的照片也是翻拍的,所以我想,把照片給岑書記的人,肯定是說過點什麼吧?”

劉東凱咂一下嘴巴,腦中登時出現了一個瘟神的名字,不過,現在大家既然都留了一手,他再計較似乎也沒什麼必要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似乎是行不通了,是的,他現在有必要把這件事認真地辦一下了。

既然劉副局長很配合,於是,案子就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在市局監察科加九處重案組的那些老手面前,面對那些確鑿無疑的照片,臨時被傳喚來的王志強很快地就心理崩潰了。

他泣不成聲地交待了發生在太平巷的事情,而且,他執意強調,自己只是想調查一下,這個明顯是盲流的傢伙是不是偷了什麼東西在被失主追趕。

“我只是伸腿輕輕地絆了他一下,非常輕的,咱們做員警的,見了這種異常現象,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絆了一下,人家的血就噴成了噴泉?”審訊者冷笑,“那為什麼不送他去醫院?你是在工作,難道手重一點很難解釋嗎?”

“我是想送他去醫院啊,”到了這個境地,王志強也顧不得維護張曉幻了,若是把張曉幻換成王宏偉,他倒是敢一口將責任承擔下來,哪怕是因此進了監獄,也在所不辭,因為,他出來的時候,自然會得到相應的回饋。

可張曉幻只是一個副所長,這種條件下,還指望王志強維護自己的領導,那實在是太不現實了,“可張副所長說,不用理他了,當時那人呼吸順暢,我也沒以為他會死啊。”

這個節骨眼上,王志強絕對不會承認當時那人已經沒了脈搏,過失傷人和過失殺人,一字之差,可是天壤之別啊!

不出陳太忠所料,王志強果然將張曉幻拉到了水下,事實上,當時王志強確實也想救助那漢子來的,只是被張曉幻攔下了,現在東窗事發,導致了如此嚴重的後果,若說他不恨副所長,那怎麼可能?

那就只能接著傳喚張曉幻了。

張副所長卻是一口咬定,照片是合成的,根本不承認他在現場,等到別人拿出王志強的證詞,他才頹然搖頭,“我有錯,當時我看到小王打死人了,為了愛護他,才喊他趕快走的,他在說謊,當時那個流浪漢已經死了!”

可惜,他這個認錯,實在太晚了點,人治就是這樣,你要早交待,起碼容易博得一些同情心,眼下看著躲不過去了,就想把責任都推到手下頭上?你也太小看我們監察科的智商了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2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反目成仇

張曉幻當然無法忍受王志強扣給自己的屎帽子,“唆使他人見死不救”——雖然這算不上個什麼罪名,但是為此受到點處分真的實在太正常了。

最重要的是,這將會在他的檔案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

可是,王志強心裏也委屈啊,別說當時那個人還沒死透,有搶救回來的可能,就算拉他到醫院搶救不回來了,那也是工作失誤,最多罰墊款加開除而已,哪里像現在一般,搞得要蹲監獄了?

可正是由於你張曉幻拉我走了,現在做實了我的“過失殺人罪”,你倒好,只是一個“處置不當”的過失,而且還是為了“關心和愛護我”?

現在,丫更是在監察科的人面前,說當時那人已經死透了,幾分鐘之內,人怎麼可能完全死透,強心劑和電擊救不回來嗎?你明顯就是要舍車保帥了!

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嗎?擱給我說,要不是你強著拉我走,那人絕對就不會死!

同壕戰友,為了求得自身的清白,終於忍不住反目成仇。

當然,這件事,從已經證實的情節的角度分析,王志強明顯處於不利的地位,無論如何,那一腳是他踹的,而且,無臂漢子正是因為這一腳受到了強力撞擊,還導致了嚴重失血。

張曉幻嘛,真的還只是“處置失當”,無論如何。你王志強當時若是要堅持送傷者去醫院的話,張副所長肯定無法向你下行政命令阻止的,他只是建議了一下。

莫不成。你以為你不聽張曉幻地吩咐,他就會打昏你強行將你帶離現場嗎?自己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擔責任,別淨想著往別人身上推好不好?這救不了你。

這一下,王志強還真的沒什麼退路可走了。

晚上,他正呆在市局的臨時關押室,無聊地數綿羊,忽然,一個念頭闖進了他地腦海:靠,你怎麼這麼老實呢?既然現場沒人證。為什麼要承認那一腳是你自己踹的呢?明明那一腳是張曉幻踹的嘛。

不對!下一刻,他自己搖搖頭,否認了這個可笑的想法,沒人證……沒人證怎麼可能有照片?現場肯定還有別人的!

就算有照相的人,那也只可能是一個路人。他分得清你倆麼?不多時,那個魔鬼一般的念頭又再次襲來:反正已經是這樣,不可能更糟糕了。博一下不行嗎,張曉幻不仁在前,你又何必苦苦護著他?

這次,這個念頭在他心裏牢牢地佔據了上風,王志強真的很納悶,怎麼在我的人性中,還有如此邪惡的一面?

當然,邪惡地並不是他,而是某個無良仙人正在用意念輸入他的腦海,陳太忠不能讀取他的思路。說不得只能將一些可能涉及到的東西和主觀意識強行輸入了進來。

於是,市局監察科的員警在第二天獲得了更新地消息,王志強翻供了。“那一腳是張副所長踢的,不過後來。他跟我說了,一旦有人問起,要我承認下來,他還說,還說以後少不了我的好處。”

天地良心,陳太忠灌輸地意識裏,並沒有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不過,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說謊話和做婊子一樣,頭一次最是為難,以後倒是無所謂了,若是天份夠強,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例子比比皆是,並不是唯此獨然。

我靠,王志強這話,聽得審訊的幾個警官面面相覷,大家都是老手,自然知道這話的可能性同可疑性一樣多,反正只有兩個人在場,正是死無對證的那種局面。

到底是可能還是可疑,監察科的人也是老手,有多種甄別手段,可是,王志強也是員警啊,自是少不了那應對的能力。

說到底,還是王志強認為,這是一根救命稻草,一口咬死的話,只要那拍照的人不出現,監察科地人根本就無奈他何,人活著,只要有一分的希望,都會用百倍的努力去爭取。

再說了,張曉幻害他到這一步,他心裏地怨氣也大了去啦,就算自己坐牢,也要拉得此人下水。

張曉幻聽了這消息,卻是如同挨了一記悶棍一般,久久不能說話,半天才反問了一

既然是我踹的,那為什麼蹲下身子地是他?”

面對轉述而來的提問,王志強的回答很妙,“姓張的混蛋說了,小王,幫我搜搜他身上有什麼違禁物品沒有,領導有命,我敢不服從嗎?誰想我一接近那人,就覺得他脈搏微弱,於是建議張曉幻送人去醫院……”

這下可好,他不但倒打了一耙,甚至連張曉幻的名字都不肯叫了,直接喊“混蛋”二字了。

張曉幻得到這個答案,實在是哭笑不得無話可說了,“我以一個十五年的老共產黨黨員的黨性擔保,我沒有說謊。”

“他還有屁的黨性,”不久之後,王志強在隔壁的審訊室大罵,“他做的那點齷齪事,我是懶得說,人家上個戶口,能直接上到他家床上,去民政局辦個殘疾證,過他一手都得塞錢……”

這下就熱鬧了,為了護住自家不進監獄,兩人競相揭短,看著審訊記錄,劉東凱都覺得看不下去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再要這兩隻瘋狗相互咬下去,還不知道捅出多大的事兒呢。”

“那這事兒……該怎麼辦呢?”監察科科長沖著劉副局長直翻白眼,說實話,他也不想審下去了,原本這事,就是可大可小的。

“嘖……等我通知吧,這倆人還是繼續隔離關押好了,”劉東凱拿定主意了,要跟古好好談談,無論如何,那屍體已經火化了,這件事傳出去實在不太好聽,要是走上公訴程式就麻煩大了,能不能……系統內部消化?

