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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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1731 2008-9-21 00:22: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7 8918150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6
第二百七十一章 喜欲狂

陳太忠講述事情的緣由,只花了兩分鐘,他實在也沒什麼可講的,章東都出頭了,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可古狂喜之後,按捺住那份欣喜,卻足足花了半個小時還有餘,陳太忠不得不時不時地潑他兩盆冷水,才讓他逐漸地從那份驚喜中回過神來。

當然,這冷水是通過嘴來體現的,不是通過手的那種,總之一句話,古所長在半小時後才變得比較正常。

“不行,陳科,今天無論如何,咱哥倆得好好喝喝,”古能這麼說話,顯然是已經渡過了語無倫次的不應期,“這口氣你幫我爭大發了,怎麼謝你都不為過。”

“你有點城府好不好?”陳太忠白他一眼,事實上,陳某人的心中,也是很得意的,“這事兒能嚷嚷出去嗎?要不是這麼敏感,我至於把老李攆出去嗎?”

“還是你考慮得周全,”古應了一句,搓著雙手在地上來回地走動著,他這份兒欣喜實在無法宣洩,“嗯,我一定不說,跟我老婆也不說……”

“老婆算什麼?別跟你的情兒說才是真的,”陳太忠也笑了,他知道古所長家外有家,“說到底啊老古,還是自家的老婆可靠,那些小姑娘,靠不住的。”

“那是別人的老婆!”古一瞪眼,“我老婆可不行,我要今天告訴她,明天整個鳳凰市員警系統就都知道了!”

陳太忠被他這句話逗得差點把嘴裏的茶水噴出去,“哈。好了,老古,我還有事要走了,按理說,我不該這麼早告訴你的。不過,這不是怕你著急嗎?”

“你可千萬千萬別走。”古死死地拽住了他,“陳科,陳哥,陳……大爺,今天晚上,說成啥咱哥倆也得坐坐。”

其實。他想說的是:你這一走,我這沒人說話。還不得憋死?

他這麼一拽,陳太忠倒是想起了點正經事,“對了,老古,堯東書記那兒。你心裏念著就行了,倒是王局那兒,你得儘快撿個時候過去轉轉。別讓王宏偉覺得你……”

“明白明白,這點事兒我還能不明白?”古忙不迭地點頭,果然,被這麼一打岔,他地頭腦立馬清醒了許多,“要是王局對我有了成見,那可就慘了,你放心,這次我就敢下重手砸他了。”

陳太忠聽得一時有點好奇,說實話,很少有人跟他講起賄賂一個領導,或者得到一個位置到底該花多少錢,“你打算砸他多少?”

“先來二十萬吧,”古豎起了兩根手指,“砸太多也不合適,這東西就是這樣,關鍵是得時常有,一次砸太多,不但容易把胃口吊起來,而且人家還認為你指不定能在這個位子上撈多少呢。”

“行情,行情不能壞,”說起這個,古登時就嚴肅了很多,“文廟的局長值五十萬,清湖有錢,八十萬也是小菜,但咱橫山就是二十萬,我倒是想給王宏偉五十萬呢……我也給得起,可是,其他的局長不得把我撕了啊?”

“按說,這事兒要是王宏偉一手辦的,那先砸五十萬也不算多,不過……”古看看陳太忠,“眼下二十萬就足夠了,多了就過了……”

果然,什麼東西都是有個行情的,陳太忠點點頭,能聽到這些隱秘,對他琢磨人心地能力,應該是幫助極大的吧?

古說到這裏,卻像是猛地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很怪異地看著陳太忠,嘴皮子也開始不利索了,“那個啥……陳科……”

“嗯?”陳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說老古……你這什麼表情啊?要上廁所就去嘛。”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說……我知道你不稀罕錢……”

敢情,古所長侃侃而談了半天,才猛然間醒悟了過來,自己升遷,最大地功臣正在身邊坐著呢,他倒好,反倒是一個勁兒地說怎麼給王宏偉送錢。

“反正,客氣話我也不說了,您這兒要點啥?只管開口,我老古傾家蕩產也給你辦到,”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真是橫下心了。

“哎,你這話還真說到我心裏去了,”陳太忠一拍大腿,想起點事來,他也不跟古客氣,“這個,幫我搞點女人用的東西吧,越貴越好,越少見的越好,嗯,洋品牌的那種……”

送了楊倩倩手機,還送了吳言香水和包包之後,他才東西,對女人的殺傷力不是一般地大,他若是想討好其他女人,搞點小禮物實在是太應該了。

哥們兒要學會玩情調,那就得先準備些殺傷力比較大的武器!他是這麼理解地,反正,這樣的情商,那也是要修煉修煉的。

古可是知道他周轉在幾個女人之間的事,最起碼,楊倩倩和劉望男就是幻夢城裏的常客,任嬌地舅舅是仙客來的老闆,蒙曉豔似乎跟他也有點曖昧,甚至,那天在業務二科撞到的清純少女,嗯嗯,嘴唇很性感地那個,好像兩人關係也不尋常……

只有吳言和唐亦萱,古是一點都不摸底。

總之,在他的印象中,陳太忠的女人,絕對是個個都拿得出手,一個賽過一個漂亮,比劉望男手下的通玉幫,那都是只強不弱。

“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古一拍胸脯,臉上露出一絲男人之間才有的那種會心的微笑,“我有警校同學在上海和深圳,想要什麼你直說好了。”

“我怎麼知道她們喜歡什麼?”陳太忠撇撇嘴,“反正,你幫我買就行了,越貴越好越多越好,錢我照給你。”

“這點兒錢還用得著你給我?”古一瞪眼,很生氣的樣子,“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先照著兩百萬買吧,”陳太忠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又回瞪他一眼,“不夠我再加,不是我笑話你,你那點錢還真不夠看的。”

走私車的買賣即將開張了,他並不擔心手上的錢緊。

“噝~”古倒吸一口涼氣,卻是沒說站起身來,“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一泡尿憋老半天了,去個廁所,你千萬別走啊……”

等古回來,身後卻是又多出了兩位,李副所長和小馬跟了進來,“哈,陳科,事兒說完了?”

原來,古雖然打定主意不外泄消息了,可這兩位做為他的死黨,卻是一直關心著屋裏的談話,眼見半個多小時門沒開,心裏那是要多撓心有多撓心了。

古所上去,那大家就都好了,古所上不去的話,那……問題可就嚴重了哦。

好不容易等到門開了,古出來了,兩人就上去打問,可惜,古所長已經得了機宜,很堅決地保守住了秘密。

但是……他被人問到了得意處,就算再想控制,眉宇間還是不經意地流露出一份喜色,沒辦法,這是人之常情。

於是,老李和小馬就明白了,古所的進步,那是一定的了,當然,他倆並沒有想到,古居然能會越級提拔至分局局長。

總之,古既然是要走了,張曉幻又已經倒了,李副所長當仁不讓地就盯上了所長的位子,至於小馬……張副所長倒了,所裏不是就空出了一個副職的位子嗎?

李副所長若是能上位的話,那就是倆副所長的位子了,小馬人雖年輕,可是上進心也很強嘛。

他們當然能猜到,陳太忠在古上進的過程中,應該是起了很關鍵的作用,那麼,眼下陳科既然傳達完消息了,大家自是要過來交流一下,穩固一下關係,萬一有不時之需的話,不也多一個臂助?

於是,陳太忠科長在這個下午,被開發區派出所裏的巨大熱情淹沒了……

這檔子事,前前後後忙了陳太忠四五天,等他終於閑下來的時候,謝向南同梁天馳也談得七七八八了。

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了,梁天馳和裴秀玲走了,去請示天嘉了,而瑞遠留了下來,沒辦法,老爺子要他在鳳凰市多待一陣,一面溝通宗祠的維護事宜,另一面也是想讓他在鳳凰市官場和商場多結識幾個有用點的人。

可是這麼一來,一個問題就出現了,躺在床上的司機小牛沒人管了,以瑞遠世家子弟的性子,塞給他點錢絕對沒有問題,可讓他時不時地來看看,那就純粹是難為人了。

所以,瑞遠打算把小牛送回素波去,順便帶上陳太忠走,一來是為了路上的安全,另一方面,他說要給陳太忠介紹幾個“處得來”的朋友,“沒准你什麼時候用得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6
第二百七十二章 窄兩米

陳太忠本來不想跟瑞遠走的,在他看來,哥們兒已經作做完了,接下來是別人的事兒了,你要是留在鳳凰市,作為朋友陪著你到處玩玩倒還行。

他手裏的事兒還真的不少呢。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報的黨校函授班要開集中培訓班了,函授教學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大部分時間大家自學,然後抽幾個時間段集中培訓一下。

那麼,素波是無論如何得去一趟了,於是,花了半個晚上的時間,陳太忠硬生生地在清渠鄉的小山包上開了一條路出來。

好死不死的是,當天下雨了,那一百多個木箱堆放在帳篷裏,倒是不虞被雨淋到,可陳太忠身上卻是淋得有若落湯雞一般。

鳳凰市深秋的雨,寒意頗甚,他雖然身體扛得住,可在泥裏深一腳淺一腳地下來,身上已經是一塌糊塗了。

這讓他越發地痛恨起了瑞遠:催催催,你丫趕著上墳呢?那麼著急回素波?

做完這些,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通了馬瘋子的電話,哥們兒累得跟狗似的,你倆土鼈倒是睡得香,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嗎?

馬瘋子幾乎在電話剛響的時候就接了起來,這傢伙正推牌九呢,聽說陳太忠把汽車“運到”了,登時一蹦老高,“好的,陳哥,我馬上帶人過去看著貨,彪子也在呢,你要不要跟他說兩句?”

剛才想到對方在睡覺,陳太忠很生氣,可眼下,沒打擾了對方的美夢。他就更生氣了,連人都懶得等了,“還說什麼話?你倆快點來吧,我現在就走了啊。”

不過,淋成這個樣子。他也實在沒辦法回家了,老爹老媽都上歲數了。覺睡得特別輕不說,看到他這個樣子,怕是又要問半天。

陳太忠仔細琢磨一下,也就是蒙曉豔家裏比較寬敞,去她家換換衣服,應該是比較方便吧?