古的回答很巧妙,“您這麼問我,那我也只能回去問問岑書記了,劉局您也知道,這事兒是岑廣圖捅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這個事情傳出去的話,是醜聞!”劉東凱本不想給古臉色看的,但是這種形勢下,不擺出點鄭重其事的表情,這事根本沒法消停,“古所長,希望你能站在為大局考慮的角度上,跟岑廣圖好好溝通一下。”

靠,說得輕巧,你去啊,你比他還高半級呢,古心裏恨恨地回了兩句,不過他也知道,這種尷尬事,不到萬不得已,劉東凱是不可能去丟這個人的。

這件事,該這麼結束嗎?古有點拿不住,不過,到目前為止,張曉幻的名字,在系統裏算是臭了大街了,除非他把自家姑娘送給王宏偉睡,否則的話,再無翻身的可能,應該是可以解氣了吧?

這事主都有點覺得該到此為止了。

只是,在這個時候,古猛地想到了陳太忠,這件事出得實在太及時也太蹊蹺了,莫不成,是陳科長一手推動的?

嗯,很有這種可能!想到這裏,古所長決定找陳太忠諮詢一下,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處理,雖然……陳太忠還稚嫩得很,在官場裏的經驗,也還遠不如他。

想到這個,古甚至有點擔心,這事兒一開始發生的時候,我就該跟太忠說說的,不管怎麼樣,他既然已經投靠了陳太忠,遇到大事不通稟,顯然是眼裏沒自家的領導嘛,這種作風可是要不得的!

是的,哪怕這件事不是太忠整出來的,我也該去通報一聲了,否則太忠以後聽說了,對我產生什麼看法的話,那可就實在太划不來了。

事實上,古心裏居然隱隱認為,在下層官場,或者我見識和經驗比陳科長強點,但是在中層和高層……倒也未必是這麼回事吧?人家在下層時,不過是不屑跟這種層次的人一般見識就是了。

這時的陳太忠,正在業務二科被丁小寧纏得頭暈眼花,“我說,你侄兒能量挺大的嘛,為什麼不跟他說說去?有黃老的一句話,十個關志鵬也死定了啊。”

靠,早知道今天就不該來上班的,他探頭出去看看,卻發現小雞和小豬都在豎著耳朵,說不得輕咳一聲,“天氣這麼好,你們不出去轉轉?”

兩人聽到這話,站起身收拾收拾東西出去了,現在業務二科的待遇同張玲玲的業務科相仿,該有的行頭倒是一樣也不缺,那都是小吉去李繼峰那裏領來的。人靠衣裝,這兩位出去,倒也算是像模像樣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3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能放手

小朱臨出門前,兀自不忘記拋個眼波給自家的科長,陳太忠看得頭一縮,靠,我還是接著看丁小寧吧,多少比較養眼點。

“我不想讓他鬱鬱而終,”不簡單,這半路蹺學的女孩,居然能用出這麼詞來,不過,下一句話她就露出了馬腳,江湖味十足,“我要他橫死,一定要橫死,為此我不惜任何代價……”

每個人的死,都有其取死之道,陳太忠不滿意了,皺著眉頭看看她,“我說,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看成教唆殺人犯?你搞錯沒有,我陳太忠是國家幹部,那種違法的事兒,我能幹嗎?”

你都殺了五個了!丁小寧也不答話,站起身探頭看看門外的大房間,確定已經沒人了,把門一反鎖,邁著一雙細長圓潤的腿就走到了陳太忠身邊,柳腰輕擺,一屁股就坐到了他大腿上。

“要不,先給你點定金好了,”她細長的手抓住陳太忠的大手,掀開套裝內的羊毛衫,就把它放了進去,她的眼睛有些發紅,不過臉上卻是一臉的決然之色。

“我靠,”陳太忠有點愕然,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女孩居然會如此地主動,他尷尬地咳嗽一聲,“那個啥……沒辦事先要好處,我不是跟那個關志鵬一樣了嗎?”

說歸說,感受著對方臀部和大腿傳來的驚人的彈力,鼻中也滿是少女身上的體香,他一時有點迷失了,大手禁不住地上下揉捏了起來。

她的胸部不大,就算加上胸罩也一手可握。不過,倒是很堅挺,陳太忠的腦中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詞——高聳入雲。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過了一陣,丁小寧轉頭過來,雙手捧住了他地頭,送上了自己的性感紅唇。

她的嘴很小,卻相當地厚實很有肉感,任何人一見到這張小嘴,大概都要忍不住生出一親芳澤地欲望,感受著那熾熱紅唇,陳太忠一時心亂如麻。大嘴蓋了上去,舌頭也伸進了那小小的口腔內,翻山倒海一般地攪動起來。

丁小寧的動作很生澀,尤其是那條冰涼的小舌頭,只會那麼僵硬地懸停在那裏。若是換個人來品味,絕對不會認為這女人曾經靠色誘男人來掙錢。

良久,唇分。

丁小寧輕歎一口氣。黑黑的深不可測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你跟關志鵬不一樣,他的傲慢在心裏,你的傲慢在骨子裏,而且,我也不是我娘,我還沒有結婚,不是嗎?”

看到她如此直視著自己,陳太忠有點不好意思,那只一直在對方胸部蠢動的手也停了下來。他苦笑一聲,“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陳某人自命講究人,既然被人家強行塞了定金入手。那就不能不認賬,而且憑良心說。對著這點定金,他原本也是半推半就地。

看來,我還是有點喜歡她啊,他終於開始面對這個現實了。

“哈,我感覺到了,你有點喜歡我,”丁小寧破涕為笑,臉上卻是一紅,身子也微微地欠起了些許,因為陳太忠的下面,已經有點反應了,隔了兩人的衣物,她也能感受得到。

就算她曾經是叱詫風雲的大姐頭,可終究是個未經人事的女人,對著這種傳說中地猙獰,她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陳太忠尷尬地咳嗽兩聲,手在她的腰上重重地一箍,又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一下,柔聲發話了,“好了,有人來了。”

既然收了定金,那就再多要一點好了,所謂的手眼溫存,多點少點都無所謂地。

等古推門而入的時候,丁小寧已經老實地站在了他的身邊,兩人正是一副“研究工作”的架勢。

古見過丁小寧,也知道這是家的支脈,沖她笑著點點頭,手裏就是一揚,那是一個信封,“陳科長,我這兒有點情況啊,想跟你諮詢一下。”

陳太忠心裏登時就是一愣,靠,那光頭以前可是丁小寧的人來的,他警惕地回望一眼丁小寧,“那個……小丁,你先出去一下,我倆商量點事。”

無論光頭跟丁小寧是什麼關係,他都不想讓她知道光頭已經死了,不過轉念一想,在那種污濁的環境中,她還能守身如玉至今,也是殊為不易啊。

這裏,他的憐愛之心登時大起,關志鵬……算了,中多,多死一兩個,也無所謂吧?反正那廝也是罪有應得。

看著丁小寧腰肢扭動,帶上門悄然消失,古就算心裏有事,都禁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個女孩真地太漂亮太清純了,陳科長也真有女人緣啊,這種極品都遇得到。

陳太忠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好了老古,人家都走了,回頭我問問她有妹妹沒有,介紹給你……你找我什麼事?”