於是。陳太忠的素波之旅就又多了一個同伴——蒙曉豔一聽說他要去省城辦事,執意要跟他一起去。自打容貌恢復之後,她早就想去叔叔家看看了。

拉小牛的,是招商辦那輛金杯車,沒辦法,他雖然已經可以扶著雙拐短距離行走了。可是,坐進小車地話,身子實在太不方便了。

陳太忠、瑞遠和蒙曉豔則是坐進了那輛素波牌照的皇冠車裏。當然,副駕駛的位置,那是非瑞遠莫屬了。

自打上次在楊新剛的升職宴會上見過之後,瑞遠一直很好奇蒙曉豔的身份,憑著一個優秀商人地直覺,他意識到這個女人的身份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只是,當時知道蒙曉豔身份地,除了陳太忠,不過就是王宏偉和王偉新,這三個人當然不可能主動告訴他蒙曉豔的來歷。

至於說瑞遠主動發問?拜託,是個人就能看出,這女人同陳太忠關係不一般,他這麼一問不要緊,萬一引起太忠的誤會怎麼辦?

瑞遠的眼光是很高的,但是,他絕對不想、也沒膽子去招惹陳太忠。

不過,眼下他倒是有理由發問了,大家是朋友來的嘛,“太忠,這大美女是誰啊?也不介紹介紹?怎麼,怕我給弟妹出不起見面禮?”

陳太忠大半夜被淋個透濕,一大早趕到蒙曉豔家,少不得又為她“鞏固治療”了一番,現在正斜靠在後座上打盹呢,聽見這話,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我說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八婆啊?你那點紅包,自己留著用吧……”

雖然很樂意聽到“弟妹”這個詞,可蒙曉豔卻不喜歡瑞遠這副油腔滑調地嘴巴,她現在的行情,日復一日地水漲船高,往日地感覺,正在一點點地找回來。

是的,以前的她,就很不喜歡那些世家子弟和高官衙內們的輕浮,後來遭了黴運,又見識到了太多不穩重的人,對這樣地人實在提不起興趣。

倒是陳太忠這種誰也不鳥的口氣,讓她越來越喜歡了,聽到這話,她伸出手去,在他的大腿上不著痕跡地擰了一下,“太忠,好好說話嘛……對了,這次去素波,打算住哪兒?”

“住黨校招待所唄,”陳太忠打個哈欠,順勢悄悄地抓住她地小手摸摸,“秦連成說了,要我快去快回呢……”

三個人這麼有一搭沒一

著,時間過得極快,不過,淅淅瀝瀝的秋雨一直下個車不敢開得太快,畢竟,現在能見度比較低,萬一遇到什麼突發事件,地面的積水會影響汽車的掣刹效果。

看著窗外傾斜的雨絲,還有一掠而過的樹木和房屋,不知道為什麼,陳太忠猛地想到了鳳童公路,他們現在所行的素鳳路也是一級路,不過,不是獻禮工程……

他正想著呢,車的速度驟然降了下來,蒙曉豔身子一側,就滾到了他的懷裏,司機發話了,“前面出事了……”

果然是出事了,不是公路出事,是兩輛車相撞了,一輛是下行的三十噸的大貨車,另一輛則是上行的長途豪華大巴。

大巴的左前側被撞得凹進去老大一塊,擋風玻璃的碎片撒了一地,貨車的情況看起來還好,最起碼沒大巴的樣子慘。

兩輛車斜斜地停在路中間,基本上擋住了大半條公路,再加上大巴的乘客全跑了下來擠在路上,道路登時擁堵了起來。

“這兒的路怎麼會這麼窄啊?”蒙曉豔從陳太忠懷裏直起身子,看著車緩慢前行,“太忠,他們不是說素鳳路是一級公路嗎?”

“這兒是山路,”前面的司機回答了,他叫二寶,跟小牛一樣,是瑞遠從素波帶來的,也是退伍軍人,“素鳳路就是這段不好走,而且,這裏是大名鼎鼎的‘窄兩米’啊,你們不知道?”

“什麼叫‘窄兩米’?”被他這麼一問,瑞遠的興趣上來了,“有什麼說法?”

陳太忠則是臉一沉,他知道這個典故,這典故說起來實在有點丟人,不過,他總不能上前捂住司機的嘴或者發個“莫言術”,不讓人家說吧?

“就是修這段的時候,設計院的故意把路設計得窄了兩米,結果負責設計的工程師被槍斃了,”司機也就知道個大概,不過,他的陳述基本上是準確的。

蒙曉豔卻是聽得大奇,手一捅陳太忠,“太忠,這是怎麼回事?你給講講啊,為什麼窄兩米會被槍斃?”

“那還用問嗎?”瑞遠懶洋洋地回答了,“路窄了自然就能偷工減料了,施工方就可以賺大錢……咦,為什麼會是施工方賺錢,設計院的被槍斃?”

陳太忠撓撓頭,有生以來,他是第一次為自己是個政府官員而羞慚,事實上,他對這個典故瞭解得也不是很多,畢竟,這件事一直只是在小範圍裏流傳著。

可是,憑著他為官一年多的經歷,就可以猜出,這件事裏有著太多的貓膩,所以,他也只能含含糊糊地解釋一下。

“嗯,政府規劃好的道路,不光有建造成本,還要征地之類的,預算都做好了,結果道路能設計得窄了兩米,這個……不槍斃不足以平民憤。”

司機嘴動一動,似乎想說什麼,不過,他從後視鏡裏看到陳太忠的臉色不是很好,終於是沒言語。

“不是派性鬥爭失敗了,他才被推出來當替罪羊吧?”不得不承認,瑞遠的領悟能力,真的不是一般地強,他才來大陸轉了短短幾個月,就能做出這種非常接近真相的猜測,此人若是棄商為官,也絕對一個人物。

“這事兒啊,說什麼的都有,”陳太忠苦笑一聲,不予置評,“反正不管怎麼說,素鳳路省裏是花了大錢的,質量遠遠高過一般的一級路。”

是的,跟後世那些“豆腐渣工程”相比,建於九五年的素鳳一級路,工程質量是相當過硬的。

這不僅僅是因為素波和鳳凰是天南省排名前兩位的城市,也是因為:在那個年代,施工隊還不敢太過份地在施工原料上動手腳,他們賺錢的手段,還停留在制作假資料的初級階段的水平上。

瑞遠聽他這麼一說,也閉嘴了,倒是蒙曉豔手一指窗外,“奇怪,這麼大的雨,他們不在車裏呆著,跑出來做什麼?”

她說的是大巴上的旅客,現在車外的溫度,絕對不會高過攝氏十度,最關鍵的是,還下著雨呢。

“人家怕車爆炸,”司機開口解釋了,“而且,也想看看能不能搭上便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7
第二百七十三章 濕身女搭車

大巴的乘客擠在路邊,不停地招手,只是,肯停下搭客的車,真的不是很多,而且還是以大卡車之類的居多。

不過,大卡車的駕駛室裏,除了司機多半還有押貨的,實在裝不了三兩個人,再加上車通常都比較高,能沖上去的,一般都是精壯的小夥。

小車之類的,基本上都是車窗緊閉,堅定而緩慢地前行著,若不是車多路窄開不動,怕是都會加大油門躲避開。

等到陳太忠他們的車駛過的時候,路邊就是以女性和老人居多了,看著在秋雨中瑟瑟發抖的人們,蒙曉豔心中忽生不忍。

“太忠,咱們拉兩個上來好不好?你看,那個小孩臉都凍得蒼白……”

對這種事,陳太忠實在是無可無不可,他搖下車窗,沖著身後的金杯麵包車豎起了手指,然後一指路邊的人群,甚至連頭都沒探出來。

開金杯麵包車的是小田,在綜合寇里,也就是他還能跟陳太忠說兩句話,而且,這傢伙絕對是個機靈鬼,陳太忠相信他能看懂自己的手勢。

當然,要別人上皇冠車,他還沒有這種肚量,而且,這車是人家瑞遠的,他也不合適喧賓奪主地做決定。

小田果然是挑通眉眼的主兒,一看就明白陳科長是要他拉人了,他當然不想放人上來,這些人湯湯水水地上來,回頭他還得收拾清理。

不過,科長就是科長。而且,前面車裏還坐著總,這是要展示鳳凰市政府的親民形象吧?這麼想著,小田停下了車,打開車門鎖。探出頭來,“去素波的人上!”

陳太忠的皇冠。慢得像老頭踱步一樣,等著金杯車。

司機二寶一直從倒車鏡裏看著金杯車,看到有人開門上車,禁不住歎了口氣,“草!”

咦?陳太忠很奇怪他這語氣,探出頭一看。登時就冒火了,幾個小夥子和中年人蜂擁著往上擠。一個女人被擠倒在地上沾了滿身污水,也沒人去管。

“過分!”蒙曉豔怒斥一聲,就要開門下車,陳太忠按住她,“我去!”

“砰”地一聲大響。陳太忠狠狠地摔上了車門,昂首走了過去,身後傳來瑞遠地喊聲。“我靠,太忠,這車是我借的!”

等他走到金杯車前,車上已經坐滿了人,前排位置都是些大男人,倒是車後座和過道裏,擠了些老人和女人。

“統統給我下來!”陳太忠一腳踩著車門滑道,探頭進去繃著臉發話了,“這車是拉人的,不拉牲口!”

“咦,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一個中年人坐在前排,正在拿一塊小手巾擦頭上和臉上的雨水,聽到他這麼說,眉頭登時就是一皺,臉也是一繃,“有話好好說,什麼素質!”

只沖他坐著的這個位置,陳太忠就明白這廝絕對是沖在最前頭地人之一,他一張嘴,幾個唾沫星子就飛了過去,“我呸,你給我滾下來!”

“你敢吐我?”中年人登時大怒,伸手就去抓陳太忠的領子,“知道我是幹什麼地嗎?”

“我管你是幹什麼的!”陳太忠一伸手就抓住了這廝的手腕,手上一用勁兒,中年人已經被他拉得掉下了車。

還好,這位不愧是搶到前排的主,身手硬是了得,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手一撐地,身子搶了起來,沒倒在地上,只是那只手上沾了點污水。

“你也配說別人的素質?”陳太忠瞪他一眼,也懶得理他,轉頭沖著車裏喊了起來,“都給我下來,老人、女人和孩子先上,誰不下來我揍誰!”

小牛艱難地從副駕駛的座位上轉過身子,大拇指一伸,“陳科,好樣地!”

他是退伍軍人,還保持了一些軍人的骨氣和正氣,他也早看不慣這幫大老爺們兒欺負女人了,可是,他能說什麼?人家小田是公務員都不吭聲呢,他自己不過就是個靠力氣吃飯地主兒。

陳太忠本來就高高大大的,這下出手也是氣勢洶洶的,等到小牛一說話,大家一聽,此人不但是車主人,還似乎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就算再不情願,也只能嘀咕著下車了。

其實,坐長途車的女人和老人並不是很多,尤其是座這種豪華大巴地,等她們全上了車,十二座的金

還有些空間。

陳太忠手一指站在遠處的一個三十出頭地中年人,“你,先上!”

這人穿著打扮都不錯,手裏拎著一個小手包,一看就是公司白領那種,不過,陳太忠之所以指他,是因為這個人一直站在這裏,剛才大家一窩蜂地搶座位的時候,他站在幾個女人後面,也沒動地方。

陳大仙人自己行事比較操蛋,但是他喜歡講究人。

那個滿身污水的女人坐在剛才罵人的中年人的位置——事實上,一級路上並沒有多髒,又下了十來個小時的雨,她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就是比較濕而已。

她已經擦乾淨了臉上的泥水,抬起頭沖著陳太忠一笑,“呵呵,陳科是吧,我記住你了,我是……”

陳太忠根本懶得聽她說話,一轉身就走了,只是,走出老遠他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似乎,長得不錯?

當然,記住他的絕對不會只是一個女人,白領中年人和挨駡中年人也記住他了,尤其是挨駡的那位,看著遠去的金杯車,恨恨地嘀咕著,“……鳳凰的車,OB7946,哼……一個小科長……”

經過這檔子事之後,兩輛車開得更小心了,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才來到了素波市。

將小牛送到省人民醫院之後,小田就想走了,這次綜合科派車,是沖著瑞遠來的,臨行時李繼峰再三叮囑他:絕對不許讓陳太忠把車留在鳳凰市用,否則後果自負!

陳太忠本來也沒打算用車,他的很多事都比較隱秘,不想讓外人多知道,要說自己駕車,他的駕駛技術又不是很過硬,停車也是個問題。

不過,看到才安置了小牛,這廝就要走,甚至連休息一晚上都不行,陳太忠的心裏不由得大怒:我靠,跑這麼快,你當哥們兒身上有愛滋病啊?怎麼綜合科全是這種德性的主兒?

“想走自己坐長途車,”他繃著臉,手一伸,“車鑰匙給我留下,回頭我跟李繼峰去說,這是招商辦的車,不是他李繼峰自己買的!”

一聽這話,小田的臉上,登時就苦得能擰出水來了,“陳科,您跟李主任不對付,那是你倆的事兒啊,小田我小胳膊小腿兒的,您就別讓我難做了……”

瑞遠看不過去了,手一拍陳太忠的肩膀,“太忠,車讓他開走,一輛破麵包車,還當成寶了?回頭我整幾輛好車給你過過手癮!”

陳太忠哪里肯放小田走?官場混了一年多,他非常清楚,這不是車好車不好的問題,而是這麼放車走了,別人難免會笑話他!

說穿了,小田不過是個小科員,他陳太忠可是同李繼峰一樣,是科長,來了素波市他都收拾不了小田,那他科長的威信何在?

當然,他這麼想,是屬於比較強勢的反應,官場中也不乏那願意吃啞巴虧,記恨住了再秋後算帳的,只是,他都已經同李繼峰撕破臉了,還說什麼秋前秋後的?

至於說用車制度,我陳某人堂堂的業務二科科長,用兩天車不行啊?秦連成都不可能反對!

反正他已經把綜合寇里的人得罪得差不多了,也不差多這麼一個,“小田,我可是給你留臉了啊,你也知道我是沖誰去的,你別自己找沒趣。”

“那你打我一頓好了,”小田苦著臉,歎口氣,“往臉上打,反正我們小人物的臉不值錢,這麼著,回去我也能跟主任交待了。”

陳太忠登時無語,小田知道他的厲害,這話絕對不是擠兌他,而是事實確實如此,他心裏不由得大恨:我靠,公務員混成你丫這樣,真的不如買塊豆腐去撞死了。

這兩句說得蒙曉豔都聽不下去了,推他一把,“行了,太忠,適可而止。”

你懂什麼?男人辦事女人少管!陳太忠眼睛一瞪,正要說話,一眼看到了倆熟人,那啥……這不是坐賓士的那倆嗎?那個漂亮的男人,好像是許紹輝的兒子?

小牛是許純良引介來的,這次瑞遠送人回來,自是要通知他一聲,結果許純良帶著李英瑞就趕了過來。

妙的是,小田居然也認識許純良,“哈,許大哥來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7
第二百七十四章 這才叫乖巧

許純良怎麼會記得小田這種小人物?他看都沒看那廝一眼,眼睛看一眼陳太忠,轉頭迎上了瑞遠,“哈,老,怎麼才回來啊?”

“一路下雨,這鬼天氣,”瑞遠撇撇嘴,伸手拽過了陳太忠,“來,小良,跟你介紹一下……”

“不用介紹了,陳太忠嘛,我認識,”許純良笑著搖搖頭,倒是一拍李英瑞的肩膀,“李英瑞,是我哥們兒,大家以後一定要給我面子哦……”

一邊說著,四個人就寒暄了起來,獨獨把個蒙曉豔晾在了一邊,這也難怪,誰能想到她是什麼人呢?

陳太忠本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性子,不過,眼下他嘴裏胡亂應付著許純良,卻是想給小田一個偷跑的機會——你要趁我不備跑了,那我也不算丟臉。

誰想,他有意做善人,小田那廝卻是不能領會他的苦心,一直傻呆呆地站在那裏,看得他恨不得走過去踹他一腳,哥們兒已經打算放過你了,難道你真的想挨頓打再走?

直到李英瑞一指蒙曉豔,“這大美女是誰啊?小陳你不給介紹一下?”

這個時候,小田才再次湊了過來,“許大哥你好,我鳳凰市招商辦的,在連成主任的辦公室見過你……”

敢情他是這麼認識許純良的!

不過,被他這一打岔,陳太忠又沒有介紹成蒙曉豔,所以,蒙書記的侄女兒。依舊在這一幫人裏默默無聞——看她的美豔程度,大家都把她當作陳太忠的情人了,這年頭,哪個有辦法地男人身邊不是左擁右抱的?

許純良一聽“連成主任”四個字,終於是有興趣轉身看看小田了。不過,他閱人極廣。只從小田的舉止和對自己的稱謂上,就知道此人只是個小人物。

“呵呵,是秦主任的人啊,”他笑嘻嘻地點點頭,只是,他地眸子中。並沒有應該有的那種熱情,顯然。這是一種禮節上地敷衍,“有什麼事嗎?”

“沒事,呃,”小田的嘴巴不由自主地打個磕絆,“我是跟著總和陳科長來的。送……送病人來的。”

“哦,”這種上杆子討好自己的人,許純良見得多了。倒也懶得計較,“你什麼時候回去?正好我弄了點羅漢果,幫我捎給秦大哥。”

素波地區的羅漢果,聞名全國,尤其是特級地那種,有錢都不好買到,現在是深秋,正是新下來的時候。

“哦,不著急不著急,”小田陪著笑臉,不住地點頭,“晚回去兩天沒事,等許大哥你方便地時候,我再走也不遲。”

陳太忠聽得火苗子又上來了,我靠,剛才是求我打你一頓好回去,現在是攆著都不走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心裏也就平衡了,李繼峰是小田的領導,秦連成可是李繼峰的領導,為了領導的領導辦事,當然可以不聽領導的吩咐。

再說了,人家許純良是許紹輝地兒子,省委常委啊,這種際遇,一般人等閒難得一遇,小田做得活絡點也正常。

——可是,反正這種事兒,我是做不出來,哥們兒還要臉呢,寧可再穿越一次也不能這麼下作!

對於小田這種行為,瑞遠也見得多了——職場跟官場實在差不多,更噁心的他都見過呢,可是,蒙曉豔蒙大小姐卻是無法接受了!

虧得我還幫你求情呢!她狠狠地瞪了小田一眼,一拍陳太忠的肩膀,“太忠,你們聊,我去找我叔叔和嬸嬸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陳太忠沖著瑞遠笑笑,“好了,我得馬上去黨校報到去,回頭咱們再聯繫……”

“陳科,我送您吧,”小田湊了過來,臉上掛滿了諂媚,眼見許純良對陳太忠都特別客氣,他怎麼還敢繼續搗蛋?“反正我還得留在素波,好給秦主任捎東西呢。”

“不用你送,勞動不起閣下大駕!”這次,開口地是蒙曉豔,她實在忍無可忍了,小田的醜態讓她想起了十中的色鬼教導主任黃強。

一邊說著,她一邊拉了陳太忠的手昂然走了出去,“滿大街的計程車,當我們沒錢啊?”

說實話,蒙曉豔可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許紹輝的兒子,雖然知道了她也無所謂,但做事終歸不會這麼過激——在***裏混,形象還是要

總算她從小田的態度轉變上,猜到這一男一女應該也是有點身份的人,所以,還是沒有破口大駡。

許純良卻是被她發飆的樣子嚇了一跳,轉頭問瑞遠,“這是誰呀,這麼大脾氣?小陳怎麼這種眼光啊?”

瑞遠能說什麼?他只能苦笑了。

蒙曉豔一直陪著陳太忠在黨校忙乎,報到之類的,美豔無比身材惹火的她,招來了不少人的關注,不過,上函授的多半都是已經參加工作的主兒,倒是也沒人覺得不合適:也許人家是戀人呢,誰管得著?

等到後來,一個身材粗壯,又黑又矮的傢伙挎著一個嬌豔時髦的女孩走到簽到處,才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了開來。

這倒不是說那女孩就比蒙曉豔漂亮,事實上,她還略遜一籌,只是,挎著她的那傢伙著實有點名氣,“那不是韓老大嗎?”

韓老大大名韓忠,是素波市乃至於天南省大名鼎鼎的民營企業家,屬於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擺過地攤、賴過貸款的那種主,後來靠搞保健品發家,現在手下兩個酒店一個制藥公司,號稱資產五千萬。

值得一提的是,這人還是天南省的政協委員,不過風評卻不怎麼好,有傳言說,他跟天南省黑道的後起之秀韓天韓老五是堂兄弟。

“他怎麼會來呢?”有人低聲嘀咕,這個疑問實在是在理,雖然韓忠也是函授班的成員,但是大家都認為,這廝是屬於不來參加集訓班也能拿到文憑的那種主。

“可能是等鄧校長來吧?”函授班裏,還真有那些消息靈通的主兒,“聽說這幾天有一個幹部進修班要開課。”

鄧校長大名鄧健東,是中共天南省黨委副書記、組織部部長,兼任黨校校長,當然,這又是一個省委常委,韓忠若是想結識鄧書記,來這裏等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對於這些議論,陳太忠沒當回事,蒙曉豔心裏琢磨著怎麼去見叔叔,也沒當回事,兩人轉身就離開了。

實際上,對於他倆的離開,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這一對男的高大陽光,女的惹火嫵媚,一個二十四、五戴了眼鏡的小白臉就一直羡慕地看著這二位。

他的目光落在蒙曉豔身上的時間比較長點。

陳太忠發現了此人的注視,不過,以蒙曉豔的相貌,走到哪里也不乏這種眼神,想到這個,他心裏居然隱隱有些得意,自是不會跟這小白臉一般計較。

可是,傳言果然是真的,幹部進修班還真的是要開課了,再加上函授班,這一下,黨校的公寓和招待所的床位就有點緊張了,陳太忠來得晚,居然一時訂不到房間了。

“算了,跟別人擠一個吧,”他有點鬱悶,招待所的標準間還有空床位,但是他真的不習慣跟別人共處一室——漂亮女人……或者可以例外。

蒙曉豔可是不幹了,她想的是自己在叔叔家住得也未必會開心,到時候沒准還得來陳太忠這裏混著住兩天,“不是還有豪華套間嗎?就住這個了,你要是沒錢,我給你出!”