有妹妹沒有——那就是說,這女人是我的人了,你丫只許遠觀,不許褻玩!

古轉頭回來,尷尬地笑笑,大拇指一伸,“陳科,數遍鳳凰市,也就是你厲害了,這身邊地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啊。”

陳太忠微笑不語,心裏卻是頗為受用,那是,你不看看哥們兒是什麼人,“到底啥事兒啊,老古?”

“咳咳,是這樣,前兩天,岑廣圖給了我一些照片……”拍完領導的馬屁,古自然就要說正文了……

呆呆地聽古說完,陳太忠半天都沒有言語,他是想不通岑廣圖為什麼不告訴古,這照片出自自己地手。

想了好半天,他才隱約地猜出了岑廣圖這麼做的用意,心下不由得讚歎了起來:這官場中人的心思,還真的是玲瓏剔透,哥們兒我還有太多的東西要學啊。

其實,說句老實話,以他的性格,有些東西就算明明知道是那麼回事,也未必能像別人一樣做得到,一旦涉及到自尊之類的底線,他不可能徹底丟掉的。

“老古你的意思是,到此為止?”他看著古的眼裏,明顯地帶了一絲諧謔進去。

“再搞下去,怕是就轟動系統的醜聞了,”古苦笑一聲,“反正張曉幻到了眼下這一步,也是……”

“老古,你太讓我失望了,”陳太忠搖搖頭歎口氣,打斷了他的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是“天下事盡在我手”的傲慢和自信,“你覺得我設這個局,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張曉幻?”

“……果然是陳科你幹的!”古沈默半晌,終於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有點害怕了,真的害怕,因為他實在不知道,眼前這年輕人還能做出什麼更驚人的舉動。

“是我幹的,”陳太忠坦然地看著他,“你別怕成那樣,我的手段從不對自家人用,除非……老古你跟我不是一條心了。”

“那怎麼會?”古登時就蹦起來了,眼下的氣氛太壓抑了,他需要活躍一下,而且,他有必要讓陳太忠明白自己的想法,是的,非常有必要。

“你指到哪里,老古我打到哪里,這件事接下來該怎麼弄張曉幻,陳科你說句話吧~”

“張曉幻?還弄他幹什麼?”陳太忠輕笑兩聲,眼皮垂了下來,漫無目的地掃視著桌面,“你不覺得,傅宇的位子……該動動了?”

“傅宇?”古又是一聲驚叫,聲音雖然小,但眼中的駭然之色卻是越發地強烈了。陳太忠抬頭笑吟吟地看他一眼,眼皮又垂了下去。

好半天,古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他用一種不確定的反問,來表達了自己的猜測,“陳科你的意思是說,把傅宇弄下去的話,分局裏的位子,就更多了?”

“對啊,”陳太忠點點頭,這次他看向古的眼裏,就多了幾分賞識,“靠,我苦心孤詣設計出來的東西,你一眼看得出,老古你也不簡單啊。”

“然後呢?”古並沒有陳太忠想的那麼聰明。

“然後就好辦了啊,”陳太忠被這個反應弄得啼笑皆非,敢情古你也是蒙對的?“不管提升哪個副局長接任傅宇,哪怕是別的區的,高天佑就可以頂那個缺了,橫山區的副局長,自然就是你啦!”

“太忠……”古聽了這話,看向陳太忠的眼睛裏,就多了些亮閃閃的東西,他做夢也沒想到,陳科長設這個局,不但幫自己除掉了老對手,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的上進!

這一刻,就讓他為陳太忠去死,古也心甘情願絕不後悔!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3
第二百六十六章 牽連和算計

陳太忠自然也感受到了古那份激動,這一刻,他心裏有點淡淡的滿足感:原來,幫助人的感覺,真的是不錯哦。

那麼,幫助一下丁小寧,似乎、似乎還能得到……幾種不同的滿足?

只是,下一刻,觸目古眼中那些亮晶晶的玩意兒,陳太忠的心情登時大壞,他最見不得別人哭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眼淚。

“好了,少跟我來這一套,”他不耐煩地將眉毛皺做一團,“怎麼扯下來傅宇,不用我教你了吧?你不會捨不得送給傅宇的那些東西吧?”

“我怎麼會捨不得?”古被這一斥,心情也平靜了許多,聽到他這麼一問,滿肚子的委屈就爆發了出來,“要不是我是正科張曉幻是副科,而我又是正職,這個副局長,怕是就輪到張曉幻做了!”

“你以為我那麼情願給他送禮啊?”古的眼中逐漸冒出了怒火,“靠,要不是躲不過去,我那些錢喂了狗也不給他,要不是他背後支持,張曉幻算什麼玩意兒?”

可是,說到這裏,他又疑惑了起來,“可是我不太明白,陳科……你為什麼一定要動傅宇呢?”

“動他,還需要理由?”陳太忠冷哼一聲,不過,再想一想,他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的動機交待一下,“高天佑背後有孫政委和岳副書記,王局那兒壓力有點大……”

他的意思很明白:弄下去高天佑,可能後果會比較嚴重,當然就只能從現在的班子下手了。

“啊~不是吧?”古又倒吸一口涼氣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傅宇可是比高天佑難搞多了啊~”

論級別。傅宇副處,高天佑是新紮正科,論職務,傅宇是一局之長,經營一個分局也有相當長地時間,區區的高天佑,怎麼能比得上傅宇根兒深?

哪怕就是論上層的關係,傅宇局長也絕對強過高天佑,這麼多年地人脈積攢下來,就算沒關係也跑出關係來了。這年頭,只要手上有權,腰裏趁錢,又肯跑動的話,還怕聯繫不到上層?

高天佑也不過是得了孫政委和岳副書記的青睞而已。傅宇可是跟戎豔梅都有來往呢,僅僅一個戎書記,頂那兩位綽綽有餘。

事實上。若不是古知道陳太忠跟王宏偉有些瓜葛,他甚至擔心陳科連王局長那一關都不好過,傅宇在王局跟前也很說得上話的。

“我當然知道他難搞!”陳太忠沖著他翻翻白眼,一副“你不要那麼大驚小怪的好不好?”的表情。

事實上,這點是他疏忽了,或者他根本就沒在意,“高天佑跟你有仇嗎?”

“沒有,”古下意識地搖搖頭。

“對嘛,他跟我也沒仇,”陳太忠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解釋,“可是,張曉幻不但是你的仇人。我看他也不感冒啊,那傢伙太能給人添堵了。”

可是……咱們不是在說傅宇嗎?古聽得一頭霧水。

“傅宇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跟張曉幻關係那麼好,所以,我就動他了,”陳太忠手裏的簽字筆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篤篤”的輕響,聽起來有點恐怖片裏大反派即將出場地味道,那節奏,很有幾分蕭瑟和驚悚,“馭下不嚴,落得這麼個結果,傅宇也是活該……”

說到這裏,他抬起眼皮看看古,輕笑一聲,“呵呵,你說是不是?”

古聽了這話,感激歸感激,可身上的雞皮疙瘩也全起來了,他還真沒想到,陳太忠為這點小小關聯,居然就能狠得下心去算計傅宇,這陳科的手段,也太……太恐怖了點吧?

還好,這是我的靠兒,想到這個,古所長心裏湧上了由衷的慶倖之情。

總之,走到了眼下這一步,古也算是沒有退路了,不過還好,聽陳太忠說了這麼多,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地,那就是陳科長真的沒把傅宇放在眼裏。

按說,單純為了提拔他為副局長的話,還是搞搞高天佑比較現實,風險也小,可人家陳科只是為了一點小芥蒂,居然去弄傅局長,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人家地能量之大,遠非他古某人能夠想像的。

現在,古只能嘔心瀝血地表忠心了,“還是那句話,陳科你指到哪兒我就打到哪兒,你說吧,下一步怎麼對付傅宇?

“這還用我教你?”陳太忠看他一眼,隨即又想起了一點東西,“對了,傅宇的屁股肯定不乾淨,你知道點什麼?”

“我知道他的事兒不多,不過,他沒問題的話,那我就是聖人了,”古冷笑一聲,大家都是一個系統混的,具體的事情可能不清楚,但誰有錢誰沒錢,誰老實誰不老實,這還瞞得了人嗎?

人心是桿秤,這話一點都不假,大家只是為了做人,不方便去打聽這些事而已。

“哦,這就好,”陳太忠點點頭,他本來是想著去弄點證據在手上的,不過聽古這麼說,知道自己就算找到“穿牆”高手,怕是一時也弄不到什麼證據,那就以後再說吧。

在古的暗示下,岑廣圖果然發現了張曉幻事件,是因為分局局長傅宇“任人不當”造成的後果,不過,岑書記是老奸巨猾地,發現了這個問題,他並沒有聯繫市局,而是找到了吳言書記彙報情況。

吳言這女人,相對而言是比較正直的,這件事她早聽陳太忠隨便提起過,不過,她不分管政法工作,而陳太忠和她都沒想到,這件事裏她還能出上力。

既然岑書記把這個建議提了上來,吳書記自然有順水推舟的擔待,她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劉東凱,要劉副局長來橫山區協商一下這件事——若不是王宏偉“病重”,她都有打電話給王局長地膽子。

當然,她並不是想過分插手此事,吳書記只是表個態:區黨委對岑廣圖同志的工作,是持支援態度地。

這下,劉東凱只能找傅宇去談心了,這個老傅啊,你看張曉幻這個事,你搞得市局很被動啊,聽說……他跟你關係不錯?

傅宇登時就聞出味兒不對了,這種時候領導找自己談這種話,那意思不是明擺著的嗎?

更要命的是,就在無臂漢子事件東窗事發的時候,他已經去找王宏偉公關去了,但是很遺憾,他驚聞王局長“又”得心臟病了。

結合眼前的局面,他能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很明顯,估計又要有一場不小的風暴來臨了,而他這個局長,怕是首當其衝的。

可是當官,往往都是這樣,一旦習慣了別人點頭哈腰、前呼後擁的感覺,誰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丟掉手中的權力,這個時節,越是聰明人,反倒是越容易陷進死胡同。

傅宇,是聰明人。

所以,他很自然地裝作聽不懂這話的意思,對劉局長的質詢,他先是坦承了在工作中的失誤,做出了很深刻的自我批評和自我反省,然後話頭一轉:對張曉幻和王志強,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他完全擁護市局的決定。

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劉東凱也不說破,事實上,他已經隱約猜到了,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的目標,十有就是傅宇。

不過,話說回來,反正他只是個副職,雖然是專管,但到了傅宇這種級別,他不但要請示王局長,還得考慮孫政委的反應,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把談話的結果上報給局長和政委。

你們神仙打架,那就打架去吧,不要拉著我們這些凡人墊背,劉副局長只想置身事外,他也聞到了空氣中那一觸即發的硝煙味。

王宏偉對外宣稱是“病休”兩天,但是小陶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往進放,什麼樣的人不能,顯然,目前的劉東凱,就是能進病房的少數人之一。

其實,通過小陶和一些其他途徑,王局長對現在局裏發生的事情瞭解得一清二楚,眼下聽到劉副局長的彙報,自是明白,陳太忠已經開始對傅宇下手了。

這傢伙的出手,也太狠了一點吧?王宏偉還真沒想到,那天慶賀楊新剛升職的宴會上,陳太忠並沒有暴露出全部的實力,最起碼,他沒想到,連吳言和岑廣圖,陳太忠都指使得動。

我草,你還有什麼沒有暴露出來的實力啊?王局長真的有點鬱悶了,媽逼的都像你這麼不管不顧地亂搞,大家還有活路嗎?

抱怨歸抱怨,可面對做出一副“虛心討教”模樣的劉副局長,他還得端起老大的架子,鄭重其事地心痛一番,“看來,傅宇同志,對自己的錯誤……認識還不夠深刻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4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波方平

劉東凱聽到王宏偉的話之後,登時就明白了,王局這是已經做出了取捨的決定。

大家都知道,這幾年,傅宇哈王局哈得厲害,只是,王宏偉平日裏做人,還是相當講究體面的,並不因此就厚待傅宇多少。

但是毫無疑問,若是傅宇有什麼小麻煩,王宏偉對他的關照只會比別人多,不會比別人少!

而眼下,王宏偉能說出這樣的話,只能說明,局長大人已經明白,傅宇是保不住的,或者說保起來難度太大,不得不捨棄傅宇了。

這件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來路啊?劉東凱死活琢磨不出來,他很想找秦小方打探一下,最近市里或者省裏冒出了什麼樣的風頭,不過轉念一想,連王局長都心臟病發作了,秦小方能比王局強到哪里去?

算了,你傅宇平日眼裏也沒我這麼個副局長,該倒楣就倒楣吧,我犯得著為你折騰嗎?劉東凱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那麼現在,就是要把情況向孫政委彙報一下了,這種級別的人事變動,甩開政委是絕對不行的。

孫培安非常認真地聽取了劉東凱的建議,出乎他意料的是,孫政委居然很明白地為這事定出了一個基調。

傅宇同志以前的工作成績,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過眼下,他的思想和工作作風有些僵化了,似乎……似乎確實是跟不上形勢了,看來還是去黨校學習一段時間,提高一下理論水平比較好一點。

老同志嘛,回頭還可以考慮讓他適當地挑挑重擔的。

劉局長聽得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孫政委這話一壓下來,傅宇局長想再翻身,最樂觀的估計……也只能等到換屆以後了。

難道說。幕後地黑手是孫政委嗎?劉東凱為自己這個猜想驚訝不已,按說……不應該啊,都是員警系統的人,就算再大的恩怨,收拾人也不帶這麼糟蹋地吧?

當天晚上,傅宇很罕見地登門拜訪了劉副局長,不過很遺憾,透過貓眼兒,看到他手裏拎著的大大的手包,劉東凱愣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連門兒都沒開,“老傅,有啥事兒明天單位裏說吧,一會兒孩子的老師要來家訪呢。”

他是鐵下心不沾染那些燙手的錢財了——早知道有今天,往日你做什麼去了?你接著哈王宏偉去啊。又不是我要收拾你。

傅宇這下可沒辦法了,他根本摸不透市局裏到底出了什麼事,今天他把事情向戎書記反應了一下。不過戎書記在那邊也是一頭霧水。

按說,政法委對市局的動向,應該是比較摸底的,可王宏偉在系統裏根子比較扎實,背後又隱隱有省裏的支持,戎書記等閒也不想招惹,再說,人家心臟病犯了,她想瞭解情況,也不合適啊。

所以。戎豔梅對傅宇的態度,也是相當地明顯:一個“任人不當”的帽子,你傅宇是鐵鐵地戴定了。至於說接下來事情地發展嘛……你總得先把系統裏該打點的人打點好了,我才方便幫你說話吧?