我靠,我想低調啊,你以為我沒錢?陳太忠不喜歡這個建議,在省委黨校門口張揚,不是等著被人戳脊樑麼?

只是,當著蒙曉豔,這麼滅自家威風的話,他一時還有點說不出口,大家都知道,陳大仙人是很愛面子的。

還好,前臺服務員很及時地幫他處理了這個難題,這個年紀約莫四十的大媽斜瞟蒙曉豔一眼,“現在入住豪華套間,拿省委組織部的介紹信來吧~”

蒙曉豔的臉登時就是一紅,“你這叫什麼話?招待所可不就是讓人住的嗎?”

“好了好了,”陳太忠一拽她,“走了,換個地方,這兒是招待所,不是賓館,剛才不是有人說,要有什麼進修班……”

他知道,大多地方的招待所,都是靠著行業或者系統吃飯,設施還真的未必強得過賓館。

可蒙曉豔受不了這話,尤其是那服務員斜眼的一瞟,她從裏面看到了熟悉的鄙夷之色,對這個眼神,蒙老師實在太敏感了,臨出門了,都不忘記回頭惡狠狠地喊一聲,“省委辦公廳的介紹信也行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9
第二百七十五章 許純良請客

當天晚上,許純良設宴款待瑞遠,總一個人委實有點無聊,不管三七二十一,死說活說把陳太忠從錦園大酒店裏拽了出來。

設宴的地方就在錦園旁邊的萬豪大酒家,這裏不算素波市最繁華的地方,但餐飲和娛樂的水準,卻是首屈一指的。

萬豪是個不算太大的酒店,占地不足一千平米,總共只有三層,但裝修卻是極奢華的,比之海上明月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像三層一共才四大十小十四個包間。

許純良訂的是一個小包間,堪堪有六十平米的模樣,等陳太忠和瑞遠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包間裏已經坐了六個人。

除了許純良和李英瑞之外,還有一個年輕人,那是交通廳廳長高勝利的兒子高雲風,瑞遠也認識,看來這幾位元關係都還不錯。

剩下三個中年人,一個是萬豪的老闆,另兩個也是商場中人,看來許純良今天的基調,定的就是“以商會友”了。

不知道為什麼,許純良對陳太忠很客氣,為大家介紹完畢之後,他居然問起了蒙曉豔,“小陳,中午那個女孩子,你怎麼不一起喊來啊?”

“她來素波是探親的,”陳太忠不欲說得太多,淡淡地解釋了一下,“她有個叔叔好久沒見過了,呵呵……”

事實上,今天他把蒙曉豔送到省委大院門口的時候,蒙曉豔還真的有些惶恐,看著站得筆挺的武警。她拽住了陳太忠,“太忠,陪我進去吧?”

換了旁人,對這個要求絕對會喜不自勝,那可是省委書記啊。可以肯定地是,近距離見過國寶大熊貓的人。絕對比見過省委書記的人多得多。

不過,陳大仙人非比旁人,直接就搖頭拒絕了,“你見你的,我湊什麼熱鬧?他也不過一個腦袋一張嘴,你擔心什麼?”

這話讓計程車司機聽得都直搖頭。年輕人狂點不是壞事,但不能狂成這樣啊。這是省委大院,一個腦袋?這院子裏某一個或者幾個人,就能代表了天南省四千多萬個腦袋!

“他……他要是不認我怎麼辦?”蒙曉豔真的有點抓瞎,顫抖地小手抓住了陳太忠的手,“到時候。你可要幫我哦……”

計程車司機地眼睛,迅疾地在蒙曉豔的肚子上掃了一道,顯然。這廝的想法比較齷齪,莫不是,莫不是……哪個領導的外室帶著龍種找來了?

丫這個眼神,陳太忠注意到了,可是,注意到又怎麼樣?他總不能罵人家一頓,那不是說明他的思想也比較齷齪嗎?

“好了,離了他好像地球就不轉了似的,”陳太忠一拍她地肩膀,“去吧,他要是敢欺負你,我收拾他!”

計程車司機的注意力,登時轉移到了陳太忠地身上,看著後視鏡的陳太忠,他心裏默默地強記著此人的面部特徵:濃眉毛,單眼皮,寬臉,大鼻子……

“混蛋,你再這麼看我,信不信我揍你?”陳太忠性子是粗陋,可這司機一付看犯罪嫌疑人的樣子看著自己,他怎麼能感覺不出?“老實開你的車!”

那司機登時嚇了一跳,乖乖將視線收縮,踩下了油門。

那時候,蒙曉豔正站在門口同武警指手畫腳地說著什麼……

“她叔叔幹什麼地啊?”李英瑞隨口問一句,事實上,她對陳太忠的印象也比較深,對這個暴力女來說,陳太忠的身手實在是太棒了,比她地教練都強出了很多。

“她叔叔……”陳太忠不由自主地打個磕絆,以他原本的性子,是很想賣弄一下蒙曉豔的來歷,只是混了官場以後,他知道這麼做是不合適的,最關鍵的是,蒙曉豔似乎都不知道蒙藝會如何對她,否則也不會在省委大院門口發怯了。

“……我還不知道她有沒有那個叔叔呢,”他苦笑一聲,決心引開這個話題,“對了,上次那輛賓士500,~.

他這個轉折有點生硬,不過,在座的都是一時俊彥,眼裏都不帶揉沙子的,知道此人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倒也沒人卡著他脖子問了。

高雲風順著這話題就奔著瑞遠去了,“哈哈,總家好車才多呢,李姐的賓士500,

“哪兒的話啊,地主家也沒餘糧啊,”瑞遠笑嘻嘻地搖搖頭,他應付這種場面,是得心應手的,“賓士500,嗯,我在美國,就是一輛菲亞特。”

“菲亞特不錯,貴族車,”許純良點點頭,“老,聽說在歐洲,那些什麼大家族的,都喜歡拿菲亞特當座駕?”

瑞遠搖搖頭,“那可是以訛傳訛了,喜歡菲亞特的,也就是那麼一小撮人……”

這種場合裏,大家都是天之驕子,而陳太忠坐在這裏,未免就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了,論錢,沒人以為他有多少錢,論權勢的話,雖然在座的全部都是白丁,可他這個唯一的正科,反倒是最拿不出手的。

所以,席中的焦點,還是許純良和瑞遠,不過還好,大家都是有點身份的,馬屁要拍得不著痕跡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或者,其間還間雜有一些或真或假的情意,總之,沒人做得太出格。

當然,必須承認,許二人本身就具備了被人重視的資格,成為焦點也是正常的事,不如此的話,倒顯得大家矯情了。

陳太忠本來也沒出風頭的打算,倒也能淡然地看別人對自己的冷淡,還好,許純良一直挺關注他,這讓他對這個漂亮的男人多少生出了一些好感。

李英瑞對他態度也不錯,這多少讓陳太忠生出了一些疑惑:難道說,這些人都是欠收拾?打了她一頓,大家反倒是關係不錯了?

不過,高雲風對他的態度,就很冷淡了,那種衙內的作風,在此人身上顯得還是相當明顯的,對上許純良丫都有點淡淡的傲氣,對其他人基本上就是不芶言笑了。

酒至半酣處,許純良提出了要瑞遠關照李英瑞的要求,總充分地顯示出了一個商人的油滑,“這些事兒我都不管的,到時候李總跟我說一聲就行了,嗯,只要下面人不反對,我這兒肯定沒問題的。”

“總,你這麼說可是不夠意思啊,”許純良眼睛一瞪,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別人掙你的錢也是掙,為什麼不讓瑞姐掙了?”

“李姐的胃口比別人大點嘛,”高雲風輕笑一聲,“要是條件一樣,總估計立馬就拍板了。”

“嘖嘖,我就知道筵無好筵,”瑞遠咂咂嘴,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小良啊小良,你就和你瑞姐一起算計我吧。”

“咦,這席上只有一個瑞姐一個女人?”說到這兒,許純良似乎才恍然大悟,當然,也許是他的酒意發作了,“老周,你這兒陪酒的公主呢?”

老周就是萬豪的老闆,聽到許純良的話,他馬上就站起了身子,就在這個時候,高雲風發話了,“算了老周,還是我來吧……”

一邊說著,他就摸出了手機,“總可是貴客來的,我從天南歌舞團叫幾個小演員來吧,呵呵,比你家的公主可是強多了。”

“行了,小高你住手吧,”又有人發話了,這位也叫張建國——不是大台村的村長,他是搞電腦起家的,現在改行做國際貿易了,主要是對俄羅斯,據說身家上億。

“歌舞團的小演員太爛了,我還是從文工團喊幾個來吧,絕對是要啥有啥,不過想要帶走,那就得看總的本事了。”

在座的人登時轟然笑了起來,甚至連李英瑞都不例外,這種事情,在這種檔次的場合,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可是,一聽“文工團”這三個字,陳太忠就禁不住想起了劉望男,心裏登時就變得有些不是滋味了,這種情緒來得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他一時居然想不出來自己為什麼會一下變成這樣。

同他一樣不是滋味的,是高雲風,被張建國搶了風頭,他怎麼會高興?不過,張老闆在天南省混得風聲水起,他固然可以因為其出身低微而小看對方,但人家的財勢可是明擺著的,據說此人連蒙藝家都去過。

張建國的話還真不是吹的,雖然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但是他一個電話打過去,也就是二十分鐘的光景,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六個女孩子打扮得花枝招展,鶯鶯燕燕地走了進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39
第二百七十六章 話不投機

看著這幫女孩子,陳太忠輕聲歎口氣,他從這些人身上,看不出任何一絲軍人的痕跡,除了看起來略微清純一點,實在跟幻夢城的那些小姐沒什麼兩樣。

想想劉望男,他都不得不承認,在劉望男的身上,多少還能見到點英氣和豪氣,在這六個女孩身上,卻是見不到。

想到這裏,他不禁不動聲色地撇撇嘴:現在的孩子們,真的是秋後的菜,一茬不如一茬了啊~

七個男人六個女孩,不夠分,張建國不著痕跡地瞥一眼陳太忠,笑嘻嘻地沖女孩兒們搖搖頭,“你們不用招呼我了,招呼好這六位貴客就行了。”

陳太忠原本不想要女孩服侍的,可是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惱火:你是覺得哥們兒最沒地位是不是,靠,帶種的……咱們去仙界玩玩?