沒錯。政法委是管著警察局,可人家戎書記就算幫你張嘴,也不能太離譜不是?一個小小的分局局長,你要戎書記跳出來一力挺你不成?知道別人會怎麼想嗎?

在忐忑不安中,傅宇渡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找到了劉東凱,不過,劉副局長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大餐:局裏正在考慮安排你去黨校進修!

這個時候的進修,絕對不同于陳太忠那個進修,裏面地味道實在不言自明,傅宇一時間有點傻了:那個啥劉局,橫山區的工作任務很重,我一時走不開啊。

“真的走不開嗎?”劉東凱地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半天,直看得他毛骨悚然的時候,才苦笑一聲,“老傅,說實話,這是局裏對你的保護……”

這一刻,劉副局長對傅宇有種莫名其妙的同情,這麼多年的老幹警了啊,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被逼到了這一步,讓他怎麼能不生出兔死狐悲之心?

“保護?”傅宇的眼睛,登時就是一直,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什麼意思也沒有,”劉東凱一本正經地搖搖頭,卻是再也不肯說了,媽逼的我怎麼這麼多嘴啊?

“你的意思是,我要不去進修,就要被審查、被雙規?”傅宇終於惱怒了,對職位眷戀之情,終於戰勝了對不可知地未來的恐懼,“到底是誰在整我?”

“這是組織的決定,你確定……不想去進修?”劉東凱面無表情地反問他,王局長不管你了,孫政委還想收拾你,只說局裏你都過不去,還說什麼審查、雙規?

“我要找政委去!”傅宇拍案而起。

劉東凱無奈地聳聳肩膀,看著他不說話

既然嫌死得不夠快,那我也無話可說。

傅宇同孫培安談了些什麼,沒人知道,大家只知道,半個小時之後,傅局長從孫政委地房間裏出來之後,整個人看起來最起碼老了十歲。

不過,傅宇還是再次到劉東凱的辦公室轉了一圈,沖著劉東凱一抱拳,語中地哽咽,是個人就聽得出來,“劉副局長,我傅某人,謝謝你剛才的提醒……”

兩天之後,終於風平浪靜了下來。

張曉幻因為“作風問題”,被黨內嚴重警告處分,行政級別不變,職務卻是被擼了,古所長的心腹李副所長的行情隨之水漲船高了起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世間事原本就是如此。

王志強也還算幸運,直接來了一個開除公職了事,這倒不是因為他打死人的嫌疑最大。主要是因為,大家都認為,隨口亂咬主人的狗。就是應該一棒子打死才對,似此歪風邪氣絕對不可以助長。

這倒正應了陳太忠當初要其“上街要飯”的語,倒也實在有趣。

至於那無臂漢子地死,還是那個結論,反正人已經死了又沒有苦主鬧事,這年頭穩定大於一切。

已經有流言傳出,傅宇要離開他的崗位,去黨校進修深造了,他留下的位子,自然引起了一些夠資格地幹部的覬覦。

只是。在這個時候,孫政委微微地露出了些許的口風,他覺得鳳凰市警校的副校長君建國不錯,挺適合這個位置。

聽到這個消息,不光是古。連陳太忠都傻了,媽的,我們這麼辛辛苦苦折騰一陣。敢情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王局長的心臟恢復得七七八八,出院了,聽到政委的推薦,反應卻是很奇怪,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反正,傅宇都沒離任呢,這事倒也不急在一時,黨校又不是警察局開的,說要進修就恰好有進修的班等著你?

只是。古是實在坐不住了,這種事情,實在是宜早不宜遲。早點下手,然後一路保持優勢才是正理。傅局長離任不離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想法把這個副局長先弄到手才是真的。

他不敢去催王局長,王宏偉跟他也沒那份兒交情,說不得,他還是得硬著頭皮找到了陳太忠,“陳科,這事兒,你得幫我問問啊。”

事已至此,陳太忠也有些“羞刀難入鞘”地感覺,若是古不知道那無臂漢子的事是他搞出來的,那倒也還算了,可是他已經一股腦把實情倒了出來,眼下卻又生出如此的變數,他這張臉該往哪兒擱?

“這個……你不用發愁,我自有辦法,”陳太忠強咬著牙,撐著自家的體面,“嗯,還是那句話,該打點地,你去打點,其他的事兒,我給你張羅。”

惹得哥們兒火了,說不得就得找那孫培安好好地談談了!他心裏發狠了,做人不能這麼不知足的吧?靠,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知道工程公司地任書記怎麼死的嗎?莫不成,你也想學那無臂漢子,被自殺掉?

不過,他理了一下思路,強自鎮定了那份殺心,還是決定先找王宏偉談談,無論如何,眼下王局長的態度很成問題,大家既然有那麼多的共同語言,這件事裏我也沒求你幫了什麼忙,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談話的結果……跟沒談一樣,沒錯,王宏偉還是那麼曖昧,嗯嗯啊啊地應付了一陣,實質性的問題,卻是死活不肯應承。

丫反倒問起了陳太忠同蒙曉豔的交情,毫無疑問,王局長把談話性質定義在了私人性質上,跟工作無關。

這下,陳太忠可就更惱了!

惱怒歸惱怒,可是,念及唐亦萱一向很愛護王宏偉,他倒也不合適過於咄咄相逼,於是,最終的結果,就是他不得要領地悻悻而去。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4
第二百六十八章 瞞天過海

王宏偉為什麼會這麼對陳太忠呢?說實話,他有很充足的理由。

第一點,就是王局長真的見不慣有人把手伸進警察局裏亂搞,對公而言,警察局是個相對獨立的系統,人家國外好多執法部門都跟行政直接分開著呢,你陳某人的手伸得也太長了點吧?

往私下裏說,這警察局一畝三分地兒可是他王宏偉的地盤,就算戎書記想動,也得尊重他的意見——你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伸進來胡亂攪和,考慮過我的想法沒有?

若不是陳太忠跟他的關係尚可,大家身後又都有蒙書記,王局長甚至都想發飆了,年輕人你實在太張狂了點吧?我的分局局長,你說動就動了?

當然,王宏偉如此地隱忍,跟唐亦萱隱晦的警告也有很大的關係,他還真的不摸這個年輕人的底兒,雖然據他調查,陳太忠的家世很一般,但顯然,這位的真實面孔還沒暴露出來。

第二點,還是跟陳太忠的做人有關,事實上,王宏偉真的非常不欣賞他的行事風格,年輕人狂一點很正常,但狂到囂張的地步,那就無法讓人接受了。

照這麼下去,你丫就算靠山再硬,也遲早有撞得鼻青臉腫的時候,這世界上你惹不起的人多了!

可偏偏地,王局長非常喜歡的小丫頭蒙曉豔,居然喜歡上了這廝。念及蒙通老書記地恩情,王宏偉決定,代蒙曉豔考校這廝一番。若是事實證明,此人真非曉豔良配的話,那就一定要勸誡她一番。

是的,王宏偉這麼做,只是想讓陳太忠發現這件事裏地蹊蹺,或者說,他想通過這件事,磨練一下陳太忠,好讓其明白,官場到底應該怎麼混!

陳太忠哪里知道這些?既然搞不懂。他就想去問問……該問問誰呢?

這件事的前後經過,實在是有點黑暗,所以,他不合適去請教張新華——事實上,限於所接觸的層次。張新華也未必就能品出其中的深意。

三十九號主人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他總覺得。似唐亦萱這樣的人,應該對這種黑暗的東西接觸得也不多,還是不要擾人清淨的好。

還好,他還有一個合適的選擇,而且也是可以充分信賴的人,那就是美豔地區委書記——吳言!

這天晚上,陳太忠又摸到了臨置樓,兩人在瘋狂地“戰鬥”了一場之後,陳太忠懷裏摟著白皙圓潤的膀子,手裏把玩著細膩堅挺的乳峰。緩緩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吳言一聽,登時就笑了起來,直笑得胸前的雙峰不住地亂顫。

“我說。你嚴肅點哦,”陳太忠兩手並用。捉住那對小白兔,不讓其亂動,“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信不信我捏扁它倆?”

“你敢!”吳言大發嬌嗔,平日裏苛於一笑地官場女強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充分地顯出她的女人味兒,“小心將來餓死你兒子!”

“我兒子?”陳太忠被這三個字嚇了一大跳,想到自己同這麼多女人的瓜葛,不知道最終該如何處理,登時就有點頭疼了,“唉~”

吳言卻是以為他想到了兩人不能曝光地私情,禁不住伸出小嘴,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一吻,“好了,不用想那麼多,只要大家在一起開心就好了,難道一定要結婚嗎?”

她真的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而且,她聽段衛民吹噓過,那些同他上床的女人,都是這個官員那個幹部的愛人,或者那女人直接就是混跡官場的,想從他那裏得到什麼好處。

總之,入了官場之後,她就有了不結婚的打算,女人的事業,原本就應該是在廚房的,既然她選擇了仕途,那就必然要付出相應地代價。

大不了到時候隨便找個什麼人嫁了,夫妻雙方各過各的,相安無事也就是了。

正是因為如此,她真的很珍惜同陳太忠在一起地時光。

“好了,不說這個了,”陳太忠把話題引回原位,“你幫我想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吳言卻是被這個插曲引得心思大亂,她抬頭看看陳太忠,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方才輕歎一聲搖搖頭,“唉,太忠,其實……你

官場地悟性,這幹部,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好的!”

陳太忠被她說得有點惱怒了,怎麼你和唐亦萱一樣,都不看好我呢?“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你不告訴我拉倒,我自己想!”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吳言其實也挺願意傳授他一些東西,一來是可以令其自保,二來,他要真的勇猛精進了,兩人結婚……倒也不是水中月鏡中花那麼虛妄了。

“其實,王宏偉的曖昧,正是沖著孫培安放出的風聲去的,你明白嗎?”她大大的眼睛盯著他,“大家都在做戲而已……”

陳太忠腦子一動,隱約間感覺到自己似乎捉住了什麼東西,可是那靈感在瞬間又不翼而飛了,“你是說……”

“你聽說過局長還沒離任,候選人的風聲就早早放出去的事嗎?君建國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吳言很認真地點點頭,“那個政委……孫培安是吧?他或者是想照顧一下君建國,但絕對沒有強烈的欲望。”

“那孫培安怎麼那麼早就放出去了風聲?”陳太忠想起了一些事情,怪不得張新華書記曾經說過,只要任命沒下來,必須低調做人。

“呵呵,那是因為他要推高天佑上位啊,你還想不到?”吳言瞪他一眼,多少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明白了!”陳太忠一伸手,重重地一拍吳言挺翹的臀部,“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真的明白了,敢情,孫政委肯定也聽說了古對那個副局長之位的必得之心,反正這年頭的事兒,想瞞住人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古或者是很小心了,但是在一個系統裏,絕對保密實在是太難做到了。

毫無疑問,孫政委也認為,古是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高天佑的前景並不是很樂觀,所以,他才放出了風聲,說是要推薦君建國接替傅宇。

王宏偉肯定不想答應孫培安的推薦,可是,這麼一來,他相當於就欠下了政委的一個人情,那麼,在副局長的人選上,他就不好再堅持了。

可以想像得到,如果副局長的任命,不能讓孫培安滿意的話,那麼君建國就會成為他的力薦的分局局長候選人,到時候會出什麼樣的狀況,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其實,孫政委自打放出風聲之後,就已經是在向王宏偉暗示了:這個局長的位子,我沒興趣,不過,你得先安置了高天佑才行!

正是所謂的咬人的狗不叫,政委若是真的想推薦什麼人,怎麼也得等副局長之爭塵埃落定之後,才開始下手,畢竟,一天兩天之內,傅宇是不可能離任的。

“可是王宏偉為什麼不表態呢?”陳太忠有點想不明白,他想到了很多種可能,但是這些可能也僅僅是可能而已。

事實上,吳言也搞不清楚王宏偉是怎麼想的,“這個……可能性就實在是太多了,不過,不管怎麼說,孫培安這手,算是將了王宏偉一軍!”

“有沒有可能性,直接把古推到分局局長的位子上?”陳太忠突發奇想,靠,你高天佑既然那麼想爭,那就當你的副局長去算了,古當局長,不是更好嗎?

吳言卻是被他的大膽設想嚇了一跳,她疑惑地抬頭看看他,“這個古,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現在,重要不重要都一樣了,”陳太忠苦笑一聲,“關鍵的是,我實在丟不起那人啊,要是一開始我沒張羅的話,倒也算了,現在……一堆人等著看呢。”

他想到了為楊新剛安排的宴會上的三巨頭,人家自是明白他要力挺古的,要是這次失手,被人認為是“眼高手底”的話……那豈不是被許多人看了笑話去?

“你這麼想就不對了,官場最忌諱的就是意氣之爭,”吳言不支持他這麼做,苦口婆心地勸告著他,“像孫培安這一手,也是巧妙地利用了平衡的原則,你該多看點哲學書……”

“你能不能讓章堯東說句話?”陳太忠沒心思聽這個,他猛然間想起,吳言可是章堯東的手下大將。

章堯東肯發話的話,派出所所長直接出任分局局長肯定就不是問題了,畢竟古是正科,行政級別已經到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5
第二百六十九章 強勢書記

見陳太忠如此不聽勸,吳言心裏有點苦悶,“你以為我跟堯東書記張一次嘴很容易嗎?你聽說過像我這麼年輕的女區委書記嗎?我欠著堯東書記的人情,還沒還呢!”

言下之意,她這個區委書記一職,來得也十分地不易。

“哦,那就算了,”聽吳言說得艱澀,陳太忠歉意地拍拍她的肩膀,事實上,他一向是很少求人的,更別說是求女人了,這一次能張開嘴已經很不容易了,眼下怎麼肯再糾纏下去?

不過,他還是表示了自己的決心,“不過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怎麼說也是一起打拼過的兄弟,你就不要再勸我了。”

吳言倒是沒想到他的大男子主義這麼嚴重,聽他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卻又多了一絲感動,太忠倒是滿能體貼人的。

不過,這種義氣確實是要不得的啊……咦,這個問題,我不應該這麼看,今天太忠不肯負了他的兄弟,來日,他……他必定也不肯負我!

“換位思考”這個東西,果然是滿神奇的,吳言把自己代入局中仔細一琢磨,居然發現了這種品德的可貴性,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動。

要不……回頭跟堯東書記探探口風好了!她拿定了主意,抬頭看看自己的愛郎,卻猛然發現,這傢伙正擰眉弄眼,呲牙咧嘴地發狠呢。

“太忠,你這是……”

“哦,沒事。呵呵,”陳太忠正在琢磨到底該怎麼收拾孫培安,方解得自己心頭這口鳥氣,一聽懷裏佳人招呼,登時就放下了這份心思。不管怎麼說,現在是法制社會。殺人放火這種事,還是不宜在人前細想。

“好了,不用想了,我幫你問問堯東書記吧,”吳言終於改口了,“反正你做的事情。也挺讓東書記高興的,要不你怎麼能連調兩級?”