不過,張老闆雖然或許是有那麼個意思,可人家表面工夫做得好,話也說得漂亮,他實在沒辦法翻臉,於是只能坦蕩蕩地接收一個女孩,算是小小地報復對方一下。

倒是萬豪的周老闆有些不好意思,“看張總你這話說得,好了,我在自家一畝三分地兒呢,不敢胡來,家裏的員警看得可緊,整個酒店裏到處都是她的眼睛……”

於是,大家又哄笑了起來,雖然有人直斥其口是心非,可再也沒人逼著他挑女孩兒了。

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孩很嫺熟地靠著陳太忠坐了下來。身子卻是刻意同他保持著距離,陳太忠掃掃其他人,似乎女孩兒們動作都相仿,心裏略微有點感觸:看來還是跟小姐不一樣,沒那麼媚俗。

他的感慨發得實在早了點。接下來他可是大跌眼鏡了:這幫女孩真不是什麼善碴,言談舉止間葷素不禁。說起葷段子來,簡直比男人們還厲害!

可是偏偏地,她們在行止間分寸把握得還極好,有人想想趁勢吃人家點豆腐,都被女孩們有意無意地避讓了開來,看著那欲拒還迎的架勢。顯然個頂個都是勾人地好手!

說句良心話,單純從檔次上講。真的比那些小姐們強出不少,更要命的是,她們基本上還算“良家”,雖然作風或者有些放蕩,但無論如何也不是那種生張熟魏有錢就能上的主兒。

對男人來說。這才是最致命的誘惑。

陳太忠真地有點接受不了,她們身上唯一能引起他些微好感的地方,也就是喝酒還算爽快!

他身邊地高個兒女孩也意識到了。自己靠上的這位,在席上算是個沒地位的主兒。

沒地位……雖然是很關鍵,但也不是什麼要命的事兒,可陳太忠不但沒什麼地位,還不會什麼情趣——他簡直跟啞巴一樣基本不說話,這就讓女孩兒有點不能忍受了,她低聲發問了,“哥,這些人裏有你的領導?”

“沒有,”陳太忠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夾起一筷子桃仁羅漢果放進嘴裏嚼著,心裏卻是憤憤不已:你要真是我妹妹,我現在就打你個半身不遂!

女孩見他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索性就直接放棄了他,轉身撩逗起瑞遠來,她不是小姐,自然不會小心翼翼、低聲下氣地對待他,大家都是出來玩地嘛。

這時候,陳太忠才發現,原本陪著許純良的那個女孩,也坐到了瑞遠地旁邊,不由得訝然向許純良望去.

許純良卻是一直在注意著他,見他轉頭看過來,沖他微微一笑,笑容裏居然帶了點嫵媚的味道。

這傢伙實在太漂亮了!陳太忠苦笑著搖搖頭,若是扮人妖的話,絕對會迷倒一大片男人,許紹輝這兒子,跟他長得可不是很像。

過了一陣,陳太忠拿出手機看看時間,發現已經快十點了,放下了筷子,“大家慢慢玩,我還有事,早走一步了。”

“著急什麼?”瑞遠今天喝得並不多,事實上,經歷過鳳凰市尤其是陰平區的酒陣之後,再來素波應對酒局,可真就是毛毛雨了,越是落後的地方,勸酒越厲害,這話一點都不假。

“反正你住錦園地,這麼近,兩步路就到了。”

大家一聽說此人住在檔次極高的錦園大酒店,心裏禁不住就生出了點刮目相看的心思,雖然,對他們來說,住錦園也就住了,標間不就才六百八一天

可陳太忠在酒桌上顯示出來地低調,絕對不像是一個住錦園的主兒,聽到這話,萬豪的老總老周發話了,“小陳怎麼不跟總住一起啊?天南賓館也不比錦園差啊。”

“我在省委黨校上課呢,所以要早點回去啊,”陳太忠笑笑,“再說,把總安全送到素波,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你是來進修的?”高雲風一直都沒把他放在眼裏,直到聽到“省委黨校”四個字,才稍顯熱情一些。

“不是進修,我是來參加函授班的,”陳太忠苦笑一聲,這次進修班開課,是天南省的縣處級幹部班,以他的資格,還欠缺了些許。

“哦~”高雲風拉長了聲調點點頭,沒而過的輕蔑之色,卻被陳太忠看了個真又真。

人家是笑話他只是高中或者說中專畢業呢,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

“那你怎麼不住黨校招待所?”李英瑞發問了,不怪她這麼問,錦園離黨校可是有一截路呢,再說了,上函授班住錦園……這是有錢燒的?“多不方便啊?”

“人滿了,”陳太忠不想多解釋,以他的想法,在附近找個差不多的酒店住就完了,不過蒙曉豔說了,未必要住在叔叔家,既然可能是兩人住,自然還是要離黨校稍微遠點的好。

“哪里會滿?豪華套肯定滿不了,以前我爸也進修過,我知道,”許純良卻是知道這個,“回頭我幫你弄一套。”

“哦?”這個由來,高雲風卻是不清楚,而他對官場中的常識,卻又是最熱心的,少不得就要問問,“一般人住不進豪華套?”

許純良笑笑,似是不想解釋,不過,那幾個女孩卻也是熱心攀龍附鳳之輩,想多知道點典故,就嚷嚷要他解釋一下。

“沒進修班的時候,倒沒事,”許純良被攛掇不過,只能說一說了,“有進修班的時候,按慣例,為了便於管理,也為了方便學員家屬探親,豪華套要保留的……嗯,領導視察的話也方便。”

“哈,這下小陳可方便了,”高雲風曖昧地沖陳太忠笑笑,只是,他眼中的輕蔑之色卻是越發地濃了,“函授班住豪華套,還不謝謝小良啊?”

媽的你這什麼表情啊?陳太忠登時就火了,再加上先前那些文工團的女孩子引發的芥蒂,他眼皮抬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謝謝你了純良,不過,那兒的條件不如錦園,算了吧……”

說完這話,他就站起了身子,“好了,諸位慢用,我先走一步了。”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高雲風大聲嚷嚷了起來,“總你是這什麼朋友啊?小地方來的,就是不懂禮貌!”

這下,陳太忠的火氣算是完全被激起來了,他一轉身,狠狠地瞪了高雲風一眼,不屑地冷笑一聲,“姓高的,管住你這張破嘴,別給你們高家惹禍!”

這話一出,四座皆驚!

等到高雲風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太忠已經走出了房門,他登時大怒,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追,卻被瑞遠死死地拽住了,“小高,你搞什麼啊?”

“他……他罵我!那個鄉巴佬,他罵我!”高雲風氣得臉色鐵青,手指門外,“什麼玩意兒,鳳凰市的人,也敢跑到素波來撒野?”

好端端的接風宴,到了這一步,氣氛被破壞得蕩然無存。

“你追出去也是白搭,他連瑞姐都敢打,”許純良的臉色也難看了,他有點掛不住,“雲風我不是說你,這怎麼也是我給總安排的接風宴,你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聽到這話,連瑞遠都覺得自己有點尷尬,做為今天的主賓,高雲風這麼折騰,確實是讓他臉上無光。

“是他先不給我面子的啊!”高雲風氣得身子都抖了起來,“小良,你就是這麼對朋友的?”

“你先給我坐下,”許純良眉頭一皺,臉上不怒而威,“有啥事過了今天再說,我就問你一句,你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高雲風呆呆著看了他半分鐘,氣得笑了起來,“哈哈,好,小良,今天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了,不過,以後我怎麼弄他,你總不能再管了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40
第二百七十七章 函授班

“錯過今天,我就不管了,”許純良歎口氣,今天的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在是他沒想到的,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把高雲風叫來的。

兩人是大學同學,他早就知道,高雲風的眼界非常地高,待人也極其傲慢,不過,念在其人性還不壞的份兒上,兩人處得倒也不錯。

直到前年許紹輝調到這裏了,再見面的時候,高雲風的傲氣在他面前明顯地就收斂了許多,道理很簡單,許紹輝的級別比高勝利高很多。

可是對上旁人,在不經意間,高雲風總是要流露出若有若無的優越感。

當然,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很多高官子弟都有,許純良也不認為是多麼嚴重的事,卻沒想到在今天,引出了這樣的場面。

“那好吧,來,大家繼續喝,”高雲風臉皮一翻,又笑了起來,不過,他的涵養還不是很夠,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在一臉的笑意下,是深藏著的怒火。

要不要悄悄告訴太忠一聲呢?瑞遠腦子裏不住地打著這個念頭,他心裏可是非常清楚,高勝利並不是個善碴。

太忠猛則猛矣,但是對上這種級別的主兒,弄不好還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他舉棋未定的時候,高雲風又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沒說什麼話,不過,這個略帶諷刺意味的笑容。卻是讓瑞遠登時拿定了主意:桌上這麼多人,誰能肯定消息是我傳出去的?

商人講究的圓滑,八面玲瓏,但哪個男人心底沒有點喜怒?

無論如何,到了這步田地。包間內地氣氛再也回復不到剛才的樣子了,就算那幾個女孩在很努力地渲染氣氛了。但多少有點冷清的味道。

見是這種場面,許純良心一橫,索性又拾起了剛才的話題,“……不過說句良心話,雲風,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這個人。這傢伙不像你想的那麼好對付。”

“嘖,你還沒完了?”高雲風甩他個白眼。“咱們都說了,今天不提這檔子事了……”

陳太忠走下樓來,才發現外面又開始飄雨點了,被這冰涼地秋雨一打,他的頭腦也清醒了起來:高勝利那是什麼人?是下一屆副省長地熱門人選啊。

做官做到省部級這種級別的話。基本上就不存在什麼黑馬一說了,資歷、成績、人氣、名望、關係……這些簡直都可以套上公式來算的。

高勝利實在是太熱了,若是眼下天南省的副省長被調整一個走。要從本省幹部裏提拔的話,那十有都是他上,這個大家都清楚。

憑良心講,陳大仙人並沒有把高廳長放在心上,否則剛才他也不會放出那麼強硬的話了,在這個位面世界裏,他怕誰呀?

可話說回來,同樣地憑良心講,只靠官場規矩來行事地話,他跟對方之間的差距,那就是天壤之別,哪怕他手裏掌握了對方貪污受賄地大量證據,怕是都扳不倒此人。

高勝利高廳長可不是舒城,這一點,陳太忠心知肚明,所以,他有點鬱悶,這件事處理不好,或者會對他在官場修煉的計畫,產生一定的影響。

不過,他並不後悔這麼做,哥們兒我堂堂的羅天上仙做人都這麼低調,你丫不過就是一個廳長的兒子,在我面前也敢陰陽怪氣?真是欠收拾啊,我跟你很熟嗎?

一路走回錦園大酒店,他身上地夾克已經微微有些濕了,進房間一看,蒙曉豔並沒有回來,他心裏禁不住有點高興:看來,蒙曉豔和她叔叔,談得不錯?

等他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蒙曉豔給自己發了一條短信,他手機的短信都是“滴滴”兩聲輕響,在席間聽不到,是很正常的。

“晚上不過去了,勿念。蒙曉豔”

這短信倒是真短!陳太忠笑笑,才說要脫衣服洗澡睡覺,卻不防手機響了起來,手機螢幕上大大地三個字顯示了來電者的身份——“瑞遠”……

函授班的集訓,其實挺無聊的,老師發上一大堆資料,然後再劃來劃去,告訴大家什麼是重點,什麼不合適當前形勢,今年肯定不會考——應試教育,不外如是。

然後就是舉例講題了,大多數的學生,最喜歡聽這種,可

恰恰相反。

他原本就是去年的應屆畢業生,對這些應試技巧,真的提不起什麼興趣,他更喜歡琢磨老師所說的“形勢”之類的話題。

《天南日報》看多了的主兒,多半都是他這種德性。

上次在鳳凰市黨校的遭遇,陳太忠記憶猶新,原本他也沒想著在省委黨校能結識什麼同學,函授班的人情冷淡,應該比進修班厲害得多吧?

誰想這年頭的事兒,還就是這麼沒道理,頭一節課下來,就有人主動找上了他,是那個戴了眼鏡的小白臉,“你好,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上課?你女朋友沒來?”

陳太忠想了一下,方才想起,這廝在昨天盯著蒙曉豔看了好一陣,不過,人家既然坦蕩蕩地問起來,他當然也不怕回答,“嗯,她是陪我來簽到的,她已經大學畢業了。”

這麼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這小白臉叫何振華,今年24歲了,在中國銀行工作,也是由於需要上進,才來上這個

陳太忠正琢磨著哥們是不是人品大爆發,居然有人主動找我聊天的時候,何振華吞吞吐吐一陣,終於圖窮匕見,“你的女朋友,她……她是不是姓秦?”

“秦?”陳太忠愣了半天,才笑嘻嘻地搖搖頭,“呵呵,她不姓秦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她跟我一個同事長得挺像,”何振華語無倫次地解釋一下,臉上卻是微微有些發紅了。

“哈,你在暗戀人家吧?”陳太忠眼珠一轉,就反應過來了,不得不說,這傢伙的關聯想像力近來強了不少,只是,嘴巴還是有點很大,這麼說話,有失他科長的身份。

“哪兒有?”何振華的臉更紅了,可是眼神裏明顯地多了一份鬱悶出來。

看他倆聊得高興,一個鵝蛋臉型,身體微微有些發胖的女孩也湊了過來,“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女孩叫王思敏,電大畢業後分到了素波市寶蘭區財政局,顯然,她家裏應該是走了一些門路的,否則不要說中專,就是本科畢業,想分到財政局這樣的單位,也不是很容易的。

不過,王思敏的性格不錯,言談間倒也算落落大方,不但對何振華態度不錯,對陳太忠這帶了鳳凰口音的“外地人”也沒有什麼自命不凡的語氣。

她該自命不凡嗎?想到這裏,陳太忠不由得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這年頭,哥們怎麼也開始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

當然,這也難怪他這麼想,很多人是習慣把人分了等級來對待的,尤其那些基層的政府官員,人家王思敏在財政局工作,又是省城本地人,有點優越感也正常。

所以從這點上說,她的性格算得上不錯的。

反正,不管怎麼說,一上午的課,就讓陳太忠結識了兩個還算能聊的同學,當然,這種場合,陳某人炫一下自己的身份也是很正常的,王思敏能說在財政局工作,他為什麼不能說自己是招商辦的科長?

還好,鳳凰市畢竟是外地,這倆同學面對一個科長,倒也沒什麼壓力,這年頭騙子多了,一個高中生科長——若不是騙子,那就是鳳凰市太落後了。

當然,這年頭的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然那二位打定主意不能跟這傢伙有什麼金錢上的來往,可感情上的交流,倒是可以保持下去的。

尤其是何振華,見識過陳科長女朋友的美貌,他心裏隱隱認定,這個陳同學,十有是真正的科長,而且估計家裏還有點辦法。

結交一支潛力股,總是不錯的,大多數男人都有這種覺悟,所以,何振華很痛快地向陳太忠做出了一些承諾:太忠你要是什麼時候工作忙,走不開的話,資料我幫你領了,重點我也幫你劃,反正到時候你來素波的時候,隨便請大家吃一頓飯就行了。

對這個承諾,陳太忠當然很高興,嘴裏說著“那多不好意思”,心裏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嗯,下次能不來素波就不來了。

誰想,根本沒等到下次,他就得讓何振華幫忙劃重點了,蒙曉豔中午打了電話來,說是下午要他陪她逛商場!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40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枝玫瑰

陪女人逛商場,這種事兒陳太忠還真沒做過,所以他也不瞭解其中的恐怖,反正,既然已經有人答應了幫他劃重點,還可以借筆記來抄,那為什麼不散散心呢?

素波畢竟是省城,鳳凰市雖然這兩年的發展勢頭不弱,可省城也沒呆著不動等它追,所以,這裏的繁華還是遠勝於鳳凰。

最關鍵的是,很多名牌,都是在省城有銷售而鳳凰買不到的,陳太忠自打充分使用須彌戒以來,早就有前來素波購物的想法了,眼下蒙曉豔既然招呼他,正好完成這個心願。

不過,錢帶得有點少了,他的手裏,只有三十來萬的現金,雖然這個數字,在當時已經算是不小的一筆財富了,但相對于羅天上仙的野心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兩點來鍾的時候,他呆在錦園的房間裏,正琢磨蒙曉豔怎麼不來,卻是又接到短信,“對不起,有點變動,你先自己去吧,下午電話聯繫。蒙曉豔”

後來陳太忠才知道,蒙藝的愛人尚彩霞看到多年不見的侄女兒,心裏一高興,中午親自下廚做飯,結果弄得時間有點晚了。

當然,蒙曉豔這種爽約,要是擱在平時,陳太忠一定會惱火的,哥們兒時間寶貴啊,靠,不帶這麼說話不算數的。

可眼下他卻是挺高興,蒙曉豔不在,他自是可以去大肆採購一番,毫不顧忌地使用須彌戒。而不用擔心有人問,“剛才買的東西你放哪兒了?”

而且,買很多女性用品的話,也不用擔心蒙老師吃味兒,揪住自己問個不停。

所以他高高興興地出門了。不到兩個小時,他手裏的三十來萬就急速地縮減到七八萬了。須彌戒裏卻是沒佔用多少空間。

女人用地東西……好貴!這是陳太忠心裏真實的感歎,他給自己和父母親買了點衣物之類的,花了不過就是四萬多,倒是女人的首飾、化妝品之類的,占地地方不大,卻是幹掉他二十萬。

沒錢了啊~陳太忠有點著急了。走私車那利潤,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手呢。看來,哥們兒得再物色幾個風評不太好的幹部了。

是地,陳某人自命講究人,就算搶錢,也要搶那些名聲差的。他一向認為,能辦事的人,弄倆花花是正常的。“高薪養廉”未必有多好,但“高薪養能”總是不錯的。

哥們做了那麼多實事兒,嗯,有朝一日貪污點,其實……也是應該的!

這麼想著,他地腦瓜情不自禁地就轉到了交通廳高勝利廳長的身上,這兩年全國大搞基礎設施建設,高廳長家……應該是趁倆地吧?

既然高雲風放言要對付我了,那哥們兒收拾他老爹,完全占理嘛。

他正在這裏瞎琢磨呢,手機響了,這次是蒙曉豔打來的,“太忠,來人民路的外灘風尚咖啡屋吧,我堂妹想見見你呢,嗯,給我帶束花來哦……”

她一邊說著,一邊跟別人嘻嘻哈哈打鬧著,聽起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可陳太忠不開心了啊,我靠,你爽約在先,現在又是這麼一副吩咐的口氣來說話,好像我是你什麼人似地。

當然,不開心歸不開心,他也不想拂逆了蒙老師的意,只是,路過花店的時候,他只買了一枝玫瑰,只當是無聲地抗議了。

蒙曉豔的堂妹叫蒙勤勤,長得嬌小玲瓏,身高大概就是一米六左右,臉長得很甜美,同蒙曉豔長得有八分相像,大大的眼睛,一笑兩個酒窩,皮膚比蒙曉豔的黑多了,但膚質看起來很細膩。

不過,小丫頭行事,卻是頗有幾分跳脫的味道,一見到陳太忠,就皺著眉頭搖頭,“我說曉豔姐,姐夫沒你說的那麼帥氣啊……”

“要死了,誰說這是你姐夫了?”蒙曉豔伸手在她頭上敲一下,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我都說過了,這是我的好朋友,就你會嚼舌頭根子!”

“喂喂,你不許動手動腳的啊,”小丫頭臉一繃,面對著蒙曉豔,眼角卻是瞟著陳太忠,“你不過就大我八個月,我叫你姐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居然跟我動手?”

蒙曉豔送個白眼給她,無奈地撇撇嘴,沖著陳太忠苦笑一聲,“她從小就這樣,你不要理她。”

“嗯,我知道,”陳太忠笑笑,隨手把玫瑰遞給了蒙曉豔

椅子自己坐下,看看對面兩女的咖啡杯,輕笑一聲,們要的都是咖啡?那我來壺茶吧……服務員,來壺碧螺春。”

“呦,才一枝玫瑰?”蒙勤勤又驚訝地喊了一聲,眼睛也張得大大的,仿佛那玫瑰上出現了一隻蟑螂一般,異常驚恐,“曉豔啊,你這個……很失敗哦。”

話才說完,她就輕笑了起來,不無得意地瞟一眼蒙曉豔,似乎在觀察她額頭上有黑線升起沒有。

蒙曉豔嘴一撇,狠狠瞪她一眼,接著也輕笑一聲,“那我現在手裏也有玟瑰呢,勤勤啊,你的玫瑰在哪兒呢?”