虧得她著急在情郎面前邀功。否則的話,陳太忠就打算在一兩天之內動手了呢,這種事情宜早不宜晚,等任命出來地話,那可是什麼都遲了。

“算了。會讓你為難的,”陳某人居然開始矯情了,事實的真相是。剛才他被拒絕,自尊心有點受傷。

離了你,哥們兒一樣能成事!

“好了,明天我就幫你問,”吳言也知道他是嘴硬,說不得伸出小手,在他的下身上活動兩下,眼神開始迷離,“嗯,該你好好報答我了……”

“是我該好好‘鞭打’你了!”陳太忠一翻身,就將那具絕美的胴體壓在了身下……

王宏偉可真沒想到,陳太忠地反應會來得如此之快,就在兩人談話過後的第二天中午,他就接到了章堯東地電話,“王局長,聽說你們局裏,最近有點人事變動?”

吳言推薦古的方式很巧妙,先說這人是自己橫山區裏的人,跟陳太忠搭檔得很不錯,接著又暗示一下,警察局裏可全是秦系的天下,這個……有點不好吧?

章堯東當然知道警察局的情況,不過,鳳凰市的本土幹部實在是太多了,全部劃分到秦系地話,似乎也不是很科學。

最起碼,章書記知道,光警察局裏,本土系就分了好幾個支脈,相互之間爭鬥得也很厲害,要不是他們之間也能相互制衡的話,他早就拿警察局開刀了。

可吳言這麼一提議,他心裏地這點芥蒂就又被挖掘出來了,陳太忠是他看好的幹部,最近也很給他長臉,吳言又是他絕對的心腹……

而且,建立一支“招之能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執法隊伍,對維護鳳凰市的社會穩定會有很大地幫助。

“……我聽說,開發區派出所所長古,業務能力不錯啊,”章堯東在電話裏吩咐著王宏偉,“小章村的事兒,也幸虧他在現場,才避免了一出慘劇……”

小章村那還不叫慘劇啊?王宏偉是到過現場的人,那個淒慘場面實在不用提了,只說抬進醫院之後,就有十七個大腿或者小腿上打石膏地,有一個直接就上了鋼釘了,前治保主任路語禮的腰椎有些輕微的錯位……

當然,話是不能那麼說的,王局長在電話這邊點點頭,“古所長是系統裏的先進,老幹警了,業務熟練,黨性原則也很強,我正打算給他加擔子呢。”

“這點你考慮得很好,”章堯東的話裏,難

現出了幾分贊許,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就有點讓王了,“這樣的好同志,應該放大膽子去用,步子可以考慮適當地放大點……”

這一下,王宏偉全都明白了,好了,陳太忠搬出來章堯東了,人家說了,做副局長的話,這步子還是有點小啊,那步子再大該怎麼走?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這個結果,可不是他想要的,不過,現在他想要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強勢的市委書記已經發話了,那這就是結論了!

當然,王局長可以拒絕這個要求,或者不理會這樣的暗示,可這麼一來,章堯東甚至可以繞過市局黨委,直接通過組織部對古進行任命。

這種事,出名強勢的章書記絕對做得出來!

唉,章堯東的手,終於要往我的地盤上伸了,一想到這個,王宏偉心裏就有些不舒服,這一刻,他甚至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直接任命古做副局長算了,也省下這麼多的麻煩了。

不過,這件事情……換個角度考慮,就不會這麼糟糕了,王宏偉很快地就為自己找到了理由:必須承認的是,不管有沒有古,章堯東插手警察局都是一種必然,只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而眼下,不管怎麼說,古還算是他看好的人,起碼給外人看起來,這個面子還是保住了,而且,這次做得漂亮點能讓章堯東滿意的話,沒准能換得短期內丫不再插手警察局。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王宏偉晃晃腦袋,又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分局局長是章堯東定了,那這個副局長……總不能再讓孫培安定了吧?

其實平心而論,高天佑也是他很看好的人,只是,那小夥子原本倒還算精明,可前一段時間為了拿到那個分局副局長,居然偏向了政委那一邊,這讓王宏偉心裏極度不爽。

人家為什麼倒向政委?很簡單,王局長手裏的候選人實在太多了……那麼好吧,沒了古,現在就讓你再面對新的候選人的競爭好了!

拿定了主意之後,王局長終於心情爽快了起來,於是,他馬上反應到了另一件事:古的事要通知陳太忠一聲,是的,這個也很重要。

這並不是王局長要討好陳科長——他還沒下作到那個地步,但是,如果他招呼都不打,不聲不響地辦了古的升遷,那陳太忠難免會認為他是迫于章堯東的壓力才辦的,那麼不打招呼,就會被這廝視為自己在無聲地、變相地抗議。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但是毫無疑問,大多數官場中人,眼睛裏都不揉沙子的,王宏偉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做好人了,那當然要一路好人做下去。

再說了,他同陳太忠打這個招呼,很可能會及時反應到章堯東那裏,那麼,這件事就算做得比較漂亮了,不是嗎?

當然,王局長還有一點擔心的,那就是陳太忠肆無忌憚的行事,那廝實在是太能攪事了,自己這裏若是遲遲沒有反應,惹得丫絕望起來,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更離譜的事兒呢。

還是消停消停吧,王宏偉仔細一算陳太忠近期給市局造成的損失,還真的是嚇了一大跳,不但湖西分局被丫攪得雞飛狗跳的,橫山分局更是倒了一大批,連局長都下了兩個。

算了,還是老實地打一個電話算了,原本,他還有心思攛掇著陳太忠幫自己對付孫培安呢——年輕人總是比較容易被利用的。

可利用陳太忠?那還是省省吧,那是瘟神來的。

接到警察局長電話的時候,陳太忠正同兩位得力手下四處轉悠呢,不是古和楊新剛,而是……狗臉彪和馬瘋子!

“嗯,速度還可以,”看著山包上七歪八扭的大帳篷,陳太忠滿意地點點頭,這兩位的動員能力還不錯,居然在短短幾天之內,在這裏搭起了好幾溜大帳篷,要知道這裏可是沒有路的!

而且,居然來扯來了臨時電,也不知道這倆混球是從哪兒弄來的。

汽車是可以交貨了,不過有個小問題,“你倆,給人家付了工錢和帳篷錢了吧?

他實在太明白這二位了,坑蒙拐騙無所不為,勒索一批篷布,綁架幾個民工,太小兒科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5
第二百七十章古昕中舉

    馬瘋子一聽這話,趕忙賠著笑臉,“呵呵,陳哥看您說的,農民工掙的就是那點血汗錢,咱再狠也不至於欺負那幫苦哈哈們啊,人心都是肉長的不是?”

    是這樣嗎?陳太忠很懷疑地看了看他倆,不過他辦事從來都很率性,既然話已經問了,那就是心盡到了——要是真的受了委屈,那些商家和民工還可以跑來我這兒哭訴嘛。

    狗臉彪看他這副表情,心裏的委屈登時就發洩出來了,“我靠,還加了錢呢,人家說這兒難走,要不是不想給陳哥你多惹事,我真想削他們,媽的,什麼人都敢在我彪子面前說話了?”

    “是啊,”馬瘋子隨聲附和,他想的是別的問題,“陳哥,這裏的路實在太難走了,您運貨也得花幾天吧?”