陳太忠這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兩位是在鬥氣呢,說實話,他不太喜歡蒙勤勤這種性格的女孩子,在他的感覺裏,女人還是溫柔點的好。

不過,怎麼說呢?現在就流行這樣的女孩兒,小辣椒類型的,他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事計較,你倆折騰你倆的,我安心喝我的茶,正好有點累了呢。

誰想,那蒙勤勤卻是不肯饒過他,“……送我玫瑰的人多了,最少都是十一朵的那種,曉豔,像只送一朵的男人,呵呵,我還真沒遇到過……”

雖然明明知道,她是想借這個來打擊蒙曉豔,可陳太忠還是有點忍不住了,他抬起頭來,微笑著看著蒙勤勤,“一朵就挺好吧?要那麼多做什麼?”

“為什麼一朵就好呢?”蒙勤勤笑嘻嘻地看著他,甜美的笑容中有隱藏不住的戲謔,“能不能說給我聽聽呢?”

“咳咳,”陳太忠先輕咳兩聲,“這個問題……說起來話長啊,你不是真的要聽吧?”

“我當然要聽,”蒙勤勤臉上的戲謔,越發地明顯了起來,“今天你要說好了,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嘖,”陳太忠狀似無奈地搖搖頭,從蒙曉豔手上接過了那枝玫瑰,指著半開半閉的花骨朵,“首先,我們要弄明白,花是植物的哪一部分?”

聽他沒有在“一”代表什麼、“九”代表什麼之類的數字上做文章,兩個女孩登時都瞪大了雙眼,靜靜地聽他陳述理由。

“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陳某人語出驚人,根本不當自己是面對了兩個女人,“也就是生殖器……”

“你說,送給一個女人一個生殖器,倒也沒錯,但是……送很多生殖器給某個女人,這個……這個感覺,似乎就不是很好了吧?”

蒙家兩個女人聽得目瞪口呆,眼睛睜得老大老大……

“咣當”一聲傳來,大家扭身一看,身邊的女服務員卻是把託盤掉在了地上,整整一壺碧螺春打翻在地。

“我……我去拿掃帚……”女服務員臉憋得通紅,全身都在發抖,看得出來,她在強忍著笑意。

一邊說著,她一邊轉身就跑開了,幾秒之後,遠處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

“你很過分哦,”蒙勤勤終於從發呆狀態清醒了過來,她像是從沒見過陳太忠一樣,仔細上下打量著他,臉上的笑容也隱去了幾分,“對著女孩子,你就這麼說話?說那麼粗俗的詞兒?”

事實上,陳太忠隱喻的東西,延伸開來,還真的是不雅,蒙勤勤最少收的花都是十一朵,那不就意味著……十一個……那啥嗎?

所以,她繃起臉來,實在是情有可原。

陳太忠卻是不鳥她,他只看到了蒙曉豔悄悄豎起的大拇指,顯然,她很為陳某人能挫了堂妹的銳氣而高興。

“這怎麼能說是粗俗呢?”陳太忠兩下就撕開了包著花的錫箔紙,將花拿了出來,“咦,這花……怎麼就看不到花蕊呢?”

這顯然是廢話,花還沒大開,怎麼可能露出花蕊?

他可不想指著花房說事,說不得只能輸進去一股仙靈之氣,於是,這朵玟瑰在他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著。

“……喏,你看,這是花蕊,植物的雄性生殖器官,難道我說的不對?”

一邊反問著,他一邊抬起頭,以詰責的眼光看向蒙勤勤,卻猛然發現,不光是蒙勤勤,連蒙曉豔都直勾勾地看著他手裏盛開的玫瑰,一副魂飛天外的樣子。

靠,壞了!陳太忠反應過來了,哥們兒怎麼就忘了要低調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41
第二百七十九章 姐妹相爭

靠,鍵盤完蛋了,用軟鍵盤打字,痛苦死了,現在就盤,只要不是鍵盤介面的問題,今天保證三更,不過時間不確定,另;看在風笑打冒號都很艱難還要更新的份上,瘋狂砸月票吧)

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遠,蒙勤勤才慢慢地伸出手,去取陳太忠掌中的玫瑰,拿在手裏之後,又翻來覆去地看看。

蒙曉豔沒有阻止她,而是用一種很異樣的眼神看著陳太忠,眼神中的情感複雜異常,有驚訝、欣喜,有幾分得意,也有一絲哀怨……

“你是怎麼做到的?”蒙勤勤檢查了這花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樣,於是抬手向陳太忠揚揚手中的玫瑰。

陳太忠沖她翻個白眼,“好了,你說吧,我這個解釋……你滿意不滿意?”

“嘖,算你能自圓其說好了,”蒙勤勤已經不想追究這個問題了,她現在關心的是,這花是如何在陳太忠手上盛開的,“你快說啊,怎麼做到的?”

“你承認了,我說的是對的,我送給曉豔一枝花而不是十一枝,是非常正確的,是這麼一回事吧?”陳太忠很認真。

“好好好,算你正確了,你倒是……你說不說?”蒙勤勤柳眉直豎,看得出來,她有點想暴走了。

“那我提條件了,我的條件就是:”陳太忠嘴巴一撇,食指往嘴唇上一放,“你不許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哈哈哈,”蒙曉豔再也憋不住了,登時輕笑了起來,直接將大拇指伸到了陳太忠的眼前。“太忠,好樣的!”

她臉上地笑容,比那枝盛開的玫瑰還要燦爛!

最初的驚奇過後,蒙曉豔已經反應了過來,太忠原本就是一個極其神秘的人。否則自己臉上能恢復成這樣嗎?

那麼,太忠是如何做到讓鮮花在手上綻開的。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地是,她在這件事上,死死地壓住了自己的堂妹!

她不得意才怪!

“你……”蒙勤勤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她地眉毛豎起來,又平躺下。接著又豎起來……來來回回好幾次,最終才把眼一眯。也跟著笑了起來。

“呵呵,看不出啊曉豔姐,”她叫著蒙曉豔,卻是斜眼看著陳太忠,“這次我可是真的服了你了。從哪兒找了這麼一個有本事又有個性的男人……”

“你給我省省啊,”聽到這話,蒙曉豔的臉登時就拉下來了。她可太知道自己這個堂妹了,這傢伙就算對全世界的人服軟,也獨獨不可能對自己服軟,“你這話我聽著磣人,少跟我玩那些小心思,要不我告你爸去!”

“嘖,你怎麼這樣啊?”聽到她這話,蒙勤勤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呵呵,我都是恭喜你有眼力了,你這麼不識好人心,像個當姐姐地嗎?”

“反正我不放心你!”蒙曉豔越發地小心了起來,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之後,語氣居然逐漸軟了下來,“勤勤,你可不知道,這麼些年沒見,我一直都挺想你的,你可不能做對不起姐姐地事兒啊。”

在這一刻,她想到了陳太忠對自己的重要性,一時都有點後悔把陳太忠喊來了,陳某人的火爆脾氣,她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自己這個堂妹若是惹毛了此人,不給自己治療了,那後果還真就不堪設想了。

蒙通比蒙藝大十八歲,一直是把這個弟弟當半個兒子來供養,蒙勤勤三歲上,蒙藝就進入了煤炭部工作,這個女兒就一直留在鳳凰,由蒙通來撫養。

所以,蒙曉豔雖然是蒙通老年才生出的女兒,但是在蒙家,她的重要性隱隱還不及蒙勤勤,因為蒙通簡直把蒙勤勤看成了是自己地孫女兒!

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姐妹倆從小生活在一起,在五歲之前,蒙勤勤還不會告狀的時候,蒙曉豔還能靠蠻力收拾一下堂妹,等蒙勤勤說話利索之後,她就一直處在堂妹的陰影之下。

兩姐妹關係是不錯,但是從小到大一直在別苗頭,世間事,有時候真地說不清楚。

不過,眼下為了不讓自己的堂妹惹了陳太忠,她只能低聲下氣地服個軟——不管怎麼說,今天是蒙勤勤先服軟的,她也不算丟人。

沒成想,她這一下,反倒是把蒙勤勤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蒙曉豔離家之後,雖然似乎蒙藝和唐亦萱都沒找過她,但事實上,作為一家人,誰又不清楚她的一舉一動呢?

原本,大家都把她的舉動

一時的衝動,年輕人嘛,誰都有過離家出走的夢想,束地過一生,等年紀大點,自然就好了。

誰成想,離家不久,蒙曉豔就面容大變,唐亦萱找到了她,想把她勸回家,卻激得蒙曉豔差點自殺,蒙藝馬上就得到了消息,於是,大家誰也不敢再勸了,任由她自己發展。

到了後來,關心蒙曉豔的人只是遠遠地關注著她,大家都知道,這孩子從小就要強,眼下能做的,也只是祝福她生活得快樂。

蒙勤勤那時候還想去找自己的堂姐呢,卻是被老爹和老媽嚴厲地喝止住了,曉豔要是讓你見到現在的她,估計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吳言才能偶然從別人的嘴裏,知道蒙通書記的女兒,現在醜成什麼樣子了,從而在仙客來的包間裏,一下就猜出這就是蒙通的女兒。

嗯,扯遠了,總之,剛才蒙勤勤服軟,固然是有些不服氣,不過,還是她想到姐妹倆好不容易見面了,堂姐這兩年又吃了不少苦,而這個陳太忠不但氣質不錯,也著實是個有趣的人,她一時也不想計較那麼多。

更重要的是,陳某人那些話,聽起來雖然不傷大雅,但多少還是有點村俗,作為省委書記的女兒,她不想再糾扯下去了。

可蒙曉豔居然會史無前例地向自己服軟,這讓蒙勤勤就覺得有點無法接受了,在這一瞬間,她內心深處,對陳太忠的好奇之心,登時呈幾何級數一般瘋狂地增加著。

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自己這個眼高於頂的堂姐做出這種低聲下氣的行為呢?

當然,好奇歸好奇,場面話她還是要交待的,“呵呵,曉豔姐你這是什麼話啊?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兒呢?”

這話入耳,蒙曉豔可是更毛了,她拽著陳太忠就站了起來,“服務員……買單了,那個啥,勤勤你慢慢喝,我倆先走一步了……”

看著蒙曉豔逃命一般地倉惶而去,蒙勤勤的眼睛裏,露出了一股異常的神情,眼眸都變得亮了許多,她輕笑一聲,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哈,真好玩啊……”

她的手上,還拿著陳太忠留下的那枝玫瑰,在深秋的陰霾中,盛開的紅玟瑰,顯得那麼地靚麗和鮮豔……

蒙曉豔把陳太忠拽著跑出半條街,才想起來尷尬地解釋一下,“那啥,太忠,其實吧……我堂妹,人,人還不錯,就是小時候我爸慣她慣得太厲害了……”

陳大仙人怎麼會把一個不更事的女孩兒放在眼裏?看見她神情尷尬,少不得伸手進手包裏摸一下,“呵呵,剛才逛街去了,給你買了這個玩意兒,玫瑰花那東西幾天就謝了,沒啥意思……”

他手上拿的是一對鑽石耳環,這對耳環花了他六千多——這還是五折呢。

是的,他想試試這玩意兒的威力,按說,蒙曉豔是不缺錢的,不過,女人不是都喜歡這玩意兒嗎?

果不其然,看到陳太忠手上的耳環,蒙曉豔臉上頓時漾起了按捺不住的驚喜,眼睛也亮了起來,“太忠……”

就這麼一嗓子之後,她的眼睛居然開始泛紅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臉,“你真好……”

其實,蒙大小姐想的是,怪不得太忠只買了一枝玫瑰呢,怕是……怕是身上沒錢了吧?“沒錢也別硬撐著啊,我這兒還有兩萬,你拿去用……”

一邊說著,她一邊就拉開了手包拉鏈,不過,陳太忠怎麼可能把兩萬看在眼裏?

他一把就按住了她的手,“我說……你看我像是這點也出不起的嗎?”

“那……”蒙曉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又慢慢發紅了,旋即低聲解釋,“今天嬸嬸要我住她家呢,晚上……晚上你早點休息,不要等我了。”

陳太忠本來沒這心思呢,看到她這副媚樣,卻禁不住食指大動,低聲地問了一句,“那……明天晚上總可以了吧?”

蒙曉豔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臉卻是更紅了。

不過,老話說得好,計畫趕不上變化,第二天晚上八點半,蒙曉豔才偷偷溜進了陳太忠的房間,“叔叔不讓走,我偷跑出來的。”

陳太忠卻是沒理她,眉頭一皺,看向門外,“這***是誰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3 02:41
第二百八十章 證件呢?

陳太忠很少罵人,他說風涼話和陰損話的時候很多,但是帶把子罵人的時候,真的是很少見,每當這種時候,基本上就是他異常惱怒的時候。

眼下,他確實是比較惱怒了,因為他正在屋裏盼穿雙眼地等著蒙曉豔,卻一不留神,透過牆壁發現,有人跟在蒙曉豔後面張頭張腦。

素波並不是他熟悉的鳳凰市,來這裏兩天……今天第三天了,陳太忠除了學習、購物之類的,並沒有跟哪個女人有什麼密切的來往。

習慣了在鳳凰市的左擁右抱、荒淫無道,而昨天蒙曉豔又預定了今天晚上的節目,陳太忠是異常地期待——當然,不得不承認,目前的羅天上仙已經不再是那個不通風情的魯男子了,他的欲望比一般人還要強出很多。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有人在跟蹤蒙曉豔,這人……靠,簡直比我陳某人還會煞風景啊!

惱怒歸惱怒,陳太忠略略一琢磨,就基本上斷定了那廝的來路,很簡單,不是蒙藝手下的人,就是高雲風搞的鬼。

若是蒙藝手下的人的話,大約只是探查一下蒙曉豔的落腳點,或者還肩負了些許保護的責任;可若是高雲風張羅的,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蒙曉豔的耳朵上,已經戴上了他送的耳環,在陳太忠刻意準備好的昏暗地燈光下,兩顆不大的鑽石在生輝。一張俏臉宜喜宜嗔地望著他,“等急了吧?”

略帶沙啞的聲音、昏暗的光線、曖昧的氣氛、挑逗地眼神……

媽的,可惜外面有人!

陳太忠歎口氣,笑著搖搖頭,“倒是不急。我正說要出去跑兩圈呢,鍛煉一下身體……你去不去?”

蒙曉豔愣愣地看了他半天。才若有所思地展顏一笑,身子一彎,坐到了他地腿上,伸出雙手,攏住了他的脖頸,“呵呵。生氣啦?”

“沒有啊~”陳太忠的手,習慣地放到i.在不停地琢磨,這個房間裏……不會裝了攝像頭之類的什麼東西吧?

“我是覺得時間還早……”陳太忠嘴裏一邊胡說八道,一邊將自己的神識放了出去,他想感受一下,在錦園大酒店地機房之類的地方。是不是有人正通過攝像頭觀察著自己這個房間。

誰成想,他還沒有找到機房在什麼位置,卻發現錦園大酒店地門口忽閃忽閃地來了兩輛警車。警燈閃著,卻是沒有拉警笛,有點詭異。

下一刻,三四個員警和幾個便衣跳下了車,沖著酒店大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我靠!這時候,陳太忠已經有九成九的把握,跟蹤蒙曉豔的是高雲風佈置在錦園的內線了,現在,他們看到蒙曉豔進了自己的房間,就要……就要來捉拿“賣淫嫖娼”了!

可以肯定,這種手段是很原始、很沒有技術含量地,但同樣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大殺器用在自己這個科級幹部地頭上,基本上就可以將自己轟殺至渣,永無翻身的可能!

想到這裏,陳太忠恨得牙關都是癢癢的,我靠,做人不能這麼絕的吧?好了,高雲風,咱倆這梁子,這是算結得大了!

只是,姓高的你太點兒背了啊,天底下女人這麼多,你怎麼偏偏就撞到了蒙曉豔呢?哈……這事兒想不熱鬧都不行了啊。

他腦子裏在琢磨,一雙手卻是下意識地在蒙曉豔身上游走著。

晚上在蒙家遇到了當書記的叔叔,蒙老師喝了一點點酒,壯著膽子偷跑了出來,眼下受了這雙魔手的撫摸,沒過多久,眼波就開始迷離,紅暈上臉……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太忠,親親我……”

就在這個時候,“咣”地一聲大響,門被推開了,幾個員警沖了進來,“員警臨檢,所有人都不許動!”

陳太忠將坐在自己懷裏的蒙曉豔放到身邊,二郎腿一翹,身子也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靠,一言不發地斜眼看著這幫員警,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蒙曉豔卻是大怒了起來,她正是春情蕩漾的時分,這樣的緊要關頭,被人掃了興趣,登時就暴走了,尖聲叫道,“臨檢?你們臨檢什麼?”

“有人舉報,這裏有人賣淫嫖娼,”帶隊的是一個一級警司——這倒不是高雲風找不到更高級別的員警朋友了,主要是,不是大行動的話,來抓賣淫嫖娼的個案,這個級別

就算相當高了。

蒙老師氣得咬牙切齒,走上前手一伸,“你的警官證呢?拿出來給我看看……”

一級警司抓了兩人的現行,當然不怕她看,手往兜裏一揣,就摸出個塑封硬卡來,交到了她的手上,傲然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蒙曉豔看都不看就往懷裏一揣——她身上的衣服沒外面的口袋,“這證件我先拿著,現在你可以解釋了,這個是酒店統一臨檢呢,還是專門找我們這個房間?”

一級警司登時就暈菜了,一個人強勢與否,不僅僅是看她說了什麼,行為舉止也是很關鍵的,人家直接就把他的工作證收起來了,這意味著什麼?

這女人不是潑婦的話,就是有一定背景的。

他仔細打量蒙曉豔兩眼,按說,從相貌和身材上說,這女人十有八九是賣的,可從對方的氣勢和做派上,又像是那種有點辦法的……

算了,不想了,警司知道,自己今天的目標,是坐在沙發裏的那個男人,至於這女人,先晾一晾吧,反正,她再有辦法,也不可能大過高廳長去。

“你們倆是什麼關係?”看著陳太忠,他冷冷地發問了。

“朋友啊,呵呵,”陳太忠笑了,笑得很燦爛,“怎麼,錦園大酒店,不許客人在房間接待異性朋友嗎?這個規矩,我怎麼不知道啊?”

“不會有人承認自己是嫖客的,”一級警司冷冷地發話了,“好了,跟我們回派出所,接受一下調查吧?”

“可以接受調查啊,”陳太忠懶洋洋地點點頭,臉上還是那副欠揍的笑容,“不過,要是我們真的是朋友的話,你會不會道歉和賠償精神損失呢?”

說實話,他不想跟著員警走,不管怎麼說,來素波被人弄進了派出所,萬一傳回鳳凰去,就算什麼事都沒有,也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

“每個公民都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一級警司很嚴肅地解釋了一下,相比而言,素波的員警見識要比鳳凰的廣一點,行事也要穩重點,這事要擱在鳳凰,沒准員警已經動開手了呢。

省城的官多,員警的素質那是要比下麵地市的強點。

不過,一級警司已經得了機宜,一定要將陳太忠弄回派出所去,他並不在乎陳太忠和蒙曉豔的關係,是賣淫嫖娼固然好,就算是朋友,也要聯繫鳳凰市來素波領人。

總之,就是要讓大家知道,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在一起,哪怕是戀人,可一傳十十傳百也很容易走樣,他要借此來搞臭陳太忠。

最起碼,一個“作風問題”是跑不了的——婚前性行為和婚外性行為都是不道德的。

“你走不走?要是不走的話……”警司吸一口氣,牙縫裏冷冷地擠出幾個字來,“我們可是要採取強制措施了!”

“你們敢,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蒙曉豔厲喝一聲,對她而言,這個夜晚真的有點糟糕,“告訴你們……”

“好了,曉豔!”陳太忠喊了一嗓子,制止了她自曝身份的行為,他生氣了,很生氣,所以,他就要把事情搞得大一點,“跟他們說那麼多幹什麼?咱們跟他們走!”

在這個世界上,若說只有一個人能讓蒙曉豔言聽計從,那一定是陳太忠,聽了他的話,蒙曉豔登時乖乖地住嘴了。

一級警司卻是越發地覺得事情蹊蹺了,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位是個小小的科長,而且,還是外地的,在素波註定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可那個女人,真的很古怪啊,按說,她聽這個人的,那就應該是更小的一個人物了,可是,這種小人物,又怎麼有膽子在我面前如此囂張呢?

這件事情,要小心對待!警司拿定了主意,是的,有高雲風在他身後撐腰,他是不怕的,可那女人若是也有點背景的話,還是不宜過分招惹。

道理很簡單,雖說這美女身後的勢力,肯定不及高勝利高廳長,但是搞他這個小警司,沒准還是相當地輕鬆,到時候人家秋後算帳起來,高雲風也未必會死保他。

所以說,素波的員警,素質是要比鳳凰的強一些,警司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笑意,“呵呵,你們肯配合最好了,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理解萬歲嘛。”

說歸這麼說,他的心裏,卻是越發地堅定了搞臭陳太忠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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