    這話聽起來是關心陳太忠,可陳太忠最近聽話的水平在直線飛升,自是聽出人家是在說:老大,你把庫房建在這裏,要我們怎麼往外拉貨啊?

    “這你們就不用操心了,”他搖搖頭故作神秘地笑笑,大不了我再修一條路好了,少了東臨水村民在場,正經是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仙力了,一個晚上就搞得定。

    反正路不用修多好,有個路基,大卡車能跑就行了,這裏只是庫房嘛。

    馬瘋子和狗臉彪對視一眼。同時閉嘴了,陳哥不是一般人,咱倆蹲旁邊看著就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陳太忠看一眼手機號。笑眯眯地接起了電話,“哈。王局你好……”

    馬瘋子看一眼狗臉彪:是市局局長王宏偉?

    狗臉彪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他的眼神將他的想法表達得很徹底:我看啊,十有八九是!

    “什麼?古……”陳太忠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哦,那好,這可是太謝謝王局抬愛了。我估計他地目標也不過就是個分局的副局長……”

    “……嗯,沒問題。我一定把你的關心傳達給古,這傢伙這次估計是要樂瘋了,正職啊,哈哈~”

    “古要升副局長了!”狗臉彪輕輕地捅了一下馬瘋子,低聲嘀咕。

    “狗屁。你那什麼耳朵啊?”馬瘋子低聲笑話他,“是分局局長,我靠……這算是。算是跳級升官吧?”

    就在這個時候,陳太忠掛斷了電話,轉頭看他倆一眼,“這消息倆月以後才會公佈,你倆給我嘴嚴點兒啊,要不別怪我不客氣……”

    說實話,他也有點頭疼官場的波譎雲詭了,消息傳出去得太早實在不是什麼好事,章堯東是很大了,但是比他官大的多得是啊,誰能保證沒有更強力地人物殺出?

    韜光養晦才是王道!強如羅天上仙者,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想要在官場混,就要遵從一些規則,無論是默認的還是下意識地。

    狗臉彪和馬瘋子早被嚇傻了,只知道沒命地點頭了,警察局倆月之後的人事變動,陳哥現在就知道了,而且……還是王宏偉主動打電話來通知的!

    “好了,就先這樣吧,我去找古,”陳太忠也沒計較他倆的反應,喜眉笑眼地把手機揣起來,他真的很高興,幫自家小弟謀了一個分局局長回來,那可是極有面子的事兒——我這老大不含糊吧?

    若不是狗臉彪和馬瘋子凶名在外,他還想拉了兩人一起去呢,這種事不能電話通知,他要當面看到古地表情,好跟其一起分享。

    ——說穿了,他是想面對人家的手足無措,以期獲得最大地心理滿足!

    不得不說,陳太忠身上的惡趣味,有時都導致了自家品位的低下,不過,當事人既然沒覺得不妥,那看客們也就沒辦法插嘴了。

    古正在辦公室跟李副所長聊天呢,陳太忠帶著風就闖了進來,“哈,老古在呢?我跟你說點事兒……”

    說著他看了李副所長一眼,那意思是:領導說事兒,你該忙啥就忙啥去吧。

    李副所長沒反應過來,見他看自己,忙不迭地站起身子,笑嘻嘻地點頭,“哈,陳科長你坐,我站著就行……”

    下層官場,它果然不是很講究啊,陳某人見識過一些場面之後,就有點不能接受下面這種粗放型的待人接物

    態度了,他大剌剌坐下之後,又抬頭看了李副所長兩

    他想給對方一個機會,怎奈李副所長跟他太慣了,見他仍不住地抬頭看自己,登時就憋不住了,“陳科,到底是什麼事兒啊,你怎麼一直看我?”

    陳太忠啞然失笑,好半天才搖搖頭,“唉,我說老李啊,我跟古所長……要談點私事!”

    靠,你不早說!李副所長終於明白過來了,笑著點頭離去了,心裏卻是不住地嘀咕:媽地,你倆的事還有啥我不知道的?現在倒好,跟我見起外了?

    古卻是登時就緊張了起來,他直勾勾地盯著陳太忠,身子也變得僵硬了起來,好半天才艱澀地咽口唾沫,“呃,太忠,是那話兒?”

    他不緊張不行啊,這幾天,副局長人選即將敲定地傳言甚囂塵上,整個橫山分局裏到處可見神秘兮兮的交頭接耳者,古作為熱門候選人,走到哪兒都有人沖著他指指點點。

    而眼下,陳太忠要同他談事了,可是……老李居然被攆走了,這意味著什麼?

    一想到鐵杆老李都出去了,古就只覺得心口憋悶,頭皮發炸,臉色在瞬間就變得蒼白無比,陳科、太忠,這是……要告訴我什麼消息?

    他能問出那句話來,已經是用盡全部的力氣了。

    陳太忠的惡趣味,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他繃著臉仔細打量古半天,盯得可憐的古所長都有些眼神渙散了,才輕歎一口氣,鄭重其事地搖搖頭,“唉,老古啊,這個副局長……嘖,你就不用想了……”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煞有介事地皺起了眉頭,一副“我很鬱悶”的樣子。

    古的身子登時懸停在那裏不動了,好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陳太忠禁不住琢磨了一下:哥們兒好像沒對他用定身術吧?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陳太忠都要伸手到他的鼻子底下探探有沒有呼吸了,古才重重地長出一口氣,將身子重重地摔進了椅子內,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嘴裏不住地嘀咕著什麼。

    他嘀咕的聲音是如此之低,以陳太忠的耳力,都花費了好長時間才分辨出他在說什麼,“……也好,這樣也好,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莫強求……”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終至漸不可聞,一雙眼睛的瞳孔也越變越大,陳太忠甚至覺得,古所長的頭髮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黑變白。

    嗯,玩笑到此就可以打住了,看老古這架勢,沒准要玩出人命啊,陳太忠繃著臉,又低聲地吐出了兩個詞,“不過……”

    這兩個字剛一出口,古就停止了嘀咕,好半天,他苦笑一聲,低聲發話了,“不過什麼,太忠你說吧,我受得住……”

    “不過~”陳太忠又拉長聲調,有意逗考慮做了分局一把手以後,該怎麼開展工作了!”

    “嗯,一把手!”古低聲地重複一遍,然後整個人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腦袋差點頂到頭頂的日光燈管上去,“你說什麼?分局一把手?”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嗎?傅宇遲早要走的嘛,”陳太忠狐疑地打量著他,眼中滿是戲謔之色,“老古你的反應很快嘛。”

    “呃,呵呵,”古尷尬地搓搓手,又撓撓頭,“這個,不怕陳科你笑話,我對‘一把手’這三個字兒過敏,媽的,都是讓張曉幻給逼成這樣的。”

    是這樣嗎?陳太忠看著古的眼裏,戲謔之色不減反增,是張曉幻逼的,還是你原本就如此啊?

    古被他這眼神看得有些臉上掛不住了,尷尬地咳嗽一聲,側身打開身邊的文件櫃,“呃,那啥……我這兒還有點好茶呢,你來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沖茶,真是該死……”

    “你快消停消停吧,”陳太忠一擺手,“老古,不是我說你,做人可不能這麼沉不住氣啊,你看你剛才那樣兒,我都懶得說你了!”

    古沒聽他的,“叮叮咣咣”地翻著文件櫃,嘴裏卻是發話了,“陳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跟我細說說行不行?”

    他想問的是,這消息到底是哪兒來的,這事兒……不會再有什麼變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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